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普通人的我怎么在特摄世界里存活》 第1章 在儿科实习的某一天 “早上好。”路过的同事向我打招呼,我笑着回他,“早上好。” 这人叫宝生永梦,跟我一样是儿科的实习医生,性格很好对谁都很有热情,十分受小朋友欢迎。 我放好自己的东西从办公室出来,例行跟着大家去查房,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同事被输液架绊倒,摔在地上引起一片惊呼。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后忙不迭地道歉,被说了几句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插曲很快过去,我落在队尾围观全程,停了几秒等他们走远。 移开输液架,轮子底下果然趟着张职员证,是宝生永梦的。上面的夹子已经错位,应该就是刚才被碰坏的。 我叹了口气捡起来,打算等查房结束后还给他。 实习医生要学的东西很多,带教老师让我们为病人量体温做记录。我和同事一左一右配合得不错,被连着表扬了几句。 我说都是您教得好,宝生永梦则开心地笑起来,他一笑两边尖尖的虎牙就露出来,显得稚气未脱。 查房结束后主任简单讲了几句算作早会,大家原地解散各回岗位,我喊住往门诊走的同事,将职员证递出去,“刚才在你摔倒的地方捡到的,下次别再掉了。” 他睁大了眼睛欣喜地接过,然后双目亮亮地盯着我,“谢谢你天鸣君,我都没注意到。” 我怀疑他都没注意到卡证的损坏,不然怎么这么高兴。于是好心提醒到:“上面的夹扣坏了,你记得去领一个新的壳子。” “我会的。”同事应到,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闪烁,“天鸣君总是这么细心,真好。” 我笑了下,就当他在夸我。看时间不早了便与他挥手告别,“我先去忙了,你也工作加油。” —— 眼下夏热依旧暑气尚未散去,小孩子很容易因贪凉而感冒发烧,一上午我不知道开了多少张医嘱,从电脑前抬起头时人都是恍惚的。 摘下眼镜揉揉双目,视线模糊间我似乎看到了某位番茄炒蛋配色的同事狂奔出门,紧随其后的护士焦急呼喊,左右环视间锁定我。 “天鸣君,麻烦你去帮一下宝生医生,患者跑出去了!” 我被这段话的信息量惊得精神一振,连忙问她“哪个病房的,叫什么名字?” “302的飒太!” 我点点头追了上去,他们出了医院后一路向西,过了几个小坡直奔道路四通八达的居民区,一旦进了里面想抓到人就更难了。 我看着他们拐弯,想到前面是一个大下坡,下完坡就是马路,有车辆行驶应该能暂时拦住飒太。 拐过弯我如愿以偿看到飒太停住,只是场面很是诡异。 同事与位路人女士在地上痛呼,旁边散着包括但不限于推车、鞋子、手提箱和游戏卡带。 听到脚步声的飒太转头,他脸上也是写满震惊,我和他一起上前,他捡游戏卡带,我捡鞋子。 同事挣扎着爬起,我顺势把鞋子还给他,看他一边穿鞋一边问:“怎么回事,患者怎么跑出来的?” 本来在系鞋带的同事闻言抬头,略带委屈地回答:“他不愿意住院,用衣服砸我们。” 好家伙,还是个武将。我看着对卡带念念不忘的飒太,依稀记得他是因头晕住院的。 儿童和孕妇头晕常见原因为贫血,目前显然排除这个选项。不知缘由的病症是十分危险的,也难怪同事和护士慌到失态。 我弯腰去拉飒太,试图把人好言劝回去:“我们先回医院好不好,回医院让爸爸妈妈陪你玩游戏。” “我不要!”飒太一把甩开我的手,大声拒绝,“今天是全能动作X的发布会,我不要住院,我要去参加活动!” 什么全能动作,我还百变小樱呢。我直起身叹了口气,和愁眉苦脸的同事眼神交流了番。 ‘怎么办,要不把人绑回去?’ ‘不太好吧……他劲还挺大的。’ 两句话的时间,路人女士拿回了游戏卡带,并断然拒绝了飒太,“绝对不行,这可不是普通的游戏。” 我心想这不风水轮流转吗,结果下秒就看见飒太面色痛苦地瘫软在地,脖子上不断冒出匪夷所思的奇怪光点。 我和同事大惊失色,他轻轻摇晃飒太焦急地呼唤名字。我注意到路人女士脸上一闪而过的了然,转头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听诊器。 她推开同事用听诊器扫描飒太,随后一个电子屏幕凭空浮现,上面详细记录着心率血压等基础数值,还有一颗诡异游走的五角星。 我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反倒是同事接受良好,在急救担架被推来后主动上去帮忙。 “等一等。”我喊住他,“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就像鱼儿骑着自行车,老婆饼里没老婆,我总感觉在路人女士拿出听诊器的那一刻世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具体变了哪些还不清楚,只是潜意识里不想蹚这趟浑水。 同事没有因我的话语而停下脚步,他推着担架跑在前面像去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闻言没有停下脚步,只留下一句随着风飘来的“飒太是我的病人,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要治好他。” —— 结果就这么跟来了,我在电梯里沉默注视着向下的楼层,感觉自己像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因为几句话就热血沸腾,傻傻追着担架跑。 自路人女士按下一连串按钮后,电梯显示屏的标志就变成了陌生的“CR”,同事的的疑问响了一路,终于在电梯开门后得到答案。 等候在外的正是圣都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镜灰马,他双手抱臂站在洁白的LED灯下,对上我的目光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然后极快接过了病人。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的理智也回来了。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大门,门的另边是未知的一切。 我很怕在突然的情况下做出改变,起码今天不行。第六感告诉了过了那扇门我的生活会天翻地覆,而我目前很满意现状,像刚换了壳的寄居蟹,自然不乐意轻易挪窝。 院长不同意同事跟过去,他便真在原地等待。我站在电梯里看他着急的背影,喊他名字:“宝生永梦,你要在这呆着还是回儿科?” 同事慌张回首,眼里的不敢置信让我皱眉。这个问题似乎要比他对于飒太的病情束手无策还严重,我看他红红的眼眶不由得心软,向他解释:“我们不能都守在这。你是飒太的主治医生留下来是应该的,但我必须得回去。如果老师问起来我会跟他说你是被院长叫走的。” 这是实话,医院里还有更多的病人需要被救助,我们不能弃之不顾。就像希波克拉底誓词所说的,‘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 我从同事的犹豫中得出了答案,于是对他笑笑,告诉他既然选择了就不要迷茫,飒太还等着你去救他。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同事的面孔和视线,他眼里沉甸甸的感情令我困惑。好像自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对我倾注了过多的关心,他很熟悉我的样子,对我不自觉的依赖就像幼鸟依赖成鸟。 这种相处模式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我脑中思绪万千,随着电梯门的拉开医院一楼繁忙的景象使我回神。 不管怎样,现在工作最要紧。 —— 一直到下午三点逼近傍晚,同事仍然没有回来。我兼顾他的岗位忙得脚不沾地,跑上跑下恨不得变出分身,暗暗决定必须得向他讨杯咖啡作报酬。 我拿着一叠比工资存折还厚的报告去找带教老师,出了办公室看着窗外橙黄的天边,心里只愁当年为什么没报考法医,不仅少了沟通必要更能杜绝医患纠纷,累了困了甚至还可以上去躺一躺。 所以如果不当医生我会选择什么职业呢,我沐浴着黄昏的余温发呆,老师、作家、摄影师或者警察? 好像还从未想过这些可能,这个国/家的世袭制度根深蒂固。政/治家的孩子将成为政/治家,银行总裁的孩子将成为银行总裁,医生的孩子将成为医生……* 意识到思绪跑偏的我赶紧回过神,拿出颗柠檬糖撕开包装,刚丢进嘴里就从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自己背后站着的人。 实话说我被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没声,一身深色西装把医院走廊搞得像婚礼殿堂。我转过身与他对视,这张模糊的脸在记忆里找不到主人。 我怕是看望病人却迷路的家属,于是问他“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男人没说话,就静静盯着我。眼神像CT一样把我从上到下扫描了遍,最后莫名丢出一句好久不见便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满头雾水,好久不见?我和谁好久不见。 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飞速闪过,我没来得及抓住便因右后脑的刺痛“嘶”了声,挑出先前藏在舌床下的糖咬得咔嚓响,把这一切归咎于摸鱼的报应。 小医生是《假面骑士艾克赛德》里的宝生永梦,接剧版第一集,算我的入坑作,全员颜值在线皮套创新,剧情有脑经典名场面倍出,强推 第一次尝试第一人称,目前存稿1w+,状态安全请各位看官赏阅 如果可以请评论段评多多,感谢感谢[求求你了] 6.10大修,建议重新阅读 *《名侦探柯南之贝克街的亡灵》里灰原哀的台词,原句是“政治家的儿子讲成为政治家,银行总裁的儿子将成为银行总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在儿科实习的某一天 第2章 在儿科实习的某一天 由于那句“好久不见”,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天起来浑身腰酸背痛像是被卡车碾过般,脑子里全是梦里乱七八糟的画面。 一会是我背着一只金毛围圣都大学附属医院跑马拉松,跑到半道被喊去做手术。一会是主刀医生口罩下深邃锋利的眉眼,看到一人一狗就这么出现在手术室愤怒得抄起刀和剪子就扔向我们。 我本来能躲开的,结果金毛扒拉住小腿不让我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术刀朝自己额心奔来,扎出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这梦无厘头的就像七旬老太骑鬼火炸街,我被吓醒后再难入睡,只能睁眼到天亮。 直到上班前我都没能打起精神。查房时看到空无一人的302还以为走错房间了,是同事过来告诉我飒太的病已经痊愈,昨天就办了出院。 我看着他脖子上熟悉的听诊器笑了笑,说:“那就好,一起工作加油吧。” —— 人甚至不能共情以前的自己,就像我无法共情两小时前说出“工作加油”的自己。 被喊去接管空无一人的门诊室时我是懵逼的的,今天应该轮到同事的排班。但根据带教老师的说辞是他被急救叫走了。 不会吧,我隐约感觉到以后生活的波折。总不能每次同事去急救都喊我兜底吧,那我岂不是打两份工却拿一份工资吗。 人生一片黑暗,好凉快。 我无奈地去开电脑,喊出下一位病人的名字,“好啦,九条小朋友进来吧。” 为了不让自己怨气十足的脸吓到小朋友,我挂着职业笑转头,下秒表情僵住抬高视线,和进来的男人面面相觑。 花衬衫配皮衣,领口夹着黑墨镜的男人笑嘻嘻道:“呦,是我。” 我挑眉,指指门牌上大写加粗的“儿科”,再指指电脑屏幕上“六岁”的年龄,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看,试图为这位眼神不好的先生挽尊,“这里是儿科,您是否走错了。” “当然……”男人一下子凑过来,弯起的眉眼透着愉悦,从上往下把我打量了番,拉长了音补上后半句,“没有。” 说这话时我和他的距离只有几厘米,我皱眉,伸手去取桌上的座机电话,打算叫保安把这捣乱的家伙赶出去。 男人见状举起两只手作投降状后退,连声说了好几句“别生气”,他黑漆漆的瞳孔很能掩饰情绪,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要干嘛。 年龄是假的,名字总不能也是假的,我念出“九条贵利失”,他乐呵呵应下“正是本人。” “……真名?” “真名。” 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乐了。我气得笑出声,把桌子拍得砰砰响,恨不得拎着对方耳朵骂:“九条先生那么请问您,挂儿科既不是看病也不是拿药,您到底想干嘛?” 作为临时顶上来的门诊医生我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楼上还有一堆事没干完就下来收拾同事的烂摊子。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超出计划的情况另我很不爽,更重要的是幸好今天排号的不多,不然耽误了其余人的病情我非得把这小子千刀万剐…… 不对,如果真是来捣乱的为什么要挑儿科,还挑一个籍籍无名的实习医生。他跑到什么外科急诊科赖在地上打滚都比现在跟我大眼瞪小眼强,除非是另有所图。 我对天发誓不认识这人,可同事就不一定了,早上门诊门牌上插的是他的名字,我进屋前嫌麻烦没换,他要是奔着宝生永梦来的似乎也说得通了。 真麻烦,我坐回椅子上把九条贵利矢的诊号过掉,余光瞥到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想发火又觉得大惊小怪,只能把自己工牌上带照片和名字的一面晒给他,凉飕飕地开口:“如果你是来找宝生医生看病的话那很可惜了,他有事刚走。” 言下之意你要找的人不在,可以麻溜地滚蛋了。 我耷拉着眼皮将工牌晃了晃,确认九条贵利矢瞧清楚后就要收回,结果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我的手腕,掏出手机对工牌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我震惊到一时忘了反抗,就他从进门为止做出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我意料之外,总之离人有些距离,但离神很近了。 —— 九条贵利矢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这一趟虽然没见到游戏大神但也算遇上了个熟人,他戴上墨镜对一脸冷漠的实习医生摆摆手,留下句“我还会来找宝生永梦”后潇洒离开。 走到拐角处终于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从另一边匆匆赶来的镜灰马对着诊室门规规矩矩敲了三下,堂堂一院之长对一个研修医如此客气着实令人好奇,九条贵利矢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孩子走了出来,没有困在过去。’ —— 我站起来想让出椅子给院长坐,他拍了拍我的肩表示别拘谨,接着关切询问:“在这儿感觉怎样,实习辛苦吗?” 我诚实回答:“之前不辛苦,你们把另一个实习生拐走后就开始辛苦了。” 院长僵住,眼珠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还在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哎呀小鸟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被拐呀哈哈哈……就是啊这实习小子去哪了,怎么能擅自离岗呢!”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感觉又回到被以我爸和灰马叔叔为首的大人们起哄着表演节目的小时候,点了点桌上灰色听诊器的拾音部分,坦言到:“灰马叔叔您的演技骗不过三岁小孩,而且你们根本没想隐瞒吧,宝生永梦今天戴的听诊器和当时为飒太做检查的女生手里拿的分明是同款。我猜他并非玩忽职守,而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去了吧” 我一合掌,像是在玩解密游戏一样一点点把先前掌握的线索铺开,趁热给出最后一击:“还有在电梯里看到的‘CR’,我一开始以puted Radiography(计算机X射线成像)的缩写,可这样解释不通那地方的隐蔽性。于是我联系了电梯公司,他们仍把包下所公立医院的安装工程当做宣传,我很轻松要到了当年的图纸。” “图纸上给那一层取名叫‘电脑急救中心’,‘Cyber Brain Room’,简称‘CR’。我说的没错吧,灰马叔叔。” 镜灰马目瞪口呆,用几秒钟消化完信息后不由得大力鼓起了掌,由衷夸赞:“不愧是小鸟,推测得完全正确!没错,你看到的就是我们医院的机密科室,用于收纳和治疗感染……” “这些就足够了”,我打断他的介绍,“叔叔你不必全告诉我,机密嘛,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像福尔摩斯每次推理时都离不开烟斗,我动脑后需要补充糖分,掏出柠檬糖后我递给灰马叔叔,却被笑着拒绝,“前几天刚去补了牙,现在可吃不了这些。” 我一愣,喃喃说了句“好吧”后拆开颗放进嘴里,在舌尖弥漫开的清甜无法无法驱散内心的苦涩,我恍然记起灰马叔叔今年也五十几了,记忆里会举着我玩大风车的男人不再年轻,从一线退居幕后肩上的重任不减,可仍愿意抽出时间来看看我这个不成器的后辈,我又非铁石心肠怎能不触动。 我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对着灰马叔叔转了个圈,像炫耀小裙子的小女生一样期待地问他:“怎么样,您看我这一身帅气吗,有没有当年你们的风范?” 他竖起大拇指肯定点头,“很棒!很有精神!” 我们又聊了会儿,从工作到生活,从我现在租的房子到我祖父母的身体健康。院长毕竟不能自由太久,镜灰马很快被一通电话叫走,离开前一拍脑袋把最重要的事说明了:“飞彩他回国了,你们俩找时间聚聚吧。” 我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其实想说我和镜飞彩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到了嘴边又因灰马叔叔暖洋洋的目光咽下,只憋出了个“好的。” —— 午餐时间,我在医院食堂和便利店里明智选择了后者,拿着加热好的便当去了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在办公室里放了张大桌子,我拿出手机配着下饭,嘴巴在运作大脑就逐渐放空,上午的事走马灯般的在脑海里闪过,直到定格在叔叔提及镜飞彩的那一幕。 五年前因各种原因镜飞彩选择出国工作,这件事的性质在不同人眼里似乎有不同看法。我认为是基于现实的优选,在以灰马叔叔为首的长辈眼里却复杂感性得多…… 我叹息一声很是心累,不是因为厌烦,只是对需要额外付出精力的社交活动感到无奈。如果可以我真想变成一株蘑菇,生长存活繁衍后代全靠天意,其它动物或植物攻击我毫无意义,因为我毫无还手之力。 吃完饭后我将垃圾清理掉,看着时间还早又赖着刷了会新闻,期间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进来,我扫了眼是张看不清的面孔,手里拎着个蛋糕。 接着又有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大的休息室瞬间聚集了一桌麻将,我头皮一紧感觉事情不对,收起手机打算先回去。 “天鸣君你怎么在这?” 我寻声望去,是消失了一上午的同事,身边跟着位着装熟悉的护士,似乎在哪见过。 “找个地方吃午饭。”我向门口边走边说,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衣着有些凌乱,右脸颊灰扑扑的一块,像是刚结束了场剧烈运动。 “你是追着小朋友翻墙了吗?”我笑着问他,从兜里拿出手帕,“擦一擦吧。” 同事双手接过,因为我的调侃略显羞赧,连忙解释到:“没、没有。刚才和镜飞彩医生一起出急诊时遇到了点事,不过都已经解决好了,谢谢天鸣君的关心。” 我挑眉,从他磕磕绊绊的话里提炼出关键词,“镜飞彩?你认识这人?” 话一出口我就看见同事眼中带上惊疑 ,他张嘴欲言又止,我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怎么了,认识我难道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我猛地回头,那辨认不清脸的同事与我对视,挺直的背和洁净的衬衫,消毒水的味道油然清晰,他坐在那回转时间的洪流,我恍惚间记起了这张面孔。 ‘飞彩哥……’ 冷脸猫猫上线 在思索给天鸣配什么眼镜好 上课好无聊,不想上英语课 十一号和十三号去看南通hero的比赛,哎嘿 6.8大修,剧情有删减,建议重新阅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在儿科实习的某一天 第3章 在儿科实习的某一天 再见故人的时机不对,地点不对,重逢后的第一句话更不对。 其余两人惊讶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我和镜飞彩身上,我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像误入了八点档的家庭理论剧,身前身后都是不想见的人。 现在想来那句“好久不见”真是合适,安静的走廊里,装着天边落日的窗前,还算悠闲的两人,可惜其中之一的主角是个白/痴,属于抛媚眼给瞎子看。 镜飞彩静静看着我,显然还在等那句“认识我难道是件很丢脸的事”的回答。 哪敢啊,我想。大名鼎鼎的天才外科医生,美国回来的镀金少爷,圣都大学附属医院的下任院长。随便哪个名头甩出去都能压死一片人。 也许我该说点恭维的话,或者插科打诨几句。但回望镜飞彩,我只想他怎么又在皱眉头。 眉头皱多了心脏也会打结,堵住烦恼和忧愁,吃掉本该掉出的言语,最后把人封成一个哑巴。 我不愿意做哑巴,于是开口:“好久不见。” 顿了顿,“真的,好久不见。” …… —— 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人喜欢制定规则,有人喜欢打破规则。而我处于两者之间,喜欢遵守规则。 跳出规则之外的事让我惴惴不安,我喜欢并享受自我的安全区。因此我很佩服宝生永梦,他敢于做出改变。 所以我可以接受他偶尔的掉线行为,比如突然的失踪和总是的摔倒。就如此刻,他又追着人跑出医院,而我从办公室出来目睹一切。 此情此景甚是眼熟,我若有所感地转头,一位满脸焦急的女士小跑过来,见我如见到救星,“请帮我把这个给永梦医生!” 我低头一看,一瓶丙酸氟替卡松喷雾剂。 ‘丙酸氟替卡松喷雾剂,具有强效的局部抗炎作用,适用于中重度哮喘患者。可以作为长期控制药物使用,也可以用于季节性哮喘的预防。’ 被委以重任我一刻也不敢耽误,握紧喷雾剂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 —— 没有人说过做医生还能练长跑,我跟着他们一口气跑进医院旁边的小公园,小孩终于体力不支停下,喘着气满眼戒备地盯着我们。 我累得说不出话,几乎是爬到同事身边把药剂给他,再指指小孩。 他秒懂,蹲下身问:“勇树,你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勇树不回答,看我们的眼神像有着血海深仇。 我心中叹气,说实话作为医生被患者这么排斥是很不好受的,但你又无法要求一个从小被教育“远离陌生人”的孩子在短时间内放松警惕,难度之大不亚于让婴儿参加跨栏。 同事还在尝试安抚勇树,他轻声细语道:“我们不会做什么的,你不用害怕。” 这种话听着就让人害怕,就跟老医生常说的“不怎么疼”一样,起到一个起到的作用。 勇树显然不是傻子,他立马反驳:“医生说的话,我才不相信呢!”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十月的暖风吹拂脸庞,周围绿意盎然,可惜身处美景中的三人都无心欣赏。 我一一回想会引发哮喘的诱因,花粉、气温、湿度、剧烈运动、精神因素(情绪波动、精神紧张)竟然都符合现下情景,完全就是五毒俱全。 压力在沉默中堆叠,我和同事的站位无形间带来的压迫感使勇树越来越难受,直到他猛然打了个冷颤,“好冷。” 这种症状似曾相识,没等我反应过来同事已娴熟地戴上听诊器,两声“滴滴”后一个显示屏横空出现。 心率、体温、血氧含量和一个浮动的大风标识。 是和飒太一模一样的病症,我扭头去看同事,拥有经验的他立刻理清了什么,一把推掉白大褂。 白大褂效应,同义“诊室效应”,是一种在医疗环境中,特别是在医生面前测量血压时,患者的血压读数会异常升高的现象。这种现象可能导致对实际血压状况的误判。 出现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患者在医疗环境中感到紧张和焦虑。勇树对我们的抗拒来源于“医生”这层身份,不让他看见能象征医生的物品或许能改善现状。 我将两件大褂叠叠好藏在身后,此时此刻与同事分工明确。 他拨打急救电话,我安抚患者情绪。 “你叫勇树对吧,很好听的名字。这位哥哥叫宝生永梦,我叫天鸣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名字很有缘? 也许是服装的改变,也许是话题的有趣,勇树的情绪总算稍微稳定下来,他看着我摇摇头,眼里闪过好奇。 我蹲下来朝他笑笑,用小时候朗诵课文般抑扬顿挫的语气讲解到:“在天空中飞累的小鸟回到树上休息,做了一个美美的梦,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故事讲完,勇树也笑了起来,他亮亮的瞳孔像星星在跳舞。我和同事对视一眼,彼此如释重负。 “那我们把这个故事告诉给妈妈,妈妈同意后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妈妈”一词带有天生的安全感和归属意味,勇树开心点头。我慢慢地靠近他,轻轻拉起他的手。 小手冰凉,手心也全是冷汗。我撑开他的五指用掌心包住整只手,食指的指腹一下一下摩挲他的手背,企图用这点微弱的体温驱散他的不安。 “那我们就出发吧,小勇树真棒!” 牵起一个幼小的生命,使命和柔软填满心脏,我弯起眉眼仿佛听到冰水消融,幼苗破土而出的声音。 同事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长长的尾睫像鸟儿的羽毛,每次扇动都掀起波纹,“你真厉害,你该受多少人欢迎呢?” 这话听得怪怪的,我沉吟几秒,如实相告:“事实上从小到大我没收到过多少情书,也没人向我告白过。我没你想得多么好。” 小孩子前不适合讲这些,我拉着勇树转身,道路被一个男人堵住。 他的装扮使我警铃大作,版型偏长的白大褂像大海上的塑料袋般不合时宜。我瞬间挡在勇树面前,冷冷开口:“你是谁。” 男人嗤笑一声,踩着猫一般的步子逼近我们,如同锁定猎物的鹰类,阴鸷的眼神紧紧盯着我身后的勇树,“一个会治疗他的——” “——医生。” 轰的一下我的大脑爆炸,气血翻涌瞠目结舌。 这人是谁,这人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要干吗,他到底要干吗??? 我几乎不敢回头看勇树的表情,手指抽动,他的小手和体温像流沙般逝去。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绝望的哭喊在身后响起,同事闪现擒住男人,试图阻拦:“不要靠近这个孩子,他很害怕医生!” “滚开”,男人一把推开他,挑衅的目光像刀一样劈开我,“别碍事。” 我呆呆站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铁钳禁锢住双脚。下秒从他的眼里看到背后不敢置信的一幕。 增生出勇树身体的诡异肉瘤瞬间吞噬他,汇成一团后猛地炸开,下秒又在空中汇聚成一把巨型手枪,周遭的闪屏就像就像世界故障后的畸形产物。 我一点一点转动脑袋,如同生锈的机器在做报废前的挣扎。恐惧占据心头,喉咙里像塞了一块冰冷的棉絮,几次张嘴都无功而返,最后从鼻腔里挤出稀碎的喘息。 “勇、树?” 回应我的是黑漆漆的枪口,死亡近在咫尺,我却听见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讨厌医生、我讨厌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我恨你!!’ 在哭闹的小孩,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千疮百孔的心脏,在黑暗里蜷缩着哭泣的身影真的只是勇树吗? 我踉跄着抬起僵硬的手臂,缓缓摸上枪口。 ‘对不起……’ “小心!” 视线天旋地转,耳边是枪响的余震,我卡壳般眨眨眼,后知后觉自己被救了。 死死抱住我的人浑身颤抖,脉搏在耳膜上轰鸣,仿佛血管里奔涌的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熔岩。 宝生永梦的脸埋在颈间,毛茸茸的头发扫得脸颊发痒,我突然想起之前梦里的金毛。 我拍了拍他的肩,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化为一句轻轻的,“先起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他摇头,沉默着收紧双臂,像是落水的人猛然抓住一块浮木。 这样的姿态使我疑惑。你是谁,一名刚到圣都大学附属医院实习的研修医。我是谁,也是一名实习的研修医,仅此而已。 千言万语在看到宝生永梦泛红的眼眶后只化为叹息,我双手捧起他的脸蛋,额头抵上额头。母亲曾告诉这是传达勇气的魔法:“你能治好勇树的对吧。” “我相信你。” 人与人建立关系需要很多个日夜,付诸信任等于交出一部分自己。如今这个时刻,对象是宝生永梦的话,我乐意赌一把。 宝生永梦的呼吸渐渐平稳,最后抬眼深深看了我一眼,像对待一本读过千次万遍的书,哲学深厚,常翻常新。 他扯出一抹笑,洁白的虎牙是夜色里湖面的眼泪,半是欣喜半是苦涩:“你每次都这样,一直冷静,一直置身事外。” 他拉着我站起,情绪尽量平静下来,简单而快速的向我说明,“勇树得的是‘游戏病’,治疗的方法是变身假面骑士分离出漏洞体再消灭掉。” 我皱眉,治疗的方式比想象中还有危险。 “只有假面骑士能治疗游戏病。”我重复这句话,然后与他不约而同地望向在和怪物搏斗的男人,他早已变成了假面骑士。 ‘一个会治疗他的医生’,这竟然不是谎言。 分离漏洞体的战斗很快结束,随着巨型手枪的解体,勇树和漏洞体双双落下。 我冲过去把勇树抱起,和宝生永梦一起躲进树从。 与此同时CR的救援也赶到,有过几面之缘的护士见到我先是一惊,看到在战斗的假面骑士后更是震惊:“为什么那家伙在这里。” “你认识他?”宝生永梦反问。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们探讨假面骑士的真实身份,我仔细为勇树检查身体。 刚刚他可是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幸好地面是柔软的草坪。我拉拉胳膊,捏捏耳朵,摸摸肚子,再三确认他没有受伤。 勇树乖乖的任我摆布,受到巨大惊吓的他像只霜打的茄子,恹恹的低头不语。 我心里难受,抿着唇把他抱起,摸着小脑袋不让他看到火星飞溅的战场。 漏洞体在源源不断地召唤出小怪,狙击(假面骑士的代号)灵活穿梭在敌人间,枪炮声连绵不断。 我突然意识到假面骑士在勇树这里算不算是医生,漏洞体是他疾病的具象体,这场战斗本质上也是治疗。 仿佛是为了验证猜想,角落里不断刷新出小怪。护士困惑:“病毒出现增殖了?” “因为勇树在害怕。” “我们得带他离开这!” 我和宝生永梦异口同声,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分头行动。他变身假面骑士去阻止狙击,我与护士护送勇树离开。 —— 跑出公园一直向东,直到精疲力尽后我们停下,宝生永梦落后几步,他跟狙击根本谈不拢,再待下去只会深陷战斗,浪费时间。 我放下勇树,他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却一直坚持没有哭。 “你做的很棒,你跟你的名字一样勇敢。” 宝生永梦弯下腰,满脸愧疚地道歉:“勇树,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眼睛与眼睛的对视是心灵与心灵的碰撞,我相信勇树从我们身上感觉到了真诚。这次他选择了回答,摇摇头小小声说了“没有”。 危机解除,我放下心来直起身,后背蓦地刺痛,我动作一滞,伸手去摸肩胛骨。 没有出血,应该只是撞出淤青了。 接下来只要把勇树交给CR就行了,我呼出一口气,“走吧,我们……” “呦,你们好啊。”男人慢悠悠走过来,气定神闲,完全不像刚结束战斗的样子。 我们三人同步把勇树挡起来,护士严肃质问他:“你为什么有玩家驱动器。” 我猜测玩家驱动器应该就是那跳腰带,男人不屑一笑没回答,将手里的一团东西扔过来。 “你们的。” 宝生永梦下意识接住,我们定睛一看,是两件白大褂。 刚才情况紧急我们完全没想起它来,男人这个打一棒子再给颗枣的举措让我们捉摸不透。宝生永梦皱眉,“你……” 男人打断他,饶有兴致地将人上下打量了番,平静地抛出深水炸弹:“你小子是那种一玩游戏就会性格大变的人吗?” 宝生永梦皱眉,毫不客气地呛他:“那又怎么样。” 这人观察力敏锐得跟他假面骑士的名字一样,跟这种人交谈是说多错多,我拉住宝生永梦,低声劝到:“别管他,我们先走。” 医生永远要把病人的利益放在首位,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勇树现在急需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 宝生永梦点头,我们转身就走。 “那个长头发的。”男人最后的话语被风吹来,清晰的被我捕捉到。 “你最好别当医生了,会被逼疯的。” 冷酷垂耳兔,花甲大王怎么这么萌 最近在看《雍正王朝》,很好看! 小鸟:不知道第几次被气笑了 天鸣鸟,一款自己情绪也不稳定的情绪稳定器 小鸟:这个世界还有正常人吗 小鸟:我每天都在思考我必须需要这份工作吗 小鸟:放过我 小鸟:手术暂停,我去当精神病 6.12大修,扩写两千字,建议重新阅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在儿科实习的某一天 第4章 在儿科实习的某一天 第一次真正进入CR,心情要比我想象中沉重。 勇树推进监护室,我在二楼的诊疗室透过窗户看着宝生永梦他们。院长等候多时,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沓资料。 护士在电话里已经汇报过了,“天鸣鸟见到了游戏病,他会跟着一起过来。” 其实不用说也没关系,CR的存在对我来说不算秘密,我想探究的只是它代表的过去。 电脑急救中心成立于五年前,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发生了太多故事,现在全浓缩在十几张的白纸黑字里,我慢慢走过去,坐在院长对面。 沉默,流淌的沉默是思绪的蔓延,一会是勇树痛苦的面孔,一会是耀武扬威的漏洞体。我的手心似乎还依存着微凉的体温,生命的重量转瞬即逝。 院长像是守着魔盒的伊皮米修斯,他静静看着我,尊重我的每项选择。 游、戏、病。我沉重地咀嚼这个词组,闭上眼深呼吸。 混乱是我成长的一部分,那段黑暗早已走前千万遍。直到今天,我必须带着新的秩序、新的见解与新的存在从混沌中重生。* ‘游戏病是由一种名为Bugster的新型电脑病毒感染人类后引发的病症……’ ‘人类感染微小的崩源体病毒后,随着感染者压力的增加,病毒会在其体内寄生并增殖……’* ‘……若不及时治疗,感染者将会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我颤抖着将这段话读出,瞳孔像是被突然投进的巨石击碎的湖面,泛起难以置信的涟漪,猛地抬头向他求证,“这是什么意思?” 院长的脸上浮现不忍,作为医生他要以专业的态度回答这个问题,可作为人类他又对接下来的话深感残酷:“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随着感染度的增长患者会渐渐透明,最后不复存在。” 我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全是五年前那张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死亡证明。 突然消失的病人,没有尸体的葬礼,众口铄金下的医疗事故。 我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地维持理智。却听见血液在太阳穴轰鸣,如同远山崩塌的滑坡,“那么,对于那些因游戏病而消失的患者的家属们,你们会怎么解释。” 真是个蠢问题,我想,答案在五年前不是就知道了嘛。 “卫生部会进行信息管控”,院长的话化成无形的浪潮推着我向深渊漂流,“绝不能将游戏病的存在公之于众。” 完全正确的做法,正确到我无话可说。在过亿国民的安全面前,牺牲一个医生的清誉又何妨。 于是那些本该喷薄而出的词句,全凝固成喉管里的一枚枚冰菱。我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像具被暴雨浸透的稻草人,麻木合上资料。 “够了,我想我已经把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已经够了。” 院长的眼底含有心疼,毕竟我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估计也猜到了什么。 尽管如此,他还是抽出最底下的一本册子,翻开来推给我,“真相不会被掩盖,可若你迟迟不行动,真相就会弃你而去。” “把看完这个再做决定吧。” 我缓缓垂下眼眸,一字一句念出题目,“个人信息……花家大我?” 假面骑士狙击的变身者,护士在回来的路上有提到过五年前他曾在CR任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人还算我的前辈。 我去看第一页,证件照的男人意气风发,满头黑发与记忆力的模样略有不同。 旁边是他的出身年月,我简单算了下,五年前他才26岁,只比现在的我大四岁却成就满满,履历十分漂亮。 这让我想到了镜飞彩,两人都是惊艳绝伦的天才医生。如今哪怕不在圣都大学附属医院了花家大我也应在别处大有作为。 下一秒我就被狠狠打脸,只因第二页鲜红冰冷的“行医执照已吊销”,紧跟着是官方无情的注释,‘因医疗事故而造成了患者死亡’。 犹如一击重锤直击心脏,纸张从发麻的指尖滑落,恍惚间我竟以为是在看母亲的资料,如此相似,如此天意弄人。 “我知道小鸟你现在在想什么,想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这些对吗?” 镜灰马深深叹了口气,此时的他不是圣都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而只是个疼爱我的长辈。 “你们三个都是被困在过去的人,彼此都有着天才的傲气不肯低头。唯一不同的是小鸟你要比他们柔软。所以我希望你能时刻盯紧花家大我和飞彩,别让他们做出会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来。” —— 安顿好勇树的宝生永梦和护士上来,他们就“花家大我”的身份展开讨论,谈及了五年前的“零日事件”。 当院长提到玩家驱动器是幻梦集团研发后我一愣,总感觉这名字很是耳熟,好半天才从角落里淘出点碎片:“幻梦集团的社长……姓檀是吗?” 院长点头,“小鸟你知道他啊。” “没,可能以前在哪听说过吧。他还健在吗?” “噗!” 护士一口喷出嘴里的咖啡,她满眼震惊地看着我,仿佛我问出了什么惊天骇俗的问题。 “额……”院长挠挠头,谨慎整理了番措辞,认真回答我:“事实上有两位姓檀的社长,不管是前任还是现任目前都健在。现任的檀黎斗还是玩家驱动器的发明者,偶尔会来CR视察。” 哦,好吧。我干巴巴笑了下,尴尬的同时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我以前肯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从一个女人嘴里。 —— 这出小小的插曲很快被抛之脑后,护士带着勇树的母亲下来,我们前去沟通病情。 见到我和宝生永梦的勇树一下子激动起来,直起身开心打招呼,“哥哥们好!” “你好吖。”宝生永梦软软回他,声音放得又甜又细。我看他稚气未脱的侧脸,后知后觉地对花家大我之前的话产生好奇。 ‘一玩游戏就会性格大变的人’,宝生永梦的性格好到像快糯米团子,我完全想不到他格外冷漠或格外疯狂的样子。 勇树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我,显然把我当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他的母亲见状“呀”了声,十分惊喜:“这孩子以前可是很怕医生的,今天怎么一点都看不出啊。” “因为哥哥们不会伤害我,还给我讲故事!”勇树即答,他兴致冲冲地向妈妈分享我的“名字串串童话”。 我和宝生永梦交换视线,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荣幸和烦恼。 花家大我就跟不定时炸弹一样危险,我们不知道他为了消灭漏洞体会做出什么偏激行为,就从他之前差点吓哭勇树的前科来看,这人是极有可能干出明闯CR的事。 信息的不对等是目前最大的问题,花家大我对电脑急救中心可谓是知根知底。我想了下,问宝生永梦要不要搞个突然袭击。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宝生永梦的的表情在“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与“对提议心动但良知隐隐作痛”间徘徊,我冲他扯了下嘴角,眼底没有笑意,“我其实很生气花家大我说的话。难道强大的共情能力只会带来痛苦吗?” 我早有答案,只是在等待宝生永梦的回应。他的眼神清澈、纯粹,瞳孔很亮,留白如悬挂的皎月。却也空洞,朦胧,带着若隐若现的倦态。 “我不知道……”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像蹁跹的蝴蝶,“但我会庆幸拥有感知痛苦的能力。这样才不会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病人。”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性情敏感细腻的人总是这样,他们强烈的情绪要么四处碰壁,要么低头臣服。最后将一切的悲和爱毁于自身的丰盈。 “共情是善良者的天赋。永梦,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然花家大我的话会先在你身上应验。” 6.7日小修,不影响阅读 6.13大修,建议重新阅读 主角档案更新 MBTI:INFJ *这里是剧版第二集12:12分左右宝生永梦和波比对游戏病病发原因的推断,私设已上报 *‘混乱是我成长的一部分,每当我走过这段黑暗,就会带着新的秩序、新的见解与新的存在从混沌中重生。’*——《你的敏感就是你的天赋》伊米·洛 花家大我的年龄是我估算的,剧版第一集有提过宝生永梦24岁,花家大我五年前是正规医大概25、6吧,是圣都大学附属医院三人组里最年长的 小鸟最小,后面会有解释 写到最后不禁感慨“当年的事彼此各有难处,算了,不怨你”这句真贴他们几个 我真的很想要评论呜呜呜呜[可怜]我甚至都没收到过段评[可怜][可怜]jj写特摄同人的这么少吗呜呜呜[可怜][可怜][可怜]不要让我单机写文求求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在儿科实习的某一天 第5章 第 5 章 我本以为要到花家大我的行踪得费些功夫,没想到卫生部下放的权力比想象中要大。听完我们请求的护士二话不说点头,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名字——假野明日那。很快一张童趣满满的手绘地图被递过来,宝生永梦接过,我跟他头挨着头仔细端详了会。 完全……看不懂? 我心生疑惑,宝生永梦却已经收起地图,对护士道谢:“麻烦你了波比。” 护士一改严肃的神情,兴奋地转了个圈,极其明媚活泼地回应:“完全没关系,因为这里是让病人恢复笑容的地方!” 话音刚落,假野明日那的护士打扮就被身颜色鲜艳的裙装代替,配上蓬松的桃粉短发,整个人就像从儿童书里走出的小公主,“这里就交给波比吧!” —— 我和宝生永梦进入电梯,半响后还是没忍住,真情实感地疑惑道:“你是怎么看懂地图的?” “欸?”宝生永梦眨眨眼,将地图拿出展开,指着上面的小人和竖杠认真解释:“很简单啊,我们沿着大道一路向南,期间在路标处转弯就行。” 我不死心,点点上面的骷髅头:“那这是什么意思?” “城市墓地。” “霸王龙呢?” “儿童公园或者恐龙博物馆吧。” 我心服口服,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地址,“第二区是有座恐龙博物馆,步行约十五分钟。我们开车过去吧。” —— 破旧的建筑在十月的风中矗立,禁止进入的标识随地摆放,贴满封条的大门透露着森森鬼气,带着正午阳光都驱散不开的诡谲。 我站在大楼前沉默,平生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多管闲事。 宝生永梦对着地图再三确认后深吸一口气,抬脚准备进去。我一把揪住帽子,像拎小鸡崽一样将他拎回来,低头不抱希望地询问:“宝生君,真是这里吗?” 他懵懵地眨眨眼,诚实回答:“如果波比没记错地址的话就是这里,怎么了天鸣,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我松开宝生永梦轻轻一推,躲在他后面有气无力地开口:“没什么问题,我单纯胆子小而已。” —— 出乎意料的是大楼里面乱而不脏,东西虽都堆叠一起但积灰不多,看来有被经常打扫。 宝生永梦好奇地东张西望,我环视四通八达的一楼,莫名想到“狡兔三窟”这个成语。 话说恐怖片里是不是总有这种场景,我思绪克制不住地跑偏。主角出于好奇探索新地方,却忽视了墙上多出的影子、拐角处畸形的怪物、缝隙里狰狞的眼睛,和倚着门框的阴森男人。 “我¥%#&!”我一蹦三尺高,几步退到门口,惊恐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花家大我。 这见了鬼般的动静不仅让宝生永梦猛回头,花家大我也是被吓了一哆嗦,两边白发跟兔子耳朵一样一跳一颤。 “抱歉。”我扶着腰站直,尴尬得恨不得原地挖洞躲进去,“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花家大我无言以对,但还是侧身让出走廊:“算了,进来说吧。” —— 在废弃医院里开地下诊所,这是我活了二十二年听过最大胆的事。花家大我毫不避讳地带我们进到办公室,然后拉出把椅子。 “坐着吧。”他对上我们惊讶的目光,双手撑桌一脸戏谑,“都这样了还想着治病救人,你可真是个好医生。”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不敢保证坐下后会不会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被拿捏,何况时间紧任务重,我谢绝好意,开门见山:“我们希望你不要再干预接下来的救治,患者的压力源来自医生,你的出现会加重他的病情。” “压力源?”花家大我咀嚼了遍这个词,朝我看来,眼中含讥带诮:“现在CR可真是,什么情报都对外人说。” “天鸣才不是外人!”宝生永梦一把护住我,他一对上花家大我就容易激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点就炸,“他是名十分优秀的医生!” 花家大我冷哼一声,散发着与先前相同的,不含恶意却极其自我的排斥意味,狠狠拒绝了我们:“冠冕堂皇的话留着骗骗小孩吧。我会消灭漏洞体集齐所有卡带,也包括你们的。” 这算是谈崩了,我早有预料但仍感可惜。 宝生永梦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他接通按了免提,波比慌张的声音传来,“不好了,勇树他逃走了!” 这则消息宛如当头一棒,我的心脏顿时一阵抽痛,手脚一软撞在柜子上。宝生永梦想来扶我,却被突然冲进的一群漏洞体小兵打断。 关键时刻是花家大我将我拽起,他拉我至身后一脚踹开小兵,身手敏捷地躲开扑袭,抄起椅子快准狠地解决了好几个。 宝生永梦虽显狼狈但仍有招架之力,只是小兵数量越来越多如蝗虫过境,花家大我转头问我,语气坚决狠厉:“现在只能试试冲出去了,你行不行?” 心口的绞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一把擦去额头的冷汗,几个深呼吸平稳下来,抖着声音回了个“行”。 花家大我闻言没有松手,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点放肆的笑容,钳住我的胳膊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我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漏洞体小兵一路追着我们来到室外空地,利弗尔早有预谋般出现,挟持着满眼惊恐的勇树。 “天鸣哥哥!”勇树一见我就控制不住地大喊,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眼中满含期冀。 我焦急万分,恨不得冲上去救回勇树,花家大我死死限制住我的行动,毫不留情道:“冷静点,别做送死的蠢事。” 此话一出,熟悉的绞痛卷土重来,我咬破舌尖咽下闷哼 ,脑中闪过勇树被漏洞体吞噬的一幕。面对饱受折磨的勇树乃至之前的飒太时,我的无能为力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永悬心头。 我突然感到很累,不是源于身体而是精神层面上的,这种疲惫使我一下子丧失方向感,就如独自在黄昏醒来时,那种被全世界遗忘的深深孤寂。 我很想像个蛮不讲理的泼妇一样大喊“shut up”,再凭空变出两把加特林把漏洞体全突突死,或者干脆一个导弹毁灭全人类。 可我也必须保持冷静,这是医生的基本素养之一。对病情的观察判估,对自我能力的审时度势,对医患关系的恰如其分……如果今天的一切是节实操课,那我一定会获得个大大的不及格。 “我知道了。”我拿下花家大我的手,他的力度似乎要把我骨头捏碎,我敢肯定胳膊上一定留下了指痕,“我不会做不自量力的事情,但请你——” 我口中满是铁锈味,一张嘴就直冲鼻腔,只能先缓一缓,余光照到专注盯着我的宝生永梦,不由得一顿,流畅地改变说辞“但请你们一定要治好勇树。” 过度章 期末周结束恢复更新 感谢大家评论和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