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皆非》 第1章 第 1 章 “狗律师！我弄死你！” 出了法院大门，商含光就被被告方捅死了。 大家都穿越，她也穿越。 魂魄刚安定下来，路灯昏暗的照进窗户，只见身侧一女子拿着剪刀疯狂的剪礼服，嘴里恶狠狠念道：“我重生了，重生后，我立刻剪掉了前世送给女儿的香奈儿高奢礼服和LV包包，只因我送给女儿的香奈儿高奢礼服和LV包包出现在了我资助的贫困生高晶晶身上。前世偶然一次提前回家，我才发现，我好心资助的贫困生竟然是老公和女儿奶妈的私生女！” 看着眼前正处于癫狂状态的女子，商含光认为，她现在正处于一家精神病院，而她，要么是精神病患者的身份，要么是精神病管理人员的身份，要么是......这位女患者家属的身份？ 不管是什么身份，她现在怕的要死，赶紧查看四周找门开溜。 因为房间昏暗，她在女人的碎碎念里摸黑后退，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什么东西弄出声响引起女人的注意。快要到门口的位置，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 啪—— 灯亮了。 这时候商含光才发现，这个房间装修奢华，推测不是精神病院。 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西装革履，女的连衣白裙。还在剪礼服的女子缓慢回头，看到门口的男女，瞬间站起来。 “顾景辰！沈水玲！你们这对狗男女！” 女子又目光凶狠看向商含光，问道：“你是谁？” 商含光此时也不知道她是谁。 顾景辰皮鞋踩在地上哒哒响，下巴扬起，说道：“她是我们请来的律师，商含光！商律师！” 沈水玲：“没错，她就是徽市大名鼎鼎的商含光律师，美国新任总统竞选时的咨询律师之一！也是徽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战略合作律师！” 商含光暗叫：“什么鬼？这也太癫了！” 顾景辰看向商含光：“商律师，我要这个女人净身出户！” 商含光尴尬一笑，“你们三位先稍等一下”，然后开始在身上摸索，终于，她找到了手机。 打开手机搜索引擎，然后开始搜索关键词“商含光”，接着又开始搜索“协议离婚能不能约定一方净身出户”、“离婚案一方净身出户的条件”、“顾景辰”、“沈水玲”、“民法典婚姻家庭编”。 七搜八搜之后，商含光发现这个世界的法律跟她生前所学的法律区别不大，行政地域什么的也没有变化，好像是同样的世界背景下换了NPC。 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认知之后，商含光看向顾景辰，问道：“顾总，你跟我们律所签委托手续了吗？有没有支付律师费？” 顾景辰一愣，“委托手续？律师不应该是随叫随到的吗？” 干律师的，最烦的就是白嫖！ 眼前场面比较复杂，商含光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赶紧回律所理清楚现状。 “顾总，您没有跟我们律所签订委托手续，支付律师费用，我暂时没法为您提供法律服务。等您签了委托手续，付了律师费，我再为您提供法律服务。你看怎么样？” 沈水玲闻言，“律师费多少钱？委托可以现在就签!只要你让黄玲这个女人净身出户就行了！” 黄玲拿着剪刀目光阴沉，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商含光现在只想走：“委托手续需要盖律所的章，所以现在委托手续办不了，律师费的话，要根据你们案件情况具体确定。我还是先回所里，手续齐全了再说。” 顾景辰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同时打开免提。 “高主任，是我，顾景辰——” “什么！顾景辰！您就是徽市首富顾景辰！” “没错！我要委托你们律所的高含光高律师处理离婚的事，给我送来一份授权委托书，要盖好章！马上！” “好的！好的！顾总！您放心，马上送到！” 顾景辰轻蔑一笑，“商律师，律师费多少？” 商含光：“要根据你们案件情况具体确定......” 沈水玲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古怪了，以往找律师，从来没有过办委托这个事，律师费向来也是顾景辰张开定个数，怎么今天这么麻烦。 顾景辰感觉也有点不耐烦了，“100万!” 商含光：“不是——” 顾景辰：“200万！” 商含光：“顾总，您听我说——” 顾景辰：“呵呵——商律师——你不要狮子大开口！” 商含光：“律师费要看您跟黄女士分割的财产数额来确定，还要考虑子女、股权等情况，才能确定。” 黄玲往前走了两步，“你们有完没完？顾景辰，你个王八蛋，竟然跟女儿的奶妈勾搭在一起，还生了私生女，还把这个私生女包装成贫困生让我资助！顾景辰！你忘了你有今天靠的是谁？是我们黄家！没有我爸，你能有今天！” 顾景辰刚要开口，沈水玲呛声，“谁让你爸黄老天没有生个儿子！他没生儿子，万贯家财当然就是景辰的了，你也没生儿子，我肚子里现在可是有景辰的儿子，还是五胞胎！” 黄玲听完沈水玲的话更加疯狂了，握紧手中的剪刀就猛往前刺，要把眼前三个人戳成洞洞人！ 她身体还未靠近沈水玲，便被飞来的椅子打倒在地。 “妈——你没事吧！” 沈水玲抱住飞椅子的女子，“晶晶，我没事，黄玲想杀我！她疯了！” “妈——你没事吧！” 又一女子冲入，直奔黄玲，黄玲抱住她，“爱爱，我没事，你爸和沈水玲想害我！还有那个黑心肝的狗律师！” 商含光现在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门已经被高晶晶锁死，她还搬来几把椅子把门从里面堵住。 第2章 第 2 章 高晶晶嚣张的对着黄玲说道：“你别想走！你今天必须跟我爸离婚，而且要净身出户！” 沈水玲欣赏的看了女儿一眼，“黄玲，事到如今，你跟你的赔钱货女儿就认命吧！” 商含光觉得她们都疯了，转而去搬门口的椅子，顾景辰过来阻止，商含光板起个脸严肃道：“主任一会儿还要带合同过来，你们在门口放这么多椅子，还把门锁了，他怎么进，委托合同还签不签了？” 顾景辰觉得有理，但是又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以往找律师办事没这么麻烦啊，徽市都是他顾景辰说了算，法律规定这个东西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起码从来没有约束过他，任何事，只需要对着对方报上他的名字就能搞定了。 高晶晶看商含光在搬椅子，顾景辰在发呆，大叫：“不准搬！” 叫完上前脚踹顾爱，对着黄玲说：“你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狗而已，帮我们家打理生意的工具！不是看在你有这点用，我爸早把你踹了！我现在就送你们母女归西！” 黄玲害怕，对着高晶晶就是哀求：“求你不要伤害爱爱！不要伤害爱爱！” 顾爱把黄玲抱更紧，“妈——妈——” 黄玲用力推顾爱，边推边喊：“爱爱，你快跑！你不要管我！你快跑！” 顾爱哭着与黄玲分开，往门的方向去，高晶晶朝她喊叫：“站着别动！”她听完，真的就站着不动了...... 高晶晶朝顾爱的脚下扔了一把水果刀，顾爱吓得连退两步。 高晶晶：“你死，你妈活！你活，你妈死！选一个吧。” 商含光抱着一把椅子挡在身前，心想，“顾爱快捡刀啊！人家都送装备给你了，直接反杀，优势在我啊！” 这边顾爱看着脚下的刀哭哭啼啼，那边黄玲向着顾景辰的方向哀求，“顾景辰，你们杀我吧！放过爱爱，爱爱毕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顾景辰冷冷看着黄玲，一言不发。顾爱终于把刀拿起来，双眼含泪，“妈——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以前都是你保护我,今天，换我来保护你！”说完，举起刀戳向自己。 说是迟，那是快。商含光双手举起胸前的椅子用力飞抛出去，将正在刺自己的顾爱打到在地。然后迅速将掉落地上的刀拿起来对准所有人转一圈，“都TM给我老实点！” 本以为有了武器的威慑，能让现场的人都冷静下来，谁知道高晶晶上前就给了商含光一个响亮的巴掌，指着她的鼻子骂，“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妨碍我们顾家办事，我爸爸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你在徽市混不下去！” 商含光用刀指着高晶晶，“我是什么东西？我是律师！我现在依据刑法在进行正当防卫！你们现在是在杀人，依据刑法对正当防卫的规定，我现在拥有无限防卫权，你再敢继续，杀了你都没事！”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刑法，对啊，徽市也是要遵守刑法的，他们在干嘛？他们在犯罪啊！而且还找律师来见证他们的犯罪过程！ 商含光看着所有人的表情从癫狂、从哀伤都变换成惊愕，知道他们都暂时冷静了下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顾总，您在吗？保姆说您在衣帽间，我是短剧律师事务所的方主任，我送委托协议来了——” 商含光错愕，“短剧——律师——事务所？这是短剧的世界？难怪每个人都这么癫......” 商含光把刀挥了挥，走到顾爱身边，用脚踢了踢顾爱和黄玲，“你俩能不能别哭了，想活命的话，赶紧去把门口的椅子搬开，把门打开。” 二人闻言，慢慢悠悠地从地上起身，梨花带雨，一步三挪，商含光看着这没用的德行，火冒三丈！忍不住在后面推她们走。 商含光：“方主任，您稍等，我们来开门——” 在商含光的催促下，门终于被黄玲母女打开。 方主任仿佛看不见房间里的凌乱，径直走到顾景辰面前点头哈腰地将合同递过去，“顾总，这是您要的合同，章我都已经盖好了。您过目。” 顾景辰突然灵魂归位一般，再次桀骜起来，“商律师刚刚的表现让我很失望，我决定！从今以后，顾氏与你们律所永远取消合作！” 方主任大惊失色，对着商含光劈头盖脸就是骂：“商律师！你竟然触怒了顾总，你知道顾总是什么人吗？让顾氏取消了和我们律所的合作，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徽市，将永无你的立身之地！我宣布！从现在起，你——滚出我们律所！此后，徽市所有律所都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哼！” 商含光无语，“他们到底在拽什么？” 眼前的黄玲母女也仿佛灵魂归位一般，站在旁边等台词，命都不要了，根本不晓得跑。 商含光：“你们继续，我去打个电话。” 随着商含光的出门，高晶晶又靠近黄玲母女，“这次看还有谁来帮你！顾爱，到底是选你死？还是你妈死？”方主任就这么看着高晶晶为所欲为。 顾景辰：“黄玲，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也不想闹太难看，只要你签个净身出户的协议，我们就放你们走。方律师也在这，可以做个见证。否则，别怪我无情！” 方律师：“是啊，顾太太，你就签字吧，净身出户，对谁都好！” 高晶晶上前就给方律师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叫谁顾太太呢？” 方律师捂着脸，连连躬身道歉，“高小姐，您别生气，您的母亲沈水玲才是顾太太，而黄玲，不过是个下贱的贱人而已。” 黄玲将受伤的顾爱挡在身后，“好——我签——我净身出户！” 见黄玲愿意签字，顾景辰赶紧把准备好的协议书拿出来让黄玲签了字。 黄玲想到爷奶和爸妈辛苦积攒的家业全没了，抱着女儿痛哭流涕，一场重生，除了剪烂送给女儿的衣服和包包，她啥也没干成。 商含光从门外探出脑袋：“你们忙完了？” 第3章 第 3 章 方律师见商含光没走，朝着她就是冷哼，“商律师，你留下来，是准备向我和顾总求饶吗？” 顾景辰：“现在求饶，太迟了，我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商含光见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了，“不是，我刚刚报警了，现在警察来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报警！竟然可以报警的吗！对啊！徽市是有警察的！可以报警的！ 沈水玲对着顾景辰就是摇胳膊，“辰，我们刚刚是不是犯罪了？警察来了，现在怎么办啊？” 顾景辰拍拍她的手，“没事，徽市是我顾景辰说了算！几个小警察而已，而且又没有什么证据，怕什么，有方律师在。” 转而又对方主任说：“方律师，100万，限你30分钟内搞定它！不然，顾氏就取消和你们律所的一切合作，徽市，也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方律师，“啊？哦哦，好的，顾总，您放心，我一定在30分钟内解决掉这些警察。” 说完，方律师走到商含光身边，对着她耳语，“商律师，你也不想以后在徽市混不下去吧，这些警察是你弄来的，你只要把他们再弄走，顾总的100万，我分你30万，顾总那边，我也可以替你求求情，往后，你还是能在徽市继续讨口饭吃。” 商含光已经不想说话了。 警察来了，看了看跟前的几个人，“谁报的警，说这里有人故意杀人。人呢？谁杀人？谁死了？我看都好好，报假警是要负责任的！” 商含光站出来，把录音器里高晶晶威胁顾爱自杀那一段录音当众播放了出来，警察知道这是顾家，财大势大，不好当场核证，就让在场所有人都跟他们回去，而顾爱因为受伤，被警察送去了医院。 询问室，两名男警，“商律师，你的录音是怎么来的？” 商含光：“律师的职业习惯，重要的事，会见当事人会带录音器，我手机里也拍了一些现场视频，不过因为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拍的不全。” 男警：“视频拿过来给我们看一下。” 商含光将手机里拍摄的视频云备份后播放了出来，警察看到视频里高晶晶扔刀威胁顾爱自杀，视频内容和录音内容相互印证。 男警：“顾爱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商含光：“当时顾爱被威胁自杀，我把手上的椅子扔过去阻止她自杀，让她受了点伤。” 男警：“好的，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你先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商含光碰到了黄玲，确切地说，是黄玲在等商含光。 “商律师，我问警察了，顾景辰他们被拘留起来了，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谢什么，不过以后别叫我商律师了，现在徽市的律所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虽然他们现在被拘留了，不过毕竟是未遂，运作运作很快就出来了。” “商律师，是我们连累了你，现在徽市不仅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也没有我和爱爱的容身之地了，我现在净身出户，一无所有。我对不起父母！”说着说着，黄玲就掉眼泪了。 商含光脑瓜子一转，“黄女士，您先别哭，我们去医院看看爱爱吧。” 二人来到医院，医生说顾爱受的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商含光把门一关，坐在床尾，“黄女士，顾女士，根据法律规定，约定净身出户的条款是无效的，而且现在有证据证明，黄女士签订的离婚协议是非自愿的，这样的离婚协议可以主张无效。趁着顾景辰他们关着，咱们现在就去法院起诉协议无效。然后再把婚前财产和婚后财产分离下，向法院起诉离婚分割财产。现在顾景辰是过错方，我们可以主张对方少分或者不分财产。不管怎么样，起码可以保住一部分财产。东山再起不是梦。” 黄玲和顾爱都如梦方醒，她们从来没想过离婚是可以主张分割财产的，好像在她们的意识里，女人离婚大部分都是净身出户，女人一旦结婚了，财产都是男人的。现在在商含光的提议下，她们才恍然惊觉，离婚原来是可以分财产的，是有法律支持的！ 黄玲心生企盼，转而又低沉下来，“那爱爱怎么办？他跟我争爱爱的抚养权怎么办？我不能没有爱爱。财产我还是不要了，我有爱爱在身边就够了。” 商含光：“我看是狗了，烂泥扶不上墙！”心里虽然怒其不争，面上还是要礼貌的，“爱爱还没成年吗？我看她也有二十岁左右了。” 顾爱：“我今年二十一岁。” 只能说，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黄女士，爱爱已经成年了，你跟顾景辰离婚不会牵扯到爱爱的抚养权问题。” “是啊，我们国家十八岁就成年了。可上次王总离婚怎么为了争她四十岁儿子的抚养权净身出户了？” 商含光：“可能因为王总她善......” 商含光是发现了，在这个短剧世界里，有法律，也**律，但是必须认认真真提出来法律规定，如果没人提，这个世界的人物就会自动设定一系列癫狂的运行规则。就好像被遗忘的村庄，村民按照自己的想法设置一系列村规，村里所有人都要遵守它，一旦外界的法律介入，他们才知道除了村规，还有法律，法律比村规说了算。 现在的设定就是，男女离婚，女人自动选择净身出户换取孩子的抚养权，至于这个孩子有多大，那不管，反正女人要死要活争抚养权就对了。 第4章 第 4 章 在对黄玲母女开展法律进病房的演讲之后，黄玲母女终于大彻大悟，选择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重新调整维权思路后，她们先带着商含光提供的证据去律协和司法局投诉方主任，再去律所大闹一番。在顾景辰被拘留的这段时间，快速收集他过去违法犯罪的证据提交给警方，因为过去没有人跟顾景辰他们认真提到过法律，所以他们没注意过，调调监控就查到许多了。 在商含光的帮助下，黄玲母女将顾景辰父女送进了监狱，而沈水玲因为怀了五胞胎不能收监，监外执行有期徒刑进行待产。 顾景辰坐牢的这段时间，黄玲向法院起诉离婚，因为顾景辰是过错方，黄玲分到了共同财产中的大部分，婚前财产的部分也全部拿回来了，顾氏集团又改称回黄氏集团。而顾爱也去更名改姓，改叫黄觉。 黄玲母女知恩图报，加上黄玲重生后靠自己还是把什么事都搞得一塌糊涂，她知道自己能力不行，就算重生一百次也没用，所以聘请商含光当她的法律顾问。 有了黄玲这个金主，商含光一跃成为短剧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黄氏集团的各下属公司也与短剧律师事务所达成长期合作协议。商含光瞬间成为徽市风起云涌的人物，并且在全国一战成名。 这天，商含光正在主任办公室的桌子上搭着腿刷手机看直播，她现在有了黄氏集团这个案源，自己组了个团队，事情都交给底下人干，清闲富贵得很。 直播间里一个小姑娘在卖房子，刚磕磕巴巴介绍两句，就有顾客要连线看房。连线后，小姑娘大吃一惊，喊道：“妈——怎么是你！我上班呢！” 那边好像听不到她说话似的：“我有话问你！” 小姑娘着着急急就要断开连线，“妈，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我上班呢。” 那边：“我跟你爸在你包里发现了一张产检报告，你跟我们好好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直播间里因为这句话直接疯了，疯狂刷评论， “解释解释”、“不准断开连线”、“哈哈哈，吃瓜”。。。。。。 那边小姑娘妈妈还在疯狂输出，仿佛眼里除了女儿，看不到直播间里的其他人，也看不到疯狂的评论区。 “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居然怀孕三个月了，你跟我们解释清楚！” 连线终于断开，直播间里其他的主播在后面嘀咕：“高兰竟然未婚先孕！”突然，从镜头外冲进来一个女人，上来就对着这个叫高兰的女孩子甩两个耳光，“就是你勾引的顾总吧！连孩子都有了！我今天就替顾总夫人好好教训教训你！” 商含光：“怎么总裁都得姓顾，没别的姓了吗？” “蔷姐，我没有勾引顾总！这个孩子不是顾总的。” 蔷薇：“你没有勾引顾总，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高兰：“我跟顾总是清白的，这个孩子不是顾总的。” 蔷薇：“你跟顾总是清白的，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高兰：“我跟顾总真的没什么，这个孩子不是顾总的。” 蔷薇：“你跟顾总没什么，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商含光：“够了！这个孩子是我的！鬼打墙吗？” 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在高兰和蔷薇的鬼打墙对话里，竟然真的有几个人问都不问就下单买了几套房。 蔷薇：“我知道了，孩子是买房的那几个人里的吧？不然人家凭什么什么都不问就下单？” 商含光：“凭人家有钱闲得慌——怎么会发出这么智障的言论？” 高兰捂着嘴巴一味地摇头，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蔷薇就是不肯放过她，一定要从她嘴里问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底下评论区也催着高兰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场卖房直播变成“在线找爸爸”直播。 这个时候，直播间不知道从哪里陆陆续续挤了好多人进来，她们围着高兰C型摆开，把高兰围困在镜头前面不能离开。蔷薇看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她竟然开始上手拉拽高兰的衣服，因为是直播，高兰穿的是裙子，裙子这种服装具有观赏性，没有多少实用性，很容易被拉开、撕坏。高兰恐惧地站起来想要逃跑，她每一次移出镜头，就有人同时把镜头转向跟随她，不让她出镜半分。 商含光见此，一下子正经起来，她知道，事态如果继续恶性化发展，后果不堪设想。但她在直播间的另一端，根本没法到那个地方去阻止。 直播间里除了蔷薇，其他人也开始对高兰动手，他们有男有女，刚开始只是试探性地言语辱骂和小幅度地拉扯，见高兰一味龟缩求饶，不敢反抗，胆子也就越来越大，有人开始把她的裙子从下往上拉，有人开始把她的裙子从上往下拉，高兰的身躯越缩越小，哭泣声、求饶声越来越大。 蔷薇：“你要是能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们就饶了你，顾总夫人早就收到消息，说你跟顾总不清不楚，顾总每天晚上不回家，跟你一起呆在办公室。你的孩子不是顾总的，还能是谁的？” 高兰除了摇头就是摇头。 眼看场面失控，商含光赶紧连线直播间，可是那边根本没人接通，没办法，她又赶紧报警，将直播间客服电话和直播间号给了警方。在高兰被脱得只剩内衣之后，警方终于联系到直播间里的人阻止了这场公开的犯罪行为。 直播间里的人听到警方来电，瞬间做鸟兽散，镜头里只剩下高兰一个人，她双臂抱紧自己的身体，低低地缩在地上，因为哭泣，身子一抖、一抖，被撕碎的裙子部分还挂在身上，部分散落在四周。直播镜头靠她越来越近，循着她裸露的身躯晃了一遍，又俯下来寻找她的脸，恨不得把镜头从她的手臂里塞进去，放大她此刻的表情。 底下评论区刷着， “孩子肯定是顾总的，不然为啥死都不愿意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那不一样，不说有可能是孩子的父亲说出来更炸裂！我猜是—” “别说，长得挺白，****肯定****” “你们嘴巴里积点德吧！” “嘴巴？我进来的早,看到了她的脸，她嘴巴也好看，****肯定****” 第5章 第 5 章 商含光实在是看不下去，疯狂的点举报，结果因为举报要求出具举报方信息、被举报方信息、举报选项、举报内容截图，疯狂翻滚的评论区根本来不及截图，被举报的评论就被顶上去消失不见了。看着满屏的污言秽语，商含光觉得无力极了。而直播镜头依然还在高兰的身上摇晃，一遍遍寻找更有看点的角度。商含光只能再一次拨打报警电话。 舆论在社交平台上疯狂发酵，被打码的身躯出现在一个个报道视频里。值得欣慰的是，商含光从新闻报道里知道，当时打报警电话的人不止她一个，警方接到了几百条报警电话。 随着报道的持续，有媒体联系到高兰本人，高兰通过媒体转达希望寻找靠谱律师维权的想法。热点社会事件，关注度高，媒体报道一出，全国各地的律师都涌上来了，纷纷表达可以免费为高兰提供法律服务。商含光也在报名的行列里。 因为喊话的知名律师太多了，商含光真没想到高兰会选择自己为她提供法律服务，接到高兰本人电话的时候，她是有点懵的，不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商含光约了高兰第二天来律所详谈。 为了保护当事人**，商含光暂时没有跟律所的人透露来的客户是高兰，只说明天有个当事人过来咨询，接待一下。 见到高兰本人，确实高挑美貌，难怪能被公司安排出境直播。 办公室里只有商含光、助理和高兰三个人，助理给高兰、商含光倒了茶。商含光打发助理出去整理卷宗。高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怯生生道“商律师，我知道您是知名的律师，希望您这次能帮我......” 商含光看过那场直播，对高兰，抱有很强的同情心，“你说吧，你是怎么想的？能帮到你我一定帮！” 见高兰支支吾吾地不开口，商含光坐不住了，沟通嘛，不说话怎么行？“你想起诉谁？有没有怀孕，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影响直播间里那些人对你实施的是违法犯罪行为的定性，我们可以以“侮辱罪”起诉那些人同时附带提起民事赔偿。” 高兰还是不说话，这让商含光摸不准了，“难道是小姑娘胆子太小？还是我说的话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商含光给高兰杯子里添了水，“高女士，你不说话，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啊。” 高兰：“我是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我前男友，交这个男朋友没跟父母说过，所以父母不知道他的存在，交往时间也不长，是我主动提的分手，我不想跟他再有来往了，直播间里不说，是因为我知道他在看我的直播，我不希望他因为孩子再来找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会留下来，但孩子的父亲，我不希望未来再跟他有任何纠葛。” 对于当事人的私事，商含光作为律师，肯定是听完就装肚子里的。 高兰：“那些人，我肯定是要起诉的，怎么起诉全按照商律师你的建议来。律师费我会给的，工作这几年，我也存了点钱，不多不少，这次打官司应该是够的。” 商含光连连摆手，“一分钱也不要你出，你的钱留给孩子用，孩子是吞金兽、碎钞机，花钱地方多。” 商含光跟高兰签了委托合同，正式做了高兰的代理律师。 起诉非常的顺利，毕竟有直播录屏，海量媒体报道和大量证人，证据充足，当时动手的人都被判了刑。在诉讼过程中，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把顾总的夫人李蕊牵出来了，李蕊也被判了刑。媒体跟踪报道后，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顾总为此还跟李蕊离了婚。 原来李蕊之前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件里告诉她，她老公和公司里的小主播高兰打得火热，让她注意点。李蕊半信半疑，让公司里的亲信关注老公和高兰的动向，结果发现高兰真的天天晚上下班后跟老公留在办公室里一段时间。甚至有次亲信还拍到老公拥抱高兰的照片。这让李蕊怒不可遏。那天楼盘开业，她和老公都出席了现场，本来没准备要当众动手整高兰的，这不符合她的身份和当时的场合，是她们会错了意，一群人一上头，就不管不顾疯起来了，把事情搞得那么大，所有人都进去了。而她被判刑，则是因为诈骗银行贷款的事被翻出来了。直播这事跟她无关，结果她成坐牢时间最长的那一个，婚也离了，钱也没了，她还没生孩子，出来说不定都已经生不了了。 宣判没多久，高兰的孩子就出生了，一男一女，龙凤胎。商含光还去医院给包了个大红包。没多久就听说高兰带着孩子去了国外。 “国外好啊，没多少人认识，可以好好开始新生活！” 助理小李搭话道：“还是直播赚钱，能供得起一个女人两个孩子出国。” 商含光觉得哪里不对，给黄玲和几个朋友打了个电话，又找到李蕊的老家，她的猜想全部被验证。 “TMD！我成工具人了！” 第6章 第 6 章 高兰确实跟那个顾总在交往，这个顾总是顾景辰的远房兄弟。黄玲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也从没听顾景辰提到过。接到商含光的电话后，灵机一动，翻了当初她结婚时的来宾签到薄，看到了这个人的名字，顾山。回到公司后，调查出来顾山的房地产公司起家靠的就是顾景辰，顾景辰在进入黄家公司工作后，就让这个远房兄弟注册房地产公司，然后进行利益输送，转移资产。不仅仅是顾山，还有很多顾家的远房亲戚，在不同的领域开公司，黄家公司的资产通过各种运作转移过去。这也是顾景辰进入黄氏集团工作后，集团业绩一直下滑，资产持续缩水的原因。这都是顾景辰给自己留的后手。还好因为高兰的事情，黄玲发现了这件事，不然等顾景辰出来，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顾景辰当初为了考验顾山，要求他靠自己成立公司后才会扶持他，想到李蕊是个恋爱脑，说两句爱她，她就刀山火海地往前冲。顾山就让当时还是女朋友的李蕊去诈骗银行，骗取贷款把公司开起来了。顾山因为顾景辰的扶持，很快就发达了，灯红酒绿，过得好不快活，所以渐渐地，看也不上李蕊了，想跟她分了。看到顾景辰离婚几乎净身出户的样子，他突然意识到离婚是要分财产给老婆的。他觉着那些钱都是他赚来的，没有李蕊的任何功劳和苦劳，分财产，李蕊不配！ 顾山就买通了李蕊在公司安插的小姐妹，又勾引高兰，让李蕊小姐妹给李蕊送匿名信、报消息。最后在直播间演了那场戏。第一个目的，是把李蕊送进去好转移资产后离婚，第二个目的，他认为高兰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也渐渐真的爱上了高兰，顾景辰已经倒了，黄玲重新掌握了公司，迟早会查到他跟顾景辰之间的事，所以决定用直播事件做引子把公司掏空跟高兰一起去国外远走高飞，第三个目的，是用直播事件逼高兰放下一切跟他走，斩断她所有的退路。 直播事件，顾山给不同的人准备了不同的剧本，高兰被顾山欺骗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她在后续只能配合顾山达成他的目的。 高兰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顾山的，商含光不清楚，因为她查到高兰跟顾山交往的时候，还秘密交往了地下男友，他租住在高兰隔壁，回老家高兰也会带着他一起，而且这个男友还跟高兰同一个航班出国了。 至于顾山为什么让高兰选择她来当代理律师，商含光猜测可能是为了让高兰来试探黄玲那边有没有发现顾景辰跟他之间利益输送的事。她和黄玲母女有情分，事情由她办成铁案，后面黄玲想翻什么事，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算了。 律师被当工具人使，是常有的事，商含光很快就自我开解好了。 黄玲给商含光送了一沓旅行社的票，她知道商含光怕麻烦，还爱热闹，所以让旅行团定制了一个团，让商含光请全律所的人出去玩一趟，整整一个月，吃喝玩乐全包。商含光也不推辞，收下了。 所里有的律师业务好，忙得要死，有的律师没业务，闲得要死。商含光就带着一群闲人和忙人的亲朋好友出发了。 先是飞机飞三个小时，然后越野车颠五个小时。 商含光在群里询问，“导游，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导游：“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因为是天然温泉，所以路程有点长，那边24小时自助餐，到了就能吃饭。大家再坚持坚持。有带吃的，可以先垫吧垫吧。” 王勤律师：“那到了就天黑了，晚上哪几个人跟我一起泡温泉？我带了防水扑克牌，可以边泡边打牌！” □□律师：“有几个温泉池子啊？我想一边追剧一边泡，谁跟我一起？” 导游：“三十五个温泉池子，二十个是纯天然的，剩下的是人工挖出来的，不过水是从天然温泉导过去的，那边比较大的几个温泉池子是不准人泡的，专门用来引水。” 王勤律师：“这么多啊！太好了！我要都尝试一遍！” 前台潘潘：“自助都有什么吃的？” 导游：“放心，虽然是山里，自助餐一百多个菜品还是有的，一定有你喜欢的菜。” 前台潘潘：“太好了，我就爱吃，这趟出来，一定要把特色菜都吃一遍！” 高主任：“一个半小时也算快到了，房间怎么安排的，导游你跟大家说说吧。” 导游：“咱们团去掉我和司机，一共三十八个人，那边剩余的房间没那么多，需要两个人住一个房间，愿意和别人住的，在群里说一下，我来统计，不愿意跟别人一起住的需要额外补个房差，单男、单女多出来的，也需要补房差。” 最后，三十八个人，二十个男的住十间房，十四个女的住七间房，剩下的一男三女住单间，商含光喜欢一个人睡觉，所以补了单间房。 天刚黑，一行人到了目的地。导游在集合后，给所有人讲解了这边的风俗习惯，让大家玩的时候注意一点。 因为是出来玩，大家都穿的比较随意，还没到门口，就被保安鄙视了，等他们进去后，保安在后面来了一句：“现在真是阿猫阿狗都出来玩了，一群人穿的破破烂烂，穷酸样！” 商含光坐不住了，她带大家出来玩，结果大家被人嘲讽，让她的脸往哪搁？以后还在所里混不混了！ 商含光几个大步就走到门口，朝保安问：“你刚才说什么？” 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们这虽然是山里，却是高档度假区，而且我们酒店是立城唯一的八星级豪华酒店！你们穿的破破烂烂，简直拉低了我们酒店的档次！” 商含光正要说话，导游上来就给了保安一个巴掌，怒骂：“睁大你的狗眼，你知道她是谁吗？” 保安的头被巴掌打歪了，听到导游的话，回头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商含光，上上下下找不到任何牌子货，直起身板，“看她那穷酸样，我看呐——她就是个臭要饭的！” 导游又甩了他一个巴掌，“这可是徽市大名鼎鼎的商含光律师，直播间侮辱案就是她办的。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胆敢对商律师大呼小叫！” 旁边的围观群众也在那发出惊讶的声音，“是她！她就是徽市大名鼎鼎的商律师！” “你说，那个全身穿破烂的女人就是商律师！” “这个保安竟然得罪了商律师！” 商含光觉得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 保安扑通就跪下了，对着商含光的方向哐哐就是磕头，嘴里说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眼前的人竟然是徽市大名鼎鼎的商律师！” 酒店经理看到这边的骚动，赶紧出来又补了保安两个巴掌，“狗东西！你竟然得罪了商律师！商律师可是黄总的朋友！” 事情发展得太快，商含光眼前只看到巴掌跟着巴掌，根本插不上嘴说话。 酒店经理：“来人，把王保安拖下去，我宣布！从现在起，王保安被辞退了！” 王保安大惊失色，对着酒店经理不停磕头，哭着喊着求经理再给他一个机会，“张经理，不能辞退我啊！我全家都靠我养活啊！如果我被傅氏集团辞退了，立城将永无我的立身之地，我全家都会饿死的！张经理，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酒店经理：“拖下去！” 王保安被两个人架着往外拖行的时候，奋力挣扎，挣脱后猛往后冲，一头撞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你们不让我活，我就去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尤其是你！商含光律师！” 话说完，保安就断了气，酒店经理赶紧安排人把他的尸体拖走，重新打扫了一遍台阶。 热闹没了，围观的人都散了，只留下商含光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从头到尾，她只说了一句话啊。。。。。。 第7章 第 7 章 酒店经理替商含光取到房卡，殷勤地引着她上电梯找房间。 短暂的思考之后，她决定还是不要管太多，行李箱放好，就下去吃饭了。 所里的其他人已经吃到一半了，商含光跟自己的助理一桌，吃饱喝足，高主任提议大家走过去泡温泉，这样既可以消食，还能欣赏沿途的风景，也健康。出来玩，而且是连续玩一个月，慢节奏，是所里每个人都喜欢的。高主任的提议得到了全票支持。 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一行人顺着路标缓慢前行。山里的风景就是跟平原地区不一样，眼睛望过去，哪哪都是山，高低起伏，连绵不绝。除了眼前这个度假村，远眺视线所及，一片黑暗，出了这个度假村，能照明的，大概就是天上的星星吧。 所里人七嘴八舌的聊着， “难怪被拐卖进山里的人出不去，靠双腿翻一个山头就得好几天吧！还没有方向！” “是啊，尤其是夜里逃跑，黑灯瞎火的，路都不知道在哪！” “你们说，这个地方有拐卖吗？” “有可能存在。” “那要是被我们碰到了，你们会管吗？” “人多还行，就一两个人算了吧，别反过来，连我们一起卖了......” “法律也怕武力啊!” “一路上一个帅哥都没遇到，我的心都快枯萎了——” “别急，待会儿用温泉给你浇灌一下。” 高主任：“我感觉快到了，你们看前面灯光亮了许多。” 王勤：“好像是哎！” 商含光：“大家有事发群里，咱们有的人一起泡，有的人单独泡，约一个统一的时间点回酒店吧，这样安全些。” 高主任：“现在是八点四十，导游在群里说，酒店区域内，自由活动，他们不管我们。行程上，我们后天出发，明天下午看瀑布，晚上篝火晚会。这样的话，明天上午可以晚点起来，十二点到门口集合回去怎么样？” 小李：“十二点可以，我同意！” 潘潘：“我也觉得可以。” 这个提议得到了绝大多数人支持，商含光：“那少数服从多数，就十二点集合。我们是走着过来的，回去有班车送。” 一行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温泉区，温泉旁边还有按摩区，为了降低成本，避免是非，全是按摩椅，每个人限时三十分钟，扫码排队等待系统叫号。 商含光提前扫码预约个号，然后才去泡温泉，她先跟所里的人泡了一会儿，又溜达溜达，找个无人的池子泡了会儿。 商含光：“舒服啊——还好这块的温泉属于酒店的，只给酒店客人用，人不多，要是外面的人也来泡，估计我们是排不上队的。” 泡着泡着，手机那边提醒她还有十分钟到按摩时间。商含光慢慢悠悠走到按摩区，铺上旁边提供的一次性垫子，开启享受模式。坐了一路的车，加上吃饱泡足，按着按着就睡着了。 小李把她叫醒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五十了。 商含光在更衣室换好衣服，“还好那张按摩椅后面没人排队，睡了一觉，整个人精神多了。” 高主任：“含光啊，我点过名了，加上你跟小李，咱们人到齐了。酒店班车一点钟停发，我们去发车点等班车吧。” 商含光集合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十五分了，她有点不好意思，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让六十多岁的老人家等，还好高主任为人随和，从来不在小事上跟人计较，也还好这次是她请客，大家也不会跟她计较。 班车是观光班车，大巴结构，但是四面通透，防雨、防晒放下顶上的帘子就行了。月亮半明半暗，萤火虫在车上穿来穿去，清风拂面，远处还有虫鸣、蛙鸣，大家心情都很好。 潘潘：“你们要不要听歌？我来之前搜了好多歌准备坐车的时候放出来听，白天我们车的人都在睡觉，我不好意思放。” 大家正在兴头上，都让她赶紧放。 “河中水，山上风，思念摇成梦～” “梦里水长山又大，醒来身在月影中～” 小李：“潘潘你都听这么文艺的歌吗？有没有节奏快一点的？” 潘潘：“有啊——我选了各种风格的歌呢！什么风格的都有！我换个节奏快一点的。” “手里拿着玫瑰花，开口想说很多话，昨天看你去见他，想问你还爱我嘛？嘣～啦～嘣～啦～吧，还是说服自己算了吧？” □□：“有没有《逐光》？最近很火的那首？” 潘潘：“有的，下首就放。” “逐光——逐心的方向～逐黑夜的星光～逐黎明的春光～” 这首歌，商含光很喜欢，刚好会唱几句，“逐光——逐生命的微光～燃烧的灵魂～勘破岁月的风霜～” 所里的人好像都会这首歌，听歌环节突然变成了大合唱，“逐光——逐破碎的梦想～或许在抛弃～或许在珍藏，逐光——逐无上的荣光～谁站在高处？千万人敬仰～” 歌声里，班车驶向的路越来越暗。 商含光：“路怎么这么黑？边上一盏灯都没有，酒店外面的灯不是24小时开着吗？班车返程的时间快赶上我们走过去花的时间了！师傅，现在到哪了？离酒店还有多远？” 师傅不语，只是一味开车，大家瞬间紧张起来，心想，不会是要把他们送到国外噶腰子吧？黄氏集团现在也做这生意了！果然是经济下行时期，什么买卖都要试一试。 商含光等人起身要去驾驶座跟司机交涉，车子一个急刹，所有人都坐回原位，回过神，司机已经跑了。 暗处围上来一群人，他们拿着土枪、铁器、手电、火把，把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围一下子就亮了。 “全部不许动！都给我滚下来！” 第8章 第 8 章 所里行政杨丰的记忆力特别好，尤其是记人，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他一眼就认出这群人里有好多酒店的人。 杨丰指着说话的那个人，“你不是那个辉煌温泉大酒店的经理吗？”转头又对所里人说：“就是白天打保安那个！” 潘潘：“是黑店啊！我们不会真的要被噶腰子吧！” 商含光微微侧身，在口袋里摸手机。 人群后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随着他的走动，边上的人都自动后退让位。酒店经理扑通跪下，对着男人猛给自己甩巴掌，男人冷冷的看着他，等经理打到自己口鼻流血后才开口说话，“来人，打死了拖下去喂狗。” 边上的人瞬间把经理围住，一拳一脚，三五分钟就将他活活打死，拖到十米开外的地方，扔进狗笼。饿狗们撕咬人肉的声音将班车上的人都吓傻了。他们都是搞脑力工作的，哪里见过这么暴力血腥的场面。那些准备跟对方沟通的人，也把想法吓回去了。这个场面分不清楚情况当出头鸟，死最快。 男人下蹲身体，旁边的人立刻俯身为肉凳，男人坐在肉凳的背上，微微仰头看向班车，“我的儿子因为你们死了，你们准备让谁来偿命？” 车上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商含光，因为全车人，只有她跟王保安说过一句话。商含光自己也知道，整个团，除了导游，只有她和王保安说过话，看经理那个下场，导游估计也凶多吉少，现在人家来要人，就剩她了。 避无可避，商含光面向男人，“您的儿子是谁？”，这个男人跟王保安，看起来真的不像一家人，不过这里是短剧的世界，外面捡垃圾的都可能是首富，什么都说不准。 男人边上的小年轻回道：“傅总的儿子，就是白天被你们导游打的保安，他就是我们立城首富傅思总裁的三公子，三公子因为你们而死，你们必须拿条人命出来血债血偿！” 商含光：“那我不能理解了，王保安不是因为被傅氏辞退撞死的吗？他是傅氏的公子，还会因为丢了一个保安的工作就去寻死？” 傅思似乎有点悲痛，“那是我为了锻炼他们！为了把他们培养成才，将来顺利接管傅氏集团。尤其是康儿，为了他，特地搬到农村住，从小就告诉他，家里穷，父母身体不好，一定要好好努力，将来出人头地。安排他进傅氏当保安，也是为了给他增加点集团的基层工作经验！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 不愧是短剧的世界，只有干过保安、保洁、保姆那些工作才能成才。。。。。。 王保安临死的时候，直接点了她的大名，按理说，这个傅总应该知道啊。 傅思收住脸上的表情，扬声道：“你们选谁来偿我儿子的命啊？” 班车上的人也面面相觑，因为大家当时都在现场，知道王保安当时点过名，指定了商含光。这个傅总裁不直接要商含光，非让他们选什么？让他们毛遂自荐去替商含光赴死？ 傅思见他们不言不语，有点急了，“你们快选啊！” 毕竟都是脑力工作者，一下就猜出了这个傅总裁的意图，傅思是想着让他们相互攀扯，狗咬狗一番再收拾商含光。想把他们当猴耍着玩。 于是大家还是选择不言不语。心里都想着，你傅总要找商含光你就去找，反正我们不是商含光，你点我，我就把商含光指出来，这么多人呢，点到我再说，当出头鸟指出商主任，不死，回去在外面名声也烂了，名声烂了，还怎么在行业里混。你们急着要商含光的命，你们自己点，那么多酒店的人，在那里明知故问的。 傅思见车上安安静静的，一点没有要内讧的迹象，面色阴沉起来。他可是事先吩咐过下面的员工，怎么配合表演的，现在人家不演，他感觉被当众打脸了，有点丢面子。手指对着商含光伸过去，“你问题那么多，你是谁？” 商含光被指问，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商含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如果能回答我，我就告诉你，商含光在哪”，呵呵，你喜欢把人当猫玩，那就配合你表演喽，满足你的恶趣味。 商含光的回答，让傅思对他们内讧攀扯又燃起了希望。 他翻开手掌，一把手枪落在掌心。 商含光：“你们傅氏集团不是主要做旅游业生意吗？怎么手底下员工还持枪？” 傅氏员工：“我们傅氏有枪怎么了？傅总打个喷嚏，立城就得抖三抖！别说今天就杀你一个人，就是全杀了，也照样没人敢把傅氏怎么样！” 商含光：“立城难道还是法外之地？不受法律法规的约束？” 傅氏员工：“法律？一张废纸而已！在立城，傅氏的规矩就是法律，傅总的命令就是圣旨！傅氏碾死你们，就是碾死一群蚂蚁！现在这块地方，随便站哪，土里都埋着得罪了傅氏的人！” 商含光：“傅总？这是真的？” 傅思夹起员工递来的烟，慢悠悠地吸一口，再从鼻腔吐出，“可以这么说。” 商含光举起手机，对着屏幕说道：“直播间的家人们，你们看看，人家傅氏多嚣张啊～～我现在真的好怕啊～～” 直播间里一排“我也好怕！”刷过去，还有人刷火箭支持主播商含光。 傅思才反应过来，他没让人收这群人手机！以往他干这些事的时候，那些被害人从来没用过手机，甚至中途有人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会直接摁掉不接，就算是放他们独处，他们也不曾用手机报警。 傅思：“这个商含光竟然会想到用手机！太不可思议了！” 班车上的人见商含光在用手机直播，也反应过来，他们有手机啊！手机可以报警啊!刚刚那群人又打人、又拖人、又聊天，他们竟然没想到用手机报警！就这么傻站着！于是纷纷打开手机，或着报警，或者也直播赚流量，三十八个人，五十台手机，直播中还有人把手机放在自拍杆上转着圈给“家人们”看现场。一时间，直播榜前十几位全是班车上的这群人。新闻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部分媒体已经在驱车赶来的路上了，而警方也在实时发布出警的情况。 情势两级反转。 围车的傅氏员工全部慌张了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对方竟然知道使用手机！以往不是都乖乖站在那里哭着、喊着求饶吗？就算把手机充满电踢给对方打个电话留遗言，对方也从来没想过报警！这次竟然不仅用手机现场直播，还敢报警！还有天理吗？ 商含光将直播镜头转向傅思：“根据我国《刑法》的规定，你已经涉嫌组织、领导、参加□□性质的组织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罪等！我和我直播间的家人们都相信，警方一定会查出你们更多的犯罪事实！将你们绳之以法！还所有受害者一个公道！” 傅氏把烟一扔，站起身，“好啊！拉你们一群人给我陪葬！我看是法律制裁我快！还是我制裁你们快！” 话没说完，所里的实习律师白小已经摸到驾驶座开着班车带所有人跑路了。作为一名一年内通过法考高校毕业法学硕士月薪1800元的实习律师，看懂主任的眼色，掌握熟练的驾驶技术是她的必备技能！ 傅思朝着班车放枪，“给我追！追上去把他们全部弄死！” 傅氏员工赶紧上车追赶商含光她们，他们在后面边追边放枪，追赶距离越靠近，枪声越响亮。 班车四面通透，子弹从车尾能直接穿透车头，高主任和商含光让个头高的人趴下去，贴着车底板，这样尾部的实心尾板可以挡住身体，个子小的人全部蹲到车子靠前座椅处，让椅背挡住身体，带包的人，把包从前到后传递到后排的座位和车尾尾板处，这样子弹穿过后排尾板和椅背这些包包能起到缓冲作用。还好一行人是去泡温泉，几乎都带了包放衣服、毛巾那些东西，毛巾还是湿的，缓冲效果更好。 因为路边没有灯，追赶的车辆虽然多，但是也只能借助车的远光灯进行照明，视线还是很受限的。商含光让带自拍杆的人，把大家的备用手机放到自拍杆上举起来，对准后车驾驶位方向开大照明，晃他们的眼睛。同时，安排几部手机用于直播，不仅可以为照明的人指导位置，而且还能实时记录傅氏疯狂的犯罪行为。 路是双车道，高主任让白小在路中间开车，这样可以挡住后面的前排车，迫使他们不能超车到班车的侧方，只能在尾部位置追赶。白小的手机放在驾驶座的手机架上，开车的时候还不忘直播。 白小：“家人们，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新的十八弯车神即将诞生！” 白小：“感谢我姐‘岁月致柔’送的大火箭！” 白小：“感谢我哥‘AAA建材王哥’送的大游艇！” 白小：“感谢我偶像的黑粉‘□□猴看你几时糊’送的免费小星星！” 第9章 第 9 章 商含光：“白小，车速还能加快吗？后面车离我们更近了！” 白小：“今夜狂欢不回家，油门踩到一百八！” 白小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直播间礼物刷得更欢了。 杨丰趴在地上，用包挡着头，“我们在被追杀啊！白小怎么那么兴奋？” □□：“一个晚上赚一千万，换你也兴奋！” 王勤：“那也得有命花啊？” □□：“死了还能作为遗产，让家人多烧点纸钱，一样能花。” □□本是苦中作乐，调侃一下，谁知道大家听到这话，觉得有道理，纷纷拿出手机各种找角度去直播。拼一拼，单车变摩托！ 一夜之间，全国的流量都被这车人垄断了，其他主播为了蹭到这波流量，纷纷拿着手机直播来立城，立城所有的道路全部交通堵塞，酒店房间价格十分钟上涨十倍！ 政府迫于舆论压力，就近调动立城的军队去救援他们，并且从外地调直升机过来将军队的人送入山中。 商含光直播间开着定位，并且跟警方的人取得联系，建了群，在群里开实时位置共享，幸好班车里有充电口，她用充电线一直把手机连着充电口，保持满电状态。 班车和傅氏集团的车始终保持着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傅氏集团的车靠不近，班车拉不开。为了能持续开枪射击，傅氏集团的车还必须轮换位置，让有枪有子弹的换位到前排，这样就限制了他们的追赶速度。让班车隔一段时间就有喘息的机会。 商含光：“还好是短剧的世界，傅氏集团的人没想到可以开枪打轮胎！” 白小：“我感觉后面的车被越甩越远了，你们听，是不是枪声越来越小了？” 其他人赶紧去听后方的声音，刚开始还有几枪声音，后面直接听不到枪声了。 王勤：“他们是不是没子弹了？” 商含光：“有可能，你们放大一下手机屏幕，看看能不能看到后面的车灯。” 闻言，团里的人赶紧把手机支架放下来，设置一下再往后拍，屏幕里后方没有任何灯光照过来。 “我这边没有看到灯光！” “商主任，我这边也没有！” “我也没有。” 所有人都说后面看不见车灯了，商含光大喊：“群定位显示，我们跟警方之间距离只剩十公里了，白小，你保持现在的车速，其他人还是继续躲着，先别管傅氏集团的车为什么不追了，立刻跟警方见面！” 由于商含光从头到尾的指挥都非常靠谱，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大家都本能的执行。警方迫于全国直播的舆论压力，车速飞快，一刻不敢停歇，很快警方就与商含光她们的班车相遇了。 由于她们人多，所以警方给班车加满了油，安排一些警察随她们同乘班车回警局。 警察里有彭省的公安厅长，厅长跟大家敬了个礼，“对不起，我们警方来迟了！立城傅氏集团罪恶滔天，省委特地指示傅氏集团案件由省公安厅亲自督办，傅氏所有案件均由外地警方侦办，立城政法上下正在接受组织调查。省公安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给全国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所有人都识趣地热烈鼓掌，大家都知道，傅氏集团能在立城这么猖狂，省里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不过这件事闹这么大，不管省里有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傅氏集团这股黑恶势力，到底是留不得了。 公安厅长：“现在大家安全了，麻烦大家关掉手机上的直播，扩大影响总归是不好的，剩下的，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就行了。” 领导发话了，商含光一行人在直播间里报个平安就下播了，班车去警局的路上，大家都在看后台数据，王勤：“哇塞，一晚上赚了八百万！你们都赚多少？” “我赚了三千万！” “我怎么才五百万？哦——想起来了，我直播晚。” “我手机被枪打坏了！” “我的也是！” “白小，你赚多少？” 白小：“嘿嘿——不告诉你。” “你就说是不是财富自由了？” 白小：“那肯定的！” “白小，你是咱们的大功臣，你赚多少都是应该的！” 商含光不说话，她是第一个直播的人，数了数，这一晚上，就赚了十三个亿！ 危机解除，又一夜暴富，成了热门网红，后面还能再捞几笔，白小等人都开心得很。 太开心了，潘潘忍不住又开始放歌， “数钱！数钱钱！我要数钱钱！今夜不要清醒，月光舞蹈身影，致谢财神降临，摸过我的头顶～” “潘潘，你怎么什么歌都有！” 潘潘得意道：“不是跟你们说过了我选了各种风格的歌～” 白小：“潘潘，这首歌给我循环到警局！我爱听！今夜暴富不回家，姐姐返春到十八！” “哈哈哈，还得是你白小，装不了一点低调！咱们回所之后，你那1800的工资还看得上吗？” 白小：“嘿嘿——从今不再做牛马，姐姐仍要一千八。” □□等人都被白小逗乐了，“哈哈哈哈哈——” “你现在比你师父王海涛律师还有钱，回去说不定你师父要把你当客户捧起来，这一千八，指不定他会往里添两个再给你。” “本来咱们都是因为没什么案源，所以出来玩，没想到这才两天，咱们现在成所里有钱的一拨，哈哈哈哈哈——” 高主任：“你们看，天快亮了，我们说不定能看到山里的日出。” 经他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望向了山顶，随着车子的移动，太阳一会儿能看见，一会儿又看不见，阳光照着山顶半露半隐，早晨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寒冷，路边挖到一半的沟渠还没有引水，牛羊已经被放出来啃草，再远的地方，有一个学校，学校外墙上写着：自尊、自信、自立、自强。 第10章 第 10 章 熬了整整一夜，大家都太累了，神志不清，没法询问，于是警方安排了商含光一行人去酒店休息，政府增派军队的人在酒店内外做安保工作。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商含光下楼去酒店吃饭，现在每个人出入都有人跟着保护，她也不操心其他人了。 吃饱喝足，打开手机。热搜榜单从上到下全是她们和傅氏集团的，爆热搜有六个那么多，看评论区，社媒昨晚几乎都瘫痪过一回。整团三十八个人，很多人一夜之间成了超级网红！ 逐一点开热搜里媒体的报道，她才知道，导游在她们泡温泉的时候已经被酒店经理打死了。傅氏集团那些人停止追车后，返回到辉煌温泉大酒店，把酒店里的客人全部绑架带走了，商含光她们旅行团的跟车司机，则被全部枪杀。傅思让人把酒店的物资洗劫一空，他们现在躲在山里，用所有酒店客人当人质跟政府谈判。谈判的要求媒体还没有报道，政府现在的压力很大，初步估计，他们手上的人质至少有两百人，里面多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舆论压力很大。 警方在他们班车驶停的位置开展挖掘工作，初步挖掘出三百二十六具尸体，目前只挖了两百多平，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挖开。傅氏集团的罪行，媒体报道无不用“罄竹难书”四个字形容。 综合警方和媒体公布的信息，网民们了解到：傅氏集团是以旅游业起家的，旅游业是傅氏最主要的产业，立城所有的景区都是傅氏集团开发的，景区范围内的酒店、度假村、餐饮店、购物中心也基本上都是由傅氏集团把持，市区内的旅行公司等一切跟旅游有关的行业，背后也都有傅氏的影子。可以说，立城作为山城，它发展好不好，全看傅氏集团！傅思，出身贫寒而年少好学，十四岁就考取了高校的本硕博连读，在校期间，因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年年被评为校草。读到硕士，跟着导师做项目，与同组的富家小姐蒋茉莉恋爱交往，蒋茉莉出身蒋家，蒋家原先是立城的首富之家，三代下来只有蒋茉莉一个独生女，家里对她未来的老公人选看得很重。了解到傅思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是独生子，父母双亡，没有牵绊，而且学历高、能力强、长得帅，所以蒋家没有反对傅思与将茉莉交往。蒋茉莉硕士毕业，傅思就入赘到蒋家，傅思读博士的时候，蒋茉莉生了一个儿子叫蒋传宗。蒋传宗三岁生日宴那天，傅家别墅发生大火，蒋父、蒋母、蒋传宗都被烧死了，蒋茉莉因为临时有事外出，逃过一劫，不过最终蒋茉莉还是因为亲人去世，抑郁而终。再后来的事，媒体报道的就比较少了，大概就是傅思的私生活新闻和警方调查出傅氏集团的犯罪事实。有好事的网友拉了张表，统计出蒋茉莉死后，傅思前前后后包养了三十多个情人，生了十五个儿子，十七个女儿。随着警方对傅氏集团犯罪事实的深入调查，傅思的情人和子女都被警方拘留了。 商含光：“哇——又是一个吃绝户的！果然男人还是吃绝户发达快啊！” 商含光旁边桌子坐了一个立城当地人，他看过商含光的直播，认识她，看商含光说话了，立刻接话：“您是商含光商律师吧？” 商含光循声转头，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圆胖，皮肤黝黑。“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 男人把椅子拉到商含光边上，“我看过您的直播，就是跟傅氏集团对峙的那场，特别佩服您！您现在是我的偶像！” 商含光被人这么热烈的夸奖，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哪里！没有您说的那么好。” 男人连连摆手，“就是那么好！年纪小的人不晓得，我年纪大，傅氏集团怎么起家的，我们这个年纪的本地人最清楚了。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坏！他老丈人蒋家原先主要做立城会所生意的，附带做了一点景区开发的生意，后来傅思掌管了蒋家，不仅将蒋家所有的产业全部更名，而且还重点做旅游业。他掌管蒋家没多久，就拉了一支私人武装队出来，里面的人不是坐过牢，就是本地的地痞流氓，还有辍学的未成年。成立个所谓的安保公司，专门养着这群败类，隔三差五大摇大摆的在公司门口搞军事训练。立城哪个老板不服他，他的私人武装队直接上老板家里打砸，要是把人打死打残了，武装队抽签去枪毙、坐牢。就是因为这支武装队，傅思才能几年时间内在立城做大做强！呼风唤雨！” 商含光：“那政府不管吗？” 男人：“管个屁！傅思掌管了蒋家家产，蒋家做会所生意的啊！那些人被抓了把柄，敢管吗？再说了，出了事，又不是没人顶，睁只眼、闭只眼，拿着钱歌舞升平就行了。” 负责商含光安保工作的军人咳嗽了一声，商含光和男人会意，断了交谈。 安保军人送商含光回房间之后，商含光又开始刷手机，看看傅思等人的最新动态。 第二天早上，商含光一行人就被警车带去询问，问了一整天，晚上才被送回酒店。 又饿又累，商含光是一点也不想动，高主任年纪大了，这几天突然这么劳累，直接高烧不退送去了医院。现在这块就剩下她一个主任，事情多了不是一星半点。拿起床头的电话，让酒店工作人员直接把饭送到房间。 摊在沙发上看电视，门外传来了声音，“您好，您要的饭来了。” 商含光懒洋洋地起身，“来了——” 打开门，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身穿酒店制服，身材瘦高，容貌清秀，气质优雅。 商含光见对方相貌不俗，以为是酒店老板亲自来给她送饭，赶紧接过饭盒。“哎呀！谢谢！谢谢！劳烦您跑一趟，主要是太累了，不想动，不然不会让人送饭上门的！” 女人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道，“商律师，我有一些法律问题想咨询您。” 有业务上门，商含光道：“咨询问题啊？可以，您进来说。” 把餐盒放到房间的桌子上，商含光又搬来两张椅子，一张给女人，一张给自己，打开餐盒盖子，“色香味俱全啊！不介意我边吃边说吧？” 女人摇头，“您吃。” 商含光咬了一口鸡腿，“你想问什么直说。” 女人皱了皱眉，想开口又咽回去，咽回去又想开口，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商律师，我想咨询的法律问题可能会冒犯您。” 商含光又啃了一个鸡腿，“没事，您说，而且，您比我大，不需要用敬语称呼我，我担待不起。” 女人：“我想咨询您，在法律上，如何帮傅思摆脱罪责？” 第11章 第 11 章 商含光吃惊不已，傅思在立城基本上是人人喊打，想要亲手宰了他的人能排满长城，怎么还有人在这种风口浪尖上替他找脱罪的方法。 女人双眼含泪，拉住商含光放在桌面的手，“我不会伤害您，我知道您是大律师，顾景辰杀妻案、直播间侮辱案，都是您代理的，就是傅思，也是您将他的罪行捅出来的。现在在立城，除了您，没有别的更好的律师，我知道傅思罪行累累，但还是希望您能从律师的角度给我说说，有没有办法给他留一条命，只要留条命就好，别的都可以不要！” 想到网友拉的表格，商含光心想：“这个女人该不会是网友统计的漏网之鱼吧，傅思的情人？这傅思魅力真大啊，包养那么多情人，还真有对他真心的，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跟他双宿双栖呢。” 女人说完话，就用泪眼盯着商含光的眼睛，商含光被她盯得吃不下饭，“您是傅思的什么人？” 女人：“我是他的原配妻子，蒋茉莉。” 商含光很奇怪，“我看网上媒体报道，蒋茉莉不是去世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蒋茉莉：“当年那场大火带走了我的父母和儿子，我大病一场，傅思带我出海游玩散心。游艇上，我无意间听到他跟别人打电话，才知道那场火灾不是意外，是傅思策划的，目的，就是要谋夺蒋家的家产。他为了蒋家的家产害死了我的父母，即便这样，我还是爱他！一边是父母之仇，一边是我最爱的男人，我实在无法选择，于是，晚上我让傅思带我去游艇边吹风，我在他面前揭穿了他的阴谋。他递给我一把枪，说‘如果真的恨他，就开枪杀了他’，我拿过枪，根本下不去手，最后选择跳下了游艇。运气好，被渔船救了。再后来，实在是想他，就回到立城，在这个酒店做保洁，想着有机会的话，能见到他，让我不那么痛苦。” 商含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脑残了。 她强压火气，“父母、儿子被害死了，家产被人抢走，枪都给你了，你选择自杀？为什么？我不明白。” 蒋茉莉：“我在惩罚他！惩罚他一辈子！这是我对他的报复。” 商含光：“啊？什么意思？报复？报复了他什么？他受到惩罚了？” 蒋茉莉面带得意，微笑起来，“我用我的死，报复了他！我是他内心深入最爱的女人，我死了，他会痛苦一生。往后的每一天，他每时每刻都会沉浸在失去我的痛苦之中！往后，他遇到的每一个女人，都会在她们身上用力寻找我的影子，他生下的每一个孩子，都只是希望能复刻出我的模样！纵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他内心的痛苦和空虚会折磨他到死亡的那一刻才停止！这！就是我对他的报复！最狠毒、无情的报复！我知道这样对待他很残忍，可是我不能对不起我死去的父母。傅思——对不起——” 商含光想送她去精神病院，大概是家破人亡，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这个女人的妄想症现在非常严重，需要电击治疗。“那场大火里，你的儿子也死了，刚刚说了那么多，怎么没听到你提到儿子？儿子的仇不报吗？” 蒋茉莉：“传宗是我跟傅思的亲骨肉，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他爱我，也爱传宗。我相信，传宗的死是个意外，肯定是当时计划出了纰漏，才连累了传宗出事。” 商含光：“纰漏？连累出事？那场大火，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火该不会是你放的吧？” 蒋茉莉有点生气，“商律师！请注意你的用词！爸妈和传宗，都是我爱的人，火怎么可能是我放的！你作为律师，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商含光真替她父母不值，万贯家财养出个极品恋爱脑，男人杀你父母孩子霸占你家产，在你“死”后，包养一大堆情人，生一大堆孩子，你竟然觉得他爱你？觉得他会因为你的自杀而感到愧疚？这是什么逻辑推导出来的？恋爱脑不等式吗？ 商含光夹菜吃起来，边吃边说，“小蒋，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 蒋茉莉冷静下来，想起自己是有求于人，转而又哭泣起来，“商律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商含光：“傅氏集团罪恶滔天，傅思作为一切的罪魁祸首，肯定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我没有办法帮他脱罪，也绝不可能帮他脱罪！你回去吧。” 蒋茉莉：“商律师，傅思是有罪，我只是希望能留他一条命，我会带着他远走高飞。他的那些情人和孩子，死有余辜，我不会为她们求情。她们都有罪，我跟我的儿子无罪，我儿子才十七岁，还没有成年，法律上不是保护未成年？政府得留傅思一条命让他养我们的儿子啊！” 商含光因她的话懵逼直冲脑壳，“啊？什么儿子？什么未成年？你儿子不是死了吗？哪又来个儿子？哪条法律规定的有未成年小孩不能判死刑？” 蒋茉莉：“我被渔船救上来之后送去了医院，医院检查出来我当时已经怀孕三个月。既然做了此生不再去见傅思的决定，我就选择留下了肚子里的孩子，哪怕他生出来有一分像傅思，也能解掉我对傅思的相思之情。他今天才十七岁，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蒋律师，法律难道一点都不保护未成年人的利益吗？” 商含光暗骂：“颠婆！律师命也是命啊，你们这些当事人都这么整？” 蒋茉莉：“蒋律师？你怎么不说话？你们律师不是应该为民请命的吗？要为弱势群体伸张正义啊！” 商含光无语到失笑，“不好意思啊，法律上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规定。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全国知名律师，收费很高的，同时我作为傅氏集团的受害人，按照规定，没办法接受你的委托，你还是找别人吧。” 蒋茉莉怒道：“我就知道你们律师眼里只有钱！一点良心都没有！什么大律师，就是耍嘴皮子的讼棍而已！”她说完起身要走，商含光用筷子敲了敲饭盒，“保洁阿姨，麻烦帮我把桌子收拾一下，顺便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带走，再换个干净的垃圾袋。不然，我会投诉你哦～～” 第12章 第 12 章 蒋茉莉气急，但也只能照她说的做。 送走了蒋茉莉，商含光跟门口的安保军人说，“刚刚这个人是傅思的前老婆蒋茉莉。”说完，就关门洗澡，躺床上回复各种消息。 第二天，警方对商含光表达了感谢，他们询问了蒋茉莉，蒋茉莉说她是傅思最爱的女人，只要她出现，一句话就能让傅思放出人质，束手就擒。商含光问警方蒋茉莉提出的条件是什么？警方说，蒋茉莉别的没要，就说抓到傅思后，必须请专家为傅思做精神鉴定。 商含光知道，蒋茉莉回去大概又看了一百本霸总小说，而且还是虐恋情深那一类的。所以说，有钱没钱都要重视对女儿精神方面的培养，光养个外表，内里都被“毒思想”掏空了，再多钱给到她们手上，只是替别人保管一下而已，男人三言两句就骗完了，遍体鳞伤后还得来一句，“这就是爱情！”旁人看她，跟看疯婆子没两样，有良心的，绕着她走，没良心的，也想上去占点便宜。 蒋茉莉跟他儿子毕竟跟傅氏集团的罪行没有牵扯，考虑到安全，警方将他们也保护起来。 随着军、警两方在空中、地面开展联合行动，傅氏集团那些人在山上的活动范围被越收越窄，立城好多人还自发组成民间抓捕小组，义务上山配合警方抓捕傅氏集团犯罪分子。傅思那边没有坐以待毙，他派几个人带着人质去跟警方谈判，谈判要求是，只要免除傅氏集团所有人的死罪，他们就放了人质，否则，他们就跟人质一起同归于尽！只要免死，法院判他们无期还是有期，他们都认。 抓捕行动组领导们现在很为难，答应他们的条件，就是罔顾法律，而且会被其他人效仿，后续会产生更大的社会危害。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几百条人命没了，跟上面领导和全国人民没法交代，所有人的仕途直接完蛋。没办法，行动组领导们决定让蒋茉莉去试一试。他们拨通了傅思的电话，说蒋茉莉还活着，她有话要跟他说。 傅思不相信，“蒋茉莉早死了，你们在耍什么把戏？我的要求不过分吧，关一辈子我们都认，只要不判我们死刑，我们就放了全部人质，集体出山自首。” 蒋茉莉一把拿过警察的电话，“傅思......我是茉莉......我的声音......你听听......如果你不相信是我，我们开视频怎么样？傅思......我一直很想你.......” 傅思早已忘记蒋茉莉的声音，连她的样子也记不起来，不想放过任何生机的他，管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了解警方让这个女人跟他谈什么才是正事！ 傅思：“警方让你跟我说什么？” 蒋茉莉认为傅思听到她的声音就毫不迟疑认出了她，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她就是知道傅思一直记得她、一直忘不了她的一切，他爱她入骨髓！她的眼泪完全控制不住，声音也颤抖地说不出话。 傅思听电话那头哭哭啼啼的，就是不开口，不耐烦起来，“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说快点？” 蒋茉莉带着哭腔说：“思，当年我跳海的时候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我们的儿子，今年十七岁了，他还未成年，不能没有爸爸。你自首好不好？放了那些人质。我跟警方说了，只要你们放了人质，出来自首，警方会安排你做精神鉴定。我——” 她话还没说完，傅思对着电话骂了一句：“你当我是傻逼吧？”，挂断了电话。 警方问蒋茉莉傅思怎么说，蒋茉莉捂住嘴巴左右摇头，警方再三追问，蒋茉莉才说：“他骂自己是傻逼，我就知道他恨自己当年的所做作为，他伤害了我，他痛恨自己！这么多年，他都活在愧疚、悔恨和痛苦中！傅思——你真傻——我早就不恨你了——我爱你啊——” 围观的人，纷纷称赞道：“这个傅思好痴情啊！一对苦命鸳鸯！” 当“傅思痴情”、“大女主蒋茉莉”上了爆热搜，商含光已经完全认为短剧世界的九年义务教育课本学的都是霸总小说。除了疯狂吸入美食，她已经不想用任何逻辑思考这个世界的三观了。 山里的网络被警方切断了，傅思他们现在只能通过单线的方式联系警方沟通谈判，他完全不知道，现在全网都在疯传他跟蒋茉莉的爱情故事，蒋茉莉甚至被多家电视台邀请上节目讲述她和傅思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在世人眼中，蒋茉莉就是他傅思此生最爱的女人，他包养的那些情人，不过是他想在她们身上寻找蒋茉莉的影子，他根本不爱那些女人，也不爱跟那些女人生下的孩子，在失去蒋茉莉的每一天里，他除了痛苦就是痛苦，女人、财富、权势，都只是他失去蒋茉莉的麻醉剂而已。蒋茉莉是他此生唯一上瘾的毒药，如果蒋茉莉能早点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会带着傅氏集团走上邪路。 现在全网都认为，只有蒋茉莉能让傅思改过自新，大家把营救人质的希望，都放在蒋茉莉身上。而蒋茉莉的儿子，因为出众的外表和浪漫爱情结晶的身份，一时间成了万千少女追捧的对象，安保酒店里，甚至出现了他的私生粉。 商含光现在已经麻木了，后面再发生什么事，她都觉得不稀奇。她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傅氏集团犯罪分子一日不落网，她们就要一日住酒店，酒店刚开始住两天还可以，日子长了，跟坐牢没两样。而且警方把蒋茉莉跟她儿子也安排在酒店保护，导致每天酒店外面都被媒体、直播主播、粉丝包围，她现在连窗帘都不敢打开，已经好久没见过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