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群狼环伺的白莲花假少爷》 第1章 开局被赶出豪门 盛世音乐厅,金碧辉煌。 候场室内,男人将白玫瑰放在桌上,胸有成足的道: “元皎,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你现在被白家赶了出来,一无所有。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但我可以资助你,你以后学琴和上大学的费用我都可以出。” 话落,常立眼神放肆的看向面前调整琴弦的少年。试图在对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胆怯又或者是求助。 可惜,没有。 少年穿着白西装,怀里抱着大提琴。坐在沙发上的姿态矜贵优雅,像一只皮毛华丽的纯白波斯猫。 安安静静的伏在窗前,什么都不做就能俘获一堆心甘情愿的供奉者。 常立咽了咽喉咙:“元皎,只要你愿意…” “不用了,常先生。” 话音被缓缓打断。 少年停下了拨弄琴弦的雪白指尖,淡淡的抬眸看向他。 这一眼,给常立看得直接立了。 但紧随其后的下一句话却又给他浇了一盆刺骨的冷水。 “很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 哪怕已经开始不耐,少年的语气依旧是客气礼貌的。 常立想,就算从天之骄子沦落为穷鬼赌徒的儿子。 白元皎也不是那种会为了金钱折腰的人。 可他还是不想死心。 “元皎,你总得为自己未来考虑吧?”常立语气压低了一点,有些谨慎。 “我可以帮你引荐这里的幕后老板。” “我跟他也算是有几分交情,能说上话。” 白元皎神情微动,终于有了反应。 却不是常立想的那些。 “常先生,请回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常立有点急恼。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摁在沙发上舔两口,最好舔得对方哭着求饶。 但他也知道这回是真没戏了。 如果是两天前,他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贸然出手,惹人不快。 可谁能想到会发生真假少爷这种事。 这个素来高贵骄傲的小少爷竟然真的被赶出了豪门,折断了翅膀。成为了最底层的穷人。 常立掩住了眼底贪婪的情绪。 像白元皎这种在象牙塔里生活了多年的小少爷,清高是正常的。 他现在只需要等待,等待这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猫咪尝到了贫穷的滋味。 到时候,他相信白元皎会哭着回来求他舔的。 大门被打开,又关上。 厚重的红木门发出醇厚的声响。 白元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收回视线,清冷的眼眸在看到桌上留下的白玫瑰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他伸出雪白的指尖抽出一只放在手中轻轻转动。 灯光下,他雪白无暇的侧脸似白玫瑰般清贵优雅。 再抬眼,却是冷漠刻薄。 只是能说上话的一条狗罢了。 也配肖想他? 电话铃声响起。 是他在央音附中的老师。 白元皎放下玫瑰,细致的擦了擦指尖。然后接通了电话。 “元皎啊,你现在在盛世吗?” 男人话音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你现在被保送央音,这是好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老师。” 白元皎“嗯”了一声:“老师,我在这里。” 电话里的男人松了口气,又苦口婆心道:“你是老师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老师希望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能坚持下去…” 阳光从窗台跃下,将大提琴的影子无限拉长。 白元皎挂断电话,淡色的薄唇微抿。 消息提示音还在不停震动。 白元皎略过私信里那一堆骚扰信息。直接打开绿色软件,屏幕上不停跳出的白色光芒将他琥珀色的浅瞳照的异常冰冷。 央音附中大群。 [理智讨论一下,“乐坛新星”投票断层第一的那位,以后还能出头吗?] [笑死,学音乐就是得烧钱。被赶出豪门就代表他想在这行出头完全就是难如登天,痴人说梦!] [被保送央音又怎么样?每年从央音毕业的一抓一大把,出名的不还是那几个家世好的吗?] [而且,那位清高的小少爷现在最应该考虑得是学费怎么交吧。] [楼上这么恨?不会是某个学钢琴的吧?] [楼上不要侮辱席少,席少目前人在国外,没空来幸灾乐祸。] [前两天不是有个学小提琴的想和白元皎组队比赛被公开羞辱了一顿吗?据说现场闹得很难看,白元皎全程只说了一个“不行”。] [事情哪有那么糟糕。对于那种顶级美貌的人来讲,来钱是很容易的事。] [也对,他要是去街头卖艺,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我也会打赏几个钱的。(另外,笑死,我也没有很想和他组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白元皎可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想看他街头卖艺各位不如去做梦。] [我听说被接回来的真少爷在贫民窟住了十八年。身上有多起暴力斗殴案件,是少管所常客。你们猜他不报复白元皎这个假少爷的几率有多大?(微笑)] [这种能在阴沟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妥妥的硬茬啊。] [像白元皎这种养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小公主”。遇到了怕不是会被吓哭吧? ] [还有白元皎的亲生父亲是个欠债百万的赌徒,以后说不定真能看到他街头卖艺。] [他今晚不是要去盛世露脸吗?那个老东西还真是偏爱他,这个名额都给他。] [话说,谁有盛世晚七点的票?(只是想去看个热闹。] [ 1,求一张。(只是想去看戏] [ 1。(没有想去看脸的意思] [楼上,你们太迟了。票早就被那群富二代高价抢光了。] [???] [???] 人性本善,是最大的谎言。 当一个人处于逆境时,那些往日隐藏在深处的恶意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发泄出来。 他们都以为他离开了白家,就会老老实实的过贫穷的生活,当一个平庸的失败者 。 这很正常。 毕竟一个一心学琴,淡泊名利的小少爷离开了显赫的家世的确会得到这个下场。 白元皎平静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纯白柔软的布料被他指尖一点一点的抚平。 所有人都知道八年前,白家将他错认成流落在外的小少爷接回了豪门,精心培养。 八年后,白家找到了真少爷将他赶出了豪门。 却鲜少有人知道八年前的他过的是什么生活。 白元皎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那是一个近乎讥讽的笑,在他一贯清冷淡泊的脸上有些违和。 他放下手机,推开门朝着洗手间走去。 盛世建立百年,是一家很有声誉的音乐厅。 装修风格有着上世纪的精美繁华,又融合了现代化的设计。走廊里整体呈现暖黄色色调,给人一种庄重正式的感觉。 路过其中一间封闭的包间门口时,白元皎步伐微顿,垂着眸克制的扫视着什么。 “先生,请问需要帮助吗?” 走廊里的工作人员看着少年的脸颊,语气下意识的轻柔了几分。 白元皎眉间轻折:“丢了一个铂金袖扣,貌似滚到了房间里。” 工作人员看了眼房间号,脸色多了几分凝重和纠结。 白元皎的视线从她脸上收回,淡淡的道:“找到了。” 他屈膝捡起掉落在房间门口的铂金袖扣。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 忍不住的庆幸,还好是掉在了外面。 略过这个小插曲,白元皎站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冲洗着双手。 冰冷刺骨的水流让他思绪异常冷静。 盛世能在京都屹立不倒原因之一,它背靠京都司家。 接手它的司家大少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天才。 性格强势,行为处事极其张扬。 年少时远赴沪上独自闯下一番势力,将那边的同辈衬得灰头土脸的。 刚回到京城不到两年,家里得一众老小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同时,此人手段狠辣,不是个可以轻易招惹的。 白元皎敛眸,洗手间的镜子里照映出他修长优雅的身姿。 他仪态很好,是任谁看了都会称赞一声的完美。 15岁第一次登台比赛就因为惊人的美貌加这身优雅的气质被媒体打上“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万年一遇的美少年”等标签。 随着时间的增长,他的美貌并没有像某些臭老鼠臆想的那样长歪长残。 而是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镜子里的少年皮肤雪白,眉眼精致如画,琥珀色的瞳孔透着股不谙世事的的澄澈。很容易让人想到例如纯白,矜贵,优雅等词汇。 白元皎知道,他必须用所有的底牌孤注一掷的去打一局。 而这张脸,是他最大的底牌。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白元皎看了一眼,没有接。 电话被挂断,过了几秒又跳出一条私信。 [元皎,你离开的这八年里爸爸每天都很想你。] 白元皎盯着信息看了几秒,点了拉黑。 回到候场室,里面又多了一个人。 盛世跟央音附中有合作,优秀的毕业生会得到导师的引荐来盛世登□□奏。 男生显然也是,他穿着黑色燕尾服,手里提着一把小提琴。看到白元皎后,眉眼轻挑,嘴角扯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 有些恶意往往只需要一个表情,甚至不需要动口动手就能让人感到无地自容。 可白元皎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这个眼神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漠视”。 没有愤怒,也没有敌意。很平淡的,和看路边的杂草没什么区别。 男生脸色微僵,又多了几分愠怒。半响,突然笑道:“白同学,我听说你被赶出门的时候身无分文啊。” “那么…需要资助吗?” 他抬着下巴,语气轻蔑。 白元皎看着他,平静的想。 又来一贱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开局被赶出豪门 第2章 白玫瑰 在气氛即将降至冰点的时候,房门被打开。 音乐厅的工作人员看着白元皎,低头道: “先生,下一场就是你的演出了。” 白元皎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清贵优雅。无论是对谁,他的言谈举止都挑不出一丝差错。 像是一个教养极好的富家贵公子。 性格的形成往往跟成长环境挂钩。 八年前,白元皎也住贫民窟。 逼仄的筒子楼像是常年不见光的下水道,迫使他整个童年都充斥着拥挤,潮湿,肮脏。 在哪里,他的虚荣、刻薄、市侩都成了理所当然。 直到十岁那年,白家将他错认成了真少爷。 身份的转变代表着他必须隐藏自己不堪的一面。 这副清贵优雅的皮囊他维持的很好。 哪怕心底再怎么咒骂,面上也看不出一丝刻薄相。 所以男生不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男生名字叫原柏年,家里在京都也算是小有资本,能叫得出名。 可以说在没遇到白元皎之前,日子也是顺风顺水的。 直到两天前,那是他第一次感到被人羞辱的滋味。 学音乐的,找人组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白元皎没有答应他,这也就算了,可偏偏是那么傲慢的拒绝。 亲飘飘的两个字,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不用了。”清冷的声音响起。 白元皎平静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抱起大提琴打算离开。视线略过桌上那束白玫瑰时顿了顿。 他慢条斯理的取出一只插进了大提琴音孔也就是形状类似八字胡的地方。 深棕色的大提琴搭配着纯白的玫瑰花,视觉效果很暧昧。 原柏年却突然道:“盛世的幕后老板今天也在这里,这个消息你不知道吧。” 有些大人物的消息只在上层流通,这是公认的潜规则。 而白元皎已经不属于豪门了。 他没有资格知道。 白元皎脚步微顿,侧眸淡淡的看向他。 见状,原柏年嘴角勾起,又接着道:“我已经让我爸出面去找他了,不出意外,“造星计划”的内定人选是我。” 盛世的幕后老板在商业上颇有手段。 每隔三年会挑选一位有潜力的音乐新人,为他量身制定一道成名路。 只需要三年,就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新人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音乐明星。 这个活动引得无数音乐才子为之疯狂。 所以也被称之为“造星计划“。 白元皎收回视线,一如既往的骄矜淡然: “跟我有关系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原柏年脸色瞬间扭曲了起来,他大声讥讽道: “白元皎,离了白家,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出头吗!” 白元皎没有回头,步伐依旧稳妥。 * 主持人播报完下一场演奏者名字和节目后。 场内短暂的寂静了几秒,然后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讨论。 几个穿着打扮昂贵,姿态松弛的年轻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底都透着股心照不宣的戏谑。 其中一个少爷慢悠悠的开口:“ 真期待啊,你们说他演奏的时候会哭吗?” 另一个少爷语气兴奋:“一边可怜兮兮的抹眼泪,一边倔强的拉琴弦吗?那很精彩了。” “我敢打赌,离开了白家,他这个模样以后得受不少罪。”有少爷幸灾乐祸的冷嘲。 “你想去给他罪受?”有少爷跃跃欲试。 “我记得刚开学的时候你对他公开示好被拒了吧?怎么,想报复回来?” “呵呵,不行吗?”很冷漠的声音。 还有少爷举起手机打算拍摄,这一行为引来了其他几人的注视。 他漫不经心的解释:“拍给席少看的,他不来可惜了。” 能第一手消息知道白元皎被赶出豪门的,都是央音附中里出生豪门的。 学校群里也是他们最先透露出白元皎是假少爷的。 这群人大多跟白元皎有些过节,至于是什么过节就不说了。 观众入场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穿着标准的深棕色西装,黑发背头。手上戴着价格昂贵的百达翡丽白金腕表。高鼻薄唇,眉眼英挺。神情倨傲。 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各种奉承,却姿态松弛,步伐稳妥,显然一幅游刃有余的模样。 “司总,这场是央音附中今年的优秀毕业生,听说是个不错的好苗子,要不要看看?” 盛世明面上的挂职老板语气谄媚。 被称为司总的男人,不咸不淡的扯了扯嘴角 :“会议要开始了。“ 恰在这时,白元皎上场了。 他抱着大提琴,一身纯白色西装,面容清冷。站在聚光灯下,美的不太真实,像是用白瓷精心雕琢出的人。 在场的不乏有单纯来听音乐的纯路人,都被这扑面而来的美貌惊了一瞬。 司京砚步伐微顿,随后眉头轻挑,意味不明道:“央音附中那边的老师现在是看脸推人吗?” 老板姓陈,长得像是圆润没心机的样子。但能混到这个位置的,都不简单。 他观察着司京砚的表情,估摸着回道:“这孩子我听说过一点,履历很优秀,以前还参加过比赛拿过冠军。要不看几眼?” “是吗?”司京砚仿佛来了点兴趣,不紧不慢的坐在了前排,姿态随意,“希望别让我失望。” 白元皎今天要演奏的曲目是《杰奎琳之泪》 这首大提琴曲的基调整体呈现忧郁,悲伤的氛围。 在开始前,他淡淡的抬眸环视了一下周围。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群昨晚给他狂发骚扰信息的贱狗。 他眼眸冷了几分,又措不及防的和司京砚对上了视线。 男人眉眼英气逼人,看起来侵略性很强。 白元皎平静的收回了视线,在开始前对着观众席礼貌性的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那真是昙花一现般的笑容。 司京砚眼神凝滞了几秒,等他缓过来演奏已经开始了。 一场精彩的演出往往会给演奏者增添一些特殊的个人魅力。 更何况,白元皎对此早有准备。 他清楚的知道怎么样才能将这张脸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不过…他抬眸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周。 什么都没有。 可身上被某种大型危险动物窥视的阴暗感却强烈到让他脊背发凉。 会是谁呢? 台下,几个从央音附中毕业的少爷不是没看过白元皎当初比赛的视频。但当时的白元皎只有15岁,尚且稚嫩。不像现在,一切都刚刚好。 况且,现场观看的冲击力和在视频里看是不一样。 他们可以注视的地方从那张清冷忧郁的脸变成了在琴弦上像是白色燕尾蝶一样跳动的五指。 还有拉弦时不经意间露出的那截纤细手腕。 雪白的,或许离得近了能看到上面淡淡的青丝。 太过于清瘦的人总给人一种破碎感。 但白元皎身上还多一丝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矜贵疏离感,就像他琴身上别着的白玫瑰,高贵,优雅。 不,不对,有人眼神幽暗。 身份的转变代表的不仅仅是财富地位的变化。 更直白的是,白元皎已经不是能让他们平等对待的少爷了。 他们可以摘掉他,放肆地亵玩。 等一曲结束,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那些放肆的视线,隐晦的情绪在台下暗流涌动。 几个从央音附中出来的少爷各怀鬼胎的互相看了看,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直到白元皎站起身,动作优雅的鞠躬,然后退场。 “呵呵,他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有少爷阴阳怪气道。 “艹,他凭什么不往这边看?”有少爷暴躁道。 “就是,浪费我花高价收的前排票。”有少爷气愤道。 “?你花高价收票就是为了让他看你一眼?”有少爷疑惑。 “……当然不是,我是说他弹得也就一般。” “呵呵,就是。” 在场的其他观众窃窃私语,纷纷打听着白元皎的身份。 真假少爷这事白家不仅没有掩饰,甚至当天就对外公开了这件事。所以白元皎的身份以及处境很轻易的就被公之于众。 司京砚回神后听着耳边的信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肩颈,挺括的西装乱了几分。 他看着少年抱着大提琴的背影近乎是审视的眯了眯眼。 外界传闻司京砚性取向为男,但也有人说这不过是为了避免被人做局。毕竟司总以雷霆手段叱咤商场这么多年,仇家也挺多的。 对此,白元皎轻扯嘴角,直男,除非是不行。不然是不会允许自己沾上同性恋相关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司京砚此人生性多疑,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别有用心的接近。 就比如现在,他停下脚步,看着掉落在复古花卉图案地毯上的铂金袖扣。 冷静的想,这正常吗? 身后人群退散,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在等待着下一场。 司京砚屈膝捡起袖扣,拇指细细磨擦了几下。想起了今天那位为了儿子的音乐前程来找他的老总。还有前几天试图用身体来换前程却被他冷漠得赶出包间的小男生。 总有人试图来挑战他的底线,难道他脾气很好吗? 司京砚起身,神情微冷。 再抬眼,前方几米远的地方。抱着大提琴的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缓慢转身。 两人对视。 少年眼睫纤长,清冷的面容似白玫瑰般夺目。 司京砚眼睛微眯,漫不经心的想。 漂亮也不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白玫瑰 第3章 真少爷 “先生,这是我的袖扣。” 白元皎抬步走来,语气矜持客气。 他伸出手,白西装下露出一截还泛着淡淡青丝的纤细手腕。 雪白的,有点晃眼。 司京砚顿了顿,几秒后,视线从手腕移到了那张清冷漂亮的脸上。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是一个丝毫不友善的弧度,甚至带了几分毫不客气的审视。 “琴拉的不错。”他下巴微抬,随意问道,“叫什么名字?“ 白元皎听出了他话里的危险和轻视,手臂微顿。但很快,他平静的抬眸: “先生,请先还给我。” 清清冷冷的声音,态度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平淡。 装? 司京砚收敛了嘴角的弧度,危险的打量着白元皎。 少年姿态矜贵,像极了被人精心饲养的漂亮白猫。 众所周知,这种被人供养的小猫咪是没有在野外独自生活的能力,离开了公主房,它只有两条路。 要么凄惨流浪,可怜求生。要么被下一个饲养者抱走。 那么作为小猫咪的自己,会主动去选择饲养者吗? 为了继续过舒适的生活,主动跑到人类面前。假装不经意的露出粉色的猫爪,摆出优雅高贵的姿态,欲擒故纵的勾引人将自己抱走? 司京砚眼睛微眯,冷漠的想。 没用的。 他从不养猫,特别是别有用心的猫。 将袖扣放在猫爪…人手上,司京砚听到了一句“谢谢”。 很冷淡,甚至多了几分疏离。 他打量了白元皎几秒,突然附身逼近,两人的距离缩短,已经超过了正常该有的社交距离。 呼吸纠缠间,司京砚掩住了眼底的冷漠,意味不明的啧笑道:“用什么谢?” 这话搭配过分冒昧的动作,属实有点惹人遐想。 白元皎却面色如常,清凌凌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就在司京砚心思微动,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或者进一步的做些什么的时候。 少年将袖扣收起,然后果断的转身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司京砚以为自己在他身后看到了一条高高竖起的尾巴。 直到白色的身影带着尾巴彻底消失在走廊。 司京砚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在青春期时。白元皎就意识到比起女人,他更能吸引男人。那些垂涎的,窥视,饱含情意的视线曾让他感到无比厌恶。 后来他意识到能被**支配的男人都是蠢货。 他只需要做一点引导,他们就会乖乖的送上自己想要的所有。 重新回到候场室的白元皎慢条斯理的将袖扣重新佩戴好。镜子里映出他精致如画的脸,在灯光侵染下,颇有几分清尘脱俗的淡泊姿态。 他平静的与自己对视,眼底的骄矜被纤长的眼睫牢牢掩住。 就算是抱大腿,也得是对方捧着他才对。 让他放低姿态,委曲求全是不可能的事。 白元皎理所当然的想。 况且,一个心机深沉、贪慕虚荣的小人和一个不谙世事、淡泊名利的君子。 人们总是会更加尊重君子。 这是事实。 将大提琴放下,白元皎去了趟洗手间却在里面看到了原柏年。 对方双手撑着洗手台,头发湿润脸颊滴水。透过镜子看到白元皎后脸色变的有些怪异。 白元皎目若无睹的从他身边走过。 出来后,洗手台边上的人还没走。 水流声“哗哗”响起。 白元皎不紧不慢的冲洗着双手,一举一动都透着股矜贵。 “我看了你的演奏。”原柏年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元皎淡淡的回道:“谢谢。” 明明是很客气的回答,却总是让人感到一股淡漠疏离感。 就好像,你永远都够不到这个人一样。 原柏年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他咬牙道: “白元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你以为琴练的好就有用吗?” 话落,他身形一顿。 因为白元皎在看他。 他很少被白元皎字面意思的放在眼底,那双琥珀色的浅瞳总是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就好像他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受不了这种轻视,没有哪个自尊心高的人能受得了。 但现在,白元皎已经不是可以和他平等相处的人了。 他可以高高在上的,随意轻视白元皎。 可下一秒,他听到白元皎平静而轻慢的说: “你好像很在意我…的处境。” 水滴声掩盖住了原柏年猛然跳动的心脏,他身形僵硬的看着白元皎转身离开。 一如既往的矜贵淡然且不把他放在眼底。 白元皎没有立即回到候场室。而是换了个方向,去了趟观众席。 他想起了演奏时的那道黏在他身上陌生又熟悉的窥视,心底莫名不适。 而那几个本来都打算开车走人的少爷在观众席看到他后,都有点不可置信。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怀好意的走了过去。 白元皎在环视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后眉头轻皱。他无视了朝着自己走来的几人,转身打算回去。 “等等,跑什么?” 其中一人快步走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另外几人也跟了上来,洋洋洒洒的围在他身侧。 跟鬣狗一样。 白元皎眼睫轻颤,薄唇微抿,他的唇色是淡粉色。类似于初春的桃花,很嫩。 一个穿着花衬衫染蓝发的少爷盯着他的唇,慢悠悠开口:“白家将你赶出门后真的一分钱都没给你吗?” 另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西装外套的少爷移开视线,冷漠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还有个眉尾有道浅疤的少爷直勾勾的盯着他,嗤笑道:“白元皎,你也有今天。” 周围看到这一场景的路人表情各异。 有人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权贵之间的游戏,普通人没资格参入。 也有人对少年孤立无援的清瘦身影感到心疼,想上前解围却被好友拉住告知了这些少爷的身份。 而处在危险中间的白元皎却并没有出现紧张害怕的情绪,清浅的眉眼依旧冷淡。他诺有所思的道: “你们来这里有事吗?” 很难得的,他竟然肯搭理他们了。 果然,身份变了,什么都变了。 花衬衫蓝发少爷眯了眯眼,笑道:“无聊来听曲,不行?” 黑西装少爷冷笑:“当然是来看你笑话。” 眼尾有疤的少爷指了指路过的男生:“看他啊,难不成特意来看你?” 几人异口同声的说完,互相无语的对视了一眼 只是路过,跟他们根本不熟的原柏年:“……” 白元皎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美人就算是冷笑也是极美的。 几人目光顿了顿,下一秒,又听到美人说: “我一直都很反感你们。” 几人笑意收敛。 “所以没事,就不要总在我面前刷纯在感。” 白元皎语气冰冷:“真的很烦。” 像狗一样。 最后一句话落下。 他面无表情的越过脸色难堪的几人。 而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原柏年一眼。 几人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过了几秒,花衬衫蓝发少爷试图打破尴尬。 “喂,你刚刚是不是惹他了?” 这话问的是路过的原柏年。 另外几人也附和道:“就是,他以前脾气没那么大。” 原柏年握着小提琴,脸色阴郁:“是又怎样?” 几个少爷包括白元皎都没有发现,隐匿在观众席不被灯光照射的地方。 司京砚姿态随意的坐在那儿,视线却一直若有若无的看着白元皎的离开的方向。 陈老板在他身边解释道:“走的那个是白家的小少爷。那个孩子我之前见过,性格是有几分傲气,不会轻易服软。” 说完,又有点唏嘘,“那群少爷家里都不简单,那孩子以后估计得吃点苦。” 司京砚没说话,挑了挑眉,眼底探究的思绪转瞬即逝。 “拿着小提琴的,就是原总的儿子。待会儿要上台,司总要不要听听?”陈老板又道。 司京砚站起身,大手揉了揉脖颈。边走边道: “走吧,去参加会议。” “那晚上和原总的饭局……” 司京砚脚步微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轻啧一声: “帮我婉拒一下。” 陈老板脸色微变,这就是拒绝了。他回头看了眼白元皎离开的方向,却实在琢磨不透司京砚的想法。 要是对那孩子有意思,怎么刚刚没有去解围? 全程冷眼旁观,这可不像是感兴趣的样子啊。 而这边,已经走到候场室的白元皎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情早已平复,那些人还不值得他付出多大的心思。 周围静悄悄的,这是因为下一场演奏开始了。 白元皎推开门,厚重的红木门发出“吱呀”的重金属声响。 房间没有开灯,很暗。只能靠走廊的余光勉强视物。 等白元皎看清了屋里的景象,却是瞳孔微睁,放在门把上的五指骤然收紧。 房间里还坐着一个人。 穿着廉价的灰色短袖,领口有些松垮。随意的靠在椅子,身形消瘦精悍,长相天生凶戾 。看到白元皎后,他缓缓咧开嘴角,眼底闪烁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 说出口的话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柔和: “别来无恙啊,皎皎。” 是那道在阴暗处窥视的视线主人。 白家的真少爷。 贺池。 修修修修修修 第一章第二章又修了一下,写出了皎皎小时候也住贫民窟,十岁那年被白家错认成流落在外的小少爷接回了豪门。 抱歉抱歉,我修太多次了。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下章写出来就稳定更新(应该是隔日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真少爷 第4章 怎么长烂了? 被错认成豪门流落在外的小少爷那天,白元皎迫不及待的抛弃了所有关于贫民窟的东西。 那些廉价的衣服,低贱的食物,以及…不堪的伙伴。 他穿上了自己最贵的白衬衫,仔细的抚平了每一个皱褶。 记忆里那个和他同岁的野孩子穿着廉价松垮的衣服,带着一身青紫伤痕。若无其事的询问他以后还回来吗? 回答他的,却是一道稚嫩刻薄的声音: “你很脏,不准碰我。” 放在桌面上的大提琴被粗粝的指尖随意拨动,发出刺耳的琴音。将白元皎从回忆的浪潮里强行拖出。 眼前,少年饶有兴趣的拨动着琴弦。锋利的眉骨下,那双野性十足的双眼与记忆里的男孩逐渐重合。 还是一样的桀骜不驯。 尽管早有准备,白元皎仍旧被突如其来的碰面刺激的脊背发寒。他抿了抿淡色的唇,鸦色的眼睫在雪白的脸颊上落下一小片阴影,掩住了眼底的轻颤。 仅仅几秒,他平静的抬眸:“有事吗?” 大提琴刺耳的琴音终于停止。 贺池单手支着下颚,视线放肆的从白元皎的眼睛移到了鼻尖,然后是最为敏感的唇。淡粉色的,很润。 他眯了眯眼,像是在通过记忆对比着什么。 下一秒,他笑得恶劣:“怎么越长越欠艹了啊?” 堪称下流的话让白元皎脸色绷了绷,只片刻,他脊背挺直如松,径直的走向前将放在桌面上的大提琴抱起。 这把琴是他15岁那年参加比赛得了冠军后的奖品。 也是唯一属于他而不是白家的东西。 他垂眸,顶着少年锐利的视线平静的检查着琴弦。 两人距离拉近,贺池眼神揶揄的在他指尖和腰腹打转。半响,又戏谑的问道:“你被人艹过吗?” 白元皎指尖轻颤,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抬眸,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神冰冷的看了眼贺池。像是在看一个低贱的蝼蚁,又或者是下水道里肮脏的臭虫。 贺池笑容渐渐收敛。 白元皎视若无睹,将琴装进琴包里转身就打算离开。 只是下一秒,他被人猛地抵在门上。 贺池单手压着他的肩膀,附身贴近他耳边,声音多了几分慢悠悠的森寒:“干嘛这么冷漠啊。八年没见,想我没?”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一股令人胆颤心惊的酥麻感在体内轰然升起。 白元皎咬牙猛地推开了他,向来清贵优雅的面容在这般冒犯下终于多了丝裂痕。他抬高下颌,嘴角的弧度讥诮冷漠: “想你?” “贺池,八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下贱。” 话音落地,房间寂静的可怕。 可这句刻薄羞辱的话并没有让贺池生气。他像是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靠在桌子上笑到脊背发颤。 疯子。 白元皎冷漠的收回视线,拉开房门大步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他不在轻缓的脚步声。 得知真少爷是谁的时候,白元皎曾想过当初将两人搞混的原因。 那时候贺池天天和他待在一起,白家派人来做亲子鉴定的那天,贺池刚为了他和别人打完架。保镖从他身上拿走的毛发或许是贺池留下的。 很荒唐的巧合。 却让他鸠占鹊巢了整整八年。 可白元皎并不觉得愧疚。 不论是享受了八年属于贺池的人生,还是当初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贺池。 他都理所当然的觉得,不是他的错。 是他搞混了他们的身份吗? 他抛弃了一个注定不在同阶级的伙伴有错吗? 他没有任何错。 白元皎眸光冰冷,指尖紧紧的掐着掌心。直到刺痛愈发明显,他才骤然松手。 他不想看到贺池。 正如他不想看到那段贫穷低贱的回忆和不堪的自己。 身后,贺池倚在门口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 两个跟过来的男生盯着白元皎离开的方向,其中一个皱眉愤愤道: “池哥,他就是那个占了你八年好日子的小子?替你享了八年的福,不该让他付出点代价?” 另一个若有所思,看着白元皎的背影像是想起了什么。嗤笑道:“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池哥,这小白眼狼当初走的时候可是头也不回。” 贺池啧笑一声,没有出声。 那双天生凶戾的眼却是一直如影随形的,紧盯不放。 如果白元皎回头看的话,或许会发现其中一个男生正是白家来接人的那天欺负他,然后被贺池暴打的男孩。 从音乐厅离开,夜色如墨。 门口还停着好几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几个富二代无所事事的待在车前闲聊。 像是一群虎视眈眈的鬣狗。 白元皎脚步微顿,然后转身从侧门离开。 他打车去了入住的酒店,在前台续了一周的豪华套房。 现在是晚上九点,酒店里依旧陆续有人进出。 白元皎的身高在同龄人里算偏高的,整整一米八。单肩挎着大提琴,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修长。身上常人难以驾驭的白西装更显得他气质矜贵。 从大堂路过时很轻易的就成为了众人的目光焦点。 类似的目光,在这八年里他早已习惯。 并且可以很轻易的让自己的表情和姿态达到一个最完美的状态。 回到房间,他将大提琴放在桌面上。 豪华套房很宽敞,卧室,客厅,书房,浴室该有的都有。比幼年时居住了十年的筒子楼大了三倍不止。 以他现有的资金大概能住两周。 从真假少爷的消息爆出到他被赶出豪门总共不到两天时间。 太短了。 白元皎并没有时间给自己准备太多后路。 这并不是他无能,他和温晴,那个在两天前还是他母亲的女人明争暗斗了八年。 白家是家族体系,人数众多。贺池的亲生父亲白屹宇在家族里排行老二。 八年前,白家老爷子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为了可以分到更多的资产,白屹宇迫切的需要一个亲生孩子来增加筹码。 可惜他和妻子温晴刚结婚不到一年,就算立即怀孕也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白屹宇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留下的风流债,左右不过是多养一个孩子。他当即派人顺着信息找到了贺池的出生地,然后在阴差阳错下接走了白元皎。 说实在的,白屹宇对他还算是不错。 他长的好,外表装的也完美。 为了让自己有面子,白屹宇各种资源都毫不吝啬的往他身上砸。 毕竟有一个优秀的儿子,他怎么也不亏。 所以,白元皎也能理解温晴对他的厌恶。 刚结婚不久,丈夫就不顾她意愿接回来一个私生子。还是个会触犯到自己利益的私生子。 更别提五年前,温晴生了一个儿子。 但很明显,白元皎并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 除了刚回白家的那两年,他还年幼没有反抗的能力。后面几年,他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应付温晴的手段了。 不过他并没有想到温晴会突然去查他的身世。 更没有想到,温晴会一直隐忍到白屹宇病倒在床,家里的话语权由她掌控后才爆出这件事。 打得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余地去思索后路。 这也是温晴想要的结果。 从白家出来,白元皎身上所有的卡都被停了。如果他现在找个普通的宾馆,节省开□□么最起码九月份开学学费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他从不愿意亏待自己。 更不会重新回到那个堪比下水道,令人窒息的逼仄环境里成为一个肮脏下贱的老鼠。 又或者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墙上复古风格的钟表缓慢晃动。 白元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平静的拉黑了几个陌生的骚扰号码。 然后停留在了老师的号码上面。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只片刻,电话铃声响起。 白元皎点了接通。 “元皎,明天盛世有个泰斗级的老师在里面开设讲座。你有空去听吗?我这里还有个名额。” 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元皎眸光微动,面上却依旧是平淡如水。 几秒后,他淡淡的回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有空我会去的。” 挂断电话,他垂下眸诺有所思。 李鸣青,业界泰斗级大提琴家。 如果白屹宇没有病倒。 如果他还是白家的少爷。 那么此时此刻,他会在白家的引荐下和这位泰斗级的大提琴家坐在一起吃饭。然后探讨着关于他未来的事业规划。 按照正常规划,李鸣青不会拒绝像他这种天赋努力俱佳的学生。 但这个世界是残忍的,有时候人脉背景才能决定一切。 白元皎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长长的呼了口气。 然后站起身去了浴室。 衣服全脱光时他才看到肩膀处的指印。 在雾气撩人的镜面里这抹红痕印在他雪色的肩膀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暧昧,很刺眼。 他眼睛微眯,想到了少年恶劣的笑容和下流的话。 清冷的眉宇间多了一丝烦躁。 怎么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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