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 第1章 第 1 场 寂静的山谷里,蝉鸣在一声接一声的叫唤,夏夜的热风徐徐吹来,使蝉们得到了些许凉意。在不远出的树林里,站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面对眼前的物品进行欣赏。忽然那人转头问一直站在身旁的人:“你看,我这工艺如何?我觉得很不错。哎,不过我认为这次过得太快了,下次换一个方式吧。”说着似乎有点不解恨,于是往那两个东西的地方随意踢了几脚沙土,“死的太快了,下次还是换个方法吧。” 正说着,那人仿佛意识到身边的人似乎一直没有动静,于是随意摆弄了几下手中的小刀,说道;“看你这样子,你这是后悔了?”身边的人不说话,祂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杀猪刀。鲜血从刀上滴落下来,落在祂的手上。祂不敢相信就在几分钟前祂竟然拿着这把刀杀人了。刀尖仍在一滴一滴的滴落着血,面对眼前的人的疑问,他没有回答。 那人接这询问:“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你是后悔杀了人,还是后悔跟错了人?哦,我想到了!你是在后悔自己跟我做了那笔交易,对吧?”那人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惊动了远处栖息在树梢的乌鸦。乌鸦一哄而散,叽叽喳喳的飞向远处。那人似乎找了什么乐子,想祂扔过去一部手机,并说道;“哈哈,来,好公民,叫警察来抓我,快报警,快呀,你还在等什么?”祂望着地上的手机,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祂捡起地上的手机,将它交到眼前之人的手上,然后单膝跪地,低下头,说:“我,永远忠心于您,‘圣杯’大人。” “圣杯”闻言浅浅勾唇。 “希望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M市,湖口山公安局。 李清正趴在办公桌上小憩,过了一会,桌上的电铃忽然想起。李清从睡梦中惊醒,抬头,发现了发出声音的物品,然后又看了看睡在一旁的接警员。于是挣扎着起身,将电话从座机上拔起,说道:“这你是湖口山派出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焦急女声:“我……我要报案!我这里死……死人啦!” 女生似乎很害怕,又似乎在奔跑,说话时有点结巴,又带有重重的喘气声。李清一听到有命案发生立马就清醒了,同时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十分熟练的从抽屉里翻出纸笔,放在面前,然后将电话转至左手拿着,右手写字。李清做完这一切后问道:“请问您在哪里,能说一下您的具体位置吗?”然后顺便将身旁的接警员叫醒,用嘴型跟他说:有案子,叫其他人准备一下。说完他还怕那人不懂,向他指了指手上的电话。接警人瞬间领悟,起身去叫其他人去了。 少女十分慌张:“我……我在湖口山上,在湖口山的半山腰,具体在哪我……我不知道……”少女似乎镇定了下来,“不过我旁边有个自建房,灯是黑不知道有没有人。并且我旁边有个树林,树林里有两具尸体。” 李清迅速用纸笔记录下来,然后觉得写的有点慢后索性将电话加在肩膀与头之间,又问道:“请问凶手有没有在您身边?您身边是一个人吗?” 少女闻言,似乎又有点害怕:“我……我不知道,我要不还是去那房里躲躲吧。” 等接警员回来时冲李清讲:“李队,已经准备好了。”李清点了点头,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小妹妹,不要去自建房,同时找个地方躲起来,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警察马上就来。有什么事你和另一位叔叔说,不要怕。找到地方后千万不要暴露自己。”说完 将电话转给一旁的接警员,并告诉他有问题一定要和自己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到了警车上,李清对一旁的警员说:“吴望江,打开警灯。”吴望江点点头,将警灯打开了。顷刻间,红蓝色的光芒将黑暗照亮,鸣笛声打破寂静。随着警车的开动,红蓝色的光拉开了黑色的帷幕。 过了一会,接警员打来电话,表示在李清一行人离开后报警人就挂断了电话。李清表示知道了,然后一言不发的将某人的电话将黑名单中拉出,然后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喂?”李清听到声音后有一瞬间的愣神。 似乎有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声音了。 警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湖口山,然后没多久就找达了报警人所说的地方。 湖口山其实是发生过一次大迁徙的,并且这次迁徙是政府组织的。湖口山位于M市与C市的交界处,是一座不高的山,同时也因为它优美的自然环境与得天独厚地理优势所以成为M市政府的经济计划中的一个目标。 M市政府打算是在此处建立一个“农家乐”主题的乐园,但湖口山总归有一些原住民。于是政府便让官员对居民进行游说,让他们搬迁。但搬迁总不是一帆风顺的,于是政府是又出钱又出力,折腾了好一会再将大部分居民迁走。但光是看这一情况政府的这一工程估计是要延后一会了。 李清等人从警车上下来,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报警人,李清然其他人继续走,自己和几个人去查看报警人的情况。报警人是个看上去刚上大学的女孩,她很漂亮,一张脸上干干净净,也很白。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李清走到报警人旁,探了探鼻息——还活着,不过气息很弱,应该是被人打晕了。李清让自己身边的几位警察将报警员先送报警人去医院,自己与大部队去调查现场。 目送几人离开后,李清跟上大部队,忽然,部队停了下来,几个为首警员甚至吐了出来。李清赶忙带好硅胶手套,走上前去,想询问发生了什么。 借着月光,他似乎隐隐看见了尸体——在月光的照耀下,两具无头尸赫然出现在眼前。 第2章 第 2 场 李清一路走过去,越靠近尸体那尸体的**臭味变越来越浓重。带着的口罩似乎是个摆设,起不上任何实际上的作用。大部队在案发现场不远处便停止了脚步,只是远远的看着,也不向前,在不远处议论着。 李清回过头,看到自己的大部队一个个都只看着不行动,于是对一旁的警员说:“你去对他们说,让他们赶紧更上,别杵在后面不动,虽说用不着那么多人,但也不至于一个人也不上。”虽说是大部队,但其实李清总共带的人也不过就只是一辆车的人数罢了。 李清看着身旁的警员离开后于是便又顺着前面的警员的步伐更了上去。 当时在远处望时,李清便发现案发现场是有一点光亮的,不多似乎是一点点烛火在燃烧。等走上前去在发现是凶手在围着两个尸体周围的白绫下放了几株蜡烛,其中有几根已经被风吹熄灭了只留下了几根快烧没了的红烛在风中摆浮着。再每一根红烛下都摆有一根粗麻绳,麻绳以四周的白绫为边,将案发现场围成了一个圈。 尸体被凶手砍下了头颅,并以摆成一种跪拜状的姿势跪在地上,双手张开,在手腕处摆了一根木棒使其呈一种乞讨式,两具尸体的手中各摆放着一根白绫。白绫被鲜血浸得鲜红,甚至在正中间的部分都被染的深红,只能在末尾处辨认出它原来的颜色,风一吹,鲜红的“红”绫随风摆动,伴随着周围白绫一同浮动。脖颈上的血液早已干涸,粘在脖颈的肌肤和衣服上形成紫红色的血渍。因为正值夏天,所以尸体周围引来了无数蚊虫的光顾,同时也加剧了尸体的**,因此现场的腐臭味十分的重。这时那带着的口罩已经彻底成为了摆设,以至于不少警员已经开始呕吐了。 无头的尸体、周围不知干嘛的白绫和燃烧着的红烛再搭配上这昏暗的夜色……这乍一看还真有了些许宗教色彩。 李清问在他旁边的看上去蛮淡定的法医副主任:“几点了,刘辞?”然后又捏了捏被熏得有些发酸的眼睛。他现在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在来时叫上了刘辞,虽然一开始是为了填人数,但就目前来看刘辞似乎要立功了。 “11点多了,”刘辞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后答到“你为什不自己看时间?没手机?还是懒得?” 李清:“我手机没带过来。” 刘辞:“……我给你惯的。” 不过李清手机是真没有带,之前从车上下来时还带着,不过后来不晓得给谁了,或许是在当时打120是给那些去医院的警员了,又或者是给了其他人,但这些也不重要,大不了到时候借谁手机打一下电话就行。于是李清开始对现场开始勘察——他想在凌晨1点多钟的时候准时离开这个令人鼻子流产的鬼地方,这破现场他是一点也呆不下去了。 李清戴上手套,在心里默默吐糟——这个凶手就对是大脑根本不会发育的傻叉,搞个这么个现场祂脑子有坑吧? 妈的,受不了了,这尸体祂就放吧,一放一个不吱声。搞这一出他是要闹哪样?布置现场祂就布置吧,谁搞得过他呀,活爹。怕我职业生涯没有浓墨重彩的一笔还特意搞个这一死出。 靠!本来上夜班就烦现在更烦了,还有这腐臭味加汽油味的味道,呵呵,被这味道香到了。 李清想到这,手上戴手套的动作都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度…… 李清走到尸体前,用手轻轻拂过尸体脖颈处的切痕,感觉俩具尸体脖颈处的切痕似乎不是很相同,于是叫来刘辞,指着尸体脖颈处的切痕问道:“你看这一处的切痕是不是不是很平整,但是这个颈椎骨的右侧部位似乎又和左侧部分不同,似乎要平一些。 刘辞顺着李清手指的方向看去,观察了一会后惊奇的说道:“这还真是,你是咋发现的?” “秘密……”李清故作玄虚地说道,过了一会又说到,“好吧,就是猜的。不过如此说来就可以推出一个猜测——凶手可能有两个,又或者说这个凶手有一个帮手。” 刘辞点了点表示同意,两人有走到另一个尸体旁,李清指了指切口,道:“你看,这个又似乎和前一个切口相似。”刘辞望了望,点点头。李清笑了笑,感慨于自己的聪明,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嘶,两个凶手,也就意味着勘察量的增多,勘察量增多意味着……李清不敢多想,他又庆幸起来——得亏自己请求了外援,嘿嘿,真不错! 李清让刘辞自己去勘察现场,然后便又独自一人勘查起来。 李清走到尸体面前,用手压了压尸体的肌肤。似乎尸僵还在,也就是说被害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然后又摸了摸其他部位——也有尸僵现象,应该是死了快两三个小时了。周围没有明显血迹,也没有打斗痕迹,似乎并不时第一案发现场。李清又往四周走了走,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血迹——那就说明死者是在死后被带过来的。地上脚印挺杂乱,并没有什么拖拽痕迹。 夏夜的凉风徐徐吹来,吹的周围的树叶发注沙沙声。月色皎洁,烛火在一下又一下的摇摆着,白绫在风的作用下顺风飘着,远远望去还挺渗人。李清似乎总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那不对劲。这种感觉压着李清的内心,似乎又让他有些许焦虑——他找不到这种不对劲的源头。这有使他莫名有些烦躁,这种不安在他心尖萦绕,他希望找出这种不对劲。 他不愿意也不可能承认自己作为一个队长,哦不副队,算了也差不多,竟然连这种基本的侦查能力都不具备,这实在是奇耻大辱,是不能被他人知道的。 于是李清停下了脚步,开始思考问题所在。 是凌乱的脚步吗,还是随风漂浮的白绫?或是着选地的奇异,还是环境的幽静? 等等,环境的幽静。对呀,这周围太过于安静了。李清心想,我不是带了一车的警员吗?人呢? “诶,刘辞……”李清回过头,刚想问一下他自己带的警员都跑哪里去了时,一回头就发现一堆警员正在依靠在一旁树干上呕吐。其中有几个甚至由于吐的太狠现在正在干呕,李清看着他们这都快吐死在现场,并有望发展成为另一个案件的呕吐程度,忽然间就明白自己为啥感觉那么安静了,感情是都在这表演孕妇啊。亏我还那么担心,还以为是警员集体失踪了。 啊,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你看那今夜月圆! 刘辞在听到李清叫自己后,回过头,想问发生了什么,结果一转身就看见李清正一脸黑线的杵在那里。他顺李清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一众表演孕妇的警员,其中还有几个是他们法医部的。 他似乎忽然和李清达成了某种奇异的默契。 李清将在一旁看上去吐的不是那么严重的吴望江叫到自己跟前,想先说些什么,结果还没说话,吴望江就开口了:“李队!叫…呕叫我什么事!” 所以你刚刚看上去挺淡定是因为自己吐得不能在吐了是吗?! 吴望江很高,生的也挺壮,说话时声音也十分洪亮,但就是这么一个高大的小伙子,却在他跟前因为犯恶心而干呕了一下,对确确实实的干呕了一下。 ……虽然李清从不以貌取人,但看着这么一个长的比自己壮的人在自己面前因为这么一件事吐到干呕,这视觉冲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大的。 啊,还是原来的康桥! 李清让吴望江去找几个能干活的,然后在吴望江走后捏了捏鼻梁,又用力的眨了眨发酸的眼睛。 不知为何,他心里的那股异样感还是没有消失。 李清盯着红烛的火焰发呆,刘辞走了过来,问道:“在想啥?” “没啥,”李清仍然盯着蜡烛,“就是在想啥时候能下班?这破班是一天都搞不了了。” 李清还在想这一切的不寻常,但他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并且他有预感这个问题似乎很关键,而且要快速找出来。 刘辞望着李清,没有说话。良久,他也跟着一起望向红烛。 红烛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只有烛火在风中凌乱,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当最终却又总是恢复原样。火光忽明忽暗,却也能照亮这一个几寸之地。 李清忽然说:“陪我拍几张现场的照片吧。”于是二人拿着刘辞的手机开始对着现场一顿拍,以此来等待吴望江的回归。这一期间二者谁也没说话,只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没有一点语言交流,两人就这样很有默契的完成自己的拍照任务,将自己认为有必要的物品拍下来,一直等到吴望江来到。 “刘辞。” “嗯?” “把我们一起拍的照片发我。” “……” 吴望江带了几个人回来,虽说都是些半吊子,但总比没有强。李清数了数人数,加上刘辞和他自己共有五个人。回想起自己带来的一车的人,不禁难免伤怀和感慨起来。 吴望江望了望案发现场,忽然惊呼;“这不是‘仙主教’的白绫阵吗? 说完也不顾他人想法自顾自的说起来:“‘仙主教’是近几年在湖口山附近兴起的邪教,他们的教义好像是什么‘既穿同衣,又着共袍,何来不等,何分你我?’大致意思是这样,说追求平等,然后据说当时政府搞迁徙时他们还教唆居民反抗来着。然后白绫阵据传是用来惩戒违背了‘主’的夙愿的人,有内部人员,也有未入教的。” 当吴望江讲完这些时,发现这些人兴致都不是很高,于是悻悻的闭上了嘴,乖乖站在一边。忽然他听到他们李队说:“讲得不错,继续讲。” 这句话听不出什么情感,也不知道是在夸他,还在贬他。吴望江不敢妄自发言,只好看李清的反应,但李清却闭着双眼,似乎在小憩。于是吴望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 “以他们的话来说,这白绫阵似乎在一个月夜时分,‘主’派‘圣杯’来将罪恶之徒解脱,帮助他们结束罪恶的一生,而在子夜时分,也就是半夜,月光洒下凡尘,皎洁的月光将引领罪恶之魂摆脱罪孽缠身,而‘圣杯’将引领‘仙女’入凡尘……” 吴望江话还没说完,在一旁闭眼假寐的李清忽然猛地睁开双眼,对一旁的人说道:“快,快将蜡烛熄灭,快点!” 但晚了,当最后一点蜡烛燃尽,火焰接触到麻绳上的汽油。当远处的钟声敲响后,烈火顺着麻绳上的汽油开始蔓延开来,最后形成了一个以四周白绫为边的烈火圈,将警员与案发现场隔离开来。 第3章 第 3 场 鲜艳的火光沿着烈火将案发现场围成了一个圈,眼红的火灼灼燃烧着,将李清等人与案发现场隔离开来。 灼热的火焰肆意的燃烧,霎时,火光绵延上天,将无尽的黑暗晕红成深红色。刺热感宛如一位好计得逞的人,一下一下的撩逗着李清的五感。这时,李清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个凶手对于整个现场的布局不是为了营造某种劝退警方的氛围,而是为了设计出一种邪教成真的假象。 在烈火所带来的炽热感的冲击下,一开始还在干呕的警员也渐渐的淡去了不适感。他们纷纷吃惊于这突如其来的大火,一时之间竟不知应如何是好。不知何人忽然惊呼,大叫道:“快灭火呀!快呀!”众人这才纷纷回神,急忙去找能灭火的东西。 等四下散去,刘辞找到李清,道:“我去,李队长,的亏咱俩提前对现场进行了拍照取证,不然就这场大火不知要毁了多少证据。不过,这大火烧起来估计对于这周围也会有一定的破坏到时候又得扣你记过了。” 李清笑了笑,对他笑骂道:“可去你的吧,能不能盼我点好,到时候你队长被记过太多直接被调职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别到时候哭着说‘队长,你别走。’” 刘辞也笑了,之前因为这压抑的环境所带来的负面情绪也一扫而空。跟着大部队去找灭火的东西去了。 刘辞走后,李清望着远去的零散人群,眯了眯眼然后又回望眼前的着火案发现场,不禁嘶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也跟着众人往前走,渐渐的没入这黑色的伪装 等李清离开后,现场只剩下一片连绵的火焰。一人渐渐拉开黑色的帷幕,一点一点走进现场,对着现场拍了几张照,然后将照片发个了祂,心中暗笑这群警察的愚蠢。 “嘘……保持安静。现场需要维护,这位同志有点不太守功德呀,警方还没有离开就匆匆忙忙的来拍照。是‘主’来催了?”一人从一旁的树丛中走出,火光将他的警服照的显眼,衬得他这个人十分的修长。 烈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寂的树林里显得十分悠长,火光直冲云梢烫红了整片天。李清从黑暗中走出,看着眼前的被裹的全黑的人,看着祂将手中的手机默默收回口袋。“别藏了,都看到了,是你给还是我自己拿。” 那人看了看李清胸口的小仪器,看到那仪器冒出幽幽红光,嘴角扯出一抹笑。祂拿着手机一点点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了地上,然后猛地起身,朝李清扬了一把尘土,并朝身后的夜色隐去身影。 李清被这猛地一番尘土迷了眼,挥去眼前的飞尘。望着眼前空无一人人的场景,笑了笑也没有立即动身去追。后来想到执法记录仪还开着于是假装慌乱了一下并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去后选择了去看现场的情况,并成功扑灭了一小片火。等扑了一会后,李清听到刘辞的大声叫嚷后于是默默离开了火圈。 刘辞望了望还在现场闲游的李清,问道:“李队,这现长还有什么情况吗?”李清头也没抬,回答说:“目前没啥,不过我在找死者的不见的头颅。明明有两个尸体的头都不见了,你说这凶手会藏在哪呢?”吴望江望了望李清的方向,看着他的队长在周围搜寻着什么说到:“会不会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啊。” 李清os: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啦! 李清回答道:“有这种可能诶,吴望江厉害呀。” 吴望江:“没有啦,是李队教的好啦。” 众人os:我靠,被他给抢风头了。 不过这尽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刚刚那个人又为什么要回来呢?按理来说凶手不应该去第一案发现场才对嘛?莫非不是凶手吗?李清如此想着。 李清望了望在一旁默默提着一小桶土的警员,问道:“何默,你手里的桶是怎么回事?哪来的?” 何默,一位人如其名的女孩子,刚毕业,不知是吴望江怎么从一众卷死人的同行手中薅过来的。平时也不常说话,安安静静挺守纪的。 因此李清曾问过吴望江是不是手上有人家的把柄,搞的人家不得不过来。不过吴望江否认了,说人家是自愿来的。 李清当时还为此默默观察了一下吴望江与何默的相处方式,直到后来发现是真没啥不同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此时突然被叫了的何默突然一颤,似乎刚刚在发呆,忽然一下被叫回了神。何默望了望手中的小桶,答道:“李队,是从车上拿下来的。” 刘辞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说:“是的,当时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拿好桶在装土了。哝,瑞文那还有桶大的。” 李清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转向刘辞指的地方,只是问到:“是你提出的拿土灭火这个方法吗?” 刘辞笑着回答:“咋可能,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装土了,李队,你是不是……” “是我提出的,李队。”何默迎着李清的视线回答道。 “可以啊,够聪明,不愧是刚毕业的,这脑子就是比别人好使啊。”李清笑着回答。 李清笑着的时候好看的桃花眼便眯成一条上挑的缝,朝人微微笑,给人一种亲切感,但又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某不知名的人曾说过李清不应该微笑,李清是绝没有微笑的。 李清望了望孙瑞文手中的大桶,不禁感觉有点夸张,问:“这没人帮他拿一下吗?”刘辞望了望孙瑞文手上的大桶,一时也觉得太夸张了,于是便帮孙瑞文提了一下:“现在有了。” 在众人的帮助下,火圈渐渐的熄灭了,四周又回归黑暗,众人终于能够走进之前的白绫所围住的圈,不过由于火势,这现场最后还是被破坏了许多。李清看着现场被这么破坏,在加上一开始把现场给破坏的差不多了。于是对一旁的刘辞说到:“你现场证据收集的咋样了?你觉得够了吗?要不回去了?” 刘辞听着他李队的三连问,一时竟不知要先回答哪一个,于是答道:“……emm,可是这头不是还没找到没?” 李清望了望那两具又是被砍头,又是被烧的可怜死者心中默默将祂们排在了他目前觉得可怜的死者的第一二名——毕竟有一具尸体烧的还不是很严重。 李清想了想,最终说:“要不给市局反应一下,就说我咱搞不过来,然后这尸体吗……emm,先拉回去,明天让市局来回去研究?” 刘辞:“???” 刘辞:“这不好吧,李队?这毕竟咱还没认真找诶。到时候市局派的人在周围一找就找到了咱咋解释?” “那你自己找吧,你以为你李队是干白饭的?是你懂案子,还是我懂案子?你当我之前是在这寻宝吗?还是在平地摔鬼?要真那么容易我不早找到了。”李清说完便给刘辞让了个道。 刘辞:“嘿嘿,当然是走啦,李队。刘小弟永相随呦~” 李清卒。 全剧终。 李清默默从坟中爬了出来,然后选择给刘辞一巴掌。 刘辞卒。 李清远远的观望了一下远处的自建房,自建房无言的矗立在黑夜中,静默在这寂寥的环境。李清远远望去,只是一片黑暗在无言的嘲弄。 李清问坟中的刘辞:“走或不走?一个字。” “emm……”刘辞想了想,最终回答道,“走。” 李清走到一旁在私下讨论的一群人,问道:“在干嘛呢加一个?” “咳咳,没有什么,就是在讨论这夜班要上多久。”吴望江说道。 “装,接着装。你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都听到了。”李清冷笑到,“我倒要看看你要装多久。当然,你要是愿意我当然愿意让你加班的。要不你来找找这丢失的头颅去哪里,如何?” “不必了,李队。我这就去通知别人,收拾收拾走人。”吴望江说完便头也不会的走了,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背影十分决绝。 李清望着吴望江的背影,笑了笑,然后招呼一旁的人上车。一旁的人欢呼着上了个车,并顺带掘了刘辞的坟将卒了的刘辞掘走了。 李清走到何默跟前,看着何默注视着远方,问道:“你在看什么?” 何默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在发呆。” 李清微微笑,说到:“我之前问过吴望江一个问题,问他他是怎么将你给薅过来的。我当时怀疑是不是被逼的,不过很快这个猜想便被我自己推翻了。现在我也来问一下你,你简历上说你刚大学毕业对吧?你是咋找到我们这个小地方的?” “这很好解释,不是吗?我刚好看到你们的招聘,或许又是我想从小做起呢?”何默也笑着回答,“那你呢,李队长?你有事为何要选择从市厅转到这里来?只是单纯的想要混个队长吗?”李清闻言一愣,没有立即回答。但何默似乎也并没有打算听他回答,只是望了望远处的同事,道:“这是要走了,下班了?不错,你也快些走哦,李队。”说完何默便离开走上了车。 李清望着何默离开,良久,也招呼吴望江上车。 漆黑的夏夜中点落着几点星光,一点一点的,挂在墨绿的天。远处,一人带着黑帽远远的注视着警车离开。他望了望声旁瑟瑟发抖的人,不禁啧了一声,然后对着那人做了一个击枪的手势。 “嘭。” 到了警局,李清问了一下早就在警局等候的几人受害者的情况并从一人手中要回了自己的手机。接着他让吴望江给市局打个电话,并让他详细说明今晚的情况,并买买惨。然后便让刘辞找人和他去演一出苦情戏后便自行离开了。 不过,在李清走后,众人开始聚众谈八卦。 “我感觉我们这次的案子估计会有点棘手。” “有何得出?” “这次的案件吴望江说是‘仙主教’搞的。” “啥东西?” “就是湖口山的一个大教。去年湖口山的游行听说过吗?就是仙主教让村民搞的,你看人家能有这么牛逼的群众拥护力,咱这案子能不难破吗?” “不过,我听说这仙主教还不是这么的变态,一开始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教,后来改了教训,慢慢开始发展起来,前不久还听闻说换了主教。” “也就是说现在是一个新主教喽?” “是的,听说还挺玄的一个人的。” “话说,何默不就是湖口山的吗?问她不就行了。” “我看还是算了,何默啥事候会参与这中活动,哝,现在又走了。话说,吴望江,你当年是咋把她搞来咱这的?” “我没干啥呀,是她自己来的。” …… “哦,对了,我先前不知拿着李队的手机吗?我跟你们说,那消息弹得,真的快。” “谁呀,这么有本事,半夜找李队,你说会不会是李队的对象啊?” “估计是的。” …… 直到第二天早上,李清才从外边回来,因此对于昨晚他队员对他的背后曲曲他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第4章 第4场 李清是在第二天早上从外面回来的,不过在他回来的时候就有有一位大人物早他一步来了。 当李清看到门外停着的纯黑丰田越野车时他就猜到那人带着他的部下来了,不过当他看到张鸿跟个二愣子一样在局子里乱逛游的时候还是很无语。他把一旁大气不敢喘的吴望江扯了过来,问道:“这位张支队啥时候来的?” 吴望江见是李清,瞬间活了过来,跟他诉苦道:“李队!我和你说,这姓张的不干人事,今早一大清早就带着市局的人过来,然后自己跟个啥一样,啥也不干。”说完,他还往不远处张鸿的方向望了望,发现对方跟本没有注意这边后便又开始了小声诉苦:“李队啊,你要为咱做主啊!”并列举了一系列的罪证,虽然有些不是很属实。 李清并不打算听他一直在这添油加醋,只是从他那了解了事情的大致情况后便敷衍的点点头,然后就没有在听了。 就在吴望江打算再说一篇张鸿的罪行时,一旁转悠的张鸿终于注意到了门口这边,看到李清后,像他打了个招呼后便走了过来。来到李清面前,对李清说:“还真是挺久不见了啊,李清。”李清点了点头,说到:“是啊,好久不见,张大队。”听到李清如此称呼自己,张鸿一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啊,我也是个队长了……”然后看了看李清,“如果没转来这里,或许……” 话还为说完,吴望江出声打止:“张支队,咱李大队虽然从市局转过来是不太好,但李队在咱这也还是当上了队长,我们也并没有淹没李队的才华。”李清望了望吴望江,笑了笑,说:“对呀,张支队。我虽然只是在个小小县公安局当大队长,虽然只是股级,但总归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没有高低贵贱,何况我还可以教导这里的警员一些其他知识。” 张鸿闻言,看了看李清,笑了起来:“对啊,都是为人民服务,这还真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不错,我这支队很看好你啊!” 李清也笑了,说:“张鸿,当个支队给你飘的,连咱这小职员都看不起了。”张鸿连忙摆手:“不敢不敢,不过你这觉悟,真的衬得我跟个贪官一样。”李清带着略微的嘲讽,说:“你难道不是?”张鸿故作惊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贪官当不得啊。”说完便指了指一旁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朱红色牌匾道:“在这底下你还……” 话没说完一旁的吴望江对张鸿说:“张支队,你看你们队的人是不是找你?”说完便指了指一旁的法医。张鸿看了看一旁他带来的法医,问道:“确认死者的身份了吗?”法医摇了摇头,说:“没有头颅不好确认,不过能确认是两个成年男性,我们还在死者体内发现了些许茶多酚和□□等药物,怀疑是凶手在茶叶中下药被死者喝下后顺势杀死了死者。” 张鸿闻言,问道:“没了吗?”一旁的法医点头,说:“没了” 又问李清:“你们当时没有在案发现场发现死者头颅吗?”李清闻言,瞬间回神摇了摇头:“没有,找好久了,还起火了。” 一旁的吴望江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当时找好久都没找死者的头。” 张鸿疑惑的问道:“不可能吧?咋找都没找到?” 李清吴望江:“是的,没找到!” 李清看着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场景,有点无语:“都说了,没找到,你咋还不信呢?我们也是有事要干的好吗?你要找自己和你对你的人去找去,能不能别带我俩。” 张鸿摇了摇头,说:“不行哦,要为人民服务,这不你说的吗?更何况你们坐的还是我的车,我都没心疼油,你们有啥抱怨的?” 李清:“……………………” 吴望江问道:“那带我干嘛?我一个小职员很忙的好吗?” 张鸿接着回答:“你吗?哦,对,和你李队一起为人民服务。” 吴望江:“…………………………” 吴望江:“李队,你看他!” 李清:“……………………………………为人民服务……” 吴望江估计永远记住了这句话:为人民服务。 张鸿问李清:“所以你是说昨天你们这着火导致现场被破坏了?” 李清点了点头:“对的,没错,就是这样。我跟你说啊,张支队,你知道当时的场景有多骇人吗?当时突然就起火了,然后就绕着这个白绫圈围成了个火圈,当时我都吓坏了哦。所以到时候结案了上头可以给我几个功吗?” 张鸿想了想,说:“估计不会,因为你的疏忽导致现场有损,能不能破案都不一定,还立功?你还是想想有啥戴罪立功的好方法吧。”说完就向李清的方向招了招手。李清没好气的看着,问:“干嘛?要我啊?不行。”张鸿笑出声,:“不是,找你要手机。” “手机?”李清说,“那更不行了。” 张鸿回答道:“只是看一下你拍的现场照片。” 李清将手机交了出去,问:“你咋知道我拍照了?”张鸿回答:“猜的。”然后又看了看李清,发现他正用一种极其嫌恶的表情看着他。 “李清!你那是啥表情?!” 吴望江看了看他俩:“wow~” 张鸿对着李清手机上的照片和案发现场预留的痕迹作比对,忽然他问在一旁和吴望江闲聊的李清:“你这照片组里没有拍这个现场的总照吗?”李清摇了摇头,说:“没有。”然后走过去,问道:“有啥发现吗?” 张鸿低头看照片,摇了摇头,然后道:“准确来说是不确定,你还记得昨晚这里的现场吗?”李清思考了一下,回想着。 一阵风吹过,吹晃绿叶,昨夜的晚风吹来,带人走回那夜。 …… “记得,怎么了?”吴望江问道。 张鸿问道:“各位还记得昨夜没起火时,现场的周围的痕迹吗?” 吴望江摇了摇头,毕竟自己昨夜对于未起火的现场勘探很少。于是也看向李清,期待他能否回想起来。 火光,夜风,突然来的黑衣人。 ……奇怪,明明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线索没被发现的,这小子到底发现了什么? 忽然,李清问张鸿:“不知张队今早来公安所的时候有没有调查这个案子的一些昨日的发现?”虽是是在问张鸿,但李清的眼神却是在看吴望江。 张鸿摇了摇头:“我今早来的匆忙,一来就还只来的急验一下尸体。至于其他的……这张某还真没有来得及调察。”说完,又看了看李清:“李附队问这个干嘛?” 李清没有立马回答,只是有一次看向吴望江——想看看吴望江的反应。但他似乎又高估了吴望江的理解能力,李清颜色都快翻烂了,吴望江也没有任何反应。 ……下次这种局还是不要带吴望江了吧…… 李清转过头,看向张鸿:“不知张队发现了什么,但我这也只有这些线索,剩下的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零碎照,还都在你手上了……” “不是问你这些,”张鸿打断李清的话,“我是问,你还记得昨天这里的现场吗?” “现场?我只记得两具无头尸体和将现场围成一个圈的火。” 张鸿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有低头去看手机去了。 吴望江:So?说好的打起来的呢? 李清起身离开了现场,朝着对面的自建房出神。吴望江走了过来,也顺着李清的视线看着那个自建房——是一个很寻常的自建房,在平常的农村里很常见,几乎是一种模板——平底白砖,外墙在风雨的剥蚀下留下雨的痕迹。 吴望江望了望,又看了看李清,终于忍不住:“李队,那自建房有什么好看的,看这么久?”李清没有回答,依旧在看着自建房。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周围的房子拆迁了,但唯独它没有。 这毕竟是市政搞的工程,会容许这么一个自建房留在这里不拆迁吗?不会。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房子里依旧有人居住。 李清问吴望江:“当年市政府迁民入市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反对的人?” “反对?不该呀,有这泼天的富贵感谢还来不及呀,怎么还会有人反对?”吴望江想了想,“不对,还真有一个。也就是我昨天晚上说的,被‘仙主教’教唆。” “当时是说政府一开始派人告诉这里的人政府的工作的时候是挺顺利的,但知道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非常不配合,一直不肯在意愿表上签字,政府派人说了好久都没说服他。后来政府的工作人员也就开了一个会,决定将原本整座湖口山改造成农家院的计划改成了绕过这个人的家,只是在周围地带扩建。也就是把他当钉子户处理。” “然而,当政府都快把这个人忘了的时候,这个人忽然又整上幺蛾子了——他搞游行。据说当时政府的工作人员有一次来湖口山来调研的时候他居然鼓动群众打伤了工作人员。政府当时很意外,但也立即做出行动,找公安将这人抓捕,然后提起公诉,法院判了他拘役一周。不对呀,李队,这是你应该都知道的呀?” 李清:? “有这事吗?我们去的?” “是的,还是你组织的。” 张鸿忽然说:“‘仙主教’?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搞这些了,C市不久前也说有过一次游行,说也是仙主教搞的。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也是他们搞的鬼。如果真是那这仙主教怕是不只是邪教这么简单的事了。”说完顺便将李清的手机还给了他。 “就是他们搞的,昨天的现场那阵,那火,准时他们没跑了。”吴望江说到。 李清看了看吴望江,张鸿看着他。 ……下次还是带刘辞吧。 忽然李清的电话响了起来,李清接起电话,电话显示是市人民医院打来的。李清疑惑,医院打电话给他干什么,但以防万一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穿来声音:“请问是李清先生吗?裴清墨小姐醒了。” “裴清墨?谁?” “您是李清先生吗? “我是啊。” 电话那头顿了顿,接着说:“那没打错,就是您昨夜里送往我院的裴清墨病人苏醒了。” 昨夜里…… “好,我知道了。” 李清收起手机,转过头想要走,看到了张鸿。张鸿偏了偏头,对李清示意上车,至于谁的车…张鸿的。 …… 第5章 第五场 接到电话后,李清本来是想要一个人前往医院的,但被张鸿拦下了。张鸿指了指自己的车,又转过李清的脸让他看了看因为办案而被封锁的现场——你现在要是不和我去,你就只能先下走下山,然后再一个人打车去医院。 李清从张鸿的手中挣脱,转过头,看了看张鸿,一言难尽的眼神。然后自己走向了一旁的丰田越野车。 其实吴望江一早就看出了李清和张鸿之间的一样。首先,他们李队对这件案件十分上心,但是奇怪的点就是他对于张鸿似乎有一种抵触感。不对,是对于所有都有抵触。似乎是要一个人解决这个案子。但这又和平日里的他有些出入——他认识的李队不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相反,作为一个只为较高的一群人中,李清算是唯一一个他认识的一个和下属嘻嘻哈哈的人了。 吴望江看了看坐在前面的李清,思考他到底为啥会变成这样。似乎是在张鸿来了之后就这样了……不对,似乎是在昨天晚上就不对劲了。李队似乎也在防着所有人。 李队又在隐瞒什么,又是什么被他遮蔽了?…… “市局里被下了死命令,必须找到凶手。所以为了你我的未来友好发展,希望李支队可以将你知道的一些证据说出来。当然,也是还人民一个交代。你我都是人民警察,你的入职宣言你还记得吗?你要为了一己私欲将人民至于何处?” “我记得多少不劳烦张大队惦记。我自会给人民一个好的交代,不会将人民至于危险的。” 张鸿看了看李清,李清没有看他,只是依然看着前方。 “那你就还请将你所收集到的证据能告诉我们。” “我说过了,我有证据自然会和你们说,我了解到的我也全说了,你还要如何?” 吴望江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李清,又看了看这俩人那道不尽的一股火药味,总疑心他们会打起来。 车子缓缓驶向市医院,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李清和张鸿之间的争吵也也渐渐平息。 吴望江不理解李清和张鸿之间的矛盾,但光是从李清和张鸿先前的争吵来看这俩人光是伦理纠纷就可以写一部婆媳关系伦理剧,还能大卖的那种。 吴望江越来越好奇这俩人之间的故事,拿上手机在一个小群里发了个消息。 AAA敛尸吴哥:各位,有个大瓜听不听。 真敛尸你又不高兴:不感兴趣的,亲。 这位“真敛尸你又不高兴”是刘辞,自从昨晚上从湖口山回来后他就换了这个ID,并且也提出了更改群名的请求。 吴望江又看了看群名“火花装棺一条龙”,突然又想起来昨晚的那两具尸体——昨天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一个如此诡异的现场,外加上是晚上,因此吴望江边吐了差不多一晚上。但吴望江也是一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即使如此也依然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勤勤恳恳来上班打卡了。哦~天选打工圣体! AAA敛尸吴哥:关于李队和张支队的,真不听吗,各位? 火花钱小徒:李队和张队?他俩谈了? AAA敛尸吴哥:我看着不像是谈了,更像是痰了(就差没相互吐痰了) 遗容师岳姐(不收徒):展开说说 拉客江姐:附上 销冠史者:同上 …… 吴望江将两位活爹如何吵起来,为啥吵起来,最后吵成啥呀都详尽的说了,至于有没有添油加醋……废话!不添油加醋还能算复述吗?已经没有了复述的意义了好吗?(吴望江亲启)。 销冠史者:脑袋好痒,关系好奇怪,你们先等会,我写个关系图 拉客江姐:附上 遗容师岳姐:同上 …… 正当吴望江在小群的喜悦中傻笑而不知天地为何物时,医院到了。 李清往后偏了偏头,想叫吴望江下车,结果就看到了吴望江在抱着手机傻乐。 张鸿:你徒弟? 李清:你徒弟。 张鸿:你徒弟~ 李清:你徒弟! 叫了吴望江下车车后,三人就进了医院的大门。医院开着空调,冷气跟不要钱一样的吹,吹的人感到寒冷。想了想,李清拿起手机问了一下昨晚送受害人的警员受害人的病房,然后又来到护士台询问了一下病房的位置。接着就带着吴望江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不想管张鸿。 受害人的名字叫裴清墨,是一位大二的女生。在M市美术学院的就读艺术类专业,目前无兼职工作和前科记录,同时也是本市富商兼古董商“邱夫人的养女。 这是李清能查到的关于这位在昨晚见到的受害人的所有资料,而对于裴清墨李清并不是很不熟悉,她经常来警局这边做慈善活动,而且干的是深山扶贫。偶尔也会找到被拐进深山的女孩,所以也经常被警局送锦旗,而且拍照的时候是李清跟着拍的。 等到李清一行人来到电梯时电梯刚好下来,所以李清他们没等多久就等来了电梯。电梯门打开,里面是一位举止端庄并且脸上带有淡然的微笑的贵妇人——邱夫人。 虽然说是邱夫人,但其实邱夫人是单身。她的两个孩子都是领养的,一个是裴清墨,而另一位是个男娃,叫做沈翊。二者相差4岁,但是同时被领养的。而关于沈翊,一位在读高二生,其他的也没什么亮点。 邱夫人向三人行了礼,是的,实实在在的行了一个礼。或许是豪门礼仪,邱夫人所行的礼节也带有一点古典风和现代风的结合——温润且平和。 三人也伸手和邱夫人握了握手,回了礼。 邱夫人开口提到了裴清墨:“清墨已经醒了,还是感谢李警官的救助和挂念了,昨夜里就不见了踪影,在听到却是住院了。还是十分感谢的。”邱夫人笑着说着。李清也带着微笑:“都是本质工作,但是裴清墨作为报警人还是需要做笔录的,不知孩子现在状况能不能接受这个调查的。” 邱夫人微笑,伸出手,示意请进的手势,示意三人进来。“意识今早上才转好,估计是昨晚受凉又受惊,并且加上头部受击,所以医生建议多住几天,所以也就没办出院。所以若有什么公事也就只能在病房办了。”邱夫人帮李清等人按了电梯楼层后关上了门,“不过现在身子弱些,医生建议也不要回忆太有冲击的画面。” 李清问:“昨夜裴清墨没有在校这是您知情吗?” 邱夫人摇了摇头:“这孩子本就和我不亲近,现在又上了大学,当然也就更加不会让我知道她的去向了。” 张鸿疑惑:“裴清墨最近校园有没有什么校园活动举办?” 邱夫人想了想,说到:“前几日倒也听他说起过这些事,说学校要组织活动到湖口山搞活动,从我这要了些钱。” 李清有问道:“湖口山不是今来封山建工程,裴清墨的大学为啥会要求学生在那举办活动?” 邱夫人笑了笑:“这些我也就不知道了,或许你们应该亲自去问问她自己。”说着便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邱夫人将三人领至一处病房,说到:“到了,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就去问她吧。” 目送邱夫人走后,李清来到门前,敲了敲病房门。良久,里面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干净又清新:“请进。” 李清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雪白色的床和留出光的窗。床上坐着一个穿病服的女生,头发疏散,是黑色的瀑布。阳光也在她身上倾泻,铺成温柔的轻纱。 裴清墨笑了笑,她和邱夫人不是亲生的这一点在这里便看的出来——邱夫人的笑是浅浅的笑,而裴清墨不是,她带有一点明媚和一丝美得怪诞。 裴清墨不是一个看上去很面善的小姑娘,即使是在轻柔如纱的阳光下她也任带有一点冷漠。一双凤眼配着 微笑时,眼尾微微向上挑起,凤眼微眯,带有一点疏离感。但这种感觉一瞬即逝,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个情况。 李清从一旁抽了个椅子,向裴清墨询问:“方便我坐这里吗?”裴清墨点了点头。然后李清就在床边坐下,然后开始了流程。 “虽然知道你是报案人,并且也是一位受害者,但是一定的流程还是有的。当然不是在怀疑你,所以也请放轻松。” 裴清墨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为什你会一个人在湖口山?” “学校在湖口山做志愿活动,等我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水壶还落在活动会所,所以就回去拿。” “案发现场距离活动场所有一定距离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 “因为在晚上,大陆封锁住了,所以我就绕了个小道。” “昨晚上有受击是有见到凶手的样貌吗?” “没有,我是在奔跑是被从后面击倒的。” …… 吴望江在一旁做笔录做的飞起,更能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其实他在见到邱夫人是就注意到了她带在手腕上的玉镯。那镯子的做工似乎很好,不过有些蒙灰的感觉。 但是他又想到车上李清和张鸿的争吵,思考起了二人的关系,有十分好奇自己李队的往事。 其实关于李清的旧事,吴望江有很多版本,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李清作为原来是市局的以为警员,本来马上就要升支队了,但因为几年前的案子,他因为未能很好的结案,市局高层决定将他的名额给别人。而他也就是在那会儿转职过来他们这里的,并且因为是从市局下来的,所以没多求也就升为队长了。 那如此想来,相比他们的梁子估计就是在那会结下的吧…… 在笔录的最后,李清看着最后这个问题,有一瞬间的沉默。但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拜托,这是个人都该知道他们没有关系的好吗? “没关系。” 呵,果然,想都不要想。 吴望江将笔录飞快地做完,这一阶段就结束了。 张鸿在饮水机旁默默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跟喝酒一样。等李清注意到他时他已经准备好喝第三杯了。 是的,张鸿喝水很慢,并且他还在看着窗外。 李清也拿起了自己的水杯,然后向张鸿走过去,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然后将张鸿的水杯往下移了点,然后乐呵的走了。 等三人从医院出来后,张鸿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意,然后去上厕所去了。只留下吴望江和李清在医院大门等着他。 此时正值晌午,太阳倚在高楼正上方,鸟儿飞向一盘光日。树尖林梢,印下树荫叠叠,风一吹就是一地碎阳。 医院对面是一个小公园,园里有一泉清泉,虽然是人工的,但也算有雅致。清泉中倒映着天中烈阳,烈阳照着清泉。清泉此时没有冒出泉水,平静的水面中是镜一般的倒影,但也没人会在仲夏的晌午去欣赏这一汪泉水,所以周围没有一个行人。 不多久,张鸿就回来了,等他们出来后,李清一个人走在前面,想要将张鸿甩在身后。突然,李清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张鸿:“你车停哪了?……”张鸿默不作声的按了按车钥匙。 “啾啾”,车子解锁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李清转过头,看向了理他不远的纯黑丰田陷入沉思。然后默默的来开副驾的车门,又默默的做了上去。 一处高楼,一隅窗台。“曌”望了望楼下李清等人笑了笑:“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一旁的人看了看楼下离去的三人:“一个二愣子,一只三脚猫加上一只傲王八。” “不对,是三位贵客,不对,很很多贵客。”“曌”笑了笑,“昨晚上让你处理的都如何了?” 一旁的人将照片呈现给祂看,“曌”看到照片中的烈火,笑了。 “就这场烈火,焚出除旧的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