《救命！新认的哥们好像想害我！》 第1章 第 1 章 晏晞近来发现有人在跟踪他，跟踪他的人技术并不怎么好，每每转头时都能看到对方匆匆躲走的身影。 总给人钓鱼的感觉。 晏晞这人胆子小，但脾气又爆得不行，俗称怂爆。 他特意走到就近的服装店，想透过玻璃看看对方是谁？这个时候对方又很聪明了，半点都不显露了。 什么玩意，耍人吗？ 晏晞屈起上臂，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可惜耀武扬威了半天，那人依旧牢牢地跟着他。 晏晞一个人住，最近因为这个变态跟踪狂，他都想搬家了。他观察过，这个变态是从11路车的花前站开始跟踪他的。花前站是离他住处最近的公交站，从花前站到他家还要走20分钟。 这是一段不短的距离，足够那个变态观察晏晞的行踪。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进了小区后，这个变态就会消失。 不过明天起，他就可以摆脱这个跟踪狂了。因为晏晞终于可以搬进公司宿舍了，这几天他追在人事经理后面磨了老长时间呢。 晏晞在一家外贸服装公司上班，他是活动专员，专门负责展会营销。 说起他们公司的员工宿舍，带点公益性质，是给跑长途的司机住，这些司机并不都是本地人，跟公司签的也多是短期合同，属于有单就做，没单时就自己找生意。 所以员工宿舍的司机来来往往，有些当下跟公司没合作，也住着。 这种宿舍条件不咋样，全是集装箱改装。一个房间有两组1.2米的床铺，上面放行李，下面睡觉。 晏晞被人跟踪时正是盛夏，住进去第一晚，被蚊子咬得睡不着，麻蛋，他第一次知道开空调还有蚊子。 难怪对床的大哥在床头吊了个风扇，他明天也去装。 第二日晏晞起来时，对床大哥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昨天进来得晚，他给人分了包烟，知道对方叫张全，其余名字全都不知。 “张哥好。”晏晞边打招呼，边用手抓头发，他有个好相貌，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倒跟特意留的。 张全瞟了晏晞一眼，没接话。 晏晞一看对方这冷冷的表情，低下头时，脸色也冷了下来，麻蛋，白给他烟了。再抬头时，他的脸色恢复了平静。 难道还要跟人吵吗，晏晞不敢。如果起了冲突，张全那体格，自己肯定打不过，吵架他嘴又笨，不如回避。 不过住进宿舍的第一天，虽然有些瑕疵，整体还是开心的，因为跟踪狂不见了。 晏晞晚上回宿舍时，神清气爽。 张全走进来时看见他在挂床单，桌子上放着他的夹扇。 “东西拿走。”他走过来，不客气地把晏晞的夹扇丢到晏晞身上。 晏晞接过夹扇，理直气不壮地回道：“这是公司的宿舍，桌子一人一半。” 张全比晏晞要矮，但他像个木墩，将军肚，手臂肌肉结实。 他大马金刀坐下，开始质问：“这是司机住的宿舍，你是司机吗？” “公司同意我住进来。”晏晞回着，人已经变成跟张全面对面的姿势，他就怕对方忽然袭击。 张全哼了一声。 晏晞也不想跟人关系太僵，决定把自己住宿的原因说出来。 张全点了根烟，不在意的眼神慢慢染上趣味：“你小子不会犯了什么事吧？” 晏晞没懂对方的意思：“什么事？”说完明白过来，赶紧摆手，“我大大的良民，过马路扶奶奶的那种良民。” 张全吸了口烟：“那你是得罪人了？” 晏晞点点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我也觉得，问题是我不知道我得罪谁了？你看我这人像到处惹祸的人吗？” “怂蛋。”张全把烟熄灭。 烟味在9平米的集装箱宿舍弥漫，晏晞没感觉，他有个秘密，他的鼻子闻不到味道，失灵了。 现下被人骂怂蛋，晏晞虽然有怂蛋属性，但兼之火爆属性，自然要回击几句。 “没必要这样说吧。” 张全又点起了一根烟，压根不理会晏晞。 对方不回话，晏晞就当自己赢了，继续挂蚊帐。 集装箱这边浴室只有3间，大夏天，大家也不去浴室，每个人提着两桶水，站在门口从头到脚哗啦啦倒下，沐浴露一按，又是从头搓到脚，最后塞到内裤，隔衣直接洗。 晏晞差点把眼睛闭上，这大概是住在这里的唯一缺点。 晏晞，性别男，爱好男。 晏晞没在外面洗，一群人见他进了浴室，几个嘴碎的朝晏晞吐了口水。 “讲究。” “人家是坐办公室的，跟我们不一样。” “坐办公室的，怎么来跟我们抢宿舍啊。” “张全改性了？”这话声音压得很低，只有附近的人听见。 “嘘，他现在当孙子呢。” 大笑声响起。 晏晞回屋时，张全已经躺进去了。 这些司机都是临时住几天，晏晞暗暗祈祷张全明天就搬走。 隔壁屋子一群司机在打牌，晏晞这人有个优点，对杂音不敏感，任外面天崩地裂，他也能睡得美滋滋。 除非亲眼看见。 9点多时，一个女人来到了他们的房间，女人穿着渔网袜，棕色卷发，年纪40左右，一看就是红灯女郎。 张全朝女人招招手：“这里。” “老板好。”女人娇滴滴地喊了一声，扭着腰走到张全旁边。 张全按住女人的胸部，往自己床上一推，就这么在晏晞面前玩起人加人等于从的游戏。 晏晞捂住眼睛，要不要这么劲爆，房间内还有人在啊。 很明显对面两人完全不在意，倒显得晏晞跟土帽似的。 晏晞实在呆不下去，翻身下床出了屋。 到了外面，打牌声和蚊子嗡嗡声此起彼伏，这在晏晞预料之中，还好。 可别的房间啊啊的呻吟声怎么也不少，他昨晚怎么就没发现。晏晞快速退回到自己房间附近，他不敢逛了。 好在半小时后，红灯女郎就出来了，晏晞推开门，房内闷闷的。 虽然他爱好男，但他怕得病怕死，差点没把洁身自好刻在脑门上。 阴暗的狭小的房间，张全疲惫地躺在床上，只在下身盖了个毯子。床铺底下卫生纸团扔得到处都是。 晏晞皱着眉头，把卫生纸团扫了出去。 张全发现了，忽然道：“这里不是好地方，你早点搬走吧。” 晏晞生气了，小声回复：“公司同意我住的。” 张全骂了句傻逼，闭上眼睛。 晏晞愤怒地瞪着对方，晚上睡着时，张全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淅淅索索的。 第二日早上，晏晞起床，发现张全还在睡觉，他拿起洗漱用品到门口，才用力地哼了一声。 洗漱回来，张全那边依旧没动静。晏晞占着等下就去上班，跟对方碰不上面，故意把灯打开。 “啊！！！！！！” 男人变调的声音响彻宿舍区。 瞬间，晏晞的宿舍外围满了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门外男人们的声音如浪般一层高过一层。 晏晞转过身，脸色苍白：“张全死了。” 有人走进去看尸体。 “这不是张全。” 警察局。 “姓名。” “晏晞。” “年龄。” “22。” …… “说说你怎么发现死者的。” 晏晞用力睁大双眼，他怕自己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被血液浸透的床铺。 “我开灯时候发现的。” “死者流了那么多血，你闻不到吗？” “我的鼻子闻不到任何味道。” “嫌疑人，不要撒谎。” 晏晞差点蹦起来，可惜座位前的枷锁挡住了他。 一小时前，晏晞打电话报警，有些机灵的司机直接开车走了。剩下的都是走不了的，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宿舍。 警察来到后，把所有人都拉上了车，几十个男人，开了好几辆警车。 晏晞是第一目击证人，警察见到他时，直接把他双手扣在后背，押上警车，速度严肃冷峻。晏晞连连喊：“是我报的警，我不是坏人。” “安静，不会冤枉你。”警察双手用力，晏晞疼得龇牙咧嘴，到底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等到了警局，一开始还好，正常的询问。到后面，忽然越问越严肃，好像他是犯人。 晏晞赶紧喊冤：“我不是嫌疑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警察冷喝一声：“是不是真的，我们自会调查。” 晏晞脖子一缩，现下他爆不起来了，原来警察怀疑他啊。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们别冤枉我，我是好人啊。” “早点老实不就好了。” 晏晞这次交代得更彻底，不用警察问，把自己怎么搬进宿舍，与张全的所有相处细节全盘托出。 说完，他抬眼期待地看着审问的两个警察：“我都说完了，什么都没落下。” 警察拿出一张照片给他：“昨晚跟张全在一起的女人是她吗？” 晏晞配合地拿起相片努力端详，然后哭丧着脸：“我就记得她穿的衣服，还有她的声音，脸我没敢看。” “为什么不看？” 晏晞低着头，老半天，小声回道：“我害羞。” 对面两个警察直接笑出。 晏晞把头放在桌子上，他不想说话了。 “你说你是因为有人跟踪你，所以搬进宿舍。死者是不是跟踪你的人？” “我连死者长什么样都不敢看，我怎么知道？” “长这样。”警察又拿一张相片给他。 晏晞赶紧捂住眼睛：“警官，我怕。” 现下他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丢脸了。 负责审问晏晞的警察，一个是年长一个年轻，年轻的警察看晏晞这怂样，笑得最夸张。 “放心，是他生前照片。” 晏晞没放下手，他还是不放心：“你们不要骗我。” 年长警察忽然把手一拍：“这里是庄严的审问室，你以为是哪里？” 晏晞快速把手放下，快速拿起照片……们，每张照片上都是一个面善的男青年，体型与张全类似。 “不是跟踪我的人，那个人很高，至少比我高。”晏晞身高181公分。 “你确认？”年轻的警察追问。 晏晞肯定地点点头：“我好几次转身都看到他一点点样子。” 年轻的警察低头刷刷写，年长的坐旁边，时不时抬手指一指。 晏晞在对面坐立难安，终于两人抬手一挥，叫他出去。 “我可以走了。”晏晞大喜，“谢谢警官还我清白。” “别套近乎，出去。” 晏晞脑袋一耷拉，出了审问室，门外又一个警察，见他出来，直接推他。 “往前走，速度。” 晏晞一看警察这态度，又慌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晏晞走过弯弯曲曲的过道，在一个房间停了下来，里面住的全是宿舍那边的司机，有10多人。 晏晞看着铁栅栏，眼泪差点飚出，他遵纪守法，如今竟然进了铁窗。 房间里是个大通铺，最里面是蹲坑。房内挤满人，晏晞刚进去，他们就围过来问他。 “你出来时看时间了吗？” “没有。”晏晞呆呆地反应。 “你跟死者睡一间，肯定会被提好几次，你等会回来记得看下时间，审问室出来的转角有时钟。” 晏晞嗯了一声，见这些人半点都不紧张，心里也安定一些。 “他们问你什么了？”大家又问。 晏晞把经过说了出来。 “你也是倒霉。” “不用怕，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警察就是审问时很凶。” “你怎么很有经验的样子。”晏晞问说话的男人，对方头上有些灰白的头发，估计有五十多岁。 “我进来好几次了，清楚得很。”灰白男子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虚荣心大涨，啪啪说了几个经验，晏晞听了，安心不少，不过他此刻最关心的的是。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是刑事案件，不超过10天。” “10天！”众人一听，纷纷大喊。 “我晚上开工啊。”“我昨晚才住进来。”“早知道我也跑了。”“跑不了，都得回来。” 房间内大吵大闹，很快有一个警察在门外呵斥他们：“闭嘴，再吵全部蹲马步。”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又一个人审完进来，这次大家没那么大声了。 大家早上没吃饭就被带到这里，现下肚子饿得不行，又没手机玩，只能躺下休息。 晏晞坐下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司机走到最里面的厕所。 马上有人喊道。 “别在里面拉尿，外面有监控。”“都是男人怕什么。”“妈的，去外面拉尿，你想熏死谁？” 想要拉尿的男人被不少人催了出去，晏晞被审了一天，脑袋晕乎乎听得迷迷糊糊，心里只记着，原来有监控，他可不能做不雅的动作。 拘留室里的大通铺是木板硬邦邦，也没有枕头，脑袋没法直接躺着，得用手垫着，垫久了手会酸，自然睡得不安稳。 晏晞更惨，他回来得晚，已经没地躺了，开始他硬撑着坐在那里，后面受不住，躺到别人脚边，这群人全是大老粗，没几个脚不臭。晏晞只能躺躺坐坐。此时哪里顾得上监控了。 不知等了多久，看守他们的警官，拿着一袋馒头过来。 晏晞靠近栅栏，最先拿起馒头，一看那馒头，差点哭了，那馒头就两根指头大小，一人给一个。 “警察，这点东西，不顶饿啊。” 递吃的警察直接转身，根本不理会他们。 晏晞捏起馒头往嘴里塞，一口就吃完，摸摸肚子，还是凹陷。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内的人又慢慢被叫出去审问，有回来早的告诉大家现在是晚上8点了。 晏晞是在凌晨2点时被叫出去审问的。 他睡眼朦胧地坐在椅子上，眼圈是黑的，眼珠是红的。忽然审问的两个警察拿资料一拍，开始问他尖锐的问题。 “是不是因为张全在宿舍招妓，你心怀怨恨，半夜杀了他。” 晏晞本来很困，被这个问题吓得清醒一半：“没有，没有，我很遵纪守法。” “你说你鼻子失灵，我们问过你同事，没人知道。” “警官，你可以让我闻东西，什么都可以闻。” “你怎么杀的人，老实交代。” 晏晞不知道自己被问了多久，只知道警察们一直在拿着莫须有的罪行问他。还拿了不少东西让他闻，唯一确认的就是他鼻子确实失灵。 晏晞胆子小，但不傻，自然不会认罪。只是当下他身体极困，警察们问了很多问题，又集又密，连他喜欢同性的事都问了出来。 晏晞2点进去 ，6点出来，7点又被叫进去，11点出来，完美错过早餐和午餐的小馒头。第三天他又是凌晨被叫过去审问。 这次他直接摆烂了，他审问的时间都在后半夜，又累又饿，他现下黑眼圈重得可以cos熊猫。 “我没杀人，我没做过坏事。”晏晞眼皮耷拉着，嘴里重复着。 他前面以为睡觉最难熬，现下才知道审问才是要人命。 第四天早上，晏晞再次被提出来，结果这次到了审问室，两个警察拿出一份资料，叫他签字。 “这是什么，我不签。”晏晞把手放到背后。 “你可以出去了，签字，不害你。” 晏晞一下睁大眼睛，低头快速地看材料，见不是什么认罪文件，才放心地签了下去。连着签了好几张，再出审问室，门口等待的警察对他的态度好起来了。 “回去好好休息。” 晏晞心里才真正放松。 他出来时，外面已经天黑了。晏晞拿着刚开机的手机准备打车。一辆车停在他的面前。 “要坐车吗？” “多少钱？” “一口价50元。” 一听50元，晏晞自然心疼。 车内传来男人醇厚的声音：“帅哥，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晏晞不知，他迷迷糊糊被带过来，出来也是迷迷糊糊。 司机说了个地址，晏晞才知道自己已经跨区了，50元不算贵。 他这才坐了进去。 司机带着黑色口罩，露出来的眉眼十分锋利，加之个子又高，头几乎抵着车顶，整个人看过去攻势满满。晏晞悄悄吞了吞口水，他本来想跟司机聊聊这几天的倒霉事，这事也只适合跟陌生人讲。 司机开车到一半，忽然对晏晞说：“帅哥，我后座有吃的，方便帮我拿下吗？” 晏晞说声好，他刚才就发现车上有汉堡了，味道勾人似地直钻进胃里。 晏晞把汉堡拿出来，还帮人打开。 “谢谢。”司机接过汉堡，“我有多买，你也吃吧。” 晏晞赶紧拒绝。 “吃吧，你肚子很吵。” 晏晞俊脸一红，说声谢谢拿过汉堡吭吭吃，吃完汉堡，他才得救般叹口气。 “师傅，谢谢你啊，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司机惜字如金。 晏晞吃饱肚子，这才发现司机声音很好听，醇厚磁性，听着感觉耳朵要怀孕了。 “师傅，你这么高，怎么不买个高的车。” “这是别人的车，临时开。” 吃了人的东西，晏晞现在看司机都觉得和善起来。他在看守所关了70多个小时，此刻又累又兴奋，好多话堵在心里，不吐不快。 “师傅，你都在这附近拉客吗？” “还好。” “唉，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叫进来吗？我舍友床上死了一个人，我早上起来才发现。你说这是不是无妄之灾。” “那你这事情够大啊。” “是啊，好在现在洗脱嫌疑了。” 司机声音忽然低沉下来，阴森森的：“那可不定。” 晏晞发了个冷战：“师傅，你这话什么意思？” 司机声音恢复正常：“这是凶杀案，你又在命案第一现场，少不得传唤你。” 晏晞身体一松：“我知道，警察跟我说了，那不叫传唤，那是帮忙。” “你怎么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也许是你梦游了。” 晏晞哈哈两笑：“大哥，你太幽默了，我有没有梦游我不知道吗，你说我梦游，还不如说我忽然人格分裂了更靠谱。” 前方路面不平坦，在车子上下起伏中，司机那句“你怎么知道不是呢。”跟快没电的播音机，嘎吱嘎吱。 晏晞抱住自己：“师傅，我有点困了，先眯会。” 晏晞眼睛刚闭上，就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射向他，他睁开眼睛那股视线就不见了，闭上又出现。 “师傅，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你在前边把我放下来。” “嘎……”是刹车急踩的声音，晏晞差点撞上前面。 晏晞也不喊疼，扔下100元给司机：“师傅谢谢你，不用找了。” 还好开门顺利。 他刚下车，车子就飞快地开走了，晏晞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太敏感，会不会这司机故意吓自己，本来50元的车费，现下自己主动给人涨到100元。 晏晞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拘无束，也无后路，对金钱自然看得比较重。 晏晞没有胆子回宿舍，运气好还有最后一辆公交车，这个时候那个跟踪狂不在。 也就几天没回来，晏晞感觉家都陌生了，他住的是群租房，一个套房隔了十来来间。晏晞打开门，进来的左手边就是个不足2平米的洗手间。一个步子跨过洗手间是一张单人床。 晏晞全身放松地坐到床上，真是无妄之灾啊。他转向阳台，那里放着煮饭的锅，不煮了，一个汉堡吃了50元，他要省钱。 这房子说真心话，不如公司宿舍住的舒服，不到5平米，手脚神展开都担心碰到墙壁。但宿舍那边明显不能住了，都死人了，多不吉利。 晏晞搬家搬得很急，房间乱糟糟的，这会他只想躺下睡觉，但租的房子地方小，不整理实在没法睡。 晏晞把衣服收起来，奇怪，他的裤子裤头那边怎么硬硬的，好像被胶水粘住了，晏晞把裤子扔到桶里，准备明天洗。 这一觉晏晞以为自己会睡得天昏地暗，结果5点就饿醒了。夏天的日时长，但窗帘拉着，不知外头是几时。晏晞抬手拉窗帘，咦，沉甸甸的怎么拉不动呢。 晏晞手臂使劲，这次拉得很顺利。 初晨的阳光不刺眼，晏晞怔愣着躺在床上回缓精神，最终还是肚子里的咕咕叫比较有动力。 “5点，去哪里买吃啊。”晏晞一边咕哝着，一边去浴室洗脸。 还是浴室容易保持干净，几天没住还是亮堂堂的，不是？ 晏晞看向沐浴露。 “瓶盖怎么没拧好，都滴到了洗脸盆。”晏晞拧好瓶盖，看着黏黏的手，在饥饿和清洁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后者。 莲蓬头的水刚放下来，就激得晏晞一阵发抖。 “怎么是冷水？”完全不是他熟悉的温度，晏晞赶忙把水温调高。 合适的水温从头顶滑落，好似把这几日的无妄之灾给洗清了。 晏晞臀部很翘，双腿笔直有力，水流从他挺直的鼻子一路滑入臀勾，最后在脚底聚成水洼。 “真爽。”晏晞边擦头发边从浴室走出来，光线不佳的房间，面积局促的房间，是晏晞的庇护所。 只是几天没回来住，倒有些生冷的感觉，大约是这个时候洗澡温度不高吧。晏晞穿上衣服出了房间，开了一半的窗帘飘啊飘。 第3章 第 3 章 晏晞在肯德基斥资过50元，总算让自己的肚子有了八分饱。 出来时，看见对面一家早餐店开门了，晏晞跺脚懊恼，晚点出来不就能节省吗。 早上9点，晏晞达到公司。 “晏晞，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离职了吗？”晏晞刚进公司，前台就惊讶地问他。 “什么离职，我没离职，我那是有事。”晏晞大声反驳道，就差没当场跳脚。 前台问：“你请假了吗？” “我请什么假，公司知道。”晏晞愤怒地越过前台，直接来到自己的工位上，桌面上却不是他的东西。 陆陆续续的同事们进来了，很快一个陌生的人来到晏晞的工位上。 “你是？”对方疑惑地看着晏晞。 晏晞转向对方：“这是我的位置。” “我刚来，这是人事经理给我安排的位置。” 晏晞惊讶地看着对方，前台早上冷淡的态度原来在这里，不过三天时间，公司就已经找到人替代他了。 这个新来的同事没跟晏晞掰扯，直接朝人事部走去，过了一会，人事专员走过来。 “晏晞，你已经被辞退了，请尽快离开公司。”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你们人事部不知道吗？” 人事专员扶了下眼镜：“晏晞，你不用跟我吵，你有什么事跟我们经理说，现在不要影响我们正常办公。” 晏晞虽然气，但目的是为了回公司，自然要保持礼貌，只能站了起来坐到旁边的空位上。 晏晞呆的这家公司，同事之间谈不上多和谐，但见面打招呼都有的。今天进入公司，往日与他嘻嘻哈哈的饭搭子，都假装看不见他，好像他成了瘟疫。 无声的冷落像风暴一样驱赶着晏晞，他受不住来到人事部。 “陈经理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又是冷漠。 晏晞拿出手机拨打人事经理的电话：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电话被挂断了。 10点，人事经理姗姗来迟。 “你怎么在这里？”人事经理见到晏晞，就皱起眉头，仿佛晏晞是多么麻烦的事务。 晏晞的眼里闪过退却，明明之前他们是和睦的同事关系。 “陈姐……陈经理，宿舍那边有人死了，我被警察叫去询问。” 人事经理坐在电脑前，头也不抬：“我不知道，你旷工三天，按照公司规定可以辞退。你这个月上了18天的班，下个月工资会打到你银行卡上……呆着干什么，赶紧走。” “不是，我是被警察叫去审问了。”晏晞陪着笑，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你别跟我讲，我不知道。我们都是按规章办事，对了，你的个人东西问前台拿。该你的我们一个也不少你。” 晏晞还想说什么，人事经理忽然声音冷硬下来：“晏晞，别给脸不要脸，这里是公司，你想干什么？” 晏晞动动嘴巴，他没想干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不该被辞退，他有正当理由。 他环顾人事办公室，平常最爱跟他开玩笑的人事专员低头不语。 “辞退就辞退，有必要搞成仇人吗？我还是受害者，什么玩意。”每个被践踏自尊的人，在退出去，好像都会这样说。 晏晞冷着脸来到前台：“我的物品给我。” 前台弯腰去拿。 晏晞不耐烦地道：“快点，不会还想昧我的东西吧。” “谁昧你东西了。”前台拿出袋子甩到晏晞身上，“你犯上命案了，还想回来上班，做梦吧。” 所以这才是他真正被辞退的原因，晏晞走出公司，强撑的面具才落了一地，哗哗啦啦，十分清脆。 他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没有同理心！ 晏晞回过神时，已经坐上了前往派出所的公交车。 他刚走进铁门，保安室就出来一个警察凶恶地看着他：“干嘛！” 勇气的气球开始漏气。 晏晞支支吾吾道：“不是……我” 警察朝晏晞做事甩手的动作：“走走走，不要耽误公务。” 晏晞急冲冲地道：“我被你们害得没工作了。”说得太快，声音又太小，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含糊不清。 “什么，说什么，快走！不然把你抓进去。” 晏晞快速往后一退，害怕自己真被抓进去。 所以自己只能自认倒霉。怎么这样子！ 晏晞的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用力抠着自己的掌心。 他怎么这么倒霉，他明明是受害者啊。 “师傅，去哪儿，算你便宜点。”一辆摩托车停在晏晞旁边。 晏晞转头，是个身材高大的摩的师傅。 “不去。”晏晞摆摆手。 摩的师傅很快骑走。 晏晞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 “师傅，要不要坐摩托？”一辆摩托车停在晏晞面前。 “怎么又是你。” “坐我的车吧，算你便宜点。”摩的师傅拿出一个头盔递给晏晞，“这里很偏，你要走很久。” “不坐，我坐不起，工作都没了，坐个屁车。”晏晞发泄地踢了地面一脚，“我不坐，别来烦恼我。” 摩的司机没被晏晞的脾气吓跑，相反很执拗地跟在晏晞身边。 晏晞从一开始的烦闷，慢慢转为安慰。他一定以为自己状态不对，担心自己出事。果然普通人更有温度。 “我没事了，你走吧，我去坐公交车。” 见摩的师傅没有走的打算，晏晞又道：“我没工作了，要精打细算，坐公交车划算。” “上来，免费载你。” “不用不用，你也要生活。” “没事，上来，我带你去转转，钱哪天都能赚。你就当陪我了。”摩的司机看着是个寡言的人 ，竟说了这么一大串话。 晏晞心中一暖，憋屈的情绪慢慢在消散，这世上还是有好人。 “那好吧。”他准备等会下车，就付20元给司机。 晏晞戴好头盔坐上摩托车后面。 “师傅，你真高，你有1米9吧。”晏晞的身高在人群中算是高的，竟然只到师傅的耳边。 “不知道，没量。”摩的师傅淡淡回道。 “你声音也很好听啊。”晏晞又说。 “大概吧。” 晏晞安静了下来。 晏晞幼年时，双亲过世，他是在福利院长大。无亲无故，没有负担也没有后盾，像天地间一棵不开叉的树，孤零零。 他与世界的连接正是碎银三两，可现下工作丢失，他的学贷还没还完。未来该怎样？他马上就得找工作。 “师傅，我不逛了，我去花前。” 花前是宁城的一个区，房租便宜生活便利，就是跟市中心有一定距离。 夏天的风透心凉，晏晞进了花前的区域，就把安全帽摘了下来。 迎面吹过来的风，吹乱了即将成片的多愁善感，晏晞爽快地喊了一声：“真凉爽。” 摩的车停到了幸福小区路口“到了。” 晏晞下了摩托车，边掏手机边说：“师傅，你停得太凑巧了，我就住这附近。” 摩的师傅把装着晏晞个人物品的袋子递给他。 “多少钱师傅？”晏晞接过袋子，要给摩的司机扫码。 “10元。”摩的师傅点开二维码。 晏晞一扫却变成添加好友：“师傅，你码弄错了。” 摩的师傅一看，不在意地道：“算了，就当交个朋友，你上去吧。” 咕隆隆的发动机响起，摩的师傅竟直接骑车离开了。 晏晞看看手机界面，决定添加对方为好友，再打款给他。大约一小时后，对方才通过好友申请。晏晞第一时间给他转账。 摩的司机没收钱，反而介绍起自己。 戚隐：戚隐，我的名字。 礼尚往来，晏晞也发了自己的名字。 晏晞：我叫晏晞，你把车钱收下吧。 戚隐：下次收，不差这一次两次。 晏晞：行，那看缘分了。 晏晞划走微信，点开自己的存款，不到2000元。 他实习期就在服装厂上班，前两周刚拿到毕业证，正踌躇壮志地等着转正，结果就被辞退了。 “啊啊啊！”晏晞忽然大叫起来，不等他喊个痛快，隔壁就传来怒骂。 “尼玛安静点，天天吵有点素质行不。” 什么叫天天吵，晏晞冲到门边正要开门，回忆起隔壁是个肥胖的男人，自己这细胳膊细腿不是对方的对手。 憋屈！晏晞朝枕头捶了几拳，身体一转在床上弹跳。 下午晏晞只穿着一件短裤坐在床上，一台小风扇在卖力地工作，头顶上空调紧紧关着。 晏晞设置好自我介绍，就开始广投网。只是来找他的不是保险就是主播。好不容易有个对口的工作，聊了几句就没下文。 要不还是问问主播的工作，工资不低呢。晏晞按住手指，虽然他年轻又貌美，但他嘴皮子又不溜，再说能红靠命，他要是没这个命，耽误几年，什么工作能力都没有了，那不是得不偿失。 工作没了，晏晞不敢花钱，他每日煮一锅绿豆汤加3个馒头。 还好夏天胃口不好，晏晞如此想着时，脑海里划过丰富美味的夜市，狠狠地咽了一口水。 警局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 第4章 第 4 章 “你好。”晏晞靠在墙壁上，声音萎靡，“警察叔叔好，不是同志……长官……” 打电话过来的小警察捂着话筒偷偷笑了，然后清清嗓子：“晏晞先生，有些细节需要你来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还是那个地方？”晏晞算着，那里可不近。 “是的。” 晏晞支支吾吾，还是问了出来：“那……有报销车费吗？” “没有，下午3点见。”小警察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好，很好，从这里到警局，打的40分钟，坐公交2小时。毁灭吧，什么操蛋的世界。 晏晞大汗淋漓到达警局时正好下午3点，经过保安亭时，他挺了挺背——上次来他可是被赶出去。 “我来协助调查。” “在这里登记。”警察指了指一个本子，又冲后面的人道，“后面的排队，那么着急干什么！” 晏晞登记好走进去，原来这个警察早忘记他了。 这次协助调查的环境比之前好太多了，没有被固定在椅子上，也不是在后半夜提审，甚至还给了他一瓶矿泉水。 “口渴了吧，先喝点水。” 态度太好，晏晞差点没适应，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才拧开盖子，他确实渴了。 李伟拿着笔纸，态度亲切：“晏先生，死者死时你在房内，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再回忆一下那天晚上的事。” 晏晞眉头一皱，这个问题他被问了好几次，“真没印象了，我能说的都说了。” 今天询问的还是那两个警察。 37岁的陈刚问他：“你说鼻子闻不到东西，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晏晞思索着：“反正公司的人肯定不知道，同学们也不知道。” 陈刚追问：“你的舍友呢，你们经常相处，他们也不知道吗？” 晏晞不知道警察为什么纠结这个问题，但他是良民，一定好好配合。 “福利院的阿姨跟我说，不要把自己的缺点告诉别人，那样赢不来可怜，反而会成为别人攻击我的靶子。” 询问室一下安静下来，旁边的小警察李伟讪笑地看了一眼晏晞。 晏晞没在意，继续说着：“不过他们有怀疑我鼻子失灵，毕竟一起生活，总有穿帮的时候。我都说自己对味道不敏感，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相信。” 小警察李伟看向自己的师傅陈刚：“我要是他舍友肯定不怀疑，闻不到味道，一听就觉得很假。” 陈刚也认同李伟的观点，他眼睛炯炯有神，晏晞有点怕他。相反旁边的小警察看着跟他差不多年纪，亲切多了。 李伟判断：“所以一定有个人知道你鼻子失灵，所以才敢在你旁边杀人。” 晏晞：“就不能是他在外面杀了人后，再搬到我房间吗？” 陈刚抬头瞟了晏晞一眼，严肃的神情吓得晏晞脖子一缩，“你说，你说。”他不该插嘴。 陈刚还是给他解释：“尸体很重，移动过程很可能被发现，再者尸体会有味道。你闻不到，所以不知道血腥味跟一般的味道不一样。” “死者饮酒过量，在梦中被捅死，死亡时间是凌晨3点，正是人类深度睡眠时间。”陈刚说完示意李伟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死者，名字叫赵德强，体型跟张全相似，也是个大车司机，这个人很可能被人误杀，我们怀疑凶手真正要杀的是张全。” “误杀，那他多倒霉。” 李伟嘴一撇：“所以别人的床铺不能睡，以前治安乱时，这种案例不少见。” 晏晞想，你没比我大多少，说什么从前。 陈刚继续道：“张全这人脾气火爆，经常得罪人，结了不少仇。曾因为聚众斗殴坐牢一年多，他现在还没抓到，你要小心。” 晏晞吓呆了：“我……我小心什么，我跟他……我只是刚住……住两个晚上啊。”说完他狠狠地吞了口水，麻蛋，吓得他讲话都不利索。 “因为这事，我工作丢了。现在新工作找不到，助学贷款还不上，下个月我就要流落街头了。这张全还要找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晏晞越说越觉得自己倒了大霉。 李伟悄悄看了自己师傅一眼。陈刚不为所动，继续道：“未必是张全，也许是凶手。你说你没看到，你不知道，凶手相信吗？凶手很可能会在你周边出现观察你。” “凶手不相信吗？”晏晞指指自己。 李伟提醒他：“我们之前不也没相信你吗？” 晏晞拧开盖子，把剩余的水全部喝光了。 陈刚安静地等他喝完：“我们现在重新回忆下，这次你要细致到每一个细节，表情、动作都要回忆，真相往往就藏在出人意料的细节里。” 晏晞很配合，闭上眼睛就开始回想：“我刚搬进去时，给他分了烟，晚上蚊子很多……第二天我跟他打招呼……他不满我住进来，叫我赶紧搬走，我说这是公司宿舍我有资格住，他就骂我傻逼……” “等等，”陈刚打断了晏晞的话，“他提醒你不要住宿舍？” “提醒？”晏晞先是奇怪，再一琢磨，“好像是这个意思，那他为什么不强硬点。” 陈刚摸了摸嘴巴，他的烟瘾犯了：“大概是临时起了好心。有些司机知道张全得罪了人，最近在宿舍变低调。” “他得罪谁了？” “具体是谁没人知道，只是有人亲耳听到张全说倒霉死了，遇上一个疯狗。” 晏晞：“所以那个凶手是疯狗？” 晏晞说完又摇摇头：“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内情。” 李伟拿起一叠纸捂嘴笑：“宴先生你看电视看多了，这种有备而来的案件理由往往很简单，最怕激情杀人。” 晏晞不懂，但小警察这句话让他眼睛大亮：“那是不是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 李伟放下纸张：“方向是明确了，但找人要时间，所以你要注意，凶手虽然知道你闻不到味道，但他不确认你有没有看见他。” 晏晞一听赶紧问：“那你们赶紧派人保护我啊。” “晏先生你先不要怕，如果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联系我们。这是我的微信，你扫下。” 晏晞边操作边喋喋不休：“还是派人保护我吧，我可是你们重要证人。” 陈刚问他：“你不找工作了？” 晏晞一拍脑袋，控诉地看过去：“原来你们知道我被公司辞退了，辞退的理由你们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陈刚往后一靠，只当没听到，心软的小警察李伟给了晏晞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那晚跟张全在一起的女人也没有找到，如果你有发现马上联系我们。” “知道。”晏晞哼哼两声，气呼呼地出了警局。 他走向公交站，就见一辆小车停到他面前：“帅哥。” 晏晞连连摆手：“不坐。” 小车没走还按了下喇叭：“是我，你上次车钱多给了。” 说到车钱多给，晏晞可有印象了，他弯腰望进车内，对方个子很高，声音好听，是骗他车钱的司机。 “是你？” “上来，这次不收你钱。” “不坐，把钱还给我。” 晏晞以为司机肯定会叽叽歪歪，哪里想到自己话刚说完，对方就拿出手机。 “你扫我。” “扫什么，不该是我扫你付款码吗？” “加个微信吧。” 晏晞看向司机，那晚对方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这会才发现这司机气质冷酷，眉眼如刀，看人时总有种瞧不起人的样子，但很带劲。 “好吧。”晏晞诺诺地拿出手机扫码。 对方又问他：“你叫什么？” “晏晞，咳咳”晏晞说完发现自己声音很哑，赶紧清清嗓子。 “打过来，还有手机号。” 晏晞乖乖地把名字发过去，很快收到对方的回复：盛凛，139…… 盛凛收起手机朝晏晞招招手：“上来。” 晏晞弯腰坐进副驾，嘴里小声嘀咕：“哪有这么没礼貌的司机。” 盛凛开车间隙转过头瞟了他一眼：“说什么。” 晏晞赶紧否认：“没有。” 盛凛扯了下嘴角：“我听到了。” 晏晞赶紧捂住嘴，笑容尴尬。他就不该为了50元车费，坐上这辆车，也不该贪色…… 忽然车子在路边停下，晏晞心中咯噔一下，咋回事，这条路很偏，又是大夏天，对方要做点什么，自己可半点办法都没有。一边想着，晏晞一边用力握着车把手，贪心害人啊。 盛凛按下车窗，对着窗外喊：“师傅去哪里？” 咳，原来马路边树下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盛凛是为了多带一个客人啊。晏晞握着车把的手慢慢松开。 眼镜男人说了个地点，正好与晏晞住处一个方向。 盛凛报价：“50元。” 眼镜男人还价：“你车上还有人，再便宜点。” 盛凛没看对方：“所以只收你50元。” 晏晞见盛凛这爱理不理的样子可着急了，他生怕客户跑了，赶紧对眼镜男人道：“这比打车便宜多了。” 眼镜男人神色一松，晏晞趁热打铁：“天气这么热，快进来吹空调。” 人多点安全点，晏晞的想法很朴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