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 第1章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正值开学季，大街上车水马龙，路边的行人也不见得很少，夏末的天气还是很燥热。 马路上，一辆黑色小轿车里放着首老歌，驾驶座上的人低声的跟着哼唱。 后座的男孩和女孩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各占一边玻璃，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这种气氛在到达某建筑物前就莫名的消失了。右侧的少年下车后便给女孩拉开车门。 女孩下车后男孩一把拉着女孩的手腕，对驾驶座上的人说:“张叔再见”。 女孩反应过来:“张叔再见。”。 张民军看着女孩快钻进地缝的脸笑了笑:“有事找我哈！小琛别欺负你妹了，知道了吗？” “嗯嗯！知道了，张叔”。 目送着车子远去。女孩憋不住了，用力推顾萧琛扒着她手腕上的手:“停停停，你弄疼我了。” “你还知道疼啊！”顾萧琛用食指敲了敲女孩的额头。 “我现在很生气，劝你别碰我”说着扒拉着他敲她的食指。 这动静不大不小，但偏偏行人都注意到了他们。里面大多是还穿着校服的学生！ 顾萧琛一只手挠了挠头，故开玩笑的说:“今天怎么这么这么大怨气，是因为开学了吗？” “……”顾萧月表示有被他气到:“什么鬼，你明明知道我和她有一些私人的恩怨，你还非要把我和她放一个学校，是不是存心的”。 “那你哥我也是不知道她在的呀！我要是知道还送你来这，专门给你找不痛快来了？”顾萧琛想揉揉她的脑袋，刚把手伸出来，就被妹妹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顾萧琛无奈的笑了笑:“早上肯定气的没吃好饭，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不气了。” …… 五路中学的建筑设计很特殊，高中部是一个年级一栋楼，说是为了渲染好的学习氛围。 某高二年级的办公室里，一位身穿校服的同学坐在老师的办公椅上，摆弄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她乌黑的头发比大部分女生都要短，刚刚能扎起来的状态。银丝边眼镜下的眼睛干净又清澈，微皱的浓眉让她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键盘鼠标被她弄的直响，当听见手机“嘀嘀”的声音，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打算离开。 像是算好了一样，老师满脸笑容的进来了，直奔档案袋。 程暮正要离开，秃头老师叫住了她:“程暮，稿子弄好没？明天高一新生就要来报道了，抓紧点哈！” 老师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话语间是藏不住的兴奋。 程暮抿嘴笑了笑:“嗯嗯，知道了老师，我去把稿子打印出来给学委。” “好了，快去吧。”老师又打量了一番，把她叫停。又什么都没说，让她离开办公室。 程暮失笑，回了他一句。 “嗯。”老师没再看她，不知在档案里翻找着什么。 教室里闷热闷热的，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教室里有股汗臭味，久久不能消散。 李佳念最先看见她，拿着手机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开始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程暮，有消息说咱们学校要来新同学了。这倒是不稀奇，重点是7姐说她俩认识，能和7姐认识的人学习都挺好的，你说她会不会来咱们班呀！” 程暮嗯了一声。 “别光嗯，你觉得会不会来啊？” “会来。”程暮看了她一眼，又说:“刘老师刚刚在找档案袋。” 李佳念摸出手机:“哦！对了，我有她照片，看看” 程暮走到了窗户边，打开窗户。顺势接过李佳念的手机看了看。 照片微微模糊，程暮把照片放大反复确认了几遍后，嘴角勾出了一丝她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的笑。她把手机还给了李佳念，手插进□□里摸索着手机，道了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和她也认识。” 李佳念被她这突然间的提问整懵了:“哈？” 见程暮拿出手机后点亮了手机屏幕，一个吃冰激凌的女孩子的侧颜赫然出现在眼前。 照片略微有些模糊，明显是偷拍的。屏黑了，再次亮起时是一张女孩睡觉的照片。再来，是一张油画。月光下的女孩身穿校服，她的手伸向了镜头，月光映在了她的身上，月光下，若隐若现的还有另外一只手，两手相交在一起。 女孩儿眼中有着星星，仿佛比天上的星星还明亮。星星上还住着另外一个女孩的身影……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看了几张。显然校网上的同手机壁纸上的是同一个主角。李佳念惊了，目光从手机上移到程暮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我天，你们……是同学。” 程暮点了点头。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又用手比画了个“五”。平静的开口道:“初中同学，认识五年了。”她是个大骗子。 为了避免李佳念再在她耳边问东问西的，她走出了教室，教室外面的空气比里面清新多了。 程暮长舒了一口气，离开了教学区。外面阳光正好，微风缠绵。可见教室的闷热与天气无关。 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后，程暮找到一个联系人，边发消息边往外走。 【。】：小胖，你和顾萧月一个学校的，她为什么转学？你知道吗？ 【小胖不胖】：额，我都不知道她转学了。 对面安静了两秒，紧接着又发来了一条语音：“我靠，你怎么知道的？她是不是又和你转去一个学校了？” 【。】：嗯。 【小胖不胖】…… 耳边想起了熟悉的声音，程暮放下手机，看向了刚刚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女生，望了好久，就在女生察觉到这束目光，转头的那一瞬间。程暮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见妹妹没再说话，顾萧琛顺着妹妹的目光望去，就看见一个女生在往校门外跑，他问:“怎么了？”顾萧月没说话只是愣神。 他又补充到:“我觉得吧……” “这个世界挺小的，是吧。”顾萧月望向他。 片刻后，顾萧月推着他的后背往高二的那栋楼走去…… … 程暮怎么可能想到重逢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回想刚刚脸红了好一阵。等她回头想再看一眼时，兄妹俩早就已经走远了，望着高二的教学楼有点出神。 手机提示音响起，程暮拉回思绪。接了电话，默默走出了校门。 兄妹俩走进教学楼时，刚好上开课了。走廊上基本没什么人，俩人小心翼翼的去到了三楼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班主任一本正经的坐在座位上喝茶，见他们进来，才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向里招呼着他们，丝毫没有了方才火急火燎的样子。 从老师口中得知，老师名叫刘平，教数学，是实验一班的班主任。 顾萧月自从进办公室后便没再说一句话。无意间瞥见桌子上的一张集体照，她微微俯下身子，观察起了照片。刚看了几眼，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环顾了一圈，就看见一个女老师在招呼她过来。 老师个子小小的，目测有一米五几，她对顾萧月笑了笑，示意她往她那边走。 顾萧月看了看哥哥和刘老师，见他们还在忙，便走到了女老师的身边。 女老师低声询问了她的名字，后又自我介绍:“我叫高嘉是实验一班的辅导员兼语文老师。你先把这个表填了，然后我带你进教室。” 高老师把桌上的一张表推到了顾萧月面前。顾萧月嗯了一声，便拿起桌子上的笔开始填表…… 这节课刚好是高老师的课，她们来到了教室门口，教室里依旧很臭，吵闹声也还存在着，高老师一进去，靠墙第一排的男生就看见了，笑着起哄:“高老师啊！咱们已经一暑假没见了，我们想死你了。” 听见这话，同学们才注意到老师来了，吵闹声顿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附和。 高嘉抬手打断了他们，顺势走向讲台。见没有再说话，她便招呼着顾萧月进来。她一进去，教室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叽叽喳喳。 高嘉直接无视了那些声音:“老规矩，下周放假前我要收到你们所有人的作业，但这次多加两篇作文。作文随便写，字数够就行。” 门口的那个男生又开始起哄，但这次没有人再附和他。他略微尴尬的咧嘴笑了笑，就埋头开始写题。 高老师看了眼旁边站着的顾萧月，又问了句:“哪里有空座位？” 语落教室里一片寂静。 第一排的一个女生终于微微抬头，看见了新同学，面露惊喜的神色。后又对老师说:“让她先坐最后一排吧！只有那有空座位。” 高嘉点了点头，并示意顾萧月去后面先坐着。后又坐下开始写教案。 顾萧月看了看刚刚说话的女生，目光相撞，女生微挑眉，顾萧月笑后便来到了座位上。 高嘉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一排那个女生也看见了这一幕，她回头看向了顾萧月，顾萧月满脸写着不解。 她再回头时，高老师又低头忙自己的了。她正要继续写作业，就听见老师说: “知道你们静不下来，这节课自由活动吧，正好熟悉一下新同学。”随后老师就抱着书离开了。 教室里却没有刚才那么热闹了，只有人在小声的聊着天。 第一排的女生离开座位来到顾萧月这边。 她正在收拾桌子，就听见那人问她:“你怎么转学了呢？小顾同学。” “因为我太爱你了，专门转来找你的，怎么样，这个理由可以吗？”顾萧月眨着眼睛看着她。 柳诗绮轻笑:“哇！那你的爱我收下了。” 顾萧月看了一眼她同桌的位置，桌兜里一丝不苟，桌面上也很整洁，用铅笔画了两只猫。 顾萧月轻抚那个画，抬头问柳诗绮:“我这个新同桌是谁啊？画画蛮好滴。” 柳诗绮瞥了一眼画说道:“她呀！挺牛的一人。” “嗯？” 前面的女生回头:“常年霸榜年级第一，是挺牛的。只有一次，考试的时候发烧了，英语没考完就回家了，但那次也没掉出过年级前十。” 顾萧月听完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叹，就感觉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低了不少，抬眼看了教室门口，刚刚走掉的高老师又折了回来。 她清咳了声:“同学们声音低点，别的班在上课呢！”看到顾萧月身边站着的女生:“柳诗绮你带新同学去领一下开学考的卷子。” 说完便再次离开了。 顾萧月和柳诗绮刚离开教室，刘老师和她哥也走了过来。 顾萧琛叫住了欲往反方向走的妹妹:“我给你办理了住校，你先住几天，等我整理好了房子，咱们再回家住，好吗？” 意料之外的是妹妹很快就答应了。 “那下午活动时间我来接你去取东西。” “没问题。” “你们去哪？不是上课时间吗？”刘老师问柳诗绮。 “高老师让我们去领一份昨天的考试卷。” “行，早点回来。”刘老师点点头。 柳诗绮强忍住笑意:“好的。” 两个女生来到了文印室，而两个大人则去了生活区办理手续。 文印室内，大叔正在刷着手机，旁边的打印机正奋力的工作。 柳诗绮边往里面走边喊了声:“叔” 听见有人叫他，大叔立马关了手机。 “怎么了？”见来的是学生，他便放下心来，起身询问。 “昨天高二考试的卷子还有没有了。” “有的有的。”大叔在一堆资料里翻找着:“正好你们来了帮我个忙吧！” 说着把卷子拿了出来，又把一手推车的红红绿绿推了来。 交代好这些资料怎么分发给各班后大叔就走到原先的位置继续做着刚才的事。两个女生也走出了文印室。 …… 咚咚咚…… 柳诗绮推门而入，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讲台上的老师面前，马上就离开了。 她和顾萧月推着手推车走在安静的楼道里。 顾萧月回答了教室里的问题:“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在解决了一些事情后，还是决定回到这边，毕竟我从小在这边长大，而且这边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朋友。所以就到你们学校了，没想到还是一个班。” 顾萧月说完，情绪有些低落。 见状柳诗绮想说的话堵在了口中，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慰。 下课铃无征兆的响起，楼层的几个男生争先从教室里走出来。女生有意避让，车子却还是被篮球砸中，顾萧月又被车子撞的一个踉跄，为首的男人反应过来。向她俩道歉，但当他看清女孩的脸时，眼中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后挠头说。 “对不起哈！你们要把这车还回去对吧，为表歉意我们帮你还，你看行吗？” …… 成功送还车子后，两人回到教室。此时还是下课时间，但教室里大部分同学都在奋力的写着作业。 “下节好像是老刘的课，他可不会给我们时间补作业，还好我都写完了。” “哎呀，我好像不用写作业呢！” “谁问你了！” …… 两人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没多久，老刘也就进来了。 看着旁边空空的位置，顾萧月愈发好奇自己的新同桌是谁。 上课五分钟后，这位同学才姗姗来迟。 许是天气闷热的原因，程暮的额头上有一层水雾。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自己座位旁边的女生。明明早就知道对方会转来自己班，但当真正看见时还是会莫名的紧张和期待。 感受到别人的目光，顾萧月抬头便与那深邃的眼睛对上，心跳仿佛一瞬间停止，良久才心虚的低下了头。自己早该想到的，刚进学校的那个身影，年级第一以及桌子上的画，一切都指向了这个同桌就是自己那个特别的朋友。 顾萧月出神，全然没有注意到程暮向她走去，轻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直至下课，她任处于一种宕机状态。 程暮率先开口：“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如泉水般灵动。 顾萧月抬头望向了那双眼睛：“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第2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九月，夏末，绿树如荫，日光融融，微风习习。一切好像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所有人都已经从暑假中回神，教室里的学习氛围更加浓烈。 自重逢那天后，顾萧月和程暮就没有过多的交流了。 顾萧月被叫到了老师办公室，刘老师递给她一份文件：“你的走读手续已经办好了，今天晚上就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然后让程暮帮你搬一下，顺便去录个面部，要不然进不了校门。” 女生轻声嗯，以示回应。 刘老师做思考状，过了会儿才又说道：“应该没什么了，如果还有我再叫你。先回去上课吧！” 顾萧月默默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 太阳快落山了，女生宿舍走出来了两个女生，她们一个人手里拿着行李箱，另一个人手里拿着书包，相对无言的走到了校门口。 顾萧琛站在门口，看见她们走了过来，从她们手中接过东西：“走，吃饭去。” “等等，我还要去录个面部。” 程暮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 顾萧琛却皱眉，说：“你先别录了，我给你班主任说一下。” 顾萧月也像是反应了过来，独留程暮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他们打哑迷。 “咱们先走吧！”他又看了一眼程暮：“对了，这是你同学吧。刚刚谢谢你，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程暮回神，摇了摇头，说到：“不用了，谢谢。” …… 走在路上，许是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的，程暮只觉得心烦意乱。再次见面到现在，两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再多的交流也只是老师让叫谁谁谁。忽然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原路返回去到学校。 保安爷爷明显是认识她。“爷爷，我想看一下走读生面部的那个系统” “行，我给你找一下”说着便走到了电脑旁：“但是，你要看这个干嘛啊女娃娃？” “额……我们班转走一个女生，她是走读生，我帮她把记录删了。”在电脑前，几百张面孔里，程暮锁定一个略微模糊的照片：“是这个，删了吧！” “好的”，爷爷边操作边问：“这姑娘怎么还不是自己过来录的，这一看就是手机照片呀！” 程暮尬笑一声，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处理好这件事之后，她便又往家的方向走。 …… 另一边，上了车的顾萧月长呼了一口气。 “怎么，老朋友不好相处吗？”顾萧琛看笑话的样子看着她，结果就被瞪了一眼。 “你还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是还想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我觉得你需要和她解释清楚，前年的事情，不是咱们想不让它发生它就不发生的。” 话落，车内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 …… 夜深，街上没有了喧哗，一片宁静，行人寥寥无几，只有几点星光在相互做伴。 翻身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黑暗中，一双手伸向了床头，手机的亮度最终战胜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顾萧月在床头柜的一堆杂物中找到一个破旧的本子。借着手机带来的微弱的光亮，她翻到了那串电话号码，然后她打开好友申请，满脸难为情的输入了文字。 犹豫再三，她放下了手机，用手臂挡住了眼睛。时间仿佛静止，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她再次点亮了熄屏的手机。心一横，点击了发送，然后迅速将手机关机，扔到了床头。夜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次日清晨，程暮起床后，就在手机上看见一条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顾萧月”。 程暮看着这句话，失笑，随后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 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暖橙色，云朵喝足了橘子汽水，懒懒地飘着。 办公室内。刘老师看着顾萧月，语重心长的说着。 “这次周测的成绩，你自己觉得满意吗？”顾萧月没有回答，他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又道：“你的其他成绩还是蛮不错的，但是你看看你的英语，这也太拉分了。要在实验班待着，偏科问题是万不行的，英语是你的弱科就要多在这方面下功夫，明白了吗？” 顾萧月低着头：“明白了”。 刘老师叹了口气：“去吧，回去上课，顺便帮我把程暮叫过来。” 来到教室，顾萧月小心翼翼的回到位置上，拍了拍程暮的肩膀，用口型告诉程暮去老师办公室。怕程暮没明白，又用笔在本子上写下，递给了她。 程暮朝她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 这让顾萧月有些郁闷。 没多久程暮就回来了。只是回来时手中又多了几本习题。 顾萧月心中疑惑却也没有问出来。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 一张粉色的便签纸被折成蝴蝶模样，安稳地落到了顾萧月面前的习题上，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可以教教我数学题吗？”还配上了一个恳求的小表情。 顾萧月看向了传来纸条的“罪魁祸首”，人家正若无其事的在纸上画着画。 顾萧月在纸上画了一个问号，给她传过了去，很快，粉色的便签纸就又出现在了她的桌子上。 再次展开，就见上面躺着一道题。顾萧月无奈，用黑笔工工整整的写出解题过程，又用红笔在旁边仔细的标出了解题要点，方才递给了粉色便签纸的主人。 一节自习在无声无息中度过。 下课后，顾萧月默默走出了教室，程暮见此马上追了上去。 来到卫生间门口，顾萧月走了进去，程暮却没有进去，而是在那里等她出来。 当顾萧月出来时，就看到程暮在厕所门口站着不知在等着谁，她本想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教室，但程暮手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心下一惊，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好笑，无声的笑容挂在了脸上。程暮见此也意识到了不对，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你都花费时间教我数学了，我觉得我不可以不付出吧！我可以给你补习英语，你觉得呢？”她露出来期待的神情看向顾萧月。 顾萧月脸上的笑愈发的明显，这让程暮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你要是不同意就…” “可以”顾萧月打断了程暮接下来的话：“但是你跟我一路来到卫生间，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嗯？” “嗯…”程暮挠挠头。 …… 黑色的夜空下，两个身影并肩回到了教室。 经过那件尴尬的事情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似乎有所缓和。 …… 临近国庆小长假，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也要开始了。 体育委员，一个又高又瘦又白的男生，拿着运动会的填报表在班级里头到处询问：“你们有谁要报运动会的项目。” 教室里头瞬间热闹了起来。 “有什么项目啊！” “有100，200…” … “皮蛋，你报什么，我就报什么。”有人笑眯眯的走到体委彭白身边，从他手里抢过报名表。 体委也笑着和他说：“我报1500和接力，你也要报？” 那个男生马上又摇头表示拒绝：“算了算了，要我跑1500等于要我命啊！” … 柳诗绮趁机来到后面去找顾萧月，正好程暮不在，她便坐到了程暮的位置上：“小月想要报什么项目吗？”她眨着眼睛看着顾萧月。 “没有想报的，你报什么了？” “我报了4×100接力，但好像没人想报了，所以说来问问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顾萧月从题海中抬头：“可是，我不太想跑”。 “那好吧！”柳诗绮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敞开的后门，又道：“哎，那你去问问你的同桌，看看能不能让她上，我记得她中考时跑步很厉害的。” 迎上柳诗绮带着点期待目光，顾萧月有些犹豫又带了些烦躁，想了一会，破罐子破摔说：“你应该去让李佳念问问，我觉得我现在和她的关系也没有特别熟吧？”话落柳诗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频频抬头看向后方。 顾萧月看出不对，往回一扭头，便与程暮那双凌冽的眼睛对上。 周围的温度像是降到了零下。 将位置还给程暮后，柳诗绮悻悻的离开了。 程暮黑着脸回到位置上，一声不吭，顾萧月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口无遮拦。 她开始小心翼翼的和程暮搭话，但程暮只是皱着眉，目光紧紧的盯着桌上的课本。 见气氛僵持下去，顾萧月也觉得再尬聊下去不太合适，默默拿出手机，用外卖软件点了杯奶茶，然后打开微信，就看见柳诗绮发来的消息。 【647】：my god，宝宝你还好吗？ 【小明来了】：我不太好。本来只是不太想让她跑，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打个小幌子，没想到被正主听到了[哭.jpg] 【647】：我懂我懂，占有欲嘛！但是话说回来，你是在敷衍我喽，果然，咱们三个月的感情比不过你们三年的感情。[伤心.jpg] 【小明来了】：不是，你不明白，我绝对不是占有欲。而且，你多轴啊，我还不了解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会放弃？ 【647】：那你大可以说实话。 【小明来了】：这个事情我不方便多说，你可以自己去问她。但确实是我没有过多考虑，说话不过脑子。 【647】：唉，你想好解决方法了吗？ 顾萧月抬头看了一眼程暮，发现她还在盯着书本发呆，就继续低头回消息。 【小明来了】：当然，我给她买了杯奶茶，再当面道歉解释清楚，希望她能原谅我[恳求.jpg] 点击发送，顾萧月收起了手机，重新投入到做题中。 教室里经过刚才的热闹早已恢复平静。 这时，程暮的手机传来了消息的提示音，这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尤为突出，但大家好像都没听见似的，低头默不作声的写题。就这样静悄悄的来到了下课。 顾萧月来到校门口，在门卫室找到了自己点的那杯奶茶，又找出自己刚刚下来时随手拿的便利贴。想在上面写点东西，却发现自己没带笔。 无奈叹了口气。 正巧这时有个男生也过来取东西，仔细一看，是那天用篮球不小心把自己砸到的人。 男生也注意到了她。 顾萧月上前问：“你好，请问你身上现在有笔吗？” 那个男生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在身上翻找：“有的，等我找一下。”没想到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 顾萧月接过，道了谢，在便利贴上写上“今天中午一起走，去吃个饭吧！”随后将便利贴贴在了奶茶上。 把笔还给男生后，她便拎着奶茶往回走，但男生还留在原地。 他叫住顾萧月：“同学，我觉得我们还挺有缘的，方便加个微信吗？” 顾萧月回头，有些新奇的看着那个男生：“下次吧！下次如果咱们还会有交集的话，我一定给你，谢谢你刚刚借笔给我。” 她走后，男生还呆在原地。 回到教室，见程暮的位置上没人，她便小心谨慎的把奶茶放到程暮的桌子上，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程暮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座位上有杯奶茶，但她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丝毫没有惊讶。她走过去，端起奶茶，看完上面的字后，便有所目标的问她同桌。 顾萧月刚想否认，话都到嘴边了，却又想起自己忘记署名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随后两人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各干各的活。 …… 一上午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两人谁也没吭声，但都默契的一起走着出了校门。 大中午，天气正是热的时候。 程暮开口：“你想吃什么？” 顾萧月想了想：“之前那个拉面馆还开不开了？” 程暮点点头：“嗯，还开着，去吗？” “去看看吧！” …… “两碗牛肉拉面，谢谢”。 顾萧月和程暮两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正好可以看到窗外。 不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但两人都没有要开动的意思。 顾萧月开口说：“咱们吃吧。” 程暮却一直盯着她，抬头看向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两人对视后又僵持了一会还是顾萧月先开口说。 “对不起。” 说完长舒一口气，这下，程暮收起了盯着她的目光，转化为诧异。 紧接着她又说到：“是我说话不过脑子，我只是不太想你去参加项目。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你腿上有伤，我想到了这个，就想着自作主张，帮你推了。 我应该和你商量一下的。对不起” 程暮气极反笑。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的行为，而是因为你所说的话。” …我觉得我现在和她的关系也没有特别熟吧… “但是你好像也没说错，我们现在确实是不太熟的样子。” 这下轮到顾萧月诧异了，她瞪圆了眼睛看向程暮，就见后者说。 “那方便重新认识一下吗？我是程暮。” 顾萧月脸上爬上了笑容，微微颔首。 “我叫顾萧月”。 第3章 真是天真 时间眨眼间就来到了周四，运动会开始了。 开幕式由高二其他十六个普通班安排，志愿者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高二的两个实验班和高一年级身上。 话是这么说的，实际上的目的是为了让实验班那些不参加活动的，想学习的人有位置去学习。 因着顾萧月的同桌是程暮，年级第一，所以两人就都被安排在了主席台上登记名次和选加油稿的闲职。这是一个无聊且尴尬的活。但也有好处，就是一般人不让上主席台，可这里的视野又极好，所以录视频这个任务就自然而然的被柳诗绮安排给了顾萧月。 两人在主席台上写作业，等到有自班同学的时候，顾萧月就会去拍照录像。这样下来两人的作业也完成了七七八八，一天就在音乐和呐喊声中度过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的薄雾还未消散，电话的声音就将顾萧月吵醒。 纤细白嫩的手摸到手机，她睁开睡得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无力的点了接听键，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听筒传到了柳诗绮的耳中。 “我靠，大哥你还没起啊！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这话让顾萧月瞬间清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赫然是大大写着的7:03。 “完了完了完了，我靠快迟到了，先不说了，挂了。”顾萧月飞速的起床，想挂电话。 听筒里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你先别着急，今天不是还是运动会吗？我先去试着和老师请假，说你迟一会儿。你赶紧洗漱去，我给你叫个车，二十分钟后下楼就可以了。”程暮隔着电话，一点点嘱咐她。 大约三十分钟后，顾萧月成功到达了学校。 下车后，就看到了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 程暮一手拎着一袋小笼包，一手拎着两杯豆浆。听见汽车停下的声音，她也停下脚步，回头一看。 就见顾萧月下了车，往她这边走来。顺势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皱了皱眉说：“怎么又不吃早饭。” “吃过了，这是给你买的。”程暮看着她的眼睛回答。 顾萧月见此用空余的手轻轻摸了一下嘴唇，然后咧嘴一笑，又问：“对了647在哪呢？我需要去找她拿一下相机。” “她去检录了，相机在上面，咱们上去吧。” “嗯，走吧。” 黄色的朝霞漫向天际，将青绿色的天空也染上朝气。 天空的远方褪去了粉红的浪漫，紫色的梦幻。 两人在主席台上，旁边是同年级的学生主持人，两方人马很快就“打”成一片。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今天上午最后一场比赛，也就是女子的4×100。 顾萧月举着相机站在主席台边，好在柳诗绮有个好视力，一眼就看见了主席台上的顾萧月。马上伸出双手向她打招呼。 程暮这时也走了过来，同样看见了手舞足蹈的柳诗绮。微微一笑，向她竖了个大拇指。 跑道上的运动员此时都非常的紧张。 柳诗绮踏上跑道，目视前方，随着信号枪的声音响起，运动员们飞奔而去。 双臂规律地摆动，双腿迈着均匀的步伐向前。呐喊声渐行渐远，呼吸也变得沉重，似细沙灌满双腿，烈火焚烧全身。汗珠滑过脸颊，瞬间消亡在空气中。 柳诗绮一想到刚刚在检录处无意间听到的话。 “实验班那群书呆子还来比赛，这不白送我们一个名次吗？那还比啥了。” 然后她一咬牙又奋力加速冲去，快到交接棒的时候，她也成功超过了一个女生。 也就是一瞬间，柳诗绮的棒掉到了地上，她赶紧跑回去捡起，然后她就顺理成章的到了最后一名。好在后面的几棒都顺利完成了。 最后下来得了倒数第三名。 本来三人还在相互庆祝，见柳诗绮失落地走过来，马上上前去安慰她。 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在场的三人都十分愤怒。 “她怎么能这样，这也太阴了，还好你没受伤。” “咱们告裁判去，她们这是犯规的。” “可咱们没证据。” 柳诗绮忽然想到顾萧月拿着相机，马上飞奔向主席台上，刚好顾萧月在往下走。 见她人火急火燎的跑来，顾萧月愣了一下，就见柳诗绮一把拿过顾萧月手中的相机。后者有点懵，忙问怎么了？ 柳诗绮不语，顾萧月自觉有些尴尬，倒也没再说话，没一会儿柳诗绮就翻到了刚刚顾萧月录到的视频。 将视频放大几倍后，就能清晰的看到柳诗绮在超过一个女生后，那个女生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了柳诗绮手中的接力棒。她瞅准时机，忽的一瞬间就把棒子抽了出来，让接力棒掉在了地上。 视频是柳诗绮截出来的，到这儿就戛然为止，她把视频拿给顾萧月看。 她看到后也是十分震惊：“怎么办？要去找裁判吗？” “当然。”… 顾萧月面色凝重地回到主席台上，坐回到了程暮旁边，程暮大概率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从题海中抽离看向了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刚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过之后，程暮脸上难得露出了不一样的神情，她的眉头微簇，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说：“敢干这些事情的人，大概也是些不好惹的，有背景的。让她们小心点。” 顾萧月也反应过来，这件小事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打算去找柳诗绮。 “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647她们，顺便提醒一下她们。” “走，我跟你一起去。” … 到了下午，这件事情经过了一中午的发酵，也成功传入了当事人耳中。 一个女生正躲在厕所边抽烟边玩手机，忽然微信发来一段视频。她欲打开视频，却先弹出了电话，接听后振聋发聩的怒音就传入了她的耳中。 “张薏霜你又给我惹事，是吧，能不能消停一会？” “我又怎么了？”张薏霜怀疑的打开视频，面上也从一开始的疑惑转化为愤怒。 视频中一个黄色相机，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录了下来。 她把烟扔到地上，踩灭，打断了对面的絮絮叨叨：“视频你从哪里弄来的？” “你们体育老师发来的，有个女生给你举报了，这次就只能取消你们的成绩。而且好多上层领导过来视察，所以省赛你们应该也是不能参加了。” “那怎么办？” “你都知道省赛的重要性，那你还敢玩这样的小心思，到时候考不上大学，看你怎么办。” 张薏霜只好对着他撒娇：“爸爸你想想办法嘛，这次成绩是万万不能取消的。” “那好吧！我去试试找找那个女生。你给我消停点。” …张薏霜越想越气，本来她们已经凭借自身的“能力”成功取得了市赛的冠军，前三名可以一起去参加省赛，在档案上留名。日后报考大学、找工作也更有优势，可现在看来，她们去参加比赛的机会可能都没有了。 张卫勇，年级部长，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找到了柳诗绮。 彼时柳诗绮正在努力的解着面前的数学题，见男人走过来，便上前打招呼。 就在这时，顾萧月也来了，但她很识相的没有走近，没有去偷听，就在不远处正好的位置上停下，没一会男人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顾萧月就走到了柳诗绮身边，她压抑好久的情绪，终于在顾萧月面前露了出来。 她面露难色：“张部长让我去和体育老师说别取消她们的成绩，还让我说我那个视频是假的。 ” 她叹了口气，又道：“说是她们本来就要去参加省赛的，如果让上头的领导知道了，就会取消参赛的资格，还说这是她们在为校争光，让我不要太自私。” 顾萧月听完，马上抱住了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的柳诗绮。 待她情绪好点后，顾萧月才开口：“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可以说去说不取消她们的成绩，但我不会说视频是假的，平白往我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嗯，那要我替你去跟他说吗？” 柳诗绮点点头，又摇摇头。 顾萧月失笑，用手轻抚她的后背：“算了，还是我去说吧。” … 她拿上相机和程暮说了声后，便前往张部长办公室。 刚和小姐妹碰面的张薏霜就接到了父亲的来电，面上露出不悦。骂了一句便挂断了，但对方却又打了过来，她火冒三丈，接听后便是一顿输出。 对面显然也因为她的态度而不悦：“张薏霜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卡停了。而且这么久了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你能干的了什么！” 旁边的小姐妹们并没有因为张薏霜对他爹的态度而反感，反而一脸幸灾乐祸的在那打闹玩乐。 电话对面的人还在絮絮叨叨，张薏霜早已不耐烦的拿开了很远，眼神带刀的扫过所有人，她们也很快停止了打闹。 其中一个女生抽出一根烟递给了她，本想拒绝的张薏霜皱着眉看了眼手机，随后用手接过。 那个女生顺势拿出打火机帮她点燃。 “咔嚓” 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电话对面显然也是听到了这清脆的响声，瞬间不说话，静了下来。 走廊上落针可闻过了很久，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无力的叹息，也就挂断了电话。 走廊的另一边，本来听见嘈杂的声音，顾萧月就已经放缓了脚步，但听见“咔嚓”一声后，她便停下了前进的步子。想着不要去招惹她们，免得触了她们眉头，反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她不过去，那些人反而过来了。 脚步声渐渐靠近，见没别的后路，她干脆继续往前走，刚拐弯就迎面撞上那一行人。顾萧月绕弯避让，对面也有无视她的意思，但张薏霜却被她斜背的黄色相机吸引了目光。张薏霜脸色一暗，停下了脚步。 对其他人使了一下眼色，几人心领神会，向顾萧月的方向喊了一声：“站住。” 顾萧月假装没听见，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 其中一个女生见她没反应，看了眼旁边的张薏霜后，便加快步向前扣住了她的肩膀。 “叫你呢，装什么没听见。” “嗯？”顾萧月皱着眉，回头疑惑地问：“叫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张薏霜本来侧身倚在墙上，听见她的话，脸上的笑更加明显，嘴角都快裂到耳后，她双手抱胸走到顾萧月面前，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混杂着烟味进入了她的鼻腔。 她微微促眉，只见对面的人面上噙着一抹微笑：“同学，你要去找张部长吧，这个方向走过去，只有张部长的办公室了。但可惜呀，我爸他现在不在办公室，要不我带你去找他吧？” 顾萧月想要说出的拒绝的话，在于眼前人凛冽的目光对上时戛然而止：“可以，你们带路。” 路还没走一半就有几个女生离开了。 顾萧月心中感到不妙，便又想着趁机溜走，但无奈张薏霜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给仅剩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来到了顾萧月后头，像看压犯人一样。 明明只有一小段路，却让顾萧月觉得异常漫长，终于几人在一扇门前停下。 张薏霜推开门看向顾萧月，示意她进入。 顾萧月向内看了眼，扯了扯嘴角：“你确定你爹在女生厕所？”她话音刚落，张薏霜挑了挑眉，随后她就觉得一个踉跄，被后面的两个女生推了进去。 拐角处，一个男生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一切，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口，趴在门上听着。 顾萧月一进来就被几个人擒住了胳膊，正是刚刚离开的几个女生，她们几人合力把顾萧月背的相机扯了下来，递给了张薏霜。 她拿着相机来回翻了翻，故作惊讶的张口：“呦！还是牌子货，啧啧，可惜里头有了不该装的东西。” 她开了机，因为最近是顾萧月在使用，所以柳诗绮专门把密码给设空。这也导致张薏霜一下就打开了，找到了那条视频：“唉，你们实验班的就是事多，就算你们这样做了，也是倒数。” 顾萧月挣脱开她们的束缚，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洗手，边甩手上的水边说：“可是就算你们不这么做，也是第一不是吗？就是没有赢的那么好看。” 顾萧月扭头看向了她：“所以有必要这样做吗？本来能有一次光明正大得第一的机会，也被你们弄丢了，你说是吧？市赛的冠军们。” 张薏霜听完瞪大了双眼，没等她们反应，顾萧月继续开口：“这事做就算了，怎么不收拾的干净点，真给五中丢脸。你们老实点，警察正在查你daddy小心他被抓进去哦！” 顾萧月走到那两个女生面前，从她们手中拿过相机，背回到身上。独留没回过神的张薏霜在那里干站着。 打算走出厕所，却又被叫住，张薏霜冷笑了声：“你是骗我的是吧？” 顾萧月无语的假笑：“随便你怎么想吧。”这话落在张薏霜耳中就成了心虚的表现。 她使了个眼色，后面几人马上把顾萧月刚打开的门关上，将她扭正与张薏霜对视上：“你敢骗我，真以为我会信？” 顾萧月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边的“爱信不信”在脱口而出前又被咽了下去，换成了：“我说的你又不信，为什么不放我走？” 伴随着两声轻笑，对面开口：“真是天真，让我怎么玩玩你呢？” 第4章 例行公事罢了 消毒水的味道，一直充盈在所有人的鼻腔。 张薏霜走到了顾萧月面前，抬手要扇她。但她忘了，她的两个狗腿子并没有按住女生，她们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那一巴掌结结实实落了个空，张薏霜的手腕被顾萧月擒住，后者抓着她的手腕往后一推，她一个踉跄撞到了洗手台。 顾萧月摸了摸嘴唇：“真是天真！” 张薏霜被彻底点燃，完全不顾形象的向她扑过来，都被顾萧月躲开。 那几个小姐妹也是怕事的，没一个敢出来帮忙的。顾萧月心里这么想的，但却更加谨慎。 果不其然，就见一个女生从里间冲出来，手里还拿着扫帚就朝顾萧月打来。 顾萧月虽背对着她，但也有所感应，转身用手臂挡住了挥来的扫帚。这力度可不轻，打得她手臂都麻了。 没等顾萧月反应过来，张薏霜又不知从哪弄来的洗墩布的水，一下子全倒在了她身上。 顾萧月暗骂一声，马上去查看被她挂在身上的相机。 张薏霜见她的动作，眼疾手快的夺了过来，摔到了地上。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相机在地上被摔成了两半。 顾萧月要接也没接住，急忙弯下身子查看。 卫生间的门突兀的从外面被推开。来的是程暮，柳诗绮和高嘉。 顾萧月从地上捧起相机碎片，缓步上前，递给柳诗绮，脸上看不出情绪：“对不起，我没接住。” 柳诗绮对她笑了笑：“没事，又不是你摔的，谁摔的谁赔就是了。”说完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张薏霜。 顾萧月又抬头看向程暮：“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程暮没有回答，上前一步，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你没受伤吧？” 顾萧月听到这话，下意识把左臂往身后藏：“没，没有…” “让我看看。”对上程暮那不怒自威的神情，顾萧月不自觉的伸出了那只胳膊。 程暮用手圈住她的手腕，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那片已经黑青的地方。疼得顾萧月倒吸一口凉气。 程暮也跟着皱了一下眉：“疼吗？还好没骨折，这两天先别过多用这只胳膊了，一会我带你去医务室上点药。” 高嘉像是第一次见程暮这样，惊奇的看着顾萧月。注意到了她的一身狼狈，挥了挥手：“程暮你带她去你们宿舍清理清理，我和柳诗绮处理就行了，衣服湿湿的贴在身上，怪难受的。” “嗯，好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高嘉又补充说：“顾萧月，你抽空给你家人打电话叫过来一趟……算了，还是我打吧。” 顾萧月点点头，就和程暮离开了。 远离了是非之地，顾萧月就又重复问了刚才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程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又环顾四周看了一圈。 最终将目光定在后方走廊的拐角处，用手指过去，顾萧月也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 就见一个男生在那里注视着她们。 “是你！”顾萧月震惊后扯出一个微笑：“谢谢你。” 张钦往前走了几步：“你没事吧？” “没事，但还是谢谢你。” “没事就好。”见男生欲言又止的样子，顾萧月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我不会食言的！” … “你们认识？” “应该算认识吧。” 程暮撇撇嘴：“我觉得你去的有点久了，就想去找你。刚到教学楼门口，他就跑出来了，告我说你被张薏霜她们堵了。” 程暮像是陷入了刚才发生的事的回忆：“所以他是怎么认识我的？你又到底答应他什么？” “咳咳，你说什么？”顾萧月被她突然转变的话术吓了一跳。 “我说你答应他什么？他是怎么认识我的。”程暮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顾萧月总是在对上程暮就败下阵来，忙低下了头：“他问我要微信，我答应他下次还有缘的话就把我微信给他。至于他怎么认识你的？大概因为你是年级第一吧。”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下来，此时两人也到了宿舍。 宿舍是六人寝，独立卫浴。程暮属于半走读生，还是有些东西在宿舍的。她给顾萧月拿了一套她多余的校服，就放去顾萧月洗澡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浴室门开了。 顾萧月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看书的人。程暮也在听见响声后，马上抬头，丝毫没有觉察到顾萧月的尴尬。 见后者一直不动，才面露担忧的快步上前：“怎么了？” 顾萧月尴尬的扯着嘴：“额…我的内衣和内裤也湿了…” …时间仿佛静止。 顾萧月在说完后脸变得通红，随即将头低下，恨不得埋到地里。 程暮在听到她说的话后，也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忙咳嗽几声，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那。卫生间那个柜子里还有我的一次性内裤，要不你换上？”程暮不敢再上前，手足无措的原地指挥，说的话也变得结巴：“对，对不起，我忘了。” 顾萧月听到东西在卫生间柜子里，快速转身将门关上，隔着一扇门，里面传来了她嗡嗡的声音：“没事…还有，谢谢。” 卫生间的门关上，隔绝了两人。程暮呆了一会，就开始在自己的柜子里翻找，找了半天都不知道在找什么，自言自语道：“我要找什么来着……对了，外套！” 她马上又去另一个柜子里翻找：“在这儿！”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又一次打开了。 顾萧月的脸还是红红的，她将脸埋的低低的，程暮上前把外套递给了她：“给你找了个外套，穿上吧，但是现在的天气穿上可能会有点热。” 顾萧月接过穿上了她的外套，并将拉链拉到最上，遮住了自己的口鼻，瞬间她就被程暮衣服上的檀木香包围住了。 “谢谢。” 可能是觉得这样穿不好看，她又拉了一些下来。 两人离开了宿舍。 大概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顾萧月觉得夏日的炎热被驱逐出身外，清风拂来，竟然能感到丝丝凉意。 但她旁边人却不这么认为。 在程暮不知道第几次舔拭自己干燥的嘴唇时，两人终于来到了张部长的办公室。 一开门就感受到了里头的清凉，大夏天开空调也是毫不含糊。 办公室的里头却是十分狼狈。除了张卫勇和刘平，其余的人都站着，那几个小跟班扒在旁边的墙上写检讨。 张薏霜眼眶和脸上都是通红，大概是被打了一巴掌。 待她人走进后，张薏霜恶狠狠地盯着顾萧月。程暮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她看向身边人凶狠的眼神，面无表情的回瞪了回去。 这时刘平开口了：“咱们先说说这件事怎么办吧？这孩子家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常年带着实验班，这点威信还是有的。加之上了年龄，且教学质量一直无人能及。有些时候连主任和他说话都客客气气的，生怕这小老头撂下担子不干了。 张卫勇意识到这点，面上的假笑没掉过：“我作为张薏霜的父亲，向这位顾同学道歉。”他转向顾萧月，颇有诚意的鞠躬道歉。 张薏霜瞪大了双眼，看向他爹：“爸！” “闭嘴。”张卫勇厉声呵斥在后面吹胡子瞪眼的人。 她气急，便将怒火牵到了顾萧月身上，但又想到程暮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最终只是握紧了拳头。 张卫勇观察着刘平的神情，见对方面色无常，就壮着胆子继续说：“由于今天上头来的领导太多，咱们也不好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给予张薏霜记大过处分，顾萧月警告处分，可有意见。”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刘老师脸黑的像锅底，冷声开口：“搞小团体的是你们，作弊的是你们，霸凌别人的还是你们。 凭什么我的孩子什么都没做，却要被处分。依我来看啊，张薏霜开除加反省一周。” 张薏霜指向顾萧月：“那她呢？” 程暮冷冷扫她一眼：“受害者，你们赔她点钱吧！” “嗯，还有我的相机是不是也该赔钱？”柳诗绮从门外走进，还带来了顾萧琛。 后者上前找到刘老师和对方握手，柳诗绮凑到顾萧月身边，和她俩低声讨论，边说还边示意她俩向外看：“你们猜猜谁来了？” 两人向外一看，就见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在那里站着。 柳诗绮好奇的问：“你哥报警了？” 顾萧月露出无语的神情：“我认识。”完后便向外走去，和几人打招呼：“张叔，你们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开学的时候张民军送她来过，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了。张民军慈祥的看着她，笑着说：“警方尚未查明，还不能透露，但应该马上就能知道了。” 他打谜语，引的顾萧月也是好奇心满满。 看了眼手表，大概率是不想再等了，他绕过顾萧月就要往进走：“没什么好让他们再争辩了。走，抓他去。” 女生跟在他们身后，就见几个警察一进去，争论的几个人马上变得鸦雀无声。 张民军上前出示了警官证：“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 话落有两个人上前压住了张卫勇。 “你们凭什么抓我爸！”张薏霜眼看靠山要走，有些崩溃。 “例行公事罢了”。 顾萧月和程暮异口同声答道，两人相视一笑，但又想到彼此间的关系，马上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 这场闹剧最终没有得到好的处理，但张卫勇被带走这件事，可是被不少的在校生都注意到了。 仅仅几个小时，校园里就什么传言都有了。 还好很快就放国庆假了。 … 这场传言的唯一受害者大概只有校园表白墙的管理人员。 好在有警方的及时介入，才使这场传言停了下来。 作为本件事情的“罪魁祸首”，顾萧月却是十分安逸的过着国庆小长假。 第5章 永远幸福 黄昏透过玻璃，影子时薄时厚，皴在老旧的墙壁上，收入暮色的静谧中。 感觉头上方被阴影笼罩，顾萧月抬头，就见一个挂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在那里站着，她摘下耳机，轻声询问。 “您好，本馆要关门了，如果您想继续看的话，可以把这本书借走哦。” 顾萧月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谢谢，麻烦你们了，我很快离开。” 出了图书馆，女生站在门口，漫无目的的在街边行走。 在她第三次拨打顾萧琛电话，显示对面无人接听时，她打开聊天软件。 【小明来了】：你完了！ 天边那最后的橙黄也即将被黑暗吞噬。 大概是走累了，顾萧月停坐在了公交站台，这边的人不多，冷冷清清的。偶尔驰骋而过的汽车，带给她的只有阵阵尘土。 顾萧月正想得出神，却被“滴滴”的喇叭声拉回现实。 她抬头看见一抹亮丽的白色，银丝点缀的车子被阳光饰上了一层华衣。 李佳念低头，与那双漂亮的眼睛对视上：“小月，我远远就看见这有一个人，没想到是你！” 见她情绪低落，她忙问道：“你怎么了？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顾萧月勉强扯出一个笑：“没事，没吵架，我刚从图书馆出来，我哥估计在忙，电话一直打不通，没人接我。” 李佳念眼睛一转，嘴角高高翘起：“那你来我们家吧，今天晚上我可有活动，带上你一起吧！” 顾萧月一听对方有安排，忙摆手拒绝。李佳念却一把抓住她的手。 “走吧走吧！都是咱们班同学，柳诗绮也在，不用担心。” 听见好朋友也在，顾萧月放下心来，但还有些顾虑…电话声响起，打断了两人间的“纠缠”。 她刚接起电话，对面的人就道歉：“对不起，我刚刚手机在外头，没接到。”解释一下，他又开口：“你出来了吗？我今天有点忙，晚上大概率是回不去了，你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家OK吗？” 顾萧月开的免提。 听到这话，她和李佳念对视一眼，对方眼睛亮亮的，点了点头。 “那我去同学家玩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去吧，我给你转500块钱，够不够？” “够了，够了。” … 两人坐上白色的电动车，前往了李佳念家中。 “妈，我回来了。”李佳念边换鞋边冲进厨房中大喊。 里面也传来了回应：“洗洗手，吃饭。” “我带回了个同学。” “那好呀，一起吃饭吧！” 几人坐下，边吃边聊。顾萧月也从聊天中得知，他们同学几个打算今晚去爬山，看日出。 饭后两人来到了李佳念的卧室，顾萧月庆幸今天出门带了包，还装了充电宝，相对无言的坐几分钟。 李佳念率先提议：“柳诗绮他们应该还没吃完晚饭，咱们先玩会游戏，等等他们吧。” 女生尴尬的摸了摸嘴唇：“内个，我不会玩游戏。” 李佳念瞪大了眼睛：“哇！那你平时都玩什么？” 她笑了笑：“我喜欢听音乐，看书。” “原来我和学霸的差距在这呢！”李佳念嘴巴张的老大：“唉！咱们拍个合照，让我发朋友圈可以吗？” 顾萧月望着她的眼睛，不忍拒绝：“好的。” “咔嚓” “好了，完美。” 打开手机，刷新，点赞一条龙，顾萧月才看文案：捡到一个漂亮的可怜“小狗”。 李佳念忽的抬头看向了她：“我这样发，你不生气吧！” 顾萧月真心觉得她特别可爱：“不会的，我也很喜欢小狗。” 对方又猛地从床上跳起，拍了一下手，吓了顾萧月一跳，就见她说：“哦～我想起来了。我之前一直觉得你特别像一个人，但我又不知道具体像谁？”她激动地看着顾萧月：“我想起来了，你特别像雪饼，就是程暮家养的那只小博美，改天带你去看看那个小可爱。” 听见熟悉的名字，顾萧月面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好呀！” 李佳念刚坐下，手机就传来的消息提示音，打开一看就笑了出来，将手机递到了顾萧月面前：“说曹操曹操到。看，程暮发消息来了。” 【。】：你们去哪里爬山？ 李佳念直接发语音灵魂质问：“你不是不去么？” 没过几秒，对面也发来了语音：“谁说我不去了？” “行，雪饼说的，行了吧？来我家吧，顺便把小雪饼带上。” “去爬山还是去遛狗？爬累了，你抱吗？” “那算了，你还是拍点照发过来，让我看看。” “真拿你没办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狗呢！” “可以是我家的！” “得了吧，我可不舍得送人哈！”… 之后两人便没再接着聊了。 李佳念把聊天记录翻出来，给顾萧月看：“你看她就是说过太忙，不愿意去。怎么我一在朋友圈发你，她就要过来呀？ 看来有些时候约程暮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带上你呀！” 顾萧月面上存疑：“应该不会呀，她人很好的，我们之前经常一起出去玩啊！”她思考了几秒，得出结论：“大概是高中太累了，想多睡会！” 李佳念没接话，摊开手，耸耸肩，表情像是在问：怎么可能？ 顾萧月被她逗笑，两人又聊了一会。 漆黑的夜空中挂着默然无神的月，风吹动树枝，发出刷刷的声响，终于在两人快睡着时，另外一行人终于到了。 两人下楼，就看见那一行六个人在那里干站着。其实每次能一起出来玩的也就那固定的几个人，现在加上顾萧月和程暮一共八个人，经过多方考虑，最终还是决定打两辆车。 顾萧月，程暮，尚灵，彭白一辆。 柳诗绮，李佳念，林扬，苏子墨一辆。 五女三男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繁忙的生活，适时按下暂停键，去高山奔赴一场心灵的约会。 等到了山脚，李佳念拿出相机就开始录视频：“大家好，现在是凌晨12:10，我们在愿山脚下，三个小时后，登顶，把愿山踩在脚下，出发。” 夜渐浓，除了星和月，天色已是乌黑一片。所以几人的目的是今晚一口气爬上去，等明早天亮了再边往下走边看沿途的美景。 几人边聊天，边往上爬。李佳念还时不时录视频讲一下走到哪里了，凑到所有人面前让他们和镜头打招呼，虽然漆黑一片，但所有人还是都照做了。 柳诗绮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对了，尚依怎么没出来？尚灵你回去和她说，让她后悔死。毕竟今天，可有一个人在。” 尚依是尚灵的双胞胎姐姐，因为中考没发挥好，没能来五中。所以复读一年来了五中，但她妹妹都高二了，她才高一。 尚灵开口：“她最近在备竞赛，问她，她说不来。” “唉，那她得后悔死。”柳诗绮叹气。 “是呀！”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可把旁边爱吃瓜的彭白急坏了，他问完这个问那个：“为什么啊？没一个人告我。” 几人大抵是累了，停下休息。 柳诗绮坐到程暮旁边，笑着开口：“为什么，因为她女神在咱们这里边啊！” 说完，看向了程暮，眼睛眯了起来。又怼到她眼前与她对视。 彭白看着她们，从开始的疑惑到恍然大悟：“嗷，她女神是程暮，对吧！” 顾萧月假装没看见，抬头望向天空。 尚灵把面包塞进嘴里，面无表情的批斗着：“647别瞎瞅了。”又转向彭白：“你也别瞎猜。” 柳诗绮大笑起：“依依姐女神是小月。” 顾萧月马上将头扭正，瞪大眼睛，疑惑地用食指指向自己：“我？我都不认识她。” 柳诗绮又跑到顾萧月面前，捧起她的脸，隔空亲了一口：“真是善良的小女孩。” 程暮皱眉，别开视线，开口：“之前有个女生来例假了，在卫生间问她朋友有没有卫生巾，被你听去了，你给她卫生巾。还记得吗？” 柳诗绮直起身子，一拍手：“对，就是因为这件事！” 当事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她，那小灵和她是姐妹吗？都姓尚诶。” “对，她俩是双胞胎，长的却一点也不像，神奇吧！” “她是几班的？改天去逗逗她。” “她高一 因为……”尚灵把那套解释过无数次的说辞又和顾萧月解释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 … 吃饱喝足，几人就又继续赶路了。 吸取了前一段路的教训，几人这一段路是意外的沉默，也可能是累的说不出话了。大抵这一群都是学生，体质就是好，还没到三个小时就都上来了。 李佳念继续录视频，林扬和苏子墨找了片干净的地方，铺上了超大的野餐垫。之后就把路上没吃完的，剩下的小零食和水全部掏了出来。 完事后就往那一瘫，两人正聊着些什么，买食物的大队伍也回来了。带回了煎饼果子，烤冷面，鸡蛋灌饼和几桶已经泡好的泡面。 “来吧，吃夜宵咯！”彭白原地坐下，其余人也接着落座。 八人围了一圈，边吃边聊些校园和家庭的趣事。 国庆这几天因为已入秋，早晚天气比较冷，更何况在山顶。 顾萧月本来也没想到会被叫着去爬山，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个短袖。刚刚爬山的时候太累，都没感觉，直到现在起风了，她才感觉到了凉意，默默缩了缩身子。 她旁边的程暮看见了她的小动作，靠近问她：“是不是冷？我有带多余的衣服，你穿上。”不像是问，像是命令。说完就从书包里拿出一件牛仔外套给顾萧月披上。 “谢谢。”顾萧月抓住衣领再没什么动静。 程暮见状，凑近她的耳边：“星悦，穿上。” 顾萧月，先是一愣，然后耳朵一红，低声怒吼，：“别叫这个。”反倒像撒娇般，她老实了，闭嘴不严，把衣服穿上了，偏头不再理程暮。 星悦是顾萧月的小名。当初妈妈给她起的时候，是参照哥哥小名“星辰”的模板。两个孩子都不太喜欢自己的小名，顾萧琛觉得这个小名太像小女生了，应该给妹妹比较好，而顾萧月觉得星悦像一个酒店名。和妈妈说过之后，妈妈只是笑了两人好久。再后来两人再没提过改小名这个事。 初中的时候，顾萧月的木梳上就刻着自己的小名，无意间被程暮看见，她倒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天天追在她的后面星悦星悦的叫。顾萧月每次都会觉得特别羞耻，但又无可奈何。慢慢的她也不再排斥这个小名了，但仅对家人和程暮。 其实太久没听到这个小名，顾萧月一开始还有些恍惚。 程暮看着她红透了的耳朵笑了，像只得逞的狐狸般。 李佳念和柳诗绮对视一眼，捂嘴偷笑。 程暮恢复面无表情后，看过去：“你们笑什么？” 两人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诶～咱们玩游戏吧！” 林扬来了兴趣，猛然从躺着的状态坐起来：“玩什么？要不哥带你们上分？” 苏子墨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背上：“有网？傻逼。” 林扬吃痛：“错了错了，开个玩笑。” “咱们玩扑克吧！”彭白提议。 “有吗？” 彭白嘿嘿笑着，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了三副和脸一般大的扑克牌。忽略周围人的目瞪口呆，他开始摆弄这三副大牌。 由于牌比一般的要大，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取牌，洗牌，分牌一气呵成，剩下几人面面相觑。良久才爆发出激烈的笑声。 彭白抬头，面露不解：“你们笑什么？”看见几人笑的样子，他虽然不知道在笑什么，但不妨碍他跟着笑。 “没什么，一直以为皮蛋包里背的是相机什么的，那么重。自己背了一路还不让我们帮忙，没想到啊！哈哈哈…”林扬笑得前仰后合。 苏子墨在一旁无情地翻了个白眼：“玩什么？” “就是，八个人能玩什么？” “八个人能玩的多了去了。”彭白作为扑克牌专业户，马上热情地向在场的介绍。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他们最终还是决定玩争上游。 皮蛋生无可恋的又问了一遍：“争上游应该都会吧，没人不会吧，啊？” “我不会。”程暮默默举起了手。 彭白抓头：“哦，不～算了，还是教你一遍吧。” 一个人讲解还有六个人助教，最终程暮还是一知半解。柳诗绮困的打哈欠，但还是强撑起来，说：“这要是个数学题就成程暮教咱们了，她这脑子除了在学习上开了挂，其他事情上就像宕机了一样。” 顾萧月笑的毫不掩饰，结果就是被柳诗绮点名了：“小月别笑了，你俩先一组玩上两把，她也差不多会了，来，开始吧！” “哦，对了，输了的有惩罚哦！”林扬补充。 重新洗牌，发牌，又重新制定了新的游戏规则，完全混乱了原来的模式，说到底还是人太多了。 才玩了一把，程暮就觉得学会了。和顾萧月又分成了两组，又玩了两把，全输。 她撂下牌，看了眼手表，假意打了个哈欠：“快四点半了，咱们躺下眯一会也就天亮了，为明天留点精力，也好下山。” 在场都看出来了，她想逃避惩罚。 “不是吧厘厘，是不是玩不起？在场的人都看着呢。”柳诗绮用激将法去刺激程暮，还加强语调说了最后一句，期间还瞅了一眼顾萧月。 程暮无奈笑了下，也看了顾萧月一眼，开口：“激将法是吧？我承认，你赢了。说吧惩罚是什么。” “让我们想想。”剩下六个人围在一起，讨论着。 程暮原地呆着，地上还坐着困得发呆的顾萧月，程暮看向她，问她为什么不去和他们讨论。顾萧月的灵魂已经睡着，好半晌才回神，对上程暮的眼睛：“什么…？” 程暮失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没什么。 顾萧月环顾一圈，最终阖上了眼睛。 程暮也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她。她好像瘦了，脸颊的肉脸连带着稚气一并随时间流去；墨色的长发哒啦在两肩，时不时被风吹起后扫到脸上。感觉到瘙痒，她也只是皱皱眉，微皱的眉头又被风抚平。她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深邃明亮，那双眼睛总是会温柔的看向所有人，让人不知不觉中落入她的“陷阱”，就好比程暮。 程暮看得出神，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缓慢靠近的人群。 李佳念猛地一拍她，吓了她一大跳。好在程暮不会一惊一乍的那种人，也可能是顾虑到有人在睡觉，所以她并没有叫出来。她用一只手轻拍胸口，回头瞪了眼李佳念。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李佳念被她瞪了一眼，还不明所以，随后，她又往程暮刚刚面向的方向看去，明白了过来，声音马上低了下来：“呀，小月就这样坐着睡了，你怎么也…” 顾萧月听见声音抬头看向几人：“我没睡着。” 几人听见动静，回头。就见顾萧月端坐着，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他们陆续做回了原来的位置，倒也没再提惩罚的事，围坐一圈，几人聊起了家常。没多长时间，上下眼皮打架的就不止顾萧月一个人了。 三位绅士把位置让给了几个女生，随后去旁边玩单机游戏了。女生们躺在冰冷干硬的地上，也是睡不好的。程暮干脆直接打开手机，开始做数学竞赛题。李佳念和柳诗绮大概是怕把已经睡着的顾萧月和尚灵吵醒，干脆开始用手机给对方发消息来聊天。 *** 天边才刚刚露了点色，睡下的几人就被叫起，打着哈欠也要拍下太阳的升起，许下青春的美好愿景。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那半轮酡红的朝阳与云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它努力向上，挣脱了云朵的束缚，终于它破云而出，将光芒肆意挥洒，山峦披上了金衣，将太阳的胜利彰显。山顶的人群，也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如童话般梦幻。 苏子墨和李佳念都带了专业相机，柳诗绮本来也想带来着，但她的被摔坏了，只能无奈叹气，看着他们拍。最后来了一句：“回去把所有照片转给我啊，拜托了！” …收拾完垃圾，又去吃了个早餐，几人才晃晃悠悠的准备下山。 愿山，顾名思义，它能帮助人们实现愿望，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还是会有无数的人前来。 从下山的路往下走，大概十五分钟后就能看见一排许愿树，这也是这群学生来的另一个原因。 几人买了许愿卡，又排队到庙里祈福，之后就可以在卡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再挂到树上。 前几人很快就写好了愿望，到了程暮，她却半天没有想好写什么。林扬像个小老头似的，用手捶着背，拖长音催程暮：“好了没呀？程姐，程大学霸～”。 程暮听见抬头瞪了他一眼，后者马上乖乖闭嘴了，她将许愿卡托在手上写下，不想让别人看见。 林杨还是忍不住嘴她：“没人想看你写的，别藏啊……要不让我看看。” 程暮终于不再忍，写完后把笔帽盖上，扔到他身上：“再多嘴，我就把你小号视频全发给子墨。” 林扬惊得张大了嘴巴，差点连笔也没接住，忙双手合十：“对不起姐，我错了，别发，你是我亲姐！被子子看见我就死定了啊！” 程暮掏出手机给卡片拍了个照，对林扬摆了摆手。林扬见此拿着笔就跑了，嘴里还说着什么大恩大德的话。 程暮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无奈的笑了。她将许愿卡翻正，眼神变得温柔，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写下的那几个字： “愿星悦——永远幸福” 第6章 暧昧？ 下山路可比上山路要长得多，一路弯弯绕绕的，只是为了展现出更多的美景。 这群人一路走一路玩，身心俱疲，终于他们在快正午时下了山。 可下山后，他们又愁了。去哪里吃饭啊？这个点去餐厅？肯定没能坐下他们的大桌子，除非是提前预约好的，可惜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这方面。 红日当头，晒得人们睁不开眼。 程暮在一旁打电话，剩下几人或站或蹲的在大树荫下避暑。 没过多久，程暮挂断了电话，来到几人面前，道：“去我家吃吧，阿姨做好饭了。我爸和唐阿姨带着小鱼儿去外省看病，忘记和阿姨说了。我让她又加了几道菜，走吧。” 柳诗绮皱了皱眉，随后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点：“小鱼儿的病又复发了吗？我记得上半年还好好的。” 程暮边在手机上叫了两辆车边回她：“嗯，前段时间在学校受了点惊吓，就又复发了。唉，可怜的！” 小鱼儿，程隅，是程暮同父异母的弟弟。 在程暮四岁时，母亲意外去世，父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到十岁。期间给了她无限的父爱，他可能也想来弥补程暮童年时期缺失的母爱。 程暮父亲程海是一家中小企业的老板，在程暮母亲去世的五年后，他和程暮母亲安蔓合伙开的公司迎来了巨大的机遇，赚的盆满钵满。也正因如此，程海一跃成了一些小企业老板的香饽饽，那些人想要将自己女儿嫁进来。不能确保大富大贵，但至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说不准还能拉自己一把。再者，程海一来才三十，膝下就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儿，无不良嗜好，长的不错。而且忠心，不然怎么安蔓死后五年他都没另娶。 其实那些人再怎么闹程海他也不在意，因为翻不出什么水花。所以那些人就把注意打到了程暮身上。一放学，就各种各样，各型各色的人挣着给她买东西，刷存在感，程暮好几次被堵住回不了家，急得都哭了。程海怒了，但他又不是什么有特别权利的人。就算是有，那些人总会想各种办法来骚扰他们。 最后，程海无奈，娶了一家没什么行为的小老板的女儿。第一，用来掩饰外界，她们也不好上赶着当三；第二，程暮快十岁了，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老父亲能解释的通的。 父亲再婚，唐梦夏进了他们家，唐阿姨对她很好，她充当了程暮妈妈的角色。虽然有了程暮母亲的身份，但却从来不让程暮叫她妈妈。 这个时候的程暮总是讷讷的，本来话就不多的她似乎变得更沉默了。唐阿姨率先发现了不对，一调查了解到，这孩子在学校受了欺负。这个年龄的孩子，或多或少从父母那儿听到什么后，就到学校乱传。加之前段时间，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程暮面前，被大部分同学和其父母都看见了。 那些孩子的父母了解到什么后，在家里聊天，从不避讳着孩子，有什么说什么，孩子又到学校里头乱传，传的传的就成了程暮害死了亲妈，她是扫把星。许是从小就缺少了母爱，她的反击反倒成了同学们变本加厉的言语攻击。唐阿姨来到学校，先是对那些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敲打一番，直到那些同学的道歉信就一张张递到了她的手上。后又麻利的将程暮转去了其他学校，才停止了这场校园霸凌。 又过一年，程隅出生了。不幸的是，小弟弟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父亲和唐阿姨就飞来飞去带程隅看病。才六岁的小男孩，两岁前基本在医院住着，后来出院回家等合适的心脏，偶尔复发后就又要去医院住几个星期。这次在学校不知怎的，心脏病又发作了。与此同时，他们也接到了好消息，等了四年，终于有合适的心脏了，于是他们连夜坐飞机去了那边。 程隅虽然才六岁，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小暖男，性格也好。每次明明没要求过他，他却主动帮姐姐拿东西，说到底还是唐阿姨教的好。也难怪和他只见过几次面的柳诗绮那么关心他。 …… 等了十分钟左右，两辆车才相继开来，还是和之前一样坐着，这次的目的地是程暮家。顾萧月坐在车上，望着窗外发呆，微风拂面，脑海里不是繁杂的文字，而是她的目光。 今天凌晨，就是在山顶那会儿。 在除程暮外的所有人去讨论受什么惩罚时，她没动，主要还是因为太困了，她面上在发呆，但是其实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 顾萧月隐约听见程暮的声音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万一真是她找我呢？ 顾萧月抱着这样的想法，强制将自己开机。 果不其然，她对上了程暮的目光。半晌，发出了“什么”的声音，夹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疑惑，主要是她没听清程暮说了什么。 出乎她意料的是，程暮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顾萧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环顾了一圈，闭眼假寐。 可程暮的目光依旧粘着她身上，这使顾萧月瞬间清醒。 她是在看我吗？她好像在看我。 大抵还是因为程暮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顾萧月有些紧张，生怕自己露出破绽。她屏住呼吸。 就在她快呼吸不上来时，“救星们”来了。 没再感受到那束目光，她重重呼了一口气… 思绪回笼，窗外的建筑物在急速倒退，如同走马灯般。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世界被定格。 程暮家算是比较富裕的，住在高档小区里，所以安保这方面也是很给力，不让外来车辆进入。这也就导致几人还得自己走进小区。 顶着大太阳又走了五六分钟，终于来到了程暮家门口。 一开门，室内的凉气就席卷了门口的几人。 “进吧，不用换鞋了。”程暮说完就先进了屋内，给他们留了个门。 还没进去的几人就听见了响亮的狗叫声，由远及近。一进去就看见一只小博美在那围着程暮跳来跳去，欢快的叫着，似乎想让主人抱它。 可小博美看见主人后面跟回那么多人时，又马上跑开了。 刚想上前的李佳念无奈鼓起腮帮子：“一如既往的怕生啊！” 程暮只是看着小狗离开的方向，宠溺的笑着。 正当几人要起步去餐桌上吃饭时，雪饼叼了一个小球，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在程暮面前驻足了一会儿，见此程暮蹲下就要抱它起来。可谁知她一蹲下，雪饼又叼着球跑开了，来到顾萧月脚边，本来大家也只是想看看这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可接下来的操作是谁也没料到的。 它竟然像猫那样蹭了蹭顾萧月的腿，登时，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 顾萧月咧着嘴，无声的笑着，随后她蹲下。小家伙便把球塞到了她手中，对着她摇尾巴，林扬把手臂搭在程暮肩上，向顾萧月和雪饼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怕生的雪饼吗？” 李佳念走向顾萧月想和她一起逗弄雪饼，可等她一走进，雪饼就往顾萧月怀里钻。恰巧这时听到了林扬的话，也可能是安慰一下自己，回头道：“你懂什么，这叫同类相吸。” 此时，顾萧月已经抱着小雪饼站了起来，听到这话，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浅笑过后，就又听见李佳念说：“我之前就觉得雪饼和小月特别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女相吗？” “……？” 短暂的沉默过后，几人再一次爆发了激烈的笑声。 尚灵上前一步找到李佳念：“这可不兴说，厘厘一直说雪饼就像是她的妹妹，要是小月做雪饼妈妈的话…那厘厘是不是也得叫小月‘妈妈’呀！这是不是有点……” “太暧昧了～”李佳念笑嘻嘻的接话。 几个男生大笑着，只有柳诗绮无助的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她俩暧昧的时候还少吗？ 顾萧月动作一顿，略微有些尴尬的原地站着。程暮抬眸，几步上前把雪饼从她怀里抱走，放到地上拍拍它的屁股，赶它离开。盯着小狗离开的方向，程暮故作生气的开口：“哪里暧昧了，也没见你们叫我‘爹’的时候觉得暧昧。”说完，便拉着顾萧月的手腕前去卫生间。 彭白双手抱胸，向她的方向回怼：“哎，谁叫过你‘爹’？什么意思？占我们便宜是吧？” 柳诗绮，苏子墨：“弱智。” 李佳念招呼着大家去餐厅坐下吃饭。 餐厅是圆桌，不知道当初设计师是怎么想的，竟然家里装上了圆桌。 相继落座给顾萧月和程暮留了两个挨着的位置。 林扬左边坐着彭白，右边坐着苏子墨，落座后便凑到彭白耳边，幸灾乐祸地说：“终于，子子不逮着我一个人骂了。” 苏子墨面无表情的喝了口面前的茶：“我能听见，傻逼。” “……”不带这样打脸的。 待八人全部落座，阿姨把饭端上来，温度刚刚好。连轴了一天的活动，大家此时也都饿坏了，大快朵颐了起来。那几道菜被吃的连汤都不剩，做饭的阿姨也是笑得满脸褶子。米不够，又给他们下面条，最后所有人顶着明显变圆的肚子，瘫倒在椅子上。 “对了，我们昨天商量好的惩罚还没做哦！”李佳念突然提了一嘴。 顾萧月抬头看向她，面上带着浅笑：“还没做吗？我还以为都过去了。”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顾萧月看向了在旁边默不作声，一直往自己嘴里塞葡萄的人，笑着回答：“什么？” “拍手势舞，发朋友圈。” 程暮停下了往嘴里塞葡萄的动作，瞪圆了眼睛。口中的东西被加速咀嚼和吞咽，待全部吃下后，她才开口：“别想，这辈子都不可能。” 想让万年不发朋友圈的大冰山发动态，而且还是手势舞，简直…难如登天。 其他人可不理她，尤其是李佳念，这会儿自顾自的就给程暮发了一堆，让她选。见程暮不为所动，她干脆把自己手机怼到了她面前。 “这个不错哎！” “这个也可以。” “这好看，但是有点难。” “…” “这个这个，小月拍过这个。” 程暮终于抬手将视频按了暂停键：“你们确定要我拍！” 其余人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程暮犹豫，皱皱眉。 其余人：姐，你还在犹豫什么？ 顾萧月缓缓开口：“其实我也挺想看的。” 程暮依旧皱着眉，好半晌才舒展开眉头：“行吧，愿赌服输。”她指向她刚刚暂停的那个视频：“那就这个吧，看着简单！” 顾萧月眨眨眼，其余人互相对视。 这个真的…简单？ 她拿过自己的手机起身离开，来到自己卧室门口。她站立住，回头：“音乐发我。” 他们也从餐厅转战客厅。 李佳念回她：“看小月朋友圈发的那个。” 程暮低头看手机，顺势推开卧室门：“嗯。”作为主人，或是说东道主，她总觉得这样不合适。在最后一只脚踏进去前，又补充道：“我去拍，你们随便坐。” 程暮回到卧室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拍视频，而是趴到床上，下意识打开顾萧月之前的号，依旧什么也没有。 顾萧月之前那个头像一直是一只线条小狗，是程暮画的，可惜这个号应该是报废了，但程暮还留着。这也是明明初中就认识的两人，为什么后来才加上对方的好友的原因。 她又点开顾萧月现在的号，发现她改名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改的，改成了【full.】 程暮想也没想，就给顾萧月改了个备注【dive】，随后点开她的朋友圈，仔细看过每一条，并且都点了赞。 好在顾萧月发的并不多，她才没在点赞和欣赏这方面花费太多时间。最后左磨右磨，终于开始录了。 她倒是聪明，把平板放一边播放着顾萧月跳的，正面对着手机开始录像。本来也就是惩罚，她才不在意到底跳没跳对，眼睛为什么一直不看镜头而看向左边，没有表情管理全程冰块脸。 程暮将手点在发送上，却迟迟不摁，又作了一会儿的心理斗争，还是没敢。直到外面传来了李佳念催促她的声音，她直接拉开门，李佳念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她将手机举起：“拍好了，你发。” 李佳念歪头看向了她，接过手机操作，很快就还给了程暮。程暮觉得这太羞耻了，简直不忍直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我的人设啊，全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