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孟》 第1章 职业生涯差点断送 门被破坏色的踹开，满身疲惫的叶龙芝没有精力去管身上的硝烟味了，刚靠近沙发就一头栽倒下去。 长期任务一直是叶龙芝讨厌的，因为耗时长，酬劳比短期任务多不了多少。 而在刚刚，她用狙击枪杀了目标人物的妻子，这是失误，致命的失误。 当时，目标在宴会厅与客人交谈---目标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不是出价太高，叶龙芝也不会在他身边潜伏这么久。 而叶龙芝在目标所在楼的斜侧高楼，叶龙芝早就架好了枪，只要到时间，她便可以取下目标姓命。 在10:29时，目标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与客人继续谈话，叶龙芝看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可能是商业之类的事，但这不关她的事。 叶龙芝全神贯注的盯着准心的红点，突然的一阵风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冷的颤了一下，毕竟都快秋天了，她还是穿着夏天的衣服，不过她没时间管这个了，叶龙芝低头看了一眼表---一块做工精致的怀表，是他姐姐还在世时送他的。 十点三十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夜，接着是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叶龙芝的手握着枪托，冷汗几乎打湿了他衬衫的领口，他将狙击枪拆开装进包里，弹壳还有余温，但她一把抓起放进兜里，然后飞奔下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一边跑一边想。 那个被击杀的女人她认识，她是为数不多对叶龙之如亲生母亲般对待的人。 在潜伏这几个月非常照顾她，可以说是那个女人填补了叶龙芝所渴望的母爱，但同时那个女人是目标的妻子，而她也不过是以仆人的身份待在那个女人身边。 她被一种不知名的情感淹没，泪水从眼眶中涌出，警车将目标所在楼和附近的高楼包围，为了不被警方发现，叶龙芝转身跑进一条小巷，等一。她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警笛声在身后渐渐消失了。 小巷的白炽灯发出细小的声音 灯光忽明忽暗 叶龙芝放慢脚步，汗水混着冷汗流下来，她将兜里的弹壳拿出来，将它投进井盖里，抬头前叶龙芝抹了一把脸，她不希望脸上出现泪痕之类的东西。 清脆的脚步声在巷中响起，叶龙芝立刻警觉起来。 一个穿着奇特的富贵人家女人从黑暗中走出来，说是女人可能有些不对，因为她看起来和叶龙之年龄相同。 “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叶龙芝的回忆。 她从沙发上坐起，打开上了锁的茶几柜，手机在里面平躺着。 是雇主打来的电话。 叶龙芝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接起电话。 “抱歉，任务失败了。” “哎！你-！…算了，意料之中。” “…真的，非常抱歉。” 雇主并没有理会叶龙芝的说辞，他自顾自的说。 “钱打到你卡里了，老婆死了那老东西精神应该受到重创吧…嘿嘿，下次不能再找年龄小的杀手了，什么从未失手，我看啊…” 雇主一直说着，但叶龙芝一点没听进去，她在想一些事。 自幼失去双亲，14岁就走上杀手这条不归路，15岁唯一的亲人--她的姐姐，也被刺杀，她靠心中的正义做事，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雇主死在她手下的原因，但这也让她本应大富大贵的生活变得拮据，而现在，她的杀手生涯可能会就此结束。 她在想，接下来要如何生活下去。 “喂！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传来急躁的声音，叶龙芝收回了思绪。 “ 在，请问你还有什么事？” 冷漠的女声在房间中回荡着，刺骨凌人，电话里的人似乎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沉住语气开口。 “按照你的要求，你的下一个雇主我帮你找好了。” 似乎没有意识到对方会这样说，叶龙芝顿了一下。 “ 谢谢！” 对方嗯了一声并说明了新委托人就挂断了电话，叶龙芝将那个号码熟练的拉进黑名单，这突然的情绪转变太快了。 还好工作还没有丢。 叶龙芝整理了一下行装，便出门前往委托地点。 到地方后，叶龙芝看了看周围，这是有钱人才来的地方，面前大楼矗立，暖黄色的透过窗户打到外面的街道，街道上污臭的下水道，乱窜的老鼠在这曙光的照耀下好像也并不是那么难堪，叶龙芝这样想着，便推门进去了。 里面与外面破败的景象完全不同，高档的红酒，音乐曲，配上消费者们的钻石宝玉，叶龙芝有些厌恶的看着这一切。 但是毕竟他也是这些有钱人的走狗罢了，自己有什么权利厌恶这一切呢？ 叶龙芝找到约定的座位坐下，等待着，终于，来者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他身姿笔挺，好像天生一副臭脸，眼神好像在藐视一切，但这并不影响他长相出众。 男人拉开椅子坐下 “你就是上官小姐吧？” “是的，请问这次的委托是？” 叶龙芝压着嗓子回答，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为什么花高昂的金额找她，毕竟她都搞砸过一次了 。 男人笑了笑，招呼了服务员上了一瓶红酒 “我不搞那些打打杀杀的” 叶龙芝警惕起来 “那你是要干什么。” 男人笑了起来 “不要紧张，叶龙芝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叶龙芝摸到了褪边的刀，同时男人摆了摆手 “别这样，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姐姐的下落” 叶龙芝震惊之余，想到，姐姐不是在家族之争中命丧火海了吗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 “做个交易吧，我给你你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和一个正常人的身份，还有，你姐姐的下落” 叶龙芝想都没想 “成交！代价是什么” 男人眯了眯眼睛，喝了一口酒 “你和我的女儿一起，上学” “陪读吗” 这么简单？叶龙芝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知道姐姐的下落，还有这么多的报酬，工作就这么简单吗？ 这时，男人开口了 “不止那么简单，你真正要做的事是做我的眼，你是我在我女儿旁的一个眼线，你知道的，不管她干了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最后，保护好她的安全” 这可比叶龙芝之前的委托简单多了，叶龙芝想了想还是接下了 男人起身伸出手，和叶龙芝握手 “那么，合作愉快” 叶龙芝假笑看着他 “合作愉快” 第2章 新人？旧账？ 孟依对于突然到来的陪读还是挺意外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父亲会不带什么杂七杂八的人回来，而是带了一个穿着整齐的小姑娘，而且是为了帮助她的学习 孟依从二楼的旋转楼梯走下 她的动作很慢，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位正在大厅门口与父亲交谈未来的同伴 而这位同伴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与孟老的谈话暂停了一下，抬头的瞬间与孟依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似乎是对方的气场太强，连孟依这样的富家女都感到了对方的煞气 下楼后，孟依三两步走上前接过对方手上的行李，还好，比她想象的轻多了，似乎对方只是来旅游，并不会久留 孟父见孟依下来，拍了拍这位陪读的肩 “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女儿” 叶龙芝打量着对方的服饰 那不像现在的任何一种风格，更像是一个人在头脑风暴时的“艺术品” 出于礼貌，叶龙芝向孟父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向孟依伸出手 “初次见面，孟小姐，我是上官庄茗” “ 啊，你好，很少见的姓氏呢” …………………………… 叶龙芝向孟依笑了笑 孟父转向孟依 “带上官小姐去收拾一下吧，我还要去应酬” 说完便抽走了仆人手上刚整理好的西装外套，并在仆人耳边说了什么 孟依看到了也没说什么，毕竟父亲这些年瞒着自己的太多了，搞清楚也没什么用 孟依收回的目光又落在这位上官小姐身上 孟依注意到这位小姐也看着自己，她的目光与她的气场完全不同，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孟依只能想到早上从大厅落地窗射进来的光线了 …………………………… 孟依带着叶龙芝顺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 叶龙芝轻抚着刻有花纹的栏杆，大厅中央带有宗教主义色彩的玻璃，此时在夕阳下透出五彩的光 “ 二楼是娱乐下午茶场所” 孟依指了指楼梯左手边第一扇门 “这个是客卧” 孟依推开了客卧的雕花木门，水晶吊灯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房间里复古的欧式家具。 "这里每周都会有人打扫，床单都是新换的。"孟依将行李放在真皮沙发上，转身时发现叶龙芝正盯着墙上的一幅油画出神。 画中是三个模糊的人影站在火场前。 "那是我父亲收藏的抽象派作品。"孟依解释道，"他说这画叫《救赎》。" 叶龙芝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十年前那场夺走姐姐的大火 "上官小姐？" "叫我庄茗就好。"叶龙芝收回目光，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以后要麻烦孟小姐了。" "那你也不用客气，叫我小依吧。"孟依突然凑近，在叶龙芝颈边嗅了嗅，"你身上有硝烟的味道。" 叶龙芝瞳孔骤缩，右手已经摸向腰间。 "是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吗？"孟依歪着头笑道，"我父亲最喜欢在私人靶场招待客人了。"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叶龙芝顺势点头："孟先生确实...很热情。"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孟依快步走到窗前，脸色骤变："稽查局的人？" 叶龙芝透过纱帘看到三个穿制服的男人正在与管家交涉，其中一人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是—— 高楼狙击现场的监控截图。 "可能是查税的。"孟依看都没看就拉上窗帘，转身时撞掉了桌角的相框 “抱歉，我总是毛手毛脚的” 在孟依捡相框的缝隙，叶龙芝看到了照片上的女人，那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一震，心里五味杂陈 “她是谁” "那是我母亲的妹妹，上周死于枪击。" “节哀” “嗯” 孟依将相框摆好，转过身看着叶龙芝，眼里多了一丝琢磨不透，并扯出一个笑 “这个房间怎么样，我再带你去看看三楼的房间吧” “不必了，就这个吧” 叶龙芝把藏有消音抢的包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 “那我让仆人过来打扫” 孟依笑了笑去招呼冯姨，冯姨是孟宅的大管家，在这个家里知道最多的是孟老，第二就是冯姨了 冯姨身体微微发福，脸上带着憨厚的笑 “剩下的交给我们好了，上官小姐先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于是叶龙芝被孟依拉了出去 孟依带着叶龙芝去了葡萄园，葡萄酒工厂和周边的大大小小的商城，给叶龙芝挑了几件衣服，免得她在孟家里没什么换洗衣物 终于，逛完回家已经十一点多了 “明天去哪玩好呢” 孟依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 "明天是周一，第一节有课。" 叶龙芝有点烦这种小孩一样的人 "所以呢？"孟依已经蹦跳着走向旋转楼梯，回头时眨了眨眼，"好学生也会翘课的，对吧，庄茗？" ——她故意把那个假名念得缠绵悱恻。 凌晨四点，叶龙芝在陌生的客房里睁开了眼。 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窗外，孟家的玫瑰园笼罩在靛蓝色晨雾中，园丁们已经开始修剪枝叶。 她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从行李箱夹层取出消音手枪，熟练地拆解检查。金属部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果然在摸枪啊。" 落地窗突然被敲响。孟依倒挂在窗外阳台上，长发垂落如瀑，手里晃着两罐冰啤酒。 叶龙芝闪电般将枪塞回枕下，但对方已经灵活地翻进室内，赤脚踩上羊毛地毯。 "别紧张。"孟依用易拉罐冰她的脸，"我房间有全屋监控，看你这边灯亮了就过来啦。"她身上还穿着睡裙，右腿膝盖处包着绷带。 叶龙芝皱眉："你受伤了。" "前几天去靶场玩了玩。"孟依满不在乎地拉开啤酒，"结果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她突然掀开睡裙下摆"可惜准头太差，只擦破点皮。" 泡沫溅到叶龙芝脸上。她没擦，只是静静注视着这个矛盾体般的大小姐：画油画的手握着枪，说最甜的笑话，眼里却沉着化不开的墨。 "为什么选我？"叶龙芝突然问。 孟依的易拉罐停在半空。晨光穿过啤酒罐，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琥珀色光斑。 "因为你和我一样啊。"她俯身靠近，带着酒精味的呼吸扫过叶龙芝耳垂，"都是被困在金笼子里的……猛禽。"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两人同时转头，透过门缝看到管家正在收拾打翻的茶具，而父亲的书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传出模糊的对话声： "……叶凤梧的妹妹确实在府上……" 叶龙芝的血液瞬间冻结 姐姐的名字 孟依的指尖轻轻搭上她紧绷的手背。 "想知道真相吗？"大小姐的眼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陪我翘课，我就告诉你关于你姐姐的一切。" 第3章 危机还是机遇？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客房时，叶龙芝已经完成了五十个俯卧撑。她抹去额角的汗珠，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钟——6:30，比平时起得晚了些。 昨晚孟依离开后，她花了两个小时检查房间每个角落，拆除了三个隐藏摄像头和一个窃听器。现在那些小玩意儿正躺在她的枕头下面，和那把拆解状态的消音手枪作伴。 "上官小姐？"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早餐准备好了。" 叶龙芝迅速套上孟依昨天给她的校服，蓝白相间的制服意外地合身。她对着镜子将长发扎成高马尾，镜中人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女学生——如果忽略眼底那抹警惕的话。 餐厅比想象中朴素。长条餐桌上摆着中式早餐，孟依正往嘴里塞小笼包，酱汁沾在她嘴角。看到叶龙芝，她眼睛一亮："冯姨的小笼包天下第一！" 孟父不在，管家说他一早就去公司了。叶龙芝坐下时，注意到自己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和一碗白粥——正好是她平日的早餐搭配。 "不合胃口？"冯姨担忧地问。 "不，很完美。"叶龙芝抿了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她状似无意地问，"孟先生平时都这么早出门？" "老爷最近在谈一笔跨国生意。"冯姨擦着玻璃杯，"经常凌晨才回来。" 孟依突然踢了下叶龙芝的小腿："快吃，要迟到了。"她眨眨眼，"第一节是陈魔头的数学课。" 圣玛丽女子学院的哥特式建筑在晨光中显得庄严而古老。走进校门时，叶龙芝注意到至少有四个摄像头对准入口，保安腰间的对讲机闪着红灯。 "别紧张。"孟依挽住她的胳膊，"转学生第一天都会接受注目礼。"她凑近耳边，呼吸拂过叶龙芝的耳垂，"特别是这么漂亮的转学生。" 叶龙芝身体一僵。在杀手生涯中，她习惯与人保持安全距离，而孟依却总在突破这个界限。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在她们进门时戛然而止。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叶龙芝，有好奇的，有嫉妒的，还有几道意味不明的打量。 "这位是上官庄茗同学。"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从今天开始转入我们班。孟依，她坐你旁边。" 孟依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叶龙芝刚坐下，就发现桌角刻着小小的字母"Y"——和她姐姐叶凤梧的习惯一样。她指尖抚过那个刻痕，心跳突然加快。 "怎么了？"孟依递来一张纸条。 叶龙芝摇摇头，却在纸条上写道："放学后带我去刻这个字母的地方。" 孟依的回复让她血液凝固："就知道你会问。图书馆三楼，女厕所第三个隔间。" 数学课枯燥得令人发指。叶龙芝假装记笔记，实则绘制着学校平面图。当她标注到图书馆位置时，钢笔突然被抽走。 "上官同学。"数学老师阴沉的脸出现在眼前，"请到黑板前解这道题。" 教室里响起窃笑。叶龙芝扫了眼题目——高阶微积分，对普通高中生来说确实超纲。但她十五岁就能用类似公式计算弹道轨迹了。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当她写完最后一个符号转身时，看到孟依托着腮帮子，眼里闪着奇异的光。 "漂亮。"下课后，孟依把叶龙芝堵在走廊拐角，"你刚才解题的样子，就像在拆解枪械一样迷人。" 叶龙芝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腕："你到底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的多。"孟依突然贴近，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朵，"比如你姐姐最喜欢在课本上画玫瑰，比如你每次紧张时右手小拇指会抽搐..." 铃声救了叶龙芝。她推开孟依冲向教室，却听到身后传来轻笑："放学别跑，带你去见个人。" 整个上午叶龙芝都如坐针毡。午餐时，孟依被一群女生围住，她远远地对叶龙芝做了个"等待"的手势。叶龙芝独自坐在食堂角落，注意到有个戴眼镜的女生一直在偷瞄她。 "你是孟依的新玩具？"眼镜女突然坐到对面，"提醒你，她上一个''好朋友''现在还在精神病院。" 叶龙芝搅拌着沙拉："谢谢关心。" "你不信？"眼镜女压低声音，"去年校庆，孟依带林小雨去了旧校舍，第二天林小雨就休学了。"她推来一张照片，"第二天拍的。" 照片上，一个瘦弱女孩蜷缩在病床上，手腕缠着绷带。引起叶龙芝注意的是女孩床头柜上的东西——一朵金属玫瑰，和她姐姐随身携带的一模一样。 "旧校舍在哪？"叶龙芝收起照片。 眼镜女露出胜利的微笑："后山松树林，现在锁起来了。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孟依的方向，"她有钥匙。" 下午的体育课，孟依以脚伤为由请假。叶龙芝借口陪她去医务室，两人溜到了图书馆后门。 "你朋友说我害人进精神病院？"孟依突然开口。 叶龙芝心头一跳——她们明明隔了半个操场。 "林小雨是我表姐。"孟依掏出黄铜钥匙，"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旧校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关于你姐姐的。" 昏暗的走廊里弥漫着霉味。孟依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实验室，推开门——满墙的照片让叶龙芝呼吸停滞。 照片中央是年轻时的叶凤梧，她穿着白大褂，站在标有"孟氏生物"的实验室里。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照片角落里有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分明是年幼的孟依。 "七年前，我父亲资助的基因实验。"孟依抚摸着照片，"你姐姐是最年轻的研究员，负责''猛禽计划''。" 叶龙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姐姐明明告诉她，自己只是普通药剂师。 "实验体逃跑那天，死了十二个人。"孟依拉开抽屉，取出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除了你姐姐，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试管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叶龙芝伸手去拿，孟依却突然收回："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什么？" "陪我翘课啊。"孟依的笑容天真无邪，"翻墙出去，带你去吃全城最好的冰淇淋。" 夕阳西下时，两人坐在公园长椅上分享草莓甜筒。孟依突然问："你杀过人吗？" 叶龙芝的勺子停在半空。 "我杀过。"孟依舔掉指尖的奶油，"十岁那年，我用这个捅死了试图绑架我的男人。"她从衣领里拉出一条项链——挂坠是锋利的金属片，形状像玫瑰花瓣。 叶龙芝认出了那材质——和她姐姐的金属玫瑰同源。 "叶研究员说，这是用''猛禽''的鳞片打造的。"孟依轻声说，"能杀死任何活物。" 暮色渐浓，孟依靠在叶龙芝肩头哼起童谣。叶龙芝望着远处孟家派来的黑色轿车，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天真的大小姐，可能是比所有雇主都危险的存在。 而当孟依把什么东西塞进她口袋时，叶龙芝摸到了熟悉的形状——那是一把刻着"Y"字的钥匙。 "明天午夜。"孟依在她耳边呢喃，"地下酒窖见。给你看真正的计划 一股脑把库存全部搬出来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危机还是机遇？ 第4章 秘密 午夜时分的旧校舍比白天更加阴森。叶龙芝握紧口袋里的钥匙，金属齿痕硌着她的掌心。孟依约她在这里见面，说要展示关于姐姐的真相——但直觉告诉她，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就知道你会提前来。" 孟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叶龙芝抬头，看到少女坐在三楼的窗台上，双腿悬空晃荡，月光给她镀上一层银边。 "你姐姐也喜欢这样。"孟依轻盈地跳下来，落地时铃铛轻响，"总是比约定时间早半小时。" 叶龙芝肌肉绷紧："你认识她？" "比你想象的要熟。"孟依转身走向实验室，长发在身后飘荡，"进来吧，稽查局的人七分钟后到。" 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孟依掀开墙上的帆布，露出整面照片墙——叶凤梧穿着白大褂的照片被钉在中央，周围是各种实验数据和设计图。 "七年前，我父亲资助的''猛禽计划''。"孟依的手指划过一张泛黄的图纸，"表面是基因治疗研究，实际是制造生物武器。" 叶龙芝盯着照片里姐姐疲惫的笑容："她不会参与这种研究。" "确实没有。"孟依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她发现真相后，偷偷更改了实验方向。"她擦掉血迹，拉开实验台抽屉，"用这个。" 抽屉里躺着三支蓝色药剂，和叶龙芝在姐姐最后那通电话里听到的描述一模一样。 "基因稳定剂。"孟依拿起一支对着月光，"她本来可以逃走，但为了给我注射这个，耽误了时间。" 叶龙芝的枪已经抵在孟依太阳穴上："所以是你害她被囚禁？" "囚禁？"孟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你真以为她还活着？" 墙上的投影仪突然亮起。画面里，叶凤梧将最后一支药剂注入年幼的孟依手臂，然后转身迎向冲进来的武装人员。最后的镜头是她被按在地上，却对着镜头喊："告诉龙芝，玫瑰开了——" 录像戛然而止。叶龙芝的枪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她救了我的命。"孟依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蓝色鳞片状疤痕，"猛禽基因排斥反应，没有稳定剂我活不过十岁。"她将一支药剂塞进叶龙芝手里，"这是她留下的最后样本。" 窗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孟依脸色骤变："稽查局提前到了！"她拉起叶龙芝冲向暗门，"他们想要这个配方，你姐姐宁死也不交出来。" 暗门后是通往地下的螺旋楼梯。奔跑中，孟依的铃铛声和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叶龙芝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任性的大小姐，七年来一直独自守护着姐姐用生命换来的秘密。 地下室里堆满了实验器材。孟依撬开地板，露出一个金属保险箱："配方在这里，但我打不开。"她指向锁孔，"需要叶家人的指纹和虹膜。" 叶龙芝将手掌按上去，箱门应声而开。里面除了一张芯片，还有朵金属玫瑰——和她小时候姐姐总别在衣领上的一模一样。 "她留给你的。"孟依轻声说，"里面有留言。" 叶龙芝颤抖着拧开花朵底部，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映出叶凤梧的影像： "龙芝，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小依信守了承诺。"影像中的姐姐微笑着，"猛禽基因能治愈罕见病，但有人想把它武器化。保护好配方，也保护好那个孩子..."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孟依迅速关掉投影，将芯片塞进叶龙芝的内衣夹层："他们抓的是我，你从通风管走。" "不行！"叶龙芝抓住她的手腕，"姐姐用命救你，不是让你送死的。" 孟依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终于相信我了？"她突然按下墙上的开关，另一条暗道打开，"那就一起走。" 暗道出口是学校的后山。两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松树林，身后追兵的手电光束像探照灯般扫过树梢。 第5章 发作 清晨五点四十分，叶龙芝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天色还沉浸在靛蓝与墨黑之间，远处传来早起的鸟雀试探性的啼鸣。她静静地数着呼吸，等待那个已经成为日常的声响。 六点整，门把手传来极其轻微的转动声——比昨天又安静了0.5秒。叶龙芝闭上眼睛，假装仍在熟睡。 "咔嚓。" 伴随着门轴细微的摩擦声，一阵带着露水气息的风溜进了房间。叶龙芝能感觉到有人踮着脚靠近床边，发丝间飘来若有若无的玫瑰洗发水味道。 "庄茗..."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珍宝，"该起床了..." 叶龙芝突然伸手，准确扣住了那只即将戳向她脸颊的手指。她睁开眼，看到孟依因为惊吓而瞪圆的眼睛，像只被抓住后颈的猫。 "第三十七次突袭失败。"叶龙芝松开手，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你就不能换个方式？" 孟依揉了揉被捏红的手指，嘴角却扬了起来："可是你明明每次都醒着等我。"她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一个保温杯，"冯姨熬的梨汤，秋天干燥。" 叶龙芝接过杯子时，指尖碰到孟依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碰像静电般让她迅速缩回手，温热的梨汤在杯中晃出细小的波纹。 "今天有体育课。"孟依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自顾自地打开衣柜，"我帮你把运动服...咦？" 叶龙芝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但已经晚了——孟依手里正拎着那件被她藏在最深处的黑色衬衫。那是姐姐留下的唯一便服，袖口还绣着小小的凤尾花。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孟依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朵已经褪色的刺绣，阳光恰好在这一刻透过窗帘缝隙，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粉。 "我也有件类似的。"她最终只是轻声说，小心翼翼地把衬衫挂回去，"我妈妈绣的是铃兰。" 叶龙芝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她看着孟依若无其事地继续翻找运动服，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有人触碰关于姐姐的记忆时，她没有感到刺痛。 --- 化学课上的意外发生在实验环节。 "把碳酸钠溶液递给我。"叶龙芝头也不抬地调试着pH试纸。 等了五秒没有回应，她转头看见孟依正盯着试管发呆，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叶龙芝立刻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去医务室。"她压低声音。 孟依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蓝色药剂："只是基因排斥反应...别声张..." 叶龙芝看着她颤抖的手指，突然夺过药剂，在桌下利落地完成注射。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连隔壁桌的同学都没注意到异常。 "谢谢。"孟依的呼吸渐渐平稳，额前的碎发却被冷汗浸湿了。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你打针比校医..." "为什么隐瞒？"叶龙芝打断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锋利，"上周三、昨天下午，还有现在。三次了。" 孟依的瞳孔微微扩大。她没想到叶龙芝全都记得。 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解反应原理。叶龙芝借着实验设备的遮挡，在笔记本上快速写道：「稳定剂效果在减弱，对吗？」 孟依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久到叶龙芝以为她不会回答。最终，一只冰凉的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画了个圈——这是她们之间表示"以后再说"的暗号。 叶龙芝反手握住那只想要撤离的手，用力捏了捏才放开。她没有追问，但孟依知道，这件事没完。 --- 午餐时间的食堂永远喧嚣。叶龙芝看着孟依餐盘里几乎没动过的饭菜，眉头越皱越紧。 "吃不下。"孟依把红烧肉推到她面前，"给你。" 叶龙芝没接，反而从包里拿出保温盒："冯姨让我带的粥。" 孟依眨眨眼："你什么时候..." "早上。"叶龙芝生硬地回答，"趁你缠着冯姨问新发饰的时候。" 她看着孟依小口喝粥的样子，想起上周在图书馆查到的资料——基因排斥反应会导致味觉敏感。那些油腻的食堂饭菜，对现在的孟依来说恐怕难以下咽。 "明天开始带便当。"叶龙芝突然说。 孟依的勺子停在半空："什么？" "我说，"叶龙芝盯着自己的餐盘，耳根发烫，"反正冯姨每天都做两人份的..." 她的话被突然贴上的额头打断。孟依不知何时凑过来，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 "你脸红了。"孟依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原来传说中的冷面杀手也会——" 叶龙芝一把捂住她的嘴，却没注意到这个动作引来了更多好奇的目光。直到三年级学姐的窃窃私语飘进耳朵： "她们真的在交往吧？" "听说孟依连洗澡都..." 叶龙芝猛地站起来，餐盘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她本以为孟依会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调侃，却看到少女低着头，耳尖红得滴血。 那一刻，叶龙芝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主动撩拨她的大小姐，其实比想象中更容易害羞。 --- 天台的风带着初秋特有的清爽。叶龙芝靠在围栏边，看着孟依像只猫一样蜷在阴影里翻看笔记本。 "这是姐姐的研究资料？"孟依指着其中一页复杂的分子式。 叶龙芝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最后阶段的笔记，有些地方我看不懂。" 阳光透过纸页，将那些潦草的字迹映得透明。孟依的指尖突然停在某个角落："这里...她提到了''铃兰素''..." 叶龙芝凑近去看，发丝不经意擦过孟依的脸颊。两人同时僵住，近在咫尺的呼吸交错成暧昧的节奏。 "我妈妈...我是说养母，"孟依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研究植物毒素。铃兰素可以抑制某些基因突变..." 叶龙芝猛地抬头，两人的鼻梁差点相撞。她看到孟依眼里闪烁的光芒，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早就知道？" "只是猜测。"孟依咬着下唇，"我需要去趟老宅，妈妈的书房..." "太危险了。"叶龙芝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你父亲——" "所以你要保护我啊。"孟依突然笑了，那个狡黠的大小姐又回来了，"我的专属保镖。" 第6章 狭路相逢 叶龙芝望着孟依的笑颜，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松动。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用单纯的"任务"来定义与这个女孩的关系了。 "好。"叶龙芝简短地答应，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孟依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上次基因排斥发作时，孟依自己抓伤的。 孟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轻轻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我不会死的。" 叶龙芝猛地攥紧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压抑："别乱说。" 孟依怔了怔，随即笑了，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怎么？舍不得我？" 叶龙芝没有回答 月光如水，洒在爬满藤蔓的古老建筑上。叶龙芝轻盈地翻过围墙，落地无声，随后伸手接住从墙头跳下来的孟依。 "你身手不错嘛。"孟依贴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调侃。 叶龙芝没有理会她的调笑，只是警惕地环顾四周："书房在哪？" "二楼东侧，走廊尽头。"孟依指了指方向，"不过有监控，我们得绕一下。" 两人沿着阴影处潜行，避开巡逻的保镖和红外感应器。叶龙芝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黑夜中的幽灵，而孟依则像一只灵巧的猫，紧紧跟在她身后。 终于，他们来到书房门前。孟依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复古钥匙，轻轻插入锁孔——门无声地开了。 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纸张的气息。月光透过落地窗，照亮了满墙的书架和中央的红木书桌。孟依快步走向角落的一个保险柜，熟练地输入密码。 "这是……"叶龙芝看着孟依取出一本厚重的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的铃兰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我妈妈的实验笔记。"孟依翻开书页，指尖快速滑过密密麻麻的记录，"她一直在研究植物毒素对基因的影响……" 叶龙芝凑近，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内容——"铃兰素对''猛禽基因''的抑制作用显著，但需配合稳定剂使用，否则会导致基因链断裂……" "果然！"孟依眼睛一亮，"妈妈早就研究过这个！" 叶龙芝的心跳加速，姐姐的药剂配方加上孟依养母的研究，或许真的能彻底解决孟依的基因排斥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 "咔嚓。" 书房的门把手转动了。 两人同时僵住。叶龙芝反应极快，一把拉过孟依，闪身躲进书桌下方的隐蔽空间。几乎在同一秒，书房的门被推开，灯光骤然亮起。 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逐渐逼近。叶龙芝屏住呼吸，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匕首。孟依紧紧贴在她怀里，心跳声清晰可闻。 "奇怪，我记得锁门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是孟父 叶龙芝能感觉到孟依的身体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地搂紧了她，无声地传递着安抚。 孟父在书房里踱步，似乎在检查什么。几秒后，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什么？现在？……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孟父的脚步匆匆离去，书房的门再次关上，灯光熄灭。 黑暗中，两人依旧紧紧相贴，谁都没有先动。 "……他走了。"孟依轻声说，声音有些哑。 叶龙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环在孟依的腰上，连忙松开，低声道："拿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孟依点点头，将笔记本塞进怀里："我们得赶紧离开。" 叶龙芝站起身，刚准备拉孟依起来，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动静——有人！ "趴下！"她猛地扑倒孟依，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颗子弹击碎了落地窗，玻璃碎片四溅！ "狙击手！"叶龙芝护住孟依，迅速翻滚到书架后方。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杀手本能彻底苏醒。 孟依的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冷静："不是父亲的人……" "稽查局？"叶龙芝低声问。 "不，是另一批人。"孟依咬牙，"他们一直想得到''猛禽计划''的数据。" 叶龙芝没有多问，迅速评估局势："书房只有一个出口，窗外有狙击手，我们被困住了。" 孟依突然抓住她的手："还有一个办法。" 她指向书房的壁炉——那是一个老式设计，内部空间足够一人通过。 "壁炉连通地下酒窖，我们可以从那里逃出去。" 叶龙芝眯起眼："你确定？" 孟依点头："小时候我经常这么溜出去玩。" 叶龙芝不再犹豫，拉起孟依："走！" 两人钻进壁炉，顺着狭窄的通道滑下。黑暗中，孟依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仿佛这是唯一的依靠。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葡萄酒的醇香。叶龙芝落地后迅速警戒，确认没有埋伏后才放松下来。 "接下来怎么走？"她低声问。 孟依指向酒窖深处："那边有个暗门，通往花园。"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移动时，酒窖的灯突然全部亮起！ 刺眼的光线让两人瞬间眯起眼。等视线恢复时，他们发现——酒窖的出口处，站着三个全副武装的蒙面人。 "孟小姐，我们老板想请您走一趟。"为首的男人冷冰冰地说道。 叶龙芝挡在孟依身前，眼神凌厉："想都别想。" 男人嗤笑一声："一个学生也敢拦我们？" 叶龙芝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摆出战斗姿态。 "呵，不知死活。"男人一挥手，"抓住她们！" 战斗一触即发。叶龙芝的速度快得惊人，一个侧身避开第一人的攻击，反手一记肘击砸在对方咽喉，第二人挥刀袭来，她矮身闪过，同时抬腿横扫，对方一个不注意被撂倒。 第三人见势不妙，直接掏出了枪—— "砰！" 枪声在酒窖中回荡。 叶龙芝瞳孔骤缩，以为自己中弹了，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猛地回头，发现孟依不知何时挡在了她面前，而那颗子弹 悬在了空中 时间仿佛凝固。 孟依的眼中泛着诡异的蓝色光芒，她缓缓抬手，那颗子弹"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三个蒙面人震惊地后退："这……这不可能！" 孟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你们不该动她。" 下一秒，她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到三人面前，手指轻轻一点—— "砰！砰！砰！" 三人同时倒地，昏迷不醒。 叶龙芝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了一丝陌生。 "……孟依？" 蓝光渐渐褪去，孟依的身体晃了晃，突然向前栽倒。叶龙芝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她，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基因过载……"孟依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叶龙芝紧紧抱住她，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回家。" 第7章 铃兰花 叶龙芝背着昏迷的孟依穿过玫瑰园时，露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孟依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上，滚烫得像烧红的炭。 "再坚持一下。"叶龙芝低声说，声音里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孟依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她的肩膀，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龙芝..."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看见了...姐姐..." 叶龙芝的脚步猛地顿住。月光下，孟依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你说什么？" 但孟依又陷入了昏迷。叶龙芝咬紧牙关，加快脚步向别墅跑去。 --- 凌晨3:17 孟依卧室 医疗仪器的滴答声在房间里格外清晰。叶龙芝站在床边，看着私人医生给孟依注射稳定剂。 "这次发作比以往都严重。"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的基因链正在加速崩溃。" 叶龙芝盯着孟依锁骨下那个发光的蓝色纹路——那是"猛禽基因"的标志，此刻正像坏掉的霓虹灯一样忽明忽暗。 "她还能撑多久？" 医生犹豫了一下："如果没有新的稳定剂配方...最多三个月。" 房门突然被推开。孟父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都出去。" 等医生和佣人都离开后，孟父走到床前，突然抬手狠狠扇了孟依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炸响。叶龙芝几乎是在瞬间就掐住了孟父的喉咙，将他狠狠按在墙上。 "你再碰她一下试试。"叶龙芝的声音冷得像冰。 孟父却没有挣扎，反而古怪地笑了："你以为你在保护谁？"他的目光转向床上的孟依，"看看她的眼睛。" 叶龙芝转头，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孟依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本该是琥珀色的瞳孔，此刻正泛着诡异的蓝光，和叶龙芝记忆中的姐姐...一模一样。 "惊喜吗？"孟父挣脱她的钳制，整理着领带，"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中你做她的陪读？" 墙上的挂钟突然发出沉闷的报时声。孟父的表情变了变，匆忙向门口走去："天亮前离开这里。稽查局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房门关上后，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孟依眼中的蓝光渐渐褪去，变回熟悉的琥珀色。 "现在你知道了。"她苦笑着撑起身子，"我不是真正的孟依...我只是个失败的克隆体。" 叶龙芝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我姐姐...叶凤梧..." "是''猛禽计划''的第一个成功样本。"孟依轻声说，"而我是第17个失败品。" 窗外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孟依突然抓住叶龙芝的手："他们来抓我了。你快走！" 叶龙芝反手握住她："一起走。" "不行！"孟依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我的基因太不稳定，离开这里活不过三天..." "那就三天内找到解药。" 她一把抱起孟依，踢开落地窗。花园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正在降落。 "抓紧了。"叶龙芝调整了下姿势，纵身跃入黑暗。 子弹擦着她们的发梢呼啸而过。孟依在颠簸中搂紧叶龙芝的脖子，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早就认出你了。" "什么时候？" "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孟依的声音越来越弱，"你看着那幅油画的样子...和姐姐一模一样..." 叶龙芝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抱紧怀中的人，冲进车库，发动了那辆改装过的黑色摩托。 "坚持住，小依。"她拧动油门，摩托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我带你去找姐姐。" 后视镜里，孟宅燃起了冲天大火。而在火焰的背景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静静站立——那人有着和孟依七分相似的面容，手里握着一管蓝色的药剂。 摩托车在夜色中疾驰，孟依的身体越来越烫，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零碎的记忆。 "龙芝……姐姐……实验室……" 叶龙芝紧握车把，冷风刮过脸颊，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孩——孟依的皮肤下，蓝色的血管纹路正逐渐蔓延，像某种活物在侵蚀她的身体。 猛禽基因"崩溃的前兆。 她必须尽快找到姐姐留下的线索。 --- 凌晨4:50 废弃孤儿院 长乐巷孤儿院早已荒废多年，铁门锈蚀，墙壁爬满藤蔓。叶龙芝抱着孟依翻过围墙，落地时，孟依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一丝血。 "再撑一会儿。"叶龙芝低声说，手指轻轻擦去她唇角的血。 孟依虚弱地笑了笑："你以前……也这样照顾姐姐吗？" 叶龙芝没回答，只是抱紧她，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 孤儿院内部比想象中干净，仿佛有人定期打扫。走廊尽头，一扇金属门上贴着褪色的标签——"实验室，闲人免进"。 叶龙芝的心跳加速。 她推开门，灰尘在空气中浮动。实验室里，仪器仍然整齐摆放，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实验台上的一本笔记——《猛禽基因：稳定剂研究》，署名：叶凤梧。 "姐姐真的在这里……"叶龙芝的声音微微发颤。 孟依挣扎着从她怀里下来，扶着实验台站稳："翻到最后……" 叶龙芝迅速翻开笔记，最后一页赫然是一张手绘地图，标注着一个坐标——"铃兰谷"。 "这是……" "姐姐藏解药的地方。"孟依咳嗽着，脸色苍白，"她早就预料到……基因会崩溃……" 叶龙芝攥紧笔记，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跟踪他们！ "稽查局？"她迅速警戒。 孟依摇头："不……是''他们''。" "他们是谁？" 孟依的瞳孔微微收缩："……''猎鹰''。"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玻璃窗突然爆裂！数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枪口直指两人。 "叶龙芝，交出孟依。"为首的男人声音冰冷，"她不属于你。" 叶龙芝冷笑，缓缓拔出腰间的匕首："试试看？" 男人眯起眼："你以为你能对抗整个''猎鹰''组织？"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战斗一触即发。叶龙芝的速度快到几乎留下残影，匕首在黑暗中划出冷光，精准刺入一名敌人的咽喉。但对方人数太多，她很快被逼到角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孟依突然站起身，眼中的蓝光再次亮起。 "龙芝……躲开！" 她猛地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爆发，所有黑衣人瞬间被震飞！ 但这一击也耗尽了她的体力，她踉跄着倒下，被叶龙芝一把接住。 "小依！" 孟依的呼吸越来越弱，皮肤下的蓝光却越来越亮——基因崩溃加速了！ "没时间了……"她艰难地抓住叶龙芝的手，"去铃兰谷……" 叶龙芝咬牙抱起她："一起走！" 孟依却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芯片："这是……我的记忆备份……如果我没能撑到那时候……至少……" 叶龙芝攥紧芯片，眼眶发热："你不会死。" 孟依虚弱地笑了："……真霸道。" 外面传来更多脚步声，敌人正在逼近。叶龙芝不再犹豫，抱起孟依冲向实验室后门。 她必须赶到铃兰谷。 她必须救她 第8章 铃兰谷的幻影 黎明前的山路被雾气笼罩，叶龙芝背着孟依在崎岖的小径上疾行。孟依的体温越来越高，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像蛛网般蔓延至脖颈，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别睡。"叶龙芝声音沙哑，手指收紧，"就快到了。" 孟依的下巴抵在她肩上，气若游丝："龙芝……如果我撑不到那时候……" "闭嘴。"叶龙芝打断她，脚步更快，"你死不了。" 孟依低低笑了，滚烫的呼吸拂过叶龙芝的耳畔："……真凶啊。" 雾气渐散，山谷的轮廓在晨光中显现——铃兰谷 这里本该是一片荒芜的禁区，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叶龙芝瞳孔骤缩：整座山谷开满了铃兰花，纯白的花瓣在风中摇曳，美得不真实。 而花海中央，矗立着一座玻璃温室，折射着晨曦的光。 "姐姐的实验室……"叶龙芝喃喃道。 孟依的手指突然收紧："不对……这些花……" 她的声音带着恐惧。叶龙芝这才发现，那些铃兰的花蕊深处，泛着诡异的蓝光——和孟依血管里的光芒一模一样 "是陷阱！"孟依挣扎着要从她背上下来，"快走——"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花海翻涌，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像活物般朝两人缠来！ 叶龙芝侧身闪避，匕首斩断最先袭来的藤蔓，可断口处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蓝色的血 "这些花……是活的？" "是实验体！"孟依咳出一口血，"姐姐用铃兰素稳定基因……但他们变异了……" 藤蔓的攻击越来越密集，叶龙芝护着孟依且战且退，却被逼到了温室门前。 "进去！"孟依突然推开她，"里面有抑制装置！" 叶龙芝反手拽住她："一起！" 两人撞进温室的瞬间，藤蔓在门外疯狂拍打，却仿佛被某种屏障阻隔，无法进入。 温室内部像一座微型实验室，中央的控制台上，悬浮着一支蓝色药剂——基因稳定剂 叶龙芝刚要上前，孟依却猛地拉住她："等等！" 她指向地面——地板上刻着一行字： "只有真正的''猛禽''，才能触碰它。" 孟依苦笑："……看来姐姐设了基因锁。" 叶龙芝眯起眼："什么意思？" "只有和她的基因匹配的人才能取药……比如……"孟依的声音越来越低，"克隆体。" 她推开叶龙芝，踉跄着走向控制台。可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药剂的刹那—— "砰！" 温室玻璃爆裂，一颗子弹贯穿了孟依的肩膀！ "小依！"叶龙芝冲过去接住她瘫软的身体，抬头看向子弹来源—— 孟父站在破碎的窗外，手中的枪口还在冒烟。 "真是感人的重逢。"他微笑着踏入温室，"可惜，这药剂不是给你的，17号。" 孟依的鲜血染红了叶龙芝的手，她死死盯着孟父："你……一直在利用我？" "当然。"孟父慢条斯理地换弹，"你只是个容器，用来培养完美的''猛禽基因''。"他看向那支药剂，"而现在，成熟了。" 叶龙芝的杀意瞬间爆发！她轻轻放下孟依，缓缓起身："你找死。" 孟父却笑了："你以为你能赢？"他打了个响指，温室外突然出现数十名武装人员，"整个''猎鹰''都在这里，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叶龙芝笑了。 那是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 "猎鹰？"她轻声说，"巧了，我专杀禽类。" 下一秒，她撕开袖口，露出手腕上隐藏的装置——一个微型引爆器。 孟父脸色骤变："你疯了！这山谷里全是变异铃兰，引爆会——" "会释放大量铃兰素，中和所有''猛禽基因''。"叶龙芝平静地接话，"包括你的。" 她看向奄奄一息的孟依，眼神温柔了一瞬："抱歉，赌一把。" 然后，按下按钮。 世界在轰鸣中陷入纯白。 爆炸的余波让整个世界陷入短暂的寂静。 叶龙芝在刺眼的白光中睁开眼，发现整个铃兰谷的变异植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蓝色的汁液从藤蔓中渗出，蒸发成雾气，而温室里的仪器则全部停止了运转。 ——除了那支悬浮的基因稳定剂 它依然漂浮在控制台上，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小依！”叶龙芝猛地回头，发现孟依倒在不远处，肩膀的血已经止住，但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却变得更加明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苏醒。 她冲过去抱起孟依，手指刚触碰到她的皮肤，就感受到一股异常的脉搏——她的心跳正在变得缓慢而有力，像某种掠食者的节奏。 “龙芝……”孟依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深邃的蓝色，像一片无光的深海。 她的声音变了，带着一种不属于人类的空灵回响。 “我……看到了很多东西。” 叶龙芝的呼吸一滞：“什么东西？” 孟依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叶龙芝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姐姐的记忆。” ——叶凤梧的记忆。 叶龙芝的心脏狂跳：“她还活着？” 孟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向控制台。这一次，她毫无阻碍地取下了那支药剂。 “这支稳定剂不是用来救我的。”她轻声说，“它是钥匙。” “钥匙？” 孟依看向温室的深处，那里有一扇隐蔽的金属门，门上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 “姐姐的最终实验室。”她走向那扇门，“她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叶龙芝的血液几乎凝固。 十年了。 她以为姐姐早已死在火海中，可现在…… “她为什么这么做？” 孟依的手指按在门锁上，蓝色的血管纹路微微发光，门锁发出“滴”的一声，缓缓开启。 “因为‘猛禽计划’的真正目的，从来不是制造超级士兵。” 门开了。 黑暗的实验室里，只有一个巨大的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一个沉睡的身影—— 叶凤梧。 她的身体被蓝色的液体包裹，胸口连接着数十根导管，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她的皮肤上，布满了和孟依一模一样的蓝色纹路。 叶龙芝的喉咙发紧：“姐姐……” 孟依站在她身旁，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不是实验的创造者。” 她是第一个实验体。 第9章 吞噬者 培养舱中的叶凤梧安静得如同一具标本，只有导管中缓慢流动的蓝色液体证明她还活着。叶龙芝的手指贴上冰冷的玻璃，十年来的思念与困惑在胸腔里翻涌。 "她……还有意识吗？" 孟依站在她身后，蓝眸深邃："有，但她的意识被困在了基因记忆里。" "基因记忆？" "猛禽基因会记录宿主的全部经历。"孟依抬起手，蓝色纹路在她皮肤下微微发光，"姐姐把自己改造成载体，是为了保存某个秘密。" 叶龙芝转向她："什么秘密？" 孟依的指尖轻轻点上培养舱的接口，蓝色纹路顺着她的手指流入系统，舱内的液体开始缓缓排空。 "猎鹰组织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制造超级士兵。"她低声道，"他们想要的，是‘进化’。" 液体彻底排尽，叶凤梧的身体微微抽搐，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完全湛蓝的、非人的眼眸。 "龙芝……"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长大了。" 叶龙芝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十年了，她终于又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凤梧的视线移向孟依，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看来17号终于觉醒了自己的意识。" 孟依的瞳孔微缩："你……知道我？" "当然。"叶凤梧的声音带着疲惫，"你是我基因的衍生品，也是计划里唯一的变量。" 实验室的灯光忽然闪烁，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叶龙芝瞬间进入戒备状态："有人来了。" "是猎鹰的回收部队。"叶凤梧挣扎着坐起，"他们不会让任何一个‘猛禽’活着离开。" 孟依突然冷笑："那就让他们试试。" 她的蓝眸深处闪过一丝野性的光芒，皮肤下的纹路如电路般亮起。叶龙芝这才发现，爆炸后的孟依似乎……进化了。 叶凤梧虚弱地抓住妹妹的手："龙芝，你必须听好——猛禽基因的真正能力不是强化□□，而是‘基因吞噬’。" "什么意思？" "它能吸收其他生物的优质基因片段，不断进化。"叶凤梧的呼吸变得急促，"猎鹰组织想用它创造新人类，但代价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实验室的大门被暴力破开！全副武装的士兵涌入，枪口齐刷刷对准三人。 "真感人。"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孟父缓步走出，他的右眼此刻竟也泛着诡异的蓝光，"可惜，游戏结束了。" 叶龙芝挡在两人身前，匕首已然出鞘："你到底是什么人？" "投资人？科学家？"孟父歪了歪头，"或者……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他扯开领口，露出布满蓝色纹路的胸膛——和叶凤梧一模一样。 孟依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0号实验体？" "聪明。"孟父微笑，"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三个的基因有多珍贵。" 他抬起手，士兵们的枪械同时上膛。 "现在，请把猛禽计划的终极成果——" "交出来。" 枪口黑洞洞地指向三人，实验室的空气仿佛凝固。叶龙芝的肌肉绷紧，匕首在掌心翻转，随时准备暴起杀人。 但孟依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我来。" 叶龙芝侧目，发现孟依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深邃的幽蓝色，皮肤下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流动。她的呼吸平稳得可怕，仿佛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某种更高等的掠食者。 孟父眯起眼："17号，你以为你能对抗整个猎鹰？" 孟依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抬起手，五指张开—— 然后猛地握紧。 "咔嚓！" 所有士兵的枪械在同一瞬间扭曲变形，金属零件崩裂飞溅！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身体也开始抽搐，皮肤下的血管诡异地凸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疯狂生长。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孟依身上的蓝光却越来越盛。 叶龙芝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你……在吸收他们的基因？" "不完全是。"孟依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我只是触发了他们体内不稳定的猛禽片段……让它们自噬。" 孟父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后退一步，右眼的蓝光剧烈闪烁："不可能……你怎么能操控基因链到这个程度？" "因为我不是17号。"孟依向前迈步，每走一步，地面的金属便微微震颤，"我是‘终焉’——叶凤梧设计的最后保险。" 叶凤梧虚弱地靠在培养舱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没错……孟先生，你犯了个致命错误。" "什么错误？" "你太执着于完美基因，却忘了——"叶凤梧咳嗽两声，"进化本身就是不完美的。" 孟父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惨白："你……你在所有克隆体里埋了‘病毒’？" 孟依已经走到他面前，蓝眸冰冷："不是病毒，是‘抗体’。" 她伸手掐住孟父的脖子，两人的蓝色纹路如同电路般连接在一起。孟父剧烈挣扎，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流失！ "不……住手！我可以给你一切……权力、财富……" "我只要一样东西。"孟依贴近他耳边，轻声道，"你的命。" "咔嚓！" 骨骼断裂的脆响在实验室里格外清晰。孟父的身体软软倒下，而孟依身上的蓝光则渐渐收敛。 寂静。 叶龙芝看着这一幕，喉咙发紧："小依？" 孟依转过身，眼中的蓝色缓缓褪去，变回熟悉的琥珀色。她踉跄了一下，突然向前栽倒—— 叶龙芝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她。 "结束了……"孟依虚弱地笑了笑，"猛禽计划……彻底终结了。" 叶凤梧艰难地爬过来，将一支蓝色药剂注入孟依的颈部："不，是‘新生’。" 药剂注入的瞬间，孟依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如潮水般退去，最终完全消失。 叶龙芝紧紧抱着她："她……会没事吧？" "嗯。"叶凤梧疲惫地靠坐在墙边，"这是稳定剂2.0，能让她的人类基因重新占据主导……只是……" "只是什么？" "她可能会失去一些记忆。"叶凤梧看向妹妹，"特别是……关于你的。" 叶龙芝的手臂僵了一瞬，随即更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人。 "没关系。"她低声说，"我记得就够了。" --- 三个月后海滨小镇 孟依坐在沙滩上，赤脚踩着浪花。海风吹乱她的长发，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 "庄茗！"她回头喊道，"再不来冰淇淋要化了！" 叶龙芝——现在化名上官庄茗——拎着两盒冰淇淋走来，在她身边坐下。 "给，香草味。" 孟依开心地接过，舔了一口，突然歪头："奇怪，我总觉得你该喜欢抹茶味的。" 叶龙芝的手微微一顿："……为什么这么觉得？" "不知道。"孟依眨眨眼，"就是有种熟悉感，好像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叶龙芝转头看向远处 “大概 过了一会，叶龙芝站着起来看向孟依 “我要出一趟远门，你愿意等我吗？” 孟依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对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离开自己一段时间 “为什么呢”孟依问到，手渐渐攥紧了衣角，“我不希望你离开。” 说完这句话后，孟依就把头转向了别处 叶龙芝也没有吭声 浪花拍打着海岸，阳光正好 第10章 尾声：光与暗的交界 法庭的判决下来了。 孟父因非法人体实验、谋杀、基因武器研发等多项罪名，被判处终身监禁。猎鹰组织被连根拔起，所有实验数据销毁，受害者得到安置。 而叶龙芝——这个曾经游走在黑暗中的杀手，站在了被告席上。 "被告叶龙芝，涉嫌十二起跨国刺杀案件，证据确凿。"法官的声音在肃静的法庭内回荡，"但鉴于其协助捣毁猎鹰组织的重大立功表现，现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法槌落下。 旁听席上，孟依安静地坐着，手指紧紧攥着裙角。她没有哭，也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叶龙芝被法警带走时挺直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 探监室 玻璃隔开的对面，叶龙芝穿着囚服，短发利落地贴着脖颈。她比上次见面瘦了些，但眼神依然清亮。 孟依拿起话筒，第一句话是："我恢复记忆了。" 叶龙芝的手指微微收紧。 "全部。"孟依盯着她的眼睛，"包括你最后选择自首，是因为发现我基因里的‘抗体’不稳定，需要你服刑期间定期提供的血清样本。" 叶龙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果然瞒不过你。" "八年。"孟依的声音有些哑，"你知道人类的细胞每七年就会完全更新一次吗？" "所以？" "所以等你出来的时候——"孟依将掌心贴上玻璃，那里躺着一枚银色钥匙，"你的公寓钥匙，我会一直留着。" 叶龙芝凝视着她，最终缓缓抬起手，隔着玻璃与她的掌心相贴。 "好。" 阳光从高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 第一年 孟依站在监狱的高墙外，手里攥着探视申请表。 她最终没有签字。 律师站在她身旁，欲言又止："孟小姐，公司那边……" "卖掉。"她打断他，"所有股份，全部清算。" 律师震惊："那可是孟氏集团！" "那又如何？"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我不需要他的任何东西。" 包括那个姓氏。 --- 第三年 财经杂志的封面标题赫然醒目：《新锐科技公司"蓝鸟"估值破百亿，神秘创始人首次露面》。 照片里的孟依一袭黑色西装，站在发布会现场，背后的大屏幕显示着最新研发的基因修复技术。 记者问："为什么取名''蓝鸟''？" 她对着镜头微笑："因为蓝色代表希望。" 没人知道，她的办公桌抽屉里，放着一枚变形的狙击弹头。 --- 第五年 叶凤梧的疗养院收到一笔匿名捐款，足以购买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护士长好奇地问："捐赠者是谁？" 院长看着支票上熟悉的签名，笑了笑："一只不想被找到的鸟。" 那天下午，叶凤梧坐在花园里，对着空荡荡的轮椅轻声道："她过得不错，你呢？" 风吹过，无人应答。 --- 第七年 监狱大门打开的瞬间，叶龙芝眯起眼——阳光太刺眼了。 远处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露出孟依的脸。 "上车。"她简短地说，"带你回家。" 叶龙芝拎着简单的行李坐进副驾驶，发现车里放着两杯咖啡。 "黑咖啡，不加糖。"孟依递给她一杯，"现在喝得了苦的了？" 叶龙芝尝了一口，皱眉："……还是太甜。" 孟依大笑，踩下油门。 后视镜里，高墙渐渐远去。 "公司怎么样？"叶龙芝突然问。 "上市了。" "姐姐呢？" "养了只乌龟。" "……我的公寓钥匙？" 孟依单手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银色钥匙，扔给她："房租交到明年。" 叶龙芝握住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如此真实。 等红灯时，孟依忽然转头看她："现在去哪？" 叶龙芝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