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ght Star》 第1章 简少 酒吧里,灯光暧昧,数不清的俊男靓女在舞台上带动气氛,准备好彻夜狂欢。 一道清楚低沉的嗓音传来。 “简少,您让我办的事已经完成了。”黑衣人微躬着腰,低声说道。 角落的卡座上,灯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侧脸轮廓。几丝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萦绕在他周身,像是初绽的冷花混合着微苦的药草气息。男人眉目如画,几缕发丝恰到好处地垂落额前,即使在这昏暗迷离的光线下,那份惊心动魄的俊美也清晰可辨。 简星优雅地交叠起长腿,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黑衣人,又漫不经心地收回。 一张薄薄的卡片被他随手甩出,精准地撞在对方身上,跌落在地毯上,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黑衣人没有立刻去捡,只是沉默地维持着躬身的姿态,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男人唇色绯然,薄唇轻启,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你的任务完成了,拿着卡,走人。之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果然……还是这样。 对方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归于沉寂。 简星站起身,指尖拂过白衬衫上本不存在的褶皱,动作矜贵而疏离。他擦着黑衣人的肩向外走去,带起一阵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冷香。 黑衣人摘下了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帽子,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弯腰拾起那张卡。他攥紧了卡片,停顿了几秒,才转过身,对着那个即将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语气生硬地挤出两个字: “谢谢。” 简星脚下的步伐微不可察地顿缓了半拍,但他没有停留,亦未回头,只留下一声模糊不清的、辨不出情绪的:“嗯。” 今夜无月,甚至连星星都藏匿无踪,唯有暖黄的路灯孤独地照亮着蜿蜒向前的街道,光影交织,像通往未知深渊的甬道,又似诱人沉沦的温柔归处。 十月的风,裹挟着微凉的气息拂过脸颊。简星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肩头轻颤了一下。 不过瞬息,他眼底的温度便彻底褪尽,凝成一片寒冰。原本直行的脚步倏然转向。 简星拐进一条幽深寂寥的巷子,声音在空旷中响起,冷磁而毫无波澜: “谁派你们来的?” 几人见行踪暴露,不再隐藏,迅速从暗处现身。 “简少不愧是S级Alpha,观察力还是这么敏锐。”为首那人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就是不知道今天落了单,还能不能全身而退?”他显然做足了功课,连简星今晚是独自行动都摸清了。 简星的目光扫过对方三人手中寒光闪烁的武器,神情淡漠。 无论如何,今晚的血,是见定了。 他身形纹丝未动,站得笔直如松,透着一种任凭风吹浪打也岿然不倒的沉稳与……反弹一切的锋芒。 半晌,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眼中盛满毫不掩饰的轻蔑:“泰山?全身而退?”简星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熨帖的袖口一层层卷起,露出手腕流畅的线条,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残酷,“是不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那人脸色瞬间铁青,怒骂一声,属于C级Alpha的信息素——一种混杂着汗味和劣质烟草的压迫感——猛地释放出来,咬牙切齿:“你他妈算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话音未落,三人已如饿狼般同时扑上! 廉价的信息素,蝼蚁的挣扎。 简星身形高挑,一双长腿在狭窄空间内更是优势尽显。动作迅捷如电,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人被狠狠踹飞撞在砖墙上,后背与墙体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那人痛苦地捂住腹部,刚呕出一口血,瞳孔骤然紧缩—— 一只骨节分明、宛若艺术品的手,正握着一把夺来的匕首,冰冷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简星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妖异的笑意,手腕微不可察地用力,匕首又深入寸许。 “再见。” 剩下的两人,不过是阴沟里徒劳蹦跶的老鼠。他解决得干净利落,身影在昏暗光线下快得留下残影。不过片刻,巷内便重归死寂。简星毫发无损,甚至连一丝属于自己的信息素都吝于泄露,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了衣角的尘埃。 他从容地放下卷起的衣袖,低头仔细抚平因动作而产生的细微褶皱,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 “真是麻烦。” 那把沾满了粘稠血液的匕首被他随手丢弃在血泊中,暖黄的灯光落在锋利的刃尖上,折射出冰冷刺目的寒光。简星甚至没再看一眼地上失去生息的躯体,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件无用的垃圾。他掏出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可能沾染的、看不见的污迹。 —— “呦,今儿怎么回事啊简少?”KTV包厢里,宋炻凑过来,一脸幸灾乐祸,“看着兴致缺缺的,哪家的绝世美O把你给甩了?” 宋炻——恒界五大世家之一宋家的长子。让他引以为傲的除了显赫家世,就是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实打实的花花公子一枚。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少爷为人处世自有一套章法,并非表面那么浮夸。 简星晃了晃手中剔透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他眼皮都懒得抬:“再多说一个字,你那条舌头就别想要了。” 宋炻立刻夸张地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行行行!我错了哥!您老一点玩笑都开不起。”他眼珠一转,想起正事,“对了,你教室那抽屉又爆仓了!情书都快溢出来了,现在都开始往我抽屉塞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语气酸溜溜的,“我宋炻长得也不差吧?怎么就没这排队表白的待遇?” 简星,现临大大二学生。临大——恒界顶尖的国际学府,入学门槛苛刻,既要拔尖的成绩,更需深厚的背景。而作为五大世家之一简家的独生子,简星自大一入学起,凭借那张堪称“祸水”的精致脸庞和显赫家世,情书就从没断过。 “扔了。”简星啜饮一口,语气平淡无波。 “嘿!你说得轻巧!”宋炻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老父亲”口吻,“你一学期能在学校露几次脸?我还得天天替你当‘情书处理大使’,我容易吗我!” 简星:“……” 宋炻凑得更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正经起来:“上次那事儿,尾巴我给你处理干净了。下次……下手能不能稍微留点余地?好歹留条命,善后也省点心。” 简星外表清冷疏离,心思却深沉难测,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他将上一军。 “看情况。”他放下酒杯,指尖在玻璃杯壁上轻轻一点。 “最近小心点。”简星站起身,拍了拍宋炻的肩膀,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凝重,“恒界,要变天了。”说完,他在包厢内或明或暗的注视下,径直走了出去。 宋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低声嘟囔了一句:“还用你说……管好你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有不好的地方或者是可以修改的地方,老婆们可以提出来建议,我会做适当的修改,最后感谢老婆们的观看,啾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简少 第2章 Enigma 警报声如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被消毒水气味严密笼罩的走廊。彼时,顶层实验室里,研究员们正全神贯注地调试信息素提纯仪。 金属操作台在机器运转的震动下,发出持续不断的嗡嗡声。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伸手扶住剧烈摇晃的试管架,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监控屏幕里的画面——隔离舱内,蜷缩着一名青年。那青年后颈的腺体泛着病态的紫红色,本应强大且有序的S级Alpha信息素,此刻却如失控的野兽,疯狂地扭曲成暴戾的漩涡。 “裴先生!”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研究员猛地撞开实验室的门,白大褂上沾染着斑斑血迹,脸上满是惊慌,“裴大少爷的信息素浓度突破临界值了!我们试过常规Omega安抚信息素,可完全没有效果!” 裴弦的指尖瞬间收紧,掌心的试管在这股力道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他的目光落在面前仅剩的一管信息素上,那是不知哪位捐赠者留下的。检测报告上,契合度一栏赫然显示着惊人的99%,除此之外,只有“2024年8月31日”这简单的月份标注,再无其他任何信息。 “打这个。”裴弦下达命令,可语气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不确定。若这管信息素也无法奏效,那便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研究员一把接过试管,看都没看便朝着隔离舱的方向飞奔而去。在他们眼中,裴遇这样的稀有体,是绝不能轻易放弃的珍贵研究对象。 特制注射器刺破隔离舱的那一刻,裴遇的意识正坠入无尽的黑暗与滚烫之中,仿佛置身于翻涌的岩浆。他奋力撕扯着束缚,新生的腺体如同贪婪的黑洞,疯狂地吞噬着溃散的Alpha力量。就在此时,一股陌生的气息涌入他的鼻腔——不同于记忆里Omega信息素的甜腻,那是一种淡雅却又极具勾引力的香气。 刹那间,监测仪刺眼的红光缓缓转为平缓的冷蓝色。裴遇的睫毛剧烈颤动,后颈的灼痛如电流般顺着脊椎窜向四肢百骸。在彻底陷入昏迷前,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满足的低鸣,这声音让观察室外的科研人员惊愕地倒退半步。 —— “喂,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手机里传来亓凛爽朗的声音。 躺在隔离室的裴遇微微打了个哈欠,沙哑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出:“易感期。”他的易感期向来是个棘手的问题,超高的等级,再加上没有专属的Omega,每次易感期都极难控制。所以,每当易感期临近,他都会选择将自己隔离起来。 听到这声音,手机对面的亓凛先是一愣。在他的认知里,Alpha的易感期通常也就三四天,可裴遇的怎么要七八天之久?短暂的沉默后,亓凛结结巴巴地试探道:“你…你不会…那……” “没有。”裴遇直接打断他,语气平淡,“只是易感期,信息素波动大了些。” 意识到自己想法有些不恰当的亓凛,连忙笑着掩饰:“那就好,我还以为哪家绝世小美O把你迷成这样呢哈哈哈。” 话音刚落,亓凛只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他看着黑屏的手机,满脸无奈。 而此时的隔离室中,尽管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空气,可裴遇却仿佛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那气息很淡,却异常好闻,像是某种独特的香水味。这若有若无的气味,莫名地让他心跳加快,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记忆的碎片,试图想起在哪里曾闻到过,可无论怎么努力,那些记忆始终模糊不清,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最终,裴遇无奈地放弃,在心底自嘲:堂堂高智商、从未经历过挫折的自己,竟被这一缕气息难住了。 裴弦通过监控看到裴遇恢复良好的同时,心中也充满疑惑。究竟是谁的信息素,竟能将处于极端状态的Enigma安抚得如此之好?他喃喃自语:“是你吗…”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隔离室里的指示灯已悄然转为代表“安全解除”的绿色。 趁着研究员换班、安保系统短暂轮值的空档,裴遇凭借对研究所内部构造的熟悉和对自身潜力的本能运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层层设防的区域。他并非刻意避开裴弦,只是此刻,他只想遵从那股源自信息素本能的牵引。 街道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几片零星的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裴遇大口喘着气,一边走着,一边盘算着回家后要如何犒劳自己。 突然,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那是花香与中药气息的奇妙混合,熟悉得让他浑身一震,脚步也随之猛地停住。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街道上寂静得有些可怕,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匆匆走过。 风突然大了起来,卷起几片落叶,轻轻打在裴遇的腿上。他裹紧外套,继续向前走去,可那丝香气却在他心底挥之不去,久久萦绕。或许,下一次隔离时,他还能再次与这缕香气相遇。 —— 裴遇刚回到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让他的瞳孔瞬间骤缩。第一条消息是:“想知道他是谁吗?”下面还配了一张模糊的侧影照片,照片中衣角扬起的弧度,竟与他记忆里某次擦肩而过的画面惊人地相似。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弹出,上面是一串冰冷的数字和银行卡号,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转账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裴遇才惊觉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可下一秒,对话框里跳出“散财童子”几个字,对方的头像漆黑一片,ID正是“魔术师”——那个在暗网中翻云覆雨、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裴遇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心中满是愤怒与懊恼。魔术师在暗网崛起不过两年,凭借各种黑科技手段和狠辣手段声名远扬。即便有权有势的贵族,动用各种关系也查不到其任何真实信息。被这样的人耍弄,根本无从报复。 他攥紧手机,屏幕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过去,魔术师的团队曾帮他解决过无数危机,可却从未像这样直接联系过他。这次精心设计的骗局,真的能揭开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谜团吗?又或者,那熟悉的气息,本就是魔术师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 “你在哪。”电话里传来裴弦沉稳却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他刚到家没休息几天,就被父亲的电话轮番轰炸。而昨天,因为一时疏忽,让裴遇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这让他气得眼角直抽。 裴遇懒洋洋地回应道:“家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裴弦原本想要责备的话语,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就算说了,裴遇也未必会听。于是,语气缓和了些:“这几天在家好好待着,别随便出去。体检报告单和抑制剂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裴遇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应道:“嗯嗯,好的裴院长。没什么事儿我挂了啊,我还想休息呢。”不等裴弦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研究人员就将报告单和抑制剂送了过来。裴遇慵懒地窝在价值百万元的真皮沙发上,随意地翻看着报告单。他本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只是想着大致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报告单的某一处,上面赫然写着“属性,Enigma”。裴遇瞬间坐直身子,拿起自己的最新款苹果手机,向专家询问:“我怎么变性了?” 很快,对方回复:“没有变性,只是属性发生了变化,Enigma是迄今为止最少的属性,研究价值极高。” 裴遇自然知晓Enigma意味着什么——那是处于金字塔顶端的稀有属性,拥有既可以标记Omega,也可以标记Alpha的特殊能力。全球范围内,拥有这一属性的人不过千人。他低声重复着“Enigma”这个词,脑海中思绪翻涌,随后淡然一笑:“Enigma,好属性啊。”不知这特殊的属性,又会为他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地方可能会有错别字 老婆们看到了可以提出来 我会改正 有些地方写的不是很好,老婆们也可以给一些建议 感谢观看,啾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Enigma 第3章 黑色毛衣 电脑屏幕冷白的光映着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少年——或者说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人——盯着屏幕上刺眼的“登录失败:安全锁定”提示,眼角难以抑制地突突跳动。 有人……竟然把他的暗网登录核心代码洞穿了。三重动态加密的防盗墙,如同纸糊般被无声撕裂,直到系统触发最后的自锁机制,将入侵者与他这个主人一同挡在门外。整个过程,他竟浑然未觉。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嗒…嗒…嗒…,在寂静的房间里规律地回响。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本该握笔或操控精密仪器,此刻却泄露着一丝主人内心的波澜。 几个星期也未必登录一次的闲置账号……对方费尽心机,甚至不惜暴露自身顶级的技术实力来攻破它,图什么? 旋转椅被身体后仰的力道带得微微转动。光影在他那张兼具少年感与惊人昳丽、却透着几分病态苍白的脸上流转。 半晌,那双沉静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极难捕捉的幽光。随即,薄而优美的唇角无声地、缓缓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愉悦,更像是在深渊边缘窥见猎物时,带着冰冷兴味的……确认。 第三章黑色毛衣 简星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厚重的杏色绒毯一直裹到下巴。平板电脑幽幽的光映着他轮廓精致的侧脸,屏幕上正无声播放着恒界午间新闻快讯。 他懒洋洋地从床头柜摸出一个饱满的橘子。指尖不紧不慢地剥开橙黄的皮,清新的柑橘气息在空气中短暂弥漫。目光依旧停留在平板的财经版块,他熟练地掰开一瓣,送入口中。当那鲜明的、带着刺激性的酸意在舌尖炸开时,他微微眯了下眼,仿佛这才是他期待的味道。 随即,满足地继续咀嚼,将剩下的橘瓣一颗颗精准地抛入口中,享受着那份独特的酸爽在唇齿间蔓延。 仿佛窗外世界的任何波澜,都难以惊扰此刻毯子里的温暖与这份简单的味觉满足。 指尖在手机屏幕一点,电话接通。 “找到了吗?” 声音平静,听不出波澜。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线:“啧,祖宗,哪有这么快。” 对方顿了顿,玩世不恭的语气收了几分,带上点不易察觉的紧绷,“你…撑得住?” 简星的目光落在指尖残留的一丝橘络上,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语调依旧平稳,却像淬了冰:“如果不想收尸,就快。” “哎呦,那哪能让您死呢,怎么说也得死我后头。” 对方试图用惯常的嬉笑冲淡凝重,尾音却有点发虚。 “贫。” 简星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指腹毫不犹豫地碾断了通话。 —— “喂?什么?!你说forever家限量版那件高领黑毛衣——没了?!” 裴遇的吼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撕裂了卧室的宁静,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电话那头,经理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心里暗骂自己不该图省事开免提。 “少、少东家,是……是的,最后一件,刚刚……刚刚被人买走了。” 经理的声音发紧,额角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心脏狂跳着计算自己离卷铺盖走人还有多远。 短暂的死寂后,裴遇冰冷的声音砸了过来,不容置。 “买回来。价钱翻十倍也给我弄到手。”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办不到,你这个月工资,就别想了。” 电话□□脆地挂断。 经理僵在原地,听着忙音,好半晌才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气。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幸好……幸好只是扣工资……没直接开了我……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 一个月工资……忍了,忍了……总比丢了饭碗强。 这边经理正在查看是谁买走了这件他少东家心心念念了三个月的“大熊猫”。 最后画面定格,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带着黑色鸭舌帽,微低着头,侧脸显现在36k高清监控下,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监控里,男子买完衣服就匆匆离去,看起来有些着急。 呦呵,长的还不赖嘛。不知道好不好说话呢。经理使了点小手段把对方联系方式搞到手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买那件衣服。 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拨通了电话,“您好,请问是简先生吗?” 几秒的静止后,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待经理说完他打电话的缘由后,觉得生活真不容易啊,一个没准饭碗就可能丢了。 一阵沉默。 “可以,但是我试穿过一次,你们少爷不会介意吧。”简星漫不经心的解释。 饭·经理·碗:已保住工作。 经理大喜,声音都透露出愉悦,“没关系没关系,那您看现在有时间吗?”早点拿回来早省心。 得到许可的经理顺着对方说的地址没一会儿就到了,大致瞅了瞅小区,心里感慨有钱就是好啊。 很快他便看到了那件衣服…啊不,那个年轻人。 走进一看,经理的下巴都要拉下来了,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面前这位青年,只觉得他的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是摄人心魂的那种漂亮,像狐狸一样勾人。 简星抬眼见到人来了,把衣服扔了过去,在对方的注视下说了句钱自己拿着吧好好生活,随后关门谢客。 关门前,经理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像碎冰落在绒毯上,轻,却带着刺骨的凉意。 裴遇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衣服后,大手一挥给经理涨了工资,对方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看着全身镜里英俊潇洒的自己,心里不得感慨一声果然自己穿什么都好看。只是这衣服上怎么一股的白兰地味儿啊,经理说是喷的香水,谁家香水这个味道的。 他又闻了闻,上面还有几丝若有若无其它的气息,很淡,但可以判断出是种花香。 沉思了一会儿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淡淡,“帮我个忙。” 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像极了少年眼中那抹转瞬即逝的、冰冷的兴味。 第4章 抽屉风波 电脑屏幕上,一张清晰的证件照泛着冷光。照片上的青年眉眼精致,却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淡气息。 简星,年龄20,S级Alpha,临大大二生,简家长子。 简家?裴遇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敲,发出笃笃的轻响。背景够硬。他眯起眼,仔细端详着那张脸,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浮上心头,却又像隔着一层雾,抓不住具体的印象。 他敲下一行字:“资料无误?确定是本人?”——为什么我对这张脸毫无印象? 对方几乎秒回:“无误。” 紧接着,仿佛洞悉了他的疑惑,第二条信息跳了出来:“简星这人,一年到头在学校露不了几次面,你没见过很正常。”文字停顿片刻,第三条信息带着明显的告诫意味:“听我一句,离他远点。那家伙,绝非善类。” 在沈祯言的认知里,简星其人,表面披着副“生人勿近”又透着无辜的皮囊,实则骨子里冷硬得很,翻脸无情,下手狠绝。讽刺的是,周围人竟普遍觉得他只是不善交际。 他有幸——或者说是不幸——亲眼见证过一次简家长子的“真面目”。那纯属意外,一次午夜的路过。 记忆被拉回半年前的那个冬夜。凌晨三点,街道被浓稠的黑暗彻底吞噬,死寂一片。寒风像无形的鬼手,刮过空旷的街巷,发出呜咽般的尖啸,钻心刺骨。 沈祯言刚跨出实验室大楼,就被这凛冽的寒风刮得一个哆嗦。十二月的深夜,寒意仿佛能渗进骨髓。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试图将更多寒意隔绝在外。 路过一条幽深的小巷口时,一丝若有似无的异响从黑暗中传来。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警惕地朝里望去,巷内却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是熬夜太久幻听了吗?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打算赶紧回家补觉,抬脚欲走。 就在那脚步停顿的短暂寂静里,巷子深处—— 简星手中的刀刃,正稳稳地贴在一个瑟缩在墙角的男人颈动脉上。他微微俯身,嘴角甚至弯起一个堪称温和的弧度,像是在进行一场友善的提醒。 被逼到角落的男人抖如筛糠,泪水无声地爬满了惊恐的脸,眼神里只剩下绝望的乞求。 直到巷口那迟疑的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并逐渐远去,简星才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死寂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瘆人。他凑近男人耳边,温热的吐息却带着冰刃般的寒意:“你不该去招惹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手腕没有丝毫犹豫地一划! “噗嗤——”利刃割裂皮肉的闷响被黑暗吞没。猩红的血液如同压抑已久的喷泉,猛地从断裂的气管中迸溅而出,在冰冷的墙面上泼洒开一片刺目惊心的暗红花纹。 沈祯言履行了一个“合格”路人的本分——屏住呼吸,在巷口阴影的掩护下,看完了全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脸色平静,悄无声息地退后,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融入了更深的夜色,仿佛从未来过。 巷内,简星漫不经心地抬手,用指腹抹去溅到脸颊上的一点温热黏腻。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空无一人的巷口。随后,他将染血的匕首随意地插回风衣口袋,在惨白月光的凝视下,嚓地点燃了一支烟。橘红色的火光明灭,他深深吸了一口,良久,才缓缓吐出。袅袅升腾的灰白烟雾,模糊了他沾染着血污的冷峻侧影。 —— “裴同学好!”“裴同学你这几天怎么没来?”……裴遇刚踏进教室,热情的问候和关切便扑面而来。他嘴角微微抽动,礼貌性地点头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课桌上——那里赫然堆着好几盒…好几十盒不同品牌的……“肾宝片”?! 他只是易感期请了几天假,不是肾亏啊喂!这帮同学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一旁的亓凛目睹裴大少爷那副吃瘪又不好发作的表情,差点笑出声,好不容易才压住上扬的嘴角,凑过来压低声音戏谑道:“啧,早知道我也给你囤个十盒八盒了,看这架势,市场潜力巨大啊。” 裴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亓凛却乐呵呵地昂了昂下巴,示意他看向靠墙那边宋炻的座位:“喏,看见没?那才是真正的‘市场刚需’。窗帘旁边那个,三天一小爆,五天一大爆,都快成咱们班一景了。瞧,今天又到‘爆仓日’了。” 顺着方向看去,宋炻旁边那张靠墙的课桌,抽屉像个不堪重负的胃袋,塞满了五颜六色的信封和包装精巧的小礼物盒,鼓鼓囊囊,边角都倔强地挤了出来,抽屉门虚掩着,一副随时要“井喷”的架势。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轻快的口哨声。宋炻双手插兜,迈着悠闲的步子踏进来,还不忘潇洒地朝楼下某个方向飞了个媚眼,引得几个靠窗的同学纷纷翻了个隐晦的白眼——得,这位爷的日常操作又开始了。 宋炻哼着歌回到自己座位,刚拉开椅子,视线触及那个“饱经风霜”的抽屉,脸上的春风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天塌地陷般的幽怨表情。“不是吧……”他低声哀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前天才刚清空啊!这什么恐怖繁殖速度?!” 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终精准地定格在正和裴遇说着话的亓凛身上。 亓凛后背一凉,刚暗道不妙,宋炻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现”到他身边,一条胳膊熟稔地搭上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哎哟,小亓啊,”宋炻脸上瞬间切换成哥俩好的灿烂笑容,语气亲热得能滴出蜜来,“哥看你最近是不是学习太刻苦了?这小身板儿瞅着都单薄了!这可不行,年轻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得多活动活动筋骨!” 他完全不给亓凛插嘴的机会,另一只手朝着自己那桌子旁边灾难现场的抽屉一指,“你看你宋哥这儿吧,正好有点‘体力活儿’需要人搭把手,锻炼机会这不就来了嘛!帮哥把抽屉里那些‘历史遗留问题’处理一下,权当健身了!辛苦辛苦,回头请你吃饭!”话音未落,搭在亓凛肩上的手用力拍了拍,人已经像泥鳅一样滑开,眨眼间溜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潇洒且欠揍的背影。 徒留亓凛僵在原地,额角的青筋狠狠跳动了两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结实的手臂线条,又抬头看向宋炻消失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人……我特么一周泡三次健身房!” 目睹全程的裴遇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好友那副吃瘪又无处发泄的憋屈样,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背:“行了,认命吧‘小亓’。去吧,就当……负重训练了?”他也学着宋炻的样子,戏谑地朝那个“爆仓”的抽屉昂了昂下巴。 …… 最后是裴遇和亓凛一起动手清理。裴遇起初瞧着抽屉里塞得满满当当,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可真当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掏出来堆在地上时,他不由得挑了挑眉——好家伙,这规模,简直能去废品回收站论斤卖了! 他随手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掂了掂,目光扫过地上那堆积如山的信封和礼物小山,忍不住问亓凛:“这谁的座位?主人知道自己的抽屉已经‘爆仓’成这样了吗?” 亓凛正费力地把一大捧信封往一个大号麻袋里塞,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还能有谁?简星的呗!”他塞完一捧,直起腰喘了口气,下巴朝宋炻溜走的方向努了努,“瞧宋炻那副驾轻就熟、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样子,肯定是老熟客了,简星绝对门儿清。”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又补充道:“不过这主儿可神秘了,一年到头能在学校里露几回脸?我就见过他一次,还是刚开学那会儿,惊鸿一瞥,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倒是宋炻,时不时嘴上能带他两句,感觉他俩关系不一般。” 关系不一般?呵。裴遇掀了掀眼皮,没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简星是长的很好很好的!!抽屉爆仓是种说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抽屉风波 第5章 笑容 两人刚把那堆足以压垮废品站秤砣的“心意”清理干净,拍着手上的灰往回走,就在教学楼侧面的林荫小径上,撞见了宋炻。这位爷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条长椅上,身边挨着一个面容清秀、脸颊微红的Omega,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裴遇和亓凛脚步一顿,交换了一个无语的眼神。 裴少爷、亓冤种:? 宋炻也瞧见了他们,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只是那双桃花眼飞快地朝他们这边瞥了一眼,随即眼皮几不可察地往下压了压,嘴角的弧度透出一股“识相点,别过来当电灯泡”的无声警告。 裴遇眼皮狠狠一跳,侧头看向亓凛。两人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对方眼中无声的控诉和敲诈:下次得请我吃两顿饭!不,三顿! 两人默契地耸耸肩,正准备绕道而行,免得打扰宋大少爷的“雅兴”。然而,就在裴遇抬脚欲走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宋炻脸上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一瞬。紧接着,宋炻的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直直地定在了前方小径的尽头。 下一秒,让裴遇和亓凛都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 宋炻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甚至没顾上跟身旁那位还带着羞涩笑容的Omega打声招呼,连头都没回,只丢下一个略显仓促的背影,便像离弦之箭般朝着他目光锁定的方向大步奔了过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慢一秒就会错过什么极其重要的珍宝。 长椅上,只留下那位Omega一脸错愕,笑容僵在脸上,茫然地望着宋炻飞奔而去的方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于是极其懂事的离开了。 裴遇和亓凛的脚步也再次顿住,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宋炻奔去的方向望去。 只见小径尽头,一棵繁茂的梧桐树下,斑驳的树影摇曳。树荫里,不知何时静静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正是简星。 六月的阳光灼热明亮,落在他身上却被一种无形的屏障隔开。他穿着一件质地轻薄、剪裁极为考究的白色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两颗,露出一小截冷白的锁骨和利落的颈线。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至小臂,露出白皙的手腕。身是一条黑色的修身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 他的面容在树影的明暗交错中清晰起来。肤色是冷调的瓷白,仿佛从未受过阳光侵扰。眉骨清晰,鼻梁高挺如同精心雕琢,线条利落得近乎锐利。薄唇抿着,没什么血色,更添几分冷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眼型是极好看的,眼尾微微上挑,本该带点风流意味,可那瞳仁却深得像夜色浸染过的墨玉,沉静无波,仿佛吸纳了所有的光线,让人窥不见一丝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几缕漆黑的碎发随意地搭在光洁的额前,更衬得他眉目如画,却也冰冷如霜。 宋炻几步就冲到了简星面前,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极其烂笑容,与刚才长椅上那种游刃有余的撩人姿态判若两人,“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过两天才回学校吗?” “顺路。”简星的声音响起,清脆,如同冰泉淌过玉石,带着一种独特的性感,却没什么温度,“你上次提过的,新出的蛋糕。” 宋炻脸上的笑容瞬间又扩大了几分,惊喜地接过袋子,迫不及待地探头往里看:“哇!真的买了!老简你太够意思了!我正馋这个呢!” 他搂着简星的肩膀向前走,简星虽然依旧像座移动的冰山,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却也并未甩开宋炻那只自来熟的手臂,任由他半推半搂着,形成一种奇特的、宋炻单方面认定的“哥俩好”气氛。 “喏,这位,”宋炻用空着的那只手大拇指比了比身旁的冰山,“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简星!咱们班的镇班之宝,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简大少爷!” 他语气轻松,带着调侃。 简星那张万年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在听到“镇班之宝”和“简大少爷”这两个称呼时,嘴角几不可察地、极其隐忍地抽搐了一下。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快得像错觉,却清晰地透出一种“我为什么会认识这种智障”的无奈和嫌弃,眼神里甚至掠过一丝对宋炻语言能力的深深质疑。 站在旁边的亓凛,恰好捕捉到了简星这难得一见的微表情。他嘴角猛地一抽,赶紧低头假装咳嗽,拼命压住喉咙里即将喷薄而出的爆笑,整张脸都憋得有些扭曲——天哪,原来冰山被逼急了也会裂开一条缝!还是因为宋炻这张破嘴! 只见一直沉默冷峻、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简星,目光平静地落在裴遇身上。紧接着,他那张仿佛被冰封的精致面孔上,极其自然地绽开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唇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眉眼间那拒人千里的冰霜仿佛瞬间融化,展露出一份惊人的、带着点疏离美感的温和。那笑容标准得如同精心计算过,毫无瑕疵,甚至称得上赏心悦目。 “简星。”他开口,声音依旧是清冽低沉的调子,但似乎因为那笑容而少了几分刺骨的寒意,“简单的简,星星的星。” 自我介绍简洁明了,配上那完美的笑容,礼貌周全得无可挑剔。 裴遇心中微动,面上却维持着一贯的从容。他迎上简星那双带着笑意的黑眸——那笑意如同浮在深潭表面的薄冰,看似温润,底下却依旧是无尽的幽深与冰冷。他微微颔首,同样简洁地回应:“裴遇。非衣裴,相遇的遇。” 姿态优雅,不失风度。 宋炻内心已经崩溃,认识简星这么多年,见过他冷笑、讥笑、面无表情,甚至不耐烦地皱眉,但何曾见过他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露出这种堪称“社交典范”的完美笑容?!这简直比看到冰川在六月天里开满鲜花还离谱!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荒谬和被背叛感的复杂情绪瞬间席卷了宋炻,让他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整张脸都扭曲了一瞬,写满了“你谁?我兄弟呢?被掉包了?!”的灵魂拷问。 “亓凛。”他感觉对方也没传说中说的那么冷淡啊,这不是还会笑吗,笑起来还挺好看的。亓凛心里那点因为对方笑容而产生的小小松懈和好感还没捂热乎。 简星的目光转向他,脸上那副完美无瑕、如同面具般的温和笑容丝毫未变,甚至嘴角的弧度都维持得恰到好处。他用那清冽好听、却没什么温度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下一句话: “我认识你。” 亓凛一愣,心里刚冒出一丝“大佬居然认识我?”的受宠若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简星的下半句话如同冰锥,精准地刺破了他那点微弱的庆幸: “你上次学生证掉了。是我捡到了还回去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零点几秒。 亓凛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那点因为笑容而产生的轻松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脊椎骨窜上来的寒意。学生证?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像是……上学期的事情?那都四五个月了!那次他确实丢了学生证,急得要死,结果第二天一早,学生证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课桌抽屉里。他当时还以为是哪个好心同学捡到放回去的,压根没深究! 一个几乎从不在学校露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竟然记得几个月前前偶然捡到的一个同学的学生证? 简星好像看出对方的心理,无辜笑笑,“别误会,能记到现在是因为你的相貌很出挑,所以看见你时突然想起来的。” 亓凛被自己大脑所联想的的事物震惊到了,心里想着人家明明是好心自己却想这么多。他赔了个笑容,“是我想多了,兄弟你长得也不赖。” 裴遇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宋炻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带着简星离开了。 转头的瞬间,简星便收敛的嘴角的笑意。跟着宋炻出了校门,他漫不经心的一问,“他就是裴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