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虐徒疯批大反派?![穿书]》 第1章 穿书直达挖心现场 指尖下的触感滚烫黏腻,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搏动。 慕酌的意识猛地从混沌中挣脱,眼皮却似坠了千斤重物,沉重得掀不开分毫。 刺骨冰寒的潭水瞬间将他裹紧,激得他浑身一颤,浓烈得化不开的铁锈味混杂着血的腥味直冲鼻腔,呛得他喉头发紧。 “哈…” 下意识屈伸僵硬的手指,耳畔却猝然炸开一声压抑的闷哼,夹杂着难言的痛苦。 慕酌浑身血液瞬间冻住,呼吸停滞间,他猛地睁开眼。 穿透朦胧的雾气,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撞入眼底——艳丽近妖,俊美超神,却透着股脆弱的病气,略显稚嫩的面容上,是失血过多的惨白。 虽然视线如蒙着古早滤镜般模糊不清,但这般人间绝色,哪怕只一个潦草的轮廓,也足以勾魂摄魄。 见他停手,面前的少年眼睫微颤,勉力勾起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讽笑。 “……师尊又想玩什么?” 略显沙哑的嗓音自那双失了血色的唇间溢出,万分动听,却让慕酌的心直跌谷底。 师尊?! 这神奇的称谓好似一道绚丽的炸雷,劈得他外焦里嫩,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鬼?! 明明上一刻他还在看小说看得牙痒痒,怎么一转眼就跑到这鬼地方,和这男的玩起扮演play了?! “嘶……”少年压抑的闷哼再次传来。 喘什么喘。 午夜梦醒,慕酌触电般抽回手,狠狠一巴掌扇向自己的脸颊,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 是梦……幸好是梦! 心中的巨石落地,慕酌随意地瘫坐在冰冷的潭水里,才有暇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处显诡异的梦境。 这是一个幽深昏暗的山洞,仅靠几支红烛勉强驱散黑暗的浓稠,粗粝的洞顶垂下几根粗壮的玄铁锁链,深深勒进对面少年那部分裸露的皮肉里,将他牢牢钉在石壁上,动弹不得。 少年怨毒的目光宛如凝成实质,慕酌莫名心虚别开眼,强装镇定继续环顾四周。 洞窟异常宽阔,洞壁挂满了各式各样寒光凛冽的刑具,只看一眼慕酌便觉皮肉生疼,角落立着一个歪斜的木柜,其上瓶瓶罐罐东倒西歪,形态诡谲,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慕酌越看越是恶寒,为啥他会突然做起这个怪梦?明明他既没有特殊癖好,也不是古风小生。 额角渗出冷汗,慕酌抬手欲擦,却在昏暗的烛火中猛地瞥见自己衣袖上竟有一片刺目的红。 心头狂跳,他一把撸起宽袖,手心赫然鲜血淋漓,丝毫不见凝结的迹象。 这血… 不是他的。 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他猛地抬眼扫向铁链束缚住的那人,只一眼,慕酌的牙齿便止不住地打起了寒颤—— 少年上身半裸,残破松垮的衣衫欲遮不遮,线条紧实美观的胸膛上,新旧伤痕狰狞交错,皮开肉绽。 最骇人的,是他的心口处赫然有着一个碗口大的豁口……血肉模糊的深洞里,一颗鲜红的心脏正微弱地跳动,粘稠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挤出、流淌。 染红了潭水,浸透了衣袍。 先前的目光都被脸吸引走,他竟然从未发现少年身上是这般惨烈。 指尖残留的湿热黏腻感瞬间翻涌… “呕——!” 哪怕明知是梦,强烈的生理反胃也瞬间击垮了慕酌,双腿发软跪倒在冰冷的潭水里,他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胆汁都快吐出来。 “……” 见此情景,少年阴沉的目光死黏在慕酌背上,极度不爽地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男主黑化值 2] [叮咚!美强惨救赎系统激活成功。即刻连通宿主与世界,请宿主耐心等待……]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深处响起,如同被冷水灌顶,刹那间慕酌的所有感官被放大数以十倍。 眼中的朦胧滤镜彻底褪去,洞顶雾气凝结成水滴坠落的声音、鼻间萦绕的浓烈血腥……一切一切,都无比清晰。 强忍胃中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慕酌虚脱地瘫靠在冰冷的洞壁,浑身力气都恍若被抽干。 [叮咚~世界连接完毕,系统正式启动] [沈烬舟当前黑化值:100] [警报!警报!任务失败,请宿主立刻刨心重启!] 一直叭叭啥呢。 急促的电子音在脑海中疯狂炸响,万分聒噪,慕酌头晕目眩,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他撑着湿滑的石壁摇摇晃晃地站起,目光死锁面前那坚韧的石壁,喉结滚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 这个噩梦瘆得慌!必须马上醒! 咬牙、闭眼,用尽全身力气,他狠狠一头撞了上去! “嘭!” “……”见着慕酌突然发癫撞墙又踉跄倒地,少年晦暗的眼底瞬间清澈,划过震惊和嫌弃。 “疼…” 捂着额头瞬间鼓起的大包,慕酌眼泪都快疼出来,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他的心中满是悲凉。不仅没砸醒还差点被撞懵,不是说做梦不会疼吗?一群诈骗犯! ……诈骗犯? 这个词好熟悉,他好像前不久还说过? 脑中思绪混乱,慕酌抓住关键点,心中骤然清明。 原来如此!难怪他觉得迷之熟悉!这不正是他昨夜看的那本男频顶级无CP热文《弑天》有过的场景吗?那个把他气得七窍生烟最终弃书的挖心名场面。 想起那本铺天盖地诈骗式宣传的狗书,慕酌恨得咬紧后槽牙,也不知是哪些缺德玩意儿,为了宣传,竟然将这书吹嘘成什么“爽文”,还是“爽得惨绝人寰的绝世大爽文”。 好奇心害死猫,爱看乐子的慕酌果断中招,因为这奇特的形容词,他熬了个通宵追读这小说。 汉字竟能如此排列组合?每看一个字,慕酌的心就凉一分,他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和三观正被按在地上摩擦,逐渐变得光滑。 忍无可忍正要弃书时,书中竟蹦出个与他同名同姓的角色,好奇心死灰复燃,慕酌承认自己被拿捏了,忍着恶心,他硬生生赤石赤到了317章,简直吃了个爽。 没想到角色“慕酌”竟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看着这位恶毒师尊毫无征兆地发癫,亲手挖出男主的心脏,促使男主失去一切修为彻底沦为废人……慕酌终于忍无可忍地弃了书,还反手给原作者网购了十斤刀片聊表敬意。 没想到这本狗书给他带来的怨念竟是如此之深,做梦都要折磨他! [警报!警报!请宿主立刻刨心重启!剩余时间:五分钟] 刨…刨心?! 这是什么恐怖的词汇! 慕酌这下终于听清了那刺耳电子音的播报,忍着疼痛重新站起,他狐疑地扫视四周。 洞窟死寂,除了他和那位被铁链缠住的少年,连个鬼都没有,这种无法捉摸、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局面,让慕酌心中火起,十分不爽。 [请宿主放弃寻找,我只存在于宿主的识海,并无实体] 「……你是谁?」 [禀告宿主,我是美强惨拯救系统,您的任务已失败,请立刻刨心重启!倒计时:三分钟] 系统?什么垃圾系统! 他看过这么多小说,却从来没见过哪位系统会叫自家宿主刨心的! 机械音的回复让慕酌无比不安,他只是看了一本小说,然后睡了一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倒计时:两分钟] 时光流逝飞快,转眼间,那催命符般的倒计时便再次响起,不做解释吗?莫名其妙就叫他刨心?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心中强烈的不安和愤怒积满,慕酌下意识甩手,冲着空寂的洞窟怒斥道: “说得轻巧,谁能下得了手刨自己的心?你这么有能耐不如下来给我做个示范!” 洞内寂静无声,时间好似凝固,只剩慕酌刚才的发问在空间残留、回荡。 下一秒—— 轰隆!!! 厚重的洞顶轰然塌陷,整个地基猛地剧烈摇晃,巨石滚落,坠于少年与慕酌之间,将两人隔离开,转眼间,慕酌的视线范围内,身边只剩自己一人。 什么情况?难道是不听从命令的惩罚? [请宿主放心,此事并非我所为,是宿主先前挥手运出的功法,击中了洞窟承重导致] 胡说八道!他只是随手一甩,怎么可能会造成这么大的破坏?慕酌才不信。 [请宿主接受现实,您已察觉穿书事实,如您所想,您已成功附身于《弑天》反派慕酌之身] [您的任务是降低《弑天》主角沈烬舟的黑化值,任务完成方可复活] 开什么玩笑?慕酌打死不认,他只是看了一本小说,凭什么莫名其妙地把他抓进这鬼地方,还强买强卖地逼他完成任务? 更何况他根本没死!复什么活! [叮咚,察觉宿主部分记忆缺失,即刻为宿主调取死亡回忆——] 慕酌的意识猛然变得模糊。 喉间血腥弥漫,头痛欲裂,他好似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上,那显示着十斤刀片未下单的购物页面,一股气恨的愤怒涌上心头,视野逐渐暗沉…… 所以……他这是看小说看得吐血身亡了? 好晦气的小说!好敷衍的死法! [既然宿主明白处境,便请立刻刨心重启重置时间节点] 「我才不!」慕酌逆反,脑海中狂气回应。 [?] 「我没未说过想复活,凭什么自作主张安排任务再逼我听从」 [请宿主立刻刨心重启!若非死于系统机制,任务将无法重启,再无复活可能!] 「……」慕酌不做反应。 其实也是怕死的,但是刨心是什么鬼?看这情况估计还不只得刨一次!他原本的生活十分普通,根本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倒计时,十、九……] 沉默地听着自己的死亡倒计时,慕酌心中意外的平静。 [五……] 那催命的倒数丧钟般敲响,就在“五”字余音未散的瞬间,一把精致的匕首凭空出现在慕酌手中。 “?” 他的眸中惊骇写满诧异,抗拒地想要抬手扔掉,却像是被人强行接管了身体一样,不受控制地握紧了匕首,指尖轻轻转动,精准地将刃尖对准自己的胸口。 [三……] “噗嗤——!” 一声闷得令人牙酸的、血肉被强行撕裂的钝响,清晰地传入慕酌耳中。 剧痛!无法形容、超越想象的剧痛在慕酌身上绽开!像是一颗滚烫的烙铁被硬生生塞进胸膛,又像是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穿所有神经。 每一次心跳都会带来一波足以摧毁神智的锐痛和灼烧感,慕酌终于忍不住半跪在地,撕心裂肺地咳出鲜血。 每一秒钟都变得格外漫长。 [一!] 头顶上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一块棱角狰狞的巨大岩石,结结实实地砸向了慕酌因疼痛而佝偻的脊背,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匕首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更深地没入了他的胸膛,几乎透背而出。 粉碎性的疼痛从每一个细胞深处爆发出来,慕酌想要说话,开口却只能吐出血沫,连呼吸都变成了奢望……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中的最后一瞬,他的脑海中只剩下: 这系统…特爹的不讲武德! 第2章 炼狱人间,焚魔弑天 濒死的窒息感如潮水褪去。 空气重新涌入灼痛的肺腑,慕酌贪婪地猛吸一口,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尚未平息,更深沉的茫然与恐惧便已攥紧心脏。 回想起刚才失控捅心脏,他猛地起身,咬牙切齿。 “狗系统!滚出来!” 触目所及,是无尽的纯白与死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系统空间? 看来是因为他消极怠工,系统要给他进行名师一对一心理洗脑了…不过也好,至少不用立刻滚回那个鬼地方送死。 [石头砸中宿主并非系统操作,是宿主自己乱用武功导致的失误] 料到了慕酌的想法,冰冷的电子音抢先一步,堵在他的质问之前,甩锅甩得理直气壮。 “哈?”慕酌气极反笑,“所以,控制我身体强行刨心,你是认了?” [非也,行为主体:宿主。这是宿主意志坚定的体现,是宿主自己动的手] “……” 什么非我也,兵也。 被系统的无耻诡辩噎住,慕酌翻了个白眼继续逼问:“你的意思是,我的意志惊天动地,竟能违背常理地凭空捏造出匕首?还能无视求生本能,精准地给自己心口来一刀?” [逻辑判定:正确,行为主体:宿主] [宿主所言属实。一切行为,皆源于宿主的深层意志] “呵。”挤出一声冷笑,慕酌舌尖狠狠顶住后槽牙,愤怒到极致却又无能为力的空虚感蔓延全身。 他算是明白了,规则从一开始就是它制定的,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更何况现在的他,连等死都做不到,又哪来底气支撑自己谈条件?他连站在谈判桌旁的资格也没有! 该死的强权压迫!如若有朝一日,能揪出这系统和它背后的操纵者,慕酌发誓定要将它们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不过…先前系统所说的不是刨心重启吗?刚才那不吸引回头客的一刀虽然痛不欲生,但严格意义上也并不算刨心,那所谓“重启”,还是成功了吗? [判定:宿主已成功完成心脏伤害流程,重启成功。只要能亲手对心脏造成有效伤害,皆可触发重启机制] 「那刨心有啥用?是把心挖出来当球踢更好玩?」慕酌满脑袋问号。 [心脏受创程度,决定下一回合的功法继承比例] [心脏损伤达理论最大值时,宿主可继承原主的五倍巅峰功法值,刨心对应的继承率为百分之百,故重启机制又叫刨心重启] [依据宿主上一回合对心脏造成的损害程度,下一回合宿主可继承原主百分之八十的功法值] 系统冰冷的话语让慕酌心头一紧。 心脏都被捅穿了,才百分之八十?那要获得五倍功法得痛成什么样?怕不是得他亲手将心脏挖出来,然后一边吐血一边将心脏碾碎喂狗? 什么美强惨拯救系统?分明就是究极变态自虐评分系统好嘛! [此操作难度过大,行动完成之前宿主会先死…] [温馨提示:原主是绝世天才,仅拥有其八成功力,于此世界也是天下第一,所以宿主无需追求至高评级] 谁追求评级了! 他莫名只想安安静静等死!连这都不行吗?他上辈子是屠城了还是灭世了?罪孽深重到需要这样折磨他来赎罪! [请宿主放平心态,系统绑定绝不是为了恶意的施虐与惩罚,恰恰相反,对宿主来说,这是奖励] 「奖励刨心吗?有意思」 难不成他看起来很像有受虐倾向? [宿主与其他世界的连通锚点皆已断裂,完成任务是唯一出路,请宿主珍惜机会] “出路?”慕酌噎住,忍不住白眼,“用刨心换来的出路?这福气给你,你要吗?” 系统瞬间停止回复,开始装死。 反抗无用,慕酌被迫接受现实,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他低头认真地思索起任务的可行性。 活得久了果真什么都可以碰上,没想到此生居然还有需要认真回忆《弑天》那本狗屎小说的一天,绞尽脑汁地反刍回忆,慕酌的心比被刀捅还痛苦。 《弑天》讲了什么? 邪神降世,投胎为人,尝尽苦楚,悲痛一生,觉醒归世,炼狱人间,焚魔弑天。 说白了,就是大冤种黑化报社的故事。 主角沈烬舟,真身邪神。从出生开始遭到非人的对待,体验世间的无尽丑恶,而这一切的折磨都是他作为邪神的“历练”,因为他能无限放大人类心中的恶欲,引人堕落。 体质的特殊可以让伤害变得理所当然?因为是被“引诱”犯罪,甚至可以称得上帮助“历练”,所以虐待的罪行便可一笔勾销? 这种极其三观不正的受害者有罪论设定,是小说恶心的根源,也是最让慕酌不爽的地方。 更何况,沈烬舟确实有些惨过头了。 沈烬舟出生时,天降血雨,母亲难产,父亲认定他为灾星,在抚养他一年后,终于抵不过憎恨和贫穷,将他丢弃至乱葬岗,被乞丐捡走。 为了乞讨骗得更多的钱,乞丐将他的嗓子毒哑,以此激发路人同情心大赚特赚,却不分与沈烬舟一丝一毫,年幼的沈烬舟能活下来全是靠着捡别人的剩菜烂叶。 哪怕只是捡了别人不要的垃圾,他也总是会因此被一些生活不如意的人针对,他们把自己那些不能诉说的丑恶通通发泄在他身上,看着他被打骨折也不反抗、甚至连哭喊声也发不出来,心中是极度扭曲的痛快。 三岁时,因为饿极,他被诡玄教药修用一口发搜的馒头骗走,药修把他当药人对待,天天强迫他试用各种效果不明的毒药,还总是把他关进装满毒虫的药罐中任其啃咬。 四岁时,被这样非人对待却还活着的他,受到了药修的赞叹,他们为他专门建造了一座宫殿用于试药,内置各种炼药装置却还是万分宽广,可惜除了被试药外,他只会被锁进连身体都伸展不开的小药罐。 五岁时,沈烬舟被折磨得失去了视觉,一次试药中他因为太过痛苦疯狂撞击药罐,被一位路过的诡玄教弟子发现,那人觉得这太过残忍,打破了药罐带他离开,却在最后一步被抓住,作为惩罚虐打了一个月后,他被重新关入新的小药罐,继续日常试药。 九岁时,只剩下听觉与痛觉的沈烬舟突然爆发了奇特的功法,一举杀害了当场的所有药修,以为重获自由的他疯狂逃跑,却听见了求救声,他挣扎过后还是选择帮忙,结果那人竟是诡玄教弟子的伪装,那人踩碎了沈烬舟的骨头,大笑着嘲讽侮辱沈烬舟,而后玩腻般的把他丢回试药阁。 因为先前的突然爆发,此次重新回到试药阁后,沈烬舟除了日常的试药外还总是被进行人体实验,各种解剖都是常态。 十一岁时,诡玄教被某神秘人不知缘由的灭门,轮到沈烬舟时,只剩痛觉、早已习惯的他没有半点反应,那人觉得无趣,放过了他。 不知多久后,因为这场震惊江湖的灭门案,各正派掌门长老组队前来看情况,沈烬舟被颐元宗宗主洛瑶救治,收为弟子。 颐元宗时期的沈烬舟终于渡过了一段还算美好的人生,宗门上下全是医者,沈烬舟浑身都是伤反而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在大家的帮助下他的身体缓步恢复,甚至开始练起了武功。 十五岁时,沈烬舟一夜醒来发现颐元宗被残忍灭门,只剩自己还活着并且毫发无伤,江湖众人皆道他为灾星,是他克死了颐元宗,沈烬舟也这么觉得,所以在埋葬完颐元宗满山、守夜七日后,他去跳了河。 命运弄人,他没有死,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换上喜服盖上盖头坐在花轿中,经过抬轿人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溪水村的人,村中供奉着一位山神,山神为他们带来繁荣,他们则需要每个月为山神准备一位新娘,否则山神便会报复他们。 他们想停止供奉却没有办法,谁也不想要自己的女儿去送死,恰巧这时他们发现了投河的沈烬舟,看他年龄相仿,相貌惊艳甚至还求死,所以哪怕他是男人,他们也想赌一下。 沈烬舟听着他们的话,放弃了抵抗,想着自己贱命一条,能为大家做些贡献也不错,送亲完毕,他一个人停留在轿子中,运起武功,想着等山神掀起轿帘就出手杀了山神,这样以后那些姑娘们也不会再受伤害。 外面传来脚步声,那人掀开花轿,他施展功法,却没有造成半分伤害,他奇怪的想要掀开盖头却被那人抢先掀开。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掀开盖头的人就是“慕酌”,他不是山神,却不知道发啥癫地强行把沈烬舟打晕绑了回去。 和土匪一样。 沈烬舟醒后觉得慕酌眼熟,试探询问,结果慕酌得意承认是他屠了颐元宗满门,问沈烬舟高不高兴,沈烬舟暴怒,想要和慕酌拼命,慕酌哈哈大笑,问沈烬舟想不想当自己唯一的徒弟,沈烬舟怎么可能同意,他恨死了慕酌。 慕酌才不在乎沈烬舟的想法,他只管自己开心,于是他连夜从神山上拐来了圣女,叫她使用法术控制沈烬舟的身体,逼着左右不了身体的沈烬舟在众人面前跪下,拜了自己为师。 拜师礼结束后,慕酌天天逼沈烬舟叫自己师尊,沈烬舟不叫他就虐待他,逼他叫,可是沈烬舟倔的要死,怎么折磨也不叫,他越是这样反抗,慕酌那个变态就越是兴奋,一次失误,“慕酌”竟然直接把沈烬舟给玩死了! 本以为故事会就这样结束,沈烬舟会就这样觉醒为邪神,然后虐死那群人渣,可惜慕酌想得太美了… “慕酌”那个神经病,竟然使用了逆天改命的禁术封锁住了沈烬舟的灵魂,不许他去投胎。 一年后,慕酌成功地复活了沈烬舟,虽然因为前车之鉴,他忍痛勉强减少了虐待频率,但无聊时他还是会忍不住地跑去虐待沈烬舟,也是贱的很。 他还用教内某个帮助过沈烬舟的人威胁沈烬舟叫他师尊,不然他就杀了那个人。 沈烬舟气死,只能妥协,此后他一有闲暇就会跑去练武功,怎么吃苦也不放弃,毕竟他练功的动力是亲手杀“慕酌”,对他千刀万剐。 就这样,沈烬舟的武功进步飞速,慕酌甚至真就以为,一切都会朝着美化的方向前进时,那件事发生了… 十七岁时,“慕酌”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大早上的拖起沈烬舟,将他绑至处刑室,拿出一件精美的神器,放至他的胸口,沈烬舟还以为是日常虐待,甚至懒得反抗。 直至看见慕酌拿出他的心脏,直至感觉到身体功法尽失、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的时候,沈烬舟才察觉到的不对,他的表情瞬间惊恐,慕酌倒是笑了,笑得十分癫狂,却又把心脏还了回去。 虽然还了心脏,但失去的武功是回不来的,慕酌此招可谓恶心至极。 “感觉怎么样?重新变回普通人开心吗?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可真有趣,不过这样好像有些太简单了…你也觉得无聊吧?” “呵呵,把今天当做开胃菜,五日后我再来彻底把你变成废人如何?像你从前那样……你可要好好期待啊~” 五日后,慕酌那个畜牲人渣如约而至,他这次竟是选择了不动用神器,直接在沈烬舟的心口挖了个洞来取心脏,手段极其残忍,沈烬舟至此彻底重回炼狱,沦为废人。 再然后,慕酌就被气死了。 这么一回忆,他算是理清了,这故事就是一个循环,先给你绝望,再给你希望,当你觉得有转机的时候,又打破希望化身为更惨烈的绝望。 气愤、压抑、无聊、狗血、痛苦、漫长、疲累、厌烦,这便是《弑天》给慕酌的所有观感,居然没有一个正面的!这么循环往复的破剧情,他说起来都嫌嘴酸。 疯狂堆积看似高大上的设定,以为便能写出神迹感动众生? 《弑天》的作者太高看自己,它的小说文笔稚嫩啰嗦、人物扁平立不住、剧情逻辑稀碎、反派行动生硬、价值观更是逆天,纯粹玩弄苦难、为虐而虐,别说碰瓷《活着》了,它简直就是一坨! 能把这么无聊的剧情拉得又臭又长,作者是神人,读者更是忍人,有这种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慕酌怎么也想不通,这本折磨读者的狗书,究竟是怎么成为顶级大热文的,果然还是压力太大,大家都疯了吗? 如此盛大的疫病,看来只有做一休一能治得好了。 慕酌两眼一黑,这剧本怎么玩?拿命玩?沈烬舟对“慕酌”的恨意可谓是血海深仇,这黑化值怎么可能降的下去? 而且小说后续发生了什么、沈烬舟到底是怎样杀了“慕酌”、又是经历了什么觉醒灭世,他通通不知道啊! “系统,给我《弑天》后续的完整剧情!” …… 空间里是无尽的沉默。 不是吧,告知宿主故事背景不是系统的责任吗?这有什么好装死的。 [请求驳回!后续剧情对任务无用,请宿主放弃行走歪门邪道!您的出现会大幅度改变故事,原著小说对您没有任何意义] “有没有意义,你给了再说!” [宿主权限不足] 好家伙,把他绑来强行做任务可以、控制他的行动刨心可以,他想看个原著就权限不足了?! [警报、警报!缓冲期强制终止,世界坐标连接成功。即将开始强制遣返——] “什么?!我还没——” 话还没说完,慕酌两眼一白。 片刻后。 恍若恢复了知觉,指尖下湿热的触感、鼻间浓烈的血腥味,都一如既往地让人反胃。 绝望闭上眼,慕酌努力建设好的心态轰然崩塌。 他又回来了。 《弑天》的所有吐槽都只针对我自己,绝对没有冒犯别人的意思!!只是因为害怕被骂,所以先骂了自己[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炼狱人间,焚魔弑天 第3章 万蚁噬心 [叮咚!沈烬舟黑化值:98] [请宿主立刻采取行动阻止男主黑化] 指尖残留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黏腻湿滑,慕酌回神,触电般抽回手,心脏狂跳。 “……师尊又想玩什么?” 沙哑破碎的声音,字字清晰,带着熟悉的讥诮。 沈烬舟吃力地抬起头,凌乱发丝下,一张俊脸苍白如纸,冷汗浸透鬓角,剧痛让他气息微弱,可那双眼却一如既往地坚定,死死地盯在慕酌脸上,恶意毫不掩饰。 他现在该怎么行动?! 慕酌心头巨浪翻涌,眉头紧锁。 被系统控制着再捅八百次心他也要骂,这个破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师尊怎么了?莫是愿望得现……乐昏了头?”沈烬舟唇角勾起一抹笑,甜腻又森寒。 慕酌心头一堵,沈烬舟这人果然和书里写的一个狗样,骨头硬得硌人,都被折磨成这幅德行了,还有力气挤兑他!偏偏他有苦难言,因为怕涨黑化值,连句狠话都不敢撂。 气急败坏的慕酌瞥了眼沈烬舟,瞬间瞳孔放大,可能是因为激动,少年的伤口中大出血得更严重了,染红了半片衣襟。 “你可闭嘴吧!”慕酌咒骂一句,顾不得太多,他转身扑向角落的木柜,宛如小鸡崽被抓走后焦急万分的大母鸡。 指尖划过柜面,沾染了滑腻的灰尘。柜面瓶罐琳琅满目…全都没有标签,没有提示,哪个是疗伤药?红瓶子?蓝瓶子?还是紫瓶子? 原主这变态到底是从哪儿搜罗出这么多五颜六色七彩八荒的破瓶子的?! [男主黑化值 2] [警告!警告!任务失败,请宿主立刻刨心重启!] [倒计时:十分钟] “!” 冰冷的电子音突然插报消息,拿瓶子的手一僵,慕酌心沉谷底。 开什么玩笑?他干什么了就涨黑化值?! “师尊果真是傻了?连还魂后,毒药便对我无效都忘了…”沈烬舟语气中带着自我贬低的嘲弄,“还是说,师尊是迫不及待想试试,成了废人的我,还能不能抗住毒药?” 你大爷的。 怒火腾地窜起,慕酌也猛地起身。既然任务失败了,那就不装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找毒药?我分明是在找疗伤药为你疗伤!”他霍然转身,抬手指着沈烬舟,气势汹汹。 “呵……师尊装傻倒是一流,”听见慕酌的质问,沈烬舟低笑,“柜子里的每瓶药,师尊都曾对我使用过,弟子愚笨,不知其中竟还有疗伤药。” 慕酌瞬间哑火,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虽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锅他可是背得死死的,慕酌自认理亏,憋屈得要命。 [倒计时:七分钟] “师尊不是说要帮我疗伤?怎么找了半天,最后却拿了把匕首?” 沈烬舟讥讽的声音再次响起。 慕酌条件反射地低头,掌心赫然躺着那把阴魂不散的匕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闭嘴!”慕酌烦躁地按了按突跳的太阳穴,而后狠狠将匕首甩远。 虽然已经体验过一次,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会习惯?慕酌下不去手,打算继续摆烂,像上次一样,让系统操控他捅心重启。 “师尊这是装不下去了?”沈烬舟不依不饶,字字带刺。 他不懂适可而止,也从未有人教过他,何况对面站着的,还是他恨入骨髓的慕酌。 “你不也一样。”慕酌语气麻木,脑中却是已经开始飞速盘算起下一回合的重启对策。 颐元宗灭门是沈烬舟对“他”最大的仇恨……他是不是可以撒个慌,说不是自己干的?上次只是瞎说? 但这确实就是“他”干得啊!想起“慕酌”一副得瑟地在沈烬舟面前承认就是自己用最残忍的手段屠杀了颐元宗,慕酌就气得牙痒痒,更何况沈烬舟?他能信才怪!怕是只要他提一句,黑化值都得立刻爆表。 “呵呵……一样?”像是被慕酌的话好笑到,沈烬舟轻笑出声,略显苦涩,“不,师尊,我们可不一样。” 慕酌心头一刺。 确实不一样,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施暴方,怎么可能一样? 他扭头看向沈烬舟,眼神复杂。 沈烬舟的悲惨程度,他是知道的,他也正是因为此才会死亡、才会来到这个世界、才会绑定系统担负起这“拯救”的命运。 他应该心疼他的痛苦,然后一拍胸脯,热血地去担起这份责任,无论疼痛、无论失败、无论死过多少遍,也无所畏惧…… 可是,他做不到。 因为他不是小说、游戏、热血动漫里的主角,而是一个普通人。 说到底,无论是沈烬舟还是这个世界,对慕酌来说都是虚拟的,又谈何共情?慕酌从未有过一刻共情过沈烬舟,当初被气死也不是因为心疼,而是代入的无力与气愤,本质是因为自己。 而现在,亲眼看到这凄惨的景象,他心中有的也并不是正面的情绪,而是满满的——凭什么。 凭什么是他? 沈烬舟的苦难不是他造成的,可是他的苦难却与沈烬舟息息相关…他背负着不属于他的罪,挨着没资格反驳的骂。他不想改变谁的命运、不想救赎谁的人生……他只是想看本小说放松放松,却被硬生生拽进了这地狱,被逼着用刨心这种方式去拯救?这算哪门子正义?谁又在乎过他愿不愿意? 沈烬舟苦尽甘来还能换得毁天灭地的能力,而他呢?他只能在这无间地狱里,为了完成这绝不可能的任务,一遍又一遍地体验被匕首刨心的痛苦,直至麻木。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记忆中,他是这样的人吗? 诡异的别扭感从尾椎骨窜上脊髓,慕酌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从进入这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自己哪里变了,但他又说不上来。 真是活见鬼。 “啊啊啊!”大脑负荷过重,慕酌突然暴躁,狂揉自己的头。 “沈烬舟。” 半刻后,他顶着一头凌乱长发,破罐子破摔地看向沈烬舟,声音干涩:“你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吗?” “……师尊又在说什么疯话。”沈烬舟皱眉,这下他是真觉得慕酌癫了。 明明是那么可恨的一个人,为什么此刻看见他这样,自己会觉得有些可怜呢? 反正也只能等死了,慕酌索性放飞自我:“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叫《弑天》的小说,你是小说的男主角。” “……小说就是话本。”见沈烬舟一脸莫名,慕酌补充道。 “师尊是在羞辱我吗?”沈烬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哪家话本会让灾星当主角?” 慕酌一脸认同地点头。 所以说,《弑天》的作者果然是神经病!连它笔下的主角都这么觉得。 “不过你说错了,”想起自己未下单的刀片,慕酌惆怅万分,剧透上瘾,“你不是灾星,你是……” 后面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像是在线观看的视频突然断开网络,猛地被按了暂停键。 “是什么?”沈烬舟心头莫名一紧,追问道。 邪神! 慕酌拼命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这样说话就像是在吐口水又吐不出来,慕酌觉得恶心,砸吧一下闭上嘴。 怎么还急眼封口了呢?刚才说那么多也没事啊?难道这件事是核心关键点……因为不能说,他反而更想知道后果。 ……既然说不了,那他就写出来! 唯恐天下不乱,慕酌欣然抬腿就要去找笔墨。 身体却骤然僵住。 那把被他甩飞的匕首,又一次躺会了他的掌心。 五指不受控制地握紧了刀柄,指节泛白,他用尽全力抵抗,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再一次看着锋利的刃尖,一寸寸转向自己的心口。 “师尊…你在做什么?!”远处,沈烬舟的声音徒然拔高,空洞得吓人。 该死! 刃尖在前,慕酌根本无暇顾及沈烬舟,全部心神都在对抗那把逼近的利刃,闭着眼身体拼命向后仰。 铁链被牵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咚!” 后背撞上坚硬石壁,匕首脱力落地。 怎么回事? 慕酌惊疑,正准备睁眼。 一道散发着浓烈血腥气的黑影扑至眼前。 下一秒—— 一双冰冷的、带着湿黏血液的手指,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 那手有些颤抖,力道却出奇的重。 慕酌瞬间窒息,挣扎中脸颊蹭到一片温热的血迹,他艰难抬眼,正撞进身上那人那双空洞得骇人的眸子里——是沈烬舟。 他一副失了魄的模样,好似只剩一副死寂的空壳,眼神虚焦,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劁! 铁链呢!书里不是说这时候他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吗?! “师尊的命……只能由我亲自取走!”嘶哑的声音如同地狱爬出。 窒息感汹涌而至,慕酌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模糊。 “你怎么敢自杀!你若是死了……我该怎样再把你千刀万剐?!”他的声音逐渐扭曲,带着疯狂的执拗。 眼皮沉重,慕酌什么也听不清。 ……这样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复活了? 那可太棒了! 慕酌幸福安详地躺地等死。 [男主黑化值 10086] [警报!男主黑化值爆表!即将进入特殊惩罚结局,万蚁噬心——] 什么?! “啪!” 慕酌垂死病床惊坐起,猛地撞上身上之人的额头,他疼得捂住额头,回光返照似地精力充沛,瞪大双眼。 不是,你们都是神经病啊?! 时间都被冻结,沈烬舟僵在原地,犹如一个失去灵魂的破布玩偶,眼神有些复杂,慕酌看不懂却莫名突然心疼,没想到他都已经可以提前预测疼痛了,真不知该喜该悲。 慕酌心情惆怅,还没感叹完,便猛地被抽离意识。 这死系统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讲武德! 再次睁眼,是吞噬了一切感官的绝对黑暗。 随即,是灭顶的疼。 无法言语的疼。 好似是被亿万根烧红的毒针,毫无预兆地瞬间贯穿每一寸存在——皮肤、血肉、骨髓、神经,甚至灵魂。 蚀骨钻心的奇痒紧随其后,与那尖锐的剧痛交织缠绕。 亿万只细小冰冷的毒虫,正密密麻麻地在他的血肉中爬行、啃咬,他疯狂地想要抓挠,想要撕破皮肉,却发现他根本控制不了身体,只能被动地承受,承受这纯粹的感官凌迟。 灼烧感燎原而起,那些毒虫爬过啃过的每个地方,都如同被泼洒了滚烫的酸液,皮肤在融化,肌肉在溶解……他甚至能听清自己的骨头断裂的声音,能闻到自己皮肉烧焦的味道。 不过最令人崩溃的,还是那无处不在、清晰无比的蠕动感,恶心得让慕酌想吐。 这是极致的,□□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皮肤、血肉、内脏、骨髓……心脏,都一点点被啃食殆尽。 绝对的死寂悄然降临。 终于……结束了…… 慕酌神志溃散,只想沉入永恒的黑暗。 …… 系统……我劁你大爷!!! 刚准备闭眼休息,熟悉的阴冷洞窟气息又瞬间包裹了他。 慕酌狠狠咬紧牙关,后槽牙都快被咬碎。 有没有搞错! 刚熬过那样一场极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他吗?! 故事目前还有点憋屈,请大家再等等,等慕酌杀玩沈烬舟两次后,故事才会步入正轨 最开始刨心和万蚁噬心写这么详细都是为了介绍,后面就都是一笔带过来,不会再第一视角描写了,请大家忍忍[求你了][求求你了] 非常非常感谢您的观看[红心] 如果觉得这个故事还挺对胃口的话,可以点一个收藏吗,这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求你了][求你了]非常感谢[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万蚁噬心 第4章 轮回结束? [惩罚结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300%] [沈烬舟黑化值:98] [请宿主立刻采取行动阻止男主黑化] ……这杀千刀的死系统。 吃饭般平常地将染血的手从沈烬舟胸口的血洞里抽出,慕酌麻木退后,笑容僵硬。 洞窟都出不去,给这么高的继承比例有屁用!这个山洞里只有他和沈烬舟,他还能把沈烬舟给杀了吗? 等等?出去?! 慕酌眼前一亮,人生好像突然有了方向。 对啊!他还从未试过离开这个洞窟呢!万一行得通呢?真是脑子太久不动,生锈了。 重燃希望,慕酌大步上前,神色决绝地就开始撕扯缠绕在沈烬舟身上的冰冷链条。 “……师尊这是做什么?”看着慕酌近在咫尺的俊颜,沈烬舟被雷到,厌恶地侧头避开。 “莫非是又腻了,想故技重施,再拖几日,等下一次心血来潮再来唤弟子剜心取乐?” 沈烬舟的话实在难听,慕酌也懒得听,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只专心地扯着铁链,因为用力皱着个苦瓜脸。 什么破链子,比缠绕的耳机线还难解! “师尊又在演哪一出?”沈烬舟嗤笑,语气刻薄,“弟子有时真觉着,师尊该去梨园挂牌,定能名动四方。” 这是在骂他装? 慕酌白了他一眼,冷冷回敬:“我知道我声音好听,不劳提醒。” “师尊这么说,倒是弟子考虑不周了,”沈烬舟闻言弯起唇角,笑容可爱又邪恶,“蓬莱仙乐渡有缘人,师尊金口一开,怕是整片琼灵都会被您超度,阎罗殿的业火也要自愧不如。” 那你咋还没被我超度。 “聒噪。” 虽然有心继续参战,但目前还是解铁链更重要,未免分心,他只得忍痛停下这两小儿辩日般的斗嘴。 而后,他恶趣味地抬手,在沈烬舟额上轻轻一弹。 弹死你这瓜娃子。 [叮咚,男主黑化值 2] 呵。 脸上浮起一抹死亡微笑,慕酌果断扔下铁链。 抬眼迎上沈烬舟几乎喷火的目光,看见对方眼底那滔天的恨意,他胸中的烦躁反倒奇异地被浇灭,轻挑眉毛,慕酌心头兴味渐起。 这是在向他宣战吗? 好!那就开战吧! “呵…”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慕酌表情玩味,满嘴阴阳怪气,“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弹一下怎么了?你脸上是镶金了还是镶玉了?碰不得?” 刚才不是还显他聒噪吗?怎么忽地又自己扯出话题? 额角青筋直跳,沈烬舟眼中莫名,冷哼回怼道:“弟子的脸自然比不得师尊,师尊这脸皮,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怕是千年玄铁也难抵分毫,弟子望尘莫及。” “过奖过奖,”慕酌非但不恼,还像是听到了什么夸奖,煞有其事得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脸皮厚也是本事,总比某些人心比墨黑、嘴比夜叉毒,偏生还长了张一碰就跳脚的薄脸皮强。” “弟子心黑嘴毒,不正是师尊您言传身教、以身作则的功劳?”沈烬舟越战越勇,轻笑反击,“弟子脸皮薄,至少还知道疼,不像师尊,怕是连羞字怎么写都忘了。” “哦?言传身教?那你现在这顶撞师尊、牙尖嘴利的本事,想必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慕酌浮夸地挑眉,一脸欠揍,“恭喜恭喜,徒儿出师了!待日后你成功收徒,可别忘了把他们带过来唤我一声师祖!” “青出于蓝?弟子可不敢当!”沈烬舟笑得乖巧,反唇相讥,“师尊你这误人子弟、颠倒黑白的本事,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极!这祸害遗千年的牌匾,您还是自己好好受着吧。” [宿主别吵了……]系统弱弱地声音传来,好似突然有了人情味。 慕酌勃然大怒! 沈烬舟骂完才劝?死系统拉偏架! [倒计时:一分钟] 行!算你狠! 担心待会儿刨心被撞见后这小子又发疯,害他又承受一遍万蚁噬心,慕酌狠狠瞪了沈烬舟一眼,憋着满肚子火气,转身离开洞窟。 洞外的景象有些出乎慕酌的预料,这山洞竟然并不是在荒野山林,而是在绯渊教内部,琼楼玉宇、美轮美奂、雕梁画栋,一副江湖正派仙家楼阁的模样。 琼灵大陆当前最大魔教绯渊教竟然是长这样?不科学。 慕酌诧异,感叹一番后又强行拉回心神,低头看向手中冰冷的匕首,他喉结滚动。 而后,他抬手, 将匕首捅进心脏。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5%] 「有没有搞错!才百分之五?!」 [判定:无误。宿主下手太轻,只能获得这么多] 「废话!随便扎一下意思意思就得了!哪个狠人真能下手把自己心脏捅穿!」 慕酌气急败坏地抽回手,低头又开始解那该死的铁链。 “……师尊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跟个复读机一样!”慕酌大怒,炸毛甩开铁链。 “……”沈烬舟愣住,好看的眼眸中满是迷茫,“复读机…是何物?” “呵,男人、你不用知道!”慕酌扯出一抹邪魅狂狷的霸总笑,成功恶心到对方,见状他十分满意地低头,继续跟铁链搏斗。 还是一如既往的难解。 那个“慕酌”是直接用这个铁链绑了个中国结吗?! 慕酌森森冷笑,既然解不开,那就不解了!直接把这山洞拆了不就好了吗! 唉?解开了! 念头刚起,铁链竟“咔哒”一声脱落,慕酌愕然回首,正欲招呼沈烬舟离开。 结果—— [叮咚,男主黑化值 2] 呵呵! 慕酌眼冒红光,杀意翻涌。 “师尊是在羞辱弟子?”沈烬舟因被剜心,全靠着铁链支撑才未倒下,此刻此景,他语气满是幽怨,“想让弟子看清…自己现在已经是连站立都做不到的废人?” 你心里戏咋这么多啊!我怎么又羞辱你了?之前掐我脖子的时候,你不是挺有劲吗! 慕酌怒火中烧,双手叉腰,俨然已经进入战斗模式。 正好,上次还没有分出胜负! 嗯……最后他是骂了他啥来着? 慕酌哑火,沉思状。 对了! “你先前是说我祸害遗千年、误人子弟、颠倒黑白对吧?”慕酌陷入回忆,自顾自点燃战火。 “祸害遗千年?好啊!为师争取活得久一点,亲眼看着你把为师这些误人子弟颠倒黑白的本事发扬光大!到时候再祸害十七八百的徒孙,看咱们师门祸害满天下,岂不美哉?” “……弟子何时说过?”沈烬舟眼神愕然。 “不重要!”慕酌大手一挥,气势凌人,“如何?你可有何想反驳的?” [宿主,你窜台了……] 「要你管」 “弟子…没有?”沈烬舟困惑,他压根不知道慕酌在发什么癫。 “哈哈哈哈哈哈!”慕酌叉腰狂笑。 这场战争,最终摘取胜果的果然是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10%] 刚赢得一场胜利,慕酌神清气爽,仿佛开了八倍速,抽手、解链动作行云流水。铁链一开,他顺势往前接住快要瘫倒的沈烬舟,十分利索地把他背到背上。 “师……” “闭嘴。” 哼,我背你出去总行了吧! [男主黑化值 2] …… 慕酌的好心情瞬间冻结成冰。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5%] 又回来了。 呵呵。 慕酌没抽手,仿若一个穿着白T恤拖鞋,腰间挂满钥匙的催租房东,看着沈烬舟,他语气随意:“喂,沈烬舟!” [男主黑化值 2] 为什么这也加黑化值?难道是因为喂? “不高兴?那,除与寻?”慕酌试探喊道。 “师尊是演不下去了吗?” “……”慕酌真笑不出来了。 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5%]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10%] [叮咚……] …… [叮咚,重启成功!本次功法继承比例:20%] 救命,他真的要疯了! 双目赤红地盯着沈烬舟,慕酌忍不住咬紧后槽牙。 不知重启了多少次,穷尽所有办法,他也没有找到一点希望…… 他这次是真的想要好好完成任务,以此摆脱这无间地狱,可是系统给他的,分明是一盘死棋!他用自己的命试了无数次,却寻不到一丝生机! “哈……” 指尖的力道缓缓收紧,沈烬舟痛苦的闷哼传入耳,慕酌有些不忍,但还是装出“慕酌”的模样,一脸癫狂。 杀了你……故事会结束吗? “乖徒儿…”他的声音喃喃,语气极其温柔,好似是在对情人低语,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怜惜,“感觉如何?你觉得这心脏……为师是挖出来把玩好呢?还是,直接在你身体里捏碎好呢?” [男主黑化值 2] [警报警报!请宿主停止行动!您的想法很危险!警报!] 「闭嘴!」 垂眸看着出现在自己掌心的匕首,慕酌眼神死寂般的平静。 美强惨救赎系统是吧? 他找不到它的实体,无法对它下手… 对不起……但他真的别无选择。这无尽的绝望里,他唯一能想到的反抗,就是杀了沈烬舟——杀了这个系统要他拼死救赎的对象。 眼神一狞,慕酌漠然地举起匕首。 一下、两下、三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慕酌的脸上已经溅满温热粘稠的液体,空洞的眼眸配上这样的形象,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手中的躯体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息,慕酌见此利索地将它放置在地,抬手抹去血迹。 沈烬舟的血很好擦,毕竟他的血凝固极慢,慕酌问过系统,系统告诉他,是“慕酌”干的——那个被他极度唾弃的人渣畜牲“慕酌”。 可现在的他,有何资格唾弃“他”? 一股诡异而扭曲的情绪在胸腔炸开,是极端的心痛和极度的享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扔掉匕首,跌坐在地上狂笑不止。脸上又有湿意滑落,他以为是血,抬手又去擦,指尖却一片清澈。 是泪?为什么会流泪? 他该知道的。 因为他,罪大恶极。 终于结束了吗?他可以去地狱忏悔了吗? 为什么这次系统没有阻止他呢? 对不起…… 无数的想法、无数的疑问在脑中翻涌,眼皮却愈发沉重。一股奇异的、令人落泪的暖意包裹着他,不同于重启时的冰冷刺骨。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温度? 慕酌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