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说了别捡男人》 第1章 往昔记忆 将桌上的杂物一扫而落,一张崭新的地图铺在上面,三个孩童趴在桌边,时不时望向杂物间门口。毕竟研究所的大人向来不允许双子有多余的求知欲,只有莱茵多特在时,研究组长没心思管双子的情况,可他也会在莱茵多特离开研究所后,得知他们做了什么而惩罚他们。 副组长薇柯瑟尔虽然无视组长愤怒的命令和嘲讽,会给被惩罚的兄妹俩减轻那所谓的惩戒,也会为他们解答疑惑,但面对双子“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的问题时,她却给不了答案。 这地图是阿贝多偷偷带进来的,莱茵多特来研究所总是会带他,他也是双子苏醒至今唯一遇见的同龄人,也是现在难得愿意为他们解惑的人。顶着兄妹俩期待的眼神,阿贝多指着地图上的一角:“这里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也就是研究所的地址。” “地图上红线以外的部分是危险区,被某种危险的磁场覆盖,魔物滋生,普通人类难以生存。那种危险的磁场被称为深渊。 “红线是驻守区,由中心塔指派哨兵驻守,形成一道防线观测危险线移动情况,同时抵御魔物攻势。而中心塔则是在中间的这里,也就是向导的活动范围。” 阿贝多向双子简单讲解后,又从掏出几张景色素描给他们看:“这些是师傅带我游历路过的地方,我将它们都画下来了。” 画中的世界与始终银白的研究所不一样,即便只是寥寥数笔,其中的生命力也足以吸引孩童的全部目光。荧拿起一张细细看着,然后她指着其中靠墙的人影问:“这是什么?” “这张是边境的素描,研究所也是设立在边境,也就是地图稍靠红线内的那块区域。”阿贝多解释道,回忆着说,“师傅说边境人的生活大多艰难,社会环境也混乱,寻常人的吃饱穿暖都是问题……” 当时听阿贝多说时,荧还没有具体的认知,直到她终于真正亲身踏入边境并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才彻底明白阿贝多简单话语下的残酷现实。 荧正等着某位黑市的老板验货,她现在急需一笔钱,好不容易才和这人搭上线。体型瘦小的商人盯着试管,晃了又晃,确认是真货才啧啧称奇:“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和我一样没被中心塔登录系统的向导,尤其你居然能拿出向导原素。” 荧想起某个雨夜,眼神躲闪了一瞬。 想要得到向导原素并不是只要是个向导就能提取,它需要向导和哨兵进行过链接仪式,仪式后的向导才能稳定提取自身的向导原素。 “所以桑歌玛哈巴依老爷愿意给这瓶向导原素开价多少呢?”荧也没想到这位叫多莉的商人也是向导,两人碰面时才察觉到对方身份。 “嗯……”多莉眼镜反光,掩盖了她亮着贪婪目光的眼睛,秉着商人特性,面露难色,做出一副难办的模样:“你也知道中心塔对向导的管控有多高,这东西可是特殊管理物品,一旦被中心塔发现有这东西流通黑市,保不齐有像你我这样的‘身份黑户’要受牵连。” 看出多莉想宰自己,荧也不恼,只是点出:“那它也是有市无价的稀有物。” “既然如此,这个数如何?”多莉比了数字,又表演欲大发,出心如刀割般的捂心动作道,“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可是很有诚意的,这个价也包括了你行踪的保密费哦。” “保密费?”荧有些意外地挑眉,多莉迅速点头,狡黠地说:“是的呀,没有登记系统的向导,光中心塔的奖金都不少呢。” 荧没有作声,她只是将自己的精神力释放,覆盖整个房间,多莉也这才察觉对方的向导等级极高,至少比她高得多,于是打着哈哈道:“你我都是‘黑户’,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可不做亏本买卖,这你就放心吧。这样吧,我给这个数,你别清我记忆如何?” 荧其实不太清楚多少摩拉合适,但这个数字比第一个数字高了不少,可观很多,她也找不到其他有足够现金的商人了,也就点头同意。 多莉暗自松了口气,心道又赚了一笔,面上露出商人谄媚的笑,搓手愉快道:“那就成交。”掏出一大袋摩拉交给荧,想着交易结束,这才放任好奇心又问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卖它吗?这也太危险了,‘黑户’被中心塔发现的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记忆会被全面排查,如果中心塔发现任何越界的迹象,这个‘黑户’大概率也就被销毁,除此以外,与‘黑户’有过往来的都会一一标记。 收好摩拉,荧垂下眼帘,简单回答:“有人生病了,又没有摩拉看病,我想帮帮她。”回想起那个躺在草席上病得骨瘦如柴的婆婆,荧记得自己刚回边境时,那位婆婆将自己仅剩的粮食分了些给荧。哪怕对方只是个陌生人落到那副模样,荧都不会忍心,何况那个人是曾经向她施予援手。 “有人生病了,这样啊……”听到是要治病,多莉满脸堆笑的表情不可察觉地一僵,她大概也想起病逝的亲人了,于是低头思索片刻后,微笑着鼓掌道,“既然如此,你又是第一次同我做生意,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再赠送你个福利吧,你带我的医生走。” “当然诊金得自己付。” 荧多少有些诧异,眼前这个奸商一样的人居然愿意如此,于是郑重道谢:“谢谢。” 可只见多莉摆摆手:“可先别着急谢,我先提醒你一点——在边境就算有钱,医疗技术也不够,可能治疗结果不会是你期待的那样的。” 听言,荧的呼吸一滞:“这样么……”她预想过治疗失败的可能,但被多莉直接点出还是无力得很。 “不论如何,还是先试试吧。” 最终结果终究不尽如人意,即便多莉提供了珍贵的药材,她的随行医生也无能为力,那人的病情拖延了太久,就算是中心塔也改变不了什么。 金发带着面具的男人站在荧身边,他才从外面回来,知道荧卖了向导原素,想说荧太冲动,可眼下场景显然不适合,只好叹息安慰道:“毕竟是很早以前就留下的病症了,像奶奶这样得这病能活到现在已经很难得见了。” 能做的都做了。荧看着那人的尸体和跪在床边恸哭的小姑娘,也能只一言不发地离开,继续自己寻找血亲的旅途。 平台存稿以防万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往昔记忆 第2章 都要找人 莱茵多特失踪了。 可她失踪很多年了。 唯一留给阿贝多的只有一份残缺的实验记录——来自坎瑞亚研究所。 为什么说是残缺的?虽然记录并不完整,但显然不只有一个实验课题,可阿贝多手中的这份记录主要记录的是其中之一,且实验显然没有做完,被打断了。 这也是自然的,毕竟中心塔禁止这种枉为人伦的人体实验。也因此,阿贝多只能在暗中调查记录的这场实验,可一直一无所获。 终于一天,突破口降临到眼前,这次任务的任务目标正是研究所的参与人员之一,是坎瑞亚残党,隐姓埋名多年,终于让人揪住了尾巴。 阿贝多花了些心思才不让旁人看出他的目的,毕竟被中心塔盯上可不是一件好事,就像【塔】里的那位危险人物一样——不得离开【塔】的监视范围。 或许能从任务目标那里取得线索——无论是实验记录的,亦或是是莱茵多特的。 这么想着,阿贝多又动手整理弹夹。 只可惜任务的最后,任务目标饮弹自尽,而阿贝多也被干涉了精神海,导致进入狂化状态。 他的精神海本就不稳定,只是一直以来隐藏得很好,所以【塔】中的向导没有察觉,中心塔也一直没怀疑。 一旦被中心塔发现了阿贝多精神海的不稳定性,可逃不过被软禁调查的下场。 虽然隔天他在一个破旧屋内醒来时,精神海已经恢复稳定,虽然不知道是谁帮了自己,但这无疑在提醒他,他的不稳定性会让他在这场调查中丧命。 向导素,在莱茵多特留下的试验记录中有提及,是除了向导以外唯一能安抚哨兵的手段。但其制作原料之一的向导原素是特殊管理物品,且一旦离开向导体内容易失活,作用在狂化状态的哨兵身上无异于杯水车薪。况且,只有经过了仪式的向导才能提取出向导原素。 隔着护目镜,阿贝多凝视着试管中的液体——向导原素,他从黑市弄来的。这瓶向导原素研制出的一代向导素甚至连基础测试都没通过,他需要新的向导原素。 【塔】内的向导不可控因素实在太多,本身又被强迫与中心塔关联,也因此大多不可信,也无法建立合作关系。 但,【塔】外的向导就不一样了,比如手中这份向导原素的原主人。 他可以找那些‘黑户’,即便不择手段也要将向导素研制出来。 回想起那位黑市商人,面对巨额摩拉心动却依旧不愿透露这位向导的踪迹,阿贝多其实有些出乎意料。毕竟提纳里他们提及多莉时的评价是商人本性。 不过好在阿贝多提出可以将研究成果分一份给多莉时,多莉倒是终于同意透露些——“她在边境,至于具体是哪里……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荧现在在哪。 若非阿贝多给出的价格实在令人心动,多莉是一点也不想和他有半点联系,尤其这人是准备找一个向导,和他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现在的交流也不过是让家仆代劳,多莉可不敢和这人见面。 “那位向导等级可不低,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可提醒你小心行事。”多莉倚着椅子,一边奉劝警告道,一边抛掷摩拉把玩,像是在期待戏剧上演。精神力通过家仆眼睛注视着这位学者,看上去挺冷静沉稳的,要干的事倒是狂妄得很,比X区那些哨兵还疯狂,于是多莉又提醒道,“不过嘛,你现在准备干的事也挺大的,可别被中心塔抓住尾巴,不然将要牵扯进来的可不止你一人。” 所谓大风大浪出大鱼,机遇与危险并存,多莉也不介意赌一把,要是真出的什么事,也总有办法解决。 反正船到桥头不是直,就是沉。 多莉心里的小九九并不在阿贝多的考虑范围内,他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信息,学者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位‘黑户’。 若是幸运,这个‘黑户’或许也是帮助过自己的那个人。 第3章 命运弄人 荧一直知道的,边境鱼龙混杂,黄沙之下暗流汹涌从未停歇片刻,生怕被盯上被迫意外透露自己的消息,所以流浪途中也低调,又加上自身向导的能力,一路上不可谓临深履薄。她的反追踪能力在危险区摸爬滚打的那些年里,早已练得如火纯青。 所以眼下她究竟是为什么在巷道一路百折千回?她只想在这偏远之地寻得暂时的清静,而不是刚落脚一段时间,麻烦就找上门。 确认身后暂时没人,少女半分都不敢松懈,借着眼前的垃圾箱躲避,遮掩身形,以恢复些方才偷跑时消耗的体力。 “究竟,是什么人?” 自从研究所逃离起,荧就牢记薇柯瑟尔的一句话——“不要靠近中心塔。” 于是开始流浪后,荧从不在任何一处久居,虽然生活艰难,但好在自由。只是,荧还是会想念早就与自己失散的家人的。 可直至今日,荧察觉有人调查自己,又注意到两道探究的视线,任凭她如何躲藏,试图甩开对方,即便荧并没有从中感受到敌意,但始终挥之不去那种被人监视的恶寒。 最让她感觉不安的还是,她引以为傲的精神力无法控制对方,甚至连干扰都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 这样的厉害角色,荧只能联想到她一直避之不及的中心塔。 难道被中心塔发现了踪迹? 荧不由得往最糟糕的方向想去。 而在她思考时,一个领着酒瓶的混混正不怀好意地接近她。眼见就要伸手抓她时,荧冷漠地瞥了一眼,混混举着酒瓶的手也摇摇晃晃了起来,最终连着头一起无力地垂下。 顺利用精神力控制,荧也没有多开心,毕竟真正的危险并不是这个醉鬼。而后的灵光一闪,让她终于露出了笑。 她可以利用这个人为自己多争取逃跑机会。 …… 学者模样的青年缓慢靠近垃圾箱,正是阿贝多。这附近能称得上是掩体只有这个,而他的追踪目标大概率也只会躲藏此处。 而事实却令他出乎意料,那里只有一个酗酒混混。 混混步态不稳,踩着醉步就要抬手将酒瓶朝阿贝多脑袋砸去,却是被阿贝多轻松擒住,反手一扭就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这番动作打得墙灰撒撒落下,混混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注意到混混双眼无神并非酗酒以至于神志不清导致,而是被外力干涉控制的象征,阿贝多也了然于心——这个混混已经被向导控制了思维。 “看样子方向没错,确实是向导,等级甚至不低……不,很高。”回想起追踪路上的几次精神恍惚,阿贝多更加确信自己此行必然会收获不小。 巷道交叉口忽地从阴影处走出一只雪豹,像鞭子一样的尾巴兴奋地左右扫动。 …… 视野里的逃跑路上忽地出现一个黑影,荧及时刹住脚步,警惕地后退几步,终于看清黑影是什么——一只矫健威风的猎豹。 糟糕! 荧简单探查一番,确认是哨兵的精神体后,手心都沁出汗来。 只见猎豹一步一步地靠近,荧能感知到这个精神体的主人也正不紧不慢地靠近。 不等她想出脱身的法子,猎豹忽地就扑了过来,荧下意识就抽出防身匕首要捅过去。 可没料到猎豹并不是或进攻或捕食,而是亲昵地蹭了蹭荧的腰身,甚至还要伸头,将毛茸茸的脑袋送到荧手下。 因为对方路径与预估不同,匕首也就正好擦过猎豹的短毛,没有伤到皮肉。 荧错愕地看着别人的精神体对自己如此姿态亲昵,被吓得又退了两步,后背就正好撞进一个人的怀里,鼻尖除了垃圾腐臭味还嗅到一丝雪松香,又给她吓出一身冷汗。 刚回头对上对方的眼睛,那双翠色双眸也是狐疑地望着自己,正是这一眼,荧回想起了很多事—— 她在雨夜中捡到的濒临崩溃的哨兵,以及与幼时在研究所的过去。 再看那个精神体,是雪豹,她也是见过的,难怪会对自己亲昵。 只是眼下看来,只有精神体记得那段过去,而其主人则相反,他看上去确实已经不记得那件事了。 但就算如此,荧也不愿就这么乖乖被中心塔带走,于是果断出手——手腕一转,匕首掉了个头就要朝哨兵刺去。 阿贝多也是反应迅速,抬手拦住荧的手肘,另一只手就要缴械。可孤身流浪许久的荧又哪里只有精神力可以依靠,立即旋身抬腿就是一踢,即便被挡住,匕首又是一转,径直刺去。 两个人在狭窄巷道是打得一来一回,一旁的精神体却是在悠闲舔爪,看到精彩之处甚至会非常人性化地鼓掌。 荧一时不慎,让自身重心落空,来不及调整便被阿贝多将双手反剪控制在身后,匕首也脱了手。 “放手!”荧气极了,扭头质问,“哪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家伙!” 阿贝多不由得更加困惑:“我们见过?” 意识到说漏嘴,荧气愤地咬住下唇,毕竟是她亲手将那段记忆从阿贝多脑海中替换掉的。 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荧只好胡诌八扯:“你个负心汉!说什么结婚,结果人不知道死哪去了!” 阿贝多原本还百思不得其解,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通话下来,他也就暂且当这位追踪目标只为了脱身而胡说八道。 “我只是希望……”阿贝多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却忽地一痛——一只奶金的垂耳兔凭空出现,并狠狠跳在他脑袋上——他一时吃痛,手上的力就松开了些。 荧也趁机挣开桎梏,撒腿就要逃,衣角却被雪豹叼住,虽然叼着的不是她身体的哪处,但荧总感觉要是再跑,这豹子怕是要直接把她扑到地上去了。 “……” 回想起并不美好的回忆,荧沉默了。 抬眼就看到青年将垂耳兔捉住,但兔子可不想老老实实的,一个劲地蹬着后腿,朝阿贝多释放精神力,被精神力攻击阿贝多手也一松。 见状,荧及时将垂耳兔收回精神海。阿贝多见手里一空,便果断又一次捉住了荧的手腕,这一次没有犹豫地,将她的手给拷住。 惊觉手腕上多了重量,荧没有犹豫,趁着另一只手没被一起拷上,被捉住的手腕一转,灵巧挣开,再一次地集中精神力,全力攻击阿贝多的精神海—— 什么都没有。 荧反应过来阿贝多给自己拷上的究竟是什么了——熟悉到令人厌恶的精神力限制器。这东西是专门针对向导的限制器,涉及技术和零件都极其先进,因而造价已经不是极高所能描述的。一旦带上这个,向导的精神海会被封锁,所有精神攻击都会反噬到向导身上。 她被自己的精神力反噬了。 色彩揉成一团又混浊铺开,连同荧的意识一同吞噬。 第4章 强制合作 捡到哨兵的那天夜里雨很大,若非精神力感知到附近有哨兵,荧是不会选择在那样一个大半夜出去的。 可偏偏她察觉到熟悉,所以才折进了小巷子去寻找那个哨兵,靠得越近,荧越能感受到那个哨兵精神图景并不稳定,有失控的倾向,而且空气中泥土气息中还夹杂着血腥味。 好在找到对方时状态还算正常,即便会有冲突,荧也能顺利脱身。 但精神触须接触哨兵的精神图景后,荧才发现此刻这个哨兵的状态之糟糕。显然哨兵进入狂化状态,但也能看出他在控制自己。不管那丝血腥味的来源是别人伤的,还是自己划的,伤口淋着雨又没有处理,附近也只感受到这一个哨兵…… 看见他的脸,荧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阿贝多。 荧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没想到童年除空唯一的“玩伴”已经长这么大,还能在这里相遇。 虽然这个相遇时机有些糟糕了。 但最重要的还是是…… 荧在哨兵面前蹲下,眼前哨兵脸上、脖颈、手背……可见的薄皮处的青筋暴起,还有精神图景内的紊乱,他的狂化状态和空最初呈现的狂化及其相似,仅凭这点,她就不能不管。 她知道这种狂化状态的哨兵没能成功安抚的后果。没有犹豫,荧扶起哨兵就回了临时住所。 她的本意只是想安抚阿贝多,却没预料到后果,与和一个哨兵建立链接,进行仪式。 也是因此,荧才能提取自己的向导元素,和多莉交易换取摩拉。 再一次睁眼时,荧警觉地起身,刚想翻下床找个遮挡物,伴随链条的响动,手腕却被反方向一拽。 荧当即心凉了大片,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她的双腕被拷住,还和一根合金链相链接,被这么一个东西锁住,她的活动范围大大受限——只能在这张实验床上活动。 见状,荧的视线落到了手铐上,闪烁的红光吸引走了她的注意。 精神力限制器。 而在小巷时的突然昏迷也不是意外,荧是被自己的精神力攻击所以才会失去意识。现在被囚禁肯定也是阿贝多做的好事,不仅封住了她的精神海,还限制了她的行动。 “可恶!” 荧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四壁没有窗户的构造,光源只有灯光,桌子柜子也摆满了不知功效用途的试剂,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门,角落也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仪器……看上去是完全封闭的实验室。 这让荧回想起在研究所的记忆,耳边的电流声和机械嗡鸣声明明很细微,此刻却与记忆中的研究所重叠。只是这次荧的身边没有空,也没有薇柯瑟尔,只有她自己在这个封闭空间。 一时间的绝望让她下意识地颤抖在,也忍不住地怒火中烧,于是双手愤愤扯动链条,可事实证明这对链条毫无用处,反而发出声响,像是在嘲笑荧的无用功。 荧试图召唤精神体,可果不其然,垂耳兔蹦哒几下都被弹回原地,无法出精神图景,只能蔫蔫地蜷成一团。 感觉到身后有东西靠近,荧来不及转身查看情况,视野便被一只雪豹占据。雪豹似乎是发现她醒了,所以凑了过来,兽瞳虽然一直盯着荧,但并没有攻击欲,只是趴在旁边守着。 可它的主人是囚禁自己的罪魁祸首,即便雪豹姿态亲昵,荧也很难摆出好脸色:“阿贝多呢?” 见雪豹抬头示意,荧便回头一看,只见阿贝多刚打开门,探究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 “……” 荧先打破沉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的实验室。”阿贝多说着,便一步一步靠近,“继续之前的话题吧。我找你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做一个研究。” 听到研究,荧脑海里都是研究所的记忆,即便已经过去了五年,那些记忆依旧深刻,她不由得打寒颤:“什么?” “研究向导素。” 当今的向导素制剂效果并不稳定,所以哨兵还是离不开向导的梳理安抚,如果能研制出一款稳定的制剂,从各个方面来说,无疑是皆大欢喜。 但研制离不开实验,而实验也不可能缺少样本。而中心塔不会提供样本。先不谈这项研究所要耗费的精力物力,以及即便制剂研制成功后要花费在单保存一项的心力。向导素的获得就不是一件易事,与其大费周章地从向导身上获得向导原素,不如让向导亲自去安抚哨兵。 “所以,你通过我卖给黑市的向导原素找到了我?”解释期间,阿贝多将荧手腕上的限制器分成两个,荧边转着手腕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边在心里吐槽某个商人。 “她说你在边境,至于如何找到你的……”阿贝多盯着荧的眼睛没有再多说。他是跟着精神体才找到的荧,他有所猜测,可尚且没证据,直接说出口想来此刻抗拒情绪占上风的荧也不会承认。 “正如你所说的,我希望你能提供样本。” “……”荧冷冷地看着阿贝多。眼下这种情况也由不得荧选择,如果荧拒绝,阿贝多肯定会转手将她交给中心塔。 “你也没给我选择的余地。”荧抬手展示着手铐,或者说限制器。只要这东西锁着自己,她就跑不掉。 “如果给你评级,你的向导等级不会低于A级,不做好准备的话,大概会和巷子的那位先生一样吧。”阿贝多坦然道。 “哼。”荧冷哼一声,“你的这个研究要做到什么时候。” “研究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期限,我会尽快完成的。” 荧低吟片刻,还是点头同意:“行。” “合作算是签订了。”阿贝多话锋一转,“那么,可以请你解答我的疑问吗?” 荧眸光微动,示意他问。 阿贝多看她:“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荧略微诧异,但还是反问回去:“我是向导,会知道你名字很奇怪吗?”她明明只覆盖了那次雨夜的链接仪式相关的记忆,阿贝多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难道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暗自懊悔那夜只顾着梳理,没仔细探查阿贝多的记忆,荧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阿贝多那天咬的地方,皱着眉问:“还有问题?” “嗯,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和你长得很像的。” 听到这个问题,荧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故作无所谓的模样反问他:“那你呢,有没有和你长得很像的兄弟?” 第5章 亲就亲 “呜……” 小女孩没忍住呜咽,发现自己哭出声又狠狠将眼泪憋回去。 “荧……”和她长相相似的男孩顺着那一声哭声找到了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坐在荧身边靠着她,“薇柯瑟尔给了些糖果,要吃点吗?” “不要,我想出去。” 看到男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荧撇嘴:“反正周围没人。”倒也不是,她看见空身后的阿贝多,又改口道,“没外人。” “空,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这个问题两个男孩都无法回答,见荧情绪实在低落,阿贝多上前蹲下身子,与荧平视,缓缓说道:“最近老师教了我新的东西。”说着,便向荧展示握着拳的手。在荧的注视下,有点点白光从拳头的指缝中散溢出,一朵白花从阿贝多的掌心凭空绽放。 “这是塞西莉亚花,送给你。” 针管刺穿皮肤扎进血管,荧也从这忽如其来的回忆里回过神来,无声地看着血液流进一根根的采血管,又看着阿贝多拿着那些管子专心埋进实验台。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荧丢掉止血的棉花,“有没有人说过,你扎针真的很痛。”看着手臂上的针眼,荧都不免思考再过段时间,自己这条胳膊还能不能看。她又想起来小时候,兄妹俩胳膊上还是多到吓人的针眼和青紫。 明明研究所已经荒废,荧却再次被囚禁捉来当实验样本,这一次的研究员还是孩童时期的朋友。一时间,荧心里不禁感到讽刺。 “是吗?那我下次注意。”阿贝多眼睛不离分析仪屏幕,又嘱咐道,“你先准备一下,稍后提取向导素。” “行。” 荧干脆顺势侧躺休息,但某个精神体的存在感过于强烈,她没法做到完全忽视——雪豹正趴在距离自己两米远的阿贝多的脚边,但那对兽瞳却是一直盯着荧看。 “说起来,我的精神体对你似乎很亲昵。”阿贝多试探着开口,他实在在意那晚失控帮助自己的人是不是荧。 明明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荧身上,可荧还是感觉到他在审视自己,但她丝毫不慌地扯谎:“没准是受你影响,说不定是你对我一见钟情而不自知呢?” 阿贝多也面不改色,从容接道:“或许吧。”和荧说的话一样,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雪豹会这么对待荧,究其原因,荧自然清楚得很,但她现在不想回忆那段记忆,即使它只是个精神体。 将脑海画面拍散,荧缓缓呼出胸中浊气,也不免奇怪,明明现在的阿贝多看上去是个高冷淡漠的研究员,怎么精神体似乎和他截然相反?难不成如果当时没有把阿贝多的记忆覆盖,眼下就不会被抓来提供样本? 不可能。 刚这么想,荧便果断地否决:“如果他知道那段记忆,怕是会被抓得更快。”本来研究就少一个向导提供向导原素,若是当时阿贝多就意识到荧的存在,肯定不会放手。 毕竟经过链接仪式的哨兵和向导,两人之间的某种联系几乎切不断。想到这里,荧忽然就想明白阿贝多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了——这个可恶的链接仪式。 荧脸色一黑,毫不客气:“我想吃糖。” “……”阿贝多敲键盘的手指顿了顿:“还想吃什么?我一起带过来。” 荧只是随口一说,倒是没想到阿贝多他居然同意了这个要求,于是试探着:“我记得有家餐厅的招牌是蜜酱胡萝卜煎肉,带份那个吧。” “好。” “再带一朵塞西莉亚花。” “可以。” 大概是数据记录得差不多了,阿贝多终于抬头看向荧,见她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便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惊讶罢了。” 荧还以为现在的阿贝多和研究所的研究员一样,不会理会实验样本的感受和需求,毕竟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拿到想要的数据和信息就可以。可阿贝多似乎不太一样。 不理解荧的意思,阿贝多也没再细究,起身就在收拾整理等会要用的器材。 看着他的背影,荧收回视线落在限制器上,心里忖量道:“难道向导的心情会影响向导原素的生产量?” 不可以,要是可以的话,研究所早就把实验样本供起来养着了,怎么会毫不怜悯。不论是空荧,还是其他的哨向,研究所对待他们的态度都仿佛这些实验样本都不是人类,是随时可以抛弃的耗材。 “……” 堪堪没过试管底部的液体显然不足以作为样本,这不是个让人开心的消息,荧不认为阿贝多会因此放弃,还她自由。 “你上一次安抚哨兵是什么时候?”果不其然,阿贝多问道,“不要误会,我无意探视你的过往。” 虽然他说的委婉,但荧还是理解他的意思——就是链接。 荧含糊着时间:“大概四五个月前。” “原来如此,时间上也能对的上。”阿贝多收回目光,喃喃自语,“应该是时间太久了,仪式伴随着的连接与影响开始减弱。” 可不是嘛,与普通的向导不同,以荧的情况,这种连接即便断不了,也能当不存在,并不影响她给别的哨兵精神疏导。或许时间再长点,这种仪式也会自然消退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荧忽地有些心慌,手指不由得蜷缩。因此当阿贝多再次开口时,她微不可查地缩了缩,只听这个青年说:“接下来会多有冒犯,虽然再怎么道歉都没用,但在可控范围我会满足你的需求。”末了,还补充一句,“研究结束后我也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可我已经和哨兵链接过了。”荧试图挣扎一下,让他放弃那个设想,最好放她出去。 阿贝多却道:“只需要让你回想起那个状态就好了。” 限制器还连接着链条,荧就算想跑也跑不出这个研究室,只能做好准备。只要阿贝多的研究结束,她就能离开了,如果他真的能说话算数,能有一个哨兵的助力倒也不亏。闭眼的话就太显得弱势了,于是荧深吸气:“你最好别骗我。” “放心吧。” 眼看着阿贝多俯下身子靠近,那张脸在视野间的占比越来越大,荧不由得屏住呼吸。阿贝多并没有亲吻她,只是埋进她的颈窝,青年温热的呼吸扑在荧的脖颈,荧像炸毛一样,浑身的寒毛都竖起。 上次情况特殊,荧都没太注意这些肢体接触,如今这般亲密倒是让荧有些窘迫,感官也更加清晰。她敏锐感受到阿贝多张开了唇,然后咬住了一小片皮肉细细吸吮着。 不知为何,那一小块皮肉的麻痒隐隐扩散,荧慌忙抬起手抓住阿贝多撑着实验床上的胳膊,身体微微后撤,可阿贝多又顺势换了块地方继续咬。 “你……”荧想让阿贝多别咬了,脑子里却复现雨夜的记忆,脸颊更红了。想尽快结束这磨人的阶段,于是荧闭上眼,心里一横,双手捧起阿贝多的脸,让他放过自己的脖子和锁骨,用唇封住。 被荧主动这样,阿贝多有些意外,胳膊也离开实验床,一手揽住荧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