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档.2004盗笔同人》 第1章 塔木拓1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有辆面包车停在坡下面,自觉告诉我闷油瓶肯定在上面,我呼了口气准备追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看见我追上来了那车子马上就发动了,虽然我已经跑得很快了还是慢了点,看着车子越来越远我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本来都以为没戏了,结果车门突然啪的一下打开了,我被人直接拽了上去,摔在地上。 ??上来后,我才发现这车里竟然满满的全都是人,而且好多我都认识,云顶天宫的那批人全齐了。 ??环视了一圈,闷油瓶座在门边的位置,刚刚好像就是他拉我的。 ??不仅我在打量他们,他们也在打量我而且都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最后还是高加索人用他那奇怪的中文打破了沉默对我道“super吴,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突然感觉有些乱,忍不住开口道“所以你们这帮驴友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没有人解释一下吗?” ??阿宁闻言就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说吧,你是怎么到地下室里的?”接着她示意旁边的人让开位置让我坐下来。 ??我一坐下阿宁就先发制人对一顿拷问。完全不给我一点钻牛角尖的机会。无奈我只能把录影带的事全盘脱出。 ???想到闷油瓶,我就问阿宁道“那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录像带的内容,对了,还有里面的禁婆,你们都有眉目了吗?” ??阿宁脸色有点难看,略显无奈的对我道“能做得我们都做了,说白了也是老板说什么我们做什么,我想我们知道的**不离十。” ??阿宁告诉我他们为了保证任务的顺利进行请了些人花了不少钱,各个明码标价。我心说他们是猪吗居然还有这种明码标价一瞬间也觉得有点搞笑。 ??简单的聊完之后我就靠着座发起了呆,后面就有人找我打麻将,我回头一看好家伙那后座上摆了张桌子上面零零散散的全是麻将和扑克,这些人真的是闲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事也懒得管含糊的说自己不会打麻将,那人也没有说什么,之后就是噼里啪啦的洗牌声。 其中就数上次那个辫子头赢得最多。??? ??我发着呆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宁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句“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可不简单。” ? 还没等我继续问,车里突然就骚动了起来他们的司机叫了一声,阿宁就不再理会我招呼所有人拿行李准备下车。? ??车子慢慢停下了,车门被猛的打开,门外已经能看到晨曦的一缕阳光了,一股戈壁滩上寒冷的风猛地刮了进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窗外是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十几辆Land Rover在戈壁上整齐划一的排开。 ??大量物资堆积在地上,篝火一个接一个,映入眼帘的全是穿风衣的人,还有很多人躺在睡袋里的,一边立着巨大的卫星天线和照明汽灯,如果不看他们这些人的话这里看起来就是一个自驾游车友集散地,但是稍微仔细观察一点就知道不对。 ??这里所有的车都是统一涂装,车门上面都有一个旋转柔化的鹿角珊瑚标志,这么拉风的装饰、堪比速度与激情的配置、史诗级钻石王老五的出场,一看就是阿宁他们公司手笔。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车大部分属于先一步到这里的那批人,但是数量太奇怪了,两波人加起来其实不到三十个,就算是每两车只坐两个人后面全部放装备也不需要那么多,如果真的是防患于未然的话那他们公司还真的是未雨绸缪啊。 ??阿宁拍了拍手,很多人就都围了过来,随后不知道阿宁和他们说了什么,不少人就都开始欢呼了起来。 ??队伍里的人是中外串的,还真的不太好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仔细听了听,他们欢呼的还是是塔木陀。 ??那个文锦笔记上的地方。 这也太巧了,难道他们看过文锦的笔记?不可能啊,闷油瓶和我到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怎么了?”那高加索人看我表情奇怪,就问我道。 ??“脸突然就白了。”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惊讶。“接着我就打着哈哈,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跟在他后面走一边问他“塔木陀?那是什么地方?你们去干嘛啊?” ??阿宁的话我套不出来,套你的话我还不简简单单? ??结果没想到这个高加索人有点东西竟然来了个以退为进,说待会说,现在先去看装备。 ??他刚刚明显是瞄了一眼阿宁的方向,应该是阿宁交代过他不可以说了,我心领神会,很清楚的知道怕是没有等一下了,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营地的人都奔走相告,我也跟着他们在一地的睡袋中小心翼翼的穿梭。 ??整个营地很大,穿过大大小小整齐划一的帐篷,我们终于走到了最大的一个圆顶帐篷前面。目测直径应该有四五米,可能是本地人自己搭的。 ??上面有藏文的标识,似乎是收费标准。没有等多久阿宁就带着我们走了进去,我的眼睛正在这里到处扫射,这里的一切都蛮稀奇的。 ??突然阿宁脚步一顿,拿出张地图向着有光的地方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个地图,应该就是我们这次要去的所在地。 ??这里头还挺舒适的,地上铺的是五颜六色的厚牛毛毯,在阿宁坐在地上后我们也纷纷坐在了地上。 ??我们刚坐下后没多久就进来了一个藏人,似乎是这帐篷的主人,他给我们一个人倒了一杯酥茶。 ??我坐下后也不安分,打量起了周围的人。结果你妈那杀千刀的闷油瓶就坐在我正对面,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拉喇个腿就靠在一大堆毛毡上。呵,睡,睡多点去。这么厚的毛毡垫闷不死你这个该死的闷油瓶。 ??接着我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其他人身上,车上的人几乎都来了,挤挤巴巴的。 ??阿宁拿出了刚刚黑眼镜从鬼屋里带出来的东西小心翼翼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个雕刻精美的红木匣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缺损的青花瓷盘,应该是从刚刚那个石头棺材下面拿出来的。他们为什么会偷这个?这个瓷盘到底有何特别之处?我不由的也有些好奇。 ??突然帐篷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人,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藏族老太婆和一个藏族中年妇女。她们两个一进来气氛就变了。 ??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坐了坐把身体转向他们,还有人向这个老太太行了个礼,看来这个藏族老太太在这里有比较高的地位。 ??老太太也向他们回了个礼,打量了我们一下,特别是我,大概是因为我比较面生吧。 ??西藏这边规矩也是有不少的,看得出来这个老太太地位不低,不知道我刚刚没有回礼在这里算不算是不礼貌的,不过阿宁公司给老太太的钱只多不少,她应该不会当场掏出萨满法师诅咒我吧? ??阿宁拿出了瓷盘,就开始和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 ??他们几个人对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我听的也磕磕绊绊,就问旁边的乌老四这个老太太是谁? ??他没有回答我,但是边上的黑眼镜却说话了。他低声对我说道;“她叫定主卓玛,是当年的向导。”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理啊的一声,一切都清楚了不少,同时又不得不感叹阿宁公司还真的是神通广大啊!这么说阿宁已经知道文锦的事了? ??文锦的笔记上说这个女向导只是把他们带到盆地深处就找不到路了,所以光是这个老太太是不能带他们找到路的,阿宁的公司应该会做两手准备才对。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的发问“这老太太都那么到年纪了还跟着你们去啊?” ??他没有回我只是笑着。 ??我环顾四周,阿宁他们还在和老太婆激情讨论,其他人也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即使他们可能完全听不懂这塑料翻译翻译出来的话。 ?? 那边的交谈很快就结束了,行礼后中年妇女就将老太太扶了出去。 ??她们一走,乌老四那几个就马上凑上前问怎么样,阿宁很兴奋的说了什么,我离得远没怎么听清,反正无非是好消息。 ??我又看了眼那边,他们已经骚动起来了,阿宁更是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开始发号施令“今天,中午十二点准时出发!”说着她就开始收拾行李,其他人也是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无胡乱塞。 ??我不由得看了眼帐篷的出口,寻思着要是他们人均是胖子那样的重量级角色,会不会把门口堵了。 正当我还在满脑跑火车的时候,那个黑眼镜突然道:“那他怎么办?“ ??说着就指着我。 ??他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一鸣惊人。闻言阿宁他们终于把头转向我,似乎现在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他们都沉默着盯着我,而我就盯着阿宁,想看她会怎么说。 ??没想到阿宁并没有太过在意,想了想就指着闷油瓶,对黑眼镜道“谁带回了就谁解决。”说着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黑眼镜干笑了两声,倒也没着急走,学闷油瓶找了个毛毡堆靠上,点起了烟,然后就在那里看着闷油瓶道“我就说你自找麻烦吧,刚刚不让他上车不就行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这下闷油瓶终于舍得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还有为他要干什么呢,结果他他娘的第一句话就是“吴邪你跟来干什么。” ??听见他这样歧视非凡的话我简直就是努上心头,可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是以一种无奈甚至是带笑的表情和我说出这句话的。这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嘲讽还是什么鬼意思。闷油瓶说完就风尘仆仆的站起走出了帐篷,留下我空有一身墨水无处施展。 ??这死闷油瓶子真是一句话都没打算让我多说,我简直气地全身发抖,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我真想冲上去狂扇他几个**斗让这货好好解释来龙去脉! ??看见闷油瓶走了那边的黑眼镜也灭了烟。走过来拍了拍我道“这里有巴士,三个小时就道城里了,一路顺风。” ??说完黑眼镜也走出了帐篷,帐篷里顿时就冷清了下来。这个场景让我很尴尬,而这种被小看甚至是被抛弃的感觉,很不好受。 ??闷油瓶也好、阿宁也好、黑眼镜也好,他们对我的态度,简直就明摆着认为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这比辱骂敌视更让人受伤。 ??但他们的问题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一路上我都和他们一起行动,以至于我忘记了我其实只是他们从鬼屋顺手救出来的而已,根本是个外人。 ??想想也是,我和这里的人都非亲非故。他们就要出发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安排我,也没有责任向我解释什么。 ??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我现在应该自己买票回去了。 ??可看着外面来来往往,准备工作热火朝天的人们,我就觉得,很不甘心。 ??应该打道回府吗?三叔二十多年用尽手段都搞不定的人现在主动给了我消息,这也将是我离这些扑朔迷离的事件最近的一次。而且如果错过这次,我想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摸了下口袋,出发在即,文锦的笔记现在还就在我的口袋里躺着。 ??忽然想到爷爷说的“做事要主动。”终于血气上脑,我一下打定主意,马上夺门而出。 ??笑死,你们在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出师,我买票坐大巴回家?绝对不可能!死闷油瓶,你小子别太嚣张!你能去的我吴邪也能去!这塔木陀我跟定了! ??我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我很快就找到了阿宁,话到嘴边突然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顿了一下才对阿宁道“那啥,你有没有多余的装备?” ??阿宁正在清点自己的压缩饼干,然后看着我道“你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办法,机不可失!我也是豁出去了! ??大声喊着 ?“我要加入!我要加入!我也要去塔木陀!” ??“呵,加个头!”阿宁冷笑一声,接着就继续手头的工作不再理我。然而都已经那么丢脸了,我不可能放弃! ??我又认真的开口道“我能帮到你们。想想看长白山那次。” ??阿宁抬起头,脸色变了变,她看着我的眼睛朝我微笑了一下“你认真的?” ??我点头,她耸耸肩向后指了指装备车“行吧,装备在那,随便拿,十二点出发,过时不侯。” 第2章 塔木陀2 ?? 吉普车队飞驰在一望无际的苍茫戈壁上,荒芜的沙漠,烈日当空,无尽的沙丘在视线尽头绵延。没有生命的痕迹,只有呼啸的风声打破了沉寂。气候非常干燥,车子与车子离的很远,用以躲避上一辆车扬起的漫天黄尘。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思索起来。我如愿以偿的上了车,但是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还是觉得我有点太莽撞了,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这里的车都是新的,透露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看了坐在旁边的人一眼,不过这种话打死都不能说出来,因为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旁边坐的就是之前那个赌王,那个辫子头,她脸不知道干嘛特别臭,见她这样我也挪挪屁股把她当空气。高加索人说因为其他车没有多余的位置所以她才会和我们坐一起的。 ??但是这个理由并不能站住脚跟,这里满打满算不到三十个人就算每两车只坐两个人也绰绰有余更何况现在的四个人一辆车。 ??这一路上安静的紧,高加索人在开车,辫子头一上车就睡觉,而我则是陷入沉思。 ??早在出发前阿宁就把他们这次的计划告诉了我,我发现这居然全是按照文锦当年的路线走的。 ??这路线越看越是让我感到困惑。 ??由敦煌出发,过大柴旦进入察尔汗湖的区域,从这里开始离开公路,进入柴达木盆地无人区。最后由定主卓玛带路到和当年那支探险队分手的地方。 ??这条路线几乎和文锦笔记上的一模一样。我就纳闷了,这个阿宁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仔细的?就好像看过文锦的笔记一样,可是,笔记现在就在我的口袋里啊。 ??难不成阿宁也和闷油瓶一样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神功护体?那可真就太有意思了,这长生不老都和青菜萝卜一样常见了。 ??我就回忆起了闷油瓶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学着他把脸转向窗外的景色,摆出了一副无欲无求马上就可以羽化成仙的境界。除了想吐没有其他的感想。 ??我们的速度非常快,车队一路补充物资,麻溜的就按照计划到达了敦煌。 ??看着一路上两边雅丹地貌的荒凉景象我就真的有点感慨了。 ??这种一望无际天地尽头的感觉让人有种强烈的被遗弃感。这种感觉刚开始还可以由路边许多已经是废墟的居民点缓解一下,但是到了离开敦煌,开上察尔汗公路,直接驶入戈壁滩之中之后,这种感觉就根本无法驱除。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如果在这种地方死去应该永远都没有人知道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再被知晓。 ??陆续行驶了十几个小时,四周的景色几乎没有变化,好在还有高加索人时不时的插话,那种感觉也没有太强烈。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人才是群居动物吧,无论什么地方有其他人类的存在就总是安心的。 ??辫子头一直靠在车窗上不出声音,但是她是不可能睡着的,这一路上非常颠簸,她头可是直接敲了车窗好几次,整个车里就除了我和高加索人尬聊的声音就再无其他了。 ??我和前面的高加索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不少,我们聊到了这次计划的事,他也很痛快的回答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有余悸,看来他们知道的也不是全貌。不,也有可能根本就是我想得太复杂了,其实完成这些事不一定要靠笔记,这里就那么几号人,顺藤摸瓜找到定主卓玛并不奇怪。 ??这么说的话文锦的笔记第三部分前半段的内容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和定主卓玛分手到进入塔木陀的那一段……… ??渍,可惜那一段我没仔细看,待会一定要找个机会偷偷再看一遍。 ?可能是因为气氛越来越轻松了,辫子头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臭脸,也进入了我们的聊天。 ?她告诉我塔木陀这个概念来源于定主卓玛,在当地人的说法里那个地方叫塔耳木斯多,雨中的鬼城的意思。她的声音非常尖,很有可能是台妹。 ??我一边和辫子头说话的时候一边也会观察前面高加索人的反应,说了那么多他也还是面色如常,看来这些事在他们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我见他们这样也就敞开说了,我就问辫子头道“既然那么神秘,那这个塔木陀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汪藏海的最后一站,西王母老家。”辫子头思索了一下道。 ??“是西王母国吗?”我听了就很吃惊“那不是神话里的东西吗?” ??“西王母国是真的存在的,而且还是个历史非常悠久的古国,黄帝时期就有传说了。”前边的高加索人回答道,因为现在上路了他当司机不好说话,现在快到目的地了,他整个人也就放松了下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说话他就忍不住插了一下嘴。 ??“青海湖在羌语里叫做''赤雪甲姆'',甲姆就是王母的意思,我们认为它就是王母的瑶池,而塔耳木斯多就是王母之国的都城。” ??“西王母在西域传说中代表着神圣的力量,据说这里的人小时候都听过这样一个传说,这座古城只有在大雨的时候才会出现,一旦看见了就会被夺去眼睛变成瞎子他们挺信这个的,所以定主卓玛很害怕。” ??辫子头似乎真的很喜欢转述这些东西,她本人应该也对这些传说有很大的兴趣,状态后来不少,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她晕车晕得非常厉害。 ??啊,那我们要找的地方,其实就是西王母古都?虽然之前有看过关于西王母的考古资料分析,近几年也确实看过西王母的存在被证实了的报道,但是现在真的摆在面前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想到这,我苦笑“西王母?我记得那玩意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啊。汪藏海最后出使那里干嘛?这说得通吗?” ??辫子头噗的笑了一声“这不好说,保不准是什么年纪大了,去找什么壮阳药也说不定。”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辫子头会突然开始这种下流笑话,随后就也跟着笑了起来。高加索人也打趣道“哈,那这趟哥们儿可都没有白来哈。” ??话匣子打开后我们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聊到这里,我就突发奇想开始点算了从阿宁那里拿来的装备,他们公司为这次的行动装备了特制的衣服。 ??我之前的衣服放在戈壁里行驶白天会晒死晚上会冻死,所以当然是要换的。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是现在坐我旁边的可是一个成年女性,“你不要往这边看啊”这种话这么看这么奇怪,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我要换衣服。 ??如果阿宁公司的女的都是不拘小节的话,就会显得我很变扭。说不定不只是辫子头,高加索人可能也要笑我。好几次我揣着衣服看着辫子头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扭扭捏捏的,最后还是她主动开口问我怎么了。 ??“我………,我的衣服不适合在戈壁里行走所以,我要换一下。”我只能硬着头皮道。 ??辫子头表示理解,然后就背过身去告诉我好了告诉她。 ??我抱着衣服还是有点变扭,虽然辫子头现在是背对着我,我对她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在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异性旁边脱光真的是一种很新的体验。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穿时发现,这衣服的皮带上竟然也有02200059的号码。 ??我问高加索人这是什么号码,他就说这是他们公司的条形码,他们老板很迷这个数字,据说也是一个战国帛书上翻译出来的。他们的衣服上都有。 ??之后的两天,我们向着戈壁深处渗入,这两天时间都比较平静, ??我是没有起夜的习惯的,但是这里毕竟是远离城市的地方,是真正的人生地不熟,要想深度睡眠是很难的。这里的日出日落时间和北京时间是不一样的,留给我们的休息并时间不多 。好在路虎的速度非常快,这两天的时间我们就进入了柴达木盆地的腹地。 ??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我的心里就有点慌张又一点期待。 ??一路上和辫子头相处的也不错,我问她我们进去这个塔木陀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辫子头道“雨林。” ??“?雨林?”我有点吃惊,因为目前的场景一直都是戈壁,实在是想不出会有森林存在。 ??对于雨林我了解的不多,甚至是完全没有了解。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会和我的人生会有丝毫联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是专业人士一个不小心也会死里头就更别说我了。 ??我必须要做好各种准备就道“在雨林里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放心不用特别注意,因为那里遍地都是要命的东西。”她笑道,然后就开始给我列举了各种可怕的蛇类,甚至是蟒蛇的种类。 ??我越听就越是后背发凉,因为不久之后我就要和它们打交道了,不再是电视上,而是真真正正碰见。 ??看着辫子头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我就道你们都不会怕的吗? ??辫子头笑道“怎么可能,正常人看见鬼鬼怪怪都会害怕的好吗? ??后来见的多了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不过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而高加索人则是安慰我道队伍里可能有人比我还害怕,这次有不少的新人,他一看就知道那群小伙子都是愣头青,刚刚开始很兴奋等真正有点麻烦了马上就打退堂鼓了。 ??阿宁的人都不怕生,以我的性格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人多就是好,好歹不用像以前一样整天面对着面无表情的闷油瓶尬聊,况且现在他也似乎刻意在回避我。 ??这其实有点反常,因为在之前的接触中,闷油瓶虽然同样不好相处,但是并没有这次那么疏远的感觉。我总觉得他在避讳什么。反倒是那个黑眼镜,似乎对我很有兴趣,老是来找我说话甚至好几次吃饭我们都是一起的。 ??除此之外比较聊得来的辫子头每次下车之后几乎完全见不到她人。但是她这个人是真的很精致,每天都会在一个地方刷牙,我如果起的早的话就可以在那个地方看见她。 ??虽然洗漱用品是每个人包里都有的,但是真正洗漱的人不多,在这我之前遇到的人里,无论是三叔还是胖子甚至是闷油瓶都完全没有倒斗带牙刷过,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干这种事情。看着他们豆洗漱了我也就跟着固定去一个地方洗漱了起来,大家一排排蹲着刷牙的样子让我每次刷牙都会笑一下。 ??从车子进入戈壁后,不久就离开了公路,定主卓玛就开始带路,她是由她媳妇和一个孙子陪同的,和阿宁在一个车子里,在车队的最前方。 ??我并不知道阿宁他们的情况,只知道老太婆开始带路之后,车子走的地方就开始难走起来,不是碎石滩就是河川峡谷的干旱河床,很快队伍就怨声载道,和高加索人说的一样,这次的新手特别的多,希望他们不要搞出什么事情出口吧。 ??我们在傍晚的时候,至少看起来是,来到了定主卓玛说的那个叫“兰错”的小村,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村里竟然还会有人住,这里有四户人家三十几号人。 ??这让我们欣喜若狂,看到人类聚集的地方总是特别开心的。当时天色已晚,我们就决定在这里扎营。 ??阿宁他们也雇了不少当地人帮忙,其中当中介的是一个会说点汉语的人。他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变态。 ??他看上去少说都有五六十,但是他介绍说自己四十多,名字我忘了,非常长,好像叫孙什么佟。好家伙,这老头从阿宁和辫子头一下车开始就一直盯着看。 ??他老是喜欢凑到队伍里的女性旁边,然后就在那猥琐的尬聊。他的所作所为给人一种说完就马上回去脱裤子打飞机的感觉。 ??老变态皮肤腊黄,头上就那么几根毛,眼睛非常浑浊。和阿宁待在一起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阿宁更是不胜其烦,如果现在不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绝对会掏出□□给这变态突突了。 ??关键是他还嘴突,不说话的时候嘴也是张开合不上的。张开嘴就是一口黄牙,嗓门还特别的大,凑那么近感觉他口水都要喷阿宁脸上了。 ??之后每次见到他辫子头都会凑近阿宁指着老变态说“你老公。”阿宁则是无语的笑骂道“我叼你妈,你老公,你天天和他滚床单。” ??阿宁辫子头他逮谁烦谁,最后还是有人掏了条假蛇才把他搞走的。 ??这一路上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也算不上一帆风顺就是了。我们在路上起了一起事故,一辆车翻了,好在人都没事,但是那车子是彻底报废了,此时我们离最近的公路已经有相当远的距离,不可能得到任何援助,这就意味着必须有另一辆车也留下来照应。 ??这件事之后阿宁就开始心事重重,所以傍晚我们就在报废的车子边上开了个小会。 ??阿宁开始对我们说出了她的担心,她有点顾虑,虽然配备的是一流的越野车,但是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有些时候再修车厂很小的问题在这里都可以使车子瘫痪。 ??如果在戈壁滩里报废可就危险了,这种情况还是骆驼比较实用,但是我们这么多人再加上行李少说也要100峰,一时之间找不到这么多骆驼,况且在无人区这么整政府又不是吃白饭的肯定会注意到。 ??我们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好久,无非就是科技与自然的问题,而扎西因为我们让他祖母做危险的事情,所以一路上对我们没什么好脸色给机械师泼了泼冷水后,就让我们做好把头系在裤腰带上的准备就走了。 ??他说完后我们就没有兴致再说话了,沉默着坐在火边上了很久,就各自进自己的睡袋休息。 ??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阿宁没有支起帐篷,但是露天睡袋,这里晚上的气温有时候会达到零下,所以我们都躲在高起地垄后面,靠近篝火取暖。 ??躺在那里,我却感觉到很多人都睡不着,四周是风声带过来的窃窃私语声,也难怪,这里可能是进入柴达木之前地图上有标示的最后一个地方,这种活动的老手自然不在乎,但是队伍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当地请的人,在这种时候当然会兴奋一点。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老手还是新手,只是抬眼看天,发现这里天空离地面近得多,群星也清晰得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抬头就看不到星星了。现在这样璀璨的星河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心理得到了平静,不由得也就有了睡意。 ??长途的奔波总是起作用的,闹腾了一阵子四周的声音便逐渐安静了下来。 ??阿宁他们安排了人守夜的,这些疲劳的活主要是雇当地的人来担任,所以用不到我们。 ??一开始我还挺担心会不会有像孙什么佟一样的变态半夜趁我们睡觉的时候摸到队里女孩子的睡袋,或者是狼啊什么的野兽。但是仔细想想还是我多虑了,我们睡在整个营地的最中间,出事也轮不到我们。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朦朦胧胧的忽然感觉有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心说难道这村子不仅有变态老头骚扰美女还有饥渴老太婆觊觎我的美色?我打了个哆嗦,清醒了一看,竟然是扎西。 ??我被他吓了一跳,忙坐了起来,想说话,他蹲下了压住了我的嘴巴,轻声道“别说话,跟我来,我奶奶要见你。” ?? ?? 第3章 塔木陀3 定主卓玛要见我? ??我看看扎西,有点莫名其妙,我和那个老太太从来没有说过话,也没有任何交流,甚至我都不是经常见到她,她怎么会突然要见我? ??但是扎西表情很严肃,有一种不容辩驳的气势,就好像他奶奶要见的人敢拒绝就是死罪一样。 ??他见我有点些奇怪,就道“请务必跟我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见这架势想来我也是拒绝不了了,只好点点头爬起来跟他走了。 ??定主卓玛的休息地离我们的地方很远,中间隔了停放的车子,老人家嘛,大概是嫌我们吵了。 ??我跟着扎西走了大概有两百多米,终于到他们休息的篝火边上,就见了他们的帐篷,那还是之前的那个拆了带过来的。 ??帐篷里除了定主卓玛和她儿媳之外,帐篷里还坐着一个人。我走进一看更吃一惊,那不是别人,正是闷油瓶。 ??闷油瓶背对着我,我看不见表情。但是火光之下,我发现定主卓玛的表情竟然是有点阴沉的。 ??我一头雾水的走到篝火边上,心说真是奇了怪了,这老太太大半夜不睡觉,叫我们来做什么呢? ??我看了看闷油瓶,发现他也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同样有些意外。 ??接着定主卓玛让她媳妇给我们一人上了一杯酥茶,接着她告诉我她是受文锦所托,给我们带口信的。 ??接着就让扎西拿来了电脑,随机打开播放键,这上面赫然就是录像带里的内容。大概因为这里是无人区,所以视频断断续续,一直在花屏。 ??我有太多问题要问了,而闷油瓶则是面无表情的在旁边低头喝茶,看他这样我就也决定先安静听听看。 ??接着定主卓玛道,文锦会在目的地等我们一段时间,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从今天开始算,我们还有十天时间,要抓紧了。 ??我很熟惊讶,还想在问什么老太太却非常坚决的不是这里人多耳杂,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愿多说的让扎西把我们请出了帐篷。 ??我离开帐篷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 “她说,它就在你们之间。” ??现在就只有我和闷油瓶两个人了,他眯着眼似乎同样一肚子困惑。我尝试和他搭话他却不回答,转身就准备离开。 ??看他这种态度,这几天无数问题冲上脑,人也有点失控,一把把他按住,对他道“你不准走。” ??他被我一拉,还真的就没有走了,坐了下来,看着我。 ??他这种行为很反常,我还以为他会扬长而去 ,一时之间我也楞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看着我,问我道“你有什么事情?” ??听他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就道“我有事情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把脸转回去,往下看了看,就道“我不会回答的。” ??我一下就怒了,叫道“你妈,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整天神出鬼没的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完了一个理由都不给就让我们闭嘴乖乖在那转就对了,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他一下子就把脸转了过来,看着我,脸色变得很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一下子被呛了后来,支唔了一下,发现我没有办法反驳,他说的在理。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完全没必要告诉我。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我杵在那,只能妥协道“那至少,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扇门后面究竟是什么地方?你当时为什么要混进去?” ??闷油瓶把目光从篝火转移到我这里,“我看见了万物的终极。”?? ??接着他继续道“但是那不是门后真正通往的地方。扇门非常特殊,只是走进门里并不代表真正进入。” ??说到这里闷油瓶突然没头没尾的对我道“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只会增添痛苦。”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是连忙搭上话“难道什么都不知道整天蒙在鼓里被你们刷的团团转,对我来说就不痛苦吗?” ??闷油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你能想象吗,一个没有过去与未来的人。”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失去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还算不算是一个人呢。 ??我一下想起来,他失去过记忆,就想抽自己一个巴掌,心说什么拿什么不比好,竟然和他比这个。 ??闷油瓶将最后一口酥茶一饮而尽,意味不明对我说 ??我还想问他,他就朝我淡淡笑了一下,摆摆手慢悠悠的走远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头痛,今天晚上荒谬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第二天清晨,车队再次出发。 ??离开了这个叫兰错的小村,再往戈壁的深处前去就是地图上什么都没有的无人区了。也就是说这里连基本的被车碾过的路都没有,是十几年甚至是上百年都没有人经过的土地,真正的荒山野岭。 ??也许更加糟糕,所谓的越野车在这里也得小心翼翼的,我们随时有可能碰到沙底的深坑或石头,再加上定主卓玛又必须要靠风蚀的岩石和河谷才能找到前行的标志,车队不得不一直走靠近山眼附近的陡坡。 ??烈日当空,加上极度的颠簸,让队伍里不是人没有了开始的兴致,都被太阳晒的孽了吧唧的,刚刚开始还有人飙车,现在都规规矩矩的排队了。 而初来乍到第一次接触这种环境的我也是一样,即使在车里我也还是被太阳晒得发昏,热气也从四周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看着外面的滚滚黄尘,心中早已萌生退意。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有让我逼自己下了决心,我又感到了一股无法言明的压力。 它就在你们之中。 它是谁呢? 在文锦的笔记里也提到了多次这个“它”,但是为什么是这个它而不是她/他呢?这个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隐藏在我们之间的它,难道指的不是人?真是个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推测。 刚进入无人区的路线,我们是顺着一条枯竭的河道走的,柴达木盆地原来是河流聚集的地方,但是近十年来气候变化,很多大河都转入地下了,就更不要说小河道了,这让我们多少有点无从下脚,只能绕路。 等三天后到达河道的尽头,戈壁就变成沙漠了,由于长时间的颠簸大家的都是一样的身心俱疲,不过很快就有兴奋起来了。因为绕过那片沙漠,就是当年定主卓玛和文锦队伍分开的盐山山口,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愿意打退堂鼓。 ??不过扎西却泼了盆冷水,他说再往里,就是沙漠、海子、盐沿交会的地方,这些东西互相吞食,地貌一天一变,最有经验的向导也不敢进去,如果起风了我们会全部都会成为魔鬼的美食。 不过阿宁他们带着GPS,这点他们倒是不担心,虽然扎西一直在提醒他们,机器是会坏掉的、特别是在昼夜温差五十多度的戈壁上。在沙漠戈壁里,有的就只有沙子,靠自己根本找到任何考可供生存的资源,这也是几乎所有的戈壁沙漠都被称作“死亡之地”的原因。不过因为他这一路上说的都是差不多的话,所以大家也没有放心上。 倒霉的是在顺着河道开了差不多一天后,还真的起风了。这时候我们才真的对扎西口中的有点风有了清晰的概念。 如果是在沙漠中,这风绝对是杀人的信风,幸好这是在戈壁上,它只能扬起一大团黄沙,可结果风后面越来越大了,能见度几乎为零,我们的车也不敢开那么密了,车速更是慢到了最低标准,又顶着风开了半天后,终于到达了极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无线电也无法联络了,已经无法再开下去了。 我们还是不死心继续向前开去,然而到了后来,我们根本无法知道车子是不是在动,或者是在往哪里动,也只好停了下来,转了方向侧面迎风防止沙尘进入发动机,等待大风过去。 车被风吹得几乎在晃动车窗被沙子打得哗啦啦作响,而我们又不知道其他车的情况,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恐惧,车里安静的可怕。我看着窗外,心里泛起一阵恐慌。而窗外,那是涌动的黑色,你能够知道外面是浓烈的沙尘,而不是天黑了。 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后,这风吹的是真的要命,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衣服。在我们以为风即将过去了的时候,风突然又大了起来,我们直接踉跄一下,感觉整个车子震动了起来似乎就要飞起来一样。 前面的高加索人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看向我说:“你以前碰到过这种事情没有?”我心说怎么可能,但是看他惊慌的样子,就安慰他说放心,路虎的重量绝对能保护我们……,可是才刚说完,突然就“咣当”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路虎上,我们的车整个震了一下,警报器都给撞响了。 我以为有后面的车看不到路撞到我们了,忙把眼睛贴到窗户上,外面的黑色比刚才更加的浓郁,但是如果后面有车,也可能能看到车的大灯。然而外面却看不到任何车的灯光,我正在奇怪,旁边的辫子头却突然拍了拍我,我转过头,就看到比辫子头那面的车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奇怪的影子。车窗外的黑色影子模糊不清,似乎是一个人影,但是这样的狂风下,怎么会有人走在外面,这不纯纯找死吗?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惊讶,那影子就移动了,他似乎在摸索着车窗,想找打开的办法,但是路虎的密封性极好,他摸了半天没有找到缝隙而我们就一直贴在车窗上看他表演,也许是我们张贴在车窗上的傻脸太有冲击力了,外面的人见我们似乎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自己就也把脸脸贴到了车窗上。 车里的灯光照亮了他的防风镜,我一下就发现那是阿宁他们配备的那种防风镜,当即松了口气,心说这王八蛋是谁,这么大的风他下车干什么?难道刚才撞我们的是他的车?外面的人见我们还是没有动作就开始敲车窗,指着车门,好像是急着要我们下去,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心说老子才不干呢! 还没想完,突然另一边的车窗上也出现了一个带着风镜的人的影子,那个人的身形比高加索还要高大了不少正打着灯,不过他似乎很暴躁,他是在用脚猛踹车门,力气非常大,门被他踹的一震一震的。 看两边都敲得很急促,我们感觉到不妙,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也许他们是想叫我们下去帮忙呢,于是也找出斗篷和风镜戴起来,高加索人拿出只矿灯,拧亮了递给我。在我们都准备好后一旁的辫子头深吸了口气,用力地打开车门,一瞬间沙尘就全涌了进来。 我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一头吹回车里,辫子头则是用脚抵住车门才没有让门关上,第二次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低着头才钻了出去,被外面的扶住拖了出来。而另一边下车的高加索人因为个子太高直接就被刮倒在地,他的叫骂声一下给吹到十几米外,还是那个高个子把他拖出来的。下车之后我就对这个人有印象了,阿宁这次的队伍里有一个十分高大的外国人,应该就是这个。这种环境他也是非常难顶,一直弓着身子。 早在刚刚 ,我的脚一落到外面的戈壁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地面的位置怎么抬高了?用力弓着身子以防被风吹倒。 稳住身体后我用矿灯照向自己的车,这一看我就傻眼了,我操,他娘的这车的轮子一半都已经不见了,车身斜成三十度,到脚蹬的部分已经没到了河床下沙子里,而且车还在缓慢往下陷,这里好像是一个流沙床。难怪车子怎么开都开不动了。 见到这种情况我也慌了神,开玩笑,在这种鬼地方没有车我们就完蛋了。忙上去抬车,但是发现一踩入车子的边缘,就有一股力量拽着我的脚往下带,好像水中的旋涡一样,我赶紧跳着退开去。刚才敲我们窗的人就拉住我,艰难地给我比了几个手势,说车子没办法了,我们要离开这里,不然也会陷下去。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嘴巴裹在斗篷里,我知道他同时也在说话,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不过他手势表达的东西是事实。于是我点了点头,用手势问他去哪里,他指了指我们的后车盖,让我拿好东西,然后做了个两手一齐向前的动作。这是潜水的手语,意思是搜索,看样子在车里的很多人如果不下车,肯定还不知道车已经开进了流沙床,我们必须一路过去通知他们,不然这些人会被活埋的!这些路虎也会变成他们价值一百多万的铁棺材。 我朝那个人点了点头,就打开车后盖取出了自己的装备,风特别大,我几乎是弓着身子,驼背一样地完成这简单的事情。 我的耳朵早已经被轰麻了,四周好像没了声音,一片的寂静,这有点看默片的感觉,一部立体的默片。关上车盖的时候,我就看到我们的车后盖已经凹陷了下去,好像被什么庞然大物擦了一下,可惜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高加索人怕我的肩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我收敛心神,心说也许是刮过来的石头砸的,就跟着那几个影子蜷缩着往后面走去。 走了八十几米,我感觉中的八十几米,也许远远不止,我们就看到下一辆车的车灯。这辆车已经翘起了车头,我们上去,跳到车头上,发现里面的人已经跑了出来。我们在车后十几米的地方找到了他们,有一个人风镜掉了,满眼全是沙子,疼得大叫,我们围成风墙,用毛巾把他的眼睛包起来。我们扶他起来,继续往前,很快又叫佳了一辆车,车里三个家伙正在打牌,呵,不是别人,正是当时车上那几个,这几个还真的是赌鬼,我们在车顶上跳了半天他们都没反应,最后我用石头砸裂了他们的的玻璃,此时半辆车已经在河床下面了。 等把他们拖出来后,风已经大到连地上的石头都给刮了起来,子弹一样的硬块不时地从我们眼前掠过去,给打中一下就完蛋了。有一个人风镜被一块飞石打了一下,鼻梁上全是血,有人做手势说不行了,再走有危险,我们只好暂时停止搜索,伏下来躲避这一阵石头。 几个人都从装备中拿出坚硬的东西,我拿出一只不锈钢的饭盒挡在脸上,刚发现他们用的是这种饭盒的时候我还挺怀念的,因为我从小到大吃饭都是用这玩意,我对它就是一个信心满满。而高加索人拿出了他的《圣经》,但是还没摆好位置,风就卷开了书页,一下子所有的纸被风卷成了渣渣,连纸絮吹得没影了,他手里只剩下黑色的封面的一角。我对他大笑,扯起嗓子喊:“你这本肯定是盗版的!”还没说完,一块石头就打在了我的饭盒上,一瞬间火星四溅。饭盒本来就吃着风的力道,一下我就抓不住,那亲切的饭盒就打着转儿给刮了出去了。我吓了个半死,这要是打到脑袋上,那就是血花四溅路,只能抱紧头部,一边菩萨保佑一边用力贴近地面。 这个时候,突然四周一亮,一道灼热闪光的东西从我们的一边飞了过去,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我心说我操,什么东西这么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前面又是三道亮光闪起,朝我们飞速过来,又是在我们身边一掠而过。接着我就间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镁高温燃烧的气味,心里立即知道了闪光是什么东西一一那是给裹进风里的信号弹。我不禁大怒,心说到底是哪只猪在这种天气下,在上风口放信号弹,怕风吹不死我们想烧死我们吗? 但是转念一想,就知道不对了,这批人都训练有素,怎么可能会乱来。发射信号弹是一种只有在紧急的时候才会使用的通信方式,一般只有在遇到巨大的危险,或者通信对象过于远的时候才会使用。 现在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他们竟然也使用了信号弹,那应该是前面出了什么状况。我看一眼四周的人,他们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我就做了个手势,让三个没受伤的人站了起来,我们要往那里去看看。如果他们需要帮忙,或者有人受伤,不至于没有帮手。 第4章 塔木陀4 ??然而这不是一项说做就做,或者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差事,最高的那个外国人刚站起来就被一块石头打中肩膀,吃痛得又趴了回去。有了前车之鉴我们就把包背到前面当成盾牌,调整了指南针,往信号弹飞来的方向走去。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有没有走歪掉,不过在一百多米开外,我们看到了三辆围在一起的车,但是车的中心并没有人,随后我们在车子的周围搜索,也没有发现人,但是车里的装备没有被拿走。 车子正在下陷,辫子头打开了车子的后盖,说至少东西不要浪费了,这地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让我们能拿多少算多少。 不一或又有信号弹闪了起来,这一闪,我们发现发射信号弹的地方变成了在我们的左边,离我们并不是很远。看样子我们的方向确实歪了,当然也可能是发射的人自己在移动。 我们背起装备,连忙从后车厢的准备里拿了些东西,辫子头非常鸡贼,她直接和大块头一起把后车盖掀了,挡在前面做盾牌。虽然非常的累,但这样一来风却不容易吹动我们了,再加上我们几个人完全压在了上面,我们得以稳定了步伐,向信号弹发射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我们忽然惊讶地看到,前方的滚滚沙尘中,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狂风中,我们弓着身子,互相搀扶着透过沙雾,看着那巨大的轮廓,都十分的意外,一下子也忘了是否应该继续前进。 边上的高加索人打着手势,问我那是什么东西。这个家伙有一个惯性思维,就是他现在在中国,那么我是中国人,在中国碰上什么东西都应该问我。我他娘非常想给他一个大比都告诉他老子特么也不知道,老是在那问问问问。 平常来讲,在我们前面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如果不是一只中年发福的奥特曼,那应该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岩,这是谁都能马上想到的,但是我们来这里的路上是一马平川,并没有看到有这么高大的山岩。 这山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我们集体失神了,都没看到?我心里说,首先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路过来都在寻找这种山岩,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么大的山岩,是一个避风的好场所,那些信号弹,也许是通知我们找到了避风的地方。 我开始带头往山岩跑去,很怏我就明显地感觉到,越靠近岩石,风就越小,力气也就越用得上,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前面有五六盏矿灯的灯光在闪烁。 我欣喜若狂,向灯光狂奔,迎着狂风,一脚深一脚浅地冲了过去。然而跑了很久,那灯光似乎一点也没有朝我靠近,他妈的竟然有这么远,我心里想着,一边已经精疲力竭,慢了下来,招呼边上的人等等。可我回头一看,不由得傻了眼,我身边哪里还有人,前后左右只有滚动的狂沙和无尽的黑暗。 这里的风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霸道,风打着卷儿在四周甩,前面肯定是有挡风的东西没错的啊,可是刚才跟着我的那几个家伙哪儿去了?我走得也不快啊,这样也能掉队,他娘的是不是给飞石砸中了,摔在后面了? 我举高矿灯往四周照,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影子,不由有点后悔,刚才注意力太集中了,我没有太过注意四周的情况。不过,在这样狂风中行进,其实四周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情况可以注意,风声响得什么都听不到,而所有的精力都必须放在眼前的目的地和身体的平衡上。 一下子落单,我还是在一瞬间感觉到一种恐惧,不过我很怏就将恐惧驱散了,我体息了一会儿喘了几口气,就开始继续往前走。此时我不能后退去找他们,我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如果往回走不知道会走到哪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往前。 我甩掉了一包装备,这东西实在是太重了,老外的探险装备很个性化,每个人带的东西都五花八门。有一次我还看到有人带着跟块盾牌一样大的他老婆的相框和他娘的快赶上新华字典后的资料,我懒得给他们背了,自己轻装就往灯光的地方跑去。 可是,无论我怎么跑,那灯光却还是遥不可及,好像一点也没有靠近一样,我喘得厉害,心想这你妈不会是海市蜃楼吧?不至于吧?心里想放弃,但是又不甘心。跑着跑着,前方的灯光就迷离了起来。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有东西重重的拍了我的脑袋,我还没来的急看那是什么东西就有人一下子把我架住了。我已经没有体力了,被他们这么一拉直接就跪倒在地上。抬头去看,透过风镜,我认出了这两个人的眼睛,一个是闷油瓶,一个是黑眼镜,他的风镜也是黑色的。这两个曾曾将我拉起来,拖向另外一个方向。 我挣脱他们,指着前方,想告诉他们那里有避风的地方。然而我再一看,却呆住了,什么都没有看到,前方的灯光竟然消失了,那里是一片的黑暗,连那个巨大的轮廓也不见了。 闷油瓶和黑眼镜没有理会我,一路拖着我,这时候我看到黑眼镜的手里拿着信号枪,后面跟着的是那个高大的老外,刚刚袭击我的就是这家伙。我醒醒脑,这才发现刚刚扇我背上的东西竟然他娘的是这个蠢猩猩的臭鞋拔子!还没等我多看,闷油瓶他们两个人一使劲,我近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被他们提得飞快。很快我也清醒了过来,开始用脚蹬地,表示我可以自己跑。他们放开了我,我一下就后悔了,这两个人跑得太快跟着他们简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咬牙狂奔,一路跟着,足足跑了二十分钟,看看旁边的大块头,虽然他的状态不好但是速度也是比我快了一大截,没办法我也只能咬紧牙关死命跑了。 恍惚中我知道我们已经冲上河岸,绕过了一团土丘,脚下就突然一绊,连带着前面的大块头一起摔了好几个跟头,滚到了什么斜坡下。结果那个大块头直接呀在我身上了,瞬间我就敢到心脏难受了,口腔里也是散发出一股血腥味。我挣扎地爬起来,向四周一看,斜坡下竟然是一道深沟,里面全是人,都缩在沟里躲避狂风。看到我们摔下来,都抬起头看着我们,让我有一丝浅浅的尴尬。 接着我们就也缩在沟的底部,沙尘从我们头上卷过去。我已经精疲力竭,几个人过来,将我扯到了沟渠的底部。他们都缩在这个凹陷里面,点着无烟炉取暖,一点风也没有。 我被人拖了进去,凹陷很浅,也不高,里面已经很局促了,他们给我让开了一个位置,一边有一个人递给我水。 这里是风的死角,己经可以说话,可是我的耳朵还没有适应,一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喝了几口水后,我感觉好多了,拿掉了自己的风镜,就感慨他娘的,中国有这么多的好地方,为什 么偏偏我要来这里?不知道这风什么时候才能刮完,经常听戈壁上的人说,这种地方一年只刮两次风,每一次刮半年,一旦刮起来就没完没了。要是长时间不停,我们就完蛋了。 闷油瓶子和那个黑眼镜很快又出去了,肯定又是去找其他的人,这里的人显然都受到了惊吓,没有几个人说话,都蜷缩在一起。我在人群里看了又看都没有发现车上的其他人。我就问和我一起来的大块头其他人呢?怎么你们突然就不见了,他顿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是你不见了。” 闻言我心里也是一顿,忙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挠脑袋思索了一下道“当时大家都走的好好的,突然回过神来你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等等,怎么回事?难道当时的光只有我看到了吗?接着我就把我的经历说了出来,他非常不放弃说“绝对不可能,我什么都没看到。” ??妈的,看来还真的是海市蜃楼啊,可是这也不对啊,这里有他娘的不是沙漠。 接着我就打量起了坑里的人,定主卓玛、她儿媳妇和扎西三个人,在凹陷的最里面。 这支队伍的人数太多了,我心想,阿宁他们肯定还在外面寻找,这么多的人,纵使闷油瓶他们三头六臂,也照顾不过来,幸好不是在沙漠中,不然,恐怕我们这些人都死定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小时,现在风才有点减缓,闷油瓶他们刚开始偶尔还能带几个人回来,后来他们的体力也吃不消了,也就不再出去。 我们全部缩在了里面,昏昏沉沉的,渐渐的已经也没有了闲聊的力气,一直等到天色真的黑下来,那是真的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风声好比恶鬼在叫,但是已经没有人在乎了,现在大家就只想睡觉。 我早就做好了过夜的准备,也就没有什么惊讶的,很多人其实早就睡着了。有人冒着风出去,翻出了在外面堆着的很多行李里的食物,我们分了草草地吃了一点,我就靠在黄沙上睡着了。 不过也没有睡多久,醒来的时候风己经小了很多,这是个好迹象,我看到大部分人都睡觉了,扎西坐在凹陷的口子上,似乎在守夜。这里并不安稳,在我们头顶上的不是石头,是千裂的泥士和沙石,所以不时地有沙子从上面掉下来,我就倒霉的在睡梦中吃了满口的沙子。 起来后就慢悠悠的走到扎西身边去,不过我并不想找扎西去说话,扎西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或者说他对我们有着戒备,而我也不是那种能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所以他的态度我并不在乎。我走到他的身边,只是想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换个地方睡觉。不过我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声音,然后看到外面有矿灯的光线,似乎有人在外面。 我心中奇怪,问扎西怎么了,扎西递给我一支土烟,说阿宁回来了,风小了,他们叫了人出去找其他人去了,顺便看看车子怎么样了。 我想到陷在沙子里的车子,心里也有一些担心,这么大的风沙,不知道这些车子挖出来还能不能开,而且我比较担心高加索人,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于是戴上了风镜,披上斗篷也走了出去,想去问问情况。 一走到外面,我心里就松了口气,外面的风比我想象的还要小,看来风头已经过去了,空气中基本上没有了沙子,我扯掉斗莲,大口地呼吸了几下戈壁上的清凉空气,然后朝矿灯的方向走去。那是河床的方向,我走了下去,来到了他们身边。 他们正在查看一辆车,这辆车斜着陷在了沙子里,只剩下一个车头,阿宁正着无线电,正在焦急的调拨着频率。好消息是辫子头也在,她运气非常好,昨天晚上奇迹般的摸黑找到了这里。但是当时风太大了我们又都在坑里睡觉她没有看见坑是闷油瓶抓了她的脚她才踩空摔下来了。 终于见到了一个失踪的人之后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就去找阿宁问了问状况,不过这边的消息却并不乐观,阿宁揉了揉眼睛才告诉我道“刚才定主卓玛说,可能还要起风,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更好的避风点。我们的车都困住了,有几辆肯定报废了,需要整修。” “可是还有四个人没有找到。”听此我便问是哪几个人,阿宁就说是那个高加索人,还有三个人我不熟悉。 我吸了口气,安慰了她几句。人多力量大,这些人一定可以找到的,现在还有风,视野不是很清晰,等到天亮,找起来就方便点了。她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但是表情并没有变化,让我感觉似乎有些不妙。 我对于戈壁也不熟悉,此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好闭嘴了。我们强行打开了那辆车的车门,拿出了里面的装备,然他们还要去找下一辆。此时我发现把车子陷入到河床当中的,似乎不是小说中经常提到的流沙,而是在河床的底部,地面被压塌了,车子整个陷了下去,又没有没顶。 有人告诉我,是盐壳被压碎了,河底的情况非常复杂,有着大量的沉淀物,干旱之后,盐壳结晶的时候就留下了很多的空隙,所以这种河床种有些地方其实像千奶酪一样,并不经压所有车折了。 我奇怪道:“但是我们一路过来都是在河床上走的,一直没出事情啊。”那人道:“那是因为之前我们走的河道已经干旱了很久,但是现在我们脚下的河道,最多干了半年时间。你没有发现这里几乎没有草和灌木吗?”我吃惊地看了看四周,果然如此,四周光秃秀的,连梭梭都不长。 那人朝我道:“我们现在肯定是朝着这条河的上游走,这条河的尽头肯定是一座高山,如果河流没有改过道的话,在这种河的附近肯定会有古城或者遗迹,这说明那个藏族老太婆并不是瞎带路的。我老早还以为这老太婆是个骗子。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敢相信这风竟然可以直接把后车门给掀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方向了那辆没有后车门的路虎,顿时有些心虚,因为这正是我们昨天干的好事。我连忙结束这个话题跑了。 ? 不过想起在风里看到的那巨大的黑影,我总感觉那不是我的错觉。当天晚上,我们把行李都集中了起来。天亮的时候,其他人陆续地醒了,阿宁开始组织他们忙活,修车的修车,调电频的调电频,找人的找人。 我和另外几个晚上找车的人就吃了点东西,到睡袋里去补觉,非常疲倦,一睡就睡到了夕阳西下。 醒来之后,风已经完全停了,沙尘都没了,那批人的效率很高,好几辆车都修好,整装待发,各种物资也都重新分配好了,正在重新装车。 阿宁一天一夜没睡,在不停地听着无线电,闷油瓶和那个黑眼镜都不在,一问,两个人还在外面找那四个失踪的人。 我听了感觉到不太妙,已经一天时间了,那四个人竟然还没有找到,不是有GPS吗?难道真的如扎西说的,这东西戈壁里不管用? 我从包里拿了千粮出来,边吃边走到阿宁身边,问具体的情况。阿宁眉头紧锁,黑眼圈都出来了,感觉很憔悴,问她她也没什么心思回答我,对讲机一直是在外面找人的对话,用的是英文,我草草听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5章 塔木陀5 我们从早上开始直至中午都在搜寻,可一成不变的雅丹面貌没有给我们任何希望。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扎西从远处的河床里回来,他告诉我们这里离魔鬼城很近,可以在那避风。前面的地平线己经起沙线了,我们不得不离开了,不然这车子就白修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启程去寻找更安全的避风港,但愿失踪的人都没事。 我们在浩瀚戈壁上大概开了二十分钟,夕阳下前方就出现了雅丹地貌的影子,一座座石头山平地而起,对讲机里传来扎西的声音,指引我们调整方向,很快便看到一座巨大的“古城”出现在视野里。 魔鬼城叉叫风城,是大片岩石被大风雕琢出来的奇特地形,一大片区域内,分布着大量奇形怪状的岩山,而且刮过这些岩石的时候,因为分布的关系,会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所以叫做魔鬼城。 在戈壁上,这样的地貌非常常见。我以前在新疆参观过,这一次也并不好奇。我们这一路上也是磕磕绊绊,车子修的急有些又抛锚了,好在我们已经到了魔鬼城外面,留下几个人在外面看车,其他人就在扎西的带领下往城里去了。 ??临近傍晚我们在一座底部平坦的岩山停了下来,我们都下来开始扎营,两个小时后,果然就和扎西说的一样开始起风,一下又是遮天蔽日的风沙,不过这会大家都有所准备,不至于像上次一样那么狼狈。这风一直刮到半夜,才像昨天一样慢慢小下来。 白天的时候我们在魔鬼城里找到了失踪的那三个人。阿宁他们那个和胖子差不多体型的队医连忙上前察看他们的情况,可惜的是其他两个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牺牲了,唯一还有救的高加索人现在的状况也不好,身上有非常奇怪的伤口。 ??我们在找到他们的地方还发现了一大堆的陶罐,一直撑着没睡的乌老四一下子就被那堆陶罐吸引了,蹲在那里嘀嘀咕咕。 ??阿宁说高加索人的伤势比较严重,有感染的迹象,可能队伍要退回去整顿再做打算。不过空手回去太丢人了,他们打算带点东西出去通报给公司。 ??她的焦虑我多多少少都可以理解,毕竟如果这次带队又失败了阿宁这个领队怕不是也得被老板炒鱿鱼。 ??天色渐渐暗了,看大家都萎靡不振队医就主动收拾起来煮着东西,你还别说炸一看和胖子坐在那一样,他会不会是胖子失踪多年的亲兄弟吧。他看我来了就也给我乘了一碗,我没有要而是问了他高加索人的帐篷在那里,想去看看他,他就把我领到了一个帐篷前。 我走进帐篷就发现这里很局促,除了高加索人另外两具尸体也放在这里,躺在一边盖着保温布。 ??我问队医高加索的情况,他就跟我说人很迷糊,说胡话,但比之前有起色,室息和缺氧应该没关系了,只是这肚子上的古怪伤口怎么都好不了。 他指着高加索人说他的伤口一个在胸口,一个在大腿内侧,都出了少量的血,但是外衣上都没有洞,真的非常古怪。 ??接着他让我看另外两具尸体,也有同样的伤口,他说他研究了一晚上都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 我也走上前看了看,高加索身上的伤口确实非常奇怪。他的脸色发白,满头是汗,但呼吸器不用了,显然状况是稳定了。 ?我看到他嘴唇一动一动的,好像在说什么,我贴近了听,不是中文,好像是英文。 “他在说什么?”我问队医,他也摇头,说他也听不清楚,不过应该是胡话,在意识有点恢复之后,高加索人就一直在念叨这个。最开始还发了疯一样疯狂挣扎,叫来叫去。 我俯下身子,想凑近了听,还是不行,就只好放弃了。走出帐篷,想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反正这里也没我的事,结果就被乌老四提溜过去了。 ?一走近他,我就闻到一股极其古怪的味道,说臭不臭,但是闻了就感觉喉咙发辣,和当时化学课上老师让我们排队闻氢氧化钠的感觉差不多。 ??我捂住鼻子湊过去看,看到原来是那几个破损的罐子。看他那么认真我不好打扰就也坐到了边上,低头看那些一个个有抽水马桶这么大的陶罐,裹着泥。罐身上面有着西域特有的花纹,有些是黑色的图样,有些则是类似于文字的东西,都不是汉人的东西。 我问聚精会神的乌老四这是什么,乌老四就摇头说他也不知道。西域的文化非常特别,非常神秘,而且留存又相当稀少。西域五千多年的历史,这么多城池古城,都给戈壁黄沙掩埋了,现在要研究实在太难了。 “不过这些古陶的历史相当久了,一般我们西域交易都是瓷器。这些陶罐是陶发展到顶峰时候的产物,应该是唐朝以前的。” 看他在那里困的要死还要硬撑着我就劝他先回去睡觉,这些罐子又没有长腿你明天再看也不迟,他才恋恋不舍的回去睡觉。我自己再呆在着也没意思,就又回去窝着了。 ??也许是因为白天睡够了,我现在裹着睡袋怎么都睡不着,盯着帐篷顶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又起来,周围出现了各种各样诡异的动静。好在风不是非常大,这么听着也是轻轻的,若隐若现,不至于干扰人的神经。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外面很安静其他人大概都睡了吧。 ??我一直看着帐篷发愣,过了不知道多久又听见了白天那种沙沙的声音,横竖睡不着我心一横爬起来穿好衣服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作怪。 ?我披着衣服小心翼翼的拉开帘出,风从我的袖子灌了进来冻的我牙齿发颤。 ??外面寂静无声,高耸的峡壁把我们包围了起来,崎岖不齐的石壁现在显现出了各种奇异的形态,配上戈壁的无限苍茫,这种壮观的感觉,不是语言可以形容出来的。 ??这里还不是成年的雅丹地貌,要是再经过一百万年的风沙磨砺,这里的景色该壮观到多么的不可思议。 ??让人深刻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压迫感,人在自然面前非常渺小。 ??白天的魔鬼城视野极度的宽阔,四周风蚀岩比晚上看上去要壮观得多,拔地而起的巨大山岩犹如金字塔一般矗立在我们的四周。而现在这些山岩却又是另一副样子了,金字塔一样下垂的岩壁在微弱的提灯下有种说不出的鬼魅之感。 ??好在周围还有一个个支起的帐篷还是能让人感到稍微的安慰。 ??阿宁没有睡正处在篝火旁表情非常忧愁,我又看了看周围的石壁意外的没有发现扎西,就问阿宁扎西今天怎么不在。 ??阿宁摸了把头发才道“定主卓玛头痛他那里还顾得上我们。” ??“那怎么就你一个人,今天守夜的那两个人跑哪里去了?” ??阿宁没有立刻回我,她烦躁的掰开了一块压缩饼干后才道“拉尿。” ??“两个都去了?”我就问她 ??阿宁无语的望向我的身后,道“懒人屎尿多我有什么办法。”我下意识的回头就被很大声的“蹦!”吓了一跳。后面是辫子头,抱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辫子头。 ??我不爽她对我的疯狂嘲笑,就抢过那普通的公仔,也不知道这种诡异的人形玩偶为什么会那么受女孩子欢迎,我在大学的时候不少女同学都有一两个这样的玩意。 ??阿宁看她越来越来劲忍不住道“癫嫲,老是拿这种东西乱开玩笑等一下真招来什么就你自己解决。” ?辫子头抓起公仔扔了过去就就悄悄对我道“看来那个冬瓜走的时候没少给阿宁甩脸子啊。”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冬瓜是扎西,扎西这个小伙子虽然长得状但是却非常矮再加上他对阿宁等人的态度确实说不上好,他们私底下也就编排他了。 ??想到了辫子头对阿宁的绰号,我发现好多绰号都是从她那里说出来的,我突然有点好奇她会给闷油瓶取个什么绰号于是就问她那看车的那两个人呢?他们又有什么代号啊。 ??辫子头思索了一下才道“还没有想好暂时就先叫怪咖二人组好了。” ??听了我有些不舒服但是又想起我自己私底下也给人家取了不少绰号来着,就道“那你可得小心点,到处取绰号别被其他人听见了被他们报复。” ??辫子头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见状我也不在争辩,通过这几天相处她这个我大概也都摸清楚了,她其实是一个挺蛮横的人,如果有人和事有一点不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就立马拉下脸来。 ??我到一旁点起无烟炉子,加大火焰,放到一边,给几个人取暖,同时拿出烧酒,这些东西都是为了驱寒用的。我们刚才出了一身的汗而戈壁的夜晚相当的冷,很容易生病。 ??我给每个人都倒了杯轮到辫子头的时候她摆手表示自己要回去睡觉了,随即脚径直走向帐篷休息了。 ??在辫子头回去后就只剩下我和阿宁和回来的一个哥们作伴,那哥们还兴奋的和我们分享了拍的照片,各种各样的石头他都拍了不过技术不是很好拍的很模糊。 ?阿宁对此兴致缺缺,只有我会回礼貌性的回应就句。 ??突然那个人环视一周道“王八祥呢?他不是也放水吗怎么去那么久都没有回来?” ??“拉屎吧。”我不以为意。 ??阿宁想了想,就道“确实有点久了。” 又等了十来分钟,阿宁觉得不对头就决定去找人我怕她一个人不安全就打开手电和她一起向远处的石壁走去了。 ??我和阿宁一直漫无目的走着时不时喊两声那人的名字,刚刚开始还好,但当烧的旺旺的篝火光渐渐消失,一顶顶拔地而起充满人气的帐篷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时我的心还是像被抓了一把一样,觉得有些发冷。 ??周围黑压压一片,手电筒在这时候的作用微乎其微。在彻底离开人类建起的秩序时自然的力量总是格外的庄重严肃,有些石壁上还有模模糊糊的壁画。那是是一个文明的遗迹,也许它曾经也曾人满为患热闹非凡,不断灌风的石洞曾经也可能是他们生活过的地方。古老的文明在这里拔地而起,粗布被挂在岩壁上随风飘动,来来往往的人在巨大的太阳下移动。 ??如今这里在历史无尽的长河中被自然所取代了,人类活动过的痕迹早已被沙尘覆盖。可宏伟的景观仍然让人挪不开眼,我看着这些东西都入迷了,还是阿宁叫我才会过神来。 ??我问她干嘛,阿宁笑了笑,那样子竟然有些妩媚,她道“你脸都快贴石头上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问道“你们厕所为什么要定在那么远的地方,要是要人半夜跑肚一个人在这多不安全啊。” ??阿宁白了我一眼。“不然呢?直接在帐篷外面解决?这么多人的排泄物一天都能把营地给淹了。” ? 随后又补道“就快了,前面那块石头后面就是了。” ??大约又走了五十米远,在一个更远一点的土丘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可是当我们询问他的时候又没有回应,怕那个人是因为拉屎所以不好意思回应我们就关了手电往前了些,对那人喊道只是担心他,要是没事说一声我们马上就走,对面却还是在啊、啊、的发声。 ??一时之间我们也拿不准注意,这是叫我们回去还是干什么。 ??随即我们也发现了不对,不管问什么都是啊啊的声音,混着风进了耳朵,听久了竟然又好像是别的声音,非常沉闷。 ??我察觉不妙,心存侥幸的问阿宁那个人是不是哑巴但是她没有塔理我。 ??一股寒意从体内四散出来直冲我的后颈,我紧握着手电一横就朝石头后面照去。 ??只见那石头背后赫然是一个全身长满黑毛的怪物,利爪下正压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它爪子捂着那个人的身体,被暴露在灯光下一点都不慌张,俯身就对着那个人的肚子啃去。 ? 彭!彭! ??几乎是一瞬间阿宁就对着黑影连开三枪。趁着怪物被逼退我们连忙翻到了重伤的人那去查看他的情况。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那哥们肚子上被撕扯了块大口子,大肠清晰可见。脖子也是沾满了血块,已经失去意识了。 ??阿宁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翻找了那个人的身上,她骂了一句马大哈的东西,只找到了一把匕首。她气愤的把匕首扔给我道“他还有呼吸!我们得想办法就他!” ??接着就咬牙举着枪对着黑毛怪,道“快翻翻他身上,守夜的人身上都会又信号弹的。 ??我尽量避开伤口在他身上翻找起来,在找到信号弹之后就立马划开保险丝。 ??红色的信号弹在空中炸开,这哥们伤得太重了,我们根本不敢动他。我们只能撑着其他人来救我们。我的身上什么都没有,现在就只能靠阿宁了,在阿宁开枪后黑毛怪就不见了,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我们并没有因此放松反倒是冷汗直流,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东西就躲在附近准备随时攻击我们。 ??我和阿宁围着那个受伤的人,我把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简单帮他止住血,阿宁则是全神贯注的端着枪,我们的命现在全拴在了这把小手枪上,这里一共就五发子弹,刚刚就打了三发剩下的两发能不能撑到其他人来支援真的不好说。 ??我一边紧握从倒霉哥们身上找到的匕首一边关注周围的风吹草动,这个时候我突然回忆起白天对讲机里的声音,应该就是这玩意发出来的,想必之前失踪的那几个人也是被它袭击的。 ??突然阿宁迅速转头快准狠的向我们右边开了一枪,碰的一声,刚好打中飞扑过来的黑毛怪。 ? 黑毛怪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我们。虽然被枪打中了,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小手枪的威力不够大,黑毛怪竟然看起来不痛不痒。 ??现在手枪就只剩下一颗子弹了,我问阿宁我们该怎么办,阿宁思索了一会儿对我道“我会尽量瞄准头,解决它!” ?听到这里我真的不得不佩服阿宁这个女人,可以说她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是真的有手段的。 ??她紧握手枪,再黑毛怪再一次扑来的时候一枪打中它的太阳穴,那东西也应声倒地。 ??我们终于可以常呼一口气,可被贯穿脑袋的黑毛怪突然爬了起来向阿宁扑去,阿宁整个人都傻了,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真的有打不死的东西。 ??在黑毛怪在此袭来时我用吃奶的劲拉着她往回跑,阿宁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脸色惨白一个劲的问我那到底是什么。 ??听着后面传来嘶吼,我只能吼道“你问个鸡儿,跑起来啊!” ??后面黑毛怪已经四肢附地追了上来,黑乎乎的一团,速度非常快,发出那种沙沙声,直压在后面。 ??我不敢回头,继续往前冲,一刻都不敢松懈,终于看见了第一个流沙的小石堆,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营地一片狼藉。 ??我还没有心惊后面就被触手一样的东西牢牢缠住往后拖。 ??双脚悬空,被黑毛怪一个神龙摆尾甩飞出去,脸重重砸在了地上,我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我的脚也被缠住了。 ??我想把脚上的东西蹬掉,但还是被拖飞了出去。 ??一阵失重感袭来,我感觉好想被抛在了空中翻江倒海,接着就是迅速下滑,头毫无准备的埋进了沙子里,眼睛都来不及闭上鼻子和耳朵好想就进了不少,整个人被倒挂起来陷进沙丘。 ??在几秒的窒息状态之后,框铛一声重重的撞到了地面上,后背穿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现在我的脑子就只剩下一句话。 ??到底他娘是谁让斗届一哥闷油瓶看车的!闷油瓶竟然被派去看车?! ???? 第6章 塔木陀6 我睁开眼睛,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就算是睁大眼睛也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我掰头拍了拍耳朵,将里面的沙子倒了出来。在这种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听力是最好的侦查工具。 ??我挪挪屁股,这触感像坐在了木堆上,把鼻孔里的沙子都倒出来我才闻到这里有一股明显的恶臭,压的我喘不气来。 ??你妈的不会是自己被摔进了黑毛怪的马桶了吧?还是说我现在已经被黑毛怪吞了变成屎在大肠里。 ??我动了动想坐直身子突然就摸到了什么东西,起初我还以为是棍子,可又摸了摸却摸到了像手指的东西,根根分明。 ??我顿感恶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挣扎着想要起身远离,却被一只手给死死按住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想要挣脱。可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那只手还有温度和脉搏,难道大肠里还有其他人? ??不等我做出反应那人就拉着我往后退,在意识到我并不会挣扎后那个人也分开了我,蹲坐在我身后。我听见了厚重的沙沙声,黑毛怪下来了。 ??我们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要知道这种时候要是有一丁点失误就会小命不保。 ??保佑保佑,爷爷啊,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你的孙子啊。 ??我的心跳得非常快,感觉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奇怪,怎么那么安静了?我看不见但是却敏锐的感受到了不详的预感,冷意顺着后劲直冲天灵盖。一股湿润的空气从我的头顶穿过,非常轻,甚至是有点小心翼翼的哈气。 ??我被吓的气一差,差点就咳出来了。我死死捂住口鼻把那股劲生生咽下去,那东西明显就是在和我们玩拉锯战,我们只要一有失误它就会马上俯下身子叼走我们的脑袋。 ??我和后面的人体能都不错一时半会怪物还真的找不到我们,它的动作也不似刚刚沉稳,焦躁的使劲抽动鼻子。虽然我们躲藏的地方堆了非常多腐臭的破布让我们不用担心因为气味而暴露,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不可能一直都不呼吸的。 ??又过了一会,我的肺已经开始难受了。胸腔长时间没有氧气进来憋得难受,我仰着头想要缓解这种感觉可是根本没用。 ??好在周围的气味给了我们很好的掩护,黑毛怪并没有发现我们,转身走远了。 ??重重的鼻子声响起,我们终于呼吸了。我感觉我的肺就像个抽油烟机一样,贪婪的把氧气全都吸过来。我非常想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可是这样动静太大了,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呼气吸气,胸口闷的难受。 ??头顶哗啦啦声一片,一些沙子掉在我的头上,听着抓子不断划过墙壁的声音,应该是黑毛怪在往墙上爬了。 ??在确认它彻底离开后我才放心地张开嘴将空气一口收进嘴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一个人就小声道“那东西走了,我们暂时安全了,哥们你也是被拖下来的吗?” ? 那人没有说话,哗啦,光线突然照到我的眼睛,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之后就与一个打着火折子的女孩子。 ??这个人我记得,是乌老四带的徒弟,好像是叫阿木来着,听说不久之前才入行。 ??我惊讶的喊出她的名字,她也惊喜的回应道“是,没想到你对我还有印象。这里应该是那它的老巢,我们带的这个位置气味比较重,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有了照明我能看到的东西就多了,我发现现在自己正陷在堆成小山的残骸上,我顿时脸色苍白,只能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敢再动了。 ??我问阿木一个人她是怎么掉下来的,她却否认道“不只我一个,但是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只有我了。” ??“黑爬子?是那东西吗你怎么知道的。” ??阿木沉默了一会才继续道“当时黑爬子袭击了整个营地,我朋友认出它来了,说它是打不死的,所以我们才撤退了。我和强哥一起掉下来了。” ??说着阿木退到角落露出骨堆里的男人,我解开他头上包着的外套查看,没有什么外伤,应该是和我一样撞到头昏迷了。 ??对于现在的情况我和阿木讨论了一阵子都没有个很合适的解决方案,怪物随时都有可能会来我们必须找到别的出口,可这个受伤的江哥就麻烦了,他现在昏迷了我们总不可能扛着他去找吧? ??难道找到出口在回来在他?这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对于前方一片未知,先不说我们找不找的到出口,就算找到了我们也不能保证黑爬子会不会来袭击我们。 ??最后我们决定先等一等看看这哥们能不能醒过来,我们不得不暂时现在这里休息。满是恶臭的史堆把我包围,这感觉就像睡在大便上一样膈应,我如坐针毡,想起之前还抱怨过阿宁队里老是睡帐篷对脊柱不好,我就恨不得锤自己的腿,那帐篷再怎么样也都比睡身体上好啊,果然人不能太过的太惨,有了对比看什么都好了。 ??接近天亮的时候强哥就醒了,见自己被埋在死人堆里差点又背过气去,我们赶忙把他给挖了出来,询问过后,他除了口渴意外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 ??确认强哥真的没事后我就跟他们建议道“那个洞口已经被沙子压死了,我们是不可能从那里出去的,趁着它还没有回来我们得去周围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 ??我这种时候我没道理在膈应什么了,我捂着鼻子,手搭在那些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骨头上,挪到边缘准备往下爬。 ??已经风干的残骸被我踩在脚下,有些还带着皮肤组织。我的心理发触,默念道“各位人兄姐妹,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怎么做的,有机会的话我一定给各位多烧东西补偿的,大人不记小人过哈,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哈。 ??我一步一步的往下爬,一直把东西堵在喉咙里,可当一个眼眶凹陷的人头直接和我对视的时候我真的憋不住了,哇的吐了出来。 ??手上失了力气自己摔了下去,肚子还在不断的往回收缩,我倒在地上不断呕吐,我翻滚着想站起来,见我这里那么诡异两位两个人也马上下来扶起我。 ??我扶着墙吐完后摸了摸嘴,强哥过来说我正是了不起,刚刚和发了羊癫疯一样现在都能自己长起来了。 ??我心说你丫才羊癫疯呢,你个老逼登小心我等一下把呕出来的东西塞你嘴里。 ??在缓过劲来之后我不由的感叹自己的不容易,现在身上尸臭味呕酸味灰尘泥土味缓和在一起,要多狼狈又多狼狈。 ??我嫌弃的直接把外套给丢在了地上,拍拍屁股拿着火折子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条石廊。周围还散发出十分呛鼻的灰尘味让我的肺很不舒服,在火折子的光照下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见石墙上有些类似于壁画的东西。 ??从被压破天花板上蔓延下来金色的沙子堵住了前面一半的路,我们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绕了过去。沙子细腻又闪闪发光,让我想起了以前在小孩子里非常流行的沙漏玩具。 ??在沙漏里的沙子非常漂亮,自然里黄金色的沙海却非常恐怖,那是另一种吞人的海洋。 ??这里的空气也非常稀薄,黑毛怪也随时有可能回来。 ??我转头询问他们的意见,他们犹豫了一下也赞成离开,我们挑了左边的走廊探索临走时阿木扯下了手术的铁牌放在入口。这个铁牌是他们公司的人就都会有的,而且每个人刻在铁牌上的编号都是不一样的。 ??阿木自言自语道“这样其他人如果来了就知道我们往那里走了。” ??我们三个排一排在走廊里走了起来,唯一的女生阿木在中间,强过自告奋勇的打起了头阵而我就断后跟在后面。 ??我们走在这条古老的走廊里,除了呼吸声就是我们的脚步声,安静的可怕。 ??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我就想找找话题,希望聊天能驱散我们心中的不安,至少我们还有三个人,有伙伴的陪伴总是会好一些的。 ??于是我就问枪阿木关于黑爬子的事情,她摇头表示当时她朋友只告诉她那是什么就被叫去帮忙了。 ??随即阿木停顿了一下道“她你应该也认识,就是扎辫子的那个女生。” ??我恍然大悟,那说这个我就知道了,这说的不就是辫子头吗。我笑道“啊我知道了,话说回来她到底叫什么啊,认识那么久了我都不知道。” 闻言阿木也笑着“是哦,说起来好想大家都没有交换过名字,我叫林姿英,你叫我阿木就可以了。” 强哥也配合的回应道“我是江志强,你叫我强哥还是阿强都行。” ?? 我也笑着回应他们“我叫吴邪。” ??我们都互相给对方打着起,短时间内驱散了心底的阴霾,我也就问他们为什么会来阿宁的公司。 ??阿木说她就是跟着那个乌老四来当个临时工的,之前就下过几次斗,现在就是涨点见识也赚点小钱。 ??“说起来也挺奇的,我爸当年就是出去给洋人打工,当时我还说这辈子都不可能给洋人打工呢,现在都快打了半辈子了。” ??“别嫌哥唠叨哈,就是看你们和我弟妹们差不多大,忍不住就多嘴了。” ??闻言阿木就问道“你有几个兄弟姐妹啊,你排第几。” ??“我老大,下面还有两弟弟三妹子。本来是七个的,最小那个逃荒的时候死了,两妹妹卖给别人家了,真要说的话就只有两弟弟吧。” ??他笑着和我们讲述了自己的人生,他爸在当时出去打工后就没有见过了,他妈也在生最小妹妹之后身体不好,没多久也去了。他带着弟妹一路逃荒,最后就只剩下三兄弟了。 ??看我们都不怎么接话了他就宽慰道“别涅拉吧唧的,哥们现在过的好着呢!有媳妇有闺女的日子甭提多美了。”说着还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皮夹钱包,给我们看里头他老婆女儿的照片,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那你还干这个,怎么不换个安全的工作?” ??强哥尴尬的笑下摸着光光的头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手痒,哈哈哈,而且这玩意来钱快,发展穷日子我是真的不想在过了,大不了过几年我就收手,天伦之乐。” ??他哈哈哈到笑吸进去了不少灰尘,马上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给他顺了顺背,他缓缓后就凑过来问我几年几岁了有没有对象家住那里之类的,我一看不对劲就忙摆手拒绝了,强哥可惜的瑶瑶头也没在问了。 ??我们走走停停,这里的走廊就像没有尽头一样,墙壁上的壁画绵延不绝,非常壮观的作品,不过为了安全着想我们没有停下来,我们一连走了几个小时,前面的路还是一片漆黑,也多亏了强哥乐观向上的心态,我们也没有太气馁。 ??回来累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一停下来我就感受到了心脏受不了了,头上都出了几滴冷汗。从脚底到脚踝都麻了,没什么直觉都感受不到脚在那里了。 ??我不敢马上坐下来原地踏步放松自己,同时也忍不住思考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古代的建筑尤其是围墙之类的,像明长城好像就有8851.8公里,虽然我觉得这里的走廊不至于可是万一呢? ??我靠着墙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其他人该怎么样才可以找到我们呢? ??还有到现在都没再遇到黑毛怪了,这是好事,可这种未知也非常可怕,我不敢彻底放松下来也,看着其他人昏昏欲睡的,就也提醒他们两个不要太放松,黑毛怪要是再这时候来个surprise我们就完蛋了。 ??这时候阿木突然对我道“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跑来这里的?” ??我被拉回现实,关于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很多次了,仔细想想我会接触这一行其实是因为我爷爷就是土夫子,以至于继承衣钵的三叔才可以带着我上蹿下跳。 ??那么现在呢,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因为我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我想知道闷油瓶的秘密想知道三叔的秘密想知道文锦的秘密,更想知道“它”的秘密。 ??“因为我好奇。”我最终回答到。 ??阿木看了眼手上的手表告诉我,距离我们被黑爬子袭击到现在已经过了八小时了。 ??接着又过了一阵,他们早就已经把我的忠告抛诸脑后了,靠着墙就睡呼呼大睡了起来。我只能在心里骂他们不讲义气,自己则扛着困意坚持着,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毫无准备的就失去了意识。 ??那一刻,我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死了,心里也已经认命,心说死就是这种感觉,那还不错。 ??就这么意识混沌着,这种迷离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慢慢地,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拍打在我的脸上,这种感觉非常的遥远,但是,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 ??随后那种嘴唇干裂的感觉没有了,嘴唇上凉凉的,好像有一股冰凉的东西在往我的嘴巴里钻。我舔了一口,又舔了一口,再舔了一口哎呀,那竟然是水!难道有人在救我!我心中狂喜悦,此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我拼命地吮吸,用我最大的力量动着嘴唇,一点一点,就感觉一股冰凉开始进入我的五脏六腑。 ??接着知觉开始复苏,我逐渐地恢复意识。一开始还只是朦胧地感觉身体回来了,到后来意识开始清醒,我才逐渐对四周有了感觉。 首先感觉到的是痛,火辣辣的痛,从脸上穿来的。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么大手印别待会人没憋死先被你给扇死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谁来着? ??“没事!小孩多摔更健康,再扇几巴掌肯定就醒来了!” ??等等,这他娘的扇的好像是老子的脸! ??我猛的睁开眼然后就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昏暗的石壁,是明亮的天空。 ??“哎伊!”旁边蹲着的人被我吓得一机灵随即兴奋道“诶!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啊!”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这刺耳的声音为什么也那么熟悉。 ??有个人连忙把刚才的人挤开自己凑到了我眼前,那是是一张粗犷的大脸,十分的熟悉,在对着我傻笑。 ??我看到这张脸,立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想不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这是谁呢?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下,搜索着那些藏人司机的脸,是那个开876的?不是。那个开取水车的?也不是。 ??想来想去想不出这个人是队伍里的哪个,随即我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陷入黑暗之后我的耳边还回荡着一个非常尖锐想老巫婆一样的笑声。 ?? ?? 第7章 蛇沼1 ??喝完水,我又沉沉睡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好像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听不分明,也没有力气去注意,瞬间就又失去了知觉。 ??“亲娘勒,怎么又昏过去了。” ?? “好嘛,现在换你扇了。” 再一次醒过来,感觉睡了很久很久,各种各样的知觉就一起回来了,听觉、触觉,我的力气开始恢复,意识也越来越清醒,最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张大脸,不对,这不是队伍里的人,这是…嗯?这脸不是王胖子吗? ??我脑子紧了一下,啊?王胖子?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可能啊?他已经回北京了啊。 难道我在做梦?出现幻觉了? ??又睁开眼睛,还是那张熟悉的胖脸,满脸的胡楂,比在北京的时候老了点儿,就这么瞪着我,凑得更近了。 我又闭上眼睛,这感觉非常不正常,不对不对,不可能是王胖子,我就算做梦也不会梦到他啊。 我用力地咬了咬牙,第三次睁开眼睛,这时候,我的脑子已经非常清晰了,一看,确实就是王胖子,他点起了烟,正转头对着身后说着什么。 ? 我的耳朵还不清晰,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接着,我就看到另外一个人头探了过来,也是十分的熟悉,那竟然是潘子。 怎么回事,我皱起眉头,心说难道自己根本没进戈壁,还是在杭州?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一个梦? 回忆遇到的事情,大量的记忆涌了上来,我们遭遇沙暴,车抛锚,人失踪,镶嵌在土丘内的沉船,半夜被黑毛怪袭击……一切都非常的真实,绝对不可能做梦啊。 这时候我的耳朵恢复了听觉,我听到潘子说了一句:“小三爷,你感觉怎么样?” 我用力弓了一下背,就想坐起来,潘子上来扶我。我坐起来长出了一口气,就看到四周的情况,里面生着籍火,我看到几个睡袋和装备丟在四周,我看着被块亚麻色的破布遮着的地方,这里大概是一个山洞。 闷油瓶就坐在簧火的边上,正在煮什么东西。 ??我问潘子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潘子默默头向我解释“我们一直跟在你们队伍的后面。”指了指闷瓶,“你不知道,其实你们进戈壁之后,三爷的队伍马上跟了上去,你们每一个宿营地,这小哥都有留下记号指引我们,我们就保持着和你一站的差距,一直在后面。” ??“什么?”我一下没听懂潘子的话,“记号?在我们后面…他?。 潘子道:“这是三爷的计策,这小哥和黑瞎子都是三爷安排和那个老外合作的,目的是为了混进队伍里。 ??我还是有点搞不清楚,花了好半天理解潘子的话:“等等等等等,什么,我三权?你是说这些我三叔都计划好了?那你们?” “我们早在格尔木淮备好了,在敦煌我们的人淮备了近个月了。你们的队伍刚出发,我们就跟在后面出发了。” ??潘子继续道:“你在里面,三爷不得不顾虑你的安全,所以让黑瞎子提点着你点。这次排场很大,裘德考还是棋差一着,以为这一次把三爷摆脱掉了,没想到咱们早就计划好了。” “那我三叔呢?” 我看着四周,没看到三权的影子。“三爷在我们后面,差了点路,这一次我们来了不少人,人多不好跟踪。我和王胖子打先锋,在前面开路,一直跟着你们,然后沿途留下记号给三爷,说到这他停顿一下,看向洞口,随即叫了一声“你怎么下来的。” ??闻言我就也看了过去,应该是有人来了,但是胖子现在挡在那里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啊,来的人竟然是阿宁。 ??她应声挤了进来,绕了圈问“你们谁的睡袋能借我坐一下吗。” ??“渍,那你坐我那个吧。”胖子指了指,接着就转过头来对我摆鬼脸,看嘴型好像是在说“讨人嫌”。 ??潘子示意我,我摇摇头,接着就问他道“你们一直跟着我们后面,那魔鬼城那么大应该站高点就可以看到了吧?” ??“你不知道,传说中的西王母国那有那么容易被找到啊,是在无形的城墙的保护下,这城墙别人看不到,你以为站在高处就可以看见的想法,很傻很天真。这是一片巨大的雅丹地貌群,中间是戈壁,而所有的岩山群相连,首尾相接,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魔鬼城链环。在地势高的地方起,地势低的地方落。” ??我摇头:“你是说这里的魔鬼城是一个诺比乌斯环?不可能啊,哪有这么巧?我随便找个方向一直走,就一点都没有偏移?” 胖子就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顺着哪个方向走,是别人设计好的。那是因为这魔鬼城里有很多的石头,这些石头的摆放非常的讲究,经常是绕过一座岩山,一边的石头多,一边的石头少,全包着了。” ??“…我明白了了,你们看,如果我们假设这条保护带就是别人无法进入,掩护了西王母古城这么多年的无形的城墙,那么,西王母国应该就在这个圈之内,也就是在这个魔鬼城圈的中间。” ??我说完后,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傻瓜。 我被看得莫名其妙,摊手道:“我说得不对?” ??“……其实魔鬼城只是哨台。”阿宁忍不住道。“只不过因为时间实在是过去的太久了,城身的部分被埋在黄沙下了。” ??“所以,从我们看见魔鬼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西王母国的范围之内了。” ??“说起来你小子还真放屁砸了脚后跟,倒霉的!本来待在原地就没事了还瞎走,走那么老里面差点就让甲醛毒死了。”一边的胖子道。 ??“不过你还是有点东西的,知道留记号让我们知道进的是那个门。” ??说到这我才回忆起来“对了!当时和我一起的那两个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人两个身体比你好着呢,两天前就醒了,现在大概都躺市医院里了。”胖子瞪着眼睛指着我“就你这体质还想这一行,我看你回去真的就该好好倒腾你的小生意。 ??“人怎么有这样的,你看说你倒霉吧,又不是,刚好前几天下雨那洞塌了,我们才发现这么个廊子。” ??闻言我本来还不信,可等到我靠近洞口,脸被水珠打到,我才反应过来,心说,我操,外面竟然在下雨。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是戈壁滩啊,这里一年有可能只下一场雨,而且绝对不是这个季节。 我走回,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下雨。” ??潘子道“小三爷,你得把脑子里闻皱皱的那堆东西放一边,你要知道这场雨救了命就行,但凡晚一点你们都得被甲醛淹了。” ??随即潘子道“死胖子你怎么什么不相干人都给弄进来了。” ??胖子摊手不以为意,笑眯眯的凑了过来。 ??“怎么说话呢,人家也帮忙找你们小三爷三两天了,这可不能说是不想干了。”接着胖子看向闷油瓶“当然,最大功臣还得是咱小哥,那四角蛇一招就给干了,多霸气。” ??闷油瓶没有理会他,看着凶凶燃烧的火堆似乎是有心事。 ??我连忙去去去赶走他,问阿宁她老人家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扯了,我来是想看看你三叔的意思。”接着阿宁就从袖子里抽出了半张牛皮纸,“这是队里目前的资料,当然了,这不是完整的,如果有意向可以找我了解。” ??阿宁他们公司现在人手短缺,而且闷油瓶和黑眼镜也都是我三叔的人,怪不得她现在一定巴不得和我们合作。 ??“这娘们说话怎么和机关枪一样,一轮一轮的,到现在都没搞懂她什么意思,小哥,你那图看的怎么样了。” ??闷油瓶还是看着拿张图纸一言不发。 ??潘子对阿宁没有什么好脸,就以要等我三叔来了才可以作决定为由把阿宁请了出去。 ??阿宁走后,我的心忽然就安了下来,三叔的人到底娘家人,用着就是放心,我不用凡事都戒备了。而且和这些人合作惯了,知道他们的本事,最开心的是闷油瓶真的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就万事大吉了。 ??我和他们说了我的推测,他们敢来抛橄榄枝就说明他们确实有东西还可以当作筹码,如果我们能拿到手多少都会有帮助。 ??我就问胖子道“你老和她接触多,那女人刚才说的话可信吗。” ??“这你们南派的地盘你问我?” ??胖子摇摇头,“不过天真啊。”胖子突然猥琐的看着我道“你小子,问那么清楚干嘛,怎么着有说法啊。又是阿宁就又是那小台妹的,这叫什么来着,哦……双管齐下啊。”? ??我也没惯着他抬手就是一掌,让他隔三差五就给我挤兑挤兑。 ??他笑着骂我是没心肝的陈世美,我就骂他谁要是有这么个媳妇怕是夜夜都得找潘金莲。 ??之后我问他们,那他们的打算是什么?潘子说他们本来是打算跟着阿宁的队伍,按照定主卓玛的说法,在这个魔鬼城西边,跟着古河床再走两天就是她当年和文锦的队伍分别的那个岩山口,他准备在我们恢复后,就到那里去休整,等三叔的队伍到了之后,就打算顺着河道往下游走,因为古城肯定是在河道附近,当年的队伍肯定也是这么走的,我们也可以这么碰碰运气。 ??不过现在情况有变,他建议我留在这里,等三叔到来,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进来。 然而这时候我却感觉没什么脸见三叔,而且定主卓玛给我的口信,让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到文锦,就执意要和潘子一起打先锋。 我们找到阿宁时她正在安排自己的队伍,对于我们的到来并不意外。潘子把我们的条件都说了,而阿宁也爽快答应了,不过,阿宁突然笑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辫子头道“我整合好人之后就会跟上来的,放心我会安排个人和你们一起上路的。” ??胖子不信邪抢过下半张图纸一看就捂着眼睛,说那字但凡是读过小学的人都不可能写的那么丑。 ??潘子质疑阿宁给的是假图纸,阿宁却说等我们真的上路了就不会你们觉得了。 ??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和辫子头见面了,这娘们竟然还带了不少东西笑着和我们打招呼,我现在怀疑阿宁是记恨三叔坑她所以把辫子头扔我们这来烦我们。 ??看见她我就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阿宁队里的其他人每人都会有块特殊编号的铁牌,我们这些请来的人是没有的。这个辫子头虽然看起来和阿宁他们是一路的可她身上只有朱砂首饰,竟然也没有铁牌。 ??“你也只是被请来倒斗的吧,为什么怎么重要的事情会交给你?” ??“因为阿宁很不爽啊,所以让我来给你们水里加两包泻药。” ?? 干准备喝水的潘子连忙呸呸呸里出来,我想起我还猛喝了好多口水,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不知道待会药效发作我会不会变得和喷泉一样,喝了多么的多拉都要拉虚脱的。 ??潘子想抓她理论被她轻松躲开。 ??“开玩笑的。”辫子头淡淡道。 ??辫子头面露微笑的当着我们的面掏出了把钥匙,那上面还挂着一张万紫千红充满暧昧气息的小卡片。 ??潘子见了脸色大变,骂了一声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裤腰带结果发现钥匙真的丢了,辫子头拍了拍他就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扔了进去。 ??看着潘子拿在手上的卡片我们都有□□的眼神看着他,胖子更是说让他介绍介绍哪位技师的手艺高超。气得潘子直跺脚,之后几天潘子摸清图纸后就打死都不想在和她说话了。 ??路上我问辫子头黑爬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告诉我道“是蛇。” ??“蛇?”我有些不可思议,争辩道“你别扯,我亲眼看到过那东西,混身长满黑毛四肢还很他娘长的玩意,要说熊那还差不多一点。” ??辫子头食指摆了摆说我见识少了,“黑爬子并不是生物,是一种现象。” ??“在我还是菜鸡新手的时候就听行里的前辈说过,在戈壁那些地方有一种非常小的蛇,花色和鹌鹑蛋差不多。它们会从动物的各个地方钻入从内开始馋食,最后撑起来的就只剩下一层皮了。它们通常吃的是熊这种大型动物,所以叫黑爬子,黑色的,爬在地上的四脚蛇。” ??我感叹了一下这个世界还真的是无奇不有啊,什么好事都让我碰上了,怎么我倒斗就没有人给我准备点倒斗笔记呢? ??“没想到你还挺见多识广的哈。” ??“好说好说。“辫子头继续道“所以营地当时才会马上撤离,因为开枪是没有用的,它根本死不了。” ??“不是死不了,是你们杀的方式不对。”一旁的闷油瓶淡淡道,这是他上路之后第一次说正经话。 ??我忙凑过去让他展开说说,其他人也来了兴趣,刚好现在已经夜半了我们就也把车停在一处地方休息,大家都盯着闷油瓶想看他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许是我们的眼神太过直白连闷油瓶都忍俊不禁,大概也是有些无语吧,过了一会儿才解释说黑爬子有一种很特别的生存方式,在寄宿成功后为了方便运输养分所有的蛇头都会渐渐相连,把蛇脑揪出来剩下的马上就死亡了。 ??之后几天我们就继续赶路,开上一个斜坡的时候,忽然,潘子一脚刹车。 ??我们全部都撞到了前面的坐垫上,胖子大骂,还没骂完,几个人一下都愣佳了。 这斜坡的另一边,竟然是一块断崖,我们的车头已经冲了出去,两只轮胎己经腾空了。 ??辫子头率先解开安全带对我们道“到了。” ??我们心惊胆战地下了车,走到悬崖边上,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盆地,烟雾缭绕,一片凹陷在戈壁中的巨大绿洲。 ??眼前的情形之壮观,言语根本无法表达,我们都看得呆了,虽然文锦的笔记中提过这么一个绿洲,但是,我的印象里应该不是这个样子。 盆地非常大,而且看上很工整,胖子说这竟然好像一个陨石坑。从悬崖上往下看确实已经消失了,这里是盐盖地区,可能那是一座岩山,几十年,几次雨就剩个土包了,不过,顺着河水的方向,还是能够找到这里。” 如今这么就快就发现了这绿洲,我们也有点不知所措,我问潘子现在怎么办,潘子就道肯定要先下去看看,他从我这听说了文锦的事情,说现在不能等三爷会合,要直接先进去看看情況,文锦就是师母,要是因为等三爷,把师母漏过去,那他这伙计也不用再当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心说你真是个二十四孝的好手下,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时问已经不多了,算起来,十天几乎就在眼前,其他人也没意见。 ??在我们叽里呱啦的讨论时回头看辫子头早就已经收拾起东西,她说青春没有售价同事直达拉萨,来都来了要下去看看。 ??接着她就穿着那件黄色的雨衣走没影了,我心说哇靠,姐妹你竟然真的那么有种啊,还真的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啊。我一个成年男性都不敢一个人勇闯热带雨林,她比我还小就准备单刷了,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们绕了好大一圈才在距离圆坑差不多四公里的地方找到她,她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铛铛的走的还挺好。 ??我们叫她上车她却摇摇头指着前方的路道“前面有乱石,车开不进去的,你们也快收拾东西吧。” ??之后我们各自做准备工作,前路漫漫,我们必须控制着自己物资消耗,如今要进入到西王母的后院了,自然也就顾不了这么多,照明弹、冷烟火、火柴、药物,所有能带的东西我们都装了进来。 ??之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 第8章 蛇沼2 ? 潘子在越南打过仗,现在成了我们的顾问,他说从在悬崖上看下面的情况,这里的情况应该和越南的热带雨林差不多。这种湿润地带的沼泽最危险,这么茂密的植被,他曾经就亲眼见过一个人脚陷进泥里就被蛀空了,所以他建议我们凡事靠近沼泽或者水的地方最好都不要去。 ??我们一直走到山壁尽头,才停下来休息。乘着这个时间,我拿起文锦的笔记,仔细看里面的记载。 ?? 看着看着我不由发虛,从文锦的笔记中记载的事情推断,这条峡谷十分的危险。峽谷再往前去,因为海拔降低,热带植被丛生,瘴气弥漫,我们的防毒面具有可能应付不了这么潮湿的环境,而且这里是通往西王母宫的唯一入口,一路过来遇到的事情,无不在说明西王母宫诡异非常,料想这路也不会这么好走。而且过了峽谷后我们就将是第一批开路人,不管是三叔还是阿宁他们都会以我们的路线作为参考行动。 ? 我们在绿州走了差不多两天了,随着我们的不断深入脚下已经看不见路的样子了,走起来费劲的很。然而随着我们的深入,却并没有什 么诡异的事情发生,一路无事,甚至连西王母国的遗迹都没有看到。只有雨林越来越密集,盘根错节,铺天盖地,仿佛我们是在远离西王母的王宫,而不是在靠近。 走到后来,眼睛都花了,只感觉到处是绿色的纠结的藤蔓,好像穿行在一碗发着绿霉的龙到处是潮湿的烂泥和盛根错节的树根,在怪物触须一样的树根网里行走,一脚一个陷坑,头顶上的树冠也密集得看不到阳光了。 ??如果只是照片有或者是动画里的场景我也许会享受这种美景,可身陷其中来看这片绿州却是说不出的鬼魅。即使有文锦的笔记我们也仍然在不断的打创龙。 ??向北是石壁,要走也只有小哥能走,我们其他人没有这个身手去了顶多就是就站在峡谷前干等眼。 ??向南也同样是石壁,不过这个到是比之前那个好得多,我们爬是可以爬进去。本来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进去了,可是潘子和闷油瓶探路回来又说里面很大,而且碎石蚂蟥很多,我们本来就轻装上阵,消耗不起,而且路也不一定正确,靠这些东西硬走是行不通的。 ??之后各个方向的路都是这样,不是要装备就是人走不了,什么东西南北都走遍了,最后就连回去的路都走不了了。 ??我们都憋的一肚子气,只能无奈的在峽谷树荫下又看起了文锦的笔记,但是就连笔记上面这个地方都画着问号,先不说方位对不对不上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又怎么能确定这条路还在不在呢。 ??良久之后潘子说他也没办法了,现在这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等大部队来了上资源才行。去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候等大部队到了就不怕了,走不通有没有用先不管,去是肯定要去的。 听他那么说生火的辫子头就也凑过来道 “把装备用来填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的窟窿好吗,这么大的峡谷起码一般以上的东西都得用完。”? ??“不这样那怎么办,只能这样了不然我们去干嘛,让我师娘干等着啊。” ?? 辫子头就说现在其他人还有没有那么多物资先不说,信号弹我们根本没带,他们很可能找不到我们,而且现在暂时也回不去了,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 ??潘子就问她那你想怎么样,辫子头说那就走沼泽那边啊。 ??潘子猛的站起来音量也提高了不少,说走个屁,那里面都是蚂蟥你去走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胖子也说她小姑娘太天真了,现在又不是没条件,能安全一点肯定就不起玩命啊。 ?? 听他们三个在那里火力全开的唇枪舌战我就捧着文锦的笔记缩在一旁不想说话,其实我也说不了什么,在坐的不管是那个都比我有经验的多,我也就是能用文锦的笔记排除几个错误选项罢了,其他的就做不了了。 ??而且不只是我,闷油瓶也没有参加讨论,他不知道又跑那里去了,反正他那条路都可以走,他主要看我们怎么选。 反观他们三个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刚开始害有了有回的,奈何胖子吗长嘴实在是厉害,有他在旁潘子简直是如虎添翼,辫子头很快就不敌他们两个败下阵来,眼见他俩越说越有劲我想必须要当一下和事佬才行了,这样下去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了。 ??我刚准备开口胖子转头就脱口而出一句这里可不是你们洋鬼子的公司。 ??这话一出我顿感不妙,连忙喊死胖子希望他收敛一点,结果这小子和磕了一样死命把嘴撅起来喊道“你要是乱走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神通救你,到时候你就只能去下面报道了。?” ??这下辫子头彻底放弃了争论的意图,她翻了个超大的白眼表情沉默的离开了,过了好久都没有在看到她。 ??我怕她意气用事真的一个人走了还在附近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我有点心虚。一直到休息的时间连闷油瓶都回来睡觉了抖没再见到她了。 ??我们休息的地方又不是一起的,她自己睡一边。我使劲往那边凑想看看她回来了没有,毕竟辫子头是女的,我如果赤眉白眼的直直走进去感觉想流氓。 ??我叹了口气,一整天的奔波劳碌让我的身体和心灵都非常糟糕,实在是没有力气去管她了,希望她自己会回来吧,要是真的走远了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不过以辫子头目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堵气出走那么憋屈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做,真要走她不是应该会先下药把我们所有人毒死然后把我们的装备吞了美美回家,这么想着我很快就睡着了。 ?? 这一觉我睡的不踏实,这里不比家里的大床,甚至不如阿宁他们的帐篷,不仅隔得慌还要时时刻刻紧绷神经不能睡的太死,一点风吹草动就行了,以至于当胖子一直进进出出稀稀疏疏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我的大脑就已经清醒了。 ?他说道“小吴同志还睡呢,饭都坨啊起了。” ??我烦闷的爬起来,说真的如果不是胖子叫我出来吃东西我都能再睡他娘的十几个小时也说不定。 ??我摸索着外套,见胖子还在这我就问你怎么还不走。 ??胖子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娇小姐啊,换个衣服还期扭八扭的和娘们一样多事。 ??我忍不住说到那你这个狂徒进老娘闺房到底有何贵干。 ??胖子瞪着眼说你就乐吧,其他人都和打了鸡血一样,只有我记得还有你这么一个人不离不弃。 ??接着他就揽着我往外走“把你的脑袋瓜系骨腰带上吧,咱们马上就要进沼泽了!” ??我愣了一下,忙问到你昨天不是还说死都不去吗这么今天变脸这么快?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这个说来话长,胖爷我昨夜睡的好好的,突然神彪涌动,哈,恐有黄金要突突。我给了他一肘让他正常点。 ??就是昨天吃的杂了点,半夜想拉屎。” ??然后呢?我问。 ??胖子脸色一青,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他说辫子头昨天鸡贼的很,看他一出来就抓着他不然他去拉屎,逼他听自己的长篇大论,从各种利弊到社会发展什么什么一大堆,他屎都要拉出来了就是不放他走。 ??“主要哈,是这娘们是的也有道理,胖爷我啊就改注意了,反正咱们开多点路你三叔他老人家走着也方便不是。” ??感受到手臂被挤压,我看了看他圆润饱满的肚子。突然就想挤兑他一下。我说你怎么瘦了,原来是大腹便便,肚子里都是屎,拉出去两三斤。 ??见胖子翘嘴要口水四溅我就赶紧说了几句好话就转移话题问他潘子同意了吗。 ??“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你还在呼呼睡大觉的时候我们就和老潘对线过了,完胜!快点吃,吃完把那些玩意收一下。” 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潘子就再三叮嘱既然决定就沼泽裤脚手袖一定要扎紧,沼泽地里最多蚂蟥草蜱这些,不想成为他们的食物就自己注意一点。? ?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后面把自己裹成粽子的辫子头。目前算是潘子和闷油瓶轮流开路,胖子断后我和辫子头站中间,但是辫子头这人总是走路不看路踩人脚后跟,潘子刚开始还以为她是故意的差点又闹不愉快,结果这娘们是真的逮谁踩谁,虽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每次都道歉,但是让人感到不舒服,我们几个老爷们都在把她推前面开路也不行。 ??而且她这种穿的行动都困难就没有没有必要了,到时候不仅跑不快还容易闷死自己。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都说女人事多了,带着上路真的麻烦,拖拖拉拉。 ??辫子头敲敲自己的头套表示她听见了,以她的个性在里面应该还说了话,但是她的黄雨衣裹的太严实了我们根本听不清楚,厚厚笨重的雨衣搞得像□□熊一样路都走不好。 ??不过现实很快就给我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自从我们进入密林之后,四周就变得非常的闷热,我们几个身上都汗透了,我们都有些体力不支,而当我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辫子头不知不觉已经超过胖子排到了闷油瓶的后面。 ??那么闷热潮湿的环境她防水服里面大概都像瀑布一样了,还说女人麻烦呢,我重重的喘了口粗气。 ??想起文锦在笔记中写的:“泥沼多蛇,遇人不惧。”就说最好不要遇到,现在累都累死了遇到蛇还怎么跑。 ??胖子走得气喘连连说“借你吉言了。”而闷油瓶的话却撕碎了我们最后一点侥幸,他说一定要遇到蛇,荒无人烟的西王母国是最大最时候繁衍的巢穴,我们要通过蛇找到入口。 ??现实太过沉重了,队里的议论声瞬间就没有了。我们就这样一直闷头往前,一直走到林子黑下来,两边的峽谷变成了剪影画,我们也并没有前进多少距离。 ? 由于树木太过密集,而我们又是在峽谷中,没有迁回的条件,我们只能一边砍掉老藤阔叶一边前进,从早上出发走到中午稍作休息之后又继续出发直到傍晚。 队伍中也没有了人说话,只剩下喘息的声音和拍打蚊子的声音。 ??只有胖子还能调动气氛了,他见这里生态这么好,就说不知道这绿洲里面有没有什么动物,他娘的打几只来打打牙祭,就当是改善伙食了,要不然这路走得就冤枉了。 ??我还在扒拉枝条闻言就回头问他打到熊猫你也吃? ??胖子说那也行,管他熊猫狗猫的,主要能吃就是好猫。然后悄悄补了句而且咱站中间,安全点。 ??我没力气继续和他扯皮就没理他,反倒是前面的辫子头道“这个不一定了啊,俗话说得好,掐头去尾就可以吃了。” ??我忍不住就反驳“你以为我们是虾条吗。”她停顿了一下道“我现在现在闻起来确实像是臭了的河虾。” ??潘子回头对我们道“人要懂得知足,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猛兽已经很好了,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辫子头思索了一下笑道“有道理,不过有时候太容易知足了待遇永远都不会提升的。” ??接着又是沉默,这个话题起的的确不怎么好。胖子呸呸呸的叫我们出门在外不要说不吉利的话,说了就倒霉。 ??结果老天也没有眷顾我们,没过几分钟天上就打起了雷,云层里电光闪动,风也吹了起来,起初是几滴雨弹打在了我们脸上,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滂沱大兩就来了,一下子好像整个森林都安静了下来,万木无声,接着“轰”一声,整个峡谷瞬间轰鸣了起来,雨其实不大但奈何风太大,大大小小的雨珠被吹的飞起,像鞭子一样不断拍打我们的脸。 ??奔波的劳累又碰上阴郁的天气我们的心情简直是跌落谷底。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越走越烦躁。 ??好在我们运气还不错,走了不久,我们就发现前面的峭壁上,出现了很多的石窟,密密麻麻,足有百来个,上面覆满了青苔,不知道里面雕着什么东西。 ?我们一下子精神起来,郁闷的心情也没了。一路过来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西王母国的遗迹,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现在突然看到了,这想来是件兴奋的事情,但是实际看到,又觉得有点恐怖。 收拾起放松的心情,我们上去查看。这些石窟有大有小,大的能并排开进去两辆解放卡车,小的只有半人多高,和敦煌的有很大的不同,石窟都很浅,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雕像不过都被厚厚的青苔整个盖住了。 ??我爬上去拿出匕首,爬上了旁边的一颗大树,开始刮其中一座上的覆盖物,在青苔中,逐渐露出了一座怪异的石雕。 ??青苔都刮掉之后,雕刻的整体立刻浮现了出来。那是一尊立像,是在山崖上直接凿出来的,鸟的头部是一张似人非人的女性怪脸,长着两对眼睛,面无表情,冷酷异常。 ??我跳下来看到石雕的整体之后,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崖壁石窟里的人面鸟身的石像,竟然和在长白山地下裂隙中看到的怪鸟几乎一模一样。 ??众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连闷油瓶都显得很意外。这里所有的人都到过长白山,看到这些石雕,难免回想起当时可怕的情形。 我和胖子又忙动手,将其他几座石窟的雕刻也一一刮开,发现里面都是一样的人面鸟的石雕,有大有小,形态各异。 ??辫子头在下面忍不住说道“很符合山海经里西王母的形象哦,难道雕刻家是个写实派。” ??我道“写不写实不知道,但是这里的地形和长白山地下皇陵的地形是如此的相似,都是在一个巨大的陨石坑状盆地里,看来长白山中的地下陵墓还可能是西王母国的一个翻版,咱们在长白山的经历只能算是一个演习,这里才是人家真正的老家。 那些怪鸟可能原本是栖息在这片绿洲之中,后来给那些分裂出来的遗民带到东方,充当了陵墓守护者。” ??“陵墓相似是肯定的,不过谁先谁后可不一定。说着辫子头讲相机递给了我,里面有一张牛皮纸的照片。长白山的人面鸟和这里的外形很像,应该是亚种关系。” ?? 闻言大家就都凑了过来看相机,接着辫子头就又翻了一下照片指着一页帛书道“根据我们的调查,长白山的人面鸟是本源的概率更大。你们看这个,阿宁老板花大价钱买的,里面有类似于这种鸟的描述应该是长白山那种,而西王母国的这种我们也找到了资料,出现时间很短,而且很快就销声匿迹了,想来是这里的气候剧烈地变化,大片的草原浓缩成了这一片绿洲,食物太少,移植过来的亚种适应不了就死完了,然后源头就还在。” ??我有些怀疑道“可是这和历史对不上啊…… ?而且如果是作为亚种移植过来又那么快就死光光怎么可能会被当作西王母国的图腾呢?” ??辫子头摇头道“我们也只是推测而已,不管怎么样,西王母国以青鸟为守护神,这里有这样的图腾,说明我们已经进入到西王母宫的界内了,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路回更不好走啊。“我不由得感叹一句。 ?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担忧,我们相顾一下,都没有话说,神情都很复杂。 ??正在感慨,胖子却不安份了起来,大屁股挤来挤去。刚刚看照片大家都挤在一起,他一动所有人都不自在,潘子就骂道:“你小子他娘的干什么,皮痒还是怎么的?” 胖子皱着眉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子屁股突然痒的要命。”说完叉挪了挪屁股,在树上蹭了起来。 我心说就他事情最多,刚想说他几句,突然自己的屁股和背也痒了起来,一下子奇痒难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 ? “你张痔疮了?”辫子头调侃我。 ??我想反驳可实在是瘙痒难耐,就也顾不上面子忙弓起了腿想用手去抓,一抓之下就感觉不对,一下跳了起来:“虫子!” 所有人全站了起来,我挠着屁股往我们靠的树干上看,一看之下脸都绿了。只见满树千都是密密麻麻的花虫子,大概都只有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好像都是从树杆的缝隙里爬出来的,我们的腿上和屁股也全都是了,拍都拍不掉。 “我靠!”胖子大骂了一声,几个人都跺起脚来。但是踩脚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些虫子根本不怕人,毫不犹豫的朝我们身上爬,幸亏我们的裤管是紧的,它们爬不进来。但是我和胖子的屁股己经遭殃了。我们只好跑到雨里,让雨水冲自己的臀部。 ??冰凉的雨水渗入到裤子里,我才感觉到奇痒消退了点儿,只是痒完了之后,屁股上原来痒的地方叉疼了起来,我心里大骂,心说该不是有毒吧。这时候其他人也都逃了出来,让雨水朝我们身上猛冲。 辫子头穿得最多她直接把最外面的防水服脱了,反正她里面还穿了雨衣。我们其他人就只能先爬上另外一条枝丫稍作休整。这里有一块雨水稍微少一点的几条枝丫密集的死角,但是就算我们现在只有五个人也不能全挤进去,最后我被推了进去,其它人用防水布遮着头,算是勉强不用给雨水冲头。 潘子道:“妈的,刚才他妈的是什么虫子?”随即又拍了拍暗淡下去的矿灯,照了照自己的裤腿,把粘在腿上的死掉的虫子用小拇指的指甲挑到矿灯的前面。 那是一只好像蜘蛛一样的小虫子,又有点像没有尾巴的小蝎子,像花甲壳一样的花色,我看不清楚,我屁股又疼了起来,就又问了一声:这是什么?有没有毒。却看到潘子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说糟糕,他就顺手拔出了腰里的刀,叫我把裤子脱了转过去。 ??胖子从潘子手里拿过刀,对我道:“这老哥说的没错,互相处理一下。” ??我恍惚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胖子抓着裤子犹犹豫豫,死活脱不下去,他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辫子头的背影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辫子头,她默默的又爬了下去。 辫子头一走胖子脸就变形了,抖起来一下就脱了自己的裤子,对我道:“快快快,老子要给咬残了!” 我把矿灯往树枝上一架,一看就傻了眼,我操,只见他满大腿满屁股都是豌豆大的血毒的水,我又勉为其难的脱掉裤子让胖子处理。说实话在那种场合蹲马步给人观察屁股实在是难堪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不过我被咬的情况还好,十几分钟就处理好了,最后检查了确实一只都没漏下,才算松了口气。 ? 潘子只有手臂上被咬了几口,处理完了就也来帮我一起处理胖子,足足搞了半个小时,雨都小了下去,我们才终于把胖子的大腿和屁股上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