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抚慰剂(男A女O)》 第1章 第 1 章 第一章 浴室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曾曦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脖颈上,水珠顺着锁骨滑入匆忙套上的棉质睡裙里。她甚至没来得及擦干身体,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盖过门外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暴的撞击声。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像砸在她的神经上。 是何源。 警报声还在她丢在床上的通讯器里尖锐地嘶鸣,屏幕上刺目的红色数值代表着何源信息素水平的临界峰值,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视线。距离上次他狂暴的易感期,才仅仅过去两个多月。 发作频率越来越快了。曾曦攥紧了潮湿的衣角,指尖冰凉。 她刚回来时,客厅里只有游戏激烈的音效和光幕闪烁的光。何源背对着她坐在客厅昂贵的天丝地毯上,头枕着沙发,手里是最新的游戏设备,屏幕里虚拟的枪火映亮他紧绷的侧脸。看起来似乎还在可控范围,他只是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信息素带着烦躁的硝烟味,但远未到彻底失控的边缘。曾曦松了口气,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稍稍放松,只想快点上楼洗去这一路赶回来身上沾染的味道,免得惹易感期内的alpha不快。 她错了,错得离谱。 信息素紊乱像潜伏的恶兽,毫无征兆地就能将何源彻底吞噬。尤其是在易感期,普通的抑制剂对他而言不仅是无效的,甚至会引发更可怕的排异反应,危及生命。这也是为什么沈家会需要她,一个“自愿”献上自己Omega信息素的**镇定剂。代价是她梦寐以求的、足以改变她边缘星球出身命运的学籍和奖学金。 门外的撞击声变成了沉闷的、带着金属扭曲声的巨响。曾曦瞳孔骤缩,那是何源在撞门把手。上一次她因为恐惧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何源也是这样,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用拳头、用身体,甚至用头去撞击那扇坚固的门。最后门锁变形脱落,门板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何源的手肘和额角一片血肉模糊。当时不知道是他的哪位爸爸的助理警告过她。 后来她再也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 何源的安全对于她来说是第一等的大事,比起他失控可能对她造成的伤害,更让她恐惧的是他因她而受伤。 安全?尊严?羞耻?此刻都成了奢侈的东西。 “砰——喀啦!”门把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能再等了! 曾曦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尖叫和翻涌的酸涩。她甚至没时间感到害羞或犹豫,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拉开了门锁。 门被拉开一道缝隙的瞬间,一个滚烫、带着毁灭性压迫感的身影裹挟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顶级Alpha信息素扑了进来。那不再是之前烦躁的硝烟味,而是彻底燃烧、狂暴失控的烈火与金属熔化的气息,灼热、暴戾,带着摧毁一切的**。何源的眼睛赤红,平日里的锐利和疏离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本能完全支配的混沌与疯狂。他像盯着猎物的猛兽,视线死死锁住曾曦,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不似人声的咆哮,伸手就要抓向她。 曾曦的心脏几乎停跳,omega本能在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瑟缩着,发出无声的尖叫。曾曦知道,这时候躲避可能会让眼前已经失去理智的alpha更狂暴。她强迫自己迎上去,不退反进。 在何源带着滚烫体温和狂暴力量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脖颈的瞬间,曾曦踮起脚尖,用尽全身的力气和仅存的勇气,将自己的嘴唇用力地、几乎是撞一般地贴上了他的。 这个吻毫无旖旎可言,动作生涩而决绝。这是一场献祭,而她是安抚猛兽的祭品。 她带着一丝雨后花香气息的Omega信息素,在接触的瞬间,如同微弱的溪流,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涌向那片狂暴燃烧的熔岩火海。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何源的动作骤然停滞。他身体僵硬,被高热烧的连眼角都有些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短暂的茫然,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冰凉触感短暂地刺穿了狂乱的意识。 曾曦不敢松懈,她甚至不敢呼吸,只是更紧地贴着他,笨拙却努力地释放着自己那微薄的信息素。匹配度不高,她的信息素对他的安抚效果有限且短暂,像试图用一杯水去浇灭森林大火。但此刻,这杯水就是唯一的希望。 她能感觉到何源紧绷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那狂暴的信息素浪潮似乎被这微弱的外力暂时阻挡了一下,汹涌的势头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他喉咙里的低吼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痛苦的喘息,滚烫的鼻息喷在曾曦的脸上,带着灼人的热度。 但这脆弱的平衡能维持多久? 曾曦闭着眼,睫毛因为恐惧和用力而剧烈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肉下蕴含的恐怖力量,像被强行束缚的火山,随时可能再次爆发。她的信息素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被他体内肆虐的熔岩彻底吞噬。 她只能祈祷,祈祷这杯水能坚持久一点,祈祷这短暂的安抚能让他稍微找回一丝理智的边缘,哪怕只是一点点,撑过这最初也最危险的本能冲击。 曾曦的唇瓣离开何源的瞬间,他赤红的眼底那丝短暂的茫然迅速被更深的、浑浊的**吞噬。但他没有立刻扑上来,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像濒临爆发的火山在喘息。曾曦抓住这稍纵即逝的“平静”,冰凉的手指试探性地、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覆上何源滚烫的手腕。 “何源……”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强行挤出来的柔软,“你身上都是汗,先去洗个澡,好不好?”她不敢提“易感期”,不敢提任何可能刺激他的字眼。 何源的视线黏在她潮湿的睡裙领口,那里被水汽氤氲得有些透明,露出底下柔嫩的肌肤。他喉结滚动,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像是野兽的咕噜。他没有动,只是反手用力攥紧了曾曦的手腕,力道之大让omega痛得闷哼一声,骨头仿佛要被捏碎。 “洗完澡……”曾曦强忍着疼痛和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诱人一些,“洗完澡……。”这句带着暗示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终于撬动了他被本能完全占据的神经。 “好……”他终于吐出一个清晰的音节。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曾曦心中紧绷的弦稍稍一松,却又立刻绷得更紧。她小心翼翼地牵引着这个高大、危险、随时可能失控的Alpha,就像一个精妙的驯兽师,牵着一头随时会暴起伤人的猛兽,一步步挪向那间宽敞奢华的浴室。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后颈皮肤上的目光,滚烫得像是要烙下印记。 浴室里水汽还未完全散去,空气潮湿而闷热。曾曦打开花洒,调试水温,尽量让水流声掩盖自己狂乱的心跳。何源就站在她身后,像一座沉默的火山,灼人的信息素和体温将她完全笼罩。她甚至不敢回头,只能背对着他,假装专注地试水温。“你……你过来。”曾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然而,回应她的是腰间骤然收紧的手臂。何源滚烫的身体从后面紧紧贴了上来,下巴抵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曾曦的身体瞬间僵硬。她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每一次都是这样,他需要完全的掌控,需要她在视线可及、触手可及的范围。她认命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开始脱自己那件湿漉漉的睡裙。棉质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剥离的过程缓慢而煎熬。她能感觉到身后何源的目光,像实质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游走。羞耻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但很快被更强烈的生存本能压了下去,必须尽快安抚他,至少让他找回一点点理智的边缘,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章 剧院厚重的深红丝绒帷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隔绝不了谢薇胸腔里那面狂擂的战鼓。她指尖冰凉,死死攥着今晚那出备受瞩目的全息星际歌剧《星辰》的座次信息烫金的金属票根。 她看上的那个Alpha会来的,她强迫自己相信这一点,他必须来。 这是她精心策划的狩猎场。 那个Alpha,家世殷实,性格温吞得像一杯永远不烫嘴的温水,在学院Alpha群体中属于无害的那一类。最重要的是,他望向她时,那双眼睛里不加掩饰的倾慕,像初冬落在玻璃窗上、极易融化的薄霜。他是她目前处境里,唯一、也是最优的猎物。 一个温和的、有支付能力的、对她有好感的Alpha,足以成为她摇摇欲坠世界里一根暂时的救命浮木。 她需要他,需要他负担起学院里那些令人心惊肉跳的开销:维持体面所必需的昂贵礼服和珠宝、那间位于学院Omega宿舍顶层、能俯瞰星港的学院奢华单人公寓的杂费……还有那些数不清的、维系谢薇这个身份所需的社交成本。 继母那张漂亮且苍白的脸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一直都是住校的,极少能见到所谓的家人,但是她也没想到把她叫回去参加完葬礼之后等着她的是继母和律师财务告诉她,资产冻结、信托冻结、家里连那座豪宅的维护费用都出不起了,更不用说供她继续在圣格这样的顶级贵族学校读书。 现在只能庆幸圣格是预缴学费制,这预缴的学费像一道最后的、薄弱的屏障,暂时能让她在这所联邦顶尖贵族学院继续上学。即使没有钱,她也必须读下去。 谢薇深吸一口气,昂贵的香水气息钻入鼻腔,甜腻中带着一丝冷冽。这小小一瓶花掉了她最后一点积蓄。她挺直脊背,昂贵的丝绒面料包裹着腰身,勾勒出Omega特有的纤细线条。镜子里的人影依旧美丽,带着一丝刻意维持的疏离感。 她不能露怯,一丝一毫都不能。在这里,在圣格,一旦你显露出贫穷的裂痕,那些早已虎视眈眈的鬣狗就会一拥而上,将你撕扯得粉碎。踩高捧低是这里的生存法则,霸凌是无声的狂欢。 剧院的灯光柔和地暗了下来,只剩下舞台方向模拟星云的幽微光芒在流淌,勾勒出包间奢华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旧皮革、昂贵雪茄和无数种精心调配的信息素香水混合成的、属于顶级阶层的气息。 谢薇的心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她再次看向入场券投射出的虚拟光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间入口处厚重的丝绒帘幕却纹丝不动。 他不会不来了吧?一丝冰冷的恐慌像毒蛇,猛地噬咬了她的心脏。她攥紧了手包,指节用力到泛白。 就在她几乎要被恐慌淹没,考虑要不要狼狈地提前离场时,那深红色的帘幕,悄无声息地向一侧滑开了。 阴影瞬间涌入。 不是那个Alpha那带着点书卷气的温和身影。 来人高大,挺拔,剪裁完美的黑色晚礼服像第二层皮肤,勾勒出属于顶级Alpha的、充满绝对力量和压迫感的肩线。 他缓步踏入包间内微弱的光晕下,面容逐渐清晰——轮廓如冰雕般冷峻分明,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缺乏温度的直线。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黑洞,此刻正精准地锁定在她身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审视。 谢薇的血液瞬间冻结了。她认识这双眼睛,或者说,整个圣格预科,没人不认识这双眼睛的主人。圣格金字塔尖的顶级Alpha之一。 家世、权力、力量……所有代表绝对碾压的词汇,都不过是他的注脚。他是谢薇平时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他周身散发的那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此刻像实体化的冰水,瞬间浸透了薇拉精心维持的暖意。 Alpha甚至没有开口,只是那样站着,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一股无形的、强大到令人窒息的信息素便如同实质的海啸,裹挟着凛冽雪松的气息,轰然席卷了整个狭小的空间。那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绝对领域的瞬间确立。 谢薇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稳,Omega的本能在尖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疯狂地想要臣服,想要逃离。她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尖,尖锐的刺痛强行拉回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那双深渊般的眼睛,试图在那张完美却冰冷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沈……?”她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却无法抑制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风中即将绷断的琴弦,她不确定是直呼其名更好,还是叫他沈同学更好,只能含含糊糊地问“您……您是不是走错了包厢?” “没有错。”Alpha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像冰冷的金属刮过琉璃,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重量。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 修长有力的指间,赫然夹着一张小小的、印刷精美金属票根,是今晚《星辰》包厢的票根。 谢薇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她亲手给程彬的,应该夹在他们互换的书里。 Alpha的指尖极其缓慢地捻动着那张薄薄的金属票根,动作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优雅,又透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他的目光从票根上移开,重新落在Omega惨白如纸的脸上,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向前迈了一步,巨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动作骤然增强。谢薇下意识地后退,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镶嵌着金线的包间墙壁上,退无可退。 他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让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昂贵雪松信息素中更深处的一缕冷冽金属气息,像古老兵器开刃的寒光。昂贵的袖口在幽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微芒。他微微俯身,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黑暗中,Omega只觉得手腕骤然一紧,一股不容反抗的巨力传来。Alpha冰冷的手指牢牢扣住了她纤细的腕骨,那力道捏得她生疼。 “演技不错,谢小姐。”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响起,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激起一片冰冷的战栗。 那话语里的嘲讽,如同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刺穿了她所有的伪装。“惊慌失措,楚楚可怜……连信息素都伪装得恰到好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足以激起任何Alpha的保护欲。” 谢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几乎要冲破肋骨。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试图抽回手,手腕却被攥得更紧,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尤其是,”Alpha的目光扫过她强作镇定的脸,最终落在那双因惊恐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对着那个已经上钩的Alpha的时候,那份恰到好处的羞涩和依赖,演得炉火纯青。一个温和、好掌控、家境殷实的Alpha,确实是你目前最优的猎物。”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她的神经上,“一个能负担起你这位大小姐所有昂贵账单的,长期饭票?” “长期饭票”四个字像两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谢薇的心窝。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小心翼翼维持的体面,在这个男人面前,被撕扯得粉碎,**裸地暴露在幽暗的光线下。 巨大的羞耻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无形的冰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急促而破碎的呼吸声在死寂的包间里回荡。 Alpha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她惨白的脸上逡巡,欣赏着她眼中碎裂的骄傲和无处遁形的恐惧。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莉亚惊恐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象征着绝对力量的手向自己靠近,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带着薄茧的、冰冷的指腹,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残酷,隔着阻隔贴轻轻擦过她后颈那块最为敏感脆弱的皮肤,那是Omega腺体所在的位置。 那轻微的触碰,却像一道高压电流猛地窜过脊椎,激得Omega浑身剧烈一颤,瞬间软了腰肢,几乎要顺着墙壁滑下去。那是Omega最致命的弱点,被一个如此强大的Alpha如此直接地触碰、亵玩,带来的不仅是生理上的强烈冲击,更是心理上彻底的碾压和羞辱。 “想靠婚姻改变命运?”Alpha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而滑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残忍玩味。他的指腹在她滚烫的腺体皮肤上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一下,感受着那脆弱肌肤下奔涌的血液和Omega信息素绝望的哀鸣。 “我们圣格骄傲的玫瑰就只值这点眼界?” 谢薇的呼吸彻底乱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后颈那被侵犯的灼热感和Alpha眼中深不见底的黑暗。恐惧和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被她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口腔里再次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Alpha微微歪头,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清晰的表情,一个混合着极致的傲慢和一丝冰冷兴趣的的微笑。 “不如求我。”他靠得更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和颈侧,与他信息素的冰冷形成诡异的反差,激起她更剧烈的战栗。 “我的价码,”他刻意停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珠,砸进她摇摇欲坠的世界,“可比你那个猎物高得多。” “高得多”三个字,被他念得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碾碎一切的重量,重重地砸在谢薇的耳膜上,也砸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谢薇猛地闭上了眼睛。 包间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她无法抑制的、破碎的喘息声,和顶级Alpha那无声却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舞台方向,全息投影的星辰无声地爆炸、湮灭、重生,瑰丽的光影变幻莫测,将alpha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他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在星云爆炸的强光中一闪而逝,残酷得令人心寒。 Alpha像欣赏一件即将碎裂的珍贵瓷器,目光流连在她因极度恐惧和屈辱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停在她被咬得渗出血丝的惨白下唇上。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滞,每一秒都是酷刑。 然后,他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手指。 骤然的自由让谢薇双腿一软,全靠冰冷的墙壁支撑才没有瘫倒。 第3章 第 3 章 意识像沉在粘稠的沥青里,挣扎着,一点点往上浮,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尤其是腰腹和腿根,火辣辣的钝痛一阵阵袭来,曾曦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光线昏暗,厚重的丝绒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将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的气息,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属于顶级Alpha的信息素残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自己的、被彻底压制过的微甜气息。 巨大的床铺上,只有她一个人深陷在凌乱不堪的昂贵床褥里。属于Alpha的那一侧,被子掀开,枕头凹陷,残留着人体的余温和褶皱,人却不见了。 空气里属于Alpha的压迫感似乎也随着主人的离去而淡薄了一些,但那种被彻底侵占、掠夺过的感觉,却如同烙印,深深嵌进每一寸骨头缝里。 Omega几乎是立刻松了口气,她一点也不想在清醒的状态下面对他。 她撑着像散了架似的身体,忍着各处关节的尖锐抗议,一点点挪到床边,脚尖触到冰冷的地板,激得她一个哆嗦。 扶着床柱站起来的瞬间,眼前猛地一黑,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深紫、青黑的淤痕,狰狞的齿印,破皮后结着暗红血痂的擦伤,还有大片大片的、仿佛皮下毛细血管尽数破裂形成的红痕,如同被某种巨兽反复践踏蹂躏过的土地。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某些痕迹形成时,那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的力道和灼热的啃噬。 有两个字无声地滚过齿缝,带着切齿的恨意和一丝麻木的认命。 床头柜上,她的通讯器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曾曦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它。冰凉的金属外壳贴在掌心,才让她找回一点与现实世界的连接感。指尖颤抖着划开屏幕,首先是何源的信息素监测,显示何源的信息素回归正常,然后几条信息立刻跳了出来,来自同班的同学。 【曦曦,你怎么样了?听说你请病假了?好点没?】 【老师今天划重点了!超级多!我拍笔记发你!(附件:重点笔记.jpg)】 【天啊,你还没好吗?你都失踪三天了,过两周就要期末考啊姐妹!我们的小组作业都还没交啊!你的个人作业还有好几科也没交呢,deadline时间要到了啊姐妹,会影响你拿奖金的啊啊啊啊,你快回我啊!我好担心你】 视线死死钉在“第三天”和“过两周期末考”那几个字上,曾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血液,连身上火辣辣的痛感都麻木了。 她被锁在这个金丝牢笼般的房间里,被那个疯子整整锁了三天,现在应该已经是第四天早上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狠狠揉搓,然后又被丢进滚烫的油锅。平时分是会影响总成绩的,那些线上提交截止日期就在这几天、小组合作需要线下碰头,还有需要大量时间查阅资料的作业。 星穹大学的录取严苛,她上的这种公立学校甚至几年都不会录一个学生。她需要全a的学分,年级第一的排名申请星穹,上星穹大学,以后能摆脱性别对她的限制是维系着她这个的世界里唯一的一点尊严和未来的救命稻草。 心如死灰,真正的死灰,一片冰冷的灰烬,沉甸甸地堵在胸口,连呼吸都带着绝望的碎渣。 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了!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麻木。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她的成绩,她在年级排名,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导致她的年级名次下滑。 曾曦猛地直起身,动作太急,牵扯到下身的伤口,痛得她眼前又是一阵发黑,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她咬着牙,踉跄着冲进浴室。她拧开花洒,水流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未愈合的伤口激得她浑身一颤,却奇异地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她顾不得水流冲刷伤口带来的尖锐刺痛,胡乱地抓起旁边架子单独为她在这种时候准备的医疗级的洗护产品,拼命地往身上搓洗。 这样的洗护产品并不起泡,但是能很好地缓解她身上狰狞的痕迹。 深紫的淤青和各种抓握吮吸的痕迹随着冲洗颜色变淡。她用力地搓着,仿佛要把皮肤上残留的、属于那个男人的所有气息和印记都彻底洗掉,白皙的皮肤很快被搓得一片通红。 洗到几乎脱力,她才关上水,扯过浴巾胡乱擦干,然后翻出上次用剩的没有标签的药膏,对着巨大的、冰冷的落地镜,她开始给自己上药。 曾曦动作生硬而迅速,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粗暴。冰凉的膏体涂抹在那些深紫色的指痕、齿痕和破皮处,带来短暂的麻痹感,随即又被更深的刺痛取代,她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只是飞快地涂抹着,虽然有点刺痛但药膏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身上的痕迹随着药膏的涂抹而变得极淡,等会再上一次药应该就可以了,还好有能帮她遮掩痕迹的医疗产品,不然很难想象过去的她怎么带着这一身痕迹去上课。 全身没有一处不痛,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肌肉酸痛得抬不起来,皮肤被药膏刺激着,下身已经被上过药的隐秘的伤口更是火烧火燎。 这具身体,确实不像她自己的了,像一个被暴力使用后濒临报废的工具。 可她没时间哀悼。 她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高领的毛衣和长裤,试图将那些还没完全消失的不堪痕迹尽可能多地遮盖起来。镜子里的人影依旧苍白憔悴,疲惫浓得化不开,但至少,外表看起来勉强像个正常人了。 坐到书桌前,打开那台同样昂贵的光脑。屏幕幽幽亮起,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登录学校系统,邮箱和课程作业界面瞬间弹出无数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和截止日期倒计时。 【《神经生物学》数据整理与分析(线上)截止:1月13日12:00,未提交】 【《星际经济学模型》小组项目报告(小组)截止:1月14日12:00,未提交】 【《星际经济学模型》小组项目报告(个人)截止:1月14日12:00,未提交】 【《考据语言学》文献综述(3000字)截止:1月14日19:00,未提交】 一排排鲜红的“未提交”和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像无数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带着冰冷的寒光,直直刺入她的眼球。 三天,整整三天的空白!这些作业,有的需要大量阅读和思考,有的需要复杂的建模和数据分析,有的需要小组协作,而她现在才开始! 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再次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没时间慌,她要上星穹大学! 再睁开眼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里,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狠厉。她猛地扑到键盘上,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噼啪作响,带着一种绝望的、拼尽全力的急促。 “谁管你是不是要死了,作业交不上,我才是真要死了!”她喃喃着,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第4章 第 4 章 Alpha优雅地后退了半步,重新拉开一点距离。脸上并没有预想中的讥讽或厌恶,他那双如同寒冰淬炼过的眼眸深处,反而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捉摸的光。 像是看到了一件莫名契合心意的所有物,他的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审视,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缓慢地、一寸寸地扫过Omega的脸,从光洁饱满的额头,到微微颤抖的睫毛,挺秀的鼻梁,再到被Omega自己咬得失去血色的唇瓣,最后停留在脆弱白皙的脖颈线条上。 那令人窒息的信息素威压也随之微妙地收敛了些许,不再那么具有直接的攻击性,却依旧像一张无形的、粘稠的网,将Omega牢牢困在原地。 沈恒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毫无褶皱的袖口,动作从容得仿佛刚才的施暴从未发生。 下一刻,一张卡片被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随意而轻慢地递到了Omega面前。 那并不是普通的信用卡或银行卡。 那是一张通体深邃如夜空的黑色卡片,边缘镶嵌着流动的暗金色纹路,卡面没有任何银行标识,只在中央位置,蚀刻着一颗星辰的运行轨迹。 这张无上限消费卡的本身就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不要说是圣格学院,在整个上流社会圈层,它都代表着无上的权限。 谢薇彻底僵住了,大脑嗡嗡作响,不知道短短几分钟间事情怎么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拿着。”alpha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包间里,依旧是那种命令式的的口吻,显然也没有什么解释的意图。 “我不明白……”谢薇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破碎。 “意思很简单。”Alpha似乎失去了耐心,他微微蹙了下眉,脸色一如既往的冷硬,高大的身影在外面歌剧的光影中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那股冰冷的Alpha信息素也随之变得更加浓郁而具有侵略性,像无形的巨网收紧。 “意思就是我看上你了。”alpha俯视着摇摇欲坠的Omega,眼底深处是一抹不容错辨的纯粹掌控欲。这句话没有半分旖旎,只有**裸的宣告,如同君王在领地边缘插下界碑。 沈恒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谢薇紧绷的神经上。 空气彻底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Omega连指尖都在细微地颤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恐惧和一种被当作物品标价的屈辱感交织在一起,啃噬着Omega摇摇欲坠的神经。 谢薇问自己,她真的要这样吗? “不……不……”谢薇下意识地摇头,神色纠结,理智与绝望在激烈交锋。 就在她挣扎着的时候,Alpha动了。 Alpha没有打算听Omega的回答,他仿佛预料到了她此刻的挣扎,那只没有拿着卡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omega的手腕,将Omega按倒在包间里唯一的一张奢华的双人沙发上,丝绒的裙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啊!”Omega短促地惊叫一声,她被按在沙发和他的之间,手腕被他铁钳般的手指牢牢扣住,他高大的身躯形成了一道及其压迫感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其中。手腕上灼热的触感和他身上那股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一同袭来,信息素不再作为背景,而是充满侵略性地侵入着Omega的感官,试图瓦解Omega的意志,带着绝对上位者的威压,将她紧紧钉在沙发上。让Omega瞬间头皮发麻,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 谢薇全身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 Omega的本能让她警铃大作,他离得太近了,近的她能看到他下颌线绷紧的弧度。谢薇忍不住挣扎起来,试图挣脱Alpha的钳制,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按在爪下的猎物。 但Alpha与Omega之间天然的力量和信息素鸿沟在此刻显露无遗。Omega的挣扎微弱得如同蚍蜉撼树,反而引来Alpha指间更重的力道和一声几不可闻的喘息。 愈发浓郁的信息素让Omega四肢发软,头晕目眩,后颈的腺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刺痛,仿佛在向这压到性的力量屈服。 “安静点。”Alpha的声音在他头顶想起,命令简洁有力,带着天生的权威感。另一只手夹着那张深邃如夜的黑卡,无视Omega的抗拒和恐惧,以一种近乎粗暴的的姿态,强硬地塞进了Omega的手心里。 卡片冰冷的棱角摩擦着手心,像一块烙铁,谢薇僵硬地躺在沙发上,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始终没能有勇气把这张已经在她手心的黑卡扔出去。 Alpha似乎终于是满意了,他看着Omega在他身下咬着嘴唇,潋滟着水波偏头看向他,Alpha冰封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他松开了钳制Omega手腕的手。 他轻哼了一声,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里面有足够的额度覆盖你所有的开销。” “作为交换,”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商榷的规则意味,“从今天起,我需要你,你要随叫随到。还有,离那个废物远点。” 谢薇脸色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瞬间联想到无数不堪的画面,巨大的恐慌在Omega心中蔓延。 Alpha无视了Omega的恐慌,从沙发上退了下来,没有再看Omega一眼。 他径直转身,迈着沉稳而无声的步伐,走向包厢的大门,强大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沈恒的手已经搭在了冰凉的门把手上。空旷包厢里,尘埃在最后的光柱中无声飞舞,Alpha唇角那一抹极其淡漠、近乎虚无的弧度,声音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薇薇,下次要记得只请我看歌剧。” 空旷的包间里只剩下谢薇一个人,Omega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滑坐下去,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腕上残留着Alpha的指痕带来微微的刺痛,而手里握着的黑卡像一个滚烫的烙印。 包间外,《星尘》的咏叹调骤然拔高,悲怆的旋律穿透厚重的帷幕,如同命运的丧钟在轰鸣。 巨大的屈辱感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瞬间淹没了残存的恐惧。谢薇死死攥紧了那张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第5章 第 5 章 键盘的敲击声在空旷的书间里噼啪作响,如同垂死挣扎的战鼓。曾曦整个人几乎要埋进光脑屏幕里,眼睛死死盯着那些不断跳动的字符和刺眼的红色倒计时。指尖因为过度用力按压键盘而泛白,关节处甚至有些发红,每一次敲击都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钝痛和皮肤上药膏的冰凉感被强行压下,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赶在截止前!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何源站在门口,他穿着质地柔软的浅灰色家居服,手里拎着一个设计简洁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保温设备,身上那股暴烈如硝烟的信息素淡去了许多,只留下一种冷冽的余韵。他脸上的病态潮红已经完全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冷白,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血丝。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前那个几乎与光脑融为一体的、瘦削紧绷的背影上,脚步顿住了,冷峻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清晰的讶异。 他以为她至少会昏睡到中午。刚才他去房间找她,房间里大床凌乱,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他自己的强势信息素残留,还有一丝极淡的、属于她的、被彻底压制过的微甜气息。她承受了远超Omega承受极限的索取,身体和精神都应该濒临崩溃才对。 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她侧蜷着,像被暴风雨摧残后无力坠落的花枝,深深陷在他臂弯和床褥的阴影里。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上和他**的胸膛上,几缕□□涸的汗水黏在潮红未褪的脸颊。她睡得很沉,或者说,是昏沉。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深重的阴影,随着微弱的呼吸极其缓慢地颤动,仿佛连这点细微的动作都耗尽了力气。 在找不到她的时候他甚至慌了,没想到她竟然躲在书房赶作业。 何源的视线落在她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肩膀,虽然她穿了高领的毛衣,但脖子上的痕迹依然极深。他抿了抿唇,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饱足感,像温热的潮水,从身体最深处缓慢地蔓延开来,浸润着每一寸经历过疯狂索取后短暂平静的神经。 那是一种纯粹的、属于顶级Alpha生理本能被彻底满足后的餍足,带着兽性的慵懒和掌控一切的得意,看到猎物被打上自己专属烙印后的餍足。如同野兽巡视自己领地,嗅闻爪牙留下的血腥气味时,心底涌起的那股原始的、确认所有权的快意。 这具身体,每一处伤痕,每一次微弱的呼吸起伏,都在无声地宣告,她是他的。在他失控的领域里,被他彻底地、强行地占有了。她的存在,她的伤痕,她此刻绝对的、毫无反抗的依附,都成了这餍足感最直观的注脚。 何源沉默地走进来,脚步放得很轻,似乎不想打扰那密集的键盘声。他走到离书桌不远的茶几旁,将保温提袋放下。打开盖子,一股温暖的食物香气立刻飘散出来,鲜肉小笼包的油润鲜香,还有醇厚的现磨豆浆味道。 他动作有些生疏地将精致的蒸笼和印着某家知名老店LOGO的豆浆杯拿出来,摆在茶几上。食物的热气在微凉的空气中氤氲开,形成一小片温暖的雾气。 “吃点东西。” 他开口,声音因为几天的高热和嘶吼而显得有些低哑干涩,语气听起来也带着一种刻意的平淡,甚至有点生硬。 曾曦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一顿,那密集的雨点骤然停歇。 她没回头,只是身体极其僵硬地顿在那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几秒钟后,她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戒备的警惕,微微侧过一点脸,眼角的余光瞥向茶几上的食物。 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皮薄得几乎透明,能隐约看到里面粉嫩的肉馅和汤汁。旁边是乳白色的豆浆,浓郁醇厚。 她的目光在那熟悉的豆浆杯LOGO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麻木。她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店,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我随便买的。” 何源几乎是立刻补充道,声音比刚才更低沉,语速也快了几分。他移开视线,看向厚重的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仿佛对那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侧脸的线条绷得有些紧,耳根似乎也泛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微红。 何源厌恶人多的地方。庞杂混乱的信息素对他来说,不仅是感官上的负担,更像无数根细针扎在神经上,会引发难以控制的不适和烦躁,他平时去上学都要走教职工通道。 早上的时候,躺在她身边,他想起曾经在社交平台上看到过那个被她赞过的美食分享帖。图片里就是这笼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和印着LOGO的豆浆杯。当时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一个念头:她喜欢这个? 然后,他就鬼使神差地自己找一个只记得logo的早餐店。没想到早餐店的生意格外的好,他只能混在周末熙熙攘攘、充满了各种信息素、汗味、早餐油烟味的人群里排队,忍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的杂音。他穿着昂贵的定制外套,格格不入,脸色冷得像冰。周围人好奇、探究甚至有些畏惧的目光,还有那些无形中飘来的、让他腺体都隐隐躁动的杂乱信息素,都让他烦躁得想立刻掉头就走。但最终还是绷着脸,硬是排到了。 现在看着曾曦那副视若无睹、全身心沉浸在学业焦虑中的样子,再想想自己一大早像个傻子似的经历何源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窘迫和烦躁涌上心头。他刚才那句“我随便买的”,简直蠢透了。 曾曦的目光只在那早餐上停留了不到两秒,就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她没说话,但紧绷的肩膀和重新响起的、带着发泄意味的、更加急促的键盘敲击声,已经清晰地表达了她的态度:没空,不吃。 何源看着她的后脑勺,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胸口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更重了。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 僵持了几秒。 或许是食物的香气太浓郁,或许是高强度用脑消耗太大,也或许是身体深处确实需要一点能量支撑。曾曦敲击键盘的手指忽然慢了下来。她盯着屏幕,喉头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最终,像是某种妥协,她极其突兀地停下了动作,猛地转过身,几步走到茶几前。 她看也没看何源,直接伸手,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烦躁,抓向蒸笼里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笼包。 “嘶——!”一声短促的痛呼! 太烫了! 考虑到路程太远,何源带了保温设备去买小笼包,刚从保温设备里拿出来,又是刚出笼不久的,那薄薄的皮包裹着滚烫的汤汁。 曾曦的舌尖被那滚烫汤汁猝不及防烫到舌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被那灼人的温度狠狠烫了一下,被咬了一口的小笼包灼热的汤汁流到了她的手上,她下意识地猛地缩手,小笼包掉地毯上晕染出一片油光。 剧烈的痛感让她本能地张开嘴,被烫到的指尖条件反射地含进嘴里吮了一下,舌尖刚刚也被烫过,简直不能更惨,她下意识地、毫无防备地微微吐出了一点被烫到的舌尖,皱着眉,倒吸着凉气,脸上因为疼痛和猝不及防而皱成一团,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汽。那一点粉色的舌尖在唇间一闪而过,带着湿润的水光。 就在这一瞬间! 站在一旁的何源,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强烈到几乎失控的电流,顺着他的脊椎猛地窜起,狠狠击中了后颈的腺体!几天前那种深入骨髓的焦渴、狂暴的占有欲、和几乎焚毁理智的滚烫,如同被强行压下的休眠火山,在这一刻被那一点脆弱湿润的粉色彻底点燃引爆!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瞬间失控地翻涌了一下,如同烧灼的金属屑,带着硝烟的气息猛地炸开,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喉结剧烈地滚动,后槽牙咬得死紧,下颌线绷出凌厉的弧度。 他盯着曾曦那因为疼痛而微微张开的、带着水光的唇,只觉得一股邪火轰地冲上头顶,烧得他眼底都隐隐泛起一丝尚未完全褪尽的猩红。 易感期明明已经结束了。为什么? 他猛地别开脸,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胸膛起伏明显,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空气中,那股刚刚淡去的、属于他的强势信息素,瞬间又变得浓稠而危险起来,带着一种无声的、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沉沉地压向那个毫无所觉、还在对着自己烫红的手指吹气的女人。 舌尖的刺痛和指尖的灼热感还没完全褪去,曾曦皱着眉,对着泛红的指腹轻轻吹气。就在这瞬间,一股极其强烈、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威压毫无预兆地当头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