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拯救绿茶男配》 第1章 夜场男舞娘1 **的音乐声中一束光打在舞池中央,一个眼上蒙着黑色丝巾的男人随着音乐的律动肆意扭动着腰胯。 他轻咬下唇,唇色嫣红,眉头紧蹙,似是不堪。可他的手却放肆地在身上流连着,丝绸的金色衬衫紧紧包裹住他精瘦的上身,透露出挣扎和风·情,让人恨不得立刻把他剥光。 “你他妈的倒是接着脱啊!”台下一人忍不住喊道,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伸着脖子往舞台中央看,脸上的表情参杂着放纵的癫狂,眼神里或嗤笑或哄笑。 酒吧暧昧悠扬的电琴声就在此时陡然变了调,两边突然爆发出两米高的焰火,窜着火线火蛇般向酒吧天花板涌去。 热浪伴随着这一声巨响,把这个暧昧、压抑、几乎快爆炸的氛围彻底点燃,所有人都欢呼尖叫地看向舞台中央,热血沸腾。 台上的男人猛得撕开真丝衬衫,扣子崩了一地,他不在意地甩开束缚自己上身的衬衫,露出衬衫下面精瘦泛光的身躯,和——八块腹肌。 他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拨动着划过自己的窄腰,最后停留在裤上的腰带上。 他没有停止扭胯,扯腰带的动作格外拖沓,手指上有意不连贯的动作惹得台下的人急色。 “哇!!!”周总啧啧赞叹,鼓着掌。 姚迟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她此刻就坐在酒吧二楼的包厢,隔着一层单向玻璃看向一楼的大场面。 她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看着周总若有所思,轻笑出声:“所以,这是合法的吗?他真的会在台上脱光吗?” 那也太刑了吧! 夜场经理连忙解释:“当然不可能了,这脱衣舞在台上跳,哪里能比得上私底下······” 经理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合作对象周总连忙接过话头。 周总:“在台上看不清楚,姚总要是有兴趣,不如叫到包厢里来,让他给你一个人好好跳。” 说着她眼中透露出一抹割爱的心痛,很是恋恋不舍地又瞧了瞧台上的脱衣舞舞者,眼神粘腻,令人作呕。 姚迟一向遵纪守法,洁身自好,不爱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事情里来,这次之所以会跟着一脸鼠相的周总来酒吧“放松放松”,不为别的,就为台上的那位——方渊。 两天前,她随系统来到这本小说,成为了这本都市商业双强甜宠文小说的女主,来救赎男女主感情道路上的绊脚石炮灰。 原文中死在今日的炮灰男配方渊。 炮灰男配曾是女主高中时期朦胧的双向暗恋对象,却不想男主发现后勃然大怒,偷偷给男配家设套,让他背上巨额债务,再被卖到这个地下夜场里当脱衣舞男公关。 8年过去,男女主都将男配抛至脑后,男配此时却被逼上了绝路。 为了还掉债务,今日他被逼着从跳脱衣舞的公关,转当出台的“少爷”。表演后将会被眼前的周总买下,反抗中被喂下数十颗勃--起类药物,难堪地死去。 周总还是有点舍不得,试探道:“姚总,这个小子虽然年纪大了,却没出过台,你要不尝尝鲜?若是不稀罕,那我就收了?” 姚迟闻言目光冰冷,端着酒杯的手顿住。 周总身子一缩,立刻清楚了,不情不愿地陪笑着打了自己嘴两下:“瞧我,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周总和夜场经理使了个眼色,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二楼包厢的门被轻轻叩响。 系统:“滴——检测到目标任务对象方渊就在门外。” 姚迟几不可闻地点了下头,却没任何动作,只是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系统:“你这样是不是太装逼了?为什么不叫任务对象进来?” 姚迟微微皱眉,这个新系统和她磨合得还不够到位,她不太喜欢向系统解释自己的言行:“任何一个任务对象,都要先观察足够再下手,随时随地调整救赎路线。” “不主动让他进来,一是我要判断他这个人的个性,二是要看他的处境如何,有没有到要迫切地主动卖身的地步。” 系统这才沉默下去。 三声敲门声响过后,门口恢复一片寂静,又等了一根烟的时间,门把手微动,轻声打开。 “滴——任务对象已出现,救赎者姚迟,工号003009,任务目标:救赎悲惨男配方渊,降低其恨意值为0,提高其幸福值为100.” “现恨意值80,幸福值无法测得。” 幸福值无法测得?姚迟若有所思,看来这位任务对象已对生活麻木了。 随着门轻轻移开的声音,方渊深吸几口气低着头走了进来。 没事的,反正一开始就是在夜场推销酒水,后来变成了脱衣舞舞者,底线都是这样一点点降低的,现在不过是出台而已,不过是卖身而已······ 他有些麻木地抬起头,却在瞧到沙发上无视他、只顾着品酒的客人的脸时,彻底绷不住震惊的神情。 怎么会是她?! “救赎者,他认出你了!”系统大惊小怪道,“快和他相认吧!然后就能开启甜宠救赎之路了!” 姚迟没理系统,只是微微抬眼去看来人,脸上的神情自然,叫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看到方渊,她眯了眯眼露出几分好奇。 方渊此刻虽然还是站着,却心情激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他第一次出台的客人会是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那样的人也会来这种地方吗? 不对,是了,这种肮脏地方,不正是为了满足她这样的权贵富豪才创建出来的吗? 他有什么好丢人的?该感到羞耻的应该是她才对! 思绪转换,方渊咬牙压下心头的血气,勾唇一笑,亲亲热热地走到姚迟身边坐下,倚着她:“老板,你点我?” 他的手上青筋好看地充盈着,有力的手指勾住姚迟耷拉的手就要往自己腰上的腹肌搭。 系统:“草!他怎么这么熟练?不是,他这是装没认出你来吗?” 姚迟没理会系统的大呼小叫,微微蹙眉抽出手,精致的眉眼里,露出一抹对来人的嫌弃。 方渊一愣,心头猛烈跳了两下,他闭了闭眼,压下苦涩的心情,脸上转而露出玩味的神色:“老板不好这口啊!” 说着他坐直身子,拢了拢敞开怀的金色真丝衬衣想扣上,可衬衣的扣子早都在舞台上崩掉了。 方渊索性在下摆打了个结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深V的领口露出他练得很好看的胸-肌,上面亮晶晶的好像是汗,又不太像。 他好似注意到了姚迟的目光,一笑:“要摸吗?” 姚迟像是被他的话惊住了,一直淡漠高冷的脸庞龟裂。 “真的不试试?”方渊轻声笑笑,把虚掩的领口大大咧咧地扯开,挺起胸膛,声音里带着几分引-诱,“是可食用的珠光粉。” “可食用的?”姚迟终于开口说了和方渊的第一句话,她语气带着好奇,脸色是认真的探究。 方渊眼下装出一副完全没认出她来的模样,她心念一动,也顺着他往下演,毕竟8年过去了,女主认不出来变化巨大的男配很正常。 方渊已经凑过来了,他笑盈盈地把手放在胸口,似捂非捂,无端透出几分风情:“有的时候在舞池里跳完舞出来,上面都是口红印,为了老板们的身体健康考虑,当然得用可食用的。” 他声音低哑,凑在姚迟耳边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用说悄悄话的音量问:“老板,你第一次来,想看我怎么跳舞吗?你长得好看,我可以脱很多的······” 说着话呢,他的手指顺着沙发的边缘滑到姚迟撑在沙发上的手,他眼底的神色闪了又闪,用手指暗示性地勾了勾她掌心一侧的小鱼际。 姚迟只觉得掌侧一阵瘙痒,一股热意兀地腾起,半个身子都像有火在烧。 啧,还真挺会的,姚迟红了脸,用不好意思的眼神瞥了方渊一眼,一副被他勾得动了心的模样。 忽略方渊猛得黯下来的眼眸,姚迟清了清嗓子,拿起一旁的酒杯抿了一口问:“怎么称呼你?” 方渊一颗心终于沉到海里,冰凉沉重。 她真的没认出他来?她怎么能认不出他?她说话的样子,为何这么熟练?像是酒吧夜场的常客。 情绪在他眼底翻涌,一双眼睛似哭非哭。 系统心疼了:“为什么要装不认识他啊?他都要哭了!你快抱抱他吧。” 姚迟却摇摇头,她心里有数。 原剧情中,女主和男配颇有些双向暗恋,彼此的白月光的意味。 方渊方才下意识地装不认识,不过是想带上一副面具,用他这8年来最熟悉的男公关形象麻木自己,来掩盖被曾经的白月光发现自己竟然在出台卖身后内心的恐慌和痛苦。 他这些年过得不好,在夜场这种**混久了,人也会变得空虚,只是仗着女主的身份用金钱和宠爱攻略恐怕难以走进他的内心。 姚迟要做的就是逼他亲手打破这张面具,直面内心的痛苦和恐惧,让他发现,斗转星移,日月如梭,白月光依旧是那个白月光,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牵动他的心。 换言之,上赶着的救赎只会热脸贴冷屁股,她要让方渊学会主动地向她索取爱。 系统:他都要哭了,你就抱抱他吧! 姚迟冷酷抽烟:不急,等他自己张口。 方渊:呜呜呜,活着好难啊!白月光认不出我来了怎么办! 作者:开文了!绝对的救赎文!男主都是小娇娇,女主强心脏,在感情中属于强势的一方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夜场男舞娘1 第2章 夜场男舞娘2 方渊垂了垂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悲哀。 他轻笑一声,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撑在沙发靠背上,含情脉脉:“老板,问我的名字之前,您是不是也应该先自我介绍呀?” 姚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微微皱眉:“我姓姚,姚迟,是——是来这里放松放松的。” 这话说得有些孟浪,好像把方渊当成什么玩物一般,姚迟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不躲不闪。 好似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又好似毫不在意听者的情绪。 方渊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嗤得笑了一声,一双柔情的眸子黯了黯,很快又闪烁起来:“姚老板说了自己的名字,那你是想知道我的真名还是花名呢?” 姚迟注意到他声音里一点点带上嘲讽,说到“花名”一词时,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得尖锐。 她没有一丝犹豫,仿佛面前的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猫小狗。叫“咪咪”还是“旺财”都没有关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姚迟:“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就告诉我什么吧。” “要是我想让老板叫我宝贝呢?”方渊笑盈盈地问,声音尖锐,在试探。 他在试探这么多年过去,她是否也变得和他一样轻浮,能**熏心地将暧昧的话语随意挂在嘴边? 却没想到姚迟点了点头,认真地直视他的双眼:“宝贝。” 她声音里没有过多含糊的暧昧情绪,只是温柔且认真,像是在普普通通地唤着他的姓名。 方渊脸上的笑始终撑不下去了,他有些看不透姚迟,看不透她究竟是怎样的。 能用这么暧昧的称呼叫他,想来她也是轻浮的,可为什么她面上竟然一点狎昵之色都没有? 方渊在心中轻叹一气,低下头拉起她撑在沙发上的手,轻轻在她掌心一笔一画地写着:“——青——木。” 他一边比划一边垂眼看姚迟认真看向掌心的神情,对于她脸上严谨的神情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就笑嘻嘻地收回了目光。 “青木。”姚迟对着他点了点,读出他的名字,掌心酥酥麻麻的,她合掌,在方渊的目光中,显得有些愣怔。 似是想打破暧昧的氛围,姚迟闲聊般问:“你方便不方便说说,为什么会来干这行的?” 方渊一愣,对着姚迟不沾脂粉、素净好看的脸突然有些心生反感来。 这些人就是这样,自命清高,招惹了他们这些下九流的“脏东西”,“享受”了他们的“劳动”后就立刻变了副嘴脸,总喜欢高高在上地说教。 好似批判他几句就能让他们变高尚几分,好似劝导他几声就能显得他们不同流合污一般。 其实都一样脏罢了。 系统:“糟糕,目标对象恨意值 1,当前恨意值81,幸福值不可测。救赎者,你好像戳到他痛处了!” 姚迟毫不意外,完全没察觉自己说的话有多冒犯一般盯着方渊瞧。 方渊深吸一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进包厢前,经理曾提点过他两句,告诉他今天来的是个从没来过的贵客,说是长得好看,看着也很有钱,卖给谁不是卖?卖给她又挣钱又还能轻松些。 他知道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第一次出台一定会很煎熬,却没想到,真的会这样煎熬。 他两只脚在沙发下微微动着想走,可屁股却像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方渊试图解析自己心头复杂的情绪,想了半天也猜不透。 过了很久,他决定放过自己。 算了,就这样吧。 她想听什么,就说给她听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就做什么吧! 这样想着,方渊期期艾艾地垂下头,学着别的“小姐”“少爷”遇到爹味客人被教育后的模样。 他露出受辱般不情不愿的神情,眼角含泪欲落未落:“谁叫青木命苦呢——老板,都是人,谁不想光明正大地找个工作,脚踏实地地活着?” “要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谁会干这行呢?” “欸!你别哭啊!”姚迟似是听了他的话有些慌,连连抽了好几张纸递到方渊脸前,“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全都落在方渊眼里,这样生疏又招架不来的模样,倒又不像是夜场和酒吧的常客了。 方渊捏着纸巾的手轻轻攥紧,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姚迟暗暗思索。 “恨意值-1!”系统喜悦的声音响起。 “算了,算了,”姚迟微微一挑眉,做出一副实在招架不来的模样起身,“我、我走了,你——” 你该干嘛就干嘛。她话还没说完,方渊就看懂了她的意思。 能送走无颜相认的姚迟他心头自然是一松,却又立刻苦闷起来,因为他隐约知道,他心里头是不希望姚迟就这样走的。 姚迟着急间带倒了酒杯,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一粒碎渣在系统的控制下溅到方渊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二人都愣住了。 姚迟动了动唇,半是尴尬半是不知所措:“痛、痛吗?” 其实是不痛的,因为这玻璃杯是她故意带倒的,系统还按照姚迟的命令在玻璃碴上附着了麻醉效果。 她在主动创造机会,亏欠他,靠近他。 可方渊却抬手轻轻沾了沾顺着脸颊流下的血痕,拿到眼前一瞧,当下就露出痛苦的神情来,眼泪一下子就无声地淌了下来。 “痛!”他喃喃道,“我好痛啊,老板。” 不是伤口痛,而是心在痛。 或许他真的下贱吧,所以故意做出一副引诱的姿态,试图窥探到姚迟急色熏心的模样。 他心里也知道,若是她真的那样虚伪、来者不拒,他只会觉得恶心。 而如今姚迟却好似对他一点都不动心,来这家夜场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上的“放松放松”,他却又难过了,心头空落落的一片。 似是为自己出卖色相却不能吸引她失落,又似是为她真的表里如一般清高爱洁,自己已经完全配不上她而感到悲哀。 方渊心头一片乱糟糟的,理不清思绪,却下意识地试图用眼泪留住她:“姚老板,我完蛋了!脸毁容了还怎么见客人呢?经理一定会杀了我的!不,会比杀了我还惨!” “他会把我廉-价卖给那些爱施-虐的老板们——呜呜呜,我会被那些人打死的!” 系统都呆住了:“至于吗?我控制得很好的,他脸上的口子也就一公分的大小,还那么浅,睡一觉就能结痂好了!” 姚迟则有些愧疚地伸手抬起方渊的下巴,对着包厢暧昧的黄灯瞧那伤口的模样,连声说着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承担倒底的。” “我会和你们经理说的,到你伤口好之前,你都算在我账上。” 话说完,姚迟脸色有些奇怪地问方渊:“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是这样说的吗?我们这样算什么?包、包养你一个月?” 方渊含着眼泪笑了,他点点头,在姚迟的掌心蹭了蹭脸颊,冰凉的泪水擦在她的掌心。 姚迟心一动,脸上微微发红。 二人向门外走去,不知在哪个角落里侯着的经理连忙挤了过来,讨好地问:“姚总,您这是,包夜?” “是包月哦~”方渊突然笑了,声音里黏黏乎乎的,当着经理和周总的面,他像小孩子一样贴在姚迟身上,一双泪意盈盈的双眼带着几分期待和狡黠。 你好像很熟练嘛!姚迟迟疑地撇了他一眼:“他不错,我带走了。” 经理一喜,连忙捧着平板递到姚迟眼前,调出一张包·养协议让她签字。 姚迟虽然不爱涉足这种场所,但也是略有耳闻的。看经理这个样子,估计他就是这里的老鸨、“妈妈桑”了。 这种合约违背公序良俗,姚迟来这趟只是来捞人的,不想签自己的大名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姚迟思索了一番,转脸看向方渊:“你该不会还在这里签了卖身契吧?那可是不合法的。” 方渊不知她想干什么,只是道:“是有合约。” “拿来给我看看。” “这——”经理露出为难的神情,“这不合规矩。” “规矩?”姚迟笑了,她伸手指了指楼下热火朝天、秽乱躁动的舞池,“你看这个地方上上下下,又哪里合规矩了呢?” 经理一愣,心道:这大小姐是来闹事的吧? 周总连忙抢过话头揽住经理的肩:“姚总姚总,出来玩别生气啊!这样,姚总的账算在我头上,姚总尽管带着这个弟弟去玩,其他的,包在我身上!” 周总知道姚迟重规矩,一向不爱涉足这类**。还正奇怪呢,为何她今日一提姚迟就跟着来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姚迟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总,看得周总心虚地直流汗:“周总,你平日里最是喜欢给这里打广告,介绍客人,难不成这里也有你的股份?” 周总不敢说话了,只是讪讪地笑。 这种混乱无度,有违法理的地方还是得找个时间给它查封了才好。 姚迟心里有数,眯了眯眼,对方渊扬了扬下巴:“走吧。” 经理追着送了出来,在姚迟看不到的空当里,他用深幽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方渊。 “青木,你要乖,听姚总的话,知道了吗?” 方渊听出他话里话外的威胁意味,他抿了抿唇,只是笑笑,转身虚虚地揽住姚迟的腰。 态度嚣张,像极了小三上位、嚣张展示的绿茶妖精。 系统沉默了。 姚迟轻易上钩,方渊:轻浮! 姚迟爱答不理,方渊:呜呜,老板,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小绿茶被玩-弄的一天罢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夜场男舞娘2 第3章 夜场男舞娘3 二人走出夜场大门,姚迟极其自然地拉开与方渊的距离,她冲着方渊点点头。 “好了,这样你经理最起码一个月之内都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你可以走了。” 话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方渊只觉得身侧一空,原本靠在姚迟身上暖洋洋的半边身子猛地全是凉意,一股秋意从心底腾起。 他站在原地,被姚迟车外的远光灯照着眯住双眼,只觉得无所适从。 这就走了? 真的吗? 她是真的没认出他来,他该感到高兴的——可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心里会是那样空荡荡的一片——难过。 似是被他挡住了离开的路线,又或是对着他这样已经“包了月”、不吃白不吃的少爷起了心思,姚迟犹豫一番,还是又下了车,提着一个小包慢慢靠近,下巴微扬,像一个高傲的公主。 方渊直直地瞧着她走近,对上她的视线,忍不住勾唇笑了,面色笼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似笑却又似哭。 她会说些什么呢? 会让他做些什么呢?会像那些富贵的男、女老板一样不客气地命令他,让他做一些难堪的事情吗? 他沉默地瞧着,等她开口。 姚迟却只是走到他面前然后垂着眼,低着头翻着手里的包,然后抓住一把钞票递给方渊:“对了,这是我的——歉礼。划伤你的脸害你做不了生意.。” “我很抱歉。” 方渊下意识地伸手接下,一如这些年他所习惯的一样。然后在收下的一瞬间一颗心坠入冰窖里,无言地看着姚迟的背影再次离开坐进车内。 他忽然觉得很荒谬。 “害他做不了生意”是什么意思?姚迟话里的意思,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 他眼下只不过是个跳脱衣舞的男公关,甚至还在今日“出道”转成出台的“少爷”! 他做的“生意”可是最不堪、最低下的皮肉生意。 为何在姚迟口中,只是那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他是个平常小商贩,和路边摆摊卖馄饨的奶奶做的小生意没什么两样。 而他与她之间的缘分,也只仅仅是路过时觉得新奇、简单沾沾唇尝个味,然后就买单错身离开。 她不会记住他,不会记得今夜的暧昧氛围和他的**话语,亦不会记得有他这样一个人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过。 而这些钱就是她划清二人的界线。 数十张钞票攥进在掌心揉成一团,方渊只觉得嘴里一片苦涩,他忽然有了动作,快步走到姚迟车窗旁站定,拦下她。 “老板,不要就这样抛下我好吗?我、我真的无处可去。” “像我这样本就没什么生意的脱衣舞男公关,只能住在夜场的地下宿舍里。可我要是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 “到时候、到时候经理一定会知道我好不容易第一次出台就遇到了好客人,却没被留下,还被嫌弃打发回来了!” “他会生气的!以后只会让我去接最难招待、最爱施虐的客人!” 方渊露出一抹柔顺悲哀的模样,他低着头,脸藏在停车场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声音哀哀切切的,很是可怜。 没理会系统心疼的大呼小叫声,姚迟只是颇为为难地歪了歪头,隔着打开的车窗静静地听着方渊的诉苦。 啧,这就忍不住了,看来她在他心里还真是有一席之地的。 姚迟面上适时地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但还是顺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座,冲着他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你就暂且去我家里待满一个月吧。” 方渊眼底腾起一团微弱的火苗,他没再多说话,像是很怕姚迟后悔一般,丝滑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金色的深V衬衫,站着的时候还能顺滑地垂坠下来遮住前月匈,一坐下来,衬衫自然地随着弧度向两边敞开,露出他精壮的月匈膛、珠光闪闪的肌肤,以及——八块腹肌。 姚迟面上一热,猛地转过脸去,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跳下车去。 方渊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旁的人便下了车,还走出了五步远,他心头莫名一空,下意识地出言询问:“怎么了?老板的副驾驶,我不配坐吗?” 噫——好大一股茶味!姚迟压下唇角的轻笑,只是微微蹙眉,然后在方渊的手一点点攥紧时适时开了口:“刚才在包厢里喝了酒,不能开车。” 看着姚迟熟练地打开手机软件找师傅代驾,方渊觉得荒谬的同时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嫌弃他就好······ “老板和那些人不一样。”他心情复杂,语焉不详地轻声道。 姚迟笑了,听懂了他话语间的意思,眉头轻挑:“你以为我是那种纨绔的二世祖?到了夜里就开改装车醉驾飙车?” 方渊眼神闪了闪,没接话,只是看着姚迟一脸意气风发的张扬模样:“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作态,我可瞧不上!” 她眼神含笑,眼里亮晶晶的,一张不沾脂粉的脸迎着夜风,长发都被风敛在耳后,像是给她梳了一个马尾。 方渊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仿佛在这一刹回到了高中校园的晚自习操场上,一片漆黑中,她回头,月光照亮她银白的细齿,她笑着道:“方渊——” “青木!” 现实的声音打断了记忆里的声音,方渊一个激灵,看向离他几步远的姚迟。 姚迟微微蹙眉,指着一旁的安全带:“系上。” 然后她打开后座坐了进去。 方渊下意识地拉过安全带,却在扣上的前一秒停滞了动作,他侧着脸低下头,轻声问询:“老板,要不,我到后面来——陪你?” 姚迟似是对他话语里的暗示很是不喜,她颇为恣意地靠上身后的座椅:“不需要,我一个人坐在后面更舒服,别来挤我。” 方渊不动声色地侧过脸,手上的动作没再停滞,利落地扣上安全带的扣子。 代驾大叔也是这个时候赶了过来,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笑嘻嘻地坐了进来。 车子启动上路后,代驾大叔看看后视镜里看向左边窗外的姚迟,再看了看打扮得花哨看向右边窗外的方渊。 “老板,我当代驾也不少年了,有见到小情侣两个人在后座互相不理人的,也见到过小情侣两个人抱在一起互啃的,像你们这样一前一后坐着的,倒是少见。” “该不会是帅哥你晚上偷偷出来玩,被女朋友逮个正着吧?” 代驾大叔的本意是调节一下气氛,却不想姚迟闻言皱了眉:“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她声音严肃,眼神里一丝不苟的坚定透过后视镜,看在方渊眼里。 他连忙垂下眼帘,长睫微微颤了颤,一股恶意猛地涌上胸膛。 她就这么想和他划清界线吗?连普通外人的误会她都要立刻去澄清。 那他就偏不如她的愿! 方渊忽得勾唇一笑,声音里带上一抹难以言说的引诱和嗔怪:“师傅,你可不能误会啊,她、她可是我老板~” 他一句话里转了几个弯,当“老板”二字缠在他嘴边时,已经全然是暧昧了。 他似是在暗示些什么。系统都沉默了。 代驾大叔闻言却不由浑身一颤,偷眼看他带着勾子般的眼神、含笑的嘴唇,以及、以及他暴露在空气里的胸膛。 车内没有光,只有路两边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地打进来,在他月匈膛上反射出阵阵华光,竟是一片玉色。 代驾大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下副驾驶这位打扮花哨的小帅哥身份已然明了了,他定是后座那个黑着脸的女老板包养的小白脸! 他眼底不由浮现几分轻视,却又眼热几分,余光频频瞥着小白脸莹白的肌肤。 方渊自然感受到了他带着**的眼神,他暗中皱了皱眉,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眉宇一动,整个人鲜活起来。 他和代驾大叔偷眼瞧来的眼神对上了,娇娇怯怯的,带上几分纠缠的味道。 代驾大叔立刻被勾了魂,连忙转过脸去猛咳了两声。 系统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又是心疼又是恨其不争地哇哇大叫:“他怎么能这样啊!这也太堕落了!” 它想问姚迟怎么看悲惨男配四处勾搭,却发现姚迟不知何时早就已经闭上了双眼——她没眼看。 方渊收回自己缠绵的眼神,饶有兴致地看向头顶的后视镜,期待会看到姚迟面上露出什么神色。,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闭了眼。 他费尽心思的表演、他暗戳戳的小心思,她都没瞧到。 方渊心口一滞,顿时没了心情,只是凉凉地转脸看向窗外。 倒是代驾大叔还频频盯着他瞧,待送他们到了地方,还忍不住拉住了方渊衬衫的一角,厚着脸皮红着脸问他要联系方式。 方渊只觉得他这一扯,好似扯掉了他身上的遮羞布,他喉结动了动,眼神微动,一种走失许久的“羞耻心”又回来了。 “被救赎者方渊,恨意值100,幸福值-100!”系统播报道。 姚迟笑了,一直不可测得的幸福值终于能测出来了······ 她没去管方渊看过来的试探眼神,转身离开。 方渊:我表演表演再表演,切看你什么时候露出小尾巴 姚迟:我不为所动不为所动不为所动! 求个收藏呀,谢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夜场男舞娘3 第4章 脱衣男舞娘4 姚迟转身走了两步,晚风卷来几句只言片语。 “你是在夜场里上班吗?加个微信吧,下次找你玩,我也点你······” “加个好友嘛,加一个吧······” 听出二人还要纠缠一番,迟迟没有分开的意思,姚迟站定转脸看了过来,正好对上方渊沉沉的目光。 他似有些意外她的突然转身,眼神一时间没变过来,带着几分阴郁与麻木。 察觉到她带着微微疑惑的眼神后,他连忙低下头移走视线。 方渊有些苦恼地低头拒绝道:“抱歉,我现在是要陪老板的,能不能加你的联系方式,还得看她的意思,她不同意的话······” 代驾大叔连忙也看了过来,眼神可怜巴巴的,似是姚迟是那不通人情的王母娘娘,拆散了他们这对有情人。 姚迟心底轻轻一笑,这男配还真有点意思,茶味真重。 好玩。 这样想着,她眼睛微微睁大,做出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们随意。” 然后后退两步,从代驾大叔手中抽出车钥匙后转身逃一般走向电梯。生怕打扰他们之间的“生意”。 没走两步,后面就有人追了上来,她有些意外,却又十分自然地扭头冲来人点了点头。 电梯沉默地上升,方渊抿了抿嘴,终是开了口询问:“老板,你不在意?” 在意什么?姚迟露出一个茫然的神情,转而又了然地点点头哦了一声:“不在意,毕竟不能打扰你做生意啊。” 方渊心头一阵刺痛,他身形一偏,有些站不稳地靠在电梯墙上,良久挤出一个笑:“老板,谢谢你。” 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姚迟却像听不出来一样自然地点点头:“不小心伤了你的脸害你不好做生意已经是我的错,再阻拦你发展业务就不合适了。” 姚迟话语温柔,全然是真情实意,听在方渊耳朵里,却像钟声一般洪亮震荡,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电梯终于停下,姚迟犹豫了一瞬,还是当着方渊的面打开了门:“进来吧。” 姚迟带他来的家是一个大平层,距离公司很近,是她工作日夜宿的落脚地。 听到门口的动静,周姨连忙从佣人房迎了上来:“小姐,您回来啦?这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这么晚?” 她语气带着一丝谴责和责怪,姚迟闻言眉头一动,眼神闪了闪。 “系统,查一下她的底细。” 系统:“救赎者,她是男主插在原主身边的眼线!” 姚迟低头冷笑一声,将手里的包随意丢在周姨手中,冷声道:“给他安排一个房间。” 周姨这才注意到还在门口踟蹰不前的方渊,她吃惊地张大嘴巴,眼里的不满和责怪溢于言表:“小姐,你、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带男人回来呢?” 方渊本因姚迟方才的话语心情郁郁,如今听到周姨这般不客气的话语却莫名来了精神,他抬起头,目光流转间染上一抹媚意。 他轻笑一声,也不再踌躇了,抬脚跨过门槛,笑盈盈地登堂入室:“怎么会是随随便便呢?老板可是在诸多‘少爷’中,独独选中了我呢!” 周姨瞠目结舌,怀疑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有些难以置信,言辞不由尖锐了起来:“小姐,这、这位是那种地方的、的——男人?” “您怎么能这样呢?您这样做,怎么对得起齐先生呢?齐先生对你一片痴心——你未免也太放荡了吧!” 方渊笑了,笑着笑着眼底渐渐染上一抹黑,他手指微动,压下舌尖的讥讽,好整以暇地盯着姚迟看,好奇她会怎样回应。 姚迟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浅色的指甲轻轻敲击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冷冷地看向周姨:“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齐景峥的佣人了?这么为他说话?” 周姨面露讪讪。 “周姨的心思要是不能放在本职的工作上,那还是另谋他就吧。” 周姨脸又青又白,脸上的神色难看得很,她眼底划过一抹怒意,却又连忙低下头道歉:“对不起,小姐,是我多管闲事,以后不会了。” “我这就带这位——‘少爷’安置。” 她引着方渊向角落里的佣人房走去。 姚迟的这个家是一个大平层,除了一个主卧、一个客房外是两间佣人房。周姨占了其中一间佣人房,还空了一间。 她一面带着方渊进了佣人房,一面提心吊胆的,怕姚迟有什么异议,却没想到直到她将方渊带进小佣人间姚迟都没再多发一言。 周姨不由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要是他真是带回来的“少爷”,小姐直接安排进主卧不就行了? 若是借宿的友人,也不该让他睡佣人房啊! 方渊看着明显偏小的房间格局眼神动了动,他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乖巧地坐在单人床上,微卷的发丝勾在额间,昏暗的黄光透过缕缕发丝打在他的脸上、鼻梁上、红唇上,以及他暴露在外的八块腹肌上。 勾人又暧昧。 看着方渊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周姨忍不住暗啐一声:“狐狸精!” 似是察觉到她暗中的厌恶,方渊慢慢抬起头,弯起眉眼笑了:“谢谢你,姐姐。” 周姨呼吸一颤。 姐姐? 唔,通过系统监视着方渊的姚迟沉默了。 她没再理会方渊那边的小动作,进了主卧房间的浴室洗漱,洗干净在夜场时染上的烟酒气和脂粉香水味。 等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时,房中已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姚迟并不意外,但还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已经洗干净的方渊,面露迷茫:“青木······你不睡觉来我的房间干什么?” 方渊咬了咬唇,轻轻抬头,眼底含着一泡泪,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却故作坚强般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只是老板,你家里的那个姐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姚迟擦头发的手一滞,叹了一气:“她的年纪——哎你还是叫她周姨吧。” 她又问:“她怎么你了?” 方渊咬咬唇,长睫颤了颤,摇了摇头:“她没把我怎么了,只是、只是她刚才那样子说老板你,老板不生气吗?” “她是你家的佣人,为什么话里话外都向着外人啊?” “老板,她简直像电视剧里的恶婆婆一样,连你正常的交友、社交都要为她的‘宝贝儿子’盯着。” “老板,我真心疼你。”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柔柔地抓起姚迟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不信你听,我心疼得直跳呢!” 唔,其实你就是不心疼,活人的心脏也还是会跳的。 姚迟抽回自己的手,刚洗完澡红润的面颊更加红了,她迟疑地挪开视线,连忙道:“好了,我知道了,日后再有这种事情我会辞退她的。” “她年纪大了,也在我家干了许多年,因为言语上的一点小毛病就辞退她不合适。” “而且,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方渊猛地抓紧姚迟刚要抽离的手,上前一步靠近,一双眼睛含情脉脉,他深情地盯着姚迟明显慌乱起来的双眸轻声问:“老板不把她的冒犯放在心上,是不是因为心虚了?” “她口中的齐先生,是老板的爱人吗?” “老板背着他,包了我吗?” 他眼中乍一看是一片深情,嘴角还噙着一丝调笑,眼底却掩埋着深深的恶意和讥讽,他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用了足够强的意志力才压下嘴中的讥讽之词。 他认真且仔细地端详着姚迟的面孔和双眸,想从她的表情和话语中发现些什么。 却只见她因他突然靠近而面露的羞涩,以及听清他说的话后面露出来的一抹厌恶。 姚迟皱了皱眉,用另一只手轻轻却坚定地挪开了方渊的手:“旁人怎么误会都与我无管,我和他,只是发小,没有任何别的什么感情。” “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背着他。” “而且,我也不算‘包养’你。首先,我从不会用金钱买卖来爱情和陪伴,其次,从字面意思来讲,掏钱买下你下个月时间的人,应该是周总。”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动作也果断,毫不拖泥带水,她后退两步打开了主卧的门,请方渊出去:“很晚了,我要睡了。” 方渊脸上的调笑与深情凝固在脸上,在姚迟的指示下慢慢走到门口,心却在狂跳。 他看出来姚迟说的话不是假的。那这样说来,八年过去了,齐景峥依旧只是姚迟身边的一条护食的狗。 不仅丝毫没有任何长进,还因为总是引起旁人的误会惹姚迟心烦。 可笑!可笑! 齐景峥明面上、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赶走了姚迟身边所有潜在的狂蜂浪蝶,却也依旧得不到她的芳心! 而如今,和她靠的这样近的人,是他方渊,是他——青木! 如果,如果他能抢在齐景峥前面抢走姚迟的心,是不是也算一种对齐景峥的报复呢? 如果、如果在她最爱他的那一刻抛弃她,她会不会也能体会到他这些年的痛呢? 这样想着,他轻轻笑了,搭在身上的浴袍轻轻滑落,露出洗得干干净净地胸膛。 “老板,钱是周总付的不假,可真正带我走的人是你啊!” “真的不需要——服务吗? 他低低地笑着问,眼眸明亮。 第5章 脱衣男舞娘5 “真的不需要——特殊服务吗?”方渊声音低低地,带着些许的笑意和引诱。 浴袍轻轻滑落,露出洗得干净的胸膛和轮廓分明的腹肌,好看的人鱼线顺着他的腰线藏进腰带中,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顺着光影扯开那松松的浴袍腰带,一探究竟。 暗示性很强。 系统猛地出声提醒:“救赎者,千万小心回应,他现在的恨意值可是整整100呢!” 和几个小时前的初见不同,方渊的恨意值已经从80涨为100,直接跨涨了两个阶级,到达了顶点。从一个对特定人、事、物而心生仇恨的人,变成一个平等地憎恨全世界的人。 姚迟暗中点了点头,迎着方渊满满是诱惑以及恶意的双眸,她啧了一声,上前一步扯起他浴袍的领口,动作粗鲁地把他裸-露的上半身遮掩好,然后后退一步。 “好好穿衣服,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她冷冷道,“现在不需要什么特殊服务。” 方渊本就站得“妖娆”,身子没站稳,歪歪斜斜,被姚迟猛得一扯领口,差点一个不稳摔倒,幸好及时撑住了门才没丢人。 他眉宇皱了皱,却又在听到姚迟的话语后声音一滞,他屏住呼吸轻声问:“‘现在’不需要?那老板,你什么时候会需要呢?” 他话语里已然没有刚才的勾人魅惑,有些公事公办的冷漠,倒是真像是在“做生意”了,只是这生意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不法交易。 姚迟脸上的红晕早就褪下,她揉了揉太阳穴,困极了般吩咐道:“那就明天早上吧,越早越好。” “好。”方渊听到自己这样轻声应下,然后被利落地关在门外。 明天早上吗?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当下的心情。 也许是高兴的,这意味着,他能先齐景峥一步成为姚迟的情人。 他也必须高兴,因为,他方才电光火石间想到的复仇计划竟然如此顺利推进了。 就是要这样,他要一点点靠近她,得到她全部的心、全部的爱,然后再,狠狠抛弃她、报复她。 可是、可是为什么此刻的他嘴里都是一片苦涩?想说些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张不开嘴。 只觉得背后是一片冰凉,手也冷,脚也冷,口干舌燥。 应该是感冒了,夏末初秋两季交换的时期本就容易感冒。方渊有些恍惚地想,抬腿向那间小佣人房走去。 目光瞥到另一间佣人房门缝后小心偷窥的黑影,他步子顿了顿,侧过身子躲开偷窥的视线后再次扯开了衣领,露出光洁的胸膛,眼角也不知何时变得红红的,活像是被狠狠“欺负”了一样。 门缝后的黑影倒吸一口凉气,快速闪开。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刚五点,方渊便已起身来到姚迟房间门口等待了。 他冲了一个凉水澡,发丝尚且还滴着水珠,没有丝毫犹豫地用一根手指推开了姚迟房间的门,轻轻走到姚迟床前。 低头端详姚迟恬静的睡颜,他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手背轻轻垂下贴在她的脸上,声音似蜜又似砒霜般轻声叫她:“老板,你点的特殊服务到了。” 早在他站在门口那一刻就被系统叫醒,却闭着眼装睡的姚迟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双耳,装做还不清醒般呓语:“几点了?” “五点了。”方渊哑着声音回答,轻轻在床边跪下,靠近姚迟的面颊,发冷的鼻息轻轻打在她的脸庞上,发丝的水滴落了一滴点在她额中。 她的唇色是淡淡樱粉色,睡颜像一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 方渊眼神黯了黯,俯身压下,却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就被被子猛地蒙了一头,眼前一黑。 “五点了?西风斋的李子酥都要卖完了!”姚迟猛地翻身下床,被子扔到一旁。 她也没空管被被子盖了一头一脸的方渊,赤着脚摇摇摆摆地走到一旁的桌旁,带着困意翻开自己的包,掏出西风斋的会员卡递给方渊:“那,地址会员卡上有写,你快去吧,就买李子酥,还剩多少买多少。” 话说完,她向后退了两步,倒在床上,睡意朦胧的声音轻飘飘的:“记得,要和店里的经理说,姚氏集团很喜欢他们西风斋的点心,还请他们放心把铺子交给我们······” 含含糊糊的话消失在枕头里。 奋力拨开被子的方渊愣住了,阴郁的眼神停留在手中下意识接过的会员卡上。 “你以为的特殊服务,就是这样?”他冷冷地问那个陷入梦乡不会回答他的人。 良久,他气笑了,捏着会员卡的手不上不下的,一头微湿的发丝被姚迟的被子带去大部分水汽。 他皱了皱眉,看着一无所知还裹着微潮被子大睡的姚迟面露不悦,却又冷笑一声。 有什么好担忧她的?盖不盖湿被子、生不生病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生病了,那也是她活该。 他穿上昨夜换下后烘洗干净的V领衬衫走出门去,凌晨微凉的清风拂过他的面颊,看着初升的朝阳他不免有了几分恍惚。 他有多久没见过初升的太阳了? 自从8年前自己身上莫名背负巨额债务后,先是被卖进了矿场,没日没夜地挖矿还钱不得离开,眼睛一睁一闭间都是矿下昏暗的环境,睡醒梦间全是一片漆黑。 黑奴一般,与老鼠蛆虫为伍。 被债主辗转卖到夜场后,更是再也没有正常作息过,午夜的狂欢热舞后回到地下宿舍中的硬板床上,他只想快快入眠,好离纸醉金迷的现实世界远一点,再远一点。 这样寻常的景色,于曾经的他而言,是一种奢侈。 方渊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找出姚迟昨夜塞在他手心的那沓红钞,走到路口打车,十字路口车水马龙,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却被出租车司机迎面破口大骂一通。 “神经病啊!我这是网约车!” 车子疾驰离开,方渊有些茫然地收回手,他不明白现在为什么不能在路边拦出租车了。 8年的时光一晃而过,现在的他不仅仅是被过去的人抛弃在原地,光速发展的科技也同样将他抛在了过去。 打不到车,他又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去会员卡上的地点,只能呆呆地在路口站着看面前宽广的大马路无所适从。 马路干干净净四通发达,却好像、好像要把他吞噬掉。 他像一个误入城市中心的雨林原住民,被钢筋铁林的大都市分裂吞噬。 最后是个好心的上班族女子见他迷茫,帮他打了一辆车,将他送上车时面露几分怜爱之情:“你还是初中生吧?怎么身边连个手机都没有?” “你父母也太不负责了,没有手机也该给你配一个小天才手表啊,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家长死死管着小孩不让上网啊?” 方渊抿了抿唇,他自然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在她手中的手机上停留。 他这样签了死契的身份,在夜场是没资格配一台手机的。 他也不喜欢像身边的同事一般,二十四小时都在通过手机联系客户、联络感情,透过那小小一方屏幕翘首以盼。 用或暧昧或下流的言语出卖自己,以求被金主们“带”出去,然后在多日后带着一身暧·昧的红痕却光鲜亮丽地回来。 他像一只被豢养在高塔的金丝雀般被夜场的管理体系困住,为了防止他这样的人生出“反抗”的念头,夜场管理层甚至不敢让他们去接触网络,只把他们培养成无知的宠物。 他们活着,□□好看诱人,且只需要知道怎么去讨好金主、摇尾献媚就够了。 在这样一个旖旎糜烂的氛围待久了,会渐渐失去所有的斗志与追求,方渊甚至很久很久都没有什么特别想要东西。 但就在看着女子随意摆弄两下手机软件就给他招来一辆网约车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除了姚迟全部的爱,他还想要一台手机。 一台不受夜场管理后台的手机。 他目标明确地到了西风斋,按照姚迟说的买下剩下的所有的李子酥,然后露出一个迷茫的可怜神色求助了一个过路女子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再次回到姚迟家门口。 一来一回也只花了四个小时的时间,等方渊进门时,也就不过将将九点而已。 顶着周姨不善的目光,方渊将李子酥的盒子放在桌上,他低着头不言不语,一副受了气的模样。 姚迟自然看在眼底,她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财经报,不甚在意地随意问:“西风斋的经理怎么回你的?” “她说她知道了。”方渊怯怯地看了姚迟一眼,咬住下唇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是——” 就是什么?他吞吞吐吐没有直说,让人听着焦心。 系统:“他都这样了,要不你就理理他吧。” 姚迟这次没有反驳,挑眉看向他,歪了歪头,目光下移停留在他身上那件扣子全崩掉的金色V领真丝衬衫上。 她理了理手中的财经报,语气有些嫌弃:“你不换衣服?怎么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脏衣服?” 注:夜场的环境设定为类园区的管理体系,方渊这种欠了债以身体抵押来偿还债务的是最低等的,被像犯人一般看管,然后日复一日地灌输一些勾引金主的手段和把戏。 并且不会让他们接触手机接触网络,生怕他们暴露出“夜场”的黑暗交易。 只有“头牌”能被带出去放放风,陪金主 第6章 脱衣男舞娘6 姚迟理了理手中的财经报,语气有些嫌弃:“你不换衣服?怎么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脏衣服?” 方渊身体一滞,眼底划过一抹恼,却又只得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道:“老板,怎么会呢?我昨晚烘洗干净的······” 他还想借机说几句茶言茶语,却被门口的门铃声打断,看着姚迟注意力已经全然不在他身上,方渊抿了抿唇,索性不再说话。 周姨步子欢快地跑到门边迎接来人进来,一张老脸笑眯眯,殷勤地给来人找拖鞋。 来人挑了挑眉,制止了周姨过分殷勤的动作,熟门熟路地自己打开换鞋柜找出一双灰色的拖鞋换上,然后像到了自己家一般自然地步入客厅在姚迟面前坐下。 “西风斋的点心?你什么时候对那个铺子感兴趣了?”来人像没看到方渊一般旁若无人,自顾自地和姚迟讲话。 姚迟收拾财经报的手一顿,只看来人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这样一身霸气侧漏、倨傲不逊的人,不正是原文男主齐景峥? 她没接话,只是当着齐景峥的面展开手里的财经报,举着版面皱了皱眉:“怎么,这种不入流的假新闻什么时候都能上报了?” 只见纸上标题豁然写着一行大字——《齐姚两氏疑似联姻?吴市经济风向或再变》 正文言之凿凿地写着:“······昨日,我报记者在对商界大鳄齐景峥先生的采访中获知:齐先生与姚氏千金姚迟女士或好事将近······” “齐姚联姻或将改变两氏盈利重心,我市的经济风向是否又会迎来一次重大改变?”姚迟冷冷地念着,不悦地将手中的报纸丢在桌面上。 “知道的是财经报,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八卦小报呢。” 齐景峥对姚迟的发难毫不在意,只是一副胜券在握、看戏般的表情居高临下地问:“你不觉得看着他们在背后偷偷摸摸地揣测我们的关系,很好玩吗?” 姚迟轻轻敲击桌面,看着面前坐着都难掩一身王霸之气的齐景峥,陷入沉思。 原文中男主就是这样的性子,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看透一切、掌握一切,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 他自然是爱女主姚迟的,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承认自己先动了心,更不允许他主动向姚迟表白。 他将一段感情当做一场棋局对弈,在这场棋局中,先开口示爱就是低人一等的输家。 但他又见不得女主身边有别人,是以总会暗中处理姚迟身边的狂蜂浪蝶,将女主的人际关系牢牢把控在自己掌心。 方渊正是其中一员,当然,那个时候的齐景峥还不算太成熟,是以下手没个轻重,当时差点把方渊直接整死了。 他自然是没放在心上的,只是后面手段就高明了些,不再那么直接、容易被发现。 现在的他更喜欢用一些不清不楚的暧昧举动让所有人误会,误会他和姚迟是一对,这样就不会有人不长眼地去接近女主了。 这样,他就能继续不紧不慢地、胜券在握地等着、看着女主慢慢陷入他织造的蜘蛛网中,身边没有一人可倚靠信任,最后不得不爱上他,且卑微地祈求他的垂爱。 姚迟讨厌这样自大且倨傲的男人,是以她皱了皱眉:“我不觉得哪里好玩,我觉得——恶心。” 话一说出口,整个客厅都静悄悄的,周姨瞪大了眼珠子愤愤不平,齐景峥脸色一黑,至于方渊,他眼底是从见到齐景峥那一瞬间就阴郁起来的黑。 齐景峥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难看神色,他不屑地瞥了眼坐在一旁领口大敞至肚脐眼的方渊,忽然笑了,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般摇了摇头,对姚迟道:“姚迟,你还是年纪太小了,没见过什么世面。” “所以才会被这种不入流的玩物迷了心智,这种脏东西趁着年轻玩玩可以,可千万别上头了。” 这话就是赤-裸-裸地讥讽了,方渊适时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眼底浓郁恨意,看在姚迟眼中,却像是羞耻欲死的模样。 姚迟自然是护着方渊的,她尖锐道:“我不喜欢在任何场合和齐总您的名字挂钩,还请齐总日后不要再提起任何和姚氏相关的人、事。” “至于我的人——还轮不到齐总来评价。” 齐景峥脸上一切尽在把握的笑容终是敛了下去,他目光沉沉地和姚迟对视,良久道:“姚迟,你什么时候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了?” 姚迟微扬下巴,眼底是满满的厌恶和不屑:“对于某些烦人的家伙,自然得不客气点。” 齐景峥腾地站起来,眼神里是难以掩盖的怒火,他合眼压了压火气,目光停留在桌上那份西风斋的点心上,他冷冷道:“你太叛逆了,有时候还是得吃点教训才能明白我对你的好。” “不过,我对你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 “西风斋的铺子,我要定了!你手上的现金流没有多少,是绝对不可能抢得过我的。” 姚迟面上一僵,齐景峥冷笑一声,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被叫住:“等等!” 他勾唇邪魅一笑,转身:“怎么?后悔了·······” 但就是姚迟现在立刻道歉,他也不会轻易原谅她的,这次他必然要让她得个教训! 居然敢背着他找人(鸭)! “把你的狗腿子也带走。”姚迟也站了起来,指了指一旁已经看傻了的周姨。 齐景峥脸黑得已经不能看了,他薄凉的眼神落在周姨身上,薄唇微启:“真没用。” 他转身离开,一点不在意周姨眼底的慌乱和惊怒,看在姚迟和系统眼里,却带上几分难以掩饰慌乱的落荒而逃。 姚迟打了个电话,叫保安拖走周姨,然后继续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喝她的小米粥。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方渊身上,看着他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挑了挑眉,继续方才的话题:“你去换身正常的衣服。” 方渊看着话说完就移开视线做自己的事的姚迟,眼底一片忽明忽暗的云雾翻涌起来。 系统心惊胆战地盯着面板上的恨意值上上下下,终是停留在90上。 “可是,老板,你昨晚要我要得急,我没带什么换洗的衣物呢。”方渊轻声委屈。 什么“要我要得急”?这话怎么听着一股不正经的味道?姚迟听着感觉一阵牙酸,但到底没说啥。 只是哦了一声,颇为意外地瞧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认真道:“是我疏忽了,那你还是回去拿吧。” 方渊一愣,咬住下唇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眼眶里慢慢蓄起泪珠。 系统又看不下去了,连忙催促姚迟:“哎呀,你哄哄他就好了!” 姚迟:。。。 姚迟只得硬着头皮出声问询:“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方渊的泪珠子立刻清泠泠地滚了下来,他眼尾红红的一片,可怜极了,带着一丝哽咽和一丝恋恋不舍问:“老板是不是厌弃我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回去?” 姚迟面露尴尬,看着方渊的眼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举着一张帕子不上不下地在空中:“你别哭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赶你走······” 方渊却一副陷入委屈情绪、什么都听不进去般,只是期期艾艾地抽泣着:“老板是不是在心里也觉得他说得没错?青木就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所以想快点赶青木离开?” “我——你——”姚迟有些慌乱,手足无措,“这不是你没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吗?只是让你回去拿而已,不是要赶你走!” “罢了,”方渊用看负心汉的眼神凄凉又决绝地看着姚迟,吸了吸鼻子,“那我回去好了。” “大不了、大不了被经理扔给那些残暴的客人玩弄致死!” “不管怎样,我日后心里只有老板你,我、我不会再让他们脏了我的身子的,大不了、大不了去死!” “一死了之,干干净净!老板,我、我不脏的,我没出台过,我只是跳跳舞,就是跳舞也是被逼的……” 系统:! 姚迟:! “他也太可怜了吧呜呜呜,他也太爱你了,在那样的环境里被逼迫着,却还要为你守身如玉!”系统眼泪汪汪。 姚迟没发一言,只是暗中感慨叹气:系统到底也只是一串代码,不懂得人类的感情,方渊这么假的表演,这么茶的话语,它居然也能听进去了! 姚迟心中腹诽,面上却是一片动容之色,她连忙伸手拉住方渊:“别这样说,我不会让他们这样对你的!” 她眼神里先是一片紧张与慌乱,而后慢慢坚定下来,有力且认真:“我没有嫌弃你。” 方渊期艾的眼神为之一怔,良久他哑着嗓子轻声道谢:“老板,您真好。” 真好——骗。 他的眼神里的锐利出现一瞬,又被他立刻掩盖,他捂了捂眼,将染上薄红的眼角揉得越发嫣红。 第7章 脱衣男舞娘7 他柔顺地低下头去,露出皎洁好看的脖颈:“老板,只要不赶我走,你无论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知何处来了一缕清风,将他的衬衫一角轻轻吹开,精瘦的身躯裹在金色的丝质布料里半露不露,看着格外——不正经。 姚迟艰难地收回目光严肃道:“我真的只是想让你穿得正经点!” 方渊无辜地挑挑眉:“还不是怪老板你太急-色,拉着我就往家跑,害得我衣服都落下了。” 姚迟闻言有些无语,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夜拦在她车前又是装可怜又是掉眼泪,让她不得不收留回家的,是他没错吧? 怎么如今话风一转又是她的错了,而且还把她说得像个,像个**熏心的色狼。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没眼看方渊可怜巴巴的眼神:“算了,我打电话过去,让他们把你的衣服送过来。” 方渊笑了,他身子前倾,轻轻按住姚迟去拿手机的手,眼波流转,勾人摄魄:“可是——老板,你不想亲自打扮我吗?” 姚迟目光微滞,目光游移地看着面前的绿茶男配。 他轻笑着用手指轻轻在她手背上画着圈,一片莫名的痒意腾起,他眉眼里是没有一丝含糊的勾引。 “您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您亲手打扮我,然后再亲自——脱掉——” 他话没说完就被姚迟猛地拍开了手,看到姚迟双颊的微红,他眼神眯了眯,轻啧出声。 还以为姚迟真的不好这口呢,却没想到,原来他越是放荡,才越能勾得她——动容。 “好痛。”方渊眨眨眼,泪眼盈盈,委委屈屈,一瞬间红起的眼睛控诉般看向姚迟。 姚迟果然就对他无可奈何了,只见她皱着眉叹了一气,打开钱包翻出一张副卡夹在指尖递了过来:“我没什么空,你一会儿自己出去买。” 她的眼神在他手上的红痕上停留了一会儿,眉头紧锁看起来有些懊恼。 方渊忍不住勾起嘴角,见姚迟的注意力转到桌上的文件上,他见好就收地起身。 本想直接离开,但看到桌上西风斋的点心,他动作一滞,眼底黯了黯。 听齐景峥的意思,是要抢姚迟看中的商铺了,倒是不知道姚迟怎么看这件事,最后会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来…… 他于是打开点心,抱着盒子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委屈地站着,像是谁让他罚站了。 姚迟无可奈何地开口问:“又怎么了?” 方渊委屈,却又颇为大度道:“老板太忙了,我辛苦买来的点心,居然连尝一尝的时间都没有。” 姚迟看了眼他怀中西风斋的点心,皱起的眉宇松开,嘴角不由噙笑:“这家的点心其实——一般般。” 看到她心情颇好地捏起一块放入口中,方渊心中一动,眉眼中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看了过来:“可是,可是刚刚那个先生要和老板你抢这家店呢——都怪我,是我惹那位先生不高兴了。” “老板其实没必要在外人面前维护我的,我这样的人本就上不了台面,被骂了也就骂了。” “虽然他那样侮辱我也是在侮辱老板你的眼光,但是、但是还是要以老板你的事业为重啊!” “万一那个先生非要和你抢这家店该怎么办呢?” 姚迟挑了挑眉,对着方渊的茶言茶语她都要免疫了,但还是连忙安慰他道:“没事,我只怕他不和我抢这家店呢。” 原来,这家糕点店虽然是百年老店,但掌握着核心配方的老主厨去世了,留下几个儿女争抢,老员工纷纷站队搞小团体,完全没有心思放在店里的糕点和经营上,导致这家店早就入不敷出。 她偶然得知后,这些天每日都会让一个私人助理去购买,就是想营造出姚氏对这家店的势在必得,好引起旁人,也就是齐景峥的注意。 今日之所以托方渊去买,是因为专门负责这件事的私人秘书请了假。 “他天天像只苍蝇般围着我转,我早就想坑他了!”姚迟面上露出一分狡黠,后又立刻掩下。 方渊愣愣地听着,电光火石间猛地抓住了什么,喃喃出声询问:“你算计他——你、你不喜欢他?” 随着他的问题抛出,他的心猛地狂跳起来,一双勾人的眼眸里掩藏了无尽的暗芒,他屏息静气地等着姚迟的回答,。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不喜欢齐景峥呢? 她——她会不喜欢他吗? 如雷般的心跳声中,他听到了姚迟的回答,带着一丝嫌弃和不屑:“当然不喜欢!” “为什么?”他追问,又怕表现得太异常连忙补了一句,“那位先生看着非富即贵,和老板你的身份地位很是相配呢!而且,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姚迟心中一动,透过方渊迫切的双眸看出他掩藏的迷茫之色,忍不住抬手轻轻挡住微微翘起的唇角,压下眼底的笑意给出了回答。 “身份地位?”她嗤笑一声,似是想到什么面色平静下来,“个人情感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去衡量?” “我只是不喜欢像他这样高傲、傲慢的人,和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没有任何关系。” 方渊沉默了,他心跳慢慢平和下来,看着姚迟张扬的眉眼、自信飞扬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口微微发涩。 “那、那老板你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姚迟移开目光,声音里带了一分认真和笃定:“我喜欢——温柔的贴心的善良的人。” “滴,救赎者恨意值-1,现恨意值89,幸福值-100。”系统小声道。 姚迟并不意外地低头笑了笑,将方渊眼中的震动慌乱都看在眼底。 方渊目光直直地发着愣,心里头是一片乱麻。又是幸灾乐祸,又是莫名的酸楚。他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对齐景峥的报复心占了上风。 他娇娇地笑了,在姚迟的办公椅旁轻轻地单膝跪下,脸颊亲昵地贴在她的膝盖上蹭了蹭,声音像掺了蜜一样甜:“那、那老板你觉得,青木温柔吗?青木——贴心吗?” 善良是装不出来的,温柔贴心却可以。 他头轻垂着,眼底黑压压地藏着郁色。 怕不是贴心,而是想挖心吧? 这么高的恨意值,怕是把她杀了的心都有了。 姚迟笑笑,指尖微微敲打桌面,声音却莫名随着方渊的动作显得有些狼狈起来,腿不自在地挪远,垂下眼帘:“你、你——很好。” 话说完,她耳尖都红了,轻轻推开方渊,转过脸去不敢看他。却又怕他受了冷待委屈,忍不住又转脸瞧他一眼。 那一眼里,是满满的羞涩尴尬。 方渊心口一滞,良久,他苦涩地笑了,眼神变了变,轻声道:“那就好。” “老板,他那样的人确实太霸道了,只怕会委屈了您。” “但我不一样。”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执着姚迟的手放在脸旁,蹭了蹭姚迟的掌心,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姚迟。 眼里是满满的依赖和信任。 “因为——我只有你。”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他的潜台词是——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都会顺从你。 “我是你的。” 方渊有些悲哀地笑了笑,没有再掩藏自己面上的自厌情绪,像一个乞讨者般低头臣服,露出漂亮且顺从的后颈示弱,向姚迟乞讨她的怜惜与爱意。 姚迟眸光动了动,没急着抽走自己的手,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方渊脸颊的肌肤。 这是,在向她乞求爱吗?她幽幽地想着,有些意外他转变得如此快。 明明昨夜的他对她还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偶尔的靠近也是为了试探。 她有些猜到了方渊的算计,却并不在意,反而莫名地兴奋起来。 她的体温顺着掌心传递到方渊脸上,他不由愣了愣,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温暖,他下意识地伸手按在姚迟的手背上,不想让她离开。 好温暖啊,他这样想着。 “滴,救赎者幸福值 1,现恨意值89,现幸福值-99。”系统在姚迟脑中欢快地放起烟花来。 姚迟不由也被感染几分,轻轻笑了,笑颜落在方渊郁郁的双眸中,莫名想到了从前。 —— 那是冬天的事了。 “这次的年级第一又是你!”姚迟有些不悦地从成绩排名榜前走开,拦住方渊的路。 方渊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女孩子没做声。 “下次我一定会超过你的!”姚迟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你别得意。” 方渊皱皱眉,冷冷道:“我没得意。” 话说完,他与她擦身而过。 许是被他的冷淡刺到,姚迟愣在原地。 “姚迟,别理他,不就是成绩好一点吗?得意什么啊?”齐景峥冷声道,“以后还不是给你我打工的份?” “少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女孩气呼呼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拍开齐景峥阻拦的手,跑了过来。 “方渊!方渊!”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没有!”她的眼睛圆圆的,带着一丝懊恼和傲气,说话时嘴边雾气腾起,有些可爱。 莫名看着不惹人厌烦。 方渊不由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被姚迟死死拉住的胳膊,她的体温透过一层薄薄的校服传了过来,温温热热的,像个小暖炉。 将他的讶异收在眼底,姚迟离开松开了手,恶狠狠道:“我下次一定会超过你的!” 话说完,她带着脸上的羞涩,气哼哼地又跑开了。 方渊站在原地,感受着薄薄校服上的那点暖意消失,看着姚迟身上轻便却格外保暖的大衣有些出神。 听八卦的同学说,那是来自法国的高定大衣,全世界仅此一件,材质特别,保暖效果一件抵得上普通棉服十件。 果然很暖和,他出神地想着。 可那个冬天的暖意,出现在这个夏末不合时宜,像炽热的碳灼烧着他的脸、他的手、他的心。 --- 他是恨她的,在这一瞬间,方渊突然意识到了这点。 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表面上的方渊:放荡小绿茶 背地里的方渊:黑心小腹黑 表面上的姚迟:害羞霸总女 背地里的姚迟:鉴茶大师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脱衣男舞娘7 第8章 脱衣男舞娘8 他是恨她的。 方渊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因为她害得他在校园里被齐景峥找上麻烦的时候、因为她害得他在考场前被齐景峥阻拦错过高考的时候、因为她害得他被齐景峥算计背上巨额债务的时候······ 他会恨她。 但年少的时候,他还不敢直面自己内心阴暗之处滋生的幽暗,只是试图压制那抹时有时无的恨意,也不愿承认那抹酸涩的情感叫“恨”。 那时的他还愿意冷静地思考,理智地分析,会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和姚迟没有关系,是齐景峥太下作疯狂针对他,与她无关。” 只是一看到、一想到姚迟那张朝气磅礴的红扑扑的脸,他会皱眉,他会觉得心口闷闷的、不舒服。 当他身上的债务利滚利滚利达到一个天文数字,他被债主卖入黑矿场时,站在矿道外神色迷茫的他还是没弄明白那抹青涩的情感。 直到日复一日的苦力劳动摧残他的躯体,重复繁重的工作泯灭他的精神,过去十多年的回忆开始在他脑中一幕幕地闪回定格。 他才感知到那份酸涩情感叫“恨”,他醒悟了,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并感到痛苦。 但又莫名呼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因为在恨她啊,我还以为——我生病了。” 认知到这一点后,他开始莫名地哭泣。 在暗无天地的矿道里哭,在不同黑矿的宿舍里哭,劳作时哭,睡梦中哭,哭到几近失明,瘦骨嶙峋。 哭到黑矿场里再也挖不出矿,哭到债主再也联系不到一个黑矿场,他靠着还算看得过去的一张脸被卖进了夜场。 进了夜场就不允许哭了,夜场教他学会了笑。 浅笑、媚笑、荡笑、勾人魂魄地笑······ “哭泣”这个唯一能发泄情绪的窗口关上,他心中的恨意无尽生长,在包厢见到姚迟的那一瞬间无限增殖,在代驾司机试图染指他姚迟却无动于衷时达到顶峰。 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 他要恨死她了! 她这样的人,有钱有势,高高在上。 就该和齐景峥一样为所欲为、狂妄自大、仗势欺人、飞扬跋扈、横行霸道。 就该和夜场最常见的客人一样,**熏心、荒淫无度、醉生梦死、贪欲无艺。 这样他才能源源不断、理直气壮地继续恨她。 可她偏偏不顺他意,依旧是数年前那副模样。 圆圆的眼睛带着一抹狡黠和清傲,看人的目光清正端方、认真笃定,让人自惭形秽,让心底所有阴郁的、浓郁的恶意恨意都不敢暴露在阳光下、她面前。 让他恨都不敢去恨,不愿去恨,以至于更恨! 眼泪扑簌簌掉落,带着凉意滚到姚迟掌心。 “滴,救赎者恨意值-10,现恨意值79,现幸福值-99。”系统快乐地在姚迟脑中放着烟花,不合时宜地快乐着。 姚迟:。。。。。。 姚迟垂下眼帘,感受着掌心的那抹湿润,睫毛微颤。 皮肤贴着皮肤,她能感受到方渊微颤的手,和他动摇的心跳。 爱恨两极,此消彼长。 恨意值越高,隐藏的爱意就会更高。 方渊,你究竟是恨明月,还是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 姚迟心底叹了一气,缓缓抽出手,徒留方渊怔怔单膝跪在原地流泪。 系统这才从欢乐中清醒过来,它心疼极了:“呜呜呜,他好可怜啊!哭得好惨啊!” “打起精神来吧,”姚迟叹气,“他这是终于从昨日‘重逢’的巨大冲击中清醒过来了,未来的每一分都会很艰难。” “一起努力吧,系统。” 【hello,大家好这里是作者,很抱歉这本书停更了很久,复更了很多次始终都写不下去。因为以前的我一直待在校园,还不够成熟,我只会写无缘无故的爱,一见钟情的爱,写停留于皮囊外表的爱,可这样如空中楼阁的爱真的是救赎吗?真的能救赎到别人吗?我心里是存疑的,所以始终难以动笔。现在的我毕业一年工作了一年,略长大了几分,一直在思考,剖析自我,由果询因,大约明白了倒底怎样才算救赎,是以动笔试图狗尾续貂。工作的原因,我创作的时间并不多,这本书也不会很长篇,但最起码第一个小世界里姚迟和方渊的故事我会为他们续写结局。感谢喜欢】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 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 恨明月高悬 恨明月 恨恨恨 各个阶段都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脱衣男舞娘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