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流白月光她杀回来了》 第1章 修仙混子她回来了 奈何桥边的角落,一个带着斗篷的清瘦身影懒懒地靠着墙,前方锅中翻涌着乌黑色液体,乍一看和忘川水没什么两样。 今天生意很一般,虽然往常也见不到有多好,但好歹也是能买两斤草的。 也不知道隔壁那只暴躁兔子还让不让她蹭饭…… 温秽看着地上目光放空,杂七杂八的东西想了不少,最后得出个今日份骚扰兔子计划失败的答案,本来就摆烂的思想更是雪上加霜。 旁边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影来到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温秽没有抬头,这种成鬼后还走来走去的,十有**就是积极进取的刚死鬼,他们一般不还价也不怎么闹,主打一个速战速决。 “初级孟婆汤十五功德值,高级孟婆汤三十功德值。”温秽改了音色,有种在砂石中磨后颗颗粒粒的沙哑。 面前鬼还是没有开口,温秽也不急,说好听点是稳得住,其实就是懒。 气氛就这样莫名僵持着,直到一个古铜色令牌被伸到了温秽眼前。 黑无常的“无常令”。 额…… 温秽僵硬地抬头,与那张惨白的寡夫脸对了个正着,本来还带着困意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她最近已经安分了很多,平时就把忘川水加糖卖卖,回去后买两斤草去隔壁兔妖那里蹭饭,顺便再聊一聊兔子怎么做最好吃。 而且据她所知,喝了她的孟婆汤的鬼都去投胎了,按理说没人知道她的汤有问题。 寡夫脸没有说话,看着面前女人将遮住面容的斗篷去掉,露出真挚无害的表情。 温秽算是地狱里独一滩的浑水,如果不是白无常最近在忙神位的事,他是不会来的。 他将令牌重新绑好,从袖中取出卷轴,绳子一松,密密麻麻的小字随着下降平铺开来,直到撞到了温秽的脚才堪堪停下。 这东西温秽之前见过,大致就是众鬼为了致谢某个大人物,特意聚在一起提名送礼,而这卷轴就是名册。 温秽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些羞赧:“这多不好意思啊。” 上一个被这么提名的还是阎王,她就一个小小的鬼,哪值得鬼心所向。 寡夫脸隐晦地瞪了她一眼,将卷轴扯了扯,将名册的最后一行字露了出来。 “特书此卷,望大王将温秽逐出鬼界,不胜感激。” 哦,她还以为是这年头的提名致谢掺水了。 “经地府各方鬼王多次商讨决定,地府是容不下你了,要不你复活吧。” 很难想象这种委屈求全的话术是从一个不怎么讲话的鬼界大佬口中说出来的,温秽略带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名单上的名字。 过了一会,她似乎是妥协了。 “行,那我收收东西,顺便给邻居告个别。” 温秽在地府的住处是极其普通的,甚至有点像遭了贼,不难看出她的清贫——个鬼。 将斗篷换成藏青色道服后,她很熟练地撬开地板,将里面装满功德值的数个储物袋拿出来收入玉佩。 这些功德值和修真界的灵石差不多,区别恐怕就是功德值只能单向换灵石。 卖孟婆汤只是个幌子,当年她因为修炼献祭术爆体而亡,死后更不可能老老实实,每个月接一个两个任务,倒是也攒了些积蓄。 等到东西收完后,她顺手将挂在门框上的红丝带拽下来,随意地将头发束了起来,出去敲了敲兔子的门。 不得不说,温秽喜欢到兔子家蹭饭是有道理的。 兔子的家生活化很多,外面种满了绿油油的青草,墙体还是暖色调,门中隐隐传来饭香。 豆腐小青菜,红烧茄子,丝瓜汤……温秽边敲门边辨认。 吃的次数多了,别说是闻味道,就是兔子颠起锅她都能猜出是做什么菜。 “咔嚓”一声,门开了,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肉乎乎的小男孩有些不耐烦:“温秽,你——” 随着他看清屋外人,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温秽长得美是有目共睹的事,但日常相处整天散着头发,穿着个又宽又丑的大斗篷,如今猛地见她收拾一下,可谓是惊为天人。 兔子一紧张就开始支支吾吾:“你今天来这么早啊。” 温秽见他手上还拿着小铲子,仿佛闻到了厨房里将要出炉的干锅土豆,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反应过来自己来干什么后很不舍地点了点头。 “我要复活了。” 兔子的红眼睛瞪圆了,一副遭雷劈的模样:“温秽,我是年纪小,不是智商低。” 温秽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破碎:“万鬼提名,要赶我走。” 兔子似乎有些动容,向前走了一步抓她的衣角:“和他们私下和解一下呢?” 温秽想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还是不了。” 那些卷轴上的鬼,好像都是都是因为她才来到地府的。 即使当年的事记不太清了,那种手上沾满鲜血的画面却仍然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见她有些为难,兔子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她。 “温秽,虽然你很小气,还总是蹭我饭,说我吃草没品味,想吃掉我……” 温秽猛地被小白团子砸中,之后便听他眼泪混着鼻涕泡控诉,难绷外还是有些无力的。 “不要哭了。”她摸了摸团子的头。 白团子似乎被安慰到了,慢慢平静下来,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可我真的舍不得你,所以,孟婆汤铺能不能留给我。” 温秽脸上的动容很快消失,板着脸:“不行。” “你都活了啊,还要什么汤铺?”兔子装不下去,有些不满。 “一万功德值,送孟婆汤制作秘方。”温秽冲团子伸出手。 兔子牙疼似的扭捏了会儿,反反复复算了几遍:“太贵了。” “熟人价,一万一。”温秽又加了个手指头。 兔子气急败坏将储物袋扔给她,咬牙切齿:“一万。秘方呢?” 温秽将储物袋收了起来,满意地开口:“忘川水煮沸,高级孟婆汤是三分糖,低级孟婆汤是七分糖。” “温秽,我去你大爷——#####” 最后温秽被迫将留在地府的破房子一并转赠给暴躁兔子,才得以脱身。 至于兔子看到房子里撬的乱七八糟后如何气急败坏,就和复活了的温秽没有关系了。 ——— 青临山。 “师兄,君宗师不是去秘境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白衣弟子撇撇头,小声示意旁边人看向旁边藏青色的身影。 “怎么可能,这次大比才进行到一半,君宗师怎么可能回来。” 男子一脸不赞成,但当脸扭向那道散着头发的清瘦身影后,不由也有些发愣,喃喃道:“其实也说不定。”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君宗师散着头发,没想到气质变了那么多。”白衣弟子有些感慨。 君泊淮只比他们入门早两年,却凭借万年难遇的天赋,仅仅二十岁便成了准下任掌门,论谁看到都要称一句年少有为。 有些门道的人却知道君泊淮是沾了故人之光,据说他与前掌门亲传弟子温秽七八分相似,温秽死后,青临宗存了再“造神”的想法,选中他来振兴宗派。 至于温秽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这些小辈其实也不大清楚。 只相传温秽貌甚美,若月之浮华,才具备,其天赋万年难有与其匹敌者。 为人淑婉可亲,心智纯真安定,有济苍生之大志。 他们幼时温秽便已成名,只出现在顶级大比和秘境中,未曾见过此等英年早逝的天之骄子。不过作为君泊淮的同龄人,他们还是或多或少从长辈口中窥得些碎片。 “论外貌,泊淮像其八分,谈及天赋,则六分有余,七分不足。” 这是长老对精英授课所言。 当时君泊淮坐在二排靠窗,面对众人密密麻麻投来的探究目光,回了个和温秽画像上分毫不差的浅笑。 也许是他当年尚小的缘故,盛满笑意的眼神落在人身上竟然有些凉,一闪而过中有种潮水般的悲哀。 不过暂且不管那些前辈怎么看待这件事,君泊淮十四岁跨阶大比夺冠,十六岁连破三个地级秘境,十九岁被称为“宗师”,逐渐与传闻中早死的温秽重合。 而正四处乱转的温秽,可能是在地府奈何桥边待久了的原因,忘了自己曾经住在哪。 考虑到转来转去也不是个办法,温秽迈步向旁边的两个弟子走去:“道友——” “君宗师好。”两人本来就是暗中观察,此时更是诚惶诚恐的弯身。 温秽将口中的问路咽了下去,罕见提起了些兴趣:“君宗师?” 她死前虽没听说过什么君宗师,不过倒是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玩意,缺德事做了不少,本以为会成负面人物得以大加批判,谁知道这个什么君宗师倒是比她还出名。 听到面前人开口是女声,两弟子急忙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慌乱之间将人认错。 其实也不怪他们认不出来,君泊淮连破三个地级秘境后便开始闭关,之后为了突破瓶颈下山,还是最近众宗门提出在神级秘境大比才回来的。 所以在大多数人心中,对他身形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六岁时。更别提两人七八分相似的脸。 “君,宗师?”白衣弟子有些紧张。 可能是外貌太过惊艳的原因,面前女人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他却莫名有种逃课被抓的感觉。 温秽“嗯”了声,聊表认可。 白衣弟子松了口气,随即便是淡淡的失落,每日来北峰的师姐师妹不少,十有**问的都是君泊淮的去向,有种想开屏却发现自己是母孔雀的无力。 “戒律长老说君宗师去紫岚渊神级秘境大比了。” 温秽有些惊讶:神级秘境?那里面可都是好东西。 旁边的弟子以为她在担心君泊淮会受伤,毕竟有不少可爱的小师妹听此消息听此消息为其忧心,赶忙解释。 “君宗师灵力高强,又带有不少法器,定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温秽以为是暗示自己杀人夺宝,还真思索了一番:“法器真的很多吗?” 面对如此诚恳的提问,本来就有些被冲昏头脑的两个弟子为了不让美人伤心,仿佛不知天地为何物般添油加醋。 “那肯定啊,君宗师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各个大宗门的座上宾,法器什么的都是用一件丢一件。” 温秽不知道他们怎么对这个君宗师这么大恶意,但还是尊重人各有命的,神级秘境凶险异常,自己若将人安全带出秘境,收取些报酬也无伤大雅。 更何况,十七年前,她确实在紫岚渊的神级秘境留了件东西,如今回来了自然要取走。 “对了,君宗师原名是什么?”温秽问道。 面前两个弟子有些懵了:“你不知道?”她不是君宗师的追求者吗? 这还是温秽第一次见到比她还能装的人,有种想笑却难笑出来的感觉:“我都问了,当然不知道。” 白衣弟子恍然大悟:“君泊淮。” 名字还挺好听的。“长什么样?”温秽继续问道。 旁边那个弟子脱口而出:“和你长得差不多。” 若是别人遇到君泊淮八分相似的面容,早就抽出佩剑质问到底是谁了。 毕竟既能在北峰来去自如,又顶着和君泊淮相似的脸招摇过市,除了那个人——可她已经死了。 但这两个弟子偏就是话本看多了的那一类,试探性开口:“温宗师?” “你骂我?” 温秽受不了他两阴阳怪气,对一个修仙混子喊宗师大抵就是在内涵她。 第2章 君宗师是个小可怜 不过她素来大度不与人计较,纠正道:“是温尊主。” 在印象中,别人都是喊她温尊主,原因尚是未知,当年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把自己一部分记忆分散储存起来,谁知道如今稀里糊涂又还阳了。 听到这,两个弟子也不笑了,他们只是开玩笑似的一说,谁曾想竟然遇到正主。 碍于温秽画像并不向公共开放,目前也就峰祠里有一幅,白衣弟子抱着侥幸心理开口。 “你怎么证明你是温尊主?” 温秽感到莫名奇妙:“为什么要证明?不就是个名字,你说不是就不是呗。” 旁边弟子像是卸下重担般松了口气:“师妹,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温宗师乃是正道千年难遇之英才,我辈之楷模,冒犯不得。” 这一瞬间,温秽意识到面前人没有在开玩笑。 她把千年难遇之英才和我辈之楷模几个字反反复复斟酌了几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看不懂这十三个字了。 她,温秽,正派模范代表? “现在被评为正道楷模的标准这么低了吗?”温秽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两弟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师妹你,要尊重前辈。哎,我们先走了。” 气走了小辈的“正道楷模”在原地苦思了一阵,也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的事,值得他们这么维护自己。 不过她倒是乐的接受,毕竟地府中每次功德值结算时那莫名其妙多一笔收入是实打实的。 现在她也没有心思在宗门中乱转了,想了想决定直接去紫岚渊拿回自己一部分记忆,再顺道见见传说中的“君宗师”。 紫岚渊本是梁国与隐国两国的分界线,五十年前一批修士路过时意外发现了妖兽幼崽,几个大宗门派人鉴定后,发现此处为残缺神级秘境。 残缺并不意味着它的难度系数因此减少或是等级不高。 相反,它甚至是直冲天级的品质,但由于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被封印起来,导致真正可供探索的区域位置不足三分之一。 其中,靠近深层区域的地界终日被瘴气环绕,附近多出没神级妖兽,基本有来无回。 按理说修真界大比开到如此危险的地方实有不妥,但顶级修真界大比二十年一次,上一届因为些原因未曾置办,这一届自然不能疏忽。 秉持着来都来了的理念,大比的规则还贴心改成比较秘境所得物,按总价值进行排名,且比赛后所得物可以带走。 紫岚渊瘴气区。 漫漫迷雾中,一个身着藏蓝锦衣的身影提着四尺银剑,旁边躺着密密麻麻的妖兽,剑面上的纹路向下缠缠绕绕滴着鲜血。 腰间令牌处上的记录一直在变化。 “二级妖兽三百七十六只,一级妖兽一百三十二只,神级妖兽五十四只。” “神级妖兽五十五只” “神级妖兽五十六只” 旁边的神级妖兽蠢蠢欲动,俯冲姿势对着他,企图将这个无理大胆的入侵者撕咬解体。 君泊淮看了它们一眼,将手中的吟泉抬起,冲向东南角。 两个时辰前他误入这片瘴林遭到妖兽围堵,若是再在这片区域留下去迟早会被耗死。 神级妖兽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出击,反应过来后向他的方向扑来。吟泉闪电般被举起,又迅速划下,血迹溅到他脸上后又在衣服上晕染开。 瘴气慢慢变成浅红色…… —— 所谓隔了千里万里也不过是个顶级传送符的事,温秽是不舍得让自己日夜奔波的,干脆就直接传送到了紫岚渊秘境附近。 秘境中有上古禁制,不能直接用传送符进去,温秽想了想在一众弟子面前从入口闯进去的炸裂,干脆随便找了个角落,拿出一沓功德值。 功德值燃烧的时候,上古禁制出现缺口,却因无灵力波动并未引人注意,等温秽进去后又自动补齐。 其实这一方法并不算是什么密辛,但功德值主要流通在地府和仙界,能用之人寥寥无几,有这个能力用的却又舍不得。 她特意使用幻术变高了些,将头发遮住面容,按照记忆中的路经走着,时不时路过几个道友,心安理得受一句“君宗师”。 不得不说正道人士就是爽,到哪里都有人捧着,很难想象如果自己是温秽的消息传出去后会不会有人认可她。 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风吹过,将她惊回现实。温秽看着面前的红瘴脚步顿住。 她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人,也不喜欢操什么心,很多时候就是缘分到了顺其自然。 既然当年她决定将记忆留在这里,就代表她认可了这里,如今取回是最佳的选择吗。 明明只要穿过面前的那片瘴林,再前往紫岚渊的秘境中段,便可以取回记忆,可她站在瘴林边半晌,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天蓝色的水晶蘑菇,月亮型的圆润石头,半黄半青的怜留花…… 温秽把幻术解掉在秘境里乱转,抓了个麻雀大的神级妖兽系住爪子,当做风筝在天上放。 妖兽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说什么,若是刚才离开瘴林的男人是杀神的话,这个女人就绝对是活阎王,这种丹凤眼薄嘴唇的人就是可恶。 “嘶——”旁边穿来抽疼声。 温秽扭头看去,见树旁一个穿着藏青色道服的人背对着拉起袖子处理伤口,红发带随着风轻轻飘动。 妖兽一眼就认出他是君泊淮,发出刺耳尖锐的尖叫,却被温秽一个消音符扔到天上堵住了。 君泊淮听声转头,脸上滴滴点点的血迹,嘴中还咬着布条的一段,正在向受伤的手腕处包扎。 温秽见他愣住,之后像是想扯出个宽慰笑又被压下,低眉又继续缠着布条。 她扯了扯风筝,心里想:这么弱是怎么成为宗师的。 此时妖兽也不满意,它不得已向这个女人屈服也就算了,面对这个刚杀了那么多妖兽而重伤的人实在是忍不下去,张开利爪向他冲去。 温秽静静地站在原地,见妖兽变大露出原型,而君泊淮躲避不急半个肩膀被利爪穿透,狼狈地移到另一边忍疼拔出佩剑,腰间的令牌内容随着动作暴露在她的眼前。 “击杀二级妖兽十个,一级妖兽四个,神级妖兽零个。” 温秽吸了口气:这个宗师像是挂名的一样。不由得变了神色,一把将妖兽扯过来。 她本意是试试他的实力,可没想过弄死他。 君泊淮把剑收了起来,从储物袋中拿出枚丹药咽入口中,动作很慢,估计是因为扯到伤口了。 那只又变成麻雀般大小的妖兽,像只鸡崽子一样被提着翅膀拎到他眼前,女人慵懒随意的声音响起。 “在这等着。” 温秽的身影远了,君泊淮见被施了定身术的妖兽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手摸到到它命门处后顿住,又滑向它收起来的爪子,嘴角轻轻扯了一下。 半炷香后,君泊淮将手包扎完了,扶着树站起来,听着瘴林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声响,看向温秽离开的方向。 他从来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温秽,本来准备恢复碎掉令牌的数据的想法消失,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温秽让他等着,他就站在原地等着。 等又过了半炷香,温秽用灵力拴着一堆小型妖兽拖着走了出来,见君泊淮顶着张和她相似的脸抿着唇看她,心里感觉怪奇怪的。 “赔罪。” 温秽吐出两个字,将那一群长的乱七八糟的妖兽提溜到他旁边。 君泊淮看着地上被施了变小咒限制住行动的十几只神级妖兽,抬头与温秽对视:“我是君泊淮。” “嗯?”温秽愣了一下,她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了。 但让她吃惊的是君泊淮下一句话。 “温秽。” 其实有人认出她也不是多稀奇,但一个小辈直接喊她的名字就有些过分了。 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莫名其妙,不是神神经经,就是像黑无常那个寡夫脸一样开口就气死个人。 “论辈分你得喊我师叔。”温秽皱了皱眉,如果不是看在掌门的份上恨不得弄死他。 君泊淮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沉默下来,旁边的妖兽见他不动报复性地抓他的衣摆。 “基本上五只就够你夺冠了,剩下的你准备怎么处理。”温秽目光落到那只丑兮兮的妖兽上,用灵力将它提到一边。 她不知道这小孩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这么内向。 “我不知道。”君泊淮说。 温秽心里想:一点都没有主见。但还是提出解决办法。 “我是建议你直接杀了的,就存在你的储物袋里,也别存在令牌中了。”本来就能力不够,不要多出风头。 后半截话温秽没说出口,君泊淮大致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昨年宗师之位空了一个,其他几个宗门为了讨好青临宗,便把名额让给了我。” 君泊淮解释道,也不知道在肯定能力不够,还是在说自己被称为宗师。 温秽很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弱者都会为各种各样的事烦恼,但她感觉君泊淮不像是那种人。 “你想干什么?”她用目光细细地描摹着君泊淮的眉眼,恍惚间有种看到二十岁自己的感觉。 君泊淮将腰间的储物袋取下来,跪在地上:“求您收我为徒。” 温秽苦笑,也不知道该说他是用心还是敷衍,竟想用钱来砸,也是瞧——太懂她了。 “三千块极品灵石。”她漫天要价,灵石到位什么都好说。 “这是四千块极品灵石,师尊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