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 第1章 大陆初始神眷 ”神眷者诞生,你们该现身了”。 男人站在高处看不清面庞,襁褓中的婴孩尚在哭泣,始终无法盖过这道声音。 “那您也记得信守承诺”站在台下的五位年长者接过婴孩,不忘出口提醒。 “自然”。 挥手间,就将五个老头送回了凡间。 一片虚无的世界,高山流水开始显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充沛的灵气围绕在婴孩周围,一呼一吸皆是修行。 看到世界的变化,那五位老人也就放心了些许,只不过下一步就要在五年后了“带他回上界吧”。 公元0000年1月1日,神眷者诞生,万物开始复苏。 公元0000年1月2日,或凡人,或仙人,他们年龄不一,却都出现在这片土地上,开始发展。 某一天,秦影看着凡间,颇为无聊“他们发展的好慢啊”。 川凌走到秦影旁边,撇了一眼凡间就说“他们似乎过得很安逸”。 秦影思考了一会“我知道了!我们带小孩去游历吧,顺便推动一下发展”。 “他们知道?”。 “知道”。 川凌没答,转过头走了,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 “明天就出发”秦影朝他挥挥手,提醒道。 第二天一早,秦影就拉着另外四个人和小孩下凡去了。 仅仅三年,这些地方就热闹非凡,但不够,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地方,那就是人界,在这些凡人中,还有魔。 具体的表现则为,莫名其妙的死亡,死后尸体的变化,相貌怪异的物种。 他们五个人在商讨之后,去了汴京,不为别的,就为了找魔。 他们走在街上,易了容,小孩则是迈着小短腿跟着他们,考虑到凡间的一些常识,选择去了酒楼去收集消息。 店小二在看到他们进来后,立马欢喜的迎了过来,说不出的热情。 秦影点了一桌子菜之后,顺口感叹了句“你们这生意不太好啊”。 一讲到生意,小二就面露菜色,了然的说到“几位不是本地人吧,最近城中不太平,还老是死人,就是查不出原因”。 最后几句话,则是压着声音,靠近他们说的。 洛白心将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也配合的压低声音。 这小二也是个见财眼开的,收了银子就说“这些官府的人查倒查到了东西,就是死者都去拜访过一座庙,回来后,就疯疯癫癫,而后就死了,还查不出病因,也就找不出凶手”。 “那些官府的人也在庙里蹲守过,但没用,还是该死死就死死”。 洛白心听他说完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这跟你们生意好坏有关系?”。 “是那群疯了的人,在死之前,不仅见人就杀,看到他的人也会死,不管你把他关在哪里,都没用,还是会逃出来”。 洛白心没说话,到是秦影给他解了难“快去忙活吧”。 “那我们直接去寺庙吧”说话的是洛白心,五个人也属他最心大,还是坐在他旁边的江暂择压住了想起身的他。 江暂择摇了摇头“这样做,不是最优解”。 像是看出了洛白心的疑惑,他解释道“死了这么多人,依然找不出凶手,现在灵气这么充沛,绝对有修仙者,但他们并没有管这件事,没有人跳出来,所以这些凡人才找不出凶手”。 洛白心若有所思的说“所以……我们要当着别人的面,带走魔物?”。 江暂择接着说“要表明身份,说我们是修仙者,来接替此案”。 “他们会同意吗?”。 秦影接过他的问题“会的,这个烫手山芋他们接不住,肯定会给别人的,而且我们还可以说我们来自第一仙宗,这样,大战后,他们也会学着创立仙宗,到时候,仙凡魔各自安家”。 菜也上来了,就没在聊了。 小孩看着一桌子菜肴,就开始吃,给他夹什么就吃什么,不挑食,刚才他们讨论事的时候,也不说话,像个面瘫。 夜黑风高的,几人抱着小孩,打算摸黑溜进官府,与他们进行“谈判”。 走到某一处,五人默契的停下,前方的禁制明显是修仙者所为。 要是直接硬闯,似乎不太好,但官府能进出凡人,禁的要么是修仙者要么是魔。 这一重担落在了身为凡人的小孩。 小孩被扔下来,独自走在寂静的院落内,没有感到丝毫不耐。 “这位孩童,你大半夜不睡觉擅闯官府,可有事?”一道和蔼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像是早有预料,在这蹲点一般。 老人眯了眯眼睛,看不出修为,是凡人,但这反应也不像是普通孩子。 小孩转过身,看到人也丝毫不慌,似乎是因为自己是修仙者,这官府夜晚并没有人把手,也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我想与您谈谈”声音稚嫩,却冷静自持,像个小大人般。 老人也来了兴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谈谈您作为修仙者,为什么放任魔物祸害人间”。 听到他的问题,老人只是愣了一秒,随后又笑眯眯的看着小孩,撸了撸胡子,故作深沉的开口。 “你还小,不懂这些,但作为我们大人来说,一些小人的死都是应该的”。 “你是说……魔物只杀恶人?”。 老人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算是赞成。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是坏人?”五位长老从天而降 ,明显不是凡人。 老人再一检查阵法,原本完好的法阵已经悄无声息的被毁了。 实力高于自己之上 ,老人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他们。 一张卷轴出现在江暂择手中,记录着一月内死去的所有人,包括时间和恶行。 江暂择选了几个案例。 “黎平,杀死了尚家独子,是因为尚家独子杀害了自己的家人,逼迫她嫁与自己,于新婚夜杀死尚家独子后,自缢于房中 ,两人尸体同时被怪物再次杀害。” “安佑,皇宫六太子,在前天夜里意外发现三太子的仆从在给五太子换的茶中下毒药,在仆从走后,三太子立马拜访与五太子交谈 ,在五太子马上要喝下茶的时候,六太子扔了一颗石子,五太子的暗卫立马下场,现场乱成一锅粥,保下五太子的同时意外杀死三太子,第二天被魔物杀害。” “蒋仪陇,和家中小妹因贪玩跑到附近的河域游玩,小妹却不信落水,因过于偏僻 ,找不到人,直到小妹溺死 ,下午就被魔物杀害。” “还有很多案例我就不一一分析了 ,或许魔物确实想杀死恶人,但它对恶人的概率很模糊,它无法分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他们杀了人” 这些事件背后的隐情,老人又怎么不知。 他将几位请进屋里,顺便修了个法阵。 一杯茶盏推到几人面前,且听他娓娓道来。 “既然几位非要管这件事,那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虽然我们所生活的街上,已经非常繁华了,但皇城离我们比较远,庸国皇上年岁已高,却迟迟不传位,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统一全国,你们能懂我的意思吗?”。 秦影状似无意的开口“是因为皇子无能才不传位的吗?”。 “这种事,只能皇上亲自开口的才是原因”。 川凌心里想到一个做法,嘴里无意义的呢喃“统一……”。 在心里用意识与其他四人交流。 “送小孩去其他地方考察一下?”话是川凌说的,想法也是不错的,看的却是第五位长老,莫幽格。 莫幽格,木灵根,年又最高,姑深沉老练,会占卜之术,但大多时候不能开口。 但只要对一件事点头或摇头,其他四位长老都会遵循。 譬如现在,只是莫幽格稍一点头,小孩下一秒便去了隔壁幽州。 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鲜红的火花跳跃着,周围穿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的孩子啊!!!”。 一位老妇人狼狈的跪在地上,双手疯狂的撕扯着地面上的废墟,瘫倒在地,鲜血从废墟中流出来,是对她的回应 。 背对着凭空出现的小孩子,几乎忘我。 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 数以万计的箭从天而降,眼瞳中倒映的是赤色的烟火,和扑面的箭支。 周围的人,推搡,尖叫,哭泣,崩溃。 怎么办? 一股大力从右侧袭来,小孩立马被推出去,推他的人力气大的他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原本射向他的箭射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是一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女子,箭也只是加速了她的死亡。 小孩不可置信的抬头,视线相撞的瞬间,那个女子的眼泪夺眶而出。 “走……”。 鲜血从口中吐出。 “走!”。 金相,女,幽州人,享年28,死于战乱。 原先的老妇人,早已撞墙而死。 那场烈火烧了许久,却从未停过。 人们的呼喊声变小,开始默默的流泪。 放完箭,就是屠城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开始进入城中。 三岁的孩子,还没踏上修仙路,尽管知道自己不会死,但生的希望趋势他开始行动。 只是在离开前,将手指咬破,喂了她一滴血,并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了金相的身体上。 从现在开始,金相的生命,听天。 腿短使他从未停下脚步,一边躲开敌人的搜索,一遍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破败的景象,随处可见的尸体,无不在招式着战争的可怕之处。 周围静悄悄的,连活人都找不到。 他跟着几个敌人,企图躲过去。 那几个敌人来到一座楼前,只见一个人走到为首的那人前面,嘀咕了几句。 他们打开门,闯了进去。 顶楼闪烁着几个人影,他们站在窗边,看不清的面庞,或许他们是坚定的,害怕的。 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跳了下来 ,没有丝毫犹豫,或许他根本不害怕。 随后卯足了劲跑。 后面也接二连三的跳了好几十个人。 殊不知,早已进入了敌人的圈套。 周围跳出几百个人,显然是守株待兔,正如双拳难敌四手,刀尖即将刺入男子的身体。 死神已经开始朝他招手了。 一支更为强势的队伍,接住死神,将他劝退。 他们用完全的实力打败对手,宣告胜利。 首领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帅气上将“即刻起,幽州归属庸国,你们的和平时代,正式来临!”。 战争让这支队伍,死伤过半 ,但他们从未放弃。 不知是想到什么,周围好几个人都开始哭泣,他们拥抱在一起,眼里含着泪,嘴角却是上扬的。 这种感情,他无法理解的,正如现在,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哭泣,明明一点也不悲伤。 小孩没有贸然前进,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将士们去处理尸体了。 一个男子捧起女孩的手,是刚才第一个跳楼的人,他们真挚的看着对方,他们也相信,患难出真情。 此刻,他们不在乎外界的人,眼里只有对方“阿弥,希望你一直顺遂,健康,平安,幸福”。 他们拥抱,诉说着苦难。 战争让人变成亡魂,也有一句话送给幽州人。 “无论你身处何处,只要你抬头看天,你就能看见五彩斑斓闪烁的星星,星星会保佑你们”。 第2章 善恶终有苦楚 在离开前,小孩特意擦干泪痕,确保看不出异样才开始走动。 离开前,小孩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样?”秦影撑着脸看着小孩 ,旁边坐着四位长老和那个老人。 可谓是被架在火上烤。 “可能……他的用意……是正确的”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也在所难免。 “那走吧”秦影站起身,拍拍不存在的灰,不忘提醒“别忘了给你的建议”。 一个时辰之前…… 在送走小孩后,他们五位也只有他卸下了包袱,也不忘此行第二目的。 挖!墙!脚! “你的阵法很厉害,是你自己摸索的吗?”。 “正是”。 说完话后,还抿了一口茶,颇有一翻炫耀的意思。 “你热爱修仙吗?你想变强吗?你想长生吗?”。 话问的有些直白,但也很有用。 “咱们宗门排第二,就没人感排第一的,单修,剑修,阵修,层出不穷,人才杰出,只要当上长老,三代无忧呐……”。 也不等老人回答,他就自顾自的展示了好几种阵法,是前所未有的,新奇又强大的。 此时的老人有些心动了。 偏偏江暂择又变出几本古籍,记录着无数的招式。 老人将信将疑的拿过几本书,只是翻了几眼,没有摸索过的未知领域,是无法分辨珍贵与否的。 就像是你去买以前从没买过的东西,却恰好拿了最贵的那个,你就会认为,原来这东西这么贵啊。 书上对于阵法的介绍很详细,功能,注意事项,说了个透。 “可是……我走了,汴京怎么办?”。 秦影问了一句“你生活了这么久,找不出一个好人?”。 老人摇摇头,又抿了一口茶“人心难测啊,别人做哪有自己做放心”。 听他这么说,秦影,洛白心这些真性情的已经觉得没希望了。 江暂则缓解气氛“无事,相信你总会回心转意的,二长老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另外,还要提醒你一句,既然作为修仙者,那么也不该拘于凡人的生老病死,毕竟,他们短暂的生命在修仙者眼中,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老人抬头望月,说了句无厘头的话“皇上,是个好君主,但他不……”。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不然不可能听不见,但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们自然也不追问。 沉默又开始蔓延。 许久不开口的川凌开口了“但他不是个好人,是吗?你爱你的君主吗?”。 “可能他每天都在做着称不上好的事,但你如果问我爱他吗?我一定会说,我深深的,爱着他”。 川凌打算再次开口,却被老人抢了先。 “你们不用在劝我了,我现在是不会离开的,死去的人,难道全是善人吗?没有吧,即使你是正当防卫,只要你杀了人,你就是恶人!难道因为正当防卫,那些被杀死的人就死有余辜?皇上不管,是因为,国度上下,几万人,几百万人,只有铁血的手段才能控制住他们心中真正的恶!” “即便现在留言四起,皇上也先是稳住军队,皇上不因世俗的留言蜚语而放弃,不对任何人的死而悲楚,这样的人 ,当君主,不是很适合吗……”。 好吧,现在是真劝不动了,没多久,小孩就被传回来了。 面对犀利的问题,还是稳住了。 秦影看着小孩低着头,开口询问“我们该不该提点他呢?”。 莫幽格摇摇头“不可”。 川凌难得笑着开口“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不必过多紧张,再说,以后会有人教的”。 只是之后,就什么都没说了。 由着本就是深更半夜,他们此行就住下了,一人一个房还是有的,小孩也算一个。 三岁的孩子到也不怕,睡的还挺香。 第二天,也算不上第二天,在确保老人睡着后,他们五人就带孩子离开了。 小孩开口询问“不找魔物了吗?”。 是秦影说的话“先去找皇帝”。 下意识的开口回问“为什么?”。 “我的小宝啊,命运只转给清醒的人,当然是祝他一臂之力啦,毕竟,四海为家的日子,不好过”。 路程很远,但对于修仙着来说,也算是比较近的了。 显然,他们忘了凡人的规矩,偷偷的去找老人,也依然偷偷去找皇帝。 见到人的时候,还在书房批奏折,奏折码的很高,人也很投入。 人到是与几人想的一样,具有帝王独特的攻击性,中年却无一丝白发。 甚至眼神都没分一个“几位找吾何事?”。 “你会占卜吗?”。 “会”。 秦影看着他目光专注 ,思考起他有没有异能。 “吾懂占卜”。 直言不讳的语言,大胆的内容,这句话可信度60%。 “三长老”。 说话的是莫幽格,手里拿着令牌,递给皇帝。 更另他们讶异的是,皇帝真的接过了,看着他们的反应,稍微柔和语气。 “只要吾统一,就入门派”。 川凌打破氛围,下达通知“我们会带走魔物,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那些被关着的人呢?等死吗?”。 去了一趟幽州,小孩的话变多了,那些暗含的情感也更加丰富。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先走了”。 “先生 ,我不明白,什么是恶?为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五位长老似乎都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这种活还是交给了江暂择。 “皇上的做法很极端,但也很有效不是吗?庸国上下几百万人,是没有办法保证没有幕后黑手的,走极端也只是皇上的最后一个不得不的手段”。 小孩捏了捏拳头“可是……你们不是跟我说过方法总比困难多吗?在看似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也一定会有第三条路啊”。 秦影开口问到“那你说,怎么办?”。 “如果你是可怜那些死去的人的话,没有必要,庸国最开始只是一个小国家,周围的国家都虎视眈眈 ,他能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他救其他的国家于水火这种,这些人也都是发过誓的,愿意为庸国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对”川凌接着补充“对他们而言,也许战死是比安乐死更好的结局”。 “那照先生的说法 ,带走魔物不是不合适吗?”。 “一个国家的延续与安乐都不是帝王一个人可以做的 ,当然也不是一个帝王和一个魔物就能做到的”。 这个理由,对于小孩来说足矣。 太阳挂在山头,薄薄的雾笼罩着那座威严的寺庙,越往里走越黑暗,是不被阳光照射的地方。 似乎还隐隐传来狼的叫声。 “好了,到真正考验你的时候了”。 说完后,就独留小孩一个人在这,旁边的灌木草传来声音。 在他们走后,夜彻底的黑了,周围也变了景象。 幽绿的眼睛散发出危险的光芒,没有武器,没有健壮的身体。 几乎是瞬间,一只狼立马暴起,用力的撕咬着小孩的手臂,本来是想咬脖子的,但被他下意识的动作挡住了。 狼拖拽着小孩 ,手臂的疼痛是无法忽视的 ,求生的**使小孩举起拳头 ,用最大的力气挥向了狼的鼻子。 但终究是小孩,力气再大也是比不过成年狼性的。 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单手举起了一块石头,用力的砸向身上的狼,疼痛是小孩的手解脱,但已经使不上力了,血淋淋,似乎还露出了森森白骨。 眼看其他的狼还没来,小孩举起石头以极快的速度给狼砸的血、肉模糊 ,连惨叫都吃发出一声。 既然血、肉模糊了,小孩扯断了狼的肋骨,又利用碎石徒手拔下它的牙齿, 随手扯下衣服的布料,将狼最尖的一颗牙齿,绑在了肋骨的尖端。 又在听见极小的声音后,利用森林中的树木和灌木,制造出了一些障碍物,试图阻挡狼的攻击。 由于狼灵敏的嗅觉,小孩不觉得躲是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又因为听觉强的原因,小孩往旁边灌木草扔了好大一块石头。 趁机躲到了狼的尸皮下面,浑身上下不只是狼的血还有自己的血。 他蜷缩在一起,双手握紧了那根肋骨,听着外界的动静。 果然,那群狼先去了灌木草,发现没人后,几只狼散开打算分头找,正好如了小孩的意,在一只狼来到死狼的旁边,在狼都还没站定的时候。 小孩立马翻身,趁着空隙,锁定目标,跳起来一下捅穿头狼的脖子,还顺势坐在了它的背上。 头狼用力一甩脖子,小孩被扔飞过去的时候还握紧了那根肋骨,又给狼二创 ,背后撞在了一颗树上,嘴里马上吐出一口血,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 颤抖的双腿昭告着身体的极限,在那么一瞬间,甚至所有伤痛被遗忘。 小孩忘乎所以,拿着肋骨 ,看到狼就挥舞,又跑又打。 似乎是因为没有了主心骨,狼群也渐渐散去了。 无尽的疼痛开始包裹着他,动一下就痛出一身汗,他的左腿,右手已经不能动了,要把断掉的骨头接上,不然一直拖下去,会死的。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痛苦让人无法呼吸,仿佛有人紧紧攥住他的心脏,下一秒就会撕裂,他在无尽痛苦中崩溃,绝望,呐喊。 连身体都没擦,就躺在尸体中间睡着了,直到第二天的申时,他才幽幽转醒。 刺眼的阳光晒的他睁不开眼。 身上虽然还痛,但还能忍受,但是现在他的行动能力完全为0 ,想离开,只能爬着前行了。 他用左手往前不断挖掘前行,爬过的地方留下长长的血痕。 没有方向,只是靠感觉,直到远离那些血腥味,才感到空气清新。 溪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感叹着自己的好运,更加的卖力了。 到也没有直接跳进水里,躺在旁边 ,先是把手伸了进去。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他将带血的衣服脱下来,只留下了亵裤,再将身子擦干净。 对着水面洗了一把又一把的脸,漱口的水吐到草上。 脸上不注意还被划了一条口子,上翘的嘴角是对咀嚼麻木后的回应,在心里嘲笑,苦难,不过如此。 计划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强烈的饥饿感席卷而来,是喝水也充不了的饥。 实在不知道吃什么 ,他薅起旁边的草,洗干净一把就吃了,要说什么口味,又苦又涩,不好吃。 怎么还不接我出去? 饿的简直受不了,还是选择了睡觉。 第3章 林臻初见怪人 咕噜噜…… 小孩猛的睁眼,直接被饿醒,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 天已经黑了,还没有离开这里,或许是因为身体原因,现在的他已经能缓慢走动了。 皎洁的月光下,小孩背靠着树发呆,睡也睡不着,衣服也没了,虽然这里并没有人 。 他抬脚开始移动,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一片又一片的山川映入眼帘,直到亦步亦趋的走到天亮,才渐渐停下脚步,身体恢复的超出他的预料。 走了这么久,没有不适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木棍倒没急着拆。 他们到底去哪了?小孩现在好奇的不得了,是忘了吗? 这个概率小到接近于零。 一路上,饿了就吃草,渴了就用草压汁,不至于饿死。 衣服也没穿,像是倒退成原始人一般,无厘头的游走。 进来的第四天,他的腿已经好完全了,不用再担心其他外力因素。 路上的鸟叽叽喳喳,山上的树簌簌的响,树叶开始飞散。 一支令牌,悬在小孩的面前,正在缓速降落,他摊开双手,接住令牌。 拿起来重重的,上面刻着一个字,李。 做工精细,图案精美,不是个凡品。 和令牌一起下来的,还有个小黑球,没啥实体,眼睛嘴巴像是豆子一样,小,丑。 旁边的储物袋装的则都是真金白银。 他将黑球随手的放在地上。 在认真琢磨令牌。 却没想到,黑球缠着小孩的腿,正在往上跑。 “真……真”。 哪来的声音?小孩左右摇摇头,虽然不相信,但不得不承认是黑球再说。 他提溜起黑球,竟是在质问“你知道令牌是干什么的?”。 “真,真……”。 “你还不会说话?”。 “真……”。 看来还真是了,不仅话说不利索,开始变透明的身体也摇摇欲坠,好似在空中悬浮,下一秒就消失了。” 于心不忍还是喂了黑球一滴血。 身体一秒由虚转实,黑球没说话,但是传来了秦影的声音。 “1,不可随意献出你的血液” “2,无论如何,百姓为先” “两年,随便你去哪,钱管够,我们去单独找魔了,旁边那个黑球就是寺庙的魔物,代替我们陪伴你,另外,不要把你的血给任何人”。 “你有三次向我们求助的机会,三次向三长老求助的机会”。 令牌的下面挂着六颗珠子,只要捏碎,就是一次求助。 消息转达完后,幻境也消失了,也算是有良心的,在出去后身上已经不在是光溜溜的。 他站在死胡同里,是空无一人的周围,他透过墙壁,愣愣的感受着隔壁街道的喧嚣。 小孩举起黑球,与它平视,即使知道对方无法回答,依然问出口“到底怎样才能融入他们呢?”。 “你能隐藏一下吗?”。 语毕,黑球不断缩小自己的身体,又灵活的附着到了小孩的簪子上。 在走出巷子前,似乎微不可察的对着巷子叹了口气,似在抱怨,然后才走。 夕阳挂在山头,天色渐黑。 小孩四处绕了一圈,买了一件做工精细的衣服,在夕阳的照耀下,似乎闪着耀眼的光芒。 然后又挑了一座高高的酒楼,听着店小二抱的菜名,荤素搭配,酸甜麻辣,没有忌口。 一块银子被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昭告着身份的不凡。 这些菜对于一个饿了几天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但有人偏偏不这么认为。 例如现在,旁边突然坐了一个人,把银子压在手下,还自认大度的开口问小孩。 “吃饭是不需要这么多钱的,你是被骗了吗?”。 他将菜名一个个报出后,才回答他的问题,顺便又拿出一块银子,直接递给了店小二“剩下的算小费”。 那个人接着开口“哎,小朋友,你家人呢?”。 小孩又不回答了,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只看到他颤抖的双手,还以为戳到他痛楚了,刚想直接问下一个问题。 岂料,小孩只是因为太过紧张,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怎么看着他。 他露出僵硬的笑“如果你们是因为想吃霸王餐,才扣下这块银子的,就当我请你们吃”。 男人站起身,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自诩大度的富家公子爷,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 这一番骚操作下来,看呆了坐着的小孩,周围也是寂静一片。 他拿起桌上的银子,哼哧哼哧的跑到另一张有人的桌子前,把银子往上面一推。 重新扬起僵硬的笑容“开心吗?”。 似是不敢相信,桌前的人只是点了点头。 小孩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子,在座的人几乎人手一块。 “大家开心吗?”。 零星几个回答开心,也足矣推翻这个自大男人的错误理论。 男人此刻的脸已经红白交加,显然是羞愤极了。 特别是在看到小孩上楼时看向他时“嘲讽”的笑容,这种羞愤达到顶峰。 他定的房间在顶楼 ,房间敞亮舒适。 送的餐也到了,他趁此时,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街上有这么多流民吗?皇上都不管的?”。 “实话跟你说,是贪污,赋税也高,国库一大半都是他们的,怎么亏得起,如果不是这的人,还是快点走吧”。 “你们……是哪国人?”。 “夏国”。 小孩眼睛提溜一转,问“你们知道庸国吗?”。 “不”。 饭,要凉了。 此时的小孩躺在塌上,完全不想动,黑球则在他肚子上,轻飘飘的,无论问什么问题,黑球都只会说,真。 小孩慢悠悠的爬起来,顺便让黑球隐藏起来了,熄灭蜡烛后,打开窗户,吹了一会风。 跳下去,属实有些高,正好旁边有颗参天树,也就顺势一个个跳下去了。 “你能变成面具吗?”。 一张猪头面具呈现在地上,肥头大耳的,让人心里发怵。 他戴上面具 ,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游走着。 天色昏黑,雾蒙蒙的一片。 他爬上一棵树,决定在树上凑合一晚,可能睡的不安稳,但胜在比较安全。 —— 早起的太阳已经升起,烟雾消散,水落石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小孩一个翻身差点栽在地上去。 不过这也让他迅速清醒了起来,面具被摘下来,脚步轻松的朝酒楼赶去。 心里却拿不住主意,走没? 手放在门口,推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还是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拔腿就跑,可惜还是没跑过他们的魔爪。 前面的路被伪装成客人的人轻易地挡住,人群一下子变得沸腾,长得矮,只能被动的移动。 在他们费尽心思的求见后,果真是见了。 里面站了十个左右的人,全身玄黑,头戴纱巾,估计是暗卫,还有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 为首的则是一对男女,脸上戴的面具,全副武装。 那女的说“怎么称呼”。 “我……”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自己名字,该怎么回答?“我叫林……臻”。 显然是林臻想错了,问他的名字只是因为对方没把他当小孩看。 性格倒不拘小节。 “好的,林臻,你不是夏国人,可是他国派来的细作?”。 “不是”。 “你是哪国人?”。 “庸国”。 “你很有钱?”。 “算……是吧”。 好好的谈话,像是在审犯人。 女子眼神一利“还有一个问题,你昨晚怎么跑了?”。 这个问题,林臻斟酌了一会,才说“我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这自然是指上次那群人。 “你最近很清闲”。 “是……吗?”。 总得给个理由吧。 “你?”男子上下扫视了一番林臻,发出轻蔑的笑声,摇摇头“还不够格”。 一声令下,旁边的暗卫就用极快的速度将刀架到了林臻的脖子上。 林臻不说话,一种奇怪的气氛开始蔓延。 争执不下的时候,见林臻一直在发抖,女人便想开口询问。 异变就开始了,在一瞬间,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无法名状。 仿佛世界开始扭曲崩塌,一切都变得混乱而无序。大地剧烈颤抖,山峰倒塌,河流干涸,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大地。建筑物摇摇欲坠,玻璃破碎,墙壁开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痛苦地呻吟。 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人们惊恐地奔跑着,试图寻找安全的地方,但却无处可逃。街道变得扭曲,原本熟悉的景象变得陌生而可怕。 林臻抑制不住的跪倒在地,握住头上的发簪。 他的眼睛散发出的金色光芒,像是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令人敬畏。 “小黑……带我离开这里”。 他吃力的抓住林臻的衣角,快速的带他飞离这里。 离开并没有缓减夏国的扭曲。 但浑身灼烧般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嘴里散发出痛苦的哼叫 。 一路飞到很远的地方,没有村庄,没有人,只有一片接着一片的树林与高山。 黑球适时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林臻蜷缩在一团,指甲用力的嵌进肉里,死死咬着唇,直到渗出血迹。 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那是一种对灼烧痛苦的本能反应,他的身体仿佛被火焰吞噬,而他的灵魂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是对死亡的恐惧。 黑球跳上他的手 ,似乎在扒拉。 控制不住的嘶吼,一把扔开了黑球,厉声叫喊“滚开啊!”。 黑球锲而不舍的爬到林臻的身上,却总是被丢开。 再又一次被丢开的时候,黑球爬到他的衣服里,裹着一颗珠子,但无论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捏碎。 他把牌子拖出来,把其他珠子护在体内,只留一颗珠子,随后便朝地下砸去。 一幕幕,都被林臻尽收眼底,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小黑……我是不是要死了?”。 珠子咔嚓一声碎裂,黑球跑到林臻的脸 ,蹭蹭。 “真……真,真”。 林臻的微笑中带着一丝羞涩,犹如春天里初开的花朵,清新而动人,似乎痛苦都减小了许多。 他试图保持清醒,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抗那股强烈的眩晕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于命运的漩涡里摸爬滚打,至死方休,纵千帆过尽,仍不改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