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穿为耽美文双男主》 第1章 约架 几片乌云遮挡住烈阳,方才还明亮的晴空转眼变成铅色,凉风逐渐驱散空气中的热浪。 不热不燥的,是个打架的好天气。 郑南旬单肩跨着包站在十楼天台,老冰棍已经嗦到了尾声。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早了,那丫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他正心中犯嘀咕,就见到不远处一辆面包车停到了路边,随后下来一个与郑南旬年龄相仿的青年。 青年穿着同款天青色短袖学生服,干净清爽的短发,戴着副黑框眼镜。 郑南旬一眼认出,正是那个逼王以及他的死对头盛凌序。 盛凌序下了车,站在原地抬头扫视附近的几幢楼,目光很快锁定了郑南旬这里。 他微笑着挥了挥手,还怪热情嘞! 我去你的热情。 郑南旬可没忘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逼王的。 他将嘴里嗦完的冰棒棍“噗”的一声朝天台外吐了出去,瞧着盛凌序走过“施工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竖了竖中指。 丫的敢抢自己女朋友,还两次,今天非得留下两颗门牙这事儿才算完。 郑南旬将十个指关节分别捏响一遍,左右扭了扭脖子,简单地做了个热身运动。 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逼王总算上来了。 盛凌序白着嘴唇喘着粗气走到郑南旬对面两步远的距离,挤出微笑打招呼:“郑同……同学,你……好。” 郑南旬对他可友好不起来,伸出一根食指说:“给你一分钟,把气喘匀了。” “郑……同学……”盛凌序盯着郑南旬,眼神幽怨,有话要说不说的样子,搞得好像别人对不起他啥了似的。 郑南旬只当他是嫌自己给的休息时间太短,气愤道:“你别不识好歹,给你一分钟够意思了,地方可是你选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我……”盛凌序只觉喉咙干燥,取下背包准备喝点水,刚打开拉链看见背包里的东西,又不想喝了。 他咽了口唾沫:“郑同学,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巧了,我也不是,”郑南旬捏起拳头,“我是来泄愤的。” 就凭盛凌序这副文弱样,郑南旬确定今天必定是单方面碾压。 “你……你先别冲动,我……有话跟你说。”盛凌序伸出一只手阻止道。 一滴豆大的雨珠滴到郑南旬额头,大雨眼见要下来了,郑南旬可没闲空跟他谈心,他还要遵照他妈的指示,赶紧回去收衣服。 “回去跟你妈说吧。”郑南旬一拳头照着对方右脸打去,快要触碰到时,被对方抓住了胳膊。 哟,竟敢反抗,力气还不小 。 郑南旬干脆顺着对方的力量,将人猛地一撞撞到身后护栏上,随后一愣,他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花香。 是玫瑰花的味道。 “我的花。”盛凌序侧头看着肩上的书包带子,心疼地皱起眉。 打架还带花,这不脑子纯纯有病么。 “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郑南旬另一只手握拳砸在了盛凌序脸上,还要再砸,盛凌序伸出胳膊护在了脸前。 郑南旬可没打算放过他,拳头如雨点般毫不留情招呼过去。 盛凌序也恼了,又结实挨了一拳总算抓住了郑南旬的胳膊,如此,郑南旬两只手暂时都被他控制住了。 郑南旬不住挣扎,盛凌序深知控制不住他多久,使劲将人一拽,两人调换了个方向,郑南旬被他抵在了护栏上。 “你先别那么冲动,我真有话跟你说。”盛凌序红着半边脸说。 “老子揍完你还有事要办,没空在这听你放屁。”郑南旬咬牙边使力挣脱束缚边说。 盛凌序叹了口气:“你要是打我一顿才肯听我说话,我让你打。” 嗯?有这好事? 他发觉盛凌序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依旧抓着,但不像刚才那么使劲了。 额……郑南旬打架生涯中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犹豫起还要不要揍人了。 算了,再打一拳吧,谁让这逼王抢了自己两次女朋友。 他正打算打,身后忽然传出“嚓呲”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涌上两人心头。 当即,两人同时做出反应,盛凌序拽着郑南旬拉向自己,郑南旬也朝盛凌序方向扑去。 但都晚了—— 郑南旬身后的护栏连着他脚下的水泥地一块塌裂开,他整个人向楼下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盛凌序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一个用力,将人吊在了半空,但命运根本没给他救人的机会。 更大的裂纹像游蛇般瞬间席卷他脚下的地面,他就这样头朝下,右手还拉着郑南旬的胳膊,与他一同向楼下摔去。 背包里方才被撞散开的玫瑰花瓣飞扬而出,漫天花雨飘落,将两人萦绕其中。 “盛凌序,你他丫挑的好地方!” 浪漫氛围中,郑南旬总算喊出了三年来一直想说的话。 三年?为什么是三年? 对了,这些事已经是三年前发生的事了,准确来说,距离他坠楼摔死已经过去了三年。 而他也不再是那个需要备战高考的苦逼学生。 郑南旬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竹林,思绪全部回笼。 自从他死后,他穿越到了一个修仙的世界,他是沧澜派中的一名小弟子,而这个修仙世界竟然是他看过的一本小说。 虽然他没看多少,但目前他遇到的人与书中看到的名字是相对应的。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他与书中一个角色有着相同的命运——都因修不出灵根,即将被赶出沧澜派。 盖因沧澜派有个规定,凡入门弟子,三年内若是修不出灵根,便要被抹除记忆遣回凡人境。 郑南旬离被抹除记忆只剩三天了。 书虽然是好几年前看的了,但郑南旬尤记得他这个身份的原主,在最后关头,他的师尊帮他开了灵根,这才避免被赶下山。 可郑南旬来这三年都还没见过他那个便宜师尊,也就是原著的男主角,有着修仙界第一人之称的琩宁圣君。 不是他不想见,他巴不得赶紧见到。 但他穿来时,正遇琩宁圣君闭关,你就说巧不巧。 想到命运的坎坷,郑南旬暴躁地抓起腿边的短木剑扔出老远:“去死,都去死,还有该死的盛凌序。” 骂完便宜师尊,他又想到另一个罪魁祸首盛凌序,那个导致他坠楼穿书的杀千刀,也是他的死对头。 刚骂一句,他又想起盛凌序也死了,还是跟他一起死的。 郑南旬当即改口重骂:“盛凌序,我诅咒你下辈子投胎成畜生,乌龟王八蛋……” 他骂的专心,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一条与他手腕一般粗的黑蛇,正呲着獠牙,吐着信子朝他快速爬来。 黑蛇眼见离他一丈远,恰在此时传来一道清铃般的女声—— “阿旬,阿旬——” 郑南旬寻声抬起头,这时黑蛇张开大口,吐着血红的信子,朝着郑南旬屁股咬去。 眼见着即将咬到他屁股上,却在刹那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开,黑蛇不死心,用头“哐哐”撞了起来,没一会儿便累的跟哈巴狗一般狂吐舌头喘气。 郑南旬听到微弱的喘息声,扭头查看,却在此时,黑蛇化为一股黑烟原地消散。 “阿旬——”少女还在喊。 “三师姐,我在这。”郑南旬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橘衣少女挥了挥手。 少女名叫杜霁月,比郑南旬大了七八岁,平日对郑南旬很是照顾。 郑南旬记得杜霁月,原书中写了杜霁月是第一个给原主阿浔告白的,不过被原主阿浔给拒绝了。 郑南旬看着逐渐靠近的娇俏清纯的小脸,心中忍不住吐槽原主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发什么呆呢?”杜霁月到了跟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郑南旬回神,轻了下嗓子掩饰心虚。 “感受到天地灵气变化没有?”杜霁月打量着郑南旬的脸,“你是不是又睡着了?” 修仙最主要的就是能感受到天地灵气,引灵气入体。 郑南旬按照口诀修习了三年,却什么也没感受到,每回还都雷打不动的睡着了。 这也实在不能怪他,本来感受灵气就是及其乏味的一件事,再加上他这具身体还不到九岁,正是容易犯困的年纪。 郑南旬不好意思地回答:“没有。” “还说没有呢,”杜霁月弯腰指着他的下巴,“口水印都到下巴了。” 郑南旬尴尬地擦了擦嘴:“有没有睡着都一样,反正我快要被赶走了。” “别灰心嘛,不是还有两天,说不定这两天你就修出灵根了呢。”杜霁月安慰道,“之前二师兄不也是最后一天才修出灵根的么。” 这话杜霁月不知拿来安慰郑南旬多少遍了。 郑南旬一开始还被这话激励,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修炼。 但是经过三年的失败,啥希望也都碎成了渣。 更何况他清楚记得原著中原主是被其师尊引入道的。 而他那个便宜师尊还不知道在哪旮旯里闭关呢。 “师姐找我什么事?”郑南旬不想再多提修炼的事,转移了话题。 “哦对了,”杜霁月想起正事,“师尊出关了,大师兄叫我来喊你一同去拜见师尊。” “哦。”郑南旬兴致寡淡地应了一声,应完才反应过来杜霁月说了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激动地追问,“师姐你说什么,你说师尊出关了?” 杜霁月也很开心:“对呀……” “在哪呢,快带我去见师尊。”郑南旬也不等杜霁月说完,拉着她就走。 “哎哎阿旬,慢点别急,师尊刚出关正在沐浴呢,不用急得。” 郑南旬脚步没停,边揍边在心中吐槽,都修仙了还洗澡,就不能掐个诀解决吗,他事儿真多。 后山东湖距离前殿不算远,杜霁月嘴上说不用急,脚下步子不比郑南旬慢,二人很快到了司明殿。 大师兄已经等在了这里,郑南旬瞅了一圈,没瞅到事儿精二师兄,也没看到传说中的男主师尊。 “大师兄,师尊还没来吗?”杜霁月出声问道。 “师尊马上就来。”大师兄荣舍说,他又看向郑南旬,问道,“阿旬今日修炼如何?” 郑南旬摇了摇头。 荣舍刚安慰了两句,二师兄长鸣摇着折扇走了进来。 进屋第一件事便是捏了个除尘诀,将本就一尘不染的屋子变得更加光亮无比,连带着郑南旬几人身上的灰尘汗臭一并除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眼扫了几人一眼后,径直走到一旁找了个座位坐下。 他向来没礼貌惯了,除了自家师尊和沧澜派的掌门外,他对谁都一副看不上眼的样子。 郑南旬几人早已习惯,荣舍并未责怪他的无礼。 “阿旬,我记得当年长鸣入道也很是艰难,也是在缥缈峰修炼了三年,最后一日入的道,”荣舍对郑南旬道,“你不如跟长鸣请教一下。” “我人就在这里,你当面揭我短不好吧。”长鸣斜眼瞟过来。 “二师兄怎么能这么想,你的事整个门派谁不知道,大师兄哪里是揭你短了,大师兄也是希望你能给阿旬传授一点修炼经验。” 杜霁月平日里不怎么待见这个二师兄,总感觉他有些傲慢,不过今日为了郑南旬,愿意跟他和颜悦色多说两句。 长鸣合上扇子:“合着是看上我最后一天筑基的经验了。” 杜霁月撅着小嘴撒娇道:“二师兄,你也不希望看到阿旬被赶下山吧。”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长鸣扇子在掌心敲了敲,“他既然被带来沧澜,又入了内门弟子,自是根骨佳的,被赶走了再找个门派拜师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阿旬已经跟我们这么熟了,我才不要叫他离开呢。”杜霁月哼了一声,“你不帮算了,我找师尊去。” 长鸣笑了笑,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看向郑南旬,见其也在打量自己,用扇子对他招了招:“小孩,过来。” 郑南旬的确在看他,不过他只是在回忆书上所写关于长鸣的内容。 尽管郑南旬都不记得书的名字了,也只看了开头和结尾,但对于长鸣记忆还是很深刻的。 因为长鸣就像富人家的少爷,一身娇生惯养的毛病,挑三拣四事还多,而且的确很有钱。 不过郑南旬只记得这位有钱的大少爷后来下山历练去了,之后再没看到他出现。 “不劳烦您老出手,可别把您老累坏了。”郑南旬不怎么领情地开口。 长鸣眯起眼睛,磨着后槽牙打量他,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教训郑南旬一顿。 郑南旬抬起衣袖擦了下鼻子,不避不退地站在那里与他对视,一点也不杵,因为他知道长鸣不会出手。 长鸣有严重洁癖,他怕脏了自己的手。 而长鸣有洁癖这事,众人都是知晓的。 盖因长鸣入道后第一个法术修的便是除尘诀。 郑南旬故意用衣袖擦鼻子,虽然不脏,但挡不住膈应洁癖佬呀。 长鸣也看出了他的意图,噗嗤一声笑了:“以为我要揍你?还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动手了?” 杜霁月将郑南旬往后一扯,两人一起躲到荣舍身后。 杜霁月探头道:“你敢欺负阿旬,我一会儿就告诉师尊去。” 长鸣挑了下眉,根本就不在乎。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月白长衫、浑身似是泛光的男子走了进来。 杜霁月赶紧欣喜地唤了一声师尊,长鸣也站起身,与荣舍一同行礼:“拜见师尊。” 只有郑南旬看见来人原地愣住,乍然裂开! 说好师尊呢,怎么是盛凌序那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约架 第2章 师尊? 愣住的不只有郑南旬,还有盛凌序。 盛凌序从进门开始就在打量郑南旬,郑南旬现在虽然是小孩,但他的样貌真的是等比例缩小的,以至于盛凌序见他第一眼便认出了人。 不过他还拿不准眼前的小孩是真的郑南旬,还是一个与郑南旬长得相似的人。 相反郑南旬就没想那么多了,他见到来人的第一眼,就认定是害死他的那个盛凌序,小小的拳头已然攥紧,眼中火星四射。 好吧,能对自己有如此大敌意的,除了自己认识的那个郑南旬,也不可能有别人了。 盛凌序暗自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那天和郑南旬约架的结果,是两人一同坠楼身亡。 确实该怪自己,谁让地点是自己选的呢。 “师尊,这位是郑南旬,”荣舍行礼道,“您闭关期间,五师叔送来的小师弟,目前还没有修炼出灵根。” 听到荣舍的介绍,郑南旬按压下火气,他忽然反应过来,在别人眼中,他与盛凌序还没见过面,又何谈有仇。 不过仇还是要报,得等没人的时候。 “嗯。”盛凌序淡淡应了一声,从郑南旬身上移开目光。 荣舍又简单地将师兄弟几人的修行进度与门派大事讲了一下,盛凌序都是很平淡地听着,没有夸奖,也没有批判。 甚至说到长鸣修为毫无精进,一向看不惯长鸣的郑南旬与杜霁月心里不停叫嚣着:赶紧骂那懒货一顿。 盛凌序却只说了六个字:顺其自然就好。 他原本就不想对不了解的人多说话,正巧他看过原著,了解琩宁圣君就是这样的人。 荣舍常规汇报完,盛凌序放下杯子:“我知道了,都先下去吧。” “是,师尊。”几名弟子同时行礼。 郑南旬磨了磨牙,瞪着他无声威胁。 这要没外人在场,他铁定已经扑上去了。盛凌序无奈道:“南旬留下。” 杜霁月一向惧怕师尊的,在她眼中,师尊清冷不苟言笑,就像寒冬里的冰霜,冰冷而神秘。 她离开前悄悄拉了下郑南旬的胳膊,小声叮嘱:“阿旬,你千万不要顶撞师尊哦。” “嗯。”郑南旬点头,他不顶撞,他要算账。 人走完,盛凌序也不端着了,舒了口气,歪着脑袋探讨地目光打量郑南旬,出口一句欠揍的话:“啧啧,怎么变成小孩了。” 说起这个郑南旬直接炸了,挥着拳头扑上去就要揍他,似乎要完成那日二人没打完的架。 “你还有脸说,还他妈不是你挑的好地方,害我从楼上摔下去,你最好能想到办法回去,不然我弄死你。” 他人小拳头也小,再加上力气也不大,挥上去的拳头正好被盛凌序的大手掌包住,每一拳都像打在了棉花上。 而他这样,更像是撒娇的玩闹。 这小暴脾气! 盛凌序拥着怀中的小肉团子,发出一声老父亲的无奈叹息。 “你最好打消回去的念头,咱俩可是从十八层楼上摔下去的,摔得估计爹妈都不认识了,你还指望有抢救回来的希望不成。” 郑南旬动作顿住。 操,他忘了这茬! 但转念一想,继续抓狂:“这都赖谁,要不是你脑子发抽把打架地点约那么高,我至于从楼上摔下去。我还没见过约架在大楼上约的,傻逼。” 他骂着盛凌序,突然感觉自己也挺傻逼的,竟然还答应了盛凌序去那么高的楼上打架。 但盛凌序冤枉死了,他牢牢固定着郑南旬的手不让他乱动,正色道:“我约你去楼上不是去打架。” “那是干什么?” “是……”盛凌序面对着怀里的小孩实在说不出口,“算了,是我的错。” “你知道就好。”打了一会儿也没打到人,还把自己给折腾累了,郑南旬停下手瞪着他,“你给我松开。” 盛凌序:“你确定要我现在松开?” 郑南旬这才意识到自己处境,他刚为了教训盛凌序,整个人爬到他身上,半跪在他腿上。 盛凌序坐在萤光流转的神木打造的凳子上,一手抓着郑南旬的两只小手,一手环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但眼下郑南旬只是个小孩子,又暧昧不起来了。 盛凌序不自觉叹了口气,怎么就变小了呢。 哦对了,原著中的琩宁圣君第一次见到郑南旬的时候,对方就是个小孩子。 随后琩宁圣君一点点把这个小崽子养大,然后……养到了自己床上。 关键是……小崽子是上面那个! 盛凌序暗暗啧了一声,堂堂修仙界第一人,竟混到被徒弟压在了下面。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无语起来,他现在身份可不就是那个被徒弟压在身下的师尊! 就很悲伤。 “什么眼神,”郑南旬瞪着他,“还不放我下去。” 盛凌序松开他的手,将人放下去时,不动声色地捏了下郑南旬腰间肉,软软的很舒服,跟记忆中那个身材劲瘦的大男孩似乎不一样。 “你倒是说清楚约我去那个楼上干什么,不打架还能是约会不成。”郑南旬继续刚才的问题。 盛凌序眸子亮了一下,刚要开口,就见郑南旬连着呸了几口,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恶心到了。 “约屁的会,我就算跟狗约会,也不会跟你约会。” 盛凌序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如鲠在喉。 他白了郑南旬一眼,慢条斯理地掸平衣服上刚闹出的皱褶:“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约会怎么了,我有那么差劲?还有,张口闭口就是约会,怎么,你恋爱经验很丰富啊。” 说起这个郑南旬就上火,他之所以把盛凌序划为死对头,就是因为他高中的时候曾经看上过两个女孩,但是那两个女孩都喜欢盛凌序。 另外还有他的两个死党朋友也是相同情况,或者说盛凌序简直是他们学校绝大部分男生的噩梦。 因为盛凌序不单学习好长得好,据传家世也好,而且每逢大小考,学校还会单独拎他出来做演讲,每回都引得全校女生尖叫。 就这样,学校男生在无形中被盛凌序虐了个体无完肤。 郑南旬虽说长得也好,但奈何那些知识进不了脑子啊,他成功变成了一个学渣。 根据死党的妹妹所说,学渣的他每年都荣幸上过校草争霸榜,但每回都被盛凌序以一骑绝尘的票数甩在了第二名。 是不是校草,票多票少郑南旬其实并不在乎,他看上的女生喜欢盛凌序其实也无所谓。 反正以后跟盛凌序这种好学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但是有几回学校开大会,他都注意到盛凌序在演讲台上演讲时,目光带着挑衅地看着自己。 那分明就是在嘲笑他是学渣。 在几次三番确定盛凌序看的**不离十是自己后,郑南旬这才决定找盛凌序单挑,地点随便让盛凌序挑。 却没想到他挑的是城西的一处烂尾楼。 然后没打两下,他们站的位置突然塌了,再醒来他就穿进了书里。 “丰不丰富关你什么事。”郑南旬**凡胎,又骂了一上午人,早渴了。 他走到小桌另一边坐下,拿起杯子,盛凌序非常有眼力见地主动拿起水壶帮他倒了杯茶。 清甜甘爽的茶水入口,浑身仿佛置身温泉一般舒适,郑南旬眸子登时亮了起来。 他大爷,咋这么好喝! 这灵茶可是三师姐那里的灵茶不能比的。 他自己就更不用提了,在他没修出灵根前,既不会有月俸灵石,更不会有其他好东西可以领到,哪怕一杯灵茶。 见他喝完茶,盛凌序满眼笑意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别以为这样,咱俩的帐就一笔勾销了。”郑南旬边喝边说。 盛凌序看着他嘴角沾着的茶水,更衬得他唇红齿白,模样喜人。 盛凌序还记得长大后的郑南旬,只要不高兴,眼尾就会下瞥露出一丝不耐烦。 但此刻那种不耐烦在他这张小脸上,也只有可爱。 “那你想怎么样,才肯原谅我?”盛凌序单手撑着脸,朝他凑近了些。 郑南旬喝完茶拿下杯子,猛地对上他的脸,当即愣住了。 盛凌序长得一双柳叶眼,黑眼珠偏多,眼皮不是特别双,敛眉看人时,有一种霸道总裁的压迫感,不怪杜霁月怕他。 但是像他这会儿眼中带着笑,里面又好像含了一汪春水,让人很难移开双眼。 郑南寻想的是:这小子平时就人模狗样的,换了这身打扮更像那么回事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盛凌序,之前在学校偶尔遇见时,盛凌序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学霸,不欲与人多谈的样子。 如今换了副身体,脸看着还是那张脸,却又总觉哪里不太一样了。 脸部线条似乎更锋利了些,透着一股凛冽的不近人情,不笑的时候,似乎还裹了一层冰霜。 难怪大家都怕他。 而且书里的原主也确实是个清冷师尊。 盛凌序也注意到他在打量自己,唇角保持着自信、且他自认为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微笑,眼神也尽可能的柔情似水。 他要让郑南旬察觉到自己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心意。 谁知—— 郑南旬脱口一句:“盛凌序,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个表情太特么欠抽了。” 盛凌序:“……” 小崽子,我看你才欠抽。 盛凌序瞪了他一眼:“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说补偿条件,我可当你原谅我了。” “你想的美,害我从楼上摔下去,此仇不共戴天。”郑南旬刚握起小拳头做威胁状,“要我原谅你很简单,除非你帮我把我身上的那什么灵根给弄出来。” “你没有灵根?”刚问完,盛凌序想起原著中郑南旬一开始好像是没有灵根,也正因如此,他才被送到了琩宁圣君门下。 不过郑南旬又不是先天没有灵根的普通人,相反,他的资质极佳,与琩宁圣君有的一比。 不过,他的灵根暂时受阻了。盛凌序记得书里写的是师尊帮忙弄出来的。 “对啊,书里写的是需要你帮忙我才能修出灵根,”郑南旬问,“你不知道?” 第3章 关系 盛凌序没回答他,反倒听到他这话后有点激动,扬起眉问道:“你说我们现在所处世界的书你看过?” 郑南旬把玩着杯子,观看上面的花纹点头:“看过。” 盛凌序心中一动,那太好了,他既然看过书,应当知道书中的自己和他是CP。 他还能如此平静说出来,看来对书中两人关系并不反感。 那不反感就代表希望大大的。 盛凌序还是不放心,又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书中的琩宁圣君和你这具身体是什么关系吗?” “师徒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郑南旬跟瞥白痴一般瞥了他一眼,“虽然他俩最后关系超越了师徒……” 盛凌序迫不及待地打断他:“对,超越师徒后,又是什么关系。” “兄弟呗还能是什么?”郑南旬没察觉到他眼神亮了又暗,自顾自地说,“不过师徒关系你别想了,咱俩是同一年级的,你别想占我便宜。” “……”盛凌序不想说话,这便宜他一点也不想占。 不过他若是能叫一点自己别的还是可以的。 “至于兄弟关系,盛凌序,你可是害死了我,不过我也不是心胸狭窄的,只要……”你帮我把灵根修出来,勉强考虑考虑塑料兄弟情。 但后面一句话他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盛凌序打断了。 盛凌序扶着额头,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深吸了口气:“你到底看的什么书?又是从哪看出他俩成为兄弟的。” 郑南旬想了想:“不记得名字了,不过我能确定这确实是书里的世界,因为外面那些人全是书里出现的人物,包括咱俩的。” 盛凌序不死心:“那你知道你看的是什么类型的书吗?” “修仙吧好像。”郑南旬思索片刻说,他学习不好,看过的书也不多,而且他只看了前面和结尾,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书。 反正最后琩宁圣君和他的小徒弟结伴游历人间去了。 而且徒弟最后喊的是琩宁圣君的名字,那不是兄弟还能是啥。 他回答的没毛病,但是……驴唇不对马嘴。 “……”盛凌序再次开口换个问题,“我意思是,你看的是言情还是**你知道吗?” “什么言情**的?”郑南旬不懂那些。 盛凌序继续追问:“那你在哪个网站看的书?” 盛凌序是在小绿江看的,虽然口口很多,但是挡不住作者意识流很强,描绘的基本小学生也能看懂意思。 他不信郑南旬能单纯到两个人在床上那啥了,他还能将两人关系曲解成兄弟。 “什么网站,是我兄弟妹妹的书,偶然看到就随便翻了翻,我就看了前面和结局,我哪知道是什么书。” 郑南旬早被他问的非常不耐烦了,要不是此刻他有求与盛凌序,哪里会坐在这里跟他废话半天。 盛凌序:“……” 难怪他会把男同理解成兄弟,原来看的是出版书,而且还没有全看,那就能理解了。 盛凌序无力地摆了摆手,还不如没看过呢,至少不心塞。 “问了半天,你倒是说说你看过那本书没有?” 盛凌序单手揉着眉心,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实话,说这是篇**文,啥是**文,就是男的跟男的谈恋爱,然后结为伴侣。 恰巧我跟你就是你说的那篇文里谈恋爱的俩男主。 所以你接受结果吧,你注定是要跟我谈恋爱的。 盛凌序稍微想象一番,就凭郑南旬目前对自己的敌意,说了估计他刚抚平的毛又得再次炸起来。 他干脆半真半假道:“跟你一样只看了一点。” 郑南旬哦了一声,突然又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瞪大眼睛看向他:“我去,你全市第一的三好学生还看小说,校长知道吗?” 盛凌序给了他一个白眼:“谁规定第一就不能看小说了。” “不是,你真是第一名啊,”郑南旬质疑的眼神在他身上逡巡,“不会是抄来的吧?” “是抄的。”盛凌序无语地都不想跟他说话了,“你到底还要不要学修仙。” “要要,”郑南旬想起正事,“你赶紧想办法给我把灵根弄出来,再没灵根我就要被赶下山了。” 盛凌序掩嘴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刚才话是怎么说的,重新组织一次语言。” “你…… ”郑南序没什么威慑力的小拳头举起,又收了回去。 我忍!忍!忍! 等我修出灵根,修为变高后,看我怎么打爆你狗头。 他深吸了三口气,才勉强挤出笑容:“盛学霸,你是全市第一,啊不,全国第一,全世界第一,全宇宙第一行了吧。” “还有呢?”盛凌序不甚满意地耸了下肩。 郑南旬磨了磨牙:“你不光学习好,长得也好,是当之无愧的校草,全世界你最好,谁找你做男朋友,简直幸福的掉渣,可以了吧?” “发自内心的?” “对,发自内心,发自肺腑,发自心肝脾肺肾。” 说完,郑南旬在心里使劲yue了一下:谁找你当男朋友,绝对是眼睛长屁股上了。 不过,面上是不动声色地讨好:“现在可以帮我修炼灵根了吧。” “可以是可以,就是……”盛凌序露出为难。 “你该不是不会弄吧。”郑南旬弯起的嘴角压了下去了,眼神再次瞪了起来,瞬间变成一只暴躁的小老虎。 盛凌序相信自己若点头承认,郑南旬能立马扑上来,再给自己干一架。 他只好硬着头皮撒了个半真半假的谎:“我这不是对这具身体的法力还没完全掌握,你先别急,过来我先看看你什么情况。” 感情要被赶走的不是他,他肯定不急了。 郑南旬压着火气从神木椅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伸出胳膊给他把脉。 这个动作是他来到这里后每回生病养出的习惯。 盛凌序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将灵力聚集手上后探向郑南旬的脉搏。 郑南旬顿时仿佛置身在了温泉中,一股股似是温水一般的暖流,非常轻盈地在体内流动,所经之处,疲惫一扫而光。 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郑南旬正闭着眼睛体会灵力带给他的这股舒适,突然胸口一疼。 “别动,我不会伤害你,忍一会儿。”耳边传来盛凌序的声音。 虽然盛凌序是死对头,但好歹也是这个世界最熟识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郑南旬没来由的安心跟信任。 见他小小的眉头紧蹙着,盛凌序握住他另一只手,同时加大了手上的灵力输送。 一开始盛凌序只是释放出很少的一部分灵力探查,那些灵力进入郑南旬体内后既无停留也没阻碍,就像是进入到一个普通人的体内。 普通人之所以没办法修炼,就是因为身体无法储存和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灵力。 要是没看过书不知道内情的话,盛凌序定然会将郑南旬当成个普通人了。 但书上既然说过郑南旬能修炼,那么他肯定不会是个毫无灵根的普通人。 盛凌序用灵力仔细查索郑南旬体力每一处脉搏,终于在丹田处发现了一丝端倪。 他的灵力在进入郑南旬丹田处时突然受到了一股阻力,像是有一块顽石挡在了那里。 盛凌序又加大灵力的输入,但是顽石毫无动摇,灵力无法前进一点。 与此同时,拥有部分原主记忆的盛凌序脑海中闪出一个词:封灵印。 封灵印顾名思义是封印灵力的阵法,当然也分很多种,有的阵法是施在物上的,有的阵法是施在人身上的。 一般施在人身上的稍微复杂一点,而且施阵的人修为要远高于对方,否则很难成功,就算成功了,也容易被解开。 但是盛凌序发现,郑南旬身上的这个封灵印不是普通的阵印。 别说一般人解不开了,就是发现都很难做到。 能施下这个封灵印的人,修为至少在大乘巅峰。 那这个封灵印是谁施下的呢? 根据现有的原主记忆,盛凌序猜不到对方是谁。 至于原著有没有提过,盛凌序早忘了,毕竟他来这里三年了,就算记忆再好,也不可能还记得书上的每个小细节。 不过他倒是记得,这个封印琩宁圣君能解开。 而继承了琩宁圣君所有修为的盛凌序,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只不过郑南旬目前还是凡人之躯,要解开封印没那么简单,还需要一种灵药。 恰巧灵药他也有。 盛凌序收回手,郑南旬额头上已经浸满了豆大的汗珠,眉头紧索,小脸也是红扑扑的。 盛凌序随手取出一块丝帕给他擦了起来,没一会儿郑南旬醒了过来。 郑南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了盛凌序的位置,盛凌序正俯身给自己擦汗,动作轻柔,那张帅气出尘的脸近在咫尺,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我自己来,你直接说怎么样了。”郑南旬一把夺过帕子,在脸上胡擦一气。 “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这回盛凌序说的是大实话,好办在解封灵印的法子和护身灵药他都有,难办在需要耗费的修为比较多。 毕竟对方是郑南旬,他还得拿出大部分修为护住他。 “说人话,”郑南旬没心思跟他俩打哑谜,催促着问,“到底要怎么做?” “嗯……说了半天话有点渴了。” 盛凌序走到另一边坐下,瞧着他慢条斯理又胜券在握的样子,郑南旬知道书上所说没跑了,盛凌序还真能帮自己整出灵根。 他赶紧倒了杯刚喝剩下的灵茶递过去:“大爷,您喝水。” 盛凌序满意地接过,喝了一口:“嘶,站了许久肩膀还有点酸。” 他一个修仙的肩酸个屁,郑南旬知道他就是想搞事情。 郑南旬有求于他,忍了,走过去给他捏起了肩。 捏了两下,郑南旬咬牙问:“大爷,这个力道您满意吗?” 盛凌序满意地点头,但刚要开口说话,这时他感觉到沧澜派外层借界出现波动,片刻一阵熟悉的气息往这边赶来。 根据原主记忆,盛凌序知道来的是沧澜派的掌门和两位原主师兄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