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恶雌集邮上瘾,众兽夫急争宠》 第193章 失忆青年 “你是说,鹜不记得你了?”螣双手环胸,慵懒地斜倚在竹屋斑驳的墙壁上。 他微微偏头,淡淡瞥了一眼坐在竹床上,背对着众人的鹜,墨绿的瞳眸中闪过一缕幽光。 郁离神色凝重,声音低沉道:“不是单单不记得我,是所有人,他都不记得了。” 白沧眉心微蹙,琥珀色的眸子在鹜的身上停留片刻,与清澜道:“叫阿楹了吗?” 清澜轻轻点头,有些担忧地看了鹜一眼:“已经喊过了。” 螣往外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落在他阴沉的眉宇间,衬得他墨绿竖瞳愈发森冷。 他冷哼一声,声音里压着怒意,齿尖似都磨了磨:“呵,这条鱼,平时装的人畜无害,阿楹还怀着幼崽,他却不知道心疼,一点都不知轻重!” 屋内一时沉寂。 几个雄性各自沉默,空气里浮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郁离却如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低咳了两声,眼神飘忽,耳尖瞬间漫上一层薄红,连带着俊朗的面容都跟着染上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晕。 螣眯起墨绿竖瞳,狐疑打量着他,正要开口质问,余光就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身绯色,纤细窈窕。 “阿楹!”螣倏然转头,却在看到澹月怀中的幼崽时浑身一僵。 他一下子站直了身体,如遭雷击一般倒抽一口凉气,惊声道:“阿楹昨晚上产崽了??” 他的尾音甚至还有些发颤。 一石激起千层浪。 屋里所有雄性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扶楹身上,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白沧的目光先落在了扶楹的额心,旋即才转向澹月怀中的幼崽身上。 他上前疾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襁褓的衣角,琥珀色的眸子在看清幼崽的模样时微微一闪,声音里带着些笑:“昨晚破壳的?团子要知道,一定很高兴。” 澹月颔首,垂眸看向怀里的幼崽时,眉眼间尽是柔软。 这小家伙能吃能睡,直到现在都还没醒。 他小脸粉扑扑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半点看不出在阿母腹中时遭过大难。 扶楹缓步踏入竹屋,狭长的眸子越过众人,径直落在竹床上的鹜身上。 他静静坐着,脊背挺直,苍白修长的手指搭在膝头,眸光落在窗外,似在看云卷云舒,竹屋里嘈杂的声音半点没有影响到他,仿佛他们都是空气。 而鹜显然也没什么心情与他们交谈,把自己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她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一侧的郁离:“他昨天就醒了,为什么不叫我?” 郁离身形一僵,鎏金的瞳孔游移不定,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避开了她的目光,只声音发沉道:“我阿哥已经不记得任何人了,包括我,和你,你有办法让他重新想起来吗?” 螣懒洋洋睨了襁褓里的幼崽一眼,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漫不经心别过脸去。 和不夜侯的新仇旧恨,他可都记着呢,别指望这小崽子能和团子一样的待遇。 再说了,这是个雄性,哪配和娇软的小雌崽相提并论? 听到郁离的话,螣嗤笑出声,尾音里裹着几分玩味:“让他想起来?以前那些记忆对他来说不是一种痛苦吗?既然忘记了,那也是一件好事。” 话落,他声音忽然转冷:“不过,是真忘还是假忘,可就两说了。” 说话间,他眼神危险地从鹜身上扫过,带着些阴冷的审视。 落蘅这个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面对这些突然回来的雄性,他始终保持警惕,不能再让部落交易大会上的事重演,说不准鹜就是在装傻充愣,企图伤害他的雌性! 郁离眼神骤冷,指节捏的发白,盯着螣道:“你什么意思?” 螣扯了扯唇,走到扶楹身侧,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她往后面带离了几步。 他指尖轻轻摩挲扶楹腰侧,嗓音里透着漫不经心的危险:“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保不齐你们兄弟俩心存恨意,却知道报仇无望,就搞这些小动作呢?” 一旁的清澜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沉默地望向鹜和郁离。 螣口中的字字句句,于他而言无异于一种巨大的痛苦,因为他曾亲眼目睹。 即便鹜是为了救他而伤,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也说不出一句辩白的话,若阿楹出了事,即便他以命相抵,都难以弥补。 澹月搂着幼崽的手臂紧了紧,眸光却落在扶楹身上。 他没有开口,只担心地看了扶楹一眼。 他比谁都清楚,如今的阿楹不是曾经那个心狠手辣,以折磨雄性为乐的雌性。 她一定会救鹜。 这个念头在澹月心底无声蔓延,带着几分笃定,又夹杂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白沧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动,无声地站到了扶楹的另一侧。 他斜睨了螣一眼,这条蛇平日里冷气森森,看人时总有戾气,可在这件事上,他说的确实没错,不管鹜失去记忆的事是真是假,他们都不能拿雌性的安危开玩笑。 毕竟,落蘅的事就已如一根刺,至今还扎在所有人心里,谁能保证,鹜的失忆,是不是隐藏的另一场骗局? 郁离看着众人的态度,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 他转头看向扶楹,声音沙哑,沉声道:“你说过,会救我阿哥的,难道就是这么救的?让他忘记曾经的一切?成为一个把过去都抹干净的弱者?” 他当然知道那些记忆对阿哥来说是一种折磨与痛苦,但再痛也是刻进骨血的烙印,就这么忘记,去逃避,去过另一种生活,不是他们金雕一族的脾气秉性。 扶楹静静看着鹜,须臾,开口道:“你们先出去,我和他单独待一会。” 螣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线,周身戾气,声音中满是不赞同:“不行!” “就一小会儿。”扶楹抬眸看向螣,妩媚的声音里满是柔和。 螣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下,皱眉看向自己的雌性,暴起的青筋沿着脖颈,一路蔓延到锁骨,半晌才抬眸看向郁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跟我们出来!” 他不能放任这兄弟俩和阿楹共处一室,那太危险了。 (本章完) 第194章 美男谁不喜欢? 扶楹侧首,望向同样面色阴沉的郁离。 她轻声道:“放心,既然带你们回来了,答应的事就不会忘,鹜的伤我会好好医治的,你先跟他们出去等着吧。” 郁离凝视着她沉静如水的神情,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她微微翕合的唇上。 嫣红如血的菱形唇瓣,说着安抚的话,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很不解,这样的唇,是怎么发出昨晚那般令人神魂俱颤的声音?那破碎的呜咽,带着哭腔的喘息,似乎能将雄性骨子里隐藏的暴戾欲望尽数勾起。 “你在看什么?”螣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他墨绿的竖瞳眯起,眸光落在郁离身上,戾气横生。 蛇本就和金雕天然对立,鹜也就罢了,当初一起结契于一个雌性,他本身就不愿,哪里还会在乎别的雄性?可如今,他绝不会放任另一只鸟加入他们! 郁离脊背一僵,猛地攥紧了拳头,硬生生压下脑海中那些旖旎的回想,头也不回地往竹屋外走去,算是应了扶楹的话,如果忽略那紧绷如弓弦的背影,就更好了。 螣收回盯着郁离的目光,舌尖危险地舔舐过毒牙:“不知死活的鸟。” “有任何事,立刻喊我们。” 白沧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鹜一眼,修长的手指在扶楹发间轻轻一揉。 话落,就转身离开了竹屋。 他一走,螣就一把扣住扶楹的腰肢,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毒牙若有似无擦过她柔软的唇瓣,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招蜂引蝶的雌性!”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喘息,墨绿竖瞳里翻涌着暗潮。 扶楹嘴角一抽,觉得自己真是无辜极了。 “呵。”螣最后看了一眼坐在竹床上的鹜,冷笑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随着竹屋门被关上,屋里立刻安静下来。 鹜缓缓抬起头来,转头四下看了看,下意识抿了抿唇。 “还记得我是谁吗?”扶楹的声音轻轻飘来。 鹜身形微顿,循声望去。 当对上她狭长的狐狸眼时,微讶道:“我的雌性!” 扶楹眉梢轻挑,不着痕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鹜眸光真挚,清澈见底,不掺半分虚假,不像傻子,但装的可能性为零。 以她对鹜的了解,这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素来沉稳持重,确实不是一个会为了报仇而装柔弱的人,因为他压根不屑于伪装失忆来达成目的。 她唇角微微勾起,朝鹜招了招手:“过来。” 鹜迟疑了一瞬,还是起身走向她,修长的手掌带着犹豫放进了她掌心。 扶楹顺势握住他的手,不同于其他雄性的微凉,鹜的手掌温热干燥,指腹还带着些薄茧,她微微偏头:“是郁离告诉你,我是你的雌性?” 鹜先是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低声道:“郁离只说我有雌性,但没告诉我是谁。”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扶楹语气轻缓,适时露出好奇的表情,纤细的指尖却不着痕迹扣住了鹜的手腕,须臾,心里有了计较。 鹜确实是重伤后吸入了太多的山火浓烟,损伤了脑子,才会造成失忆。 这样的情况下,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恢复,早晚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当然,即便此刻能立刻治愈,她也不想治。 一个本该对她恨之入骨的雄性,莫名其妙失忆了,甚至忘记了原主曾经施虐的事,这对她而言是天赐的攻略良机,她怎么可能错过? 鹜指了指她腰间,绯红纱裙罩在身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上面盘踞着各色的契纹,宛如某种神秘的图腾。 而在腰臀相接的隐秘处,一对金红的羽翼舒展,虽然看不出全貌,但仍能看出栩栩如生的羽翼属于金雕一族,且它好似下一刻就要冲破束缚,翱翔九天。 扶楹垂眸看了一眼,轻笑道:“嗯,确实是你的契纹。” 她声音里满是妩媚,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温软,让鹜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下来。 他金红色的眼眸专注地望着她,低声道:“你很美,我很喜欢你。” 扶楹微讶,着实没想到失忆后的鹜,竟然还会说这种情话。 她很快收敛情绪,轻轻抚摸着鹜的脸颊,笑意更深:“巧了,我也很喜欢你。” 好感度,自然要在这种时候,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当然,她这话也不算是说谎, 原主霸占过来的这几个兽夫,个个都是世间罕见的绝色,却又截然不同。 澹月的温柔、螣的桀骜、白沧的蘼艳、清澜的慵淡、逆的阴鸷、落蘅的柔弱、不夜侯的野性,几乎没有一款重复,和集邮似的,各具风情。 而眼前的鹜,也不一样。 即便是失忆了,骨子里的东西却抹不去。 他沉稳如山,深邃内敛,骨子里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可靠感,正如他此刻的坐姿,脊背挺直,带着宁折不弯的孤绝。 这莫名让扶楹想到了部落交易大会的情形。 作为被贩卖的流浪兽人,他浑身是伤,在其他兽人满脸麻木,哀声乞求时,唯独他一言不发,沉默至极,哪怕浑身染血,落魄至此,仍铮铮铁骨。 在金雕部落养了数天,他已经没有初见时那么消瘦了。 鹜的身量极高,与郁离不相上下,颇有些鹤立鸡群之势。 他身上裹着兽皮,却能从精壮的身躯边缘,看到一些狰狞的疤痕,应该是当流浪兽人时留下的,而这样伤痕累累的身躯上,却生着一张极好看的面容。 他骨相出众,白皙的面庞上还残留着几缕未愈合的伤痕,眉如远山,鼻若悬胆,喉结随着呼吸缓缓滚动,带着几分难言的性感。 五官中尤属一双金红交错的瞳眸最为优越,尽管没有部落交易大会时展露的冷芒,却仍因色泽而显得气质凌厉,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锋锐,似能直刺人心最隐秘的角落。 “喜欢?”鹜怔了怔,眸光落在她脸上。 扶楹挽唇浅笑,明艳的红唇微启:“是,喜欢,既然是我的雄性,怎么会不喜欢?” 鹜垂眸看向与自己相牵的手,指尖蓦的收紧,低声道:“可郁离说……你曾亲手折断我的羽翼,破我星纹,让我再也无法回到部落,这些,是真的吗?” (本章完) 第195章 我以后,也可以有幼崽吗? 闻言,扶楹狐狸眼略略上挑,红唇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爽快颔首:“是真的。” 鹜没有挣开她的手,金红的瞳眸固执地注视着她,如同一只乖顺的猛禽。 他抬眸问道:“为什么?” 扶楹的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拂过他未曾愈合的伤痕,妖艳的眉眼变得柔和了几分,轻声道:“我若说,当初做这事的人不是我,你信吗?” 事到如今,原主的债,她已经不想背了。 原主折断鹜的羽翼,用翎羽制作了一床金红的羽毛被,起初也是爱不释手,可惜,她喜新厌旧的速度太快,寒季后,就让部落里的人带到部落交易会上换取了物资。 如今再想寻回,怕是不大容易。 所幸鹜的羽翼可以再生,只是需要一些烈性药催生骨翼,过程痛如刮骨挖髓。 不过,相比澹月、螣和清澜当时的情况,鹜的羽翼倒算不上棘手。 澹月的鳞片必须寻回来,是因为他的鳞片是用强硬手段刮下来的,鳞片囊已经被破坏,无法再生,她总不能打断了澹月的腿,让其重新催生尾鳞。 螣的兽晶和清澜的眼睛,都是不可割舍,难以再生的一部分。 而鹜,羽翼折断,重塑骨翼,羽毛会重新长出来。 鹜静静凝视扶楹片刻,金红的眼瞳深邃如熔金,沉声道:“我相信你。” 他的声音极其沉淀,醇厚的声线带着磁性,像是酿造多年的葡萄酒。 扶楹唇角扬起,抬眼望进他的眼底,笑意清浅:“我会治好你的,只是药材还缺了些,你先养伤,等伤好了,我就带着药回来了,到时候你定能重新翱翔天际。” 鹜看着她认真的神色,薄唇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半晌,他低低应了一声:“好。” 忽然,鹜抬手,指尖轻轻触上扶楹额间盛放的兽灵花,轻声道:“这是什么?” 扶楹抬眼,望着他澄澈的目光,他神色好奇,带着些最原始的虔诚与探寻。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扶楹唇角挽起温柔的弧度,耐心解释:“这是兽灵花的印记。” “当雌性孕育生命时,额心的星纹就会化作绽放的兽灵花,直到幼崽降生,它才会重新变回星纹。”她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什么远古的传说。 “兽灵花?”鹜金红的瞳孔一缩,垂眸看向扶楹微微隆起的小腹。 虽然只是一个很浅的弧度,但仍能看出,她如今是一个怀着崽的雌性。 鹜迟疑着伸手,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凝滞了好久,才小心翼翼覆了上去。 掌心下传来微弱却鲜活的生命脉动,惊得他指尖轻颤,他脸上不禁有些惊奇,声音更是柔软的不可思议,轻声道:“” 扶楹一怔,旋即轻笑着应答:“当然。” 这正是我想要的。 * 扶楹在竹屋里专注地攻略着鹜,竹屋外却暗流涌动,不怎么太平。 澹月抱着幼崽站在角落里,怀中幼崽已经醒过来了。 小家伙睁开了眼睛,一双流光溢彩的七彩瞳眸,瑰丽至极。 白沧斜倚在澹月身旁的竹柱上,盯着幼崽的眼睛,以及他颊侧蜿蜒的彩色蝶纹。 须臾,他指尖拂过幼崽额间的三星纹路,低声道:“倒是和不夜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样的天赋,往后定是一个部落里难得的勇士。” 不等澹月接话,他唇角又勾起一抹蘼艳的笑容:“你说,他若知道自己有了幼崽,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呵,雌性产崽,雄性不在身边,幼崽由其他雄性抚养长大。” “等这小东西长大些,追着我们喊阿父,到时,不夜侯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白沧指节抵着下颌,轻笑一声,突然有些期待了。 他非常清楚不夜侯的脾气秉性,骄傲自大又暴戾,自己的幼崽,被别的雄性养大,叫其他雄性阿父,单是想想都觉得有趣。 澹月抬眸看了他一眼,自然听出了白沧语气里的愉悦。 他倒是没经历被不夜侯摆一道的事,对幼崽自是爱屋及乌。 “他们,不会闹出什么事吧?”澹月越过白沧肩头,看向正咄咄逼人的螣,以及阴沉着脸,好似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郁离,眉头一蹙。 白沧双手环胸,懒散地掀起琥珀色的眸子,瞥了一眼对峙的两人:“在兽人大陆,雄性求偶,争夺雌性的芳心,过程总会经历许多波折,不是吗?” 他慵懒缠绵的嗓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 闻言,澹月浅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缕诧异:“求偶?你是说郁离……” 白沧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银白色的长发被微风撩起:“谁知道呢。” 另一边,螣冷冷盯着郁离,墨绿的竖瞳泛着冷光,挑剔地从他的金发金瞳上掠过,落在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上,与鹜这个沉稳内敛的阿哥相比,郁离虽说已经成了部落首领,身上却仍带着一股少年气,周身尽是未褪的锋芒与张扬。 螣扯着唇角,嗓音低沉而危险:“我劝你,别把眼睛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郁离自小天赋卓绝,如今更是七星纹加身的天之骄子,不知多少雌性喜欢,只是多看了扶楹一眼,就被这般咄咄相逼,心里自然不痛快。 他鎏金色的瞳眸暗流翻涌,唇角勾起一抹锋利的弧度,声音里更是带着几分讥诮:“什么时候雌性选择伴侣,还要经过雄性的同意了?” 螣好看的眉宇间泛起寒凉戾气,轻嗤一声:“我只是提醒你,有些界限不要越。” “界限?”郁离低笑一声,金色的马尾在风中扬起,衬得他眉眼愈发张扬。 他冷笑一声:“兽人大陆,向来强者为尊,若她选了我呢?” 螣眼底寒芒闪烁:“那你可以试试,看她会不会看在鹜的面子上,选你。” 空气骤然凝滞,杀意无声蔓延。 闻言,郁离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刚刚那一刹,他竟然下意识把自己代入到求偶者的角色,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掠过一丝荒谬。 他?和扶楹? 可笑至极。 尽管昨晚的意外确实在他心头留下了些异样,但还不至于动摇他根深蒂固的认知,雌性,意味着麻烦,代表着束缚,他从没想过要和谁结契。 思及此,郁离转过身,鎏金眸子看向远方,声音格外疏冷:“收起你可笑的警惕,我对扶楹没有半分兴趣,更不会选择一个把我阿哥害到这个境地的雌性。” 螣长眉微挑,眼底闪过一抹满意,好心情地点了点头:“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本章完) 第196章 我说的不是这个满足 扶楹刚踏出竹屋,郁离就迎了上来,声音焦灼:“我阿哥怎么样?能恢复吗?” 许是螣刚刚那一番话起了作用,郁离再看向扶楹时,正常了许多。 扶楹沉吟道:“能恢复,但需要时间。” “忘记事情往往和脑子有关系,不能随便治,贸然用药反而会更危险,伤及根本,不如顺其自然,让他自行恢复,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 郁离脸色骤然一沉,有些不乐意,却被扶楹接下来的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虽然失去记忆的事暂时没办法干预治疗,但我想为他重塑星纹。” 扶楹语气没什么变化,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郁离瞳孔骤缩,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真的可以?” 他鎏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扶楹,生怕错过了她脸上一丝表情,相比恢复记忆,显然让鹜重塑星纹,能够重新展翼高飞更令他上心。 “嗤,既然这么怀疑,那不如现在就把鹜带走?”螣抱臂倚在竹墙上,墨绿色的竖瞳里满是讥诮,阴阳怪气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本就不想这么多人围着自家雌性转,少一个鹜,刚刚好。 如果不是白沧说过,阿楹的目的就是改变曾经的事,他早就把鹜给丢到一边去了,怎么会任由他和郁离留在这里?两个麻烦精! 郁离金眸中怒火一闪而逝,却没发怒,只是盯着扶楹:“需要我做什么?” 扶楹想到刚刚在竹屋里清点的灵药,眉尖一蹙,说道:“缺了一些药,我打算外出一趟,寻找能为鹜重塑星纹的灵药,或许需要一点时间。” 这段时间灵药库存消耗的不少,而催生骨翼的灵药也很稀罕,找齐需要一个过程。 自从来了兽人大陆,每天风里来雨里去,都在完成任务,也是时候外出一趟,补充一下空间库存了,毕竟,兽人大陆未经开采,资源丰富,物资可不少。 趁着天灾缓解,多收集一些不是坏事。 “又要外出?”螣眉峰骤然压低,墨绿的竖瞳里翻涌着不悦,每一次她外出,总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实在很难让人安心。 “我是去找药,不是去惹事。”扶楹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在螣的胸口,像是在安抚炸毛的猛兽:“采药而已,没什么危险,我的本事你还不相信?” 螣冷哼一声,别过脸,紧绷的下颌线暴露着他仍未消减的不悦。 扶楹摸了摸他的下颌,说道:“这一次,你们都不用跟着,我保证,找着药就回,很快,而且我有件事要交代你们。” 白沧银白的长发在风中轻扬,修长的手指自然拂过她颊侧的发丝。 他温声道:“要交代我们什么事?” 扶楹牵着白沧的手,往竹林边缘走去。 几个雄性虽然神色各异,却都默契地跟了上去。 郁离有些迟疑,可想到扶楹的话,还是长腿一迈,紧随其后。 待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将整个黑鳄沼泽尽收眼底后,扶楹指着竹屋,轻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如今天灾不断,处处都不安稳,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将住处修缮一下,改成一个更安全的居所。” “我们可以用竹子将住处围成一个大的屏障,防止野兽和虫族侵袭。” “另外,趁着如今的狩猎季,抓捕一些温顺的野兽幼崽圈养,当做储备食物。” “……” 扶楹细细说着自己的想法,讲解着这些新的技能。 她早晚要离开的,等任务完成,她就要寻一块风水宝地,好好养老,而这些技能,会让他们受益无穷,往后世世代代,将早早引领部落迈向一个崭新的文明纪元。 而且,她很想去北山之外,三角海域的另一面看看。 游历这片广袤的兽人大陆,是她养老之外的另一个想法。 白沧眸光微动,立刻就领会了扶楹的深意。 他略一沉吟,心中震动,这些看似简单的改变,或许会彻底改变兽人部落的生存方式,若真能驯服圈养野兽,那即便是漫长的雨季和寒季,兽人也不必再为食物发愁。 而改建住处,若遇到外敌侵袭,也能给他们留下更多的余地反击。 扶楹这一番话,能成为关乎整个兽人文明的变革。 郁离站在后面,神色震动,身为部落首领,他当然也听出了扶楹这番话有多重要,若能成功实施,将会成为关乎整个兽人大陆变革的关键。 一个雌性,竟然会有这么多新奇的想法,实在匪夷所思。 扶楹微微偏头,唇角噙着一抹浅笑:“除此之外,我还想教你们认字。” “认字?字是什么?”白沧一怔,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 他凝视着扶楹,心底蓦的涌上一丝挫败,身为以智慧著称的狐族,他向来引以为傲的敏锐头脑,显得如此贫瘠,他的雌性,好像一个高出他们许多的智慧生命。 扶楹眨了眨眼,回头看向其他雄性,却见他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你们可以把字看作一种特殊的符号,就像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代表着信仰与传承,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你们就没想过,若能用独特的符号将名字表达出来,会是什么模样?”扶楹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几个雄性呼吸都跟着粗重起来。 “名字,可以记录下来?”白沧喃喃一句,琥珀色的眼眸燃起了炙热的光。 螣也有些惊讶:“就像巫一样,会在祭坛石壁上刻下一些神秘的纹路?” 扶楹弯了弯唇,颔首道:“没错。” 澹月同样诧异,他低声道:“在海族的深海石柱上,确实镌刻着一些古老的符号。不过那些只有巫才能解读,据说记载着祖辈们的智慧与往事。” “可名字,也能化作永恒的符合,记录下来?”他浅蓝色的眸子里泛起涟漪。 “当然。”扶楹颔首,神色十分认真。 清澜静静看着扶楹,想到自己珍藏起来的“照片”,上面凝固出的他那么清晰,相比之下,将名字化作符号记录下来,也没那么惊奇了。 但他也很想知道,“清澜”两个字该有的模样。 扶楹将众人跃跃欲试的神情尽收眼底,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就知道你们会感兴趣,今晚就教你们。”话至此处,她话锋一转,眼尾上挑道:“不过,在教你们之前,你们得……先满足一下我。” 随着她妩媚的声音落下,在场所有雄性的呼吸都忍不住为之一滞。 螣墨绿的眼瞳瞬间亮了,把认字也扔到了一边。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扶楹揽入怀中,尖牙蹭着她颈侧的肌肤,声音低哑:“你都跟这条鱼待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也该轮到我吧?” 扶楹被他缠得一个踉跄,嘴角一抽:“你在想什么?” “,是别的。” (本章完) 第197章 满园春色藏不住 “别的?”螣墨绿的瞳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扶楹眼波流转,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狭长的眼尾一挑,眸光在一众风姿各异的美男间逡巡,马上就要出发去寻药了,临行前,若是不讨点“甜头”,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岂不是辜负了满园春色? 说实话,这事儿和完成任务没有丁点关系。 众人看着她脸上笑吟吟的表情,忽觉后颈一凉。 郁离静立在远处,神色淡漠,心里明白,扶楹所说的“满足”和他没什么关系。 “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扶楹轻咳一声,衣袖翻飞间已经匆匆离开了。 螣半眯起眼,转头看向白沧:“狐狸,你说阿楹到底想干什么?” 白沧靡丽的脸上噙着笑意,不紧不慢道:“急什么,晚上不就知道了。” * 扶楹回了竹屋,观察了一下场地,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抬手一挥,把空间里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好一番布置,直到满意了,才开始挑选衣裳,从古代到现代,琳琅满目,几乎挂满了整个架子。 待一切收拾妥当,已是黄昏日落。 “阿楹,吃饭了。”清澜眸光柔和地看着扶楹,声音却是一贯的清冷空灵。 不过,当看清扶楹鼓捣一天,布置出来的景象时,脚步忽然顿住了。 他灰棕色的瞳眸微微睁大,罕见地浮现了一丝茫然,似乎并不明白她的意图。 扶楹回头看他,唇角扬起,心情非常不错,当看到他怔忪的神色时,忍不住伸手在他颊上轻轻一捏,指尖触感微凉:“待会要好好表现哦。” 清澜:“……?” 晚间吃饭的时候,扶楹胃口出奇的好,一连添了两碗饭,吃得眉眼弯弯,甚至周身气息都透出几分轻快的甜意。 几个雄性面面相觑,难得安静,都没像往常那般明枪暗箭地较劲。 “吃饱了吗?”扶楹搁下碗筷,指尖在桌沿轻轻一敲,笑吟吟看向几个男人。 他们陪她吃饭通常就是尝个味儿,这点东西哪能填饱兽人的肚子? 竹屋床榻上,团子和幼崽都肚皮圆滚滚地睡作了一团。 白沧支着下巴看她,琥珀色的眸子在烛光下流转着细碎的金芒,尾音拖得慵懒又勾人:“阿楹这么开心?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你说的‘满足’,到底是什么?” 扶楹撩了撩长发,眼尾轻轻一挑,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当然。” 她单手托腮,目光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红唇轻启,笑吟吟道:“我呢,想给你们拍摄一组写真照。” “写真照?” “写真照?” “……” 几个雄性异口同声,皆是眉头微蹙,神情疑惑。 扶楹指尖清脆地打了个响指,手腕灵巧一翻,掌心里就多了一架复古相机。 她微微眯起眼,略一调试,镜头就对准了几个尚未回过神的男人:“看这里!” “——咔嚓!” 快门声落下的瞬间,相纸缓缓吐出。 她捏着照片一角轻轻甩了甩,看着照片上几个男人难得同步的怔愣神情,忍不住噗嗤一笑,眼尾都漾出了细碎的光,旋即将照片随手递了出去。 清澜早在相机吐出相纸时就明白了。 他不动声色扫过其他几人陌生且震惊的神色,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原来,阿楹只给他一人拍过照片,思及此,心里不由升起一些隐秘的欢喜。 白沧修长的指尖捏着相纸边缘,看着上面仿佛印刻出来的人像,难得语塞。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虽然早就知道自家雌性身上藏着许多秘密,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她却总能轻而易举打破他的认知,让他大开眼界。 “照片,定影成相,是不是很真实?”扶楹托着腮,欣赏着几人脸上震惊的表情,眼底满是笑意。 不等他们开口,她已经站起身,把相机挂到脖子上,指尖相击发出了清脆的啪声:“好了,都起来,咱们现在去换衣服,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特别的服装呢!” 扶楹绯红的裙裾旋开一抹艳色,微光落在她发间,宛如跳跃的精灵。 她已经化身成为摄影师,兴致勃勃走在嘴前面,开口道:“都跟上,跟上!” 这热闹又荒诞的一幕瞬间就吸引了落蘅、鹜以及郁离。 落蘅正站在竹屋门口,微微卷曲的紫色长发被风拂起,紫色的眸子安静地望着这一幕,尽管不解,但他性子柔弱,好奇心也并不旺盛,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贸然询问。 反倒是扶楹眼角余光瞥到他,立马朝他招了招手:“落蘅!你也来!” “啊?我?”落蘅怔了怔,抬手指了指自己,紫色的瞳仁里满是茫然。 “没错!就是你!”扶楹笑容明媚,又朝他招了招手。 落蘅耳尖微红,讷讷地点了点头,顶着螣不善的目光,抿着唇角跟了上去。 郁离斜倚在门口,冷眼旁观,想看看扶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忽然,一道人影从自己身侧走过。 他愣了一下,反应迅速地一把拉住鹜的手臂,皱眉道:“阿哥?你要干什么去?” 鹜回头看向郁离,金红交错的眸子里泛着金属般的冷光,神色却平静,声音沉淀如美酒:“待在她身边的,不都是她的兽夫吗?我也是。” “……”郁离喉结滚动,险些被气笑了。 他鎏金瞳眸里满是暗色:“今天扶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竟让你这么信她?阿哥,你星纹会碎,全是她的错,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竟还拿自己当她的兽夫看?” 鹜眸子直直望着郁离,眼里带着逼人的锋锐:“她会治好我,我信她。” 他也信,曾经那个心狠手辣折断他羽翼的人,不是她。 郁离下颌紧绷,正要冷笑,鹜却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臂,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淡淡道:“一起。” 不等郁离拒绝,他已被拽到了那一片喧闹处。 这边,几个雄性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场景。 未等他们回过神来,扶楹已经翩然走向中央,纤指一弹,一簇火焰便跃上木柴堆,霎时,火焰腾空,将这片天地都照得亮如白昼。 扶楹笑吟吟环视众人,指尖轻点身后一排整齐悬挂的衣衫,红唇微启:“好了,现在,把你们身上的这些兽皮,统统脱下来。” (本章完) 第198章 爱你宝贝 闻言,清澜和澹月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两人都属于兽人大陆罕见的羞赧型,平日在床榻上都是被主导的那一个,眼下要当众褪去兽皮,自然有些下不去手,修长的手指搭在腰间,迟迟未动。 至于落蘅,就更是抱紧了僵硬的手臂,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扶楹,欲言又止。 螣倒是最干脆。 他眉梢一挑,薄唇噙着玩味的笑容,随手扯掉身上的兽皮,霎时,一具充满野性的精悍身躯毫无保留展露在众人眼前,宽肩窄腰,腰线凌厉,每一寸肌理都蕴藏着爆发。 最引人瞩目的,是那即便在放松状态下,也令人咋舌的雄浑资本。 扶楹瞥了一眼,尺寸尤为可观,在跃动的火光中投下嚣张的阴影。 螣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随手将兽皮往地上一甩,完全不觉羞涩,甚至转头看向几人,喉间溢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怎么?不敢了?怕在阿楹比较落了下乘?” 这话一出,气氛显得有些紧绷。 扶楹扶额,她还没那么无聊,让他们脱掉衣服比这个。 眼看众人神色各异,气氛剑拔弩张,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始比拼。 “咳,那个,是我太心急了,考虑不周,考虑不周,要不咱们一个一个来?我先给螣换衣服,你们稍等一下啊。”说完,扶楹就拎起一套衣服,拽着还在炫的螣匆匆跑进竹屋里,随着砰的一声,众人的目光被隔绝了。 连带着被螣调笑的一句“阿楹这么着急”,也被吹散在风里。 白沧眉梢一挑,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一件衣衫,这般柔软的质地,不是兽皮,有些像蚕兽人制作出的衣物,和团子身上穿的有些相似。 他侧首望向几人,薄唇微扬,声音不疾不徐:“阿楹难得这么高兴。” 简单一句话,让几个雄性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 是啊,他们的小雌性总是忙忙碌碌,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也很少像今天这样,兴致勃勃,总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方才,她眼中跳跃出的光彩,比今晚的篝火还要明亮鲜活。 竹屋。 刚踏进门,螣便反手把扶楹压在了门框上,垂眸去咬她的唇。 一记深吻后,螣低喘一声,带着蛇兽人特有的嘶哑:“阿楹…… 扶楹立马抬手捂住他的唇,别开脸,生怕被蛊惑:“别急,咱们先干正事。” 蓦的,扶楹察觉他的蛇信轻轻舔舐她的掌心,眼角一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黑衬衫给他套上,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纽扣间。 螣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不解道:“正事不就是这个?” 扶楹一把拍开他不安分的手,将领带绕过他修长的脖颈。 螣气质桀骜,带着些与生俱来的气场,最适合饰演一个霸道总裁。 当最后一颗纽扣归位,眼前的男人已经大变样了,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墨色领带下,冷白的锁骨若隐若现,腕间的手表折射出冷光。 黑衬衫,黑西装,领带,名贵手表,薄底皮鞋,啧,霸总标配齐活了! 扶楹后退两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不禁挑眉,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兽人大陆穿着很潦草,除了一开始碰上的桑芥,作为一个蚕兽人,能制作出一些丝质的衣裳之外,其他人都是随意在腰间围一条兽皮裙了事。 她这几个兽夫算是难得的例外,毕竟,每个人都凄凄惨惨戚戚,为了遮住身上的伤痕,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倒是暴殄天物。 “阿楹,这个……难受。”螣蹙着眉尖,垂眸顶着脚上的锃亮的皮鞋,神色古怪。 扶楹低头看了一眼,是了,对于这些常年赤足奔走在丛林间的兽人,一双皮鞋,确实不伦不类,更何况,这么板正的皮鞋现在穿在了一条惯于用腹鳞游走的大蛇身上。 她憋着笑,眼睛弯成了一轮新月,一连真挚地仰头看向螣。 “我觉得很好看啊,非常英俊帅气,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扶楹轻咳一声,踮起脚尖凑到螣的耳边,轻声道:“像是一个随时能把人按在总裁办公桌上为所欲为的大佬。” 闻言,螣眉梢一挑,有些狐疑地看了扶楹一眼:“大佬?”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扶楹一挥手,竹屋里就出现了一面一人高的全身镜。 她促狭地推着他转向镜面。 螣对这身算不上舒适的“兽皮”并不抱期待,懒洋洋转头望去。 目光在触及镜中影像时骤然凝滞,他下意识地站直了挺拔的身躯,墨绿瞳孔微缩,又垂眸看看自己,指着镜子里的人道:“那是我?” “那当然!”扶楹立在螣的身侧,目光在镜中流连。 螣肤色很白,微敞的领口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和西装适配度满分。 扶楹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原主虽然不当人,但皮相不错,不然和这群祸水级的男人站在一起,绝对是一个灾难级画面。 螣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带,轻轻一扯,镜子里桀骜的男人就多了几分危险的慵懒。 扶楹嘴角一抽,忍无可忍般拽出他的手腕,把人推到门口:“好了!先别臭美了,出去等我,对了,把白沧叫进来。” 螣皱了下眉,回头看向她:“刚刚你还很喜欢看我。” “喜欢呀,喜欢的不得了!”扶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眉眼弯弯。 她一遍说着,一边把人推到门外,在门扉即将合上的刹那,又探出半个脑袋,勾唇勾起妩媚而狡黠的弧度:“记得给我喊白沧,。” 螣墨绿的眼瞳都暗沉下来了,可一句“宝贝”像是一尾银钩,瞬间就被钓成翘嘴。 他耳尖倏地灼烧起来,虽然听不懂这个词儿,但不知怎的,阿楹一喊,一股燥热就顺着脊梁骨窜了上来,这感觉太古怪,像是有人在他的鳞片下点了把火。 螣轻咳一声,转身时动作都有些仓惶,长发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发尾那截霜白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平添几分神秘。 (本章完) 第199章 她从不亏待自己 几个雄性听到动静,纷纷转头望去,当看到焕然一新的螣时,都不由得怔在原地。 螣漫步尽心地抬眸扫过众人,眉梢一挑,非常满意他们惊讶的表情。 他瞥了白沧一眼,下颌轻抬,朝竹屋的方向示意,不情不愿道:“阿楹叫你过去。” 白沧勾了下唇,看向身侧的衣裳,略一沉吟,还是将这些都悉数带了过去。 刚踏入竹屋,扶楹就迎了上来,她自然接过他手里的衣裳,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眼中漾开盈盈笑意,夸赞道:“亲爱的,有你在,我真是不需要操心。” 白沧呼吸一滞,目光灼灼地凝视了她好一会。 半晌,他开口了,缱绻的嗓音都噙着些沙哑:“我愿一直为阿楹分忧。” 扶楹轻笑一声,纤细的手臂环上白沧劲瘦的腰身。 白沧刚抬起手,身上的兽皮已经被她利落地剥落了。 两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扶楹自然不会手软。 白沧微微一怔,她已经拿起准备好的衣裳,将衣物一件件替他穿上。 与螣的张扬桀骜不同,白沧身形修长挺拔,气质矜贵,俨然一个标准的谪仙美男。 毕竟是几个兽夫里的颜值扛把子,即便是最简单的丧葬风,他也撑得起来。 不过,她没给他准备清冷的白衣,而是取出了一件与她相似的绯色古装长袍。 白沧五官生得靡丽,眉眼艳盛,唇若丹朱,偏生了一头银发,中和了这近乎勾人的美,这般浓烈的色彩穿在他身上,不仅没显艳俗,反而衬得他愈发妖冶矜贵。 绯衣如火,银发似雪,一目了然的妖界美男风。 他宽袖垂落,简陋的竹屋都被他镀上了一层古韵。 扶楹定定望着白沧,眸色微深,她若不是经历了三千小世界的磨砺,定力不小,此刻怕是已经按捺不住,直接把人给推倒了。 相比螣的不适,白沧倒是对这套装束适应良好。 他琥珀色的眸子专注凝视着扶楹,将她眼底的惊艳尽收眼底,目光在她与自己身上的绯色衣袍间流转一圈,轻轻勾唇,修长的手掌覆上她的脸颊。 “好看吗?” 白沧静立于身前,缱绻缠绵的嗓音带着强烈到极致的勾引。 一袭绯色对襟长袍衬得他肌肤胜雪,微微偏头看向她时,眼角的小痣平添妖冶,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柔光,银发倾泻如瀑,额间覆着的暗金抹额取下后,露出漆黑的八星纹路,还真像是勾魂摄魄的狐妖,却又矜贵华然,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他站在这里,就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男图。 “好看!”扶楹恍惚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忽地踮起脚尖,在白沧绯红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么绝色的美人搁眼前,不亲白不亲,多亲一口都是赚的。 她从不会亏待自己。 白沧低笑一声,绯色衣袖翻飞,修长的手臂已经牢牢箍住她的腰肢,他长睫轻眨,修长的眼睫垂落下来,加深了这个吻。 扶楹努力把自己拉回来,稍稍推开白沧,后者眼底氤氲着未散的暧昧情愫,指腹眷恋地摩挲着扶楹蔓延出殷红的眼尾,脸上闪过一丝意犹未尽的可惜。 “正事!今天得干正事!”扶楹抿了下唇,正色说着,呼吸却有些急促。 这些个男人,一个比一个会撩人,其中尤以这只狐狸精为最,举手投足都像是淬了媚药似的,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白沧低低一笑,指腹从眼尾滑到她湿润的唇角,尾音轻扬:“好,留着下次。” 扶楹眼观鼻鼻观心,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一对璧人,绯衣交叠,一个妖艳,一个矜贵。 她把白沧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忍不住轻啧一声,实在是完美。 勾魂摄魄的妖界美男,get。 白沧盯着镜子里的倒影看了片刻,忽而侧首看向扶楹:“接下来阿楹想要谁?” 扶楹眉眼弯弯,没头没尾地轻叹一句:“白沧,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话音未落,扶楹就被揽入到一个微凉的怀抱里,白沧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阿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扶楹靠在他胸口轻笑,垂落的眼睫掩去眸中的一片清明。 * 第三个踏入竹屋的是清澜。 一进门,他就直直看向扶楹,修长的手指搭在腰间,轻轻一扯,兽皮应声落地。 他耳尖瞬间染上红色,连带着精致的脸颊也铺上了一层薄红,亚麻长发间,骨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令人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怜惜。 扶楹不自觉放柔了目光。 清澜总是这样,干净得像是山涧未融的冰雪,不掺半点杂质。 他太干净了。 “过来。”扶楹轻轻勾住清澜的指尖,把他带到身前,拿出一件白衬衫,亲手给他穿上,故意没将最上面的纽扣系上,领口微敞,露出如玉的锁骨肌肤。 搭上简约的校园风长裤和帆布鞋,眼前的青年瞬间就从雪原猎豹,变成了校园里最令人心动的那一抹白月光。 扶楹将清澜衬衫的袖口挽起两折,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小臂,平添禁欲感。 她忍不住捧起清澜的脸,望进那双灰棕色的清透眼眸里,干净如清泉的眼底,倒映着她含笑的模样:“阿澜,你绝对是我见过穿白衬衫最好看的男人。” 清澜一怔,有些出神地望着扶楹,须臾,他薄唇微微一抿,声音空灵,像是山间掠过的晨风:“阿楹,那你会一直喜欢这样的我吗?” 扶楹看着他眼底小心翼翼的期待,弯了弯唇:“会啊!” 她伸手轻轻环住清澜的腰,低声道:“阿澜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听到她的应答,清澜清冷的眼眸染上了淡笑。 他俯身时,霜雪一般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轻若鸿羽的吻落在她唇上,触之即分。 “我也会,一直爱着阿楹。”清澜退开半步,烛光为他纤长的睫毛镀上金边,细碎的阴影中,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扶楹微微怔忪了一瞬,清澜已经转身往外走去:“我叫澹月进来。” 她看着清澜离开的背影,红唇轻抿,真是纯粹的心意。 可惜。 扶楹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将情绪尽数收敛,指尖轻点桌面,轻声道:“这些极品男神的写真集,带回局里,应该能卖出天价吧?” (本章完) 第200章 极品兽人男团 “绝嗣优化部门”,专门为男主解决血脉传承难题,而三千小世界里的男主们,都是受天道眷顾,精心雕琢的完美造物,各方面都十分优异。 部门内勤人员闲暇时的消遣,就是将那些任务世界里惊才绝艳的男主影像留下,分享在穿书管理局论坛上,起初只是内部观赏,后来却引发了其他部门的一番攀比。 穿书管理局的论坛上,“三千世界男神争霸赛”愈演愈烈,掀起狂潮。 “穿越者清除部”、“重生矫正部”、“剧情崩坏修复部”等等部门,都流传出一张张美男影集,其中,“重生矫正部”的星际指挥官沐浴图,独占鳌头。 一些稀缺影像,在穿书局拍卖行里炒出天价。 特别是任务小世界的漏洞一经弥补,就会被判定任务完成,其他任务者也就没办法再来了,与此同时,相关男主的影集就会成为绝版孤品,身家立即暴涨。 扶楹作为稳居任务完成率榜首的终结者,且还在“绝嗣优化部门”这样,带着点微微色气的部门工作,自然当仁不让,靠着售卖4D全息写真集,攒下了不菲的家当。 这一次,《绝嗣兽夫都想杀我》的小世界男主,足有七个,风格迥异,阵容堪称豪华,每一个都是令人移不开眼的靓丽风景线,更别提站在一起了。 混搭版,她有预感,绝对能大赚一笔! 扶楹脑海中全是如何设计造型,选取角度的商业盘算,至于刚刚那句令她心头微微颤抖的“爱”?随手抛进了记忆角落里。 这些都是腐蚀革命任务者意志的糖衣炮弹,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澹月推门而入时,扶楹正坐在桌边,轻啜花茶。 氤氲的香气萦绕在她周围,虽然整个人神色慵懒,悠然闲适,但他仍从她眉宇间看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疏冷,像是被什么扰乱了心神。 澹月脚步微顿,轻声道:“阿楹?” 扶楹抬眸看向他,眼底的情绪顷刻间收敛,弯唇道:“没事,来吧,换衣服。” 她给澹月准备的也是古装,这回是丧葬风了。 澹月身上有种温柔似水的沉静气质,身形修长,容貌精致,一头蔚蓝长发和白衣相映,气质出尘,是绝配。 扶楹指尖一挑,为他系上腰封,勾勒出劲瘦而流畅的腰线,再坠上一枚泠泠作响的环佩,玉冠束发,广袖垂落,整个人宛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谪仙公子。 他垂眸看人时,银蓝色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温柔的阴影,像是能将人溺毙的深海。 “阿月,我果然最懂你。” 扶楹拉着澹月走到镜前,轻抚他衣襟上的暗纹,眼底荡漾起满意的光彩,果然,每一次装扮,都是一次新颖的视觉盛宴。 澹月轻笑一声,垂眸,修长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掌心轻轻覆在她微隆的小腹上,动作轻柔:“阿楹喜欢就好,幼崽乖不乖?会不会累?” 扶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细语,唇角不自觉上扬,妖艳的眉眼都柔和下来。 “不会,小家伙很乖。” …… 兽人极品男团已经初具规模,澹月之后进来的是落蘅。 不过,他靠在门扉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兽皮衣,紫色地瞳眸里带着戒备。 “别紧张,我就是想给你拍张照片,留念一下。”扶楹声音平静,公事公办,毕竟还没攻略成功,对待落蘅时,自然就没了和其他雄性时的柔情蜜意。 “喏。”说着,她把照片递了过去。 落蘅看着照片上仿佛定格上去的身影,一脸震惊:“照,照片?” 扶楹颔首,看了他一眼,非常自然地凑了过去,垂眸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自己,弯唇道:“很神奇对吧?我就是想给你们拍几张照片,毕竟,好看的人要留影下来。” 听到她不经意的赞美,落蘅脸不由一红。 她身上浅淡的香味缠绕上来,让他喉间发紧,不禁低声道:“为什么,有我?” 扶楹眉梢一挑,侧眸看向落蘅:“你不是我的兽夫吗?” 闻言,落蘅攥紧拳头,呼吸有些急促,他确实是她的兽夫,但她……她不是…… “好了,过来换衣服。”扶楹把他拉到竹床边,拿过一件长袍给他套在兽皮外面,故意放慢动作演示了一遍穿衣过程,指尖划过他腰间时,能明显察觉到他身躯的紧绷。 “会了吗?”扶楹忽然松手,后退一步,歪头朝着他轻笑一声:“若是不会的话,我可以亲手帮你穿,毕竟,你是我的兽夫呀。” 不等他回答,扶楹已经施施然坐回到桌边,继续喝茶吃点心。 落蘅性子胆小怯弱,攻略的事不能操之过急,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才是硬道理。 竹屋里一片安静,甚至换衣裳时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有。 难道是不会穿? 扶楹眉梢一挑,有些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 烛光中,落蘅赤裸的脊背被罩上一层暖光,他身躯修长,每一寸起伏都恰到好处。 扶楹当初和逆缠绵时,曾在这具身躯上留下过许多暧昧的红痕,非常熟悉。 正看着,落蘅冷玉般的肌肤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红。 扶楹下意识抬眼,正好撞进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紫色眼眸。 落蘅喉结滚动,身躯僵硬,连指尖都绷得发颤,像是被猎人逼入绝境的小兽。 扶楹轻咳一声,倏地转过头:“呵,呵呵,那个,我可不是故意偷看,我就是没听到动静,以为你不会穿,要不我还是出去等着吧。” 说着,扶楹就站起身。 不过,她的指尖刚触及竹门,落蘅极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别走。” 扶楹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落蘅,他身躯更僵硬了,却没有躲避,修长的手指拾起床上的衣裳,尽管指尖微微发颤,却仍生涩地穿好了长袍。 当暗金色的腰封束紧时,整个竹屋都为之一亮。 华丽的黑色锦袍上,用金线绣制着繁复的花纹,他紫色长卷发倾泻垂落,衬得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愈发摄人,暗金长袍与周身浮动的暗香交织,实在美不胜收。 尽管落蘅气质柔弱,可当魔界华服加身时,眼角都眉梢都无端透出几分气势来。 真人版洋娃娃换装,实在令人愉悦。 (本章完) 第201章 攻略美强惨 扶楹双臂环胸,眸光如鉴赏一般,细细描摹着落蘅的每一处轮廓。 她尾音上扬,带着满满的赞赏:“好看的紧。” 落蘅羽睫微颤,眼尾泛红,抬眸看向她时,紫眸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是吗?” “当然。”扶楹轻笑一声,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落蘅就是缺少了一些自信,多见见人,假以时日,一定能撑起这九星极境的身躯与气势。 而逆,她会助他,重新屹立于九星极境,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落蘅抿了下唇,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很轻:“谢,谢谢你……阿楹。” 谢谢你不计前嫌带我回家,也谢谢你,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容身之所,更谢谢你,肯让我留在你身边,以伴侣之名。 扶楹历经世事,自然听出了落蘅话语里藏着的百转千回的复杂情感。 她红唇轻轻扬起,靠近他身侧,纤细的手覆在他微凉的手背上。 落蘅身躯蓦地僵住,却没有抽离,只余眸光在长睫掩映下明灭不定。 扶楹仰头看向他,盈盈笑道:“忘记曾经的一切,我们重新来过,可好?” 落蘅怔怔凝望着她宛如星火的眼眸,喉结微动:“我以为,你心里想的,是逆。” 扶楹忽的轻笑一声:“我说过,你和逆,我从未认错过,他总会回来的,我现在该苦恼的,是等他回来后,你们若是动手了,我该帮谁?” 她眼尾轻轻挑起,声音里带着些揶揄,却瞬间打破了落蘅怔忪的神情。 他低眸浅笑一声,笑声温柔。 扶楹刚把落蘅送出去,关门的刹那,脸上笑意敛去。 * 落蘅徐徐而来,几个或坐,或倚,或立的男人同时抬眼,目光如刃般扫来。 若是寻常,这个怯弱的兽人早已经退避三舍了,可眼下对上几人近乎锋利的目光,他只是略一顿足,便继续朝这边走了过来。 一袭华丽的黑色锦袍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金色暗纹流转,压住了往昔的柔弱。 落蘅眼睫微垂,视线越过众人,直直落在角落的鹜身上:“她叫你过去。” 鹜脊背挺直如长枪,金红交错的眼眸扫过落蘅,扣住郁离的手腕就朝竹屋走去。 突然,一道黑影横挡在前。 螣懒洋洋地曲臂,挡在了鹜与郁离之间,神情桀骜地冷笑一声:“鹜,要我提醒你一句吗?阿楹今晚喊的可都是她的兽夫,他……” 他话音一顿,眸光将郁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嗤笑:“配吗?” 螣脾气不好,惯于挑衅,说话间,尾音上扬,甚至在“配”字上咬得重了几分。 郁离鎏金眸子骤冷,周身气势沉了下来,冷冷盯着眼前这条不断寻衅的蛇。 他似乎已经适应了身上古怪的兽皮,姿态闲适中透着霸道,墨绿的眼眸化作竖瞳,盯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呵,区区一条蛇,也敢拿雕当猎物? 螣舔了舔牙尖,颈侧的鳞纹若隐若现。 鹜连眼神都未动一下,金色瞳眸落在螣身上,气势凌厉:“不关你的事。” “和阿楹有关,那就是我的事!”螣讥诮地看了他一眼,声音阴鸷。 他抬手,随意扯了一下颈间紧紧扼着自己的领带,若不是阿楹喜欢,他已经伸手拽下来了,但这么个举动,却仍是扯掉了几颗扣子,让脖颈的绯红狐纹暴露出来。 螣垂眸看了一下“狂浪不羁”的衣襟,长眉一蹙,嘀咕了一句“阿楹不会生气吧”。 说话间,阴鸷的语气里透出几分罕见的忐忑,连墨绿竖瞳都微微圆睁了几分。 就在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之际,白沧忽然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阿楹要等急了。” 一句话,瞬间消弭了空气里的凝固与紧绷。 螣不耐地看了郁离一眼,最后还是让开一步,放了鹜和郁离过去。 他抱臂倚在树杆上,墨绿眼瞳半眯,冷冷盯着郁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这家伙,还是贼心不死,呵。 扶楹坐在桌边,调试着相机,有人推门而入,带进来一缕穿堂风。 她抬眸看过去,鹜拽着郁离进来了,两人都面无表情,不同的是,鹜一直都这样,而郁离,则神情阴沉不知在想什么。 “螣为难你们了?”扶楹眼尾一扬,几乎不用深思,已是了然。 许是雕和蛇是生来的对头,螣一向看郁离不顺眼,不吐信子咬一口反倒稀奇。 郁离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翻涌的怒意在触及她慵懒的眉眼时,凝滞了。 他偏过头去,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修长的指节却松了三分。 扶楹瞥了他一眼,把相机放在桌上,起身拉过鹜,朝他莞尔一笑:“来吧。” 鹜从来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如果不是因为失忆,他肯定不会来。 至于多一个郁离,她没什么想法,横竖都是绝色,不亏。 这兄弟俩,一个沉稳,一个高傲,但都带着令人不敢逼视的锋芒。 扶楹抬眸看了鹜一眼,指了指他身上的兽皮,试探道:“我帮你脱?” 鹜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一丝羞涩:“我们不是伴侣吗?” 扶楹眉梢微挑,还未动作,鹜已经坦然地张开手臂,任由扶楹褪去他身上的兽皮。 兽皮滑落的瞬间,露出一具满是伤疤,却肌理紧实的身躯。 扶楹指尖悬在那些狰狞的伤疤上,久久未落,新伤叠旧伤,有些甚至伤到了命脉,他当流浪兽人的日子里,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疼吗?”扶楹指尖轻抚他的伤疤,声音极轻。 这经典语录,非常适配于美强惨男主,显然,鹜就是。 小说剧情里,不止是苦肉计百试不爽,心疼美强惨男主,同样是一种绝佳攻略手段,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鹜的肌肉陡然紧绷,像是一根弦。 郁离原本双手环胸,懒洋洋靠在一边,但看着扶楹毫不迟疑脱掉阿哥的兽皮,还伸手去摸他的时候,拳头捏得咯吱响,俊朗的脸更沉了。 他冷笑一声:“对流浪兽人来说,疼痛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本章完) 第202章 保管出片! 鹜瞳眸微闪,喉结在紧绷的颈线上剧烈滚动,性感至极。 他刚欲开口,扶楹已经俯身,柔软的红唇覆在他心口那道最狰狞的伤疤上。 鹜浑身战栗,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扣住了竹桌边缘,瞳孔里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郁离猛地直起腰,不敢置信地看着扶楹,仿佛那红唇也烙印在了自己的心口。 “往后,我肯定不会再让你受伤。” 扶楹抬眸看向鹜,纤细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瘦削的脸颊轮廓,声音妩媚柔软:“我会护着你的。” 鹜唇线紧抿,目光沉沉凝视着她,半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却坚定:“该是我护着你。” 他是她的雄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挡在她前面。 两人这边目光交融,情意涌动。 那边,郁离有些出神地望着扶楹,换作别的雌性,永远不会说出保护雄性的话。 扶楹微微偏头,眼尾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既然要保护我,那……” 话音未落,她已经拿起衣裳给他穿戴起来。 鹜身姿高挑挺拔,黑色劲装着身,玄色战甲覆上胸膛,玄铁护腕扣紧腕骨,鞶带勒出劲窄的腰身,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蓄满了力道。 他金红色的长发被银冠束起,几缕碎发垂落,气势凛然。 鹜的身上本就透着一股可靠感,穿戴上战甲,金红的瞳眸扫过来时,眼神极摄人,带了一股可力敌千钧之势,这要是搁古代,必是披甲上战的不二人选。 扶楹指尖轻轻点了点下巴,绕着鹜缓缓踱步,像是在欣赏。 鹜眉间一蹙,垂眸看了自己一眼自己身上铠甲:“很怪?” 一旁的郁离已经看呆了眼,相比其他雄性的装束,这种威风凛凛的铠甲,更符合雄性的审美,他同样喜欢,只觉得这么一身,比化作兽形还要威武。 “不怪,就是缺了点东西。”扶楹轻笑一声。 她手腕轻转,一杆银色的长枪已倏然横陈于掌心。 枪身上蛟龙盘绕,枪头红缨如血浪。 沉甸甸的长枪入手,鹜脸上怔然了一瞬。 不等鹜开口,郁离已经上前两步,轻轻抚摸了一下长枪,指尖从枪头上轻轻划过,指腹瞬间出现一道血线,甚至比兽人利爪还要锋利得多。 他惊疑不定道:“这是什么?” 扶楹眉梢一挑,淡淡道:“红缨枪,是一种武器。” 郁离盯着长枪,眸子微闪,眼底满是狂热。 他是部落首领,自然能察觉出这所谓的战甲武器,对兽人大陆而言,代表着什么。 如果部落里的每一个勇士都能拥有,那莫说北山,就是攻伐北山之外也不是难事,届时,金雕部落的威名会横扫整个兽人大陆! 郁离鎏金的瞳孔微微闪烁,仿佛已经看到金雕部落的图腾铭刻永存的画面了。 扶楹斜睨了他一眼,将郁离眼底翻涌的野心尽收眼底。 她指尖轻扣长枪,发出清越的铮鸣,淡淡道:“别做梦了,这些东西我会交给鹜,是因为相信他,若真让武器流入大陆,只会引发无休止的征伐和血洗。” 一些吃的喝的用的就算了,武器,绝不行。 兽神的意志笼罩这片土地,一旦平衡被打破,造成兽人大陆混乱,必会引出兽神,届时,她的任务也可以宣告失败了。 郁离眸光一沉,视线在扶楹侧脸上停留片刻。 她甚至没看他一眼,就将他的心思全部看透。 他皱了下眉:“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分明手握这样的力量去……” 扶楹给鹜整理了一下肩甲,转头看向郁离,狭长的眸子里淡淡的,平静道:“我只是一个雌性,没有称霸兽人大陆的野心,万兽俯首对我而言没什么用。” 说到这里,她回眸望向鹜,伸手撩了撩长发,脸上绽出了明艳的笑容:“我这辈子啊,就想着和我的雄性生一窝一窝的幼崽,白天狩猎,晚上……” 她忽然就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朝鹜眨了眨眼:“打架。” 鹜呼吸一凝,金红的眼眸直直望着她,没有挪开。 郁离则神色一震,猛地攥紧了拳头。 “好了。”扶楹满意地看着鹜,弯了弯唇:“完美!” 郁离一言不发,往竹屋外走去,却忽然听到身后响起扶楹的声音:“郁离,要不要加入,一起留个影?” 郁离霍然回首,鎏金的瞳孔一缩,有些诧异地看向扶楹。 他目光如刀刃般刮过扶楹的脸,试图从她眼中看出施舍、怜悯,或是嘲讽。 可惜,没有。 她只是站在那里,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眼底清澈。 郁离喉结滚动了一下,胸口一直积压的郁结之气忽然就算了,他原本以为,她并不会为他准备什么。 * 郁离身上有一股少年锐气,虽然他一颗心都扑在鹜的战甲上,但他思想危险,扶楹自然不会给他安排成少年将军,更何况,还会和鹜撞款。 扶楹半眯起眼,盯着郁离看了半晌,直把后者盯得脊背上冒出璀璨的金色羽翼。 “行,我有想法了。”扶楹点了点头,伸手按住了他的肩,一阵阵雌性香气飘进鼻息,郁离浑身僵硬如石雕,任其施为。 扶楹的手指穿梭于他的金发间,解下他的高马尾,很快编出了几缕精致的发辫。 紧接着,又拿出了一套衣裳,往他怀里一塞,这才拉着鹜出了竹屋。 扶楹刚迈出门槛,就被眼前的景象晃花了眼。 空地上篝火大盛,一众美男姿态各异,在光晕中像是开屏的孔雀,华丽至极。 她正恍惚间,身后竹屋的门突然从内拉开了,率先入耳的是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扶楹眉尖微动,回眸看去,一抹璀璨至极的金色猝不及防撞入眼帘。 少年满头金发被编成细碎小辫,发间缀着银色的铃铛,额前缠绕着暗色抹额,一双鎏金的瞳孔熠熠生辉,一身低调奢华的苗疆服饰勾勒出他精瘦的身材,层层叠叠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泠泠作响,一个俊美又野性的苗疆少年赫然展露眼前。 郁离盯着扶楹,迈步出来,满身银饰被火光投射出细碎的光斑,如满地的星子。 扶楹掀了掀唇角,果然,她还是适合当一个造型师,将美丽发挥到极致。 适配! 螣眼神危险地扫了郁离一眼,冷笑一声。 扶楹微微扬起下颌,精神奕奕道:“来来来,一个一个来,” (本章完) 第203章 兽世男神大合照 “宝贝,看这边——” 咔嚓。 扶楹指尖勾着相机带子,柔媚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镜头里,霸道总裁、妖界霸主、校园白月光、谪仙男神、魔界美男、人间战神包括异域苗疆少年,一个个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极品男神。 凌厉的眼,野性难驯的笑,雕塑一般的侧脸,眉骨投下的阴影,无一处不美。 一直拍摄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扶楹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她盘膝坐在软垫上,整个人陷进了满地照片里,指尖轻轻拂过一张张杰作,不由唏嘘一声,果然,拍摄中模特很重要,每一张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难以割舍。 扶楹处理好照片,微微偏头,眸光流转间,将照片上的几个男人尽收眼底。 梨花树下,螣慵懒倚着树干,双臂闲散地交叠在胸前,剪裁考究的黑西装被他穿出了几分野性,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狐纹路,透出几分危险。 白沧和澹月围坐在石桌旁,一人手执黑子,一个指尖白子如玉,你来我往,在棋盘山杀得难分难舍,颇有些势均力敌之态。 棋盘原本就是个拍摄装饰,没想到,白沧和澹月对于此道颇感兴趣。 她只教了一遍,这两人就爱上了。 要说最惊艳的,莫过于梨树另一侧的清澜了。 他坐在树下,一条腿弯曲,一条腿随意舒展,手腕搁在膝盖上,许是累了,阖眼闭目养神,纤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出浅浅的阴影。 梨花纷扬,雪白花瓣落了满肩头,活脱脱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终极版校园男神。 落蘅独自站在人群之外,晨间微风掀起他紫色的紫色卷发,遥望远处,侧脸被朝阳映射出朦胧的轮廓,暗香浮动,整个人美得近乎虚幻。 鹜和郁离站在稍远的地方。 鹜身姿如松,修长的手指稳稳托住红缨枪的尾端,偶尔低声说两句话,言简意赅。 而郁离,对长枪透出了极大的兴趣,手指轻弹枪尖,耳廓微动,似在聆听,须臾,指尖又划出利爪,与长枪刮擦间,甚至有火花迸射而出。 他吓了一跳,身躯后仰时,发间银铃晃出清脆的声响。 扶楹盯着众人,忽然别开脸去,纤指轻抬,相机将所有人摄入取景框中。 咔嚓。 逆和不夜侯的缺席虽然让画面缺了一角,但郁离的新鲜闯入,却又给画面添了几分新的生气,这画面,倒也挺珍贵的,就叫“兽世美男大合照”。 扶楹眉梢轻挑,屈指轻弹照片,听着相纸发出的清脆声响,忽然就明白了,当初纣王在鹿台阅尽人间绝色时,就是这般滋味。 享受。 * 黄昏日落。 扶楹将昨晚的拍摄区撤去,独留下一棵梨树和一方棋盘,至于其他地方,则多了几张胡桃木长桌,一块漆黑的石板立着,在夕阳下泛着暗涌的光泽。 当雄性们睡眼惺忪陆续现身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扶楹转头看了几人一眼,他们身上还穿着昨晚拍摄时的衣裳,不过,已经皱巴了,站在长桌和黑板不远处,活像是一群误入人类学堂的动物。 当然,他们也确实是。 从今往后,兽皮算是离他们远去了,作为一个富有的女人,应该打扮自己的男人。 她手中的教棍敲了敲黑板:“既然都醒了,那就乖乖坐好。” 白沧低笑一声,绯色长袍入流霞般掠过桌沿。 他刚落座,坐在腿上的团子就扭成了麻花,藕节似的小胳膊牢牢环着阿父的脖颈,乌溜溜的眼睛却滴溜溜转个不同,看看这个阿父,看看那个阿父,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澹月阿父!这里!”团子瞧见抱着襁褓的澹月,突然雀跃起来,胖乎乎的小手拼命朝着那边招了招。 小丫头嗓音里满是喜色,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阿弟。 澹月唇角漾起温柔的弧度,抱着襁褓上前,在白沧身侧坐下。 螣长腿一迈,走到桌前,俯身时,修长的手指在团子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没良心的小雌性,忘了当初是谁抱着你,哄你开心了?这会儿就惦记着澹月阿父了?” 团子捂着额头“咯咯”直笑,眨巴眨巴眼,咧嘴笑道:“团子就是喜欢阿弟,想和阿弟一起玩。阿父,你说,阿弟什么时候才能追着团子跑呀?” 白沧伸手摸了摸团子脑袋上精致的小揪揪,温声道:“再过几天。” 团子站在白沧腿上,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戳了戳幼崽的脸蛋,忽然歪头看向澹月。 她摇头晃脑,声音里满是清脆的稚气:“澹月阿父,阿弟的眼睛是彩色的,和你不一样呀,长得不像你,也不像阿母,为什么呀?团子长得就像阿父!” 螣扯了扯唇,扫过澹月怀里的襁褓,墨绿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玩味,坐在长桌前,慵懒撑着脸颊,懒洋洋道:“小傻子,你阿弟可没有阿父。” “啊?”团子瞪圆了眼,有些着急地转头看向白沧。 “阿父,你不是告诉团子,大家都有阿父吗?为什么阿弟没有?澹月阿父不是阿弟的阿父吗?那以后,谁来教阿弟捕猎,教他长大呢?” 小姑娘的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知道阿弟和每个阿父都长得不像。 黄昏铺盖中,一片寂静。 澹月眉头微蹙,目光沉沉看向螣:“这也是阿楹的幼崽。” 螣眸子半眯,唇角勾起一抹讥笑的冷笑:“我有说什么吗?” 话落,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恶意地与澹月道:“不夜侯是什么货色,你大概还没见识过吧?不过,我倒是很期待这崽子往后唤你阿父时,不夜侯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如果是他的幼崽,唤别人阿父,呵呵,他定要杀了那人! 澹月沉默片刻,浅蓝色的眸子格外澄澈:“那我就当他的阿父。” 螣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不夜侯在阿楹发情期留下卑劣手段,险些没害死她,事后却连个踪影都不见,孕育幼崽时,又经历了那么多,若非阿楹,这小崽子必然活不下来,可也是为了护着她,阿楹不知吃了多少苦。” 闻言,澹月抿了抿唇,不开口了。 他确实亲眼所见,产下这个幼崽,自己的雌性承受了多少。 “不夜侯的血脉,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和他阿父一样,令人……”话音未落,幼崽七彩色的眸子落在了螣的脸上,清透懵懂。 螣骤然噤声,因为他从幼崽脸上,瞧见了几分阿楹的影子。 (本章完) 第204章 这样太犯规了! 扶楹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根粉笔,漫不经心敲了敲黑板,周身气势摄人。 她红唇微勾,眼尾挑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这里可不是让你们说闲话的地方。” 螣立刻收敛了神色,墨绿的眸子弯成讨好的弧度:“阿楹教训得对。” 随着一场风波平息,众人纷纷落座。 郁离原本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可他又想知道扶楹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认字,听起来没什么难的。 扶楹瞥了一眼坐好的众人,轻抚了抚隆起的小腹,说道:“咱们学字,就先从你们的名字开始,毕竟,名字是一个人代表的符号。” 听到这话,众人果然来了兴致,一双双眼睛望向扶楹。 白沧修长的指尖轻点桌面,琥珀色的眸子里噙着浅笑,声音缱绻蛊惑:“可我想,先学阿楹的名字,想来,阿楹的名字应比狩猎季最娇艳的花还要美。” 螣抬头,果然看到自家雌性眼底的柔光,顿时额角青筋一跳,该死的狐狸精! 扶楹望着白沧,绯衣映衬下,他容色愈发艳盛,哪怕是抱着幼崽,也丝毫不影响身上摄人心魄的气度,在讨雌性喜欢这条上,白沧一骑绝尘。 “好。”扶楹眼波流转,勾了勾唇,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扶楹”两个字。 她雪白的后颈在墨发间若隐若现,雄性们盯着那截晃眼的肌肤,各怀心思。 “扶”字算不上难,但“楹”字却不简单。 白沧凝视着黑板上的两个字符,狭长的狐狸眼里泛起异样的光彩。 他修长的指尖不自觉沿着长桌描摹,薄唇微启:“扶……楹……” 这两个字在白沧唇齿间碾转,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暧昧。 郁离盯着黑板上两个神秘的字符,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很清楚,一旦兽人大陆的种种能被字符铭刻下来,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扶楹说的不是假话,她真的懂这个,她确实是被兽神眷顾的巫女。 螣一贯暴躁,可此刻看着黑板上的字,他墨绿眼瞳里满是虔诚,折断手里的树枝,单膝跪地,照着黑板上的字,略有些笨拙地在地上一笔一划书写着。 扶楹眸光落在他身上,眼尾轻扬。 螣的确是脾气最臭,最难相与的一个,但他的情意,也是最外露的一个。 男人们,就是要风情各异,百花齐放。 “桌上放了纸笔,既然是学习……”扶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眸光扫过一双双美丽的兽瞳,轻笑道:“那就要有奖励,第一个学会我名字的……” 她眼波流转,弯了弯唇:“今夜,我就陪他。” 她话音刚落,桌前的雄性们就沸腾了,一个个神情都跟着认真了许多。 扶楹慢条斯理抚摸着微隆的小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男人多了,最难的就是怎么一碗水端平,瞧,这不是端平了? “阿楹,这纸笔,怎么用?”白沧垂眸看着桌上的纸笔,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味。 扶楹上前,自然握住白沧的手,带着他执笔,笔尖在纸上晕开,笔走龙蛇间,“扶楹”两个字已经跃然纸上。 她当然不会厚此薄彼,依次教导众人。 最后轮到郁离时,俊朗的苗疆少年浑身僵硬,耳尖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不过,不等扶楹握住郁离的手,前方就传来一个声音:“阿楹,是这样吗?” 扶楹眉梢一挑,循声而去。 郁离看着她走远,那抹萦绕在笔尖的幽香也跟着远去了,他紧绷的肩线松懈下来,但不知怎的,胸腔里又泛起一阵莫名的空落与苦涩。 他垂眸看着桌上的纸笔,唇线紧抿。 他当然知道,扶楹口中说的,“谁先学会就今晚就陪谁”的话,从来与他无关。 他不是她的雄性。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刺,不疼,却痒。 郁离鎏金的瞳眸暗了暗,恍惚间又坠入到无数个夜晚的旖旎梦境里。 一声声媚入骨髓的喘息混着呜咽,仿佛就响在耳畔,他拥着她,掐着那截雪白的细腰,将人抵在窗棱前,极致缠绵,梦里她被欺负得浑身发颤。 “郁离?”鹜唤了几声,见他毫无反应,侧身准备教他。 郁离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将手里的笔丢到一边,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他本就不属于这里,也没必要去学这些东西。 鹜静静望着他的背影,金红交错的眸子里满是平静,深邃又内敛。 扶楹并不在乎郁离是否离开,看着白沧一笔一划,写下两个极标准的“扶楹”,笔锋遒劲得根本不像初学者的手笔。 “阿楹,我写的可对?”白沧红唇轻轻勾起,银发微拂。 扶楹嘴角一抽,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朝她轻眨眸子的蘼艳美男:“对。” 被他抱在怀里的团子虽然懵懵懂懂,但刚才的话却听得分明。 “阿父好厉害!阿母晚上是不是要陪阿父睡觉了?”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忽然笑嘻嘻地拍起手来,她都知道,阿母陪澹月阿父睡觉的时候,他可高兴了。 小妮子小声道:“团子听话,团子可以一个人乖乖睡觉!” 白沧低笑一声,眼底漾开一抹温柔。 他抬手帮扶楹挽过耳边的碎发,指腹似有若无擦过她颊侧细腻的肌肤,眸色微深,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瑰丽的眉宇间悄然染上了几分危险的暗色。 螣低头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扶楹”两个字,剑眉紧拧。 第二个学会的是清澜。 他也不知道什么写成的,安安静静坐在桌前,等扶楹过去时,他已经写了好几行,每行五个,字迹工整得像是用尺子量过,非常标准。 “阿澜,你要是上学,绝对是个学霸。”扶楹有些感慨,她的名字笔画对于初学者还说还是略复杂,这几个从没接触过文字的兽人,居然能把字写的这么标准! 而且她十分确定,清澜肯定有强迫症。 清澜虽然听不懂“学霸”是什么意思,可也知道是夸人的。 他抬眸看向扶楹,灰棕色的眼底漾开浅浅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纸上的名字,声音空灵:“我会把阿楹的名字,刻在这里。” 清澜指尖轻点心口,眸光专注,似乎世间没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扶楹微微怔住,心跳都跟着漏了半拍。 这种直白的“土味情话”要是唤作旁人来说,难免显得刻意,油腻,可偏偏从清澜口中说出,他神色清冷,声音清冽,带着不容置疑的虔诚,实在让人心神荡漾。 这样太犯规了。 扶楹别开脸,在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