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钓系O总诱我标记她》
1. 同居
程恙睡醒的时候,天快黑了。
玻璃窗上倒映着她睡眼惺忪的朦胧面孔,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抚平的白色床单。
程恙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扶着墙软着腿走到了门口。
开门的那一瞬,程恙看见了外面正在擦拭楼梯栏杆的女佣
她沙哑着嗓子问:“江阿姨,阿荀呢?”
江惠美走上前,搀扶着动作有些踉跄的程恙,回答说:“小姐今天去参加的星光大典了,她叮嘱我说让我不要叫醒您,让您多睡会儿。”
程恙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幕,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起一丝弧度,又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江惠美扶着程恙坐在沙发上,说:“天刚亮就走了。”
程恙“哦”了一声,打开对面的液晶电视机,熟练地搜索到电影频道。
紧接着,一张温润漂亮的面颊显现在大银幕上。
正在接受主持人采访的这位女Omega叫许荀,是程恙刚结婚不久的妻子。
隐婚也是结婚。
程恙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知道在许荀星途风生水起的时候,选择秘密结婚才是最好的方式。
突然间,一阵刺痛划过头皮。
程恙眉头紧锁,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惠美见状打电话将私人医生请了过来。
她站在程恙身后不知所措,看着对方冷汗直流的模样不敢轻举妄动。
简繁赶到的时候,程恙闭着眼睛蜷缩在沙发上。
Alpha的脸颊和嘴唇苍白如纸,下唇被咬出密密麻麻的齿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水。
一针安神止痛剂结束后,程恙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beta,有气无力地说:“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阿荀回来了。”
简繁看着大银幕上正举起奖杯和主持人握手的许荀,无奈叹气:“喏,在电视里呢。”
程恙微微睁开眼睛,笑着说:“我要是有时空穿梭的能力就好了,就能穿进电视里陪她一起领奖。”
见程恙紧盯着大银幕上光芒万丈的许荀,江惠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欲言又止,和简繁对视一眼,摇摇头不知所言。
片刻后,程恙突然开口:“江阿姨,我总觉得那面墙上少了点什么。”
还没等江惠美询问,程恙说:“怎么没有我和阿荀的结婚照?”
简繁和江惠美两人面面相觑。
她飞速运转了一下大脑,一边给远在千里之外的许荀发消息,一边抽空解释说:“大概是收起来了吧,等她回来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
与此同时,许荀在千里之外的登机口收到了简繁发来的消息。
许荀看着这条消息,眉头微锁。
她捏了捏眉心,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临近午夜十二点,许荀的车才回到别墅。
她在飞机上颠簸了几个小时,踩着高跟鞋的脚刚一落地,心跳就猛地加速起来。
别墅灯火通明,许荀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脚下的步伐急切到连自己都毫无察觉。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江惠美在开放式厨房门口急得团团转,见到许荀仿佛看到了救星:“小姐,您可回来了,夫人非要自己下厨给您做宵夜,我又不敢上去……”
话还没说完,许荀急匆匆地走进厨房,却看见程恙手里端着一只冒黑气的牛排锅。
程恙被锅的手柄烫得有些疼,准备把烧焦的牛排和坏掉的锅一起丢掉,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许荀那双急切的眼眸,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许荀握着手柄,把这口烧焦的锅放到一边,牵着程恙的手腕,仔细地查看着她的双手。
刚才被手柄烫了一下,程恙的左手手指微微发红。
其实一点也不疼,她本想安慰一番许荀,可嘴唇才动一下,对方却在这个时候慢慢抬起了头。
程恙对上许荀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眸,心中无法自拔地升起惊涛骇浪。
她不明白,只是轻微的烫伤,许荀居然会出现这样强烈的反应。
程恙被许荀的模样吓到了。
此刻她仿佛一只被野兽紧盯的猎物,没办法说话,也没办法做出其它的动作。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
程恙发现许荀的脸色猛然间又变化了,仿佛刚才那个即将要把她吞吃殆尽的Omega从来没有存在过。
许荀的声带摩擦着,一张口就是沙哑颤抖的音色。
哪怕放缓了,程恙也还是能听出来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许荀问:“快凌晨了,怎么还不睡觉?”
程恙盯着那口焦黑的牛排锅,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她小声解释说:“我听简医生说你凌晨一点回来,我睡不着,又担心你忙于应酬没好好吃饭,就……”
许荀即将要说的话堵在嘴边,她动了动嘴唇,脸上满是疲态,精致漂亮的妆容却并没有提起精气神。
隔着一层粉底,程恙甚至都能看到她白如纸的脸颊。
程恙趁着江惠美收拾厨房没注意,迅速在许荀的两片红唇上吻了一下,牵着她的手软着嗓子说:“阿荀,我错了。”
两片淡红色的柔软唇瓣,蜻蜓点水般迅速撤离,程恙嗅到了一股极淡的酒香。
她知道许荀又喝酒了。
许荀的身体越来越僵,瞳孔蓦然间放大。
面对着程恙主动亲吻,她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程恙还以为她在和自己怄气,于是便贴得更近了,伸出双臂环在许荀腰间,压低身子,抬头一脸无辜地盯着她的脸。
许荀没有说话,程恙凑近以后,用鼻尖贴着她的鼻子,亲昵地蹭了蹭。
“阿荀,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去洗澡睡觉吧。”
“好……”
许荀仿佛提线木偶一般机械性地点点头,她垂下眸子。
在对上程恙那双湿漉漉的漂亮眼眸后,肌肉记忆让她躲闪目光。
这样的反应让程恙心中不快。
她不太高兴,明明自己那么主动,明明两个人都已经结婚了,可许荀有时对她的反应非常怪异,根本不像是正常情侣之间暧昧的表现。
程恙压抑住内心的疑问,觉得许荀天刚刚亮就出去工作,累了一天回家,不想和自己亲近也是很正常的。
在心里叹了好几口气,程恙离开了许荀的身体,和她隔开了半米的距离,抬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我知道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忙得脚不沾地,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
卧室内,程恙趴在床上,没办法平躺着睡觉。
她车祸的时候后脑勺遭到猛烈撞击,似乎是上天庇佑,除了头部以外,身上只有些擦伤。
车祸之前的经历,程恙也不记得了。
每当她试图找回以前丢失的记忆,只要稍稍一动脑筋,整个头仿佛被针扎了一样刺痛。
程恙趴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大脑一片空白,绞尽脑汁带来的只有疼痛。
于是她干脆作罢。
不想了。
从哪里摔倒,就在那个地方趴下睡会儿。
·
半小时后,许荀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她一转头就看见了趴在床上,同样也在盯着自己瞧的程恙。
程恙两只手捧着脸,朝着她笑了笑,迫不及待地邀请许荀上床。
动作幅度稍微有些大,程恙在起身的时候牵扯到了腿上的擦伤,她疼得直吸凉气,在许荀看过来的时候又装作没事人一样。
许荀刚坐在床上,程恙就挨了过来。
她从身后抱着刚洗完澡香香软软的Omega,在对方的后颈嗅了嗅。
许荀的信息素是白昙,只有靠近了才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甜幽香。
家里的沐浴露是桃子味的,正好和程恙的信息素一样。
虽然这段时间没有标记,可程恙从身后抱着许荀,闻着被桃子味覆盖的白昙香,心里满意极了。
因为前些天的车祸,程恙身体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没办法对自己的Omega进行标记,只能在对方身后蹭来蹭去。
许荀的发梢还带着点湿漉漉的水汽,她背对着程恙,身体动作倒是没什么可疑的。
可是程恙趴在她肩头,转头盯着她脸颊的那一瞬,忍不住低笑出声:“阿荀,你的脸好红啊,你是在害羞嘛?”
许荀咬着下唇,压低声音说:“没有。”
程恙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哎,也难怪你不想亲近我,我后脑勺的头发都剃没了,影响美观。”
许荀赶紧解释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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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只是……”
程恙委屈巴巴地说:“只是什么?你就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丑,我每天起床照镜子都能被自己的头发丑哭,要是我在车祸中毁容了,漂亮脸蛋没了,你是不是就要和我离婚了……”
“……”
温热的吐息一道道摩擦着许荀的后颈,原本雪白的脖颈慢慢染上一层薄粉。
程恙没看见,只是一个劲儿地磨蹭着,丝毫不知被自己环抱住的Omega身体,已经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反应。
也许是多年来禁欲的原因,程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许荀……
程恙察觉到许荀并未对自己的“美人计”上钩,只好兴致缺缺地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转过身抱着两条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仿佛一只受了委屈将自己团成一团的雪白猫咪。
许荀见状上了床,可刚一坐到程恙身边,就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了。
程恙沙哑着嗓音,鼻音浓重,委屈地控诉说:“你不是说我们信息素契合度百分百么,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亲你你都不主动回应我,是不是结婚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感情淡了?你嫌弃我了?”
许荀紧紧地抱着趴在自己肩头小声“啜泣”的程恙,柔声说:“我从未嫌弃过你,也从未想过和你离婚,我只怕……只怕你不愿意要我。”
程恙听到这番话,大脑宕机了一会儿,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概是车祸影响了她的语言系统,程恙咬了咬下唇,最后冷冷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你不能和我离婚,否则第二天我就吊死在床头……唔。”
“不准乱说!”
嘴巴被一只手捂住。
程恙对上许荀嗔怒的目光,在她掌心亲了两下,正准备含住她的指尖,许荀却把手缩了回去。
许荀掌心发麻,连带着整具身体都受到了不约而同的影响,她吞了两下口水,一扭头就对上了程恙得逞的目光。
“……”
程恙正准备将Omega扑倒在床上狠狠亲一番。
正当她摩拳擦掌准备“干坏事”,却发现许荀眼睛里的疲态消失,眸子里闪烁着有些怪异的亮光。
原本蓄势待发的动作停了下来,程恙听到许荀说:“恙恙,你刚才说,我不能和你离婚,对吗?”
程恙呆呆地点点头。
许荀莞尔一笑,接着又露出黯然的神色,不动声色地说:“好,我记住了。那如果未来有一天,你主动和我提离婚……”
程恙有些急了,虽然不知道许荀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是脱口而出:“没有那一天!”
两人对视一眼。
许荀握住程恙的手腕,指尖摩挲着对方纤细修长的手指,蹭了蹭肌肤上刚结痂不久的擦伤。
许荀低头,在程恙指节上的疤痕处吻了吻: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手指顷刻间传遍全身,程恙头皮发麻,心猿意马地摇摇头:“不反悔。”
前几天程恙一呼吸头就疼,现在身体好了不少,伤口也在慢慢愈合,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牙齿痒痒,心也痒痒的,想标记眼前这个温柔贴心的Omega。
可是……
可是程恙心里总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她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
她刚从医院苏醒,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许荀。
许荀哭得眼睛通红,跟她说她失忆了,还说两个人不久前秘密隐婚,没想到刚结婚没几天她就出了车祸。
回忆起许荀当时惊慌失措的模样,程恙下意识看向眼前的Omega。
许荀那双明亮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许荀,她哑着嗓子问:“恙恙,你的头还疼吗?”
程恙慢吞吞地摇摇头,扯谎说:“不疼了,而且我现在身体好得很,你说我们的关系是不是……”
听着程恙欲言又止的话,许荀问:“什么?”
程恙漂亮的眼珠轻轻一转,笑着说:“没什么,对了,江阿姨说你把我们的结婚照收起来了,我想看看可以吗?”
许荀缓缓吐息,接着在程恙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眉眼弯弯,温柔地说:“结婚照啊……当然可以。不过前些天从墙上掉下来摔坏了,我让人拿去修复,后天应该就能复原。”
2. 偷亲
夜已经很深了。
程恙想和许荀再多温存一会儿,可实在按捺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最终趴在对方怀里沉沉睡去。
许荀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
她垂眸注视着程恙包裹着一层厚厚纱布的后脑勺,在Alpha的额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车祸后的这些天以来,程恙熟睡之时,总是时不时地会在梦中抽搐,嘴里喃喃自语说些梦话,语气十分焦灼。
许荀抱着程恙,让她的侧脸紧贴着自己柔软的胸口,生怕被硌出鲜红的痕迹来。
程恙熟睡之后,许荀伸出手臂,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枕头下的手机。
她打开微信,给经纪人发了条消息,最后抱着程恙闭上双眼。
·
由于许荀昨天夜里多喝了点酒,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头痛欲裂。
许荀下意识往身边摸,却只摸到冰冰凉凉的真丝床单。
她猛地睁开眼睛,在半梦半醒中光脚下床。
推开卧室门后,许荀嗅到一股浓郁的早餐香味,她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个脚走下楼梯,在楼梯口看到了厨房里身影忙碌的程恙。
程恙穿着米黄色围裙,脚底踩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拖鞋,长发用浅色皮筋扎在脑后,两只手有些笨拙地切着三明治。
许荀的心瞬间被一层无形的柔软包裹,整颗心都快化了。
她快步走到楼下,可手里的手机此刻却突然响了起来,和缓的铃声落入她的耳中,像是催命一样。
许荀不想接,可那边的人却不依不饶起来。
她垂眸一看,是经纪人萧青打来的电话。
萧青平时不轻易给她打电话,大概是出了什么急事。
又或许是昨天她睡前发的那条消息。
许荀一看手机未接通话,从早上七点开始到现在,萧青已经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程恙切好三明治放进微波炉,似乎心有所感地扭头,正好看见许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
江惠美站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忍不住提醒说:“夫人,您还是回房间休息吧,简医生说了,您最好还是不要受累,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和主人交代啊。”
程恙用干毛巾擦拭着指尖的水痕,笑着说:“只是做个早餐而已,简医生也说了,我不能光坐着不动,还是要多出去走走。”
趁着微波炉热牛奶的空档,程恙看着江惠美,小声问:“江阿姨,你在阿荀身边多少年了?”
江惠美说:“已经五六年了吧。”
程恙垂眸看着脚尖,压低声音说:“那你告诉我,失忆之前我和阿荀的关系是不是破裂了?”
江惠美愣了片刻,笑着说:“怎么会呢,您这是杞人忧天,小姐平时和您那是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关系怎么可能会破裂嘛。”
微波炉“叮”的一声结束后,程恙把热牛奶拿出来。
她两只手捧着温热的马克杯,喝了一小口草莓牛奶,说:“可是我这两天总觉得她对我有些冷淡,我们明明已经结婚那么多天了,可我总觉得还不如谈恋爱的时候。”
“谈恋爱?”江惠美脚下一个趔趄,她差点没站稳,梗着脖子问:“夫人,您……想起来了?”
程恙慢吞吞地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谈恋爱的时候,肯定比结婚以后还甜。”
紧接着,程恙盯住了江惠美,问:“江阿姨,你告诉我,我和阿荀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甜蜜?”
江惠美点点头:“是啊,我们看到的正如夫人您说的那样。”
程恙一口气喝完剩下的草莓牛奶,叹气说:“可是阿荀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她甚至都不主动亲我,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累赘?”
江惠美试探着说:“这怎么可能,小姐她对您的爱我一直都是有目共睹的,您觉得小姐冷淡,或许是因为您受了伤,小姐不敢触碰您吧。”
“也许吧。”
程恙放下马克杯,自己安慰自己说:“如果阿荀真的不爱我了,我从医院醒来的那天,也不会第一眼就看见她。”
三明治烤好后,程恙摘掉围裙上楼喊许荀下来吃早餐。
江惠美看着Alpha修长笔直的背影,悄悄叹了一口气。
卧室门没关严,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
程恙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争吵的声音。
她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却还是猝不及防听到了一些。
许荀说:“那档旅游综艺我不去,我有自己的安排,你不用再劝我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程恙听不清,可是她却能从与平日里许荀大相径庭的焦躁嗓音中明白,两个人似乎是产生了什么分歧。
程恙眉头微锁,她蹑手蹑脚准备悄悄下楼。
可这时,卧室门却从身后打开了。
许荀温柔沙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恙恙。”
被抓包的程恙微笑着回过头,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只是上来叫你吃早餐。”
许荀握着程恙皙白的手腕,指腹在她微微凸起的腕骨上摩挲着:“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刚才是在和我的经纪人通话,发生了点小矛盾。”
小矛盾?
程恙回想起两人的交谈激烈到即将吵起来的程度,忍不住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许荀牵着程恙的手下了楼,边走边说:“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萧姐帮我接了一档综艺,我又不想去了。”
程恙听着许荀云淡风轻的这番话,问:“合同签过了吗?”
许荀点点头:“嗯,签了一整季的,下个月就要开拍了。”
程恙脚步一顿,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签了一季合同又突然违约,这要赔很大一笔违约金的啊,还会被导演拉黑,你可要想清楚了。”
许荀抓着程恙的左手,和她五指相扣,笑着说:“没关系,我不想去,以后专心拍电影就好了。”
程恙注视着许荀的侧脸,她坐在餐桌前,刚喝完一杯牛奶没什么胃口。
看着小口小口吃着三明治的许荀,程恙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之前程恙的手机在车祸中爆炸了。
陪同她一起回国的助理在车祸中不幸丧生,就连经纪人也仍旧在医院昏迷,醒来遥遥无期。
手机里空白一片,程恙的联系人只有许荀和简繁两个人。
之前的手机号虽然还在,可是微信什么的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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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来了。
许荀说让她暂时先用这个新号,之前的旧号再慢慢找回,干着急也没办法。
程恙注视着吃三明治的许荀,她的瞳孔微微涣散,听到许荀的轻声呼唤后才缓过神来。
许荀把三明治吃得干干净净,笑着说:“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三明治。”
程恙慢慢勾起嘴角,说:“三明治而已,都是一个味道。”
许荀拿过手帕擦拭着手指,摇摇头说:“不,不一样,你做的最好吃了。”
程恙的心情很不错,提议说:“我还向江阿姨学了别的,晚上再做给你吃,刚才的三明治就当做午餐吧。”
许荀站起来走到程恙面前,她垂下眸子,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Alpha的额头,声音放得异常轻柔:“恙恙,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事,这些交给佣人来做就行,我不想让你操劳。”
程恙摸了摸耳朵,小声说:“可我闲着没事干,你在外面拍戏赚钱养家,我在家里把你喂得饱饱的,分工明确嘛。”
许荀的脸蓦然间红了。
程恙看着一层薄粉慢慢浸润Omega柔嫩白皙的肌肤,疑惑地问:“阿荀,你的脸怎么又变得这么红,我还是把简医生叫过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
许荀抓住程恙准备给简繁打电话的那只手,摇摇头说:“应该是刚吃完饭,我很好,没事的。”
程恙那双柔软温热的手轻轻抚上许荀的脸颊,指尖在那层又薄又嫩肌肤上蹭了蹭,笑着说:“看着粉粉的,怎么摸起来又热又凉?真是奇了怪了。”
许荀握着程恙的手腕,解释说:“就是吃饭热的,马上要入夏了,我怕热嘛,脸红很正常,都是热的。”
“真的吗?”
程恙不信。
她一开始还觉得许荀不爱她,可是仔细观察Omega对自己的反应。
程恙明白了,原来许荀是害羞。
难道自己这一场车祸失忆,还给对方带来了别有一番风味的情趣不成。
想到这里,程恙抿着上扬的嘴角,她站起来,眨眼间软若无骨地倒在许荀怀里,喘着气说:“阿荀,我好累啊,你带我上楼吧。”
许荀被Alpha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
但是很快她发现,程恙的演技实在是太烂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居然还偷笑出声。
心里又急又气,许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升起异样的情绪来。
她直勾勾地盯着程恙淡红色的柔软嘴唇,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
程恙的眼睛慢慢掀开一条缝隙。
她看见了许荀那双含着水的潋滟眼眸,整个人被一股昙花的幽香所笼罩,也抬起头做出索吻的姿势。
四片唇瓣即将碰撞在一起。
程恙心跳如打鼓,下意识把唇瓣张开。
“咣当——”
耳畔传来一阵不小的东西落地声。
程恙猛地睁开眼睛,和面色涨红的许荀四目相对。
她气急败坏,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搅了她们的好事。
紧接着,程恙从许荀怀里钻了出来,一转头就看见医用箱里的物件散落一地。
而简繁正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收拾“作案工具”。
“……”
3. 索吻
程恙咬着下唇,抬头直勾勾地盯着面色绯红的许荀,用一种驱逐外来劲敌的目光瞥向简繁。
简繁木然地蹲在地上,把掉落的器具手忙脚乱塞进医用箱,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大好的兴致被败坏了。
程恙迅速在许荀的下唇啄了一口,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桌前。
其实简繁只是按照规定的上门时间过来做检查,也没想到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发展得如此迅速。
许荀追出门外,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简繁眉头紧锁,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叹息:“我来做检查,她好点了吗?”
许荀点点头:“好多了,不用人扶就能走,她还给我做了早餐。”
这话也不知道是炫耀还是别的意思,简繁听起来觉得怪怪的。
两人正说着程恙的情况,被谈论的Alpha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
程恙攥着许荀垂在身侧的手指,问:“阿荀,我今天能不做检查吗?”
许荀主动走到程恙身边,低眉顺目地说:“恙恙听话,简医生是我的好朋友,医术精湛,我们要相信她。”
简繁看着两人黏糊的关系,一只手毫无察觉地攥紧了医用箱的提手,在两人目光纷纷对准自己的那一秒,迅速点点头。
程恙垂着头:“好吧。”
身体检查很顺利,程恙也非常配合。
简繁站在程恙身后,用镊子夹住纱布另一端,准备给她换药。
许荀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盯着沾满褐色药膏的纱布,一只手紧紧攥着程恙的手腕,顺势和她十指相扣。
“……”
简繁匆忙瞥了一眼,在程恙看不到的地方对着许荀使了个眼色。
许荀当做没看见,直接搂着程恙的腰,把人按在自己肩头,又吻了吻Alpha的耳垂,呢喃说:“恙恙别怕,很快就好了。”
程恙牙关紧咬,她整个人依偎在许荀怀中。
鼻尖萦绕着一股极淡的昙花香,程恙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头皮传来阵阵被拉扯的刺痛,程恙疼得额头渗出冷汗。
两人观察着程恙的反应。
简繁轻声安慰说:“很快就好了,还剩下一圈纱布。”
换药终于结束,程恙的头被裹得严严实实,她对着镜子瞧着自己的模样,忍不住问:“简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啊?”
纱布太丑了,把她包裹得像个木乃伊。
怪不得许荀总是不主动亲吻她,被裹成如此“禁欲”的样子,根本就无从下嘴啊。
那些电视剧上磕破脑袋的女主,额头被一圈雪白的纱布缠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可现实中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电视剧骗人!
程恙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光看脸倒是还行,除了脸以外,她整个人往那一站,活像一具四肢僵硬的美艳木乃伊。
许荀刚想哄一哄程恙,转头却发现Alpha已经两只手捂着头跑上了楼。
许荀猛地站起来准备追上去询问,简繁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给我坐下!”
目送着程恙上楼,连带着卧室门关好后,简繁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问:“你究竟想干什么?说清楚!”
许荀面无表情地说:“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我没有回头路。”
“所以你就……”
简繁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许荀,仿佛在看一个不了解的陌生人:“许荀,我们是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我知道后果。”许荀打断了简繁的话,她垂着眸子,眼神平淡如常:“你放心吧,我爱她,我不会让她为难。”
“……”
简繁看着倔强的许荀,叹了一口气:“等到走投无路的那天,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这番话。”
许荀掀起眼皮,抬眸望着简繁:“你不相信我?”
简繁无奈一笑,反问说:“你觉得呢?”
许荀又垂下头:“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
程恙在房间里呆坐着。
自从伤到头部,她每天这样呆坐的时间越来越长。
脑子里混乱一片。
一会儿是眼前的火海,一会儿又是耳边撕心裂肺的哀嚎,一会儿又是洁白空旷、沉浸着浓重消毒水味道的医院。
程恙眨眨眼睛,刚缓过神,就发现许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门走了进来。
程恙还没来得及反应,许荀轻柔地把她拥入怀中,轻声说:“头还疼吗?”
“嗯。”
程恙点点头,不掩饰自己的痛苦:“疼,刚才简医生给我换纱布的时候好疼。”
许荀的唇瓣轻柔地落在包裹着程恙脑袋的纱布上,说:“我给你亲亲好不好?亲亲就不疼了。”
程恙软着嗓子,重复着许荀的话:“嗯,亲亲就不疼了。”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吸气声。
程恙抬头一看,正对上许荀那双通红的眼眸。
许荀的眸子里含着热泪,看得程恙愣住了:“阿荀,你……你怎么哭了呢?”
“我……我没事。”许荀抹了一把泪,摇摇头哑着嗓子说:“看到你没事,我真高兴,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程恙伸出手,原本想帮许荀擦一擦她眼角的泪水,突然间福至心灵,伸长脖颈凑了上去,用嘴唇将她眼角的泪珠含在嘴里。
许荀身体猛地一僵。
她对上程恙那双笑吟吟的眼眸,眸子中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察觉到许荀有些不对劲,程恙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阿荀,我总觉得你对我的反应有些奇怪,我想了好久就是弄不明白,今天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太害怕了。”许荀哽咽着说:“我们之前闹了点矛盾,你对我的态度很冷淡,可是自从失忆以后,我们之间又好像重新回到了恋爱的时候,我受宠若惊,还有些害怕。”
程恙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跟你冷战过?”
许荀有些别扭地点点头:“其实也没有……你只是忙于工作,总是国内国外地飞,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话音刚落,程恙凑上去亲了亲许荀凉凉的唇瓣,眸子里露出坚定的神色:“阿荀,之前的事是我不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忽略你的感受了,你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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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做的错事吗?”
许荀慢慢地点点头,直勾勾地盯着程恙的眼睛:“嗯,你得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你都不能抛下我。”
程恙眨了眨眼,突如其来的山盟海誓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她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许荀整个人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她紧紧地将程恙拥入怀中。
程恙很喜欢许荀的拥抱。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程恙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纱,明明在佣人口中,她和许荀恩爱异常。
难道真的如许荀所说,失忆之前两个人曾经有过隔阂?
也许……也许到了即将离婚的地步,所以许荀才这么患得患失?
程恙睁开眼睛,侧目注视着许荀的后颈。
看着腺体上浅淡的标记,趁着对方不注意,她悄悄嗅了嗅。
没错,是桃子味的,是她留下来的标记。
痕迹很浅,大概是两个星期以前标记的,距离程恙车祸也才一个多星期。
既然关系即将破裂,那为什么自己还要在她后颈留下标记。
难道自己以前是个不负责任、胡乱标记,而且还有家暴倾向的Alpha?
程恙被吓了一大跳。
如果真是这样,那许荀面对自己的突然示好,有这样抗拒的反应其实也很正常。
完了完了。
她以前居然是个坏蛋,许荀究竟是怎么看上自己的?
难道是……潜规则?
程恙查过自己的简历,她十七岁开始拍电影,第一部戏就拿到了最佳女主角奖,可以说是前途无限。
许荀则是上大学的时候,被星探发现才进入的娱乐圈。
她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人脉,一开始参演的都是龙套角色,可是后来直接空降了一位著名导演的电影。
程恙搜了那部电影,她是主角,许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配角。
虽然程恙什么都记不住,可失忆不是失智,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难不成她和许荀真的一开始是“肉.体”交易关系?
程恙忍不住叹气。
许荀察觉到她的叹息声,还不知道只是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对方脑海中已经上演了一场强取豪夺的虐恋戏码。
程恙试探着问:“阿荀,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好?”
许荀愣住了:“没有啊。”
程恙不信,继续试探:“你确定吗?”
许荀坚定地说:“确定。”
程恙还是不信,她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你说,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许荀彻底愣住了,她有些吞吞吐吐地说:“这……”
程恙偏过头,在她修长雪白的脖颈上亲了亲,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别骗我,实话实说,你要是骗我我能看出来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
程恙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许荀却嘴唇紧闭,目光躲闪,着实让她有些焦躁不安。
程恙正准备胡思乱想,这时候许荀动了动嘴唇,鼻子一酸,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4. 弄湿
这句话一说出来,程恙有些不知所措。
失忆之后,别说高中的事情了,就连上个星期发生了什么,程恙都要思考很久才能想起。
程恙注视着许荀染上一层薄粉的脸颊,紧盯着她的眼睛。
见Omega的目光有些许闪躲,程恙心中的恶念就愈发汹涌,她抬起一根手指,挑起许荀的下巴,唇角泛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原来你高中就喜欢我了呀?”
许荀点点头,耳朵连带着雪白修长的脖颈都泛着淡粉色。
程恙舔了舔嘴唇,她咬着水润的下唇,继续追问:“阿荀,那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是我先表白还是你呢?”
Alpha那张明艳漂亮的面孔近在咫尺,许荀屏住呼吸,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桃子香味,那是程恙的信息素味道,迷得她神魂颠倒。
许荀紧闭嘴唇,脸颊通红。
这副模样落在程恙眼里,像是在极度害羞之下有些无法言语。
程恙直勾勾地看着许荀,说:“既然你不肯说,那我猜猜,肯定是我先追你的对不对?”
许荀蓦然抬起头,音色沙哑:“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程恙不假思索地说:“既然我喜欢你,那我一定会追你的。”
和许荀在一起的这些天来,程恙能明显地看出对方其实是个内敛的Omega,她温柔漂亮,无论做什么都耐心仔细。
程恙想,当初应该就是因为许荀身上的气质,所以她才会对对方动心的吧。
高中?早恋?
有意思。
程恙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有没有早恋过了,不过她觉得许荀这种性格的人,肯定不是那种搞早恋的“坏学生”。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把人给带坏了。
程恙捏了捏许荀温热的下巴,用鼻尖蹭了蹭,笑着说:“阿荀,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说得对。”许荀顺着程恙的话往下说:“我们确实……偷偷谈过一段恋爱,高三的时候。”
程恙侧着身体靠在许荀肩头,随手抓过来一只软绵绵的羊玩偶塞进怀里,听故事一样津津有味:“高三呀,那我岂不是干了坏事,我没耽误你高考吧?”
“没有。”许荀摇摇头,她垂下眸子,几秒钟后又说:“不过高三下半年你出国了,我们就失联了。”
“你说什么?”程恙从许荀怀里爬起来,一脸惊诧地说:“我还以为我们是从校服到婚纱,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许荀弯了弯唇角,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分手了,后来因为一次邂逅,我们在一场杀青宴上重逢,后来就……”
后半段话许荀没说,程恙已经猜出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补充说:“是不是杀青宴以后,我们又在一起了,还结了婚?”
许荀点点头:“嗯。”
程恙的大脑超出负荷,她慢慢闭上眼睛,消化着许荀这番话。
许荀在她唇角亲了亲,笑着说:“我一直在等你,跑龙套这些年来有不少人想对我潜规则,我一度想离开剧组,再也不做演员,可是我觉得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见程恙那双漂亮上扬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许荀勾起嘴角:“幸好我没放弃,我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没想到两个人之间的经历竟然如此离奇曲折,程恙心中五味杂陈,她抿了抿嘴唇,看着许荀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程恙不敢想象许荀究竟受了多少苦,在娱乐圈里,没背景没人脉,就相当于死路一条。
片刻后,程恙捧着许荀泛红温热的脸颊,用嘴唇亲昵地吻着她的额头和鼻尖,唇瓣在她嘴唇周围逡巡着。
程恙不受控制地低下头,试图含住许荀柔软淡红的嘴唇,却发现Omega的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
“……”
程恙蓦然睁开眼睛,对上许荀那双泛红的眼眸,被对方身体的颤抖吓得有些无所适从:“阿荀,你怎么了?”
“没……没事……”
许荀哆嗦着嘴唇,眼神有些飘忽,下唇唇瓣被她咬得凹进去,染着一层鲜红。
程恙还以为是Omega的发热期来了,她搂着许荀的腰,鼻尖在对方的后颈上嗅了嗅,却没嗅到外泄的信息素味道。
许荀闭上眼睛,将程恙紧紧拥入怀中,摇摇头说:“恙恙,我没事,我就是太害怕了,我总是害怕失去你,我……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
听着许荀断断续续的沙哑话音,程恙心疼地吻了吻她雪白的颈肩肌肤,轻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放心。”
“我不放心!”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传进两人耳中,程恙和许荀都愣住了。
程恙抱着有些失控的许荀,总觉得她好像是精神方面出了些问题,难道是因为车祸的原因?
可是自己现在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就算是失忆了,也还是重新爱上了她,许荀到底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程恙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许荀不愿意透露,那就说明这是她心底隐藏的小秘密。
虽说两个人已经结婚,可是就算是再亲密的人,彼此心底都有一方需要藏匿起来的天地。
程恙在心里悄然叹了口气,伸出左手,轻柔地抚摸着许荀的后背,安抚着Omega激动的情绪。
也许对于许荀来说,这段感情患得患失。
难道许荀不满足于隐婚,觉得这样没有安全感?
程恙动了动嘴唇,试探着说:“阿荀,我们要不要官宣结婚啊。”
许荀的身体又僵住了,她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地盯着程恙的眼睛问:“你说什么?”
程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飞快地在许荀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说:“我说我们官宣结婚吧。”
许荀的反应从惊讶到不可置信,程恙见她不说话,抿了抿嘴唇,又试探着说:“阿荀,我知道你很为难,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我提这个东西说不定会影响你的事业。”
察觉到许荀的表情还是呆愣,程恙有些失落:“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其实公不公开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愿意!”
许荀直勾勾地注视着程恙的眼睛,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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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我们官宣!”
程恙的唇角绽放出灿烂的笑意,她勾着许荀的脖颈往下,抬起头吻了吻她的嘴唇。
这个吻程恙是打算浅尝辄止,可是两片唇瓣刚准备离开,她的后颈就被一只手掐住了。
“唔——”
程恙的嘴唇被许荀狠狠堵住,两个人的牙齿隔着唇瓣撞在一起,程恙眉头紧皱,疼得哼出声音。
许荀的忍耐力明显比她强,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试探着张开嘴唇,用滚烫的唇瓣去吮.吸程恙饱满的唇珠。
察觉到许荀的主动,程恙也不遑多让,她张开唇瓣,早就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直接慢慢地探出舌尖,轻柔地在许荀的嘴唇和牙齿上舔.弄着。
怀里的Omega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程恙微微睁开眼睛,见许荀双目紧闭,就算看不见眼睛,也能察觉到对方的紧张和局促。
程恙偷偷笑了两声,加深了这个吻,天赋异禀地用舌尖勾着对方的舌头,顺势翻转体位,把Omega压在自己身下。
Omega的身体本来就比Alpha敏.感得多,程恙手还没贴上去,许荀整个人就快融化成一.滩.春.水。
“啊!恙恙——”
沙哑勾人的暧昧嗓音萦绕在程恙耳侧,她盯着身下软得直不起腰的Omega,坐在许荀两.腿.之.间,埋头掐住对方的腰。
许荀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明明程恙什么都没做,可是只要一对上Alpha的眼睛,几秒钟的功夫她就“缴械投降”了。
鼻尖萦绕着的那股浅淡幽香似乎越来越浓烈,程恙差点就陷了进去,却很快就发现了异常情况。
许荀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
看着浅色床单上那一小片深.色.水.痕,程恙终于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很惊讶。
她甚至连信息素都没释放,许荀怎么会这么快。
程恙惊恐地想,难道是她的身体有毛病?
许荀当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见程恙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下的床单,她也终于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整张脸连同浑身上下的肌肤仿佛被开水烫过,许荀赶紧伸出手臂挡住眼睛。
这样的动作落在程恙眼里其实是欲盖弥彰,她甚至想抓住许荀的手腕,强迫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可程恙不是那么残忍的Alpha,她知道许荀需要面子。
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僵持”了一会儿,程恙笑了笑,刚准备安慰许荀这很正常。
只不过就是快了点而已,下次再多坚持坚持嘛,妻妻之间有什么丢人的。
突然间后脑一阵刺痛,程恙这才后知后觉想起简繁叮嘱的话,让她痊愈之前不准和许荀做“剧烈运动”。
程恙咬着下唇,忍耐着剧痛说:“阿荀,没关系的,把床单换掉就好了。”
许荀听着程恙沙哑无力的呢喃声,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程恙冷汗直流,刚才绯红的脸颊眨眼间血色全无。
“恙恙!”
许荀在程恙晕倒的前一秒扑上去接住她。
5. 吃醋
程恙睁开眼睛后,看到的依然是许荀那双哭红了的眼睛。
她轻轻咳嗽一声,连带着后脑传来一阵剧痛。
程恙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擦拭着许荀眼底的泪痕,有气无力地咧开嘴角:“我没事。”
许荀紧握着程恙那只没有打针的右手,在她光滑白皙的手背和指节亲了亲,呢喃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做的,是我害了你。”
两个人说尽温存甜蜜之话,丝毫不顾不远处那只电灯泡的死活。
门口的简繁抱着双臂看着这一切,她一言不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能阻止这一切的办法。
看着程恙慢慢睡着之后,简繁面无表情地说:“许荀,你跟我出来一趟。”
·
程恙睡得昏昏沉沉,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连续的争吵声。
她有些艰难地睁开晦涩的双眼,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在床上目光呆滞地坐了很久才下床。
一只脚刚踩在地上,程恙两腿一软,身体猝不及防地往下倒。
微弱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许荀推开门跑进来:“恙恙!你怎么一声不吭就下床了!”
程恙被扶起来靠在床上,她看着右手被扯歪的留置针,低垂着脑袋小声说:“我睡醒没看到你。”
许荀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唇边,她紧紧地抱着程恙,眸子里闪烁着泪花:“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程恙弯了弯唇角,她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简繁,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令人有些捉摸不透,眼神复杂难懂。
简繁在对上程恙茫然眼眸后,不动声色地转移目光,走过来检查她手上的留置针。
刚才程恙从床上摔了下去,两只手撑地的时候过于使劲儿,右手渗出了一些鲜血。
许荀察觉到程恙的右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试探触碰,问:“简繁,恙恙的手没事吧?”
简繁面无表情地说:“没事,这瓶营养液快输完了,你以后要看好她,这次幸好不是头着地。”
程恙盯着比自己还要紧张的许荀,趁着简繁不注意,仰头用鼻尖蹭了蹭Omega的下巴,乖巧地说:“阿荀,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输液结束后,简繁弯腰给程恙拔掉针头。
Alpha的手修长白皙,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透明的针管刺破那层薄薄的肌肤,生出一种令人怜惜的美感。
许荀紧张地盯着程恙的手,简繁仿佛后脑生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说:“只是拔个针,不用那么紧张,过来按个三分钟。”
“好。”许荀乖乖照做,在简繁收拾输液器的时候,她轻声说:“等会儿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简繁面无表情地说:“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
许荀回过头,注视着程恙有些茫然的眼神,说:“还有别的,是关于恙恙的。”
程恙见许荀的手一直在按着自己手背上的雪白棉球,她弯了弯干涩的嘴角,说:“阿荀,你们有话就出去说吧,我自己按就好了。”
目送着许荀和简繁出门,程恙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Omega纤细修长的背影上,唇角上扬起柔和的弧度。
别墅花园内,简繁站在许荀身后,盯着Omega倔强的背影问:“找我出来做什么?”
许荀轻声问:“恙恙的身体怎么样了?”
简繁说:“她很好,只是不能受刺激,不能做剧烈运动。”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繁的面色突然间变得古怪,她说:“你们……最好不要同房,极度亢奋下她的大脑皮层会受到刺激,可能会发生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许荀回头问:“什么事情?”
简繁挑眉:“恢复记忆。”
许荀平时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可现在却能从面部细微的动作看出,她在紧张。
简繁语重心长地说:“我劝你看清现实,偷来的东西永远不会长久,迟早会露出真面目。”
许荀梗着脖子,点点头说:“后果我自己来承担,谢谢你。”
·
程恙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天快黑的时候,许荀才推开门从外面进来。
房间内是一股淡淡的蜜桃香味,越靠近床边,还能嗅到一股清淡的消毒水味道。
许荀打开窗户通风,她坐在床边,握着程恙那只左手。
程恙问:“阿荀,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呀?”
许荀笑笑说:“没什么,我问了你的病情,简繁说你很好,马上就会痊愈了。”
程恙摸了摸自己的头:“那我的失忆症什么时候能治好啊,我现在对你还是一无所知,我想再多了解你一些,要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许荀愣了愣,说:“这个不能强求,简繁说了要顺其自然,如果你想的太多,说不定会记忆混乱的,还是慢慢来吧。”
见程恙的脸色有些沮丧,许荀弯了弯唇角,温柔地将Alpha拥入怀中,笑着说:“恙恙别担心,有我在你身边,如果真的想不起来,那我就讲给你听,你说这样好不好?”
程恙勾起唇角,懒洋洋地靠在许荀怀里:“正合我意,那我不想了,我只听你给我讲,你不要烦我就好。”
许荀垂下眸子,在程恙的额头亲了亲,眸子中闪过一丝晦涩,点点头说:“好,你想听什么?”
“我想……我想听……”
程恙想了一会儿,唇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想听听我们高中是怎么早恋的,有没有人知道我们悄悄谈恋爱呀,我们偷偷约会的时候会不会被教导主任抓呀?”
许荀弯了弯唇角:“那倒没有,我们很小心很小心的。”
程恙咬了咬下唇,偏过头在许荀的嘴角亲了亲,问:“那我有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过你?”
一层淡淡的薄粉眨眼间从许荀的耳垂铺满整张面孔,她眉头微蹙,摇摇头说:“没……没有……”
“没有?我不信。”
程恙直勾勾地盯着许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看到她不自觉地眨眼,笑着说:“你撒谎,我们肯定偷偷亲过嘴。”
许荀的眸子慢慢垂下:“真没有,不骗你。”
程恙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唉,谈恋爱不亲嘴,那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许荀咬了咬下唇,含混不清地说:“你怎么只想着亲嘴呢……光是牵个手我就……”
许荀的话程恙没听清,只听到了“亲嘴”两个字,她笑着问:“什么?”
“没……没什么……”
见许荀支支吾吾的样子,程恙想把她亲到说实话,可是想起今天白天在床上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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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时间又有些心有余悸,所以就只好作罢。
程恙又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居然是那么内敛的人,连亲个嘴都害羞?”
见许荀点了点头,程恙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许荀的嘴唇上,Omega的唇瓣是淡淡的粉色,唇形饱满漂亮,看着就非常好亲。
程恙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许荀的嘴唇慢慢抿上。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许荀弯了弯眼睛,勾住了程恙的脖颈,笑着说:“恙恙,这次亲慢一点,要不然你的头……唔——”
许荀顺从地张开嘴唇,混乱之中咬住了程恙的下唇,一只手掐着Alpha使劲儿按向自己。
程恙没想到许荀竟然那么主动,这确实超出了她的意料,不过她没多想,动情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的嘴唇暧昧地厮磨着,唇瓣擦出看不见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上下,勾得程恙体内的火气都上来了。
眼见着事态一触即发,许荀急忙推开了程恙,她的眸子含着一汪春水,眼角也渗出点点晶莹的泪珠,嘴唇被吮吸得又红又肿,衣领都被揉乱了。
许荀浑身又酥又麻,她早就应该顺势而为,哄着程恙标记她,可是察觉到Alpha熟练高超的吻技,她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
程恙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才被推开,于是便黏糊糊地贴了上去,像一只软乎乎的小奶猫,用嘴唇和舌尖舔吻着许荀的嘴唇。
“阿荀,是不是我刚才咬疼你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下次不会了。”
许荀梗着脖子说:“我没生气,你也没咬疼我,你的吻技很好。”
这句话听起来别扭得很,程恙听出许荀确实是生气了,而且还没来由的。
刚才接吻的时候许荀一下子就软了,程恙为自己能更好地取悦到自己的Omega而高兴,可没想到下一秒被现实狠狠打脸。
许荀不让她更深入地了解自己,甚至还冷酷地把自己推开。
程恙很伤心,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是现在她很难过。
两行清泪顺着眼尾悄无声息地流下来,程恙慢慢伸手摸了摸,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这种感觉非常陌生,程恙甚至都觉得这两行泪根本不应该从自己眼睛里掉出来。
许荀还在生气,可是一看到程恙泪流满面的模样,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
程恙红着眼睛,任由泪水掉在被子上。
许荀一脸紧张地问:“怎么哭了呢?”
程恙不让她给自己擦眼泪,倔强地别过头说:“我没事,我好得很,既然你不喜欢我亲你,那我们以后就不要接吻了。”
察觉到许荀无话可说,程恙赌气地说:“你不想让我亲你,那就说明其实你潜意识根本不喜欢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结婚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尽早离婚,这样对大家都好。”
许荀拧巴久了,别扭的性格早已深深烙印在灵魂上,哪怕在人前她情商多高多圆滑,可实际对上程恙,她还是和当年一样自卑又懦弱。
两个人互相盯着彼此,谁也不落下风。
被程恙直白热烈的眼神注视着,许荀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她自虐一般赌气地说:“你以前亲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吻技,你是不是还有过别的Omega?”
6. 哄哄
话音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许荀是这句话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愣住的。
她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处在状况之外的程恙,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恙对上许荀有些慌乱的眼神,笑着问:“我有没有别的Omega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许荀呆呆地望着程恙,额头微微一热。
这个时候,Alpha安抚性的亲吻落了下来。
她听见程恙说:“你这些天太累了,要照顾我还要忙工作,每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
程恙笑了笑:“正好这段时间难得空闲,你现在拿了国际大奖走出世界,那些代言广告啊都争先恐后地涌上来,以后要有的忙了。”
许荀柔软纤细的手指落在程恙的手背上,她抬头凝视着Alpha亮晶晶的眼睛,自嘲说:“要是知道现在会这么忙,当初我就不拍那部电影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程恙闭了闭眼睛,虽然她现在对自己的状况并没有了解透彻,可她很清楚,娱乐圈更新迭代那么快,无数演员如同过江之鲫。
如果许荀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以后说不定就“查无此人”了。
程恙试探着说:“阿荀,你听我的,去参加那个旅行综艺吧。”
许荀万分不解,她不明白程恙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往外推:“恙恙,你怎么也……”
程恙语重心长地说:“我查过那档综艺,这一季有很多知名演员,甚至还有一位获过不少大奖的导演,具体含金量我们都很清楚。”
许荀动了动嘴唇。
面对着这样的诱惑,她最终还是执拗地摇摇头:“我不去,我要陪着你,我哪儿都不去。”
程恙开玩笑说:“只是出门参加个综艺而已,我又不会突然消失,你怕什么?”
许荀摇摇头。
程恙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可你才二十六岁,未来一片大好,你要为将来考虑呀。”
许荀依旧还是不说话。
程恙笑着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角,轻声说:“我比你还要小一岁呢,姐姐,你就听我的话好不好?”
许荀心头一颤,被程恙这声“姐姐”叫得浑身酥麻。
对上Alpha炙热直白的目光,许荀呆呆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程恙勾起唇角,搂着许荀的脖颈,和她额头抵着额头,笑着说:“这才乖嘛。”
许荀低垂着眼睑,她忍不住问:“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拍戏这么多年来,我什么都有了,我放不下的只有你。”
程恙忍俊不禁,她总觉得许荀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奇怪。
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只不过是拍几个月综艺而已,根本不至于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啊。
不过程恙转念一想,她这次差点死在回国的路上,换做谁都会产生心理阴影。
因此,许荀一直围着她转,哪怕是赔偿天价违约金都在所不惜。
程恙见许荀听自己的话,答应继续拍那档综艺,于是便提醒说:“阿荀,和你的经纪人道个歉吧。”
许荀点点头:“好,这次是我对不起……”
话音还没落,门外传来一阵锐利的声线:“许荀呢!给我出来!”
程恙愣了愣,小声问:“谁啊?”
许荀解释说:“是我经纪人,她怎么直接找上门来了……”
程恙捏了捏许荀的下巴,她眉眼弯弯,在许荀嘴唇上亲了亲,说:“你看吧,我就说这个综艺很关键,快去哄哄你的经纪人。”
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许荀不想出门,她一脸郁闷地说:“你别胡说,她是个Omega,而且我心里只有你。”
程恙推着许荀出门,笑着说:“好啦好啦,这种事情都要胡思乱想吃飞醋,我这个造型出门见不了人,就洗香香在床上等你哦。”
走之前,程恙又勾着许荀的脖颈,按着她的后脑和自己接了个几秒钟的吻。
卧室门关上后,许荀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嘴唇,露出一个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痴迷笑容。
这个笑被站在楼梯口的萧青看了个正着。
她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却马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许荀谈恋爱了!
许!荀!谈!恋!爱!了!
!!!
这个问题比综艺违约更可怕。
萧青不可置信地呆站在原地,许荀下来的时候她还处在状况之外。
许荀同样发现了萧青的不对劲:“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萧青气冲冲地把手提包摔在沙发上,她看着面色淡红,脖子里还有一个可疑红痕的许荀,恨铁不成钢地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许荀坐在沙发上,毫不避讳地说:“是。”
“你再说一遍!”
萧青气急败坏,嗓音都变得尖锐了。
许荀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反应动作都在预料之中:“你先坐下,别吵到她。”
萧青的目光扫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她压低声音,抑制住怒不可遏的火气:“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三十岁之前不谈恋爱不结婚!”
许荀喝了一口白开水,挑眉问:“这你都信?”
“我当然不信!”
萧青眉头紧皱:“真是疯了!疯了!出去开个房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把人带回家,万一被拍到怎么办?你有想过后果吗?”
许荀点点头:“我知道。”
萧青恨铁不成钢:“既然知道你就应该规避风险,你现在马上把人送走!以后不要往来过密!”
许荀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笑笑说:“萧姐,我们今天不谈这个,说说综艺的事情吧。”
“还综艺?你这个问题比违约大多了!”
萧青从来没碰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她后知后觉明白了一件事,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说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消息说要违约,原来是谈恋爱了啊。”
许荀没说话,却也证实了萧青猜测正确。
萧青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这些年来你的表现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清醒的人,可我不明白,你藏着掖着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天仙,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
许荀说:“萧姐,这件事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自己负责,你就不要管了。”
萧青无奈至极:“可我是你经纪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许荀垂下眸子,解释说:“这件事暂时无解,我不会和她分手,过段时间我们会官宣结婚,我已经选好场地了。”
“…………”
萧青气得笑出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荀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和她结婚。”
·
程恙坐在二楼的超大露台上喝茶。
说是露台,其实更像一个小花园,花盆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桃树。
现在是五月份,树上挂满了还未成熟的桃子。
程恙一抬头,就看见头顶上悬挂着一只浅粉色的水蜜桃,看样子提前成熟了。
怪不得一抬头就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水蜜桃香,程恙还以为自己的信息素外泄了,吓得她赶紧检查自己的身体。
这颗桃子又粉又圆,程恙抬手把它摘下来,上面摸起来有一层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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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还挺好。
程恙想,许荀应该很喜欢吃桃子,否则不会在家里种这么多水蜜桃。
但是程恙转念一想,自己的信息素是桃子味的,难道许荀是因为喜欢自己。
程恙两只手捧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盘子里这颗熟透的水蜜桃,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是个恋爱脑。”
也不知道许荀和她的经纪人在外面聊了多久,程恙百无聊赖地坐在桃树下面,干脆拿出手机看新闻。
打开微博一看,热搜上全是关于她的消息,甚至还有人传程恙迟迟不露面是因为已经去世了。
程恙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莫名其妙诅咒她。
因为她前几天刚发过报平安的微博,还上了热搜,结果现在新一茬蹭热度又开始了。
程恙仔细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自己的身份,百科上对她的仔细介绍还挺多。
她首先是演员,紧接着又是程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儿,单身未婚。
但是有小道消息流传说,她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订了婚,对方至今身份不明。
程恙一开始想过,她出车祸失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除了许荀以外,自己的父母从未找过她。
后来一查,程恙这才发现,原来她唯一的母亲早在去年十二月份就已经患病去世了。
程恙心中五味杂陈,现在集团是交给她小姨来接管的,可对方却从未找过自己,难道那场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车祸和她小姨有关?
程恙回到卧室,打开电脑试图搜寻一些蛛丝马迹,可现在她什么都想不起来,盯着眼前的空白网址,指尖不停地在键盘上尝试着,试图用肌肉记忆找寻。
很倒霉,程恙什么都没找到。
手机通讯录也是一片空白,程恙懒洋洋地趴在床上。
每次只要试图去想和自己有关的事情,程恙的头就开始疼,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回忆。
看来自己以前过的并没有那么舒心。
既然过得不开心,那就不想了。
人是趋利避害的生物,程恙当然也不例外。
她喜欢许荀,喜欢和许荀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能开心大笑。
程恙看过自己之前的出镜视频,大银幕上的她光鲜亮丽,对所有人都回以靓丽的标准笑容。
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程恙能从这个事业蒸蒸日上、人前光鲜亮丽的“程恙”眼睛里看出来,她并不开心。
程恙合上电脑,把浏览记录全部删掉,脱掉外衣进了浴室。
·
楼下,许荀和萧青聊了很久。
她放下茶杯,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说:“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以后我不再任性妄为,我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向你道歉。”
萧青拍了拍许荀的肩头,叹了一口气:“还是年轻啊,在这世上,感情是最不要紧的,金钱和地位才是万能,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许荀点点头。
萧青看着被自己好说歹说终于不恋爱脑的许荀,好奇地问:“对了,你爱人叫什么名字?她是演员还是素人?”
许荀弯了弯唇角:“她叫程恙。”
萧青思索片刻,不经意间说:“程恙,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萧青马上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她在脑海中搜寻了好一会儿“程恙”这个人的信息,最终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萧青说话嗓音都在哆嗦,她试探着问:“哪个程哪个恙?”
许荀站起来笑了笑:“你说呢?”
手里的水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萧青两眼一黑。
7. 甜水
房间内透着一股温暖香甜的味道,混合着沐浴露和浅淡信息素。
许荀一推开卧室门,整个人被迎面一击,站在门口双腿发软。
程恙已经坐在了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本《Gone with the Wind》,看起来读得心不在焉。
许荀回来之后,程恙直接把书合上,刚才看的那段全部抛之脑后。
许荀慢慢往前走,两只脚仿佛才在一团团柔软的云朵上。
她用尽全力才走到床边,走到程恙面前,伸出手指捏了捏她温热柔软的右侧脸颊。
程恙顺从地抬起头,用下巴在许荀掌心来回摩挲着,最后吻了吻她纤细的手指。
许荀手指轻轻一颤:“晚上想吃什么?”
话音刚落,程恙就张开唇瓣,直接咬住了许荀的右手指尖,舌尖与她的指尖相抵。
“想吃阿荀。”
许荀呼吸一滞,不动声色地说:“又胡乱开玩笑,你肚子饿不饿?”
程恙用许荀纤细柔软的手腕磨了磨牙次,兴致缺缺地说:“饿了,但我还想……”
许荀趁着程恙挪动嘴唇的功夫,趁其不备把手缩了回去:“饿了吃饭,我亲手给你做。”
程恙这下彻底失望了,但是许荀不愿意,她也没什么办法。
“好吧,那我跟你一起下楼,我想看你做饭。”
许荀握着程恙的手腕把她拉起来,忍俊不禁地问:“做饭有什么好看的?厨房里油烟味那么重,你在房间好好休息,我做好了端上来喂你。”
程恙站起来,直接搂住许荀的腰不让她走:“不行,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许荀好说歹说劝了一会儿,最后没办法,只好让程恙像只大树懒一样,搂着自己的腰一步一步跟着下了楼。
程恙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狡黠笑容。
许荀看似不情愿,实际上,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出卖了她现在的心情。
别墅里现在没什么人,阿姨们都下班了。
许荀想吃晚饭只需要打个电话,家中的厨师甚至能当场做个满汉全席。
可她闲来无事,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扰,也只想和程恙单独呆在一起。
程恙的头不痛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平时出门走走做做锻炼也没问题。
许荀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摆满的新鲜蔬菜,问:“你想吃什么?”
程恙装模作样地坐在餐桌前,两只手捧着平板,问:“我可以点菜吗?”
许荀弯弯唇角:“当然可以,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程恙思索片刻,唇角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
这个笑容放在别人眼里看来,其实是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可许荀的脑子已经整个都被眼前的Alpha给塞满了,她没看出来程恙准备开始使坏。
程恙笑吟吟地说:“我要吃昙花甜水。”
“昙花甜水?”
许荀皱了皱眉,她从来不知道昙花还能吃,而且现在冰箱里哪里有什么昙花。
“我没做过,而且家里也没有……”
耳畔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程恙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抿着唇偷笑,却还是被许荀抓了个正着。
许荀不明白,一个昙花甜水有什么好笑的。
但是很快,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恙恙,你怎么……”
许荀整个人仿佛熟透的桃子一样泛着粉,她对上程恙那双潋滟的眼眸,耳尖都红了。
昙花……甜水……
这明明就是那个。
如果程恙不是故意的……
不!她绝对是故意的!
许荀睁大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坏到极点的Alpha,沙哑着嗓音说:“没有这道菜。”
“怎么没有?”
程恙两只手捧着脸颊,将许荀脸上的潮红和闪躲的眼神全都看在眼里,笑着说:“我可是吃过的,香香甜甜,黏黏的,很好吃。”
“你什么时候吃过?”
程恙勾唇一笑:“我们都结婚那么久了,老婆你应该很清楚我吃没吃过呀。”
许荀下意识夹.住.双.腿,她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昏暗旖旎的场景。
她直勾勾盯着程恙放大后的性感海报,衣.衫.半.解地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Alpha曾经穿过的校服,上面依稀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桃子香。
她不停地用唇齿亲吻着。
直至看到巅耸入云的山顶。
白.光.乍.现。
“老婆。”
“老婆?”
耳边传来程恙带着点疑惑的询问,许荀这才从潮湿黏腻的回忆中缓过神来。
程恙那张从海报中走出来放大后的面孔直击眼前,许荀嘴唇哆嗦着,转身就跑。
“我去趟洗手间。”
“……”
看着许荀落荒而逃的背影,程恙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只是觉得一直这样相处太闷了,所以才故意说出那些话,想缓和缓和两人之间的情趣。
可没想到许荀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程恙不明白,难道许荀不喜欢自己这样么?
还是说她在失忆以前不是这个性格,许荀接受不了?
不应该啊。
她是失忆了,又不是被夺舍了,难道失忆前后自己的性格还不一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程恙拍了拍脑门,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也许人家只不过是真的想去卫生间而已,自己怎么能独自一个人胡思乱想呢,这样不利于婚后关系和谐。
难道……许荀怀孕了?
这个猜测涌入脑海的那一瞬间,程恙被自己的“奇思妙想”吓了一大跳。
她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心口,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
可是这个念头一涌出来,程恙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首先是许荀旅行综艺违约这件事,然后又综合这些天来她的反常表现。
“……”
程恙猛地站起来,紧接着两眼一黑差点没站住。
许荀从卫生间出来,指尖还沾着水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程恙一只手扶着椅子靠,几度晕厥过去。
许荀赶紧跑上前来查看,担心地说:“恙恙,你怎么样了?”
程恙被她搀扶着重新坐回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说:“没……没事,就是站起来有点头晕,缓一会儿就好了。”
许荀弯腰站在她身边,一脸自责地说:“都怪我,我应该好好看着你,这次真是吓坏我了。”
程恙慢吞吞地摇晃着头:“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了,没想到只是坐一会儿站起来就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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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荀坐在一边,紧握着程恙的左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恙恙,我不去综艺了,我要在家里照顾你。”
“你怎么还反悔呢。”
程恙忍俊不禁:“今天你和你的经纪人不是已经讲好了,我真的没事,家里还有阿姨照顾呢,而且距离这档综艺还有一个半月才开拍,那时候我早就好了,说不定还能陪你一起去。”
许荀听到这话的时候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要陪我去?”
程恙点点头:“那当然啦。”
“那……那……”
许荀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受宠若惊地说:“我好开心啊。”
程恙的目光在许荀平坦的小腹上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笑着说:“我们是恋人,恋人之间不需要说什么客套话。”
许荀埋着头,轻轻地点了两下。
程恙刚想问许荀是不是有事情瞒着她,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许荀就说:“我给你做蒸蛋吧。”
许荀笑了笑,对上程恙有些疑惑的眼睛,解释说:“我小时候每次生病头疼,我妈都会给我做蒸蛋,嫩嫩的滑滑的,我一吃完头就不疼了。”
程恙看着许荀明亮的眼睛,还有她说起母亲时带着笑的唇角,试探着问:“那……妈妈她现在……”
许荀拿了两颗无菌蛋,一边敲蛋壳一边说:“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我一直寄住在我舅妈家里。”
程恙咬着下唇,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随便乱问了。
许荀用筷子搅着鸡蛋液,端着碗回过头,发现程恙的眼睛里流露着自责的神色。
“都快十年了,恙恙,我早就没关系了。”
程恙不信。
她只是从许荀一闪而过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什么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待”。
说不难过了,已经走出去了,那是不可能的。
程恙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在许荀回头搅蛋的时候从身后抱住她。
“老婆,我也没有妈了,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好不好?”
许荀愣了愣,她放下手中的碗,无奈一笑:“哪有这样安慰人的?”
程恙亲了亲许荀的耳朵,据理力争地说:“可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有你了。”
许荀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说:“我也是。”
蛋液搅好之后,许荀把浮沫撇出来,两个粉色小碗盖上盖子放进蒸锅。
许荀被程恙从身后紧紧抱着,她笑了笑说:“十分钟就蒸好了,你吃葱花吗,我切一点放进去。”
“吃,都吃。”
程恙把下巴搁在许荀的肩窝,看她从冰箱拿出一棵碧绿的小葱放在案板上。
“老婆。”
“嗯。”
两个人都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称呼。
程恙拿走许荀手里的菜刀,又把那棵小葱丢到一边。
她抓着许荀的肩头把人转过来,轻轻把Omega按在餐桌上。
许荀顺从地坐在上面,一只手搂着程恙的腰,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餐桌上的桌布。
冰透的蚕丝泛着粼粼的光,还没开始做什么,这张桌布已经被她揉得有些凌乱了。
程恙舔了舔嘴唇,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现。
她用一种带着祈求意味的撒娇说:“老婆。”
“嗯。”
“我想和你接个十分钟的吻。”
8. 咬住
这样的好事,许荀当然不会拒绝。
厨房里,蒸锅正在运行着,发出微弱的声响。
餐桌上,许荀双.腿.微.微.分.开。
程恙正好站在中间,一只手贴着许荀的腰.肢,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
缓缓抬起。
两个人的嘴唇刚挨在一起,程恙腰间一紧。
她低头发现,许荀的两条腿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上来,正紧紧勾住她的腰。
程恙勾起唇角,刚一抬起头和许荀对视,结果那两条腿就猛地缩了回去。
“老婆。”
程恙低低地喊了一声,伸手勾住了许荀的腿弯。
轻轻一拉,Omega慢慢地撞向她的腰。
许荀惊讶地叫出声,程恙伸长脖颈,迅速堵住了她的嘴唇,舌尖慢慢探进去,舔.弄着许荀温热的牙床。
程恙不记得自己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甚至就连接吻也忘了。
也许是无师自通,也许是熟能生巧。
程恙勾着许荀的脖颈压了下去,一只手抚摸着Omega后颈那块柔.软.滚.烫的肌肤,直至把对方整个人都压在餐桌上。
许荀两条腿不受控制地缠着程恙的腰。
空气中溢满了白昙信息素的味道。
还夹带着一丝桃子的芳香。
这是两人克制不住外泄的信息素。
许荀的信息素比较浓,可程恙就不一样了。
她受过伤,身体各项机能都还没恢复成彻底,距离巅峰时期差远了。
身体为了她能快速痊愈,只能阻止一些不必要的行为和“性”趣。
所以,程恙对于许荀的信息素并不敏感。
哪怕两人的信息素契合度百分百。
许荀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如同献祭一般将整个身体奉献给程恙。
她闭着眼睛,一只手精准无误地抚摸着程恙的后颈,慢慢地将Alpha的头按向自己。
许荀慢慢睁开眼睛:“恙恙,标记淡了,你再帮我补一个好不好?”
程恙喘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查看许荀后颈的标记。
察觉到这个标记浅淡到几乎快不存在了,程恙轻轻嗅了嗅,嘴唇慢慢落在那块滚烫粉红的肌肤上。
紧接着,程恙温柔地咬.了.上.去。
她原本以为,补一个标记能够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结果没想到。
耳畔传来一声压抑低沉的痛苦呻.吟,程恙猛地睁开眼睛。
许荀刚才的脸色透着粉,她刚咬上去没多久,Omega的脸色就变了。
现在许荀的嘴唇发白,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甚至连脸色都变得像白纸一样。
“阿荀!”
许荀的眼角不断往外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她疼到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竭力抬起头:“没关系,好久没标记了,疼是正常的。”
程恙的后颈再一次被掐住,许荀用力按着她的脑袋往下:“快!标记我!”
“不。”
程恙摇摇头往后退,对上许荀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你会受伤的,你现在很不对劲,我给简繁打电话,让她过来看看!”
蒸锅预定的十分钟时间已经到了,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蛋香味。
可是两个人都没胃口。
程恙虽然浑身没什么力气,可她是Alpha,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把不到一百斤的许荀抱起来。
“恙恙。”
许荀身体仿佛被抽空,她蜷缩在程恙怀里:“怎么不继续下去,我真的没事……”
“别说话了。”
程恙上楼的时候,两条腿都在打颤,嗓音哆嗦着:“我叫简繁过来,你别乱动,听话。”
许荀低垂着眸子。
她的后颈上有一处很深的咬痕,斑驳红肿,看起来非常骇人。
程恙轻轻地把许荀放在床上:“别动,趴下,让我看看那里怎么样了。”
这一看,程恙吓得心惊肉跳。
许荀腺体那一块高高肿起,上面依稀还能看到一丝丝鲜红的血迹,和深刻的犬齿牙印。
程恙懊悔又自责。
她使劲儿搓着脑袋,坐在许荀身边,拿出手机给简繁打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程恙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简医生,你快过来一趟吧,阿荀她的腺体又肿又疼,整个人都在抖……”
“好,我马上到。”
不到十分钟,简繁提着她的医疗箱就来了。
程恙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一脸自责地说:“简医生,你快看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繁眉头紧锁,她看着趴在床上一言不发忍着痛的许荀,气得咬牙切齿。
许荀一句话也不说,她轻轻转动脑袋,却不想直接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冷汗直流。
简繁又心疼又生气,她黑着脸什么话也不想说。
程恙站在一边急得不得了:“简医生,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简繁深吸一口,说:“稍等,我得给她做个全身检查,需要你先出去一下。”
“好。”
程恙转过身朝门口走,她一步三回头,最后把门关上。
程恙一走,简繁马上“原形毕露”。
她压低了声音。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说的话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荀趴在床上,眼神倔强执拗:“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
“你再说一遍你有分寸?”
简繁用纱布仔细清理着许荀后颈的咬伤,冷冷地说:“你简直疯了!你猪油蒙了心!你就是个神经病!”
“谢谢啊。”
许荀勾起唇角,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我只是想要的有点多而已。”
简繁使劲儿掐着人中,警告说:“程恙这次是没下重口标记,她本来身体就弱,没那么强的控制力,但是她忍住了,她怕你疼,怕伤害到你。”
“可你呢?”
简繁气得几乎昏厥过去:“别墅里的信息素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吧?”
许荀理直气壮:“是。”
简繁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你不要管我了。”
许荀摸了摸后颈,她只是稍微一拉扯就疼:“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
简繁摘掉无菌手套,收拾着医疗器械,面无表情地说:“你最好是,要是真的清醒,你也不会故意用信息素诱惑她标记你。”
许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朝着简繁笑了笑:“简繁,谢谢你。”
“我明知道自己做的都是错的,我……”
简繁叹了口气,严肃地问:“你有考虑过你和她的将来吗?”
许荀愣了愣。
简繁早就看出了一切,她无奈地摇摇头:“我就知道。”
“祝你好运。”
这是简繁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
楼下厨房。
程恙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简繁出来。
她走到厨房,戴上手套,把许荀做的蒸蛋端出来放在保温箱里。
蒸蛋软嫩丝滑、色泽金黄,看起来就很好吃。
程恙坐在餐桌前,捧着脸颊一言不发。
回想着许荀刚才痛苦难耐的模样,她的心里又涌起阵阵自责。
为什么没有循序渐进。
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关注许荀的情况。
Omega不比Alpha那样“皮糙肉厚”,腺体更加脆弱,更需要仔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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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恙低垂着脑袋,两根手指揉捏着丝绸桌布。
担心、焦虑。
要是刚才她不提那么过分的要求就好了。
卧室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程恙猛地站起来。
见简繁提着医疗箱走下楼梯,程恙迫不及待追了上去。
“简医生,阿荀她怎么样了?”
简繁示意她别担心:“没事了,她很好。”
程恙跑到门口,双手紧握门把手。
在拧开门把手的前一秒,她叫住了已经走下楼地简繁。
“简医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简繁脚步一顿,在程恙看不见的地方皱紧眉头:“好。”
两个人来到了许荀的书房。
许荀的书房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这也是程恙第一次来。
她邀请简繁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她对面。
简繁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你想问什么?”
程恙合上两只手,杂乱无章搓着手指的动作出卖了她焦躁的情绪。
“我想问问阿荀她为什么会这样。”
简繁早就知道程恙会问这个问题,把提前组织好的说辞讲给她听。
“这个问题我至今还没碰到过,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标记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发热期还没到,标记的时候是会受到干扰的。”
程恙捏了捏眉心,自责说:“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后果居然这么严重,我……我……”
头又开始疼起来。
程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没看见简繁眼中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不需要自责,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程恙慢慢呼出一口气,依旧还是自责地说:“我为什么就是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呢,我怎么这么蠢。”
简繁动了动嘴唇,落在嘴边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你放心吧简医生,我以后会好好克制自己的。”
见程恙一脸自责,简繁抿着嘴唇:“其实这不算什么大问题,你别自责了,许荀看见……会伤心的。”
程恙慢吞吞地点点头:“嗯。”
简繁继续说:“对了,她的伤口近期不能碰水,痊愈了才能泡澡,还有……”
“什么?”
听到简繁欲言又止,程恙疑惑。
简繁的面色似乎有些古怪:“最好不要同房,平时亲一亲抱一抱可以,但是那种事情暂时就别做了,容易出事。”
程恙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听话的。”
简繁有苦难言。
许荀这个人简繁再了解不过。
她会乖乖听话,不“趁虚而入”吗?
回答当然是不可能。
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简繁不想做和事佬,只想点到为止。
虽然她是个帮凶。
简繁提着医疗箱站起来:“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简繁回过头。
程恙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可她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抱歉,这么晚叫你过来打扰了。”
简繁弯了弯唇角。
“没关系,这是我的职业,以后有事就打电话叫我。”
简繁走后不久,程恙还是心生疑惑。
她一边切着案板上洗干净的小葱,把翠绿的青葱切成细末,一边又在回味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按照许荀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她们隐婚也快半年了。
就算是隐婚,不公开、不要孩子,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连一次都没做过吧。
既然这样,那这肯定也不是第一次标记了。
许荀怎么会这么疼呢……
9. 洗澡
简繁走后没多久,程恙拿出防烫托盘。
她把两碗蒸蛋放在托盘上,每一个小碗里还放着两种颜色的可爱陶瓷勺子。
葱花很新鲜,被她一刀一刀切成葱末,均匀地洒在蒸蛋上。
程恙端着托盘走上楼,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
许荀趴在床上,一转头就和程恙四目相对。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程恙快步走上前,把两碗蒸蛋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许荀的手臂。
“老婆,你现在好点了吗?”
许荀点点头:“嗯,不怎么疼了。”
程恙的目光慢慢落在许荀的后颈上:“我扶你坐下。”
许荀无奈地笑了笑:“本来你才是病号,结果现在还要一个病号照顾另一个病号。”
“话怎么能这么说。”
程恙勾起唇角,端着一只小碗放在许荀面前:“这两碗蒸蛋真好看,老婆你太会做菜了。”
许荀垂眸一笑:“你切的葱花也很好看呀,工工整整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两个人互相夸了一顿,程恙挖了一小勺蛋羹送到许荀嘴边:“好啦,一个葱花有什么好夸的,快吃吧,我喂你。”
许荀弯弯唇角,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羹。
一口吃完,程恙挖了一勺送进嘴里,笑着说:“我就喜欢吃老婆吃过的。”
许荀脸一热,低声说:“好啦,快吃吧,等会儿凉了有腥味。”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把这碗蛋羹吃完了。
这时,程恙又端起了第二碗。
程恙总觉得和许荀分吃一碗蛋羹的体验很新奇,她的心里暖洋洋的,尤其是看着许荀小口吃东西的模样。
“老婆,一碗蛋羹能吃饱么,我去给你煎牛排吧。”
程恙把两只空碗放在托盘上,端着就站起来。
许荀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恙恙,别去了,我吃饱了。”
“老婆,你身体弱,简医生说要多吃肉。”
程恙低头,在许荀的手腕上吻了吻,笑着说:“我这些天学煎牛排已经学得炉火纯青了,保证不会煎焦。”
许荀还是有些担心:“明明你才是伤员,身体还没好,还是让厨师来做吧。”
程恙的眼神有些失落:“可是老婆,我听说做菜是肌肉记忆,就算是失忆了,也能做出很好吃的菜肴。”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那岂不是说,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根本就没给你做过好吃的。”
许荀动了动嘴唇:“有我在就好了,你不用下厨。”
“那怎么行?”
程恙又开始自责了:“我怎么能天天吃现成的呢,我明白了,我以前就是个吃软饭的,从现在开始,我要学做菜,每天变着花样做给你吃。”
许荀张了张嘴,被程恙低头慢慢吻住了。
程恙用带有安抚性的吻亲了一会儿她的Omega,往后退了几步慢慢离开。
“老婆,你放心吧,我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你在床上等着,我下楼给你煎牛排。”
许荀眸子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后她抬起头:“那我要吃七分熟的。”
“不行,必须吃全熟。”
许荀忍俊不禁:“好,听你的。”
·
下楼之后,程恙就开始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忙活着。
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只是单纯想给许荀做好吃的。
程恙自知没什么厨艺,觉得煎牛排对于中餐来说,还算是比较简单的。
她挑了一块比较嫩的菲力牛排,没有提前进行腌制。
在烧热的铁锅中两面煎制各两分钟差不多全熟,程恙把牛排切成适合入口的小块,再撒上调味用的黑胡椒。
出锅。
卧室门没关。
许荀在卧室里就嗅到了牛排的香味。
她放下手机,掀开被子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客厅的餐桌前。
程恙已经把牛排装好盘了。
牛排卖相不错,这次没有煎焦。
鲜红多汁的小番茄和翠绿嫩芦笋组成了一个“调色盘”,牛排还带着金黄的焦边,反而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许荀尽量忘记前几天程恙做的那锅“焦炭牛排”。
程恙坐在许荀面前,发现对方的唇角始终上扬着,就忍不住问:“你怎么一直笑呀?”
许荀抿了抿嘴唇:“你进步好快,前几天还是……”
程恙一手托腮,拿出手机对着自己刚做好的牛排拍了好几张照片,又伸长手臂找好角度,给手握刀叉的程恙,和比剪刀手的自己拍了一张合照。
许荀看着镜头,唇角绽放出温和的笑意。
她吃着软嫩多汁的牛排,虽然是全熟,牛排却入口即化。
“好吃。”
听着许荀的不吝夸赞,程恙开心得两只手捧着脸颊,双眼明亮,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乖巧吃饭的Omega。
自从车祸以后,程恙的注意力大不如前,有时候莫名其妙就开始走神。
程恙目光微滞。
原本她的目光是落在许荀身上的,过了一会儿就飘走了。
直到嘴唇触碰到一块软软热热的东西。
程恙垂眸一看,许荀把一块嫩牛肉放在了她的嘴边。
心里蓦然一软,程恙鼻子一酸,张口咬住这块牛肉,细嚼慢咽。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餐桌上被程恙点亮的蜡烛热烈燃烧着,照耀着两个人明媚的脸庞。
吃完饭,程恙把餐盘放到一旁,等明天阿姨上班过来收拾。
许荀却走到她身后,接过了她手中的餐盘:“正好吃饱了没事干,我来洗吧。”
程恙笑了笑:“好吧。”
两个人明确分工,许荀把餐盘碗碟洗干净,程恙接过来用毛巾擦干,放到一旁的消毒柜里。
做完这一切,许荀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
程恙直直地注视着她的脸,看得许荀身上有些发热。
“怎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你好看。”
程恙实话实说。
许荀笑着抿了抿唇角:“那你说说,我哪里好看?”
程恙继续实话实说:“眼睛好看,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鼻子也好看,又挺又翘,嘴巴也好看,红红的软软的……”
说完这句话,程恙眼睛一亮:“又好看又好亲,亲起来甜甜的嫩嫩的,像在吃果冻一样。”
许荀面上一热,不动声色地问:“那你喜欢亲我吗?”
程恙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当然了。”
许荀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两个都出了点状况,恐怕这段时间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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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机会亲了,我后面还有综艺……”
程恙皱了皱眉:“我是家属,我陪你。”
许荀抬眸,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程恙:“真的吗?你会一直陪着我?”
程恙郑重地点头:“我还能骗你不成,以后你在外面工作赚钱养我,我在家里研究菜谱,做各种各样的美食给你吃。”
许荀追问:“还有呢?”
程恙思索片刻:“我还会给你暖床,每天伺候你。”
“怎么伺候?”
程恙的眼睛更亮了:“当然是帮你纾解发热期啦,Omega比较特殊,发热期每个月都有,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
许荀唇角的笑意绽放得更加热烈:“快了。”
程恙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老婆,我连你发热期什么时候都忘了。”
许荀摇摇头:“不碍事,就在月底,还有半个多月呢。”
程恙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她舔了舔上下嘴唇,唇瓣亮晶晶的,说话都有点结巴。
“那……那确实不远了。”
许荀看出了程恙的不对劲,笑着问:“你怎么这么紧张?”
程恙继续结巴:“没……没有啊,我就是……就是在想,我们……我们……”
说着说着,程恙就用手紧紧地捂着脸,耳朵尖都红了。
许荀抬头,在这个纯情可爱的Alpha额头上亲了亲,循循善诱:“有什么好害羞的,既然你忘了怎么做,到时候我教你。”
话音一落,程恙的脸更红了:“老婆你别说了……”
许荀观察者程恙脸红羞涩的模样,将Alpha所有的动作和小表情都尽收眼底。
她的Alpha很可爱。
是她的Alpha。
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为什么Omega不能直接标记Alpha呢。
后颈那块腺体又热又痛,许荀只恨刚才没有一气呵成。
就算痛得她下不来床也没关系,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可是……
许荀捧着程恙泛着浅粉的脸颊,弯了弯唇角:“恙恙,我们洗个澡睡觉吧。”
程恙点点头,被许荀牵着手走上楼。
她已经洗过澡了,却还是很期待能和许荀一起,两个人抱着坐在浴缸里泡澡。
但是简繁叮嘱过,许荀的后颈不能沾水,必须痊愈后才能泡澡。
而她头上还有伤,更是要禁忌。
程恙的脚步有些乱。
她抿着嘴唇,呼吸有些急促,生怕许荀听到自己的反常呼吸,只好闭上嘴巴用鼻子小口小口吸气。
砰砰直跳的心脏出卖了她现在的情况。
程恙被许荀牵着手走进浴室,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大放情怀,只好小声地说:“老婆,要不我还是……”
话还没说完,许荀当着她的面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程恙呼吸一滞,下意识就想扭过头。
许荀柔软的双臂环住了她的脖颈,将身体往她怀里送。
两个人的柔软互相抵触着,程恙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她吞了吞口水,一阵耳鸣呼啸。
她听到了Omega暧昧沙哑的嗓音。
循循善诱。
“恙恙,帮我把衣服脱了。”
10. 纹身
程恙的手有些抖。
许荀的肌肤很白,浴光灯下仿佛一颗透着光的白润珍珠。
“恙恙,你在干什么?”
许荀回过头,朝着程恙莞尔一笑,纤长乌黑的眉毛微挑:“怎么还不帮我脱衣服?”
“嗷。”
程恙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说:“好,马上……马上就好。”
许荀没穿内衣,外衣脱掉后,整个人赤.条.条地站在程恙面前。
毫不掩饰。
程恙的目光首先是被Omega白到醒目的肌肤所吸引,而后才是她左手手臂上那片刺眼的黑色纹身。
那是一条鲜活灵动的黑蛇。
黑蛇盘桓在许荀雪白的左臂上,吐着粉色的蛇信,蛇尾还勾着她的手腕。
程恙刚才所有的旖旎心思,在看到这条蛇的那一刻分崩离析。
“老婆,原来你有纹身啊。”
“好酷。”
程恙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缓缓擦过许荀右臂上的黑蛇纹身。
她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目光上下移动。
一会儿在这条蛇纹身上,一会儿又在许荀清丽温和的面颊上徘徊。
这样温柔内敛的人,竟然会在手臂上纹那么大一条蛇,还是刺眼的黑色。
怪不得程恙之前看许荀拍戏或是新闻采访的时候,不管天气多热,她一直都是穿长袖出席活动。
在家里,程恙也没发现对方身上居然还有一条纹身。
只因为失忆后都没怎么亲近过,更不要说是当着自己的面脱光衣服了。
许荀见程恙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自己的左臂上:“不好看吗?”
程恙摇摇头。
许荀这样的气质,这样一张脸,她实在难以将这样一条黑蛇纹身,和对方放在一起。
“好酷。”
紧随其后的是这样一句话。
“肯定很疼吧。”
许荀弯了弯唇角:“还好,我不怎么怕疼。”
“不怕疼和不疼是两回事。”
程恙眉头紧锁,握住了许荀的手腕,呢喃说:“我怎么之前没发现呢,这么明显我都没看见。”
“那你为什么要纹这么一条蛇呢?”
程恙问。
她现在对两个人的过去越来越好奇了。
许荀愣了愣,解释说:“为了……遮伤疤。”
“什么?”
程恙不可思议,她紧握着许荀的左手,仔细检查着这条蛇纹身的纹路,终于发现了端倪。
许荀手臂上有几条颜色浅淡的痕迹,看着像是用锋利的刀刃划出来的。
被黑色纹身遮挡之后,痕迹就没那么明显了,却还是能从缠绕的缝隙中看出一些。
程恙鬼使神差低下头,在许荀手臂纹身那只蛇头上吻了吻。
许荀笑着问:“很喜欢吗?”
程恙点点头:“很喜欢,很酷,不过我不敢纹,我怕疼。”
许荀的目光落在程恙的头上,掌心贴着她的后颈,凑上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一开始也怕,后来疼得麻木了,就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疼。”
程恙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自从看到许荀手臂上的伤痕,程恙很清楚,那明明是自残留下来的伤疤。
经过时间的风化过后,颜色渐渐变淡,与肌肤融为一体。
可是还是会留有当初流过血的证明。
许荀笑了笑:“我没有,这是碎玻璃划伤的。”
“你把我当成小孩哄吗?”
程恙直勾勾地盯着许荀,喊了一声:“阿荀。”
许荀垂下眸子,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真的不是。”
程恙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头部受伤,却不是把脑子装傻了。
她很清楚这是许荀的秘密,是对方无法诉诸于口的伤痛。
哪怕自己真的很想知道。
程恙转移话题说:“好啦好啦,快洗澡吧,简医生说你那里不能碰水,我来帮你擦身体。”
“好。”
许荀乖乖地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
程恙站在她身后,把柔软的毛巾用水打湿,轻柔地擦拭着她的后背,尽量避开后颈的腺体。
许荀的身体被热水浸润之后,肌肤泛着一层浅浅的粉色,仿佛剥开外皮之后熟透的水蜜桃。
程恙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触碰到许荀的肩头。
温热的鼻息洒在肌肤上,许荀慢慢转过头,对上了程恙慌张心虚的眸子。
程恙在亲上去的那一刻紧急离开。
简繁说得对,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
尤其是两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不着存缕、共处一室的Alpha和Omega。
许荀在程恙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嘴角,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程恙摸了摸鼻子,迅速给许荀擦完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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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毛巾递给她。
“老婆,我还是出去等你吧,我怕我把持不住……对你那个……”
许荀明知故问:“哪个?”
“就那个。”
程恙支支吾吾,再也说不下去,转身撒腿就跑。
许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地弯了弯唇角。
浴室门外,程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对于Alpha来说,一个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还时不时说些诱人话的Omega,是对她最大的诱惑。
程恙咬着下唇,坐在床上两手托腮。
刚才许荀手臂上的纹身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所以她迫不及待打开了手机,搜索有关“许荀纹身”的内容,却什么也没找到。
不过许荀作为公众人物,纹身还是需要遮挡一下的,尤其是这么一大片。
程恙坐在电脑面前,原本只是想搜一搜和许荀纹身有关的东西,结果没想到刷关于她的视频刷了半个小时。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这才发现许荀在浴室里呆了半个多小时。
只是擦个身体清洁一下而已,怎么用了这么久。
程恙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
她合上电脑走到浴室门口,屈起手指敲了敲门。
“老婆,你还没好吗?”
里面没什么声音。
程恙似乎听到了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她赶紧说:“老婆,你在淋浴吗?你后颈不能碰水的!”
话音刚落,水声就停了。
程恙松了一口气。
可她还是不放心,也不知道许荀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她把手按在门板上,趴在门上倾听里面的声音,生怕许荀出什么事,自己能够及时破门而入。
可程恙不知道的是,一门之隔,许荀和她掌心贴着掌心。
那条纹着黑蛇的左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许荀左手手背青筋凸起,指尖泛着粉,手指都被热水水泡软了。
掌心湿漉漉的。
五指在门上擦出的痕迹斑驳交错,一滴滴温热剔透的水珠顺着磨砂玻璃门缓缓下落。
许荀红肿嫣红的唇瓣微张,粉嫩的舌尖抵在牙齿上。
喉咙里断断续续溢出轻.吟.细.碎的声音。
“恙恙。”
“我的恙恙。”
嗓音低沉压抑,可音色却勾人放.荡。
可惜。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听得到。
11. 调情
程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许荀还是没有出来,不过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程恙这才放心下来。
她刚一转身,浴室玻璃门从里面打开。
程恙和正擦拭着发丝的许荀四目相对:“我在外面等了你好一会儿呢。”
许荀的发梢还在湿漉漉往下滴水,她解释说:“又洗了个头发。”
“快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沾到水!”
程恙绕到许荀身后,指尖轻柔地拨开她后颈的发丝,看到防水的阻隔贴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吓坏我了,你这伤口还没结痂,万一沾到水会发炎的。”
程恙主动接过许荀手里的毛巾,轻柔地帮她擦拭着滴水的发梢。
她一边擦一边随口问:“怎么不吹干头发再出来?”
许荀笑了笑,身上浅淡的昙花香味被桃子味沐浴露的味道所覆盖。
“我想立刻见到你。”
程恙脸上一热,推搡着许荀进到浴室。
浴室内充满着一股浓郁的昙花香味,但是程恙受伤以后身体机能下降,对Omega信息素的气味并不敏感,所以只是嗅到了轻微的气息。
不过只是轻微的Omega信息素味道,程恙还是有些心浮气躁,恨不得早点逃离浴室。
可是许荀的头发还没干,她自己吹不方便,说不定又会扯到后颈的伤口。
程恙在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拢起许荀柔顺乌黑的发丝,用吹风机慢慢吹干。
许荀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任由程恙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发丝中穿行。
柔软温热的指腹缓缓摩擦过头皮,许荀浑身上下激起一阵酥麻,仿佛连灵魂都被细小的电流所击打。
又酥又麻,甚至连尾椎骨都在颤栗。
程恙的手指不断在许荀发丝中穿梭着,她一边吹一边问:“怎么样,我的服务还不错吧?”
许荀对着镜子看见自己的模样,笑着说:“很不错,都能去做发型师了,你只是随手拨弄一会儿,瞧瞧这大波浪多好看,以后我的红毯造型就交给你了。”
程恙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头发很快就吹干了。
程恙放下吹风机,握着许荀的手朝着卧室走。
大床又香又软,许荀整个鼻腔都充斥着一股香甜的桃子气息。
这不是沐浴露、也不是洗发水的味道,而是程恙的信息素。
许荀的腿不自觉地开始发软,她的心膨胀一般开始荡漾起来,小腹也时不时地传来一阵痒意。
不过她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现在不是最好的标记时刻,两个人都不会尽心。
许荀想让程恙拥有人生中最难忘的第一次。
程恙去拿床头的身体乳,她找到了两瓶不同味道的。
一瓶是桃子,一瓶是栀子花。
程恙不假思索地将桃子味身体乳握在手中。
结果回头一看,许荀已经打开了电脑,正饶有兴味地看着电脑屏幕。
程恙好奇地凑过去,一看不得了。
刚才她搜索和许荀有关的剪辑视频看,忘记退出去了。
“……”
程恙一声也不敢吭,许荀现在看的,正是半年前两个人接受记着采访的视频。
视频非常清晰,程恙一袭百万高定礼服,站在高台上万众瞩目,笑得明艳动人。
记者问:“程老师,请问您是第一次和许荀老师拍电影吗?”
眨眼间,镜头对准了坐在台下的许荀。
程恙勾起唇角,笑容明媚:“是的,我和许老师确实是第一次。”
Alpha的嗓音成熟稳重,含着浅淡的笑意。
程恙站在话筒前继续说:“我非常荣幸能和许老师出演人生中第一部共同电影,以后有机会希望我们还能继续合作。”
记着又犀利地问:“那您觉得许荀是不是您的梦中情O呢?”
这句话从电脑扬声器传出来的那一瞬间,程恙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她倒是很好奇,很想听听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如果这个问题现在问她,她一定会信誓旦旦地说“是”。
许荀唇角缓缓勾起,她虽然知道程恙下一句话是什么,可掌心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下一秒,程恙不慌不忙沉着应对。
“像许荀老师这么优秀的Omega,很难有人不喜欢吧,你这个问题没什么含金量哦。”
程恙猛地松了一口气,继续用余光悄悄看着电脑屏幕。
紧接着,这个搞事情的记者又发问了:“那看来您确实是很喜欢许荀老师的,可是您和许荀老师的对手戏那么精彩,会不会因戏生情呢?”
程恙笑着回应:“这个‘情’字其实分很多种意思,就比如我和许荀老师也确实因为这部戏成为了朋友。”
镜头这个时候又转到了许荀的脸上。
这段视频看完之后,程恙忍不住在心里悱恻:“果然是当记者的,情商跟草履虫一样,这辈子都别想进化了。”
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
程恙抿着嘴唇,在许荀合上电脑,转过头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她心虚地垂下头。
连她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刚才那些回答听起来挑不出任何错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完美答案。
许荀的目光落在程恙不停颤动的眼睫上,问:“恙恙,这些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嗯。”
程恙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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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快,她又听见许荀说话了。
“这些话都是说给记者和观众听的,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程恙不假思索地说:“我想告诉所有人,我和你不单单只是朋友关系,我很喜欢你,我要和你结婚。”
许荀的唇角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我就知道,我也是。”
也许是一段时间没有进行过亲密接触,身体变得更加渴望触碰了。
程恙一开始还以为是信息素互相吸引的问题,后来她发现信息素根本就影响不到她。
好几次都是因为两人偶然间的对视,这才差点擦枪走火。
这个时候程恙才明白,她对许荀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喜欢,甚至到了迷恋的地步。
程恙在舌尖上狠狠咬了一口,刺痛让她慢慢清醒过来。
她又不是什么野兽,怎么能动不动就胡乱发.情呢。
实在是太过分了!
程恙!
你是个人!
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程恙在心中狠狠地训斥了自己一遍,鼓起勇气说:“老婆,放心吧,我不会趁你睡觉对你图谋不轨的。”
许荀愣了愣,她刚准备躺下休息,听到程恙这句话马上就不困了。
她的眼神中甚至还透着隐隐期待。
“你想对我图谋不轨?”
程恙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口无遮拦了。
虽然妻妻之间说这种话是一种调.情,程恙巴不得天天趴在许荀耳边说。
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还是不要乱耍嘴皮子、满嘴跑火车。
万一擦枪走火出了事……
程恙深吸一口气,把许荀重新按了回去,不动声色地说:“要图谋不轨也得等我们身体好了,到时候做起来才尽兴嘛。”
“要是现在做,万一我做着做着不小心昏过去,那岂不是丢死人了。”
“被简繁知道,还不清楚怎么在背后说我们坏话呢。”
“……”
许荀笑了笑,枕着程恙的手臂靠在她肩头:“可是我不困,我想和你聊天,和你分享好玩的。”
“那就不睡了,我陪你熬夜。”
既然决定彻夜长谈,那手机电脑就没什么用了,只会影响两人的注意力。
许荀在程恙对面坐着,怀里还抱着粉色的小海豹抱枕。
程恙冲着她笑了笑。
收电脑的时候,程恙的手指不小心误触了触控板。
刚才的短视频界面切换成娱乐频道。
程恙没在意,她偶然间瞥了一眼,两只眼睛睁得滴流圆,差点从眼眶跳出来。
只见视频上赫然出现一行红色醒目标题。
《程恙劲爆吻戏合集》
“!!!”
12.吻戏
其实许荀一开始并没有看见。
但是程恙心虚的表情出卖了一切。
许荀用手臂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程恙瞬间就把手里的电脑转向自己。
“……”
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
许荀越来越好奇。
程恙还没来得及把电脑合上,许荀就听见了视频中传来的声音。
她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程恙劲爆吻戏合集》
程恙猛地把电脑合上,可惜已经晚了。
许荀看了个明明白白。
“……”
程恙一股子心虚,抱着电脑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眼皮,打算悄悄看一眼许荀的表情,结果正好和Omega四目相对。
完蛋了。
许荀脸上并没有什么生气或者嫉妒的表情。
反而是程恙紧张到咬着下嘴唇。
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许荀揪住,暴揍她一顿。
想象之中的质问并没有出现,许荀反而异常平静,安静得让程恙更加慌张。
对于演戏经验丰富的演员来说,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出程恙和对手演员其实是借位吻戏。
程恙动了动嘴唇,思考着怎么向许荀解释。
这个时候,许荀开口了。
“我和你从来没拍过吻戏。”
程恙愣了一瞬,点点头:“嗯,好像从来没演过情侣。”
程恙看过许荀的简介,她确实只和自己拍过一部电影,两个人在电影中是姐妹关系。
许荀的角色是姐姐,程恙是妹妹,两个人是离异重组家庭。
姐姐雨夜中出门,寻找离家出走的叛逆妹妹,结果却出车祸死在了街头。
这部电影上映以后,观众们除了为姐妹俩的感情所感动,还冒出了不少“骨.科”CP党,疯狂磕姐妹两人的感情。
更有人说,许荀对程恙的眼神,戏里戏外都是爱慕,说不定因戏生情了呢。
时间仿佛在此刻暂停。
许荀抬头看了一眼程恙,笑着说:“怎么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要吃你。”
程恙咬着下唇,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许荀没听清楚,不过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你十五岁出道至今,也已经十年了,拍的戏不超过十部,有吻戏的占了一大半。”
“……”
程恙脸皮一热,小声说:“老婆,你……你怎么记这么清楚,我都不知道呢……”
许荀勾起嘴角,可是这样的笑容落在程恙眼里,却是一种皮笑肉不笑。
程恙大气不敢出一声,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被子,一下又一下挪动着身体,准备躺下挺尸。
许荀又笑着说:“我一直都是你的忠实粉丝,你所有的电影我都看过。”
程恙的耳朵都红了,小声地“哦”了一下。
刚准备关灯,许荀就贴了上去:“我们在一起之后,你曾经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接吻戏的。”
程恙记不住了,她点点头:“老婆你放心,以后我只亲你一个人。”
“哦?那你和我在一起之前都亲过谁?”
“……”
完了,刚从这个洞里爬出来,又一脚踩进了另一个火坑。
瞅着程恙红着脸一言不发,许荀轻笑两声。
程恙听出来,Omega是在冷笑。
她更害怕了。
许荀接着说:“我不管你以前和谁谈过恋爱亲过嘴,从现在开始,你只能亲我一个,否则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程恙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她心说:“霸道的许老师可真够带劲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居然还有这样一面,真是迷死人了。”
程恙的眼神渐渐变得暧昧起来,她翻了个身,慢慢地把Omega压在身子底下。
“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
许荀反问:“你现在才看出来?”
“早就看出来了,而且……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拍的那些吻戏都是借位的吗?”
许荀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却在被子里慢慢地探进程恙的睡衣下摆,在黑暗中掐住了她的腰。
程恙的腰比较敏感,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懒洋洋地瘫软在许荀身上。
“看是看出来了。”
程恙笑了笑:“那你还吃醋,对我来说这都是工作而已。”
许荀偏过头,躲开了程恙的亲吻:“对你来说是工作,对你搭档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程恙愣了愣:“什么意思?”
许荀语重心长地解释说:“你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我跟你说,你拍的每一部电影都有人和你炒CP,某些人还私底下营销和你关系有多好,故意带节奏抓眼球,又传出了一堆铺天盖地的绯闻。”
程恙一脸惊愕:“谁啊?”
许荀熟练地打开电脑,把程恙刚才划走的吻戏视频点开,指着第一个校园剧的Omega女主说:“她叫叶冰萤,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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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传的最多最炸裂。”
程恙眼睛一扫,发现搜索栏竟然冒出了“程恙和叶冰萤恋情曝光”这个词条。
“……”
这下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许荀的脸色不太好,好像是被气得有些发白,甚至连嘴都不愿意让她亲了。
程恙坐在一旁弱小无助又可怜。
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更不知道这个叶冰萤究竟是什么人物。
许荀见她一脸可怜,也不为难她,主动把这个视频刷走了。
“以前的事情就不再说了,以后你和她少来往。”
程恙听话地点点头:“遵命。”
虽然许荀没说什么,可程恙心里还是直打鼓。
她总觉得自己以前好像和这个叶冰萤来往过密,要不然许荀也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程恙想多问几句,可又怕许荀不高兴,于是只好作罢。
两个人之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程恙心跳如打鼓。
灯都熄灭了,可她依旧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睡不着。
许荀也是如此。
程恙一只手偷偷摸到手机,想搜一下这个叶冰萤究竟是什么身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房间内一片漆黑,程恙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觉得许荀应该已经睡着了,于是闭上眼睛,准备明天再查。
闭上眼睛也睡不着,程恙心里七上八下的。
许荀说让她和叶冰萤少来往,这也就是说两个人以前似乎走得很近。
难道是好朋友?
可是自己失忆以后,从来没有一个叫叶冰萤的人来找过自己。
看来应该只是工作上的朋友关系。
过了一会儿,程恙听到了许荀的叹息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远离她么?”
“为什么呀?”
“你和她拍那部校园剧的时候刚成年,杀青宴上她把你灌醉了,回到酒店之后试图释放信息素诱惑你。”
程恙心里咯噔一下,她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说话嗓音都在哆嗦:“那……那后来呢?”
“后来啊。”
黑暗中,许荀轻笑出声。
“我刚好路过,就帮你报了警。”
程恙猛地松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许荀口中这个“刚好路过”。
适逢其会,巧合至极。
很久以后,当她发现许荀掩藏的秘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