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亦动州心》 第1章 相识 午后,骄阳正好。 宁禾喊:“小雾快过来。” “好!” 池雾跑了过来:“妈妈,干嘛呀?我还要搭积木呢!” 她一头扎进宁禾的怀抱,宁禾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好了好了!快起来看你周阿姨和江哥哥。 她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一名看着和池母一样大的女人,带着一名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她仔细看了看,那女人保养的很好,30多岁的年纪看着像20多岁,“和妈妈一样好看!” 那男孩,眉眼深邃,小小年纪就可以看出长相不凡,身上穿着一身皮衣,脚上穿着小靴子,赛车手似的穿搭。 她走过去“江哥哥,你好帅呀!我叫池雾,你叫什么名字啊?”只见江亦州脸黑着看着自己。 她又转头看了看,只见自己妈妈和那个阿姨憋着笑看着自己和这个小帅哥。 那个阿姨拍了江亦州的背“小州,要有礼貌。” 江亦州不情愿的看着她“江亦州” 那个阿姨蹲下来对她说“小雾,我姓周,你叫我周阿姨就行。我和你妈妈是好闺蜜,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和你强哥哥住在对面,你可以经常来找江哥哥玩。” “好” 周荔与宁禾有事要谈,让他们两个在花园玩。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池雾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江亦州,嘴里还念叨着:“江亦州,江亦州,名字也这么好听,就是脸太臭啦!”说着,还伸出小手在江亦州眼前晃了晃。 江亦州别过脸去,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可池雾哪会轻易放弃,她绕着江亦州转了好几圈,“江哥哥,我们一起搭积木好不好?我搭的城堡可漂亮了!” “没兴趣。”江亦州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身就想往屋里走。 池雾顿时就不乐意了,小嘴一撇,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你怎么这样呀!人家好心邀请你,你还凶巴巴的!”说着,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一下子就引来了两位妈妈。 宁禾赶紧跑过来,蹲下身子抱住池雾,轻声哄着:“小雾不哭不哭,怎么啦?” 池雾抽抽搭搭地指着江亦州,“他...他不理我,还说没兴趣和我玩!” 周阿姨听了,轻轻敲了敲江亦州的脑袋,“小州,怎么能这样呢?快和妹妹道歉。” 江亦州有些不情愿,但在妈妈的注视下,还是小声说道:“对不起。”说完,他的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池雾见他道歉了,这才慢慢止住了哭声,破涕为笑,“那好吧,我原谅你啦!不过下次你可不能这样了哦!”说着,她又拉起江亦州的手,“走,我们去搭积木!” 江亦州想要挣脱,却怎么也甩不掉池雾的手,只能被她拉着往积木堆走去。一路上,池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讲自己最喜欢的小熊玩偶,一会儿又说以后要养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江亦州虽然还是一副高冷的样子,但耳朵却不自觉地认真听着。 到了积木旁,池雾立刻兴奋起来,拿起积木就开始搭建。“江哥哥,你看,这里是大门,那边是高高的塔楼!”她一边搭,一边还指挥着江亦州,“你帮我拿那块三角形的积木。” 江亦州原本不想帮忙,但看着池雾认真又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就把积木递了过去。两人就这样,一个指挥,一个动手,竟然真的搭出了一座漂亮的城堡。 “哇!太好看啦!”池雾开心地跳了起来,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积木,整个人往前扑去。江亦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池雾看着江亦州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调皮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江哥哥!” 江亦州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松开手,脸涨得通红,“你...你干嘛!”说完,转身就跑回了家,留下池雾在原地笑得前仰后合。 从那以后,池雾每天都会跑到江亦州家找他玩。一开始,江亦州总是板着脸赶她走,可池雾却越挫越勇。有时候,江亦州在院子里看书,池雾就会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给他讲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有时候,江亦州在玩遥控赛车,池雾就会在一旁加油助威,还时不时捣乱,故意把赛车引到奇怪的方向。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亦州似乎也习惯了池雾的存在。虽然还是会摆出一副高冷的样子,但每次池雾来找他,他都会偷偷把自己喜欢的零食分给她一半,看到池雾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也会默默地站出来护着她。 有一次,两人在小区的花园里玩耍,池雾看到一朵特别漂亮的花,想要摘下来,结果不小心被花刺扎到了手。她顿时又哭了起来,“好痛啊!江亦州,我流血了!” 江亦州见状,立刻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查看池雾的伤口,“你别动,我去给你找创可贴。”说完,就飞快地跑回了家。不一会儿,他拿着创可贴和消毒棉签跑了回来,认真地给池雾处理伤口。 “你下次能不能小心点。”江亦州嘴上虽然在埋怨,但动作却格外轻柔。 池雾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破涕为笑,“知道啦!还是江哥哥对我好!”说完,又凑过去在江亦州脸上亲了一下。 江亦州这次没有躲开,只是耳朵红得厉害,小声嘟囔着:“就会撒娇。”但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花园里留下了一串串美好的回忆,而他们之间那奇妙的感情,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悄然生根发芽。 我会努力哒[加油][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相识 第2章 掌纹里的秘密 时光流转,转眼两人都上了小学三年级。这天放学,池雾攥着被老师夸奖的满分试卷,蹦跳着跑到江亦州的教室门口。透过窗户,她看见江亦州正被几个女生围在中间,手里还捧着色彩鲜艳的手工折纸。 “江亦州!”池雾猛地推开门,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出凌厉的弧度,“她们给你送东西了?”她气鼓鼓地瞪着那几个女生,眼神像护食的小兽。 江亦州慌乱地把折纸塞进抽屉,耳尖泛起可疑的红:“关你什么事?”话刚出口,就见池雾眼眶迅速蓄满泪水,转身就跑。他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在操场角落抓住她的手腕:“别哭了,我扔了还不行?” “你为什么收别人的东西!”池雾抽抽搭搭地跺脚,“明明...明明我上次送你的恐龙橡皮,你都嫌弃!”江亦州望着她哭得皱成一团的小脸,突然想起那只被自己偷偷藏在笔袋深处的橡皮,上面印着歪歪扭扭的“江亦州专属”。 第二天,江亦州破天荒在校门口等池雾。他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到她怀里,转身就要走,却被池雾拽住衣角。“这是什么?”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粉色的发绳,缀着会晃动的小铃铛。 “上次你说喜欢...别误会,只是还人情。”江亦州别扭地踢着石子,不敢看她亮晶晶的眼睛。池雾突然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清脆的铃铛声混着她欢快的声音:“江亦州最好啦!明天我就戴着它上学!” 教室里,江亦州盯着池雾扎着新头绳的马尾,连老师喊他名字都没听见。前排男生起哄“小州又看池雾”,他抄起课本砸过去,耳尖红得滴血,却在池雾回头时,装作若无其事地翻开练习册。 周末,两人在小区的旧秋千旁玩耍。池雾荡得太高,吓得尖叫着闭眼。江亦州慌忙冲过去拽住秋千绳,两人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笨蛋,抓紧链子。”他伸手替她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却被池雾突然握住手腕。 “江亦州,”她仰着头,睫毛上还沾着刚才害怕时的泪珠,“等我们长大了,你只能收我送的东西,好不好?”江亦州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喉咙发紧,半晌才别开脸:“谁要和你约定...”话没说完,却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夕阳把两个小小的影子拉得很长,秋千架下,藏着少年少女说不出口的心事,和永远不想松开的手。 升入四年级后,学校组织了为期三天的研学旅行。大巴车上,池雾特意挤到江亦州身边坐下,把偷偷准备的草莓味糖果一股脑塞进他手里。江亦州嘴上说着“幼稚”,却默默将糖果一颗颗收进校服口袋。 抵达研学基地当晚,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原定的篝火晚会泡汤。池雾趴在宿舍窗户边叹气,忽然瞥见楼下路灯下,江亦州正抱着一堆零食和饮料往女生宿舍方向走。她瞬间炸毛,套上外套就冲下楼,在走廊拐角处拦住他:“江亦州!你去哪?” 少年怀里的塑料袋被攥得沙沙作响,耳尖肉眼可见地发红:“舍管说你们没准备宵夜......”话音未落,池雾已经伸手抢过袋子,赌气似的把所有巧克力派挑出来塞进自己口袋:“我替她们谢谢江同学了!”转身时,裙摆扫过他的裤脚,带着淡淡的橘子汽水味。 第二天自由活动,两人在山林步道偶然发现一片野莓丛。池雾兴奋地踮脚去够高处的果实,却不小心踩滑。预想中的摔倒没有到来,后腰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江亦州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说了别穿凉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池雾红着脸挣脱,却发现对方指尖被荆棘划出细长的伤口。“都怪你!”她掏出随身带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痛不痛?”江亦州望着她低垂的睫毛,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吹吹就不痛了。” 池雾愣住,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目光。山风掠过树梢,带着青草的气息,她轻轻在他伤口上吹了口气,没注意到少年泛红的耳根和剧烈跳动的心脏。 研学结束那天,大巴返程途中,池雾靠在窗边昏昏欲睡。江亦州悄悄调整座椅靠背,又把校服外套盖在她身上。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他肩上,而少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脖颈已经酸得发麻。 “笨蛋,不会靠着睡?”他别开脸,声音却放得很轻。池雾突然伸手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江亦州,你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换来的是对方恼羞成怒的轻推,却在她险些撞上车门时,又眼疾手快地把人捞回来。 夕阳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池雾望着江亦州侧脸的剪影,突然想起那个秋千架下的约定。她悄悄在掌心写下“永远”,然后握住他的手轻轻一按,把秘密藏进了少年温热的掌纹里。 第3章 牵起她的手 蝉鸣声裹挟着盛夏的燥热,六年级的教室风扇吱呀作响。池雾趴在课桌上,盯着正在解数学题的江亦州。少年褪去了孩童的稚气,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影,握笔的指节骨节分明。 “江亦州,借我抄下作业。”她戳了戳他的后背,故意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江亦州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挪了挪,作业本却不着痕迹地往她那边推了推。 放学时,池雾被隔壁班女生拦住。“听说你和江亦州从小一起长大?”对方抱着书本,眼神打量,“他最近总帮我讲题呢。”池雾看着女生脸颊飞起的红晕,心里突然堵得慌,转头就看见江亦州站在不远处等她,校服领口微微敞开,腕间还戴着她去年送的蓝色手绳。 当晚,池雾破天荒没去江亦州家。她抱着小熊玩偶缩在被窝里,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江亦州发来三条消息,最后一条是“明天早餐给你带鸡蛋饼,加双倍肉松”。 第二天清晨,池雾在校门口看见拎着早餐袋的江亦州。少年的头发被风吹乱,嘴角却挂着她熟悉的别扭表情:“爱吃不吃,买多了。”当池雾伸手去接时,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昨天为什么躲着我?” 池雾仰头,撞上他略带紧张的目光。晨光里,她突然发现江亦州好像比自己高了半头。“你最近都不理我。”她甩开手,赌气似的往前走,“和别的女生聊得倒开心。” 江亦州愣在原地,片刻后追上去把早餐塞进她怀里。“笨死了,”他耳尖发红,声音却软下来,“她问的题是你上次不会的,我想着整理好思路再教你。”见池雾还是不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躺着枚银色的书签,刻着歪歪扭扭的“雾”字,“手工课做的,丑死了,不要我就扔了。” 池雾噗嗤笑出声,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下。江亦州条件反射地捂住脸,周围路过的同学发出起哄声,他却偷偷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那里藏着准备送给她的生日贺卡,画着歪歪扭扭的两人牵着手看星星。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池雾蹲在树荫下系鞋带。江亦州抱着篮球跑过来,影子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打球。”他伸手拉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池雾刚站起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女生的议论:“江亦州对池雾也太好了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江亦州突然把篮球塞到她怀里,故意大声说:“别拖后腿,输了要请我吃冰淇淋。”转身时,池雾看见他通红的耳后,悄悄勾住了他垂落的校服衣角。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走在回家路上。池雾踢着石子,突然说:“初中我们也要在一个班。”江亦州没说话,却从书包里摸出张重点中学的招生简章,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实验班的报名要求:“白痴,到时候别哭鼻子说跟不上。” 晚风拂过,带着栀子花的香气。两个少年的影子越拉越长,谁也没发现对方悄悄上扬的嘴角,和藏在书包夹层里,那张写着“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便利贴。 初中开学分班名单公布那日,池雾挤在人群中踮脚张望,指尖死死攥着书包带。直到“江亦州”“池雾”两个名字在实验班那一栏并列出现,她才欢呼着转身,却撞进一个带着皂角香的怀抱。 “这么高兴?”江亦州垂眸看她,喉结不自在地动了动。他早提前半小时来确认过名单,此刻校服口袋里还揣着准备庆祝的草莓牛奶。池雾没发现他藏在背后捏皱的纸条——那是他昨天熬夜写的、万一不同班就塞给她的安慰话。 班会上竞选班委,池雾自告奋勇当了文艺委员,转头就把目光投向低头刷题的江亦州:“江亦州,你当体育委员吧!我们搭档!”男生握笔的手顿住,在全班起哄声中,耳尖发红地“嗯”了一声。当晚值日时,池雾踩着椅子挂装饰彩带,突然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后腰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江亦州半跪着撑住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笨蛋,抓紧。”呼吸扫过耳畔,池雾感觉脸颊发烫,慌乱中抓住他的领带,两人瞬间贴得更近。窗外暮色渐浓,将纠缠的影子投在黑板报上,像幅未完成的朦胧画。 深秋的运动会,江亦州报名了1500米长跑。池雾举着自制的加油牌站在跑道边,嗓子都喊哑了。最后一圈时,她突然翻过围栏,踩着运动鞋在跑道旁陪跑:“江亦州!冲刺!”风掀起她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印着“江亦州必胜”的白色T恤。 冲过终点线的瞬间,江亦州几乎脱力地扶住她的肩膀,汗湿的刘海下,眼神炽热又危险:“下次别乱来。”他喘息间喷洒的热气扑在她脖颈,池雾却笑着举起手中的冰镇矿泉水,指尖擦过他发烫的唇角:“奖励冠军!” 平安夜那天,教室后墙挂满彩灯。池雾偷偷把包装精美的苹果塞进江亦州课桌,却发现里面躺着个更精致的礼盒,装着她念叨很久的星空投影仪。“别人送的,多出来的。”江亦州别开脸,耳朵红得滴血。当教室里响起《铃儿响叮当》的音乐,他借着灯光昏暗,悄悄用小拇指勾住她的手。 走廊的月光透过窗户流淌进来,两个少年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谁也没说破,这一年的日记本里,都藏满了关于对方的秘密。 第4章 雨季心事 深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雨丝斜斜掠过教学楼的玻璃幕墙。初三(2)班的风扇发出轻微的嗡鸣,混着粉笔落在黑板上的沙沙声,在闷热的空气里织成绵密的网。池雾趴在课桌上,手指无意识地转着铅笔,目光越过前排同学此起彼伏的发旋,定格在讲台上那个挺拔的身影。 江亦州握着粉笔的指节泛白,深蓝色校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肤。阳光穿透雨帘,在他侧脸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睫毛的影子随着讲解的动作在眼下轻轻颤动。"这道题的关键在于辅助线的添加。"他的声音清冽如冰镇过的薄荷水,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利落的弧线。 池雾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少年突然偏头,目光不偏不倚撞进她眼底。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突兀的长痕,江亦州耳尖迅速漫上薄红,喉结微微滚动:"看好了。"他刻意加重语气,指尖却不自觉地在衣角蹭了蹭,继续行云流水地书写解题步骤。后排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池雾慌忙低头,发现自己的课本不知何时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爱心。 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天空突然砸下豆大的雨点。同学们尖叫着往教学楼跑去,池雾却被雨幕吸引,站在器材室的屋檐下看得入神。雨珠在积水里炸开细密的涟漪,潮湿的空气裹着泥土的腥甜。忽然,带着体温的校服外套从头顶罩下来,熟悉的雪松洗衣液味道将她笼罩。 "会感冒。"头顶传来江亦州低沉的声音。池雾转身,看见他单薄的白衬衫紧贴后背,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过脖颈,在锁骨处凝成晶莹的水珠。"你呢?"她伸手想要触碰他湿透的衣角,却被少年侧身避开。 "没事。"江亦州别过脸,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出口的话。当池雾要脱下外套时,他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温热的掌心透过针织衫传来:"穿着。"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呼吸,少年耳尖红得滴血,转身冲进雨幕时,校服下摆扫过她发烫的指尖。 放学时分,雨势不减反增。池雾抱着书包站在校门口,望着水洼里破碎的霓虹灯光发愁。忽然,黑色长柄伞破开雨帘,江亦州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右手握着一把淡蓝色的折叠伞:"一起走?"他将伞塞进她手里,伞骨上还残留着体温。 伞面相撞的轻响中,两人并肩走进雨幕。池雾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年,发现他始终把伞倾向自己这边,右肩的布料已经被雨水浸成深色。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里,江亦州忽然开口:"月考的压轴题,明天早读教你。"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却清晰地撞进她心里。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池雾盯着数学试卷上鲜红的89分发呆。橡皮屑簌簌落在课桌上,她把脸埋进臂弯,听见前排女生议论江亦州又拿了满分。忽然,一本深蓝色笔记本轻轻推到面前。抬头撞见江亦州皱着眉的脸:"这么简单的题都错,笨死了。"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块草莓味硬糖,每道错题旁都写着工整的解析,空白处画着戴着蝴蝶结的小熊,还有歪歪扭扭的笑脸。池雾眼眶发烫,正要道谢,却看见少年慌乱别开的脸——他耳尖泛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校服口袋,那里露出半截蓝色手绳的边缘。 元旦晚会的排练室里,落地镜映出少年少女交错的身影。池雾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白色纱裙随着旋转扬起涟漪。江亦州倚在音响旁调试设备,目光却总不自觉追着那个轻盈的身影。音乐戛然而止时,池雾突然停在他面前,发梢扫过他泛红的耳尖:"好看吗?" "一般。"江亦州别过脸,喉结滚动着说谎。手机屏幕亮起,相册里多了段晃动的视频——画面里,少女的裙摆绽放如月光,发间的银饰在灯下流转碎光。他快速按下保存键,将视频设为私密收藏,锁屏壁纸却不知何时换成了上周在校园里偷拍的樱花树,树下有个扎马尾的模糊侧影。 第5章 心跳 三月的玉兰开得肆意,粉白花瓣被风卷着掠过初三(2)班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光影。倒计时牌上猩红的"99"刺得池雾眼眶发酸,她握着红笔的指尖微微发颤,模拟卷上起伏不定的名次像悬在头顶的藤蔓,将她困在焦虑的茧里。 "啪嗒"一声轻响,草莓味薄荷糖的铁盒落在她课桌边缘。江亦州垂眸整理作业本,深蓝色校服袖子不经意蹭过她手背,便签纸下压着半片被撕开的糖纸,边缘还沾着他指尖的温度:"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思路,午休教你。"池雾偷偷瞥向少年挺直的脊背,发现他耳尖泛着可疑的红,像是被窗外的玉兰染了色。 午休时分,空荡的教室里只听得见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江亦州将草稿纸铺在两人中间,钢笔尖在几何图形上游走:"辅助线要从这个顶点出发。"他说话时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池雾却盯着他腕间晃动的蓝色手绳——褪色的绳结间还缠着颗银色小铃铛,是她初一时在文具店买的,当时随手塞给他当生日礼物,没想到竟被他戴了三年。 "又走神?"铅笔头轻轻敲在她额角,江亦州皱眉的样子像只炸毛的猫,"重点高中要被别人抢走了。"他伸手去够黑板擦时,校服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淡淡的擦伤。池雾想起今早他在校门口帮低年级学生捡风筝,被树枝刮到的模样,突然很想伸手抚上那道伤口。窗外的玉兰簌簌飘落,有片花瓣正巧落在他翻开的笔记本上,盖住了草稿纸边缘没画完的简笔画——两个歪歪扭扭牵着手的小人。 体育中考那日,太阳毒辣得像是要把跑道融化。池雾站在800米起跑线前,运动鞋在塑胶跑道上微微打滑。发令枪响的瞬间,她被人群挤得踉跄,很快落在队伍末尾。汗水模糊了视线,她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声,突然瞥见跑道边跟着她移动的身影。 "调整呼吸!"江亦州攥着矿泉水瓶,校服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他跟着她跑了半圈,压低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耳朵,"三步一吸......"最后冲刺时,池雾感觉脚步越来越沉,眼前浮现出江亦州在晨光里给她讲题的模样。忽然,少年扔掉瓶子冲进跑道,逆着人流朝她伸手,"抓住!" 池雾拽住他的校服衣摆,粗糙的布料擦过掌心。欢呼声中,两人跌坐在草坪上,急促的呼吸声混着青草香。江亦州的后颈被晒得通红,发梢滴落的汗水砸在她手背上,烫得她心里一颤。"笨蛋。"他别过脸去,却悄悄把矿泉水拧开递到她唇边,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干燥的嘴唇。 填报志愿的夜晚,台灯在池雾书桌上投下暖黄的光晕。电脑屏幕上,志愿填报系统的光标不停闪烁。她咬着唇滑动鼠标,突然听见手机震动。江亦州发来的截图里,志愿表的第一栏赫然写着和她相同的重点高中校名,对话框里跟着一句:"别多想,只是顺路。" 池雾望着窗外的月亮,眼眶发烫。键盘敲击声里,她偷偷把自己的第二、第三志愿也改成了和他一样的学校。月光爬上窗台,照亮她微红的脸颊,也照亮手机相册里偷拍的江亦州——少年倚在操场围栏上,腕间的蓝手绳在风里轻轻摇晃,背后是漫天晚霞。 毕业典礼那天,礼堂里飘着栀子花的香气。池雾在人群里踮脚寻找,突然被人从背后拽住马尾。转身撞见江亦州泛红的耳根,他把牛皮纸袋塞进她怀里就想跑,却被她抓住校服衣摆。"错题本,记得看。"他的声音闷在胸腔里,转身时校服下摆扫过她指尖。 泛黄的草稿纸里夹着干枯的玉兰花瓣,每道错题旁都写满批注,空白处画着戴蝴蝶结的小熊、冒热气的奶茶,还有无数个牵着手的小人。最后一页贴着张拍立得照片,是去年秋游时她偷拍的江亦州侧脸,旁边用修正带写着:"下一站,也要一起走。"池雾用指尖轻轻抚过字迹,突然听见礼堂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蝉鸣渐起的六月,江亦州的影子自然地与她重叠。两人并肩走出校门时,谁都没说话,却在路过书店时,默契地驻足看向橱窗里同款的《中考冲刺卷》。风卷起池雾的校服裙摆,也卷起那些藏在薄荷糖、手绳和草稿纸里的心事。江亦州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女,发现她耳后别着的玉兰发卡,和三年前落在他笔记本上的那片花瓣,颜色竟分毫不差。而他校服内袋里,藏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反复写着同一个名字,被汗水浸得微微发皱。 第6章 考试搭子 蝉鸣裹挟着六月的热浪扑进教室,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牌刺目地显示“1”。池雾握着2B铅笔的手心沁出薄汗,模拟机读卡上被橡皮擦出的毛边,像她此刻紧绷的神经。后排传来窸窸窣窣的翻书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江亦州又在整理她疏漏的知识点——那些用荧光笔标注的重点旁,总画着戴蝴蝶结的小熊举着“小雾必胜”的横幅。 “最后一遍。”保温杯轻轻撞上她的桌角,红枣枸杞的甜香混着薄荷糖的清凉散开。江亦州的校服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用记号笔写的数学公式,最下方歪歪扭扭画着两只牵手的小人。他别过泛红的耳尖,将折成四页的A4纸推过来:“英语作文模板,新整理的万能句。”纸张边缘密密麻麻写满批注,却在角落用修正带遮住半行小字——后来她才知道,被藏住的是“等考完,我就...” 考试当天清晨,暴雨倾盆。池雾站在小区门口望着积水发愁,黑色长柄伞突然斜斜罩住头顶。江亦州的运动鞋浸在水里,裤脚卷到膝盖,怀里却死死护着两个塑料袋:“准考证和文具,没湿。”他递来的文件袋还带着体温,自己那份复习资料边角却已被雨水洇成深色。“选择题第12题,用特殊值法更快。”少年的声音混着雨声,池雾却听得格外清晰。 考场外候场时,江亦州突然从校服内袋掏出个铁盒。薄荷糖的凉意里躺着两枚银色转运珠:“临时编的,丑死了。”他嘴上嫌弃,却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枚系在她手腕,“这样我们就是‘考试搭子’了。”说着举起自己的手腕,与她同款的红绳上,铃铛轻轻碰撞,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池雾冲出考场时,正看见江亦州仰头灌下运动饮料。阳光穿透他汗湿的发梢,在锁骨处投下晃动的光斑。“作文写顺手了吗?”他拧开橘子汽水递过来,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气泡声,“阅读理解第三篇,答案是B。”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味着最难的题已被攻克。 填报志愿那天,江亦州的书房飘着蓝山咖啡的香气。空调的冷风里,池雾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志愿栏发呆,突然感觉椅子被轻轻往旁边拽了半寸。少年的呼吸扫过她耳尖:“填一样的,好不好?”他的手指悬在“提交”键上方,指节因紧张泛白,而鼠标箭头正停在两人共同心仪的重点高中代码上。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很轻,轻到能听见彼此加速的心跳声。 成绩公布前夜,池雾收到江亦州的消息:“老地方见。”她跑到小区的旧秋千旁,月光下,少年抱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三年来他们用过的草稿纸、互传的纸条,还有半盒没吃完的草莓味薄荷糖。“这些...”他弯腰捡起张画着小熊的便签,“都是证据。”说着,从箱底抽出张泛黄的草稿纸,边角处画着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旁边用修正带反复涂抹又写下的字迹终于清晰:“等中考结束,我想...” 放榜那天,两人在学校公告栏前挤在人群里踮脚张望。“找到了!”池雾的手指几乎戳到榜单,“江亦州”和“池雾”两个名字在重点高中录取名单上紧紧挨着。转身的瞬间,她撞进一个带着皂角香的怀抱,江亦州僵了一瞬,终于伸手轻轻搂住她:“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解题。” 暮色漫过校园围墙时,江亦州把校服外套披在池雾肩上。衣摆扫过她指尖,口袋里掉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修正带反复涂抹又写下的字迹终于清晰:“其实从你第一次叫我江哥哥开始,我就不想和别人考同一所学校了——只想和你。”风卷起纸条飞向夜空,少年红着耳根伸手去抓,却被池雾轻轻拉住了手腕。 这个盛夏,他们在考卷上写下的不仅是答案,更是年少时最炽热的心事,和永远向彼此奔赴的勇气。当蝉鸣渐弱,青春的答卷上,两颗同频的心跳,早已晕染出最温柔的底色。 第7章 高中开学 蝉鸣里的盛夏私语 七月的阳光将窗台晒得发烫,池雾趴在江亦州家的书桌上,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新买的高中教材。油墨未散的书页间突然滑落一张便签,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楼下便利店第二份半价",落款处还画了个吐舌头的小熊。她探头望向窗外,正撞见少年抱着两盒冰淇淋仰头看她,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要够到她晃动的脚尖。 "说好的一起预习数学。"江亦州把薄荷味冰淇淋塞进她手里,耳尖却因跑得太快泛着红。池雾故意晃了晃手机里的游戏界面,看着他瞬间皱起的眉头笑出声。直到少年伸手关掉她的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函数图像上,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顶:"这道题,用换元法..."她却偷偷偏头,盯着他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细碎阴影。 暴雨突至的午后,两人被困在老旧的书店里。池雾蹲在青春文学区翻看小说,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眼睛。熟悉的雪松气息裹着雨水凉意袭来,江亦州的声音闷闷传来:"猜猜我发现了什么?"掌心移开的瞬间,她看见他怀里抱着《中考满分作文集》,扉页间夹着片银杏书签——正是她初二那年随手送他的。 小区泳池开放那天,池雾套着粉色泳圈在浅水区扑腾。江亦州倚在池边笑她像只笨拙的小鸭子,却在她假装溺水时慌乱跳进水里。湿透的白衬衫紧贴后背,他呛着水把她捞起来,水珠顺着下颌滴在她手背上:"笨蛋,换气都不会。"可当她仰起头,却发现少年别开的脸上,红晕比泳池边的三角梅还要艳丽。 夏夜的天台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江亦州不知从哪搬来旧藤椅,两人分食着西瓜,看城市的霓虹在云层里明明灭灭。池雾突然指着夜空:"你说,北极星会不会记得我们?"少年的目光从星河移到她侧脸,喉结滚动着没说话,却悄悄把两人交叠的影子画进随身携带的速写本。风掀起她的裙摆时,他伸手去按的动作,比流星坠落还要快。 临近八月,江亦州开始偷偷准备离别礼物。他躲在房间里刻橡皮章,把"小雾专属"的字样和小熊图案印在笔记本扉页;在手工店笨拙地串手链,银色铃铛撞出的声音总让他想起中考前系在她手腕的转运珠。而池雾则在深夜录制电台,把不敢当面说的话藏进磁带:"其实每次你假装嫌弃时,我都看见你偷偷笑了..." 开学前的最后一个黄昏,两人躺在操场的草坪上。夕阳把云层染成蜜色,江亦州突然摘下腕间的蓝手绳,重新编成两个同心结。他的手指擦过她掌心时微微发颤:"这次换你保管。"蝉鸣聒噪的盛夏里,两颗年轻的心,早已把未说出口的喜欢,酿成了比汽水更清甜的秘密。 少年与初秋的相遇 九月的风裹着桂花香掠过校门,池雾攥着书包带站在分班公告栏前,目光急切地在密密麻麻的名单上搜寻。“高一(3)班”后面,“江亦州”与“池雾”的名字像两颗紧紧相依的星子,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转身时却撞进一个带着皂角香的怀抱。 “这么着急?”江亦州垂眸看她,喉结不自在地动了动。他特意提前半小时来确认过班级,此刻校服口袋里还揣着准备给她的草莓牛奶。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金边,池雾这才惊觉,少年仿佛在一夕之间抽条,肩膀宽阔得足以将她完全笼罩。 新教室在三楼,阳光透过百叶窗洒下整齐的光影。当池雾抱着课本走进教室,正撞见江亦州站在窗边擦拭最后一块玻璃。少年回头时,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深蓝色校服袖口随意挽起,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那是去年替她捡风筝时留下的。“坐这儿。”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语气还是一贯的别扭,却悄悄把靠窗的位置留给了她。 午休时分,校园广播响起轻柔的音乐。池雾趴在桌上打盹,迷迷糊糊间感觉有阴影笼罩。睫毛颤动着睁开眼,正对上江亦州近在咫尺的脸,他手里举着一把粉色的遮阳伞,挡住了斜射进来的阳光。“挡个光而已,继续睡。”少年慌乱后退,耳尖却红得滴血,没注意到手中的伞柄上,还系着她送的小熊挂饰。 社团招新那天,池雾被话剧社的海报吸引,转身却发现江亦州正被篮球社的学长围住。她故意板着脸从他面前走过,却在转角处听见少年清冷的声音:“抱歉,我要加入话剧社。”等她红着脸回头,只看见江亦州抱着报名表追来,衣角扬起的弧度里,藏着满心的在意。 深秋的运动会上,江亦州报名了1500米长跑。池雾举着自制的加油牌站在跑道边,嗓子都喊哑了。最后一圈时,少年突然偏离跑道,将一枝沾着晨露的桂花塞进她手里,又转身奋力冲刺。风卷起他的校服衣摆,池雾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闻着手中桂花的甜香,脸颊比跑道边的枫叶还要红。 平安夜那天,教室后墙挂满彩灯。池雾偷偷把包装精美的苹果塞进江亦州课桌,却发现里面躺着个更精致的礼盒,装着她念叨很久的星空投影仪。“别人送的,多出来的。”江亦州别开脸,耳朵红得滴血。当教室里响起《铃儿响叮当》的音乐,他借着灯光昏暗,悄悄用小拇指勾住她的手。窗外飘起今年的初雪,将两个少年交叠的影子,印在了蒙着雾气的玻璃上。 第8章 我喜欢你 九月的香樟树在风中沙沙作响,池雾攥着书包带站在高一(3)班门口,蓝白相间的校服被风吹得鼓起。教室后排传来熟悉的翻书声,她抬眼望去,正看见江亦州低头整理课本,腕间褪色的蓝手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是他们中考后重新编的同心结。 "愣着干嘛?"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初秋的凉意。池雾转身时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校服上淡淡的皂角香。江亦州耳尖泛红,慌忙后退半步,却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身子:"坐这儿。"他指了指窗边第二排的空位,那里早已摆好了她最爱的草莓味牛奶。 午休时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课桌上切割出整齐的光影。池雾趴在桌上假寐,感觉有阴影笼罩下来。睫毛颤动着睁开眼,正对上江亦州近在咫尺的脸。他举着把粉色遮阳伞,小心翼翼地挡住斜射的阳光:"太阳要晒到你了。"说完又像被烫到般直起身子,没注意到伞柄上系着的小熊挂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物理竞赛报名那天,江亦州把报名表拍在池雾桌上,纸角还沾着未干的墨迹。"一起?"他别过脸,声音却不自觉放软。池雾翻开他的草稿本,密密麻麻的公式旁画满了卡通图案:戴着护目镜的小熊举着奖杯,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小雾加油"。 实验室的白炽灯下,两人挤在角落调试电路。池雾伸手去够仪器时,袖口不小心扫过酒精灯。江亦州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扑灭火苗。"小心点!"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却在对上她委屈的眼神时瞬间软下来。两人靠得极近,能清晰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决赛前夜,池雾在图书馆复习到闭馆。走出大门时,发现江亦州倚着自行车等她,车篮里放着保温桶。"银耳莲子羹,去去心火。"他递过热腾腾的碗,自己却从书包掏出习题册低头刷题。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银边,池雾舀起一勺羹汤,甜丝丝的味道里混着少年若有若无的气息。 深秋的辩论赛,池雾作为一辩站在台上,聚光灯刺得她眼眶发酸。念到一半时突然忘词,台下传来窸窸窣的议论声。她攥紧话筒的手开始发抖,余光瞥见观众席里突然站起的身影。 江亦州举着自制的加油牌,上面用荧光笔写着"小雾最棒",还画着戴着蝴蝶结的太阳。发现她在看,他慌忙把牌子藏到身后,耳尖却红得滴血。前排同学起哄的声音里,池雾突然找回了节奏,清亮的声音重新响彻礼堂。 散场后,江亦州在走廊拦住她,塞来一瓶草莓牛奶:"表现还行。"他说话时不敢看她的眼睛,却悄悄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池雾仰头喝牛奶时,瞥见他校服口袋露出半截彩纸——那是制作加油牌剩下的边角料。 初雪飘落的那天,池雾在教室等江亦州值日。窗外的世界渐渐变白,她趴在窗台上数雪花,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转身时正看见江亦州手忙脚乱地藏起什么,黑板上却留下未擦净的粉笔画:两个戴着围巾的小人在堆雪人。 "别看!"少年涨红着脸用黑板擦去痕迹,却不小心在脸上蹭了道白印。池雾伸手想帮他擦掉,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对的瞬间,窗外的雪突然下得急了些,将两人的影子融成模糊的一团。 平安夜,教室挂满彩灯。池雾把包装精美的苹果塞进江亦州课桌,却发现里面躺着个精致的礼盒。星空投影仪在天花板投下璀璨的光,映得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别人送的,多出来的。"他别开脸,耳朵却红得滴血。当《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响起,他借着灯光昏暗,用小拇指轻轻勾住了她的手。 春雨连绵的日子,池雾感冒发烧。趴在桌上昏昏沉沉时,突然被裹进带着体温的布料里。江亦州的校服外套带着熟悉的雪松味,抽屉里躺着保温杯,还有张皱巴巴的纸条:"药在门卫室,趁热喝。"字迹被雨水晕染,却依然清晰。 放学时在校门口撞见他,少年手里拎着两袋感冒药,校服裤脚沾满泥点。"笨蛋,自己都照顾不好。"他嘴上凶巴巴,却把伞倾向她那边,自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浸透。路过奶茶店时,又突然停下:"想喝热可可吗?" 期末考试前的自习课,江亦州突然把校服外套罩在两人头顶。狭小的私密空间里,他递来块草莓味薄荷糖,指尖擦过她掌心时微微发颤。"压轴题的新思路。"他说话时热气喷在她发顶,池雾却盯着他泛红的耳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窗外的玉兰簌簌飘落,有片花瓣正巧落在他翻开的笔记本上。池雾伸手去拿,却意外翻开了夹在中间的速写本。里面画满了她的侧影:认真做题的、喝牛奶的、在操场上奔跑的......最后一页是未完成的双人画,两个牵手的小人站在樱花树下,旁边写着被涂涂改改的字迹:"我喜欢你"。 江亦州发现她在看,慌乱地去抢本子,却不小心带倒了水杯。水迅速漫过桌面,池雾手忙脚乱地帮忙擦拭,两人的手在湿透的草稿纸上碰在一起。"其实......"少年突然开口,喉结滚动着,"从你第一次叫我江哥哥开始,我就......" 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未说完的话。江亦州别过脸收拾书包,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池雾望着他慌乱离开的背影,摸出被水浸湿的速写本,小心地把那页画撕下来,折成心形放进校服口袋。希望的未来。 第9章 黎嘉禾 高二时,池雾窝在家打游戏。宁禾跟她说“小雾,哥哥回来了,他们大三放假了。你去接一下。还有你黎阿姨的儿子黎嘉禾从米兰回来了。转到你们学校了,开学的时候和你一个班,你也去接一下和你哥哥是一个机场。你们小时候还定过娃娃亲的,在你6岁之前,黎阿姨和她老公离婚,带着嘉禾搬去了米兰,那时你们两个那感情好的呀,你哭着闹着要和他一起去米兰呢!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不见了。黎阿姨要再过半年回来,米兰那边公司还有事,你先去接一下嘉禾。 “好” 池雾握着游戏手柄的手顿住,屏幕里的角色被怪物击中,发出不甘的惨叫。她盯着游戏界面闪烁的“失败”字样,耳畔还回响着母亲的话。黎嘉禾这个名字,像被尘封的旧物,突然被翻出来,带着久远又陌生的气息。 机场接机口,池雾踮脚张望着,人群中一抹挺拔身影逐渐清晰。黎嘉禾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风衣,拖着银色行李箱,气质与记忆中那个总爱流鼻涕的小男孩截然不同。“小雾?”他微微挑眉,露出似曾相识的笑容,眼底却藏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哥!”池雾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个声音吸引。池路穿着随意的灰色卫衣,单手插兜走来,看见黎嘉禾时,眼神瞬间冷下来。“就是你要住我家?”他毫不掩饰敌意,“最好别打小雾的主意。” 黎嘉禾住在池雾家的第一晚,江亦州发来消息:“在干嘛?”池雾刚回复“和黎嘉禾一起复习功课”,对话框那头便没了动静。她没多想,继续专注于黎嘉禾讲解的微积分题。少年修长的手指划过书本,偶尔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池路突然推门而入,冷着脸说:“十点了,该睡觉了。” 此后的日子,黎嘉禾像藤蔓般自然地融入池雾的生活。上学路上,他会贴心地帮她背书包;课间,他的座位旁总有她爱喝的草莓牛奶;甚至在江亦州准备给池雾送亲手做的芒果蛋糕时,黎嘉禾先一步接过:“小雾更喜欢草莓味的蛋糕,我给她带了草莓提拉米苏。” 江亦州终于爆发是在某天放学后。他看见黎嘉禾轻轻擦去池雾嘴角的冰淇淋,动作亲昵得刺眼。“池雾,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江亦州声音发颤,“他刚出现几天,你就忘了我们一起刷题到深夜,忘了我陪你参加物理竞赛?” “你能不能别这么莫名其妙!”池雾也来了脾气,“黎嘉禾是我朋友,我们只是正常相处!” 江亦州啪的一下把自己带给池雾的草莓牛奶摔了。 池雾啪的一声打了他一巴掌。“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没注意到黎嘉禾站在不远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雾雾,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江亦州红着眼眶转身离开,留下池雾站在原地,满心委屈又不知所措。晚风卷起她的发丝,远处池路倚在车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握紧手机,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招待”妹妹这个突然出现的“未婚夫”。 周末池雾和黎嘉禾约好一起来游乐园玩, 周末的游乐园被彩色气球装点得热闹非凡,池雾盯着手机里黎嘉禾发来的定位,在旋转木马前停下脚步。阳光落在她蓝白相间的校服上,发梢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不远处,黎嘉禾穿着黑色连帽衫,手里攥着两罐草莓味汽水,目光扫过她身后时,笑意更深了几分。 "小雾!"黎嘉禾扬了扬手中的汽水,忽然上前半步替她挡住迎面跑来的小孩,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人太多了,牵着我。"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腕,在她反应过来前,将草莓汽水塞进她掌心。 躲在过山车广告牌后的易厌倒抽一口冷气:"江哥!快看!"望远镜里,江亦州攥着棉花糖的手骤然收紧,彩色糖丝被捏得簌簌掉落。何睦手忙脚乱地翻着笔记本:"按计划B,现在该你英雄救美!" 就在这时,黎嘉禾指着远处的鬼屋挑眉:"敢不敢去?"池雾还没回答,江亦州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校服下摆被风鼓起:"池雾,你最怕黑......"话音未落,黎嘉禾已经揽住她的肩,指尖轻轻叩了叩她肩头的书包带——那里挂着江亦州送的小熊挂件。 "小雾早就不怕了,对吧?"黎嘉禾侧头看她,眼尾笑意却不达眼底。池雾犹豫着点点头,没注意到江亦州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话。易厌气得跺脚,何睦默默掏出手机录像:"这画面必须发给季悠她们!" 鬼屋入口,季悠和林璃悦突然冒出来,一人拽住池雾一只胳膊。季悠晃了晃手机:"教导主任找你!"林璃悦则朝江亦州使眼色,偷偷竖起大拇指。黎嘉禾的脸色瞬间沉下来,看着池雾被拉走,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江亦州正要追上去,黎嘉禾突然拦住他。少年漫不经心地转着鬼屋门票:"江同学,要不要玩个游戏?"他凑近压低声音,"看谁先让小雾说''我喜欢''?"江亦州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在看见黎嘉禾口袋里露出的游乐园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池雾所有喜欢的项目时,心头猛地一沉。 夕阳西下时,池雾终于摆脱闺蜜的"拯救行动",却发现游乐园广场围满了人。舞台中央,江亦州抱着吉他,额角还沾着汗水,正对着话筒唱她最爱的歌。聚光灯下,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与她相撞,沙哑的歌声里带着明显的哽咽:"我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黎嘉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修长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池雾听见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混着薄荷香拂过耳畔:"小雾,该回家了。"而江亦州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琴弦突然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在喧闹的游乐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第10章 阴谋 江亦州盯着手中断裂的琴弦,冰凉的金属丝在掌心勒出红痕。人群渐渐散去,舞台上的灯光熄灭,黑暗将他彻底吞没。他想起池雾转身时发梢扬起的弧度,想起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晚,池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游乐园里江亦州哽咽的歌声像藤蔓般缠绕着她,挥之不去。她抓起手机,看着和江亦州的聊天框停在那天争吵时的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许久,终于打下一行字:“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我们聊聊。” 第二天,天空飘着细雨,池雾撑着伞站在他们常去的旧书店门口。玻璃橱窗里,贴着她和江亦州去年一起挑选的书签海报。江亦州来得很早,白色衬衫被雨水打湿了肩头,眼神里满是忐忑。 “那天是我太冲动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尴尬地顿住。池雾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我不该动手打你,也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那样对黎嘉禾。” 江亦州垂眸盯着地面的水洼,倒影里他的表情满是懊悔:“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太害怕失去你,看到他和你那么亲近,心里就慌得不行。我......我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 雨丝轻轻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池雾望着江亦州泛红的眼眶,想起这些年两人一起刷题到深夜,互相鼓励参加竞赛的时光,心里的委屈和气愤渐渐消散。 “其实,我和黎嘉禾真的只是朋友。”池雾轻声说,“小时候的娃娃亲,早就不作数了。而且,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重要。” 江亦州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真的吗?那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池雾轻轻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这是给你的赔礼,修琴弦的工具,还有新的琴弦。”她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如果你愿意,以后还能弹给我听。” 江亦州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伸手轻轻揉了揉池雾的头发:“当然愿意,以后我只为你一个人弹。” 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地面映出两人重叠的影子。书店老板透过橱窗看着他们,笑着摇摇头,继续整理书架上的书籍。 回学校的路上,江亦州自然地接过池雾的书包背在自己肩上,两人有说有笑地讨论着最近的数学难题。路过奶茶店时,江亦州拉着她进去,点了两杯草莓牛奶:“这次,不会再摔了。” 而此时的黎嘉禾站在学校的走廊里,望着楼下并肩而行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轻轻转动着口袋里的游乐园门票,低声呢喃:“游戏,才刚刚开始。” 池路倚在教室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摸出手机,给几个朋友发了条消息:“准备行动。”保护妹妹,他向来不遗余力。 随着江亦州和池雾和好,校园里看似恢复了平静,实则暗潮涌动。黎嘉禾依旧会在清晨为池雾准备草莓牛奶,在课间帮她解答难题,他的温柔攻势没有丝毫减弱,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这天午休,池雾正和江亦州在图书馆复习,黎嘉禾抱着一摞书走到他们桌前,优雅地坐下,“小雾,这道解析几何题我有新解法,你要不要听听?”说着便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指尖不经意间又擦过池雾的手背。 江亦州的脸色瞬间阴沉,刚要开口,却被池雾按住了手。她礼貌地听完黎嘉禾的讲解,轻声说:“谢谢,不过我和亦州已经有思路了。”黎嘉禾意味深长地看了江亦州一眼,笑着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说:“小雾,放学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放学铃声响起,池雾收拾好书包,发现江亦州正和易厌、何睦窃窃私语。“你们在说什么?”她好奇地凑过去。“没什么!”三人异口同声,表情却有些不自然。池雾狐疑地看着他们,但也没多问,只是说:“我先去找黎嘉禾了,他还等着一起回家呢。” 江亦州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路上小心。”等池雾走远,易厌凑过来:“江哥,真要这么干?万一被发现……”“顾不了那么多了。”江亦州眼神坚定,“不能再让他这么下去。” 另一边,池雾和黎嘉禾并肩走在回家路上。黎嘉禾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池雾书包上的小熊挂件,“小雾,这个挂件,还留着啊?”他伸手想要去碰,却被池雾躲开。“当然,这是亦州送我的。”她语气坚定,眼里满是珍惜。 黎嘉禾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突然从拐角冲出,直直地朝着池雾冲过来。千钧一发之际,黎嘉禾一把将池雾拉进怀里,两人重重地摔在路边。摩托车呼啸而过,池雾惊魂未定,却听见黎嘉禾在耳边低语:“别怕,有我在。” 然而,这惊险的一幕被暗中跟着的池路看在眼里。他眼神一凛,立刻掏出手机:“行动取消,我看到那辆摩托车了,事情不对劲。”原来,江亦州等人怀疑黎嘉禾接近池雾另有目的,计划调查他,却没想到意外发生了这起“车祸”。 池路快步走上前,将池雾从黎嘉禾怀里拉起来,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小雾,有没有哪里疼?”他满脸焦急。池雾摇摇头,“我没事,多亏了嘉禾。”她看向黎嘉禾,却发现他的手掌擦破了皮,“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务室。”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池路握紧了拳头,眼神中满是警惕。而躲在远处的江亦州,望着那辆消失的摩托车,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任何人伤害池雾。 第11章 暗的 黎嘉禾看着池雾决然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转而露出一抹阴鸷的冷笑。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中满是不甘:“池雾,你会后悔的。” 江亦州想要再次冲上去教训黎嘉禾,却被池路拦住。“先去看看小雾。”池路说着,率先追了出去。江亦州狠狠地瞪了黎嘉禾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池雾跑到小区的湖边,蹲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感到无比疲惫和委屈。她怎么也没想到,小时候那个和自己亲密无间的黎嘉禾,如今竟变得如此陌生和可怕。 “小雾。”江亦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小心翼翼地在池雾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别怕,有我在。”他温柔地拍着池雾的背,轻声安慰着。 池路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默默叹了口气。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将黎嘉禾父亲收购池氏集团股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爸,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池路语气坚定。 第二天,池雾刚到学校,就发现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原来,黎嘉禾在学校里散布谣言,说池雾为了家族利益,故意抛弃他,投入江亦州的怀抱。 “别理他们。”江亦州紧紧握住池雾的手,带着她径直走向教室。易厌和何睦早已在教室门口等着,看到两人过来,立刻挡在他们面前。“谁敢乱说话,别怪我们不客气!”易厌瞪着周围的同学,大声说道。 黎嘉禾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池雾,只要你跟我道歉,我可以让这些谣言都消失。” 池雾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黎嘉禾,你错了。我不会向你低头,也不会让你得逞。”她说完,转身走进教室。 与此同时,池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池雾的父亲和黎嘉禾的父亲正面对面坐着,桌上摆满了各种文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池雾的父亲愤怒地问道。 “为了利益,也为了我儿子。”黎嘉禾的父亲冷笑道,“只要你把女儿嫁给我儿子,我们既往不咎,还可以合作。” “不可能!”池雾的父亲断然拒绝,“我不会让我的女儿成为商业利益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池路带着律师团队走了进来。“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恶意收购的证据,如果你们不停止行动,我们就法庭上见。”池路将一摞文件摔在桌上,眼神凌厉。 黎嘉禾的父亲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池家会这么快反击。经过一番激烈的谈判,黎嘉禾的父亲最终不得不放弃收购计划。 放学后,江亦州陪着池雾在江边散步。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雾,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江亦州认真地说道。 池雾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感动:“亦州,谢谢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两人相视而笑,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而此时的黎嘉禾,站在远处的高楼顶上,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决绝,他低声呢喃:“池雾,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 深夜,黎嘉禾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手机屏幕亮起,是父亲发来的消息:"计划失败,先蛰伏。"他冷笑一声,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玻璃上倒映着他扭曲的脸——那些被池雾踩碎的婚约书、江亦州挥来的拳头、池路凌厉的眼神,此刻都化作熊熊燃烧的妒火。 第二天清晨,池雾在课桌里发现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打开的瞬间,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只被解剖的蝴蝶标本躺在天鹅绒衬布里,翅膀上用红墨水写着"属于我的"。她猛地后退撞到课桌,脸色煞白。江亦州冲过来时,正看见黎嘉禾倚在教室后门,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报警!"江亦州将池雾护在身后,转头对易厌喊道。但当警察赶到时,教室里早已没了标本的踪影。黎嘉禾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一段视频:他戴着白手套将礼盒扔进垃圾桶,"我看小雾脸色不好,还以为她不喜欢蝴蝶呢。"他无辜地摊开手,眼底却藏着得意。 这天傍晚,池雾独自留在教室整理竞赛资料。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走廊传来窸窸窣的脚步声。她刚要起身查看,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的气味瞬间充斥鼻腔。意识模糊前,她看到黎嘉禾手腕上晃动的银色项链,和那天摩托车骑手的一模一样。 等池雾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废弃仓库。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黎嘉禾正慢条斯理地修剪玫瑰,锋利的剪刀将花瓣削成碎末:"小雾,你知道吗?蝴蝶只有在破茧时不挣扎,才能保持翅膀完整。"他逼近时,身后的投影幕布突然亮起——是池氏集团的机密文件正在被远程传输。 "你爸拒绝合作,那我就自己拿。"黎嘉禾捏住她的下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放过池家。"他话音未落,仓库铁门被轰然撞开。江亦州举着棒球棍冲在最前,池路带着安保团队紧随其后,手中的平板电脑还显示着追踪定位的画面。 混战中,黎嘉禾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亮起新消息:"股份收购第二方案启动,已买通董事会成员。"池雾眼疾手快捡起手机,将证据转发给父亲。黎嘉禾彻底失控,抄起剪刀刺向江亦州,却被池路一脚踹翻在地。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他被拷上手铐,仍对着池雾大喊:"我们是天生一对!你逃不掉的!" 救护车的蓝光中,江亦州捂着流血的手臂,却还在安慰脸色苍白的池雾:"没事了。"池路默默将缴获的硬盘递给赶来的警察,上面完整记录着黎家父子的犯罪证据。而在警笛声渐远的街道尽头,黎嘉禾父亲坐在黑色轿车里,撕碎了第二方案的计划书,冷笑一声:"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