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后和龙傲天男主HE了》 1、重生 漫天大雨,寂静的深山中却突然火光冲天。 一位白发青年提着一把锈剑从熊熊大火中走出,雨水打湿了他的玄衣,他的脚边慢慢地蜿蜒出了血迹,又在黑夜中消失殆尽。 翌日,是一个大晴天。 “喂,你听说了吗?兴庆山上的王家。”一位中年大汉话语间停顿了一下,低声道:“一夜之间被烧了个精光!” “你说王家犯了什么事儿了,竟一个血脉也没留下”,同桌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这个不清楚,不过他们家族,凭日里就仗势欺人,四处烧杀抢掠。”大汉唾道。 “那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年轻人随口一说,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未曾注意到酒肆角落里有位青年举起酒杯,手臂微微倾斜,将酒液倒在了地上,仿佛在祭奠着谁。 柳晤言的意识在一片漆黑中苏醒。 他睁眼便看见了一面四周散发着金光的水镜。镜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环顾四周,除了水镜外,一片虚空,仿佛进入了饕餮的腹中,灵力全无。 “我没死?”柳晤言伸手触碰水镜。 倏地,一本书从水镜中飞了出来,落到了他的手上。 随即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柳晤言神识一扫,便将书中所写了然于心。 “原来我的一生不过是书中草草千字,可笑真是可笑。”柳晤言眼睛在笑,却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水。 好一本《仙界逍遥录》。 不远处,点点星光慢慢聚成了一个白色小球。 冰冷的机械音在虚空中响起:“尊敬的宿主,我是003号反派上位系统,如您所见,您只是凌飞度成长路上的一颗小小绊脚石罢了。” “您的一切苦难都来自于作者的设定。” 柳晤言沉默了半晌,他温柔一笑,一丝血腥气缠绕上了他的脸庞,“那看来作者还算仁慈,至少让我报了灭门之仇。” “我能让你重生回到被灭门前,但是你得答应我的要求。”003号反派上位系统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杀气,冷漠地说道。 柳晤言一愣,眼眸死死地盯着白色小球。 倏地瞬移到白色小球身旁,坚声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哪怕是下十八层地狱。” 白色球体缓缓螺旋上升,光芒刺得让柳晤言闭上了眼睛。 “滴,反派男主柳晤言绑定成功,开启时间回溯。” 柳晤言随即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柳晤言的母亲苏云梦正端着一碗黑色药汤从门外走进。 “小言,你醒啦!”苏云梦忙将药汤放在床边的小桌旁,伸手摸了摸柳晤言的头。 “可吓坏娘了,这三天三夜你怎么唤也唤不醒,浑身滚烫。嘴里还喃喃地一直说着什么复仇。” “没事,娘。” 柳晤言运用神识将身体扫视了一遍,心想:“我这是回到了二十岁,修为才堪堪筑基。” “乖乖喝药,身体才能好得快。” 柳晤言将药汤一饮而尽,焦急地问道:“娘,父亲现在是不是在处理舒阳山脉出现异象的事情?” “没错,最近舒阳山脉那边灵兽频繁躁动,你父亲昨晚守了你一夜。今早才带着你严叔赶过去了。” 苏云梦将药碗从柳晤言手中接下,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小言,你不是最怕苦了吗?怎么今天竟喝得如此干脆。” 柳晤言心头涌上一抹苦涩,“被灭门后,日夜被魂魄啃噬的痛都能忍受,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他面上却温柔一笑道:“娘,我都苦的要晕过去啦。” 苏云梦笑着轻敲了他的额头说道:“你个调皮鬼。” 他麻溜地躺了下来,对苏云梦说道:“娘,我刚醒感觉有点累,你先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 苏云梦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好,娘亲再去找张神医给你看看,你先休息。” “娘,我真的没事,不用找张神医了。” 苏云梦看着他这个模样,心中还是决定去请张神医来府上瞧一瞧,两三步把门带上便走了。 柳晤言闭着眼睛意识发散。 上一世正是因为父亲在舒阳山脉发现了上品灵石矿脉,才被王家灭门。 他一定会阻止这件事。 柳晤言试探性地心神将沉入了识海,果不其然在其中发现了白色小球的存在。 当神识触碰到小球时,几行小字浮现在他的眼前。 任务一:三日内化解被灭族的命运。任务成功系统将开启权限,任务失败将被抹杀。 “三日内么...”柳晤言想到上一世查到的脉络,父亲因灵兽暴动深入了舒阳山脉,机缘巧合在一处洞穴之下发现了上品灵石矿脉。 彼时兴庆山王家王子濯恰好下山历练,陡然发觉舒阳山脉内灵气暴增,循着灵气探寻时亦发现了那只矿脉。 父亲认识王家族徽,当下明确表示不会与王家争夺,并发下心魔誓言保证绝不泄露半点消息。 岂料半月后,王子濯还是带领着王家元婴期高手将柳家血洗。 “舒阳山脉距离柳家三百里,按照父亲金丹期的速度,三日内即可抵达。” “他心系舒阳山脉旁受到波及的凡人,想必不会轻易放弃调查。为今之计,只有这个方法了。” 是夜,柳晤言潜入苏云梦的房间。 他双手掐诀,眉头紧皱,身下泛起黑红色的刺状血环。过了一会儿,他猛地喷出一口血,加持在血环上。 空气中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充满怨念的生物被血环所束缚,发出了仅柳晤言能听见的尖声惨叫。 随着柳晤言的动作,它被提炼成一颗玄色丹药的模样,偶尔闪过一丝红色怨念。 柳晤言挥手将它打入苏云梦的眉间。 苏云梦顷刻间痛苦地蜷缩起了身子,平日里总是挂着淡淡笑容的脸上如今却只剩惊恐,惨白如纸。口中不断地喃喃道: “不要...星海!” “晤言,快带着晤语先走!” 柳晤言从苏云梦的储物袋里拿出平时父母用来联系的灵镜石,将灵力注入。 不多时,房间内出现了一面灵气所组成的镜子。 柳星海发现了苏云梦的惨状,脸上瞥见柳晤言苏醒的惊喜马上便被惊慌所代替,他大声道:“晤言!你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今早在您走后,孩儿便苏醒了,可是娘却不知为何陷入了噩梦之中,昏迷不醒。”柳晤言面上焦急地说道。 柳星海听了柳晤言说的话,一贯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煞气。 他转身对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道:“严邑,你先去舒阳山脉查探情况,我现在启程回柳家,若发现了什么异常务必传信给我。” 随后又对柳晤言说道,“爹马上就回来。”手上一挥掐断了联系。 “严叔乃是筑基期大圆满修为,舒阳山脉核心需要金丹期以上才能进入,他断不可能发现矿脉的存在。” 柳晤言转身来到苏云梦的身边,施法将怨灵从她的眉间吸引而出,随手将怨灵抛入了储物袋。 “对不起了娘亲,如今唯有此计。”柳晤言心疼的给苏云梦擦汗。 怨灵离开后苏云梦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惨白。 柳晤言知道这样做的利害,断不会伤及苏云梦的核心。 回到房间,柳晤言用下品灵石摆了个聚灵阵,闭眼净化引灵术带来的怨气。 东方既白时,柳晤言终于将体内的怨气净化完成。他抬手服用了一枚丹药,暂且压制住引灵术带来的伤势,往苏云梦的房间走去。 一入房门,便看见柳星海面色担忧的坐在苏云梦的床侧,握着她的手腕,在替她把脉。 “父亲,娘这是怎么了?” 柳星海皱眉道:“你娘这是中了邪术,但好在程度较轻,我现在将她身上残留的怨气净化,再修养半月即可康复。但奇怪的是,下咒之人为何偏偏下此等轻微的咒术?” “父亲,排查一下家族内的人员吧。舒阳山脉那边有严叔在,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我担心晤语也会受到伤害。”柳晤言岔开话题道。 柳星海看着眼前的儿子,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晤言长大了,沉稳了不少。不过晤语在天辰派应不会有什么大碍。” 柳晤言点点头,他话语中提到柳晤语本来也不是为了将弟弟接回来,只是为了转移柳星海的视线罢了。 按照严叔的速度,两天后才能抵达舒阳山脉,到时王子濯早已发现矿脉的存在,不掺和进去,柳家便安全了。 “父亲,娘亲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修炼了。”柳晤言和父亲告别,走回了卧室。他拿出传音石,向晤语发起信号。 不一会儿,传音石便开始闪烁,柳晤语激动地声音从其中传来“哥哥!我好想家啊,想爹想娘亲想你!还想柳管家做的饭......” 柳晤言宠溺的笑着,回道:“小馋猫!最后一句才是真话吧!你抓紧修炼,等你筑基了,你师父自然会让你下山了。” 传音石几乎是下一秒就响起了晤语调皮的声音“知道啦,知道啦,哥哥真啰嗦!我去修炼啦!” 柳晤言哑然一笑,心中充斥着温暖,小心地将传音石收好。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什么003号反派上位系统定有所图。”柳晤言想着,给房间里的聚灵阵又多加了几块灵石,目前来说只能尽快提升修为,才能保护他所珍重的家人。 两天后,随着“滴”的一声,白色小球从柳晤言的识海中跳了出来。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亲爱的宿主,003号反派系统正在为您开启权限,请静候片刻。”【你现在阅读的是 】 2、迷雾森林 半晌,系统化为白色半透明面板展现在了柳晤言面前。 只见面板上写着“任务二:一月内结识男主凌飞度,并获取他的信任。任务成功获取天级功法一部,任务失败抹杀。” “系统的所谓的条件就只是这些吗?奖励倒还算丰厚,看起来的确符合系统名中的上位二字。天级功法实在是惹人心动啊。”柳晤言玩味地想道。 “回忆话本中的故事,此时凌飞度应该正在前往逍遥派拜师的途中。何不趁机混入逍遥派,才好骗取他的信任。”柳晤言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半月时间已过,在确认娘亲无碍后,柳晤言决定前往逍遥派拜师。 临行前,苏云梦对着柳晤言絮絮叨叨,而柳星海则在旁边宠溺地看着她们母子。 “小言,怎么这么突然?一定要去逍遥派拜师呢?”苏云梦替柳晤言理了理头发。 “虽然你现在的修为已经到达筑基期了,但娘实在是不放心。”苏云梦一味地从储物空间里往外拿着宝物,通通都塞到了柳晤言的手里。 顿了顿,苏云梦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瞧我,储物戒指都忘记给你了!” 说着忙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戒指套进了柳晤言的无名指,“这里面有娘给你准备的天蚕衣,还有玉枕。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娘,我也舍不得您啊,还不是我爹一直嫌我在家中碍眼。”柳晤言心中感动,面上却不显,玩笑道。 柳星海闻言佯装暴怒的掏出武器玉符萧,作势要教训他一顿。 柳晤言忙运功踏上飞舟,郑重地向二人行礼道:“父亲,母亲,孩儿出门历练,望您二位珍重。” “走吧走吧,再不走赶不上收徒啦。”苏云梦微笑着与站在飞舟上的柳晤言告别。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变小,直至消失。 直到抵达前一日,柳晤言才结束闭关。 “筑基中期了”,柳晤言抬手停止聚灵阵运行,走出了静室。转而驾驶飞舟朝逍遥派山下的迷雾森林驶去。 随着迷雾森林距离越来越近,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柳晤言放出神识扫射,最多也只能探查到五百米之内的情形,再强行刺探,识海仿佛仿佛被针扎一般,飞舟也无法再前进。 话本中说凌飞度会在收徒前一天抵达迷雾森林。当晚便被族中堂兄陷害,于林中水潭被王子濯之女所救。 “抢了这机会即可”,柳晤言勾唇一笑。随即在脑海里询问系统:“003,凌飞度又有灵泉又有空间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给我提供啊。” “尊敬的宿主,凌飞度乃本世界的气运之子,自然是得天独厚。”003平静地说。 仿佛从003冷漠的语气中听出了淡淡的无语以及你柳晤言怎么能比的意思,柳晤言哈哈大笑起来。 “无妨无妨,山人自有妙计。” 柳晤言将飞舟收回袖中,落在了地上。林中情形和刚才在空中相比,雾气更加浓重,白茫茫一片还带着厚重的湿气。 不一会儿,雾气便将柳晤言的头发打湿了,一缕一缕地贴在了额头上。 柳晤言闭上双眼,双手掐诀,黑红色的刺状血环以他为中心,慢慢扩大,不一会儿,便召集来了十只魂灵。 柳晤言将神识注入到这十只魂灵当中,驱赶着它们向四周发散而行,借以寻找凌飞度的踪迹。 “这从炼魂宗学来的邪术可真是好用啊,可惜不能让人察觉出我身上的怨气,否则我定然抓他个百只、千只供我驱使。”柳晤言一边感受着魂灵们的视野,一边百无聊赖的想到。 半个时辰过去,柳晤言在往西南方向前行的魂灵的视野中,看见了一方水潭。 他随即将那只魂灵定在水潭边,动身前往西南方。同时也并未将其他魂灵停下,继续搜寻着凌飞度的下落。 没过多久,柳晤言就抵达了那方水潭。 他环视四周,“嗯...四周空旷无树,头顶月上中天,还有一块心形石头在湖底,就是这了吧。”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柳晤言瞠目结舌。 又有两只魂灵分别于东北方和西北方发现了和此处一模一样的水潭。 “............” “书中没有提及迷雾森林有三处水潭啊!到底哪一个才是凌飞度被困的水潭啊!”柳晤言扶额。 忽的,东北方向魂灵的视野中,出现了一群人。 柳晤言定睛一看,其中为首的男人正是王家少主王玉堂。 柳晤言连忙动身前往东北方向的水潭。不过没等他跑出两千米,识海中魂灵的存在却突然消失了。 柳晤言来不及思考,掏出一瓶回灵丹,往嘴里倒去,按着记忆中魂灵的位置飞速前进。 一个时辰后,柳晤言抵达了东北方的水潭附近。 只见一位年纪约十八岁的少年正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地躺在一位绿衣少女的怀中,二人身上都湿淋淋的,混着雾气如鬼魅一般。 柳晤言藏在四百米外的草丛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 “该死,怎么还是让王家女给救了。” 正当他不知如何进行下一步之时,王家女缓缓低头的动作,让柳晤言放弃了挣扎,他急忙冲到了水潭边,将凌飞度“抢”到了自己怀里。 女孩脸颊微微泛红,不解的问道:“你是......” 柳晤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姑娘,我也在迷雾森林中迷路了,家父曾教过我一些皮毛医术,让我给他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上了凌飞度的手腕。 片刻后,柳晤言开口道:“姑娘,他这是中毒了,我这就为他解毒。” 绿衣姑娘乖巧地点点头,什么也没怀疑。 柳晤言一手捏着凌飞度的下巴,一手将绿色药丸喂进了他的口中。 随即将凌飞度摆成静坐姿势,运功将堵塞在他肺部的积水拍了出来。 绿衣姑娘看到凌飞度的脸色慢慢转好,佩服地开口道:“小哥哥,你真厉害。” 柳晤言一边往凌飞度身上输送灵力,一边明知故地问道:“你们二位为何来此?发生了什么事?” 绿衣姑娘摇摇头说道,“我其实并不认识他,只不过路过这里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被困在了水潭深处,便潜下去救了他。” “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响起。 柳晤言忙将凌飞度抱入怀中,换上了标准地露八颗牙齿的笑容,就等凌飞度苏醒过来。 不一会儿,凌飞度眼睫微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两颊浮上了淡淡的绯色,虚弱地说道:“美女......是你救了我吗?” 柳晤言嘴角抽搐,回想起书中女主的人设,脸上又挂上假笑,“兄台,是这位姑娘救了你。” 绿衣姑娘在俩人旁边捂嘴偷笑,打了个招呼,“你好呀,我叫王语冰,我刚路过水潭,感觉到潭底有人便潜下去把你捞了上来,但是是这位小哥哥替你解了毒哦。” 凌飞度眨眨眼,不可置信地说道:“小哥...…哥?” 愣了一会儿,他像触电似得,鲤鱼打挺,从柳晤言的怀中挣脱了出来,面带尴尬,脸色绯红。 过了一会儿,凌飞度开口说道:“我是凌飞度,被堂兄陷害才会昏迷在水潭里。” 他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多亏二位,虽说在水潭中一夜不至于受重伤,但是错过逍遥派的收徒仪式就糟糕了。不知这位美...…咳咳兄台名讳?” “我姓柳名晤言,准备前往逍遥派拜师,途经此处。”柳晤言回道,声音低沉。 “我也是!”王语冰和凌飞度异口同声道。 “你为何独自一人?”看着王语冰身上的王式族徽,凌飞度不解地问道。 王语冰叹了口气,“我父亲不让我来逍遥派,我便偷偷地跟在了哥哥后头。” 凌飞度闻言若有所思,“这王姑娘可真单纯,那与凌朔合谋将我迷晕的就是王语冰的哥哥了,一个要害,一个要救,有意思。” 凌飞度挠了挠头看向二人道:“那我们三人不如一起前往逍遥派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嗯嗯!”王语冰也点头同意。 柳晤言拿出指南针,又抬头望天,沉吟片刻对二人说道:“我来之前,父亲给过我一张地图,逍遥派在迷雾森林的北方。” 他给二人看指南针的表盘,指针稳稳地指着南方。 “此处水潭奇异,之前指南针在森林中四下转动,无法辨别东南西北。但刚才拿出,指针却不再无序晃动。” 他抬头观星,“我观北极星所指的方向与指南针方向一致,若指南针在林中还能使用的话,便可以按指南针的方向前行。” “应该是这潭水的效果”。说着柳晤言施法取了一抔潭水,将指南针中空冻在其中,往前行了五百米。没过一会儿,回了二人身前道:“此法可行。” “我在前面探路,你们二人跟上可否?”柳晤言一边说着一边运功作势要走,余光一直盯着凌飞度。 凌飞度刚运起功法,便感觉到了一阵刺痛,眉头皱了起来。柳晤言假装疑惑地问“怎么了?凌兄弟?” “我体内的毒好像还没解,运不了功。”凌飞度咬牙切齿的说道,一看就是又在心里记了一笔。 柳晤言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握住凌飞度的手腕说道:“我略懂医术,让我看看。” “你昏迷的时候,我喂了你解毒丹,从脉象上来看,已无大碍,应该是那毒药的副作用,过两个时辰就没事了。”柳晤言沉吟片刻说道。 “故意喂了你见效慢的解毒丹,必让你有求于我。” “这可怎么办才好,再晚点就赶不上明早的收徒仪式了!”王语冰懊恼地直跺脚。 “不介意的话,我背着你走吧,我是筑基中期,背着你速度也足够。”柳晤言善解人意地对着凌飞度说道。 “柳大哥你人真好!”王语冰笑嘻嘻地说。随即催促凌飞度,“小凌你快上去,我们得赶快出发了,我要出现在收徒仪式上让我哥吓一跳!” 凌飞度面色尴尬,心想:“我好歹也是一个穿越的,怎么完全被这个土著给比下去了,还是在妹子面前,这也太丢脸了!” 转念一想,柳晤言也是个大美人儿,心中又高兴起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分男女。 柳晤言蹲在凌飞度身前,一把将他背了起来,沿着指南针所指的方向飞驰而去。时不时停下来等一等王语冰,一派轻松自得的模样。【你现在阅读的是 】 3、收徒仪式 三人连夜赶路,终于在午时抵达了逍遥派山下。 凌飞度忙从柳晤言的背上跳了下来,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褶子,四处打量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山门前熙熙攘攘的全是前往拜师的修仙者们,有的衣着华贵,有的衣着朴素,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阶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人。 “他们怎么都不使用功法上山呢?”王语冰不解的问。 凌飞度心想:“这么多小说我可不是白看的!”,面上出现自得的笑容说道:“当然因为这是逍遥派的考验啦,所有人都只能凭自己的双腿爬到山顶上。” 王语冰吐吐舌头,说道:“是是是,小凌最聪明!柳大哥,我们出发吧!” 凌飞度大声嚷嚷道:“为什么他是柳大哥,我却是小凌!我年纪也比你大吧!” 因为你太不靠谱了...柳晤言和王语冰同时在心里吐槽道。 “好了好了,走吧,你们二人要努力哦,哥哥在山顶等你们。”柳晤言笑着说,先行走上了长阶。 刚踏上长阶,耳边的繁杂便已去了一半,越往上走,身边的人影也逐渐消失了。 柳晤言一阶一阶地走着,感受到身体越来越沉重,心想:“越往上走,威压越重,不过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逍遥派的入门考核对我来说唯一的难处便是‘心魔引’。” 远处的长阶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柳晤言在踏入下一阶台阶时,感到周遭的气息一瞬间全都变了。倏地将他拉回了那个柳家被灭门的夜晚。 王家人手起刀落,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不甘地倒下,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将整个柳家染成了红色,随即不知从哪燃起的大火席卷了一切。 柳晤言感觉自己被困在大火的中心,高温将四周的空气都扭曲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耳边充斥着哭声与惨叫。 眼前闪过严叔和柳管家身首分离的模样,随后又切换成柳星海口吐鲜血,双眼怒睁地倒下,苏云梦跟着挥剑自戕的场景。 柳晤言闭上双眼,试图抵抗心魔带来的痛楚。 眼前的血腥场景消失了,耳边却出现了柳晤语的惨叫声:“哥哥,我好疼啊,你来陪我好不好。” 柳晤言看着眼前的情形,“咚”的一声跪倒在地面上,双眼泪流不止,滔天的恨意席卷了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一把叫做“无名”的剑。 他一把抓起无名,起身毫无章法的挥着,试图将幻境中的王家人统统消灭。 良久,柳晤言脱力一般地倒在了地上,耳畔传来柳晤语尖锐的喊叫:“哥哥,为什么你不来天辰派接我回去,为什么!” 柳晤言心脏仿佛被刺穿一般,痛苦地说道:“晤语,你在天辰派很安全,复仇的事,由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随着这句话说出,柳晤言的世界又变回了死寂,他慢慢的爬起来,对着黑暗磕了三个响头,“父亲,母亲,前世的仇前世已报,今生我必不会让柳家重蹈覆辙。”随即凝神化冰为剑,将黑暗彻底地撕开。 柳晤言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顶外围,旁边站着脸色奇异的凌飞度。 “怎么了?”柳晤言瞧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晤言,你哭了。”凌飞度惊讶的说道,举起衣袖作势要为柳晤言擦眼泪。“你在幻境里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见家里的小狗去世了。”柳晤言施法将泪水抹去,仿佛从未流下眼泪,只是红红的眼眶出卖了他。 凌飞度毫不吝啬地翻了个白眼,心想:“骗三岁小孩呢,不过这柳晤言本就长得一副雌雄莫辨的模样,哭起来还真是我见犹怜啊。就算知道他的性别,还是忍不住被他的脸吸引。再加上他‘善解人意’的性格,活脱脱就是动漫里的人妻嘛。” 柳晤言看着莫名其妙开始疯狂摇头的凌飞度,心想:“凌飞度干什么呢,又抽风了。” “我们过去测灵根吧,测完灵根便可以入门了。”柳晤言对凌飞度说道。心里却在想着等会就有好戏看了。 二人一起走向排队测灵根的队伍,队伍并不长,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仅有少数几位着粗布麻衣的凡人一脸忐忑的样子。 站在队伍两侧的逍遥宗弟子们窃窃私语:“今年大多都是些三灵根的弟子,目前检测出单灵根的弟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可不是嘛,看长老们都不抱希望了。”另一个弟子附和着说道。 “嘘,小声点,凡人听不见,别忘了这里还有修仙世家的人呢。”一位师兄制止道。 柳晤言听在耳里,没有说什么,站在了队伍的末端,凌飞度则站在他身后。 队伍慢慢前进,手持法器的长老们面无表情的操作着,一个个个弟子兴高采烈地的拿着分配的令牌退下,偶尔也有些天赋差的弟子面色戚戚的由执法弟子送下山去。 很快便轮到了柳晤言,他将手放在了八卦形状的法器上面,法器原地“轱辘”地转动了两圈,随即绽放出了蓝色的光芒,其上被冰雪覆盖。 旁边的长老顿时激动起来:“柳晤言是吧?!冰系天灵根可以直接成为内门弟子,在我旁边站着吧,晚点我带你去面见掌门。” 周围的弟子们也议论起来: “天灵根啊,这天赋可真让人羡慕。” “不知他同行的人天赋如何。”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 柳晤言走到长老身旁站立,等着看凌飞度的笑话。 凌飞度也一脸惊讶地望着柳晤言,直到长老不悦地咳嗽了两声。凌飞度才连忙走上前,将手放置在法器上。法器照旧转了两圈,绽放出了微弱的蓝红二色光芒,其上水蒸气缓缓飘出。 长老摇摇头,“双灵根本来天赋也不错,可惜是个水、火灵根,两相冲撞,反而连杂灵根也比不上了。” 站在凌飞度后面的胖子闻言将凌飞度一把撞开,嘴里说道:“废物别耽误时间,快滚开。” 凌飞度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有空间灵泉的帮助,洗去一个灵根只不过是假以时日而已。但被人如此对待,心中还是满是愤懑。 凌飞度默默走到广场旁边,心想等晚上定要这死胖子好看。 柳晤言面带担忧地走了过来:“凌兄弟,这是你的令牌,没事的,你十八岁便已练气八层,以相克灵根修炼至此,实在称得上天赋异禀。” 远处的凌朔闻言嘲弄道,“他不过就是仗着他的族长爹,靠丹药硬堆积的练气八层罢了。” 柳晤言闻言,一道冰刃将凌朔逼退三尺。他没有理会凌朔的污言秽语,眼神从凌飞度的脖子慢慢移动到他的眼睛,一副怕凌飞度伤心的模样。 凌飞度讶然道:“柳晤言...你不觉得我是个废物吗,我的灵根比杂灵根还不如,进逍遥宗也就能做个外门弟子罢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人生而平等,更何况小凌品性良善,值得相交。”柳晤言直视着凌飞度的眼睛缓缓说道,温柔地抬手摸了摸凌飞度的头。 凌飞度站在原地没有答话,暗暗在心中把柳晤言划进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决定以后要好好罩着柳晤言。没错,他就是这么地有自信。 “滴,恭喜宿主,任务二已完成,天级功法已放入您的识海。”003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柳晤言脑海中响起。 柳晤言轻轻一笑,带着一丝促狭,心想这凌飞度还是和前世一样“单蠢”,这任务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咚...咚...咚...”山顶的古钟被敲响,昭示着今年逍遥派的收徒仪式已经结束,大家需要在一刻钟之内根据天赋所得的令牌各自站定。 柳晤言眉眼弯弯,心情很好地对凌飞度挥挥手,说道:“凌兄弟快去集合吧,我晚上再去找你。” 柳晤言来到对应长老跟前,眼见队伍中只有寥寥几位少男少女,那位嘲讽凌飞度的胖子正在其中。 负责此队伍的长老看人齐了,点点头说道:“我姓李,各位可以称呼我为李长老。在座各位,都是天赋异禀,可以直接成为内门弟子的人。” 李长老顿了一下,“但请各位记住,修仙之途,并非仅仅依靠天赋。天赋异禀的人,被天赋平平的人超过,也不在少数。毅力亦是修仙途中不可或缺的要素。” 说罢便踏上飞剑,示意站在旁边的执法弟子带上修为低下的准内门弟子,余下的人则直接跟上。 一路飞行,青山白云,仿佛遨游在仙境之中,猛烈地罡风将修为低的弟子刮的东倒西歪,倒没有柳晤言这份欣赏美景的情致。 半盏茶后,柳晤言一行人抵达了逍遥宗的议事厅门口,一行人跟着李长老缓步前进。 李长老双手抱拳对着主桌的男人说道:“掌门,各位峰主,弟子已经带到,我便退下了。” 逍遥派掌门钟有长得慈眉善目,鹤发银须,一副出尘的模样。 他周围的四张长桌坐了三男一女:一位看着年纪三十左右,高挑修长,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旁边坐着一位表情严肃、衣着古朴的中年男子。 对面两桌分别坐着一位古铜色肌肤的精壮男子与一位白衣胜雪,冷若冰霜的女子。 钟有呵呵一笑,对着四位峰主说道:“这些弟子都是好苗子,你们自己挑吧。”掌门话音刚落,柳晤言明显地感觉到在场的弟子都紧张了起来。 一行人渐渐地被挑走,最后只剩下柳晤言一人还在大殿中央站着。掌门哈哈一笑,对着白衣女子说道:“晗雪,这孩子是冰系天灵根,正契合你的剑法,不如就收了他做你的大徒弟吧。” 师晗雪冷冷点头,柳晤言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落到了她身旁。柳晤言暗自盘算,此等修为起码是个元婴后期,这个师父还真是实力超凡啊。 掌门一愣,抚着胡须微笑,对着柳晤言说道:“你这师父,可从来没有收过徒弟,还不快跪下拜师。” 话音刚落,师晗雪透着冷气的声音响起:“不必如此,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必不会亏待于你。”说着便带着柳晤言御剑飞行而去。 柳晤言站在师晗雪剑上,落到了一座被大雪覆盖的山峰上,此处寒冷不已,似终年被雪冰冻之感。 “你叫什么名字?”师晗雪面无表情地问道。 “师父,徒儿姓柳,名晤言。”柳晤言认真地回答道。 “嗯,好,这是我们霰雪峰所学的剑谱,你先练着,不懂可以来问我。”师晗雪将一本剑谱递给柳晤言,默了半晌,丢给柳晤言一个雪花形状的玉佩。 “这是你作为我霰雪峰大弟子的凭据,拿着它每月初一可以去事务堂领取份例,这个月的份例今晚便可去领取。” 师晗雪转身进入一处洞府,口中淡淡地说道:“这山上的洞府你随意入住即可。有修炼上的问题可以来找我。” 柳晤言心里咂舌,“这师父可真冷啊。”他略略扫过山中房屋,选择了坐落在绿意与寒雪分割线上的一座洞府。府中久未住人,有些灰尘,但还算整洁。 忙活了一阵,还未等柳晤言从识海中拿出刻有天级功法的玉简,系统所化的白色半透明面板便再次弹出到了柳晤言眼前。 任务三:今晚与凌飞度同住。任务成功奖励天级回灵丹一枚,任务失败将受到雷击惩罚。【你现在阅读的是 】 4、禁地 柳晤言轻哼一声,“这任务怎么这么奇怪......” 在与凌飞度睡一晚和被雷击之间权衡了一会儿利弊,柳晤言果断地出了洞府,往事务堂飞去。 步入事务堂,柳晤言拿出雪花玉佩,把本月的物资领了之后,转而来到了弟子信息登记处。 他露出温良的笑容:“师兄,这凌飞度住在哪间宿舍啊?” 身着绿衣的管事弟子闻言从算盘中抬眼,眼光落到柳晤言腰间的玉佩时,忙站起身来谄媚地说道: “师叔,这您可就折煞我了,您是霰雪峰的弟子,哪能唤我一个外门弟子做师兄呢,稍等片刻,我这就为您查询凌飞度的住址。” 管事弟子转身走了两步,拿起书柜上的玉简印在额头。 柳晤言则暗暗思忖道,“看来这逍遥派外门弟子主要负责打理宗门的日常事务,统一穿着绿色绣着翠竹的服装。刚领到的资源中有一套月白色服装,估计便是内门弟子服装了。” “找到了找到了,凌飞度住在宗门西北处的弟子宿舍。” 管事弟子拿给柳晤言一个路引,让他按着指示的方向前去。 柳晤言勾了勾唇说道:“麻烦这位师兄了,这瓶补气丹便送给你吧。” 说着将刚领取的补气丹放在了登记处的桌上,挥挥衣袖踏出了事务堂的大门,沿着路引往弟子宿舍飞去。 人未见,声先达。 柳晤言远远地便听见了凌飞度爽朗的笑声。循着声音的来处,落在了一处古朴的小院中,院中还有其它的外门弟子在进进出出,看到柳晤言佩戴的雪花玉佩,都露出了艳羡的眼神。 凌飞度正和一位少年激动地说着什么,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凌兄弟,看来你适应得不错嘛。”柳晤言缓步走到二人身旁,微笑着说。 凌飞度见了他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一边拉着二人说道:“我跟你们俩介绍下,这是许天逸,这是柳晤言。”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柳晤言不经意地问道。 许天逸开口道:“还不就是想整...…”剩下的半句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凌飞度的手掌捂死在了许天逸的喉中。 凌飞度打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这不是我和许兄一见如故,准备一起喝两杯呢么。” 许天逸挠挠头附和道:“是啊是啊。” 柳晤言没有戳穿二人的把戏,心中有了考量,左不过就是今晚要去教训那个胖子罢了。 他拿出一枚玉佩,对凌飞度说道:“这上面有我祭炼的防护符咒,可承受金丹期的三次全力攻击,你要做什么我不干涉,只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凌飞度盯着柳晤言没有说话,半晌猛然握住凌飞度的手,睁着圆润的狗狗眼说道:“柳晤言你真的太讲义气了,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吧!” 柳晤言轻笑,回忆起柳晤语的模样,“我家中还有个弟弟,今年十岁,你倒是跟他很像。” “你还有个弟弟啊,怪不得这么充满‘母性光辉’。啊!不是充满了大哥的慈爱!”凌飞度做了个鬼脸玩笑道。 柳晤言摇摇头一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的样子,心中却想着今晚定要趁机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顿。 “那我先走了,你们俩自便。”说完柳晤言起身离开了小院。 “003,怎么你给我的话本只有凌飞度进入逍遥派之前的详细经历,接下来的剧情都只有大概走向,这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啊。”柳晤言一边飞回洞府,一边向反派上位系统吐槽道。 “滴,宿主权限不足,无法调阅详细剧情。”系统的机械音依旧古井无波。 柳晤言毫不吝啬地表达了对系统的鄙视。 当晚,月黑风高夜,两个黑衣蒙面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一处房屋的窗沿下面。 屋内的呼噜声震天响,床上躺着之人赫然是那在收徒仪式嘲弄凌飞度的胖子。 原来那许天逸正是这胖子的族弟,平时便看不惯这任性霸道的许修。 二人一拍即合,决定今晚潜入许修的房间,给他点颜色看看。 凌飞度看着房屋旁的禁制,指了指许天逸,又指了指墙壁,示意许天逸留在外面放风,而他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窗户,借着手中的法器将禁制打开了一个小缺口,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许修床边。 “嘿嘿嘿,这是我空间种的荨麻草所制的药粉,粘上之后,只要运功便会让你浑身像爬满了蚂蚁一样,越挠越痒,直至三天之后浑身没有一块好肉为止。” 凌飞度拿出药瓶,轻轻一挥,无色无味的药粉便铺满了许修全身。 突然,房屋的禁制被触动了,警铃大作,床上的许修猛然睁开了眼睛。 凌飞度暗叫不好,忙运用法器强行打破了一处较为薄弱的禁制,心中直骂许天逸猪队友,夺窗而出。 许修勃然大怒,运功想追上蒙面人,但下一刻便全身发痒,在原地口吐芬芳,四处抓挠起来。 巡山的执法弟子也被惊动,一行十人紧紧地咬在凌飞度的身后。 凌飞度心中爽快地大笑,一路朝着内门弟子宿舍的方向飞行,打算嫁祸给他们。 可眼看着执法弟子越来越近。凌飞度正焦头烂额之际,一道熟悉的灵力带着他甩开了执法弟子,落在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内。 此人正是暗中监视着一切,并且故意触发禁制的柳晤言。 “晤言?你怎么会在这?”凌飞度不解地问。 柳晤言耸耸肩解释道:“今晚是月圆之夜,我正在霰雪峰山顶吸收月之精华,远远的便看见你被人追着逃窜,只好现身来救你喽。” “我包得这么严实,你也能认出来。” 凌飞度一脸欣慰地拍拍柳晤言的肩膀,“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说完便四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月光将昏暗的山谷渡上一层淡淡的蓝色,山谷中爬满了绿色藤蔓,身旁不远处一座巨石伫立着,上面好像用红字写着什么。 凌飞度往巨石方向走了两步,猛然瞪大了眼睛“柳晤言!!!你怎么把我带到禁地里来了!”他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柳晤言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凌,你现在才发现未免也太迟钝了吧,你以为我靠什么带你甩开的执法弟子。” 怎么着今晚也得和你待在一块,禁地不是正合我意么。 凌飞度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被人发现了可是要逐出师门的......谁知道这禁地里有什么东西啊!” “无妨,我刚带你过来的时候考察过了,此处虽为禁地,但却并无强大禁制守护,应无甚危险。”柳晤言淡淡地说道。 凌飞度顿时放下心来,吆喝着柳晤言要一起离开这,两人运功往山谷口飞去,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鬼打墙了?”凌飞度诧异道。 “往上飞不出去,不然我们往里走试试?”柳晤言伺机提议道。 “行,说不定有什么奇遇呢。”凌飞度点点头同意,二人渐渐穿过了巨石所伫立的那块区域。 山谷中安静异常,一丝蝉鸣也听不见,只余清风刮过的呼呼风声。 二人并肩而走,柳晤言看着越走越慢,越走越蹑手蹑脚的凌飞度,额头上几根黑线飘过:“怎么了?凌兄?” 凌飞度停下了脚步,没回答。 半晌弱弱地抬起眼看着柳晤言说道:“晤言,你说这山谷里面有没有鬼啊?” “鬼吗?人死去之后确实会变成无意识的魂灵,但只有生前经历过巨大创伤的人死后才会残留部分意识,一般的魂灵都只是浑浑噩噩的在世界上飘着罢了。” 柳晤言望着山谷深处的黑暗解释道。 当然,生抽的魂魄不能与这些无害魂灵混为一谈,想到上一世为了复仇炼化的恶魂,他冷笑了一下。 “小凌你怎么不说话了?”柳晤言看向身旁,空无一人,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凌飞度不翼而飞了。 难道是中了幻术?柳晤言沉思。 反正龙傲天也遇不到什么危险,没什么可担心的。 与此同时,凌飞度也发现身旁的柳晤言不见了。“柳晤言?柳大哥?你别吓我啊。” 凌飞度战战兢兢地四处张望着,山谷中雾气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将原本明亮的月光遮了个干净,凌飞度的视线陷入了一片黑暗,“不会真有鬼吧,” 凌飞度大幅度甩了甩头,心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自己打气。 忽的,柳晤言担忧的声音从储物袋里传了出来:“凌兄,你没事吧?” 凌飞度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了正在闪烁的玉佩。 “柳晤言!你给我这个玉佩还能通话啊!”凌飞度惊喜地说道,恐惧顿时被打散了个七七八八。 柳晤言心想这玉佩还带定位呢,不然今晚怎么能这么巧地“遇见你”呢。 但奇怪的是此时玉佩显示凌飞度的位置就在原地。 “我们应该是被幻境迷惑了。”柳晤言猜道,“你那边有什么东西出现吗?”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用神识探查也只能看见浓雾。” 凌飞度懊恼地回答,往前踢了一脚,却仿佛踢到了什么球状物体,身边响起了“骨碌,骨碌”的声音。 “什么东西啊?”凌飞度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照亮了脚下的一片区域。他低头看去,只见一颗大体为白色,点缀着点点黑斑的蛋正安静地躺在脚边。 “柳晤言.....我好像捡到了一颗蛋。”【你现在阅读的是 】 5、灵兽蛋 “蛋?”柳晤言想了想,原书中并没有提到凌飞度捡到过灵兽蛋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重生带来的改变吗? “柳晤言,柳晤言?你怎么不说话了。”凌飞度疑惑的声音从玉佩中传出。 柳晤言清了清嗓子:“我感觉是这颗灵兽蛋选择了你,你把它养着吧,说不定是什么飞行灵兽呢?” 凌飞度诡异地沉默了一会,说道:“不会是个鹌鹑吧,白底上面带黑斑,飞也飞不了多远啊!而且还一丝灵力波动也没有。” 话音刚落,凌飞度脚下的灵兽蛋猛地飞起来砸了他的的头一下,气呼呼地滚走了。凌飞度发出了一声痛叫。 “凌兄?发生什么事了?”柳晤言略带担忧地问道。 凌飞度尴尬的笑了一下,又想到柳晤言看不见,缓缓解释道:“它好像生气了,暴锤了我的头然后就跑远了。” “......”柳晤言被凌飞度的想法狠狠地打击到了,就算是个鹌鹑,以凌飞度的运气,那也绝对是鹌鹑之王,可他偏偏不知道珍惜。 柳晤言整理了一下心绪,说道:“你还不快追上去哄哄它,我有预感我们能不能出去就靠它了。” 凌飞度点头,借着手指的火光,慢慢往前探索,一边走一边喊着“小鹌鹑?别生气啦?哥哥不是嫌弃你,哥哥最喜欢鹌鹑了。” 山谷中很安静,唯有凌飞度的声音在其中回荡,返回来一圈一圈的回声,但是却没有得到灵兽蛋的一丝回应。 凌飞度踮起脚试图将手中的火苗举得更高,查看更远处的情形。一时不察,被脚下的某个东西绊倒在地,摔了个人仰马翻,他定睛一看,罪魁祸首正是那颗“鹌鹑蛋”。 凌飞度心想:“好啊你,我先把你骗到手里,等会看我怎么教训你。”随即装作摔昏迷了的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鹌鹑蛋”在凌飞度四周欢快地绕圈圈,很得意的样子。 良久,发现凌飞度一直不动,它便犹犹豫豫地往凌飞度的脚下挪了几厘米。 说是迟那时快,凌飞度一把抓住了它,桀桀地笑道:“你总算被我抓住了吧!”凌飞度抽象地想,他还真是有反派风范啊。 突然,凌飞度感到指尖一阵刺痛,而后“鹌鹑蛋”竟然从他的手中消失了。而柳晤言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来幻境是解除了,灵兽蛋呢?”柳晤言对凌飞度的突然出现并不感到惊奇,随口问道灵兽蛋哪去了。 “嗯......那颗鹌鹑蛋咬破了我的手就消失了。”凌飞度盯着指尖上残留的血迹不解地回答道。 柳晤言思考了一会,说道:“可能是认主了,这颗灵兽蛋还挺奇异的,没有破壳就可以制造此等幻境,估摸着不是什么简单的灵兽。” 凌飞度点点头,心想捡到宝了,不再思考灵兽蛋的去向,转而看向柳晤言道:“柳晤言,刚刚在幻境之中,‘鹌鹑蛋’似乎给我传递了一道神念,很微弱,好像是在说水?这或许是我们出去的关键。” 说罢,闭眼调动起体内的水灵根,利用天地灵力搜寻山谷内的水源。 半晌,凌飞度惊喜地睁开眼:“找到了!左前方五千米处有一道瀑布,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柳晤言心中惊讶,这段时间和凌飞度接触,他一直是一副天然无公害的模样,都快忘了前世的他是如何杀伐果断的风格。 “想来属于他的机缘,上天总会‘硬塞’到他手里,就像刚才,自己并没有出手抢夺的机会。那便只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了。”柳晤言扯了扯唇角,决定要继续加油猛刷凌飞度的好感度。 凌飞度飞在前面带路,柳晤言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瀑布脚下。 柳晤言神识扫过瀑布,并未发现任何阵法波动,但凌飞度却仿佛接到了命运的指引一般,执意要前往瀑布潭底一探究竟,为了防止凌飞度再次失踪,柳晤言只得跟着他跳下了寒潭。 天上月光虽盛,但月光穿不过幽深的潭水,柳晤言感到一阵寒冷,一路追着凌飞度的身影向下潜去。 “唔...唔!”凌飞度在水里像一只灵活的猴子,正手脚忙乱地比划着。 “嗯?”一个问号缓缓浮上柳晤言的脑袋。来不及再说别的,凌飞度只好一把拉过了柳晤言的手,将他扯到了自己身边,疯狂向下游去,而刚才柳晤言所停留的地方,赫然伸出了一只如象鼻一般粗壮的米白色触手。 柳晤言一惊,不禁好奇凌飞度是怎么察觉到的,一边手上掐动法决,向触手怪发出一道冰刃,但却只给触手怪的表皮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这触手怪至少金丹中期以上...…柳晤言沉思道。 稍稍过了片刻,四面八方突然都出现了大量的触手,仿佛是要将二人围杀在其中。 柳晤言拍拍凌飞度,示意他全力加速带路,由柳晤言来拖延这些触手怪。 凌飞度坚定地点点头,不知使用了什么功法,速度又快了一倍。 而柳晤言则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的蔓延的触手,单手结印使出玄冰环,向周遭释放出环形的冰系能量,使周围大部分的触手伸过来的动作停顿了一秒,以拖延他们围杀二人的时间。 大概又下潜了五百米,随着触手越来越多,柳晤言每五秒就需要释放一次玄冰环,逐渐感到灵力枯竭,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散发着淡淡蓝色光芒的阵法出现在了柳晤言的眼前。 凌飞度猛然加速,但周遭的触手像是感觉到了他们离法阵越来越近一般,愈发疯狂地向二人发起攻击。 只见一根格外粗大的触手从背后猛地向二人袭来,柳晤言一边释放着玄冰环,一边掐诀将一颗冰弹向粗大触手炸去。 但触手只是停顿了片刻,下一秒便狠狠的打在了柳晤言的背上。 柳晤言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后背被触手打到的地方也血迹斑斑,隐隐地散发着紫气。 而此时二人也终于进入了法阵的范围。淡蓝色的法阵光芒不再微弱,迸发出了刺眼的白芒,将二人包裹在内,几秒后,两人出现在了逍遥派的收徒广场上。 柳晤言面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鲜血,眉头紧皱,显然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凌飞度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说道:“柳晤言!我马上带你去找药阁长老,他们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你。” 柳晤言用力握了一下凌飞度的手,摇摇头道:“不可,我们闯入了秘境,并且从其中带走了灵兽蛋,如果让门派知道了我们会有大麻烦的。带我回内门弟子阁去,我学过医术,解毒还是没问题的。” 凌飞度点点头,在柳晤言的指引下,背着柳晤言回到了他的卧室。 凌飞度小心翼翼地将柳晤言放在床上,柳晤言吃下一颗万能解毒丹,闭眼开始祛除体内的毒素。 凌飞度就坐在床边看着他,看着他平时总是噙着笑容的唇角,此时因为痛苦用力地抿着,脸上的汗珠一颗颗的砸下,一点一点地将床单浸湿了,也把凌飞度的心浸湿了。 凌飞度盯着柳晤言的脸静静地想:“他竟然这么信任我,还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 凌飞度坐到柳晤言身边看他背后的伤口,衣服的碎片被打碎了粘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丝丝带紫的血液不断地被柳晤言运功逼出。 凌飞度心神沉入随身空间,想为柳晤言取一些灵泉水冲洗伤口,却惊讶地发现“鹌鹑蛋”正惬意地躺在灵泉当中,而他所种的灵植全被它糟蹋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鹌!鹑!蛋!!!!”凌飞度的咆哮回荡在他的空间里,他一把把鹌鹑蛋抓到了手里,手指上冒出一团火焰,将鹌鹑蛋放在火上炙烤,打算教训教训它。 谁知灵兽蛋并不惧怕他的火焰,反而从神识中传来很温暖很喜欢的的意思,把凌飞度气了个倒仰。 凌飞度指着灵兽蛋,恶狠狠地说道:“等会再教训你。”随即从灵泉中取了水,用玉瓶装好,心神回到身体中。 凌飞度小心翼翼地将柳晤言的外袍脱了下来,又对他的白色中衣下了毒手,柳晤言轻哼一声,仿佛是被他弄痛了一般。 他白皙的背上被一道突兀的伤痕从中斜着断开,让人看了只感到疼惜。 凌飞度将灵泉水倒在了柳晤言的背上,灵泉水温柔的抚慰着深刻的伤痕,不一会便将毒素清理干净,血也止住了。而柳晤言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 柳晤言疑惑的问道:“你往我背上涂了什么?药效奇佳啊。” 心里却想道,这等疗效,应该是书中所提到的空间灵泉水吧,看来他对我的信任又增加了不少,原文女主也是到了后期才接触到灵泉水。 凌飞度打哈哈道:“这是我家最厉害的药师所制的解毒剂,能活死人肉白骨。你为了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的。” 柳晤言掐了个净身诀,将身上的黏腻除去,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套新衣服穿上,摸摸凌飞度的头道:“危急关头,当大哥的怎么能不保护你,不用放在心上。现在毒已经解了,我只要调息几日修复外伤就可以了。” 凌飞度不高兴地打掉柳晤言的手:“别总是把我当成你弟弟。”柳晤言闻言哈哈大笑:“你不是我弟弟是什么?”凌飞度没法接话,看着气鼓鼓的。 随着阳光一缕缕侵入卧房,系统的古井无波的声音照常响起,任务三:昨夜与凌飞度同住一晚已完成,奖励已发放至宿主储物袋。柳晤言不禁看凌飞度更顺眼了。 但此时门外却突然嘈杂起来,闹哄哄的好像在找什么人。柳晤言与凌飞度对视了一眼,两人麻溜地躺在了床上。【你现在阅读的是 】 6、流言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房间内,柳晤言和凌飞度比肩而卧,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有出声。 “柳晤言,柳晤言在不在?”执法弟子见无人回应,更大声地向门内喊道。 柳晤言装出一副刚从入定中苏醒的模样,衣衫不整的,慢慢地打开了门,伸了个懒腰道:“有什么事?这位兄弟。” “柳师叔,昨日后山禁地失窃,我们奉命排查可疑人士。”执法弟子嘴上客气,行动上却强硬地越过柳晤言往屋内走去。扫视的目光与床上的凌飞度正对了个着。 执法弟子微愣,转头问倚在门边的柳晤言道:“师叔,这位是……” 柳晤言没有马上应答,而是走到床边,一手揽住了凌飞度的肩膀,两眼弯弯的笑道:“这是凌飞度,是跟我一起进入门派的好兄弟,我们俩昨晚抵足而眠、彻夜畅谈呢。” 凌飞度闻言一愣,脸颊悄悄地红润起来。 执法弟子却不吃这套,对着凌飞度冷冰冰地说道:“这位师弟,请你拿出身份玉牌。” 凌飞度乖乖地把玉牌交给他们。执法弟子接过来检查过后,还给了凌飞度。 “身份确认完毕,请问二位昨晚亥时在什么地方?可有证人?”执法弟子盯着二人的眼睛严肃地说道,好像要把他们俩看透一般。 柳晤言摇了摇头:“昨晚我二人在房间内修炼,整晚并未外出,但也没有他人可以证明。” 执法弟子神识在二人身上徘徊,仿佛是要排查二人是否受伤。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执法弟子转而把目光放到了床上。 “凌飞度,你为什么一直在床上不下来?”执法弟子怀疑地问,冲过去掀开了凌飞度身上盖着的被子。 只见凌飞度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来的锁骨上印着青紫色痕迹(被鹌鹑蛋打的),身下更是湿漉漉的一片,水渍散发着阵阵灵气。 凌飞度尬笑道:“我这人汗比较多,哈哈哈。” 执法弟子冰冷的脸庞仿佛裂开了一般,连连作揖地走了,并且“体贴地”帮他们带上了门。 柳晤言见此没有忍住笑了一声。 凌飞度疑惑地歪了歪头问道:“他怎么突然就走了?这床上都是血迹,刚我趁他不注意撒了点水上去把床单清洗了,只是来不及烘干。” 凌飞度心想:“还是用的灵泉水呢,不然在这不能动用灵力的情况下,这血迹怎么能清理掉。” 望着凌飞度清澈的双眼,柳晤言更是不能自抑,捧腹大笑起来。 他心想:“这原书中与五个女人纠缠不清的龙傲天凌飞度,今天这名声可算是毁了。” 凌飞度一头雾水,不解地追问道:“怎么了,柳晤言,你在笑什么?” 柳晤言没有答话,拍拍凌飞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安全了,你走吧。努力修炼,争取在明年进入筑基期,进霰雪峰做我师弟。” 他心中却想到:这样我们才能更名正言顺地呆在一块儿,给我更多机会抢夺本属于你的资源啊。 凌飞度心里想着那颗鹌鹑蛋,点头,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那我先走了,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啊。到时候让你喊我做师兄!” 随即走出了房门。 柳晤言摇摇头心想着下辈子吧!感受到凌飞度的气息已经消失,他关上房门从识海中拿出刻有天级功法的玉简,郑重地把它放在额头,凝神感受。 一瞬间,柳晤言感觉意识被吸入了一个玄妙的空间。空间之内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漫天的汉字全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中间赫然写着换神诀三个大字。 柳晤言神识所化的躯体单手抚摸上空中漂浮的字体,神妙的语言顿时传入柳晤言的脑海中。 半晌,柳晤言喃喃道:“竟然还有此等功法,能让人在魔与仙中无伤来回切换…… 灵气与魔气可以同时吸收,屏障打破,修炼起来岂不是双倍的速度。 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嫁祸他人……”柳晤言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这系统给的天级功法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让他可以使用上辈子修炼的魔功而不被发现。 只可惜在此处修炼魔功定会引起长老们的注意,待结丹之后找个机会下山历练吧,柳晤言心中计划道。 他挥手将房内杂乱的物品更换一新,闭眼将杂念赶出脑海,盘膝坐在床上,往嘴里倒了几颗聚灵丹,吐纳起来。 两个月时间匆匆而过,柳晤言倏地睁开了眼睛。 “筑基后期……”柳晤言对自己的修炼进度还算满意,想着师父给的剑谱还没有练习。 便出了洞府,往霰雪峰山顶走去。山顶照旧是大雪纷纷,狂风呼啸。 柳晤言随手捡了一只枯枝,心中回想起剑谱的招式,随着剑法而舞动起来。山顶的红梅被柳晤言的剑气扫过,缠绕在他手中的枯枝上。 柳晤言一身月白色的内门弟子服,在漫天花海当中,仿佛月下仙人一般。 但此时却有两个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了柳晤言的耳中。 “唉,你说这柳师叔,仙人般的模样,怎么就看上了那凌飞度呢?”一身外门弟子服装的矮个男人对着旁边的高个外门弟子说道。 “那凌飞度模样还勉强,剑眉星目的,可天赋实在是差劲得很。一个废灵根,比我还不如,靠家族的丹药才勉强将修为堆砌至炼气八层。” “我要是有这资源,现在早就到筑基期了。”高个外门弟子酸溜溜地说道。 “那凌飞度模样看着正经,背地里不知道多不要脸呢,听说他和柳师叔大白天的在洞府里颠鸾倒凤,水都湿了一床!”矮个外门弟子挤眉弄眼地说道。 柳晤言闻言不禁噗地笑出声来,停下练剑,挥手将红梅花瓣归位,飞身来到二人身旁。 “两位兄台,凌飞度是我的挚友,此等荒谬的说法,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柳晤言笑眯眯地说道。 心想那日执法弟子离开他就预料到了此刻的情形,不过流言似乎比想象中还要猛烈啊。 “柳师叔……”二人讪笑道,并不言语。 柳晤言也不逼问,心中暗想反正也只是为了维持表面的人设罢了,温柔地说道:“二位断不可再如此误会我与凌兄之间的感情,我会去向大家澄清的。”说罢转身离去,前往凌飞度所在的弟子宿舍。 而这两个月内,凌飞度这边可就不太好过了。 外门弟子每天需要负责门派的杂活,而他因为废灵根更加受歧视。管事弟子每天让他砍100斤柴,以他的修为来说,倒也不算太艰难。 但自从养了鹌鹑蛋之后,空间灵泉的灵气便被它占用了差不多80%,使他洗去灵根的计划在这个月毫无进展。 即使空间内的时间和外面相比是10:1,他的修为也才勉强进入了炼气九层。 而那个死胖子许修却一跃从炼气七层修炼到了炼气十层。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那日下荨麻草粉末的人是他,在听见执法弟子传出来的流言后,许修联合他的堂兄凌朔到处散播他和柳晤言的桃色新闻。 搞得他都不能直视柳晤言了,现在才意识到柳晤言那天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柳晤言这人蔫坏!知道了也不提醒我。”凌飞度心中闷闷地想。 “嗯?我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呢?”柳晤言笑着出现在凌飞度身后。 凌飞度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管柳晤言能不能看见。“哎呀,小凌,我那天虽然注意到了执法弟子的想法,但我也没想到事情能传成这样。你可不能错怪你柳大哥啊。”柳晤言笑着将凌飞度的脑袋掰到了自己面前。 凌飞度面上还是不忿的样子,却偷偷勾了嘴角:“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 接着惊讶地说道:“柳晤言!你坐火箭啊,怎么就筑基后期了!” 柳晤言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调笑道:“不知这火箭是为何物啊?我这两个月可是有潜心修炼的哦~明年三月就是内门大比了,小凌可要加油啊,我还等着你来做我师兄呢。” 凌飞度尴尬的笑道:“额......是我家乡的一种物品,点火之后可以速度可快了。” 他随即又不忿地甩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承蒙不弃,但是我现在要去砍柴了,就不奉陪了哈。”转身往山下走去。 柳晤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飞身往事务堂而去。 时隔两个月再次踏入这里,柳晤言感觉到注视他的目光多了许多。 他佯装没有注意到,来到领取每月资源的窗口,递出雪花玉佩说道:“你好,领取这个月的资源,我的好友砍柴去了,不知可否帮他一起领了?” 这天资源窗口的值班人员是一个女子,她看到柳晤言的第一秒眼底先是浮现出惊艳的神情,但是在看到柳晤言递出的雪花玉佩之后,表情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柳师叔,本来事务堂是不允许代领的,但是您和那位的关系嘛,我们大家都知道,就让你领了吧。” 柳晤言心中暗笑,表面却义正严辞地说道:“姑娘,万万不可误会我与凌兄之间真挚的兄弟之情。” 那女子随意的点点头:“知道啦,知道啦,‘兄弟情’嘛,懂得都懂。” 柳晤言装作一副没听懂的模样,表面欣慰地点了点头,拿过资源,正准备转身离去。 此时,事务堂却突然冲进几个外门弟子,兴高采烈地说道:“诶!有大热闹看啦!凌飞度和许修在决战擂台打起来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7、擂台 柳晤言一惊,心想着原著中似乎并没有出现这段剧情……转念一想那晚他故意触发了禁制,使得许修看见了穿着夜行衣的凌飞度…… 许修也许是认出来了,他想,他们二人都是急性子,那么有这样一场打斗也不算稀奇。 柳晤言飞身来到擂台下,这里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看热闹的弟子。 他遁入其中,并不惹眼,台上许修正一脸阴沉地盯着凌飞度,而凌飞度的脸颊上则出现了一块不自然的红色印记,他此时眉间含怒,正一言不发地擦着他的剑。 “这可太稀奇了,一个外门弟子,竟然敢挑战内门弟子。” “况且这许修还是炼气十层的修为,凌飞度一个废灵根,炼气九层的修为不过是用丹药堆砌出来罢了,这辈子都别想达到筑基期。”站在柳晤言旁边的豆豆眼外门弟子不屑道。 “据说是因为这许修到处散播凌飞度和柳师叔的谣言,今天在山脚下大放厥词之时,被凌飞度抓了个正着。”另一个大眼睛的绿衣弟子解释道。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当时凌飞度一个火球术把许修的头发都烧着了!气得许修登时就冲上去给了凌飞度一拳。” “然后呢?许修就扯着凌飞度上了这擂台?逍遥派的弟子擂台,高位向低位发出挑战,若赢了就可以向对方提出任意一个不伤害性命且不违背门规的要求。” “这种挑战低位是可以拒绝的,凌飞度没这么傻吧,这也答应,万一许修让他退出门派怎么办?”豆豆眼绿衣弟子继续鄙视凌飞度。 “这你可就猜错了,是凌飞度向许修发起的挑战。外门弟子向内门弟子挑战成功就可以成为内门弟子,这凌飞度胆子挺大的,要是他赢了,我们外门多长脸啊。”大眼睛外门弟子略带崇拜地说道。 “就他?难怪许修应下了这个挑战,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解决这个眼中钉嘛。”豆豆眼弟子冷笑道。 此时,一位眼眸中带着精明的绿衣外门弟子来到了柳晤言跟前:“这位师叔,可有兴趣下一注?目前赔率一比十哦~你现在买凌飞度赢,若是他真的赢了的话,能赚不少呢!” 柳晤言唇角一勾,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五块上品灵石,抛给了他,口中说道:“那我便压凌飞度赢。” 精明弟子笑呵呵地接住,心想这内门弟子真好骗,凌飞度怎么可能赢,赚啦赚啦,爆冷都是赌徒做梦呢。 随着擂台上传来“哐哐哐”的三下铜锣声,这场看似不对等的擂台赛正式开始了。 许修听见铜锣声响起的那一刻体内灵气便涌动起来,他握拳奔着凌飞度的脸打去,拳风飒飒作响。 凌飞度轻笑一声,运气飞身闪躲,反身亮出佩剑刺向许修。只听“呲啦”一声,许修的肩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擂台上戏剧性的一幕,使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起来。大家都没想到凌飞度居然能如此轻松地躲开许修的劲风拳。 许修双眼发红,右脚狠跺在擂台上,脚下顿时激起一阵黄色的飓风,猛的向凌飞度扫去。 凌飞度眼见闪避不及,快速运气提剑挡在胸前,飓风击打在剑气屏障上,将他击退了几步,脚下出现深深的裂缝。 许修见凌飞度被逼退,双拳迅速挥出,破空声阵阵向凌飞度飞击而来。凌飞度只感觉白光一闪,拳风就来到了眼前。 他面色一变,迅速后退,左手一翻,拿出一件防御法宝,顿时一道绿光将拳风吸收殆尽,随即便破碎消失。 凌飞度长剑一甩,一道火光顿时附着到剑上,他飞身猛的朝许修刺去。 许修怒吼一声,全身散发出金光,整个身体变成了铜皮铁骨一般。 凌飞度的剑刺到他身上发出了“铛”的一声,却仅在他的身上划出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凌飞度心想:“比硬?铁皮我也给你削掉!”他双手握住佩剑,口中念念有词,空中顿时出现了无数剑影。 随着凌飞度手中的佩剑指向许修,空中的剑影齐刷刷地往许修的方向刺去。“叮叮当当”地全部刺到了许修的身上,远远看去像个刺猬一般。 顿时,许修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双目含恨地看向凌飞度。 台下哗然声一片,众人纷纷惊叹于凌飞度实力的强劲。 唯有柳晤言一脸平静地站在人群中,他心想:“就这点水平,凌飞度也就拿出了五成的功力吧。” 凌飞度眼见许修的铜墙铁壁被破,聚众剑影合为一把大剑,猛的向许修刺去。 许修脸色阴沉,聚力一跃而起,再猛然下坠,脚下泛起阵阵波浪,向四面扩散。大剑刺向许修的动作顿时被延缓了一秒。 许修见机跳到了擂台的另一边,右手一翻,拿出加速灵符分别贴在双腿之上。 加速向凌飞度冲来,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巨大的战斧。他双手举斧,聚力斜着挥向凌飞度,只见斧头经过的空气都被劈成了两半,阵阵翻滚。 凌飞度暗道不妙,但双脚却像被锁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这斧头有惑人之效!” 凌飞度运气冲向灵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堪堪避开了许修的巨斧,但头发却被削掉了一半。 台下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柳晤言也是忍俊不禁。 只见凌飞度本是半扎的头发,已经散开,左边只剩下了一截长度到耳朵的短毛。许修这才挑衅地笑了起来,嘲讽道:“瞧你这癞头和尚样!” 凌飞度暗咬牙,伸手擦去嘴边的鲜血,大声朝许修说道:“待会儿打得你满地找牙!” 说罢闪身提剑刺向许修,他的身影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许修只感觉漫天都是凌飞度的影子,他双手交叉在身前,不断旋转地接着凌飞度的剑招。 但这次凌飞度的攻击并没有给许修带来什么伤害。许修正一脸迷惑之时,凌飞度停了下来。 将佩剑反手立在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许修。 许修暗道不好,低头却发现水链已经将他牢牢的捆住,动弹不得。 凌飞度贱兮兮地走到他的身旁,将佩剑收起,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小胖子,服了吗?” 许修眉毛狠皱,气的脸歪嘴斜,扭过头去狠狠的唾了一口说道:“小白脸,别得意忘形,等我到了筑基期再来收拾你!” “哈哈哈,可笑,现在都打不过我,更何况筑基。”凌飞度信心满满地开口。 “你不就是占了和天灵根双修的便宜吗!不然以你的天赋,怎么会修炼得这么快。”许修一脸不屑地说道。 “啪!”凌飞度反手给了许修一耳光,许修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我看你就是欠抽!下次再听见你污蔑我和柳晤言我打得你哭爹喊娘!” 凌飞度说完向擂台旁的做见证的师兄点头示意:“师兄,这局我已经赢了吧。” 那师兄点点头,向在场众人宣布道:“今日凌飞度与许修之间的比试,乃凌飞度胜,凌飞度可晋升成为内门弟子!” 台下顿时涌起了外门弟子的叫好声。 凌飞度骄傲一笑,柳晤言仿佛看见他的尾巴都摇起来了。笑完之后,凌飞度轻挥左手,解除了许修的桎梏。 说时迟那时快,处于凌飞度背后的许修阴测测一笑,双手之间两枚灰黑色球体猛然向凌飞度发射,眼看就要落到凌飞度的背上。 柳晤言双眼微缩,急忙飞身一跃,落在凌飞度身旁,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出了危险范围。 “砰砰!”黑灰色的球体炸开在擂台边缘,将擂台炸出了一个深度比肩成年男子高的大洞。 柳晤言一道冰锥将许修的手钉在擂台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凌飞度则怒气冲冲地喊道:“许修!你也太卑鄙了!” 柳晤言看向刚才发话的师兄,说道:“这位师兄,许修刚才的做法已经违反了门规,该如何处置?” 师兄叹了口气回答道:“我这便去请惩戒堂的师叔过来,按门规许修当受三百戒鞭,并罚去思过崖关禁闭一月。” “三百……”柳晤言面带不忿地重复,心里却笑眯眯地想道:“许修啊许修,多亏了你又给了我刷凌飞度好感的机会。” 凌飞度拍拍柳晤言的手说道:“算了柳晤言,他也受到惩罚了,我们走吧。” 柳晤言点点头,带着凌飞度来到僻静处,伸手抚上他的手腕。“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气血上涌,静坐调息半个时辰即可。” 凌飞度点点头,收回自己的手说道:“哎呀,没事的,别担心啦,那许修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和他打擂台。多亏了好兄弟,不然我肯定被炸得个乌漆麻黑。”说罢欣慰地拍了拍柳晤言的肩膀。 柳晤言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凌飞度挠挠头,莫名心虚:“你生气啦?” 柳晤言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不能再这么不设防了,不要把后背留给任何人。” 想着凌飞度上辈子经历的那些痛苦,柳晤言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教教他什么叫人间险恶。 “好啦,好啦,知道了!就你最啰嗦,是不是男人。”凌飞度暗中翻了个白眼,嘲笑柳晤言的婆婆妈妈。 “不说这个了,我刚刚下了五颗上品灵石买你赢,看看去?”柳晤言转而说道。 “五颗!柳晤言你是土豪啊!我全身上下也才三千中品灵石,才相当于三颗上品灵石诶!走走走,看我们的战利品去。” 凌飞度言语间非常不客气地将柳晤言赢来的灵石笑纳了。完全忘了自己秃了半边头发的事情。【你现在阅读的是 】 8、酒醉 柳晤言带着凌飞度来到了一处人来人往的院落,一推开门便看见了那位精明的绿衣弟子。 绿衣弟子一副财迷的模样,正熟练地数着多个储物袋中的灵石。 见他们二人来了,他将一个储物袋抛到了凌飞度手中,笑嘻嘻地打趣道:“多亏了两位财神爷,才让我赚了不少,下次这种活动记得再叫上我祖兴怀~” 凌飞度打开储物袋数了数,五十颗上品灵石闪闪发光,他转过头朝身后的柳晤言开心一笑。 转而又疑惑地向祖兴怀问道:“你说多亏了我们俩,是什么意思?” 祖兴怀佯装叹了口气:“当时柳师叔虽然没有佩戴雪花玉佩,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台上的又是你,最近你们二人的关系在门派里可是传的沸沸扬扬,我猜出来他的身份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吧。于是我就跟着下了十块上品灵石喽~” “十块?想不到你一个外门弟子还挺有钱的。你就这么相信柳晤言啊。”凌飞度纳闷道。 柳晤言笑眯眯地开口:“你这庄家手里可真不干净。” 祖兴怀打哈哈道:“无奸不商嘛,下次再来啊。” 凌飞度手里揣着储物袋拉着柳晤言出了门,眼见着天色昏暗下来,凌飞度眼睛亮闪闪地对着柳晤言说:“柳晤言,我们去山下喝酒吧!” 柳晤言被他真挚的目光感染,心中也高兴起来,看着他缺了半边头发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好,但是你先把头发长回来好吗。” 凌飞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秃头”的模样,不过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样倒也不失为一种二次元的帅气。他随手摸了摸头顶,不一会儿,又恢复了长发的模样。 “走吧。”柳晤言开口道,“我们下山去。” 半个时辰后,二人便来到了逍遥派山下的一处城池。 柳晤言感受着凌飞度搭在肩膀上的手,被他揽着走进了一处酒楼。 店小二看见了他们身上属于逍遥派的弟子服,殷勤地凑了上来说道:“二位小哥,今晚亥时城中有烟花庆典,我现在带二位去本店最好的包厢怎么样?” 凌飞度听了兴奋起来,拉着柳晤言坐到了包厢里,嘴上说道:“好好好,把你们店的招牌菜都给爷上上来,再来两壶好酒!” 小二殷勤道:“好嘞好嘞,请二位客官稍等片刻。” 柳晤言看着东张西望的凌飞度,心想:“他今天怎么情绪这么外露?不过多亏了这次打擂台,现在这个时候比原著中凌飞度进入内门的时间提前了不少,更方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了。” 不一会儿,饭菜便摆满了桌子。 凌飞度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灵酒,递给了柳晤言说道:“柳晤言,柳大哥,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柳晤言接过酒杯,看着凌飞度真诚的双眼,一饮而尽,笑道:“小凌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凌飞度潇洒一笑,并不答话,自顾自地喝了一杯,又给柳晤言添酒。 半晌,凌飞度开口道:“柳晤言,你会想家吗?今天是我亲人的忌日。” 柳晤言一惊,想到原书中提到过,凌飞度来到书中世界之前,在另一个世界是孤儿。 而这个世界凌飞度的母亲生下他便去世了,他的父亲虽然疼爱他,但也身负家族之责,对他的关注并不多,才让他的堂兄凌朔有机会害他。 原来凌飞度今天情绪格外波动是这个原因...... 柳晤言开口说道:“想啊,等金丹期了我们就可以下山历练了,到时候我陪你回家。”随即摸了摸凌飞度的头。 凌飞度笑了,说道:“嗯,一言为定!” 二人吃着喝着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戌时,绚烂的蓝色烟花在城中一朵朵升起又绽放消失,窗外万家灯火,众人热热闹闹地在城中逛着。 凌飞度傻傻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柳晤言坐到他身旁,说道:“我们也下去逛逛?”“好啊!”凌飞度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到地上。 柳晤言忙扶住他,扶额说道:“凌飞度!凌飞度?你喝醉了你都不知道。” 凌飞度挣扎地丢开柳晤言的手,一个趔趄,又要往地上倒,嘴里还一直说着:“我没醉~我没醉!小二!再来两壶酒!” 柳晤言无奈地把他架在肩膀上,口中哄道:“好好好,你没醉,你没醉。” 店小二带着两壶酒闻声而来,看着烂醉的凌飞度,转而问柳晤言道:“小哥,这酒......还要吗?” 柳晤言摆摆手,正想拒绝,怀中的凌飞度却不满地闹了起来,指着窗外远处的山峰说道:“柳晤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推掉我的酒,快给我带上,我们去那里继续喝!” 柳晤言口中温柔地说道:“好好好,依你。” 面上却冷冰冰的,他剜了小二一眼,接过酒,将一颗上品灵石抛下,飞身出了酒楼,轻点几下,便带着凌飞度来到了山峰上。 此处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城池,大风呼呼刮过,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抬头看便是巨大的一轮明月,颇有一种“手可摘明月”之感。 柳晤言扶着凌醉鬼坐下,让他躺在自己怀中。 柳晤言低头看着怀中少年迷蒙的双眼,不禁想道:“安静的时候还蛮乖的。” 但下一秒凌飞度就扯着嗓子要酒:“柳晤言,柳晤言,柳晤言!我酒呢!” 柳晤言左手一翻,一壶酒便出现在他手中。 凌飞度猴急地抢了过去,仰头便倒进嘴中。不出意料的,他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凌飞度从柳晤言的腿上爬起来,大声咳嗽起来。 “醉鬼,能不能别胡闹了。”柳晤言拍着他的背,无奈地说道。 凌飞度意外地没有反驳,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柳晤言。柳晤言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傻了?” 他伸出手在凌飞度的眼前晃了晃。凌飞度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嘴里咕哝道:“你才傻了!” 柳晤言嘴角抽搐,感受到凌飞度的两颗虎牙用力地咬在他的虎口上,那感觉有点痛,又有点痒,竟然奇怪地有点不想让他松开嘴。 半晌,凌飞度好似咬累了,慢慢地松开了嘴,安静地靠了上来,把脸搭在了柳晤言的肩上。 柳晤言把手举起来,借着月光观察着那只被凌飞度咬了的手:虎口处留下了两个浅浅的,凹陷的红圈,不消一个时辰便能消退。 耳畔传来凌飞度哼哼唧唧的声音,他刚想推开凌飞度,却突然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湿意。他的手僵在半空中,默了半晌,拍了拍凌飞度的背。 半盏茶后,耳边传来了凌飞度均匀地呼吸声。柳晤言叹了口气,将凌飞度一把抱了起来,飞身回到了洞府内。 柳晤言弯腰将凌飞度放在了床上,伸手将凌飞度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扯开。转身之时,却感觉凌飞度拉住了他的左手。 “小凌?”柳晤言疑惑地问。 凌飞度没有说话,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柳晤言不解,但还是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凌飞度双手一拉,柳晤言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凌飞度抱在了怀里,像一个抱枕一般。凌飞度的脸贴着他的脸,呼吸间鼻息也扑在他的脸上。 夜很安静,脆弱的凌飞度看起来很可爱,柳晤言心想,很像晤语。 他下意识地忽略掉自己砰砰跳的心脏,顺从地闭上了双眼,他想,我应该也是醉了吧。 翌日,阳光通过小窗照在了柳晤言的眼睛上,他迷蒙地睁开了双眼,感受到凌飞度跟个八爪鱼一样的挂在他身上,不禁太阳穴凸凸地跳了起来。 他暴力地撕开凌飞度的手,此时凌飞度也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早啊,柳晤言。” 凌飞度默默地说了句早安,正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却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凌飞度猛然跳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站在床边,盯着床上衣衫不整的柳晤言。 “你你你......我我我......”凌飞度口齿不清地说道,心想:“这什么情况,我怎么和柳晤言睡在一起了!” 柳晤言一言不发,把头扭了过去,背对着凌飞度,消瘦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凌飞度满头问号,心想他昨晚喝醉了难道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 凌飞度伸手将柳晤言掰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柳晤言的一张笑脸。一抽一抽的肩膀是忍笑忍的!凌飞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哈哈哈哈哈哈。”柳晤言看着凌飞度滑稽的样子,真心的笑道。 动人的神色让凌飞度看的一愣,心想这柳晤言真是个妖孽货色,笑起来这么好看,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要拜倒在他的西装裤,呸,道袍下。 半晌,柳晤言笑够了,开口解释道:“昨晚不知道是哪个大醉鬼,扒着我不放,把我当玩具似的,死抱着不肯撒手。” 他心中却想道,自从前世被灭门以来,他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了。 复仇前,仇恨裹挟着他,重生后,系统的任务又逼着他前行。“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往前看吧。” 正当柳晤言沉思之际,凌飞度却突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柳晤言看向凌飞度。 此刻凌飞度正和禁地那颗灵兽蛋“大眼瞪小蛋”。 凌飞度惊异地说道:“鹌鹑蛋,刚刚突然就自己从储物袋里跳出来了!” 话音刚落,灵兽蛋轱辘咕噜地在房间内转了起来,半晌落到了凌飞度的眼前。 只见蛋壳的上半部分突然一片一片地碎开,金光大盛,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兽爪从里面探了出来。 “娘亲!”甜甜的女童音在洞府内响起。【你现在阅读的是 】 9、下山 “娘......娘亲?!”凌飞度石化在原地。 柳晤言从他的身后爬了起来,走到蛋壳前,轻轻捏住了鹌鹑蛋里探出来的白色兽爪,把它拎到了眼前。 “这蛋里怎么会是一只小豹子?”柳晤言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毛绒小兽,白色的皮毛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褐色斑纹,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这不就是前世凌飞度的灵宠吗?原书里明明写的是在秘境里收服的......柳晤言心想。 “爹爹!好疼啊!”手中拎着的小豹子不满地挣扎道。 柳晤言愣了一下,松开了捏住小豹子爪子的手,将小豹子抱入怀中,一下一下地撸着它的下巴,满意地听着小豹子发出来的呼噜呼噜声。 “柳晤言......你未免接受得也太良好了吧......”身旁传来凌飞度充满怨念的声音。 柳晤言嘴角一勾,双眼弯成月牙状说道:“毕竟我是爹爹,你是娘亲呀。” 小豹子也很给面子的咯咯笑了起来。 凌飞度听着他们俩的笑声,嘴角抽搐,气愤地把小豹子抢回了怀中。 他将小豹子举到眼前,盯着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鹌鹑蛋!我才是爹爹!” “可是......爹爹一般都是比较厉害的那个......”小豹子瘪瘪嘴,表示对凌飞度实力的怀疑。 凌飞度:“呵、呵。” 柳晤言点点小豹子的额头说道:“你怎么会在蛋壳里?” “不知道”小豹子摇摇头,“冥冥中我能感受到将我封印在蛋里的人很悲伤。既然你们捡到我,就是我的父亲母亲啦!”小豹子无厘头地说道,一副不靠谱的模样。 凌飞度将怀中的小豹子翻了过来,不顾小豹子的疯狂挣扎,仔细地盯着某处看了一会儿。 “嗷!原来你是女孩子啊。”凌飞度贱兮兮地说道。 “凌!!飞!!度!!”小豹子一脚踹在凌飞度的眼睛上,然后气呼呼地跳到了柳晤言的头顶。 柳晤言斜了凌飞度一眼,忙不迭地给小豹子顺毛,“你有名字吗?”柳晤言温柔地问道。 “我叫灵瞳,是封印我的女人给我起的名字。”灵瞳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悲伤,“如果不是娘亲的灵泉,我可能就没有机会破壳了。” 柳晤言挑眉,心想道:“灵泉?看来是我那次故意触发禁制,误打误撞地带着凌飞度去了禁地,让凌飞度与灵瞳相遇的时机提前了,这才使得她这么早就出现了。” 凌飞度一把将灵瞳从柳晤言头上抱了回去,嘴里说道:“那个......灵泉就是我们凌家的一处宝泉,我来的时候我爹给我装了几壶......” 柳晤言心中有数,并没有拆穿凌飞度的打算,打趣道:“原来如此,这也算是你们的缘分。叫你一声‘娘亲’可不冤。” 凌飞度心中发虚,罕见地没有反驳柳晤言。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飞进来了一只白色纸鹤。纸鹤停在了凌飞度身前,摇摇摆摆起来。 凌飞度伸手碰了一下纸鹤的鸟喙,点点波纹散出,一个威严的男声从中传来:“外门弟子凌飞度,速速来议事厅一趟。” 凌飞度与柳晤言面面相觑,柳晤言拍了拍凌飞的肩,说道:“快去吧,估计是你入内门的事情。” 凌飞度点点头,将灵瞳收到了空间内,随即踏出了洞府。 柳晤言看了看洞府内因为昨夜凌飞度醉酒而变得乱糟糟的陈设,叹了口气,挥挥手将一切还原。 “距离原书四象秘境开启的时间只有半年了,得抓紧时间修炼才是......等在秘境中拿到了霜华幽焰,修为回到元婴期就不远了。”柳晤言心想。 他右手一翻,拿出几颗上品灵石,摆了个聚灵阵,闭眼修炼起来。 三月时间,匆匆而过。 柳晤言洞府之上的天空快速地聚集了一朵又一朵的乌云,天劫的威压也愈来愈重。此时山顶正在练剑的师晗雪停下了动作。 “以二十岁的年龄便修炼到了金丹期,这天赋值得培养。”师晗雪点点头,似对柳晤言的肯定。 而洞府中的柳晤言此时也倏地睁开了双眼,他仰头透过洞府看向天空,一道紫色的闪电“刷”地打了下来。 柳晤言不慌不忙,左手一指,一把白色的伞状法器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左手一转,将张开的法器举到头顶,而此刻天劫也来到了柳晤言的眼前。 法器刚接触到天劫,表面覆盖着的九十九层防御阵法便瞬间崩溃了八十层。 趁着法器延缓的这一秒,柳晤言右手念咒,又抛出几个防御法宝抵抗天劫,而他则快速地修补着伞状法器上的防御阵法。 在这此消彼长的对抗中,天劫最终只剩下了一丝威力,而柳晤言则勾唇一笑,将所有的防御法宝收了起来,生生地用□□接下了这一道天劫。 天劫进入身体的那一刹那,柳晤言调用体内的所有的灵力将天劫包裹在其中,引其跟随小周天的运行路线,慢慢移动。 “咔咔咔”巨大的痛苦席卷了他,柳晤言咬牙内视躯体,感受到天劫正在一寸寸淬炼他的骨骼与经脉,身体表面慢慢析出了一层恶臭的污垢,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打在地上。 天空中的乌云慢慢散去,七彩霞光笼罩了霰雪峰,预示着柳晤言成功晋升为金丹期。 柳晤言使了个诀将身体表面的污垢洗去,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洞府飞身来到了师晗雪的身旁。 “师父,徒儿顺利晋升到金丹了。”柳晤言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 师晗雪冷冷的点点头,口中淡淡道:“不错。”转身回到了洞府。 柳晤言心中一暖:“这师父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却是真心护我,渡劫时一直用神识关注着我,为我护法。” 目送师父的背影离开,柳晤言想起已经三月没有跟凌飞度联系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是时候监控一下了。随即向凌飞度身上的玉佩传送了灵力:“小凌?小凌?” 过了一会儿,凌飞度兴奋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柳晤言!你出关啦!恭喜你到金丹期了哦~” 柳晤言被他的兴奋所感染,不由得嘴角也弯了起来,他问道:“小凌,我现在来找你可以吗?” “我也想啊,可是老姜白天给我安排了一堆任务,你晚上来紫竹林找我,我们俩把酒言欢!”凌飞度诉苦道。 “老姜?”凌飞度若有所思,看来这辈子凌飞度依然拜在了姜信然门下。 想到那个做派潇洒的男子,柳晤言感觉凌飞度和姜信然确有相似之处,难怪做了两世师徒。 当晚,柳晤言飞身轻点几下来到了紫竹林。月华流落,照在了一身月白色服饰的凌飞度身上,给他平添了几分温柔,前提是忽略掉他正抓着灵瞳在她的脸上做鬼脸的手。 灵瞳被她弄得龇牙咧嘴的,看到柳晤言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忙挣脱开凌飞度作乱的双手,跳到了柳晤言的肩膀上。 “哥哥!凌飞度欺负我!”灵瞳一双大眼睛做出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不住心生怜惜,可惜来人是柳晤言。 柳晤言摸了摸灵瞳圆鼓鼓的肚子,笑道:“小凌,这小豹子是不是偷吃你的灵石了。” “何止!灵石、灵草、灵丹!但凡沾点灵气的东西她都吃,简直就是吞金兽!”凌飞度咬牙切齿地说道,想着还没生孩子就先享受到养孩子的痛苦了,四脚吞金兽诚不欺我。 柳晤言右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灵瞳的背毛,喂她吃了一颗上品灵丹,调笑道:“不叫爹爹改叫哥哥啦?我瞧你倒是胖了不少。” 灵瞳眼珠子转了转,嘴里嚼嚼嚼,而后瘪瘪嘴说道:“我这都是虚胖,都怪娘亲不肯给我吃他的灵植!” “你这还叫虚胖?我就等着看你化形成一个大胖妞!”凌飞度吐槽道。 “你才大胖妞!”灵瞳猛地蹬了柳晤言两脚,借力跳到凌飞度眼前,刷刷刷地给了凌飞度的脸几爪子,然后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了紫竹林里。 柳晤言看着凌飞度脸上多出来的几道红痕,和他气得牙痒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我!”凌飞度忿忿道。柳晤言清清嗓子,把笑意吞回肚子里,说道:“还没恭喜小凌也到筑基期了呢!” 凌飞度翻了个白眼,苦兮兮地说道:“你不知道这三个月我究竟经历了什么,老姜每天寅时就把我拎到紫竹林里练剑,戌时又把我丢到瀑布下面炼毅力,我要是还不晋升筑基,那就是蠢蛋了!” “有志者事竟成,小凌是个坚毅的少年郎。”柳晤言安抚道,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修仙界百年才开放一次的四象秘境将在两个月之后开启,小凌有没有兴趣?” 凌飞度点点头说道:“这消息都传遍整个门派了,四象秘境限制进入的最高修为是金丹期,错过了可就再也进不去了。” “那小凌有没有兴趣跟我一同前去呀?哥哥会保护你的。”柳晤言调笑道。 “去你丫的,我正愁没人组队呢,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凌飞度沉思了一会儿,心想洗髓已经完成了98%,在秘境之中将水灵根洗去,才不会那么引人怀疑。 柳晤言拍了拍凌飞度的手,笑着说道:“那我回去禀明师父,你也做做准备,我们山下见。” 当晚,消失已久的机械音突然在柳晤言的脑海响起: “任务四:一月内阻止凌飞度对古诗兰产生好感,任务成功奖励天级宝剑一把,任务失败将受到雷击惩罚。”【你现在阅读的是 】 10、云梦城 “古诗兰......原书中凌飞度的未婚妻。”柳晤言喃喃道。 原书中写到古诗兰和凌飞度在四象秘境一见钟情,现如今提前了两个月下山,他们二人相遇的时机竟然也随之改变了...... 柳晤言摸摸下巴,心中呼唤系统道:“003,你发布的任务每次都来的很及时及时呢,那古诗兰与我同为冰系天灵根,原书中她的资源我可是觊觎了许久了。” “尊敬的宿主,003号反派上位系统发布的任务均是为您量身定做,敬请放心。另外,由于不可抗力因素,这次任务您务必以女装的形象出现在古诗兰面前,否则有身死道消的风险。”系统机械音依旧是冷冰冰地响起。 “身死道消?”柳晤言皱了皱眉,“女装倒是无所谓,前世复仇也穿过一回,但为什么会有这种风险?原书中古诗兰只是一个一心恋慕凌飞度的大小姐罢了。” “抱歉,尊敬的宿主,您目前的权限较低,本系统暂时无法回答您的问题。”系统拒绝回答。 “又是这句话......003背后究竟是谁在控制,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柳晤言在屋内踱步,沉思道。 人未至,声先达。 洞府外凌飞度兴高采烈的声音传到了正在沉思的柳晤言的耳边:“柳晤言!你好了没有啊,下山啦!” 柳晤言松开紧皱的眉头换上了平常的温柔嘴脸,一个箭步踏出了洞府。 柳晤言挥手拿出飞舟,示意凌飞度上去,自己则前往师晗雪的洞府禀明下山的缘故。 柳晤言心想:“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古诗兰的踪迹,至于系统在图谋的东西,能换来此生与家人重聚,也不算什么了。” 他站在师晗雪的洞府门口,俯身鞠躬。师晗雪淬了冰一般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何事?” “师父,我是来跟您告别的,徒儿准备下山去四象秘境闯一闯。”柳晤言面上恭敬道。 空气中灵力微微波动,一道泛着冷意的令牌落在了柳晤言的身前,“注意安全。”师晗雪淡淡说道。 柳晤言又鞠一躬,伸手接过令牌,“这令牌上刻有三道可以媲美元婴初期全力攻击的术法!” 柳晤言感到惊讶,这便宜师傅还真是面冷心热啊,有了这令牌不说在秘境内所向披靡,横行霸道绝不是什么问题。 柳晤言轻点几下飞身来到飞舟上,只见凌飞度和灵瞳十分没有形象地歪在兔皮毛毯上。 凌飞度更是一手拿着船上的灵果,吃的不亦乐乎,吃完了便把手上的汁汁水水全都擦到灵瞳的毛上,惹得灵瞳反身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然后低头努力舔起毛来。 柳晤言笑眯眯地走近,施法将一人一猫身上的污渍清理干净。 他摸了摸凌飞度的头,又把灵瞳抱到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部。 “小凌,距离秘境开启还有两个月,以飞舟的速度,半月便能抵达,不如我们去云梦城逛逛吧。” “云梦城?这名字还听起来挺梦幻的,是因为城上风景很美所以叫这个名字吗?”凌飞度好奇地问道。 柳晤言摇摇头解释道:“云梦城之所以叫云梦城是因为城上有一所云梦拍卖行,方圆百里之内没有比云梦拍卖行更好的交易所了。” “拍卖行?是为了秘境做准备吗?是不是有美女拍卖师呀~”凌飞度眼珠子一转,想起穿越前看的某些小说,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柳晤言嘴角抽搐,抬手轻敲了一下凌飞度的额头说道:“小凌,我发现你真的很好美色。” 凌飞度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孔子曰:食色性也。我只是有一颗爱美的心罢了。” 说罢,一只手伸到柳晤言的脖颈后,一把将他拉到怀中,调笑道:“我看你这朵花也不错。” 柳晤言双眼微闪,嘴角几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下,脸颊贴近凌飞度,轻轻地往凌飞度脖子吹了一口气,“不知小凌想怎么蹂躏我这这朵花呀,像那晚那样咬我么?” “你怎么......”凌飞度呆滞了,眼中全是柳晤言无限放大的俊脸,脸颊瞬间爬上了两朵红云。 他心想柳晤言平常一副正经的模样,没想到还有这般不正经的时候。 柳晤言看他一副过载的模样,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转而说道:“父亲给我传信,说云梦拍卖行最近会拍卖一朵千年冰莲,有了它我结婴便多了几分把握。” 当然,这是原书中提到的信息,古诗兰在秘境中受伤时曾经使用过那朵冰莲。 凌飞度白了柳晤言一眼,心想现在又装作一副正经模样,口中说道:“小柳儿,这冰莲嘛,如果灵石不够的话,叫声‘哥哥’,我会帮你的哦~” “我看你是皮痒了!”柳晤言抓起昏昏欲睡的灵瞳,将它抛到凌飞度身上。看着灵瞳因失重而疯狂乱抓的小爪子在凌飞度身上乱抓,柳晤言嘴角勾了起来。 “柳晤言!”凌飞度手忙脚乱地把灵瞳的四肢抓在手里,忿忿地叫着他的名字。 柳晤言轻笑一声,闭眼修炼起来,不再理会身旁吵吵闹闹的一人一兽。 七天后,飞舟落在了距离云梦城十里外的树林中。 只见两位样貌平平无奇的男子缓缓从飞舟上走了下来,正是服用了易颜丹的柳晤言与凌飞度二人。凌飞度暗自点头,心想这样总不会再像小说里主角那样招来横祸了吧。 远远望去,粉色的霞光的包围着高耸的城池,城门处飞行的修士们都落了下来,排着队缴纳灵石,城门的守卫则给予修士们一枚紫色的玉符。 “看到那霞光了么?云梦城只有开启拍卖时才会放出粉色霞光,是以通知众人一月内将有一场重大拍卖举行。”柳晤言看着凌飞度一副好奇的模样,解释道。 “那城门前的修士怎么都不飞了?紫色的玉符又有何作用,类似入场券么?”凌飞度继续追问道。 “云梦城内禁止元婴期以下修士飞行,所以各修士在城门前便会落地,那紫色玉符只是入城券罢了,如果要进入拍卖行,还需另外付一笔灵石。”柳晤言回道。 凌飞度撇撇嘴,说道:“真黑啊,赚这么多钱还要收每个人的过路费。” 柳晤言忍俊不禁道:“噗嗤,小凌说的对。” 二人隐藏在人群中并不显眼,顺利地通过了城门,来到了一处普通的客栈。 “小二,要一间上房。”柳晤言招招手,递给闻声赶来的炼气期修士十块中品灵石。 “得嘞,您二位这边请。”店小二将二人带到房间门口便退下了,柳晤言则拉着凌飞度进入了房间。 “柳晤言,为什么......”凌飞度话音未落,转而瞥见柳晤言噤声的手势,便不再说话。 柳晤言闭眼凝神,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四块黑色宝石落入房中,凝聚起一座隔音结界。“现在可以说了。”柳晤言淡淡道。 “为什么我们俩住一间房啊?你没钱了?”凌飞度不解地问道。 “你一个人住,我担心你被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柳晤言下勾嘴角,吐槽道。 他心中却想道:“你一个人住,按照原书中的发展,指不定古诗兰就从天而降落到你的澡盆里了......” 凌飞度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说我?我这么一个英俊帅气、聪明绝顶的男子,哪有你说的那么无用?!”说到最后一句凌飞度的声音慢慢变小了,一副心虚的模样。 柳晤言挑挑眉,没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凌飞度。 “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凌飞度破罐子破摔,不再理会柳晤言,上了床闭眼盘腿修炼起来。柳晤言心中暗笑,也闭眼修炼起来。 翌日,二人起了个大早,准备前往云梦拍卖行。 “柳晤言......你干嘛一副女人装扮?”凌飞度呆愣着出声,脸颊泛红,心如擂鼓。 只见柳晤言一席淡绿色长裙,长发绾成少女模样,本就雌雄莫辨的脸上又用幻术软化了几分,宛若神妃仙子一般。 柳晤言看着凌飞度泛红的脸庞,不禁起了调戏的心思。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因为担心凌凌哥哥被别的女人抢走呀。”说罢走近凌飞度,用手挽住了他。 “啊?”凌飞度大脑一片空白,心想:“柳晤言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这张脸简直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笨,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了。”柳晤言轻轻地敲了凌飞度的额头一下。 “张嘴。”柳晤言发号施令,将易颜丹喂进了凌飞度的口中,自己则戴上了遮掩容貌的帷帽。 看不到柳晤言的脸,凌飞度的神志才慢慢回笼,他真诚地盯着柳晤言的帷帽说道:“柳大哥,你真的没有妹妹吗。” “别贫了,我就只有一个弟弟,调皮捣蛋一把手,跟你似得。”柳晤言开启帷帽的阵法,凌飞度只感觉视线被一片金灿灿所取代,用神识去看,则有针扎一般的感觉。 “这个隐藏法宝不错啊。”凌飞度点点头表示肯定。 “走吧,该去拍卖行了。”柳晤言再次挽起凌飞度的手,毫无心理负担的出发了。二人缴纳了灵石,顺利地进入了拍卖行二楼的房间内。 而此刻,交易也正式开始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11、云梦拍卖行 一进入拍卖行,凌飞度便左顾右盼起来,圆圆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之色。 在踏入二楼房间那一刻,更是十分勉强才含住了嘴里的惊呼声。 原是二楼房间从外部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古色古香的房间一间间排列着,谁料竟内有乾坤。 面对拍卖行舞台的那面墙为白色透明水镜,其余五面则为粉紫色的云蒸霞蔚景象,其中两方太师椅坐落其中,不远处有一座貔貅状的玉像,应是用来竞价的器物。 进入这房间就仿佛进入了一方独立的小空间一般,感觉不到外界任何的人事物,天地之间好像唯余自身与前方的舞台。 “这拍卖行确实契合了它名字中的‘云梦’二字,美不胜收啊。”凌飞度喃喃道,心中却想道:和想象中古朴的模样也差太远了吧,这云梦拍卖行的装修这么少女心...... 柳晤言温柔一笑解释道:“据说此处的装潢风格来自于云梦拍卖行行主的一个梦,梦中她生活在一处名为云梦泽的谷地,每当日出之时,云梦泽最高的山峰上便会升起粉紫色的雾气,与远处的山谷,湖泊形成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线。” “行主醒来后,对那美景念念不忘,便将房间内的装潢改成了现在的模样。”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莫非云梦拍卖行行主也是穿越来的?凌飞度暗暗想道,表面却连连点头附和着。 二人刚落座,便瞧见前方舞台中央升缓缓起了一位白发老者,他手提着一副铜锣,“邦邦邦”连敲了三声,发出的声音如水波一般散开,将舞台上方绕着的一圈红灯笼点亮了。 老者挥挥手将铜锣收起,开口道:“欢迎各位来到云梦拍卖行,我是本次的拍卖师谷玉树,老身也不多费口舌,这便开始吧!” 谷玉树拍拍手,便有两位妙龄女子端着一只盖着红布的长方形玉盘走了上来。 谷玉树将红布掀开,只见一瓶绿色的灵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玄级清灵散一瓶,底价一百中品灵石,每次竞价不低于五十中品灵石,现在起拍。”谷玉树淡淡道,显然,这只是一盘开胃小菜。 凌飞度先前还一副激动的模样,但是发现拍卖师根本没有介绍灵药的用途,房间内也听不见任何其他竞价者的声音,不禁疑惑地转头看向柳晤言问道: “阿言,这拍卖师怎么也不介绍一下灵药的用途啊,而且大家都静悄悄的,这拍卖有什么意思嘛。”凌飞度摇摇头,表示和他想象中的拍卖行相去甚远。 柳晤言伸出手指戳了戳凌飞度的额头,说道:“全天下也就只有你不知道清灵散的作用了吧,像这种普通的丹药,拍卖行一般是不会进行介绍的,只有一些稀有的天材地宝,拍卖师才会介绍。” 凌飞度嘴角一扯,不满地说道:“拍卖行真傲慢,不懂便不是拍卖行的目标客户呗,盲拍瞎买也不让退货,奸商!” 柳晤言抽抽嘴角,心想想必这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理论吧。 随着凌飞度的碎碎念,第一件宝物的拍卖也落下了帷幕,最终以五百中品灵石成交,被请了下去。 凌飞度没有继续追问,想来领取拍卖品另有方法,左右不过是凭借信物或送至房间内罢了。 谷玉树挥挥手,第二件拍卖品接着呈了上来。 他清清嗓子,一边掀开红布一边说道:“此物乃百年蛟龙皮所制,难得的是这副护心甲是在蛟龙未断气之前,活剥下来的。除了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之外,还能抵挡住元婴中期大能的全力一击。” 只见玉盘上那副碧色护心甲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一副流光溢彩的模样。 “蛟龙护心甲,底价一百上品灵石,每次竞价不得低于五十上品灵石,现在开拍。” 凌飞度听闻这是一副能够抵挡住元婴中期全力一击的铠甲,不禁双眼放光。指尖微动,将灵力注入到不远处的貔貅玉像中。 护心甲的价格一路飙升,一直来到了八百上品灵石才堪堪止住,凌飞度咬咬牙,报了八百五十上品灵石的价格。 谷玉树淡淡开口道:“八百五十上品灵石一次。”凌飞度嘴角的笑意还未扬起,只听见谷玉树又报道:“九百上品灵石一次。” 凌飞度顿时哭丧个脸,可怜兮兮地盯着柳晤言道:“好阿言,你帮帮我呗,借我一百上品灵石,我老爹知道我要下山,寄给我的灵石都不够买这件护心甲的!” 柳晤言两眼弯弯,笑着说道:“可以呀,但是小凌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凌飞度不假思索道:“没问题,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是问题~”说罢又催动灵力叫起价来。“一千上品灵石一次,一千上品灵石两次,一千上品灵石三次。”谷玉树一锤定音,这件蛟龙护心甲便归凌飞度所有了。 不一会儿,蛟龙甲便送至了二人房内。凌飞度美滋滋地摸着甲胄,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无条件地答应了柳晤言一个要求。 三根黑线爬上凌飞度的额头,他不禁心中想道:“才一百灵石,我就把自己卖了......不过,柳晤言应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凌飞度转头看着柳晤言笑眯眯的双眼,不禁暗暗打了个寒颤。 柳晤言见此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很冷吗?”凌飞度抚摸了一下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殷勤地说道:“没事没事,我尿急,哈哈哈。” 这下轮到三根黑线爬上柳晤言的额头了。 拍卖场上又陆陆续续地卖了几样宝物,其中以一只貌美的蛇族妖奴最为珍贵,价格直冲到了两千上品灵石。 此时谷玉树突然一反常态地从舞台中央退开,随着他退后的脚步,舞台中央渐渐升起了一座寒潭,连房间内的二人都感受到了寒气。 谷玉树的语气不再淡然,自豪地说道:“此乃千年冰莲,拍卖人偶然于秘境中所得,并蒂而生共两朵,其中一朵拍卖人采摘时,花朵一离开寒潭便迅速枯萎,被余下这一朵吸取了精华。珍贵程度可见一斑。底价两千上品灵石。每次竞价不得低于一百上品灵石。” 凌飞度闻言惊叹道:“这朵冰莲便是你来云梦拍卖行的目的吧,真是昂贵啊。” 柳晤言故作苦恼,口中称:“我一共也只带了三千上品灵石,没想到这还是朵并蒂莲,怕是拿不下了。” 千年冰莲的价格一路船高水涨,直达五千上品灵石才渐渐缓了下来。柳晤言心想:“恐怕便是那古诗兰叫的价吧。好在我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凌飞度闻言摆了一张苦瓜脸说道:“我们买不起啊。”柳晤言笑着替他抚平眉眼,说到:“没关系,咱们进四象秘境之时,你可以替我寻一朵。” 凌飞度顿时精神起来拍拍胸脯道:“对哦,差点忘了四象秘境里可能会有冰莲呢,包在我身上!” 一件件宝物在他们插科打诨中被拍卖出去,凌飞度还是念着柳晤言还没有买到一件宝物呢,那不是白来了嘛。 于是他在谷玉树拍卖归元散时,毅然决然地叫价拍下了此物,快得柳晤言根本来不及阻止。 归元散很快便送到了二人的房间,柳晤言看着归元散嘴角抽搐,问道:“小凌,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凌飞度扣扣脑袋,不解道:“顾名思义,这不是帮助修士聚气回复,调理气血的灵药吗?” 柳晤言嘴角一勾,伸手捏住凌飞度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归元’归复本来欲望的意思,是双修助兴的药物。” “啊!”凌飞度刷的脸一红,拍开柳晤言的手,嘴里倔强道:“谁叫它起这个名字,不应该是叫合欢散之类的吗!还有这个狗屁拍卖行,也不介绍一下,害我买错了。” 柳晤言心中暗笑,心想这凌飞度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好色模样,内里却容易害羞得紧。 拍卖会渐渐落幕,二人携手走出了云梦拍卖行。看着柳晤言一身女子装扮,凌飞度心想:这身行头,根本没派上用场,不过倒让我饱了一番眼福,还不算坏。 柳晤言则低头做温婉状,神识却悄悄地注视着周围的人群。“在那儿”,柳晤言寻到了暗中人的蛛丝马迹。 二人休整一番,决定继续向四象秘境前进。 登上飞舟,凌飞度疑惑道:“阿言,你为什么还是一副女子装扮?” 柳晤言默默无语:“古诗兰为什么还没‘自投罗网’?” 他口中敷衍道:“怎么?小凌不喜欢我这样吗?” 凌飞度挠挠头:“那......那倒没有啦,嘿嘿。” 二人出了云梦城,架着飞舟往西刚行驶了一百里之时,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厮杀声。 一位满身血痕,衣衫破损的白衣女子飞剑踩着从二人的飞舟旁经过,其后跟着一个满脸横肉,气质猥琐的黄衣男子,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一脸淫邪的模样。 白衣女子眼见二人的飞舟,似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忙朝着凌飞度大喊道:“少侠救我!” 凌飞度听闻此声,忙不迭地抬起头来仔细观察白衣女子,只见那女子两弯细眉下双眸像星子一般明亮,此刻眼含泪水,如西子捧心一般。 她浑身散发着阵阵冰冷的气息,气质却似三春暖阳一般,令人生近,正楚楚可怜地望着凌飞度。 柳晤言眉毛一挑,心想道:“终于来了。望着凌飞度痴呆一般的神态,他不免暗自嫌弃了一番,难怪前世凌飞度被这古诗兰迷得神魂颠倒,什么资源都双手捧给她。” 柳晤言给了凌飞度一个肘击,传音道:“千年冰莲在她身上。”【你现在阅读的是 】 12、英雄“救”美 “冰莲?”说到这个凌飞度才稍稍回过神,难怪她身上有一股掩藏不住的冷意。 没想那么多,凌飞度持剑挡在了白衣女子的身前。 猥琐男子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不速之客,眼神轻蔑地将凌飞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开口道:“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呢。” 凌飞度转头看向白衣女子柔弱可怜的面庞,对猥琐男子冷笑道:“那你放马过来啊!” 话音未落,一抹绿光猛地刺向了凌飞度的左眼。 “好快的飞剑!”凌飞度骇然,那剑眨眼间便来到了凌飞度眼前,躲闪已是来不及,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一位姑娘。 顷刻间,只听“叮”的一声,凌飞度眼前被一片碧色浸染,是柳晤言替他挑飞了那把绿剑。 不过他头上的帷帽也因此被剑气掀起了一秒,露出了他那张美丽的脸。 见此,白衣女子眼眸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晤言在凌飞度耳边低吟道:“他是金丹后期修为,我们二人不是他的对手。” 凌飞度不由咂舌,转念一想,有胆子追杀买得起冰莲的女人,定不是等闲之辈,自己一定是被起点文荼毒得太厉害了!还以为有艳遇呢...... “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还能碰见另一位美人儿~都跟大爷我回去吧~”男子色眯眯地盯着柳晤言,不紧不慢地说道,显然是不认为柳晤言他们能对他造成威胁。 柳晤言唇角微微扬起,心想:“这必然是古诗兰的自导自演,这男子想必是不会伤害凌飞度的。只需要做个样子,摆脱了他便罢了。” 随即他款款地走到了男子的身旁,娇声道:“跟了师兄您,能给我提供什么资源呢?”暗地里飞快地抛出了刚刚趁二人对峙时,在飞舟上捏好的魂灵。 男子刚想回答,眼前却突然一黑:有什么东西在攻击他的识海!柳晤言眼见他双眼失焦,脸上挂上一副焦急的模样,运功飞到凌飞度身旁,对二人喊道:“快上飞舟!” 凌飞度闻言,立即应声,拉着古诗兰上了飞舟。 待男子解决掉识海中的不明物体,再睁眼时,柳晤言三人早已不见踪影,而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飞舟上,古诗兰对凌飞度行了一个礼道:“谢谢这位师兄了,我的名字是古诗兰,路过此地,正准备前往四象秘境呢。” 凌飞度不禁笑道:“好巧啊,我们也正是要前往四象秘境历练呢。我叫凌飞度,这等小事不用谢啦,何况其实是我师......师姐救了我们俩。”凌飞度正欲称呼柳晤言为师兄时,柳晤言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凌飞度虽不解,但凭着以往的习惯,他无条件地按着柳晤言的指示行事。柳晤言抬手掀开帷帽,温柔一笑道:“古小姐你好,我是宣荷,你怎么会遇见那人?” “我在云梦拍卖行买下了一朵冰莲,谁知那朵冰莲竟无法收入储物袋,我用宝匣装起来之后,这冰莲的冷意也掩藏不住。出了城后便被那男子跟上了。”说到这,柔美的脸上落下了两行清泪。 凌飞度见此,奇道:“这冰莲竟然如此奇异,那你便在这飞船上把它吸纳了吧,我们会为你护法的。” 古诗兰摇摇头,说道:“谢谢你,虽然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但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暂时不能相信你们呢。”语毕,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她面上浮现微笑,手却不安地拧着衣角。 凌飞度不禁有些赧然,扣扣脑袋说道:“不好意思,是我想当然了。” 凌飞度眼神扫到她手指拧着的衣角,猛然发现古诗兰身上的衣衫还是破破烂烂的模样,忙对着柳晤言喊道:“师姐!我们去旁边吧,让古小姐换套衣衫。”说着便拉着柳晤言进了船内的静室。 柳晤言一言不发地盯着凌飞度,没有说话。 凌飞度不禁有些不安起来,故作轻松地捏了捏柳晤言的脸说道:“师姐?师姐怎么这么看着我?”柳晤言没有反抗,反而蹭了蹭他的手,感受到柳晤言温热的气息扑在手上,他不禁脸色红了起来。 “你不觉得古诗兰很奇怪吗?”柳晤言戏弄完凌飞度,淡淡开口。 “奇怪?能拍下冰莲的必定是大家小姐,但她却独自一人,确实有点奇怪,只是如果是小姑娘离家出走,也没问题吧。”凌飞度甩了甩头,沉思道。 柳晤言长叹一声,轻轻刮了一下凌飞度的鼻子,循循善诱道:“你想,拍卖结束后,我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出了城门,以飞舟的速度,普通的金丹期根本没有办法追上我们,依她所言,她刚出城门便被那男子跟上了,竟然能追上我们。” “这......也许她有什么法宝呢?”凌飞度不死心的问道。 “那只是其一。这其二,我刚才只是随意下了一把迷魂散,以那男子金丹后期的修为,追上来并不难,可他却只是像把古诗兰送到我们身边就完成任务了一样。”柳晤言分析道。 凌飞度了沉默半晌,说道:“她有什么目的?”脑中不由天马行空地想起前世看的一些狗血文的桥段,“难道她是来复仇的?!”凌飞度瞪大了双眼。 柳晤言看他被自己忽悠的模样,暗暗发笑,沉声道:“暂时没办法判断她的意图,总之,你小心一点。”凌飞度猛猛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柳晤言摸摸鼻子,心想这第二朵桃花也断得差不多了,秘境中的冰系资源,总该属于自己了吧,那朵冰莲,他可馋得很呢。 忽而,柳晤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嘱咐道:“既然你刚才已经透露出我们也要去四象秘境,那短时间是甩脱不掉她了,小凌,我给你的玉佩呢?” 凌飞度忙将储物袋里的玉佩翻了出来,递给了柳晤言,疑惑地说道:“好好保管着呢,怎么了?” 柳晤言接过,温柔一笑道:“小凌,不日便可抵达四象秘境了,这块玉佩你万万不可摘下,能保你平安。” 话语间,将环形玉佩挂在了凌飞度的腰间,二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柳晤言拍了拍凌飞度的肩,暗勾唇角道:“不靠这定位玉佩,如何能拿到资源呢。” 凌飞度暗自腹诽,推开柳晤言的手:“挂个玉佩,贴这么近干什么。” “‘叮’检测到任务四:一月内阻止凌飞度对古诗兰产生好感已完成,现已将天级宝剑放入宿主的储物袋。”系统古井无波的声音突然响起。 “天级宝剑!”柳晤言难掩激动,神识进入储物袋,只见一把蓝色的长剑正静静的躺在储物袋内。 他暗下决心,进入秘境后定要与凌飞度分离一段时间,将宝剑称做秘境中所得。 待二人整顿好,再次来到甲板上时,古诗兰已经换上了一袭蓝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二人。 古诗兰开口道:“凌师兄,宣师姐,我刚泡了一壶茶,请你们赏脸喝一杯吧。” 柳晤言微笑点头,拉着凌飞度坐下,古诗兰便递了一杯茶过来。 柳晤言抿了一口:“好茶,劳古小姐破费了。只是......” 在一旁牛嚼牡丹的凌飞度闻言挑了挑眉,好像在说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古诗兰接话道:“怎么了?宣师姐是不喜欢吗?” 柳晤言淡淡开口道:“古小姐,不知芳龄几何?我师弟才刚满十八岁呢。” 古诗兰温柔的脸上似裂开了一道小口,尴尬道:“这便是叫错了呢,凌师弟。” 凌飞度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显得古诗兰更尴尬了。 过了会,他似缓过来了一般,说道:“没事的古小姐,我正愁没人唤我师兄呢,在门内我是最小的弟子。” 古诗兰脸上一黑,复而明媚,指着桌上的抓痕说道:“凌师弟是不是有一头灵兽?” 凌飞度暗道不妙,打哈哈道:“我养了一只灵猫,还小呢,顽皮得很。”古诗兰轻轻一笑,不再说话,惹得凌飞度心虚地多看了她几眼。 柳晤言见状说道:“古小姐,大概半月即可抵达四象秘境,这飞舟上的房间你可以随心使用。我先回去修炼,恕不奉陪了。”说罢便进了静室,挥手打开聚气阵法,开始静心打坐。 半月时间倏忽而过,当柳晤言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凌飞度近在咫尺的脸。 他不由得好笑道:“小凌,你看什么呢?” 凌飞度瞧他醒了,猛然拉开距离,结巴道:“你脸上有蚊子,我想替你拍一拍。”心中却想:“柳晤言究竟要保持女装到什么时候啊!这张脸实在是太引人犯罪了。” 柳晤言看他一副纠结的模样,走过去顺毛摸摸他的头发,然后便走出了房间,只见不远处,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想必四象秘境已经近在眼前。 柳晤言三人跳下飞舟,站在了人群当中。 只听身旁的男长老对着弟子说到:“这四象秘境啊,百年开放一次,乃是由白虎、青龙、玄虎、朱雀的残魂所镇守,其内分为五行之地,白虎掌金,青龙掌木、玄虎掌水、朱雀掌火,四块地域中心则为土,乃金木水火冲气所结。” 话音刚落,四象秘境的入口便缓缓地亮起了金光,空气中多了一些古朴的气息,预示着四象秘境正式开放了。 柳晤言牵着凌飞度的手走向了传送阵,古诗兰则跟在他们身后,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你现在阅读的是 】 13、蜕变 传送阵内密密麻麻的站着前来试炼的弟子们,稚嫩的脸上满是憧憬。 柳晤言轻轻捏了捏凌飞度的手,戏谑道:“师弟,紧张吗?” “磨刀霍霍向猪羊了。”凌飞度有些期待,毕竟是头一次下副本,更何况他打算在四象秘境内洗去他的水灵根,想到这凌飞度恨不得马上就进入秘境内。 柳晤言轻轻一笑,而古诗兰则一直盯着他们二人交握的双手,脸上划过一丝幽暗。 三人各怀鬼胎,没再说话。 随着传送阵的开启,柳晤言感到一阵晕眩,眼前被一片红色铺满,待意识回笼时,眼前烈日当空,放眼望去视线内唯余沙漠。 想必这应该是火行之地,反派的待遇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柳晤言摇摇头,哂笑了一秒。 按照话本剧情,凌飞度现在应该已经在土行之地洗去水灵根了,而古诗兰,这会儿约莫在水行之地吧。 柳晤言几个闪身,跳上了不远处的猴面包树,闭眼凝神感受凌飞度的位置,意料之中的完全找不到他的气息。 话本中写到古诗兰和凌飞度会在秘境中患难生情,并且“阴差阳错”进行了双修。 柳晤言摸摸下巴,心想:“英雄救美的剧本被我打乱了,不知剧情会如何发展呢?” 不一会儿,柳晤言的脸上便沁出了汗珠,顺着他优美的下颌线滑落在了树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见半晌周围都没有人的踪影,柳晤言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那把蓝色的飞剑,神识控制着飞剑在地上挖出了一个深十米的洞穴,一跃而入,挥挥手将地面复原。 柳晤言拿出上品灵石,摆了一个隐匿阵,随后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蓝色的剑身立即被红色的血雾包裹。 他双手掐诀,飞剑渐渐地地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小,最终被柳晤言吞入了口中。 飞剑沉入丹田,柳晤言释放出丹火,金色的丹火慢慢盖过蓝色的剑身,体内的灵气一丝一缕地流过剑身。 数个时辰后,随着丹火慢慢熄灭,飞剑终于祭炼成功。 柳晤言睁开双眼,嘴角微微勾起,感受着与飞剑心灵相通的奇妙状态。 想到前世陪他一起复仇的飞剑“无名”,柳晤言不禁感到怀念,“从今天开始你便也唤作‘无名’。” 识海中的无名剑身微微亮起,似乎在回应着柳晤言。 忽的,柳晤言隐约听见了什么。 过了数秒,两名男子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柳晤言不敢妄动,神识并未查看上头的情形,只听见脚步略轻的男子说道:“张道友,你说你感受到了火莲的气息,真的假的?” 脚步略重的男子声音豪迈,笑着说道:“王道友,我养了一只小沙鼠,对天材地宝最为敏锐,我还能诓你不成!” “这小沙鼠此前去探路,发现那火莲长在一片岩浆中,且有两只巨鳄守护。我们俩一人对付一只,事成之后,这火莲你一半,我一半。” 柳晤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火莲......”他闭眼凝神,双手掐诀召唤出一只魂灵,招招手,那只魂灵便悄无声息地附在了豪迈男子的身上。 这‘张道友’身上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恐怕没那么简单呢。 话说那头,同样经过传送阵的眩晕,落到四象秘境中央的凌飞度此刻正在他的空间内泡着灵泉。 凌飞度双眼紧闭,眉头微皱,虽然在四季如春的空间里,但仍然汗如雨下。 他感到身体中的水灵根发出不甘的嘶吼,微末的点点蓝色星光,沿着灵脉做着最后的灵气循环。 身旁的泉水以凌飞度为中心,不断地旋转着,他好似身处旋涡之中,不遗余力地榨干着泉水中的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凌飞度双唇张开,吐出了一口水蒸气,预示着他体内的水灵根已经彻底拔除。 凌飞度猛地睁眼,圆圆的杏眼绽放着兴奋的光芒,感受着体内的灵气顺畅无比地运行,凌飞度不禁仰天长笑道:“老子!终于!把灵根相克的设定给解除了!” 喊罢还不过瘾,将在空间内啃灵植的灵瞳抱过来狠狠地亲了几下。 灵瞳懵懵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被凌飞度抛了起来。 吓得她在空气中吱哇乱叫起来,眼睛一眯,狠狠地给了凌飞度一爪子。 凌飞度仍旧乐呵呵地笑,神念一动,回到了土行之地。 一落地,凌飞度便迫不及待地敲了敲柳晤言给他的玉佩。 与此同时,柳晤言的神识中出现了代表凌飞度的小红点。 柳晤言眉头一挑,这凌飞度速度倒是挺快的。 不过也无甚稀奇,毕竟他的空间过了十个时辰,外面才过了一个时辰。 可惜啊,这么好的空间抢不过来。待那二人走远,柳晤言立刻传音道:“小凌?!你在哪里呢?从进入秘境我就一直试图传音给你,只是一直没有你的音讯。” 虽然柳晤言看不见,但凌飞度仍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虚地回道:“阿言,我一进秘境就被拉入了奇怪的洞府当中,怎么也联系不上你。” 柳晤言心中暗笑,没有戳破凌飞度拙劣的谎言,“那你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受伤?” 凌飞度心中一暖,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柳晤言一见到他,就会发现他已经洗掉了水灵根,可他又舍不得再也不见他。 良久,久到柳晤言以为凌飞度准备了什么弥天大谎来诓骗他,只听凌飞度的静静地声音响起:“阿言,说来话长,总之,我因祸得福将水灵根洗掉了。” 听着凌飞度不走心的谎言,柳晤言一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他是觉得自己很蠢呢,还是真的那么相信他,连一个像样的借口不找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飞度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柳晤言淡淡的声音穿过玉佩在耳边响起:“小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凌飞度只感觉柳晤言一直在给他一种错觉,好像无论他干了什么,他都会一直包容他。此刻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现了三个字----男妈妈。 惹得凌飞度一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柳晤言倒是有些不懂了,刚才那段话可是他绞尽脑汁从小时候他看过的话本中想出来的,凌飞度不感动就算了,怎么还笑出声来了。 凌飞度的声音仍带笑意:“阿言,你在哪呢?” “我在火行之地,刚不小心听见了两位道友准备去采摘火莲呢。”柳晤言加重了不小心三个字。 凌飞度听见火莲二字,兴奋地说道:“阿言,是不是准备采了送给我!”火莲种在空间里,那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啊! 柳晤言抽抽嘴角:“小凌,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嗯?都不知道害臊的?” “嘿嘿嘿,师兄你最好啦~”凌飞度忍不住撒娇。 识海中魂灵传来的画面渐渐不再清晰,柳晤言挥手散了阵法,远远地跟在那二人身后,悄声说道:“小凌,火莲你就等着吧,师兄不会亏待你的。”随即中断了二人的传音。 “诶诶诶!你还没说你在哪呢!”凌飞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摘火莲,应该是在火行之地。 凌飞度从空间里把灵瞳薅了出来,两只手卡着它的腋下,盯着它的眼睛:“喂,你找一下你爹爹啊。” 灵瞳的兽脸明明面无表情,但凌飞度却感觉到它似乎朝他翻了个白眼。 凌飞度抓着灵瞳猛地摇了摇:“你知不知道!”给灵瞳摇得眼冒金星,随爪指了个方向,凌飞度才心满意足地将他丢回了空间。 柳晤言此刻正趴在一处风蚀柱上方,不远处有一胖一瘦两人正在一处断崖旁窃窃私语。 “张师兄,火莲就在这断崖下面?”瘦子伸头探了一探,只见断崖下赫然是一处岩浆河,红金色的岩浆缓缓地流动,时不时冒出几颗泡泡。 胖子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断崖下的一处洞口:“那红莲便长在那洞穴里,只是小沙鼠感受到了强大兽王的气息,不敢再前进了,所以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妖兽在守卫着火莲。” 闻言瘦子顿时打起退堂鼓来:“这岩浆碰一下,非得被烧成碳不可,更何况还有危险的妖兽守护着,这火莲恐怕是没这命去摘啊。” 瘦子说这话时,眼睛盯着那处洞穴,并没有发现胖子稍稍退了两步,脸上浮现了不怀好意的微笑:“是啊,所以道友就帮帮我吧。” 说罢,他突然拔出灵剑往瘦子的心脏猛地刺了一剑。 瘦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口中发出“呵...呵”的抽气声,随即毙命。 胖子脸上浮现了得逞的笑容,抓起瘦子的尸体跳上了飞剑,往洞穴口飞去。 略微站定,胖子将瘦子的一只手生撕了下来,丢到了洞穴口附近。只听见黑漆漆的洞穴里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两处红色的光晕突然亮起。 “竟然是火巨鳄......还是金丹后期大圆满修为的。”柳晤言双眼放光,舔了舔嘴唇,这皮子,这爪子都是宝贝啊。 与此同时,赶了几个时辰路的凌飞度,意料之中的,没有找到火行之地。 “灵瞳,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是水行之地。”凌飞度面带死亡微笑。【你现在阅读的是 】 14、双栖阁 柳晤言目不转睛地盯着洞穴处。 那胖子眼见火巨鳄被吸引到了洞口,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他微微退后了几步,手上使力,将瘦子的另一只手丢在了距离洞穴口稍远一些的地上。 “吼!”火巨鳄猛地冲了出来,几口便将血淋淋的手臂吞吃入腹。它随即转身慢慢地向洞穴爬去,眼中一片冷血与不屑。胖子眼见火巨鳄光吃肉不咬钩,脸色不由难看了两分。 他心下一狠,抬手将瘦子的金丹挖了出来。那灰白色的金丹,如同一只破损的筛子,无主的灵气争先恐后地从中跑出。 他将金丹猛地往后一抛,将将落在了距离洞穴口百米之处,不多时便会跌入岩浆之中,化为乌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火巨鳄双眼一动,瞬间便到了那金丹下方,大张的吻部红色的涎水低落,与炽热的岩浆不分彼此。胖子将瘦子的尸体抛在原地,咬破舌尖,“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精血,脸色由红润转向了灰白。 他脚下的飞剑猛然增速,没等柳晤言看清。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了洞穴口。火巨鳄砸吧砸吧嘴,显然对瘦子的金丹还算满意。 火巨鳄的竖瞳猛然一缩,极速往洞穴口赶去,路过瘦子时还不忘用尾巴将他圈住。 残影一闪而过,胖子与火巨鳄相逢在了洞口,而那朵害瘦子失去生命的火莲已然出现在了胖子的手上,闪烁着深红的光辉。 火巨鳄张开的大嘴近在眼前,胖子眼见不妙,电光火石间,他斩下了他的左腿!喷涌而出的鲜血刹那间将火巨鳄的视线挡住了一秒,而这一秒足以让他逃出。 “谢谢啦。”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胖子的左边响起,正是在暗中观察了许久的柳晤言。 胖子大惊,想张嘴靠他的花言巧语说些什么。一股剧痛袭来,他低头一看,胸前刺出了一道蓝色的剑光,他直直地倒了下去,被赶来的火巨鳄一口咬成了两段,嘎巴嘎巴几下,吞进了胃里。 见此,柳晤言轻笑一声。脚尖在火巨鳄背上轻轻一点,右手挽了个剑花,用剑尖将火莲接住,御剑极速后退。他将火莲轻轻地放在了储物盒里,复而看向怒气冲冲,口中不断嘶吼着赶来的火巨鳄。 柳晤言拍拍手,眼含笑意地盯着火巨鳄,仿佛在看移动的宝库一般。 火巨鳄一跃而起,朝柳晤言咬来。“砰”,只听重重地一声,火巨鳄突然倒在了下方的空地上。 ——原是因为柳晤言在无名上抹了剧毒。 自然,胖子的整个尸体都充满了那种毒素,火巨鳄还算撑得久的了。柳晤言绿衣飘飘,落在了火巨鳄身旁,一剑刺穿了它的眼睛。 “吼!”火巨鳄痛苦的喊叫着,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柳晤言摸了摸它的皮子,心情很好地将它放入了娘亲给的储物戒指里。 柳晤言心情很好地查看着凌飞度的位置,轻轻咳了两声,故作虚弱地传音道:“小......小凌,火莲给你拿到了。” 与此同时,凌飞度正抓着灵瞳的后脚,“啪、啪”地拍了两下它的屁股泄愤。 “师兄真棒!”凌飞度闻言眼睛亮亮的,一面放开灵瞳的爪子,将走错路的事情抛之脑后。 柳晤言微微皱眉,用手捂住了嘴唇,试图将呼之欲出的咳嗽声湮灭在喉咙里,但仍是有那么一两声跑了出来。 “柳晤言?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凌飞度的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关心地说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小伤罢了,小凌不用担心。”一丝狡黠从柳晤言的眼中划过。顿了顿,柳晤言问道:“小凌现在还在土行之地么?” 柳晤言不提还好,提了凌飞度就郁闷。 “本来想去找你的,谁知道灵瞳指错路了,我现在在水行之地边界处,不知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柳晤言闻言脸色一沉,心想:“竟然还是去了水行之地。命运还是要将凌飞度推向古诗兰吗......” “我听师父说过,水行之地里有一处变异地形,为冰界,里面危险重重。你要小心,务必不要踏入那一处。”柳晤言语气低沉,严肃地说道。 “冰界?”凌飞度语气略带惊讶。 “我尽快赶过来,你注意安全。”柳晤言再次嘱咐,随即掐断了对话,朝着凌飞度的方位疾驰而去。 凌飞度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河水与其中星星点点的礁石、河滩,叹了口气。 “我最不喜欢湿湿的感觉了,从前也很讨厌下雨天。”他自言自语,踏上飞剑,往水行之地深处而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周围的修仙人士渐渐多了起来。 凌飞度踢踢脚下的飞剑,看着水中被掰断的荷梗子,止不住的叹气。他神念一动,向更深处而去。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凌飞度感到空气中渐渐多了一些冷意。 “额,不是吧,这就让我碰上冰界了。”凌飞度转身便想走,但一位不速之客突然闯入了他的眼帘。 “凌师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穿着白衣的古诗兰缓缓落到了凌飞度的身旁,此处寒风阵阵,将她的衣衫、发带吹得漫舞轻扬,仙气飘飘的模样。 凌飞度眼见是她,笑着说道:“我和师姐走散了,我想着给他采点荷花呢。”虽然他心中知道这女人来头应该不简单,但毕竟不认为她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古诗兰听了,也笑了起来,可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和宣荷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啊,我同门的师弟就没有跟我这么亲的。” 凌飞度闻言笑意加深,说道:“那是自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古诗兰暗暗撇嘴,不经意地说道:“这一片的荷花都被采光了,前方冰界里人迹罕至,也许会有冰莲。只是冰界暴雪,风险比较大,不如我们一同前去采摘?” “这......师姐告诉我冰界最好不要踏入。”凌飞度犹疑道,语气中带着一点动摇。 古诗兰乘胜追击:“你不想给你师姐采一朵冰莲么?我们俩结伴而行,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也想让我的修为更进一步。” “古语有云:富贵险中求。”凌飞度双眼一眯,下定决心要给柳晤言也摘一朵冰莲。“实在不行,我就跑,这古诗兰还能拦着我不成。何况我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感到一丝杀气。” “那走吧。”凌飞度示意古诗兰跟上,御剑向着冰界前行。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方的罡风越来越大,鹅毛一般的大雪中,夹杂着雪粒打下,寒意也愈发浓重。凌飞度只好加快体内灵气的运行,以防身体被冻住。 雪越下越大,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白茫茫。凌飞度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如果我还是普通人,都要得雪盲症了吧。”古诗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退缩之意,撑起一把伞靠了过来。 那把伞浑身雪白,点缀着点点蓝色星光,有它的照拂下,凌飞度感觉好受了许多。他朝古诗兰点点头,又扯了下嘴角,艰难地表示感谢。 就在此时,前方的岩壁下出现了一汪蓝色的泉水。泉水冒着热气,隐隐约约地露出了几片绿色的荷叶。空气中因着它生产的水蒸气,都让人感觉温暖了几分。 凌飞度喜从心来,传音道:“古师姐,不如我们去那灵泉修整一会儿?” 寒光闪过古诗兰的双眼,她点点头,同意了凌飞度的提议。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温泉旁。看着一池的粉色荷花,凌飞度心里打着算盘:“摘几朵荷花也不错,被柳晤言知道我进了冰界,他肯定会生气。” 正当他开口准备和古诗兰谈谈之时,泉水旁的岩壁突然发出来轰隆隆的声音,无数小石块,土块刷刷地掉落了下来。凌飞度眼前被溅起的白色的雪花蒙蔽,身体随着大地地震动左摇右摆。带他回过神来,眼前岩壁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古朴的大门。 两处油润的蜡烛一左一右在大门旁静静地燃烧着,蓝青色的大门上两处麒麟状的门环散发出一圈圈的白烟,仿佛会呼吸一般。其上门匾赫然写着“双栖阁”三个金色的大字。 “?”凌飞度无力吐槽,这副本未免出现的也太刻意了吧。而在他没注意的角落,古诗兰的手掌中似乎有什么玉佩状的东西一闪而过。 古诗兰慢慢地走近,将凌飞度从地上扶了起来,并不看他,而是盯着双栖阁说道:“凌师弟,这恐怕是上古大能留下来的洞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这......”凌飞度的心中也是一阵悸动,只是心中仍然暗忖这洞府出现的未免太过巧合。 古诗兰目光似雪,看了凌飞度几眼,嘴角不明显地向下勾了勾,几息之间,便站在了双栖阁的台阶上。她略略深呼吸,抬手试图去碰那门环,凌飞度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诶?”古诗兰的手搭在了门环上,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转而朝凌飞度招了招手:“凌师弟,你来握住另一只门环试试。” 凌飞度点点头,起身往大门走去,就在他的左手即将碰到门环的那一刻,一粒铁丸“唰”地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凌飞度吃痛,手瞬间放了下去。柳晤言冷酷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凌飞度!不要碰门环!”【你现在阅读的是 】 15、幻境 “嗯?”凌飞度捂住自己的左手,皱着眉看向柳晤言的方向。 一旁的古诗兰眼见计划即将失败,右手一翻,指尖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符咒。她嘴中念念有词,符咒瞬间燃烧。青色的烟钻进了凌飞度的鼻子。 凌飞度双眼失焦,眼看着又将手抬了起来,古诗兰一把抓住他的手,直往麒麟门环上按。 电光火石间,柳晤言御剑而至,他从剑尖上一跃而下,神念一动,无名便往古诗兰的命门刺去,同时双手掐决,血红色的刺状光圈从他的脚下散开,极速扩大。 古诗兰瞳孔紧缩:她竟是魔修!她拉着凌飞度,轻轻往大门的右边一滑,轻松地躲开了无名的剑锋。不等她做出下一步,两只恶鬼瞬间扑了上来,饥渴地啃咬着她的血肉。 “啊!”古诗兰吃痛地放开了凌飞度的手。右手一抹,亮出白伞将两只恶鬼刺穿。转过头来,却发现凌飞度已经被柳晤言拉进了怀里。 古诗兰冷哼一声,拿出了一个葫芦状的法器,右手一挥,一道蓝色的光幕将整个双栖阁的大门和台阶处都笼罩在其中。她轻启薄唇,随着一段无法言喻的古朴文字从她的嘴中吐出,凌飞度的身体不再呆滞。 凌飞度双眼散发出红光,从柳晤言的怀中挣脱,瞬间就进入了古诗兰的光罩范围。 柳晤言眉头紧皱,来不及想太多,他召来一只普通魂灵,驱使他进入了古诗兰的蓝色光幕。随即右手在身上几处大穴连点了几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下燃起红色的火焰。 刹那间,魂灵与柳晤言交换了位置。柳晤言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突然,灵瞳跳了出来,她尾巴一扫,一道粉色烟雾飘进了古诗兰的双眼,将她迷惑了一秒。 柳晤言抓住机会,将自己与凌飞的手狠狠地按在了麒麟门环上。 一瞬间,天地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猛烈的罡风与灵泉的热气全都消失不见了,眼前被刺眼的光芒所覆盖。在失去意识之前,柳晤言扬起了嘴角:最终,还是他赢了,古诗兰不会如原书那般在四象秘境中与凌飞度定情,那么那朵异火,就是我的了...... 再睁眼,柳晤言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一片红色覆盖,身体提不起一丝力气,瘫软地躺在轿子中,而轿外唢呐声欢喜,空气中火药味浓重,鞭炮一直不停地放。 “这是哪儿?我是谁?”柳晤言感觉脑子里像被灌了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不多时,一路摇摇晃晃的的轿子停了下来。从轿外伸进来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她一把将柳晤言架了起来,一面悄声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别给我惹事。” 柳晤言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随着那女子的意愿,一步又一步地走着,时不时跨过几个台阶。 终于,那女子停了下来。她将柳晤言扶着跪到了一处蒲团上面,压着他磕了几个响头。理智渐渐回笼,柳晤言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嫁衣,而透过盖头的遮掩,蒲团的另一边赫然是一只大公鸡。 柳晤言大惊失色,这不是民间所谓的冲喜么?可自己分明是一位男子。未等柳晤言再细想,他被众人带到了一处厢房内,只听见一阵落锁的声音,世界又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 柳晤言慢慢地将红盖头掀了下来,打量着四周。 这间厢房,雕梁画栋,四处挂着层层叠叠的红色绸缎,中间有一方长桌,左边放置着一尊青花瓷瓶,右边是一面镶满宝石的铜镜,中间则放了一座青铜钟。 “终生平静么......想来这家人应该很爱他。” 柳晤言慢慢地走向木床,脑中不住闪过一些长满毒疮、形容枯槁的脸。他缓缓地掀开床幔,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俊秀的脸庞。 床上躺着的男子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可能因为常年卧病在床,脸色透出一股不健康的白,浓眉下面是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粉色的唇。 柳晤言从苏醒开始,一直混乱、躁动不安的心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莫名地就平静了下来。他坐到床边,伸手想抚平男子的眉心,仿佛他不该是这般模样。柳晤言坐了半晌,见男子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不由感到又困又累,眼冒金星,索性脱了鞋袜、朱钗,躺进了床铺内侧。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长桌上,铜镜将阳光反射到了床上。 凌飞度感到一阵刺眼,他不耐地转了个身,抱了抱怀中的抱枕。 “嗯?”感觉手感不太对,凌飞度猛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施粉黛的小脸,红衣乌发,宛若神妃仙子一般。他不敢置信地伸出了手,抚上对面的脸,用力捏了一把。 柳晤言的脸顿时红了一块,他警惕地睁开眼,看到是躺在床上的人醒了,不由略带惊讶。 “这冲喜这么管用?”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谁都没有说话。 此声,房间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一位年约十五做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咚!”她手上的水盆顿时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房门外走来一位老妈妈,嘴中骂道:“端个水盆你都端不好,你有什么用?!” 丫鬟结结巴巴地指着床上道:“刘妈妈,你看,少爷醒了!” “什么?”刘妈妈忙快步走到床边。“少爷醒了!天啊!老天保佑!”刘妈妈转头就走,对着丫鬟说道:“我去汇报夫人,你先去膳房,给少爷传碗白粥,他刚醒,不要给他吃太油腻的,克化不了。” 二人都走了,柳晤言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凌飞度。凌飞度摸不着头脑,自己不是刚加完班么,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女人又是什么情况,我穿越了? “那个......妹子,这里是哪?”凌飞度试探性的开口道。 一丝精光闪过柳晤言的眼睛,他开口道:“夫君,这里是你家啊,你失忆了?”他抬起手去摸凌飞度的额头,一副担忧的模样。 “夫夫夫夫......君?”虽然以他们俩的姿态,估摸着也就是夫妻了,但从女子口中唤出来的夫君二字,还是让凌飞度感到不自在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一大队人正朝着这个房间走了过来。 “儿啊!”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冲了进来,一把搂住了凌飞度。凌飞度只感觉要不能呼吸了,这身体的素质实在是太弱。半晌,女子放开了他,又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眼泪汪汪的。 凌飞度没说话,他还没有从自己穿越的事实中缓过来,一切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旁边的柳晤言只感觉这位夫人十分面善,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如果他还有记忆的话,他就会发现这妇人赫然长得与他的娘亲苏云梦一模一样。妇人过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了下来,用慈爱地目光看着柳晤言道:“多亏了你,大师说的没错,你就是我们家的福星啊!我们凌家不会亏待你的。” 柳晤言点点头,没说什么。凌飞度的心中却翻起滔天巨浪:“听这意思,这姑娘是嫁过来冲喜的?” “娘,我这是怎么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凌飞度佯装头疼,皱着眉说道。 “多亏了小柳,如若不是他,大夫已经断定你活不过这个月了。”妇人温柔地抚摸着凌飞度的头道。突然一拍脑袋,转身对身后的丫鬟喊道:“快去请王大夫!” 她从丫鬟手中拿过一碗粥,先递给了柳晤言,说到:“乖孩子。”随即又接过另一碗,亲自喂到了凌飞度嘴边。盛情难却,凌飞度只得就着勺子喝下,双脸浮上淡淡的红色。 大夫匆匆忙忙地来了,他摸了摸胡须:“这真乃奇事,前几天还油尽灯枯的身子,竟然无碍了。”妇人摸了摸凌飞度的头,嘱咐道:“你们先休息吧,晚上我再带你们转转。”随即带着全部人离开了。 柳晤言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显然,身旁的人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禁有了一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想法,当然,他是不会告诉他的。 凌飞度转头看了他一眼,见柳晤言也盯着他,又赶忙把头转了过去。 “噗。”柳晤言笑了。 凌飞度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了起来。他脑子里闪过一万个念头,最后只余下一个:“难道是老天看他单身到二十五,赐给他一个绝世大美人老婆?” 柳晤言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样,只觉得有几分可爱。在弄清楚自己是谁之前,呆在这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他玩心渐起,慢慢地靠了过去。 凌飞度不由地瞪大了双眼,紧张得手都在抖。谁知柳晤言只是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凌飞度颤巍巍地下了床,跑到镜子面前坐了下来。他左摸摸右摸摸,这分明还是自己的脸,可这一切都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柳晤言喝了那碗粥,也恢复了几分力气。从昨天他四肢无力,头昏脑涨的情况来看,他估计不是自愿的。可冥冥中他感觉他应该是有一对很爱他的爹娘才对。 他打算出门去看看,掀开被子下了床。凌飞度见身后传来声响,转头看向柳晤言。 却看见了床上的一抹红痕。【你现在阅读的是 】 16、误会 凌飞度不敢置信地盯着床单上的红痕,视线悄悄地爬到柳晤言秀美的脸上。 柳晤言没有理会他奇怪的眼神,径直往门外走去。在他左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打了回来。 “柳晤言!你没事吧!”凌飞度忙冲过来扶起了躺在地上的柳晤言,将他抱在怀中,用袖口替他擦去头上的汗珠。 “?”嘴比脑子快,凌飞度愣了:“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与此同时,柳晤言也愣了,他能感觉到,“柳晤言”就是他的名字。原先莫名的安心感不是错觉,他们先前或许认识,而且并非泛泛之情。 柳晤言借力站了起来,盯着凌飞度一言不发。 凌飞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很快发现了一个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你为什么比我高啊?”凌飞度皱着眉,不服气地戳了戳柳晤言的脸颊。 柳晤言清清嗓子,说道:“因为我是男人。” 晴天霹雳!结合之前床上的红痕,自己一遭穿越,就搅上基了?穿越大神!虽然容貌是对了,可这性别是不是错了啊! 柳晤言看他一副裂开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可爱,他伸手捏住了凌飞度的下巴,强迫他盯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怎么了,夫君,你不喜欢这样的我?” 凌飞度的眼睛被柳晤言张张合合的嘴唇蛊惑,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那嘴唇看起来软软的,像果冻,很好亲的样子。想着,手已经摸了上去。 柳晤言好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但心里却不感觉到冒犯。 “你也失忆了对吧。”柳晤言问道。 “也?””凌飞度略带震惊,忙点点头:“你也失忆了?”心中却想到:“我明明不认识他,为什么能叫出他的名字,难道我不仅是穿越那么简单,真的也失忆了?” 柳晤言指着厢房门,说道:“这房间有古怪,我出不去,你试试。” 凌飞度习惯性地听他的话,刚要迈步子,突然意识道:“?我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怎么了?”柳晤言不解,歪头看着他。 “没,没......”凌飞度挠挠脑袋,还是决定听从自己的直觉,他不会害他的。 凌飞度三两脚走到了门边,内心忐忑地踏出了左脚。 “嗯?没事?”凌飞度又踏出了右脚。他转头看向柳晤言,又猛的往前跑了几米。 柳晤言只感觉到有一大股拉力圈住了他的腰,将他一把扯出了房间,朝着凌飞度飞去。凌飞度见他突然冲了过来,忙伸手抱住他,在空气中转了两个圈,才止住了作用力。 柳晤言感觉腰都要被勒断了,他靠在凌飞度身上,喘着粗气。良久才缓过来,开口道:“看来不是我不能出房间,而是我不能离你太远。” 凌飞度震惊得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少女漫的情节吗。 柳晤言感觉身体很累,明明此时是六月流火的季节但他还是感觉冷。感觉不太对劲,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弱。 凌飞度瞧他冷汗岑岑的模样,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问道:“你还好吗?我抱你回去休息吧。”柳晤言无力地点点头,现在这个状态什么也干不了。 柳晤言一睡就是一整个白天,再睁眼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全黑,府中一片红色的灯笼,将天色映得发红。 凌飞度见他醒了,正想上前说些什么,门外却鱼贯涌入了一群丫鬟婆子。 为首的正是今早去请夫人的刘妈妈,她语言晏晏的模样,开口道:“少爷,今晚府中设宴,夫人请您和少夫人出席。”随即招招手,招呼丫鬟们给二人更衣。 柳晤言颇为习惯的等着丫鬟服侍,凌飞度却有些不好意思,与繁复的衣服做了斗争后,还是乖乖地让丫鬟替他换好了衣服。 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了一位小丫鬟给二人带路。 柳晤言感觉恢复了些许元气,他问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福了福身,道:“夫人,奴婢叫月灵。” “月灵,带路吧。”柳晤言抬腿准备走,似想起了什么,示意凌飞度赶紧跟上。 二人走在回廊上,柳晤言打量着附近的环境,从他们的院落里出来,便是一处人工湖,六月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象。 远处的院墙高耸,入目皆是亭台楼阁,红色的灯笼静静地燃烧着,无比的寂静,一点儿蝉鸣、蛙声都没有。他微微皱眉,这地方着实是怪异。 凌飞度的眼神没有分到环境上,他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穿男装的柳晤言,和他一样,穿着一袭银灰色的深衣,但穿在他身上就特别好看,像一棵野外伫立的青竹。 二人跟着月灵走了许久,穿过了几处院落,才到达了前厅。 凌夫人远远地看见他们来了,几步走了出来,一手拉着一个,引着他们二人落座。 一桌人见了柳晤言男子装扮,也不感到诧异,仍旧笑意盈盈的。为首的中年男子举杯道:“在座的都是凌家人,今天设宴的原因想必大家都知晓,犬子半年前突然身患重疾,药石无医。若不是遇到了那位大师,恐怕已经......” 凌父顿了顿,看向凌飞度红润的脸庞,道:“好在犬子现已安然无恙,今日设宴也是为了替他庆祝,大家吃好喝好啊!”众人依言纷纷举杯,口中都说着一些祝贺的话语。 凌飞度皱皱眉,看向柳晤言。 只见柳晤言一副淡然的模样,见他看过来,还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凌飞度感到不解:“为什么不介绍柳晤言的身份?上午凌夫人明明还是一副感激的模样。”柳晤言伸手握住了凌飞度席下的手,安抚一般的拍了拍道:“先吃饭。” 席间,有位约莫二十五年纪的男子,频频看向二人。柳晤言眼神一转,这人应该可以利用一下。因着大病初愈,倒是没什么人给他二人敬酒。 月上中天,二人准备回房。路过那位男子时,柳晤言感觉他往自己的手心塞了什么。 “是纸条。”柳晤言面上不显,随着凌飞度踏出了前厅。 “月灵,你先下去吧,我们自己回去。”柳晤言对着站在窗沿下的月灵说道。他朝凌飞度勾勾手,拉着他在府中四下观察地形。 今晚似乎是十五,月亮格外的圆。 他们二人谁也没说话,空气中唯余二人的呼吸声。柳晤言突然停了下来,脑中灵光一闪:“你发现了吗?他们没有呼吸声。” 凌飞度瞪大了双眼,“你是说,他们都是假人?” 柳晤言点点头,“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我们应该是误入了什么地方。”他展开手中的纸条,对着月光查看着上面的字迹。凌飞度略带疑惑,不知他何时拿到了这纸条,伸着头凑过来想看。 “明日午时,断桥头见,有事相告。” “这纸条谁给你的?”凌飞度问道,伸手把纸条拿了过去,上下翻看。 “刚才桌上一个看着二十多的男子给的。”柳晤言淡淡道,“明天,自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到时,你躲在附近,不要出来。” 凌飞度点点头,同意道:“那你要小心行事。” 柳晤言见他一直都很听话,心情不免好了不少,莫名其妙失忆了,总归身边之人不是个蠢货,惹人心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柳晤言突然想起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凌飞度瘪瘪嘴:“凌飞度。” “不高兴了?”柳晤言走到他身旁,摸了摸他的头,“下次一定不忘记你的名字。”凌飞度转头看向柳晤言,总感觉这个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想必,他们二人之前关系还不错。”凌飞度想了想,又想到床上的那一抹红痕。黑夜中,他的脸悄悄地红了,默了半晌,他狠下心来亲了一口柳晤言的脸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柳晤言感到脸颊被一处软软的物什轻轻碰了一下,他一愣,不解地盯着凌飞度道:“什么对我负责?” “我......我都看见了,早上床上有血......”凌飞度期期艾艾地说道,心脏砰砰地跳,不敢看向柳晤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晤言听见凌飞度的话,笑得放肆。 “?”凌飞度有点不安,不明白柳晤言在笑什么,难道其实,失身的是他?他着魔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啊。 柳晤言见他的动作,刚停下的笑意,又猛涨了起来。 他双手捧住凌飞度的脸,用力地捏了几下,眼角泛着泪光,笑道:“那是我手上的血,我应该是被人绑了一段时间,挣扎出来的。”说罢,伸出双手,只见他雪白的手腕上,赫然是两圈狰狞红痕,已然结痂了。 凌飞度嗫嚅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要那样才有冲喜的效果!”他愤愤的转过头去,露出两只红艳艳的耳朵。柳晤言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感到心中一片柔软。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凌飞度又转了回来。 “疼不疼?”凌飞度握住柳晤言的双手,只感觉那红痕碍眼得很。 “不疼了。”柳晤言摇摇头。 凌飞度拉着他往回走,道:“骗人,我们回房,我叫月灵给你上药。” 第二天,灼热的夏日下起了瓢泼大雨,密集的雨滴打在柳晤言的雨伞上。断桥上,昨日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见他来了,男子快步走向柳晤言。 “弟妹,你知道凌家在用你的命给凌飞度换命么?”【你现在阅读的是 】 17、坠崖 “换命?”柳晤言挑了挑眉,难怪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男子见他一副平静的模样,更加焦急地说道:“不信?你真以为我姑母是好人?‘佛口蛇心’四字最配她。” “表哥。”柳晤言轻轻唤道。“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告诉我这些?”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神却深不见底。 男子带着关怀的脸色一僵,显然是没想到一个出自乡野的村夫,竟然还能反问他。 “我自然是看不惯他们凌府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错事。”男子义正言辞道,言语间将自己塑造成一位正气满满的好人。 “嗤。”柳晤言不给面子的嘲笑了一声。他眉眼弯弯,皮笑肉不笑道:“表哥,我看你是觊觎凌家的财产吧。” “你......”男子哑口无言。 “无妨,我也不在乎你的动机是什么,只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柳晤言撑着伞,转身便走。 “替我找到那位大师的踪迹。我自然不会乖乖地让他们得逞。” 柳晤言急着走,只因瞥见了断桥下的一处荷叶下,咕噜噜地不断冒出泡泡,想来是凌飞度已经憋不住气了。 确定周围已经无人,柳晤言走到水边,伸手将凌飞度拉了上来。 只见凌飞度一张俊脸在水中憋得通红,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他身上,惹得他睁不开眼睛,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柳晤言心中一动,将他纳入自己的雨伞范围,用手帕帮他擦去睫毛上黏住的水珠。 凌飞度见柳晤言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心底略略没有底气。脑中回想起那便宜表哥说的“换命”,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柳晤言打断了。 他唇角微勾,笑道:“小凌,你觉不觉得你很像一只落水的小狗啊。” “......”凌飞度翻了个白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捉弄我。” 柳晤言淡笑:“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怎么比我还担心?” “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我怎么能让你替我去死!”凌飞度猛地抓住了柳晤言撑伞的那只手,语气愤愤地说道。 柳晤言心中有数,像逗小狗一样,轻抚了几下凌飞度的下巴,安慰道:“别担心,这里不是什么凶险之地。我们得先找到凌夫人口中的‘大师’再谈其他。” 突然,柳晤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淡了三分,手中的伞不受控制地放开了,身体往凌飞度身上倒去。 “阿言?你怎么了?”凌飞度忙背起柳晤言,急匆匆地往府中赶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晤言再睁眼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凌飞度乖乖地趴在床沿,已然睡着了。柳晤言微微一笑,胸腔中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痒意,他本不想吵醒凌飞度,但实在是难以忍受。 “咳咳......咳”柳晤言剧烈地咳了起来,仿佛要将肋骨咳断一般。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落到了他的被褥上。 凌飞度先是迷糊了半晌,眼睛瞥到那抹鲜红才如梦初醒。他忙拿起手帕,细细地给柳晤言擦拭嘴角,眼中的焦急似冒出火来。但反常的,凌飞度没有再说什么。 柳晤言咳出血后反而感觉舒服了许多,他狐疑地看着凌飞度。 “你表哥是不是来过了?”柳晤言盯着他道。 “没有。”凌飞度也盯着柳晤言的眼睛,冷冷地回答道。 “你是打算抛下我,自己去找那位大师?”柳晤言一副肯定的语气。 “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凌飞度再次重申,一字一句地说道。 柳晤言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软了语调道:“小凌,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可能死.......唔。” 凌飞度捂住了他的嘴。 柳晤言只好眨巴着他的两只眼睛,试图软化凌飞度。想了想,他张开嘴,像小猫一样,轻轻地舔了凌飞度手心一下。 凌飞度好似被火烧一样,马上站起来走了好几步,要不是顾及着不能离他太远,恐怕早就跑了。 “你!”凌飞度恨恨地瞪着他。 “你就别想一个人偷偷去查了,不要忘了我离不开你。”柳晤言苍白的脸上,洋溢着暖融融的笑意。 凌飞度服了,他认命地将柳晤言扶了起来,拿过枕头给他垫着腰,一勺一勺地给他喂药。沉默了半晌,凌飞度开口说道:“便宜表哥说,那位大师行踪不定,最近一次有人看见他,是在香山寺。” 柳晤言乖乖地被喂药,闻言问道:“香山寺离这里多远?” “快马加鞭,两日即可到达,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凌飞度语气不畅:“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启程去香山寺。” “甚好,不过小凌得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才行。”柳晤言两手一摊,一副无赖的模样。 “早就备好了,今晚趁着月黑风高我们出发。”凌飞度淡淡道。 “嗯?小凌这是做了两手准备。”柳晤言挑挑眉。 凌飞度不想理他,在房间里收拾着一些金银细软,一股脑地打包带走。 “苍天呐,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剧本能不能简单点。特别是,不要让我的好基友死,求你了。”凌飞度心中哀嚎。 是夜,柳晤言和凌飞度坐上了马车,往香山寺而去。 两天后,一位俊美的少年扶着一位清俊的男子出现在了香山寺的山脚下。 看着一望看不到尽头的台阶,凌飞度不免有些担心柳晤言的身体状态。柳晤言仿佛洞穿了凌飞度的想法,笑道:“怎么?小凌想背我上去?”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缺乏锻炼的宅男,不是什么飞檐走壁的大侠,谢谢。”凌飞度腹诽道。他看着往来的人群,随机挑了一位看起来面善的大叔道:“大哥,我朋友身体不太好,这香山寺有没有轿夫帮忙抬上去的?” 那位大叔闻言打量了一下柳晤言,说道:“这边是向菩萨表示虔诚的登山道,你们往左走几公里,那边是妇人小姐们走的大路,或许会有轿夫。” “谢谢,谢谢。”凌飞度道谢,拉着柳晤言向大路走去。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大叔所说的大路。 柳晤言打量着盘山大道,并未看见什么轿夫,一些个夫人、小姐的轿子倒是不少。柳晤言心生一计,轻飘飘地软了身子,晕在了凌飞度怀里。 凌飞度秒懂,他惊声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惹出来的动静逼停了一座玄色的软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轿帘。 见来人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帅哥,凌飞度不由脸色黑了几许。但想到柳晤言的身体状况,他也别无选择。 “这位兄台,我家大哥一贯身体虚弱,这次来香山寺也是为了求得大师赐药,能否捎带我们一路?”凌飞度面带焦急道。 轿中人似乎是个热心肠的大哥,忙指挥着轿夫帮忙把柳晤言扶上轿子去。待二人都坐到轿中,凌飞度让装晕的柳晤言靠在自己肩上,对着男子拱手道:“多谢兄台。” 那男子忙摆摆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 两个时辰后,凌飞度扶着柳晤言,与那位好心大哥挥手告别。见那男子已经走远,凌飞度一只手推开赖在他肩膀上的脑袋:“醒醒!别装睡了。” 柳晤言蹭了蹭他的手,睁开眼睛淡淡道:“你要体谅我这个病患的身体。” 说罢,抛下凌飞度往寺中走去。柳晤言一面打量着香山寺,此处香火鼎盛,来上香的客人络绎不绝,想必很是灵验。凌飞度从后面小跑几步追上他道:“我派出去的人说那位大师总是穿的破破烂烂,邋里邋遢的,甚至还续发吃肉,平时就疯疯癫癫的。” “那应该挺好找的。”柳晤言瞄准了宝鼎旁边的小沙弥。 “这位小师傅,请问你们寺中的那位放荡不羁的大师如今在寺中吗?”柳晤言客气的拱手问道。 “你说的是无乐师叔吧?”小沙弥笑道。“但是不巧了,无乐师叔今天刚下山去了。” “啊......”凌飞度听见这个消息,不禁垂头丧气的。 “谢谢小师傅了。”柳晤言拉着凌飞度就要走。 “无妨,我猜那位大师也没那么让我们容易找到。”柳晤言笑眯眯地安慰凌飞度,捏了捏他的手。 凌飞度还是提不起兴头,心中很是焦虑。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他提议道:“我们在这住一晚吧,晚上走夜路恐怕不太安全。” 二人找到寺院的管事,缴纳了一些香油钱,顺利地入住了寺院的厢房。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二人的厢房外出现了一队黑衣人。他们熟练地掏出竹管,戳破窗户纸,往房间内吹着迷烟。过了几分钟,见二人彻底晕过去,他们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将二人打包带走了。 凌飞度感觉一阵头疼,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和柳晤言被绑在了马车里。听着急促的风声,恐怕这马车已经跑了几十里。他用手肘捅了捅柳晤言,见他紧皱的双眼,开始微微颤动,半晌睁开了眼睛。 柳晤言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光是睁开眼睛便已耗费了他绝大多数的力气。他打量着四周,没有说话。凌飞度刚想开口,马车帘便被掀开了,来人正是下午的那位“好心”大哥。 他见他们二人醒了,邪笑了一声,全然没有了白日的那种憨厚老实的样子。他摸摸下巴道:“瞧你们便不像穷苦人家的,没想到身上的钱财还真不少。”说着走近二人,淫邪的眼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射:“把你们卖给京城的达官贵人,我便发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飞度闻言一激灵,大声喊道:“我家有钱,你要多少,只要你放了我,都不是问题。”那人嗤笑一声:“你当我傻啊,把你放了,我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凌飞度暗自咬牙,手中突然触碰到了一股凉意:是柳晤言悄悄给他递了刀子。那人见他们二人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在马车门边,闭目养神起来。 凌飞度极为小心地割着绳索,又帮柳晤言也松了绑。他和柳晤言对视一眼,猛地向那人扑去,用刀抵住了那人的咽喉道:“马上停车!放我们走。” 那人面露恐惧,对着驾车的同伙喊道:“停车!停车!” 凌飞度闻言才松了一口气,谁料那人竟趁他分神,一把将他手中的刀弹飞了出去。 马车外传来一声惨烈的嘶鸣,整个马车便开始猛烈地晃动,将靠在窗边的柳晤言甩了出去。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马车已然来到了万丈深渊旁。 “柳晤言!”凌飞度肝胆俱裂,看着柳晤言掉下了悬崖,他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跳了下去。【你现在阅读的是 】 18、双死 柳晤言被甩出马车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这段日子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凌飞度是真实存在的,他的笑,他湿漉漉的眼眸,他的真心填满了柳晤言因为失忆空空如也的记忆。 “如果这辈子只能活到这里,至少死之前,是快乐的。”柳晤言飞速下坠,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失重感让他不适地紧皱着眉头。 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柳晤言想睁开眼睛看看,下一秒却猛地栽进了水里。他的身体不断地下坠,随着河水被冲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脑袋猛地砸到了一处坚硬的石头,晕了过去。 “唔......”柳晤言感觉有人在用力地按着他的胸口,仿佛要把他的肋骨按断一般。他挣扎地睁开眼,一双紧闭地眼贴着他的眼睛,睫毛疯狂颤动着,紧接着凌飞度的唇就压了上来,还不断地往他的嘴里吹气。 “咳咳。”他不明白凌飞度在干什么,想推开他但是手上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出声提醒他。 凌飞度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一时间竟忘了挪开他的嘴唇,只是一味地盯着柳晤言,好似没有想到这方法真的管用的模样。 柳晤言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慢慢地放在了凌飞度脸上。冰凉的手一放上来,凌飞度被冷得颤抖了一下,他如梦初醒,猛地退开,唇边还沾染着柳晤言的血。 柳晤言哭笑不得,没死成总归是好的。望着凌飞度越来越红,直冒热气的小脸,柳晤言大发慈悲地替他解围,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凌,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不必介怀。” 凌飞度脸色又白又青,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将柳晤言扶了起来,让他靠墙壁上。 柳晤言打量着四周,他们正处在一个山洞里,往外望去,不远处有一片河滩。 凌飞度走了出去,没一会带回来了一些干柴,准备生火。他回想着以往在影视剧中钻木取火的情形,一股脑地钻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钻得凌飞度手都酸了,依旧是一点火星子也没有。凌飞度愤愤地起身,盯着在闭目养神的柳晤言,不高兴地甩了甩手。 倏地,一簇火焰从他的指尖冒了出来,将柴堆点燃了。 “?”凌飞度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跑到柳晤言身边,兴奋地道:“柳晤言!柳晤言!我会法术!”柳晤言被他摇得眼冒金星,也十分震惊。 “所以我们俩其实是仙人?”柳晤言惊讶地开口。 凌飞度骄傲地仰起头:“我肯定是,某个病秧子就不知道了。” 柳晤言伸手拍拍他的手背:“当务之急,先给我烤干了吧,好冷。” 凌飞度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二人还是湿身的状态,柳晤言的额头更是红了一片。他麻溜地将二人的上衣剥光了,和让柳晤言靠在他身上。 “可惜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用法术的......不然给你放一个治疗术,你不就不用受苦了吗。”凌飞度眼神放空,感受着与柳晤言肌肤相贴的感觉,很安心。 柳晤言静静地躺着,没有说话。他感觉视线慢慢地不再清晰了,眼前像笼罩了一层雾霾,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了?连那位神秘的大师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换命”,他一开始没当回事,可他的身体的确一天天地变差,而凌飞度则从苍白消瘦的模样慢慢地变得脸色红润,身强体壮。他的左靴旁有他藏好的暗器,凌飞度就这么不设防地贴着他,把他杀了,自己是否能活下去? “还是不赌了吧,他刚刚才救了我,我又怎么忍心下手?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是故意这么考验他的人性吗?如果是别人,他一定可以做到毫不犹豫地下手。”柳晤言天马行空地想着,身体很累,头脑倒是很活跃。 凌飞度见他不说话,心情也有些低落,眼见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回忆着一路走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柳晤言被他扶了起来,改为面对面地坐着。 凌飞度猛地凑了过来,吻住柳晤言的嘴唇,伸出舌头将他的嘴唇里里外外舔了一遍。 柳晤言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反正都要死了,他决定顺从一下自己的心。在凌飞度埋头狂舔的时候,他的舌头轻轻地勾住了凌飞度的舌头。顿了顿,用力地吮吸了起来。 凌飞度完全愣住了,他只是觉得应该是柳晤言的血,激发了他体内的法术,所以才舔的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柳晤言见他突然停住不动了,感到好笑,不禁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加深了力道。亲吻间,手慢慢地游移到了凌飞度的耳朵,他轻轻摸了摸,最终来到了凌飞度的脖子。 他一边摩挲着凌飞度的脖子一边在凌飞度的口中侵城掠地,感受到凌飞度的呼吸越来越乱,凌飞度的双手开始无序地乱摸,他狠狠地吮了一口,之后放开了凌飞度。 柳晤言苍白的唇,出现了一抹艳色,他挑挑眉道:“小凌,你摸哪呢?” 凌飞度感觉眼前一片片的烟花炸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神闪躲,不敢看柳晤言。 柳晤言看他一副鸵鸟的样子,刚想开口笑他,却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捂住心脏,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唇边涌出。他抖了抖,身体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柳晤言!”凌飞度赶紧抱住他,看着他唇边潺潺地鲜血,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死马当活马医吧! 凌飞度感受着体内的灵力,对就是灵力!但是,那抹灵力只是昙花一现,马上就消失了。凌飞度焦急地想大喊大叫,可是这里除了柳晤言,一个人也没有。 他望着柳晤言,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柳晤言之前给他的那把刀,想也不想地往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 既然他喝了柳晤言的血有用,那么柳晤言喝他的血应该也是一样的效果!他把汨汨流着血的手腕塞进了柳晤言的嘴里。随着他的鲜血流进柳晤言的身体里,奇迹一般的,柳晤言的情况渐渐稳定了下来,唇边的鲜血也不再流了。 凌飞度松了口气,只要自己还活着,柳晤言是不是就不会死?望着柳晤言失去意识的脸,凌飞度下定了决心。 待柳晤言再次醒来时,眼前的阴霾消失不见了,他动了动四肢,虽然还是感觉没什么力气,但总算是可以自由活动了。他转头看向躺在旁边的凌飞度,只见他那恢复了红润的脸,不知道为何又变得苍白了几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柳晤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掀开凌飞度的衣袖,果然看见了他手腕上用布条包扎着的伤口。柳晤言的心情现在很复杂,他一方面感谢凌飞度的所作所为让他活下去,一方面又清楚地知道,这样下去,他们俩都得死。 真是一段孽缘啊,他忍不住想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他一直盯着凌飞度的睡脸,静静地看着他,好像看一次少一次一般。 或许他应该直接自尽?可他还想活着,他才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的,他就是知道这是第一次,因为这个傻瓜。柳晤言半是无奈半是甜蜜地叹了口气。 不多时,凌飞度也醒了。他有点心虚,故作正经地问柳晤言道:“感觉好点了吗?” “嗯。”柳晤言笑着点点头,雪白的脸好似会融化了一般。凌飞度强忍着泪意,背过身去说道:“我们这就启程去找那狗屁大师,我不会让你死的!” 柳晤言仍是笑,眼底却藏着一闪而过的坚定。 半月时间忽然而过,柳晤言和凌飞度仍然在崖底,仿佛这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二人仅凭着野果充饥,柳晤言不断地发作,凌飞度的两只手腕都划满了伤口,他们俩越来越虚弱了。 就在这个时候,凌飞度突然瞥见了河边站着一位穿着邋里邋遢的和尚。 “是他!”凌飞度搀扶着柳晤言快步走了过去。 “大师,你已经关注我们很久了吧?”柳晤言一字一句地往外吐字,气若游丝。 那和尚哈哈大笑起来,摇着一把破扇子,道:“换命之术,易结难解,老衲也没有什么好方法,但让你们当中一个人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和尚笑眯眯地盯着他们俩。 “救他!”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是一副不肯退让的模样。 凌飞度抱着一丝希望道:“大师,你是不是在考验我们?” 和尚又笑,开口说道:“这位施主便是说笑了,老和尚哪有这个闲心呢?” 凌飞度望着虚弱的柳晤言,他狠狠一扭头:“那么,我们就一起死!”他阿q般地想,在这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到现代呢,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柳晤言。 柳晤言皱着眉,也放弃了说服凌飞度的想法。他轻声贴着凌飞度的耳边说道:“那我们去河边吧,我想靠着你看看风景。” 二人便依偎着坐在了河边的一座大石头上,不再去看那邋遢的僧人。 柳晤言感觉自己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眼前也渐渐模糊,他轻轻地握了握凌飞度的手,假装没有听见他的哭声,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记忆像潮水般席卷了柳晤言。他扶额苦笑,看着旁边躺着的凌飞度,心情复杂。 “恭喜两位通过了我的考验哦~一千年了,终于有等到缘人了呢。”一个听起来贱兮兮地声音在洞府内响了起来。【你现在阅读的是 】 19、冰与火 柳晤言转身一瞥,是一位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不过,他没有腿。 “前辈弄这么个考验就是为了捉弄我们?”柳晤言双手抱胸冷冷道。 “非也,非也,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们哦~” “我朋友怎么还不醒?”柳晤言并不在乎他口中的什么好东西。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一般我们不把亲过嘴的人叫朋友。” “砰!”双栖阁顶上的一处钟乳石掉了下来,柳晤言嘴角下压,右手持着无名,冷冰冰地盯着中年男人。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你‘朋友’好着呢,我看他与我的功法有缘,传授一二罢了。” 中年男子顿了顿,道:“老夫道号绮梦仙人,一千年前,我和我的道侣灵悦真人,也算是修仙界的一段佳话。” 等了半天,没等到柳晤言的接话,绮梦仙人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 “当时我们合欢宗还算是修仙界鼎鼎大名的门派哩。只可惜同门太过不知节制,勾搭了不少正派人士,搞得我们声名狼藉,再后来,我们合欢宗就渐渐没落了。”他的声音里有回忆那段时光的骄傲与对合欢宗没落的怅然。 “合欢宗?”柳晤言平淡的脸庞好似裂开了,“那你的功法?” “嘻嘻,就是你想的那样。”绮梦仙人一副坏笑的模样。 “......”凌飞度不会上当的吧?柳晤言心里暗暗祈祷,想了想,他一定会上当的,不禁哭笑不得。 “听我说!我故事还没讲完呢。”绮梦仙人不耐烦地叫唤着。 柳晤言敷衍地点点头,心想,不主动去采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和灵悦二人不像其他合欢宗的弟子,我们只钟爱彼此,于是我们便研究出了一套功法,名唤‘春潮带雨诀’,能让我们不用采补他人,修为也能快速增长。” 绮梦仙人翻了个白眼,道:“可惜某人的功法太霸道,与我们的功法无缘,真是不识货!” “......” “我只是绮梦的一缕残魂,生前没能把春潮带雨诀传下去,我和灵悦都很遗憾,如今碰到了你们,我也算功德圆满啦!”绮梦仙人欣慰地看着凌飞度。 “一千年来,要满足冰、火天灵根这个条件的人也不算少,但在梦境中能够互相信任,同生共死的也就只有你们俩了。” 他笑了笑,像是最后看一眼这人间。 “我的使命就到这啦,至于你嘛,绮梦的本命异火——雪魄离火一直支撑着我这缕残魂,这异火与你有缘,便传给你吧!”说罢,他摇身一变,化为一簇冰蓝色的火焰,猛地撞进了柳晤言的丹田。 柳晤言来不及消化这一切,有些呆愣。下一秒,扑面而来的寒意席卷了他。 好冷,仿佛每一条经脉都被冻住了。柳晤言从头到脚立即附上了一层寒霜,脸色泛着不正常的冰蓝色。 不只是经脉,灵力也渐渐凝滞不动,金丹表面上附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异火散发出的寒气伸着舌头,一下又一下地侵蚀着他的识海。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非变成冰雕不可。”柳晤言心急如焚。 柳晤言调动体内仅剩的灵力竖起屏障,抵抗异火散发出的寒气,不多时,他就感到灵气耗尽。 这不是办法,既然抵抗不了,干脆就全盘接受!柳晤言立即散开了灵力,任由雪魄离火在他体内游走,异火所过之处,连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砰砰,砰砰。”柳晤言的世界只余下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寒气渐渐包裹了它,让它察觉不到身体的寒冷,也跟着慢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柳晤言的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降到了每个时辰跳动1000下,他眉目舒展,仿佛感觉不到寒意一般,连神识也不动了。 雪魄离火好像也耗尽了力气,不再向外扩张领土,静静地与柳晤言的金丹待在一块儿。 柳晤言亲启薄唇,口中吐出一串古老而神秘的咒语,浓浓的魔气瞬间将他包围,柳晤言将魔气聚合在一块,不断地向头顶的百会穴冲去,不多时,白会穴便不再凝滞。 自上而下,柳晤言控制着魔气冲窍,先后突破了膻中、神阙、命门。他的身体不再附满寒霜,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就剩你了。”柳晤言内视丹田,打量着雪魄异火。柳晤言调动着全身的魔力包围了雪魄异火,一层层地将它的外焰磨去,待魔气耗尽又转换成灵气继续消耗着异火。 半月之后,雪魄异火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丝焰芯,而柳晤言也已经精疲力尽,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此时,柳晤言感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抱住了他的腰。 “是凌飞度!”柳晤言惊诧,他醒过来了?来不及细想,他感到凌飞度的唇急切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缠绵地亲吻又换做猛烈地吮吸,气息带着蜂蜜粘稠感,让人无端感到一阵痒意。 凌飞度的手也不老实,四处煽风点火,将他的衣带扯得乱七八糟,却不得要领,怎么都脱不下来。 柳晤言头痛起来,这绮梦老道果然没安好心!他正在收服雪魄异火的关键时刻,根本没办法阻止凌飞度到处乱摸。 凌飞度的手所过之处,柳晤言的皮肤变得炽热滚烫,他必须得十分专心,才能继续操控灵力与雪魄冰火抗衡。而脱了半天的凌飞度已经不耐烦了。 “刺啦。”绿衫成了两半,露出雪白的肌肤,凌飞度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同时也手不太老实慢慢地换了个位置。 “嗯......”柳晤言激灵了一下。他狠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凌飞度的动作。托他的福,柳晤言常年冰冷的身体,变得滚烫,无形中为他增添了不少助力。 当雪魄离火被他收服的那一刹那,柳晤言睁开了双眼,眼中压抑着不知名的火焰。 “小凌?”柳晤言一把捞起像水一样绕在他身上的凌飞度。 凌飞度双眼朦胧,捧着柳晤言的脸,又直直地吻了上去。柳晤言赶紧推开他,发出了“啵”的一声。 拿他没办法,柳晤言打算帮帮他。正当他的手慢慢下移时,凌飞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他嘴里倒了一瓶丹药,并强迫他咽了下去。 “......”柳晤言看着那瓶归元散,头上青筋暴起。 紧接着,他就没空生气了。 热,柳晤言感觉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烧,像是要把他烧成灰烬一般。眼前只余下白皙的残影,其他的什么也想不了了。 柳晤言猛地咬住了凌飞度的脖子,留下两个深深的坑,复而又舔了舔。急切得像饥肠辘辘的野兽终于将猎物按于爪下。洞府外的温泉水像被小船撞击了一般,翻起大浪,又慢慢归于平静。 两只雪兔黏在一起蹦蹦跳跳地,在雪地上翻滚,打闹,一只骑在了另一只的身上,最后它们好像累了,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滴答、滴答、滴答”双栖阁里的钟乳石上的水滴默默地流下。 凌飞度皱了皱眉,渐渐苏醒:“腰好疼啊,这是被打了?”他伸手去摸自己腰,却摸到了另一个人的手。 “啊!”凌飞度无声尖叫,惊的跳了起来,差点扯到他的筋。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感觉有什么在腿上流淌,他脸色涨红,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又默默穿上了衣服。 “这该死的绮梦老儿!把我害惨了!”凌飞度脸色又红又绿,又恨又爱地盯着还没苏醒的柳晤言。 他们纯洁的兄弟情啊,一去不复返了。 凌飞度暗自懊恼,又忍不住把柳晤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清瘦的脸庞,没想到身材还挺好的。凌飞度害羞地撇开眼睛。 “凌飞度啊凌飞度,你也太不中用了你。怎么就?!他当时那种状态,你都没把握住,还一味地贴上去!”给凌飞度气的直挠墙。 他闹出的动静并不算小,柳晤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意识回笼,他忙找了件衣服穿上。脸色也是一片绯红。凌飞度第一次看见这么可爱的他,忍不住想调戏他一番。凌飞度捏住了柳晤言的脸,一脸坏笑道:“感觉怎么样,嗯?” 柳晤言低头,没说话。良久他缓缓道:“阿凌,我......” “别!你什么都别说!”凌飞度忙高声打断他。等了一会,他见柳晤言真的不说话了,气又不打一处来。 柳晤言心里一团乱,两辈子他也不曾和任何人发生过肌肤之亲,何况还是一位男子。在幻境中,他们二人已经是生死之交,当然,如果不是他失忆了,恐怕结局不会这么美好。 他接近凌飞度也无非是为了他的资源,外加系统的威逼利诱。故事的走向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充满利用的感情,交缠着凌飞度的真心,变得更扑朔迷离了。 “叮”消失了很久的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柳晤言的脑海里响起: “任务五:拒绝凌飞度的感情,任务失败,身死道消。”【你现在阅读的是 】 20、事后 “这是目前唯一一次你指派的任务是伤害他的。”柳晤言沉吟。 以后会不会更多,终有一天会让我和凌飞度兵戎相见? 反派上位系统,最后一步,会不会是要凌飞度的命? 柳晤言感觉心脏猛地收缩,带来胸口一阵阵的钝痛。 “柳晤言,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的样子。”凌飞度见他脸色越来越沉,不放心地凑上来问道。 “阿凌。”柳晤言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平时总是微微弯着,此刻却沉了下来。 “嗯?”凌飞度察觉到了气氛突然凝重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 “我......” “你不喜欢我?”凌飞度双眼一瞪,不敢相信地看着柳晤言。 “明明在幻境里,我们已经同生共死了!” “我们之间的情谊确实很深厚,但不是那种感情。”柳晤言闭了闭眼。是什么感情,他也不知道,他又有几分真心?完成任务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凌飞度看着他:“我不信。” “不是那样......啊?” “我不信你不喜欢我。”凌飞度自信满满。 “从一开始你就对我特别好。”凌飞度小脑瓜一转: “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在我没钱的时候支援我,在我不懂的时候教导我,这个就是那什么,那什么引导型恋人!” “……”这剧情怎么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柳晤言感觉头疼了起来。 “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能和你保持这种关系。”柳晤言继续拒绝,见凌飞度一点都没有伤心的模样,他感觉还是他的命更重要。 “那我从现在开始追求你。”凌飞度贱兮兮的冲他笑。 “不接受!”柳晤言叹了口气,复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凌飞度做了个鬼脸,说到:“那你也不能替将来的自己拒绝我。” “你这是什么歪理?”柳晤言词穷了,要是别人,他早就一剑给他戳个窟窿,可偏偏是凌飞度。 这是孽缘吧? “好了,你说拒绝就拒绝吧。”凌飞度不在乎地耸耸肩。 “叮,恭喜宿主,任务五完成。”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 “这也可以?”柳晤言松了一口气,又感觉没那么简单。 这时柳晤言突然想起了什么,内视丹田,“已然金丹后期了?应是异火的能量在体内不停冲刷的缘故。” 他又扫了一眼凌飞度,强迫自己忽略掉他脖子上的吻|痕:“嗯?你筑基后期了?” 凌飞度略显尴尬道:“那绮梦老儿的双修功法还是有点用的......” “双修......”柳晤言又沉默了,前世凌飞度的修为估计也是靠这本功法才提升得那么快。 想到这,柳晤言冷哼了一声,这男人还有好几朵桃花在后面等着呢,还敢说要追我。 突然,他感到手上被凌飞度放了什么。 “这是千年冰莲?”柳晤言打量着手上流光溢彩的莲花,深呼吸了一口,只感觉无比舒爽。 凌飞度见他很喜欢的模样,笑眯眯地指着身后的寒潭道:“绮梦老儿这里好东西还不少。”他已经转移了绝大部分冰莲到他的空间里,是时候攒老婆本了。 柳晤言左手一翻,空气中突然热气涌动,一朵如红色琉璃一般冒着火花的火莲轻飘飘地飘到了凌飞度的手上。 凌飞度双眼放光,急忙将火莲种在了灵田里。“这可是好东西呀!”几步跑到柳晤言身边,亲了他的脸一口。 “谢谢阿言送我的定情礼物。”凌飞度笑道。 “......小凌,你是不是皮痒了?”柳晤言作势要拔出无名。 “不敢了不敢了!”凌飞度果断认怂,跑去继续搜刮双栖阁。 柳晤言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含笑看着他跑远的背影。 “嗯?”柳晤言将剩余的几朵冰莲收入宝盒中后,发现那绚丽夺目的光芒并没有消失。神识向下一扫,一把散发着五色光芒的宝剑直直的插在谭底。 “小凌!”柳晤言不假思索地叫道。 凌飞度依言走过来,也看见了那把宝剑:“哇,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把宝剑。” 柳晤言轻轻一笑:“也许是需要将所有的冰莲都采摘了,宝剑才会出现吧。还得感谢我们的贪财属性了。” 凌飞度异常兴奋,他早就想要一把锋利的宝剑了,忙扎了一个猛子,游到了宝剑旁边。 不多时,凌飞度手持着一把银色的飞剑跳了上来。 “这把剑是绮梦仙人偶然所得,为上古蛟龙的逆鳞所化,是天级宝剑!”凌飞度的话语里是隐藏不住地兴奋,这次秘境实在是所获颇丰啊! 柳晤言见他一直傻笑,自己的心情跟着这雀跃起来。 “我们该走了,在此处已经耽搁太久。”柳晤言道。 “嗯。”凌飞度施法换了套衣服,与柳晤言一起踏出了洞府。 双栖阁外,天地寒冷照旧。 一玄一蓝二人,突然出现在了温泉旁,随着他们二人的出现,双栖阁所在的石壁猛然塌下,一切都不复存在。 二人心中都有些怅然,心中五味杂陈,对视一眼,深深地向石壁处鞠了个躬。 “所以,古诗兰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总不能是看上了我的美貌吧。”凌飞度颇感不解。 柳晤言闻言微微一笑,眼底却不见笑意。 “所以,你为什么要进冰界,我不是说了很危险?”柳晤言开始秋后算账。 “这个.....我真不知道那古诗兰这么厉害啊。下次,下次不会了。”凌飞度颇感心虚。 柳晤言长叹一口气,心中又有些庆幸,也许是一切都来的特别容易,凌飞度完全没有修行之人该有的防备之心。他这么好骗,还是由他一个人骗吧。 他将凌飞度拉到跟前,严肃道:“小凌,你不能再这么亲信他人了,这次若不是灵瞳帮忙,和你进入洞府的就是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的古诗兰。” 凌飞度想着关于古诗兰的一切,莫名其妙的初遇,心怀不轨的行为。究竟是为什么?总不会是他的空间暴露了吧! 柳晤言摇摇头,复道:“还是你其实也喜欢她这个美人,想和她春风一度?” 凌飞度一激灵,忙道:“没有的事!阿言你不能这么污蔑我!”凌飞度心虚,哪敢承认他喜欢美女的事情。 ------------ 转眼四象秘境的关闭时间已至,二人回到了逍遥派。 议事厅处,逍遥派掌门钟有一脸慈爱地看着二人。 “此次下山,你们二人收获颇丰,修为涨了不少,实在是少年英才啊!若无杂事,便回去休息吧。”钟有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欣慰道。 “是。”二人拱手行礼,退出了议事厅。 凌飞度急着去空间里种灵植,对柳晤言挥挥手,一溜烟地跑了。 柳晤言感到好笑,脚下踏着无名,落在了霰雪峰山顶。 “师父,徒儿回来了。”他拱手行礼。 “不错。”师晗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柳晤言微笑,又听师晗雪道:“突破元婴期需多加历练,你自可去善功堂领取历练任务。” “谢谢师父。”柳晤言又行礼,见师晗雪的神识已返回她的洞府,柳晤言御剑回到了半山腰他的洞府。 “这次进入四象秘境虽收获不少,但魔功还是没怎么修炼,得接几个任务,趁机收取灵魂才行。”柳晤言沉思。 他开启法阵:“当务之急还是稳固修为为上,毕竟这次提升的修为全靠外力,恐有根基不稳之险。” 而凌飞度那边,他一回到紫竹林的房间,就马上进入了随身空间。 入目就是灵瞳在啃咬着柳晤言送他的那朵火莲,莲花最外层的花瓣已经被啃咬出了一个大洞。 “啊!!!!”凌飞度瞬间移动到了灵瞳身边,一把将她抓起来,手指愤愤地指着她的脸,时不时戳一戳。 “这是你爸送我的定情信物,你懂不懂啊!不准吃这个!”凌飞度怒气冲冲对着灵瞳喊道。 灵瞳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凌飞度引着灵泉水浇灌火莲,颇为爱惜的抚摸着它的叶子。他小心翼翼地剪下火莲的侧芽,将它埋入土里,用灵泉水浇灌着。 不一会儿,侧芽便开始飞速生长,直至长出花苞才停了下来。凌飞度笑眼咪咪,想象着这一片灵田都开满了火莲的模样,这得是多少钱啊! 重复着上述的操作,不一会儿,便种满了大半灵田。 他右手一指,召唤出逆鳞,让它在灵泉旁边再挖一个深坑,将寒潭水放了进去,将灵泉中的冰莲,全部转移到了寒潭中。 他拍拍手,这就不用担心冰莲把灵泉占满啦。 做完这一切,凌飞度来到空间中的小木屋,闭眼打坐,开始消化这些天猛涨的修为。变成单灵根的感觉真不错啊,修炼至少快上了十倍。 再加上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十分之一。修为赶上柳晤言那不是迟早的事嘛!说不定还能反攻!凌飞度心里美得冒泡泡,脸上也带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灵瞳见他一副痴汉的模样,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凌飞度见灵瞳嫌弃的模样,唾弃了自己一把,专心修炼起来。 半月时间匆匆而过,凌飞度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无法再抑制。他手一挥,回到了紫竹林。 “轰隆隆”紫竹林天上的乌云开始聚集,雷声骤起,闪电突现,预示着凌飞度即将开始接受金丹期天劫的考验。【你现在阅读的是 】 21、未婚妻 一晃半年,再出关的柳晤言已然达到了金丹后期大圆满的修为。 “是时候去准备点灵魂了。”柳晤言心情很好地想着,识海中定位凌飞度的位置。 “嗯?”柳晤言皱了皱眉,凌飞度竟然不在逍遥派内。他马上通过玉佩传音道:“小凌,我出关了,你在哪呢?” 半晌,凌飞度的声音传来:“阿言!你出关啦,我父亲派人来通知我回家,说是有要事相商,我正在回去的路上呢。” 凌飞度清清嗓子,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忘了说,我已经金丹中期了~” 柳晤言瞳孔一缩:“小凌真是天赋异禀呢,恭喜你。” 这时候回去,估计是那位未婚妻要出场了。凌飞度如果不坦白,看他怎么收拾他,既然说了喜欢他,就要从一而终。 “有没有想我。”凌飞度轻轻地说道,柳晤言好像能看见他红着耳朵的模样。柳晤言嘴角一勾,冷声道:“没有。” “哼,我才不信,你一出关就联系我了,还说没有想我!”凌飞度叽叽喳喳。 柳晤言略感心虚:“好了好了,不说了。”随即掐断了联系。 柳晤言心中一凛,自己也得抓紧提升修为才是。他御剑来到善功堂,拿起一片玉简放在头上。 这善功堂的任务分为赤橙蓝绿四等,分别对应着元婴、金丹、筑基、练气可以接的任务。柳晤言在橙级任务里挑了挑: “查探魔界边缘绛藤镇的新郎消失事件。”这个任务靠近魔界,正好为我的魔气遮掩。 柳晤言心下有了决断,往玉简中输入灵力,接下了此任务。他踩着无名,绝尘而去。 半月后,一位身着月白色劲装的男子落在了绛藤镇外。降藤镇因此处盛产藤蔓而得名,即使此刻已是初冬,大雪纷飞,小镇仍被大片绿意笼盖,而这绛字的由来,则是因为此藤蔓破损后流出来的汁液是绛红色的。 柳晤言步行进入镇内,镇上沿街叫卖的摊贩熙熙攘攘,热情地向柳晤言推销着当地的特产——冻梨。 柳晤言对这种黑乎乎的梨子不太感兴趣,想起凌飞度那馋嘴的性子,他买了两个用冰冻上,放到了储物袋内。 摊贩有点吃惊道:“公子竟是仙人?”想来是此处地处魔界交界处,平时看到的魔族更多些。 柳晤言微笑道:“老伯,最近镇上有没有什么怪异之事?” “怪异之事?”老伯想了想道:“有!镇北那王二丫,竟然要出嫁了,就她那样子居然嫁了个好俊俏的小伙子!” “............” 旁边的大娘见柳晤言半晌不说话,翻了个白眼开口道:“赵伯,你觉得仙长说的怪异之事可能是这种吗?!”老伯不好意思地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诶,仙长!你听我老人家说,近一年来,已经有三位长相俊美的新郎在新婚之夜失踪了!” 柳晤言提取到了关键词:“新郎。” “老伯,为何要强调长相俊美?”柳晤言不解,难道只有俊美的新郎会消失? 老伯见他感兴趣,忙把脊背直了起来:“一年内,小镇里成婚的夫妻莫说百对,也有数十对。偏偏就是只失踪了长得帅的,新娘都统一口径是他们跟着美人跑了。” “美人?”柳晤言喃喃自语,莫不是有妖魔幻化成美女作恶。这妖魔还挺挑的,柳晤言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跟凌飞度一样颜控。 等等......短短几分钟,他都已经想了凌飞度两次了!柳晤言不愿承认,他好像真的有点想凌飞度。 只是因为习惯了,柳晤言碎碎念。 “老伯,这一年内失踪的三位新郎,都是哪家的?”柳晤言继续问道。 老伯扶着下巴想了想:“镇西钱家的小儿子,壶和村王大娘的女婿,榆宁乡乡长的独子。” “谢谢老伯了。”柳晤言拱了拱手,继续漫步在小镇的街上。他拿出地图,在上面做标记。 这三个人所在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规律啊。还是只有俊美这个特点。想了想,柳晤言决定还是先去收集自己需要的魂魄。他几个闪身出了青藤镇,踩着无名往魔界而去。 柳晤言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灵气,不一会便吸引来了几个筑基期的小魔。他随手便将他们灭了。抽了灵魂,手一挥,雪魄离火便附上,将他们的尸体烧得干干净净。 他口中念动咒语,切换成魔修的模样。将帷帽戴在头上,在魔界边缘找了个小门派,打算试试手。 柳晤言化作一道红黑色的流星,“砰”地砸在了小门派的祭坛上。 “何人胆敢在我血阳派如此放肆?!”一群金丹期的魔修迅速包围了柳晤言。见他身段清瘦,头上虽带着帷帽,无法直视,但仍看得出是个美人儿。 为首的大汉色眯眯地看着柳晤言道:“哪来的美人儿,吸了你的血,怕是销魂得紧。” 柳晤言见此情景,轻笑了一声。这血阳派众人身上,都泛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恐怕是经常吸人血的原因。 “你们是一个个来呢,还是一起上?”柳晤言挑衅道。 血阳派众人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也有点犯怵,一时间竟无人敢上。柳晤言等得不耐烦了,他一跃而起,雪魄离火从他的身上飞速蔓延出,蓝色的剑光在血阳派众人的身体里时隐时现,不一会儿,祭坛上便只剩下柳晤言的身影和一堆灰烬。 柳晤言心情大好,数着储物戒指中的魂魄:“差不多有百余金丹期修士的魂魄,够炼一个基础的魂傀了。”他转身向附近的城池飞去,打算找个密室炼魂。 不日,柳晤言便到了附近最大的阜沽城城中。他甩下几块上品灵石,便进了密室。打开密室中自带的保护阵法。柳晤言咬破指尖,在空中画了四道符,分别打在了密室的东南西北角。 做完这些,柳晤言才盘腿坐下。 随着口中晦涩咒语的念出,血色的刺状光环从柳晤言身下快速展开,铺满了整座密室。柳晤言一挥手,将储物戒指所存的所有魂魄都放了出来。 一时间,密室内满是鬼哭狼嚎,每个魂魄的脸上都充满了怨气,十分扭曲,齐齐朝柳晤言扑来。柳晤言眼睛都没眨一下,无视着怨魂的啃噬。口中念念有词,魂魄们立刻尖声惨叫,凄厉地互相啃噬起来。 渐渐地,透明的魂魄慢慢染上了血色,室内的魂魄越来越少,魂魄们也不再惨叫,而是双眼赤红地盯着对方,一口一口地啃食着自己的同类。 十天后,望着已经成型的魂傀,柳晤言十分满意。 这魂傀的实力已经无限趋近元婴期,有它帮助,在战斗时定能轻松不少。柳晤言张口一吸,将魂傀吸入体内,放在丹田处,用雪魄离火继续祭炼着,加深他与魂傀的联系。 重生以来,他还未曾和凌飞度分开这么久过,这些日子他总是时不时想到他可爱的、犯傻的模样。柳晤言想了想,果断朝凌飞度发去了传音邀请。 “小凌?你什么时候回门派?” “我......我这边遇到了一点事情,可能要晚点了。”那边的凌飞度吞吞吐吐的。 “飞度哥哥!”一个甜腻的女声突然闯了进来。 “凌飞度?怎么回事?”柳晤言双眼一眯,密室内瞬间冷了十度。 “阿言,你听我解释......”“飞度哥哥,这人是谁啊?”“师......师兄” “师兄?”柳晤言冷笑一声,面对未婚妻,都改口叫师兄了。 “诶诶诶!柳晤言,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这边情况有点复杂!我回去再跟你说。”凌飞度急急忙忙地喊道,生怕柳晤言误会了什么。 柳晤言皱眉,冷冷道:“我来找你。” 凌飞度闻言一愣,结巴道:“不......不了吧,没什么事的,你不用担心。”“地址。”柳晤言冷冷地打断他,口中吐出两个字,像放在南极冰冻了一百年一样,把凌飞度的心冰了个激灵。 “平岛州。”凌飞度乖乖奉上地址,又补充道:“你到了平岛州给我传音,我去接你。”语气中的狗腿都快溢出来了。 柳晤言“啪”的一下就掐断了传音。急匆匆地出了密室,踏上飞剑就是赶路。 天空中,蓝色的身影疾驰而过,像是流星一般朝着南方而去。赶着赶着,柳晤言不禁有点发笑,我是跟凌飞度待久了吗,怎么都变得幼稚起来了。 胸中的怒火不禁消去了许多,不过柳晤言还是打算好好“教训”一下凌飞度。想到这,柳晤言轻笑了一声。远在千里之外的凌飞度不由打了个冷颤。 旁边的郁双双看了他一眼,奇怪道:“飞度哥哥,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打冷颤啊。” 凌飞度也摸不着头脑,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他叹了口气,“双双,你以后不要叫我飞度哥哥了,我喜欢的人听见了会误会的。” 郁双双听见这句话,柳眉倒竖,叉着腰愤愤道:“凌飞度!你别拿什么劳什子的心上人糊弄我,我可是你未婚妻,从小就定下的,指腹为婚的!” 凌飞度被她的胡搅蛮缠闹得头疼:“那都是长辈乱点鸳鸯谱,我一直拿你当妹妹。” 郁双双气得跳脚:“谁要当你妹妹!”哒哒哒地跑开了。 而柳晤言这边,许久未见的系统发布了第六个任务:“宿主,任务六:请宿主保护郁家,让其免遭灭门之祸。任务成功奖励炼丹秘籍一本,任务失败不做惩罚。”【你现在阅读的是 】 22、戏水 “郁家?”柳晤言若有所思。原书中正是郁家被灭门,郁双双才会一直跟着凌飞度。她占着个未婚妻的名头,连古诗兰对着她都不免矮半头。 柳晤言志得意满,微微一笑:“还未曾听说过用冰火也能炼丹的,怎么能辜负系统的好意呢。” 半月后,柳晤言抵达了平岛州。 此时已是初冬,但平岛州却没有一丝寒气。除了风大了些,还是一副艳阳高照,鸟语花香的模样。柳晤言赶了半月的路,颇为有些风尘仆仆。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传讯给凌飞度,而是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 “小二,给我来一间上房,要左右无人的那种。”柳晤言走进客栈,在柜台向店小二嘱咐道。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 柳晤言跟随者小二进入了厢房,嘱咐道:“帮我准备好热水,除此之外不要打扰我。” “好嘞爷。”店小二甩了甩肩上的帕子麻溜地退下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带着木桶与热水来了,布置好之后便安静地走了。 柳晤言这才联系凌飞度。 “小凌,我到了。”柳晤言的声音带着一点说不出的小心翼翼。 “阿言!你到了?!”凌飞度的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惊喜,“我马上来接你!你在哪?” “在灵顺客栈,你不用来接我,我赶过来,需要整理一下仪容,不方便见你。”柳晤言茶言茶语。 凌飞度听着这话嘿嘿一笑:“说什么呢!你就算十年不洗澡那也是香的!” 柳晤言嘴角抽搐,道:“那你来吧。”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凌飞度就到了客栈门口。 柳晤言看着识海中的小红点已然到了附近,这才脱去衣裳,进入了木桶。 凌飞度兴冲冲地来了,刚想敲门,感觉屋内的水汽氤氲,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这......”凌飞度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那日的种种,呼吸交缠,肌肤相亲,令人神经酥麻的快|感一瞬间闪回他的脑海。 凌飞度小脸红红的:“当时因为春潮带雨诀的副作用,对阿言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不如现在偷看一下吧。”说干就干,凌飞度捏了个隐匿决,悄无声息地跳上了房顶,学着武侠剧里的那种样子,悄悄的掀开了一片瓦。 只见房间内一片雾气缭绕,柳晤言常穿的月白色衣裳挂在屏风上。再往右看,是一副美人入浴图。柳晤言散了发髻,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沾了水,像海藻一般浮在水面上。 乌发下面是柳晤言如冰雪一般的皮肤,浴桶里的水刚刚好没过柳晤言的胸膛,随着他的动作,隐隐约约露出了一点沟壑。柳晤言往身上泼着水,手臂的线条清晰可见。 凌飞度的目光像渴了十年的光棍,一寸一寸地舔舐着柳晤言的肌肤。他看了许久,心跳越来越快,本就炎热的天,竟然让他留了一滴汗。 “不好!”那滴汗恰恰好就通过凌飞度掀开的瓦洞滴到了柳晤言的厢房地板上。 柳晤言强忍笑意,故作疑惑道:“下雨了么?” 凌飞度拍拍自己的小心脏,深深呼了几口气,不由地唾弃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做出了这种事!”他一边懊恼一边蹑手蹑脚地准备把瓦片盖回去。 柳晤言看也到时候了,手指一弹,几颗不起眼的小石子登时击中了凌飞度脚下的几块瓦片。那些瓦片被石子击打出了一个个细微的裂缝,正一点一点地慢慢裂开。 柳晤言轻勾唇角,不出五秒,小凌必然跌下来。 而此时,凌飞度还在小心翼翼地该瓦片呢,突然感觉脚下一抖,那瓦片竟是要碎了!凌飞度来不及吐槽这客栈豆腐渣工程,急忙借力要走,谁料,只是向前走了两三步,便不受控制地跌落了下去。 “啪!”凌飞度落在了柳晤言的浴桶里,一瞬间,带着柳晤言体香的热水没过了他的头,他慌不择路,想赶快站起来,双手努力地想找个支点,一不小心就摸了柳晤言的腹肌一把。 “好|硬。”凌飞度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慌乱中,凌飞度只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他从浴桶里提溜了起来。 凌飞度眼睛被水糊得难受,这时,柔软的浴巾轻柔地附在了他的眼睛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睫毛。 凌飞度睁眼便看见柳晤言一双带着揶揄的眼睛。 “小凌,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柳晤言双眼含笑,替他擦掉脸颊的水滴。 凌飞度从未在清醒的状态下离柳晤言这么近过,柳晤言的脸带着湿气,比平时更平添了几分蛊惑,他脸烧得要冒烟了,急忙低头。 水下隐隐约约的胸肌马上闯入了他的眼睛,他感觉自己鼻尖一阵燥热,急忙抬头看天。 柳晤言看他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笑出了声:“阿凌,刚才不是看得很开心吗? 凌飞度这才反应过来,愤愤道:“你是故意的!”他急忙要跨出浴桶,没想到却被柳晤言拉了一把,跌坐到了柳晤言的怀里。 感受到身后柳晤言坚实的胸膛,和头顶柳晤言略有急促的呼吸。凌飞度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这对于他一个单纯的,只看过小电影的宅男来说,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柳晤言继续调戏他,左手握住了凌飞度的手,开张嘴轻轻地舔了一下凌飞度的指尖:“阿凌,你不想跟我一起洗吗?你说要追我,莫非是假的?” 感受到柳晤言湿软的舌尖,凌飞度感觉指尖被电击了一样,哪还管得上什么追不追的,他现在只想逃,感觉再待下去,他恐怕要要失|身了!!身为一个直男,不能每次都是他被压啊,他心里苦。 何况那郁双双总是粘着他,待会被她看出什么可就尴尬了。凌飞度打定了注意,这豆腐还是下次再吃吧!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他绝对不是怕了。 柳晤言还是笑,笑凌飞度每次都是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模样,可爱的紧。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柳晤言哈哈大笑,起身穿上了衣服,挥挥手将头发弄干。凌飞度竖着两只红彤彤的耳朵,听着水声,神识悄悄地探了出来,还没看见什么呢。 “咳。”柳晤言淡淡地出声。把他的贼胆又吓没了。 凌飞度等了许久,没再听见声音,于是他也跨出了浴桶。他扒拉开中衣,刚露出肩膀,突然福至心灵地往后看了一眼。 柳晤言好整以暇地准备看脱衣秀,见凌飞度转了过来,他挑了挑眉:“不继续了?” 凌飞度心里暗叹:“流氓!”面上也不甘示弱,“看了就要做我道侣,你耗子尾汁。” “好自为之?”柳晤言轻笑一声,转身出了厢房。 凌飞度心里又是得意又有些苦涩,“这柳晤言,好像从秘境出来之后就有些不一样了。”他换好衣服,一边走一边想:“好像没那么百依百顺了?得到了就不珍惜!!!!”出门看见门口的柳晤言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这下到难倒柳晤言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生气了呢。柳晤言想了想,说道:“小凌,你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凌飞度有些低落的心情又被吊起,他依言闭上了双眼,怀着期待的心情等着柳晤言的下一步。“是要送我礼物?还是要偷亲我?还是要表白?!!”无数个旖旎的念头环绕在凌飞度的脑海里。 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圆形物体贴在了凌飞度的耳边。 “哎呀!什么东西!”凌飞度耳朵敏感地一抖,睁开眼就看见了两颗还冒着冷气的新鲜冻梨。 凌飞度有点吃惊,“这是冻梨?!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个。”他把冻梨接过来,对着柳晤言露出小虎牙。前世他也没有去过北方,冻梨他一直好奇呢。 “谢谢言言哥哥~”凌飞度这几天被郁双双喊麻了,也像柳晤言撒起娇来。不叫还好,柳晤言表面上笑眯眯地捏了捏凌飞度的脸,心里却暗暗地给他记了一笔。 二人相携出了客栈,御剑飞行没一会儿就到了凌府。 郁双双正在门口探头探脑呢,只见她身量娇小,脸庞却灿若玫瑰,一副骄傲大小姐的模样。柳晤言若有所思:“凌飞度的后宫倒是什么类型的都有。” 凌飞度拉着柳晤言来到郁双双的面前,“双双,这是我师兄柳晤言。”郁双双年纪尚小,才十五岁,她看见柳晤言这般美貌的男子,不禁有些傻眼。 “晤言哥哥!你好帅啊!比凌飞度帅多了。”郁双双星星眼。柳晤言只是笑,“双双也很美呀。”他心中暗暗吐槽,和凌飞度一样傻气四溢。 凌飞度在旁边嘟嘟囔囔:“好你个郁双双,没见到帅哥之前,天天粘着我,现在变脸这么快,四川来的吧。” 郁双双笑得开朗,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朝凌飞度道:“飞度哥哥,我爹爹传书让我回去呢,我在这等你就是想当面跟你告别的。” 柳晤言眉头一皱,感觉此事不简单。可惜他只是大概知道剧情,这种背景,原书中并没有提到。 凌飞度哈哈一笑:“你终于要走了!我爹一直让我陪着你,烦都烦死了!” 郁双双柳眉倒竖,狠狠地掐了凌飞度一把:“你再说一遍?”凌飞度直给她道歉,才被放过。 柳晤言看了看郁双双,想到原书中提到的,郁双双最喜爱的东西便是她父亲送给她的礼物,是一条精致的锦鲤。既能用来防御也能当做观赏摆件,输入灵力即可幻化出一片锦鲤池。她也是靠着这个防御法宝才免于灭门之祸。 此刻,那锦鲤正挂在郁双双的腰间。 柳晤言左手轻轻一动,一只透明的游魂便附着在了郁双双的锦鲤上。只等着她一走,便带着锦鲤回来。 这便找到机会可以正大光明地去郁家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23-30 第23章 郁父之死 二人来到郁府,竟险些丧命!…… 当晚, 凌飞度正准备休息之时,突然摸到了腰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 竟然是郁双双的锦鲤挂件。 凌飞度不由得惊异道:“这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 她向来爱惜得很,从不离身。” 隔壁房间的柳晤言则在此时找好了机会。 “咚咚咚。”柳晤言轻轻敲门。 凌飞度还在沉思,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给他开了门。柳晤言看着凌飞度手中的锦鲤挂件, 一丝得逞的微光闪过他的眼眸。 他向凌飞度走了两步, 将凌飞度扣在他的身体与门之间,眉头皱起, 眼神冰寒道:“这不是那女孩挂在腰间的心爱物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凌飞度也正纳闷呢, 看着柳晤言一副生气的模样忙解释道:“我也觉得奇怪呢,这东西她平时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断没有遗落的道理。” 柳晤言切换成温柔模式,淡淡诱导道:“莫非她遇到了什么难事,看我在场,不方便跟你说, 才留下了这个作为提示?” 凌飞度想了想, 没想出什么头绪, 又想到郁双双那两个不靠谱的叔叔, 觉得柳晤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提议道:“不如,我们去郁家看看?” 他有些担心郁双双。 正中下怀,柳晤言求之不得,答应道:“好。” 凌飞度有点狐疑,想到师兄一贯平易近人、心地善良, 觉得也没错。 郁家坐落在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峰之中,郁府旁边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平日里郁家的大门前总是客来客往,好不热闹,即使是深夜,也充满着客人把酒言欢的欢笑声。 柳晤言和凌飞度赶到之时,已是酉时。万籁俱寂,一片漆黑,郁府连灯笼都没点,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看门小厮也不见踪影。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直觉不对,各自将佩剑抽出,小心谨慎地飞过墙头落在了郁府的花园中。凌飞度带路,前往郁双双的房间。 柳晤言神识一扫,各仆人倒在厨房的有,倒在路上的也有,看着倒是没什么事,应该是下了蒙汗药之类的。 柳晤言微微皱眉,杀了便杀了,弄这么麻烦是要干什么? 凌飞度自从进了郁府便提着一颗心,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飞快的走,不一会就来到了郁双双的闺房前。 凌飞度焦急地猛敲门,门内却一点回应也没有,如死一般寂静。他想不了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上的逆鳞一挥,两扇木门应声倒地。 凌飞度三步并做两步,直到看见一脸恬静地躺在床上的郁双双的胸口还在起伏,他才放下心来。 “郁双双!郁双双?!”凌飞度抓着郁双双的肩膀,使劲摇晃,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郁双双还是没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凌飞度只好求助一般地转头看向柳晤言。 柳晤言被他眼神中的哀伤烫了一下,忙给郁双双号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睛、舌苔。他一边从储物袋中拿出解毒丸喂给她吃下,一遍安慰凌飞度:“只是中了迷魂散,你别担心。” 未几,郁双双果然醒了,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凌飞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是否在梦中。 凌飞度语气焦急,把锦鲤塞进她的手里:“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赶过来,发现郁府所有人都被迷晕了!你父亲呢?” 郁双双脸上困惑之色闪过:“原是父亲传信唤我回来,可回来之后二叔却说父亲还在闭关之中。想是父亲快突破了,我便早早吃了饭睡下了。” 柳晤言双眼一眯:“二叔?” 凌飞度也是略带疑惑,他着急道:“事不宜迟,你先带我们去找郁叔叔。”郁双双点头,郁父闭关之处乃是禁地,外人难以接近。刚站起来,却又双腿发软地倒下了,凌飞度只好扶住她。 凌飞度御剑带着郁双双,柳晤言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后山禁地。 “魔气。”柳晤言心中暗道,这郁府灭门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待三人落地,郁双双拿出锦鲤挂件贴在了传送阵上,禁地的禁制才对三人开放。一进洞府,三人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郁双双双腿发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她匆忙甩开凌飞度搀扶她的手,踉踉跄跄地向前跑着,可她毕竟没什么力气,跑了两步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膝盖处溢出两块血痕,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柳晤言不禁想起来了上辈子柳家灭门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无助,这么痛苦。他快走了两步抱起了郁双双,在七拐八拐的隧道里狂奔,把凌飞度都甩在了后面。 终于,前方已经可以看见洞口,但与此同时,魔气与血腥味也愈发浓重了,简直可以滴出水来。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担忧着郁父的安危。 郁双双再次用锦鲤挂件打开洞府的大门,随着“咔咔”两声,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双眼通红,头发凌乱的男子,他的身前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尸体,看样子应该是送饭的仆役与巡逻的护卫。 “爹!”郁双双挣扎着要往前,柳晤言急忙拦住她。他大声呵斥道:“郁叔叔恐怕是入魔了,已经六亲不认,现在不能过去!” 郁父像是没发现他们一样,眼神呆滞,口中喃喃地念着:“阿凝,阿凝。”突然,柳晤言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淡到极致的香味,郁父像被按到了开关一样,直往三人冲了过来,口中嘶吼不断,“阿凝,我让他们给你赔命如何!” 郁父乃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他入了魔,下手更是狠厉,三人在隧道里左闪右避,身上都吃了不少挂落。郁双双还一直挣扎着要去凌父身边。 柳晤言带着郁双双跑在前面,凌飞度则举剑去接郁父的掌风。他毕竟只是个金丹期,即使拿着神兵利器也抵不过元婴期的郁父,只是略略阻拦,便被郁父推着滑行了数十步。 凌飞度扭头吐出一口血,仍勉力支撑着。 那头柳晤言把郁双双放下,施了个困咒。转头看见凌飞度吐血,他心下焦急,踩着无名落地,手指一挥,雪魄离火便落在了郁父手上。 郁父吃痛,忙收回手掌,柳晤言则趁机将凌飞度拉了出来,他心疼地盯着凌飞度苍白的脸,安抚似的捏了捏凌飞度 的手心。 “我们打不过他,先去找人来帮忙!”柳晤言发号施令,在不动用魂傀的基础上,他也没有胜算,何况,他们也不想要了郁父的命。 他二人拉着郁双双就要跑,谁知,一段诡异的音乐突然响起,随即身后的郁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双眼通红,眼神中好似把他们当做尸体一般。 他口中吐出一长串晦涩难懂的词语,空间顿时扭曲起来,接着,一大道红色的光芒闪过,他们被困在了后山! 眼见着跑也跑不出去,凌飞度只好叮嘱郁双双,拿好她的锦鲤挂坠,在他们俩身后躲着。郁双双见父亲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也不再吵着要上前,只是哭得停不下来。 柳晤言和凌飞度对视了一眼,二人分别从东、西两边持剑突刺,郁父抽出佩剑,左右格挡,剑气将凌飞度瞬间推出了几百米。好像是识别到凌飞度比较弱,郁父拿着剑便冲到了凌飞度面前,要置他于死地。 柳晤言紧随其后,口中默念咒语,一瞬间,天上朵朵冰锥砸下。郁父的体表顿时被砸出了朵朵鲜血。郁父吃痛,眼中怒火更胜,调转目标像柳晤言杀去。只见郁父使出瞬移之术,下一秒就来到了柳晤言身前。 柳晤言右手挽了个剑花,使出师晗雪教的雪花六出剑,剑身轻飘飘地舞动,却在郁父身上划了几个血窟窿。郁父震怒,一剑将捅穿了柳晤言的右肩。柳晤言自感不敌,忙将师晗雪给的令牌抛出。 他则踩着无名撒腿就往跑。凌飞度缓了过来,也匆忙跑到了他身边,心疼地看着柳晤言的左半边身子,那里已经被鲜血完全覆盖了。两人背靠着背,冷汗直流,柳晤言将止血药抛入口中,警惕地看着郁父。 那令牌可以抵挡三次元婴初期的攻击,只是远远不够。郁父三两下便将那令牌给打了个粉碎,又朝着两人瞬移过来。 “没用!什么招式在实力面前都是白费!柳晤言几乎要忍不住唤出魂傀,他和凌飞度都不能死在这里。” 突然,一直在角落里默默流泪的郁双双跑了过来,双手举着锦鲤挂坠,挡在了二人身前。郁父一见那锦鲤,猩红的双眼竟然稍稍恢复了清明。他断断续续道:“阿凝是阿凝啊!”他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叫出了声。 那阵奇怪的音乐再次响起,郁父一边捂住脑袋,手中的剑却也高高扬起,极速向三人刺了过来。一瞬间,柳晤言和凌飞度抓起郁双双就要跑,但郁双双却不愿意,她坚定道:“我不走,我不信爹爹会伤害我!” 柳晤言的右肩受了伤,已经无法再用剑,只好拿出符咒,试图拖延郁父的行动,而凌飞度则举起剑要去迎郁父的剑。 说时迟那时快,笼罩在后山禁地的红色禁制突然破碎,一位身着灰衣的男子踏着飞剑冲了过来。而此时郁双双手中的锦鲤挂坠也因为抵挡郁父的剑气而裂开了一个小的缝隙。 “双双”郁父的双眼清明了些许,他最后叫了一声郁双双的名字,随即便倒在了地上,口中簌簌地吐出黑色的鲜血。 竟是死了! 第24章 地牢 夫夫双双把牢坐 but 脱衣 …… 郁双双大恸, 俯在郁父的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灰衣男子表情悲伤,竟是要落下泪来。大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哥怎么会这样?!” 来人原是郁双双的二叔郁朋达, 他身后跟着的一批弟子也全都落了地。 凌飞度与他还算熟稔, 解释道:“郁叔叔,我和师兄是来送锦鲤挂件的, 但没想到今晚上郁府众人全都昏迷不醒,我只能先按着记忆找到了郁双双。” 凌飞度顿了顿, 补充道:“这等大事, 自然是要上报给郁伯父,可是我们一到后山就看见郁伯父杀红了眼, 好似疯魔了!连双双都杀!”凌飞度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担忧地看了看旁边捂着右肩的柳晤言。 郁朋达轻蔑地笑了一声,“就这么巧?”他来到郁双双身旁, 将满脸泪水的郁双双拉了起来。 “双双,你不觉得他们俩很可疑吗?你的锦鲤挂坠从不离身,怎么会在他们身上,若不是你带着他们来了禁地, 说不定大哥也不会死!”郁朋达阴恻恻地对着郁双双说。 这时柳晤言淡然的声音飘了进来:“说我们巧, 郁二爷就不巧么?你一来, 郁伯父就吐血而亡了, 此前追着我们砍的时候他可是精力旺盛。” 凌飞度大声嚷嚷道:“郁老二!你别含血喷人!” 郁双双刚死了父亲,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崩溃的大喊:“够了!我不想听!” 郁朋达气得倒仰,不分青红皂白地要将二人抓起来。凌飞度持剑的手蓄势待发,被被柳晤言轻轻按住了,柳晤言摇摇头, 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郁家弟子奉命押解他们二人,路过郁父时,柳晤言悄悄地取了郁父的一点血液。 郁家地牢。 凌飞度急切地要扒柳晤言的衣服,眼里隐隐含了泪水,道:“这可是肩膀啊!你以后都拿不了剑了怎么办!” 柳晤言让他扒,无奈道:“没那么严重,就是刺中血脉了,血流得比较多,看着吓人,你别担心。” 凌飞度一边掏出玉灵散仔细地给他涂着,一边自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来送挂件,我们也不会被关在这个绝灵之地。不过我刚刚已经偷偷给我爹传信了,他会来救我们的!” 柳晤言轻勾唇角,安抚般地抬起左手摸了摸凌飞度的头,又掏出一颗回灵丹吃下,“无妨,我看他们也不敢拿我们怎样,不然怎会只是关着,定是要严刑拷打的。” 凌飞度双眼怒睁:“他们敢!我也就是不和那郁朋达计较!”他看了看柳晤言的肩膀,已经不再流血了,碎碎念道:“你赶紧疗伤,别说别的了。” 柳晤言点点头,闭目开始调息。 第二天晌午,阳光透过地牢的小小窗户射了进来。 柳晤言睁开了眼,稍稍动了动右手,还是使不上力气。凌飞度见他醒了,扑过来问他:“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没事,你不用这么担心,过些天就好了。”柳晤言笑了笑,突然正色道:“小凌,昨晚你看出什么不对劲没有?”柳晤言试图引导他。 “嗯所有人都被迷晕了,为什么郁朋达和他的弟子什么事都没有!”凌飞度想了想,说道。 “对,没错。”柳晤言鼓励般地看向凌飞度,“还有呢?” 凌飞度脑中闪过昨日的种种片段,试图剥丝抽茧,他脑中灵光一闪:“后山明明设置了结界,他却带着一群人赶过来,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他沿着地牢走来走去:“郁伯父是被人给控制了!他有好几次明明就动摇了,但是有一支奇怪的音乐控制了他。而且郁老二身上和郁伯父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柳晤言含笑看他,凌飞度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是很轻易地就被柳晤言蛊惑了。 “那猜对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呀。”凌飞度俯到柳晤言的背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冲着柳晤言的耳朵悄声道,想偷个香窃个玉什么的。 柳晤言脸上黑线爬过,颇为无语地戳了戳凌飞度的额头。 “只猜到这些?”柳晤言眼含笑意。 凌飞度哇哇大叫起来:“还有什么?!小爷可是很聪明的。你莫是不肯给我奖励。” 柳晤言轻轻一笑:“比如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后山隐隐约约有一股魔气?郁伯父的症状看起来倒像是入魔了。” 凌飞度大惊:“你是说,郁府有魔修?”想了想郁父那通红的双眼,失去意识的模样,凌飞度顿时接受了这个设定。 凌飞度沉吟道:“他口中唤的‘阿凝’就是郁双双的生母,她生下郁双双就难产而亡了,这些年郁伯父一直没有续弦,对郁双双这个独女也是疼爱的紧。” 柳晤言若有所思:“听起来这阿凝极有可能是引郁伯父入魔的诱因,那郁伯父和他的两个兄弟关系怎么样?” “听说上一代家主本来是要传位给郁朋达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传位给了郁伯父,至于老三郁高远,天赋很差,向来在家里就是个隐形人。” 柳晤言左手一翻,郁父的一滴血赫然出现,黑色的液体上缠绕着一丝红到发黑的魔气。“郁伯父即使是入魔了,也断不会突然暴毙,他必然是中毒了。” “如果我们没有来这儿,郁伯父就会因为入魔而大开杀戒。这时郁老二带着一批弟子过来,正好打着大义灭亲的名头,杀了郁伯父!”凌飞度倒吸一口凉气。 “而我们的存在,打乱了他的计划,显得他的上位没有那么理所当然了。” “哒哒哒。”远处脚步声传来,柳凌二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一个身披黑色袍子的娇小身影映入了二人的眼帘,是郁双双。 她雪白的双手拉下了帷帽,露出了底下苍白的脸和红彤彤的眼,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绝,“飞度哥哥,我知道和你们没关系,杀我父亲的是郁朋达和郁高远!我要你们帮我复仇。” 凌飞度脸上的表情飞速切换着,由生气换做怜悯又换做鼓励,他的手穿过牢房的缝隙,握住了郁双双的手. "我们一定会帮你。"凌飞度沉声道,复看向柳晤言。 “嗯。”柳晤言点头,郁双双总能让他想到当时的自己,何不伸手拉她一把,更何况还有炼丹宝典的诱惑。 “我暂时还不能放你们出去。”郁双双脸带歉意,复又嘲弄道:“郁朋达正鼓动着长辈们选他做家主呢。” “他休想!有我在,他不会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更何况他曾经犯下那样的错事。” 柳晤言与凌飞度对视了一眼疑惑道:“什么错事?” “你知不知道郁朋达的儿子早夭的事情?”郁双双问。 凌飞度不明白怎么扯到这个上面来了,老实道:“知道啊,好像就是那之后他就一蹶不振了,娶了那么多小妾,就为了生儿子,可惜上天偏要跟他作对,生的全是女儿。” 郁双双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不再像原先那么跳脱,她眼神略带不屑,平静的吐出炸裂的语句:“他的儿子?那个贱人的儿子是和郁高远的娘偷情生下来的孽种!” “啊!”凌飞度下巴都惊掉了。 “祖父当场撞破了他们俩的奸情,气的吐血,不到半月就去了,死前将家主之位传给了我爹爹,又派暗卫秘密处死了那个孩子。” “所以他一直恨你爹?恨到引郁伯父入魔?” 郁双双听到此句,双手紧紧地握拳,连指甲划破了掌心也没发现,鲜血簌簌直流,滴到了地上,她咬牙道:“郁朋达平日里完全对他的女儿们不管不顾,仆役们自然也是见风使舵,病死了,饿死了不知道多少个女婴。昨天晚上,就是他的女儿偷偷告知了我真相,她偷听到了郁朋达和郁高远谈论如何害死我爹!” “入魔,何止是引我爹爹入魔!他们还往他身上下了剧毒,服下之后两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双重准备,好狠的心啊!”她声声泣血。 凌飞度骤然之间吃了个大瓜,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想到了上辈子看的东野圭吾的小说——《恶意》中的那句话,“贪婪、嫉妒,真是十分可怕的负面能量,让人毛骨茸然。” 柳晤言这时提醒道:“你先回去说服你家长辈,找证据的事情,交给我们。” 郁双双点头,向二人鞠了个躬,才转身离去。 凌飞度有点疑惑:“我们怎么出去?” 柳晤言微微一笑:“开锁这种事,我最在行了。”他双手在胸前舞动,手中挥出白色的残影,绕着牢房的禁制飞了一圈,顺利地找到了一处薄弱之处,轻松地将其打开了一个口子。 “快走!”柳晤言忙轻声唤凌飞度,这禁制他也只能坚持数十秒。 二人施了隐身咒,快速地跑出了牢房,柳晤言领着凌飞度再次来到后山禁地,此时后山一片荒凉,草丛树木被剑气砍得东倒西歪,还残留着若隐若现的魔气与大片的血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柳晤言道。 凌飞度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脸上还略略有点薄红。 柳晤言双眼一眯,直觉凌飞度又在想些什么天马行空的事情。 过了半晌,凌飞度眼睛一闭,狠心道:“我有办法去套证据!” 这下轮到柳晤言有些惊讶了,“什么方法?” “你亲我五分钟,我就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 第25章 黑袍人 凌飞度以秘术化为郁三模样,竟…… “什么?!”柳晤言嘴角抽搐, 怀疑自己听错了。 凌飞度见他一副你瞎说什么的模样,气得跳了起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学那合欢宗功法,还不是那绮梦老儿骗我说学了就可以随意变化成任何人!” 柳晤言惊讶得挑了挑眉, 他原以为为那合欢宗功法只是双修功法而已, 没想到还另有乾坤。 他试图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但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哈哈任何人都会认为是你比较单纯的缘故吧。” 凌飞度见他笑得欠揍的模样,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捏了一把柳晤言的腰。 他嘴里念着,“让你笑让你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柳晤言只感觉又痛又痒, 眼泪都要出来了,连连求饶。 凌飞度这才发过了他。 柳晤言揉了揉自己的腰, 调侃道:“所以这个功法的副作用就是得和心上人亲热?”他语气中着意加重了心上人这三个字。 凌飞度这时语气倒是有些不自然了, 不敢看他,“那倒也不是, 是个人都可以,毕竟是合欢宗功法嘛” 于是五分钟后,嘴角破皮,身体酸软的“郁高远“”出现了, 手中还拿着柳晤言以郁父血液所制成的“路引”。 变身只能维持一柱香时间, 得快去快回才行。 柳晤言则在原地擦了擦嘴, 眼神幽暗, 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老三天生灵根残缺,修了大半辈子仙,灌了多少灵药,也只不过堪堪修到筑基,便再无法寸进。 因此,他看起来倒是比郁大郁二还要老些。 “郁高远”拎着一壶残酒, 头发花白,眼神迷蒙,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郁朋达的院子。 小厮见是他,眼中一闪而过嫌恶,往日里看着郁家主的面子,还给这废人三分颜色,如今恐怕是郁二爷要上位了。 他们平日里素来不和,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小厮伸手去拦,不客气地说道:“郁三爷,我们老爷正在会见贵客,恐怕是没那闲暇见你。” 凌飞度暗暗咂舌,没想到这郁老三在郁府竟这般没地位。 “郁高远”直往小厮身上倒去,口中呼出浓郁的酒臭,‘“你!你算哪根葱,还敢拦你大爷!” 那小厮被熏得几欲作呕,心中嫌弃之意更胜,又拿他没有办法。眼珠子转了转,他干脆一把倒在了地上了,口中直叫唤。 “哎哟,哎哟,三爷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毒手啊!哎哟哦!” “握草,碰瓷啊!”凌飞度无语,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给了他进门的机会。 “郁高远”嘴里嘟嘟囔囔,不耐烦地掏出几颗下品灵石甩给小厮,便颤颤巍巍地进了郁二的院子。 他一路装着酒醉,撞到了不少丫鬟小厮,众人俱是嫌恶的模样,不一会儿,周围便只剩他一人了。 凌飞度甩了甩头,拿出老爹给他的隐匿符,悄摸声息地在院子里搜寻着郁朋达的踪迹。 这隐匿符可以让他在高阶修士的神识下隐藏气息,只要不出现在修士眼前即可。 不一会儿,他便按着“路引”的指引,找到了一处紧靠着山峰的精致三层小楼。 他潜行而至,悄悄翻上了二楼,趴在了窗台下面,竖着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 “多亏了高兄,才让我坐上了这郁家家主之位!” “呵,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一个陌生的男声在房间内响起。 “这郁二半场开香槟,可笑,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他坐上郁家家主之位!”凌飞度心中嘲弄。 “还有第三个人参与了郁伯父的事?莫非他就是那个魔修。” 郁二声音中带着谄媚,“不会忘,不过,你要那郁双双的命做什么?” “哼。”屋内那人冷哼一声,仿佛不屑与之交谈。 “咳咳,高兄莫怪我多嘴,我不问就是了。今晚我便要了那小妮子的命。”郁朋达好似站了起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我送她下去陪她爹,岂不妙哉!哈哈哈哈哈。” 凌飞度瞳孔地震,他们竟然还想要了郁双双的命,为什么? 屋内传来衣料与凳子之间的摩擦声,像是有人起身了。 不好!那人要出来了,凌飞度赶忙在地上滚了几圈,藏在了小楼与山峰的缝隙里。 不一会儿,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男人走了出来,只露出了一双眼。 那双眼像淬了毒,瞳孔如针尖一般,右眼上还有一道自右即左贯穿而下的狰狞伤疤。 凌飞度在缝隙里连神识也不敢妄动,等了几分钟,看不见那人的身影,才放松下来,惹了一身冷汗。 时间不多了,得赶紧出去! 凌飞度轻巧一跃,从缝隙中跳出,马不停蹄地往外跑,直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才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样。 正当他要踏出大门的时候,肩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郁高远”暗道不好,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转身道,“谁拦着本大爷啊?!” “郁兄,事情准备得如何?”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 竟是那黑衣人! 凌飞度心虚得紧,不过他似乎对郁三|反而尊重一点?怪哉! “郁高远”脸上闪过一丝猖狂,“放心,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黑衣人在他身上拍了拍,走了。 凌飞度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见黑衣人没起疑心,赶紧出了郁二的院子。 见四处无人,他一路狂奔,腰间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将他拉进了路边的草丛中。 凌飞度大惊,闻到柳晤言身上的冷莲香气才安心下来。 “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里?!” 柳晤言唇角微勾,“自然是在这等你,如果郁高远突然来了,我也好传信于你。” 凌飞度已经变回原本的模样,眉头紧皱,声音急促:“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是一个安生的夜晚,郁二想要了双双的命,至于郁三,不知道在计划什么。” “郁三?”柳晤言挑了挑眉,拿出手帕给凌飞度擦汗。 “不只是郁三,还有一个人!他一身黑衣,瞧不清模样,但那双眼很是特别右眼还有一道疤。” “刀疤” 柳晤言闪回了柳家被灭门的晚上。 四处火光冲天,王家人在柳家进行屠杀,鲜血四溅,远处就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他长什么样?柳晤言拼命地往黑袍人那里走,怎么走也走不过去,头痛欲裂。“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黑衣人竟然走过来了,脸上一片模糊,目光冷冽,仿佛在看蝼蚁。 柳晤言不断地揉搓自己的双眼,试图看清他的模样,但都是无用功。 “柳晤言?!柳晤言你怎么了?”凌飞度眼见柳晤言双眼失焦,牙关紧闭,头上更是冷汗涔涔,他忙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猛烈摇晃着。 柳晤言意识回笼,一时间,他确定那黑袍人绝对就是前世出现在柳家的那一位。 前世报仇在王家就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难道,柳家的灭门背后还另有原因? 他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一直支撑自己的信念崩塌,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柳家不过一个普通的小家族,为何会引来如此大祸? 这辈子又是否会卷土重来?他心中痛苦,嘴上也难忍力气,将自己的唇咬破了。 凌飞度在一旁干着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看柳晤言的嘴角流出血迹,他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能将自己的手赛进了柳晤言的嘴中。 当嘴中传来一股血腥味,柳晤言才意识到他正在咬着凌飞度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只见凌飞度的手掌心出现了整整齐齐的一排压印,血肉模糊。 “我心疼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失了魂一样?”凌飞度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收回手,只因柳晤言正在给他上药。 “这生骨粉虽疼了些,但不留疤,你且忍忍。”柳晤言一边安慰他,一边给他包扎。 见柳晤言始终不愿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凌飞度也不再坚持,他只是抱住了柳晤言,将脸贴在他的脖子上,温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柳晤言双眼闪动,没有说什么,只是施力抱紧了怀中的人。 时间来不及了!凌飞度吐出他窃听到的一切,当务之急是要通知郁双双,让她保护好自己。 柳晤言深深地点了个头,郁双双的命运与他何其相似,连凶手都是同一个人。 他们二人小心地避开了郁府内来来往往的随从,来到了郁双双的房中。凌飞度又将他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郁双双双眼含泪,眼神恨恨,“他竟然连我这个孤女也不放过!” 柳晤言拿出一瓶丹药嘱咐道:“双双,防御宝器你有的是,这瓶丹药是万能解毒丹,你要防止他们下毒害你。” 郁双双接过丹药,郑重地点头:“我一定不会让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得逞!” 凌飞度见她经过大变之后,褪去了小女儿的天真,变得坚毅起来,心中不免有几分心疼。 “双双,可以依靠我。”凌飞度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 谁料郁双双竟坚定地摇了摇头,“飞度哥,从前我便是一直依靠爹爹,从来不想别的,如今爹爹走了,我却如此无用!” 郁双双语气激昂,“我今后只会靠自己,成为郁家家主!” 柳晤言见她如此,眼中不免带上了几分欣赏。 “那么,便让我们来好好计划一下今晚如何破局。” 第26章 真相大白 三人智斗郁二。 “首先, 今晚郁朋达一定会来要了你的命。不太可能用暴力手段,否则他无法解释你的死状。”柳晤言看着郁双双的眼睛说道。 “那么,我们必须得选一个最能够激发他心底恶念的地方。” “比如说, 你父亲的灵堂。”柳晤言缓缓吐出冰冷的词语, 观察着郁双双的反应。 郁双双先是一惊,眼中泪光闪动, 默了半晌,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爹爹不会怪我的, 他最疼我了, 是双双不孝” 凌飞度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 “我们只要在郁伯父的灵堂布置一个阵法, 将现场发生的事情同步给到郁家长辈, 他自然当不成什么郁家家主。” 凌飞度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直播嘛!” 随即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我们怎么把长辈们聚集在一起呢?” 柳晤言挑了挑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这就得靠双双了。” “嗯!”郁双双似是已经想到了办法,胸有成竹道。 “郁三的目的,我们暂时还不清楚, 既然他也是今晚行动, 估摸着我们会在灵堂相见。”柳晤言顿了顿, 转头看向凌飞度道:“凌伯父, 今晚能到吗?” 凌飞度咬牙:“他们两个臭鱼烂虾到底想做什么?!就为了争夺郁家家主之位吗?” 气狠了,凌飞度忘了回答柳晤言的的问题,愤怒地将墙砸了个窟窿。 柳晤言哭笑不得,将他的手捧到手中,轻轻地呼了几口气,又问道:“小凌, 凌伯父今晚能到吗?” “以老爹的脚程,不出两天就能到,今晚铁定能到!”凌飞度有点害羞,忙将手从柳晤言手中抽了回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今晚恐怕是一场血战。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灵堂做准备,双双,你照常行动。”柳晤言发号施令,心中却有些担忧。灭门之祸,已经尽他所能,剩下的 三更,郁父灵堂。 郁朋达走了进来,眼见郁双双虔诚地跪在郁父灵前。他心中不屑又扭曲:“在这演父女情深?我看是悼念自己马上要失去的荣华富贵吧。” 他脸上挂上愁容,跪在了郁双双旁边,拿起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拜了。 “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拜你,你可千万要走好啊!我的好大哥。”他的面容一闪而过扭曲,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悲伤的模样。 “双双。”郁朋达爱怜地摸了摸郁双双的头,“你在这跪了一晚上了也未曾休息,二叔给你带了点糕点,你吃点吧,你爹也该心疼了。”说罢拿出一盒桃花状糕点。 “你最爱吃这个桃花酥了,是不是?”郁朋达故作和蔼。 “二叔。”郁双双突然打掉了郁朋达手中的桃花酥,脸色阴沉地看着他说道:“我已经筑基了,即使是一个月不吃不喝,又有何妨。” 郁朋达被她阴鸷地眼神吓了一跳。 “这小妮子,难不成知道了什么?”他心里疑惑,嘴上却打着哈哈:“二叔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这么不尊重长辈,你听谁胡编乱造了?” 郁双双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叔,莫不是没读过书?” “啪!”郁朋达气急,一巴掌将郁双双扇到了郁父的棺木旁,郁双双额头磕到了坚硬的沉香木,顿时流下一道血痕。 “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郁家的小公主?”郁朋达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跟你父亲一样令人憎恶! “我郁朋达,四十岁便达到了元婴境界。”他嗤笑一声,“而你爹,不过区区金丹修为,他凭什么担任郁家家主?” 郁双双不怒反笑,扶着棺木站了起来,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露出真面目了?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倒是比假惺惺顺眼很多。” 郁朋达听她嘲讽,隔空又给了她一巴掌。 “骂的很开心?等会就送你下去见你爹!” 郁双双被掌风掀飞,一股脑撞在了郁父的棺木上。只听“砰”的一声,郁父的棺木竟然被撞开了! 郁双双被打的眼冒金星,她恨恨地吐出一口鲜血,抽出佩剑,借力站了起来。 她眼中浓烈的恨意像是要化为实质,将郁朋达立刻绞杀。郁双双忙去看郁父的遗体,谁料:棺木中竟然空无一物! “哎呀,被你发现了呢。”郁朋达笑眯眯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郁双双。 “我杀了你!”郁双双眼眶中的眼泪滚滚而下,她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现在只想立刻杀了郁朋达替父亲报仇。 “嗤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郁朋达轻轻一挥手,郁双双就被定在了空中,任凭她挣扎,也动不了分毫。 “你下去陪你的短命爹吧!”郁朋达阴恻恻地笑着,给郁双双喂了一颗灵丹。不一会儿,郁双双表面的伤痕便已痊愈。 柳晤言眼见事态不佳,郁朋达没有一丝要吐露计划的模样,悄悄放出了魂傀。 灵堂内时怨气冲天,魔气四溢。 “谁?!”郁朋达对突然出现的魔气很是警惕,马上用神识扫视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随即瞬移到了灵堂门口,“是高兄吗?” 一片寂静中,郁双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郁朋达!你以为你就能坐上郁家家主之位?你还不知道郁高远做了什么吧?” “郁高远?那个废物能做什么。”郁朋达嘴上说着不在乎,心中却难免嘀咕起来。 郁双双轻轻一笑,“你今晚是来杀我的吧。你就不好奇,你口中的高兄为何要我的命?” 郁朋达心里也是直犯怵,这件事,他一直都不明白高兄的目的是什么。 “你杀了我,郁高远再向郁家长辈检举你,谁会成为家主呢?” 郁朋达脸上阴晴不定,手上捏着的烛台,顷刻间化为齑粉。“放屁!老三就是个废人,凭他的修为,怎么可能当上家主!” “你不信?那这魔气如何解释?那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让郁高远坐上郁家家主之位啊!”郁双双继续挑衅。 郁朋达一瞬间便出现在了郁双双面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 凌飞度这时实在是忍不住了,逆鳞随着他的心意出现在他手中,差一步,他就纵身而下。 是柳晤言狠狠地握住了他的右手,坚定而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就只能给郁双双收尸了!凌飞度双眼通红,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然而柳晤言的手犹如铁铸的一般,稳稳地拦住了他。 郁双双双手握住郁朋达的右手,两条腿不住地在空气中踢动、挣扎,唇边缓缓流下了一行鲜血。 可她的眼睛却一直略带嘲讽地盯着郁朋达,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她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狼、心、狗、肺,你不得好死!” 听到这,郁朋达不怒反笑,一贯伪善的脸上被阴鸷覆盖。郁双双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他甩到了灵堂的高柱上,缓缓地滑落在了地上。 郁朋达先是轻笑,而后渐渐地转为仰天长笑。 “不得好死?”郁朋达走到郁父的灵位前,将他的牌位拿到了手上。 “不得好死的,难道不是你娘和你爹?” “郁和安啊郁和安,你还不知道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吧?你的法器只能抵抗强大的伤害,若我是将她一刀又一刀地千刀万剐呢?”他缓缓地磨砂着牌位上的和安二字,声音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郁双双已经被他打的奄奄一息,听见此言,眼中竟流下血泪。 她声音凄厉:“为什么!我爹爹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了?你竟然能对你的亲大哥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好?不过是施舍残羹剩饭,他不要的东西,他亲手杀死我唯一的儿子的时候,抢走本属于我的家主之位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有今天?!” “所以你就,杀了他?”郁双双喃喃自语,根本无心去反驳郁朋达话里的错误之处。 “杀?便宜他了,如果不是那凌家的小鬼破坏了我的计划,此刻,郁家早就哀鸿遍野,死伤无数。” “我以你娘的魂魄诱他入魔,要他生杀族人,遗臭万年!” “好了。”郁朋达朝着郁双双微笑,像往常那般,“双双,二叔送你下去一家团圆吧,他们肯定想你了。” 与此同时,柳晤言眼看时机已至,正打算与凌飞度跳下房梁。 突然,空气中又出现了那股淡淡的甜味,伴随着一阵奇异古朴的音乐,郁朋达的身上顿时散发出了滔天的魔气。 “不好!” 柳晤言左手提剑刺向郁朋达,无名蓝色的剑尖上跳跃着银色的雪魄离火一瞬间便点燃了郁朋达的血肉。凌飞度则带着郁双双退到了一遍,给她喂下一把回灵丹,随即也提剑冲了过来。 郁朋达好似没有知觉一般,任凭异火在他身上漫延,发出焦香的气息,手持着两根长鞭向二人袭来。 “啪!”二人闪躲不及,均被带刺的长鞭捆了起来,血鞭不断收紧,刺越扎越深,凌飞度忍不住痛呼出声,双手都失去了力气,逆鳞“啪拉”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身子都被鲜血浸透。 柳晤言那边更是不妙,他的右肩本来就尚未痊愈,此刻更是伤上加伤,冷汗涔涔,他咬牙操控魂傀,冲向郁朋达。 魂傀一片漆黑,带着数百人被生杀的怨气,魔气冲天,竟将郁朋达身上的魔气都比了下去。 他一拳打在郁朋达的右手臂上,他手臂上的碎肉纷纷掉落,直露出焦黑的骨头,因此灵力凝滞了数秒,右手边的长鞭不再继续缩紧。 “柳晤言!”凌飞度强行突破了血鞭的束缚,忍着剧痛抱住了被刺成筛子的柳晤言。 第27章 险象环生 小柳小凌战损版,but 恩…… 郁朋达愤怒地大吼, 像一只发狂的豺狼,他手中的鞭子极速收回,先后打在了魂傀的身上。 魂傀凝实的身体顿时浅淡了两分, 他智力不高, 瞧见主人已经脱离危险,便闪烁了几下, 凶狠死白的头颅冲向郁朋达,似想要吃掉他的魂魄。 而不远处的柳晤言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凌飞度的怀里, 他身上穿的月白色劲装已经被血鞭抽得破破烂烂, 上半身血肉模糊,像被狼牙棒捶打过的猪肉一样。 柳晤言双眼发黑, 鼻尖充盈着浓浓的铁锈味, 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凌飞度的。 凌飞度急得满头大汗,忙从储物袋里掏出止血丸给他服下, 又从空间里掏出来一朵冰莲,想直接塞进柳晤言的嘴里。 “咳、咳”,空气中一瞬间灵气四溢,伴随着阵阵寒意与莲花的清香, 柳晤言轻咳了几声, 将喉间涌出的鲜血咽下, 虚弱地说道:“阿凌, 以我现在的身体,吃下去恐怕马上就暴毙了。” “你莫不是要谋杀亲夫?”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凌飞度又气又笑。柳晤言伤得太重了,他根本不敢移动分毫。 只能祈求郁家长辈和老爹赶紧到了。 毕竟是元婴后期的修为,魂傀的假婴境界在郁朋达面前属实不够看,没过一会便被他的血鞭抽打得只剩半边身子。 “双双!”一个清丽的女声突然响起,与之一同到来的是数十位郁家长辈。他们迅速地结阵, 将郁高远和魂傀包围了起来。 柳晤言见他们来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去,悄悄地收回了魂傀。 凌飞度则是惊喜地看着各位长辈。 众人见那黑色魂装物体突然消失,只以为是郁朋达使了什么妖法,未曾注意。一位年逾古稀的男人大声说道:“郁朋达已经完全入魔,各位不必手下留情,即刻斩杀!” 众人持剑的持剑,挥刀的挥刀,一时间,灵堂内刀光剑影,魔气与灵气缠绕、焦灼,耳旁满是刀剑相交的“铿锵”声。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郁高远站在了灵堂门口,身旁正是那黑衣人。郁高远脸上又哭又笑,时而狰狞时而畅快。 他回忆起自己这痛苦的前半生,只因先天灵根残缺,他从小便不受重视,连下人都敢给他脸色看,直到遇到了高兄。 他说,他说他会帮我灭了郁家这个只有痛苦的地方,还会助我成就元婴修为。 元婴?!这是他一辈子也不敢肖想的境界,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也必须尝试!郁家算什么?即使要他的命,他也甘愿。他眼中的疯狂愈发强烈,他将手中的竹笛递到唇边,一阵清越地笛声响起。 不好!柳晤言敏锐的捕捉到了笛声,他从郁高远的眼中看见毁灭的意味,联合郁朋达身上愈发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一个不好的猜想在他心中升起,他用尽全力大喊道:“快撤!郁朋达要自爆了!” 众人皆是一惊,凌飞度和郁家女子来不及多做思考,抱着重伤的柳晤言和昏迷的郁双双直往外跑。 笛声?联想到郁父郁和安死前的玄密音乐,众人暗道不好,也纷纷跟着撤退,只是稍慢了两步,瞬间被爆炸产生的能量拍出了几百米,一个个地倒在了墙边,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凌飞度被巨大的气浪拍在了地上,他只来得及将柳晤言压在身下,便失去了意识。 感知渐渐回笼,柳晤言一睁眼便看见了趴在床边熟睡的凌飞度。他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依稀可见因动作而渗出的血迹。 他的眉头深深地皱着,一贯向上的嘴角此刻也抿得笔直,右手握着柳晤言的左手。 柳晤言想到当时他将自己保护在身下的举动,心中一片温暖,像三月刚下水的鸭子,欢欣鼓舞。回想他们一路走来,危急时刻凌飞度总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边,柳晤言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心虚。 “真傻,为了救我,不值得。若是你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你,你是否还会这么喜欢我?” 柳晤言缓缓地伸出手,想替凌飞度抚平他额间的沟壑。 似有所感,在柳晤言的手指刚碰到凌飞度的皮肤时,凌飞度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像浸泡在山泉水里的马蹄,清澈有神,此刻那双眼充满了惊喜。 “阿言!你醒啦!”凌飞度眼睛闪闪,像看见小鱼的猫咪一样。 “嗯。”柳晤言忍不住被他的神态萌得笑了起来。苍白的脸颊顿时增添了三分艳色。 “你的伤势如何了?” “没啥,我可是硬汉!”凌飞度昂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大鹅。 “你不知道吧?你已经昏迷半个月了。”凌飞度扶着他坐起来。拿过手边已经凉了的灵粥,手上一闪而过的火光,那粥便又热气腾腾了。 “啊。”凌飞度示意他张嘴,柳晤言乖乖地被他喂。 半个月?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他神识一扫,发现炼丹秘籍已经躺在了他的储物袋里,恐怕是在他昏迷的时候任务已经完成了。 “是凌伯父救了我们?”柳晤言心中略有猜想。 凌飞度一勺一勺地喂着,不一会儿那碗粥便见了底,见柳晤言垂眸张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粉色的舌头时隐时现。 凌飞度不由心跳加速了起来,他在心中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轻轻地摸了摸柳晤言的头。 “阿言,你现在好乖哦。” 柳晤言抬眸看他,笑得很好看。 凌飞度放下碗,继续向柳晤言解释着当晚郁家发生的事情。 那郁家长辈们均被爆炸引发的巨大能量炸晕了,郁高远见此,兴奋得哈哈大笑,正准备一剑结果了众人。 “呲。”银色的剑光从郁三的心脏刺出,随后黑袍人干净利落地收回了剑。 “你!你”郁高远胸前的血喷涌而出,他不甘心地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黑袍人轻声嗤笑,没有给他一个眼神,正准备杀了近处晕倒的一大片人时,凌父赶到了,他带着数百名护卫,持剑杀向黑袍人。 这人也是元婴后期修为,又带着这么多随从,这郁家恐怕今天是动不了了。他心里一权衡,果断地使了秘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没想到,前世郁家竟是被如此灭门,兄弟阋墙,只因嫉妒。 自他重生,已经拯救了两次被灭门的命运,不管幕后凶手究竟是谁,他都一定会把他揪出来,保护好柳家! 凌飞度朝他挤挤眼睛,“你一定想不到!现在郁家是双双和他堂姐一起主持大局。” “双双是个好姑娘,经过这些事,她想必成长了不少。”柳晤言感叹,如果可以,这份成长可以不用那么沉重。 “对了,阿凌,你父亲呢?我还没有正式拜见过他。” 凌飞度的嘴角挂上坏笑,像一只偷了腥的猫,“我爹早就回去啦,他公事繁忙,见我没有大碍了就赶紧回去了,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不用着急。” 柳晤言见他笑得得意,心中捉弄之意渐起,他朝凌飞度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一点。 “嘬。”柳晤言重重地吮了他的唇一下,却又在他打算沉沦的时候推开了他。 “嗯?”凌飞度像丢了胡萝卜的兔子,眼睛瞪得老大。 “这就当做阿凌救了我的谢礼吧。”柳晤言的眼睛暧昧的滑过凌飞度的脸庞。 “这算惩罚吧?!”凌飞度不由得泄气道,不由分说地在柳晤言的耳边轻蹭着,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 撒娇可耻。 一月后,绛藤镇。 凌飞度身着一袭滚金边的玄衣,长发高高地挽起,插着一根碧绿的竹状的发簪,他身旁的柳晤言则穿着一袭白衣,满绣着云纹,头上坠下来一根月白色的飘带。 今天是腊八节,绛腾镇的街上飘着浓浓地腊八粥清香,大雪纷飞,街道上张灯结彩,卖货郎们热热闹闹地卖着各种谷物、腊味、年货、灯笼。 “好热闹啊。”凌飞度新奇地四处看着,年关将近,到处都萦绕着过年的氛围,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柳晤言也似被这种热闹所感染,嘴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凌飞度在各种摊位上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堆糖果和冻品。 “少吃点,这些凡物杂质太多。”柳晤言淡淡叮嘱。 凌飞度眼睛转了转,将手中的糖葫芦塞进了柳晤言的嘴里,他笑得放肆。 “甜不甜?” 柳晤言拿他没辙,幽怨地瞟了他一眼,默默地舔了起来。 “哈哈哈,你应该说,好甜,像你一样!”凌飞度笑得前仰后合。 柳晤言没说话,舌尖的甜味蔓延到心间。 好甜,像你一样。他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嘟嘟嘟。”柳晤言的灵镜石突然开始震动。 “阿言!生辰快乐!”对面是柳星海和苏云梦。 “诶!谢谢父亲和娘亲。”柳晤言温柔地应着,将旁边呆滞的凌飞度拉了过来。 “伯伯父伯母好!”凌飞度猝不及防地就见了公婆,略有点紧张。 “好有精气神的小伙子。”柳星海夸道。 “是我们阿言的好朋友吧?”苏云梦慈爱地看着他们俩。 凌飞度略略心虚,平时巧言令色的嘴此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父苏母和柳晤言唠了唠家常,结束后,他们俩也走到了客栈。 此时正是年关,客栈里好不热闹,说书人话语郎朗,下面嗑瓜子的嗑瓜子,喝茶的喝茶,一片融融景象。 “什么?只有一间房了?” 第28章 生辰礼 小情侣甜甜蜜蜜。 凌飞度表面惊讶, 其实心里爽死了。 和自己的心上人躺在一张床上,吃吃豆腐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有诱惑力。 那掌柜的见二人都是男子, 笑着说道:“想来二位挤挤也是不妨事的。” 柳晤言点点头, 没说什么,他们俩的关系是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凌飞度推开厢房的窗户, 从高处望去,屋外雪花飘飘, 八角灯笼散发出朦胧的红光, 灰黑色的屋檐挂着冰棱,长街上爆竹声声, 锣鼓喧天, 狮游龙舞,人山人海。 “阿言, 外面好热闹,我们去逛逛吧!” “好啊。”柳晤言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带起了笑意。 自重生以来,他的世界被任务占满, 像这样平淡安宁的日子, 很少。 与凌飞度在一起, 他时而朝气, 时而勇敢,时而害羞看到他,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 楼下咿咿呀呀传来唱词,微黄的灯光中,只见一小旦身着红衣,头上带着的风冠流光溢彩, 满坠珍珠,随着女子的动作轻轻摇晃,她眉目含情,正缠绵地与一英武男子携手观星。 “双星在上,我李三郎,杨玉奴”,旦生双目而对道:“情重恩深,愿世世生生,共为夫妇,永不相离。”①二人语调缠绵,仿佛山盟海誓已经无法承载他们的深情,唯有永恒不灭的仙人才可鉴定。 柳晤言见他看得认真,并未催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想来应该是这客栈的特色美食。 李三郎和杨玉奴同时向前一拜,垂手缓缓提起拢在胸前。 丝竹声渐起,琴声如小桥流水,箫声清越。生旦二人各自剪下一缕长发,珍之重之地放进锦匣,对天盟誓,“朕与妃子,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② 哈?凌飞度愣住了,这不是白居易的长恨歌么。 “小凌,没想到你对戏曲还挺感兴趣的。” 凌飞度纯属是被旦角华丽的装扮吸引了视线,与前世在电视上看的戏曲不同,大约是这个世界比较富饶,旦角的头冠很是珠光宝气,而且她长得有两分像柳晤言。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现代的前世今生虚无缥缈,可修仙界确实可以做到如此。他不禁开始幻想自己与柳晤言情深义重的模样,他穿上婚服也会是这么摄人心魄吗。 若是,若是他们能情深至此,也是不算枉来了这修仙界一遭。只可惜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结果,不过是一个: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③ 不会的,他和柳晤言的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凌飞度暗暗给自己打气,他们又没有什么仇敌,怎么会生离死别呢。 “阿言,我们走吧,不听这悲惨故事。”凌飞度拉着柳晤言就走。 变得还挺快,刚刚是谁看得目不转睛的。 今日是腊八节,街上的游人颇多,为了防止被冲散,凌飞度一直拉着柳晤言的手没有放开,他的体温偏冷,正好让自己暖一暖。 他们二人来到一处卖花灯的小摊前,凌飞度看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很是喜爱,摸了摸,碰了碰,不知道选哪个。 倏地,角落的一只画着翠竹的白色孔明灯吸引了他的视线。它像被遗忘了一般,静静地待在那个角落,与旁的精巧花灯格格不入。 “大哥,这个孔明灯怎么卖的?” 前世,生活在城市中,凌飞度从没有放过孔明灯,不由得起了兴趣。 那小贩见他指的是那孔明灯,忙开口解释道:“小兄弟,今夜雪大,孔明灯上所糊的宣纸会被雪打湿,飞不起来,不如换成这盏鳌鱼灯?” “不妨事,我就要这一盏。”打个结界就好了。 凌飞度转头去看柳晤言,“阿言,你有没有想要的?” “我要这一盏兔子灯。”柳晤言眉眼弯弯,手上提着那盏兔子灯,在人群中仿佛谪仙一般。 “噗。”凌飞度笑了。 好像嫦娥仙子带着她的玉兔。 付过钱,凌飞度指着远处的山峰怀念道:“阿言,还记得上次我们喝酒赏月的事情吗?” 柳晤言回想起他醉酒后咬自己虎口的模样,笑意浅浅:“怎会不记得?我当时还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猫咬了一口。” 小猫?凌飞度不记得有见到过,也许是他醉了不记得了吧。 “去那里,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孔明灯,好不好。” “嗯。”柳晤言怎么会不依他。 脚踩着无名,万家灯火渐渐变成点点星光,月华流落,雪撒点点,淡淡的花香沁满了二人的心脾。 “这竟然有一株绿萼梅。”柳晤言颇为爱怜地抚摸了几下梅花瓣。 不远处的凌飞度掏出毛笔在孔明灯上飞快地写着什么,不一会儿,他兴奋地向柳晤言招招手。 “阿言,今天是你的生辰,你许个愿吧,就写在这灯笼上。” 雪反射月光,为二人抹上蓝色的光晕,柳晤言和凌飞度隔着半透明的孔明灯,空气中唯余二人的呼吸声和毛笔在宣纸上滑动发出的呲声。 “愿家人安康,愿小凌快乐。”柳晤言写下了朴实无华的愿望。 原本他是不信这些的,可重来一遭,他忍不住想求上天满足他的小小愿望。 “嗤。”凌飞度点燃了火油,两人同时松了手,四目相对。 “今天来不及给你准备礼物,我改天一定给你补上!”凌飞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阿言!生辰快乐!”凌飞度的两只眼睛浸满了深切的爱意,缓缓地流到柳晤言的心间。 柳晤言望着他张张合合的嘴唇,出了神。 风穿过梅树,发出簌簌的声响,带来绿梅的清香,兔子灯摇摇晃晃,两人的影子晕晕乎乎。 不知是谁往前走了一步,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黑发绕着黑发,柳晤言的月白色发带在凌飞度耳边摩挲,轻蹭。 柳晤言的眼神顺着他的黑色长发,到他高挺的鼻梁,圆圆的狗狗眼,莹润的耳垂,锋利的下颌线,最后来到他水润的唇。 他没有来由地感到一阵干渴,好似沙漠中缺水的旅人,好像干旱已久的枯井。 “可以亲你吗?” 凌飞度脑中轰隆一声,脸色涨红得像烧开了的水壶。他刚刚启唇,准备说些什么。 柳晤言的唇就猛然压了上来。 他先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凌飞度的唇,随后顺着缝隙探入,温柔又霸道地掠夺着凌飞度口中的空气。 凌飞度被亲得五感皆失,心跳得越来越快,上气接不下气,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柳晤言身上,全身酥麻,软得像一盒旺仔□□糖。 很有嚼劲、很甜。 柳晤言放开了他,凌飞度将通红的脸埋在柳晤言的颈边,暧昧的气息扑在他的脖子上。 凌飞度感觉到柳晤言的胸腔微微震动,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自己的肩膀,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的头上响起:“阿凌,可以用鼻子呼吸。” 丢死人啦!凌飞度恨恨地抓了抓柳晤言的背,试图在他的肩颈上挖个坑跳进去。 嗯,就跳进锁骨里去。 凌飞度脸红红的,脑子麻麻的。决定等空闲的时候,一定要去买几本避火图学习学习。 眼前红玉一般的耳垂一直在柳晤言的眼前晃悠,让他忍不住轻轻含了一下。 他如愿以偿地让凌飞度的耳垂沾上了他的味道,满意地笑了笑。 “你!”凌飞度像被踩中了尾巴,猛地跳开了数米。 就知道欺负我,他碎碎念道。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蜜意,绕着风雪,绕过长街,绕进了厢房,绕紧了柳晤言。 凌飞度仿佛陷入了一只巨大的粉红色棉花糖里,柳晤言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脑勺,密集的亲吻落在他的脸上、肩颈上。 凌飞度感觉自己像一处忍|耐了很久的火山,滚烫的岩浆在体内流动,他急需要一处冰冷的密室将他锁住。 他像无根的浮萍,安静的湖水中陡然进|入了一只活蹦乱跳,四处点火的黑鱼,湖水层层叠叠,波涛汹涌,他根本无力招架。 “乖”,与温柔的声音不同的是柳晤言粗暴的行为。 屋外北风烈烈,天上星河璀璨。 这里并没有宵禁这一说,修仙之人耳力好,某个坏心之人又未曾设下隔音结界,街上的人声时不时传到房内,仿佛就在他的耳边絮叨一般。 他的脸几乎一瞬间就转了个方向,身上滚烫热烈,这块千年寒冰在岩浆的温度下,终究是化为了滚烫的水。 神识交缠,灵魂相依。 凌飞度感觉自己这片云在空中飘飘走走,经过风霜雨打,他现在全身都泛红,神经系统已经过载了,一直在微微地抽搐着。 柳晤言见他这般模样,眼中笑意更深,猛地掰过他的脖子,与他亲吻,其他的动作倒是未停。 仿佛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唇边不断溢出液体,柳晤言像饮鸩止渴一样,疯狂地汲取着凌飞度。 快窒息了 屋内炭火声哔剥,漫天大雪被挡在屋外,烟笼纱的床帐露出影影绰绰的两个人影。 凌飞度整个人被柳晤言抱在怀中,两个人像交颈鸳鸯一般。怀中人的眼眸微微颤动,紧皱的眉头慢慢散开。 两只眼睛失去了焦距,慢慢地才回过神来。 “!”凌飞度气愤地抬头看了柳晤言一眼,牙齿痒痒的,好想咬死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从哪里下口好呢?凌飞度在他身上来回巡逻了一番,好像已经没有位置了。 脸红。 第29章 荒废小院 寻找钱家小儿子的下落,柳晤…… 柳晤言一睁眼便看见了凌飞度眼含愤恨的眼神, 他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凌,睡得好吗?”他的手在凌飞度的腰上滑|动, 将脸埋进凌飞度的脖子, 嗅着他的发香。 凌飞度无意识地抚摸了几下柳晤言的头,心里吱哇乱叫: 为什么我又被压了?! 看脸来说, 怎么样我也是个英俊少年郎,柳晤言那雌雄莫辨的脸, 这合适吗?!当然他不会承认只要看见了柳晤言的身材, 那么就绝对不会有人将他认成姑娘。 宽肩窄腰,身材挺拔, 往那一站就是一个玉树临风翩翩少年郎。 越想越气, 他将某人四处乱蹭的脸捧了起来,想掐一掐泄愤。 许是因为刚睡醒, 柳晤言那双含情丹凤眼带着迷蒙水光,更是惑人了。凌飞度的手就这么轻易地卸了力道,改为了轻轻摩挲他的脸。 柳晤言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又笑了。仿佛在冰天雪地中开了一朵清新的荷花。 小凌真的很不经诱惑啊。 他握住凌飞度在他脸侧摩挲的手, 一个吻落在了凌飞度的手心。 得了。 凌飞度认栽了, 一个吻他的心就跳成这样, 刚出新手村就遇见满级魅魔, 拼尽全力实在是无法抵抗啊。 更何况,春潮带雨诀实在是给力他已经无痛金丹了。再来几次,元婴岂不是指日可待。 不行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节|操 看向身旁眼神再次幽暗的柳晤言,凌飞度深信不疑,再躺下去,他又该心疼他的屁|股了, 还是给柳晤言找点事做吧。 绛藤镇西,钱家。 钱家在这绛藤镇还算富庶,二进的院子占地不大,大门两旁的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大约是小儿子才失踪不久,整座府邸笼罩着阴霾,进进出出的下人们也面带愁容。 柳晤言一身绿袍,领口一圈白色狐狸,墨发半扎着,唇边带着浅浅笑容,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身旁的凌飞度今日终于脱下了他的玄色衣裳,换上了一袭青色劲装,腰上挂着白玉流苏吊坠,脸上难藏傲气。 好一对“碧”人。 那钱家大门的家丁见二人气度不凡,早就暗中注意,待柳晤言上前说明来意,他忙不迭地进去通报。 一炷香后,二人见到了钱老爷和钱夫人。 钱老爷大腹便便,眼下青黑,脚步虚浮,一看就是个风|流人物。钱夫人年约三十,眼边生了几处皱纹,但仍颇有风韵,面庞被一丝愁容笼盖。 几人寒暄片刻,进入正题。 “令郎失踪前有没有去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柳晤言问道。 既然一年内婚配的男女数量不少,那只能是其他问题。 钱夫人面带苦涩:“我那小儿子,平日里就喜欢眠花宿柳,一个月有半月都不归家。出事后,他的僮仆我们也都询问了,那一周他都住在眠月楼方姑娘那,未曾去过别的地方。” “眠月楼”柳晤言点点头,示意凌飞度跟上。 “我们先去眠月楼看看,告辞。” 钱夫人眼含泪水,不住地哀声道:“两位仙君慢走,可千万要找到我儿啊。” 眠月楼地处绛藤镇城西,小楼四层,装修得颇具文艺气息,其顶上一座巨大的月亮雕塑,不知是撒了什么,晚上会发出淡淡的光芒,真的似月亮一般。 凌飞度有点兴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小说里的青|楼呢。 会不会有什么绝世美人需要等待拯救呢?这可是一段佳话。 他二人在门口驻足,早已吸引得眠月楼门口揽客的姑娘们双眼放光,此刻一齐冲了上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一股劣质的脂粉味充斥着二人的鼻腔,凌飞度和柳晤言被姑娘们拥簇者,直往楼里拉,身上也难免多了些不怀好意的小手。 “诶诶诶!你们干嘛呢?”凌飞度眉头一皱,把贴在柳晤言身上的几个女子通通赶下来。 柳晤言则眉眼含笑,温柔地看着他。 一位黄衣姑娘见他二人眉目传情的模样,撇了撇嘴角大声讽刺道: “这年头,俊俏公子怎么都不爱美人啊!连男人都来跟老娘抢生意!” 凌飞度:“” 正欲解释,突然,在空间内呼呼大睡的灵瞳跳了出来,几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柳凌二人对视一眼,忙从脂粉堆里挣脱了出来,循着灵瞳消失的方向而去。 凌飞度皱眉道:“这灵瞳怎么回事,一不注意就不见踪影了。”靠着灵兽契约,他们二人来到了一处荒废已久的院子。 “这灵瞳可真会找地方,这儿一看就不太对劲。”凌飞度无奈摊手。 柳晤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也许是在给她爹爹找线索呢。” 凌飞度没好气地瞪他,“胡说什么。是哥哥,我才不是他娘亲呢。” “阿凌,有没有可能你是她的另一个爹爹。”柳晤言笑得促狭,手指不安分地绕着凌飞度的一缕长发。 得,根本说不过他。凌飞度无话可说,打算进去看看。 这处小院地处偏僻,约莫荒废了十多年了,连大门都摇摇欲坠。庭院中杂草丛生,无处下脚,奇怪的是院中竟然长了一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这梧桐向来不喜寒,又无人照顾,竟也长到了五米之高,怪哉怪哉。 柳晤言隐约感觉到这处小院阴气很重,他伸手拦住了凌飞度的去路。 “这不对劲,我先进去,你在门口等我。“ 凌飞度不想答应他,可他的修为确实比柳晤言低得多。他低头不语,双拳紧握。 柳晤言躺在他的怀中气息奄奄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怎么能又让他一个人去涉险! “一定要尽快提升修为,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凌飞度暗下决心。 柳晤言召出无名,轻松将摇摇欲坠的院门破开,踏入了小院的边界。 略走了几步,连那股若隐若现的阴气也消失了。 柳晤言皱眉,暗道恐怕没那么简单。他左手在无名上一抹,银白色的雪魄离火瞬间覆盖剑身。 柳晤言在脚下画了一个圈,雪魄离火瞬间吞噬了附近的杂草,极速扩张。半盏茶后,整个小院只剩下了那棵梧桐树和不远处的一个光秃秃的树墩子。黄|色的土地裸|露了出来。 “诶?”凌飞度见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也走了进来。 “阿言,这两棵树是对称的,分别在东南和西北。只是不知道为何只剩下了一棵梧桐。”凌飞度分析道。 “灵瞳不在这儿。”柳晤言扫视了一番,下了结论。 凌飞度扫视了一圈,没看见灵瞳的踪影,把目光放在了梧桐树上。 “不对啊,她的气息就在这附近,错不了。”他卷了卷袖子,准备爬到梧桐树上去看看。 “别,这两棵树有古怪,雪魄离火都烧不了。”柳晤言拍了拍凌飞度的脑袋,复道:“我们先出去再说。” 凌飞度依言点头,二人一起走出了小院。他心中还是放心不下灵瞳,走了几步想再看看那棵梧桐树。 “握草!”凌飞度连扯了几下柳晤言的衣袖。柳晤言一回头,瞳孔迅速放大,显然也是从没遇到过这种怪事。 刚刚还是一片土黄色,顷刻间,整座小院又恢复了那副杂草丛生、人迹罕至的模样。 “难道我们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幻境?是灵瞳在恶作剧吗?”凌飞度想起了上次在禁地中灵瞳让二人陷入幻境的事情。 柳晤言眼睛眯了一下,道:“应该不是,我怀疑灵瞳也是被幻境迷惑了,才会突然跑走。” “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的宝贝女儿啊。”凌飞度哭丧个脸。 柳晤言面上严肃,捏了捏凌飞度的手。 “不用担心,以灵瞳的能耐,想必这幕后之人也动不了她。” 何况,这只灵兽应该就是前世跟在凌飞度身边的白发少女,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在故事的开头。 “嗯。”凌飞度100%相信柳晤言。 柳晤言看着他充满信任的眼神,心中一痛,心里暗暗发誓: 骗就骗一辈子吧,他怎么忍心失去这双信任的眼眸? 柳晤言整理了一下心神,愈发觉得这件事应该和新郎失踪的事情有关系。他拉过凌飞度的手叮嘱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三个新郎都是在新婚之夜失踪的吗?” 凌飞度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愣了愣,才点了点头。 “和灵瞳失踪有关?” 柳晤言点了点头:“新娘们都统一口径,新郎是和美貌女子私奔而走,恐怕也是受了幻境迷惑的缘故。” 凌飞度抖了抖肩膀,一脸恶寒道:“那‘美貌女子’从不伤害旁人,偏偏拐走新郎,难道是都娶回去当压寨夫君了?” 他紧紧挽住了柳晤言,咬着牙道:“你这么美,可不能让他把你抢走了。” 柳晤言见他如此,笑意渐浓,他挑起凌飞度的下巴道:“小老鼠,那你可得看好我这盏灯油了。” “小老鼠咬死你啊。”凌飞度果不其然炸毛了,踮起脚来狠狠地嘬了一口柳晤言的脸颊,像啃到玉米的小白猫一样。 “呸!你才是老鼠!” 当晚,客栈内。 二人出了那处小巷后,见大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异不知从何查起,决定采取万能战术: 以不变应万变。 于是他们回到了客栈,两人和衣而卧,床上的凌飞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各处的响动,没过一会儿,就困了。 “阿言!阿言!”凌飞度突然惊醒。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伸手一摸,床上竟然空无一人。 第30章 梧桐之劫 小凌血泪救夫,柳晤言承认心…… 阳光融融, 晒进江家小院。 “阿言阿言”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柳晤言的耳边响起。 柳晤言的意识渐渐回笼,是谁在叫他的名字?他的眼皮像坠了千斤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阿言!阿言!起床啦!"伴随着一阵推耸, 耳边的话语渐渐清晰, 柳晤言倏地睁开了双眼。 “呼呼”柳晤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睁开双眼已经耗费了他的全部力气。转头却看见了一个少女装扮的凌飞度, 约莫十四岁的模样。 那女子笑得可爱,小嘴微嘟, 埋怨道:“阿言,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在睡啊, 说了今天和我上街去的!” 柳晤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陈设, 一间略小的陈旧木屋,不远处的木桌上摆了一面破旧的小铜镜, 墙上挂着“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①的诗句。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中了幻术? 他没有理会身旁女子的叽叽喳喳,几个箭步推开了房门。 庭院中赫然长着两颗梧桐树,只不过看着才两米左右。这小院布局面积赫然与昨日去过的荒废小院一模一样。柳晤言瞳孔紧缩, 意识到是新郎失踪案的凶手搞的鬼。 只是柳晤言转身看了看急匆匆跑过来捶他的女子, 她的胸口随着她捶打的动作正微微晃动着, 不禁让柳晤言意识到她真的是个女子。 女子见锤了他几下, 他仍是不为所动,不由地更生气了。 她猛地捏住了柳晤言的耳朵,大声喊道:“柳晤言!你睡傻了是不是!” 柳晤言对着她这张脸,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这幻境还是根据每个人量身定做的?连性格都这么像。 他脸上挂起招牌假笑,声音温柔:“夫人想上街买些什么?” 那女子作势要牵起他的手,被柳晤言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好在不知是不是幻境的缘故,她也并不在乎,一蹦一跳地往前走了,很高兴的模样。 柳晤言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随着女子的步伐,四周的景象倏忽变换,下一瞬间就来到了一处热闹的集市。 女子在坊间流连,不时买些糖果零嘴儿吃吃,她回头看着落后的柳晤言,朝他开心地招招手,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踏出过家门一样。 突然,场景又开始飞速变化,待柳晤言定神一看,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巷。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轻轻松松地将不断挣扎的女子装进了麻袋 。 女子声音凄厉,四肢在麻袋中疯狂乱踢乱抓,麻袋渐渐地透出血迹,她不住地大喊:“阿言,阿言!你在哪里?救我!救我!” 事情发生的太快,霎时就由温馨的恩爱场景切换成了血淋淋的绑架现场,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会呆愣几秒。 与此同时,周围的环境再次扭曲,四周小巷的墙开始缩进,墙上像有一口血喷泉一样,不断地流出恶臭的红色血液,悄无声息地漫延到了他的脚边。 柳晤言身后的墙壁开始鼓出,渐渐地印出了人脸, 伴随着阵阵哀嚎: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好痛啊,一起下地狱吧!” 他们不断地在墙壁里挣扎,从刚开始的仅有一张脸慢慢地手脚都伸了出来,就在快要碰到柳晤言肩膀的那一刻,他动了。 无名召来! 柳晤言挽了个剑花,身旁的墙人瞬间被切成了几段,砸落在地上,雪魄离火银白色的火焰极速蔓延将他们化为了齑粉。 他闭目念咒,再睁眼时,双眼已经从黑色转化为了红色。 柳晤言持剑急冲,那几个大汉也脱下了臭气熏天的腐肉伪装,露出了皮囊下的森森鬼气,连一直在喊救我的女子也没有了声响。 柳晤言轻哼了一声,不屑道:“跟我比御魂?简直小巫见大巫。”他的脚下飞速散开红黑色的刺状禁制,在郁府受了重大损害的魂傀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几个鬼混的后面。 雾状的魂傀一手抓起一个,口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笑。被他抓在手中的鬼魂争先发出怪异的惨叫,化为一缕缕黑烟被魂傀从鼻子吸进了身体,他的身体渐渐凝实了几分。 而柳晤言这边,他一脸平静地站在了被系住的麻袋前面。 静悄悄的,仿佛前一刻还在挣扎的少女从来不曾存在过,唯余麻袋上的斑斑血迹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海市蜃楼。 柳晤言轻轻挑开麻袋,果然,里面什么也没有。 四周的景色开始飞快地后退,一道道残影闪过,黑色的天空褪去,灿烂的阳光又洒满了人间,柳晤言又回到了那处小院。 但此时的他浑身魔气,身旁还跟着一个满身怨气的魂傀,再也不复那温润如玉的模样。 “晤言哥哥。”少女顶着凌飞度的脸,声音甜得像蜜糖。脸上却再也没有了那种天真活泼的意味,只余下了森森鬼气。 此时天朗气清,两颗梧桐树在阳光的爱|抚下闪闪发光,微风吹拂着少女的长发,眷恋似得不肯离开。 少女美丽的脸庞开始腐烂,一块一块的碎肉掉了下来,她开始狂笑,像疯了一般。 “晤言哥哥!”声音尖厉刺耳,“下来陪我吧!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她的脸显然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叫喊,一颗眼珠逃出了眼眶,轱辘轱辘地滚到了柳晤言脚边。 柳晤言面无表情,一脚踩在了上面,脚尖轻轻碾了几下。 “你就这点本事?”他唇角下压,眼神轻蔑。左右无人,他无需再做那副温柔善良的模样。 魔气缠绕,红眸耀眼,此刻的柳晤言任哪个正道修仙之人见了都会大喊一声:“魔头!” 少女冷笑一声,现实中那棵活着的梧桐树立刻开始疯长,它的根须不断地冲破地表的限制,从四面八方向柳晤言涌去。 它的根系竟然遍布了整个庭院!难怪小院能在顷刻间就恢复原样。 柳晤言放出雪魄离火,果不其然,那些根系和现实中的梧桐树一样,完全不受柳晤言异火的灼烧。 眼看梧桐树的根系越来越多,几乎要将他包裹在其中。柳晤言眉头一皱,右手一挥,根系纷纷被它斩断。 他趁机飞到了空中,可梧桐根须却像砍不完一样,越来越多,砍断的根茎喷射出透明的粘液,沾到了无名的剑身上,不多时,无名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逐渐凝滞住了。 柳晤言催动雪魄离火,银白色的火焰一瞬间包裹了无名的剑身。 “这粘液竟也无法燃烧。”柳晤言皱眉。 眼看他挥剑的动作越来越慢,柳晤言干脆收起了无名。他双手交叠在胸前,刹那间,以柳晤言为圆心,半径一米的梧桐树根须被全部冻成了冰雕。 就现在!柳晤言借力猛踩了几下冰雕向上冲去,正当他飞到高空之时,头顶坚实的触感,将他激动的心情打回了谷底。 是结界以他的功力根本破不了。 地下的冰雕因着远处根须的动作纷纷碎裂,仅仅数秒,梧桐树根须就追上了柳晤言。铺天盖地的根须将他从空中拽了下来,像蛇一样缠绕他的全身。 从外面看,梧桐树根须俨然形成了一处成半圆形覆盖在地表的绿色牢笼。 柳晤言全身都被根须覆盖,他能感觉到那些根须正在疯狂地吸取他的灵力,而周围俨然被其他的根须塑造成了一个绝灵之域。 柳晤言的心跌入了谷底,他的脑中闪过柳家人的脸,最后定格在凌飞度的面容上。 好可惜,我还没有告诉他,我也喜欢他。 柳晤言嘴唇微动,调动起经脉中所剩无几的灵力,一阵寒光从他的心脏开始蔓延,须臾间,他成了一座冰雕。 “阿言!阿言!” 是凌飞度的声音,是他找过来了? 柳晤言睁开眼睛,凌飞度的苍白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眼睛红红的,见他醒了,忙将左手收到了身后。 柳晤言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处澡堂子里,而他身上的冰仅仅融化了上半身,他施法散去冰咒,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凌飞度手,将他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小心地给凌飞度的左手撒上药粉,细心地包了起来。 “小凌,你怎么这么傻。”他将凌飞度抱了起来,施法散去二人身上的水渍,几步走出了空无一人的澡堂,来到了大街上。 凌飞度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虚绕在他的脖颈边,没说话,只是柳晤言感觉到了他的眼泪流到了他的肩上。 柳晤言愣了一秒,他从没见过凌飞度如此脆弱的模样,他心疼地说道:“等我灵力耗尽,自然就会解除冰冻状态,你何必割腕化冰呢。” 凌飞度的语气带着哭腔:“你知不知道你就那样消失了,我有多害怕,等我带着灵瞳找到你,你周身的冰都只剩下最后一层了。” “我,我要是再晚去一秒,你怎么办?!我是不是只能替你收尸了!” 柳晤言语塞,心中一片柔软,也许他的命不像凌飞度一样,是天道宠儿,是作者笔下的主角,可这个人,这么在乎他。 柳晤言抱着他走在路上,无视了周围人惊诧的眼神,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轻轻许下誓言:“阿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凌飞度闻言轻哼了一声:“我好像还没有答应你吧。” 柳晤言笑了,人山人海中,他的眼里只有凌飞度。他将凌飞度放了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相贴,四目相对: “我喜欢你。”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②【你现在阅读的是 】 30-40 第31章 破劫之法 父女齐心救阿言。 柳晤言的眼神中带着心疼, 和他本人一样温柔如水。 凌飞度心中很复杂,他还不能从那种差一点就失去柳晤言的情感里挣脱出来,骤然听见柳晤言说喜欢他, 他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柳晤言见他一动也不动, 仿佛也变成了一座冰雕,笑着亲了亲他的脸, 轻轻地咬了一口,牙齿含着他的脸颊肉, 在嘴里摩挲着。 像猫奴忍不住要欺负小猫咪一样, 柳晤言忍不住想欺负他。 他拉着凌飞度的手放到自己胸前,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他们二人交握的双手, 传达到凌飞度的脑海里。 这个可恶的, 总是笑眯眯的,美得过分的男人, 还活着。 凌飞度的意识随着柳晤言的心跳渐渐回复,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俩还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凌飞度:“” 他脸色爆红,忙甩开柳晤言的手,一股脑地跑远了。 他的心像吃了蜜糖一般, 止不住地像蜜蜂采了花一样欢呼雀跃。笑容不要钱一样, 在他的脸上绽放。 阿言, 阿言说喜欢我。 即使凌飞度一直知道这个事实, 但这句话从柳晤言的嘴里吐出来,还是让他感到无比动容。 不知不觉,凌飞度已经走到了客栈脚下。 柳晤言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了下来,很自然的握住了他的手,牵着他回到了厢房。 柳晤言从后面抱住了凌飞度, 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问道:“所以,小凌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天晚上,我从梦中惊醒,发现你不见了,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那小院搞的鬼。”凌飞度的语气愤愤。 “我急忙往那荒废小院跑,居然碰见了在小院外徘徊的灵瞳。”柳晤言左手一挥,睡得香甜的灵瞳顿时出现在了房中的木桌上。 柳晤言不解:“她这是?” 凌飞度略带无语地看了灵瞳一眼,说道:“她在眠月楼门前跑走,是因为闻到了幻妖的气息。” “她还小,找不到幻妖的具体所在地。那幻妖又迷惑了我,让我们以为她在小院里,目的只是为了引我们进去。”凌飞度继续解释。 凌飞度突然看见灵瞳,悬着的心不由落下来几分。 灵瞳馋得哈喇子都要掉出来了,她奶声奶气地叫着凌飞度:“哥哥,这里有幻妖,我想吃。”她兽身站了起来,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扒拉着凌飞度的膝盖,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 凌飞度弯腰把她抱了起来,一个爆栗扣在了她的头上。 他像一个在网吧门口抓到小孩的父亲,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下次不准再乱跑了知道吗?!你一个灵兽,被坏人拐走了怎么办?” 灵瞳委委屈屈地抱住脑袋,疯狂点头,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一副鬼精灵的模样,她扬起爪子,粉色的肉垫搭在凌飞度的身上。 软萌的声音响起:“进去,进去,里面有好香好香的幻妖,吃了我就能长大了!” 凌飞度本来也是要进去的,他颠了颠怀中的小豹子,几步来到了那颗诡异的梧桐树下。 遠飞度唤出逆鳞,它银白色的剑身在月光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仿佛真的是从龙的身上剥下来的鳞片一般。 东戳西砍了几下,梧桐树竞然毫发无损,水火不惧,刀枪不入。 漆飞度想了想,传说中风凰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那么这梧桐应该是品行高洁的树吧? “哈、哈。”凌飞度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双手卡在灵瞳的腋下,将她举了起来,面面相觑。 “乖宝宝,听爸爸的,你去给这颗梧桐浇浇水。”凌飞度笑得鬼畜。 “什么?”灵瞳相当于六岁儿童的智商还不太能理解。 遠飞度将灵瞳放在了树根下面,嘘了一声。 “尿一泡,给他补补。” 灵瞳闪闪的大眼睛呆愣了一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是,可是这样好像不太好。”灵瞳的直觉告诉她这样不好。 凌飞度见她不听话,眼睛一转,诱惑道:“你不想吃幻妖了?可香可甜的,不想长大了?” “为了好吃的!”灵瞳奶声奶气地重复,双眼放光。 保护小朋友的隐私,凌飞度转了过去。 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 飞度的肩膀一抖一抖地,显然是忍得很辛苦了,不知道这小女孩长大了会如何羞愤。 “管他呢,趁着还小,多骗一骗,长大了可就没这机会了。” 随着水声的停止,凌飞度明显感觉到小院的空气中多出了一抹香气。 “是什么味道?有点熟悉。” “这树妖还怪好的,这都不生气。” “唰!”一枝树根猛地甩了过来,将凌飞度吊了起来。 凌飞度左手一抹,银色剑光一闪而过,他在空中翻了个身,安全落地。 “这什么东西?!”凌飞度皱着眉四处乱瞟。一手提着灵瞳,甩了甩。 “干什么啊!!!!!臭哥哥!!”灵瞳疯狂挣扎,左咬右扯。 凌飞度不耐烦地拍了拍灵瞳的头:“乖,别闹。” 将她夹在了胳肢窝下,警惕地望着周围,像带着宝宝觅食的袋鼠。 “嘎”、“嘎”、“嘎”,静悄悄,啥事也没有发生。 “额?就这?”凌飞度满脑子问号。 怀中的灵瞳忍不住了,小爪子伸了出来,巴拉在凌飞度的手臂上,大有威胁的意思。 就在此时,头顶的梧桐树猛然一动,枝丫弯了半边,掉了几块冰下来。 这个灵力波动,是柳晤言! 遠飞度的双眼猛然睁大,一股不祥的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摇了摇灵瞳,语气焦急:“你能感觉到幻妖在哪里吗?”灵瞳闭上了眼睛,凭着天赋能力感知幻妖的位置。 半晌,她悲伤地摇摇头:“不行,我感觉不到,这一片地区全是他的气息。” 显然,灵瞳也察觉到了柳晤言的处境。 凌飞度急得原地打转,他突然想到了一点: 以柳唔言的实力,那边定然也是生死之战,这幻妖定没有办法两边兼顾。 何况灵瞳刚破了他的伪装。 根!他的弱点是是根! 凌飞度变出一把铁锹,同时使唤着逆鳞——挖坑。 灵瞳见他的模样,也学了起来。吭哧吭哧地刨土,雪白的爪子上沾满了泥点,身上也不能幸免。 在他们一人二兽的努力下,梧桐树的根须露了出来。 凌飞度半点没有犹豫,抓起逆鳞就砍,直把梧桐树的根须砍得七零八落,流出绿色的汁液。 灵瞳则在旁边呼呼地喷火。 不一会儿,失去大半根茎的梧桐树就倒了大半。 “奇怪,这妖怪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凌飞度急着救柳晤言,一门心思地挖呀挖呀挖,丝毫没注意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面容溃烂的少女。 那少女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要刺下,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影子! 就在匕首即将刺到凌飞度的那一刻,他在地上滚了一圈,险而又险地躲开了那把匕首。 背上的衣服已然被划开,露出了背上的浅浅伤口,只差一点,凌飞度的性命就堪忧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剑尖一挑,与匕首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匕首被挑飞了。 凌飞度语气不善,用剑指着少女:“说!柳晤言被你带去哪里了?!” 少女|阴恻恻地笑了,见杀不了凌飞度,她很识趣地想逃跑。 凌飞度瞬间看破了她的意图,他指尖微动,单火灵根释放出来的纯粹火焰将少女瞬间包围。 少女在火场中左逃右窜,发出凄厉的哭声,渐渐被烧成了透明的模样,脸上也恢复了美丽的样子。 “阿霜!阿霜!救我!”少女抱头鼠窜,火焰缠满了她的全身,剧痛无比。 她只是一只普通的鬼魂而已。 一瞬间,天地变换,天空在阳光灿烂与静谧清幽之间来回切换。仿佛在撕破什么次元壁一般。 无数的藤蔓与完好无损的梧桐树虚影骤然出现,与此同时,一阵清冽的梅花香充斥了整个小院。 一个碧色长发的透明人影出现了在了凌飞度所划的火圈里,数不清的藤蔓从一处碗状的牢笼撤退,霎那间包围了火场。 它们齐齐断裂,争先洒出透明的液体,每断裂一根根须,火场的火势便小一分,而碧发男子的脸色也更加透明。 凌飞度没有心情去管他们了,因为他看见了藤蔓牢笼中已经成为冰雕的柳晤言。 他几乎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柳晤言的身边,柳晤言就那样闭着眼,身前裹着薄薄的一片冰,好似马上要融化的冰雕一般。 凌飞度感觉一股强大的绝望笼罩了他,他无法确认柳晤言是否还活着,这极寒之冰锁住了柳晤言为数不多的灵气,也绝对不允许任何波动散出。 凌飞度没有穿越之前,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光是上班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 来到了这里之后,又因为他是天生的冲突灵根,族中之人都看不起他。他的父亲凌天宇对他很好,只是凌天宇身上肩负着凌家的重任,也没有什么时间陪伴他。 从小,除了郁双双,他一个朋友也没有。 他记得是柳晤言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小凌,你已经很厉害了。”他们一起醉酒,一起逛街,在秘境中同生共死,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他完全无法想象没有柳晤言的一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一刻也无法忍受柳晤言冰冷地躺在哪里的模样。 于是才有了割腕化冰的那一幕。 而另一头,少女周身的火焰终于熄灭,在一旁馋的哈喇子都要留下来的灵瞳找准了时机,一口咬下了碧发男子的半边身子,丝滑地吞咽了下去。 第32章 生死树 一生一死,一体两魂。 “”柳晤言有点无语, 他继续玩着凌飞度的头发,心想:“怎么感觉这件事就是给灵瞳升级准备的。” 他又躺枪了,只能说不愧是反派的待遇么。 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缓慢而又坚定。 柳晤言和凌飞度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猜测。 柳晤言打开门, 门口果然是那位少女,只是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她原本的容貌, 鹅蛋脸, 柳叶眉,一双微微上挑的眼, 端得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不过少女的表情, 却和她的容貌不同,冷若冰霜。此刻她身影凝实, 不似在幻境中双脚漂浮,自顾自地坐到了屋内的木桌旁。 凌飞度大怒,两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将还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灵瞳收回了空间内, 像炸毛的小猫一样, 掏出逆鳞就要捅。 “阿凌, 不要冲动, 想必他是来跟我们做交易的。”柳晤言双手抱胸,斜倚在门口,身后的天空已经慢慢泛起金光。 凌飞度不依不饶,冷笑道:“交易?让我杀了她还绛藤镇一个太平,这便是他最大的用处了。” 女子轻笑一声,口中吐出来地却是一副男声:“不错, 我有事相求。” 凌飞度一脸惊诧,不由地问道:“你到底是谁?男子还是女子?为什么要杀害新郎?” “我是凌霜,你们放孔明灯的时候,旁边的那棵绿萼梅,她是贺元瑶。”凌霜开口。 柳晤言轻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凌飞度则上上下下将凌霜打量了一番,不悦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以为我会饶过你。” 嗯只要他声音够大,他就可以掩饰掉自己的不好意思。 那荒郊僻野还有人啊! 凌霜依旧是那副高洁的模样,看得凌飞度直呼衣冠禽兽,杀了这么多人,高洁?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生死树的传说?传说中恩爱夫妻在婚前亲手植下两棵用材树,象征着夫妻同生共死。” 二人回想起小院中那棵茂密的梧桐树,和旁边的树桩。 凌飞度叹了一句:“自古总是多情女无情郎,可这也不是你们随意伤害旁人的理由。” 凌霜微微一笑,说道:“没错,又是一个多情女和无情郎的故事,可是你不知道阿瑶究竟受了什么样的伤害!” 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恨意,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将那个负心汉碎尸万段,只可惜他死得太早。 “阿瑶的爹爹本是一个秀才,母亲体弱多病,早些年便去世了。二人膝下只有阿瑶一个女儿,自然也是千娇万宠。” “只是秀才屡试不第,只好在镇上做了教书先生,也勉强能够糊口。” “那年绛藤镇周围遭了洪灾,秀才见一个少年郎在街边卖身葬母,虽然他年纪小,那手字却是极具风骨,他惜才,便将少年买回了家,好好安葬了他的母亲。” “少年少女同住一个屋檐下,又都是钟灵毓秀的人儿,不知不觉中便生了情愫。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秀才也是放心极了,将阿瑶许配给了他。” 凌霜的语气平平,仿佛在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凌飞度皱眉道:“这对父女对那男子几乎是救命之恩了,他竟然还辜负了贺元瑶?简直就是个畜生!” 柳晤言想起了幻境中小巷里发生的事情,不忍道:“他把贺元瑶卖到青楼去了?” 凌霜亦是下颌紧绷,从牙缝中挤出话语:“对,他们二人十四岁成婚,没过两年恩爱日子,秀才就因病去世了。那畜生自命清高,不肯下地干活,张口闭口的之乎者也。” “阿瑶只能去种菜养活他,日子虽然苦了些,靠着秀才遗留下来的钱财,倒也还过得去。” 他的语调中略带怀念:“阿瑶就是那时候在山坡上发现了我,当时我也只是一棵未成精的小树罢了,险些被人砍了当柴烧,是她将我移植到了她的田地里,每天与我说话。” “那畜生渐渐嫌弃阿瑶日晒风吹的脸,渐渐地不像从前那样爱她了,总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把她当成空气一般,于是她什么事总是来地里跟我说。” 凌飞度眼中含着同情,激动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凌霜看了一眼门外渐渐发亮的天空,复道:“阿瑶被打得奄奄一息,被那畜生卖进了青楼,只为了换那一点点赌资。” “她姣好的容貌早就在日复一日中的劳作中衰败了,年龄也不似其他姑娘那般稚嫩,自然是不怎么受欢迎,没过两年就被发配到厨房做去煮饭娘了。” “阿瑶强撑着一口气,只想问他,为什么。”凌霜冷落冰霜的脸上,早已变作伤痛难忍的模样。 “终于有一天,她找到机会逃出来了。” “那些人!那些人听了畜生的话,根本不可能放过她,要将她一辈子困在青楼里。” “她一路跑啊跑啊,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浑身上下都是伤,血肉模糊地吊死在了我的枝丫上。” 厢房里一片寂静,连凌飞度都不再躁动,只是静静的聆听着。 柳晤言这时开口了,“所以你是因为她的怨气而生?” “对,我本来只是一棵普通的梅树,若不是她,至少要修上百年才能成精。”凌霜点点头,眼神如刀。 “她的血肉一天天地腐烂,支零破碎地掉下来,都化为了我的血肉,我就这么有了灵智。” 凌飞度摸了摸下巴,眼含不忍问道:“那她呢?” 凌霜摸了摸贺元瑶的脸,笑道:“她给了我生命,我亦延续了她的生命,我们早已不分彼此,一体两魂。” 凌飞度见他脸上一副爱怜的模样,着实觉得他有点可怜。 柳晤言走了过来,坐在了他旁边,开口道:“所以,你是想用你换她生?” 凌霜眼睛一闪,嘴角微微扬起:“柳公子说的没错,阿瑶被困在了回忆里,她这些年不断地拉花心男子入幻境,如果在小巷里没有救她,那么就会被她杀死。” “她出不来啦,怨气将我们捆绑在一起,我的神志也深受影响。”凌霜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凌飞度。 “多亏了这位公子的灵兽,它吃了我的半幅身躯,才让我有了这一瞬的清明。”凌霜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了窗边,伸手将窗打开了。 此时已是寅时,天刚微微亮,客栈旁的小路上渐渐冒起了白烟。 炊烟已起,路人两三。 凌霜像是最后一次看向这人间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末了,他开口恳求道:“我把剩下的灵体也给你们,帮我送阿瑶去投胎,可否?” “这”凌飞度的鼻头略酸,眼睛也迷蒙了数秒。 他们之间的感情,真令人动容,谁还忍心怪他们? 柳晤言一针见血:“她,知道吗?” 凌霜有点意外,没想到柳晤言会在意这个,他摇了摇头道:“她只是普通的一缕魂魄,经历了那样一场大战早已筋疲力尽,现正熟睡着呢。” 语气中带了三分宠溺。 凌飞度心下不忍,他条理清晰,落落大方,分明就是人,他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条件,这不是杀人吗? 他凑到了柳晤言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柳晤言安慰似得拍了拍凌飞度的手,开口道:“她虽生前善良,死后却犯下罪恶,即使去投胎,也是要下地狱的,你让她一个人在地狱里受罪吗?” 凌霜面色痛苦,“可,若是再逗留人间,不过是再重复她的噩梦罢了,我又岂能看她再造杀孽!” “北海有一位大师,座下收了无数身怀罪孽之人。”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送你们去苦厄寺赎罪,你可愿意?”柳晤言语气温柔。 凌霜有些激动,“若是可以赎罪,那最好不过了。”他猛地跪了下来,朝二人磕了几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凌飞度忙去扶他。 柳晤言挥手将门窗关拢,闭目念咒,将凌霜用御魂之术收了起来。 有点可惜这等怨魂,百年难得一见啊。 凌飞度则抱住了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们以后好好赎罪,早日投胎。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定也会变成怨魂的!” 柳晤言感到好笑,捏了捏凌飞度的小脸,调笑道:“怎么,你还要为我殉情不成?” 凌飞度不高兴地拍开了柳晤言的手:“怎么?你觉得我不会?” “不要。”柳晤言直视着凌飞度的双眼,缓慢地摇了摇头,“如果我死了,请你一定要替我活下去。” 他怎么舍得让凌飞度跟他一起死? 凌飞度捂住他的嘴巴,“呸呸呸,不要胡言乱语,我们俩都会好好的。” 柳晤言的手在凌飞度的背上来回滑动,笑道:“如今,任务也完成了,我们是时候回逍遥派了。” 逍遥派,善功堂。 柳晤言交了任务,谎称贺元瑶和凌霜已经被他杀了,领了奖赏就回到了洞府。 望着自己离元婴只差一线的修为,柳晤言知道是时候开始闭关冲击元婴了,他分别给凌飞度和师晗雪传了音,便开始了闭关。 一月后,随着金丹中的灵力到了一个金丹无法储存的境界,金丹“啪”的一声,碎成了齑粉,紫色的真气从丹田中溢出,柳晤言全身的灵力随之转动。 越来越快,像一处龙卷风一般,从柳晤言的经脉中卷过,再一次拓宽了他经脉的储存上限。 柳晤言的丹田处,慢慢出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粉色小婴儿,这便是元婴了。 此时,霰雪峰的山顶上,一朵朵紫色的云朵骤然出现,散发着阵阵威压。 柳晤言猛然睁眼,双眼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第33章 元婴 前世的小凌? “元婴期我终于回来了。”柳晤言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很是期待着接下来的雷劫淬炼。 三雷劫乃元婴期必经之劫,分别为体劫,心劫, 忆劫。 柳晤言眨眼间便踩着无名站在了霰雪峰的山顶, 他已然掌握了元婴期才能学会的法术——瞬移。 紫云涌动,长风猎猎。 柳晤言一头墨发随风舞动, 气定神闲地等待着第一道体劫。 “轰隆!”一道金色的闪电猛然砸下,柳晤言避也不避, 右手伸出, 主动迎接那道闪电。 只见那金色闪电在柳晤言的右手处瞬间碎裂成为藤状的金丝网,噼里啪啦地进入了柳晤言的身体。 他一边用灵力不断地把削弱雷劫到身体可以接受的程度, 一边引着雷劫在全身经脉处游动, 凡是金色闪电经过的地方,血肉与灵脉都经过淬炼, 散发出玉状的色泽。 不一会儿,柳晤言长舒了一口气。眼睛里有一丝金色闪电闪过,显然是度过了第一道雷劫。 第二道雷劫接踵而至,一道赤红色的闪电瞬间来到了柳晤言的胸前。 “呃”柳晤言捂住心脏, 半跪在了无名的剑身上。 手心之下的那颗心脏好像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不甘心龟缩在区区人类的躯壳中。 “砰”、“砰”、“砰”, 心脏不断地涨大, 血管极速扩张,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数秒内被抽到心脏中,导致身体的其他区域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柳晤言极速点了胸前的几个大穴,控制住源源不断冲击过来的血液,心神沉入丹田,控制着雪魄离火来到了心脏附近。 “给我烧!”柳晤言紧咬牙关, 让异火烧灼他不断涨大的心脏。他强忍着剧痛,全身像被抛进了湖海一般 ,衣衫尽湿,额头上不断地滴落汗水。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对柳晤言来说,三秒足以是三年。 “呼。”柳晤言抹掉粘在他睫毛上的汗珠,心劫已过,他又站了起来。 天空中的紫色云朵,慢慢地消失,阵阵的威压也消失不见,但是柳晤言知道,这第三关忆劫才是最难过的。 霎时,柳晤言感觉一阵粉色的烟雾袭击了他的鼻腔。 再睁眼,已然来到了一处灵魂空间。 神奇的是,这处空间,除了一片白色与寂静,什么都没有。 嗯?柳晤言微微皱眉,前世过这一关,他是靠着无数魂魄的噬体之痛才勉强从柳家的苦痛回忆中挣脱出来,这一次,竟然什么也没有? 他沿着这处白色小室转了一圈,的确是什么也没有。 “不让我渡劫,也不放我出去?”柳晤言抽出无名,对着墙放了几道剑气。 “轰隆隆。”墙裂开了。 “?”柳晤言感觉他也要裂开了,什么情况? 屋外金光刺眼,让柳晤言一时睁不开眼睛。 待金光散去,柳晤言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山腰上,而不远处挂着一个布条,上面赫然写着瓜田驿站。 嗯?他好像从没来过这个地方。 他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四处碰壁,发现只能往驿站的方向前进。柳晤言皱了皱眉,释放出神识扫描驿站,可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愣了几分。 驿站中的众人,竟然都一动不动,像被谁按了时间静止一般。 又是幻境?柳晤言几下闪身进入了驿站,未等他细想,驿站里的人像终于遇到了启动开关一样,瞬间营造出了一种热闹的场景,众人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柳晤言眯了眯眼睛,他们看不见他。 只见驿站中.央桌的中年大汉故作玄虚地说道:“喂,你听说了吗?兴庆山上的王家。一夜之间被烧了个精光!” 柳晤言只感觉到一阵眩晕,像被一把大锤子砸中了后脑勺一般,不可思议。 “这是他上辈子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驿站里依旧是沸反盈天,柳晤言却再也听不进去了。 难道他重生这一辈子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的幻想? 一声轻轻地叹息如惊雷一般响在了柳晤言的耳边,他的双瞳猛然扩张,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瞬移来到了那人的身旁。 只见那人低着头,垂眸往地上倒着酒,仿佛在祭奠着谁。 “是凌飞度没想到上辈子竟然他竟然还敬了一杯酒。”柳晤言感觉心头暖暖的,他的小凌不管在那个世界总是那么善良。 当然,如果许修在的话,他一定会大骂柳晤言是不是瞎了眼。 柳晤言的手微微颤抖,试探性地附上了凌飞度的脸颊。 “嗯?”手掌传来凌飞度略高的体温,而凌飞度也受惊了一般的突然站了起来。 只见凌飞度略带萧瑟的脸上骤然变得有些惊恐,他正用着那种像小兔子一样的惊恐眼神,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人。 柳晤言有点想笑,又有点吃惊,怎么他能碰到凌飞度?柳晤言见他一副惊诧的样子,他强压嘴角,坏心渐起。 凌飞度上一秒还沉浸在宿敌去世的唏嘘之中,下一秒就感觉有一只光滑修长的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带着一丝微弱的寒气。 “有鬼?”凌飞度身为一个21世纪五好青年,默默地开始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别管,虽然穿越这件事一点也不科学,但是他相信社会主义会保护他。 “啊!”凌飞度突然发出了一声叫喊,惹得驿站里的人纷纷停了下来,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凌飞度猛瞧四周,什么也没发现。只得悻悻地坐下。 他刚刚好像感觉有谁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柳晤言在旁边笑得不能自已,终归决定好心地放过他。不过可以回去跟他的小凌玩一玩。 谁?谁在笑?凌飞度突然听见了一个男人的笑声,端得是松间清泉,声声悦耳。 这下柳晤言有点惊讶了,连声音都能听见了?再过一会是不是要看见他的人形了。 柳晤言想了想这辈子凌飞度的三个老婆以及无数的暧昧对象,他心中略火,像一个男鬼一样攀附到了凌飞度的耳边。 “小凌,温柔乡英雄冢,你可千万不要沦陷在女人堆里哦。” 凌飞度打了一个激灵,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谁?是谁?”他轻声质问,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只因柳晤言说出那句话后,一瞬间天旋地转,四周的景物飞速略过,再睁眼,他已然回到了霰雪峰峰顶。 天地间灵气涌动,天朗气清,预示着他已经通过了雷劫的考验,正式到了元婴期。 终于又回到了元婴期,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可是?? 柳唔言眉头微蹙,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他的重生和凌飞度脱不了干系。 “阿言!阿言!”下方传来了凌飞度兴奋的声音。 柳唔言不再纠结了,总之,重生来的这一辈子,很好,不是么。 他眼角眉梢涌上淡淡的戾气:“谁挡我的路,我就杀谁!” 凌飞度见他飘了下来,开开心心地挽住他的手,到:“阿言,阿言,恭喜你呀。” 柳晤言看着他比起忆劫里略显稚嫩的脸庞,脸上泛起笑意,他将凌飞度拥入怀中,嗅着他的发香,心中一阵安定: “谢谢小凌。” 凌飞度也很高兴,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很快地,他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这可是大庭广众啊!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都怪平时在外面太猖狂了?? 他脸色突地爆红,一把推开了柳唔言,干巴巴地说道:“干嘛,抱我!”柳晤言淡然一笑,今天却不那么想放过他。 也许是还没欺负够上辈子的凌飞度吧。 于是他摆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双眸低垂,声音低沉,连绚丽的阳光都好像暗淡了:“小凌,你是嫌弃我了吗?” 凌飞度一看他这模样,不由地后悔了起来。 刚刚不应该这么粗暴地推开阿言的!他又是一个那么敏感的人。 可是可是,这么多人,好丢脸啊!凌飞度踌躇了几下,最终还是狠下了心: “不管了!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他又回到了柳晤言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摇晃了几下。 “不会,我怎么舍得嫌弃阿言呢!乖。”凌飞度摸了摸柳晤言的脸,悄声说道:“等会没人了,亲死你!” 可他似乎忘了在场的人不止有低阶弟子还有前来贺喜的长老们。 逍遥派掌门钟有和紫竹林之主姜信然很不巧地听见了。 钟有远远地看见霰雪峰紫云笼罩,就猜到是柳晤言快晋升了,他摸了摸胡须,一脸欣慰之色,在库房里掏了好久,才找到了给他的贺礼。 突然听见这句悄悄话,他脚一滑差点从飞剑上掉下去,脸上也带上了尴尬之色。 而他身后的姜信然更是一脸戏谑,他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笛中剑,想道:“看来弟子们传的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可他这徒弟真是不争气,这么明显的骗局都看不破,难怪被那小子吃得死死的。”姜信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柳晤言见掌门一脸菜色,而凌飞度的师父姜信然也是一脸“我了解”的表情,心中更是笑得放肆,这下凌飞度可真是打上他的标签了。 嗯,正如他所愿,他的人自然是要打上他的标签。 他表面上重新挂起笑容,对着凌飞度甜甜地笑了一下。 凌飞度见他笑了,总归是松了一口气,当然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已经被柳晤言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只想着亲死他这件事。 当然,要是可以扑倒好基友一下就更好了,嘿嘿。 他真的不是故意这么猥琐的,谁叫好基友这么勾人啊!真是想要犯罪。 “咳咳。”钟有咳嗽了两声,打断这两个年轻小伙之间甜如蜜的气氛。 第34章 天骄论道 开启新副本——仙门第一门派…… “晤言, 以弱冠之年达到元婴境界,你也算是我们逍遥派独一份了。”钟有笑得一脸褶子,满脸慈祥。 “连你师父都是三十进入的元婴期。”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 递了一个白色的锦盒给柳晤言。 “这里面是百年凝成一颗的冰晶石, 算我送你的晋级礼物。”钟有故作威严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半年之后, 仙门第一门派玉霄宫即将举办修仙界五十年一次的‘天骄论道’,你们好好准备吧。” 钟有的眼神在凌飞度身上停留了数秒, 颇为有些他拐走了自家好苗子的感觉。 姜信然哈哈大笑, 解释道:“这‘天骄论道’啊,乃是玉霄宫用来选拔优秀弟子的一场比赛, 只有二十岁以下的金丹和三十岁以下的元婴可以参加。” 凌飞度听见选拔二字之时就已经坐不住了, 好奇地用肩膀顶了顶姜信然,道: “老姜啊, 我要是被玉霄宫抢走了,你不心疼?” 姜信然抽出笛子,轻拍了几下凌飞度不安分的手,淡然道:“这徒弟谁要谁拿走吧。” “喂!老姜你这可就过分了!”凌飞度不爽地怒瞪他。 柳晤言在一旁微笑, 拦住了凌飞度的下一步动作, 顺便替他解惑:“玉霄宫的天骄论道只是暂时吸纳弟子, 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就会放大家回家, 目的是为正道培养优秀的弟子。” 凌飞度恍然大悟,看着柳晤言的侧脸发痴:“还是我们家阿言善解人意。” 姜信然见他一副不要钱的模样,嫌弃得拍了拍袖子,道: “凌飞度,你自求多福吧你。”说罢便御剑走了 当晚,柳晤言正抱着凌飞度准备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时候, 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突然飞了进来。 师晗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柳晤言,来霰雪峰顶。” 柳晤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身欲.火都瞬间褪去了。凌飞度迷蒙的双眼落下泪水,双手双脚地缠在柳晤言身上,像一只八爪鱼一般。 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柳晤言眼见身下美景却无法品尝,不由地叹了口气。 “阿凌,等我一会儿好吗。”说罢出了洞府。 凌飞度:“我你唉!” 柳晤言整理好仪容,向负手而立的师晗雪行礼。 师晗雪冷冷道:“免礼。今日掌门送了你一颗冰晶石?”显然并不是问句。 柳晤言摸不着头脑,只得称是。 一只锦盒突然递到了他的面前,师晗雪仍然是那一副清冷的模样,仿佛不是她在送礼一般。 “打开看看。” 柳晤言略感惊讶,恭敬地接了过来,在他打开锦盒的那一刹那,天地间不断飘落的雪花都停滞了一秒,是一颗上好的火晶石! 柳晤言心中触动,真诚地说道:“谢谢师父。” 不料师晗雪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嘴唇张开又合上最后说道:“给你道侣的。” “道侣噗嗤。”柳晤言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师父对他真好,改日定让他上门道谢才是。”柳晤言笑眯眯地说道。 “不必。”清冷师尊师晗雪又静静地消失了。 他这师父跟不用做任务的系统似得,总是给他送东西。说到系统003已经不见踪影小半年了。 也许是因为对于《仙界逍遥录》这话本来说,这半年经历的事情在书中都只是背景板一般的存在。 天骄论道本是凌飞度大放异彩的地方,不知这反派上位系统还会不会沉寂? 这天骄论道虽对参赛者限制了年龄与修为,但并不阻止各派围观比赛,所以天骄论道可以称得上是修仙界每五十年一次的盛典,各路门派都积极得很。 逍遥派距离正道第一门派玉霄宫三千余里,为了避免赶不上天骄论道,他们提前一个月就出发了。 带队的正是凌飞度的师父紫竹林之主姜信然,飞舟上大约五十几位弟子,都是近些年晋级金丹的门派根苗。而凌飞度和柳晤言正站在船头,叽叽喳喳着什么。 周围的弟子也是见怪不怪了,自从柳晤言元婴那天起,他们俩的绯闻就传遍了整个逍遥派。 好事者更是将他们的故事编纂了好几个版本售出,什么《极品废物情惑天才》、《霸道师兄夜夜痴缠》、《小可怜诱他沉.沦》 在女弟子群体中,简直是卖爆了! 搞得现在二人一出现,女弟子们就纷纷尖叫,脸红。凌飞度还以为他们是被自己的俊脸帅晕了,柳晤言则笑而不语。 一个手上拿着算盘的男弟子凑了过来说道:“多谢凌兄,因为你我可是赚了不少啊。” 凌飞度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实在是没认出来是谁。 “哎呀!我是祖兴怀!那次你和许修打擂台,柳兄在我这压了注,你们赚了五十颗上品灵石,你忘了?!”祖兴怀笑着拍了拍凌飞度的肩膀。 “是你啊!你也晋升金丹了。”凌飞度恍然大悟。 祖兴怀摩挲着手中的算盘,哈哈大笑道:“多亏了你们,我这次卖话本可赚了不少钱,送你几本你要不要?” 他用肩顶了顶凌飞度,一脸坏笑:“包好看的哦。” “什么话本?”凌飞度有了点兴趣,伸出手去讨要。 “一颗下品灵石,包你满意。”祖兴怀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凌飞度:“靠,不是说送给我?” “这送嘛,生意人的事怎么能叫送呢,当然是半卖半送啦!小伙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祖兴怀一脸戏谑地凑到凌飞度的耳边悄声道:“买吧,不会后悔的哦,内容包劲爆的哦。” 凌飞度心里痒痒的,这小子,真会推销!到现代不得是金牌销售啊,修仙真是埋没了人才。 “喏。”凌飞度递上了灵石,获得了封面上写着《寡妇也有第二春》的话本。 “这?!这啥!”凌飞度瞳孔地震,因着柳晤言就在旁边,他有点不好意思,准备回去再翻翻这古代的小yellow书。 凌飞度做贼心虚似地把话本丢进了空间,撇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灵瞳,又看见了库房内的火晶石,脸颊不由地一红:“道侣”这两个字在他的唇舌间缠绵,绕出银丝。 柳晤言见他双颊绯红,明白他又想入非非了,不由地心中一动。 于是他很自然地把凌飞度拉到了飞舟的角落,用身体把凌飞度压在了墙上。 “阿言这里很多人呢。”凌飞度的脸红扑扑地,像是要滴血一般,双手不住地推着柳晤言。 像被强抱的小猫咪一般。 凌飞度心里吱哇乱叫:“这柳晤言!越来越过分了,大庭广众的!就发.情!” 不要对他笑了啊!这是在犯罪! 柳晤言低头凑过来,声音里带了委屈:“不可以吗?小凌,阿凌,卿卿” 凌飞度闻到他身上的梅花香味,他的俊脸凑得越来越近,热乎乎的鼻息喷到了凌飞度的脸上。 凌飞度很没骨气地闭上了眼睛。 “噗嗤。”柳晤言笑了,放开了他。 凌飞度不解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全是对柳晤言的渴.望。望着他笑盈盈的脸庞,凌飞度的眼神从迷蒙转为恍然大悟,狠狠地锤了柳晤言一拳,羞愤地走了。 “诶,小凌,不是你说不要的吗?”柳晤言戏谑的语气从后方传来。 凌飞度恨恨地忒了一声,立刻回到了他的厢房,拿出了那本《寡妇也有第二春》,他牙关紧咬,暗想: 等我学会了这十八般武艺,一定要让他柳晤言躺在床上爽到晕过去!到时候,他再使用春潮带雨诀,把他吸干!一天天的跟狗一样。 翻到第一页,“凌寡妇”几个大字如同子弹一样射入了凌飞度的眼睛。跳着翻了几下,全是他在各种场合饥.渴难耐的求欢,甚至还有几张在院子里,房梁上的配图! “祖!兴!怀!”凌飞度的怨念直冲天际。 “阿嚏,阿嚏。”游荡在女弟子中兜售话本的祖兴怀不由地背脊发凉,一股奇妙的第六感涌上心头。 他蹑手蹑脚地正打算跑路,凌飞度阴恻恻的声音就响在了他的耳边。 凌飞度把话本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滑稽地在祖兴怀的脸上留下了一块红印子。祖兴怀忙不迭地赔笑,又将话本捡了起来,拍了拍,收到了怀里。 “怎么了,我的凌兄?是这本书的内容还不够香.艳么?”祖兴怀暗中撇了撇嘴,似是嫌弃凌飞度也太欲求不满了。 凌飞度看他这样子,还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他就是笨蛋了,凌飞度牙都快咬碎了。 “马上!把这些东西给我销毁!” 祖兴怀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心疼地抱紧了自己。“凌师兄,不可妄言啊,财神爷听见了不保佑我发财了可怎么了得!” 他一面拉着凌飞度来到角落,一面说道:“只要五十上品灵石,这的书都归你。还有小礼品哦。”说着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瓶丹药。 贱兮兮地说道:“吃了这个,保准让你欲.仙欲死。” 凌飞度半信半疑,不顾祖兴怀的围护,一把将丹药抢了过来。 “凝露丹,作用是让受方发大水????!”凌飞度闭上了眼睛,瞬间用逆鳞抵住了祖兴怀的喉咙。 “诶,小凌,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同门师兄弟呢。”一只修长的手将凌飞的剑挪开了,并且顺便顺走了他手上的凝露丹。 第35章 玉霄宫 乡下人进城啦! 凌飞度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他将逆鳞收了起来,作势要去抢柳晤言手上的凝露丹。 “还给我!” 可惜被柳晤言眼疾手快地收了起来,他用中指抵住了凌飞度的额头笑道:“晚上还给你。” 凌飞度:“我不想秒懂。” 祖兴怀则不知道从哪里掏了根笔出来, 灵感迸发地狂写着什么。 凌飞度看他那样气不打一处来, 又要拔剑,不过这次被他灵活地躲开了。他面上还是笑嘻嘻的, 一点也不生气。 “下一本话本又有灵感了,还要多谢二位, 这点东西不成敬意, 不成敬意。”说着塞了数十本书到凌飞度的手里,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凌飞度手忙脚乱地接过那一摞书, 可惜还是有一本被风吹到了远处, 书页哗哗地翻动着。 此时,一位陌生的小弟子正路过正欲好心地帮凌飞度捡起来, 岂料在不小心看了话本内容后脸色爆红,撒丫子跑了。 凌飞度扶额,将手上的话本丢进了空间里,才腾出手来去捡了那一本飞走的话本。 “啊!”凌飞度赶紧关上了, 这上面 这上面的姿势他都没有见过凌飞度顿时感到口干舌燥, 某处不太对劲起来。 嗯收起来, 不能荼毒小孩子, 没错他绝对不是想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看 玉霄宫坐落在昆仑山山顶上,这里四季如冬,目之所及尽是风雪,白茫茫一片,好在修仙者们不会得什么雪盲症。因着海拔较高,平日里不仅寒气四溢, 更是罡风阵阵,一年仅有那么两个月是晴天。 此时已是六月,天空中云层稀薄。玉霄宫巍峨高耸,整座宫殿皆由白玉制成,在阳光的浸润下,更是富丽堂皇,宛如神霄绛阙。 凌飞度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就是玉霄宫?这也太气派了!” 众弟子纷纷附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玉霄宫的门头。 “他们玉霄宫哪来的这么多玉做宫殿啊?” “土豪,我要入赘!” “能不能偷偷挖一点拿去卖,嘿嘿嘿。” “这里简直像传说中的仙界一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呢。” 柳晤言亦是心潮澎湃,上辈子他一直在魔界那血腥灰暗之地,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地方。 一位穿着白衣滚金边,头戴金色发簪的弟子迎了上来道:“是逍遥派的道友么?” 姜信然略微拱手,道:“正是,还请小友带路,让我们先安置下来。” 那弟子拱手回礼,恭敬道:“在下车池,逍遥派的道友一路辛苦了,自然是先带你们到休息之处,请跟我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车池,只见他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按在了旁边的柱子上,白玉墙顿时泛起了点点水波纹,渐渐地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众人皆是惊奇,那车池却并未停顿,径直往里走了。 姜信然带队跟上,只见玉霄宫飞檐反宇,檐角悬挂着风铃,随着罡风舞动,却并未发出一丝响声。 众人走在白玉铺就的道路上,跟着车池七拐八拐地走着,四处的宫殿都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亭台楼阁,小溪潺潺,甚至四季的花都在一处开放着,争奇斗艳,香气四溢。 众人还沉浸在玉霄宫的辉煌大气里,尚未回过神来。车池客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各位道友,请在桐院歇下,后日的比赛我会上门通知。” 众人皆是拱手行礼,目送他远去。 姜信然略微扫视了一番,说道:“各位弟子随意住下吧,切记不要随意走动,以免误入了玉霄宫的禁地。” 众人纷纷组队,挑选着各自的住房。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这房子我要了,你,滚。” 只听一个弟子气势不足地说道:“凭凭什么!” 凌飞度抬眼望去,见到是凌朔,不免轻哼了一声,几步就踏入了凌朔所在的房门。 凌飞度指桑骂槐:“哪来的狗,在这狗叫。” 凌朔见是他,怒从心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惹得旁边的胆小弟子哆嗦了一下。 “你他娘的多管什么闲事?我不去找你麻烦,你还自己送上门来了,真以为你傍上了什么大腿?” 凌朔转头呸了一声,“别给脸不要脸,小废物。” “你!”凌飞度气得咬牙切齿,右手一伸,逆鳞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指着凌朔,一脸不屑:“说我是废物,那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打赢我。” 凌朔后他一步晋升金丹,本就觉得面上无光,见凌飞度拿着一把上好的飞剑,眼里的嫉妒更是要溢出来了。 他不由得叫嚣道:“你不就是有个好爹吗?这等宝贝他都舍得给你这个废物!你爹有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南风仔。” 凌朔嫉妒得发疯,他爹只是凌家一个不受宠的旁系。在他为资源发愁的时候,凌飞度这个鸟人却过着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日子。 凭什么!获得这些资源的应该是我凌朔才对!他一个废物怎么配。 凌飞度被他一口一个废物恶心得怒火直烧,提剑就要上,被身旁的柳晤言轻轻拉了拉衣袖。 “不可,玉霄宫内禁止内斗。”柳晤言淡淡开口。 凌朔的小心思被柳晤言戳破,挑衅道:“怎么样?来打我啊?” “啪!”一个巴掌隔空甩在了凌朔的脸上。 奇怪的是,虽然声音响亮,但凌朔的脸上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凌朔只感到一阵风刮过,紧接着便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怒目而视,恨恨地盯着二人道:“你们打我?” 凌飞度竭力压下翘起的嘴角,欠揍的调调响起:“说什么呢你?发疯了?这哪有人打你。” 凌朔猛地冲了过来,挥拳就是要打,被柳晤言冷冷地拦住了。他挂起招牌假笑:“这位师弟,这是做什么?” 凌朔恨恨地瞪了二人一眼,挥袍走了。 待凌朔走远,凌飞度才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肘击了一下柳晤言,笑道:“干得漂亮!” 柳晤言也笑,一丝凉意闪过他的双眸,这天骄论道,凌朔怕是不用去了。 当晚,二人各自修炼时,许久不见的系统突然在柳晤言识海里闪烁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化作了白色半透明的面板展开在了柳晤言的眼前。 任务六:天骄论道不得进入决赛,决赛之时,亦不能在现场,否则任务失败身死道消。柳晤言微惊,抚摸着冰冷的面板,低着头,感觉有点可惜。 这次任务又是为什么?不让他抢凌飞度的风头?原著中凌飞度拿到了金丹组的第一,被玉霄宫陈长老收在门下,修为飞速提高,还与那古诗兰朝夕相处,感情加深。 “古诗兰”这三个字在柳晤言的唇间萦绕,只要遇到她,仿佛系统就会刻意地避免他与她相见,上次是女装,这次直接就不让他出现了。 究竟是为什么? 柳晤言撇了一眼身旁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凌飞度,月光洒在他的面庞上,给他的鼻骨渡上了一层高光,唇边的脸颊肉微鼓,很是英俊可爱,柳晤言唇角微勾,罢了,谅他也不敢背叛我 “欢迎各位道友来到我们玉霄宫举办的天骄论道大赛。”讲坛上,一位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下面广场的各大门派弟子听见此言,纷纷安静了下来。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老夫号积薪,各位可称呼我为积薪长老,本次大赛共分为三关,为积分赛,三轮比赛积分前三十名的弟子方可进入我玉霄宫学习。” 弟子们哗然:“只收前三十名?这里至少也有上千名修士!” “这未免也太严苛了!” 积薪长老待人声渐低,再次开口道:“第一关为鬼蜮寻珍,规则是元婴期与金丹期的弟子组队,进入鬼蜮内并在一炷香内找到珍宝的为胜,可晋级下一关,凭珍宝的珍惜程度进行积分。” “记住,一组只能提交一件珍宝。” 一弟子弱弱地问道:“可有强大的恶鬼在内?” 积薪长老旁的弟子解答道:“这位道友不必担心,这鬼蜮乃我们玉霄宫开辟的一处试炼之地,并无强大的恶鬼。” 积薪长老双指指天,空气中一股灵流凝聚,广场的上方霎时出现了一处黑色的裂缝,丝丝黑气涌动而出。 “唰!”那缝隙一瞬间炸开,将整片天空都包揽在内,无数灰黑色的雾气缠绕,翻滚,透露出不祥的气息。 积薪长老清了清嗓子道:“请各位看向左前方。” 众人才惊觉那如天柱般粗壮的土黄色柱状物乃是一炷香。 “鬼蜮寻宝,正式开始!”随着他威严的声音响起,那柱香的头部被玉霄宫的弟子点燃,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清香。 众人明白,待香灭,这股清香便会消失,任务自然就失败了,纷纷急着催动法术,往鬼蜮而去。 凌、柳二人对视一眼,也各自踩着飞剑冲了过去。 穿过烟雾,只见这地方灵力全无,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灵气息,驳杂无比,修为稍低的弟子便是闻着也会感到燥热难耐,呼吸困难。 四处寸草不生,唯余几根枯木,大地竟然是灰色的,干涸开裂,透出底下的岩浆。 柳晤言看了一眼凌飞度,捏了一颗纯净的冰晶给他,关心道:“你还好吗?” 凌飞度开心地收了起来,笑道:“若是别的金丹期就惨了,我可是火系天灵根,这点火灵对我造成不了什么伤害的。” 凌飞度随意走了两步,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发出了“吱”的一声。 第36章 鬼域寻珍 金钱鼠可是个好宝贝。 只见一只浑身闪着金光的白色小鼠被凌飞度踩中了尾巴, 此刻正肚皮朝上,龇牙咧嘴地拔着自己的尾巴,嘴中不断哎哟乱叫: “痛痛痛痛痛!你这人类, 见了本金钱鼠还不赶紧抬脚!” 凌柳二人对视了一眼, 嘴角的弧度不约而同的扩大了。 凌飞度蹲下身抓起金钱鼠的后腿,将他提了起来。金钱鼠四条腿不停地乱蹬着, 可奇异的是,它怎么都挣脱不开。 “混账!哪来的黄口小儿, 还不赶紧放开本大人!岂敢如此无理!”金钱鼠口中不断吐出文绉绉的骂人之语。 凌飞度凑了过去, 仿佛从他豆大的小眼珠里看出来了羞愤和紧张。 “喂,金钱鼠大人是吧, 带我们找到这鬼蜮最值钱的珍宝, 我马上就放了你。” 柳晤言轻笑,凌飞度的运气还是那么好, 一进鬼蜮就遇见了百年难得一遇的金钱鼠,有它在,整个鬼蜮的珍宝都不在话下。 金钱鼠气鼓鼓地,大声叫道:“你做梦!” 凌飞度玩心渐起, 抓着金钱鼠的后腿猛摇了几下, 直至金钱鼠的眼珠子都开始翻白眼为止。 “救命啊!救救命, 杀鼠啦!”金钱鼠的嘴边冒出白色泡泡, 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是吧这么脆弱。”凌飞度挠了挠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向柳晤言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将金钱鼠放在了掌心,准备偷偷给他浇点灵泉水。 谁料那金钱鼠根本就是装晕, 见凌飞度放开了他的后腿,心里美得吱吱叫,拔腿就想跑。 “嗯?怎么跑不动?” 一回头发现是柳晤言捏住了他的尾巴。 凌飞度眼睛亮亮的,抱着柳晤言的胳膊撒娇:“阿言哥哥真聪明!” 柳晤言笑着看他,轻轻地敲了敲他的额头道: “金钱鼠最喜欢装死,记住了吗。” 金钱鼠:“狗男男。” 柳晤言的指尖冒出寒气,笑意浅浅,威胁的意思十足:“不乖乖听话的小老鼠,会被做成刺身哦。” “行行行,本大人投降,本大人知道哪里有最珍贵的宝物,你们听本大人的准没错。”金钱鼠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 趁它说话,柳晤言面不改色地丢了一粒紫色药丸进它的嘴里。 “呵忒!呸呸呸,卑鄙的人类给本大人吃了什么!”金钱鼠忙不迭地掏喉咙,往外呕吐。 “没什么,一点小小的毒药而已,毕竟我是卑鄙的人类呢。”柳晤言笑得如沐春风,却让金钱鼠不寒而栗。 “不过金钱鼠大人放心,拿到珍宝,我们二人立刻就放了您。” 金钱鼠慌忙跳到了凌飞度的怀里,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本鼠鼠要远离。 可凌飞度却竖起了大拇指,道:“还是阿言有办法。” 金钱鼠:“鼠善被人欺,人傻被人骗。” “请吧,金钱鼠大人。” 金钱鼠已然放弃挣扎,他们一族不仅擅长寻宝,第六感更是强烈,这两人不会伤害他,于是他自我介绍道:“本大人名唤阿毛,你们可以叫我毛毛大人。” 凌飞度憋得嘴角都抽搐了,过了半晌才忍者笑意道:“那么毛毛大人,我们该往哪走呢?” 阿毛在凌飞度的怀里找了个位置,翘着二郎腿说道:“往西北方向走,一直到一处白雾覆盖,唯余山顶岩浆裸露的山脉,便是那了,那里有千年前坠落到大陆的陨铁。” 凌柳二人听了皆是一惊,“这玉霄宫开辟的秘境,竟然还有此等宝物,要知道任何一块陨铁都是无价之宝,是炼制天级宝物的必备之物,整座大陆都极为罕见。” “走!”凌飞度踏上逆鳞,拢了拢胸前的阿毛,端得是意得志满,迫不及待。 这鬼蜮内的土地几乎没有什么起伏,放眼望去一片平原,他们二人往西北方向疾驰了一个时辰便看见了金钱鼠说的那处山脉。 说来奇怪,这鬼蜮内空气干燥,哪来的这么大的雾气? “下去!下去!这山可不能直接飞上去,会死的!”阿毛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待二人落到山脚下,惊讶地发现这儿居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想来也是,就这座山看着与众不同,有心人不难发现。 凌飞度不着痕迹地将阿毛金灿灿的脑袋赛回了衣襟里,低声嘱咐道:“小心藏好了,知道吗。” 柳晤言打量着这座被浓雾笼罩的山,心中有了些猜测。待他稍微往前走了几步,正欲踏入雾气中时,一把白玉做的折扇拦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来人身着一身紫衣,头发颇为浪荡不羁地右束在胸前,一双含情眼,极窄的下颚与偏青的肤色给他带来了一丝邪气,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柳晤言。 “美人儿,叫什么名字?”他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颇为不正经地扫视着柳晤言。 凌飞度听闻此言,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恨不得挖了紫衣男子的眼睛,快步走向前将柳晤言拦在了身后。 只见那紫衣男子眼睛一亮,将折扇收起,发出“啪”的一声,笑道:“这位小美人也很是不错,叫什么名?” 凌飞度怒气冲冲,朝他翻了个白眼:“哪来的色中饿鬼,离我们家阿言远点。”说罢拉着柳晤言就要走。 岂料那紫衣男子不怒反笑,再一次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既然两位美人不愿告知,我只好先自报家门了。在下公冶岚,合欢宗大弟子。”公冶岚语气飘然,笑道。 “让开!好狗不挡道,何况是你这条公狗。”凌飞度见他行事暧昧,又是来自合欢宗,心中不免对他有几分成见。 公冶岚打开折扇挡住了他的下半边脸,语调暧昧道:“小美人这是在夸奖我么,这公狗二字,她们常常用来褒奖我呢。” “你!”凌飞度双眼冒火,正欲反驳,柳晤言伸手拦住了他。 “阿岚,别这么说我家小凌,他脸皮薄。”柳晤言安抚般摸了摸凌飞度的头。 “你们认识?”凌飞度惊疑地眼神在他们二人中间绕来绕去,最后定格在了柳晤言身上。 公冶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阿言,你们家这孩子可真有趣。” 柳晤言没理他,对着凌飞度惊疑的眼神解释道:“机缘巧合,我救过他一命,此后便熟悉了。” 公冶岚摇了摇扇子,催促道:“别在那谈情说爱了,还不赶紧进山。” 惹得凌飞度又瞪了他一眼,是谁刚刚一直挡在我们前面,他牵着柳晤言的手就走。 一进入那诡异雾气,柳晤言和凌飞度就感觉到了浓浓的水汽,仿佛整个鬼蜮的水都被抽到了此处一般。 眼前一片白,睫毛、头发上都挂满了细密的水珠,让人睁不开眼。柳晤言捏了捏凌飞度的手,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抓紧了,嗯?” 凌飞度感觉耳边热热的,心想:“这语气是闹哪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床上呢。” 凌飞度拍拍胸脯道:“放心吧,丢不了!” 他身上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不分场合地冒出那股直男味,惹得跟在他们身后的公冶岚笑出声来。 柳晤言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小凌每次在外人面前就放不开呢。这时,凌飞度怀中的金钱鼠突然蹦跶了出来,一样是湿漉漉地模样,两只爪子不住地洗着脸,颇为崩溃地喊道:“还不快走!” 凌飞度戳了戳他的小脑袋,看着眼前的三条路,笑骂道:“你倒是说往哪走啊!” 金钱鼠阿毛紧皱着一张小脸,不一会儿,张口说道:“这些雾气并不是仅仅隔绝了视线,更是模糊了本大人的天赋,本大人只能感觉到陨铁在一个岩浆湖里,周围有一株蓝色的小花。” 凌飞度见状哀叹一声:“不靠谱的孩子。” 金钱鼠罕见地没有反驳他,而身旁的柳晤言则悄悄地施法唤来了数几十只无害的白色魂灵,指着他们四散而去。 这鬼蜮嘛,最不缺的就是鬼和魂灵了,柳晤言如鱼得水。 不一会儿,一只白色魂灵就找到了金钱鼠所描述的地方,正是在此山半山腰的位置。柳晤言眼珠子转了转,拉着凌飞度就往中间的那条路走。 凌飞度脚步迟疑,问道:“阿言,就这么随便地走一条路?” 柳晤言笑了笑,扯淡道:“瞎走总比待在原地好,你说呢?”凌飞度点点头,感觉他说的有道理,便安心地开走。 公冶岚则摇了摇沾满水珠的扇子,笑而不语。 嗯还是收起来吧,水都甩他自己脸上了。 众人听着柳晤言的话,在数个岔路口中走走停停,一个时辰后,竟然真的来到了金钱鼠所形容的地方。 此处的岩浆湖大约一个房间大小,黑红的岩浆时不时冒着泡泡,湖中心赫然插着一条似青非青,似玄非玄的陨铁,其上满布稍白一些的菱形纹路,正是陨铁在星空中旅行过的证明。 凌飞度笑得见牙不见眼,摩拳擦掌准备去拿那块陨铁。他先是使出灵力,岂料那陨铁竟是纹丝不动,全然不像他们所看见的那样,只是漂浮在流动的岩浆中。 此处的水汽稍弱,金钱鼠恢复了活泼的模样,很不给面子地笑道:“就凭这,你还想拿到陨铁啊。” 凌飞度眼睛转了一下,笑眯眯道:“那尊贵的金钱鼠毛毛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呀。” “没有。”阿毛扣扣鼻子。 “那你叫个毛啊!” “我本来就叫阿毛啊!” 柳晤言扶额看着两个活宝在那小学生吵架,眼神定在了岩浆湖旁边的那株蓝花上。 第37章 喜提第一 小凌哭了。 这株小蓝花叶片纤长, 花瓣柔弱,花心中还带着点点露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断然不可能存活在炙热的岩浆旁。 万物皆讲究相生相克之理, 岩浆旁长着一株普通的小蓝花,怎么想都有古怪。 柳晤言走到小蓝花旁边, 伸出了手小心地触碰了一下它的花瓣,奇异的是, 与它柔弱的外表不同, 手指传来的触感竟然是冰凉的金属之感。 柳晤言使出了五分力,竟然无法撼动它分毫。他皱了皱眉, 扬起无名用力一挥, 剑身在距离小蓝花两公分的位置,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往前猛冲, 撞到□□上,发出了“哐”的一声。 竟是怎么用力也扯不下来了。 凌飞度惊奇地跑了过来,道:“这朵花竟然是磁铁?” 公冶岚再次拿出了他的折扇,只是配着他湿漉漉的衣服、头发, 潇洒之意全无, 唯余滑稽。 “那我们把这朵花拔了, 岂不是就能把那陨铁给吸出来。” 凌飞度看不惯他这骚包的模样, 吐槽道:“什么你们我们的,这陨铁是我和阿言的东西,你可别来沾边,你队友呢?” 公冶岚耸了耸肩,无奈道:“那这朵花给我总可以吧,好歹我也是你家阿言的朋友。” 一想到他那个古板队友他就头疼, 不就是调戏了一下他嘛,跟个牛皮糖一样的就甩不掉了。 哎!悔之晚矣。 凌飞度脸色臭臭的,没说话,心中暗想怎么着也要把这朵蓝花种到空间去才行。 “既然这花是磁铁,我就用木头把它的根挖出来!”凌飞度兴致勃勃地折了一根树枝,埋头苦挖起来。 柳晤言则叮嘱道:“别用法力,这花似乎是捕捉到了我的灵气波动,才转化为磁铁的。” 凌飞度忙不迭地点点头,不一会儿,他便挖了一个深坑,可他失望地发现,这花的根好似怎么挖也挖不到底一般,四面八方的根像蜘蛛网般连接在一起,坚不可摧。 “啧!”凌飞度不甘心地将木棍狠狠一砸,那木棍在地上弹跳了几下,飞进了岩浆湖里,几乎瞬间就化为了飞灰,连火焰都没能燃起来。 突然,凌飞度怀中的金钱鼠像是欣赏够了凌飞度的丑态一般,笑嘻嘻的跳到了坑底,金牙一闪,得意道:“凡夫俗子,还是得看本大人的。” 金钱鼠吭哧吭哧咬了几下,那小蓝花的根在他的嘴里就像是棉花糖一般,轻轻松松就被它咬断了。 凌飞度不着痕迹地将坑底的碎屑、碎根挪入了灵泉中,打算用它催根种植。一边将小蓝花以及粘在上面的无名和金钱鼠一手一个提了起来。 他喜形于色,将金钱鼠捧在手心,狠狠地亲了一口,发出了“啵”的声音,整得阿毛都不好意思了。 “毛毛大人真棒,不愧是珍惜的金钱鼠一族。”凌飞度笑嘻嘻地开口道,未曾注意到身后柳晤言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凌飞度将被夸得找不着北的金钱鼠塞回了胸前,右手拉着柳晤言走了两步。 顷刻间,凌飞度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小蓝花中发出,瞬间便将在岩浆湖中烧得滚烫的陨铁给拉了出来,直奔他和柳晤言。 “不好。”柳晤言暗道不妙,右手将凌飞度护在了怀里。左手飞速在空气中画圈,蓝色的雪魄离火在空中形成一圈圈蚊香状的火阵。 随着距离渐近,陨铁的速度不断加快,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火石的气息,“滋”的一声,撞到了雪魄离火组成的火阵上。 陨铁似不甘心一般热仍旧向前冲撞,像蚊虫粘在了蜘蛛网上,不断奋力挣扎,猛地从雪魄离火中心的火阵中冲了出来。 “呃。”电光火石之间,柳晤言左手发力猛地握住了滚烫的陨铁。这陨铁重似千斤,被他握在手里仍在嗡嗡挣扎,柳晤言骤然被烫伤,竟一时间使不上力,扶着凌飞度半跪在了地上。 “柳晤言!”凌飞度的声音中满是惊慌,他忙将手中的小蓝花丢在一旁。刹那间,柳晤言松开了陨铁,它们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斧钺激荡之声,余音散开,振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头晕目眩,耳鸣不止。 凌飞度强忍着恶心,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天地万物都在眼前旋转,他四下摸索着,将柳晤言的左手递到了眼前。 鼻尖是阵阵血肉与高温产生的美拉德反应所带来的肉香,眼前是柳晤言焦红、长满了指甲盖大小的水泡的手。 凌飞度感觉自己转啊转啊,仿佛在高速旋转的龙卷风里,一切都变得虚假起来。他强撑意识,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亲着柳晤言左手所剩不多的完好的地方。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直接打在了他身下的土地上,他不断地诉说着心中的歉意:“阿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言阿言” 只听头上传来一声浅浅的叹息,柳晤言的左手被凌飞度紧紧的抓着,他别扭地挪动了两寸,像毛毛虫一般,抱紧了凌飞度。 “没事的,小凌,你不用自责。”柳晤言的语调中带着五分心疼五分无奈,完好的右手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拍着凌飞度的后背。 过了半晌,众人的头晕目眩状态才渐渐散去,凌飞度从自责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刻也没有犹豫地往柳晤言的手上倒着灵泉水,仿佛不要钱一般。 灵泉水散发着阵阵菁纯的灵气,顿时将柳晤言手上火辣辣的感觉去了不少,凌飞度又唤出逆鳞,亲了亲柳晤言的侧脸,安慰道:“别怕,很快就好了。” 柳晤言其实也不算多疼,雪魄离火天生冰系,寒冷无比,将陨铁的大半热量都吸了过去,他这伤口只是看起来比较恐怖罢了。 见凌飞度一脸认真、心疼的侧脸,柳晤言颇为受用,心中暗流涌动,只想将可爱的他从头蹂躏到脚,藏起来才好。 凌飞度手脚麻利地将柳晤言手上的水泡刺破,又剜去他手上的熟肉,才用纱布将柳晤言的手包成了粽子。 而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公冶岚在看见凌飞度拿出灵气四溢地灵泉水时,眼神倏地暗了一瞬。 “好了,小凌,我没有那么娇气的。”柳晤言颇为不便地摸了摸凌飞度的头。 凌飞度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刚刚哭的那么惨,跟死了老公似的,天知道,他真的没想哭的,只是眼泪就是止不住。 不行,他要尴尬一会,他扭过头去不看柳晤言。 公冶岚这时贱兮兮地凑了过来,道:“二位兄台互诉衷肠够了吗?是不是该瓜分战利品了。”听到战利品,守财奴凌飞度顿时来了劲头。 他嫌弃地瞥了公冶岚一眼,抵着他的肩头将他推远,扣了扣耳朵道:“什么?你一个什么忙都没帮上的闲人,还想要分战利品?” 公冶岚内心吐槽:“这点小伤对于元婴期来说,不过就像被毒蜂蛰了一下而已。看你们俩在那你侬我侬,我哪敢说话啊。” 接收到来自凌飞度后方柳晤言的犀利眼神,公冶岚呵呵一笑,“行、行,我不配,我走。” 反正他也不是来找什么宝物的。 柳晤言眯了眯眼睛,尚且猜不透公冶岚的目的。 但前世他复仇成功公冶岚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凌飞度望着他走远的骚包背影,心中暗爽,终于没人打扰他和柳唔言的二人世界了,当然那只晕过去的鼠鼠除外。 柳晤言感受了一下左手的伤口,它在灵泉水的作用下,飞速地愈合着,约莫再过三个时辰就能痊感了。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左脸被亲了一口,抬眼望去,是凌飞度略含水色的眼睛。 只见他期期艾艾地凑了过来,声音甜丝丝的,说道:“阿言,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柳晤言心中一动,将他搂到了自己的怀里,他想,是时候满足自己的欲望了,不是么。 凌飞度的嘴唇因这炙热的温度,显得有几分干燥、像他的人一般,火热、毛糙。 柳晤言不厌其烦地湿润他的嘴皮,柔软的舌头在缓缓滑过他的唇舌,汲取着凌飞度身上的气息。亲了一会儿,他猛地转变了方式,直将凌飞度亲得腰臀发软,像一株凌霄花一般,攀附在他身上。 默了一会儿,柳晤言轻啄了几下他的嘴唇,放开了他,轻笑道:“小凌,你还是不会呼吸。” 凌飞度被他亲的气喘吁吁,脸色绯红,闻言怒了一下,气急败坏地将他推开了,远远地只听见柳晤言爽朗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 当广场上的那柱香燃到根部之时,柳晤言和凌飞度带着小蓝花回到了玉霄宫。 略等了半个时辰,讲坛上的八个玉霄宫弟子开始击鼓,“咚”、“咚”、“咚”,鼓声响亮,余声悠长。 积薪长老轻咳了几声,宣布道:“天骄论道第一关:鬼蜮寻珍,得分前三甲为逍遥派柳晤言、凌飞度;纯阳派方涿、合欢宗公冶岚;琉焰谷骆傲霜、慎水。” 积薪长老旁边的大弟子补充道:“其余道友的成绩皆记录在玉牌之内,各位交上来的珍宝都会在今晚送到你们的住处。” 台下哗然,凌飞度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这玉霄宫,这么大气?”柳晤言低头解释道:“算是作为参加试炼的小礼物吧,玉霄宫毕竟是正道第一门派,财力雄厚。” 凌飞度点点头,眼中闯入了一位紫衣男子,他不由得撇嘴道:“那公冶岚竟然也获得了前三名真是奇怪。” 他不由得将眼神放在了公冶岚旁边的蓝衣弟子上。 第38章 非诚勿扰 灵兽攻略大赛,凌飞度想要一…… 翌日, 广场上约莫少了三分之一的修仙者,仅余两百人左右,大概是空手而归被淘汰了。 柳晤言和凌飞度站在逍遥派的队伍里, 仗着衣袍宽大, 凌飞度的小指勾着柳晤言的手指轻轻摩挲,十分缱绻。 祖兴怀见了, 双眼一亮,记录的手蠢蠢欲动, 最终抬起的手又放下, 想起柳晤言的警告,他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 “唉!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无本买卖, 可惜啊可惜。”祖兴怀锤头顿足, 恨不得把前几天去凌飞度面前晃悠的自己打一顿。 一阵清越的笛声响起,通过扩音阵法席卷了整个闹哄哄的广场。而积薪长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讲坛上。 众人摩拳擦掌, 都期待着这第二关。 只见积薪长老右手轻轻一划,手指过处瞬间撕开一处空间裂缝,随着他手指轻轻一扬,一面巨大的虎纹铜镜破空而出, 落到了讲坛的正中.央。 积薪长老见众人都是一副惊奇不已的模样, 笑着摸了摸手中的浮沉, 开口道:“各位请看, 这就是天骄论道的第二关:灵兽祈愿赛。” 他飞身来到铜镜前,将掌心贴在铜镜上。很快,铜镜模糊的镜面开始泛起褐色的水波,一头犀兽从中跳了出来。 这犀兽酷似人间的犀牛,但又不尽相同,他顶上的犀牛角乃是五彩之色, 腹部柔软处亦有五彩鳞片覆盖。 只见那头犀兽口吐人言,浑厚的声音响起:“有缘人,你愿意为我准备一份可口的饭菜?” 积薪长老笑了笑,答道:“自然。”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堆新鲜的树叶,递给了犀兽。 犀兽用鼻子闻了闻,开心地喷出白气,张口猛嚼,满意地露出笑容。随后开口说道:“有缘人,请收下我给你的礼物。” 只见那积薪长老的手上骤然出现了一枚五彩的鳞片,上面烙印着一朵粉色的桃花,散发出阵阵灵气。 而那犀兽则转身回到了铜镜内,铜镜的表面也恢复了原来古井无波的模样。 众人啧啧称奇,不知是谁的声音格外突出:“就这么简单?这也太儿戏了。” 积薪长老微微一笑,解释道:“世间万物讲究一个缘法,每个人都会遇见他的有缘灵兽,满足灵兽不同的愿望。” “第二关:灵兽祈愿赛,限时一天,各位需要在一天内满足灵兽的愿望,拿到灵兽烙印即可通关。” 鼓声再次响起,宣告着第二场比赛正式开始。 众人纷纷御剑猛冲,争分夺秒,唯余柳晤言和凌飞度站在原地没有动。柳晤言心中有数,这一关似乎是为了考察修仙者与天地灵兽之间的缘法,结合第一关考运气的比赛 这考试根本就是为了凌飞度量身定做的。这玉霄宫究竟有什么所图,他们又知道凌飞度的多少秘密? 前世凌飞度和古诗兰的相遇,恐怕也不是那么单纯。 凌飞度当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和别人挤那一会儿,何况,他觉得这个比赛有点像灵兽版本的非诚勿扰。 “噗嗤,好像争宠大赛,这玉霄宫的比赛怎么都这么这么”凌飞度笑着说道,但却卡壳了。 柳晤言淡淡开口:“这么别出心裁。” “对!就是别出心裁。”凌飞度笑眯眯地附和。 众人纷纷带着自己的有缘兽离去,大部分的有缘兽的要求都听起来很正常,比如说: “帮我抓到我最爱吃的猎物。” “我想要一袭华美的衣裳。” “可以替我找来南海的水吗?” 待人少了些,他们二人才起身来到了铜镜旁。 凌飞度有些期待,他一贯运气好,没有灵兽不喜欢他的,不知会遇到什么灵兽呢? 毛茸茸已经有了灵瞳,最好是一只骄傲、拥有七彩羽毛的凤凰才好! 他搓了搓手,将手掌按到了铜镜上,虎纹铜镜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呼啸,铜镜上慢慢泛起波纹。 刹那间,天地间光华万丈,一束强烈的七彩光芒从铜镜中射出,惹得凌飞度睁不开眼。 周遭还未走远的弟子们也被吸引了过来,纷纷围着铜镜揣测: “这小子的有缘兽莫不是上古神兽?竟有此异象?!” 凌飞度心潮澎湃,垂下的手心微微冒汗,一脸忐忑地等着妖兽显形。 七彩光芒骤然褪去,只听见“啾”的一声,凌飞度睁开了眼。 凌飞度:“” 众人:“” 只见那铜镜前,讲坛上赫然是一只手掌心大小的乌鸦。 小乌鸦:“啾啾。” 凌飞度都气笑了,他笑骂道:“小乌鸦,你不会说人话吗?” 小乌鸦:“啾啾啾。” 凌飞度实在没了主意,只得将那只乌鸦抱了起来,放在了肩头,朝柳晤言道:“阿言,你快去吧。” 柳晤言也是一头雾水,凌飞度怎么会招来这么一个活宝。他倒是没所谓,这一关,他本来就没打算过,也不能过。 柳晤言上前感应,铜镜普通地泛起波纹,跳出来了一只兔子。 只见那兔子高高地扬起头颅,红色的眼睛透露出浓浓的渴望,颐指气使道:“人类,给老子找五只美女兔子,我要生孩子!” 柳晤言的嘴角微微抽搐,他这是招来了一个满脑子只有繁殖的□□兔?他怎么会跟这种东西有缘啊 旁边的凌飞度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他一脸促狭地捅了捅柳晤言的腰,暗笑道:“晤言哥哥,莫不是也有同等想法?所谓少生优生,幸福一生,你懂不懂。” 柳晤言面上还是那副温良的模样,他粗鲁地抓起小白兔的兔耳朵,拎着它快步走到了凌飞度身旁,左手像蛇一样,摸上了凌飞度的腰。 他的左手刚好没多久,皮肉十分柔嫩,此刻正沿着凌飞度的细腰徘徊,大有向下的趋势。 暧昧的呼吸喷在凌飞度的耳边:“小凌,若是可惜那些雨露,不如我去买些孕子丹来满足你?” “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呢,我们家阿言绝对不是这种满脑子只有下半身的种马。”凌飞度一个激灵,跳了两米远,小乌鸦吓得“呱呱呱”地叫,惊慌中掉了几片羽毛。 只见它围着那几片羽毛公转,豆大的小眼珠中仿佛写满了难过,焦急地用鸟嘴啄着,竟然还试图将那脱落的羽毛插回自己身上去。 凌飞度心神一动,好像猜到了什么,他将小乌鸦从地上捞了起来,柔声说道:“小乌鸦,你是不是想要生毛秘诀?” “啾啾啾啾啾啾啾!”小乌鸦怒了,给凌飞度做了个鸟窝头,抖了抖爪子,乐悠悠地在他头上坐下了。 柳晤言看他们俩这活宝样,乐不可支,为了不让凌飞度看出来他在这一关放水,他举了举手中吱呀乱叫的色兔子,道:“小凌,我去给它找母兔子,待会见。” 凌飞度忙不迭地点点头,道:“快去吧,我们晚点见,别耽搁了。” 柳晤言一路往西,直至无人之处,才停了下来,他轻描淡写地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才将兔子丢了进去。 色兔子在里面疯狂叫嚣:“喂!人类,你这是做什么!不想得到我的有缘信物了?”柳晤言卸下伪装,嘲讽地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色兔子,阴恻恻道:“再说一句,我就把你这个死兔子烤了,还是说阉了?” 色兔子似被吓到了一般,龟缩在了柳晤言画的圈里,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了。 “这人怎么是两面派好可怕,还是命重要,老婆们,下次我再来!”色兔子在心中暗暗发誓,内牛满面。 柳晤言见兔子乖乖地趴着了,满意地坐了下来,闭眼开始学习炼丹秘籍。 所谓炼丹,是指各种药草、灵植以及蕴含灵气的生物,通过菁纯的火焰,剥脱杂质,属性相和,产生相得益彰、珠联璧合的效用。 冰系异火,天生冰寒,但仍有火之特性,借由异火将药草冰冻,改变其晶体结构,剔除不同晶体,再将提纯后的晶体通过冰火重组,即可达到炼丹的效果。 晶体重组柳晤言默念着这些略显陌生的词语,翻开了下一页。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回灵丹。 回灵丹的原材料紫藤果和草叶是寻常药物,柳晤言的储物袋里就有不少,看着色兔子一副自闭的模样,柳晤言好心地丢了一些草叶给它。 雪魄离火缓缓出现在指尖,它有两种形态,蓝色为普通寒冷,银白色为极致寒冷。 低等灵草普通寒度即可,柳晤言小心翼翼地让雪魄离火缓缓附上紫藤果。一刹那,紫藤果从根部瞬间被冰冻。 柳晤言在脑中演练了两遍秘籍上的手势,飞速打出三组,只听咔嚓一声,紫藤果便裂成了两半。 呃柳晤言扶了扶额头,真是任重而道远呐。 眼见比赛得到时辰将至,柳晤言衣袂飘飘地打扫着一地的残局,他将小白兔一把抱住,飞回了铜镜前。 色兔子敢怒不敢言,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柳晤言在广场中.央找到了凌飞度,见他一脸笑容,应该是完成了任务。 随着玉霄宫弟子的鼓声响起,巨大的褐色铜镜开始散发出大量银色的丝线,未在规定时间回到铜镜中的灵兽们,都被丝线拽了回来。 铜镜上水波涌动,一排排姓名浮现,凌飞度赫然在内。 “嗯?”凌飞度左看右看,就是没发现柳晤言的名字,他不禁怀疑是不是玉霄宫搞错了。 第39章 小白脸大战大黑熊 打赢你,不是轻轻松…… 凌飞度转头看向一旁的柳晤言, 拉了拉他的袖子道:“这玉霄宫名不副实啊,连你的名字都漏了写上去。” 他一副啧啧称奇的模样,神态、动作都揭示着他根本没有想过柳晤言会落选这件事。 柳晤言瞥了一眼积薪长老, 淡淡道:“小凌, 我没让那只色兔子满意。” “什么?!”凌飞度大惊失色,他们都知道, 没通过第二关,意味着柳晤言进不了玉霄宫学习, 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他们两人即将分开至少五年。 “我都过了!那只傻乌鸦要的是灵瞳的毛, 它根本不会说话我都过了!” 柳晤言一时无言,暗道:“你怎么会不过呢, 这根本就是玉霄宫为你量身定做的比赛。更何况, 我也并非不想过。” 凌飞度急得团团转,他不禁又愤怒又委屈, 想怪谁,却又怪不了谁,只能在心里偷偷地扎那只死兔子的小人。 柳晤言见他眉头紧皱,鼻子微红, 一下一下地抽着气, 心中也是不忍。 此刻已是子时, 不管是通过还是淘汰的弟子, 通通都散了,偌大的广场上只余下他们二人。 正值六月,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却像是给二人蒙上了一层寒光一般。凌飞度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寒气席卷,连身体都像是被冰封了一样,全身的血液不再滚烫流淌, 而像是寒月在血管中塞满了冰碴子,将他的心反复刺痛。 柳晤言没说话,他看着凌飞度微微颤抖的手,轻叹了一口气,想要拉住他。可凌飞度却躲开了,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柳晤言望着自己空落落的右手发呆: 这还是凌飞度第一次拒绝他的触碰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手捏了一下,泛起阵阵的酸痛。 柳晤言猛地一下抓住了凌飞度的手,任凭他挣扎也没有放开。 柳晤言轻轻一拉,将凌飞度扯进自己的怀里,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亲密,一刻也不该分开。 他双手搂着凌飞度的腰,将下巴搁在凌飞度的颈边,耳语道:“小凌,别伤心,又不是生离死别,我每个月都可以来看你呀。” 柳晤言故作轻松地说着,突然锁骨上的一阵湿意让他呆住了。 小凌,又哭了似乎,每一次他掉眼泪都是因为他,小凌明明是那么一个阳光、坚强的孩子。 柳晤言彻底失去了那份表面的平静,他慌里慌张地双手托起凌飞度的脸,只见他眼眶通红,眼泪似珍珠一般地不断落下,肩膀也随着他的呼吸一抽一抽地抖动着。 可是他却没有哭出声,牙齿紧紧地咬住了唇舌,不放出一点哭腔。 柳晤言又心疼又怜爱,不断地用大拇指擦去凌飞度的眼泪,细密的亲吻落在凌飞度的脸上。 待凌飞度终于止住了眼泪,柳晤言用手指将凌飞度的嘴角扯了个笑的弧度,安慰道:“小凌,你这是做什么,一点都不像一个男孩子的模样,难道你还离不开我不成。” 凌飞度语气愤愤,还带着哭腔,道:“那你不能进玉霄宫,修为没有长进,老死了怎么办!” 柳晤言:“” 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搭在凌飞度的肩膀上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柳晤言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一双凤眼顾盼神飞,子夜的风也仿佛恋慕他,纠缠着他的发丝,不肯离去。 “你当你师兄我是什么人?玉霄宫而已,没有它,你的修为也别想超过我。” 凌飞度的眼神滑过他的唇,见他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但嘴上却不服道:“你就吹吧你!看我到时候把你打得回家找妈妈。” 柳晤言听了哭笑不得,他摸了摸凌飞度的头道:“不哭了就好,回去吧,明天还要进行第三场比赛呢,你进不了决赛的话,别怪我看不起你哦。” 凌飞度闻言,双手在脸上乱抹着,倔强道:“谁谁哭了,我是被你气的。” 柳晤言揽过他的肩膀,踏上了飞剑,认真道:“以后每天给我写一封信知道吗?你要是变心了我绝对饶不了你。” 凌飞度闻言心生无语,轻咬了一口柳晤言挂在他脸边的手,道:“变心,我马上就变心,今天就回去找五个美女。” “啧。”柳晤言咋舌,用力地拍了凌飞度的屁股一下。 “一点也不乖。” 翌日,玉霄宫弟子带他们来到了一处新的场地。 几十根玉柱高耸入云,上方赫然是一座座空中演武场。淘汰的弟子和入选的弟子被分流,柳晤言给凌飞度抛了个媚眼,示意他要好好加油。 凌飞度:“风.骚” 这柳晤言怎么越来越妖娆了没错,骚气逼人。 进入决赛的弟子前往高台,元婴与金丹分开,被逐一安排进行抽签活动。凌飞度略数了数,大概还剩下一百人,他瞳孔一缩,只因队伍中赫然站着公冶岚以及他旁边的那位蓝衣弟子。 他们竟然也进入决赛了? 待众人都拿到了自己的签筹,积薪长老才姗姗来迟,朗声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久等了。” 他大手一挥,空气中灵气骤然涌动,讲坛上的无数玉石发出“咔咔”的声音,在灵流的作用下,组成了五十张透白的电子屏幕,映射着各个小型演武场上的实时情况。 凌飞度下巴都惊掉了,从他来到这修仙界,只感觉到处都古朴异常,没想到这玉霄宫竟然还有这等操作。 这不就是现代的监控器么?! 未等他细想,积薪长老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本次比赛为天骄论道的最后一关:单人对决。字面上的意思我想各位小友都明白,一对一对决,谁先认输或被打下擂台即胜出。这里老夫强调一点:不得伤人性命,否则直接剔除资格,永远不许进入玉霄宫界内。” 见众人没有异议,积薪长老双手举到胸前,轻拍了几下。他身后的八名弟子随声而舞,他们今天没有穿着那身普通的白色云纹常服,而是换上了一身红色镶金边的长袍,额头上绑着精致的璎珞。 八人一静一动,一动一静,跳着一种玄妙的舞蹈,仿佛成为了一群鸟儿一般。不多时,天柱上的阵法开始闪动,凌飞度手中的签筹开始微微发烫。 一瞬间,众人的脚下纷纷延伸出一道星河,指引着他们前往对应的演武场。 凌飞度麻溜地跳下了星河,来到了演武场的左边,他左右望了望,四周都被白云遮挡,看不清其他人的情况,耳畔也只留有风声,仿佛来到了无人之巅一般。 除了对面的对手是个五.大三粗的魁梧男子有点煞风景。 凌飞度闭了闭眼睛,为自己的颜控忏悔:我颜控,我活该,我就该有柳晤言这么帅,这么美的对象! 给他美得都合不拢嘴了都。 “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积薪长老的声音响在每一个参赛者的耳边。 逍遥派凌飞度对战芍药阁柴春,比赛开始! 芍药阁?柴春?凌飞度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这大汉的门派和名字竟然都这么唯美,简直和他本人风牛马不相及。 柴春见他一副忍俊不禁地模样,双眼顿时冒火,他柴春平生最恨别人嘲笑他的名字,等下定要他好看。 柴春人五.大三粗,武器却颇为精致,竟然是一条红绸,舞动间还挥洒着芍药花瓣。 凌飞度:“” 我觉得这真的不能怪我。 随着柴春喝呀一声,他灵力一指,身旁的红绸极速伸展,分秒之间就猛然冲到了凌飞度的身前。 凌飞度躲闪不急,被那红绸缠住了脚,直往演武场外甩去。他在空中飞速旋转,拔出逆鳞,用力往下一沉,逆鳞瞬间没入演武场三寸,堪堪令他停下。 柴春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记,他口中念咒,瞬间一朵红色芍药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而凌飞度则趁此机会,用逆鳞将红绸划成了几段,飞身冲刺而去。 柴春手指一挥,芍药花极速向凌飞度冲了过来,妖艳的红色花瓣,仿佛淬了火一般,闪闪发光。 “破!” 凌飞度在空中借力逆鳞,全身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才勉强躲过了那朵芍药,但身上却因爆破的灵力染上了飞灰。 柴春冷哼一声,嘲讽道:“小白脸,现在变成小黑脸了。”红绸极速涌动,眼看又要将凌飞度包围。 凌飞度勃然大怒,他轻点足尖,借力跃到空中,逆鳞划破手心,鲜血在它的剑身上化为橙色火焰,倾泄而出,瞬间将红绸化为了黑灰。 他嘴角高高扬起,“大黑熊没有红丝带喽。”心神沉入剑身,演武场上瞬间出现了万柄飞剑,它们齐刷刷组成了一条金龙的形象,而凌飞度恰恰是那龙阵的龙眼。 剑气冲天,一鼓作气,金龙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极速舞动,将柴春牢牢按在了龙爪之下,再也动弹不得。 “服不服?!”凌飞度语调高昂,欢欣不已。 柴春紧咬着牙,不肯看凌飞度,亦不肯认输。凌飞度只得加大了龙阵的威压,迫得他双眼突出,口吐鲜血。 “服服了。” 逍遥派凌飞度对战芍药阁柴春,凌飞度胜! 柳晤言双眼星光闪动,嘴角扬起,他托着下巴,面带欣赏地看着凌飞度神采飞扬、俊逸不凡的模样。 “嗯他的小凌还是这么活泼动人。” 第40章 三个愿望 小情侣即将分开啦,自然是要…… 凌飞度喜气洋洋地跳回讲坛上, 同他相比,其余参赛弟子都显得有些灰头土脸、形容惨淡。 他才十九,正是少年人最朝气蓬勃的年纪。墨发高高竖起, 随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摆, 俊逸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一双杏眼张得老大, 正炯炯有神地打量着四周的弟子。 而远处,依旧是一身紫衣骚包非凡的公冶岚和他对上了眼神。 啧, 怎么又是这个基.佬紫。 公冶岚才不管他心中在想什么, 飘飘然地就晃到了他身边,还带着一个青色的小尾巴。 公冶岚嘴角含笑, 折扇“啪”地一声打开, 摇了摇扇子,故作风流地开口道:“小凌, 你们家柳晤言呢?” 不提这个还好,提了凌飞度看他更不顺眼了,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 公冶岚见他不答话,心中亦是有数, 面上好一番唉声叹气, “可惜不能和柳兄做同窗了, 真是遗憾呐。” 突然, 他旁边的青衣男子道:“修仙之人,需摒弃情.欲,公冶兄莫要再四处沾花惹草,沾染孽缘。” 公冶岚:“” 凌飞度:“好啊你,我就知道你对我们家阿言心怀不轨!” 公冶岚瞪了青衣男子一眼,解释道:“误会误会, 柳晤言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关心,若说是喜欢,比起他那种黑心莲,我还是更喜欢你这种实心煤。” 说罢,他朝凌飞度送了个飞吻。 凌飞度倒没在意他的行为,他狐疑地看了公冶岚一眼:“你该不会是想假借报恩之名,赖上阿言吧。”说罢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公冶岚一番,得出了结论: “嗯又老又丑,阿言才不会看上你。” “?!”公冶岚平时一副骚包样,连束发用的都是蓝田玉做的发冠,鞋袜都是用的最好的天蚕丝,足以见得他是一个十分注重外表的男子,骤然听见凌飞度说他又老又丑,鼻子都要气歪了。 “噗。”这时,他身边的青衣男子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一声。 公冶岚炸了,他气愤地伸出折扇,手一抖一抖地,道:“方涿!你笑什么笑!” 方涿止住笑容,又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淡淡开口道:“我没笑。”顿了顿,他又朝着凌飞度拱手道:“在下方涿,纯阳派弟子,师弟尊姓大名?” 因着他们都对公冶岚四处发.情的行为感到不满,颇有两分革命情谊在,凌飞度拱手行礼道:“我叫凌飞度,来自逍遥派,不用这么客气。” 他心思转了转,纯阳派似乎是个十分修生养性、光风霁月的门派,跟着浪荡的公冶岚,有什么用意? 未等他细想,所有的比赛都结束了,讲坛上清越的笛声响起,积薪长老开始宣布今年进入玉霄宫学习的弟子: “经过三轮积分,本次天骄论道的前三甲分别为凌飞度、骆傲霜、方涿。对应的,我代表玉霄宫可以答应你们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积薪长老将三人唤到跟前,慈爱的目光望着他们,随即又扫视了一番在场的所有弟子,他心神一动,万千玉简随之分发到每一个在场弟子的手上。 柳晤言接住一块流光溢彩的玉简,略扫了一眼,他眉头微挑,第一关寻宝的前三甲,竟然全都获得了进入玉霄宫学习的名额。 气运,对于修仙者来说,的确十分重要。他笑了笑,想到自己也拥有了凌飞度这么一个福娃,心情也还算不错。 讲坛上,凌飞度听见可以提一个要求的时候,双眼骤然放大,他毫不犹豫地开口道:“长老,可以让我师兄也进入玉霄宫学习吗?” 积薪长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既然无法通过玉霄宫的选拔考试,那么便是与玉霄宫无缘,自然是不能进入玉霄宫学习的。” 凌飞度闻言刚扬起的眉毛又皱在了一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方涿开口道:“积薪长老,能否让我和公冶岚分在一块学习?” 公冶岚一听,拼命地摇头。因为这根臭木头,他已经小半月都没出去寻花问柳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积薪长老愣了一瞬,迟疑地开口道:“你确定就这个要求么?” 方涿目光澄澈,果断地点头道:“是的。” 积薪长老略看了他们俩几眼,点头同意道:“自然不成问题。”他又转头去看骆傲霜,问道:“那你呢?” 骆傲霜其人,和她的名字一样,冰冷高傲。她一身冰蓝色的衣裙,虽气质冷艳,面貌身段却长得极为窈窕、勾.人。 一双桃花眼泛着粉色的艳彩,嘴唇丰润,是个标准的瓜子脸。 她唇.瓣微张,淡淡道:“我要,最强的师尊。” 积薪长老微微点头,心想这是个争强好胜的女子,道:“这也可以满足你。” 现在就只剩凌飞度了。 只见凌飞度左思右想,眼珠子转得飞快,他问道:“每个月允许我师兄来看望我一天,可以吗?” 积薪长老嘴角微微抽搐,无情道:“换一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凌飞度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愤愤。 “小凌真是”柳晤言扶额叹气,嘴角却忍不住地扬了起来。 积薪长老横眉立目,怒斥道:“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休得胡闹。” 凌飞度听了立刻就想顶嘴,想了想还是低头说到:“那便教我炼器吧。” 积薪长老抚了扶浮尘,略微额首,算是答应了凌飞度的请求。他身后的玉霄宫弟子宣布道:“今晚过后,各大门派需即刻返程,师弟师妹们好好道别吧。” 说罢,讲坛上的玉霄宫成员纷纷御剑而走,凌飞度几步跳下讲坛,轻飘飘地落在了柳晤言的身边。 还未等柳晤言有什么动作,凌飞度就扭扭捏捏地靠了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 柳晤言看着怀中凌飞度通红、时不时颤动的耳朵,发出闷笑,低沉而又动听的声音回响在凌飞度的耳旁。 凌飞度恨得牙痒痒,突然很想咬他的锁骨。他猛地抬起头来,撞到了柳晤言的下巴,狼狈地托着下巴直抽气。 柳晤言也有点疼,但他还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凌飞度看。 凌飞度一抬眼就撞进了柳晤言火热的眸子里,一股热浪瞬间侵蚀了他的脑海,麻痹了他的神经。 只余下想要和柳晤言紧紧融合在一起的想法。 他不敢再看柳晤言的眼睛,一把牵过他的手就往桐院赶。 刚进桐院的大门,还没到他们房间门口,柳晤言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耳廓,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口。凌飞度停在原地愣了一秒,复而用十倍的速度拉着柳晤言直跑。 二人在厢房门口,嘴唇就已经贴在了一块,柳晤言温柔地亲吻凌飞度的唇.瓣,而凌飞度好似不餍足一般,急匆匆地闯入了柳晤言的唇齿。 跌跌撞撞中,不知是谁推开了房门,又用力地踹了一脚。柳晤言今天晚上打定主意要让凌飞度主动,于是他任由凌飞度吮.吸他的舌头,只是偶尔会舔舔他的那颗敏感的虎牙,满意地感受凌飞度紧缩了一下的口腔。 凌飞度将柳晤言一把推到床上,露出了放.荡的笑容。他近日趁柳晤言不注意,偷偷恶补了许多姿势,保准让柳晤言心满意足,三天下不了床。 他眉目含春,将头上戴着的发冠扯下,随意往后一抛,如瀑般的缎发倾泻而下,给他平添了几分柔弱。 柳晤言双手后撑着床,意态悠闲地看着凌飞度表演,见凌飞度开始脱外衣,他眉毛一挑,唇边的笑意加深。 小凌穿着的亵.衣已然湿了一块他不禁有些口感舌.燥起来,双腿微微内夹。凌飞度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他自信地嘴角一扬,坐在了柳晤言的大.腿上。 亲密之处传来他人的温度,凌飞度身上淡淡的茶香钻入柳晤言的鼻腔中,他忽的凑过去咬住了凌飞度的脖子,像蛇咬住了猎物一般,齿肉摩挲。 凌飞度却推开了他,正当柳晤言不满地想要再次汲取他的甘甜之时,凌飞度慢慢地脱下了外面的白色亵.衣,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红色鸳鸯肚.兜。 柳晤言双眼瞬间睁大了,再也不复那般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双眸颤动,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便猴急地开始脱.衣服。 凌飞度笑得整个人都在颤动,给柳晤言平添了几把火,他几乎瞬间就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个干净。 好美特别是那健壮的阴影,鼓出的两颗小红豆,将那鸳鸯肚兜顶.到了柳晤言的眼前,只要低头就可品尝到如此人间美味。 柳晤言双目赤红,轻松地将凌飞度扛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床榻之间。“刺啦”一声,伴随着凌飞度的惊呼,温暖的被子将二人覆盖其中,红浪阵阵,那精致的单人小床像飘摇在瓢泼大雨下的西湖一般,随波逐流,暗流涌动,十分无助,仿佛马上就要散架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在上方的少年背上充满了香.艳的抓痕,他轻轻一笑,不顾对面的人已经双眼翻白,柔弱无骨,抓着少年的细腰,让他坐在了上面。 少年已经接近极限,身体无意识地讨好,脑袋却牵动着上半身,使两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皮肉滚烫、黏腻,心如擂鼓,两颗真挚的心,贴在一块儿,互相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温柔如水的动作,时不时溢出几声轻喘。【你现在阅读的是 】 40-50 第41章 阴谋 魔界之旅即将开始! 清晨, 凌飞度醒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被翻来覆去折腾的人是他,但他总是醒得更早的那一个。床榻上一片狼藉, 各种水渍与被子乱做一团, 散发着阵阵石楠花味。 嗯?凌飞度皱了皱眉头,昨夜他们胡闹了一个晚上, 说是一.夜七次也不为过,累得根本没去洗澡, 可为什么, 他的身体里异常干爽? 凌飞度从柳晤言的怀里撑起身子,右手摸着下巴沉思:似乎上一次也没有难道春潮带雨诀全给吸收了? 想到这, 他的双颊泛红, 不禁狠狠唾弃了一番绮梦仙人,瞎给他传什么功法!不过凌飞度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为, 已经金丹中期了。 他不禁觉得有几分荒谬,其他人辛辛苦苦拼命修炼才能晋升,但对于他来说,修炼从来不是什么难事。 柳晤言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就看见了凌飞度光滑的背, 两根肩胛骨似蝴蝶一般随着他的动作翩翩起舞, 紧实的皮肉上覆盖着各类红色的咬痕与吻.痕, 一直延伸到劲窄的腰腹下面。 柳晤言慵懒的靠了上去,鼻子轻轻擦过凌飞度的耳廓与下巴,双手自然的搂住凌飞度的腰,顺便抚摸了一把昨夜他饱受摧残的胸肌,感受着他突然颤动的身躯。 他声音低哑,语气中带着戏谑:“小凌怎么每次都比我醒得早, 是我还不够努力么?嗯?”他笑声浅浅,手上也不老实。 凌飞度正心虚着呢,他觉得这个春潮带雨诀的“副作用”关乎到自己的直男尊严,自然不能告诉柳晤言,眼见柳晤言的手又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他忙转过身来,吻住了柳晤言,抓着他的手往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好在柳晤言似乎也不懂。折腾人的力气倒是不少,他暗暗翻了个白眼,精力怎么这么旺盛。 柳晤言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正欲做一下爱做的事,房间内空气的温度不断升高,唇齿纠缠的声音愈发缠绵。 突然,门外响起了玉霄宫弟子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逍遥派的道友在吗?现已到卯时了,各派之人需在辰时全部离宫。” 凌飞度正欲答话,突然二人的身体都掌握在了柳晤言手中,他语调急转直上,“好嗯!” 门外的玉霄宫弟子略微疑惑,迟疑道:“道友?” 柳晤言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凌飞度的颈边,他轻声道:“说啊,你怎么不说了,让玉霄宫的道友好等呢。” 凌飞度眼角潮.红,万种风情的刮了柳晤言一眼,强撑着不让口中的喘息逃出唇瓣道:“知知道了!” 待玉霄宫弟子已经走远,他才放松心神,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却又被柳晤言凶猛的吻夺去了呼吸 逍遥派众人纷纷踏上飞舟,凌飞度先是向姜信然行礼,俯身拱手道:“谢谢师父栽培,谢谢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弟子就送到这里啦。” 众人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都有些不习惯,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凌飞度又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姜,等我回去,肯定已经是一代风流人物了,敬请期待吧!” 姜信然刚爬上了几分感动的脸瞬间就化为了哭笑不得的模样,他用笛子拍了拍凌飞度的肩膀,鼓励道:“师父等着呢,那时记得要报上我的名字,说你是我姜信然教出来的。” 凌飞度狂点头,道:“惹祸了一定报你的名字。” 姜信然:“还是把这孽徒逐出师门吧。” 昨天知道他入选了就想夸一夸他,谁知道他的眼里只有那柳晤言,真是没良心的孩子。 柳晤言在凌飞度的身旁微笑不语,爱怜地摸了摸凌飞度的头,道:“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凌飞度鼓鼓嘴,臭着脸抱了柳晤言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快走吧,快走吧,要记得常来看我,不要被我比下去哦!” 他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调戏道:“要是我的修为超过你了,你让我在上面一次好不好。” 柳晤言眉毛一挑,唇边的笑意加深,戏谑道:“有何不可?那你可要加油了。”至于是什么上面,还不是他说了算。 凌飞度闻言两眼亮晶晶的,一副说好了的情态。 柳晤言飞身踏上飞舟,和凌飞度挥手再见,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他也依旧默默伫立了良久,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前世被灭门的根本原因尚且不清楚,那黑袍人又是何方势力派来的?柳晤言敏锐地感觉到,这一切应该和系统有关,是它改变了他的人生路线。 系统又是为何?它似乎不像一个真人,仅仅是传达信息的傀儡而已,它的背后也另有其人。但那个人却不像这个世界对凌飞度那般宽容,险境中,他从不打算伸出援手,似乎一切皆需要凭借自身的努力,才能得到他的认可。 而这系统发布的任务又多多少少都与凌飞度以及玉霄宫有关柳晤言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这玉霄宫他不能再去第二次。 而凌飞度在这场阴谋之中又处于什么位置?一个饱受天道宠爱的天之骄子? 思绪剪不断理还乱,索性不想了。 柳晤言掏出炼丹秘籍,继续研究上次失败的原因。 手法精确,并无错漏,药材更是随处可见,无甚稀奇,那么难道是与时间有关? 柳晤言左手一挥,一.大把紫藤果和草叶出现在他身前的地上,雪魄离火随心而出,柳晤言拾起一株紫藤果,小心翼翼地将雪魄离火覆盖其上。 紫藤果的表皮慢慢被冰霜覆盖,散发出阵阵寒气,柳晤言屏气凝神,心神潜入紫藤果的内部,开始分离杂乱无序的晶体。 原本紧密相连的晶体在柳晤言的灵力牵引下开始松动,一点一点地开始剥脱,晶体之间的联系无限地被削弱,终于,微观世界骤然崩塌,紫藤果的杂质剥离成功,散发出了莹润的光芒,品质由黄阶上升到了玄级。 柳晤言眼睛一亮,淡淡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复而拾起草叶,引动雪魄离火进行冰封。 “咔咔”,草叶又裂了。 柳晤言心中有数,原来如此,每个药草的冰冻速度都不同,要成就炼丹大师,恐怕得花费不少。 他苦笑了一声,哪里有那么多天材地宝给他练习呢? 嗯好像也不是没有,他的小凌不就有一处空间种满了灵植么,他可是个富可敌国的宝贝。 害!男人嘛吃软饭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吧,柳晤言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一月之后,众人回到了逍遥派。 山门之处,掌门钟有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令人意外地是,师晗雪居然也出现了。 钟有安慰垂头丧气的弟子们道:“众弟子不必失望,玉霄宫向来只收取与他们有缘的修仙者,但这并不代表各位是不优秀的、低人一等的。” “在场的各位长老,除了师长老外,其余的长老都没有进玉霄宫学习过,难道你们会看不起我们么?” 逍遥派的弟子听闻此言,纷纷口称不敢,笼罩着他们的无形阴云也散了不少。 祖兴怀大咧咧地笑道:“玉霄宫不留爷,自有逍遥派留爷,我的目标就是做一个有钱人勒!那玉霄宫规矩多得要死,哪有我们逍遥派自在啊。” 钟有笑着抚了抚胡须,道:“都散了吧,都散了吧,一路辛苦了。”同时朝柳晤言勾了勾手。 柳晤言乖乖地站到他们俩身边,钟有拍了拍他的肩做安慰状,语重心长地说道:“晤言啊,玉霄宫不要你那是他们瞎了眼!别灰心,跟着你师父学也是一样的。” 师晗雪亦是面无表情地狂点头,姜信然则挑了挑眉,一副已经把天才弟子赔给了你的模样。 柳晤言心下感动,这逍遥派就像一个小家庭一般,自重生以来,从这里接收到的全都是善意,无形之中洗刷掉了他身上的很多戾气。 他发自内心向三位长辈鞠躬行礼,微笑道:“谢谢掌门、师父、师叔宽解,弟子定铭记于心。” 当晚,柳晤言正闭目修炼之时,脑海中的白色球体突然跳了出来,化做半透明的面板展开在他眼前,同时系统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任务七:一年内揭穿炼魂宗的阴谋,任务成功奖励控火秘籍一本,任务失败抹杀。” “炼魂宗一年内?”柳晤言喃喃自语,看来是个很棘手的任务。 这炼魂宗,正是柳晤言上辈子习得炼魂大法的魔教门派。 上辈子柳晤言仅仅是金丹期就被灭了满门,无奈之下只得投入魔道,以透支性命的代价换取快速提升境界,最终报了仇。 那炼魂宗的教主白昊空只把他当做一个好用的实验对象,怎么玩都玩不死。每晚月光倾泻,柳晤言都要忍受被万魂啃噬的痛苦,时不时还要被他灌下各类毒药,他全凭着心中复仇的信念才坚持了下来。 但,那白昊空最后直接被他杀了,若是有什么阴谋,岂会如此简单? 柳晤言百思不得其解。 他回想着上辈子的记忆和《仙界逍遥录》中的记载,一瞬间灵光闪过他的脑海。 “是炼魂教圣女——宦香。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叛出了炼魂教,成为了凌飞度的后宫之一,她身上有白昊空下的蛊,若非有了什么奇遇,绝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控。” 第42章 魔界 小柳顺利潜入炼魂宗,灵瞳进化。…… 柳晤言借口下山游历, 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魔界。 一年内一年内,他还有时间,首先得混进炼魂宗才行。柳晤言沉思片刻决定继续复刻上辈子的老路——以孤儿的身份入宗。 那白昊空虽为化神修为, 但他性格刚愎自用, 行事全凭喜好。每天沉迷于美色与玩乐,若不是他杀父杀兄, 这炼魂宗的宗主之位断然不会传给他。 而柳晤言也没那么容易能杀了他,纯粹是因为柳晤言也不想活了, 催命的蛊虫又算得了什么? 传说那上一任宗主, 也就是白昊空的父亲,惊才绝艳, 从炼魂大法中获取了灵感, 研制出了一种名为噬魂蛊的蛊虫。 炼魂大法凭借修者对自身灵魂的控制以及灵魂的强大程度来压制普通的魂灵,让其听凭差遣。普通修者需日夜打磨、锤炼自己的灵魂才可在灵魂强度上远远超过一般的魂魄。 而上一任宗主制造出的噬魂蛊, 每当夜晚月光倾泻之时,便会开始啃噬宿主的灵魂,待第二日再吐出双倍魂力。有了此蛊,炼魂宗从一届无名小派百年内就晋级成为了魔界三.大门派之一。 白昊空上位之后, 通过母蛊控制子蛊, 疯狂养殖魂畜, 让噬魂蛊日夜啃噬他们, 无限汲取魂力。他又将教众全部控制,多出来的一倍魂力尽数都归了他。 正因如此,他的魂力极为驳杂而又混乱,充满了怨气,导致他行事愈发的血腥、暴戾,每日要生杀数位少女, 用她们纯洁的鲜血来泡澡、饮用助他入眠。 唯独那圣女宦香是个例外,总是能哄得他眉开眼笑。 思忖间,柳晤言已经来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碧绿芦苇地,那些数不清的芦苇统统都有一人之高,密集地生长着,只有在狂风刮过的时候才能瞥见一些土地的风光。 若不是前世被追杀逃入此地,他也不会在这发现了一处能直通炼魂宗的传送阵,也算因祸得福,柳晤言颇有乐天精神。 只是这传送阵需要以天级宝物作为钥匙来开启传送,所耗颇丰,否则他早就跑去魔界大肆收割生魂了。 柳晤言掏出系统给的天级回灵丹,面不改色地按到了传送阵上。 一瞬间,天地变换,周围的灵力被传送阵极速抽空,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处绝灵之地一般。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脚下的古朴咒语开始发亮,空气中仿佛有谁在呢喃着什么,“咻”的一声,传送阵上就已经没有了柳晤言的身影。 而距离逍遥宗千里之外的炼魂宗附近,漫天黄沙之中,柳晤言悄悄地出现了。 他先是用换神诀转成了魔修,确认无甚破绽后,他将自己伪装了一番,往炼魂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炼魂宗的山门。 炼魂宗坐落于沙漠中的绿洲之上,全宗皆是一副黑红色系打扮,宗派门头为玄玉所制,其上雕刻了大片大片的魂晶,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柳晤言飘飘然地落在了门头之下,惹得门口驻守的两名金丹弟子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一番,其中个子略高的金丹弟子抱拳道:“不知前辈为何来此?” 柳晤言双眼赤红,灵力也颇为紊乱,颈边、胸前更是布满了大片大片的血渍,他唇角的鲜血还未凝固,一副刚从大难中逃脱出来的模样,他虚弱道:“在下巫凌,前来加入炼魂宗,还烦请小兄弟汇报一番。” 高个子守卫听他说是来投奔炼魂宗的,悬起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不是来砸场子的就行他还想要他这条命呢。高个子守卫尊敬地行礼道:“前辈请跟我来。”关于散修加入门派,炼魂宗自有一套流程。 二人走了一炷香时间,高个子守卫将柳晤言带到了一处弥漫着恶臭的房屋。他尊敬地敲门,唤道:“时长老,有一位元婴前辈前来加入炼魂宗,弟子先告退了。” 柳晤言朝他点点头,一个人在门外等着。 不一会儿,那扇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探出来一位蓬头垢面,身上长满绿色水垢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略略打量了一番柳晤言,在见到他的相貌之时,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冷漠地示意他跟上。 柳晤言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心中开始盘算待会要怎么演才真一点。 他跟着时长老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装满瓶瓶罐罐的药房,那男子不发一言地递给了他一颗黑色的药丸,声音嘶哑道:“吃下去。” 柳晤言迟疑地接过药丸,半天没有动作,仿佛在考量着什么。 时长老见他久未吞服,没好气地甩了甩袖子,说道:“看在道友是元婴期修为的份上,老夫已经给了你三分脸面,不吃,就滚出我们炼魂宗。” 柳晤言面上一副纠结不已的模样,他盯着黑色药丸看了半天,屡次想要送入口中却又放下,最终盯着自己腰间悬挂的玉牌看了良久,似下定决心一般,一口将药丸服下。 雪魄离火瞬间从柳晤言的丹田奔涌而上,将已经融化了三分之二的药丸尽数覆盖。 时长老轻笑了一声,掏出一片竹叶放到嘴边,开始催动蛊虫。 柳晤言上辈子没少受这蛊虫的苦,自然是对它的反应了如指掌,他立刻用灵力在皮肤下模拟出蛊虫的形状、灵力波动,在身体的各处经脉游走,鼓动,与真实的蛊虫发作时的状态一模一样,任上一任宗主来了都看不出破绽。 同时他额上冷汗频出,身上的灵力被他尽数压制在雪魄离火内,营造出瞬间少了一半灵力的错觉。 时长老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说道:“既已服下我宗门圣药,从此便是我炼魂宗的一员了。” 他用那油腻腻的爪子拍了拍柳晤言的肩膀,叫来了隐在暗处的小童,吩咐道:“带这位长老去泗繁殿休息。” 柳晤言假装张口想问些什么,时长老便已不见踪影,只得跟着小童进了殿。炼魂宗对这蛊虫无比信任,百年来无一人可破解,自是放心不已,不再派人监视。 柳晤言右手轻碰了几下,一瞬间结界便笼罩了他周围一米的位置,他轻咳两声,将被冻成冰雕的噬魂蛊从体内掏出来放在手中仔细查看。 只见那噬魂蛊全身漆黑,唯余两点眼睛是诡异的暗红色,散发着渗人的光。细观其口,并无牙齿,却能吞人魂魄,密密麻麻的触角长满了他的腹部,极为阴森。 柳晤言将它收好,开始闭目调息,先前为了骗过长老,他身上的伤都是确确实实的伤口。 月上柳梢头,柳晤言刚调息好身体,储物袋中的灵境石就开始唤他,他轻笑了一声,光速用障眼法将周围的环境换成他在霰雪峰的洞府,又给自己换了身衣服,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打开了灵镜石。 刚一接通,凌飞度充满活力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他抱怨道:“为什么这么久才接!” 柳晤言眉眼含笑,逗他道:“怎么?这么一会儿都等不及了?” 凌飞度痴痴地望着柳晤言的眉眼,突然叹了口气,头也低了下去。 这下轮到柳晤言不对劲了,他眼中带上两分担忧,问道:“怎么了?小凌?被欺负了?” 凌飞度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笑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顿了顿他又老气横秋地说道:“不过,晤言啊,你未免也想太多了,哪有人敢欺负我啊!” 柳晤言双眼一暗,眼神从凌飞度的脸滑到了他的屁股,心想这凌飞度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惜打不到唉! 凌飞度见他不说话,光速转移话题,向旁边招招手道:“过来,还不跟你爹爹打招呼。” “爹爹?”柳晤言皱了皱眉,复而开口道:“灵瞳醒了?可有什么异常?” 只见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美貌少女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了镜头前,她一面狠心地掏出兽爪挠了凌飞度一爪子,一面朝着灵镜温柔地说道:“晤言哥哥,灵瞳晋级啦!现在已经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了,还学会了喷火哦!” 柳晤言看着他们俩活宝眼看又有打起来的趋势,忙笑着开口道:“恭喜小灵瞳呀,小凌你不要欺负她了。” 语气是十二分的温柔与宠溺,仿佛在对着自己的爱人和女儿说话。 凌飞度闻言,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上的油灯都打翻了。他将自己被灵瞳抓得布满红痕的手举到灵镜前,大声控诉道:“你看看这小野猫,把我都抓成啥样了,你还说我欺负她!” 柳晤言隔空虚握住他的双手,轻轻地吹了吹,仿佛真的在凌飞度眼前帮他止痛一般。凌飞度隐藏在黑发里的通红双耳跳了一跳,似乎真的闻到了柳晤言身上清香的梅花香,他忙不迭的将灵瞳丢回了空间里,口中直说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然后非常果断地朝柳晤言抛了个媚眼。他清俊的面容没有一丝阴柔之气,做起这种动作来却毫不奇怪,反而为他增添了说不出来的魅力,直让柳晤言喉咙发紧。 他不由地,头一次开始责怪系统的任务,害他与凌飞度异地相隔,否则那还轮得到凌飞度在这搔首弄姿。 他早就早就 凌飞度见他不说话了,疑惑地歪头,像一只盯着人类的小猫咪一般,注视到柳晤言呼吸急促,脸色微红的模样,他得意地笑了。 想必柳晤言没有尝试过Phone Se.x吧。 第43章 魔烬堂 不如你帮我试一试? 凌飞度试探性地扯了扯衣领, 微微露出他丰满的胸膛,他今天穿着专属于玉霄宫的白色云纹弟子服,是他几乎没有穿过的颜色。 柳晤言的视线先是将凌飞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而后聚焦在他的胸前。 “白色很衬你。”柳晤言盯着凌飞度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眼睛里是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真挚。 凌飞度的色心瞬间就消失了,他默默地拢了拢衣服。凌飞度张了张嘴,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凌飞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怯, 三分感动,和五分的醋意: “以后不准对着别人说这种话, 知道吗?” 简直就是犯规 那双含情的丹凤眼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 更显得朦胧,像狐狸那般盯着你, 唇边挂着浅笑,低沉的声音穿过你的耳膜,仿佛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这眼睛看石头都深情吧! 柳晤言笑意满满,隔空捏了捏凌飞度的小脸, 道:“怎么?我们家无法无天的小凌还害羞了不成?” 凌飞度扭过头去不看他, 脸颊肉鼓鼓的, 咕哝道:“反正不可以对别人说, 你是我的!” 柳晤言无奈地摇摇头,看着他因为生气而翘起来的嘴唇,打趣道:“小凌是变异成鸭子了么?嘴巴翘得那么高。” “嘎嘎嘎嘎嘎。”凌飞度配合着发出鸭子叫。 柳晤言:“”幼稚。 凌飞度甩了甩头发,两只手托住下巴,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柳晤言道:“好想你啊,可惜要达到元婴期才可以下山历练” “我最近已经在学炼器了, 你还记得我说过会给你补一个生辰礼物吗?” 柳晤言当然记得,他嘴角微勾,戏谑道:“你就是我最好的生辰礼。” “呸,你你你道貌岸然,你胡说八道!”这虎狼之词给凌飞度都吓结巴了,惹得柳晤言哈哈大笑。 那晚 凌飞度发出“呵”的一声,嫌弃道:“我说正经的呢!最多半年,我一定给你炼一个特别、非常、举世无双、巧夺天工的宝贝!” 柳晤言笑意更深,单手撑着左脸,无辜道:“小凌你在想什么呢?我说的哪不正经了?” 凌飞度:“龌.龊!柳晤言这嘴真该缝起来!” 柳晤言不再逗他,认真道:“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看看小凌会给我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凌飞度哼哼两声,下巴抬起,骄傲道:“保准让你惊讶得合不拢嘴!” “好啦好啦,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今天快累死了!”凌飞度朝着柳晤言眨巴眨巴双眼,撒娇道。 “嗯。”柳晤言点头,想了想补充了一个:“我也很想你。” 凌飞度知道他是一个不会表达自己的人,笑着说:“爱你哦,再见!” 通话挂断了,柳晤言静静地在原地回味着,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翘起的嘴角挨着他的手心,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掀开右肩的衣服,那里残留着凌飞度的一个咬痕,是他故意留下来的,柳晤言左手抚摸着那处牙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微微叹了口气,柳晤言开始做正事。 他目前已经可以炼制出玄级丹药,可他手中的药材却已经所剩无几了,或许这炼魂宗也是个机会。 翌日,时长老带着柳晤言觐见宗主。 二人走在空旷的大殿上,谁也没有说话,殿内安静得连蜡烛燃烧时的“哔剥”声都清晰可见。 时长老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前曲,向大殿上一把纯金座椅上的男人行礼道:“宗主,此人是昨天前来加入我宗门之人,已喂下噬魂蛊。” 那男子生的极为阴柔,惨白的脸,眼下一片青黑,身上萦绕着浓厚的血腥气,连头发也未束——便是白昊空了。 他每日只有卯时尚有几分清醒,此时还不算扭曲。白昊空淡淡的瞥了柳晤言一眼,瞬间捏住了他的下巴,眼神像毒蛇一般,细密地将柳晤言的脸庞舔舐了一遍:“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是个男子。” 柳晤言面上战战兢兢,模仿着时长老行了个四不像的礼,恭敬道:“承蒙宗主夸奖,小人巫凌,见过宗主。” 白昊空显然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摆摆手道:“你会什么?” 若是只会打打杀杀,干脆丢去分堂做个长老。 柳晤言一脸谄媚道:“在下略会些炼丹之术,玄级下品的丹药不在话下。” “哦?”白昊空点了点头,“那便安排你去魔烬堂做个长老吧。老时,你带下去。”随即金椅上面的人影就消失了。 柳晤言脸上挂起讨好的笑容,不由分说地塞了一瓶玄级丹药到时长老手里,打听道:“时兄,不知这魔烬堂是什么地方?” 时长老看了一眼手中的灵药,满意地收了起来,语气也不像昨天那般不客气,答道:“魔烬堂乃我们宗门为教主成立的炼药堂,专为他一人运作,你小子运气不错,在那可经常能够在宗主面前露脸。” 呵呵,死得也更快就是了。 柳晤言连连点头,脸上换上一副淫.邪的表情,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久闻炼魂宗圣女国色天香,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她的芳容呢?” 时长老的眯缝眼猛地一下睁大了,他重重地甩了甩袖子,一脸严肃地呵斥柳晤言道:“这种话,你还是跟别人说吧,可别连累上我!” “我还有事,你自便吧。”随即就消失了。 柳晤言也不感到意外,若是真的这么容易问出来,阴谋估计就不在那圣女身上了 魔烬堂。 众金丹弟子皆屏气凝神,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等待柳晤言的命令。这魔烬堂的作用就是为白昊空炼制丹药所设,包括化戾丹、清心丹、甚至是壮阳丹 上届管事就是因为在白昊空淫.乱之时没有及时奉上丹药,就被他轻描淡写的杀了。其余弟子更是命如草芥,动不动就被拿来取乐。 柳晤言一目十行地看着过往的卷宗,心中对着魔烬堂的工作有了底。 要用最快的速度获取白昊空的信任才行。 他随手唤了个离他最近的弟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弟子抬起头来,长得颇有几番风情,低声道:“回长老的话,我叫玉泽。” “玉泽是吧,你留下来,其余弟子都散了吧。”众人纷纷离开,很快地,房间内便只剩下了柳晤言和玉泽。 那玉泽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脱起衣服来了! 柳晤言瞳孔地震,急忙阻止他,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让小凌那个醋精知道了还了得。 玉泽见自己做错了事,小脸上眼泪哗哗直流,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长老恕罪,长老恕罪!” 柳晤言仗着自己元婴期强大的魂力,口中默念咒语,黑红色的刺状光环猛地展开,瞬间就将玉泽控制住了。 “你见过圣女吗?”,柳晤言淡淡开口。 玉泽双目紧闭,头上闪着黑红色的刺芒,声音毫无波动地回道:“在服侍宗主时见过。” 柳晤言略有激动,追问道:“那你多久没见过她了?” “有小半年了,圣女并不是每个月都会出现。” 柳晤言想起他之前的动作,心下有了想法,既然玉泽有前科,何不利用他做实了这好.色之名。 柳晤言果断地喂了一颗春.药给玉泽,命令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半个时辰后再出去。” 随即设了个结界,开始捣鼓给白昊空的丹药。 他在药房内挑挑拣拣,最终选定了三样药材:合欢芝、荡心果、酥骨草。 柳晤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这三样药材融在一起,药效肯定猛!”雪魄离火熟练地将三种药草冰冻,柳晤言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已经能够同时处理多样药材,比普通的玄级炼丹师足足节省了一半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四颗颗壮阳药就炼好了。因着冰炼之法不似火炼,损失的药草更少,所以柳晤言炼丹的成果也总是比普通炼丹师多了一倍。 他想了想,收好了两颗。 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呢。 当晚,白昊空的亲信如期而至,那人阴恻恻地笑着,自我介绍道:“巫长老好,老夫莫苑,宗主今晚点名让你亲自送丹药过去呢。” 柳晤言明白这是对他的试探,装作乐意之至地拱手道:“还请莫兄带路。” 二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一处温泉。 沙漠的昼夜温差很大,此时月明星稀,狂烈的风呼呼刮过,这温泉大约有几个普通厢房那么大,浴池皆是由上好的玄玉所制,四方的立柱均雕刻着精美的曼陀罗花,其上挂着半透明的轻薄纱幔,随风舞动,水汽萦绕,远远地就听见了些靡靡之音。 莫苑径直带他进入了温泉,四周皆是女人的娇声艳语和靡靡水声。浴池边更是摆着不少灵酒、灵食。柳晤言一路低着头来到了白昊空面前。 “宗主,这是我今天为您炼制的龙精虎猛丹。”柳晤言毕恭毕敬地捧上丹丸,面上冷汗直流,模仿噬魂蛊发作时的模样,咬牙介绍道:“此丹蕴含合欢芝、荡心果、酥骨草三种药材,一枚丹药药效可持续五个时辰。” 白昊空此时已神志不清,一心只想着泄欲,即便是有旁人在场也毫不介意,动作并未停止。 他颇为邪肆地说道:“那,巫长老,替我试一试?” 第44章 故人再见 吃了,做了。 柳晤言霎时间冷汗直流, 他结结巴巴道:“这” 白昊空神色冰冷,猛地掐住了身下女人脖子,动作间更加粗暴, 血腥味越来越浓, 不一会儿,那女子就没了声息。 “啊!”白昊空身旁的女子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脸色惨白地后退了几步,便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将余下的声音掐灭在咽喉中。 温泉中, 白昊空释放出来的威压越来越大,癫狂的戾气与喷洒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起, 直让人喘不过气。 柳晤言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急促的呼吸使他的胸膛剧烈鼓动,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冰冷的审视目光打量着他,大有他不吃这药,今晚就会命丧于此的架势,他不敢再犹豫, 一口将丹药吃下。 一瞬间, 众人只见一片红云飞快地爬上柳晤言清秀的脸庞,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神像饿狼一样盯着在场的薄衣美女,猛地向前冲了几步,却又因为恐惧而强行停了下来。 柳晤言冷不丁地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他满头是汗,双眼通红, 像动物一样地趴在了地上。 嘶哑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宗主呃还请允许属下告退。” 说罢柳晤言扯了扯衣襟,发出“刺啦”的一声,整个胸膛便暴露在外,他双眼旁一片潮.红,毫无形象的双腿大开躺在了地上,嘴中不断发出闷哼声,众人都能清晰地看见他有了反应。 白昊空见他如此,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发出癫狂的笑声。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呈上来吧,巫长老。”白昊空语气突然冰冷,他的全身开始隐隐发抖,显然是上一枚丹药的药效已经不足了。 “快给我拿来!”他怒吼道。 柳晤言强撑着精神,将龙精虎猛丹递给了莫苑,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白昊空从莫苑的手上抢过丹药,仰头吞了下去。感受到身躯又充满了力量,他的脸上浮现了无尽的贪婪。 “干得不错,退下吧。”白昊空挥挥手,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仿佛这儿从未发生过流血事件一般。 柳晤言挣扎着行礼,衣冠不整地往外跑,还差点撞到了柱子。 此时,白昊空冷淡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你喜欢男子吧,回去和玉泽好好.爽一下,再叫点别的弟子也是可以的,别说我亏待了你,呵呵。” 柳晤言虎躯一震,像是惊讶于白昊空消息是灵通,缓缓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跑了,仿佛一百年没见过女人一般。 柳晤言一回到魔烬堂就赶紧使唤人去把玉泽叫过来,待人来了,他急切地关上了门,还未等玉泽开口,他就迫不及待地、毫不犹豫地、非常没有道德地又用炼魂大法控制了他,并且再次塞了一颗春.药进他的嘴里。 可怜的玉泽一天一夜之内连吃了两颗这么生猛的丹药,多伤身啊。 柳晤言反手将自己关在结界里,他躺在床上,正欲掏出解药服下,手却不听使唤地直往下而去。 凌飞度的模样隐隐约约浮现在眼前,似远似近,仿佛在挑.逗着他脆弱的神经,柳晤言的嘴中忍不住泄出一丝轻哼,他的脑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闹哄哄地把他的脑袋煮成了一团浆糊,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脑中只剩下了动物本能的欲.望。 “呃”柳晤言的手伸.进了被子里,口中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低低的呻.吟。明明是主动的,却给人一种被谁强迫了的感觉,略略显得有些委屈。 柳晤言回味着那日的火热,幻想着凌飞度紧实的大腿贴着他的身躯,他紧咬着下唇,眼神朦胧地看着远方,眼角大颗的眼泪滑落。他猛地换了个方向,身体的重量紧迫地压.在手上,带来更深的刺.激。 “小凌小凌”他口中喃喃叫出凌飞度的名字,动作加快,仿佛将身下的枕头当成了凌飞度一般,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仿佛咬在了凌飞度光滑、修长的脖颈上。 幻想中凌飞度身上的茶香味将他包围,他只想急切地将他吞吃入腹 略微清醒过来的柳晤言脸色臭臭地吃下了早就准备好的解药,他的脸上还残余着些许薄红,冷若冰霜地唤出雪魄离火将这一张床全都烧了。 雪魄离火银白色的光芒映照在柳晤言的脸上,给他平添了几分冷漠,消减了不少因剧烈运动而沾上的旖旎气息。 “色字头上一把刀。”柳晤言扶额叹气,仿佛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就干了那种事。 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让凌飞度知道,他暗下决心。 “凌飞度凌飞度!凌飞度!”如雷贯耳一般的声音响在凌飞度的耳边。 “诶!”凌飞度的意识骤然回笼,他猛打了一个激灵,看向愤怒声音的来处。 “师父”凌飞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叫你看着火,你干什么去了?你这脑袋还要不要了,不要就给我摘下来当球踢算了!”玉霄宫陈鸿祯气势汹汹地朝他喷射愤怒,两撇白胡子都气歪了。 凌飞度偷偷撇了撇嘴角,嘴上应和道:“天天让我烧火,我什么时候才能学炼器啊!” “邦邦!”凌飞度头上挨了两个爆栗,陈鸿祯嫌弃道:“炼器最重要的就是火候,连火都烧不好,你炼什么器?!不如回家玩你的破剑得了。” 凌飞度心下不服,心中暗想:“你个老古板,我的逆鳞可是天级宝剑,你炼得出来吗你。” 面上也只能乖乖点头挨训。 突然,一个温柔的女声打断了二人。 一位白衣胜雪,温柔大方的女人走了进来,翩然地给陈鸿祯行礼:“师尊,徒儿回来了。” 凌飞度的双眼骤然睁大,他们俩不约而同地说出了: “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古诗兰。 陈鸿祯心下惊奇,八卦道:“你们俩认识?” 凌飞度的对古诗兰的印象可算不得好,但他的地位明显比不过玉霄宫的直系弟子古诗兰,于是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古诗兰见他一言不发的模样,心中把柳晤言拉出来鞭尸了一万遍,要不是那魔教女子从中作梗,她又怎么会失败,迫使她现在十分被动。 她笑了笑,向陈鸿祯解释道:“此前在四象秘境中有过两三次接触,说来还是凌飞度和他的师姐救了我呢。” 她言笑晏晏,完全看不出四象秘境中那急迫的模样。 凌飞度不由地心里向她疯狂吐唾沫,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师姐还真是有恩必报呢。” 陈鸿祯一手拉起一个,笑道:“那你们师姐弟还挺有缘分的 。” 古诗兰还是笑,应和道:“是啊是啊。”然后突地话锋一转,问道:“师弟,你那位宣荷师姐呢?没来参加天骄论道么?” 凌飞度知道她问这个肯定是想试探什么,于是他淡定地摇了摇头,回道:“她天赋不够,没来。” 古诗兰右手一翻,一块碧绿的破布出现在她手上,其上散发着浓浓的魔气。她开口说道:“此前在我们快要进双栖阁之时,师弟你突然失去了意识。” 见凌飞度一副你继续编的表情,古诗兰继续说道:“你那师姐破空而来,非要说是我将你害了,争斗之中,她竟然用了魔道功法!我实在不敌,只得撤退。” 她将那片碎步递到了凌飞度面前,示意他查看。 凌飞度眉头紧皱,他确实在这上面感觉到了属于柳晤言的气息,可魔修?他们日夜相处,如果柳晤言是魔修,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何况,那东西,分明也是浓厚的仙家精华。 想到这,凌飞度的脸颊悄悄地红了一下。 古诗兰见他捧着布条出神,自以为在凌飞度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唇角带起浅浅的微笑。 谁知道凌飞度脑子里尽是些黄.色废料呢。 凌飞度不在意地点点头,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反而让古诗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她记错了吗?上一次见面之时,凌飞度好像还挺好骗的。 眼见一下无法突破凌飞度的心理防线,古诗兰也不着急,她心中冷意划过,“还有时间。” 凌飞度不耐烦地扣扣耳朵,冷淡道:“说完了?说完了我就继续烧火了,你们继续。” 他也不等古诗兰回答,蹲在炼器用的大炉子旁控制灵火。 古诗兰眼神一暗,永远挂着清浅笑容的脸上一瞬间黑如锅底,她盯着凌飞度烧火的背影无声的冷笑了一番,又恢复了温婉的模样。 “师尊,那徒儿便先回去休息了。”古诗兰淡淡行礼,几个呼吸间便不见了踪影。 凌飞度一边百无聊赖地学习控火术,一边想,究竟要给柳晤言送一个什么礼物呢 送簪子嘛太过女儿家,送武器嘛,他又已经有了宝剑,若是送现代的戒指?可在古代戒指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要怎么样才能做出独一无二又蕴含心意的东西呢。 这前些天信誓旦旦地说要送礼的凌飞度,根本连要炼什么都还没想好呢。 干脆给他做一个自己的小人偶,柳晤言天天带着多好,睹物思人嘛要是能做成通感娃娃就好了。 嘿嘿嘿他们俩一人一个。 第45章 圣女的踪迹 在哪里~在哪里找到你~…… 兢兢业业地上了三个月班, 柳晤言已经成为了一枚合格的古代社畜。 每天从早到晚的给白昊空炼丹,时不时再被他拉去尝个药效,威慑一下。再偷偷地摸鱼——炼一些个地级丹药, 日子也算是过得有条不紊。 哦, 还得时不时把玉泽抓过来喂他吃药。 这一天,莫苑又踏进了魔烬堂。 他一贯是趾高气扬的, 也不通传,径直来到了柳晤言的炼丹房。 莫苑倚靠在门边, 粗声粗气地嘲讽道:“这巫长老可真是努力, 竟是一夜未停的炼丹。” 自从这巫凌来了,眼看着教主越来越离不开他, 自然要防。 柳晤言头也不抬地回道:“莫兄, 有何事?在下还要忙着给宗主炼丹呢。”他继续在药柜中挑着名贵药材,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莫苑黑洞洞的眼神直盯着柳晤言, 仿佛要把他剥皮拆骨,好搞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莫苑的声音像是从牙关里逃出来的,他随意行了个敷衍的礼,道:“自然是教主有事相邀, 请吧, 巫长老。” 柳晤言不紧不慢地将手上的药材分门别类, 脸上略有些孤傲的色彩, 他走到莫苑的身旁,拍了拍手上的药灰,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带路吧,莫兄。” 莫苑气得牙痒痒,又不好发作,只得猛砸了一下门泄愤。那炼丹房的单门乃百年暖玉所制, 为的就是一个保温效果,此刻被他锤破了一块,掉了一地玉渣滓。 柳晤言面不改色,嘴角扬起一抹讥笑道:“莫兄真是财大气粗,这么贵的玉门说砸就砸。”他招招手唤来一位小童,眼神盯着莫苑嘱咐道:“你可得记好了啊,这玉门的钱要去莫长老的住处去领赔偿。” 他话锋一转,脸上挂上如沐春风的笑容:“想必莫兄不会赖账吧。”莫苑看到他那张妖里妖气的脸就来气,此刻又被他绿茶般的做派恶心到了,他眉宇间透出几分不耐烦,催促道:“老夫还能少了你这点钱?别给老子废话了,见宗主要紧。” 他一骑绝尘地在前面走,柳晤言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慢慢悠悠地晃在他的后面,像一根随风飘摇的羽毛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柳晤言跟着莫苑在炼魂宗里绕来绕去,他倒是真的有点吃惊了,这次居然不是唤他去那酒池肉林,也不是叫他去白昊空寝殿给他催眠? 前方正是这辈子第一次见白昊空的那处大殿。 柳晤言一进大殿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炼魂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俯身。 “宗主,您有什么吩咐?” 此刻是申时,炙热的太阳开始滑落,从西南方照进来的橙色日光将白昊空的半张脸和他座下的金椅照得闪闪发光,将他的鬼气掩藏了一.大半,竟显得他无比地正常。 白昊空慵懒地睁开眼,似一只酒足饭饱后的大型爬行动物,声音中带着浅浅的随意道:“巫长老,你也来了我宗门三个月了,不知习惯与否?” 柳晤言摸不准他的意思,只得连连点头道:“承蒙宗主与莫兄照顾,我过得还不错。” 和前世不同,上辈子的他只是一个小小金丹,且身无长物,自然沦为了白昊空炼魂的容器,今生倒还称得上惬意二字,只是,圣女的下落一直没有任何进展,仿佛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白昊空打了个哈欠,状似不在意地问道:“听说,你曾爱慕过圣女?” 柳晤言面上一片惶恐,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期期艾艾地解释道:“我是我色胆包天迷了眼,还请宗主恕罪!” 白昊空的脸上全然不见怒色,反而略显欣慰地笑了笑,让人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他斜眼看了莫苑一眼,示意他赶紧去把柳晤言扶起来。 柳晤言还未站稳,就听见白昊空平淡的声音传来:“圣女那贱货,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住的。” 他浑不在意地玩着自己的发丝,又补充道:“不如下次她回来了,本座叫上你一起玩玩?” 柳晤言满头大汗,忙称不敢,硬是连看都不敢看白昊空。 “呵呵。”白昊空笑得诡异,“看在你炼的丹药上,这点福利还是可以给你尝尝的。”他换了个姿势,右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柳晤言,道: “不知你有什么魔力?炼的丹药不仅效用极强,还总是有一股镇静的效果,让本座都平和了不少。” 柳晤言深知雪魄离火不能暴露,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匣子,几个咒语下,长方形的黑匣子缓缓展开,一朵寒气四溢,流光溢彩的冰莲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他缓缓解释道:“这朵千年冰莲是我偶然所得,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它的花瓣入药可以带来一种镇定的效果。” “哦?”白昊空起了点兴趣,他挥了挥手,柳晤言手中的冰莲就到了他的手中。 这冰莲本就是绮梦仙人运用雪魄离火繁衍出来的品种,与异火身上的气息同出一辙,叫人看不出什么问题。 白昊空只关心他的药,他急切地问道:“这种冰莲你从何得来?还剩多少?” 柳晤言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在下在魔界的朝仙皮秘境中所得,只余下这一朵了,大概还能用三个月,小人不才,曾经试过种植,只是种不出来不说,还白白毁了那一朵冰莲。” “朝仙皮秘境”白昊空喃喃自语,那秘境两百年才开一次。 柳晤言心中闪过一丝灵光,他略带忐忑地说道:“不过那时我在秘境中碰见了玉霄宫的人,他们也带走了不少冰莲。” “哈哈哈哈哈这便好办了。”白昊空挥了挥手,示意柳晤言可以走了。柳晤言规规矩矩地行礼,脸庞从橙色的日光之中穿过,脸上一扫窝囊之色,挂上了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带着凌飞度提前两个月下山,还是遇见了古诗兰。显然,命运并不会那么轻易地改变,本来他只是有些怀疑那炼魂宗圣女宦香在玉霄宫,现在可就是做实了。 只是,这玉霄宫他也进不去。 苦笑一声,柳晤言不禁感觉这003反派上位系统是故意的,又不让他进玉霄宫又把人安排在玉霄宫里。 宦香在那究竟是有什么打算?毫无头绪 总不可能是去勾.引凌飞度的吧,诶!柳晤言甩了甩脑子,想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去。 泗繁殿。 柳晤言抠了抠手中的灵镜石,心中微微叹气。 “哎,这小凌,自从上个月说跟着玉霄宫的同门去秘境中试炼了,就再也没了消息。”柳晤言盯着铜镜百无聊赖,掏出了一颗易颜丹,将自己变换成了凌飞度的模样。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东捏捏西捏捏自己的脸,感觉还是不对。 他的脸没有凌飞度那么多肉,即使变成他的模样,摸着手感也不对。想着凌飞度说过等他到了元婴就可以下山了,柳晤言不禁希望他修炼得再快一些才好。 突然,柳晤言手中的灵镜石突然闪烁了起来,他心中一喜,将四周幻化成洞府的模样,没太经过思考就按了接通。 “啊!”对面凌飞度很夸张地叫了一声。 听着他的惊叫柳晤言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还是凌飞度的模样,他忙掏出一颗解药吃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他脸色有些尴尬,眉眼间闪过一丝纠结,故作冷淡地兴师问罪道:“小凌,这一个月你都不想我?” 凌飞度一接通灵镜石就看见了自己的脸,吓了一跳,他马上就联想到了电信诈骗,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这里没有AI换脸,也没有国家反诈中心。 见柳晤言脸色有点尴尬,凌飞度正想调笑他,没想到还被柳晤言恶人先告状了。 他哼哼两声,俊朗的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语气不满道:“我,凌飞度,你喜欢的人,在秘境里每天都有给你写信!” “啊?”柳晤言汗都要留下来了,他好像猜到了什么,送到逍遥派去了啊 凌飞度倒是没有怀疑什么,柳晤言修炼起来一直是不管不顾地状态,两三个月不出门也是常态。 柳晤言面上仍然是一副镇定的模样,他转移话题道:“小凌,所以你想我了?我我好想你。” 这倒是真心话,都想着做了那种事情。 凌飞度心中一动,淡淡的甜味漫上心间,嘴硬道:“我要是不想你,我给你写什么信啊,我当我闲得慌是不是!” 柳晤言也不反驳他,只是看着他笑,他本就温婉的眉眼里盛满了对凌飞度的爱意,直勾勾地盯着镜中的凌飞度:小凌好像长高了一点。 凌飞度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只感觉他那双眼睛好似一碗烈酒一般,再看下去都要醉了,便扯开话题道:“别看了你!我脸上有花么我我还给你寄了个小礼物哦,不是正式的,做来玩玩。” 柳晤言听了他的话,反而看得更起劲了,贪婪的目光仿佛要把凌飞度的模样刻在脑海里一样,一遍一遍地来回扫视,审查着是不是有什么自己错过的地方。 “那就谢谢小凌啦,真乖。”柳晤言隔空摸了摸他的头。 “才不乖,我是铁骨铮铮的男人!你怎么能用这种词形容我。”凌飞度继续嘴硬,脸上却爬上了可疑的红云。 “我已经金丹后期大圆满了!马上就可以下山来找你了!”凌飞度的声音里充满了欢欣雀跃。 第46章 久别重逢 喜闻乐见,却遇同好。 柳晤言的脸上染上了一种浓浓的暖意, 他的一双眼就这么看着凌飞度,末了,柳晤言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将那处染上了莹莹的水光。 那目光暧昧又勾.人, 凌飞度许久未见的粉色舌尖一闪而过,像有一把鹅毛在他的心上搔痒一般, 直令他想起那处亲吻在他全身的感觉。 凌飞度:“”又勾.引人!他闭了闭眼睛,很绝望的发现自己那处地方比他还想柳晤言。 凌飞度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他的脸上挂上了愠怒的色彩, 两只手抠着手心,牙齿也咬得紧紧的。 柳晤言见他突然这样,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眉心轻轻地皱了起来。 “离开了小凌这么久,连他的心思都猜不透了吗。”柳晤言尽量忽略掉自己胸口那不熟悉的酸涩感觉, 他语气温柔地可以掐出水来,开口道:“凌凌,怎么了?” 凌飞度含怒含怨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道:“我们改成传音好不好。” 柳晤言不明所以, 但还是按照他的想法做了, 只听那边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 “玎玲”一声, 是凌飞度腰间玉佩被放在桌上的声音。 “呃哈”沾了蜜糖一样的声音骤然响在了耳边。柳晤言感觉他的后背一阵毛骨悚然的麻痒随着尾椎骨极速攀升,他不由地站了起来,想要缓解这种令人抵抗不住的快.感。 那头凌飞度趴在了房间的小方桌上,他的手淹没在上衣的衣角之中,那双总是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闭得紧紧的,浓密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 好爽啊凌飞度一边动一边发出甜腻腻的声音, 他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脑中全是柳晤言那晚,在他上面一晃一晃的脸。 他温柔的脸上染上疯狂,是为了他一个人染上,他平静的眼神也为他沁出湿润的水光,在蜡烛的微弱光芒里一闪一闪的,让人想抓住他这颗不可多得的星星。 一想到柳晤言现在的表情,凌飞度就感觉四肢五脏都被蚂蚁浅浅地咬过,惹得他不断地战栗。 脑海中闪烁着令人上瘾的白光,火星撞上地球,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吟唱,凌飞度终于弯腰,脱力般地躺在了地上。 太爽了凌飞度爽到完全忘记了那一头的柳晤言还在与他传音。 “你等着。”柳晤言的声音好似嗓子里含了炭火,嘶哑干燥,随即中止了传音。 凌飞度嘴角渐渐咧开得越来越大,他趁着余劲又淌了一会,脚尖不住地抽搐了好几下。 “嗯?好像玩得太大了?毕竟柳晤言还是个古人”凌飞度咬了咬衣袖,好像在埋怨自己这么经不住诱惑。 看不见柳晤言他就不害臊了嘛他咬了咬嘴唇,替自己开脱。 柳晤言聚精会神地听完了这一场表演,他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也只是轻飘飘地说出了一句你等着,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般。 他盯着自己的*,颇为怜惜地摸了摸他,安慰道:“再等等哈,很快了。” 子时是白昊空最为癫狂的时辰,柳晤言在今晚的龙精虎猛丹中加了一味迷魂草,只有一点放大心中所思所想的作用,即使是试药人也尝不出来什么,可对于白昊空那就是一味极强的迷.药,够他迷乱一晚上的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逃跑时。 柳晤言丝毫没有节操地打包了魔烬堂所有的药材就卷铺盖跑路了,他这一个月没日没夜地炼丹,总算是炼制出了一枚天级丹药。 修真界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丹药被他随意地拍在了传送阵上,四面的风景再次开始高速旋转,不多时,他就回到了那片芦苇荡。 毫不犹豫地,柳晤言拔出无名,将这座传送阵上的古朴纹路撬得七零八落,想了想,他干脆将那块放置天级丹药的承托口塞进了储物袋里。 雪魄离火一拥而上,将他制造的痕迹烧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一地的枯石,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什么传送阵。 柳晤言心情颇好地拍了拍无名的剑身,一跃而上,扬长而去。 柳晤言在魔界过了大半年潇洒日子,眼角眉梢都带了些洒脱不羁的意味,此刻他穿着一身凌飞度平时最爱穿的玄衣,头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发带,那种刻意装出来的温柔减淡了不少,渐渐地露出里面的锋芒来。 他也已经元婴后期了,多亏那炼魂宗的好药材啊柳晤言眯了眯眼睛,似还在可惜薅得不够多。 小凌应该快要出关了,柳晤言手中乍然出现那被冰冻的噬魂蛊,他珍惜地摸了摸,心中暗忖:“用这玩意配合着寻踪兽的内丹,应该能炼制出来几枚寻踪丹,那宦香的踪迹自是不难找到。” 只是还得混进玉霄宫去才行。 他想了想,一抹笑意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似乎看着还有点淫.荡呢? 玉霄宫山门。 柳晤言在门口站着,和守卫的玉霄宫弟子大眼瞪小眼,那面白玉堆砌地墙再次化为一面水镜,其上波纹急促地晃动着,一个白衣男子冲了出来,冷不丁地就撞进了柳晤言的怀里。 柳晤言的心也跟着凌飞度雀跃起来,好像要飘在云端,飞走了一般。他忍不住地一把抱起了凌飞度,将凌飞度的双腿牢牢地禁锢在了他的腰上,抱着他在原地华丽地转了几圈。 像以前曾经看过的话本子里的主角一般,很浪漫吧。 “别别转了,我想吐!”凌飞度强忍吐意的声音从他的胸膛里闷闷地吐了出来,柳晤言赶紧把他放了下来,凌飞度闭着眼睛,嘴唇翕动,发出了干呕的声音,柳晤言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地为他顺毛。 “噗。”旁边的玉霄宫守卫弟子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柳晤言温柔看着凌飞度的眼神,骤然变冷,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向那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弟子飞去眼刀。 那弟子忙撇过头去,不再看他们俩。 凌飞度缓了缓,闷红的脸上闪烁着十分的懊恼,他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柳晤言笑着勾了勾他的下巴,又为他擦去了唇角的透明涎液,仿佛在逗一只眼泪汪汪的小狗狗。 凌飞度愈发懊恼,眼带水光,鼻头红润,眼带谴责地瞪了柳晤言一眼,看着好好的重逢怎么被他搞成了这样! 柳晤言拉着凌飞度的手就走,一个瞬移,他们二人来到了一处空无一人的野外。 柳晤言将凌飞度压.在了一颗两人环抱的大树上,谁也没说话,他们二人的眼光中像是要射出火星子,两张嘴唇像磁铁一般,紧紧地粘在了一起。 柳晤言将凌飞度紧紧地抱在怀中,略凉的身体被凌飞度的身体捂热,火热的鼻吸交缠在一块。 柳晤言颇有服务意识,柔软的唇舌将凌飞度口中的每一个角落扫荡,一手摸着腰,一手不断地在凌飞度的颈后和耳后流连,逗弄着那敏感通红的耳垂。 "嗯!"是柳晤言又坏心眼地在吸他的虎牙,敏感的冲动通过牙神经传过凌飞度的身子,致使他在柳晤言的怀中颤.抖着乱蹭,颇有一种承受不住的感觉。 柳晤言捧着他的脸狂亲了几下,渐渐地向下,粗鲁地扯开他的衣领,一口咬在了凌飞度的肩膀上。 "啊!" “啊!”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柳晤言猛地停了下来,遭来了凌飞度不满的捶打。他好笑地抓住凌飞度的手,在上面亲了一口,又将他的手指含了进去舔了几下。 凌飞度被涩得灵魂出窍,美滋滋地又要亲他。 柳晤言玩味的声音响起:“这儿好像不止我们两个人呢。” “什么?”凌飞度骤然回魂,顺着凌飞度的目光看见了一片紫色的衣料。 “哈哈呵呵”公冶岚面带尴尬地走了出来,说道:“好巧啊,你们也在这修炼呢。” 凌飞度眯了眯眼睛,这很不对劲,这大半年,他们经常在一起,公冶岚平时那个荤素不忌,翩翩风.流的样子,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强”好吗! 他身后好像是 "方涿!"凌飞度的语气中有点不敢置信的惶恐,“你们俩竟然!” 只见公冶岚身后默默探出了一个绿衣弟子,他平常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此刻乱糟糟地散落在胸.前,一贯端正的脸上散着点点薄红,两张嘴皮子肿得跟香肠似得,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方涿见他和公冶岚的事情被撞破,脸上越来越红,仿佛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一般,直冒热气。 公冶岚将他抱在怀里,挡住那二人的视线,调笑道:“好了好了,看什么,我们家小朋友都要害羞了。” 他的怀中传出闷闷的声音:“谁谁害羞了。” 柳晤言见状会心一笑,朝公冶岚挑了挑眉,没看错的话,怎么感觉公冶岚的姿势不太正常呢。 他和怀中的凌飞度对视了一眼,两人有了默契,也不再说些什么,踏上飞剑就走了。 二人的兴致被无端地打扰,此时也没有那么急切了,看着对方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柳晤言环抱着凌飞度,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蹭了蹭凌飞度敏感的后颈肉。 “小凌你真的长高了。” 第47章 寻踪丹 尴尬二人组 凌飞度面上得意洋洋, 伸手比了比他和柳晤言的身高,头顶上的小绒毛一晃一晃地道:“哼,还能再长!” 柳晤言抓着他的左手揉揉捏捏, 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凌,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坦白的?” “啊?”凌飞度转过来他,手心出了点汗, 沾湿了柳晤言的手掌。 “这你都知道了。”凌飞度把右手举过头顶,做发誓状:“我和那古诗兰绝对只是师姐弟关系!” 柳晤言挑了挑眉, 没说话。 这古诗兰能耐还挺大, 半年时间都给小凌掰成师姐弟关系了。 凌飞度见柳晤言不说话,气势慢慢地颓了, 像犯错的小猫, 歪着头就靠上来了。 “其实”凌飞度期期艾艾地说道:“其实我和古诗兰小时候见过,那次在云梦城她是认出我来了, 才故意接近我们俩的。” 柳晤言笑而不语。 见过,恐怕是你小时候看人家貌美如花就贴上去了吧。 “真的没有其他的了!”凌飞度靠在柳晤言的肩膀上疯狂眨眼,一副“你快相信我啊”的样子。 柳晤言掐了掐凌飞度的下巴,他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了两个红印子, “你怎么不说你师父想撮合你们俩呢。” “啊!”凌飞度像踩到了电线, 猛然跳了起来, 差点从剑上摔下去。柳晤言将他的细腰一揽, 好笑的说道:“怎么了,这么心虚。” “我她你我。”凌飞度语无伦次地指指点点,最后化为一句话:“公冶岚告诉你的?” “呵呵。”柳晤言轻笑了一声,安抚似的亲了亲凌飞度的耳廓。 “没事,我就是逗逗你。”看来宦香还没有和凌飞度搭上线呐。 凌飞度咬牙切齿地,一看就是捉摸着要怎么报复公冶岚。柳晤言耸了耸肩, 不好意思了,公冶兄。 岭容城。 柳晤言和凌飞度并肩走进了城中最大的店铺。 “道友,你们这有没有寻踪兽的内丹卖?”柳晤言看向柜台前面的中年男子问道。 “寻踪兽?”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晤言,直到看到凌飞度穿着的玉霄宫弟子服才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他脸上带了一些自傲,夸张地说道:“那你们可就来对地方了,我们双龙阁可是玉霄宫附属九城中唯一能售卖这等宝物的地方。” 他殷勤地给二人引路,“贵客还请上二楼。” 这双龙阁门头就已经格外华丽,两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在匾额旁,大门左右两边放着两只玉貔貅坐镇,有助业招财的寓意。上了二楼之后,反倒古韵十足,陈设高雅了起来。 二人被中年男子请到沉香木做的太师椅上,一坐下便闻到了一丝丝古朴的香气,两位妙龄女子施施然端了两杯茶上来。 中年男人笑着招待二人,“二位贵客先喝杯茶,寻踪丹马上就到。”说罢他自己掀开了茶盖,一股清香溢出,沁进了在场众人的鼻间,中年男人缓缓地抿了几口。 凌飞度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看,只见四周的墙上挂着一些风雅的人文字画,桌上摆着雅致的盆景,活脱脱就是文人世家的模样。他端起茶杯牛嚼牡丹似的一口气全喝了,完全没尝出什么味。 他正准备把柳晤言的茶也喝了,拿内丹的小童才姗姗来迟。 那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乌木盒,只见里面一颗平平无奇、乌漆嘛黑的内丹躺在盒中间。 柳晤言接过来看了几眼,黑中带红,闻起来略涩,他双手结印,使了个小法术打在这内丹上,满意地看见它一片漆黑的表面浮现除了一圈圈的红色纹路,又消失了。 “这位客人确实识货,不知相看的如何?”中年男子笑靥如花,眼睛旁的皱纹格外显眼。 柳晤言点点头,自信笑道:“多少灵石?” 中年男子忙报道:“五万上品灵石即可。” “噗”凌飞度觉得如果他现在正在喝茶,肯定能一口茶水喷到中年男子的脸上去。 柳晤言也没想到这么贵,他看了看储物袋内的药材,心想:“不够炼一颗天级丹药抵债啊” 他清俊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尴尬的色彩,暗示般地给凌飞度使眼色。 其实呢,凌飞度的空间里倒是种了不少名贵药材,可是如果现在一股脑地拿出来,那么新鲜,肯定是会惹人怀疑的。 凌飞度也尴尬地抠了抠脚趾,心想:“早说要这么贵啊!我就多摘一点花花草草了。” 空气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里。 那中年男子见他们半天不说话,“啪”的一声就把装内丹的乌木盒盖上了。一双眯缝眼里透露出来浓浓的不屑,“还以为玉霄宫弟子多有钱呢,今天算老子瞎了眼,下次再放你们这些买不起的穷鬼进来,我就不信孙了!” 他甩了甩袖子,唾弃道:“买不起还留在这干什么?来人啊!送客!” 凌飞度听他这么侮辱人,早就怒发冲冠了,不由地叫嚣道:“你说谁买不起呢,你这老匹夫!” “你,你和他,两个穷鬼,买不起,还不快滚?!”中年男子对他们不再客气,颐气指使地唤人赶走他们俩。 “你!”凌飞度双手一指,就要唤出逆鳞,被柳晤言无声地牵住了手。 他悄悄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别冲动,我有办法让他乖乖地送给我。” 凌飞度骤然瞪大了他的狗狗眼,乖巧地被柳晤言牵走了。 只见柳晤言一路拉着他就往城外走,凌飞度不明所以地敲了敲他的背,疑惑道:“到底怎么让他送给我们啊。” 柳晤言笑得像一只狐狸,唇边藏了一丝戏谑,“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今晚云层较厚,稀薄的月光透过树林中的缝隙已经所剩无几,柳晤言和凌飞度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坐在一颗大树上。 只听一阵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那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凌飞度惊奇地跳了下去,左看看又看看那中年男子,问道:“阿言,他被你控制了?” 凌飞度看到他那贼眉鼠眼的嘴脸就一阵不耐,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那男子一动也不动。 柳晤言嘴角上扬,纵身一跃,站在了凌飞度的旁边,随即那男子双眼红光一闪而过,将寻踪兽的内丹递给了他。 “哇塞,柳晤言,你还有这手呢。”凌飞度嘴巴微张,拍了拍柳晤言的背,佩服道。 他突然起了坏心,笑道:“那是不是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让他裸奔回城里去!” 柳晤言神念一动,中年男子就无影无踪了。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你可要多多探索呐,小凌。”柳晤言回给他一个暧昧的微笑。 凌飞度两只眼睛轱辘轱辘地转,状似不经意地靠了过来,头抵在柳晤言的胸膛上,转了两个圈。 柳晤言被他逗笑了,揉了揉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不能作弊,嗯哼?你得自己猜出来。” 凌飞度立刻站直了身子,双手叉腰道:“哼哼,你该不会真的是魔修吧!” “哦?听古诗兰说的?”柳晤言扯了扯他的袖子,将他抱在怀里,咬上了觊觎很久的软肉。 “你又知道!”凌飞度摸了摸在自己脸上乱舔的头,试探道:“所以你真的是?” “怎么?我是魔修你就要把我就地正法、人道毁灭了?”柳晤言的语气中带着浓浓地戏谑,惩罚似的重重咬了一口凌飞度的耳垂。 他当然相信他的小凌不会做这种事情。 凌飞度吃痛,轻轻叫了一声,末了抱紧了柳晤言,“不会,你就算是妖我也会一直爱你。” “小凌真乖,来,亲一个。”柳晤言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便放开了他。 他神识一动,那只被冰冻的噬魂贵出现在他的手心,寻踪兽的内丹也被雪魄离火冰冻,他闭目开始剥离杂质。 凌飞度:“” 不是?这就开始了?我呢?有没有人管管啊! 凌飞度嘴巴不忿地张合了几下,乖乖地替柳晤言护.法。看着柳晤言认真的侧脸,凌飞度摸了摸下巴,这等奇异的炼丹之术,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凌飞度的眼神滑过柳晤言的下颌,可惜地摇摇头,“哎,柳晤言倒是长得越来越帅了,那种雌雄莫辩的感觉消退了不少。” 他又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嗯,还是我看起来比较攻气满满。” 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林,照射到柳晤言的脸上,一大片铜钱似得光影在二人身上摇摇晃晃,凌飞度早就靠在柳晤言身上睡着了。 柳晤言无奈地摇摇头,把凌飞度唤了起来,笑道:“该逃跑了,小凌。” 凌飞度尚且还未清醒,不耐地直哼哼,被柳晤言一下扛到了肩上,踩着无名就走了。 他打了几个哈欠,从柳晤言的肩膀上像水一样滑了下来,脸靠在柳晤言的背上,感受着他偏低的体温,舒服地喟叹道:“去哪?你炼这丹药是做什么的。” “去玉霄宫。” “?”凌飞度吓得抬起脸看向柳晤言,“去那干什么,我才刚出来呢,你就要把我送回去?” “不,是我要进玉霄宫。”柳晤言淡淡道。 “啊?”凌飞度摸了摸他的腹肌道,“所以你是要用我的身份牌进去?” “聪明,这玉霄宫的身份牌,我想,炼制一个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柳晤言哄他。 “那当然!”凌飞度洋洋自得。 “你变成古诗兰跟我一起进去。” 第48章 伪装 春潮带雨诀 “啊?”凌飞度指了指自己, “我也要去?阿言,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晤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没有收到你的礼物吗?”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在逍遥派。” 凌飞度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愤愤道:“所以?你很骄傲喽?” 柳晤言拍了拍他的腰, 安抚道:“我接了善功堂的任务, 去追查魔界边境人口的失踪事件。” 他又抓起凌飞度的手捏了捏,放在了怀里, 继续道:“经我调查,那些失踪的人口大多都被魔界的炼魂宗掳了去。于是我在那里潜伏了三个月, 发现了一个秘密。” 凌飞度眼睛亮亮的, 双手捧住柳晤言的脸,拨弄他的嘴唇, 追问道:“然后呢?” 这也太奇幻了吧! 柳晤言的声音被他弄得含含糊糊, “炼魂宗有一位圣女混入了玉霄宫。” “什么?”凌飞度惊呼。末了他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玉霄宫的门禁是采用令牌和气息所制, 基本上是没有办法模仿的。” “除非”他想到了什么。 柳晤言微笑着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除非她跟我一样,都是通过天骄论道进来的。”凌飞度摸了摸鼻子,心中闪过无数个怀疑的对象。 末了, 他神秘兮兮地凑到柳晤言的耳边说悄悄话:“不会是古诗兰吧, 我看她有做魔女的潜力。” 柳晤言轻拍了他的脸一下, 像教训不乖的孩子, 古诗兰和宦香一温柔一魅惑,一圣女一魔女,完美符合男人对女人的两极幻想,怎么会是一个人。 凌飞度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凑过去蹭了蹭柳晤言撒娇道:“是谁啊,是谁啊。” 柳晤言不理他的撒娇, 随意停在了一处杂草丛生的山洞里,他忙不迭地设置好结界,捉住赖在他身上起腻的凌飞度,握住他的腰将他板板正正的立好,“赶紧给我去炼令牌!” 凌飞度嘴撅得像鸭子,连应了几声哦,又道:“阿言是坏男人!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语调中满是调笑,掏出炼器炉开始练令牌,只见万千银丝在他手中舞动,一个个器材排排队跳入炉中,那炉中的火焰随着他的心神而动,一丝一毫都掌握得分毫不差。 不一会儿,一枚闪闪发光的令牌就做好了。 柳晤言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倚靠在洞壁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侧身看着凌飞度,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欣赏。 凌飞度触碰到他的眼神,像被烫了一下,忙不迭地把令牌塞进他的怀里,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柳晤言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怀里,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声音慵懒,“嗯看我们家凌凌好看。” “是不是该做正事了。”柳晤言轻笑一声。 “呃”凌飞度一副纠结的模样,让柳晤言看了有些疑惑起来。 他亲了亲凌飞度的嘴,又试图侵入进去。凌飞度却慌慌张张地推开了他。 “嗯?小凌?”柳晤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凌飞度敏感的耳朵上,害他像兔子一般动了动耳朵。 “把舌头伸出来,嗯?” 凌飞度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他紧闭着双眼,脖子往上都红彤彤的一片,大声地喊道:“那那个春潮带雨诀他也升级了!现在亲嘴已经不行了!” “噗”柳晤言罕见地笑得很大声。 凌飞度又朝柳晤言眨巴他那大眼睛,“所以要不你自己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柳晤言面带微笑,坚决地摇了一下头:“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做任务怎么能不带着凌飞度呢,他相信这次任务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啊”凌飞度的声音一波三折,带着浓浓的无奈。 “好吧,那来吧。”凌飞度破罐子破摔,开始脱柳晤言的衣服。 “呃?”柳晤言抓住了他那直奔他下三路的手,不明所以地说道,“不应该是你”他轻微地顶了顶凌飞度。 凌飞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现在的阶段就是我得吸收你的“雨露”才行,懂?柳晤言一脸绿茶地笑,躺平任摸。 不知过了多久,凌飞度手酸得不行,他没好气地掐了那气势汹汹的东西一下,惹得柳晤言惊呼一声。 柳晤言眼尾通红,衣衫不整,几滴汗从他的脸上滑落至阴影处,因着被凌飞度小小地惩罚了一下,此刻那双浓密的眉毛紧紧地皱着,他委屈地抱住了凌飞度,诉苦道:“干嘛你是要谋杀亲夫啊,嗯?” 凌飞度嘴里碎碎念地骂他,谁料下一秒就被柳晤言制裁了,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一起?”柳晤言湿润的语气响起,猛地咬住了凌飞度的肩膀往下几寸,又舔了几下。满意地亲了亲凌飞度的头发 玉霄宫宫门处,两位白衣少年郎翩翩落下。 很巧的是,今天的守卫弟子正巧又是上次看见了凌飞度呕吐的那一位,他看着这一男一女,面带八卦的神色。 前两天还是跟一位男弟子,今天就换成女弟子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哎,不过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两位都是个顶个的美人。 柳晤言瞥见了那弟子眼中的羡慕,朝凌飞度递了个戏谑的眼神。凌飞度回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走。 二人同时将令牌贴上玉柱,玉柱中一丝微弱的灵力,在柳晤言体内转了一圈,平静地回到了阵法内。 身前的玉墙开始水化,二人紧张地握住了对方的手,一个深呼吸跨入了玉霄宫宫门之内。 “耶!”凌飞度朝柳晤言眨了一下眼睛,很是俏皮。 凌飞度房间内,柳晤言将寻踪丹服下,很不意外地发现识海中代表噬魂蛊存在的小红点出现在了附近。 柳晤言笑了笑,想必这圣女的房间一定是门窗紧闭,丝毫不能透光的吧。忍受着这么大的苦楚来到玉霄宫,真实目的是什么呢,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柳晤言向凌飞度招招手,“跟我来。” 他随着红点的位置一路朝西奔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片充满花香的地界,只见这地方,百花齐放,落英缤纷,美不胜收。正欲进入,身后的凌飞度突然用力地扯住了他。 “这一片是女弟子的屋舍,男弟子进不去的。”凌飞度摇了摇头,指了指角落一个极不显眼的白色柱子。 柳晤言沉思片刻,走到那柱子旁,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玉柱内的阵法由九十九个攻击阵法组成,只有一个识别阵法。定睛看去,发现他竟然是通过识别某处的形状来确定男女的。 柳晤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歇掉了暴力破坏它的想法,而是通过变换之术,把它藏了起来,他又吃下易颜丹,化为一个容貌平平的女子模样,向凌飞度耸耸肩。 “走吧。” 凌飞度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嘴巴张得老大,显然也是没想到这阵法如此草率,哭笑不得地跟着他走进了女子宿舍。 嗯他现在全身上下都伪装成了古诗兰的模样,就算是他师父也发现不了,自然是不用像柳晤言一样。 就是这了,柳晤言目光如刀在前方的三处小屋舍中来回徘徊。从外表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异常,宦香莫不是设了障眼法。 他正欲上前一看,眼尖的凌飞度却看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凌飞度几乎一刻也没有犹豫,就把柳晤言扑倒在了地上,抱着他打了几个滚,头对头脚对脚地躺在了玉石路旁边的小灌木丛里,只是二人的脚因为来不及,都露在了外面。 柳晤言感受到怀中凌飞度的心在狂跳,不解地看着他,凌飞度只好贴着他的耳边说道:“是古诗兰。” 柳晤言心中一惊,他满脑子都是宦香的下落,竟然丝毫没注意到古诗兰。不过很快,他的脑中就闪过了一个好办法。 古诗兰远远地就看见两位女子在路上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本来也没什么,只是没等她走近呢,那两人就抱着滚进了灌木丛。 古诗兰:“” 两位女子结为道侣本就不常见,竟然还有光天化月钻灌木丛的?简直就是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晚风柔和地替行人解热,古诗兰心情颇好,并没有被这两位陌生的热情女子打扰,她准备下山去喝一碗酒酿圆子,却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好香啊,是什”话音未落,她就“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二人光速把她塞到灌木丛里藏好,柳晤言见凌飞度眉心皱起,安抚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放心,你师姐只是会睡一觉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何况,用她的身份把魔女抓出来,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凌飞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相信柳晤言。 二人走近屋舍,柳晤言举起右手在眼前一划,两只眼睛幽绿的光芒一闪而过,锁定了中间的那处房间。 柳晤言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居然是骆傲霜。凌飞度则笑了起来,他悄声道:“这骆傲霜平时独来独往,冷艳非凡,除了他师兄慎水,也就和古诗兰关系还算不错,这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柳晤言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鼓励般地拍了拍凌飞度的屁股,示意他去敲门。 第49章 宦香落网 凌柳二人智斗魔女,柳晤言坦…… “咚咚咚咚咚咚” , 一阵敲门声响起。 屋内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谁?” “古诗兰”的声音响起:“傲霜是我。”屋内人沉默了片刻,声音依旧冰冷地回道:“诗兰,有什么事?”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凌飞度心想:小女儿家家的, 总有一些东西要互相送送吧, 这样说准没错。 骆傲霜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听见了动静, 她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门。 通过门的缝隙,远处的柳晤言看见了骆傲霜, 她全身罩着一种轻薄且透明的纱。这纱在月光下微微闪烁, 美不胜收,但又不会致使人眼感到不适。 竟然是镜面纱!这种纱的背面含有特殊的镜面纹路, 既可以反射光芒, 又透光不会使得室内一片漆黑。 原来是这样,柳晤言心下明了。 骆傲霜看了古诗兰一眼, 她的眼神不再是那种凌飞度熟悉的冰冷之色,而是隐隐带了一些阴毒。 她用只有她和古诗兰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最好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呵。” 凌飞度没有废话,他趁着骆傲霜还没反应过来, 当即抽出逆鳞就是一剑。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骆傲霜还来不及躲避就被凌飞度刺中了肩膀, 血液瞬间就浸湿了骆傲霜的蓝色衣裙。 骆傲霜眉心紧皱, 她捂着左肩急退回房,口中吐出不耐的词语:“古诗兰!你干什么!” 她满心疑惑,面前的人无论是长相、身形还是气息,皆与古诗兰一模一样,可古诗兰没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举动。 凌飞度一言不发,继续举剑欺身冲向骆傲霜。 骆傲霜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难道是计划有变?便也不再多言。毕竟这是玉霄宫的地界,她也不敢制造太大的动静。 骆傲霜冷笑一声,拔出藏在腰间的火红色长鞭。那长鞭忽地展至数米,刹那间卷住了凌飞度的逆鳞,像一条火蛇一般牢牢地将怀中的猎物绞杀。 凌飞度皱眉,神识完全控制不了逆鳞,它就像陷入了泥潭中一般,越用力陷得越深。 骆傲霜见此,唇边挂起一抹恶毒的微笑,她左手一翻,数十枚毒针出现在她的手指间。 “唰!”破空声阵阵,那些毒针如天女散花一般,瞬间向凌飞度发射过来,让人避无可避。 凌飞度果断地放开了握住逆鳞的手。他足尖轻点,飞速向后撤退,唇边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头微微一侧,轻描淡写地躲开了离他最近的那枚毒针。 凌飞度口中喃喃不断,白色的逆鳞剑身上顿时燃起了橙色的火焰。 一声龙啸响在二人的耳边,骆傲霜的鞭子立刻被烧断成了几节。 骆傲霜的双眼猛然睁大,她想起了天骄论道决赛的那天,凌飞度的剑正是幻化成了一条龙的模样。 “你是凌飞度?!”骆傲霜尖锐的语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而凌飞度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他挥挥手将逆鳞唤回手中,再次飞身而上。 骆傲霜暗道不妙,她顾不及房内的一切,一股脑地往房门口疾驰,试图夺门而出。但柳晤言却突然出现,轻轻地将门关上了,一张普通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骆傲霜被他们二人堵在了中间,进退不得,只得一脸警惕地在审视着二人,试图找寻破解之法。 柳晤言也不跟她多说废话,他一边抓着窗边的镜面纱一边给凌飞度递了个眼色,凌飞度心领神会,二人同时将骆傲霜房间内所有窗户上的镜面纱全都拽了下来。 骆傲霜的双眼像毒蛇一般猛缩了一下,她明白了这两人是有备而来的。 难道是玉霄宫想反水? 骆傲霜冰冷的脸上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痕,隐藏在这幅美丽皮囊下的丑陋灵魂乍现。 先前顾忌着在玉霄宫使用魔功可能会招来长老们,可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目光一闪,心一横,双手交叉在胸前,口中默念咒语,黑红色的光芒骤然迸发,四个魂傀出现在她的身后,竟然全都是元婴期的修为! 小小的房间内瞬间怨气冲天,几个雾状的魂傀一拥而上。 柳晤言心中一跳,这圣女居然带了这么多魂傀,究竟是什么任务? 他朝凌飞度大喊了一声,“我来拦住这些傀儡,你找机会把她身上的镜面纱烧给了!” 雪魄离火的辨识度太高,柳晤言不愿暴露身份,他干脆也默念口诀,直接用炼魂大法与骆傲霜争取魂傀的控制权。 四个魂傀智商不高,一瞬间接收到了两个指令,在原地愣了一秒。 骆傲霜见此,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难道是宗主想要她的命? 就在她愣神的这一秒,柳晤言达到了他的目的。 凌飞度剑尖上的橙色火焰看准机会跳到了骆傲霜的身上,一瞬间将那美轮美奂的镜面纱全部点燃。 “啊!”骆傲霜发出痛苦无比的叫声,那橙色的火焰将镜面纱烧得只剩飞灰,飘飘然落到了骆傲霜娇嫩的皮肤上,一瞬间便灼烧出了点点红痕。 刹那间,骆傲霜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无孔不入涌过来疼爱她的清冷月光。 那噬魂蛊似乎久未得见玉盘,激动得在骆傲霜的经脉内横冲直撞,四处乱窜,随着它的行动,骆傲霜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个个的鼓包。 骆傲霜疼得内满头大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用仅余的力气控制着四个魂傀分别扑向二人。 魂傀刷地一下扑咬在了柳晤言身上。但这点痛比起上辈子被几千个魂魄啃食过的疼痛来说,并不算什么,柳晤言尚且忍得住。 而凌飞度那边,逆鳞剑的阳气十足,对于魂傀来说是天生的克星,凌飞度手中逆鳞剑轻轻一动,便将两只魂傀斩于剑下。 他很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骆傲霜实力低下。 待骆傲霜从许久未曾经历过的剧痛中醒过来,凌飞度锋利的剑尖已经抵住了她的喉咙。 柳晤言则趁乱掏出了一枚信号弹,一把将门拉开,丢向了深夜寂静的空中。 “嘣!”一枚绚烂的蓝色烟花绽放在空中。 女子宿舍骤然炸开了锅,大家都纷纷从房屋里跑了出来,惊奇地看着天空中的烟火。 柳晤言见计划成功,给凌飞度使了个眼色,便于混乱中藏入了人群之间。 女子宿舍的事务长老第一个赶到,她看着平时温柔似水的古诗兰用剑抵着骆傲霜的咽喉,不禁愣了一秒。 紧接着她就注意到了房间内残留的魔气。 “诗兰,这是怎么回事?” “古诗兰”焦急忙慌的说道:“长老!还请速速禀告掌门,这骆傲霜乃魔族妖女!” 不一会儿,玉箫宫的掌门晏如就出现在了房间内,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古诗兰的师傅陈鸿祯,以及一脸严肃的戒律长老。 骆傲霜的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浑身都泛着剧烈的疼痛,声音颤抖的说道:“请掌门明鉴,我并非什么魔女!” 她料想古诗兰也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骆傲霜平常的性子一直都跟她的名字一样高傲冷淡,此刻委屈的躺在地上,全身还不停的颤抖,不断地流出冷汗,一时间竟十分惹人怜惜。 陈鸿祯不解的问道:“诗兰,究竟是怎么回事?” “古诗兰”尊敬地答道:“师尊容禀,今日弟子本是出来闲逛,岂料却看见骆师妹的房中鬼影重重,怨气冲天,我便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急忙破门而入。” “岂料我打开房门竟然看见了骆师妹在炼制魂傀!” 这时掌门威严的声音响起:“不错,这房间内却有一股挥之不散的阴冷气息。” 凌飞度继续瞎扯道:“弟子见骆师妹的房间内挂满了这奇怪的纱,心中疑惑,便将这些纱全扯了下来,岂料骆师妹却突然倒地,全身颤抖不止。” 玉霄宫宫主晏如,摸了摸胡须,双眼中雷霆闪过,他挥出左手,一把将骆傲霜从地上抬起,定格在了空中。 只见他神念一动。满天的清辉皆在他的指尖,一齐向骆傲霜的皮肤上涌去,将她衬得仿佛月宫嫦娥一般。 “啊!啊!”骆傲霜痛苦得不断挣扎,口中吐出恶毒的诅咒之言,全身上下的皮肤都瞬间绽放出血色,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血。 她皮肤下的噬魂蛊在她的体内上上下下的游移,似直接穿透了她的五脏六腑而行。 说时迟,那时快,玉箫宫宫主晏如双指一点,便将那噬魂蛊按在了骆傲霜的眉心之间。 灵力穿透皮肤进入噬魂蛊,晏如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错,这便是魔界炼魂宗的噬魂蛊。” “戒律长老。这便交给你了。” 一身黑衣,看起来十分严肃的戒律长老躬身点头道:“宫主,三日之内我必查个水落石出。” 玉霄宫宫主向凌飞度点点头,语带夸奖道:“做的不错。我竟不知我们玉霄宫竟然藏了这么大一只蛀虫。” 凌飞度满口称不敢不敢,低眉装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眼见陈鸿祯似乎有什么话想跟“古诗兰”说的模样,忙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春潮带雨诀的变换功能马上就要失效了! “叮”系统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任务七已完成,控火秘籍已发放到宿主的储物袋内,请查收。” 系统音响起时,柳晤言也刚好将那两只魂傀给炼化了。 望着储物袋中身影凝练了不少,修为已经达到元婴后期的魂傀,柳晤言笑着点点头,很是满意。 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噼里啪啦一阵响,凌飞度破门而入。 二人都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凌飞度的心,跳得快要从喉中蹦出来一样,他非常自然地坐在了柳晤言的身上,抓着他的手替自己顺气。 “唉!可吓死我了,玉霄宫宫主和我师父都来了,宫主一下就把那魔女身上的噬魂蛊给定了位,我看我师傅还想问我的模样,我赶紧跑了,生怕他看出来我不是古诗兰。” 柳晤言好笑地用鼻子碰了碰他的鼻子,宠溺道:“小凌真聪明。” 凌飞度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沉声道:“阿言,那魂傀,跟在郁家祠堂出现的一模一样……” 柳晤言仍旧是笑眯眯的,却没说话,惹得凌飞度的心七上八下,焦灼不已,他咬了咬嘴唇道:“你真的是魔修?” “你说话啊!”凌飞度性急地握住柳晤言的肩膀,使劲地摇了摇。 柳晤言将凌飞度搭在他肩膀上的两只手握在手中,与他额头相碰,感受到凌飞度潮湿的鼻息扑在他的脸上,柳晤言看着凌飞度的眼睛说道:“是也不是。” 凌飞度立刻就炸毛了,一口咬在他的鼻尖上,给他留了两个粉红色的印记。 柳晤言又笑,安抚般地想去亲凌飞度的眼睛,凌飞度面色凝重,捂住了他的嘴。 “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我之前说过,不管是你是不是魔修,我都会一直爱你,现在也不会改变。”凌飞度的眼睛近在眼前,那双眼中闪烁着令人沉醉的坚持与爱意,让柳晤言无法抗拒。 他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头快速地舔了一下凌飞度的掌心。 凌飞度感受到一股麻痒席卷了他的掌心,还带着一股潮湿。他叹了口气,放下了捂着柳晤言嘴的手,道:“真拿你没办法。” 凌飞度将柳晤言抱入怀中,任由柳晤言的唇舌贴着他,不再说话,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别样的宁静。 柳晤言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刷在凌飞度的脖子上,他像是终于玩够了一般,从凌飞度的怀中挣脱而出,亲了亲他那双狗狗眼,慢慢地退到了房间中.央。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凌飞度,一瞬间,便切换成了魔修的状态。 凌飞度本就硕大的双眼瞪得像牛眼睛一样,他围着柳晤言转了几个圈,啧啧称奇。 柳晤言本来仙气飘飘的模样瞬间就切换成了邪气四溢,让凌飞度不住的怀疑是不是柳晤言还有什么双胞胎兄弟 于是他上手摸了摸,戳戳这里又戳戳那里,嗯胸还是那个大胸,腰还是那个细腰 柳晤言唇角一勾,将凌飞度的手往那隐秘之地带去,声音也带着丝丝邪气,“嗯?满意了吗?” 凌飞度白了他一眼,问道:“所以,你一直都是魔修?这也不对啊” 柳晤言神念一动,又变回了那副仙气飘飘的模样,他勾了勾凌飞度的下巴回道:“是也不是。” 凌飞度嘴巴无声的碰了一下,手下一用力,把柳晤言脸上的肉扯了个角出来,忿忿道:“请你圆润地滚出去,谢谢。” “哈哈哈哈哈。”柳晤言又抱住他,声音中仍带着笑意,仿佛被凌飞度可爱到了一般,“是因为我学了一门天级功法,名唤《换神诀》,可以让我在仙修和魔修中无缝切换,双倍修炼。” “哇”凌飞度十分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他心想比起什么灵泉、神兽,这个功法酷毙了好吗! 穿越大神,你开的金手指怎么这么low! 凌飞度咬牙切齿,看着柳晤言俊美的脸庞就来气,扑上去咬了几口,直到被翻身压住时,才暗感不妙。 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切,把脸埋进了柳晤言的胸膛,闷闷的说道:“阿言,我也想学这个,可以吗?” 柳晤言逗他:“学什么?学怎么和我翻云覆雨么?” 凌飞度抬头咬他的下巴,逗得柳晤言嘎嘎乐,他爱怜地亲了亲凌飞度的嘴角道:“那我们家小凌是不是得给柳老师交点束脩呢?” 望着柳晤言炙热的眼神,凌飞度感觉自己要被他的目光融化成一滩水,再从水蒸发成水蒸气,他不再是是他了,只是一些轻飘飘的气体。 没来得及点头,柳晤言细密的吻就压了下来,凌飞度闭上了眼睛,尽情的享受着他的服侍。 像剥洋葱一样,凌飞度身上的洋葱一片片被剥下,露出里面稚嫩、滑柔的芯子,被柳晤言这只害虫啃了个遍。 每一个触碰都为他积累着快意,四肢无力,双眼失焦,凌飞度的脸靠在柳晤言的锁骨上,随着柳晤言的动作,又啃又咬。 他的手摸着柳晤言略微冰凉的脖颈,鼓励般的在柳晤言的耳边发出无意义、片段的声音,直到将柳晤言的身躯也逐渐变暖,变得滚烫,不分彼此。 柳晤言看着眼神迷蒙的凌飞度,愈发难耐,他仿佛成为了一只不知道餍足的蜜蜂,将凌飞度这朵花翻来覆去的采。 凌飞度突然腾空而起,被抵在了门上,身后是凹凸不平的木板,身前是柳晤言滚烫的身躯,他张开嘴哼哼着索吻,很快就被满足了。 柳晤言的舌头造访了他唇舌的每一个角落,引诱着他与其共舞,仿佛要伸.进他的喉咙里。凌飞度感觉眼前一片五彩斑斓的圆片光芒闪过,整个人都要融进柳晤言的身体。 突然失重的感觉让他发出惊叫,马上又被柳晤言带进了粉色的漩涡 凌飞度是在一阵震动中醒来的,他不耐烦地四处乱摸,试图找到他的手机,可是手下的触感似乎是一个健壮男人的身体。 “诶??”凌飞度惊醒,意识一瞬间回笼,他抽了抽嘴角,发现自己四肢牢牢地抱着柳晤言,躺在他身上,像一只树懒一样挂在属于他的树枝上。 没错,本次依然是我们的小凌先醒。 柳晤言睁开迷蒙的眼睛,轻拍了一下凌飞度的屁.股,又在他纤细却又不失力量的细腰上来回徘徊,语气慵懒地问道:“怎么了?” 凌飞度感觉自己患上了皮肤敏感症,实在是太超过了,他的身体只因被柳晤言轻轻抚摸便泛起滔天大浪,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恼羞成怒地拍掉柳晤言的手,站起身来去捡地上一直在震动的令牌,却因为腿软重重地坐在了柳晤言的腹肌上。 “呵呵。”柳晤言动听的笑声响起,他调笑道:“凌凌这是,还不满足呢?嗯?” 凌飞度狠狠地踹了他这个罪魁祸首一脚,带着满身的痕迹趴在床底下掏令牌。 柳晤言就这么静静地欣赏着,实在是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凌飞度才不管他,他终于掏到了那个令牌,正满心欢喜地站起来呢。柳晤言笑意渐深,戏谑道:“小凌爽得连法力都不会用了?” “轰!”柳晤言的这句话好像在凌飞度的耳边炸开,他羞愤得不知所以,恶狠狠地盯着手中的令牌,似乎要把它盯出两个洞来。 都怪这令牌大早上的震动,都把他带回现代世界了 他指尖轻点,玉霄宫弟子令牌白光一闪,几百行黑色加粗的大字出现在了他们俩的眼前。 原来是对骆傲霜的处理公告。 玉霄宫,戒律堂。 骆傲霜全身是血,四肢被玄铁锁链牢牢捆住,挂在了地下室阴暗潮湿的墙上,她的锁骨更是穿着两条金色锁链,呼吸间密密麻麻的符咒闪动。 不远处,戒律长老正襟危坐,仿佛是坐在什么高雅之地一般,捧着一盏茶慢慢地喝着。 他的语气古井无波,“骆傲霜,你还不从实招来?” 墙上的骆傲霜银牙紧咬,恨恨道:“你们玉霄宫就是这么对待天骄的?我要揭开你们的真面目,让全天下的修仙者知道你们是多么狼子野心,狼心狗肺!” “呵呵。”戒律长老不怒反笑,他招了招手,门外的一个男弟子走了进来,他的气质温柔似水,此刻却满脸愤怒,一副要将骆傲霜碎尸万段的模样。 骆傲霜见是慎水,眼中闪过一丝诡谲,语气含情脉脉道:“师兄,救我!好疼啊!救我!” 慎水见她的模样,仍是恍惚了一秒,但他很快便清醒过来。 他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不是她。” 慎水的脸上留下两行清泪,“她不会像你这般说话,霜儿虽看起来冷若冰霜,可她的心是火热的,不想你,你的心就如那臭水沟一般恶烂!” 骆傲霜见慎水知道了真相,也不演了,她笑得癫狂:“是啊!你那师妹心地善良,救了丧尽天良的我,不就被我剥皮抽骨了?真是可笑!” 慎水闻言,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沉了下去,他眼看就要冲到宦香面前,却被戒律长老拦住了。 “既然你不是硫焰谷弟子,而是一个冒名顶替的邪魔歪道,老夫便不会留情了!” 第50章 客栈日常 学习二人组,cosplay…… 凌飞度一目十行地看着令牌上的信息。 宦香已经被琉焰谷带回门派就地正法了? 没想到她竟然是冒名顶替了琉焰谷弟子的身份, 还将那原本的骆傲霜剥皮、拆骨、抽魂,这才天衣无缝地瞒过了所有人,实在是太恶毒了简直是令人发指! 凌飞度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柳晤言闻言陷入了沉思, 这宦香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从她在古诗兰的面前那般不做伪来看, 她们之间定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者是说,炼魂宗和玉霄宫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儿, 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凌飞度说道:“不知道你那师姐现在如何了。” 凌飞度讪讪地摸了摸头,他赶忙走到柳晤言的身旁, 用他的手指抠了抠柳晤言的手心。 柳晤言感到一阵麻痒从手心传来, 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凌飞度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谄媚,他握住了柳晤言的手, 将自己的脸靠了上去, 轻轻地蹭了蹭,像一只小猫寻求爱.抚一般。 “我们阿言这是在生什么气呀?”他的语气中带了一点戏谑。 柳晤言见他明知故问, 惩罚似的,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脸,看见那一块地方红了,又不忍心地亲了亲他。 柳晤言想起上辈子他被几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不由地使劲捏了一下凌飞度的耳朵, 叮嘱道:“出门在外要小心女人,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知道吗?” “噗”这柳晤言怎么抢张无忌他.妈的台词. 凌飞度尚且无法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他以为柳晤言只是吃醋了。 他心里不由得美滋滋的,犹如掉进了名为柳晤言的糖罐,四面八方都被甜蜜的糖水包裹,哪还管得上什么古诗兰呀,早就把她抛在了脑后。 柳晤言见他一副傻乐的模样, 心中好笑,也不再说什么,也许凌飞度的天赋就是没心没肺吧。 他也希望他永远都是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其他人:不儿,柳晤言你眼瞎吧?!眼睛不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答应我好吗! 闹也闹够了,柳晤言一脸恬淡地给还光溜溜的凌飞度穿衣服,只见在他的手下,凌飞度满身的香.艳痕迹被玄色的衣袍遮掩,一身色气尽数被他细致妥帖地藏了起来,凌飞度又恢复成了平时那般英气、俊朗的模样。 柳晤言仿佛被蛊惑,不禁又贴近他,撩起一缕头发闻了闻他的发香。 随后他从识海中拓印了一份《换神诀》的口令,递给了凌飞度,嘴唇贴着凌飞度的耳廓道:“昨天凌凌的束脩……柳老师还挺满意的,这秘籍便交予你了吧,继续努力哦,下次不要先晕过去了好吗?” 凌飞度白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可疑的红色,吐槽道:“柳晤言,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还记得初见你的时候,我刚从昏迷中苏醒,就看见了一位仙气飘飘的大美人儿,那时你简直就是仙风道骨、光风霁月、温柔善良、贤妻良母的代名词。” “你从实招来!”凌飞度眼神凌厉地逼近柳晤言,抬起他的下巴道:“不会都是故意装出来骗我的吧!” 凌飞度后知后觉。 柳晤言挑了挑眉仍旧看着他笑,没说话。 凌飞度突然又笑了,他默默地转了个方向,扒拉着柳晤言的肩膀,大喇喇地躺在了柳晤言的腿上,抬头看着他的下颌线。 “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对我一见钟情了?然后制定计划,疯狂追求我?”凌飞度沾沾自喜地说道,显然是对此深信不疑。 “嘎”、“嘎”、“嘎”,柳晤言的头上缓缓飞过了三只乌鸦。 一见钟情?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莫说上辈子凌飞度老是因为王语冰跟他作对。就说这辈子,他脑海中浮现了初见时凌飞度那副色眯眯、笨得无可救药的样子。 那也是绝无可能! 可看着小凌乖巧地躺在他的腿上,因为激动而亮闪闪的眼睛,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忤逆他的话。 他投降了。 柳晤言低头下去,亲吻他的头发。 “是是是,对对对,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柳晤言的声音中带着十二分的温柔与宠溺,唇边荡起小小的波纹。 凌飞度一时间看痴了,似乎已经醉在了这一汪春水之中。 见凌飞度还赖在他的腿上乱滚。柳晤言将他一把抓了起来,促使他正襟危坐道:“不是还想在上面的吗?嗯?这么不努力?” 凌飞度醍醐灌顶,他骤然睁大了双眼,他怎么就忘了这件事情?!每次被柳晤言抱在怀里,他就像失了魂一样,全身酥.软,就只差融化了,根本就提不起什么反攻之心。 凌飞度暗自撇了撇嘴,“这一定都是绮梦老道和那劳什子春潮带雨诀的错!没错就是这样。” 凌飞度将自己那颗心放回喉咙里,都怪它们,否则我一个直男怎么会这样?? 凌飞度甩了甩头,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倒出去,立马开始参透《换神诀》。 而柳晤言盯着他笔直的背影,端详了些许,也从储物袋中拿出了控火秘籍开始钻研。 秘籍一入柳晤言的手中就幻化成了一束红色的火焰,跳入了他的眉心,柳晤言猛地被拉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火神祝融在搬运石块之时,不小心丢下的石块们相撞在一起,迸发出了火星——这便是天地间的第一个人工火种的由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故而再微弱的火也能趁势发展出一片炽热的火海。 本秘籍讲究一个以少胜多,以微胜广。 柳晤言眉头皱了皱,心想,这小孩够啰嗦的。 “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随着这句话的响起,漆黑一片的空间突然被一朵红色的小火苗点亮了。 柳晤言来了兴趣,他唤出雪魄离火,一瞬间,雪魄离火仿佛十分高兴一般,一直不停地围着那一小撮小火苗公转,试图靠近却又不敢。 “哦?难不成你是那祝融创造的第一个人工火种?”柳晤言嘴角一扬,戏谑地看着小火苗。 “这!这当然不是啦”小火苗骄傲的声音骤然小了不少,但很快他又振作了起来。 “喂!可恶的人类,你到底还学不学的!”小火苗一跃而起,跳出了雪魄离火的包围圈,威风凛凛地定在了空中。 “学学学,怎么敢不学呢!还请火神大人不吝赐教才好。”凌飞度像哄孩子那样,把小火苗哄得那个心花怒放。 小火苗老神在在地开始教学,他摇身一变,给自己变换出了一副小胡子,惹得柳晤言哭笑不得。 他稚嫩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控火秘籍共有三点:其一,用最少的灵力控制最多的火焰。” 柳晤言仿佛看见了他那不屑的小脸:“你是不是每次放火都恨不得把所有的火焰都放出去?” 被说中了,柳晤言尴尬得摸了摸鼻子。 “其二,要达到绝对精细的控火,你需要确保每一丝火焰中都存在着你的神识。” 嗯挑战性还蛮大的,柳晤言托着下巴思考道。 小火苗一蹦一跳地跳到了凌飞度的头顶上,用火焰幻化出来一把小剑,斗志昂扬道:“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得让你的异火,生出灵智。” 小火苗故作老派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懂了吗?后世渺小的修仙者。” 柳晤言被迫听了一大堆理论知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心神一动,故作冷淡道:“感觉没什么意思,还是不学了吧。” 小火苗闻言气势汹汹地涨大了数倍,嘴中不停地絮絮叨叨道:“你这年轻人,根本就不识货!我好好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控火的极致!” 柳晤言被小火苗一脚踹回了现实世界,他右手一翻,细弱悬丝的雪魄离火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呵呵。这倒还真是有意思。”柳晤言像得了新玩具一般,饶有兴趣地操纵着雪魄离火,体会着控火的乐趣。 还是得找机会多实战,这秘籍对于炼丹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方法,想必他的出炉率又能提高不少。 柳晤言玩了一会,抬头猛然对上了凌飞度炽热的眼神,他此刻切换成了魔修的状态,英俊的脸上沾染了丝丝邪气,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柳晤言。 柳晤言毫不意外于凌飞度能学会《换神诀》,见他一副邪魅狂狷的模样,索性满足他。 柳晤言三步并做两步地朝他的方向走去,左脚绊了右脚,一不小心地就倒在了凌飞度的怀里。 “这”柳晤言低眉顺眼,道歉道:“这位魔君,都怪奴家不好,不小心玷污了您的袍子。” 凌飞度十分入戏,他低下头去挑起柳晤言的下巴,眉眼间一派风.流,“美人儿,莫不是天上的瑶池仙子?可叫我好等啊!” 他一副急色鬼的模样,作势又要扯柳晤言的衣衫。 只见柳晤言嘤嘤嘤的哭泣,妩媚的双眼中含着几颗珍珠泪,娇声道:“奴家,奴家的相公还在家中卧床不起,魔君莫要为难奴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飞度差点没崩住,他咬了咬舌尖,凶神恶煞道:“你也不想你相公知道吧!乖乖地从了我,保准让你锦衣玉食,过上神仙日子。” 柳晤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娇滴滴地抚上凌飞度的脸庞,却突然无比凶猛地吻住了凌飞度。 “嗯!唔唔!你不按规则来!”凌飞度的挣扎很快就隐没在了二人火辣的唇齿之间。【你现在阅读的是 】 50-60 第51章 苦厄寺 信命还是不信命? 柳晤言的储物袋突然开始闪闪发光, 那刺眼的光芒让二人从迷乱的泡泡中突然惊醒。 柳晤言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凌飞度的舌头,将气喘吁吁,双眼潋滟的凌飞度搂在了怀里, 左手一翻, 传音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餍足地甩了甩头发, 将传音石放在耳边。 “哥哥!”传音石里传来柳晤语喜气洋洋的声音,“我筑基啦!”他话里话外似一个做了好事求家长夸奖的孩子, 柳晤言仿佛能看见他身后疯狂摇晃的尾巴。 “呵呵。”柳晤言轻笑了一声, 语调里满是对柳晤语的疼爱,“晤语, 你现在比哥哥还厉害哦, 十二岁就筑基了!” 柳晤语笑嘻嘻地,故作谦虚道:“没有啦, 那还是哥哥教得好。”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期待,问道:“哥哥,我师父准我下山啦!我好想你们呀,这次回家我能看见你吗?” 凌飞度正趴在柳晤言身上, 东蹭蹭西蹭蹭, 听见了柳晤语的请求, 不由地愣住了。 如果柳晤言回家了, 那他岂不是也要跟着回去?别说什么各回各家,他根本一秒钟也不想跟柳晤言分离啊! 可是,现在就见家长是不是太快了点。 “啊”凌飞度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哥哥?你那边还有谁呀?”柳晤语骤然听见了陌生男子的声音,好奇道。 听起来距离很近啊。 凌飞度一惊,慌忙地给柳晤言使眼色,一不小心就被口水呛到了, 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凌飞度咳得眼眶通红,差点背过气去,柳晤言哭笑不得地一边替他顺气,一边回答柳晤语的问题。 “是小凌哥哥哦,他是哥哥的好朋友。” 柳晤语乖乖地喊道:“小凌哥哥好,你们会一起回家来看我吗?”他清脆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柳晤言打趣般地看了凌飞度一眼,问道:“小凌哥哥,想去吗?” 凌飞度生怕小孩子失望,忙不迭的回到:“咳咳,去,咳,一定去!” 柳晤语闻言高兴地拍了两下手,笑道:“那我在家里等你们,不见不散呀!”二人仿佛看见了他手舞足蹈的模样,不约而同地笑了。 未等二人回答,柳晤语那边传来嬉闹的声音,他着急忙慌地说道:“就先这样啦!家里见!”随即掐断了传音石的连接。 凌飞度戳了戳柳晤言,圆圆的杏眼里充满了羡慕,“阿言,你弟弟好可爱啊,哪里像我了。”他还记得柳晤言说过他像他弟弟。 柳晤言微微一笑,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记得我当时是说你跟我弟弟一样调皮捣蛋吧,晤语有多可爱,就有多调皮,他可是个混世魔王。” “啊?”凌飞度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不会吧”默了半晌,凌飞度突然凑近,问道:“真的要带我回家呀,阿言哥哥。” 柳晤言笑着刮了刮他的脸,道:“嗯?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不是?” “谁?你说谁是丑媳妇?!”凌飞度从柳晤言的怀中暴起,愤愤地扯了一缕他的墨发,威胁道:“再说一句?!我就让你变成光头!” 柳晤言笑着看他胡闹,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鼻尖,哄道:“我是丑媳妇,嗯?小凌哥哥。” 凌飞度羞红了脸,却又暗爽得不得了,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语气兴奋道:“再叫一遍?嗯?” “嗯小凌是个呆瓜。”柳晤言故意拖长语调,欣赏凌飞度期待的模样。 “啊喂!柳晤言你是人吗!”凌飞度气得双手抱胸,十分谴责地看着他。 柳晤言仍旧是笑眯眯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见柳晤言气鼓鼓的模样,倒觉得有几分可爱,像只河豚似得,于是他张嘴咬了咬凌飞度的脸颊肉,暧昧道:“晚上叫,嗯?” 凌飞度双唇一抿,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哼了哼,故作大方道:“好吧好吧,谁叫我大度呢!” 柳晤言又将他搂在怀里,像两颗黏在一起的牛皮糖一样。 “小凌,回家之前我们先将凌霜和贺元瑶送去北海修行吧。”柳晤言将下巴靠在凌飞度的头上,淡淡道。 “嗯,是时候了,先前忙着天骄论道,倒是耽搁了他们。”想起那命运多舛,一体两魂的二人,凌飞度不禁叹了一口气 北海,苦厄寺。 苦厄寺本来只是一个几近荒废的小寺庙,北海附近的人烟稀少,香火自然不多,还差那么一丝,庙里最后一个小沙弥就准备离寺出走了。 也许是天不绝此庙,非心法师出现了。据说他以前也只是渡缘寺的一个小沙弥,谁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使得他成为了化神大能。 他和别的和尚不太一样,面上总是带着一副笑脸,丝毫没有迂腐的正邪之分。无论是妖魔还是平民,他来者不拒,致使苦厄寺愈发名声大噪,香火不断。 凌飞度看着眼前雕栏画栋的建筑上挂着一块金丝楠木的匾额,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厄苦切一度”,陷入了沉思。 他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问道:“阿言,这匾额的意思是苦难都一刀切掉吗?好深奥啊,出自什么典籍呢?” 柳晤言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匾额,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弹了凌飞度的额头一下。 “你不如反着读一下?呆瓜。” 凌飞度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度一切苦厄?”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响起,最后两个字带着不可思议的上扬。 “呃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他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买进去。 柳晤言笑着拍了怕他的背,这时,一个年若十五的小沙弥走了过来。 他的眉眼间竟隐隐带了几分邪气,全然不似佛教中人。 “两位施主,小僧妙音,非心大师正在殿内等候二位,请跟我来。”妙音一开口,空灵的嗓音便好似为二人讲了一场经一般。 凌飞度惊奇地竖起了耳朵,捅了捅柳晤言悄声道:“这妙音难道是百灵鸟?声音也太好听了!” 还未等柳晤言回答,妙音就笑眯眯地回答道:“小僧乃是鲛人一族。” “鲛人?”凌飞度的声音中带着兴奋,“那你的眼泪会化成珍珠吗?” 妙音也不觉得冒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那只是传说哦,鲛人的尸体可以炼成万年烛倒是真的。” 凌飞度:“”这小孩子说起恐怖故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话语间,三人已来到非心法师所在的大殿。 凌柳二人恭敬地行礼道:“大师安。” 非心大师长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明明看着也不过而立之年,却给人一种海纳百川、历经风雨之感。他穿着朴素,一身洗到发白的黄袍,跪在扁扁的蒲团上,大殿之中只有他身后佛祖的金身闪闪发光。 凌飞度偷偷撇了撇嘴,突然有点嫌弃自己的两位师父,一位不羁,一位暴躁,哪有非心大师这种世外高人的气质啊。 非心大师对二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示意他们将需要度化的生灵放出来。 柳晤言自然不会暴露他是魔修,先前就将凌霜、贺元瑶二人暂时安置在了储魂珠中,这时不慌不忙地将他们二人放了出来。 只见大殿之中慢慢显现了一名妙龄女子,她的眼中充满了怨气,一显现就试图冲向柳晤言。 “恕。”非心大师悲悯的声音响起,贺元瑶瞬间就不动了,像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眼神慢慢清明。 她口吐男声道:“多谢两位公子送我和阿瑶来苦厄寺赎罪,我们二人一定会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赎完罪孽,不会再生事端。” 是凌霜。 凌飞度惊讶得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说真这么厉害啊! 非心唇边仍挂着普度众生的微笑,他突然盯着凌飞度和柳晤言说道,“二位施主的命格” “嗯?”说道这个凌飞度可就来兴趣了。他忙追问道:“我们俩的命格如何?”他在心里悄悄补道:不会是天生一对吧! 非心大师看了看凌飞度又仔细端详了柳晤言一会儿,最终摇摇头道:“凌施主的命格线路倒是清晰,是大富大贵,儿女成群的命像。” “可柳施主的命格却似被浓雾遮掩,看不清楚。”非心法师深深地看了柳晤言一眼,又补充道:“不过倒是能看出你二人的命格隐隐有些联系。” 柳晤言闻言,心里沉了下去:“儿女成群?难道他还是改变不了原著的结局吗?那他的命运又是否能改变?” 凌飞度听了一半便大感不妙,只因着对非心大师的尊敬才未出言打断,此刻忙打哈哈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大师就别给我们俩预设未来了” 非心大师笑了笑,没再说话。 凌飞度拉着心不在焉的柳晤言向非心大师行礼告辞,待出了寺门,才亲了亲柳晤言的侧脸,小声吐槽道:“阿言,非心大师也不是什么都算得准的,你说是不是?别放在心上了,我怎么可能儿女成群啊!我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 柳晤言勉强地笑了笑,凌飞度不知道他原本的成长轨迹是什么,可他却无法忽视。 柳晤言突然用力一扯将凌飞度抱进了怀里,仿佛要将他融入骨血之中,默了半晌,他说道:“如果那是真的,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凌飞度轻缓地拍着柳晤言的背,笑着说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你就来抢亲,然后把我锁起来。” 第52章 柳府日常 特产与特点。 源中府, 柳家。 二人刚落地,在柳府门口等待了许久的柳父柳母就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苏云梦眼睛微红,像打量什么珍惜物件儿一般, 一遍又一遍地端详着柳晤言。柳星海则哥俩好般地与他拥抱了一下。 柳晤言笑着对苏云梦说:“娘, 这么久没见,不认识孩儿了?”苏云梦这才如梦初醒, 笑中带泪地揶揄道:“我们家阿言长得真是愈发俊逸了,娘亲这是不敢认啊。” 柳晤言一把扯过站在他身旁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哪儿的凌飞度道:“爹爹, 娘亲, 这是我的好朋友——凌飞度。” 柳星海和苏云梦早就看见了柳晤言旁边还站着个剑眉星目,高大俊朗的帅气公子, 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 才未招呼。 苏云梦随即热情地拉着凌飞度的手,拍了拍道:“小凌啊, 一看就是特别乖巧的孩子,还这么帅气,要是我儿子长这样就好了。” 凌飞度一见到苏云梦眼睛瞬间就睁大了,这, 这不是绮梦老道编织的幻境中自己母亲的模样吗, 此刻听着苏云梦这么说, 更是脸上微微泛红, 在心中悄悄腹诽道: “幻境里倒是当过儿子了,现在也勉强能算儿婿?半个儿子也是儿吧” 柳晤言则在旁边笑着朝凌飞度眨眨眼,似乎也想到了幻境中的事情。 苏云梦见他不说话,脸又红了,笑脸扯得更大了,不疾不徐地牵着他进了柳府, 给他上了本地最风靡的糕点。 柳晤言和柳星海紧随其后,也坐到了椅子上。柳晤言看着凌飞度手上的那块绿色方块糕点,双眼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他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毛。 看着眼前惨绿色且夹杂着不明段状物体的糕点,凌飞度心中有些抗拒,可他哪里遭得住苏云梦的热情,盛情难却地咬了一小口。 刹那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洗洁精味席卷了凌飞度的味蕾,他脸色一绿,就想吐出来,但看着苏云梦殷切的眼神,他闭了闭眼睛,准备强行咽下去,可那股铁锈味和鱼腥味混杂的味道实在太过刺激。 凌飞度只感觉他的整个胸腔都在颤抖,“呕!呕!”一阵反胃,被口水泡成糊糊的绿色液体还是惨遭遗弃,被吐了出来。 凌飞度双眼掉下眼泪,只想着喝口水顺一顺,拿起桌上的茶水就是一个猛灌,苏云梦都来不及阻止。 “噗!好烫!”凌飞度一口热水喷了出来,像一只小狗一般,可怜巴巴地将粉色的舌头晾在外面。 柳晤言强忍住笑意,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冰块,又将刚刚接住的绿色不明呕吐物用雪魄离火烧了,才向苏云梦解释道:“娘!外面的人不爱吃这个折耳根。” 苏云梦抱歉地看了凌飞度一眼道:“都怪伯母没弄清楚,真是欠妥当,小凌,千万不要生伯母的气啊。” 凌飞度嘴里含着冰,含含糊糊地回道:“补补挨实。” 苏云梦气势汹汹地去拽柳晤言的耳朵,笑骂道:“你不早说?还是这么爱捉弄人,真是个坏小子!” 柳晤言口中连连求饶,求助般地看向柳星海,可他却视若无睹,自顾自地站在了苏云梦旁边附和道:“就是,真是个坏小子!阿云别生气,今晚不给这坏小子饭吃!” “诶!诶!我错啦,我认错啦!”柳晤言笑嘻嘻地求饶,把耳朵从苏云梦的毒手中拯救了回来。 凌飞度嘴里还含着冰,愣愣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玩笑。 好温馨上辈子他就是一个孤儿,这辈子虽然凌父对他也很好,只是家主的重担压在凌父身上,他也没什么时间陪他,至于母亲 生下他便难产而死了,凌飞度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命不好?才总是亲缘淡薄 想到这他不由地低下头,想将自己的眼泪藏起来。 突然,凌飞度感觉自己的左肩搭上来一只温柔的手,将他搂到了怀里。 柳晤言擦了擦他眼角的眼泪,笑着问道:“嗯?我们家小凌都烫哭了?”声音带着五分温柔五分促狭。 凌飞度吸了吸鼻子,强行提振心情道:“没有,就是感动的,伯父伯母你们家感情真好呀。” 苏云梦听闻此言,脸上挂上疼爱的色彩,走过来摸了摸凌飞度头,她又白了一眼柳晤言,柔声对着凌飞度道:“我们家阿言啊,从小就调皮捣蛋,又娇气,特别喜欢捉弄人,小凌可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凌飞度听着皱了皱眉,心中疑惑道:“这说的是柳晤言吗?调皮捣蛋?娇气?爱捉弄人倒是真的,他这个促狭鬼!” 柳晤言仍旧笑眯眯地听着苏云梦吐槽他,不过那些“调皮捣蛋”、“娇气”的评价,现在听起来真是令人颇为感慨啊。 柳晤言试着回忆了一下上辈子没被灭门的日子,不禁轻笑了一声,好像记不清了呢。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男声。 “爹爹,娘亲,哥哥!我回来啦!”一个黄色的身影猛地冲了进来,凌飞度只看见了一个残影,那个身影便跳到了柳晤言的背上。 只见那少年穿着一身黄衫,头上戴着精致的玉色发冠,身上更是挂满了叮叮当当的璎珞、玉佩,他一脸的喜气,长得像观音菩萨身边的散财童子一般。 “哥哥~哥哥~”少年挂在柳晤言的背上撒娇,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柳晤言威慑似的拍了怕柳晤语的屁股,将他放了下来。 “嗯?一回家就撒娇?还不好好见过父亲母亲。”柳晤言宠溺地刮了刮柳晤语的鼻子。 “爹爹,娘亲,我也好想你们呀!”柳晤语依次给二位长辈行礼,美滋滋地被柳星海举了起来,并收获了苏云梦的一个面颊吻。 他笑得更开心了,不断地诉说着在天辰派上的趣事,小嘴叭叭的,就停不下来了。 半晌,他一落地就跑到了凌飞度的身旁道:这就是小凌哥哥了吧!长得真帅气!” 凌飞度被小孩子的甜言蜜语哄得眉开眼笑,又见他长得与柳晤言有五分相似,更是怜爱,忙从空间中摘了一支金属性的菊花递给了他。 凌飞度摸了摸柳晤语的头,道:“这是小凌哥哥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哇!好漂亮的菊花!”柳晤语夸张地夸奖道,反手就将那菊花给一口吞了。 “!!!!”凌飞度吓得猛掏他的喉咙,这可是天级属性的灵植,筑基期根本就承受不住。 柳晤言忙不迭地给了柳晤语一个爆栗,将凌飞度的手扯回来,一边给他洗手一边骂柳晤语。 “别吓你小凌哥哥!” 柳晤语捂着额头嘿嘿嘿地笑,将那朵菊花完好无损地展示给大家看。 苏云梦一脸歉意的看着凌飞度道:“小凌,真是对不起了,我们家一.大一小就是两个大魔王” 凌飞度乖乖地被柳晤言握着手,这下他真的相信柳晤言以前是个捣蛋鬼的这句话了。 真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于是他狐疑地盯了盯柳星海和苏云梦,似乎实在怀疑谁才是那个大魔王的“上梁”。 都不像啊,一个温婉一个英武。 柳晤言似看破了他的心思,用毛巾擦干凌飞度的手后,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是我娘哦。” “啊?”凌飞度对柳家算刮目相看了,长大了自动变温柔是吧。 苏云梦笑着打哈哈道:“今晚我下厨!柳管家刚去山里采了不少野味,我一定给你们做一桌灵气满满的美食!”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柳父和柳大都不敢说话,只有不清楚状况的凌飞度很给面子地说道:“那我可要大快朵颐了!” 柳二不怕死的声音响起:“那个娘啊,我比较想吃柳管家做的饭诶,您要不,哪凉快哪呆着去?” “柳!晤!语!我看你就是欠教训了你!”苏云梦抓起手边地鸡毛掸子就是要打,柳晤语被追得满堂屋跑,欢声笑语塞满了整个柳府 “小凌,你真的要做菜?”柳晤言站在厨房门口,非常怀疑地看着将不断扑腾的灵雉抓在手里的凌飞度。 凌飞度笑得见牙不见眼,骄傲道:“那还能有假?” 他笑道:“既然吃了你们的特产,我总要还一份给你们才算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柳晤言可是知道外地人是怎么评价折耳根的,难不成凌飞度要做一个黑暗料理? 只见凌飞度手起刀落,那长着七色羽毛的灵雉的脖子就被他划开了一.大半,鲜血簌簌地流出,同时还在不断地挣扎着,发出惨烈的尖叫声。 柳晤言实在是没忍住,悄悄往外又走了两步。 凌飞度见此,很不给他面子道:“这就怕了?待会拔毛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拔毛?”柳晤言想了想那个场景,他觉得他可以不吃这什么劳什子特产。 凌飞度又笑,平时斗法杀.人都没见他这么怕过,这倒也是符合“娇气”二字了,陪他回一趟家真不亏啊。 凌飞度心中一片熨帖,又了解到了柳晤言许多不为人知的方面。 他将不再动弹的灵雉丢进盆里,又烧了水去烫毛,一副经常下厨的模样,惹得柳晤言频频看他。 “小凌,竟然这么会做饭呢,不知道今后便宜了谁呀?”柳晤言笑着打趣,凑过来帮他一起拔毛。 二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一只光秃秃的小白鸡就闪亮登场了。 第53章 做饭日常 椰子鸡什么的还是不要了…… 菜上齐了, 最终还是柳管家做的饭。 众人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张圆桌旁。苏云梦特地将凌飞度做的菜放在了圆桌的正中间。那是一个褐色的大砂锅,被凌飞度一直用小火烤着,此刻还能听见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柳晤言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那道盖着盖子的褐色砂锅菜。 凌飞度并未察觉, 他十分激动地给大家介绍着: “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 名唤椰子鸡,是我用最新鲜的椰子肉和美味的七彩锦鸡做的, 保证好吃!”凌飞度一边介绍着,一边用灵力掀开了锅盖。 “哇”柳晤语期待得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只见一只死不瞑目的鸡被剁成了大大小小的几十块躺在了清淡得像洗澡水的汤里。只有汤中零零散散的几颗红枣和洋葱碎片证明着这是一道菜。 众人:“” 苏云梦发出干巴巴的夸奖:“小凌啊, 你这菜还真是特别呢, 啊哈哈,正好给我们下火了不是。对!就是下火!” 她像好不容易从脑子里翻出唯一一个夸奖的词语一般, 喜滋滋的。 凌飞度环顾了一周, 看了看椰子鸡旁边那些红艳艳的菜,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道菜好像不太合他们的口味。 我早该想到的, 他们不就是四川人吗,当然不会喜欢椰子鸡了 苏云梦给每个人盛了一碗汤,热情地招呼着,“大家要把小凌给我们做的菜吃干净哦!”, 便其乐融融的开餐了。 柳晤语面色古怪地吐了吐舌头, 悄声吐槽道:“这汤竟然是甜的!” 喜提苏云梦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才乖乖地捧着碗喝了起来。 柳晤言悄悄地在餐桌下握住了他的手, 安慰地捏了捏,“他们吃这么多,哥哥抢不到了怎么办?罚你再给我做一只?” 凌飞度脸上微微泛红,轻轻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你这个促狭鬼!”柳晤言眉目含笑,脸上带着一丝调笑, 把他的脚搭在了腿上,摸了几.把,手指尖搓了搓,仿佛在回味凌飞度皮肤的触感。 阁楼上亮着的点点灯火铺陈在水面上,碧色的江水似天地间的一条缎带。 柳晤言和凌飞度牵着手走在江面漫步,晚风徐徐,吹动着他们的发丝,一下一下地缠绕又解开。 柳晤言的手带动着凌飞度,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摇摇晃晃,颇有童趣。 凌飞度望着柳晤言挺直的鼻梁,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他忍不住在想,如果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柳晤言突然转头,望进了凌飞度印着点点灯火的眸子。 他朝他温柔一笑,把天上的明月都比下去了,是那么温柔耀眼。柳晤言将他拉到一处无人的树下,抱住了他。 “小凌,怎么到我们家来了,这么乖巧,嗯?怕我爹娘吃了你啊?”柳晤言高大的身影完全盖住了凌飞度,远远看去,像是柳晤言在壁咚一棵树一般。 凌飞度咬了咬牙,傲娇地背过身去,迟疑的声音传来:“女婿见丈母娘不就是这样的吗!当然要好好表现,若不是你父亲不喝灵酒,我还打算陪他不醉不休呢!” 柳晤言霸道地将他掰了回来,直视他的眼睛戏谑道:“那是不是要搞大了我的肚子才好?这我可就跑不掉了。” 凌飞度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且不说你不能生,就算真的可以,我也不会这么对你的。” 他的感情一向认真且纯挚,此刻捧起柳晤言的手,在上面轻轻一吻道:“你值得最好的,阿言。” 语毕又嬉皮笑脸道:“娶一个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当然是要做小伏低的啦,这点觉悟都没有,我怎么抱得美人归呢!” 说着说着又亲了柳晤言的脸一口,留下了浅浅的水渍,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闪闪的波澜,好似他们俩的心,一圈又一圈地泛起涟漪。 柳晤言眉眼微微皱起,唇角向上轻扬,不由分说地捏住了凌飞度的下巴,吻了上去。 火热的舌头伸.进凌飞度的口中,调.戏着他柔嫩的口腔内壁,凌飞度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誓要跟他拼个高下,两根舌头宛如两条发.情的淫.蛇,不停地厮磨,缠绕,脑中只余下榨.干对方的想法,没一会儿凌飞度就只能趴在柳晤言的怀里哼哼了,任由着柳晤言予取予求,将他口中的甘露一饮而尽。 柳晤言笑着退了出来,亲了亲他略显迷茫的双眼,替他染上阵阵水光,又贴心地为他擦去嘴角的银丝。 凌飞度气还未喘几口,马上就被柳晤言带入了另一个迷乱的漩涡。 “哈呃”凌飞度的口中吐.出暧昧的声息,他不禁握住了柳晤言的手,嘴唇微微地鼓起,惹人怜爱地摇了摇头。 他将整个脸都埋入柳晤言的胸肌中,很不乖地舔了一口,惹得柳晤言更是加快了速度,凌飞度闷闷的声音从柳晤言的胸.前传来,“有有人,呃!” “有人你还挑衅我?嗯?”柳晤言完全无视了身后探头探脑的路人,抱着凌飞度,将他完全搂在怀里,遮挡着路人的视线,同时如饥似渴地亲吻着凌飞度的脖子,手上的动作也未停下。 “咦!”路人看清后面带嫌弃地跑了,细碎的声音被风送入了二人的耳朵:“那男子竟然在荒郊野外自读!恐怖如斯!” “噗哈哈哈哈啊哈。”凌飞度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惹得柳晤言的唇丧失了落脚之地。 柳晤言不满地啧了一声,猛地咬住了凌飞度的脖颈,威胁道:“这么不用心?”他不再说些什么,而是身体力行地让凌飞度爽得浑身颤.抖,身体软得站也站不住,被柳晤言扶着腋下捞了起来。 柳晤言扯过他的袍子蹲下来替他擦拭着腿部,惹来了凌飞度不满的声音:“阿言!很脏的好不好,你不知道用法力吗?” 柳晤言闻言轻轻一笑,让凌飞度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有一股凉气拂过他的臀.部。 嗯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确实没穿裤子。 “啊!”凌飞度突然感觉眼前360度旋转,柳晤言就紧紧地撞到了他的背上,火热的胸膛紧贴着他瘦削的背,炽热的物体气势汹汹地在他的身后摩擦,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口中更是被柳晤言纤长的手指塞进了一坨腥臭的不明液体,极尽挑.逗地玩弄着凌飞度的舌根,凌飞度被他魅得头晕眼花,直至乖乖地咽了下去才反应过来自己吞下了什么。 “柳晤言!”凌飞度唇边还沾染着白色,转过身来一脸羞愤地猛掐了一下柳晤言的脸,一边呸呸呸地吐着口中的液体。 柳晤言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一边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渍,一边暧昧地说道:“还嫌弃自己的东西?” 未等凌飞度做出什么反应,柳晤言就一把将他扛了起来,几个瞬移就来到了自己的院子。 四周飞快地转换景色,凌飞度被他扛在肩上,气都喘不过来,正怒锤着柳晤言的背呢,谁料还没过几秒,他就被柳晤言压.在了床上。 “诶诶诶!”凌飞度才去了不久,此刻正清醒着,试图与在他身上埋头苦.干的柳晤言讲讲道理。 柳晤言双目赤红,蛮横地将手掌塞进了他的口中,正欲进入战场,门外突然传来了柳晤语清脆的声音。 “咚咚咚”是他在敲门,“哥哥!我好想你呀,晚上小语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声音中满是对柳晤言的孺慕之情。 凌飞度猛地睁大了眼睛,“唔唔!”身后的柳晤言仿佛更激动了,一副要将他与床压.在一起的劲头。 凌飞度被他弄得左支右绌,不用柳晤言捂他的嘴,他自己就拼命地咬住了唇舌,不肯泄露一丝喘息。 柳晤言双眼一丝促狭闪过,忽地一下,凌飞度就被他压.在了门上。凌飞度一边捂着嘴,一边用他闪着泪光的大眼睛瞪柳晤言,示意他快点停下。 岂料柳晤言反而更加放肆,直把门顶得响动了两声。 “哥哥?”柳晤语疑惑的声音近在耳边,透过薄薄的门板传到凌飞度的脑中,他不由得更为紧张,紧紧地附在柳晤言身上。 “呃”柳晤言轻拍了一下他的敏感之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道:“故意的?嗯?小凌是不是想让晤语听见呐?” 凌飞度一直不停地颤.抖着,闻言小.腹更是酸胀,眼中波光粼粼地瞪了柳晤言一眼,只勾得他邪肆地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门外的柳晤语见许久没人回应,突然就伸出了手做推门状,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房门,凌飞度紧张得双眼翻白,眼前一片空白,淅淅沥沥的声音响在寂静的黑夜中。 柳晤言眉毛一挑,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一边抚摸着凌飞度过载的身体,一边厉声开口道:“你自己回去睡去,这么大人了还要哥哥陪睡,你丢人吗?” 柳晤语恹恹的哦了一声,便不见了。 凌飞度愣愣地挂在柳晤言身上,半晌不知道作何反应,眼角泪水一颗一颗地滑落,他骤然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啊!” 随即脸色通红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你放我下去!” 凌飞度一团浆糊似的脑袋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定格在杀了柳晤言再自杀的想法上,恨恨地咬上了柳晤言肩膀。 柳晤言笑着亲了亲他的眉眼,安抚道:“没事的,嗯?小凌不脏。” 夜还很长 第54章 小柳软饭记 努力我要努力! 细雨如丝, 窗外碧竹被细密的雨滴打湿,竹叶微微地垂下,一小滴一小滴的圆润晶珠滚在一起, 汇合成一颗颗玻璃坠子, 将落未落,最终“滴答”一声, 汇入潺潺雨水。 凌飞度趴在柳晤言的胸膛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头发, 听着雨声赏竹, 很是惬意。屋内水汽十足,两个人的身体都黏黏糊糊的。 “下雨天, 还真是适合宅在家里啊, 如果有手机就更好了。”凌飞度还是念念不忘这二十一世纪最美妙的东西。 他嫌自己的头发碍事,松垮地用发带将头发扎在了脑后, 顺手编了个辫子。又想到自己以前的幻想,就是早上醒来可以给女朋友扎头发。 想到这凌飞度眼前一亮,将还在熟睡的柳晤言翻了个身,玉骨般地手指插.入柳晤言的缎发, 手指灵活地给他编了一个双马尾。 “噗嗤”凌飞度看着他笑得乐不可支, 柳晤言的脸有些男生女相, 却完全不流于艳丽, 反而带着浅浅的温柔神性,和可爱的双马尾并不冲突,可谓是做男做女都精彩。 只是柳晤言的宽肩大胸属实是有点突出了,给凌飞度乐得停不下来。柳晤言皱了皱眉,看起来似乎是醒了,眼睛也不睁, 大手一揽,就将凌飞度搂到了胳肢窝。 他转了个身,将凌飞度抱得更紧了,仿佛两个人本身就是两块凹凸不平的拼图,此刻正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 “唔!”凌飞度在他的怀里扭动挣.扎着发出抗议,他都快窒息了!还压还压!他不忿地咬了咬眼前白花.花的肌肉。 柳晤言轻笑了一声,连带着胸腔都微微震动,连扯带拎地将凌飞度抱到了眼前,爱怜地亲了亲他的眼角眉梢。 凌飞度一想起他昨晚上的所作所为就生气,怎么可以突然就把他抱起来还有自己不受控制的过火反应,地上深一块浅一块的不明痕迹。凌飞度在心中无声尖叫,干脆咬死这个大色.胚算了! 凌飞度不禁陷入了沉思,盯着柳晤言纯洁、温婉的脸,他恨恨地捏了捏。口中猖狂道:“说!长这么纯洁的脸是不是就是用来骗我的?!” 柳晤言缓慢地眨了眨眼,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脸上,“你摸.摸,这眼睛是为了看你才长的。” 柳晤言又埋进他的肩颈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凌飞度的气息刻进肺腑,“这鼻子也是为了闻你的气息而生的。” 接着他又去吻凌飞度的嘴唇,轻咬了一下凌飞度的唇瓣,满意地看着那处柔嫩的肌肤开始泛红,然后拉着凌飞度的手来到了起伏如浪的胸肌,坏笑道:“这胸肌练这么大也是给你玩的。” 凌飞度被他一套丝滑小连招迷得找不着北,呆愣着张着嘴,心中像吃了一吨棉花糖,腻的发慌,此忍不住像少女初次被所爱之人表白一般,娇.羞地托住了双颊,两只手都捂不住他那上扬的嘴角,笑得像三月里的花朵。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凌飞度又羞又爽,在床上不住地打滚。又被柳晤言抓住了手,拉进了怀里。 柳晤言眉眼温柔,眼睛里盛满了对他的爱意,此刻十分郑重地拉着凌飞度的手放在了他的心脏上。 “咚咚咚”掌心下传来柳晤言沉静有力的心跳声,他虔诚地吻上了凌飞度的眉心,道:“这颗心也是为你而跳动。” 何尝不是呢?柳晤言的此生本就是因为凌飞度才能重来。 望进他灿若星辰的眸子,凌飞度笑着点了点头,今生何其有幸,能遇见这么喜欢的人? 凌飞度全身都浸泡在了一种名为柳晤言的麻醉药里,直把他喂养得酥酥麻麻,丧失理智。 “啪!”说归说,手往哪里摸呢? 二人在柳家呆了几天,待柳晤语下山的时间已所剩无几,他们也收拾收拾准备回逍遥派。 只因灵瞳已经修成十几岁的少女模样,二人打算让她拜入逍遥宗,以师妹的身份带着她,毕竟神兽的身份还是敏感了些,要小心为上。 何况,小孩也要有点社交了不是? 识海中的白色小球突然又开始跳动,白色半透明的面板在柳晤言的面前展开,“任务八:一年内进入化神期,任务成功奖励未知,任务失败将受到未知惩罚。” “一年内进入化神,任务成功奖励未知?任务惩罚未知?”柳晤言的眉头皱成了一段解不开的结,这是什么情况系统第一次给出如此不明朗的奖励与惩罚,好似是在考验他什么。 柳晤言隐隐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第六感告诉他,达不成这任务,他一定会失去什么对他来说特别重要的东西。 不过,他显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么多,他现在是元婴后期,距离元婴后期大圆满尚且还有一线之隔,更何况是化神。 要知道,修仙界每年结成金丹的人数如过江之鲫,但元婴便是一道分水岭,结丹不过百年寿命,在百年内修成元婴的人少之又少,只因元婴期需要的灵力与天赋几乎是结丹期的百倍。 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这等天赋,只能不甘地老死。而化神期需要的灵力与天赋又是元婴期的百倍。 瞬移是元婴期的标志性术法,到了化神期便演化成了挪移,是将自己融于天地之间,化为这天生天养的万物,以达成瞬间移动千里的目的。 因此,元婴期大圆满便需要开始吸收天地精华,与山川湖海做沟通,直至拥有属于自己的融于天地之法。 凌飞度见他身旁的柳晤言突然皱起了眉头,关心地问道:“阿言,怎么了?” 柳晤言勉强一笑,摇了摇头,对凌飞度说道:“小凌,不如我们慢些回逍遥派?我想炼一些丹药拿去拍卖。” 听说南山有一种奇异的器物,可以加速人与自然的沟通,不如买来试试,只是他现在实在是囊中羞涩,先卖点药吧。 “炼丹?”凌飞度的语气里带了些兴奋,“阿言,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我可还没见过别人炼丹呢。” 柳晤言刮了刮他的鼻子道:“在你学炼器的时候,说到这个,你说要给我炼制的生辰礼呢?” 柳晤言一脸正气地伸出了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凌飞度撇了撇嘴,吐槽道:“呵呵,不知道是哪位神仙人物,连我的小礼物都还丢在逍遥派吃灰,还想要大礼物。” 柳晤言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我们家小凌不会这么小气的吧,卖完丹药我就回去把你的心意供起来,我还等着我的大礼呢。” 凌飞度装作原谅他的样子,摸了摸他低下来的头道:“好吧,那本俊朗非凡的君子就勉为其难地把生辰礼补给你吧!” 其实凌飞度早就想好要炼制什么了,只是,还缺一种材料,正好这次一起去拍卖会看看。 柳晤言笑了笑,小指勾着凌飞度的小指摩.擦,缠绕,末了亲了亲凌飞度的耳廓道:“我需要一点启动药材,小凌会给我的吧,嗯?” 凌飞度笑意扩大,大方的塞了一堆珍惜药材到储物袋里递给了柳晤言,戏谑道:“从你的彩礼里扣!” 柏塔门港。 二人来到了城中最大的炼丹房,柳晤言缴纳了一块上品灵石,包了天字号炼丹房一个月,准备积累资本,势必要杜绝扣彩礼这种事件再次发生,趁机给自己攒一笔丰厚的嫁妆才是。 凌飞度听说炼丹师炼丹的时候旁边都不可以有人观看,否则会干扰炼丹师的心神,以至于影响丹药的疗效,因此他正准备走到房间的角落,闭目打坐。 不过这种规矩显然不适用于不走寻常路的柳晤言,他拍了拍身旁的坐垫,示意凌飞度坐在他身边。 凌飞度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也许他们家阿言有什么特殊的秘法,心上人在他的身边,会更有裨益? 凌飞度靠着他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大跌了他的眼镜,只见柳晤言将数十种药材一字排开阵列在前,几搓微弱的雪魄离火倾身而上,瞬间将那些药材分毫不差地冰冻了起来。 然后他就闭目了。 “?”凌飞度眉头皱得紧紧的,满心满眼都是疑惑。那些被冰冻的药材一瞬间腾空而起,围着柳晤言旋转,不时簌簌地掉下细密的晶装粉末,又分门别类地按照次序排列,渐渐地融化成了各色的液体,在柳晤言的神念下,化为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丹药,被雪魄离火温养着。 凌飞度抬了抬自己因为吃惊而张大的下巴,开始思考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柳晤言的家庭也就是普通的修仙小家族,甚至连凌家都不如,他所使用的功法为何总是这般与众不同? 几个时辰后,柳晤言的丹药炼好了,每一颗都流光溢彩,释放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柳晤言一睁眼便看见了凌飞度探究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捂住了凌飞度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 “小凌,我已经透露给你那么多蛛丝马迹,剩下的你要自己猜哦。”柳晤言双眼弯弯,眼睛里藏着逗弄。 凌飞度哇呀乱叫道:“什么叫透露给我,明明就是我自己发现的”他说到后面自己也没了底气,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柳晤言还是笑,挑眉问道:“那你猜到什么了?” 凌飞度用怀疑的眼神将他从头打量到脚,不假思索道:“奇变偶不变?” 第55章 穿越者 你怎么知道?! 柳晤言皱了皱眉头, 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句话,应该是个暗号类的东西。难道是凌飞度认为他也是“穿越”的? 他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微笑,一边摇头一边摩挲凌飞度的肩头道:“人变心不变?” 凌飞度说出了那句穿越者名言就紧张得不行, 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柳晤言, 生怕错过了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凌飞度狐疑地盯着他,小嘴一噘, 做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道:“柳晤言,你该不会故意骗我的吧。” 他一副神探的模样, 惹得柳晤言发笑, 将他亲亲热热地搂到了怀里,柳晤言静静地拥着他, 声音像冰块落地般动听地说道:“不会, 永不骗你。” 当然,不说就不算骗。 他话锋一转, 揶揄道:“猜的出来就猜,猜不出来就乖乖地做我的小媳妇,嗯?” “咦!”凌飞度嫌弃地努努嘴,像是在拒绝小媳妇这个油腻的称呼。柳晤言这么说他还就偏要猜出来了! 不过在那之前, 凌飞度也想考考柳晤言。 他大喇喇地坐到了柳晤言的大.腿上, 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道:“那你猜到我的秘密了吗?” 柳晤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又想凑过去亲他,就差一丝一毫,他突然被凌飞度捂住了嘴。 “不猜不准亲!”凌飞度哼哼了两声,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小猪。 柳晤言轻吻了一口他的掌心,然后故作沉思的模样,摸了摸凌飞度的头, 手掌一路下滑,掐住了凌飞度的细腰,将凌飞度狠狠地贴近自己,让凌飞度体会他在这种姿势之下,火热的部.位。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凌飞度敏感的后颈,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柳晤言调笑的声音响起:“莫非,小凌你” 凌飞度又羞又紧张,心跳声随着柳晤言的话语急转直上,仿佛忐忑地在听法官对他下最后的死刑宣判。 柳晤言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在空旷的房间内发出了“啪”的一声,他调笑道:“莫非,小凌你其实是狐狸精变的?不然怎么总是让我魂不守舍,心动难抑?” 凌飞度:“” 他气得站起来就想走,柳晤言这个死色胚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感情! “哈哈哈哈哈。”柳晤言笑得愈发大声。 凌飞度大跨步走了两步,就感觉到有什么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柳晤言媚着眼,从下往上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模样。 凌飞度颇为享受着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伸出右手捏住了柳晤言的下巴,眼神炽热地盯着他不小心露出的胸膛。 柳晤言一双眼含.着浓情蜜意,此刻正充满爱意的看着他,把他的火气瞬间去了不少。 见凌飞度炸毛的模样已经渐渐消退,柳晤言又把他拉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求饶般地用脑袋轻蹭着凌飞度的颈侧和下巴。 凌飞度很是受用,紧绷的唇又化为了柔嫩的花瓣,笑意浅浅。 柳晤言双眼一丝精.光闪过, 突然丢出一个惊雷: “我猜小凌应该是有个空间吧。” 凌飞度双目圆睁,水润的狗狗眼里满是震惊,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你你我” 柳晤言见他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指,补刀道:“是不是那种长满了灵植,还有一口灵泉的那种?” 凌飞度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一言难尽地盯着柳晤言。 半晌,他迟疑道:“是谁让华.国人吃饱饭?” "How are you ?" “紫禁.城是谁的家?” 柳晤言抽了抽嘴角,叽里呱啦的说啥呢,听不懂。他趁凌飞度不注意,“啵唧”亲了他几口,险而又险地逃过了凌飞度扬起来的巴掌。 凌飞度双手叉腰,往自己头上戴了顶虚帽,气势汹汹道:“别装了,柳晤言!速速给我从实招来!不然我就叫展昭把我的狗头铡抬上来!” 柳晤言唇角微微下撇,一个问题也没回答,双眸中浮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一瞬间被强势的占有欲占领,茶茶地靠在凌飞度的怀里,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凌凌,展昭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噗哈哈哈哈哈哈。”凌飞度见他一副吃飞醋的模样,笑得不能自已,心中对他是穿越者的怀疑减轻了不少。 柳晤言脑子飞速旋转,不肯放过一丝关于凌飞度身边的男人的信息,把那本重要信息大部分丢失的《仙界逍遥录》从识海里拉出来反复鞭尸,还是什么信息也没抓到。 他不由地有些失落,这种失控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嗯嗯”柳晤言秒切换成为了小狗模式,嘴唇不安分地舔着凌飞度的唇角,给他渡上一层油润的波光,又可怜兮兮地去叼凌飞度的脖子和领口的衣衫。 “呵呵。”凌飞度捧起在他胸口鼓动的头,奖励般地亲了亲柳晤言的鼻尖,道:“展昭啊,是本大人的得力助手,只可惜没有跟随本大人来到此地。” 柳晤言脸色臭臭的,所以是那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在心里狠狠地给凌飞度记了笔账。 “喂喂喂!”凌飞度的话语尽数被吞没于喉中,只余下暧昧的喘息声。什么空间、灵泉的都被他抛之脑后 柏塔门港是整片大陆上最大的港口之一,此间凡人众多,海面上船来船往,好不热闹。 鱼虾蟹蚝数不胜数,十分肥美,因着做生意的人众多,还算富庶,整个港湾都弥漫着其乐融融的气息。 凌飞度没想到随心落下的地界竟然如此富饶,兴高采烈地拉着柳晤言到处逛,时不时给柳晤言科普那些内陆人没见过的珍奇肥鱼与硕大的天然珠宝。 柳晤言的眼睛闪了闪,他倒是觉得这些个瑰丽的珠宝很适合呆在凌飞度的身上,不过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像钩子一般,慢慢的滑到凌飞度的饱满之处。 他唇角微微一勾,暗自决定给凌飞度买一些繁复的珍惜灵宝,给他装饰起来,一定会很好看的。 拉了拉凌飞度还想继续游玩的手,柳晤言指了指城中最高的建筑,“先去给我挣点嫁妆?” 珠玑所。 这珠玑所一共三十二层,通身为白色大理石所造,似一座宝塔的形状坐落在柏塔门港的正中.央,四面环水,尊贵无比。 入口处镶嵌着数百颗有鸡蛋那么大的黄色金珠,组成一幅动态流动的发财树。正门旁更是站列了两排环肥燕瘦的美女,直把凌飞度看得目瞪口呆。 进门后天花板上镶嵌着无数的彩宝,阳光将整个正厅映照得五彩斑斓。 若说玉霄宫是仙气飘飘的百里天宫,这珠玑所便是暴发户气息满满的人间妙处。这里随处可见黑衣人,若是穿别的颜色反倒更为突出。 因此二人也入乡随俗般地从头罩到脚进入了珠玑所,哪怕他们已经吃了柳晤言炼制的易颜丹,变成了丢到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长相。 柳晤言直奔寄卖处,拿到了属于他的玉牌,便拉着凌飞度进了一处小黑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柳晤言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凌飞度疑惑的眼神,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凌飞度先不要出声。 凌飞度只感觉脚下轻轻一动,微弱的失重感传来,那感觉好像是在坐电梯?他不由地握紧了柳晤言的手。 柳晤言安慰地拍了拍凌飞度,霎那间,刺眼的光芒传入两人已经习惯黑暗的双眼,凌飞度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出现在了一处白中透着粉色珠光的贝壳里。 这贝壳下端是坚实的,可上端确实半透明的白色泡泡,还随着空气中的气流而鼓动。 而放眼望去,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这种贝壳,往下看,他们正处于万米高空之中,这珠玑所的拍卖场地竟然在空中! 凌飞度感觉自己的上限又被突破了,他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还是很像一个屌丝,看向身旁永远是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柳晤言,他忍不住掐了一下柳晤言的腰泄愤。 凭什么!柳晤言的气质就这么好?他和他之间的区别活脱脱就是玉霄宫和珠玑所的区别。 “啧。”凌飞度忍不住咋舌。不过很快他又调整好了自己,这么美的仙子是他的,嘿嘿,不亏。 柳晤言猛地被他掐了一下,感觉腰间酥酥麻麻的,随即掐了掐凌飞度那不安分的小手。 “现在可以说话了,小凌。”柳晤言温柔的声音从黑幕下传来。 凌飞度哼哼了两声道:“别小看我,我可是炼器大师,看得出这贝壳内置的阵法有与外隔绝的效用。” 柳晤言拉着他坐下,夸奖道:“我们家小凌最厉害了。” 凌飞度没有理会他的彩虹屁,一心盯着远处的拍卖台出神,不知道有没有他想要的那种东西呢 突然,远处翩然飞来了数十位穿着粉色衣裙做仙子打扮的美貌女子,手臂上的披帛随风飘扬,各自拿着玉萧、琵琶、古琴等乐器开始演奏。 动听的曲调从她们的手下潺潺流出,凌飞度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洗涤了。随着音乐的渐弱,昭示着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只见所有贝壳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的牵引下围成了一个圆圈,往下看,一块玉盘状的法器慢慢浮了上来。 其上赫然站着一位身材火辣,容貌昳丽的美女拍卖师。 第56章 小凌数钱记 数钱数到手抽筋~ 那女子生得极美, 瓜子脸,樱桃唇,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 十分妩媚。 她的身材更是十分火辣, 肤若凝脂,蜂腰长腿, 惊艳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此刻她穿着一身镶金边的贴身红衣,显得她整个人顾盼神飞, 热情似火。 柳晤言不动声色地从背后圈住了凌飞度的脖子, 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好看吗,小凌?”他冷若冰霜的话语顿时将凌飞度从惊艳中拉回了现实。 凌飞度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阿言, 你怎么谁的醋都吃。” 柳晤言不说话, 根据种马文的调性,是个美女都与凌飞度纠缠不清, 最差也是个露水情缘,这能放心? 哪怕是小凌没那个心思,这作者无孔不入的淫.靡安排实在是惹人忌惮。 “尊敬的贵客们,下午好。”那女子微微弯腰, 向前方行了个礼, 一丝春.光引燃了在场宾客的热情, 竟然纷纷往玉盘上投掷起了红玫瑰。 不一会儿, 那白色玉盘就被红玫瑰装点成了红色。 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火热朝天的场面,她微微一笑,明媚大方的声音响起:“我是珠玑所的金牌拍卖师——第五思云,首先给第一次参加本所拍卖活动的各位贵宾介绍一下游戏规则。” 第五思云说道游戏二字之时轻笑了一声,勾得众人心痒难耐,似被羽毛抓挠脚心一般。 她接着开口道:“本次拍卖会最低加价幅度为一千上品灵石, 各位贵宾通过手中的玉牌使用神念竞价即可,拍卖品会及时通过传送阵送至各位所在的贝屋。” “一千上品灵石?”凌飞度忍不住咋舌,来参加拍卖会的人还真都是非富即贵啊,他戳了戳柳晤言,问道:“阿言,你有多少灵石啊。” 柳晤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五千。” “呃”凌飞度绝倒,悄悄抬了抬屁股,离柳晤言远了一点,心虚地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要抓把柳晤言抓去洗盘子吧。 柳晤言像洞察了他的小心思,伸手霸道地将凌飞度圈入了自己的怀中,手不老实地从黑袍外侧摸了进去,拍了拍凌飞度的大腿根。 “别担心,这玉牌你以为谁都能有?自然是证明珠玑所认为我炼制的丹药付得起这出场券。”柳晤言耐心解释,唇角的弧度出卖了他的自鸣得意。 凌飞度抓着他的手给自己顺气,这才坐稳了,他不想被抓去点天灯啊喂! 只见玉盘上凭空出现了一套图文并茂的避火图,清清楚楚地在所有人的面前转了一圈。 第五思云的语调中带上暧昧,“上古珍惜避火图,一百零八套,起拍三千上品灵石。” “哇”凌飞度简直被闪瞎了眼,还有这种玩法啊绳结?他悄摸地看了柳晤言一眼,有点意动。 柳晤言捕捉到了凌飞度骤然急促的呼吸,凑近调笑道:“小凌想要?” 凌飞度的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要学还是自己偷偷学比较好,让柳晤言看见了他不得被折腾死,就算是有春潮带雨诀那也承受不住啊! 柳晤言闷笑一声,没戳破他。 大屏幕上的价格已经飙到了五万上品灵石,在场众人依旧是热情不减,如火如荼。 第五思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仿佛是人们产生了幻觉,很快又挂上了她的招牌妩媚笑容。 “刚刚的开胃菜不知各位贵客是否满意?”她婀娜多姿地走了几步,白嫩的手一挥,下一件拍卖品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那是一柄粉色的软剑。 只见第五思云手掌微动,那剑在她的手上就像有了剑灵一般,十分听话,犹如一条软绵绵的粉色小蛇,随着她的步伐起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第五思云以一个华丽的剑花结尾,向众人行了个抱拳礼。 一瞬间,四面八方又开始向她抛射玫瑰花,漫天红雨中,第五思云仿佛是一只浴火的凤凰。 连柳晤言也忍不住对她另眼相看,不愧是最后为了信念离开了凌飞度的女人,的确是女中豪杰。 这下凌飞度可不高兴了,他故意哼了一声,背对着柳晤言不理他。 虽然这拍卖师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可柳晤言也没必要一直盯着看吧!眼中的赞赏都快溢出来了 柳晤言好笑地摸了摸凌飞度的手,没说话,他颇为享受这种被小凌在乎的感觉。 凌飞度咬牙切齿地盯着第五思云,直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第五思云微微喘了一口气,拿出一张素白的手帕擦了擦香汗,却没有将手帕收起来,而是随意地丢到了空中。 刹那间,几股极为强劲的灵力共同摄住了那块素帕,你争我抢好不热闹。 凌飞度若有所思,第五思云好似一个吉祥物一般,给这珠玑所引来了不少生意啊,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乐在其中? 第五思云缓缓开始介绍:“地级灵剑,起拍价十万上品灵石。” 凌飞度掰了掰手指,那天级灵剑岂不是可以卖五十万上品灵石,好心动啊!他戳了戳柳晤言,贼兮兮地道:“阿言,不然把你的无名卖了?那嫁妆便攒够了!” 柳晤言笑意浅浅道:“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这点灵石,何况”柳晤言敲了敲凌飞度的额头道:“天级灵剑在化神之前不过就是一把较为锋利的宝剑罢了,等你到了化神期逆鳞才能显示出来他的作用。” “哦难怪我感觉这天级灵剑也没什么厉害的,还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凌飞度恍然大悟。 又过了几样珍品,凌飞度兴致缺缺地靠在柳晤言身上,都无聊地快睡着了。 “下一件拍卖品,绕指柔。”第五思云手上拖着一个白色的玉盒,里面盛满了半透明的液体,此刻在阳光下微微闪光。 凌飞度一个激灵,猛然从柳晤言的身上爬了起来。 他激动得咬了咬唇,一脸兴奋的看向柳晤言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有了它给你做的礼物就可以出炉了!” “绕指柔?”柳晤言疑惑地看了看激动的凌飞度,示意他解释解释。 “这绕指柔是一种炼器的器材,可以使坚硬无比的原材软化,适宜用来做盔甲、玩具类的事物,三千上品灵石起拍。”第五思云的介绍来得恰是时候。 凌飞度摸了摸下巴,这玩具二字正经吗? 当务之急还是先抢到了再说!他一把夺过柳晤言的玉牌,生怕错过了这个炼器要物,闭着眼睛一路加价,一瞬间,这绕指柔就涨到了五万上品灵石。 “啧!”凌飞度重重地抿了一下唇,眼中闪过熊熊怒火,捏着玉牌的手发出嘎嘎的响声。 “大不了就把空间里的药材都卖了!”他心一横,继续加价。 “啊呀呀呀呀呀!”凌飞度愤怒地站了起来,是谁!一直在一千一千的跟他叫板,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那双积满了怒火的大眼睛,试图透过在场众人的黑纱,将那捣乱的人刮成碎片。 柳晤言忙搂住他的腰将他拽回来,耳语道:“小凌!你这样太过明显,任谁都知道是你想要买下这件拍卖品,那你又怎么能轻松拍下呢?” 他忙不迭的给炸毛的小猫顺毛,亲了亲他粉色的肉垫子。 凌飞度反应过来也是有两三分后悔,但是他真的很想要得到绕指柔,有了它,生辰礼才是最完整的。 于是他磨了磨牙,紧紧地握住了柳晤言的手道:“阿言,要不然,不如你把我抵押在这做拍卖师?我觉得我肯定比第五思云卖得还要好。” “哈啊哈哈哈。”柳晤言被他的脑回路整得发笑,不由地戏谑道:“不如小凌把我抵押在这吧,我觉得以我的外貌应该会比你受欢迎。” “休想!”凌飞度送了个白眼给他,柳晤言是他一个人的! “绕指柔六万上品灵石一次。” “绕指柔六万上品灵石两次。” “绕指柔六万”第五思云柔美的声音缓缓响起。 “噢!”她的声音带了一丝调皮,“绕指柔七万上品灵石一次!” 是柳晤言出的价。 凌飞度则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心中盘算着如果付不起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他的脑内开始头脑风暴,一会儿是他和柳晤言被关在水牢被水淹没的模样,一会儿又是柳晤言被抓去青楼卖身的画面。 “啊!!!”他忍不住叫了出来,拼命的摇头去掉这些恐怖的画面。他的声音尖锐,一下盖过了拍卖师的声音,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绕指柔的拍卖已经尘埃落定。 “噔噔噔!”柳晤言把传送过来的白色盒子放到了凌飞度眼前。凌飞度几乎是本能般地将它抱进了怀里,半是甜蜜半是忧伤地叹气道:“阿言,我接下来的十年可能就要留在这珠玑所做工了。” 柳晤言笑着勾了勾他的下巴,突然十分霸气地说道:“留在这就不必了,下半辈子抵押给我吧,凌凌。” 他顿了顿,示意凌飞度看向前方,语气中是难以掩盖的自信:“好戏马上就开始了。” 空气中骤然出现了一股冷香,仿佛是梅兰竹菊的混合体,令人一闻就神清气爽,精神上的暴戾和焦灼都散了不少。 众人都不由地探头探脑,好奇地看着第五思云手里的宝盒。 那是一颗通体晶莹剔透的丹药,仿佛还泛着浅浅的蓝色波纹,第五思云略显疲惫的容颜也在丹药的清香下重新焕发光彩。 虽然因着阵法的缘故,现场仍然是一片寂静,但在场的众人都闻到了一股硝烟四起的味道。 第五思云清了清嗓子,娇声道:“正如各位所见,仅仅是药香便可以达到此等效果。”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感受到了更加灼热的视线。 “这枚丹药乃是天级疗愈丹,不但可以瞬间治疗化神期以下修者造成的伤害,甚至还能让服用者的修为更进一步。” 第五思云唇边含着一抹清浅的笑容,丹唇微张:“天级疗愈丹,起拍价五十万上品灵石。” 凌飞度隐藏在黑幕后面的脸都快笑裂了,他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手心,生怕自己像刚才一样露出什么破绽。 若是被人发现这枚丹药是他们的所有物,迎面过来的恐怕就不是数之不尽的金钱而是冰冷的铁链了。 柳晤言游刃有余地展开他紧握的双手,与他十指相扣,暗中释放了一些冷气来镇定凌飞度手上的泛红处。 他充满了调笑的声音响起:“小凌,这嫁妆可足够?” 凌飞度笑得很灿烂,他故作矜持地点点头道:“嫁妆还算勉强,这人我可还要考察考察,若是个丑无盐就打出门去!” 柳晤言无语地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地捏了捏凌飞度的脸,留下了两个红彤彤的指印。 凌飞度笑嘻嘻地贴过去,抱住柳晤言的手臂谄媚道:“开玩笑的嘛,阿言!我才不会放过你这个貌美又多金的仙子呢。” 柳晤言冷哼了一声,不再看他,手却没有放开。 小凌尚不知晓他未来的走向,可他却知道,小凌的前途不可限量,恐怕是他高攀了他 凌飞度的眼睛简直要被那巨额的数字惊呆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徜徉在了一片灵石海洋中,灵石们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直接把他压在了钱眼里。 “呃!”凌飞度甩了甩头,感觉要被金钱的力量压得不能呼吸了。 疗愈丹的价格一路飙升,最后直接冲到了两百万上品灵石才渐渐缓了下来,看样子应该只剩两个人在争抢了。 突然,一位身形稍显瘦弱的男子从距离玉盘最近的那一块领域中的一个粉色贝壳中破空而出,顿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他急切地甩开身旁黑衣人的手,将裹住自身的黑衣一把掀开,露出了其下年约二十左右的稚嫩脸庞。 他脸上是趾高气扬的微笑,一看就是哪位大家族的少爷,张扬惯了,只见他一脸势在必得的环视了一圈,开口道:“这丹药我要定了,谁敢和我抢?” 第五思云一时有些恐慌,她深吸了两口气,镇定道:“这位公子,还请遵守本所的规矩,价高者得。” 他身边的黑衣人闻言,似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左手一翻,向空中抛出了一块令牌,只见那块金色令牌之上盘旋着一龙一龟,定睛看去,那兽纹似乎是活的一般,一齐朝众人发出怒吼,赫然是神兽玄武! 柳晤言的眼神瞬间冷了一瞬,这人的来头恐怕不小,难道是那四.大家族的人?凌飞度则全然无所知地看着热闹,并且向那嚣张男子投向了欣赏的目光。 很有潜力啊小伙子,不过是当炮灰的潜力噗嗤。 在少年亮出了那块令牌之后,他的竞争对手很识相地不再加价了,他也就顺利地得到了那颗疗愈丹。 那男子身边的黑衣人将黑袍再次给他戴上,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哇哦,凌飞度忍不住都想鼓鼓掌了,这护卫实力不错啊,至少得是个化神期,才能这么迅速地带人遁走。 下一件拍卖品又呈上来了,而柳晤言却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他悄悄拉了拉凌飞度的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凌飞度欣然点头,启动了传送按钮。 一片漆黑之中,柳晤言右手紧紧地将柳凌飞度拥入怀中,凌飞度只感觉四周的灵力开始极速变换,柳晤言使用了瞬移? 虽然不解,但凌飞度也没过多挣扎,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距离珠玑所一千里的荒郊野外。 凌飞度急切地抓住了柳晤言的手,大声问道:“那钱你不要了?那可是两百多万啊!” 他甚至想摇一摇柳晤言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 柳晤言唇边挂着浅笑,眼角眉梢都是对凌飞度的纵容,他开口道:“别急,你看。” 只见他右手一翻,那块珠玑所的玉牌出现在他手中,柳晤言轻轻用力,那玉牌就瞬间在他的手中碎成了渣滓。 一阵微弱的灵力开始汇聚,一个窄小的空间裂缝顿时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柳晤言挑了挑眉,示意凌飞度把手伸进去。 凌飞度不解地眨了眨眼,还是乖乖地将手伸了进去,“嗯?”凌飞度的脸上重新挂上了一抹大大的笑容,一个储物袋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里面赫然就是柳晤言那颗丹药的拍卖所得,以及一封信。 大致意思是感谢柳晤言的信任,那绕指柔就送给他们了。凌飞度圆圆的杏眼爆发出了闪亮亮的光芒,他现在对柳晤言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他垫了垫脚,给了柳晤言一个大大的吻。 “啵唧!阿言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他称赞得真心实意。 柳晤言捂着脸笑得很动人,但是嘴上还是没放过凌飞度,戏谑道:“那你呢?小凌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了?” 凌飞度闻言,脸上略略发红,捧着柳晤言的脸上下左右地亲了几口,高兴道:“看在你嫁妆这么多的份上,今天就先让让你吧!” “你呀!”柳晤言笑得如沐春风,宠溺地刮了刮凌飞度的鼻子。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柳晤言突然严肃道,“小凌,我们去你的空间里呆一个月,这样最保险。” 虽然珠玑所声称对客户的信息全然保密,但若是像那四.大家族这么有权有势的家族,珠玑所恐怕不会保护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炼丹师。 凌飞度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随即点点头。 只是这还是他头一次将自己的秘密袒露给其他人,心中未免有几分紧张。柳晤言看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催促凌飞度,依旧是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凌飞度的脑中闪过无数前世看的狗血文,他不由地有几分踌躇,若是柳晤言只是想骗他,然后利用完他就丢怎么办。 虽说这空间根本无法易主,可万一呢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却撞进了柳晤言莹润的双眼里,那双眼睛本就是天生含情,此刻更是饱含了对凌飞度的爱意,惹人迷醉。 凌飞度闭了闭眼睛,心脏突突地跳,“即使是骗,也要骗一辈子为好。” 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坚定地握住了柳晤言的手。 刹那间,荒郊野外空地上的两人就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人到过这里,只有那碎在地上的玉渣滓记录着这一切。 柳晤言感觉眼前一花,再次看清眼前的事物时就已经进入了凌飞度的空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的湖泊,然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郁郁葱葱的小草随风飘摇,仿佛在欢迎着这位第一次来到空间的访客。 空间内灵气十分充沛,大约得是外面的十倍不止。 柳晤言不由得啧啧称奇,然后他转了转头,看见了一块小小的农田,和一座简陋的茅草屋。 柳晤言:“” 他无语了半晌,戏谑地看着凌飞度道:“小凌,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懒,居然只开了这么一小块地。” 凌飞度吐了吐舌头,朝湖泊里的不明物体招手道:“灵瞳!还不快过来看你晤言哥哥!” 灵瞳还处在半梦半醒之中呢,闻言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几下就竖着尾巴“哒哒哒”地跑到了二人身旁,像一只小狗一样围着二人转圈圈。 凌飞度正想摸摸她的头,岂料灵瞳却突然开始抖动身子,她身上的毛瞬间开始摆动,头也摇出了残影,数秒钟就恢复了干爽的模样。 她摇身一变,一个十五岁的妙龄少女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灵瞳!!!!”凌飞度被她甩得全身都是水,而柳晤言则反应很快地给自己竖了一道冰墙,因此毫发无伤。 “晤言哥哥救我!”他们俩一个劲地围着柳晤言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谁也抓不到谁,谁也逃不掉。 柳晤言眼含爱意地看着他们俩,心中感觉一阵温暖。 是凌飞度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玄武族禁地。 一个外貌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凝重站在了一座洞府前,他身穿一袭墨绿色的长袍,神态不怒自威,显然是一名位高权重之人。 他口中默念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咒语,地上的禁制猛然散开,洞府的门发出了咔咔的声响,仿佛已经上百年未曾开启过一般,抖下成堆的灰尘。 “老祖,具有寒冰之气的丹药,现世了。” 第57章 灵瞳拜师 回逍遥派啦~这流言怕是洗不…… 一个月后。 空间内的灵力充沛, 时间流速又是现实世界的十分之一,柳晤言毫无压力地到了元婴后期大圆满的修为。 凌飞度叉着腰,满意地环视了一圈空间内的陈设, 在柳晤言的帮忙下, 他潦草的空间已经安排上了三室一厅,田地也开垦了数百平方米, 种满了灵植。 他的目光转移到灵泉边,灵瞳的小眼睛正舒展地闭着, 鼻头红彤彤的, 小小的下巴搭在柳晤言的大.腿上,柳晤言正十分温柔地用小梳子给她梳毛, 他的手心已经积攒了一颗鸵鸟蛋大小的毛球。 凌飞度看着这副和谐的光景, 笑意扩大,一蹦一跳地跑了过去, 十分不留情面地将灵瞳推到了地上,换做自己躺在柳晤言的腿上。 灵瞳敢怒不敢言,小嘴巴叽叽歪歪地念叨着:“臭娘亲!”委委屈屈地在旁边翘起后腿,开始舔毛。 凌飞度闻言也不生气, 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他抬头看向柳晤言, 抓住了垂坠在他耳边的一缕青丝, 深深地吸了一口。 柳晤言见他这样不免发笑,双手卡在他的腋下将他搂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道:“嗯?小凌还和灵瞳争宠呢?不害臊。” 他笑意浅浅,伸手刮了刮凌飞度的鼻子。 凌飞度故作傲娇地哼哼了两声,双手抱在胸.前,噘着嘴道:“怎么?不可以吗?你是我一个人的!” 灵瞳听闻此言, 很不留情面地翻了个大白眼。 她觉得自己对于男男之间的感情属实是十分了解,不然怎么能刚破壳就能分清爹爹和娘亲呢? 想到这,她蹦跶了几下,跳到了二人的身体中间,抬着头骄傲地说道:“第一次见面,我就说了你是娘亲,你还骂我!” 凌飞度:“” 柳晤言:“哈哈哈哈哈哈,小凌” 柳晤言抬手去抚摸灵瞳,还没碰到她的头,灵瞳就十分主动地蹭了上来,舒服地眯上了双眼。 凌飞度刚刚愣了一会,反应过来的他耳尖通红,恼羞成怒地用两只手分别抓住了灵瞳的前腿和后腿,用力地将她丢进了湖里。 “咕噜叽咕凌飞度,你这个大坏蛋!!!”灵瞳挣.扎着从灵泉中跑了出来,报复般地又将水甩了他们俩一身。 “呵呵。”柳晤言轻笑一声,看着他们俩玩闹,眼里满是宠溺。 逍遥派山门。 凌飞度一早就通知了姜信然他要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天灵根的小女孩,可把逍遥派的众人都给期待坏了。 柳晤言牵着灵瞳向逍遥派掌门钟有行礼,小女孩甜甜地叫着:“掌门好。” 钟有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也是心生好感,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灵瞳又乖乖地向众人行礼,把大家的心萌得软乎乎一片。 姜信然问凌飞度道:“你准备让她拜谁为师?” “她也是火属性,就让她跟着师父您吧!” 姜信然自然是乐意之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火灵石,递给了灵瞳道:“灵瞳愿意拜我为师吗?” 灵瞳本就在紫竹林待过一段时间,她可喜欢在那些竹子上磨爪子了,高兴地点了点头,将火灵石收了,恭敬地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道:“弟子灵瞳,拜见师父。” 姜信然忙将她扶了起来,两只眼睛笑眯眯的。 凌飞度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不忿地戳了戳姜信然道:“老姜,我当初拜师怎么没有收到拜师礼?你这是厚此薄彼!” 灵瞳见他又来,想也不想地叉着腰,撅了撅嘴大喊道:“坏娘亲!怎么总是不让着灵瞳!” 所有人:“” 所有人:“????!!!!” 祖兴怀更是直截了当的将众人的心思喊了出来,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柳晤言,又指了指凌飞度,“你们你们俩!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生的?” 柳晤言扶额苦笑,见灵瞳仿佛受惊一般眼睛睁得老大,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也不好再再说她什么,只得装作没听见祖兴怀的疑问,抬头望天。 这下逍遥派的流言更加止不住了 凌飞度则脸上爆红,气冲冲地又要拔剑宰了祖兴怀。 “你说什么呢!!!我生你个锤子!” 祖兴怀不怕死地扭了扭屁.股,冲着凌飞度大喊道:“那你生啊!”随即脚底抹油跑掉了。 凌飞度气得咬牙切齿,又把目光投到了千叮咛万嘱咐过还犯错的灵瞳身上,他脸色一黑,一把揪住了灵瞳的耳朵。 “笨!你瞎叫什么!”凌飞度无情吐槽,然后欲盖弥彰地对着大家解释道:“呵呵,我这师妹,脑子不太好,大家别介意哈。” 灵瞳嘴巴疯狂张合,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而是委委屈屈的回答道:“我知道错了” 柳晤言走上来轻轻拍了一下凌飞度捏住灵瞳小脸的手,捉在怀里捏了捏顺毛道:“生什么气呢?她还小。” 灵瞳见他们俩又来了,继续翻白眼。 众人:“感觉祖兴怀真相了怎么破,他们实在是很像一家三口啊。温柔的爹暴躁的娘,还有可爱的灵瞳。” 霰雪峰洞府内。 柳晤言照例给师晗雪请了安,才回到了洞府。而凌飞度早就在那等着他了,手藏在背后,不知道在做什么。 柳晤言挑了挑眉,若是有什么东西不想让他知道,直接收进空间去即可,这是在做什么,撒娇吗? 他故意装作没发现的模样,向凌飞度打招呼:“小凌,我回来了。” 凌飞度一脸纠结,藏在墨发里的耳尖红彤彤地动了动,心下一狠,将一个红木盒子外加一.大摞信递给了柳晤言。 柳晤言嘴角的笑意加深,原来是这个啊,小凌提过的信和小礼物。 凌飞度看了看他又看看墙,嘴巴嘟着做吹口哨状,但是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柳晤言眉眼弯弯,眼睛不由自主地朦胧了些,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了床边,将凌飞度抱在了怀里,作势要去拆他的小礼物。 只见凌飞度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道:“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拆” 凌飞度在心里尖叫:“那可是通感娃娃啊!!!” 柳晤言望过去,只感觉这风景美不胜收,他的眼神暧昧地在凌飞度红得仿佛要滴血的脸上停留,最终聚焦到了他红润的嘴唇上。 柳晤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瓣,一瞬间他的双手就变成了空空如也的模样,心上人就在眼前,哪还有空去管别的? 何况,因着灵瞳一直在身旁,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亲热了。 凌飞度笑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抹邪恶,他不慌不忙地按住了柳晤言正在撕扯他衣服的手道:“阿言,不然我们今天玩点别的?” 柳晤言扬了扬右眉,嘴角向下一撇,双手摊开撑在身后,示意他继续。 凌飞度嘴角荡漾着一抹坏笑,他神念一动,一根浑身闪着金光的鞭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柳晤言讶然地伸手摸了摸那根鞭子,问道:“你炼的?” 这至少是玄级宝器的水平,前世凌飞度并没有学会炼器这个技能,全然是因为答应给他补一个生辰礼而学的,竟然也炼到了这种水平。 柳晤言心下感动,猛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凌飞度的脖颈,温言道:“小凌,谢谢你。” 谢谢你爱我。 凌飞度一头雾水地摸了摸柳晤言的头。 刚刚不是还在限制级吗?现在怎么转感情频道了? 不过很快,凌飞度的颈侧就传来了柳晤言吮吸的快.感,眼见他有一路向下的趋势,凌飞度嘿嘿一笑,手中的金鞭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瞬间将柳晤言的双手反捆在了身后。 柳晤言不满地看着他,双眼水波荡漾,面颊绯.红,双腿不耐烦地轻蹭着,语带缠.绵道:“干什么?小凌。” 陪他玩玩,这绳子怎么能困得住他呢。 凌飞度见此,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他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一样,轻佻地握住了柳晤言的下巴,偷了个香道:“小美人儿~还不从了你大爷我。” 说着他替柳晤言解开了发冠,一头青丝垂下,更添风情。 柳晤言心中暗笑,面上意思意思挣.了两下,一副挣脱不开、任人宰割的模样,配上那潮.红勾.人的眼神,更是十分惹人怜惜。 “小凌!你干什么,快松开我!” 凌飞度笑得愈发猖狂,右手故意在柳晤言的敏感之处流连,挑拨,见他经受不住般地颤.动着身躯,他恨不得要仰天长笑三声才好。 他筹谋已久的反攻大业就要成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飞度秉持着绿色可持续理念,将上次他穿过的红色鸳鸯肚.兜掏了出来,略折了几下,蒙住了柳晤言的双眼。 他狠捏了柳晤言的小点一下,威胁道:“不能用神识偷看,知道了吗?” 柳晤言从头到脚像过电了一般,低沉的喘息不断的从他微张的嘴唇溢出。 “再忍还是男人吗?!” 刹那间,捆住柳晤言双手的金鞭瞬间松懈,被柳晤言全数奉还。凌飞度毫无反手之力,双手瞬间被反捆在了身后,背朝柳晤言,被他用腿抵在了床上。 柳晤言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红色肚兜,他色气地舔了舔牙,唤出无名重重地在凌飞度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呃!啊” 第58章 被绑 小柳再次被绑 凌飞度被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屁.股又突然被柳晤言重重地拍打了一下,他立刻全身颤动,转过头朝着柳晤言讪笑道:“这是做什么呀, 阿言” 柳晤言不动声色, 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 凌飞度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只见柳晤言玉白的脸被那红色肚兜沾染了几分艳色,衣带渐宽, 露出他曲线优美的身体。 正当他看得兴起, 嘴唇微张,舔了舔牙之时, 柳晤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弹了一颗绿色小药丸进了他的喉咙里。 “咳咳咳!”凌飞度当即又呕又咳, 但是晚了,那颗丹药一入口就化为了甜丝丝的液体, 流进了凌飞度的胃中。 他只能可怜兮兮地向柳晤言卖弄他的大眼睛,同时疯狂扭动双手,试图挣脱他炼制的金鞭。 真是奇怪,为什么柳晤言可以挣开, 我就不行?若是可以炼制出只听我一个人话的武器, 那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凌飞度后悔莫及, 只恨自己学艺不精。 于是他非常没有骨气地朝柳晤言撒娇道:“阿言我知道错了, 你饶了我吧。” 柳晤言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在床上挣.扎,既没有发出声音也不理凌飞度,搞得凌飞度心里毛毛的。 他又转过来用别扭的姿势看着柳晤言,试图要确认柳晤言是否还在他身后,凌飞度使劲一滚,终于变为了正面朝上的姿势, 他一门心思地盯着柳晤言的下三路,见那处还是和往常一样精神奕奕地向他打招呼,他感觉更不妙了。 后背一凉,凌飞度像一只毛毛虫一样,一扭一扭地滚爬到了柳晤言的脚边,一双圆圆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柳晤言。 柳晤言呼吸声一顿,故意问道:“小凌?我可是听你的话没有用神识偷看呢。” 凌飞度不知道他想玩什么花样,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让自己爽了最好。 “阿言,可以摘下来了!”凌飞度咬牙切齿地填自己挖的坑。 柳晤言淡淡一笑,伸手将绑在眼前的红色肚兜给摘了下来,凌飞度却突然感觉眼前泛起黑雾,他只隐约看清了柳晤言眼底闪过的一抹恶劣。 一瞬间,他就像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枯井,眼前一片漆黑,他试探性地去调用神识,岂料神识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似乎真的失去了视觉一般。 “阿言?阿言?”凌飞度着急忙慌地又滚了两圈,但是除了空气他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凌飞度还想再继续唤柳晤言,突然,柳晤言身上的冷香味将他包裹,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他有力的臂膀。 他被柳晤言抱到了床上。 “柳晤言!柳晤言!”凌飞度着急地喊他的名字。 “在这呢。”柳晤言慵懒的声音响起,他一个响指,凌飞度身上的衣袍就全都不翼而飞了。 凌飞度感觉自己全身鸡皮疙瘩一粒一粒的,如雨后春笋一般,通通起立,他的皮肤此刻与粗粝的金鞭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凌飞度不禁幻想到,他的身体是否已经留下了赤红的痕迹? “啪!”柳晤言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腰腹,惹得凌飞度敏感地蜷缩成了被煮熟的基围虾。 凌飞度感觉腰间又痛又麻又痒,不禁抬头朝着空气怒骂道:“柳晤言!你这个大色.魔!” “呵呵”柳晤言的声音像清泉一般响在凌飞度的耳边。 “嗯!”凌飞度低喘出声,是柳晤言在抚慰他被打的那一块地方。 柳晤言手也不老实,都摸到腿间去了,嘴上还在调笑道:“小凌这一块红了呢,真美。” 凌飞度不耐地夹住了柳晤言不安分的手,嘴上连连求饶道:“好阿言,你就放了我吧,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柳晤言见状将手抽了出来,将凌飞度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凌飞度的右脸,又凑上去细密地亲吻。 凌飞度被他撩拨得心痒难耐,因着手被绑着,只得在柳晤言身上狂蹭,又十分不得要领,不由地带着哭腔骂道:“柳晤言,你是不是男人!你不行让我来!” “唔唔唔!”是什么塞进了他的嘴里? “别急啊小凌。”柳晤言略带冰凉的舌头似一条在暗处潜伏了许久的毒蛇,在凌飞度光滑的锁骨上流连,轻吮着凌飞度敏感的耳廓。 凌飞度整个人都被柳晤言严丝合缝地抱在了怀中,只能任由柳晤言对他为所欲为,就像一个任人发泄的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 “哈不要!”在柳晤言的眼中,凌飞度浑身都泛着瑰丽的粉红,十分惹人怜爱,只想着要吻遍他的全身才好。 唇舌四处流连,就是不给他一个痛快,只在他身上点起雄厚的欲.火。 眼看凌飞度眉头紧皱,身体敏感地发.抖,被塞满的嘴唇张张合合,马上又要炸毛了,柳晤言猛地将红布抽出,深吻了上去。 “马上满足你小凌。” 那条小蛇一进到凌飞度的口中就仿佛来到了适宜的乐园的一般,直勾着他的小伙伴玩闹嬉戏。凌飞度只感觉舌根一阵发痛,每个敏感之处都被柳晤言狠狠地欺负。 他被紧紧地绑着根本丝毫没有反手之力,就连稍微想远离那恐怖之处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无助地流下眼泪,像过电般地不断瑟瑟发.抖。 柳晤言扯着他的右脚,让他只有上半身能倚靠着床尾,下半身整个重量都只能依靠着自己。 “小凌,舒服吗?”他坏心眼地挠着凌飞度的脚心,看他在自己的手下疯狂蜷缩的脚趾和脸上为他流出的清泪。 凌飞度的手紧张地抓了抓身下的床单,他眼前是一片黑暗,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柳晤言的身上,被他玩得抽搐不断,四肢麻痒得像是别人的手脚。 “呃!你你!”凌飞度刚想说话又被柳晤言的动作打断,只得吐.出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词语,他真的受不住了,哭着求饶道:“阿言!阿言!” 不分白天昼夜,只想一起沉.沦在爱.欲的海里。 影影绰绰的床幔内,肤色稍黑的双腿中强势地插入了一条白皙但有力的长腿,怀中之人被身后之人死死地握在怀里,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 凌飞度醒了,眼前是一片白汪汪的肉。 他的脸被柳晤言傲.人的胸肌掩埋,昨晚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他闭了闭眼睛,只想装作失忆。 昨天那个又哭又叫又求饶的人绝对不是他都怪柳晤言啊!!!他感觉自己再也不能直视那根金鞭了,不然烧了吧! 他试着动了一下,双手双脚都被柳晤言握得死紧,根本挪动不了分毫,不禁恨恨地咬了眼前的柳晤言一口。 柳晤言慵懒地睁开眼睛,右手捏住了凌飞度的下巴,调笑道:“哪来的小野猫,一.大早地就咬主人,嗯?” 凌飞度没好气地松开嘴,翻了个白眼道:“放开你凌大爷!” 柳晤言笑着摸上他的腰,温柔地给他按.摩,又凑过去亲他,被凌飞度嫌弃地直推开。 “你离我远点!” 玉霄宫门前。 凌飞度消失在玉霄宫的门禁处,待那阵法的最后一丝波澜都归于平静,柳晤言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眼神。 柳晤言一瞬间冷汗直流,他动不了了。 不知何时,一位全身包裹在蓝色紧身衣内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了柳晤言身前不远处,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一个呼吸间,那人不知使了什么功法,仿佛只跨出了一步,但却直接出现在了柳晤言眼前。 他的双眼像死鱼眼一样,没有任何感情,泛着诡异的冷光。 柳晤言试图发出声音,可他整个人就像被使了定身术一般,根本没有办法变动一丝一毫。 是谁?他竟然毫无察觉,这人明明就在眼前,闭上眼睛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这等修为,恐怕最差也是化神期。 碾死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他没死,这代表着他还对这奇怪的蓝袍人有用是什么?他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柳晤言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仍然是不得其法。 恍惚间,柳晤言似乎看见蓝袍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接下来一阵剧痛席卷了他的后脖颈,随即他便失去了意识。 “呃”柳晤言头痛欲裂,不假思索地伸出右手想要扶一扶自己的头。!!他的手抬不起来。 一瞬间,柳晤言意识瞬间清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黑漆漆的水牢之中,四周是寒冷彻骨、恶臭难闻的死水,水位直达他的下巴,而他的手脚都被带刺的铁链扎在了墙上。 他强忍着剧痛,试图使用法力,可很快的他就发现这处水牢似乎是一处绝灵之地,他根本就无法使用任何法术。 柳晤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是前世的仇敌? 那柳家人现在又如何了!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和他遭遇同样的事情,柳晤言就恨得双目赤红,牙关紧咬。 他不断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会,他绝对不会让柳家重蹈覆辙! 索性小凌安全地回到了玉霄宫。柳晤言自嘲地笑了一声,好在凌飞度的运气一向都很好。 第59章 玄武族 小柳要被炼成蓝魂卫了?…… “嘀嗒嘀嗒”水牢内一片寂静, 唯余顶上寒气凝结的水滴在一刻不停的坠落。 柳晤言被钉在墙上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他四肢的伤口处,从开始的血肉模糊, 已经被污水泡得惨白溃烂, 与那扎穿他肉.体的铁簇藜长在了一起。 这水牢中的死水泛着一股身上爬满了白蛆的死鱼味,又好似混杂了世界上所有不能忍受的诡异味道, 好似在这之中死了无数人,因此这水才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油脂, 才能如此令人难以忍受, 闻之欲死。 这水牢每两个时辰便会提高水位,将柳晤言完全的浸没, 他不会死, 但这些死水却会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眼耳口鼻。 他的心情已经从最开始的迟疑、愤怒转变为了麻木,柳晤言一向能忍痛, 那铁簇藜却好似在他的伤口上浇了热油,不分昼夜地对他施以酷刑。 “呵”柳晤言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这里连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没有,再这样下去, 不出半个月他就要油尽灯枯了。 究竟是谁?柳晤言连动一下手腕都做不到, 全身只剩他的脑子还能够高速旋转。 不会是前世的仇敌, 上一世他们灭他满门是那样的干脆, 怎么会多余地这样来折磨他。 柳家人应该也没有受到牵连,这囚禁他的人明显就是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用家人来要挟他岂不是来得更快? 柳晤言不想死,他的这辈子家人安康,还有一个喜欢的人非常非常喜欢的人一个热情似火,纯真善良的人。 这么久没有跟他联系, 小凌会不会已经在满世界得疯找他,一定要将他从黑暗的地底里挖出来? 如果他死了,小凌飞升之前,能否找到他的白骨,将他磨成粉,永远地带在身上?还是说他会忘了他,和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在一起? 想到这,柳晤言觉得他的眼睛泛起细密的疼痛,如同千百颗针头同时扎进他的瞳孔,赤红的眼眶在白皙的脸庞上格外突出,好似一张白纸沾染上了血污,好似马上就要滴下血泪。 刹那间,嘈杂的滴水声消失了,柳晤言似有所感,抬眼去看,那一刻不停坠落的水滴静止在了半空中,空气中连灰尘都似被瞬间冰冻了一般。 一个威严的人突兀地出现在了岸边。 柳晤言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眼光在触及到他腰间的玄武令牌时,猛缩了一瞬。 他咳了咳,喉中的鲜血涌出,从他紧闭的唇中流出。 原来,原来是那枚丹药惹的祸 柳晤言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是他太过自信,才落得如此下场,好在小凌没事,不然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那玄武族男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中是藏不住地高高在上。 “若不是蓝魂卫去迟了一步,你以为凌飞度能幸免?你们是怎么消失的,吾也觉得十分有趣。” 他没有说的是,那玉霄宫的老祖将凌飞度看得跟宝贝一样,他们玄武族根本没有机会近身,若是在玉霄宫外或许还有两分机会。 柳晤言也不听他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他一口将喉中剩下的血吐了个干净,血丝在他玉白的牙齿上缠绵,他扬起了一抹充满恶意的微笑明知故问道:“那么,你们把我困在这里折磨我,是想得到什么?” “不挫挫你这黄口小儿的锐气,你岂会听我们的?”那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丝毫不在意他们的行为给柳晤言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呵还真是不要脸的深谋远虑呢。”柳晤言面不改色地嘲讽道。 “啪!”那玄武族男子隔空甩了一个耳光过来,在柳晤言俊美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血红指印,不过半秒钟,就高高地肿了起来,像一个馒头。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吾希望你心中有数,吾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玄武族男子不动声色地训斥道。 他左手微微一动,柳晤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疼好疼柳晤言清醒的一瞬间,一股刀割般的痛苦席卷了他。他挣扎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空无一人的山洞。 铁簇藜依旧深深地扎在他的四肢经脉之中,仿佛已经和他长在了一起,他的双手双脚都系着重若千斤的玄铁,被钉在墙上的时候还未发觉,如今他像一块烂木头一样被丢在地上,只要一动,四肢就开始簌簌地流血。 血越是蔓延,铁簇藜的温度就越高,仿佛他流的不是血而是滚烫的油。 见他醒了,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你应该知道老夫的目的了,小友。” 柳晤言一点力气也没有,那铁簇藜封印了他的经脉,现在的他和一个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他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下巴抵着坚硬的石头,一动也不能动地开口道:“你想要我炼的丹。”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把我搞成这样,我怎么给你炼?” “你练的丹?呵呵,小友说笑了,谁说过一定要你炼制的呢?” 柳晤言心下一沉,复又笑了笑:“除了我,没有人可以炼制出来,否则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别人,要大费周章地将我绑来?” 那声音中带了一丝赞赏,复道:“小友倒是聪明,若不是老夫擅长寻踪,没人可以找得到你。” 柳晤言冷笑了一声,问道:“什么条件,你一个玄武族的老祖,有必要跟我卖关子么。” 那老祖既不惊讶也不生气,声音还是一贯的淡然:“你知道四.大家族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谁要听?”柳晤言扯了扯嘴角,冷声打断了他。 “呵呵,你还真不怕我杀了你。” “若要杀我,早就杀了。” 柳晤言还是忍不住痛得吐出丝丝凉气,身下蔓延出了一大片血迹,而罪魁祸首还在那颇有兴致地要跟他讲故事,可笑。 玄武族老祖也不管柳晤言的拒绝,自顾自地开始讲了起来: 四大家族乃是朱雀、青龙、玄武、白虎四神兽的遗留血脉,虽说是神兽后代,但大多与修者血脉混杂,丧失了属于神兽的天赋神通。 因此,每五百年,他们四大家族都会进入圣地中进行血脉提纯,五百年才会降生一位拥有天赋神通的神兽后裔。 柳晤言听到这里,扬了扬眉毛,一针见血道:“有人,破坏了这一切?” “不错,圣地的力量逐渐减弱,四大家族都想将圣地占为己有,若是没有天赋神通,我们又岂能坐稳这修仙界的地位!” “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五百年前,朱雀一族将我族那一批玄武蛋尽数放进了朱雀池中,作为了他们族群成长的养料。”他的语气不在平静,而是带上了浓烈的恨意,仿佛要将远处的朱雀族千刀万剐。 “因此,我们玄武族的力量大不如前,而我偶然间发现炼制天级丹药时的发出的寒气可以促使我玄武一族的幼蛋进化,这便是我找来你的原因。” 柳晤言冷冷道:“那你们把我搞成这样,我怎么炼?” “呵呵,我们玄武一族的幼蛋十分脆弱,老夫怎么能放心你一个外人呢?” “你什么意思?”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柳晤言的心头。 呼吸间,玄武族老祖出现在了柳晤言的眼前,他长得平平无奇,身材瘦弱,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晤言,眼里是一片无情的冰冷。 “把你炼制成蓝魂卫,自然就是自己人了。”他蹲了下来,拨开柳晤言湿淋淋的头发,直视着柳晤言愤怒的双眼。 “好好一个蓝魂卫”柳晤言心中痛苦绝望,他猛地吐出了两口鲜血,刹那间,无名穿刺而出,分毫不差地插进了玄武族老祖的眉心。 柳晤言笑得猖狂,声音中带上了一股无所顾忌地畅快,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玄武族老祖若无其事地将无名抽了出来,欣赏地摸了摸剑身:“小友,你这灵剑确实不错。” 语毕,无名就插在了柳晤言的手掌心,将他钉在了地上。 “啊!!!!!”柳晤言的惨叫回荡在空荡荡的洞府里。 玄武族老祖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意外:“你怎么做到的?竟然还能唤出灵剑,你的全身经脉明明都被玄武锁锁住了。” 柳晤言拼劲了最后一丝力气的反杀被轻松化解,此刻他完全失脱力,四肢微微抽搐着,额头冷汗直落,嘴唇白得像一片纸。 他闭了闭眼睛,心中一片死寂,无心也无力回答玄武族老祖的问题。 玄武族老祖见状猛地将无名抽了出来,丝毫不在意柳晤言正在哗哗流血的手掌,他用剑尖挑起柳晤言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威胁道:“不说?那你全家也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了。” 柳晤言心中一震,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玄武族老祖,仿佛要将他用眼神砍成几段,柳晤言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不要伤害他们,我什么都听你的,就算是叫我去死,也没问题。” 那老祖似被他眼中的恨意灼烧了一瞬,他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完成我交代的事情,你的家人,我会替你守护。” 柳晤言惨烈地笑了,唇边不断地溢出鲜血,眼神却亮得惊人,他宛若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阴恻恻地答道:“好,若是我发现你违背誓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60章 万雷峰 小柳炼体 ing “咳咳”柳晤言淡然地吐.出一口血道:“我天生冰灵根, 那水牢虽毫无灵气,但却寒冷刺骨,我就是用从死水中汲取寒气召唤了我的佩剑。” 玄武族老祖瞳孔微微放大, 他略走了几步, 背对着柳晤言,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道:“小友的毅力实在是惊人, 若我族子弟能像你一样,那” 柳晤言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欣赏, 他眼中划过一丝暗光, 坚声道:“把我炼成蓝魂卫或许是你心中最可靠的方式,但也是风险最大的方式!” 那老祖肩膀猛地震动了一下, 发出了一声苍凉的叹息, 但却什么也没说。 柳晤言乘胜追击,复而重申道:“五百年一次的咳血脉提纯恐怕近在眼前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拥有寒气的天级炼丹师,你确定” 柳晤言声音渐渐虚弱,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身体开始失温,他闭了闭眼睛, 狠咬了舌尖一口, 口中浓厚地血腥气让他清醒了不少, 咬着牙道:“你确定失去生命、意识、灵魂的我, 我的尸体,还能达到你的目的吗?” 眼前是一片斑驳,密密麻麻的雪星充斥在柳晤言的眼前,他的视线几乎已经全黑了,只剩下正前方那玄武族老祖的模糊身影。 “呃哈”柳晤言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眼皮仿佛有沉铁坠着,身体也一动不能动, 但那一直不断灼烧着他的铁簇藜似乎消失了。 柳晤言的听觉慢慢恢复,浅浅的微风吹拂着他的发丝,时不时与他的唇.瓣进行亲密接触,身旁安静无比,除了风吹拂过树枝发出的沙沙声,什么也没有。 “阿言阿言!醒醒!”恍惚间,柳晤言仿佛听见了凌飞度在唤他,语气里是十分的焦急。 难道那一切只是一个梦?根本就没有什么玄武族?而小凌还躺在他身边? 柳晤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着他的动作,他的眉头不断颤动,睫毛像因缺氧而挣.扎的鱼尾疯狂地拍打着陆地。 小凌,等等我 “呼”随着柳晤言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终于睁开了双眼。 只见他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处小茅屋里,四肢上的玄武锁果然已经消失了,但却留下了四个狰狞的伤口,仿佛是四朵肉.色的菊.花寄生在了他的身体上。 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湖泊,随着微风的抚慰而产出片片鱼鳞状的波纹。此时艳阳高照,仿佛是惬意的午后,柳晤言刚睡完午觉醒来。 “呵呵”柳晤言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来,原来那不是梦。 不过他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至少,目前他不用死了,不是么。 柳晤言张开左手,熟悉的小蓝火又出现在了他的指尖,亲昵地蹭着他的无名指。 灵力也回来了,柳晤言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享受着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这玄武族的老祖,难道真的被他说动了?这一个人都没有,葫芦里又是卖了什么药? 柳晤言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套衣服换上,呼吸间,那干瘦身材的玄武族老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柳晤言的眼前。 柳晤言瞬间瞳孔紧缩,双手握拳,紧张地看着那玄武族老祖。 玄武族老祖淡淡一笑,示意他无需紧张,开口道:“老夫名唤厉诚,当然你可以叫我厉老祖。” “厉老祖,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可是愿意相信我了?”柳晤言双手反抱在胸.前,脸色冰冷地看着他道。 厉诚轻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着柳晤言的异想天开。 他打了个响指,天地间风云变幻,数秒见,和煦的阳光就无缝切换成了鹅毛大雪。天地皆白,冰冻十里,唯眼前的小茅屋还散发着人气。 柳晤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或许根本就不是修仙界。而他眼前的人,估计也不是厉诚的真身。 见柳晤言马上就明白了现况,厉诚略微点点头,补充道:“没错,这里是老夫的法器世界。” 他走了两步站在窗前,脸上是些许的怅然,对着柳晤言道:“小友,我也不奢求你能理解我。” “只是五百年前,我正是因为错信了奸人才害我们玄武族落得此等下场,我不得不妨。” 柳晤言冷笑了一声,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卖惨,只是眉眼冷淡地听着,没有一丝反应。 厉诚见他不搭话,也不尴尬,继续说道:“我玄武族的幼蛋生下来便是软壳,经不起一丝磕碰,否则里面的小崽子就有身死的危险。” “只要你能通过我的三关考验,并且助我族幼蛋进化,我就放了你,并且给你丰厚的好处。” “好处”柳晤言哂笑了一下,除了接受,他还能怎么选择?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天差地别,这玄武族老祖至少得是个散仙级别。 “这三关分别是毅力、肉.体、精神,毅力一关你已经过了,我们马上开始第二关。” 厉诚干瘦的左手一挥,四周的景象不断变化,转眼间二人就来到了一处不断电闪雷鸣的干枯雷山。 他指着那通往雷山的路口道:“此处为万雷峰,只要有人进入,这里的阵法就会不断地降下雷罚。” “降下?”这明显就是针对于雷劫的特殊词汇。 厉诚见他领悟得如此之快,笑着摸了摸胡须道:“不错,这万雷峰乃是老夫仿造雷劫所制,约莫有雷劫的五分效力。” “去吧,一个月后,我会来查看你的情况,希望小友不要让老夫失望,登上山顶才好。” 柳晤言轻笑了一声,面不改色地走进了万雷峰。 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这万雷峰一片焦黄,仿佛是被雷劫劈成了寸草不生的生机灭绝之地。柳晤言的左脚刚迈进万雷峰的结界,本来就乌云密布的天空,顿时开始浓云集结,天雷滚滚。 “轰隆隆!”一道红色的闪电狂暴地击中了柳晤言。一瞬间,柳晤言的头发就被电成了爆炸的蘑菇头,全身表面都泛起了乌黑的纹路。 柳晤言经了这一道雷,心中有数,这开始的雷劫不过是元婴期的水准,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他猛地往前踏了几步,天空中的乌云变成了浓郁的红色。刹那间,又是三道红雷极速劈下。 柳晤言不再犹豫,他左右足尖轻点,瞬移出百米,那三道红色闪电追赶不急,迅猛地打在了地上,将焦黄的土坯劈得黢黑。 还未等柳晤言松口气,天空中的红云不断地翻滚,似是被柳晤言瞬移的动作惹怒,以雷霆万钧之势降下了数十道红色雷劫。 柳晤言瞳孔猛缩,强行压制着自己瞬移的冲动,从储物袋中抛出师晗雪给的防护玉佩狠狠地向空中一抛,那玉佩瞬间释放出了一股冰寒气息,演化成了巨大的一朵蓝色的雪花。 红雷一道一道像流星一般打在雪花上,在雪花结界上碰撞出橙色的火花,同时也将结界打成了碎成一片一片被强行粘在一起的透明琉璃。 仿佛下一秒这琉璃就会全然碎裂,满天的半透明蓝色琉璃如雨般落下,割破柳晤言玉白的皮肤。 柳晤言见状,左手一挥将玉佩收起,脚尖借力猛冲到半空中,直接用身体接了这最后的一道红雷。 “滋啦滋啦。”红色的闪电仿佛解不开的红色毛绒球,纷乱的线头不断地在柳晤言皎白的身躯上盘旋,似要将他这座玉像拆得支离破碎。 柳晤言猛地吐了一口血,右手捂在胸.前,半跪在在地上平复着因雷劫带来的血气翻涌。 他双眼亮得惊人:“这万雷峰恐怕除了是一个惩戒之地,还有炼体的功效。从刚才的试验来看,此地显然是不能够瞬移的,需要一步一步地走到山顶,否则便会招来几倍的雷劫。” 柳晤言从储物袋中掏出几块上品灵石摆了个阵,闭眼开始调息,一个月么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两个时辰后,柳晤言猛地睁开双眼,眼神锐利惊人,眼中仿佛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闪电划过。 他跳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天上的红云依旧在翻滚,雷声阵阵,可柳晤言的心中却充满了信心。 他索性将身上一切物品都摘了下来,丢在了万雷峰入口不远处,在摘储物袋时,柳晤言迟疑了一会,眼神爱怜地摸了摸,仿佛隔空抚摸着凌飞度给他的那礼物盒子。 他闭着眼睛亲了一口储物袋,幻想中凌飞度就那么笑盈盈地站在他的面前,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毅然决然地将储物袋也抛在了地上。 “小凌等我。” 随着柳晤言的脚步,一道红光瞬间破空打在了他的头上,柳晤言完全放弃了防御,也不似之前渡劫时利用雷劫来扩充经脉,而是调用全身的灵力让其分布于全身。 “咔嚓咔嚓。”柳晤言只感觉自己的肉.体被雷电捶打得愈发坚实,但他静脉中护体的寒气也不断地削减,仿佛这雷电是在将他炙烤一般,散发出浅淡的肉香。 雷声震耳欲聋,万米闪电撕裂天地,狂风阵阵,柳晤言的墨发随着狂风舞动,他的背影在天地与山峰之间是如此的渺小。 厉诚眼中充满了赞赏,他想,这少年也许就会是他们玄武族再次崛起的契机。【你现在阅读的是 】 60-70 第61章 苦甜 小柳成功沟通天雷,小凌不妙…… 一晃又是一个月, 柳晤言已经从山脚爬到了山腰的位置。 他玉白的皮肤被天雷带来的能量附上了一层灰色的灰烬,但在那其貌不扬的外表下,柳晤言的皮肤在天雷的捶打下变得更加凝实, 散发出了一种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的眼睛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黑色, 若凑近查看就会发现,他的瞳孔边缘渐渐被一股浅紫色覆盖, 平白给他清丽如荷的脸上增添了三分妖.媚邪气。 远远望去,他便像开在荒郊野岭的一株千重魏紫, 身形高挑, 优雅坚韧。 柳晤言的头发乱糟糟的铺在头顶,上面满是雷劫留下的痕迹, 卷曲、干枯、断裂。他的嘴苍白得像一块玉豆腐, 却毫无豆腐的生机,像干涸的土地一般碎裂成许多的小方块。 一步, 一步。柳晤言仿佛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前方那隐藏在劫云中的万雷峰山顶,他像一个年久失修,缺乏润滑的木头人一般机械地往前走。 天空中的劫云越聚越遮天蔽日, 红得发紫的劫云中心昭示着再往前走, 迎接柳晤言的将是可以匹敌化神末期的紫色天劫。 “唰!”一道红中带紫的闪电劈下, 还未等柳晤言做出反应, 另一道浅紫色的天雷就已接踵而至。 红紫色的闪电从柳晤言的天灵钻入,他的身体已经在这漫长的一个月中被雷劫劈成了习惯,此刻已经无需柳晤言的掌控,身体就自觉地运转起一套机制,引着闪电淬炼躯体,闪电过处, 他的肉.体便再增添一份冷硬。 而那紫色的雷劫却仿佛有着自我意识,与此前的红雷不同,瞬间分裂成了数十条手掌大小的闪电,同时打在了柳晤言全身的各大关节处。 “啊!”柳晤言的膝盖被紫色的闪电一穿而过,他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面朝下摔倒了在了坚硬的黄土地上。 他的膝盖、肩胛、锁骨、股骨、腕骨都像被千万根烧红的铁丝猛然扎入,冒出雾白的轻烟。紫色的闪电像一群群迷乱的小蛇在他的重要关节内疯狂起舞,换来柳晤言时不时抽搐的身体。 柳晤言紧咬着唇,含不住的血丝从嘴角掉落在黄土上,像一处血色的小湖泊。他的全身瞬间像被老天爷泼了一盆滚烫的水,汗流不止,直冒热气。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强行扯出了一抹笑容,“我我绝对不会认输!” 识海中的无名好似感受到了他的痛苦,猛地跳了出来,轻柔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谢谢你,无名。”柳晤言感受到手背上的凉意,他挣.扎地睁开双眼,轻柔地抚摸着无名蓝色的剑身,无名亦是剑身震颤,热情地回应他。 两世都是唤作无名的剑陪伴着穷途末路的他,是否是巧合? 柳晤言右手抓住无名,用它做支点,试图爬起来。可他的下半身根本没有丝毫力气,刚扬起半米的上半身又重重地摔落了回去,好在他的身体经过雷电的淬炼,早已刀枪不入。 何况是这普通土地上的石子,自然是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柳晤言望着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山顶,他扶着无名,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紫云又故技重施,数十条闪电纷至沓来,不依不饶地打在他的关节上。 柳晤言的眉头紧皱,汗珠从他高挺的鼻子滑落,直接掉在他的锁骨上,他手中的无名咔嚓作响,仿佛要被柳晤言修长的手捏断一般。 半晌,柳晤言终于停下身体的剧烈反应,他略微惊讶地低头瞧了瞧无名,那紫色闪电在他的躯壳里绕了两圈便消失了,余下的闪电好似被无名吸收了一般。 只见无名蓝色的剑身上,竟也开始泛起紫意,一闪一闪的电光滋啦闪过,不多时 ,无名又恢复了湛蓝的颜色。 柳晤言笑着拍了拍无名的银色剑柄,手指在他的纹路上抚摸,手指硬塞进去,感受着那种刻痕的触感道:“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无名,你说是不是?” 无名微微颤动,似在回应着他。 柳晤言心情转晴,他拨开了一直挡住他眼睛的杂乱长发,露出了脏污外表下醉人的双眼,手起剑落,他干脆将那理不清的长发给削掉了,留下了一头乱糟糟的短发。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无奈,心思游移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凌飞度身上,他摸了摸自己扎手的头发,暗道:“不知道那么爱美人的小凌,看见他这副样子,还会不会对他那么痴迷?” 无名若是能化形,此刻一定是无语的表情。 柳晤言定了定心神,洗去心中的杂念,一鼓作气地又往前跑了好几十步,那步伐虽然一瘸一拐,但总归是还能行走,比柳晤言预想地爬到山顶好了不少。 也许他总是那么倒霉,但今生已经是上天给他开的最大的后门。 手臂粗的紫色闪电将天空都染成了紫色,它好似很不满柳晤言偷跑的行为一般,马上就要降下神罚。 柳晤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更加猖狂地瞬移到了万雷峰的山顶。 远处的厉诚更是皱起了眉,“这小子,竟如此鲁莽?” 一瞬间,天空中天雷炸响,整个灰色的天空都被巨大的紫色闪电点亮,仿佛是仙人震怒,要将这万雷峰立刻夷为平地。 狂风暴雨一瞬间齐来,柳晤言渺小的身影就像是沧海中的一颗灰尘,即将被命运的齿轮压成齑粉。但柳晤言就这么静静的,脸带微笑地迎接着那山峰一般大的紫色天劫。 “轰隆隆!”雷声先至。 “嘭!”柳晤言所在的山峰瞬间被夷为平地,无数尘土漫天飞扬,紫色的闪电在其中爆炸、弥散,汇合,最终只留下了蔓延数十里的黄.色烟雾。 厉诚心神一跳,呼吸间就出现在了被夷为平地的万雷峰,他心神一动,浮动的烟雾和驳杂的灵气都瞬间静止,被他一挥手就瞬间消失了。 他走了两步,望着那个在深坑中面朝地躺着的身影。只见柳晤言全身焦黑,手臂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手中的无名已经全然蜕变成了紫色,一丝恐怖的威压.在它的剑身上浮现,无数的小闪电在它身上“滋啦”做响。 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把绝世武器——带有天雷的极品宝剑。 “难道真的死了?”厉诚的心脏砰砰直跳,带着一丝失望和五分怅然。 “呃”柳晤言破碎的手指微微震动,他艰难地转了转脖子,唇边带了一丝笑意:“我我做到了。” 再睁眼,柳晤言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蓝色的寒潭里,周围依旧是空无一人,而他的四肢正在疯狂地吸取寒潭内的寒气,周围还有无数个已经变透明的白色水潭。 他面带迷茫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在墙壁夜明珠的冷光照耀下,他玉白的手掌泛着金属般地光泽。随手捏了一下寒潭旁的瑰丽晶石,竟然轻松地就被他捏成了齑粉。 柳晤言握着双拳,感受着着身体中无与伦比的力量,嘴角不由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而且他能感受得到,他已经和雷电培养了足够多的感情,或许他成为化神之后就能够使用雷电来挪移。 “三关之中,已经过了两关,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关,又会是什么情景。”柳晤言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了岸边将自己的储物袋握在了手里。 他心神一动,瞬间就穿得整整齐齐出现在了岸上,左手一翻,凌飞度送给他的信和礼物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巴掌大的黄纸上写着凌飞度炙热的思念:“阿言,今天是进入秘境的第一天。我和古师姐被分到了一组,她老是要粘着我,害我只能说我要洗澡才找到时机给你写信,好想你,这山间的清泉还没有你的洗澡水舒服,阿言。” “呵,小凌可真是的”柳晤言整个人都在凌飞度的话语中活了过来,即使在夜明珠冰冷的光下,看着也是无比温柔,任谁都无法抗拒。 他决定要将这份快乐延长,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书信又放回了储物袋,转而看向那个红木盒子。 柳晤言轻轻地一推,两个棉花小人顿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竟然是他和凌飞度的棉花娃娃。他看也没看自己的娃娃一眼,只管将凌飞度的娃娃给抱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手心端详。 只见那娃娃亦然是两只圆圆地杏眼,脸上挂着两坨红扑扑的胭脂,脸颊鼓鼓的像婴儿的脸庞,穿着一身玄衣,头发用橙色的发带高高绑起,十分可爱。 柳晤言爱怜地摸了摸小凌娃娃的脸庞,又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眼睛,再次忍不住地多亲了几口他的小嘴,即使那只是一根敷衍的红线。 他像是从娃娃中汲取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笑着将娃娃又放回了匣子。 玉霄宫。 古诗兰正亲亲蜜蜜地挽着凌飞度的手,谈论着不久以后的婚事。凌飞度也笑着附和她,可他的心中却总是感觉到一阵抽痛,好像是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突然,他感觉到他的腰间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掐住了一般,他惊得立刻甩开了古诗兰的手。 古诗兰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疑惑地望着他道:“怎么了?” 凌飞度却不敢再开口,只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一个无形的大手抚摸,甚至,现在有人在亲他的嘴! 第62章 控火 大功告成!但 柳晤言一抬头就看见了厉诚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眼神一凛,装作没看见,冷淡道:“第三关什么时候开始?” 厉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刚才你手中那娃娃是凌飞度送你的吧, 你就这么喜欢他?” 柳晤言豪不意外他知道凌飞度的存在, 但仍然警惕地看了一眼厉诚道:“你为什么突然提到他?这跟我们之间的交易好像没什么关系!” 厉诚见他一提到凌飞度就一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抓他?不过是玉霄宫有人在保他罢了,不然你真以为一个玉霄宫的普通弟子我会不敢抓?” 柳晤言自然是知道玉霄宫背后有人在护着凌飞度, 听见厉诚说动不了凌飞度, 心中更是妥帖了不少,他冷笑一声道:“你想表达什么?” 柳晤言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惹得厉诚哑口无言, 他摇了摇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竟然让你如此飞蛾扑火, 那小子的来历绝对不简单,你就不怕今时今事再来一次?” 柳晤言本不想跟他过多地讨论凌飞度,可厉诚说的这段话实在是戳在了他的肺管子上,让他沉默了半天, 像一个高挑的路灯熄灭在了黑暗中。 “我知道但我不会后悔!” 即便是为了他死, 那又如何呢。何况, 又凭什么认为我永远都是任人宰割的角色? 厉诚叹了口气, 眼神落到柳晤言参差不齐的头发上,暗道:“这柳晤言确实是天赋异禀,以二十余岁的年纪修炼到这种境界。毅力天赋都是绝佳,可惜实在是太年轻了,天才总是容易半路夭折” 他闭了闭眼,丢掉了这种无谓的同情, 既然已经做出了这种事,那么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玄武族的复兴大业才是重中之重。 “第三关是对你精神上的考验,跟我来吧。”厉诚灰色的衣衫在溶洞内摇摇晃晃,给他的背影渡上了一丝萧瑟之意。 柳晤言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与系统的一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他的心中仿佛压了一块硕大的石头,让他隐隐地喘不上气。 奖励未知,惩罚未知,究竟是什么? 还未等他多想一会儿,前方的厉诚就停了下来,柳晤言抬眼一看,面前赫然是一座全身刻满了玄武的金色炼丹炉。 这丹炉有三人高,五人宽,通身雕刻了金色的玄武意象,只有处于丹炉中间的黑色巨兽显得格格不入。那是一只略显圆胖的灵龟,而他的胸.前、背上正缠绕着一条墨绿色的长蛇。 厉诚的手指微微一动,那正中.央的黑色灵龟仿若活过来了一般,一双绿豆眼发出了锃亮的光芒,憨态可掬地背着身上的长蛇爬开了,露出了丹炉的入口。 厉诚狠下心来,冷冷道:“进去。” 柳晤言闻言皱了皱眉头,毫不犹豫地身法一动,便进入了一片漆黑的丹炉。 这丹炉内部另有乾坤,好似一方芥子世界,柳晤言进了这,就仿佛泥牛入海一般,微不足道。 这时缠绕在玄武背上装死的墨蛇终于睁开了眼睛,与那憨厚的玄武不同,他狭长的眼睛里全是精明,此刻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将玄武的两条前腿打落。 “轰隆。”蠢萌的玄武被小坏蛇害得眼冒金星,盖住了丹炉的洞口。厉诚淡淡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已有三分失真:“待你的寒火将炉中的火焰全部覆盖,这第三关就通过了,我等着。” 刹那间,整个黑暗如宇宙的丹炉内部燃起了熊熊大火,将整个炉内世界照得锃光瓦亮,只见金色的内壁上一条条纹路四通八达,纷纷往外吐着橙色的火焰,柳晤言仿佛来到了一处炼狱之中。 他神念一动,让雪魄离火爬满了全身,炙热的温度顿时下降了不少。柳晤言略有不解,这是考验精神力还是要把他炼成丹药 想不通的便不想了,他唇角微微一勾,这地方正好给他练习控火之术。 雪魄离火随着他的神念而动,变为一条条针尖大小的火丝。片刻后,柳晤言的周围已然形成了一个游着无数小蝌蚪的球状结界。 他闭眼口中默念口诀,双手剑指交握在胸.前,“雪魄离火,散!” 霎时间,忆万条火丝附着着柳晤言的神念变为火种四散开来,将炉壁上的阵法筋窍处牢牢堵住。 只见那些火丝不断汲取着炉火的气焰,瞬间壮大,整个炉内的半壁江山已然成为了蓝色火海。 柳晤言的额上留下汗水,这般将神念分成数亿个光点散发至雪魄离火中对他也颇为吃力,可眼下这丹炉中还有一半的橙色火焰在虎视眈眈。 “阿言?”凌飞度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丹炉内,柳晤言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缓慢地转头看向了身旁。 “阿言!我好想你啊!”只见他蹦蹦跳跳地就要过来,无名却陡然插.入了二人中间。 “你不是他。”柳晤言淡淡开口,但仍是不舍得让无名将凌飞度的幻象除掉。他的眼睛不舍地瞧着丹炉幻化出来的凌飞度,现在柳晤言知道为什么这一关是考验精神了。 一边要灭火一边还要对抗自己心中重要之人,怎么不是锻炼精神呢 “凌飞度”夸张地眼泪狂掉,声音中带着不敢相信的痛苦,跌坐在地道:“阿言,阿言,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柳晤言看着那幻化出来的小凌,笑得很开心,脑海中仿佛浮现了凌飞度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地笑骂他。 “呵呵,他不会这么说话,他只会说他是我最爱的人。” 那幻象闻言不甘心地发出嚎叫,身影瞬间碎裂成了黑色的粉末,末了凝成了一块黑色的令牌飘到了柳晤言的手中。 丹炉外的厉诚眼睛一眯,不由地惊讶了一瞬,没想到柳晤言既没有被迷惑也没有砍了那幻象。 还真是情深似海啊。 柳晤言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上面赫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玄武神兽和一个古朴的大字:“东”。 柳晤言挑了挑眉,将令牌试探性地打在了东方的炉壁上,刹那间,东面的火势骤减。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行橙色小字浮现在了令牌的上方。 “抑制时间:一刻。” 柳晤言皱眉,竟然还有时间限制,该怎样才能在规定时间内将这一片橙色火海全部覆盖? 他的识海已经不堪重负,每一丝神识都已经用来控制雪魄离火,一副大厦将崩、摇摇欲坠的景象。 突然,他的身后又传来了苏母柳父的声音。 “言言?到妈妈这里来?”苏母温柔的呼唤柳晤言,配着橙色的火焰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一场大屠杀。 柳晤言不耐烦地冷笑了一声,“又是这招?” 他已经在幻境中破除过一次,又岂会再受影响,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让此事重演! 他父母二人的幻象眼里流露出怨毒,闪身冲了过来,嘴唇裂开直至嘴角,一排排锋利淬毒的牙齿疯狂啃咬着柳晤言身上的血肉。 柳晤言的肩膀被啃出了几个血红的伤口,深可见骨,痛得他直打哆嗦,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但他还是撤了那一片雪魄离火,不忍心伤害父母的幻象。 “爹爹,娘亲,前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今生我一定会用命来守护柳家!” 那幻象们见他一直不反抗,反倒停了下来,血盆大口又退化成了常人的模样,眼中含.着怜爱,乖乖的化作了一块写着“南”字的令牌。 柳晤言舒了一口气,故技重施将南字令牌打在了南方的炉壁上。 正当厉诚还在思考柳晤言会怎么化解下一波幻境之时,柳晤言的眼中精光一闪,只见他唤出无名。 “无名!放!” 无名震颤着剑身,瞬移到了丹炉的顶部,剑身瞬间没入丹炉三寸,一阵紫色的电光炸响。柳晤言的眼前瞬间一片爆白,身前身后被炙热的火焰包围。 “嘭!”丹炉炸了。 将一旁在正在默默观察的厉诚也吓了一.大跳,他皱着眉手指微动,正在飞溅的丹炉碎片和爆炸产生的剧烈火焰被瞬时定住,而丹炉中的柳晤言则笑着走了出来。 他虽形容狼狈,身上刚好的行口又被炸得破破烂烂,可精神头确实极好,柳晤言此刻脸上挂着淡笑,抚摸着无名,挑了挑眉,一排风.流道:“如何,可还满意?” 厉诚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才骂道:“你知不知道这玄武丹炉是我玄武族的至宝!竟然被你作践成了这样!” 柳晤言略微挑眉,他确实不知道啊,谁知道这丹炉这么脆弱,不过让这装模作样的小老头生气,倒还挺令人神清气爽的。 厉诚眉毛倒竖,厉声道:“你还记得我说通过第三关的条件是什么?” 柳晤言冷哼了一声,“不就是” “老夫是让你覆盖全部的炉火,不是让你炸了这丹炉!” 柳晤言扭了扭头,不屑道:“如果此前不炸这丹炉的话,我恐怕做不到,但刚刚我已经找到了灵感。” 只见柳晤言轻松地分出一条细弱蜉蝣的雪魄离火,手指微动,将其轻松一弹,弹到了那破损的丹炉上。 “唰!”一瞬间银白色的火焰暴涨,将整个金色的玄武丹炉都映衬成了银白色。 厉诚瞬间睁大了双眼,怅然道:“你竟然这么快就学会了借力生火之法真不愧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通过我的试炼的人,当真是万中无一。” “任务八:一年内升至化神,任务失败,未知惩罚已实施。” 第63章 再会 小凌失忆了? “什么?!”柳晤言算了算日子, 明明才过去了两个月,怎么会? 未知惩罚,未知惩罚柳晤言心中默念了数遍, 不知为何一股酸涩漫延了他的整颗心, 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直让他喘不上气来,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连站都站不稳, 单膝跪在了地上。 厉诚眉头一皱, 用审视的目光将柳晤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怎么了?你居然有心疾?” 柳晤言抿了抿唇,右手握住无名, 强撑着站了起来, 但他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青紫的嘴唇缓缓张开:“我没事, 现在我已经通过了你的考验,带我去炼丹吧,我必须尽快从玄武族离开。”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厉诚神色一凛,瞬间握住了柳晤言的手腕, 灵气快速地在他体内完成了两个循环, 厉诚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他将柳晤言的手甩开, 冷声道:“吾玄武族的大业又岂能交给一个病气缠身之人, 你最好注意你的身体。” 柳晤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嘲讽道:“放心,我还想活着。” 厉诚却沉默不语,负手背对着柳晤言,过了半晌他缓缓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你在明年的三月, 带着我玄武族的幼蛋进入圣地,将朱雀族的小畜生一网打尽!” 柳晤言闻言,突然笑出了声。 “你让我一个外人去?你老糊涂了不成?”柳晤言惨白的脸因着笑意倒暖了几分,两颊附上了斑斑血色,看着不再那么虚弱。 厉诚冰冷的脸上恨意一闪而过。一瞬间,室内的空气瞬间下降了二十度,柳晤言僵硬地眨了眨眼。 这玄武族老祖竟然变成了兽形! 厉诚伟岸的身躯瞬间占满了整个洞府。他全身是一种灰败的墨绿色,鼻子旁的两根银须毛躁地垂落在地,略显浑浊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柳晤言。 身前的阴影不断扩大,柳晤言却似被冰封住了一般,连眼珠子也不能转动一下。全身的灵力也被强大的神兽威压挤压.在了他身体的小角落,根本不敢溢出半分。 历诚背上的青蛇张开了血盆大口,毒牙不断地释放着毒液,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柳晤言心跳得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脸上冷汗不断,那双丹凤眼怒睁着,整个眼眸都布满了红血色,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泪。 “是想要我的命还是我的身体?哈还真是可笑。” “呲。”毒牙轻轻地扎破了柳晤言的颈动脉。一瞬间,柳晤言感觉到颈部仿佛被注入了什么正在疯狂往他身体里移动的微粒。 他们冰冷刺骨,仿佛就是缩小版的冰碴子,随着血脉喷涌,急剧占领着柳晤言的全身血肉。不一会儿,柳晤言脖子往下就化为了蓝色的半透明冰雕,而他的脸上也同时出现了一闪一闪的蓝色蛇鳞,眉毛和嘴唇结满了细密的六边形雪花。 “睡吧,好孩子。”一个略显温柔的声音响在柳晤言的脑海中,随即他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柳晤言感觉他的意识化为了一颗小小的灰尘,在一片星辰大海遨游,仿佛怎么都寻不到尽头。 有个声音在唤他:“宿主!宿主! ” 是003?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啊”柳晤言的脸猛地从水中浮出,他的头发如海藻一般散开在身后,脸上的水珠像一颗颗莹润的珍珠点缀着他玉白色的脸。 浓密的睫毛上沾着的小水珠汇成一滴泪缓缓地从柳晤言的眼角滑过,他一动也不动,呆愣地看着身下不属于他的尾巴。 “我我变成蛇妖了?!”柳晤言眉头打成了一个死结,身下的蛇尾随着他的心神灵活地摆动,仿佛从出生开始就长在他身上一样。 柳晤言试探性地一跃,蛇尾稳稳地将他立在了湖泊旁的岸上。那是一条银白色的蛇尾,在烛火的摇曳下闪着温润的白光。 柳晤言修长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触.手可及是一片片冰凉硌手的鳞片,他心神一动,幻化出一面冰镜,雪魄离火银白色的光芒将昏暗的地下洞穴点亮,冰镜中赫然是一双紫色的竖瞳。 这时,一位外貌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似乎听见了声音,从门口走了进来,他面色凝重,神态不怒自威,却恭敬地拱手向柳晤言行了一个礼。 柳晤言心中有万般不解,但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他冷声道:“厉诚呢?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沉痛,解释道:“吾玄武族,一龟一蛇,两种生灵共存,成年后便是共生体,平常皆以结契时约定的习惯来幻化人形。” “五百年前,朱雀族在圣地内将我族灵蛇蛋尽数吞吃,灵龟因天生拥有坚硬的外壳而侥幸存活,但没有灵蛇,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柳晤言回想着那条青蛇尖利的毒牙,他摸了摸蛇尾上的鳞片道:“所以,厉诚是给了我灵蛇血脉,要送我进你们的圣地?”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开口道:“小友聪慧,厉老祖的灵配名唤伏碧,他以十分之九的修为使用禁术将你转化成了灵蛇血脉。” “聪明?!呵?有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变成这恶心的灵蛇?!”柳晤言胸膛急速鼓动,双目赤红,手掌发麻,身后无名乍现,铮铮作响,随着柳晤言愤怒的呼吸,它剑身上紫色雷电也不断闪动。 柳晤言紧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道:“如果可以,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了你们玄武族的所有人!” 烛火一闪,厉诚出现在了柳晤言的眼前。 只见他头发灰白,仿佛老了几十岁,一.夜之间从中年进入了老年。 他朝那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小友,莫要动怒。”厉诚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禁术乃逆天改命之术,不会在你身上持续太久,时机一到,自会解除。” 柳晤言闻言,心中的愤怒去了不少,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怒斥道:“距离明年三月还有大半年的光景,你们现在将我变成这样,是何居心?!要将我一直困在这里?” 厉诚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越变越小,最后成为吾玄武族的灵蛇蛋,被我们送入圣地。” “你需在圣地中协助吾族吞下朱雀族的朱雀卵。那朱雀池中布满九天神火,吾玄武族人根本无力招架,老夫和伏碧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炼丹之时产出的寒气不过是幌子罢了,选中你的根本原因是看中了你身上的寒火。” “”柳晤言勾了勾唇角,扯出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那厉诚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开口道:“若你不听话,死的可不仅是你,若不是只有幼蛋能进入圣地我们又何必” 柳晤言沉默不语,他心中有了打算,朱雀卵又何必让给玄武族? 他不再纠结,脸上挂上笑容,反客为主道:“那你们是不是该教教我,怎么化形成人?” 厉诚神念一动,一串晦涩的口诀进入了柳晤言的脑海,他口中默念,瞬间化为了人形。 柳晤言摸了摸自己失而复得的双腿,心想:“此前从未觉得它们是那么美丽、珍贵。若是蛇尾,吓到小凌了可怎么办。” 不愿再搅合在玄武族的这一摊浑水里,柳晤言对凌飞度的思念好似满溢的水桶,稍微晃荡两下,思念之情便一泻千里,直让他想得心疼。 从来没有跟小凌分开这么久过,连通话都没有,不知小凌是不是急疯了?可要快些去玉霄宫见他才好。 柳晤言脑海里浮现凌飞度又哭又笑骂他去哪儿的模样,不由地双眼弯弯,神思游离。 厉诚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走吧,时间到了我们自会去接你。”他朝外面喊了一声:“振海,你送他走。” 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向二人行礼道:“明白,老祖放心。” 黑色的布条蒙上了柳晤言的眼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大约一刻钟,柳晤言出现在了一处上古传送阵的周围,而他的身旁空无一人。 只见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小草郁郁葱葱地随意生长,露珠凝结滴下,头顶是夏日早晨的初阳,白云凝成大大的云团,鸟儿叽叽喳喳地飞过。 柳晤言贪.婪地呼吸着天地间清新的空气,微风拂面,阳光温暖地洒在他身上,带来暖融融的感受,这一切一切好似都已恍若隔世。 柳晤言笑容浅浅,将灵石摆好,走进了传送阵。 “我回来了,但愿没让你等太久。”柳晤言唇边的笑意一直未曾落下,身旁的景物飞速移动,不多时,柳晤言就出现在了一处空无一人的山顶之上。 他忙不迭地掏出灵境石,可无论他怎么呼唤,对面的人都毫无动静。一股淡淡的不安涌上柳晤言的心头,他立刻确认了脑海中代表凌飞度的小红点。 “还在玉霄宫,难道是生我气了?”柳晤言笑着猜想,决定直接前往玉霄宫,那块令牌还在他手上。 玉霄宫,凌飞度房内。 柳晤言换上了一身白衣,并未束发,锻发温顺的披在他瘦削的脊背上。 经过这几个月的折磨,他瘦了不少,小凌不要嫌弃才好。他颇有闲心地胡思乱想着,双脚摇摇晃晃地坐在凌飞度的床上等他回来。 待脑海中小红点越来越近,柳晤言却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心跳得像打鼓,手心也出了不少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放。 他促狭之心又起,干脆趁着凌飞度双手关门毫无防备之时,从后面握住了他的双手,将他用力地压.在了房门上,整个人都严丝合缝地贴了上去。 他火热的鼻息喷洒在凌飞度的颈边,唇舌也不老实地吻了上去,细密地亲了亲柳晤言的耳垂,耳廓,甚至伸出舌头吮.吸着那敏感之处。 “小凌我好想你。”他的语调中满是欢欣雀跃和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柳晤言感到身下的躯体猛然一震,眼前橙光一闪,他就被凌飞度的逆鳞一剑刺穿了肩膀,然后抵住了喉咙。 凌飞度的眼中是从未见过的愤恨和屈辱,肩膀猛烈地耸动,他的双唇甚至气得颤.抖,牙齿也咬得嘎吱作响,像一只龇牙的小狗: “你是谁?是不是有病啊你!” 第64章 被中 谁干的?!!!!!!…… 柳晤言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 鲜血极速涌出,染湿了他的半边身体,他却全然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呆呆地望着凌飞度熟悉的脸陌生的神情。 凌飞度见眼前这人半天不说话, 只是痴痴地望着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神从愤怒换成了疑惑, 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柳晤言。 只见眼前的白衣男子,长着一副含情丹凤眼, 皮肤白得像玉瓷, 气质温柔但瞳孔旁的紫色晕染又给他带来了三分邪气,肩宽腿长, 只是看起来太瘦了些。 凌飞度内心十分唾弃自己, 刚刚还那么生气,现在看见是个美人就偃旗息鼓了, 反而看着他鲜血如注,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心中还漫上了两分心疼。 凌飞度持剑的手不由地软了下来,气势不足地骂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认错人了” 柳晤言僵硬地眨了眨眼, 眼睛酸得从眼角泌出了一滴眼泪, “滴答”一声落在了凌飞度银白色的剑尖上。 凌飞度好似被烫到了一般, 极速收回了剑, 颇为有些不知所措,他哭了?为什么 身体比脑子转得快,等凌飞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抚摸上了柳晤言的脸,替他擦去了那道泪痕。 柳晤言如梦初醒,他眼睛唰地亮了起来, 一把握住了凌飞度的左手,仿佛要将他的手腕捏成碎片一般。 柳晤言生涩的声音响起:“小凌?你是气我这么久没理你是不是你听我说!”他向来冷静,此刻却什么顾不上了。 未等他解释些什么,凌飞度痛得挣.扎,往日里总是盛满爱意的杏眼此刻却被厌恶充斥,他愤怒道:“你放开我!我真的不认识你!” 柳晤言见凌飞度的手腕被他握得泛起了一圈深色的红痕,慌忙地放开了他,道歉道:“对不起,小凌我不是故意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凌怎么会完全不记得他,柳晤言的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最终古诗兰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定是她!柳晤言猛地逼近凌飞度,用双手将他困在了一个逼仄的角落,艰难地吐.出语句:“是古诗兰”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个温婉的女声。 “阿飞?你在吗?” 柳晤言瞳孔一缩,和怀中的眼含惊喜的凌飞度对视了一眼,电光石火之间,柳晤言果断地捂住了凌飞度想要应声的嘴,轻轻使力,将他们二人塞进了凌飞度的被窝里。 凌飞度双眼瞪得硕大,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惊诧,柳晤言身上的梅香一阵阵地钻入他的鼻间,清丽的俊脸离他就一个手掌远,柔软的手掌正死死的压.在他的唇上。 二人在狭小漆黑的被子内,呼吸交缠,身体也贴得极近,让凌飞度不由地回想起他进门时这男子亲昵的吻,他的耳垂仿佛还残留着男子嘴唇的触感,烫得他发慌。 “这这成何体统!”凌飞度心中无声尖叫,脸颊一瞬间涨红成了绯色,心跳得仿佛要蹦到对面那男子的身上去。 “太太犯规了!!”凌飞度闭了闭眼睛,试图抵抗诱惑。 “阿飞?阿飞?”门外的古诗兰听见了门内的动静,不解地唤着凌飞度。 凌飞度激灵了一瞬,正欲答话,口中却突然被身前男子修长的手指入侵,仿佛要伸.进他的喉管一般。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口中的指头撤出,凌飞度捂住了自己的脖颈,疯狂地往外咳着。 只见眼前男子眼中紫意更胜,仿若山间不食人间烟火的精魅,他唇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道:“没什么,不过一个小玩意儿,若是你透露我在这里,三秒之内就会暴毙,不信你就试试。” 凌飞度皱起了眉,面带怒容看着眼前的男子,正欲说些什么,门口却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他急忙探出头来,将柳晤言紧紧地按在了胸.前。 古诗兰一进门就看见了凌飞度脸颊红红的从被子中钻了出来,她略带探究地看了凌飞度一眼,仪态完美地走到了凌飞度的床边,将手贴在了凌飞度的额头上。 “阿飞,你这是怎么了?”古诗兰担忧地问道。 凌飞度感受着柳晤言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边,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心里也痒痒的,心中直后悔道:“我.干嘛要像做贼一样啊!现在被发现了更加解释不清了” 于是他双手紧紧地拉住了被子,大眼睛一眨一眨,磕磕绊绊地撒谎道:“我正在睡觉呢,一直改不掉这个凡人的习惯。” 古诗兰闻言轻笑,轻轻的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 “唔嗯!”凌飞度骤然发出了一声呻.吟,将二人都吓了一跳。 古诗兰疑惑地看着凌飞度紧张的模样,他全身僵硬,像一根木头一样直挺挺的侧躺着,很是奇怪。 凌飞度则暗中把牙都咬碎了,那不要脸的臭男人在摸哪里啊!一阵快.感涌上他的脊背,惹得他打了个激灵,凌飞度暗中踹了一脚柳晤言,又看着古诗兰勉强笑道:“哈哈哈,我脚抽筋了!对了诗兰,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身体不断地传来快.感,凌飞度眼中露出一丝春.色,眉头也因承受不住而皱了起来。 他只能无助地将手中的被子抓紧又放松,试图转移注意力,勉力地咬住嘴唇,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喘息。 被中的柳晤言好整以暇地玩弄着凌飞度的敏感之处,听见凌飞度唤她诗兰时,眼神一冷,不由地用力捏了一下手中的物什。 “嘶”凌飞度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不免对柳晤言更添怨气,不知是在气他用力过猛,还是什么。 只是他总不能再伸一次腿吧?只好压抑着怒火,面带不善地盯着古诗兰。 “阿飞,我们的婚事你一推再推,究竟是为何?”古诗兰眉间挂上愁容,双眸含.着悲苦,伸手拉住了凌飞度的手,楚楚可怜地盯着凌飞度道。 “你出了好多汗,是不是生病了?”古诗兰察觉到凌飞度的掌心汗水淋漓,关心地问道。 被子里的柳晤言听见婚事二字,一直不安分的手猛然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凌飞度从缝隙中露出来的下颌。 “婚事?怎么可能?难道不管他怎么干预,世界都会修复回话本的原始剧情?”柳晤言一下坠回了无边黑暗,一股暴戾涌上了他的心头。 若是如此,哪怕是将小凌囚禁在身边,我也绝对不会放手! 凌飞度见柳晤言安分了不少,长舒了一口气,手掌从古诗兰的手中抽了回来,在被子上擦了擦,尴尬地答道:“诗兰我还没准备好。” 古诗兰眼中含泪,迷茫地望了凌飞度一眼,低垂着头道:“是不是我哪里不好?” 凌飞度急地挠了挠头,想起身去安慰她,可被窝中的人却妨碍了他的动作,因此他只能加大了音量道:“不是!诗兰又温柔又貌美,怎么会有哪里不好呢!只是我”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只是他的心中仿佛已经住了谁,再也放不下其他人了,可是,那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阵疼痛爬上他的头,仿佛火山爆发,一瞬间凌飞度头痛欲裂,双手抱着头发出了惨烈的嚎叫。 “啊!啊!啊!!”凌飞度痛得全身发.抖,冷汗涔涔,眼前仿佛有一位光风霁月的人影闪过。 是谁?你是谁? 古诗兰见他又发作了,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一个青色的玉埙骤然出现在她嘴边,随着古朴的乐声响起,凌飞度渐渐平静了下来,昏睡了过去。 古诗兰见状,三步并做两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晤言见凌飞度猛然抽搐,也顾不上想什么婚事不婚事的了,急忙往凌飞度的身体里输送灵力,试图替他缓解疼痛。 确定古诗兰真的走了,柳晤言才掀开被子,仔细地观察凌飞度的情况。 只见凌飞度总是活力四射的脸庞,此刻满头大汗,眉头紧缩,紧咬着唇,柔软的唇.瓣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牙印,鲜血更是溅到了他的脖颈处。 柳晤言掏出手帕替他擦汗,温柔的抚摸着凌飞度的眉心,替他展开紧皱的眉头,又将自己的手喂进了凌飞度的口中。 凌飞度仿佛在梦境中抓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洁白的牙齿咬在柳晤言的虎口处,留下了一圈血淋淋的牙印。 “小凌”柳晤言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眼神落到他挣.扎时扯开的衣领上。 柳晤言瞳孔一缩,将凌飞度抱在了怀中,扯开了他的衣服。只见凌飞度身上,大大小小的抓痕密布,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旧的疤痕还没结痂又被撕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一股愤怒将柳晤言彻底点燃,他眼睛红得好似要滴血,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一抽一抽地,喉咙紧得发痛,呼吸间仿佛被锋利的刀片凌迟,只得吐.出凉气。 小凌身上的疤痕,明显就是他自己抓的,怎么会,究竟是怎么样的痛苦,才会让他的身体变成了这般模样? 柳晤言将手从凌飞度的口中抽出,低下头心疼地亲了亲凌飞度的嘴唇,舌头爱怜地抚慰着凌飞度大大小小的伤口。 柳晤言的眼神逐渐冷硬,他要带凌飞度走。 哪怕是他不愿意。 第65章 哄骗 小柳坏得不得了,小凌乖乖上钩。…… 凌飞度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醒来, 他感到一阵说不出来的安心,不由地像小猫刚睡醒一般伸了个懒腰,然后用脸颊蹭了蹭今天突然显得格外舒适的枕头。 只是, 怎么感觉好像有颗豌豆硌着他了呢? 他皱了皱眉, 睁开了双眼,正对上了柳晤言眼含笑意的眼睛。 “小凌, 醒了?感觉怎么样。”柳晤言伸出手勾了勾略显呆愣的凌飞度的下巴。 “你?!我们怎么会睡在一起!”凌飞度一个鲤鱼打挺从柳晤言的怀中跳了出来,双目圆睁, 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柳晤言右手撑着头, 缎发扑洒在床上,眼角带着几分水色, 胸.前大片肌肤裸.露, 白花.花的一片,好似一只艳丽的鲛人, 此刻他慵懒地开口道:“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在我的怀里吃我豆腐吗?这便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语罢,扯了扯因为凌飞度的动作而春.光四射的领口,将那柔软的物什藏了起来。 凌飞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刚蹭的是什么,整个人从蹭地一下头红到了脚, 看也不敢看柳晤言, 口中讷讷,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晤言看着这样的凌飞度, 心中痒痒的,小凌这么纯情的模样,可是很久没见到了。 于是柳晤言懒懒散散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趁着凌飞度还没反应过来,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头埋进了他的肩膀委屈道:“凌凌哥哥, 是准备吃干抹净不负责吗” 凌飞度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敏感的脖子被柳晤言的气息挑.逗得缩了缩,凌飞度头脑一片空白,他的双手无措地抓着衣角,奋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 昨天他明明在和古诗兰谈论婚事来着,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和这男人躺在了一起?他悄悄地做了做提肛运动,好像没什么事啊,一点也察觉不到异样。 看他一脸纠结,头脑放空的模样,柳晤言的手渐渐不太老实起来,摸向了他高耸的胸膛。 “嗯”熟悉的快.感席卷了凌飞度的大脑皮层,让他无意识的叫了出来。 柳晤言感受到了怀中之人臀.部的动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凌飞度天马行空的思维一瞬间归位,他猛然发现他正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被柳晤言圈在怀里把.玩,而他的身体丝毫没有排斥,就像他们二人已经进行了无数次负距离交流一般。 凌飞度又羞有怒地拍开了柳晤言作怪的手,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跳到了房间的角落,欲盖弥彰似得大声朝柳晤言喊道:“不不可能!老子是直男!你昨天也听见了吧,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柳晤言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暗光,他双手反抱在胸.前,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抛出一颗惊雷道:“哦?是吗?你要和她结婚?那你不回二十一世纪了?” 凌飞度瞬间被柳晤言的话语镇在了原地,他磕磕绊绊道:“你你知道二十一世纪?你究竟是谁?” 柳晤言一步一步地走近他,每一步都踩在凌飞度的心跳上,仿佛掌控一切的天神,只见他撩起凌飞度垂落在肩头的一缕墨发,漫不经心道:“奇变偶不变。” 凌飞度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柳晤言,然后突然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老乡!你也是穿越来的?!”凌飞度被巨大的惊喜填满了心脏,整个人都挂在了柳晤言身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柳晤言微微一笑,用手掂了掂凌飞度的屁.股,三步并做两步将他压.在了床上。 凌飞度看着近在眼前的绝世容颜,悄咪.咪地咽了咽口水,害羞地别过了脸庞嗫嚅道:“你别这样,我不是基佬” 柳晤言笑着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了回来,妩.媚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凌飞度,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狐狸。 “啵。”柳晤言亲了凌飞度一口,用牙齿咬住他的唇.瓣摩挲了一会儿。 凌飞度被迷得神魂颠倒,乖顺地伸出了粉.嫩的小舌,可柳晤言却撤走了,戏谑的双眼盯着他,仿佛再说:“直男?” 凌飞度从来没有这么想杀死一秒前的自己过,他一把扯过了被子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救命啊!!!!我这是在干什么?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世界这么魔幻的吗?我就这么没节操??”凌飞度无声尖叫,在柳晤言身下扭成了麻花。 柳晤言磁性的笑声响起,他将盖在凌飞度脸上的被子掀开,替他拨了拨沾在他通红的脸上的发丝,引导道:“小凌,你不觉得你好像忘记了什么吗?” 凌飞度咬着唇,眼神黏在柳晤言红润的嘴唇上,闻言顺着他的思维想了想,一个影子闪过他的脑海。 好像,好像是白衣服是谁?是谁? 瞬间,那股仿佛从神经里蔓延出来的疼痛像暴雨梨花针一般扎着他的头颅,凌飞度双手抱着头,身体紧紧的蜷缩在一起,浑身不断地颤.抖。 柳晤言立刻抱住了凌飞度的头,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不断地给他输送灵力,口中不断安抚道:“小凌!小凌!我们不想了!不想了!” 柳晤言的眼睛泛起雾气,心疼地亲了亲凌飞度的额头,喃喃道:“都是我不好,不该逼你” 怀中人渐渐平静下来,凌飞度嘴唇发白,头发湿淋淋地粘在他英气的脸上,他的眼里是一片清明,联想到这段时间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不对劲,凌飞度抬起手怜惜地摸了摸柳晤言的侧脸。 “不怪你,不要自责了,好吗。”凌飞度硬扯了一个微笑,笑得比苦还难看。 “是玉霄宫干的?他们洗掉了我的记忆?”凌飞度大胆猜想道。 柳晤言摸了摸他的头,肯定道:“八.九不离十,只是究竟是什么目的,我暂时没有头绪,当务之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你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柳晤言愣了一下,凌飞度的这句话瞬间将他带回了他们在绮梦仙人幻境中,他答应过凌飞度再也不会忘记他的名字的那个场景。 柳晤言亲了亲怀中人的脸颊道:“我是柳晤言,你的师兄,你的道侣。” 这次是凌飞度忘了他的名字。 柳晤言隐藏在缎发之中的耳朵悄悄地红了,道侣二字属实是因为他的私心所致。 凌飞度张了张嘴,几经纠结,开口道:“老公?” 柳晤言眼睛眨了眨,脑子极速运转,重重的应了一声:“诶!不过小凌,我还是更习惯你叫我阿言。” 凌飞度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叫出来这个羞.耻的称呼,此刻也是羞愧万分,若不是感觉自己忘了柳晤言很是对不起他,他才不会叫呢!! 竟然还被嫌弃了!凌飞度愤愤不平地想着。 柳晤言好笑地洞察了他的心理,直接开始脱凌飞度的衣服,嘴唇咬着凌飞度的耳朵暧昧道:“爽得受不了了再叫,嗯?” 凌飞度脸色一红,暗暗在心里吐槽柳晤言不正经,无可奈何地抓住了他的手道:“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着点正事?!真不知道我以前看上你这个色.魔什么了!” 从一见到他就动手动脚的,虽然他也很享受就是了 柳晤言笑意浅浅,被凌飞度抓住的那只手反手将他握住,塞进了他的口中道:“我现在就是在做正事呢,小凌,你先自己先努力一下好吗?” 凌飞度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口中立刻被柳晤言的手撩拨得更狠,他眉头紧皱,翻了个白眼,嘴中因为被两个人的手指占满只能模糊不清地吐槽道:“柳晤言你个小边.台!少框我了,唔这能是什么蒸晶事!” 柳晤言将他抱得更紧,唇舌不断地袭击凌飞度敏感的喉结,修长的手四处捣乱。 手过之处,凌飞度都会敏感地颤.抖,屁.股不自觉地蹭着柳晤言。 柳晤言亲着他的脖子,终于找到空闲辩驳凌飞度的指控:“小凌,我们要出去,是不是要做些伪装呢?” 凌飞度双眼迷蒙,骤然听见柳晤言的声音愣了一秒回答道:“自然,可这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柳晤言坏笑了一下,朝他敏感的耳廓吹了一口气,下.身的动作也未停,贴着他的耳朵喘道:“你学了一门功法名唤春潮带雨决,吃了我的精华,可以模仿任何人的气息和外貌哦。” “什么???!!吃你的??!!”凌飞度感觉他的三观受到了冲击,节操碎了离地,这种淫.邪的功法,他怎么会!怎么可能! 柳晤言单手蒙住了他的双眼,牵引着二人湿漉.漉的手,一路往下。 凌飞度无所适从地接受着强烈的快.感,整个人都依附于柳晤言,仿佛是两片紧紧相依的树叶,被风一齐吹向高空。 柳晤言的手仿佛是什么极乐道具,将他卷入无边的梦境,整个人都像飘在了粉红色的云朵之中,他的手无措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却被柳晤言一把抓住举到了头顶,柳晤言湿润柔软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只能溢出一丝丝不可闻的喘息。 “放放开我不” 凌飞度迷迷糊糊地张开嘴,乖顺地舔了舔柳晤言的手指。 第66章 随心 心之所向,骗不了人。 “呸呸呸呸!”凌飞度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咽下的液体是什么, 他的小脸皱成了干瘪的橘子,眼神里全是嫌弃。 柳晤言笑着抹了抹他的嘴角,调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嗯?” 凌飞度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柳晤言,像一只呲牙的小猎豹。 柳晤言眼睛里盛满了爱意, 变出了一块冰,诱惑道:“给你洗洗?” 凌飞度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口中的膻腥味实在是令他难受, 于是皱着眉去接柳晤言手中的冰块。 柳晤言微微摇头,捏着凌飞度的嘴巴将冰块放了进去, 顺便逗弄了一下他柔软的口腔。 “唔”凌飞度因为冰块的大小而大张着嘴, 他的眉眼因着刚刚发生的*事还带着几分春.色,给他英俊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反差的妩.媚之感, 此刻正因着感受到柳晤言作乱的手指,嗔怒地看着他。 柳晤言眉眼弯弯,好心地放过了他,将他口中的冰块瞬间化成了水。 凌飞度一时不察, 那一抔水就滚过他的口腔直往胃部而去了。 凌飞度:“吃的更干净了。” “你可以把他变成水, 为什么一开始要变成冰块, 塞进我嘴里?”凌飞度眉头皱起, 眼睛下压,给他增添了十分的气势,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柳晤言,似乎是在说: 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狡辩! 柳晤言左右看了一眼,低下头来玩自己葱根一般的手指,无辜道:“忘了, 小凌不会因为这个就跟我生气吧?” 凌飞度被他气得牙痒痒,哇呀呀发出几声怪叫,一蹦就跳到了柳晤言的背上,双手虚掐着他的脖子,一口啃上他觊觎了很久的玉白脸颊。 和他想的不一样,柳晤言看起来像一座玉做的美人一般,但脸颊肉倒是十分柔软,他不舍地轻轻啃了几下,似怕他疼一般,又伸出舌头去舔。 柳晤言宠溺地背着他在房里转了几圈,惩罚似地拍了拍背上不安分之人的屁.股,笑道:“你变成古诗兰吧,我背你出去,定不会惹人怀疑。” 凌飞度闻言用自己的袖子给柳晤言擦去了脸上的涎水,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 这春潮带雨诀他根本毫无印象啊,可是吃都吃了不变一下真的太亏了吧! 凌飞度闭着眼睛内视全身,观察自己在吃下所谓的精华后,身体发生的变化。毫不意外地在丹田附近发现了一朵粉色的桃花。 那桃花层层叠叠的花瓣此刻已然全数开放,颤颤巍巍地吐.出花心中娇嫩的黄.色花蕊,似在向凌飞度招手欢迎这个忘了他许久的主人。 凌飞度心神一动,意识撞进柔嫩的花蕊之中,刹那间,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粉色.诱.人的迷雾,待迷雾散去,他赫然已经变成了古诗兰的模样。 柳晤言吃下易颜丹,将自己变成了凌飞度的模样,又给二人整理了一会仪容,喂凌飞度吃下自己独门秘制的藏息丹,才背着凌飞度走了出去。 凌飞度在他的背上,感觉整个人都和他贴在了一块,随着他的动作,与他摩.擦碰撞,心中是无比的满足与熨帖。 他两只眼睛睁得老大,颇为好奇地捏了捏柳晤言幻化成他的脸。 竟然真的一模一样,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自己呢,凌飞度忍不住伸出了手捏了捏柳晤言的鼻子,又抚上了他的眉眼,在柳晤言那张幻化成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感觉柳晤言套了他的壳子,连带着“凌飞度”似乎看起来聪明了不少。 凌飞度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眼神像带刺一般,上下扫射柳晤言,试图从鸡蛋里挑骨头,定要找出柳晤言的不足来。 最终他在心中嘿嘿笑了两声,他还是感觉自己看起来似乎更爷们一点,嗯,没错!他赢了! 柳晤言也不去阻止他的胡闹,只是托着他的屁.股将他往上抬了抬,好方便他端详自己的模样,十分宠溺。 二人轻轻松松地出了玉霄宫,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往哪去。 凌飞度充满了浪漫主义气息,他从怀中掏了掏,翻出来了一个水晶做的硬币。只见他唇边挂起一抹笑意,潇洒地将硬币向上一抛,那硬币仿佛有自己的灵智一般,一个劲地往东跑。 凌飞度一只手挂在柳晤言的脖子上,两条腿紧紧的夹着柳晤言的细腰,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屁.股,意气风发道:“出发!” 柳晤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垂下的眉眼中却带着浅浅的笑意,嘴唇旁溢出一个小小的括号,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走吧。” 闻州。 那水晶硬币是凌飞度炼制的法器名唤意动,功能就是能够快速识别、放大使用之人的心思,以及第六感,堪称贴心小棉袄。 凌飞度天马行空地想着,如果他上学的时候有这东西,那么英语选择题,他就不需要用橡皮擦了。 嗯怎么感觉还是这么挫呢! 二人来到了一片冰天雪地的闻州,灰蒙蒙的天空下飘着漫天的鹅毛大雪。柳晤言抬头看了看,眼中闪过一次怀念,随即伸出他修长的右手,接住了一片精致的六角雪花。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将二人一直牵着的手举了起来吻了一口。 凌飞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柳晤言又凑过去亲他的眼睛,被凌飞度不好意思地偏头躲开了。 他脸颊绯.红,在寒冷的闻州仿佛都要冒出热气来,只见他白了柳晤言一眼,嗫嚅道:“阿言这还是外面呢。” 柳晤言笑得放肆,他勾了勾凌飞度的鼻子,戏谑道:“小凌,失忆后突然变得这么纯情,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凌飞度大眼睛轱辘轱辘地转,好奇道:“难道我以前很奔放吗?不应该啊” 柳晤言但笑不语,直到凌飞度疯狂地眨巴着他的大眼睛,一直往柳晤言的脸上凑,像眼睛抽筋了一般。他才附耳过去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凌飞度听着只感觉自己被五雷轰顶了,他不信邪地翻了翻储物袋,又心神一沉,在空间里翻找了起来。 果然发现了一个红色匣子,他一把将那匣子掀开,其上赫然写着“寡.妇也有第二春”,凌飞度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一鼓作气地将那本书翻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凌飞度发出尖锐爆鸣声,这这这这些姿势和地点难道他和柳晤言都干过? 他又羞又喜,唇边不自觉地扬起了可疑的微笑,欲盖弥彰地用手盖住了他的脸。 柳晤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有数,将他的手从脸上抓了下来,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他悦耳的声音藏了一丝喜意,开口道:“你选择来这儿, 我很高兴。” 凌飞度则不解地歪头看他,示意他给出一个解释。 柳晤言牵着他的手在长街上走着,此刻雪下得特别大,路上的行人都穿着貂裘,撑着伞,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衣衫单薄的二人。 不一会儿,他们二人的头上就落满了雪花,白茫茫的一片。 凌飞度舔了舔唇,似乎好像想说些什么,又尴尬地闭上了嘴。柳晤言挑了挑眉,食指挑起凌飞度的下巴道:“怎么了?” 凌飞度大眼睛快速地眨巴了两下,好像在说是你让我说的啊。 他握住了柳晤言的两只手,将其放在了他的胸.前,期期艾艾地张口道:“我只是想到了一句诗不许嫌我土啊!”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① 柳晤言感受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替他拂去睫毛上的雪粒,笑道:“那我们可要共白头两辈子了,毕竟我们第一次定情就是在雪天。” 凌飞度顿时来了兴趣,双眼放光道:“是吗?!那你跟我说说,我都不记得了”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点点失落,充满期盼地盯着柳晤言的眼睛道。 柳晤言左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眼前向上看,鼓着右脸道:“嗯这个嘛,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凌飞度想了想,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微笑,踮脚亲了柳晤言的侧脸。 “这下满意了吗?” 柳晤言但笑不语,身体却转了个方向,所求为何若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凌飞度干脆捧着柳晤言的脸,重重的在他的右脸、额头、眉心、鼻尖都亲了一口,最后落到他柔软的唇上,发出了“啵”的一声。 柳晤言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开口道:“嗯也就是某人死缠烂打地要跟我在一起吧。” 他才不会告诉凌飞度是他忘却了自己的本心,爱上了他这个任务对象呢。 凌飞度:“???” 他双手抱着胸,气鼓鼓地样子活像一只被主人抢走食物的小仓鼠。 柳晤言好整以暇地戳了戳他鼓胀的腮帮子,调笑道:“生气了?小凌,这么不大丈夫的吗?” 凌飞度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忿道:“你这是性别歧视!我还就不能是个小男人了?我今天还真就生气了!” 他转过去,背对着柳晤言不再看他。 柳晤言无奈地顶了顶腮,“好吧好吧,刚刚是我柳某人撒谎了。” 他将凌飞度掰了过来,抱进了怀里,温言说道:“是我,是我被小凌迷得找不着北,是我一意孤行,死皮赖脸地缠着你,甚至为了你愿意去死,你才接受我的。” 柳晤言半真半假地说道。 凌飞度只以为他在逗他开心,立马多云转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第67章 取暖 雪中会冷吗? 柳晤言拥着他, 凌飞度身上的淡淡茶香如烟一般涌入柳晤言的鼻子,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修长的手掌将凌飞度的手完全包裹, 莹润的手指强势插.入他的指缝, 仍不满足地用力摩挲凌飞度的手,急切汲取着他的体温。 凌飞度不解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却撞入了他深邃幽暗的眼眸,瞳孔旁的那股紫意仿佛是勾.人的蝎尾, 明晃晃地向你展示着他的危险, 却仍靠着那尖锐的毒刺将猎物蛊惑。 凌飞度紧张地吐了吐舌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瞧了, 只想快些从柳晤言的怀中逃走。 只是柳晤言将他揽得死紧, 两只有力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还握住了他的手。凌飞度只得无措地扭动了两下, 试图让柳某人良心发现,放开他。 “嗯”柳晤言发出了一声轻喘,他低下头含.住了凌飞度的耳朵,轻咬了一口, 声音带着十足的喑哑潮湿:“别动, 乖” 说着柳晤言忍不住抱着凌飞度蹭了两下, 饱满的唇沿着凌飞度的下颌线滑落, 脸埋进凌飞度的肩颈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凌飞度被他性感的声音撩得心里痒痒的,只想快些找个地方品尝这位大美人才好,管他什么礼义廉耻,皆可抛! 他怀中的意动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思,从凌飞度的怀中蹦了出来,骨碌碌地直往前跑。 凌飞度吞了吞口水, 抬头看了柳晤言一眼,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渴.望和挑衅,仿佛在说:“敢不敢跟上?” 柳晤言轻轻一笑,放开了禁锢凌飞度的臂膀,顺手拍了拍他敏感的腰,享受着怀中人为他而颤.抖的美妙反应。 眨眼间,二人跟着意动来到了一处汤池。 门口站着热情的店小二,见他们二人一副被雪淋了满身的模样,又穿着单薄,笑呵呵地招呼道:“二位小哥,雪下得这么大,快些进来取取暖吧,我们这可是这闻州最大、最豪华的汤池了。” 柳晤言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他戏谑地看着凌飞度,抠了抠他的手心道:“小凌玩这么大啊。” 凌飞度被他看得直心虚,心里将意动翻来覆去地骂了个遍,这小玩意儿,怎么今天这么喜欢自作主张,他他才没有想来这种地方呢! 但是看着柳晤言揶揄的眼神,凌飞度又不甘心认怂,只好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就拉着柳晤言进去了。 扑面而来的硫磺气息令人精神一振,凌飞度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冲刷了,他全然忘记了可能要面对的火热开展,眼睛里盛满了喜悦,笑眼弯弯地对柳晤言说道:“阿言,是温泉诶!” 柳晤言想起凌飞度是在南方长大,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缴纳了金钱之后,柳晤言在示意图上挑挑拣拣,最终选了一个极为偏僻的池子,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凌飞度脸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被这温泉雾气熏的还是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魂不守舍地被柳晤言拉去了更衣室。 待柳晤言将他压.在逼仄的小隔间内,不断滑落的衣服堆满了凌飞度的脚边,一层薄薄的布帘子将二人与外面人生嘈杂的世界划成了两个时空。 凌飞度的嘴被柳晤言狠狠地堵住了,柳晤言坏心眼地逗弄着他敏感湿滑的口腔,明明每一处都照料到了,但是就是吊着凌飞度,不给他一个痛快。 凌飞度猛地睁开眼睛,气愤地瞪了柳晤言一眼,发出唔唔地不满声,正试图主动去绑架柳晤言的舌头,他却突然退了出去,舌尖顶了顶凌飞度那颗极为敏感的虎牙,一根长长的银丝断在二人唇齿之间。 柳晤言扬起一抹坏笑,两根玉白的手指深.入了凌飞度的舌下玩弄他的牙龈,声音粘稠得像一罐野生蜂蜜,暧昧地朝凌飞度的耳廓里吹气道:“小凌,想要什么?嗯?说出来。” 凌飞度被他的手指勾弄得难受,想也不想地吐.出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道:“狠狠地吻我!吻到我翻白眼,吻到缺氧!” 柳晤言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大发慈悲地满足了凌飞度的小小请求,有力的舌头抚慰着滑嫩的口腔内壁,惹起一阵阵抽搐颤.抖。 凌飞度口中的空气全数被他摄取,直将凌飞度吻到窒息,身子软的像水一样,挂也挂不住,倒在了他的怀中。 柳晤言看着凌飞度诱.人的模样,邪气地舔了舔还未感到满足的嘴唇,瞬间给二人套上了白色的浴袍,一把将凌飞度抱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地踏出了更衣室。 凌飞度无聊地玩着柳晤言的手指,好奇道:“阿言,我之前是怎么和你相处的?” “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契机在一起的?” 他嘴角笑意盎然,一脸期待地等待柳晤言的回答,仿佛是一只小狗在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绕着主人的脚边撒欢。 “主人主人,你可以再说一次是怎么一眼在人群中挑中我的故事吗?!” 柳晤言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子,温言道:“因为小凌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完全地被凌凌哥哥的魅力迷住了。” “性格好,人品好,长得好,对我好。” 这家汤池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还是汤泉品质十分上乘,室内一片雾气朦胧,众人的身影都是影影绰绰地藏在迷雾之中,平添了几分风情。 柳晤言的手不安分地从凌飞度敞开的领口中摸了进去,凌飞度久旷的身体更是热情地欢迎着他,挺了挺胸膛。 柳晤言奖赏了那可爱的小玩意,跟凌飞度咬耳朵道:“怎么这么热情,嗯?” “真是不乖。”随即一巴掌拍在了凌飞度饱满的胸膛上,留下了一个红彤彤的掌印。 凌飞度难受地抱住了柳晤言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上了柳晤言,像是嫌他们俩之间的距离不够近一般,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阿言,快点!”凌飞度在他怀里滚了滚。 他说了这些仍不满足,手滑溜溜地往下,惹得柳晤言的呼吸瞬间加重,一直在他腰间摩挲的左手,警告般地拍了拍凌飞度的屁.股。 还未等凌飞度做出反抗,他只感觉身上炽热的双手一瞬间消失,他一瞬间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温泉水之中。 “呼”凌飞度从池底爬了上来,一双大眼睛委屈地瞪着柳晤言,身上的白色浴袍被压力冲得松松垮垮,露出他被温泉水烫得通红的皮肤。 柳晤言一瞬间眼睛就直了,胸膛极速地起伏着。只见那浴袍紧紧地贴在凌飞度的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他全身上下都在滴水,比刚刚什么都没穿还要性感上十分。 凌飞度朝晤言抛了个媚眼,故意转过身去抬头欣赏着这浴池的装修。 他品头论足道:“这假山不错,给这地方增添了不少古朴之气。” “这柱子雕刻得真是栩栩如生,妙哉妙哉。” “扑通。”柳晤言深呼吸了几下,一头栽入了琥珀色的池水,溅起的水花挡住了凌飞度的视线,一只强势的双手摸上了凌飞度的后脖颈,强迫他扬起脑袋,以一种献祭般地弧度接受着柳晤言猛烈的亲吻。 凌飞度唇舌被满足了,别处却愈发难耐,他哼哼唧唧地挣.扎,脚尖不断地绷紧又松开,连发丝都紧紧地缠绕在柳晤言的身上。 凌飞度脑海空空地陷入柳晤言带给他的极乐世界,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胸膛上乱动,脑中不由自主地开始 YY 起来,这分量 我可真是幸福啊 柳晤言见他神飞天外,不满地咬了咬口中摆烂的小舌,将凌飞度从绮丽的幻想中拉回活色生香的现实世界。 凌飞度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手像长了雷达一样,安慰了不满的柳晤言。 柳晤言的双眼瞬时一阵紫意闪过,他的下半身在琥珀色的温泉水中开始闪烁微弱的银色光芒。 他的腿上竟然长出了几片光滑的鳞片! 柳晤言暗道不妙,这温泉里微弱的硫磺含量本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但也许是因为情动 他眼睛一眯,单手捂住了凌飞度的双眼,一把将他抱起,背对着他按在了池中粗粝的山岩上。 柳晤言闷哼一声,抓住了凌飞度不安分的小爪子,单手握住了他的双手,限制它们的行动。 他的腿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识,像蛇尾一般 凌飞度的抗议般地挣.扎着,两条结实的腿渐渐隐没在了水中,却被柳晤言又捞了回来,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柳晤言眼神移到了他莹润的脚趾头上,逗弄般地挠他的痒痒,直把凌飞度养得直掉眼泪,声音抽噎不止:“痒痒!别玩了!” 柳晤言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附上去怜爱地吻去了他的泪痕,凌飞度的脸色潮.红,牙齿咬上柳晤言的脸颊,留下了一个清浅的红痕。 他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阴暗,一瞬间瞳孔紧缩成了危险的竖瞳,眼中冰冷无情,不再温柔对待。 天蒙蒙亮,寺庙外的小和尚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课业,钟杵撞在古朴的青铜钟上,发出清脆嘹亮的钟声。 “唔唔唔唔!”凌飞度抗议地发出尖锐的惊叫,却被柳晤言完全无视,他此刻就像是饿极了的庄稼汉在自己田地里收割稻谷,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第68章 雷劈木 小凌又找到好东西啦~…… 虚脱的凌飞度被柳晤言从石头上抱了下来, 他整个人都过载了,只得一动不动地被柳晤言清洗着。 “呃”凌飞度口中溢出呻.吟,他皱了皱眉头, 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柳晤言正在清洗他的胸膛。 那处本就敏感, 被砂砾欺负得吐露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此刻正被柳晤言用舌尖治疗, 他将那些卡在里面的小砂砾尽数都清理了出来。 凌飞度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不安分地抚上了柳晤言的缎发, 无措地抓紧又放开。 柳晤言笑着抬起头来, 亲了亲他的脸,轻柔地替他搓洗身体, 凌飞度则调皮地挂在柳晤言身上, 双脚不断地划水,溅起了一片片水花, 笑声不断。 突然,凌飞度僵硬了一下,猛地抓住了柳晤言的手,欲言又止地看着柳晤言道:“这儿就不用你洗了吧” 未等柳晤言回答, 他又埋怨了一下, 低头害羞地说道:“小说里都说最好不要*进去, 会发烧的, 你懂不懂的啊!”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柳晤言的回答,凌飞度疑惑地皱了皱眉,抬眼却发现柳晤言正摸着下巴,一脸严肃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飞度歪了歪脖子,不满地拍了拍柳晤言的胸膛,清脆地“啪”随即响起将柳晤言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柳晤言轻啧了一声, 搅动了几下后将手指放到了二人的眼前。 只见那修长的手指上除了莹莹水珠,什么也没有。 这下凌飞度可惊住了,他不信邪地自己也试了试,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凌飞度:“????” 看着他一副见鬼了的模样,柳晤言若有所思,勾了勾凌飞度的下巴故作深沉道:“我猜啊” 凌飞度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地期待地看着柳晤言,眼睛亮闪闪地像一只讨要骨头的宠物狗,尾巴都快甩出残影来了。 柳晤言笑着摸了摸凌飞度的嘴角,戏谑道:“应该是春潮待遇诀给吸收了,不然你怎么每次跟我双修完都涨修为呢。” 凌飞度感觉自己的三关又碎裂了一次,他一言不发地放开了柳晤言,整个人都沉到了池底,唯余水面上时不时冒出来的泡泡昭示着他还存在。 柳晤言清浅一笑,磁性的声音透过水波传到了凌飞度的耳膜里。他抓狂地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可以去死一死。 要不找块豆腐撞死吧 柳晤言扎了个猛子沉下去亲了凌飞度一口,把呆愣的他抓了上来。 “有什么好害羞的,嗯?我以前可从没给你洗过这里。”柳晤言调笑他,搂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凌飞度顺从如流地靠在了柳晤言的肩膀上,不忿地咬着柳晤言的下巴,又去戳弄他的喉结,发泄着自己心中微小的不满。 柳晤言笑声流淌,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瓶酒,仰头喝了一口,姿势是说不出来的风.流潇洒,将凌飞度迷得神思不属,只能呆呆地盯着他性感的喉结。 他嘴角挂起淡笑,将口中的烈酒全数灌进了凌飞度的口中,唇舌交缠之下,二人的下巴不自觉地留下了道道透明的水痕,不知是酒液还是涎水。 待二人出了浴池之时,猛然发现汤池内的客人竟清了个干净。不过二人也没当回事,换了衣服正欲踏出汤池的大门,却突然被一个脸色不善的女子拦住了。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面相长得十分甜美,行动却极其粗鲁,此刻肩上正扛着一把巨大的斧头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凌、柳二人的去路。 凌飞度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道:“姑娘,这是何意?” “何意?你没看见我这汤池的客人全没了?你们俩怎么赔偿我!” 她身后还站了一群店小二,当时热情地邀请他们二人进门的店小二赫然也在其中,只不过面如菜色,脸上还被墨汁大大的画了一个×字。 凌飞度眼珠子转了又转,实在是没想出他们俩到底犯了什么错,于是很不客气地拍了拍前台的木桌,把桌上的绿植都震了起来。 “你们这是想敲诈?黑店啊!不过惹到你小爷我,可就是提到钢板了!”凌飞度装模作样地捏了捏手指,发出了几声脆响。 突然他又恍然大悟道:“这些客人,难道并不是走了,而是被你们剁了做成了人.肉包子?”凌飞度胆寒地呲了呲牙。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黄衣少女,指指点点道:“你是不是姓孙,叫孙二娘,外号母夜叉?” 黄衣少女一斧头砸在凌飞度的手边,直将那木桌劈成了两半,霸气道:“我是你奶奶!” 柳晤言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岂料那黄衣少女见他这般模样,更是怒从心起,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个黑色物体丢向柳晤言。 柳晤言心神一动,那算盘就静止在了空中。 众人都惊住了,一个个仿佛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一动也不敢动。那黄衣女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强撑道:“就算你们是仙人,也不能在我这汤池里胡作非为,害得我客人全跑了,这这怎么赔我!” 她身边的人扯了扯她的衣角,却被她一手拍开了,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故作镇定地瞪着二人。 凌飞度倒是觉得她有几分可爱起来,面对这种不利的情况都没松口,看来他们俩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柳晤言低头对着凌飞度的耳朵悄声说了些什么,凌飞度瞬间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成了焦炭,一动也动不了了。 柳晤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掏出几十锭金子递给了那黄衣少女道:“这些可够了?” 黄衣少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唤那脸上被画x的小二接过了金子,脸色臭臭地让了路。 趁凌飞度还没反应过来,柳晤言二话不说将他扛到了肩头,脚底像抹了油一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见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那脸上被画×的男子期期艾艾道:“少主我也没想到他们是那种关系啊更何况是那么不知廉耻地在浴池中浪.叫,把客人全都吓走了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可他们不知道,修仙者的听力异于常人,他们的话语尽管再小声还是尽数进了并未走远的凌飞度的耳中。 凌飞度一言不发地被柳晤言搂在怀中,机械地用自己的头撞着柳晤言的胸膛,仿佛成为了一只设定好程序的木偶,执行着杀害面前这位极其可恶之人的命令。 柳晤言哈哈大笑,不由地捏了捏他通红的耳垂,安慰道:“凡人寿命如此之短,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忘了,嗯?没什么大不了的。” “下次我一定记得捂住你的嘴,绝对不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凌飞度骤然还魂,他没好气地瞪着大眼睛,用眼神刮着柳晤言道:“你还想有下一次?!去死吧狗男人!” 凌飞度暗暗发誓,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来这闻州了! 柳晤言暗道不好,这次可是面前这位失忆的凌飞度真正印象中的第一次,若是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下次可就难了。 他顿时切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靠在凌飞度的锁骨上面缓缓呵气道:“凌凌哥哥,阿言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凌飞度被他一声哥哥喊得心中暗爽,嘴角翘起又被压下,脸上仍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梗着脖子不看柳晤言。 柳晤言笑得狡黠,赖在他怀里东闻闻西蹭蹭,单手勾着凌飞度的右手,一刻不停地勾着他摩挲。 凌飞度被他这么一哄,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下次自己注意一点就好了,怎么能怪柳晤言呢。 他也不是故意的。 诶凌飞度突然感到心中一阵阵的狂跳,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他眉头一皱,立刻握住了柳晤言不安分的手,示意他别动。 凌飞度闭上眼,识海中.出现了一个忽明忽暗的小红点,正在向他不断的招手,凌飞度睁着大眼睛看向柳晤言,眼中满满的全是对新奇事物的探究之情。 “阿言,前面有什么宝物在呼唤我,我们去看看吧。” 柳晤言刮了刮他的鼻子,取笑道:“你就这么确定是好东西?” “那当然!”凌飞度骄傲地昂起了头颅,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小王子要带朋友去欣赏自己的好宝贝。 二人一落地,只见一处荒无人烟的宅院。 这里看起来至少五十年没人居住了,房屋破败不堪,厚厚的黄.色泥土盖满了墙,经过历年的风干已经变成了白色。 院中杂草丛生,不知被什么撞破的木门碎成了几块,邪插在泥土之中。 透过那花格窗,二人看见了庭院中一颗高大的桃花树。这桃树足有五丈高,树干十个人环抱才能丈量,此刻明明不是桃花的季节,但这棵桃树开得肆意盎然,粉色的花瓣随风而落,美不胜收。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① 凌飞度牵着柳晤言来到了桃树下,凌飞度颇有少女心地在桃树下转了两圈,桃花瓣也颇为怜惜的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在亲吻美丽的少年郎。 柳晤言在院外就已经感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雷系灵力波动,他心神一动,紫色的无名应声而出,身上的闪电顿时壮大了一分。 柳晤言心情更上一层楼,眉眼弯弯,走过去将玩得不亦乐乎的凌飞度背了起来,陪着他在桃花树下胡闹。 第69章 桃花梦 结婚? 凌飞度高高地举着双手, 随心挥舞着,笑得像一朵向日葵,而他的太阳就在他的身旁。 “小凌, 你不问我为什么之前没来找你吗?”柳晤言探究地开口, 他有些担心凌飞度会误会他。 凌飞度停下动作,整个人伏在了柳晤言身上, 他的手摸上柳晤言藏在袖子里的伤疤,缓缓摩挲着。 “阿言, 你当我是傻子么, 你那天出现在我房里,是那么的形销骨立, 那么杯弓蛇影, 抱住我的样子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凌飞度示意柳晤言将他放下来,他迎面抱住了柳晤言, 叹息道:“你被我刺中肩膀的那个眼神,震惊中带着绝望和深不见底的自我厌弃,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你一定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来到我身边。” 柳晤言一时间被他言语中蕴含的情感镇住了, 形状优美的唇张张合合了几次都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于是他干脆不说了, 柳晤言捧起凌飞度的脸, 和他四目相对, “小凌,可以亲你吗?” 凌飞度刚刚还吐出一.大堆甜言蜜语的嘴,现在倒是像被蜂蜜封住了一般,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桃花本就艳丽,柳晤言生的清丽,像荷花般清新, 又似梅花般高洁,竟丝毫没有被灼灼桃花比下去。 他眉目如画,此刻那双含情眼中只有他一人,柔软的玉手搭在凌飞度的眼眶周围,热情的气息喷洒在凌飞度的脸上。 柳晤言发丝被风吹到了凌飞度的耳边, 惹得他脖颈有些痒痒的,不知道是肉.体在痒还是他的心在萌动。 正当此时,一片粉色的花瓣落在了柳晤言饱满的唇上,凌飞度调皮地朝着柳晤言眨了眨眼睛,吻了上去。 那片花瓣被二人缠在舌尖玩弄,不一会儿就成了泡在蜜罐里的软烂装饰,不知进了谁的肚子。 柳晤言亦是很享受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轻轻地啄了啄凌飞度的唇.瓣,结束了这个清浅的吻。 他笑着捏了捏凌飞度因为喘不过气通红的鼻尖,调笑道:“刚教会你接吻时换气,这倒好,又要重新教了。” 凌飞度闻言舔了舔那颗刚刚才被柳晤言温柔地欺负过的虎牙,牙酸道:“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柳晤言故作震惊道:“呀呀呀,我们家小凌可真是霸气,佩服佩服,怎敢怎敢。” 凌飞度白了他一眼,转身去研究这开得浓烈的五丈桃树。 “这桃树长在荒郊僻壤,又无人照顾,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凌飞度努了努嘴道。 柳晤言闻言微微一笑道:“你有没有感觉这桃树上有什么特别的气息?” 凌飞度围着桃树转了好几圈,猛地跳上了它的树干上,可他除了馥郁的桃花香什么也没闻到,不由地坐在树干的分叉口沉思起来。 柳晤言见状足尖轻点,落在了凌飞度身边,万种风.流地往那一躺,真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① 柳晤言半撑着脑袋,看着他道:“不若你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势,会有意想不到的答案哦。” 凌飞度痴痴地盯着柳晤言因为接吻而显得红肿艳丽了几分的唇.瓣,在心中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凌飞度啊凌飞度,你迟早因为颜控倒大霉!怎么这般经不住诱惑! 柳晤言似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手指挑起凌飞度懊恼的下巴道:“小凌口水要流出来了哦。” “什么?!”凌飞度慌忙回神,忙伸手去擦,却什么也没摸到。 “柳晤言!!”凌飞度忿忿地唤他的名字,扑上来挠他的痒痒。惹得整棵桃树簌簌震动,落英缤纷。 柳晤言笑呵呵地抱住凌飞度,捉住他作怪的手,亲了亲他的唇角道:“不闹了,小凌赶紧去观察观察,嗯?” 凌飞度咂了咂嘴,从温柔乡中爬了起来,一个箭步跳到了半空中。 地势?他眯了眯眼睛。 只见这桃树生长的庭院处于这一片宅子的地势最高处,而周围的房子成一个圈围绕着庭院。 “这么看,这棵桃树像一根避雷针一样插在那里”回想到柳晤言身边出现了一瞬的那把带着紫色闪电的宝剑,凌飞度哼哼了两声,一脸骄傲地跳回了柳晤言身边,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棵桃树是雷劈木吧。”凌飞度的尾巴翘得高高的,惹得柳晤言想去捏一捏他敏感的尾巴根,让他露出些特别的颜色。 “没错,小凌真聪明。”柳晤言的手从他的脚腕爬了上去,被凌飞度一巴掌打掉了。 凌飞度收回自己的腿,猛地蹲下来,捏了一下柳晤言的脸。 “摸了要给钱,知道吗?” 柳晤言噗嗤一笑,定定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凌飞度被他盯得后背发毛,莫名其妙地有几分心虚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道:“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柳晤言抓着他的手,翻了个身,二人一瞬间坠落在树下的桃花花瓣里,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柳晤言半嗔半玩笑道:“小凌,你可是收了我两百多万上品灵石做嫁妆的呢,不信你去你空间里瞧瞧?” 话音未落,耳旁却突然响起一阵噗噗声,仿佛像谁放了一个响亮的屁一般。凌飞度皱眉推着身上的柳晤言,探头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他们俩没注意的是,一阵粉色的烟雾随着屁声已经将二人牢牢地包裹在内。 凌飞度几乎瞬间失去了意识,柳晤言硬撑着没有倒下,但识海中传来的那股困意实在是太过浓厚。两秒后,他“啪嗒”一声倒在了凌飞度身上。 远远看去,二人仿佛交颈鸳鸯一般。 “咻。”凌飞度掉落在了一个红色地垫上。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男子就拉着他的右手飞奔了起来,口中还不断喃喃道:“凌飞度!你要迟到了你知道吗!结婚你还迟到,真是服了!” “结婚?”凌飞度错愕地开口,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服装,白衣白裤白西装,胸.前还挂着一个荷花胸针,赫然写着新郎二字. “结婚???!!!”这次凌飞度不冷静了,他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把拽着他的小哥甩出去。 那人没好气地怒瞪他道:“凌飞度!你该不会是有婚前恐惧症了吧?” 凌飞度这才看清面前人的脸,“祖祖兴怀?”他又看了看周围的陈设,白色的大理石柱子,繁复的水晶灯,哥特式的房顶,彩色的玻璃窗 这是教堂? 祖兴怀见他一副呆愣的模样,嘴里开始碎碎念:“你别跟个傻叉一样愣在那,ok?是谁哭着喊着求着要结婚的?都到现在了还想临阵脱逃?” 凌飞度愣愣地被他牵着跑,他这是回到现代了吗?刚刚不是还在桃树下吗?柳晤言呢? 他的结婚对象不会是柳晤言吧!凌飞度一想到这里嘴角都快翘上天去了,忙向祖兴怀打听道:“兴怀啊你觉得我的结婚对象怎么样?” 祖兴怀闻言翻了翻白眼,酸得不行道:“你也就是瞎猫碰死耗子了,不然人家这么大一个白富美怎么看得上你!” “啊??”凌飞度突然发出了巨大的疑惑声,又来了个急刹车。这回祖兴怀可没那么好运,直接被甩飞到了墙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凌飞度眼见不妙,赶紧冲上去把粘在墙上的祖兴怀给扒了下来,抓着他的肩膀就开始疯狂摇晃,丝毫不顾祖兴怀已经在他的动作下已经开始翻白眼。 “你说啊,我结婚对象是谁?!”凌飞度不可思议地发出疑问。 祖兴怀缓缓地举起了中指,脑袋一歪,彻底地晕了过去。 “喂!喂!”凌飞度不信邪地掐他的人中,都青了祖兴怀也没醒过来,于是他只好放弃了这位仁兄,非常没有道德地将他抛在了原地。 凌飞度看着眼前的两个岔路口,彻底犯了难。 他不由地撇了撇躺在他脚边的祖兴怀,心中后悔道:“早知道就不停的那么快了现在没人带路我往拿走啊。” 他闭了闭眼睛,毫不意外地发现他根本没有一丝灵力。 难道,我真的回现代了?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时,却有什么东西突然在他的胸前蛄蛹起来,他皱着眉掏了掏,一个水晶硬币跳了出来。 “意动!你竟然跟着回来了?!”凌飞度惊喜地叫出声来。 意动水灵灵地围着他转了几圈,似是在回应他的激动。它随即进了右边的岔道,替凌飞度带路。 凌飞度虽然上次被意动坑了,带他进了那云雾缭绕的浴池,但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拔腿跟了上去。 回廊的两边是高高的松树,暖阳打在松针上,摇晃在凌飞度的视野里,他跑了一会,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意动在他面前跳了跳,又钻回了凌飞度的衣服里。 凌飞度眼见这是一条死路,他的身前只有这一扇高约五米,宽约十米的白色木门。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凌飞度决定再相信意动一次,他闭上了眼睛,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两下,他抬手抓住了金色的门把手,用力一把推开了眼前的木门。 彩色的光芒直射进凌飞度的眼睛,凌飞度瞬间闭上了双眼来抵抗这强烈的光芒,现场一片哗然,众人像炸开了锅一般。 “他难道是来抢婚的?”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凌飞度感到他的衣角被人抓住并扯了扯。 “妈妈” 第70章 教堂 霸道总裁? 凌飞度错愕地低头, 一个小女孩扯着他的衣角,见他不应声,又低声唤了一句:“妈妈你是来看灵瞳的吗?” 凌飞度望着眼前大约六岁的小女孩, 她长得玉雪可爱, 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套蓝色的连衣服, 看起来一副非富即贵的模样,此刻却红着眼睛抬头看着他。 “妈妈?!”凌飞度皱了皱眉, 他低下头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无奈道:“小姑娘,我可不是你妈妈呀。” 这孩子这么大了, 还分不清男女? “凌飞度, 你来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他几乎立刻就发现了那是柳晤言。 他欣喜地跳了起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柳晤言撞入了他的眼中,宽肩窄腰,玉树临风,胸前别着一枚粉色的桃花胸针。 他的脸上却是凌飞度从没见过的冰冷神色, 只见柳晤言眉头皱成了小山峰, 下颌冷硬无比, 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 他见凌飞度不说话, 暗了暗眼眸,牵住了楚楚可怜的灵瞳转身便要走。 “诶!柳晤言!你这是什么意思?”凌飞度纠结的开口,拉住了柳晤言的肩膀。 现场的人声更加嘈杂了,隐隐约约能听见: “天呐!他抛弃了柳总竟然还敢闯到柳总的订婚宴上来!” “看看小公主哭得有多惨,有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不要脸!肯定是没钱花了又过来打秋风!” “没钱?听说离婚可给了两亿分手费, 这么能花吗?” 凌飞度抽了抽嘴角,他怎么感觉这些声音都是在声讨他呢 离婚,抛弃孩子?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凌飞度猛地摇了摇头。 何况,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呢? 柳晤言被他拉住了肩膀,倒是没有挣扎,只是脸色仿佛更臭了一分,他转过身来,冷冷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凌飞度缩了缩肩膀,凑到柳晤言的耳边悄声道:“阿言,你这是在做什么任务吗?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柳晤言暗色的眸子在他凑过来的那一刻闪了闪,而后又归于一片死寂。 他一言不发地甩开了凌飞度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拉着灵瞳走了,徒留凌飞度一人在原地发愣。 凌飞度烦躁地挠了挠头,到底是穿越回来了还是进了传说中的幻境? 未等他细想,礼堂内嘈杂的声音瞬间清空,宾客们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柳晤言则站在了十字架前方。 "I found a love for me" "Darling,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 与此同时,白色木门再次被打开,一位身着缎面鱼尾婚纱的新娘扶着一位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凌飞度陡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古古诗兰?!师父?!” 古诗兰和柳晤言?是我疯了还是这世界疯了 眼看着神父已经示意两位新人开始宣誓,凌飞度跺了跺脚,眼睛一闭,狠咬了一下嘴唇,一鼓作气地冲了上去。 “不可以!!”他不顾众人的眼光,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柳晤言,顺便还把在旁边充当花童的灵瞳拽进了怀里。 凌飞度朝着柳晤言眨了眨眼睛,暗中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泪顿时簌簌地流了下来,落到了柳晤言紧握的拳头上。 他愣了一下,忍不住回抱了凌飞度,趁他不注意舔掉了手上的泪珠。 “他哭了?为我哭了?”柳晤言冰冷的面庞似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丝暖意爬上了他的眉眼。 古诗兰皱了皱温婉的眉眼,一股厌恶闪过心头,她温柔的开口道:“阿言这就是你那位出轨成性、抛夫弃女的前妻?” “不如我叫保镖把他请出去吧,你看如何?” 凌飞度见柳晤言回抱了他,心中一喜,乍然听见古诗兰温婉话语中暗藏的夹枪带棒,他皱了皱眉,而身强体壮的保镖已经渐渐靠近,柳晤言却并没有出言阻拦。 他心一横,干脆抱着柳晤言的脸就吻了上去。 “噼里啪啦。”他的操作惊呆了现场的众人,一时间礼堂内各种易碎品纷纷遭殃,被不明觉厉的吃瓜群众摔得粉碎。 柳晤言暗黑的眼眸骤然散发出光芒,一丝戏谑的笑闪过。他故意闭紧了牙关,不让凌飞度得逞。 凌飞度在那啃了半天还是只能啃嘴皮子,看着眼前宛若一座希腊雕塑的柳晤言,他眼中的冰冷淡然不似作伪,就那么像看空气一般看着他,一动也不动,仿佛被强吻的人不是他一样。 古诗兰见状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她深呼吸了两下,给身旁的保镖递了个眼色。 那保镖收到命令,正欲上手去将他们二人分开,却被柳晤言一个冷酷的眼神给冻在了原地。 凌飞度感觉也亲的够久了,应该也差不多可以镇住其他人了吧。他抬了抬脖子,正欲撤退,却被柳晤言猛地按住了后脑勺,刚刚分离的嘴唇又立刻粘在了一起。 柳晤言张开了嘴,舌头轻飘飘地□□着凌飞度的唇角,似有若无,凌飞度害羞地想躲,他脑袋发昏,被他暂时丢掉的礼义廉耻全都一股脑地回到了他一团浆糊似的脑袋。 “阿言唔放!唔”柳晤言的粗舌一瞬间丝滑地钻进了他湿滑的口腔,不住地捣弄,惹得凌飞度的唇肉释放出过量的多巴胺,唾液极速分泌,顺着他俩的空隙处流了下来。 柳晤言狠狠地磋磨着凌飞度的上颚,在沟壑纵深的骨质结构上大做文章,直把凌飞度欺负得够呛,整个腰都软塌塌地贴在了柳晤言身上。 他又去吮吸凌飞度那颗敏感的虎牙,将周围一圈的牙龈舔得发红发紫,凌飞度急忙用自己的舌头去阻止他,却正中了柳晤言的下怀,每个舌尖上的小颗粒都被他细细抚慰,直至吐出更多的甘露。 柳晤言这时睁开了眼睛,看着被他亲得腰臀发软的凌飞度,他轻笑了一声,略微使力,便将凌飞度抱了起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潇洒退场。 凌飞度红着脸埋进了柳晤言的肩膀里,还不忘对那个抓着他叫妈妈的小女孩招手,“一起走,快过来!” 凌飞度乖乖地被柳晤言公主抱,脑子里又开始天马行空。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柳晤言的后脖颈,心中暗自吐槽道:“这怎么感觉这么像那种烂大街的霸道总裁文学呢” 但他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言不发抱着他的柳晤言发生了什么变化。 “阿言阿言你要带我去哪?” 柳晤言扯了扯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令凌飞度不安地抠了抠手指。 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一个套房,柳晤言打开里面那间房的大门,将凌飞度丢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他蹲下来摸了摸灵瞳的头,指了指另一个房间,温言道:“乖乖,你先自己玩会儿好吗,我和妈妈有事要谈谈。” 灵瞳不知是因为妈妈终于回来了而高兴还是别的,她亲了柳晤言一口,蹦蹦跳跳地去玩游戏去了。 走了几步,灵瞳在房门口突然停下,小声说道:“爸爸” 柳晤言正抓着门把手准备开门,温言转头去看她:“怎么了?” 灵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嘴巴一瘪,不放心地嘱咐道:“爸爸,这次不要欺负妈妈了好吗,每次他来找你就哭得很大声” 柳晤言敏锐地捕捉到房间内凌飞度锤墙的声音,他微微一笑,脸上端得是一派云淡风轻,翩翩公子。 “不会的,我怎么会欺负妈妈呢,妈妈就是太高兴了才哭的。”柳晤言的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灵瞳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高高兴兴地去玩游戏了。 门内的凌飞度畏畏缩缩地站在门边,他脸上泛上了可疑的红晕,忿忿地磨了磨牙,思考自己开柳晤言开门的一瞬间能成功冲出去的可能性。 这柳晤言还真是,不管在哪个世界都精力旺盛得可怕 他努了努嘴,不愿承认自己也很爽的事实。 “啪嗒。”门开了又关,凌飞度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中,而错过了这次逃跑的机会。 “咳咳。”柳晤言清了清嗓子,提醒着这位已经神飞天外的猎物。 凌飞度瞬间打了个激灵,左右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看柳晤言。 柳晤言侵略性极强地捏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抬眼看他,冷酷道:“怎么?你又没钱花了?你真觉得每次来找我,我都会原谅你?” 凌飞度抖了抖身子,被肉麻得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他多想把这个霸道总裁附身的柳晤言给拍醒。 “这画风不对!”凌飞度心里内牛满面,尔康手频发。 见凌飞度不搭腔,柳晤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幽暗,片刻之间,凌飞度腾空而起,像颠锅一样,翻了个面,被柳晤言按住了腰,压在了地上。 “喂!柳晤言!放开我!”凌飞度挣扎了几下,毫无成效,他的下半身好像被柳晤言点了穴道一般,完全失去了感应,只有一片酥酥麻麻之感。 柳晤言的舌头似毒蛇一般冰冷,缓缓地舔过他的耳廓,他的声音中悲凉带着一丝疯魔: “你要卖身给我去救那个废物?”【你现在阅读的是 】 70-80 第71章 梦醒 接受现代知识洗礼的柳晤言。 “啊?”凌飞度从灵魂深处发出疑问, 这到底是什么狗血剧本啊! 他注意到柳晤言不善的眼神,忙举手投降道:“瞎说什么呢!阿言!我这辈子就只爱你一个。” 他挤了挤眼睛,朝柳晤言抛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勾.人的媚眼。 柳晤言心中发笑, 倒是觉得他这番倒霉求饶的模样煞是可爱。他不自觉地顶了顶腮, 毕竟这小子在床上也从来没有求饶过。 柳晤言一落到这个世界便被控制了心神,只能像一个观众一般看着这个“自己” 焦虑的在原地转圈, 时不时望眼欲穿地盯着礼堂门口,好似在期盼着谁。 他百无聊赖地分析现在的处境, 眼前之人男性皆是短发, 穿着修身的黑白色衣服,属实无聊, 女性倒是穿得百花齐放, 只是是不是有点少? 这个地方倒还真是民俗开放。 “砰!”远处的大门被猛地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柳晤言的眼前。 “小凌?”柳晤言感受着“自己”心中瞬间涌出的欣喜之情, 玩味地笑了笑,原来是在等他啊。 待凌飞度亲上了“自己”的嘴唇,那股束缚顿时消散了不少,柳晤言稍微掌握了一些身体的主导权, 但他的嘴却一直不停地走戏, 惹得他有几分无奈。 这些语录实在是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 不过, 柳晤言挑了挑眉毛, 怎么感觉小凌是在欲拒还迎呢?他好像还真挺喜欢这个调调的。 柳晤言瞅了瞅胸.前的桃花胸针,知觉告诉他这个胸针才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可他不管是口述还是动作,只要是关乎于这枚胸针,就根本说不出话,动不了。 看着被自己按在地上的小凌, 柳晤言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指望小凌能跟他打一架然后把这朵桃花胸针打掉呢。 他怎么就一点也不反抗地躺下了? 如果可以扶额的话,柳晤言现在一定是一副扶额苦笑的表情,可惜了,他目前只能维持这套霸道总裁的作风。 他将凌飞度用力扯进怀里,脸上痛苦的神色不做遮掩,仿佛要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眼前的人看。 “他到底,他到底哪里比我好?”断断续续的话语揭示着这个看起来冷酷霸道的男人脆弱的心。 凌飞度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美人落泪,虽然明知道他不是柳晤言的真实情感,但还是忍不住心中抽搐、泛酸。 他急忙拉下柳晤言高傲的头颅,心疼地替他吻去脸上的泪痕。 “什么他他他的,我都说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永永远远,只爱你!”凌飞度受不了地崩溃大喊。 “柳晤言”脸上一愣,又挂上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沉声道:“想不到你居然为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凌飞度:“” 喂!你听得懂人话吗?! 岂料“柳晤言”突然起身,脸上又挂上那一副面无表情的伪装,他瞳色深深,好似宇宙中的虫洞,什么靠近他都会被吸入、搅碎。 他身影一摆,便倒在了床上。 “你坐上来,自己动,我就给你两亿。” 凌飞度:“哈?” 柳晤言:“” 啧!等他出去了一定要这小桃花妖好看! 凌飞度已经被雷成了雕塑,他心中不住忏悔,难道是他看了太多奶嘴文学,才招致了今天这种下场? 床上的“柳晤言”还在继续发号施令:“怎么,你不愿意?给你五秒钟替我脱.衣服。”他磨了磨牙,厉声道:“否则,你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凌飞度在想死和直接死中徘徊,他闭了闭眼睛给自己打气:“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丢人了,还是哄他要紧。” 他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脸上挂起营业笑容,三步并做两步跳到了大床上。 “等等!”“柳晤言”见他如此爽快,心中漫上无尽的酸涩,他大声制止了凌飞度替他脱.衣的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地甩开了。 凌飞度实在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柳晤言”怎么这么难伺.候呢?他倒要看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柳晤言没好气地指了指房内的冰箱,示意凌飞度打开。 凌飞度阴阳怪气道:“好的,总裁。” 他快步走到冰箱面前,一只手就打开了这套房内的迷你小冰箱,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制冰机在勤勤恳恳的工作。 见状,凌飞度疑惑地望了柳晤言一眼,问道:“阿言?这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啊?” “柳晤言”邪肆地笑了笑,开口道:“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这些冰块可都是好东西,你连着制冰盒一起端过来。” 凌飞度摸不着头脑,只能照做,他重重的将冰块放在了床头柜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柳晤言暗色的双眸滑过一丝暧昧,他拍了拍大.腿,示意凌飞度坐上来。 凌飞度皱了皱眉,但是看着“柳晤言”穿得整整齐齐的模样,他又安慰自己道:“好歹穿上衣服还能算衣冠禽.兽。” 他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柳晤言的大.腿肌肉崩得死紧,凌飞度仿佛能感觉到他的腿筋在跳动,暧昧无比。 “柳晤言”长手一伸,捡了一颗冰块放进嘴里,微微张嘴,含糊不清地道:“吻我。” 凌飞度很没骨气地吞了吞口水,他闭上了眼睛,凭借直觉缓缓地凑了上去,没想到却被柳晤言用力地捏住了下巴,一巴掌打在凌飞度的脖子上把他推开了。 凌飞度不明所以地转了回来,却瞧见柳晤言眼角湿红,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副受伤的模样看着他。 凌飞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偷偷抹眼泪的柳晤言抱进了怀里,抱着他的头抚慰道:“又怎么了?我的总裁大人。” 柳晤言心中啧啧了两声,这个世界的他也深谙这一套啊。 戏也看够了,没时间在这过家家了,得想个办法才是。 柳晤言沉思了片刻,想到了一个点子。 他摆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表面上张嘴去咬凌飞度身上佩戴的胸针,其实却故意咬在了胸针下面的皮肤之上。 “呃!”凌飞度猛然皱眉,一股疼爽交加的触感从胸.前涌出,他忙去推柳晤言的头,一边叫唤着:“快放开我!” 柳晤言松开了嘴,手却跟着放了上去,不怀好意地抓着胸针那一块皮肤揉来揉去,胸针冰凉的金属丝按压在凌飞度的身上,让他不适地咬了咬唇。 凌飞度暗忒了两声,鄙夷着柳晤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行为,他实在是没了心力再去和他理论,干脆就把那碍事的胸针丢了。 见此,柳晤言微微一笑,他的目的达成了。不过他也没那么快就想放开手中的美味。 凌飞度刚想说些什么,眼睛却瞥见了柳晤言身上戴着的那朵桃花胸针,他心下立刻想到了婚礼上的古诗兰,只觉得那胸针碍眼的很,伸手便要去扯,没想到却被“柳晤言”拦住了。 凌飞度顿时来了脾气,忿忿道:“你刚不是把我的拆了,现在怎么不愿意让我把这玩意儿扯了?” “柳晤言”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狡辩,只好放开了凌飞度,只是一味地躲着他的手。 凌飞度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难道这个地方和这桃花胸针有关系?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握住门把手就要走,眼角余光一刻不停地盯着床上的“柳晤言”,观察他的动作。 “柳晤言”一愣,长腿一迈,就将假装要逃跑的凌飞度按在了门上。凌飞度得逞一笑,手指灵活地一动,那朵桃花胸针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凌飞度得意地看着柳晤言,却撞进了柳晤言眼含笑意的眼神里。 “阿言” 霎时间,天地风云变换。 凌飞度手上的那朵桃花骤然放大,像水下旋涡的涡心一般,四周的一切都瞬间被卷入。 “哈”凌飞度睁开了双眼,发现他还趴在柳晤言的身上,而柳晤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周围是一个薄薄的粉色结界,正好将二人包裹进去。 凌飞度的小脸微微一红,他猛地跳了起来,右手微动,逆鳞乍现。 “给我出来!你这个小妖怪!”凌飞度气势汹汹地亮出橙火,在桃树树干上比划着,一副威胁的模样。 柳晤言还是躺在桃花花瓣里,他慵懒地撑着头,温柔地眨了眨眼睛,补充道:“再不出来,就把你的花全烧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毁容了可就不好了哦。” “不要啊!”一个看着十余岁的小姑娘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 她穿着一套粉色的小裙子,头上梳了一个垂耳兔发型,左右各戴了两个毛球球,十分可爱。 此刻她嘟了嘟嘴,绞着袖子道:“我也没对你们干什么嘛,谁叫你们一直在我的树干上踩来踩去的!” 凌飞度手指一挥,一道火焰绽放在桃花妖的脚下,他没好气道:“这还叫没对我们干嘛?一个劲地作妖!” 桃花妖吓了一跳,跳起来躲在了桃花树的后面,大声吆喝道:“我只是让你们入个梦而已!梦境的走向都是由你控制的!” 凌飞度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错愕地眨了眨眼睛道:“我?” 桃花妖疯狂点头,小声道:“我也就是想捉弄一下你们,不要伤害我呀!” 柳晤言笑了笑,悄无声息地潜到了呆愣的凌飞度的身旁,凑近他的耳边,暧昧地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见他瑟缩的脖颈,戏谑道: “老婆没想到你喜欢这种调调啊。” 第72章 化神 前世的真凶竟然是! 凌飞度像触电一般, 全身猛打了个激灵,头也不回地逃到了小桃花妖身旁。 他双颊通红,嘴硬道:“好你个小妖精, 竟然敢戏弄我, 我马上就让你好看!” 桃花妖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下一秒就从地面消失, 出现在了树枝上。 柳晤言在远处笑眯眯地盯着凌飞度,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他不喜欢的。 以前说他傻, 现在看来自己真是不懂得欣赏, 柳晤言眼神一暗,也不怪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小凌, 值得。 凌飞度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柳晤言,一步一步的蹭到了柳晤言的身旁。 他牵住了柳晤言的左手,小指勾着小指,二人一冷一热的温度交缠在一起, 十分缱绻, 他嘟囔道:“我我才没有喜欢那种风格呢, 我最喜欢现在的你啦。” 柳晤言忍俊不禁地亲了亲他通红的耳垂, 笑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长吁了一口气,一步闪到了桃树的树干上,对着桃花妖说道:“小妖怪,你倒是看了一场好戏,返给我们一段雷劈木做补偿, 不为过吧?” 桃花妖见状拍了拍自己受惊的胸口,她大方一笑道:“有何不可?” 凌飞度站在树下,惊讶地哇哦了一声,笑道:“小桃花妖,你可真大方。” 桃花妖挥了挥手,一枝饱满欲滴的桃花飘到了凌飞度的头上,她笑嘻嘻道:“人,谢谢你夸我,这枝桃花便送给你吧。 接着她小手在胸前交叉做翅膀状,又接连切换了几个手势,那棵花开满头的桃花树瞬间就消失了,一棵十分之九都被雷电劈成黑褐色,只有那仅剩的一根枝丫还在倔强地开着花的桃树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漫延开。 凌飞度不禁有些同情,他忐忑地问道:“小桃花妖,你疼吗?” 桃花妖摇了摇头,她淡然道:“自我出生起,就是这样啦,被雷劈的枝干,应该是算是我的母亲吧。” 她笑着看向二人,问道:“你们想要哪一块?很久都没有人陪我玩了,就当做是我给你们的谢礼吧!” 柳晤言眼睛闪了闪,他不假思索地选了最粗壮的那一处分支,在小桃花妖的帮助下,轻轻松松地拿到了他晋级化神的重要物品。 凌飞度关切地问道:“小桃花妖,你要不要跟我们走?这儿好像不太安全。” 桃花妖摇了摇头,她的眼睛里装了一些凌飞度看不懂的东西:“不了,我喜欢这里,只要你们得空来找我玩玩就好啦。”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道:“下次,可以再换一个梦玩玩哦。”随即她纵身一跃,化为粉色烟雾消失了。 那棵开满灼灼桃花的桃树,再次出现。 柳晤言牵着凌飞度踏出了小院,而凌飞度依依不舍地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他低沉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凌飞度看着手上的那枝桃花,笑着问柳晤言道:“阿言我们把它种在我的空间里,做个纪念吧。” 柳晤言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答应道:“好”。 二人找了个顺眼的山峰,半盏茶过去就凿了个简陋的洞府,待他们布置好了阵法,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凌飞度的空间。 天级宝剑在凌飞度的手上俨然成为了趁手的铁锹,不一会儿他就挖出了一个足够种树的小坑。 小树枝被他严严实实地种在了房子的门口,引来灵泉水浇灌了小桃枝之后,凌飞度抱住了柳晤言的左手,另一只手比划道:“等小桃树长大了呀,我们在这里做一个秋千好不好,到时候你就可以推我了。” 柳晤言望着他笑眯眯的双眼,也忍不住去畅想这颗桃枝长大后的模样。他笑着吻了吻凌飞度的发心,柔声道:“好。” 嗯?柳晤言皱了皱眉,小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晤言松开了凌飞度的头,正欲查看他的情况,岂料凌飞度却像失去了魂魄一般,失了柳晤言的支持,一头就要栽倒在地上。 柳晤言又忙把他抱进怀里,一手抬住他的下巴,让他的小脸裸.露出来。 凌飞度似大梦初醒一般,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柳晤言一副严肃的模样,他歪头道:“阿言?怎么了,我刚刚发了一会呆。” 柳晤言心下一沉,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他扯出了一个微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凌飞度大方地挥挥手道:“阿言,你去灵泉里化神吧,事半功倍。” 说是灵泉,但随着凌飞度修为的增长,灵泉俨然扩大成了一片潋滟湖泊。 柳晤言点点头,心中却还在沉思刚刚发生的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了灵泉旁,正欲一脚踏进去时,一双手却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柳晤言疑惑地转了过来,他眼中的暗色还未全部散去。凌飞度蹭了蹭他的上半身,笑道:“阿言进去不脱.衣服么?” 柳晤言无奈地敲了敲他的小脑瓜子,颇为宠溺地将凌飞度的两只小爪子从自己身上扒开,下一秒衣袂纷飞,柳晤言就出现在了湖心。 凌飞度颇为可惜地咂了砸嘴,小声道:“我也没说要怎么样嘛帮你脱个衣服还不行么,小气!” 而柳晤言这边,四方的泉水源源不绝地给他提供灵力,他舒爽得喟叹了一声,神念一动,那长约两米的雷劈木顿时出现在他的身前。 无名一身紫光,忽明忽暗,显然已经是等不及了。 柳晤言轻轻点头,无名瞬间释放出一道紫电,“唰”地一声打在了那雷劈木上,与此同时,柳晤言已经将自己以及周围一米的湖水全都冻住了,巨大的冰块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晕。 雷劈木缓缓释放出了一股木与雷之间混杂的气息,有着新鲜树皮刚被撕下来的清香和雷电打在树枝上的焦糊之味。 那股气息穿透厚厚的冰层被柳晤言吸入肺腑,无名身影一闪,剑尖没入雷劈木三寸,满身的雷电一瞬间释放,雷劈木沉入水中,二者与柳晤言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关系。 紫色的雷电不断的在三者之间流窜,柳晤言彻底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他的肉.体早已在万雷峰淬炼得刀枪不入,此刻就差那最后一点雷之领悟,便可成功晋级化神期。 三月时间倏忽而过。 湖泊的水位已经下降了三分之一,柳晤言周身的冰块瞬间碎裂,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下一秒,身影一闪,他便出现在了洞府之内。 他的元婴缓缓的从丹田向上飘出,原本拳头大小的粉色小人,越来越凝实,逐渐化身成了柳晤言本体的模样。 识海轰然碎裂,化为齑粉填补着柳晤言原神的外部,给他更加上一层坚实的护佑。天空中金色光芒骤显,柳晤言的元神越飘越高,仿佛已经与天并齐。 小人儿戳了戳眼前的薄膜,薄膜立即“啵”地一声像泡泡一般破开。 那一刻,柳晤言的六识尽开,天地万物仿佛都和他有了一丝妙不可言的联系,山不再是山,水也不单纯地只是一抔水。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① “柳晤言” “柳晤言” 天地间,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的名字,柳晤言闭眼一闪,再次睁开眼时,他又回到了那个被灭门的晚上。 柳晤言眼睛一眯,难道是天道有什么要告诉他? 他当即四处寻找那黑袍人的踪迹,万籁俱寂,整个柳府除了柳晤言无一人生还。 “呵。”一声冷笑如惊雷一般炸在柳晤言的耳边。 一片火光之中,黑袍人冷漠转身,足尖轻点,失去了踪迹。 柳晤言目眦欲裂,他当即使出了闪雷之法,一个呼吸间就追上了那黑袍人。柳晤言一剑奉上,可却直接穿过了黑袍人的身体。 “呼”柳晤言深深呼出一口气,他随即面无表情地跟在黑袍人身边。 他是替谁卖命?究竟和柳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狠毒! 一天一.夜,明知如今只是改变不了的幻境或者说是前世,柳晤言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袍人,生怕错过了任何信息。 他的眼中血丝更甚,一片通红,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血痕涌出。 可那黑袍人只是一味地赶路,半分特殊的功法也没有使出来。 眼看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一片巍峨的玉制宫殿出现在了柳晤言的眼前。 玉霄宫!竟然是玉霄宫! 柳晤言惨然一笑,他上辈子报错了仇,这辈子竟然又屡次与仇人擦身而过! 他还有什么资格称做柳家人?!他的眼中一行血泪极速落下,瞬间将他的白衣染上了两条红河。 眼见黑袍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直接消失在了玉霄宫附近,柳晤言一个疾冲,但却撞在了一堵透明的墙壁之上。 刹那间,万钧之力打在了柳晤言的神识上,他就像一颗被丢向蜘蛛网的小石子,被其绝佳的弹性反射,一瞬间飞出了几十万里。 周围的景象如一条条模糊的丝线,串成了一座时空隧道,他似从九天直坠而下,被打回了属于他的渺小肉.体。 “噗!”柳晤言瞬间吐.出一.大口鲜血,将身前的地面染湿了一大片,他的身体像棉花一样软趴趴地没有了动弹之力,眼看就要倒在冰冷的石地之上。 “阿言?!” 第73章 救治 小凌险些被吸干 柳晤言被凌飞度柔软的身子包裹, 他的脸上浸满了痛苦之色,眉头皱得像海浪褪.去的沙滩,层层叠叠。 柳晤言的脸上布满了冷汗, 浑身软得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与此同时, 他的嘴唇不断翕动,但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只得痛苦地在凌飞度的怀中扭动。 凌飞度急得泪如雨下,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是那么顺利的情况下, 柳晤言会变成这样。 眼见柳晤言四肢不断颤.抖, 唇边的鲜血像是水从装满了的水缸中满溢而出,一股一股地从他的唇角留下。 “阿言!”凌飞度也不管什么伤者不能移动的医理了, 照这样下去, 柳晤言真的还能活下去吗?! 他手穿过柳晤言腋下,半搀半抱着他进了空间。 凌飞度小心翼翼地带着柳晤言飞到了湖心, 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凌飞度又替他脱下了衣衫,关切的眼神在他洁白如玉的身体上来回巡视,可他的身上明明一处伤口也没有。 “难道是元神?阿言到底经历了什么” 凌飞度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他咬了咬唇, 额头渐渐靠近柳晤言, 最终紧紧地贴在了一块儿, 他双眼一闭, 稚嫩的元婴脱体而出,钻进了柳晤言的眉心。 修仙界中,化神期以下眉心皆为识海,化神后即被元神取代,而识海是每个人极为重要的命门,轻易不会对外人开放, 那里危险重重,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遭受重创。 若是硬闯,则有形神俱灭的风险,唯有二人两心相许,互不设防才能互通识海。 凌飞度刚进入柳晤言的眉心就看见了一个缩小版的柳晤言,他紧闭着眼,双脚呈连化妆交叠,双手放于膝盖之上,漂浮在一片虚空之中。 正常人的元神应该是凝实的魂体,元神出窍更是犹如常人一般鲜活。而这片元神所存在的虚空也应该是群星闪耀,不该是这般黯淡的模样。 仔细一看,柳晤言的元神连身体都有几分透明,一副遭受重创的样子。 凌飞度战战兢兢地走了几步,意想之中的危险并没有来临,他的粉色元婴小人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还好没有迎来什么埋伏毕竟阿言是那么一个谨慎的人,究竟是虚弱得无法控制这片虚空,还是出于对我的信任?” 凌飞度的元婴舔了舔唇,将脑子里莫须有的杂念清除出去,继续奔向柳晤言的元神。 就差一丝一毫,他即将触碰到柳晤言的元神之时,四面八方突然涌现出无数条黢黑的粗.壮.触.手猛地将凌飞度的两只手缠绕捆绑,吊在了半空之中。 虚空之中“轰隆”一声,惊雷巨响,紫色的闪电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打在了凌飞度的元婴之上。 “啊!!!”凌飞度忍不住惨叫出声,他的元婴瞬间缩小了一.大半,整个身子也变得透明起来。 “呃”凌飞度在灵泉中的的身躯晃了一晃,嘴角留下鲜血,脸色瞬间惨白无色。 紫电打破了凌飞度的元婴最外层的那层保护膜,他的元婴之气不断溢出,在柳晤言的识海当中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触.手不断地从凌飞度的元婴上吸取元婴之力,他本就半透明的身躯更加摇摇欲坠,无法再挣.扎一瞬,更别说再蓄力靠近柳晤言了。 “阿言” “阿言””柳晤言!” 凌飞度不断呼喊着柳晤言的名字,可柳晤言却依旧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但他的元神却似乎因为吸取了凌飞度的元婴之力,而变得凝实了许多。 凌飞度眼看事态不妙,他当机立断从空间中不断地吸取灵泉之力来填补自己的元婴,抵消柳晤言吸取的那部分损伤。 事态稍缓,凌飞度脑中灵光一闪,若不是双手都被绑住了,他现在一定是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做恍然大悟状。 既然阿言的元神需要我的元婴之力,那我就作为中转站直接将灵泉水的力量传输给阿言不就得了?! 说干就干,凌飞度当即运用了全身大部分的力量来吸取灵泉水中的灵力,仅留了一小部分的力量来抗争柳晤言识海中的触.手,以防自己被吸干。灵力骤然暴涨,直将凌飞度的元婴都由淡粉色撑成了幽深的紫色。 凌飞度反客为主,非但不去抵抗那充满吸力的触.手,反而疯狂地往触.手身上传送灵力。 那幽暗的触.手被他的灵力喂养嘚越来越大,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柳晤言的整个元神虚空都填满一般。 剩下的触.手也一齐将凌飞度包裹,直将他裹成了一个硕大的黑色小球。触.手不断地在他身上游动,他的感官全部被蒙蔽,若是真人,早已呼吸断绝,一命呜呼。 凌飞度心神沉浸在空间之内,灵泉本就被柳晤言吸收了一半,而如今又被凌飞度抽走了七成,已经所剩无几。 “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被柳晤言吸干了不可。” 凌飞度干脆地将剩下的灵泉水全数吸收,一瞬间,他的元婴涨大了数倍,整个小人仿佛像一只皮薄肉厚的包子,轻轻一戳便要泄.出无尽的汁水。 “砰!”刹那间,整个黑色小球被凌飞度猛然炸开,漫天的触.手碎肉飘散,凌飞度被爆炸瞬间产生的巨大推力投掷到了柳晤言的元神身旁。 凌飞度已然是强弩之末,整个人都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薄如蝉翼,五色灵气不断溢出。 “阿言”凌飞度虚弱地爬到了柳晤言的怀里,他气若游丝,只得愣愣地看着柳晤言的脸庞。 他仿佛是要将柳晤言的脸庞永远地刻在心里,哪怕是到了黄泉喝下孟婆汤也不想忘记。 凌飞度的身躯再也无法保持与柳晤言额头相并的姿势,他如提线木偶瞬间被砍断了全身无数的丝线一般,脱力地倒在了柳晤言的腿上。 凌飞度的唇边不断溢出鲜血,整个人面如死灰,仿佛下一秒就会气绝而亡。 “嗡——” 电光石火之间,元神虚空中一切嘈杂都瞬间静止,柳晤言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他空洞的双眸渐渐聚焦,睁眼便看见了已经虚弱无比的凌飞度。 “小凌?!”柳晤言环视着周围的一切,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凌飞度已经无法再发出声音,只得用尽全力扯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回给他。 柳晤言来不及去懊恼,他的元神急忙扶住凌飞度残破的元婴,将他抱在怀中,二人的灵体一.大一小,逐渐在原地开始转圈,越转越快,只能窥见些许残影。 而他们的躯体也顺从着灵体的模样,改变了姿势。 柳晤言身上浑厚的元神之力不断地修补着凌飞度脆弱的元婴,大约半盏茶后,他的元婴终于止住了外泄之气,不再虚不受补。 柳晤言依旧给他输送着灵力,一边又忍不住想责怪他为什么这么傻。 “小凌”柳晤言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道:“你” 凌飞度仿佛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轻轻摇了摇头,“是我要这样做的,和和你没关系。” 他尚且还说不了那么多话,休息了良久,补充道:“不不用自责。” 柳晤言心神震动,他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他怎么能不放在心上,不当回事? 若没有小凌,也许他不会马上就身陨,但极大可能他就会永远沉浸在那个悲凉的梦中,再也无法醒来,直至元神之力耗尽而死。 柳晤言又忧又悲又喜又庆幸,忧是忧心凌飞度的傻,悲是悲痛凌飞度的伤,喜是喜悦凌飞度对他的感情之深厚,庆幸是庆幸003反派上位系统让他拥有了此生。 人生有几个人可以从头再来?拥有凌飞度的爱,他感到十分侥幸,仿佛是偷了上辈子那些姑娘们的所有物。 柳晤言的唇角划过一丝自嘲,快得连一直盯着他的凌飞度也没能捕捉到。 但是,这么璀璨的瑰宝,他又怎么会还给她们呢?只能说对不起了。 柳晤言一边控制着灵体继续给凌飞度输送元神之力,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躯体给凌飞度喂了一颗天级回灵丹。 看着两边都在有条不紊地慢慢修复,柳晤言这才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一月后。 凌飞度白白胖胖的元婴一蹦一跳地钻回了他的身体,还未等他适应过来这种被躯壳束缚的感觉,柳晤言强势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急切地渴求着凌飞度的气息,仿佛要通过这种方法来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凌飞度则闭着眼睛默许他地行为,心中熨帖一片。 总归他是没有看错人的,阿言又何尝不是耗费了自己一半的元神之力来反哺他呢。 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们二人顺势躺在了长满青草的湖底,经过一个月的恢复,灵泉已经储备了一层薄薄的泉水,正好漫过两人的脖颈。 灵泉水在太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散发着油润的光芒,仿佛是美人西子在湖中梳过妆一般。 流水轻柔地抚摸着他们的身体,令人舒爽无比,柳晤言也好似被安抚得平静了下来,化为柔软的柳叶将凌飞度包围,温柔地冲刷着凌飞度刚回到身体中的不适之感。 “小凌。”柳晤言放开他的唇舌,爱怜的抚摸他的肩颈。 “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做这样的事情,知道吗。” 凌飞度笑得没心没肺,仿佛那个差一点就迈入死亡门槛的人不是他一般。他极为不习惯地抬起右手,亲昵地抚了抚柳晤言的侧脸。 “没关系的,我不后悔,如果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柳晤言则坚定的摇了摇头,他所背负的血海深仇,绝对会致他于危险之地。他又怎么能将凌飞度再扯进来? “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你要活下去。” “替我活下去。” 凌飞度被他眼中的认证震慑,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他,但又不忍心破坏这种宁静的氛围。 于是他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自傲,粲然道:“好,我答应你,我不知道你在化神时究竟看见了什么,你之后要去做什么,但你记住。” 凌飞度顿了顿,复而坚定道:“我绝对不会让你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又甜甜蜜蜜地埋进柳晤言的怀抱之中,感受着身边之人令人安定的梅花清香。 “所以,为了我,你也一定要活着,知道吗?” 第74章 比赛 小鱼儿来! “好。”柳晤言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 心中却滑过了一丝苦涩。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活着,他在心中默念。 凌飞度一直躺在他身上,腿上嫩滑的肌肤不安分地蹭着柳晤言的小腿, 两个人缠得跟麻花似得。 他倒是挺高兴的, 完全没有死里逃生之后的后怕之感,反而因为柳晤言的紧张形态而感到了深深的满足。 柳晤言抓住了他不安分的脚, 捏在手里把.玩,一股特殊的痒意爬上凌飞度的脊椎, 他许久未控制的身体比起以往更敏感了许多, 热情地向柳晤言打招呼。 柳晤言笑了笑,他略微冰冷的唇落在凌飞度的后腰上, 绽放出一朵朵瑰丽的红梅。凌飞度对他挠痒痒似的四处点火十分不满, 他鼓了鼓嘴,将莹润的脚心换了个位置, 柳晤言便完全丧失了那如沐春风的微笑。 凌飞度满意地笑了笑,温柔是柳晤言的大众面,可他更喜欢阿言独独对他展示出来的东西,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的脚趾微动, 整个人靠在柳晤言的胸膛上, 阳光下的柳晤言更显白皙, 绿色的水草, 柔软地替二人洗去持续一个月互补灵体的惫懒之感。 碧草,红缨,雪肤。 是凌飞度眼里令人气血上涌,魂牵梦绕的绝世风景。 柳晤言心领神会,他一把抱住凌飞度坐了起来,细密的泉水涌入, 灼热的躯体相接。 “呃!啊”凌飞度趴在柳晤言的耳边享受地喘息,柳晤言的身子已经渐渐变暖,他却依旧觉得不够,他要让这座冰山为他而沸腾。 柳晤言清浅一笑,一丝戏谑闪过他的眼眸。 “小凌还真是只顾自己享受呢,你低头看看?” 凌飞度迷蒙地从绵密的快.感中抽离,却立刻被眼睛所见给惊得手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柳晤言。 “呃啊呃”凌飞度久未使用的躯壳与他的大脑还未形成良好的链接,只需要一丝小小的触摸便可以惹得他浑身颤.抖,而此刻他依然是承受不住,正双眼呆滞,嘴唇微张,一副魂都没了的模样趴在了柳晤言的腰腹之间。 柳晤言唇边的笑意更深,流水潺潺,洗去斑驳的污痕,他笑道:“小凌,你这” “阿言!”凌飞度恼羞成怒,小脸通红,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欲盖弥彰一般地啃上了柳晤言的嘴唇。 “不许不许嘲笑我!还不是你害的” 柳晤言顺势张嘴,粗舌顺利地来到他的游乐场,仔细□□着凌飞度滑.嫩的口腔。凌飞度被他一哄,哪还记得生气,只记得抱着他的头加深了这个梦幻的吻。 “啊!”柳晤言猛然站立,胸.前擦身而过,凌飞度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似八爪鱼一般吊在了他身上。 高处不胜寒,凌飞度的心脏随着呼吸紧缩,朝着全身各处送去新鲜滚烫的血液,别处亦是。 柳晤言爱怜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腹部肌肉,调笑的声音响起:“小凌,你抬头。” 凌飞度还没从惊吓从缓过来,他故意用力了几下,直至听见柳晤言急促的呼吸声才作罢。 他坏笑抬头,前方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极为华丽的冰镜。 镜中,他们二人如此暧昧纠缠的姿态分毫毕现。他们二人的头发不清不楚地缠在一块儿,他的脸上满是餍足的情态,脸颊一片通红,眉见挂着他从没注意过的妩.媚,刚被柳晤言狠狠捉弄的小舌还落在外面,仿佛一只吃人的妖精。 而柳晤言看着倒是一片祥和,只是眉间微微皱起,似乎是被夹得疼了。 往下看,他们的躯体闪烁着莹莹水光,仿佛是冰冷的玉石夹杂了暖色的奶油,而那玉石愈来愈烫,只要将奶油整个融化,变成一条条的白色液体滑落。 柳晤言拍了拍凌飞度的屁.股,似乎是在唤他回神。 “啊!”凌飞度急忙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做掩耳盗铃状,只是他的手原本是挂在柳晤言的脖子上,这一下急地忘了,整个身体的支点便只剩下了一处。 “不不要呃啊!”凌飞度像落水之人一般拼命地抓住柳晤言这根浮木,同时抬了抬腰,试图远离那恐怖之处。 柳晤言轻飘飘地吐.出恶魔般地话语:“抓好了哦。” 几步之下,凌飞度就被他按在了透明的冰镜之上。 “宝贝”柳晤言唤着现代人的亲密词语,他捏住凌飞度的脸强迫他清醒着沉.沦,看清自己的美.色惑人。 “你真美。” 空间外。 凌飞度被柳晤言拉着行走,不知是元婴脱离身体太久的缘故还是其他,凌飞度一直掌握不好他的躯壳,只得别扭地被柳晤言牵着手。 索性他也很享受这种全身心依赖柳晤言的感觉,便高高兴兴地任由他摆布了。 柳晤言的脑中还是忍不住一直在反刍着玉霄宫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需要将他们柳家灭门? 柳家根本就只是一个小家族而已,没有任何能够吸引修仙界第一门派的宝物,更别说是造成威胁了。 前世今生唯一的变数便是凌飞度,而接近凌飞度确是系统的指令。 他和凌飞度究竟有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联系? 柳晤言一时间想的入迷了,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凌飞度左脚拌右脚,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他急忙调用灵力,可确丝毫没有感受到身体中灵力的存在。 柳晤言神似不瞩地被凌飞度扯歪了身子,眼见他马上就要摔到地上,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唰。”无名瞬间出现,牢牢地顶住了凌飞度失去平衡的腰,将他扶了起来。 柳晤言皱了皱眉头,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不对劲。 “小凌,你有没有感觉别的地方有不舒服的?”柳晤言关切地问道。 凌飞度垂眸深思了片刻,左手一挥,一簇精神的火苗出现在他的手掌,他摇了摇头道:“刚刚一时间没有使出灵力来,现在不久好了么,也许真的是元婴出窍太久的原因。” 真的是这样吗?柳晤言的眉头还是皱得死紧。 凌飞度见状,轻轻踮起脚亲了亲他的眉心。 “没关系的阿言,你别想太多了。”他迈着滑稽的步伐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柳晤言只好宽慰的笑了笑,脸上的凝重隐没在了他的心中。 凌飞度虽然身体不便,但脑子倒是挺活跃的,此刻他指了指远处的小河道:“阿言!我们比赛抓鱼好不好!” 柳晤言干脆把他抱了起来,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小河边。 此处河水清澈见底,一群群小肥鱼旁若无人的嬉戏游玩,若不是偶尔水面的反光,就好似游动在空中一般。 凌飞度激动地指了指河中肥美的红色鲤鱼,小声道:“锦鲤耶。”柳晤言挑了挑眉毛道:“怎么,不舍得抓了?这么喜欢,要不捕两条放你空间去养着?” 凌飞度干脆利落地摇头,灵泉水灵力十足,把这小凡鱼丢进去,那还不长成超级大胖鱼,才不要呢! 他狡黠一笑道:“先说好哦,不准用法力,看谁抓的鱼多!” 柳晤言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答应道:“都依你。” 凌飞度暗戳戳地去准备工具去了,背影一耸一耸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柳晤言则找了根看得还算顺眼的树枝,在手里掂了掂,便应付了事。 “噔噔噔噔!”凌飞度突然转身,手上是一根精致的鱼箭,黑色的外壳里面套着长长的箭身,用白色的弹力绳束缚着。 柳晤言略感惊讶,他开口道:“小凌,你这是早有预谋啊。” 凌飞度笑着摸了摸鼻子,哪个男人能拒绝打鱼呢,他就是想找回一下这种朴实无华的爱好。 柳晤言笑着捏了捏他的手背,正经道:“若是比赛,总要有个彩头吧,否则还有什么意思?” 凌飞度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他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回道:“那还不简单,我输了的话我就送你一件礼物,那你呢?” 柳晤言摸了摸下巴,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那你可要准备好了,我啊,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凌飞度看着他手中粗糙的树枝,哼哼了两声,表示对他自傲的不满,开口道:“那我们以一个时辰为限,谁抓到的鱼多就算谁赢。” 柳晤言耸了耸肩,没有异议。 一条脑满肥肠的红鲤鱼游了过来,柳晤言正欲下手,“唰”!破空声逼近,插.入水中,一股血液瞬间喷涌而出,而那只锦鲤摆着尾巴挣.扎了两下就失去了活力,被凌飞度捡了起来。 柳晤言故作懊恼,放狠话道:“你等着!” 凌飞度则叉着腰哈哈大笑,向他做了个鬼脸。 “好啦好啦,不欺负你这个原始人了。”凌飞度扭了扭屁.股就要离他远点,突然又转过来问道:“阿言你知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柳晤言摸了摸下巴,坦然道:“我们人类一年四季都是发.情期,而动物不是。” 凌飞度:“” “是人会使用工具,你想啥呢!”凌飞度头也不回地走了,两只脚一深一浅地踩在砂砾之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柳晤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样说也没错吧。 他将视野放在河水之上,自信地笑了笑。 比抓鱼,他还真的不怕。 第75章 分离 还给她? 柳晤言一言不发的跟在凌飞度身后, 一副悠然自得地模样。 凌飞度则皱着眉,频频回头,不断用怀疑地眼神盯着他, 吐槽道:“阿言你不会是想干扰我, 然后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吧。” “卑鄙小人!其心可诛!” 柳晤言抽了抽嘴角,一个爆栗敲在凌飞度不灵光的脑袋上。 “你把你老公想成什么人了?” 凌飞度瘪了瘪嘴, 什么老公不老公的,真不害臊。他不应声, 连着跑了几步, 光洁的小腿掀起哗啦啦的浪花,他转头朝柳晤言大喊道:“你不准过来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柳晤言挑了挑眉, 依言站在了原地, 双手抱胸看着凌飞度捕鱼。 只见凌飞度屏气凝神,手中的鱼箭被他捏得死紧, 隐隐在他手中兴奋地振动。他的大眼睛睁得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水流,静待时机。 一只蓝色的小胖鱼扭着小身子无知无觉地进入了凌飞度的捕猎范围。 “咻!”鱼箭猛然射出,一瞬间泥沙四起, 挡住了凌飞度的视线。他忙去捡回鱼箭, 可剑尖上却除了一小撮鱼鳞碎屑之外, 什么也没有。 凌飞度挠了挠后脑勺, 疑惑道:“这不应该啊” 神识一动,泥沙地下的情形立现,一根简陋的树枝将那鲤鱼牢牢地钉在了河底。 凌飞度惊讶地抬头,撞进了柳晤言略带得意的眼神。 他咬了咬牙,嘴硬道:“你这就是碰运气!才不是比我厉害呢。” “哦?小凌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就再试试吧。”柳晤言正欲抬脚去拔出自己那根朴素的捕鱼工具, 却被凌飞度一个眼神制止了。 凌飞度瞪了瞪他,眼睛一转,撒娇道:“阿言,既然你这么厉害,跟我比就有些胜之不武了吧。” 柳晤言哭笑不得,看了看自己的树枝又看了看他手中精致的鱼箭,眼神中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凌飞度小脸一红,继续嘴硬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柳晤言笑着揶揄他,不和这位心智突然退化成小孩子的人计较。 凌飞度达成了目的,笑得见牙不见眼,道:“那你不许用树枝了!”他得意地抬着下巴,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柳晤言歪了歪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他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了凌飞度的小小要求。 凌飞度背过身去,半蹲着继续寻找着他的狩猎目标。 柳晤言则心情很好地打量着他被清风勾勒出来的臀.部曲线,坏心眼地捏了个诀,掀起一波浅浅的浪花,正巧打湿了凌飞度的细腰。 凌飞度今天穿着一身浅蓝色纱袍,此刻湿淋淋地黏在了他的身上,若有若无地透出他皮肤的肉.色,惹得他身后的柳晤言眼神立刻浓厚了几分。 可凌飞度却浑然不觉,依旧在专心致志地捕鱼。 “哎”柳晤言心中无声叹气。 凌飞度等了半天,终于又有一只不长眼的小蓝鱼游了过来。 “唰!”这次都没等他出手,一颗小石子突然闯入凌飞度的视线,将小蓝鱼穿腮而过。 凌飞度:“” 我再也不要和挂逼玩游戏了! 他索性将鱼箭往储物袋里一丢,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掐柳晤言的脖子。 只是凌飞度忘了他现在还是个行动不便的小瘸子,一个不慎就摔进了柳晤言的怀里,白白给他吃了豆腐。 柳晤言摩挲了一下他浑.圆的屁.股,调笑道:“凌凌,这是投怀送抱,等不及了?” 凌飞度皱了皱鼻子,不满地拍开柳晤言不安分的手,端起架子道:“哎呀,也就是我不跟你计较,不然你这个作弊的家伙可别想拿到我的礼物。” 柳晤言则替他扯了扯黏在身上的纱衣,闻言不由地好笑道:“那是,我们家小凌真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凌飞度被他哄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呲着大牙乐呵呵地笑。他左手一挥,一个红丝绒布盒子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盒子大约有柳晤言手心那么大,红色的盒子顶部镶嵌着一颗碧绿的宝石,此刻在阳光下折射出莹润的光芒。 “喏,送你。”凌飞度故作不在意的模样,轻轻一推将那盒子塞进了柳晤言的衣袍中,正好卡在他的胸肌之间。 柳晤言清浅一笑,握着他的手将那盒子拿了出来。 凌飞度搓了搓手指,打了个冷颤,暗中唾道:“长得那么清纯,净干些勾.引人的事!”,与此同时,他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柳晤言轻轻摸了摸那精致的小盒子,在凌飞度期待的目光下将其打开了。 一只通体蓝色的怀表展现在柳晤言眼前,它的表盘是深蓝色的星空,上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银色流沙。 表盘周围镶嵌了一圈亮闪闪的白色宝石,一条银白色的长链穿过其中。 柳晤言眨了眨眼,一点碎片记忆滑过他的脑海,这好像是梦中那个世界的东西,似乎是叫做表? 凌飞度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由地有些紧张,凑过来盯着柳晤言的眼睛道:“你不喜欢?” 柳晤言唇角微扬,趁机亲了一口他的脸,将那块怀表挂在了脖子上,问道:“小凌,这是你要补送给我的生辰礼吗?” 凌飞度闻言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柳晤言挑了挑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凌飞度则微微一笑,却又藏了一丝苦涩道:“我不记得了呀,但是我知道这个一定是送给你的。” 他靠在柳晤言的怀里,举起那块表摸了摸,一枝柳条和一朵白云突然出现在表盘的上空,一左一右相互靠近,柳条慢慢向上,插在了白云的尾部,像一只小尾巴一般活泼地甩了甩。 “阿言是笨蛋!”从那朵白云突然长出了嘴巴,凌飞度的声音骤然响起。 柳晤言愕然,他的鼻子突然酸涩了起来,这件礼物,小凌炼制了多久呢他甚至都没有等到亲手送给他的那天。 如果是拥有全部记忆的小凌,一定会乐呵呵地向他邀功吧,而不是怅然地说出我不知道。 柳晤言只恨自己信了那本系统给他看的《仙界逍遥录》,将凌飞度送入了那虎狼之地。 不过他想了想自己的处境,难道将凌飞度带在身边,他就能护得住他了吗。手心传来剧烈的疼痛,滴滴鲜血低落在清澈的河水中,染红了那一小块地方。 话本中所描述的情节难道全是假的?那玉霄宫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控制小凌和古诗兰成亲? 难道他们知道小凌的秘密?会不会是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小凌本该顺遂一生的道路? 事已至此,再怎么懊恼也没用了。柳晤言眼神坚定,他唯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他在乎的人。 那四.大家族的圣地,是个好机会。 柳晤言沉浸在他的思维里,良久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凌飞度的腰,诧异道:“小凌?” 怎么这么安静?他的心中突然爬上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猛地将依偎在他身上的凌飞度扶了起来,只见凌飞度紧闭着眼睛,唇边的鲜血一股一股地像一汪清泉一般源源不断地流下,他们身边一圈的河水都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柳晤言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凌飞度苍白的脸在他的眼前不断放大,他立刻往凌飞度的嘴里塞了一颗天级复灵丹,但丝毫却没有任何效果。 他茫然无措地用衣袖去擦凌飞度唇边地鲜血,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小凌?!小凌?!你醒醒!你怎么了?!”柳晤言忍不住崩溃地大喊起来,他慌忙将凌飞度抱了起来,用自己的元神之力护着凌飞度的心脉,踩着无名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最近的城镇。 小凌的身体承受不住瞬移 天空中紫色一闪而过,柳晤言急得满头冷汗,神魂深处传来不堪重负的刺痛,他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把回灵丹塞进了嘴里。 他左思右想,只能是玉霄宫搞的鬼。 凌飞度的情况急转直下,几乎是以倍数增长地吸取着他的元神之力,柳晤言痛苦地咬着牙,他的元神本就在晋升化神时受了重创,又分了一半喂养凌飞度的元婴,此刻已然是到了强弩之末,隐隐有碎裂的兆头。 “啊!”柳晤言单膝跪在了无名之上,他已经全然失去了控制无名的气力,连站都站不起来,全靠无名自身的意志载着他往前。 柳晤言的缎发骤然白了一簇,散发着生机断绝的气息。 “宿主。”003古井无波的声音突然响起。 柳晤言双眼放光,他急地语无伦次,像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003?你有办法救小凌是不是?!” 003的冰冷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怜悯的情绪,仿佛是柳晤言的错觉一般,一闪而过。 “古诗兰就在附近,你将凌飞度还给她,就能救他,否则,凌飞度只有死路一条。” “还给古诗兰?”柳晤言机械一般重复这句话,是将受伤的凌飞度送回玉霄宫,还是将本属于古诗兰的凌飞度还给她? “还给她呵呵。”柳晤言无声落泪,他大声质问003反派上位系统道:“你让我接近他,阻止他和其他女子的感情,现在又让我把他还回去?!” “你让我,你让我如何接受得了!” 003默然不语,只是一味地重复道:“将凌飞度送回玉霄宫,才能救他的性命。” 柳晤言哈哈大笑,他的手因一直给凌飞度擦拭唇周而沾满了鲜血,此刻小心翼翼的抚上了凌飞度的灰暗的脸庞。 眼睛,鼻子,嘴唇,他依依不舍地摩挲着凌飞度的五官,似要将他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 “小凌”柳晤言喟叹一声,轻轻地吻上了凌飞度的嘴唇,完成了这个充满血腥之气的吻。 吃下易颜丹,柳晤言化成了女子模样。 他在凌飞度储物袋里找到玉霄宫的传讯烟花,面无表情的拉开了引信。 不过半盏茶,古诗兰就出现在了柳晤言面前。 她冲了过来,将凌飞度抢入怀中,狠狠的瞪了柳晤言一眼。 “宣师姐,不出我的所料,果然是你带走了阿飞。” 古诗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太极八卦图,凌飞度唇边的血痕便瞬间止住了。 她的唇边扬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风姿绰约地掏出手帕替凌飞度擦去唇边的血迹,笑吟吟地仿佛是看见他人受苦自己就高兴得紧一般。 “一个月后,欢迎宣师姐来喝我们的喜酒。” 第76章 万晓生 小柳打听四大家族圣地。 柳晤言没说什么, 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凌飞度一眼,眼中的哀伤浓得快要溢出来。 “小凌,是我的错, 保护不了你, 哪怕是你真的和古诗兰成亲了,我也不会怪你的。”他的胸腔好似被掏了个洞, 凉风呼呼地往里灌,一呼一吸之间, 空气冰凉刺骨, 像荆棘一般狠狠地扎进了柳晤言的心脏。 他真的可以接受吗?为什么光是想想,就仿佛被万箭穿心了? 柳晤言捞起胸前的怀表, 将其珍之重之地放进了贴身衣物中, 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仿佛凌飞度就躺在那一样。 空气中紫色闪电一晃而过, 他便不见了踪影。 古诗兰瞳孔猛缩:“她竟然化神了”她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凌飞度,面露嫉恨地拍了拍他的脸。 “这个傻小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修为高些,这张脸还过得去, 实在是平平无奇, 为何爷爷如此看重他” 她眼神一暗, 面色不善。“还要我与这废物生孩子, 难不成他其实有什么特殊血脉?” “若不是我发现得及时被爷爷发现凌飞度逃了,我怎么也得脱三层皮,若是死了”古诗兰的脑中闪过一张严肃冷酷的脸,她的脸色瞬间惨白,连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古诗兰搭在凌飞度脸上的手渐渐用力,纤长的指甲在他英俊的脸上划过, 细密的血珠瞬间沁出,染红了古诗兰白嫩的指甲。 古诗兰将他流出的血液用小药瓶装好,抱着凌飞度便踏上飞剑疾驰而去 柳晤言平时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他仿佛被冰雪冻住了心脏,整个人不再温润如玉,而是从内到外散发出了一股冷酷之意。 他再次踏足了闻州。 他一进闻州就瞄准了最宏伟的建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店铺的柜台之前。 那店铺的掌柜是个一脸和善的中年胖男人,眨眼之间眼前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活人,他却半点未露惊讶,显然是个见过世面的。胖掌柜见来了贵客,忙挂上笑脸迎了上来。 “这位前辈,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胖掌柜乐呵呵道。 柳晤言此刻仍是那副女子装扮,他开口道:“你们这有没有包打听的服务?” 胖掌柜闻言笑道:“那前辈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他稍微侧身,手臂微张向前道:“请跟我来。” 柳晤言依言拾级而上,被请进了一处昏暗的房间。 “前辈您先入座,我这便去唤那位先生过来。”胖掌柜小心地关上门,脚步轻快地走了。 柳晤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阴暗的灯光,狭小的房间,在这里问些什么辛秘之事,确实能给人安心之感。 房中的猫头鹰木雕突然眨了眨眼睛,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前辈,你想问什么?”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听来仿佛二三十岁左右。 “四.大家族的圣地,你知道多少?”柳晤言冷冷道。 那声音仿若犯了难,半晌才期期艾艾道:“前辈,四.大家族与外界断绝往来已久,我知道的不过是皮毛罢了。” 柳晤言不耐道:“说。” “前辈您说的四.大家族是朱雀、青龙、白虎、玄武没错吧,传说中他们四个家族乃仙界神兽血脉,是上古年间从仙界而来。” 他略顿了顿:“他们四.大家族虽同为神兽,可却不能互相通婚,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错,竟也是回不去仙界了,只能与凡人通婚繁衍后代。” 柳晤言闻言敲了敲桌子,发出规律的咚咚声。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他们四.大家族的血脉已不似当初纯粹,需要每五百年去圣地淬炼获得血脉提纯,方可继承天赋神通。那些普通的族人,天赋虽说也能在普通人中充当佼佼者了,但比起继承了天赋神通的族人可就差远了。” “不过据可靠消息,玄武族已经连续一千年没有诞生拥有天赋神通的族人,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修仙界就只会剩下三.大家族了。” 那声音有些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柳晤言不耐地皱了皱眉,冷冷道:“别说废话。” 那声音沉默了半晌,无奈道:“我真的就知道这些不过,我知道修仙界第一包打听在什么地方,你可以去找他问问看。” “在哪?”柳晤言锐利的目光瞬间锁住了猫头鹰的眼睛,仿佛要将它背后的人也看穿一般。 “就在闻州最大的赌坊里,名唤万晓生。”他话音还未落,柳晤言就已经不见踪影。 昏暗的房间中只余下了一百颗上品灵石。 那青年人啧了啧舌,吐槽道:“这么性急,我还没说完呢,那万晓生可不收钱啊” “何况这一百灵石也不够啊,我最起码都是五百灵石起的好吗!虽然确实是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他的声音中藏了一丝狡黠:“师父,徒儿对不住您了,不报出你的名号,怎么能骗走他呢。” 柳晤言顺着嘈杂的声音来到了赌坊,只见上面挂着一副碧玉雕刻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泼茶香”。 掀开门帘,里面的陈设亦是简约中带着雅致,明明是一个销金窟却做了这般附庸风雅的装饰,可见这里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柳晤言一进门就直奔柜台,他略一拱手,问道:“万晓生在哪?” 那赌坊掌柜平日里迎来送往,自然是有两分见识,本欲好生接待这位眼生的客人,但听见万晓生三字时,脸色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这位前辈,我们这可没有什么百晓生,万晓生的,您莫是找错地方了吧。” 柳晤言将他的反应尽收于眼底,他也不多说废话,只是唇边淡淡一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反而一团漆黑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如果你们要阻拦我,那我就把这砸了。”他轻飘飘地说出挑事儿的话语,仿佛完全没有将这赌坊的老板放在眼里。 那掌柜的笑脸一收,冷声道:“前辈,我尊称你一声前辈,你还真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连城主都不敢在此造次,你算哪根葱?” 柳晤言见状扯了扯嘴角,五指纷飞,蓝色的雪魄离火从他的指尖射出,瞬间占据了这处赌坊的东南西北四个角。 他轻哼了一声,幽暗的眼神盯着掌柜,一字一句道:“万晓生在哪?不说的话,休怪我将你这赌坊全烧了!” “你!”那掌柜的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而又笑了起来:“真是好久没见过,不长眼跑来砸场子的了,我倒还有点不习惯了。” 四周看戏的人也是纷纷哄堂大笑。 “拿着几簇看起来连金属都烧不化的小火苗来威胁闻州第一.大赌坊,脑子不是有问题,就是没带脑子出门!” “上一个挑衅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人笑声猖狂,又道:“典型的头发长,见识短。” “荆掌柜,这女子张得倒是不俗,不如将她卖给我可好?” 柳晤言也笑,笑声越来越大,笑中却只有冰冷的杀意。 只见他心神一动,雪魄离火瞬间从火星子以百倍的速度扩张开来,仅仅数息,整个赌坊便已陷入蓝色火海。 整个赌场浓烟四起,刚刚还在看戏的众人顿时做鸟兽散,跑的跑,死的死,有胆大之人更是趁乱捞起赌桌上的灵石就走,跑的无影无踪。 荆掌柜惊恐地看着面前发生一切,嘴唇哆哆嗦嗦,面色一瞬间化为青紫。 “完了”他的脑中只剩下的这股念头。 “前辈!且慢!”一个男声突然闯入。 随着他身影浮现,柳晤言挑了挑眉,暂缓了雪魄离火的扩张之势。 “你便是万晓生?”柳晤言问道。 那男子大约中年,手上盘着一对金核桃,面容富态,他笑了笑道:“我是这家赌坊的管事,您要见我们主人也不难,将这火收了,我便给您引荐。” 柳晤言本也不想闹事,干脆地收了雪魄离火,示意中年男子带路。 二人弯弯绕绕地在院中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处园子之外。 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道:“前辈,我家主人就在前面的留园,您请自便。”说着便倒着退了几步,消失在了柳晤言眼前。 柳晤言点了点头,一脚迈入了这座名唤留园的庭院。 这闻州在北方,这座留园的风格却完全与当地的大气风格不同,而是充满了江南水乡之感。 柳晤言穿过了曲径回廊,来到了假山之处,方才看见一位身着蓝衣的男子坐在湖边的巨石上垂钓。 那男子头也不回,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仿佛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来了一般。 柳晤言走到了他身旁,略拱了拱手道:“可是万晓生先生?” 那男子突然转头来,确是一副青年男子模样,清俊的眉眼长得十分周正,笑道:“不知姑娘找我是为了何事?” 柳晤言唇边挂起一个虚伪的假笑,缓缓道:“没想到闻名天下的万晓生先生,竟然如此年轻。” “四.大家族的圣地,你可知道里面的情况?” 那万晓生闻言慢吞吞地将鱼竿一收,转过身来笑道:“我万晓生帮人打听消息从不收钱。” “那你需要什么?”柳晤言盯着他的眼睛,心中涌上一股杀气。 万晓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姑娘不必紧张,我只需要你帮办一件事,你想知道的,我自然会悉数告知。” 柳晤言捏着拳,眉间不耐地皱起,似乎在思考是否应该直接动手。 “你是个炼丹师吧。”万晓生的语气虽然带着不确定,但他笃定的眼神告诉着柳晤言他什么都知道。 “替我炼一味特殊的丹药,我便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的眼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洞察之感,仿佛知道柳晤言在想什么。 “这世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我虽然打不过你,可你也抓不住我。”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骤然消失,巨石上只留下了一副简陋的鱼竿,仿佛万晓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柳晤言略微诧异,放下了逼供的心,对着空气开口道:“你要我炼制什么丹药?” “我要你为我炼制一副忘情药。” 万晓生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怅惘:“要让人吃了便能忘情忘忧的丹药。” 第77章 忘情药 小柳炼丹中。 “忘情药?”柳晤言想了想万晓生的模样, 虽然有些疑惑但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柳晤言的身前一团蓝色雾气骤现,重新凝结成了万晓生的模样,他轻笑了一声, 仿佛知道柳晤言心中所想, 解释道:“是我妹妹,她爱上了一只妖。” “妖”柳晤言点点头, 正色道:“这丹药我能炼,只是需要你准备药材和试药人, 一月之内我必然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万晓生摸了摸垂在肩上的耳饰, 那是一颗蓝宝石做的坠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道:“行,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柳晤言被他的坠子吸引了目光, 他想到凌飞度的世界似乎很多人都喜欢戴这个,不知道小凌喜不喜欢呢。 万晓生见他盯着自己的坠子愣神, 眼睛一转,一个金丝木做的小匣子出现在了他修长的手上。 “姑娘是喜欢这耳坠吗?”他似乎是知道柳晤言不会轻易收他的东西,所以直接将那精致的小匣子直接打开了。 只见里面躺着一对碧色的翡翠耳坠,用靓丽的红丝线穿着, 顶部点缀着一颗红色玛瑙。 柳晤言几乎是对这一对耳坠一见钟情了, 他忍不住去想象凌飞度戴着这副耳坠的模样, 一定是少年意气风发又英气俊朗的模样。 他呼吸略微急促了起来, 连脸上也泛起了丝丝红晕,让万晓生挑了挑眉。 “多少灵石?”柳晤言抬眼看了看他,却瞥见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笑意。 “一百上品灵石。” “行。”柳晤言甩了灵石给他,小心地将耳坠放进了他的储物袋。 “炼丹房在哪?最好今晚就将我要的药材和药人送到,我才能尽快地练出你所需的丹药。”柳晤言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模样。 万晓生的眼中浮现了一抹探究之色,他打了个响指, 身后立刻出现了一位管事模样的男子。 “照这位姑娘的意思去办。”他淡淡吩咐,又好似不经意地转过来面向柳晤言道:“对了,姑娘怎么称呼?” 柳晤言淡淡张口道:“唤我龙姑娘就行。” “行,张管事带龙姑娘去炼丹房吧,记得把我那天级炼丹炉给龙姑娘备上。”万晓生嘱咐道。 “遵命。”张管事恭敬应答,略走到柳晤言身前两步,开口道:“龙姑娘,请跟我来。” 柳晤言一言不发地跟上。 沉香馆。 那张管事将柳晤言带到了沉香馆便退下了,问过他需要什么药材之后,答应了今晚会准时送来材料,便退下了。 柳晤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五米宽八米的金色炼丹炉,其上雕刻了百兽,皆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不凡的宝物。 柳晤言挥手将门关上,“嗯?” 他敏锐地察觉到大门关闭之时,这座沉香馆内好似形成了一个天然密闭的环境。柳晤言欺身向前,手指抚摸上沉香馆的墙壁,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只见他心神一动,来到了沉香馆的顶部,手指拂过那处不起眼的小凸.起,瞬间沉香馆内壁上漫天咒文浮现,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墙上的每一处。 柳晤言唇角微微勾起,笑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阵法,竟然能使空间完全封闭,这样的话,炼丹过程中的灵气逸散便可以降至最小幅度。” 柳晤言的身影不停的在沉香馆的各处墙壁旁浮现,宛若一只虚无缥缈的幽灵,一个时辰后,他面色虽有疲惫,但眼神却十分锐利。 “这阵法,若是用在人的身上,不知能否减少灵气逸散呢”正当他若有所思之时,张管家敲响了沉香馆的大门。 “进。”柳晤言淡淡开口。 “嘎吱”随着一声轻响,张管家推开了沉香馆的大门,他身后跟着一行十人,手上皆捧着柳晤言所需要的药材。 “成,一周后来试药即可。”柳晤言向管家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待馆中只剩下柳晤言一人,他看着明显多于他吩咐的药材,轻挑了挑眉,将其中一半收进了储物袋。 “忘忧草、凝露花、灵芝、还有这忘川水。”这忘情药乃上古丹药,早已失传,虽说原料并未灭绝,可这炼丹之道,虽谬一厘而差之千里,他也只能尽力一试。 四种材料腾空而起将柳晤言包围,雪魄离火欺身而上,瞬间将其冰冻。 一周后。 柳晤言推开沉香馆的大门,庭院外张管家已经带了三人等候在侧。而一身蓝衣的百晓生却在柳晤言打开门的那一刻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柳晤言缩了缩瞳孔,不禁想道:“这万晓生究竟是练了什么功法,神出鬼没,悄无声息。” 万晓生见他不说话,走上前来行了个拱手礼道:“龙姑娘,可是准备好了?” 柳晤言回过神来,一个嫩绿的药瓶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也不看万晓生,径直走到那三人的跟前道:“这药我只能保证吃了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其他的副作用我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 万晓生爽朗地笑了笑道:“无妨,他们都是自愿而来。” 柳晤言惊讶地挑了挑眉看向了万晓生,很快明白过来,这些人也是对他有所求。 柳晤言将丹药倒入手中,三颗深浅不一的绿色丹药默默躺在他的手心,他看向三人,淡淡道:“你们各自挑一枚吧。” 那三人中高个之人率先拿走了那一枚最淡的药丸,他眼睛紧闭,抿着的嘴角不住颤.抖,心一横便将手中的药丸抛入了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他忐忑地等待着预想中的刀绞之痛袭来,半盏茶过后却仍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高个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向万晓生道:“我这算不算是试药成功了?万先生你答应我的我的” 万晓生眼睛一亮,倏地出现在了那高个子的身前,忙开口问道:“你的什么?” “我”那高个子眼中迷茫之色闪过,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他怎么记不得了?! 万晓生挥挥手让张管家带他下去,转而回到柳晤言身边,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兴奋道:“他是为了他母亲的病而来,可现在他却忘了。” 柳晤言点点头,至少大方向上没出什么错误。 其他二人听见了万晓生的话语,皆是冷汗直流,那看着最年老的男子猛地跪下朝万晓生磕了两个响头,语气哀伤道:“万先生,若是我吃了这药忘了我女儿,你也一定要旅行承诺,帮我找到她啊,我求求你了。” 他的血迹在地上留下了痕迹,万晓生笑了笑:“当然,我万晓生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那中年男子才起身,吃了那枚碧色的丹药。 丹药依旧是入口即化,可这次却不似先前那般温柔似水,那中年男子吃下之后,瞬间突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软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柳晤言眉头紧皱,瞬间出现在他的身旁,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那男子虽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但口中却一直不停地在唤着什么,“欢儿,欢儿” 他喃喃道:“这一枚我加大了忘忧草的用量,竟然起了反效果。” 张管家抬抬手,那人便也被抬了下去。 最后一人,身材矮小,眼中是浓浓的仇恨,此刻正一脸不善地盯着柳晤言。 他苦笑了一声道:“若是能忘了家人死前的惨状,我便不会这么痛苦” 他上前两步,一口吃下了最后一枚墨色的药丸。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一瞬间全数消退,眼中清明了一瞬却又被浓浓地悲伤所覆盖。 “我的仇人是谁?我竟然忘了” 柳晤言瞬间陷入了沉思,待他回过神来,沉香馆内只剩下了万晓生一人。 万晓生还是那副世家少爷的模样,眼中却多出了一丝担忧,他问道:“这丹药使人忘记的事件如此随机,怎可让我妹妹服用呢?” 柳晤言亦是在烦恼此事,他想了想道:“第一枚丹药可以使人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我只需要一位药引即可,你让我想想。” 万晓生点点头道:“还有大半个月,我等着龙姑娘的好消息。”随机便失去了踪影。 “忘情忘忧怎么才能精准地忘掉爱情呢。”柳晤言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沉香馆的大门关上,面无表情地躺在了地上。 他心中一团乱麻,无数的丝线穿来引去,却还是没有什么突破口。 柳晤言忍不住想到了临走前古诗兰的那句话:“一月之后来参加她和小凌的婚礼” “婚礼?”他喃喃自语,又想到了苦厄寺非心大师对凌飞度的批语,“是大富大贵,儿女成群的命像。” 柳晤言心中痛苦,他从储物袋中翻出了凌飞度送他那个装了娃娃的盒子,轻轻打开,他们俩的棉花娃娃静静的躺在其中。 他先是将凌飞度的娃娃抱出来亲了两口,又去拿自己的娃娃,只是他刚摸到娃娃的腰就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腰也被碰了一下。 “嗯?”柳晤言眉头皱起,他又摸了摸那玩.偶的头,紧接着他的头也传来一阵被抚摸的感觉。 “这娃娃,好像和他是通感的”柳晤言这才反应过来当时凌飞度送他这娃娃的时候,为何不肯让他当场打开。 他的唇角爬上一丝微笑,盯着那略显圆滚滚的娃娃,心中挣.扎了一秒,便将他抱紧了怀中。 与此同时,刚刚醒过来的凌飞度一脸惊恐地看着四周: “怎么又有人在亲我的嘴?!” 而且凌飞度忍不住加紧了双腿,熟悉的快.感慢慢地爬了上来,“好像有人在摸他的” 第78章 娃娃 聪明小凌上大分。 凌飞度的意识从混沌中渐渐苏醒, 他的手指轻微动了动,感觉身体仿佛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眉头轻微皱起, 睁开了眼睛。 他敲了敲自己刺痛的太阳穴, 挣.扎地坐了起来,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怎么又回来了?阿言呢?”凌飞度还没来得及思考几秒, 他就感觉自己的唇.瓣被什么东西碰了两下。 “嗯?”凌飞度摸了摸他的嘴唇,干燥、柔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呃!”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惊叫出声, 他眼睛瞬间睁得比平时大了一倍, 不可置信地掀开了被子。 凌飞度低头看了看自己穿得好好的裤子,平平整整, 可那处传来的令人手脚蜷缩的麻痒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咬了咬唇, 眼角浓密的睫毛垂落,在他俊朗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无措地像一只玩.偶被人随意把.玩,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呃”凌飞度的脸上慢慢爬上红霞,他整个人好似被神秘人整个抱在了怀中,胸腔被挤压, 隐秘之处不断地被袭击, 全身的敏感点都被悉心照顾, 明明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可却好似有一双滚烫的大手不停地在骚扰他。 当那处被熟悉的茧子擦过,凌飞度紧皱地眉头突然松开,粉色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唇角,大眼睛里盛满了谴责之意。 “这绝对是柳晤言,好啊,上一次也是他!嗯”凌飞度不忿地抓了抓床单, 整个人弓身蜷缩在床铺的一角,试图对抗这汹涌的情.欲。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阿言绝对不会再让我回来的。”凌飞度全身的血液飞速地流转,他整个人都泛上了一股瑰丽的粉色,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闭着眼睛,狠咬了一口舌尖,试图用口中的铁锈味来保持片刻的清醒。 回想起他先前莫名其妙的躯体异常,突然失去的意识,凌飞度心中有数,难道是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控制他?他的失忆或许不仅仅是下药或被什么法器催眠了。 玉霄宫一直想让他和古诗兰结婚,究竟是什么目的若是他还是不愿,会不会直接控制他? 凌飞度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但有一件事清晰地浮上了水面。 “我得先将自己的记忆存起来”他顿了顿,止不住的喘息从口中溢出,他不禁咬了咬牙,愤怒又无力地锤了锤床。 “别搞了!”凌飞度愤愤的声音从他的牙关中挤出来,如果柳晤言现在在他面前,他一定要打死他! 能不能搞清楚轻重缓急啊!凌飞度颓然地闭上眼,脖子用力的撇向右边,颈部因此勾勒出性感的线条。 珍珠般的汗水从他的额前坠落,落在他形状优美的锁骨上,积聚成了一方小小的湖泊。 “死柳晤言,也不给我一个痛快!”凌飞度咬了咬牙,干脆心一横趴在了床上,开始自给自足。 双重的触碰,带来别样的体验,凌飞度抖了抖身子,整个人呼吸都停止了片刻,而后才摆烂式地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胸腔开始剧烈起伏,眼角滑下了两颗清泪。 他释放后脑子清醒了不少,身上无孔不入地抚摸几乎可以忽略。 “怎么才能联系上阿言呢?”凌飞度眼睛一亮,他忙在房内放了一个监控,便转身进了空间。 凌飞度姿势奇怪地走了两步,他的脑子里不断地思考送给柳晤言那块怀表的功能。 “虽说我失忆了,可那毕竟是我炼制的东西,我究竟会设置什么功能呢?”凌飞度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 “我感觉肯定会做视频通话功能说不定还有定位?”他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不断地推演自己在炼制这这件法宝时会使用什么阵法。 “想来想去,应该就只有这个了”凌飞度左手一翻,一只精致的白玉毛笔出现在他手中,他抓起毛笔在空中画了几个圈,一瞬间白色波纹以他为中心猛然散开,接着他抬起右手,两指在额前轻划,一面水镜骤然出现在了半空中。 凌飞度双手抱胸,面色不善地盯着衣衫不整,胸膛春.光乍泄,一只手自给自足另一只手还在玩玩.偶的柳晤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柳晤言发现这两个可爱的棉花娃娃是通感娃娃之后,就忍不住对它做了不好的事情。 整个娃娃被他蹂.躏得狼狈不堪,连身上的玄衣都被尽数剥去了,头上的橙色发带更是绑在了娃娃的腿.根处,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甚至,娃娃的身上还有些不明液体,整个棉花都湿透了。 “柳晤言!!!”凌飞度大声叫他的名字,恨不得现在就咬死他,他的眼神在柳晤言美丽的肉.体上来回徘徊,似不舍得挪开一刻一般。 不过,他怎么又穿上女装了?这么美都不知道便宜了谁哇呀呀呀,气死了。 柳晤言骤然被眼前出现的水镜惊呆了一秒,凌飞度气愤的话语紧跟着打在了他的心上。 “小凌”柳晤言喃喃地唤他的名字,眼中溢出的温柔一刻不停地看着凌飞度,仿佛他下一秒便会消失一般。 凌飞度哼哼了两声,骂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丢给玉霄宫了?始乱终弃?” 虽然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凌飞度还是觉得心中十分不忿,嘴上不饶人地骂道。 柳晤言见他活蹦乱跳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唇角挂起一丝笑容道:“怎么会,我嫁妆都给你了。” 他又正色道:“小凌,你暂时不要出玉霄宫,他们不知道在你身上下了什么。”随即柳晤言又垂下了眼眸,低声道:“是我的错,我救不了你,还害得你差点就” 凌飞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盯着柳晤言柔和的侧脸柔声道:“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一个人扛着?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他隔空亲了亲柳晤言的侧脸,摊了摊手道:“你这么说,那我更有错,我怎么什么都察觉不到,这么笨?” 柳晤言摇了摇头,又想起凌飞度身上遍布的疤痕,他心疼道:“怎么会,怎么会是你的错。” 凌飞度眉头皱起,眼中燃起怒火道:“我们都没错,错的是这些逼迫我们、伤害我们的人!” 柳晤言点点头,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道:“小凌,他们没在为难你吗?接走你之前,古诗兰说让我下月去吃你们的喜酒” 凌飞度皱了皱眉,喃喃道:“下个月”他拍了拍胸脯道:“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差点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凌飞度用谴责的眼神不断地刮着柳晤言因为女装而更加柔美的脸,一字一句道:“别玩娃娃了!我要炼器!” 柳晤言趁着刚刚对话之时,已经将被他欺负得乱七八糟的娃娃恢复了原样,此刻常年冷静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悄悄红了一瞬。 “我知道了我以为你正跟古诗兰在卿卿我我呢,以后我会先问你方不方便的,好不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一脸真诚地看着凌飞度。 凌飞度:“?” 看着一脸真挚的柳晤言,凌飞度真想狠狠地捏一捏他那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脸。 还问我方不方便?失忆前的我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做了这种东西啊!!!至少至少也要把柳晤言的娃娃留给他吧! 柳晤言悄悄地捂了捂嘴,看着凌飞度盯着他的棉花娃娃的模样,暗道:“估计当时小凌完全忘了这一茬了,噗嗤。” 凌飞度没好气地瞪了柳晤言一眼,扯了扯嘴角道:“我去炼器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你好好做你的事情吧。”他的眼神最后在柳晤言的身上转了一圈,掐断了通话。 柳晤言这才发现没来及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 他不禁叹了口气,下次见面他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小凌。 柳晤言将棉花娃娃收好,看着自己一身狼藉,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也一并收拾了。 他的眼中突然一丝亮光闪过,忘情药加上爱人身上的物质,是不是就能做到定点忘情? 柳晤言挥挥手,沉香馆大门瞬间敞开,一阵狂风将里面的暧昧气息全数吹散,他才踏出了沉香馆的门。 张管家一直在外等候着,此刻见柳晤言出来了,殷勤地问道:“龙姑娘,有什么事吩咐?” 柳晤言见了凌飞度心情好上了不少,唇边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整个人冷若冰霜的气质冲淡了几分,叫张管家一下看得痴了。 他淡淡道:“劳烦张管家替我禀告万先生,我有话要跟他说。” 张管家愣愣点头,僵硬地消失了。 “是什么让这不苟言笑的龙姑娘心情这般好?” 半盏茶后,万晓生撩了撩他的袍子,踏进了沉香馆。 他带着一贯的笑意,朗声问道:“龙姑娘,可是有了什么新进展?” 柳晤言微微一笑道:“我猜测这忘情药缺的一味药引便是钟爱之人身上的物质,只是具体是什么还需要验证,你能把那妖怪身上的东西弄来一些么?” 万晓生挑了挑眉,他注意到柳晤言今晚身上若有若无的欢欣之意,心中若有所思。 “是龙姑娘心爱之人提供的想法么?还真是有才华呢,不知道能否引荐引荐?” 第79章 圣地之秘 小柳终于打探到消息。 柳晤言皱了皱眉, 唇边的笑意骤然消失,冷声道:“万先生这是何意?” 万晓生一言不发的盯着柳晤言的脸,良久才呵呵一笑, 但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要妖兽身上的东西不难。”万晓生淡淡开口, 仪态优雅地从袖口递给了柳晤言一个白色荷包,上面绣着蓝色的绣球花。 柳晤言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不动声色地将那小荷包接了过来,他打开一看, 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只锋利的指甲, 看切口仿佛是主人自愿切下来的。 他将荷包收好,冷声道:“药我明天就能炼好, 你妹妹那边如何?” 柳晤言并不关心她愿不愿意, 他只是担心这件事能不能继续,他能不能拿到他想要的信息。 顿了顿柳晤言做了个请的手势, 淡淡道:“还希望万先生不要食言。” 万晓生唇边挂起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道:“无碍,明日我就带你见她。”随即化作一抔蓝色雾气消散在了柳晤言眼前。 第二日。 柳晤言手中持着炼制好的忘情药,在张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阁楼。 这阁楼四面环水,池中种着大片大片的蓝色睡莲, 四周错落有致地栽种着各式各样的果树, 树上的果子虽然大多结得硕大饱满但却都有被鸟啄食过的痕迹。 万晓生在二楼向他招手, 柳晤言向张管家略略点头便飞身而上, 落在了万晓生身旁。 “跟我来。”万晓生先行一步,替柳晤言带路。 掀开水晶珠帘,一名身着蓝衫的女子映入柳晤言的眼帘。她高鼻深目,骨架偏大,此刻正在对镜梳妆,双眼中淡淡的忧伤一闪而过。 室内挂满了琳琅满目的珠饰, 但却紧闭着窗,让本该熠熠生辉的宝物蒙了尘。 “龙姑娘。”那女子淡淡开口,眉目间仿佛总是环绕着忧愁,令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偏向阴郁。 柳晤言见状,平淡地看了万晓生一眼,淡淡道:“既然姑娘才是妖,那需要忘情药的人在何处?” 万晓生闻言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龙姑娘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闻窗外事。” 柳晤言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些。 那女子硬扯出一个笑,站起身来掀开了白色纱帐,里面赫然躺了一位男子。 他剑眉星目,一身正气,双颊却凹陷不已,眼睛下面也是一片青黑,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是紧紧皱起,仿佛在经历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师父!不!徒儿,徒儿不是”英俊男子突然伸出双手不断挥舞,口中一直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师父,仿佛十分后悔,难以自抑。 柳晤言一瞬间将男子幻视成了凌飞度,他想凌飞度被洗去记忆之时,是否也是如此痛苦不堪? 万晓生见他愣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了?” 柳晤言转了过去面向了万晓生和他妹妹道:“为何要让他忘记?” 那女子早在男子梦呓之时就已泪流满面,此刻她抽噎道:“我与萧郎本是意外相识,他是太乘观大弟子。” 太乘观?柳晤言记得这门派好似是一个以降妖除魔为祖训的门派,得意门生爱上了妖,难怪这般痛苦。 女子抚了抚男子紧皱的额头,叹息道:“萧郎本不是负心人,可太乘观实在迂腐,竟直接将他逐出了门派。” “我们二人本以为有情饮水饱,可我每日观他在梦中懊悔,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我就总是忍不住在想,我们是不是错了呢。” 柳晤言听罢,思绪又浮到了凌飞度身上,或许,让他忘记会不会更好?他大富大贵,子孙满堂的生活现在还给他还来得及 万晓生见他一言不发,伸手到柳晤言眼前晃了晃,轻声道:“龙姑娘?龙姑娘?” 柳晤言骤然回神,他的眼神浮上了浓浓的阴霾,仿佛有一团麻线坠入,怎么解也解不开。 半晌,柳晤言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女子道:“你觉得这样是为他好,对吗?” 那女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泣声道:“我只是不忍心看他一直这般痛苦,如果忘了我,能让他恢复到从前那般意气风发,那我愿意。” 柳晤言摇了摇头,淡淡道:“被剥夺主动性,被迫承受的人是很不幸的。”他看了女子一眼,眼中蕴含的感情令人心惊。 “让他自己选择,如何?” 女子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男子,她从一开始便只打算让男子一个人忘记,这份感情,她会永远记在心间。 “如果他就这么忘了,爱上了别的正道女子,与她成亲生子,你真的甘愿?”柳晤言见她不语,又出言劝导。 “到那时你再去求什么先来后到,情深似海便显得可笑了。”柳晤言直勾勾地盯着女子,发自肺腑地说着他的心里话。 “让他自己选,总归好过你一个人不甘,你能保证他忘情之后,你不去窥.探他的生活,不去打听他的消息?” “不如干脆让我炼制两枚忘情药,让你们各自安好。”柳晤言轻哼了一声。 “不”女子抗拒地摇了摇头,显然她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凭着自己的一腔真心在行动。 万晓生在一旁若有所思,他拍了拍女子的肩膀道:“阿蓝,我觉得龙姑娘说得有道理,不如我们把他唤醒,让他自己选。” 阿蓝姑娘眼中的泪水颗颗晶莹饱满,从她的眼中滑落,一颗接着一颗,直接打在了地上,发出“滴答”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 良久,阿蓝咬着唇点了点头。她左手一挥,床上的男子便悠悠转醒,挣.扎地睁开了眼睛。 “阿蓝?”男子一脸疑惑地望着在场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 阿蓝姑娘忙去扶他,泪水不住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男子心疼地替她拂去脸庞泪水,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柳晤言将手中炼制好的忘情药摊开,一股清新的药香弥漫开来,他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很懊悔被逐出师门?” 男子一愣,脸上灰暗之色更甚,嗫嚅道:“是” 柳晤言将那枚丹药递到他的眼前,冷声道:“那你便吃了这忘情药吧,阿蓝姑娘特地为你求来的。” 柳晤言的语气中夹着几不可查的怒气:“吃了它,还可以继续回去做你的首徒。” 阿蓝闻言早已泣不成声,整个人埋在了男子的怀里。 那男子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半晌他叹了口气,笑着将阿蓝的脸捧了起来,悉心地为她擦去眼泪。 “阿蓝,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们之前的感情。”他眉眼下耷,丧气道:“是我一直放不下师父和太乘观” 阿蓝闻言猛地摇了摇头,微皱的眼眸中闪烁着悲切的光芒,她沉声道:“不怪你,我又何尝能做到抛弃一切呢?” 她从柳晤言的手中接过丹药,眼神虽然还是充满了悲伤但却慢慢爬上了一丝坚毅:“吃了吧,你回太乘观去,我们缘分就到此为止。” “我实是不愿和你做一对怨偶。” 男子苦笑一声,眼神在忘情药和阿蓝身上来回徘徊。 良久,他抱了抱怀中的阿蓝,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蓦然滑落,他仰头一把将忘情药倒入喉中,闭上了双眼。 阿蓝轻轻的将他的手掀开,沉默地站在了万晓生的身旁,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哈哈哈哈哈!”男子却突然大笑起来,眼中迸发了从未有过的神采。他轻轻一咳,一个灵力气团从他的喉中吐.出,那颗忘情药完好无损地被包裹在其中。 他神念一动,那颗丹药就化为了齑粉,随风永远地消失在了他们的生命中。 阿蓝见状,三步并做两步冲进了男子的怀抱,不断捶打着他的肩膀道:“你这是干什么!” 万晓生挑了挑眉,向柳晤言投去一个眼神,二人便默契地退出了房门。 柳晤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忍不住去想,他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小凌又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本该过着什么样的人生。 万晓生心情甚好,见柳晤言还是一脸愁苦,不由地笑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喝茶,我便告诉你关于四.大家族圣地的事?” 柳晤言捕捉到了关键字,这才回过神来,他淡淡点头道:“都听你的。” 古月轩乃是闻州最大的茶楼。 万晓生点了一壶西湖龙井,几样茶点,待东西上齐,他大手一挥,一个密不透风的结界便出现在了二人所在的厢房。 他将手中的冰雪冷元子放到柳晤言跟前,笑道:“尝尝?这可是我们闻州最受欢迎的茶点之一。” 柳晤言依言端起,薄唇微张,浅尝了一口。 “甜而不腻,确实不错。”小凌应该会喜欢。 万晓生见他乖乖尝了也不再绕圈子,开口道:“四.大家族为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分别代表着火,木,金,水元素,那圣地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四.大圣池,也由四种元素组成。” “他们血脉淬炼的方法就是将各族幼蛋或又在放入其中,经过淬炼而返祖。” 柳晤言挑了挑眉,手中无意识地进食,疑问道:“就这么简单?那他们为何不去对方的池子里抢夺资源?” 万晓生浅浅一笑:“若是可以,他们自然愿意,可那圣地每一个池子都是极致元素,连多数的本属性神兽后代都无法适应,更别说其他属性的神兽了。” “何况,四个池子之中还存在元素壁垒,根本无法跨越。” 第80章 宗主 好久不见呀? “元素壁垒”柳晤言若有所思, 难怪玄武族要找上他,寒系契合玄武族,火系又契合朱雀族。 他们还知道在炼丹师中寻找, 想必已经找了很多年了。 他回想起厉诚沙哑的声音, 好似将全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他不由得在心中轻笑了一声:“可笑!这四.大家族不团结一致,谋求共赢, 竟然一个个地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难怪拥有神兽血脉还衰落成这样。” 万晓生抿了口茶, 眼神若有若无地放在柳晤言的身上, 温言道:“我也不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既然你帮了我妹妹,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出来。” 柳晤言闻言, 手中的瓷勺“玎玲”一声敲在了茶碗上,他形状优美的嘴唇张开又合上, 若说柳晤言最在乎什么,那一定是柳家人的性命。 他最终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盛着冰雪冷元子的茶碗猛然放下,碗中的冰水溅到了他白皙修长的手上, 他也浑然不觉。 “万先生知不知道如何切断亲缘因果?”柳晤言试探性地开口。 万晓生眼中闪过一次惊讶, 疑惑道:“龙姑娘是被四.大家族追杀了么?怎么会问这个。” 柳晤言只是摇头, 面上眉头微微皱起, 配上他如雪般地面庞,令人不由地深深被吸引。 万晓生愣了一会,唇边又挂起那副温雅的笑容道:“斩断因果,乃逆天而行。据我所知,现今世界上唯有一人能做到。” “谁?”。柳晤言凤眼微瞪,眼中绽放出摄人的神采, 他的语气饱含希冀,本不抱希望,没想到万晓生的回复倒是给了他新的方向。 若是可以斩断因果线,他就不会牵连到柳家人、小凌,他的至亲挚爱。 “蓬莱山——月明仙人。”万晓生趁着柳晤言不注意,探究的眼神似小刷子一般,如同精密的仪器扫过他。 不等柳晤言再次发问,万晓生先声夺人道:“他是现今世界上唯一的地仙,连那大名鼎鼎的仙界第一门派玉霄宫的老祖也不过是散仙修为。” “至于月明仙人为什么隐世,蓬莱山又在何处,无人知晓。”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将柳晤言的心神唤回来。 “希望下次再见之时,龙姑娘可以用真实面目见我。”万晓生唇边依旧挂着一抹浅笑,眼中却多了一丝鲜活的俏皮,一瞬间化作蓝色烟雾消失于茶楼之中。 “桌上是我的信物,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吧。当然,不是免费的哦。” 柳晤言拾起桌上的蓝色锦囊,心中一暖,将其好好地收了起来,喃喃道:“我倒是希望再也不用见到你。” 若是再次来寻找万晓生,只不过代表着他又遇到了棘手的问题罢了。 还有五个月,他还有时间。 柳晤言无意识地又盛了一勺小元子塞进了口中,黄豆粉和砂糖在舌尖起舞,带给人一种甜丝丝的美好享受,充满了治愈之感。 柳晤言脸上也渐渐挂起笑意,这东西做起来简单,等下次见到小凌一定给他做一碗尝尝。 朱雀族有一便有二,这次恐怕也会对玄武族下手,魂傀水火不侵,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力。 柳晤言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略带血腥的笑容,眼神中一片幽深,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茶盏,发出规律的“叮、叮”声:“是时候算账了” 一周后,魔界沙漠。 化神期领悟了沟通天地之法,可以开辟属于自己的储物空间。柳晤言之前一直疲于奔命,现在才腾出手来开辟空间。 他此刻已经切换成魔修,抬手间紫电飞舞,无名极速划过,仿佛九天闪电坠落凡间,一个储物空间就开辟成功了。 柳晤言拍了拍无名的剑身,无名高兴得剑身忽明忽暗,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动作。 服下易颜丹,柳晤言心神一动便出现在了白昊空的卧房门外。 此刻正是酉时,斜阳懒散地照射着房屋,为冰冷的炼魂宗渡上一层朦胧的暖色。屋内是白昊空放.荡的笑声,女子们挣扎的哭声,教徒们颤抖的应答声。 柳晤言淡淡一笑,右手一挥,卧房的大门顿时敞开,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室内的空气瞬间凝滞,像突然倒进了一盆煮到软烂的白粥,气氛极其死寂。 “谁?哪个不长眼的来坏老子好事?”白昊空衣衫不整地从温柔乡中爬了起来,一头黑发杂乱无章地拢在脑后,双眼赤红,此刻正气喘吁吁地东张西望。 “宗主,好久不见呐。”柳晤言随意地走进了白昊空的卧房,仿佛在自家庭院散步一般。 “你?”白昊空眨了眨眼睛,他本就因为功法常年不清醒,失了柳晤言给他炼制的寒性丹药压制之后,疯魔程度反而越来越深,一天之中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少。 “宗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柳晤言淡淡一笑,他右手一挥,在场的人员纷纷倒下,只余下了白昊空一人呆滞地站立在卧房中.央。 他本能地感到不对劲,盯着柳晤言的脸不断地回想,过了数秒才吃惊地张大了嘴唇,不可置信道:“你是巫凌?你化神了?” 他高高在上的嘴脸顿时褪去,尬笑道:“巫兄,我们之间也并非深仇大恨,何况你当时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我好些宝物呢” “是么?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呢,宗主。”柳晤言的唇边还是挂着那一抹浅笑,但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白昊空本也没寄希望于柳晤言能轻易放过他,口中所言不过都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只见他“嗬”的一声,瞬间化为无数漆黑如墨的蛊虫,四面八方地向各处逃窜,与此同时,门外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被他控制的炼魂宗门人。 成千上万的炼魂宗门徒如蚂蚁一般涌入,柳晤言轻轻一点,雪魄离火四散而出,瞬间将所有人包裹在内。 他心神一动,无名应召而出,紫色的雷电如同天罚打在万千蛊虫之中,蛊虫毫无招架之力地抽搐倒地,散发出烤肉般地焦香。 柳晤言元神闭目,再睁眼,一瞬间化为闪电万里奔袭而出。一个呼吸间,一只金色的蛊虫被他踩在了脚下。 他稍微用力,蛊虫的外壳不堪重负地发出碎裂之声,瞬间显出了白昊空的原型。只见他四肢诡异的蜷缩在一块儿,胸前一片浓浆溢出,夹着着碎裂的刚毛,脸上更是嘴歪眼斜,呼吸间唇角还不断涌出黑色的污血。 恶心至极。 柳晤言瞬间有点后悔用自己的脚来踩他了,他点了点头示意无名,谁料无名居然躲在了他的身后,不愿上前,仿佛也被这破损的虫子恶心到了一般。 柳晤言:“” 这宝剑有了自己的意识还是不行,怎么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 白昊空紧咬着牙,他只是一个投机取巧才升至化神的废物罢了,根本就不是柳晤言的对手。 “巫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白昊空努力让自己血肉模糊的脸上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重申道:“只要你放了我,整个炼魂宗都归你,我就做你的管家,不!我做你的狗!” 他心中都块呕出血来,若不是这巫凌的元素正好是克制他的雷霆之力,他怎么会如此被动! 白昊空的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来,试图搭在柳晤言光洁的鞋面上。 “做我的狗?”柳晤言淡淡的重复,他一脚将白昊空踢开,左手持着无名轻轻一挥,白昊空的左手霎时就从手肘处断成了两截。 “啊!!!!!”白昊空的惨叫声响彻沙漠,他的左手只剩下一个肘关节,淅淅沥沥地留着黑血。白昊空挣扎着往前爬,手肘插入滚烫的沙子中,散发出一股烤虫子的臭味。 “呵呵,我不要你这种丑狗。”柳晤言冷冷道。 “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白昊空慌忙地在地上乱爬,眼中全是恐惧,仿佛在青天白日中见到了一尊食人的恶鬼。 “我要?”柳晤言手起剑落,白昊空余下的四肢尽数被他砍断,他的脸上涕泗横流,目眦欲裂,喉咙中却像塞入了一块滚烫的炭火一般,连疼痛也再也唤不出口。 “不妨告诉你吧,你们和玉霄宫的阴谋也是我破坏的,还真是谢谢你提供的消息呢。”柳晤言唤出灵水将无名冲刷干净,又仔细地用手帕擦拭着他的剑身。 无名锋利的剑尖在沙漠中的烈日下反射出刺眼的银光,似刀子一般一下接着一下地插在白昊空的眼中。 “是你!是你杀了宦香!”白昊空突出一口黑血,眼中却突然爆发出奇异的光芒。一瞬间,巨大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瞬间炸开,他口中恨意暴涨,癫狂道:“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叮”巨大的能量波动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墙壁瞬间束缚。柳晤言勾了勾唇角,略带欣赏地看着他从沉香馆那儿学来的阵法。 “果然很好用啊,还省的挪移走再回来了。”柳晤言摸了摸下巴,将白昊空剩余的残肢碎肉化为一个小球握在手中。 他在空中轻点,密密麻麻的灵魂碎点瞬间组装,白昊空的灵魂被一条红色绳索捆绑,被柳晤言抛入了储物空间之中。 心神一动,眼前场景瞬间变换,柳晤言苦笑不得地拍了拍还在闹脾气的无名,索性让它自由行动。 白昊空的卧房之内,焦黑一片,他以自爆的形式赴死,蛊虫先他的神魂而亡,故而炼魂宗的众人没有随他一起死去。 柳晤言抛出迷香将众人迷晕,便施施然地去找白昊空的小金库。 要知道,但凡魔界其他门派发现白昊空已死,这小金库拿走便有些难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80-90 第81章 劫掠 变小的阿言? 上辈子已经洗劫过一次, 柳晤言熟门熟路地来到白昊空的纱床旁。 手中的肉.球无限地被柳晤言的阵法碾压,现如今已经化为了一滴金色的血液,滴溜溜地在他的手上翻滚。 柳晤言左手一挥, 纱床随即发出“咔咔”的声响。一瞬间天地变换, 眼前的事物开始旋转,柳晤言倏地被拉进了一个黑色空间。 一条遮天蔽日的蜈蚣张牙舞爪地高高扬起前足, 头上的触角不断地挪动、挥舞,口器大张, 滴滴绿色的涎水落在地上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溪流, 疯狂汲取空气中主人的气息。 它全身漆黑,唯有头部是深红色, 蜈蚣歪了歪头, 黄.色的触角贴着柳晤言的手绕圈,柳晤言似乎从它凸出的大眼睛中看出了一丝疑惑。 “主人?”那蜈蚣口吐人言, 听着声音粗糙无比,仿佛是石头擦在砂纸上,与他呆呆傻傻的行为极为不符。 “主人你的气息怎么变了?”那蜈蚣在空中扭了扭,仿佛一条麻绳, 眼看就要缠到柳晤言的身上。 柳晤言一脚踢在它的脸上, 将它的外壳瞬间出现了一个凹陷, 摇摇欲坠地粘在它可怖的脸上。 柳晤言不耐烦道:“开门!” 蜈蚣的一百多只眼睛拼凑成的双眼兴奋地眨了眨, 瞬间如同彩色的玻璃窗一般上下翻动:“是,主人!” 只见蜈蚣在空中开始起舞,全身百足都举起红色的小旗子,仿佛成了一道欢庆时候的红旗绳。 “轰隆隆!”随着蜈蚣的动作,一处铁门瞬间坠落,将整个黑色空间都震得颤.抖。大蜈蚣连忙收拾着他不灵活的百足, 一头咬上铁门的铜环,一头殷切地伸到了柳晤言的脚边。 “嘿嘿,主人,你今天真温柔,驼你是小蜈的荣幸。”大蜈蚣用粗粝的声音吐.出谄媚的话语。 柳晤言:“” 这蜈蚣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柳晤言摇了摇头,看着那巍峨的铁门,双眼闪过一丝精.光,他不急不缓地踏上大蜈蚣的背壳,轻松地来到了铁门面前。 只见铁门上的雕刻着两只饕餮状的门环,此刻在大蜈蚣绿色的涎水下已渐渐复活,绿色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泛着诡异的光芒。 柳晤言手指轻扬,那滴金色的血液顿时射出,那两只饕餮不约而同地大张着嘴,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粗厚的舌头在空中争抢那滴金色血液。 左饕餮一舌打在右饕餮的眼睛上,右饕餮顿时嗷嗷大叫道:“卑鄙!每次都是你吃!” 就在左饕餮的舌头马上就要将那滴金色血液摄入喉中之时,右饕餮剩下的那只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下,粗舌一个动作就伸.进了左饕餮的嘴中,将那滴血液抢到了自己的舌头之上。 左饕餮双眼怒睁,长舌追击而上,二兽的舌头瞬间东逃西窜,鸡飞狗跳之间,二兽的舌头完全缠绕在一起,打成了一个蝴蝶结。 右饕餮:“你唔唔!放开!” 左饕餮:“想都别想!” 二人的舌头越缠越紧,竟然打成了一处死结,交缠之处泛着青黑之色,仿佛血肉已经彻底死去。 柳晤言扶额,嘴角轻微抽.动,眼神中满是无语:“为什么白昊空这么热衷于养这些蠢钝如猪、奇丑无比的生物?” 他大手一挥,两兽的舌头瞬间掉落,柳晤言将金色血液投入左饕餮的喉中,又将二人的舌头投入右饕餮的口中。 二兽美滋滋的砸吧砸吧嘴,狰狞的脸上透露出一股满足之感。铁门倏忽张开,金色的光芒万丈,大蜈蚣的复眼被刺得生疼,他一个蛄蛹将柳晤言抛了进去,铁门这才施施然的合上了。 “等等?”大蜈蚣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余味,蠕动的无数只小足顿时僵硬,他“扑通”一声从万米高空中坠落,僵硬地动了动脑袋: “或许?主人都进去了,这味道散了也正常吧。”他翘了翘二郎腿,整个兽盘成了麻花状,施施然又睡过去了,大咧咧地把呼噜打得震天响。 而柳晤言这边,他笑呵呵地站在灵石堆的顶峰,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直往储物空间里搬动。 只见白昊空的宝库上品灵石就跟不要钱一样,一座一座地堆成小山,各种奇花异草被分门别类地装入药材柜。 柳晤言轻轻一拍,一排排的药材柜也都通通入了他的口袋。 “嗯?”柳晤言注意到角落有一颗蓝色的宝石闪闪发光,好似一抹灯火摇曳在他的识海中。 无名倏忽闪现,兴奋地围着那颗宝石绕圈圈。 柳晤言摸了摸无名的剑柄,将那颗蓝宝石拾了起来,只见这宝石成水滴状。被切割成八面,在金光之下也半点不逊色地闪耀着独属于它的沉静光芒。 柳晤言将其举起,通过光线,宝石内部仿佛有水波流动,又有点点银粉随之晃动,璀璨夺目。 他将宝石在无名身上比了比,摸了摸下巴逗弄道:“你想让我把它镶在哪里?” 无名震动的剑身瞬间停滞,剑尖在柳晤言的肩膀上一拍而过,远远地贴在了墙根上,不再动弹了。 柳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哄道:“好了好了,知道给你有用,等我问问小凌?” 无名听了这才乖乖地飘了回来,继续围着那颗蓝宝石转圈圈。柳晤言干脆将宝石丢给他,便去清点别的东西去了。 前世他杀了白昊空之时,身体也已经接近油尽灯枯,这些带不走的东西他并未动,倒是拿了不少防御法器。 柳晤言的思绪回到那个雨夜,那只不起眼的墨色手镯竟然才是这些宝器中最为珍贵的天级防御法器。 他在法宝里翻来覆去,却没有什么收获。 柳晤言闭目沉思,试图回想起前世掠夺宝库的过程,半晌他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当时已是强弩之末,实在是一点印象也没有,那墨色手镯到底是他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 他撑着头,打量着身边的红木柜子,前世有这么个精巧的柜子出现吗?柳晤言百无聊赖地拉了拉,柜中的物品却令他睁大了双眼。 “这”柳晤言一边暗自唾弃白昊空的荒淫,一边镇定自若地将那些个小玩具通通都装进了他的储物空间,只是缎发中不经意间露出的绯.红耳朵出卖了他。 “咳咳。”柳晤言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向无名招了招手,神念一动,通过库房内的传送法阵出了白昊空的宝库。 柳晤言从湖底飞身而出,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水珠,却突然感觉左手上多出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那前世陪伴他到最后一刻的墨色手镯正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尺骨上。 柳晤言惊讶地挑了挑眉,原来这只手镯竟然是自己缠上他的,难怪他半分记忆也没有。 他摸了摸那墨色手镯,指尖温良,像是这墨玉在温暖地安抚着柳晤言。 柳晤言心情甚好,他正欲瞬移而走,略往左走了一步却踩到了柔软的事物——是他的衣服。 嗯?他皱着眉,转身看向了湖面,只见水面上赫然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他此刻眉头微微皱起,略显青涩的脸上浮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着,穿着一身不合适的宽大衣服,仿佛是迫不及待地想长大偷穿了哥哥的长袍一般。 柳晤言:“”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四个月过去他变成了十五岁,那再四个月他岂不是就只剩下十岁了。 还未等他细想,胸.前的怀表又开始震动,他叹了口气,纤细的手伸入里襟将那块怀表捞了出来,手在银色按钮上一滑而过,倏地一面水镜就出现在了柳晤言的身前。 “哇塞”凌飞度的声音从水镜中传来。 柳晤言见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刚想解释却被凌飞度骤然放大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婆你真的是我老婆吗?怎么看起来像个未.成年。”对面的凌飞度小眼神嗖嗖地转,上下打量着柳晤言,尤其在他因衣服不合身而露出的莹润肩颈上依依不舍地舔舐而过。 凌飞度眼中的柳晤言,此时一头缎发丝滑的批在脑后,一身玄衣松松落落地挂在身上,玉白的皮肤在沙漠的骄阳中更显姝丽,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上长着一双含情眼,眼尾的睫毛在脸上投射出一小片阴影,此刻正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不过长得倒是蛮符合我的审美标准的。”凌飞度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 柳晤言抽了抽嘴角,心中却有些沉重:小凌又失忆了。不过好在他已经学会将自己的记忆储存起来了,不会再忘记他。 凌飞度见他不说话,反而用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也是一阵熨帖。他高傲地扬了扬下巴,心中不由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真会找啊我,眼光也太好了吧,能找到这种绝世美人,还这么知冷知热地,简直就是踩了狗.屎运了啊! 柳晤言被他火热的眼神看得一阵火起,却又做不了什么,尤其他还是这一副未成年的模样。 他的脑中不由地天马行空地想到了若是他以这种形态亦或是更小一点跑去玉霄宫抢婚,众人的脸上一定会非常精彩。 那边凌飞度见他的小老婆一言不发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头沉思的模样也甚是美丽,他贱兮兮地笑道: “阿言妹妹是不好意思了么?” 第82章 坏心 小柳逗弄小凌。 柳晤言明白这肯定是小凌失忆前搞了什么鬼, 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这般色.狼投生的小凌倒是很久没见了,仿佛回到了他们刚见面的时候。 那边的凌飞度见他的小媳妇半天一声不吭的模样,他眉毛轻微下压, 圆润的杏眼稍稍眯起, 心里直犯嘀咕道:“我怎么喜欢这个闷瓜秧子?” 柳晤言微微一笑,眉眼中仿佛渗出一汪春水将凌飞度席卷, 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水中清荷,眼中若有若无的紫意又给他添了一抹勾.人的魅力。 凌飞度顿时看得痴了, 他惊讶地挑了挑眉, 眼中亮起星星点点,嘴唇微张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柳晤言。 过了半晌他才喃喃道:“难怪‘我’不喜欢古诗兰, 我这小媳妇还这般青涩便已如此风华绝代, ‘我’实在是很有眼光啊!” 他摸着下巴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惹得柳晤言颇有几番无语。 柳晤言唤出无名, 将那块蓝宝石捏在手里,略贴近了些水镜,在凌飞度眼前晃了晃。 “小凌,这快宝石有何用处?我的佩剑很喜欢它。” 凌飞度对小凌这个昵称颇为有些不满, 明明是他的年纪比较大, 怎么被叫这种可爱的昵称。 但是迫于柳晤言的颜值压制, 他略略瘪了瘪嘴, 眼神挪到那块石头上。 “这是流荧石!宝剑有了它便能进化出剑灵。”凌飞度的语气中满是惊奇,除了炼器宝典上的例图,他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宝物。 “阿言,这可是好东西呀,等我们下次见面,我便帮你的宝剑进化如何。” 柳晤言略感意外, 这无名倒是还挺会挑的。他摸了摸下巴,联想到方才无名不愿意砍白虫子的场景,他感觉还是随心而动的佩剑更称他的心意。 无名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剑尖一挑便带着流荧石气呼呼地跑了,只留下飞扬的尘土洒在柳晤言的脸上。 柳晤言耸了耸肩,眼含笑意望着凌飞度道:“你看见了吧,我这佩剑灵智还未开呢便这般淘气,若是真的进化出了剑灵可还了得。” 凌飞度鼓了鼓嘴,不高兴地盯着柳晤言张张合合的嘴唇,心中泛起了一点点不可言说的酸胀。 “这种宠溺的语气怎么不是对他说的!” 柳晤言敏锐地发现他的小凌好像有些不高兴了,生了些逗弄他的心思。 趁着凌飞度呆愣的时间,柳晤言将身上的玄衣一解,潇洒地挥到了天空之中,瞬间将水镜遮住。 凌飞度愣了一秒,下一秒柳晤言纤细雪白的背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柳晤言眼睛睁得硕大,颇为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眼神,又忍不住窃笑了一声,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猥.琐,他咬了咬嘴唇,又将羞红的脸转了回来。 “自己的媳妇,不看白不看!” 柳晤言背对着他好整以暇地梳弄着长发,漆黑如墨的长发如海藻般漂浮在清澈的水面上。随着柳晤言的动作,他玉白的手臂时隐时现,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给水中的柳晤言渡了一层神圣的珠光,让人心驰神往。 柳晤言一个转身,眼中促狭之意一闪而过,竟倏地站了起来。 “啊!”凌飞度惊呼出声,忙低下头颅盯着空空如也的水面,脑中一片空白,粉雾弥漫,虽然什么都没看见,可那玉白的肌肤还是闯入了他的脑海。 凌飞度感觉鼻尖一热,手指不自觉地抚了上去,仔细一看,却是红彤彤的一片。 “呵呵。”柳晤言轻轻一笑,笑声清澈悦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语气中却裹挟着浓浓的调笑。 凌飞度咬了咬牙,通红的耳尖抖了抖,又羞又气,一股怒意涌上他的心间:“凌飞度啊凌飞度!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不就是看个媳妇的身子么。又又不是什么都没做过” “虽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对了” 他心中一阵不平,闭了闭眼睛,干脆一咬牙将通红的脸转了回来,直视柳晤言的眼睛。 “啊?!”凌飞度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手上的鼻血还未干结,直将他揉成了一个红色熊猫眼。 “我我这媳妇胸怎么这么平?”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滑到了柳晤言的下三路。 “咔嚓。”凌飞度感觉自己像一尊陶像,被人从桌上推落,轱辘轱辘地转了几个圈,眼前晕头转向之时,又掉下了台阶,裂成了两半。 他的语气中掺杂着最后一丝希冀,一红一白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柳晤言柔美婉约的脸道:“阿言你不是男的对不对?” 柳晤言甩了甩长发,慢悠悠地换上合身的衣服,眼中是不言而喻的恶趣味,他温言道:“你说呢,小凌?” 凌飞度只感觉晴天霹雳,他将失忆前的自己留下的戒指狠狠地撸了下来,丢在地上气急败坏地踩了几脚。 “连自己都坑?嗯?!”凌飞度又不笨,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恶作剧。 柳晤言眉眼皆是笑意,隔空摸了摸凌飞度的脑袋道:“自己的气都生呢?” 凌飞度无语地翻白眼,虽说也不是不能接受好基友,可是他毕竟还是个直男啊 穿越大神,你搞什么鬼啊!谁穿来异世是绑定好基友的啊! “凌飞度”!你搞什么鬼啊!见到美人你就连性别也不卡了?!还有没有一点节操的! 柳晤言见他一副抓狂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可爱,只是他们之中隔着那一层水镜,他抬起的手缓缓抚摸上水镜却又只能无力地放下。 柳晤言心中闪过一丝无奈,心中只盼着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才是,他又怎么舍得再也见不到生机勃勃的小凌呢。 凌飞度抓狂过后,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眼见他的好基友一副郁郁的模样,他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表现伤了小美人的心了? 凌飞度心中暗暗唾弃自己,脸上挂上自以为温柔的笑容,语气轻缓道:“阿言,我不是嫌弃你是男人我只是一时间没调整过来!” 他猛地凑近啵啵两口亲在水镜上,双颊微微泛红,眼神飘忽不定道:“我现在不就调整好了嘛!你别生气!” 柳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勾了勾手示意他再靠近些。 凌飞度乖乖照做,又往前挪了两步,整张脸占满了整个大屏幕,双眼亮晶晶地期待着什么。 柳晤言虚扶着他的脑袋,粉色若花瓣状的唇缓缓地落在了他眼睛的位置,又一路往下,从鼻梁亲到了唇齿。 凌飞度心脏极速跳动,呼吸间灼热的气息不断涌出,全身都热了起来。 不过,他怎么好像真的感觉有什么在摸他的屁.股呢? “啊!”凌飞度的左臀被人重重地捏了一把,泛着滚烫的热意和酥酥的麻痒,他当时就跳了起来,头好似旋转地木桶一般左右乱看,狐疑地皱起了眉。 柳晤言“不解”地退后,眼中的关心不似作伪,闻言道:“怎么了,小凌?” 凌飞度皱着眉头,像个小苦瓜似得,脸上闪过一丝便秘的色彩。 难道,真的是他的错觉? “嗯”那只手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的胸.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胸肌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柳晤言隔空摸了摸他的头,见他的脸从薄红逐渐升温,红得似火,额上还留下了几滴浊汗,他不禁语气急促了几分,关切道:“凌凌?你是不是发烧了?” 凌飞度急忙转了过去,留给柳晤言一个劲瘦的背影。 他一把掀开胸.前碍事的衣服,只见他的胸肌赫然印上一个红色的手印,最重要的是,那人的手还在不停地摩挲着他的肌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透明人不成? 凌飞度强忍着快意,将身子转了回去,他的脸上挂上尴尬的笑容,正欲说些什么来缓解他莫名其妙的行为,腿.根却突然似被放上了一块寒气逼人的冰锥,惹得他立刻打了个激灵,全身的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柳晤言见状皱了皱眉头,眼中划过一丝戏谑,调笑道:“小凌,莫不是尿急了?” “不我呃!”隐秘之处火热与冰冷交杂,奇异的快.感从凌飞度的尾椎燃至肩颈,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瞬间将他的全身包裹,五只硕大的手指不断地滑过他的身躯,掌管着他全身的命脉。 凌飞度难耐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红舌忍不住吐了出来,丝丝涎水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坠落,竟滴落在了他胸.前的沟.壑之中。 柳晤言眼神一暗,手指不怀好意地伸.进布娃娃活动的嘴唇之中拨弄着凌飞度敏感的唇舌,又格外关注他的火热之处。 “阿言我呃!我我不太舒服!”凌飞度急忙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说出了一句较为完整的话语。 “我们改天再说吧!嗯,呃” “等等!”柳晤言急言阻止了凌飞度捏诀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被他举到了凌飞度跟前。 那赫然就是那只凌飞度的通感娃娃。 凌飞度眨了眨眼,不知道柳晤言举着这个其貌不扬的棉布娃娃是何意,只是随意敷衍道:“真好看,阿言做的东西都好看,我们下次再聊吧?嗯?” 柳晤言笑意浅浅,当着凌飞度的面亲上了棉花娃娃。 一瞬间,粗糙的舌头在凌飞度的唇舌中搅弄,身上的大手也一瞬间活了过来,带给他火热的体验。 “柳晤言!!!!” 第83章 再回玄武 小凌灵机一动。 柳晤言眼中笑意满满, 他的手中只是一个棉花娃娃,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逗着凌飞度玩罢了。 凌飞度不满地咬了咬牙, 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下, 心跳如擂鼓,小声道:“那个我们” 柳晤言听他嗫嚅的话语, 心中直发笑,面上却是微微皱眉, 左手放在耳边做收音装道:“凌凌, 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清。” 凌飞度瞪了他一眼,磨了磨牙, 含糊道:“我们谁是1啊。” 柳晤言皱了皱眉, 眼神飘忽,不解道:“什么1?” 凌飞度隔空捏了捏柳晤言的脸, 不耐地努了努嘴道:“你别玩了!我们俩到底谁是1谁是0啊!” 柳晤言单手敲了敲太阳穴,“10?” 脑内大量的物体飘过,柳晤言灵光一闪,唇角顿时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道:“自然是凌凌是1了。” 凌飞度闻言眼睛发亮, 身后的小尾巴转上了天, 开心地拍了拍手道:“真哒?!” 他撑起下巴, 脸上挂上一抹得意的微笑, 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 看来穿越大神还是对我很不错的!他在心里叉了叉腰,放声大笑道:“谢谢穿越大神!男美人我也就勉为其难笑纳啦!”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晤言见他那傻样,差点笑出声,他柔声道:“我还能骗你?你看我这副样子。” 凌飞度瞟了一眼柳晤言青涩的小模样,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不由地得意起来。 “等等?!”凌飞度突然大惊失色, 他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柳晤言又指了指自己,磕磕巴巴道:“我?我睡了未.成年?” 他抱着头,脸上满是懊恼,背影凄凉地滑落到了地上,脑中小剧场开始上演。 “砰!”踹门声响起,三五个警察猛地冲了进来。 “不许动!你就是凌飞度?”为首的高个警察不屑地对着逮捕令看了几眼,向后招招手道:“把这个强.奸犯给我抓起来!” “咔哒”,一副银灿灿的手镯拷上了凌飞度的手腕。 “小凌?小凌?”凌飞度被柳晤言含笑的声音唤回了现实,只见他一副霜打茄子、垂头丧气的模样,连一直雄赳赳立着的额发都耷拉了下来。 柳晤言心里发笑,他大发慈悲地向凌飞度解释道:“笨瓜,我是因为功法的原因才变小了,我比你大两岁呢。” 凌飞度闻言心里一激灵,欢欣鼓舞地跳了起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凑到水镜上,确认道:“真的?你没骗我吧!” 柳晤言隔空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亲昵道:“当然没有。” 凌飞度这才双手抱胸,不满的哼了哼道:“我看你啊!就是蔫坏!是个整天就知道欺负我的白莲花、黑心莲!” 柳晤言闻言摸了摸下巴,对他的指控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眼神温柔地望着凌飞度道:“小凌我好想你。” 凌飞度闻言捂了捂耳朵,仿佛是在防范柳晤言磁性的声音一下子顺着耳道钻进他的小心脏。 他心中砰砰跳,脸上一热,低声道:“我我也好想你。虽然我之前并不认为我会喜欢一个什么奇怪的陌生人,可我一看见你” 凌飞度不好意思地顿了顿,用黏腻的语调道:“我一见你心跳得就好快。”他将手放在左胸上,感受着心脏的搏动。 “没见到你之前,这儿就像被冰封了一般,一片死寂。” 凌飞度的脸上一片燥热,他低下头,咽了咽口水道:“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柳晤言听着他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他白皙的牙齿,连眼睛都有些湿润起来,悄悄泛起了红色。 他趁凌飞度没抬起头,双手忙不迭地擦了擦眼下,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想要快速将眼中的泪水蒸发掉。 可眼中的光团仍是越扩越大,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掉落了下来。 凌飞度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处潋滟的湖泊,眼前的柳晤言眼角泛红,白皙的脸上滚落两行清泪,却还是挂着温柔的笑看着他。 他呆愣了一秒,手忙脚乱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在原地转圈圈道:“你怎么了哭了?阿言” 他隔着水镜想替柳晤言擦去眼泪,可他们毕竟不在同一个地界,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凌飞度只得恨恨地锤了眼前的木桌一下,惊起万千尘埃。 “都是这玉霄宫阻拦我们俩在一起!总有一天我要踏平这里,把它全给炸喽!” 柳晤言见状慌忙抹去眼泪,素来沉静的脸上爬上了几分不好意思。 难道身体变小了,心智也跟着小了不成,竟然还哭起来了。柳晤言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笑着摸了摸凌飞度的头道:“小凌,我没事,我就是太感动了。” 他长叹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深情一片:“每一次,你总是那么相信我,反反复复地爱上我,我今生能遇见你,何其有幸。” 凌飞度被他夸得颇为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他低头抠了抠手心,突然反应过来盯着柳晤言道:“反反复复爱上你?我到底是失忆了几次啦!” 柳晤言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举起手中的棉花娃娃亲了一口他的眉心道:“谁叫我们家小凌这么爱美人呢?每次都对我一见钟情。” 凌飞度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这个嘛他确定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毕竟孤儿院的老师就说过他,小时候就喜欢漂亮的老师,抱起来笑呵呵地,一换成男校长就哭。 他又换上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自夸道:“那是因为我命好!上天赐了我一个你这么标志的大美人~” 凌飞度笑嘻嘻的,虚抱着空气转了两个圈,仿佛是抱着柳晤言一般。 柳晤言看着他笑,心中却难掩酸涩,他一定会让玉霄宫付出代价,不管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柳晤言疑惑地问道:“小凌,古诗兰当时说一月后就要和你成婚,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怎么” 凌飞度秒懂,但脸色却有点别别扭扭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柳晤言见此心中一痛,唇边强拉笑容道:“没关系,你就算是和她成婚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是迫不得已我,都怪我” 他苦涩地笑了笑,拼命地在心中安慰自己。 凌飞度见他一副受伤的模样,又怎么忍心,他索性闭了闭眼,大声道:“没有!我和她没有成亲!” “嗯?”柳晤言闻言皱了皱眉,苦笑道:“没关系,小凌,我真的不会怪你的,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真的!”凌飞度焦急地开口,终于狠下心道:“我骗他们说我不举了!” “啊?”柳晤言惊讶地张了张嘴,胸中的愤懑之情一扫而光,他拼命地压着嘴角,还是忍不住破功笑了出来。 凌飞度听见了他的笑声,忿忿地站在了木桌之上,手指指指点点,嘴硬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你还笑!就让你伤心死好了!” 柳晤言笑得前仰后合,颤声道:“你真这么说了?” 凌飞度白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偶然发现我种的灵草之中有一株草药名唤静心草,吃了它便能无情无欲,任那古诗兰怎么找药师给我看也没用。” 柳晤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又好似想到什么似得,盯了盯凌飞度的裆部,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明明舒爽得很却毫无反应,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以为是我的技术下降了呢。” 凌飞度没好气地朝他龇牙,像一个生气的小豹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撇过眼去不再看他。 他手腕上铃铛突然一阵响动,凌飞度脸色一变,焦急道:“有人来了,阿言!我先挂了,我们下次再见!” 柳晤言还未来得及答话,眼前的水镜便消失了。他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再见小凌。” 真的能再见吗?虽然他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柳晤言的心中却还是没底,那个四.大家族的圣地究竟是什么龙潭虎穴,他是否还能再见到小凌,还能再亲吻他的可爱脸庞呢 柳晤言低下眼眸,搓了搓自己哭丧的脸:现下便开始闭关吧。 他心念一动,化作紫色闪电瞬间挪移出几万里,随意找了个山洞设下阵法住了进去。 四个月后,柳晤言倏地睁开眼睛,他举起双手在身前晃了晃,不意外地发现他的身子又小了一圈,心神一动,一面水镜出现在他的眼前。 “现在看着约莫只有十岁左右了” 他在化神时所受的暗伤已全部痊愈,神魂已经十分强大,或许是因为异火的原因,他的神魂要比一般人强劲许多。 柳晤言挥挥手将阵法撤掉,走出了山洞。 而山洞外面,四个身材几乎一致的蓝袍人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空洞的眼神中全然没有一丝感情,冷冷道:“请吧,柳先生。” 柳晤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容,任由他们替他蒙上了双眼。 一阵天旋地转,柳晤言再次睁眼之时,厉诚苍老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厉诚朝他扯了一个笑容,身上却难掩灰败之气。 “小友,这下便只差最后一步了。” 第84章 玄武蛋 小柳变蛋了。 柳晤言心中有数, 现如今他也不过是十岁左右的面貌,依厉诚所言,要他化作玄武族幼蛋潜入圣地, 还需继续缩小他的身体。 “开始吧。”柳晤言冷静开口。 厉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手中握着的拐杖抖了抖,规律的“咚咚”声响起, 二人的脚下瞬间亮起一处巨大的传送阵,青紫闪烁之间, 二人便失去了踪影。 玄武族地下万里之处。 此地处于地底深处, 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抬头看更是高不可攀, 无论是墙壁还是地面皆被蓝色冰晶所覆盖, 虽不见天日却并不是一片漆黑,所有的冰晶都绽放出强盛的蓝色光芒, 照亮了这无人之地。 柳晤言刚落地便感觉连神魂都被冻住了一般,神识转动也慢了几分,寒霜更是像两条蛇一般从他的脚底攀沿而上,瞬间冻住了他的下半身。 他双眼一眯, 心神一动, 雪魄离火极速宣泄而出, 火舌燎人, 他满身的冰块瞬间咔咔掉落。 但紧接着那寒意又卷土重来,大有再次将他冰冻之意。 柳晤言干脆站在了无名上,双眼看向厉诚挑了挑眉。他这时只是个孩童模样,玉白的脸庞还带着婴儿肥,此刻被寒气蚀体,脸蛋泛着一阵青蓝, 倒真像个冰雪雕出来的小人儿。 厉诚面色严肃,他向柳晤言指了指前方被万年冰雪所覆盖的湖泊,开口道:“这便是我族禁地,万尺寒潭。” “万尺寒潭?”柳晤言口中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眼中爆发出一阵精.光道:“莫不是要让我进去?” 厉诚点了点头,眼中是一片凝重,他轻抬手中的拐杖,前方湖泊上的蓝色冰晶瞬间变色为透明状。柳晤言神识一扫,湖泊下方赫然是一座巨大且全身漆黑的炼丹炉,它将整个寒潭都包裹在内,仿佛要炼化这万丈之地一般。 “破冰而入,这漆炉自会将你炼化成我族幼蛋模样。”厉诚看着柳晤言,眼神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他左手一挥,柳晤言的蛇尾立刻显现,在蓝光下仍旧闪烁着璀璨的银色光芒,夺目耀眼。 柳晤言甩了甩蛇尾,一言不发地滑到了寒潭中.央。 神念一动,无名剑身瞬间插.入,柳晤言眼神一动,无名便围绕着他的脚下开始转圈,但行至一半之时,无名却已被寒气侵袭,再也动弹不了半分,刚刚划开的缝隙也再次被冻上。 柳晤言暗道这寒潭寒气逼人,指尖微动雪魄离火覆盖而上,将被冰冻的无名解救而出,二者合力,柳晤言脚下的冰块瞬间被切割而出。 无名一个雷闪回到柳晤言的右手中,他散开雪魄离火将剑身插.入脱落的冰块,一剑将冰块挑出狠狠地砸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其瞬间凝固在墙上,造成了一处突兀的奇观。 柳晤言将身上的衣物褪尽,看着裸.露出来的清澈湖水,一跃而入。 “冷。”柳晤言霎时间进入寒潭,脑中只剩下了这个字,仿佛全身的血肉皆被无数的冰刺插.入,瞬间将他冻在了原地,他整个皮肤表面皆附上一层蓝色薄冰,连眼睛都无法再眨动。 天地间一片寂静,寒意四起,湖面的冰层再次漫延,将柳晤言冰封在了湖内,这寒潭之水本就是死水,他好似也成为了这湖泊中一块不起眼的蓝色冰晶。 刺骨的疼痛一直在继续,柳晤言的筋骨之中一条条冰刺破体而出,却无一丝血液流淌。 冰刺从他的蛇尾不断向上生出,将柳晤言银白色的鳞片尽数扎破,仿佛在玩套圈游戏一般,排排蛇鳞挂在冰刺上闪动。 柳晤言强忍着疼痛,神识向下方的丹炉扫去,只见那漆炉仍是漆黑一片,并无半点开始炼化之意。 “难道厉诚是在骗我?”柳晤言瞬间怒意勃发但转念一想,厉诚若要杀他轻而易举又何必将他骗至这万尺寒潭。 眼见冰刺已经逼近柳晤言的心脏,他心中一凛,雪魄离火瞬间将他的头部解放。柳晤言狠咬舌尖,一股精血喷涌而出,同时他的神魂瞬间离体被那口精血包裹其中。 柳晤言留下一丝雪魄离火护住他的心脏,神魂转身向下潜去,不一会儿便摸到了那巨大漆炉的炉壁。 柳晤言伸出手在炉壁上敲了敲但却并未听见半点声音。他疑惑地凑近去观察这漆炉的材质,手轻轻在上面一划,壁炉身上竟然立刻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泛着与这漆黑丹炉格格不入的白光。 柳晤言不由地皱眉,心想:“这丹炉如此脆弱,竟然能将整个寒潭炼化?”他疑惑地抬头,神魂瞬间一振。 “竟然是这样”柳晤言喃喃自语,霎那间神魂化作紫电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体。 从下方观察,柳晤言才发现这冰湖上方分明是一个四通八达,无比精妙的阵法,而他身体所在之处正是切断了这阵法的脉络。 “如此,如此”柳晤言立刻撤掉了身上残余的雪魄离火,任由那些冰刺如雨后春笋般肆意生长。 湖外的厉诚见他这么快就领悟到了这漆炉的要点,眼中欣赏之意更甚,却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友,若你真能成功,祝我族大业之成,老夫一定会从玉霄宫救出凌飞度,你的家人我也一定会善待。” 没有雪魄离火的帮忙,柳晤言瞬间又成了一座冰雕,随着冰刺刺入心脏,柳晤言的唇边一丝鲜血瞬间坠落,被冻成了一根冰针。 柳晤言的神魂震颤,双目紧闭,瞬间暗淡了两分。冰刺还在不断生长,宛若将柳晤言凌迟一般疼痛。 “啊!”柳晤言忍不住惨叫出声,只见那透蓝色的冰刺已经从他的脑中破土而出,深深插.入他的眼球。 柳晤言的鲜血被瞬间冻住,仅仅留下了两滴血泪粘在下眼睑之上,仿若两颗精巧的红痣,给他精致的面庞染上三分妖邪之意。 柳晤言的神魂也同时留下两行透明的血泪,神魂已经开始忽明忽暗,而神魂空间的触.手肆意疯长,似要撕裂整个神魂空间一般。 一根比寻常冰刺粗壮十分的冰柱骤然出现,从柳晤言的眉心迸裂而出,瞬间扎进了柳晤言的神魂。 至此,柳晤言全身已经被冰刺覆盖,整个玉白的肉.体似瓷器一般裂成了无数细小碎片,透出其内蓝色的冰刺,仿佛轻轻一吹,他的整个肉.体便会骤然化为碎肉,散落满地。 “砰!”电光石火之间,柳晤言的肉.体和神魂如透明晶体一般顷刻间炸裂,化为了亮闪闪的齑粉,消失在了湖水之中。 与此同时,整个湖面开始泛起漆黑的光芒,一个巨型阵法瞬时显现在湖面,缓慢地向下沉到了漆炉之下。 那万年未曾启动过的漆炉瞬间放出无数黑气,将整个寒潭包裹,明明没有半丝火焰但湖水却诡异地开始沸腾,冒出一个接一个的透明泡泡。 而寒潭上的冰层却毫不受影响,依旧执行着它们的封闭责任。 不多时,寒潭水便已经少了一半,大片水蒸气将冰层下的世界渲染地朦朦胧胧,仿佛一个人间仙境。 厉诚的胸口剧烈震动,喉间发痒仿佛要将整颗心脏都咳出来一般。一抹鲜血从他的唇边流出,他轻描淡写地伸手擦掉了那鲜血,转瞬消失在了这万尺寒潭。 待湖水低于漆炉的水位线,“咔咔”一声,一个雕刻着巨型玄武的鼎盖从天而降,将仅剩的湖水尽数掩盖在漆炉之中。 黑色的漆炉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四个炉脚抖了抖,将身上的漆黑覆盖物尽数抖落,露出了底下的银白炉壁。 其内的寒潭水“咕噜咕噜”的沸腾着,时不时将鼎盖顶得悬空数秒,露出其内闪烁的湖水。 三月后。 滚烫的漆炉逐渐冷静,厉诚凭空出现在了漆炉的身前,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口中一串复杂难言的咒语吐.出,那鼎盖瞬间腾空而起不知去向。 空气中一阵异香弥漫,似花香又似松木,厉诚眼中爆发出精.光,瞬间出现在漆炉内部,只见炉底一颗鸵鸟蛋大小的银白色的玄武幼蛋静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厉诚眉头深深皱起,一贯稳健的手也颤.抖起来,一顿一顿地向前伸,停在了距离幼蛋寸厘之处。 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厉诚伸出食指在玄武蛋上画了一个阵法,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玄武蛋变得透明,而缩小成手掌大小的柳晤言赫然在内。 厉诚欣慰地笑了笑,眼中是满是对复仇大业即将成功的欣喜之情。 “呵呵,不愧是千百年来唯一通过老夫考验的有缘人,没有让老夫失望。” 柳晤言闻言在蛋中翻了个白眼,冷冷道:“什么时候进圣地?” 厉诚笑道:“一周之后,小友先去我族孵蛋处稍作歇息,到时我自会告诉你需要注意什么。” 呼吸之间,柳晤言只感觉眼前瞬间一转,装着他的蛋便跌入了一个柔软的小窝之内,好似还砸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柳晤言定睛一看,瞳孔猛然紧缩,他神识一扫,整个空间内至少有五百颗玄武族幼蛋,挤挤攘攘地贴在一块儿。 “弟弟,你是新来的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柳晤言身旁响起,一个微弱的神念探了出来。 “你的蛋壳怎么会是透明的!”那个稚嫩的声音尖叫出声,顿时吵醒了房内无数的玄武族幼蛋。 一瞬间房内像炸开了锅一般,无数神念向柳晤言探过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沸反盈天。 “这个弟弟是先天发育不全吗?” “可是他的蛇尾好闪!” “他长得也好看,做我的灵配吧!” “做我的!” 第85章 圣地 一座浮空岛。 柳晤言捂了捂耳朵, 手掌一挥设了个隔音结界,才将那些玄武蛋吵吵嚷嚷的声音隔绝在外。 世界瞬间安静了,柳晤言笑了笑, 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比十个小凌还要闹腾。” 柳晤言先前还未来得及观察这玄武蛋的内部, 他甩了甩蛇尾,游荡在蓝色的蛋液之中。 只见这玄武蛋内部灵气十分充沛, 内部空间足足能容下五个他,蛋壁大体成白色, 隐约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映衬着蓝色的蛋液,让人感觉仿佛来到了深夜的海边, 抬头便可看见繁星点点。 若是要趁机劫取朱雀卵, 得用最快的速度从这蛋壳里出去才行,朱雀一族想必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柳晤言抬手摸了摸唇, 心中若有所思。 厉诚让他和这么多玄武蛋待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是让他们培养感情么。 柳晤言眼中淡淡的光芒闪过,他轻轻一挥手撤掉了隔音结界。 刚刚小幼蛋们围着柳晤言的蛋壳口水都说干了,也没见这个漂亮的蛇宝宝说一句话,新鲜感顿时消退了不少, 而且幼蛋时期本就嗜睡, 等到柳晤言撤掉隔音结界之时, 那些幼蛋的神念早就乖乖地退回了蛋中。 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最开始的那只幼蛋紧靠着柳晤言, 它察觉到这边的气息有变,又悄悄地探出神念。 柳晤言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见它没有再发出尖叫,柳晤言才悄声道:“哥哥,为什么我们都在这呀?” 那幼蛋的蛋身猛然一抖,碰了碰柳晤言的蛋壳, 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却没有说话。 柳晤言眼珠子转了转,无奈道:“可以说话了。” 那幼蛋得了命令这才开口,语气中是忍不住的兴奋:“弟弟~ 终于有比我小的玄武蛋啦。” “哥哥,为什么我们都在这里呀。” 柳晤言耐心地复述道。 那幼蛋沉默了半晌,软糯的声音中带着困惑道:“爹爹和娘亲只说大家要去一个地方才能破壳出来” 柳晤言闻言歇了从幼蛋口中套话的想法,神识在这孵蛋室中扫了扫,数了数,大约有八百枚幼蛋。 “不过他身边这颗蛋好像格外大些。”柳晤言摸了摸下巴,心说这玄武族蛋壳有隔绝神识的功效,根本看不到其内是个什么模样,估摸着这些幼蛋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形。 这使蛋壳透明的办法,他倒是有点兴趣。 那幼蛋见他半天不说话,又动了动蛋身撞了撞柳晤言,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弟弟,听说那圣地很危险,哥哥会罩着你的!” 柳晤言笑了笑,哄孩子般道:“好,谢谢哥哥。”那幼蛋软软地打了个哈欠,像终于支撑不住一般,睡了过去。 柳晤言盯着那蛋看了许久,心中浮现了一个微妙的猜想。他摇了摇头,索性去研究蛋壳上的阵法去了。 待最后一抹紫光熄灭,柳晤言的所处的玄武蛋霎时恢复了淡银色的外壳,他眉眼含笑,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柳晤言左手一挥,显灵阵法瞬间复现,仿佛那一刻出现的银白色的光辉是错觉一般。 不多时,柳晤言的蛋壳被一道蓝色的气河所吸引,轻飘飘地浮到了半空中,而其他的玄武蛋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是陷入了无边的梦境一般。 “小友,休息得可还好?”厉诚清了清嗓子,几天不见他的身体更加佝偻,头上的白发也多了些许,仿佛又老了十岁。 柳晤言不想搭理他无谓的寒暄,只冷冷道:“别说废话。” 厉诚闻言呵呵一笑,没把他的失礼放在心上,只是拄着拐杖略走了两步,那蓝色的气河牵引着柳晤言的蛋一起前进,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孵蛋室隔壁的房间内。 “关于圣地,便让这仪器告诉你吧。”厉诚神念一动,房间内的若苹果大小的夜明珠缓缓上升,它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碧色的光辉骤然四散,投射在前方的白墙之上。 只见白墙之上四朵绿云蹦跶、飞舞,组成一排排字体从柳晤言的眼前滑过。 这玄武族的圣地乃数万年前天界四圣兽所建,其不处于修仙界内,更不在仙界之中,而是漂浮在一个神秘的空间裂缝之上。 每五百年,待圣地的力量积蓄完毕,四.大家族才能通过自身的血脉链接打开去往圣地的传送阵。 而这圣地虽说是圣地,但确是一座空中浮岛,其上每一个时辰便轮换一次季节,每个神兽的强势季节都会对其他三种神兽产生削弱影响,致使他们的实力至少下降三分之一。 四个圣池紧紧相依坐落在浮岛中.央,彼此之间存在透明的元素壁垒,坚不可摧,无法穿过。 看到这,柳晤言皱了皱眉,心中略感疑惑,问道:“既然元素壁垒坚不可摧,那朱雀族人是如何做到将你们玄武一族的幼蛋一网打尽,全数炼化?” 话音刚落,房间内的空气霎时停滞了一秒,一股强烈的威亚骤然出现,厉诚闭目皱眉,眉心闪过一丝灰暗,他低声道:“魂魄魂魄可以穿越元素壁垒。” “我们四.大家族在未成年之前肉身中是没有魂魄存在的,而圣地除了幼蛋也根本没有任何成年族人可以进入,谁会想到” “那朱雀一族竟然如此狼子野心!” 柳晤言见了解得差不多了,悬着的心稍稍落地了些许,他追问道:“圣地何时开放?” 厉诚甩了甩手,一个头部镶嵌着红宝石,浑身金灿灿的金刚杵出现在了柳晤言的蛋壳之内。 柳晤言伸手接住那金刚杵,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厉诚道:“这是何物?” “解壳灵杵,是我专门针对朱雀卵所制,届时你只需要将朱雀卵逐个击破即可,待我族幼蛋觉醒了天赋神通,传送阵便会再次开启。” “若小友全力以赴,定可安然归来。”厉诚的眼睛朦朦胧胧,好似藏了什么,却又一闪而过,并未被柳晤言所捕捉。 柳晤言转了转手中的灵杵,眉眼舒展,心中有了想法:他自然会全力以赴,只是这朱雀卵便宜了谁就未可知了。 厉诚挥了挥手,将柳晤言放回了原处,透明的阵法消失,蛋壳恢复成了普通的模样,他淡然的声音飘了过来:“小友好好休息,明日自会有人带你们进入圣地。” “愿一切顺利,愿我玄武族盛世永昌” 第二日。 整个孵蛋室的上空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孵蛋室的天花板缓缓开始移动,金色的光芒从顶部的缝隙射入,古朴的气息瞬间笼罩室内,众蛋纷纷浮空而起,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之下。 柳晤言盯着头顶的金色巨型传送阵,心说每一处阵法皆极其精妙,不愧是上古传世大族,他从未见过如此玄妙的阵法。 未等他再欣赏片刻,柳晤言身边的玄武蛋蹭了蹭他,软糯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忐忑:“弟弟,你怕不怕呀,听我娘亲说,五百年前的玄武蛋一个都没有回来。” 柳晤言的心脏突突地跳,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他淡淡达道:“我不怕,哥哥不是说要保护我?那你不能害怕哦。” 那幼蛋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神念都炽热了不少,用力地“嗯”了一声,生怕柳晤言没听见,整个蛋身轻轻的跃动了一下。 柳晤言眼中滑过一抹深思,这颗蛋好似和旁的玄武蛋不太相同,在这阵法之下,连他都无法移动半分,可这颗蛋却还能够轻松地跳跃。 头顶的天花板已然全部消失,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一道一道地像时空隧道一般打在在场的所有玄武蛋身上,众蛋不受控制地极速上升,似煮熟的水煮蛋排排队进入水池一般,噗通噗通一个个地进入了传送阵。 四.大家族圣地。 只见这圣地成一个锥形,悬浮在天地之间。它的尾部坠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碎石,远处的云层极厚,金色的光芒打在上面好似烤棉花糖一般。 圣地表面上一股白色气流螺旋上升,带动着白云旋转,如入仙境一般。 天空中无数灵兽蛋缓慢下降,四种颜色泾渭分明。四周的景色不断降落,他们慢慢地从天空之中坠入了万丈深渊。 只见那蓝色的阵法铺满整个谷底,众蛋仿若处于一枚成色水头极好的蓝色玉环之中,四周的悬崖峭壁高耸入云,湍急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 不出一个时辰,众蛋便全数落入四圣池之中。 柳晤言只感到蛋壳外一股令人生喜的寒气侵入,比之修仙界强劲数万倍的灵力不断从蛋壳外倾泻而入,他冥冥之中仿佛听见了上古神兽玄武威严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沉心静气” 柳晤言的唇角挂上一抹舒心的微笑,这般灵力在蛋壳的过滤下变得安全又温柔,他倒是也不急着出去。 他手中紫意一闪,悄悄地在蛋壳内开了一个极小的窗口,用来窥伺外部。锁灵阵法随心而出将那处窗口锁住,便完全掩盖了这缺口。 柳晤言盘坐闭目,专心致志地开始修炼。 三月时间匆匆而过,柳晤言的修为已然达到了化神中期,他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猛然睁开,一丝亮光闪过他纯黑的眼眸。 他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 “来了。” 第86章 朱雀卵 小柳直升大乘期,小凌出场。…… 透过先前戳破的小洞, 柳晤言看见了一个奇丑无比的怪物飘在空中,只见他全身青红,野牛粗犷的身体生着九个蛇头, 五男四女, 容貌各不相同。 那些男人的相貌极为丑陋,女人的容貌却十分美.艳, 而他的背上滑稽地插着两只手掌大小的红色鸡翅膀,和他雄伟的身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好似大树挂辣椒, 着实惹人发笑。 “这是九婴杂交母鸡了吗”柳晤言笑出声来,他摸了摸下巴, 眼神移到九婴的小鸡翅膀上, 不禁有些怀疑这翅膀真的能飞起来吗。 这九婴亲火又近水,的确是个潜入玄武族圣池的好苗子, 只不过遇见了他可就没那么好运喽。 柳晤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随即又温柔地笑了起来。 九婴受雇于朱雀一族,前辈的经验也学了过来,此刻正沾沾自喜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玄武蛋, 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他摩拳擦掌准备大快朵颐, 口中不屑道:“支天禄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这哪有什么危险?” 他猛地从空中俯冲下来,九个头颅争先恐后地张开血盆大口,意图将白.花花的玄武蛋吞入腹中。 柳晤言挥挥手打开了储物空间,从中取出一瓶药剂悄悄地通过洞口撒了出去,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九婴的眼前。 只见他微微一笑,紫光一闪而过, 尖锐的婴儿啼哭声骤然响起,所有的玄武蛋都 瞬间被惊醒,看着眼前的怪物,被吓得东逃西窜,杂乱无章的神念顿时爆发,一个劲地冲进柳晤言的脑海中。 柳晤言赶紧施了个隔音结界,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头微微一偏,轻描淡写地躲开了九婴喷过来的灼热火焰。 但没有躲开的玄武蛋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白色的蛋壳纷纷被烧得漆黑,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在玄武圣池内。 “该死!你是谁!敢砍掉我的头颅,我要你的命!”九婴的九个头颅被柳晤言砍掉了一个男头,此刻蛇颈上空空荡荡,黑红色的鲜血滴落在玄武圣池内,发出“滋滋”的响声。 柳晤言微微一笑,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他挑衅道:“我看你这头不太对称,帮你砍掉一个不是刚刚好一男一女相配么。” 九婴闻言怒气更甚,剩下的八个头颅齐齐喊叫,婴儿刺耳的啼哭声组成阵阵音浪猛地向柳晤言飞扑而去。 他则站在原地打量着柳晤言,心说这人虽长着灵蛇的蛇尾,可这谈吐绝对不可能是玄武族的幼蛋,估计是玄武族找来的帮手。 柳晤言挽了一个剑花,紫电瞬间组成一个一人大小的盾牌,将那尖锐的音浪牢牢阻隔在外。 “小子休得逞口舌之快!”九婴看了看自己耷拉下来的蛇颈,双眼赤红,两个男头吐.出冰箭,两个女头吐.出火球,密密麻麻地如同天幕一般朝柳晤言射来。 柳晤言一个瞬移,出现在九婴身后,又是一剑削在了九婴的蛇头上,可这次无名却被九婴蛇颈所分泌的粘稠物给粘在了上面,动弹不得。 九婴的五个头颅发出凄厉地笑声,争先恐后地张嘴咬向柳晤言,却被他轻轻松松地躲开了。 柳晤言扯了扯嘴角,挂上一个无辜的笑容,右手手指轻点,无名瞬间回到了他的手上。 “怎么?你不是喜欢单数头么,怎么不让我砍了呢?”柳晤言欠扁的声音淡淡响起。 九婴哪还能保持理智,他的身子在空中快速旋转,一道道漆黑的龙卷风飞速向柳晤言袭来,与此同时他的八张血盆大口也已经逼近柳晤言的头颅,腥臭的风狂扑在柳晤言的脸上。 后四颗头不断地喷射火球与冰箭,前四颗头则伸出毒牙咬向柳晤言的头颅。 柳晤言的四面八方都被锁定,来不及闪躲。他神念一动,无名瞬间放出剧烈的闪雷,扑在九婴释放出的术法上。 “轰隆!”三种元素聚在一起,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整个玄武圣池都染成了紫色。 无名的雷能量全速倾泻而出,紫色的剑身又恢复了蓝色,猛地插.入离柳晤言最近的那颗女头口中,将她的毒牙尽数砍断。 “啊!!!”九婴发出痛苦的叫声,他整个身子被炸成了漆黑一片,头发更是变成了爆炸头,整个蛇颈上蛇皮破烂不堪,露出星星点点的碎肉。 “你你究竟是谁!”九婴悔得肠子都青了,若不是他没把朱雀族族长要他当心的话放在心里,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的心中漫上无尽地恐惧,什么玄武蛋,进化他都顾不上了,转头便想跑。 柳晤言虽然也被爆炸波及,但他不过是脸上多了两撇灰痕,比起九婴来说一整个风度翩翩。只见他好整以暇地将左手举到眼前,百无聊赖地搓了搓手中的血痕。 九婴拖着他残破的身子跑得飞快,看眼就要跨过圣池之间的元素壁垒,却手脚一软,猛地跌落到了玄武族圣池水里。 他的身躯在池水中溅起滔天大浪,直将周围的玄武蛋冲到了天上,他则沉入了池底。 九婴尚未从池底攀爬而出,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又席卷了他,他转头一看,整个蓝色的湖水已经被他的血液染成猩红色,刚刚还好好的在他颈部之上的七个头颅,如今被柳晤言那把蓝色的剑捅了个对穿,似一串糖葫芦一般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狠话,柳晤言便一剑砍下了他最后的头颅。 柳晤言浅淡一笑,将九婴的尸体全部丢进了他的储物空间之中。 “也许小凌炼器可以用呢?”他还是颇有节俭意识的,毕竟是上古凶兽,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被他下药了都没发现。 圣池中一片混乱,不少玄武蛋已经成了焦黑一片,有些又被冻成了冰坨子,一片狼藉。 眼见他们蹦蹦跳跳地向自己奔来,柳晤言可没心情哄小孩子,他干脆元神离体,施施然地飘到了元素壁垒旁。 柳晤言心神一动,玄武圣池中登时怨气四溢,黑雾状的魂傀出现在了柳晤言身旁。 魂傀猛地冲向元素壁垒,毫发无伤地抵达了朱雀圣池。 柳晤言挑了挑眉,闪身突破元素壁垒,瞬间来到了对面的红色朱雀火海之中。 灼热的火舌燎上柳晤言的衣袂,瞬间在他玉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漆黑的灼痕。他几乎是刹那间便汗流浃背,脸上红晕漂浮,整个人都像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柳晤言眉头一皱,雪魄离火霎时覆盖全身,那仿佛将他架在火上烤的热度才稍稍降了些许。 “若不是雪魄离火,我恐怕承受不了这朱雀圣池内的火焰一刻钟。”柳晤言抹了抹额头上的湿汗,手中金灿灿的解壳灵杵立现,他神念一动,手中的灵杵随即敲在了离他最近的一颗朱雀卵之上。 “啊!”一声稚嫩的惨叫响起,随即柳晤言眼前的红色朱雀卵壳瞬间碎裂成齑粉,一团红中带橙的果冻被柳晤言捏在了手中。 他体内灵力飞度运转,不一会儿那团珍贵的血肉便被他尽数吸收。 柳晤言的脸又红了半分,连眼尾也带上了一点薄红,他额前汗水低落,感到略微有些口干舌.燥。 他的眼中兴奋之色一闪而过,他舔了舔嘴唇,一枚朱雀卵就让他的修为增进了十分之一,难怪那九婴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替朱雀族干活,简直就是天降横财啊。 他干脆一边操纵着灵杵破壳,一边吸收朱雀精华。刹那间,朱雀圣池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不绝如缕,红橙色的朱雀精华团子越积越大,被柳晤言张口吞进了腹中。 他的眼神逐渐被红色占据,眼神中的贪.婪愈发强盛,脑海中仿佛有着极大的恶意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柳晤言全身发红,眼中不在清明,他嘴角勾起一个邪肆的笑容,口中仿佛似干渴了数百万年的木乃伊一般,饥.渴地摄取着朱雀精华,他的模样已然不似人类的正常状态,而像被心魔控制了一般疯狂。 柳晤言的修为一路攀升,已然冲破了化神期,直达大乘中期,他的经脉被瞬间的巨大能量撑得鼓胀不堪,接近破裂边缘,整个身体都像白瓷一般裂成了无数碎片,只需再吃下一枚朱雀卵便会爆体而亡。 灵杵在机械地敲击着剩余的朱雀卵,一颗稍大的朱雀卵在即将被他敲中之时却突然一闪,紧接着一阵“咔咔”声响起,一个男人飘了出来。 柳晤言的脑中已然是一团浆糊,他的经脉胀痛,纤细的血管已然承受不住这过载的能量,他的头也疼痛不堪,全身因为朱雀精华而燥热不已,他本能地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长得十分可口,是一道美味佳肴。想到这,他觉得腹中一阵食欲升腾,紫光一闪,他便瞬移到了男子的面前,啃上了男子看起来柔软得似果冻一般的唇。 (真的是食欲!!!) “柳晤言?唔唔!”从蛋壳中飘出来的男人正是凌飞度,此刻他正被柳晤言紧紧地抱在怀中,那强劲的力道仿佛是要将他融入骨血之中一般,唇上的力度也是愈来愈重,柳晤言干渴的喉咙欢欣鼓舞地摄取津液,好似数月未曾下雨的草原一般,迫切地渴.望着雨水的灌溉。 浓烈的血腥味绽放在二人舌尖,柳晤言的手牢牢地扣在他的腰间,急切地抚摸着他的腰窝,凌飞度被他亲得燥热又疼痛,稍微一后退便被柳晤言掐着腰拉了回来,粗舌拨弄着凌飞度敏感的上颚,吸着他脆弱的虎牙直让他全身仿若过电一般,激颤不已。 凌飞度现存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些过火的场景,他被柳晤言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如水一般软在了柳晤言身上,一直抵抗在柳晤言胸肌上的手也渐渐疲软,绕到了柳晤言的脖子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凌飞度的指尖传来,瞬间将他从迷蒙的快.感中拉回了现实,他顾不上还在他口中蛄蛹的柳晤言,一把推开了柳晤言的唇,欺身看向柳晤言的脖颈。 只见柳晤言玉白的脖颈处,皮肤碎片已经开始掉落,露出下面的红橙色朱雀精华。 “你!你到底是吸收了多少啊!”凌飞度见他双眼通红,眼中没有一丝清明,正是走火入魔之象,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的眼神一路向下,在看见柳晤言银白色的蛇尾之时,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蛇妖?记忆里没说啊?” 柳晤言骤然被推开,不悦地磨了磨牙,他浑身滚烫,正对凌飞度这块冰爱不释手,谁料这块冰居然有了自主意识。 真是不乖,就该被他嘎嘣一口咬碎。 凌飞度咬了咬牙,此刻的情形由不得他再多想,只能用春潮带雨诀救柳晤言了,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前世在网上冲浪时不小心看见的画面。 片刻后,凌飞度脸色通红地瞪了柳晤言一眼,又主动回到了他的怀中,伸出修长的手指几下就将柳晤言的腰带扯了下来。 柳晤言通红的双眼闪过一丝满足,他像饿极了一般啃噬着凌飞度的脖颈,同时手也飞快地扯着凌飞度身上的衣服。 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凌飞度的身上,柳晤言的手一路向下,放在了他柔软的臀肉之上,轻拍了一下。 凌飞度打了个激灵,面有菜色地推搡着柳晤言,忍不住轻喘出声,他心中焦急,心想再不开始柳晤言恐有爆体之忧。 “只是”凌飞度犯难了,这蛇的生|殖|腔在什么地方? 第87章 天赋神通 夫夫双双躺赢。 凌飞度突然感觉腿部有什么东西滑过, 黏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他低头一看,柳晤言的蛇尾已经沿着他的脚踝爬了上来,所过之处留下了大量透明的粘液, 正滴滴答答的沿着他的小腿滑落。 凌飞度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而此时埋在他脖颈上的舔舐的柳晤言已经不再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 “阿言,你放开我!”凌飞度急得满头大汗, 柳晤言的蛇尾越箍越紧,好似要把他绞死一口吞吃入腹一般, 他的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 让凌飞度拼命地推着柳晤言。 逆鳞已经握在手中,凌飞度却始终下不了这个手。 柳晤言突然仰头, 凌飞度还来不及松一口气, 他便放出了尖利的毒牙猛地扎进了凌飞度的肩膀。 他满意地感受着怀中之人颤.抖的身躯,嘴角挂起一个餍足的笑容, 伸出指尖掐住了凌飞度的下巴,纤长的蛇信子伸了出来,快速地从凌飞度的下巴舔到了眼眸,留下了一行透明的涎水。 凌飞度快速地闭上了那只被柳晤言舔过的眼睛, 因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抿了抿唇, 在柳晤言眼中却只剩下了朦胧的可爱。 “你好香啊, 小鸟就应该被蛇吃掉, 对吗?”柳晤言的长舌绕到了凌飞度的耳廓,灵活地搔弄着他通红得快要融化的耳垂。 凌飞度已经被柳晤言注入的蛇毒给弄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此刻柳晤言整个人都缠在了他的身上,不断地游移着,锋利的鳞片在凌飞度的身上留下丝丝血痕,他眼神邪肆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仿佛在思考从哪里开始下口比较好。 凌飞度单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他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柳晤言整个蛇还挂在他的身上,他真是又想骂他又想笑。 逆鳞悄无声息地抵住了柳晤言的脖子,再近一分便会见血,凌飞度的视野越来越黑,他强忍着不适咬牙道:“你放开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可柳晤言却似全然未曾听见一般,滑.腻的蛇尾依旧越缠越紧,美.艳的头颅顶着锋利的宝剑又啃了上来。 凌飞度暗叹一声,手上的逆鳞瞬间消失,他勾住柳晤言的脖子,无奈地亲了上去,心说:“算了,失.身就失.身吧,蛇总会交.配吧,我还真就不信能让你爆体而亡了。” 凌飞度的舌头试探性地探入了柳晤言的唇舌之间,温温柔柔地舔舐着他柔软的口腔,柳晤言却不满地皱了皱眉,仿佛在嫌弃他的动作太拖沓,他的蛇尾不怀好意地从凌飞度衣袍的缝隙处钻了进去,用力地拍打了两下凌飞度的屁.股,发出了令人脸红的声响。 “嗯”凌飞度发出暧昧的喘息,他脑中灵光一闪,猛地用力咬破了柳晤言的舌尖,大量的血液从柳晤言的舌头流入凌飞度的胃中,温暖了他因蛇毒而逐渐冰冷的身子,眼前的景象也不再灰暗起来。 凌飞度见这招有效,吸取的力度更大了些,仿佛成为了一只蚂蟥迫不及待地摄取宿主的血液。 柳晤言眨了眨眼睛,通红的眼眸似乎因为大量血液的流失而淡了两分,全身碎裂的皮肤也不再红肿膨胀,变得似大旱过后的皲裂田地一般,沟.壑纵横。 凌飞度见状稍稍放慢了舔舐的速度,柳晤言正舒爽着,突然感觉到凌飞度逐渐敷衍,不满地掐了掐他的腰,强迫他扬起脖颈,用一种全然臣服的姿态接受着柳晤言的舔吻。 二人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柳晤言的血液不断地进入凌飞度的身体,他们身体周围渐渐出现了金色的光线,将二人团团围住,似一个金色的蛋壳一般。 蛋壳渐渐闭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火海中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玄武蛋突然赶在最后一刻跳进了二人的怀中。 刹那间,玄武蛋散发出了强烈的威压,他像一个漩涡中心一般,散发出了巨大的吸力将凌、柳二人给吸了进去。 凌飞度只来得及紧紧抱住柳晤言的脖颈,便感觉眼前一晃,二人瞬间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 二人被一个巨型的蜘蛛网捕获,玄而又玄的古朴之声响在他们耳边,催眠的粘液覆盖全身,他们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柳晤言率先睁开了眼睛,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刚刚进入朱雀圣池吸取朱雀精华之时,眼下突然在在一处纯白的空间醒来,怀中是昏迷的凌飞度,他们全身还被白色的蜘蛛网所覆盖,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很快他就皱了皱眉,惊讶地张了张嘴。 “小凌怎么会在这?”柳晤言摸了摸他紧皱的眉头,记忆快速地回笼。 “这?我继承了玄武族的天赋神通?”柳晤言喃喃自语,他回想起那颗稍大的玄武蛋,心中略微有些不忍。 “他是想保护我没想到却被我吸收了。” 怀中的凌飞度嘤咛出声,本就圆润的杏眼骤然睁大,他猛地从柳晤言的怀中跳了出来,手指一动,一个圆乎乎的红色火灵就跳了出来将碍事的蜘蛛网一把火烧断了。 柳晤言见此挑了挑眉,看来小凌继承了朱雀族的天赋神通,他不由地感到有一丝荒谬。 凌飞度在身旁疯狂召唤火灵,直到熙熙攘攘地排了三排,他才偃旗息鼓,神气地挥了挥手将火灵全都放走了。 他扬起的嘴角却突然一僵,猛地转过头来脸色不善地盯着柳晤言。 “柳晤言!你还骗我说你是穿越的!你这个大混.蛋!”凌飞度两步并做三步跳进柳晤言的怀里,两只手捏住他的脸,东拉西扯直到柳晤言玉白的脸泛上了两朵红云才放开。 柳晤言挂上一抹坏笑,勾了勾凌飞度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道:“嗯?我的小凌恢复记忆了?” 凌飞度忿忿地推开他,咬牙切齿道:“你趁我失忆就这么玩我?嗯? 连水镜都整上了!都怪他见色起意,这么没出息,怎么每次都扛不住柳晤言的美貌!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小声道:“你还骗我说我是1!实在是太可恶了,哇呀呀呀!” 柳晤言笑着掐住他的腰将凌飞度往上提了一点,戏谑道:“怎么,你当时不高兴?” 凌飞度翻了个白眼道:“假的有什么好高兴的,有本事你就真的让我压一回!” 柳晤言摸了摸他的大眼睛,埋到他的胸.前猛吸了一.大口他的体香道:“那估计不行了,我们蜀中男子最是耙耳朵,没本事。” 凌飞度被他气的咬咬牙,拍了拍他冰凉的蛇尾冷冷道:“解释一下?” 柳晤言的尾巴尖见缝插针地绕上了凌飞度的手,黏黏糊糊地擦过他的手心,开口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凌飞度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蛇尾,不满他转移话题的行径,却仍是开口回答道:“我师父说要找我谈心,我一进他房间就晕了” 柳晤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灰暗,他喃喃道:“玉霄宫玉霄宫究竟有什么目的?!” 凌飞度也是一头雾水,说是控制他可又将他送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宿主。”系统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声音?宿主?”凌飞度骤然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张,不可置信地盯着柳晤言。 “你你!” 柳晤言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你听得见系统的声音?” 凌飞度恍然大悟,一个箭步从柳晤言的身上跳开,气鼓鼓地瞪着柳晤言,叉着腰指指点点道:“难怪你知道我是穿越的,难怪你还知道我有灵泉,原来是这样!” 柳晤言略感心虚,身下银白色的蛇尾又试图去勾住凌飞度的小腿,却被他一脚踢开了。 于是他只好闪身将凌飞度强硬地抱在了怀中,无视他的挣.扎,安抚般地亲了亲他的耳垂。 “气运之子,我是003号反派上位系统,很高兴见到你。”系统古井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与他的话语中的殷勤不同,他的语气中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喜悦之情。 凌飞度敏锐地捕捉到了气运之子和反派这两个词,他目瞪口呆,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柳晤言。 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种宿敌情节不是他不小心在同事的手机上看见的那种吗? 啊?!他穿越,柳晤言有系统?凌飞度脑子发昏,感觉三观都被震碎了。 系统还漫不经心地火上浇油道:“宿主,气运之子,请稍等片刻,前世的因果让我为你们展开。” “前世?!”凌飞度急促地呼吸,眼球无序地乱动着,他戳了戳柳晤言的脸,狠狠的捏了一把道:“我不是在做梦吧,阿言。” 柳晤言见系统把他的秘密全都抖落了,无奈地笑了笑,心中也升起疑惑: 难道他和凌飞度前世还有什么纠葛? “五。” “四。” “三。” “二。” “一。” 系统话音未落,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出现在了一片灿烂的星空之下。 凌飞度疑惑地望着柳晤言,柳晤言心中也是犯嘀咕,这系统从不多说一句,今天怎么这么不走寻常路。 二人抬头去看,只见星空中两颗璀璨的明星遥遥相对,仿佛被对方吸引,靠得越来越近,两颗星中间的磁场也愈来愈强。 “唰!”两颗明显砰然碰撞,星空中激起剧烈的火花,仿佛是世界上最灿烂最庞大的烟火一般闪耀。 “诶?它们要去哪?”凌飞度望着两颗坠落的星星疑惑道。 第88章 前世因果 命格互锁,天定良缘。…… 柳晤言尚未答话, 只见满天繁星之下突然出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他似有所感,抬头看见双星滑落天际,突然闭上眼手指快速掐算了几下。 “这是两颗命运交缠的繁星啊, 不知道又会在修仙界掀起什么风浪呢。”那男子摇了摇头,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消失在了天际。 紧接着画面一转,柳府内婴儿啼哭声震天响,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被抱了出来,稳婆喜气洋洋地对着柳星海说着吉利话。 “若不是老身亲手接生的, 我还真不信这是个公子呢, 长得这般精致可爱,长大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姑娘!”稳婆笑嘻嘻地打趣道。 “噗嗤。”凌飞度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抠了抠柳晤言的手道:“小姑娘?” “没想到咱们还挺有来头的。” 眼前的景象飞快消失, 凌府的匾额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柳晤言抱着胸,眼含戏谑地瞥了凌飞度一眼, 一步跨入了凌府大门,凌飞度心中却是一痛,紧跟着也来到了产房外。 只见凌天宇焦急地在产房外徘徊,口中喃喃道:“这孩子怀了两年还不肯出来” 待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凌天宇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忧虑猛地推开了门。 凌飞度见状几步跑到了房门口, 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拦在了门外, 再无法前进半寸。 屋内女人柔婉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终只剩下了男人隐忍的哭声。 柳晤言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上前一步将全身僵硬的凌飞度搂进了怀中,安抚般地摸着他的头。 “小凌,没关系的,你娘亲一定是非常爱你,才愿意把你生下来, 我们要好好的活着才能对得起她,知道吗?” 凌飞度心中郁闷,蹭了蹭柳晤言的肩道:“阿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原来的世界是孤儿?我只是想见一见娘亲”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两个小孩子按部就班的长大,生活中的趣事让二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悲伤的气氛逐渐消减了不少。 玉霄宫的宫门突然出现在二人眼前,一个银发白须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单手掐算,双眼空空地盯着远方,似下定了决心,一抬手招了一个黑袍人到身前。 一张油纸甩在黑袍人的脚下,中年男子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我给你一个月时间,灭了这家人满门,但这个人你不能杀,同时,不能让人发现是我们做的。” 柳晤言闻言如坠冰窟,前世他的逃出生天,竟然也是灭门凶手的策划?为什么要留他一命? 眼前这狠厉的男人分明就是之前观星时那位仙风道骨的人,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又为什么要杀他全家? 柳晤言痛苦地抱住头,前世的蛛丝马迹在他的脑海里飞速旋转。 “双星命运交缠”柳晤言喃喃自语,仿佛抓到了什么。 “阿言?阿言?”凌飞度脑瓜子也是一团浆糊,他的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徒劳地张了几下又闭上了,只是蹲下来将柳晤言抱进了怀里,心疼地吻了吻他的眉间。 “阿言伯父伯母这辈子还活的好好的呢,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嗯。”柳晤言从混轮之中找回了自己嘶哑的声音。 系统现在不就是在告诉他前世因果吗?这辈子他一定会保护好柳家人和小凌。 紧接着画面变成了凌飞度的视角,初次见面是王语冰救了他,四象秘境和古诗兰没通过绮梦的考验,却还是因为患难定了情,郁家被灭门后郁双双真的成了他的未婚妻,而进入玉霄宫后他又和宦香暧昧不清。 凌飞度:“”这是他上辈子的种马人生?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种生活好像才比较符合男频文的爽文走向吧! 他略微心虚地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不敢看怀中的柳晤言是什么表情。而柳晤言早就知道这一切,只是狠捏了捏他的小点作为惩罚,没说什么。 因着救命恩人王语冰的恳求,种马凌飞度总是时不时去帮一帮王家,和一个全身漆黑的男人交手了不下十次,却总是奈何不了他。 凌飞度盯着那全身漆黑的男人看了看,又看了看怀中的柳晤言,狐疑道:“这黑衣人是你吧,你逃去魔道了?” 柳晤言点了点头,伸出手刮了刮凌飞度的鼻子道:“你啊你,总是在我的复仇之路上蹦跶。” 凌飞度无言,反派和气运之子竟然是命运交缠,命格互锁的有缘人?若是那玉霄宫的男子不灭柳家满门,他们会不会前世就在一起了? 想到这,凌飞度捏了捏柳晤言的脸戏谑道:“你总是带着个面具做什么,不知道我是颜控吗,你要是脱了面具我肯定马上就甩了王语冰去帮你。” 柳晤言摸了摸下巴,似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那古诗兰、郁双双、宦香、第五思云我争得过来吗?” 凌飞度暗道不妙,脸上挂上讨好的神色,谄媚道:“哎呀,说什么呢!你一出场绝对秒杀其他人,我亲爱的阿言,你说对不对呀。” 柳晤言轻哼了一声没说话,可接下来的发展却惊呆了二人。 柳晤言死后,凌飞度在玉霄宫和两位大美人甜甜蜜蜜,被他师父塞进了朱雀蛋之后,再归来已是大乘期,本该顺风顺水的他却突然被玉霄宫给压.在了不见天日的水牢之下。 那阴狠的中年男子施施然地来到了种马凌飞度的面前,笑呵呵道:“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虽说你一直不肯和古诗兰圆房,我不能借助血缘将你夺舍,颇废了几番力气,但现在的你,被朱雀精华冲刷得神魂不稳,正是大好时机啊。” 种马凌飞度破口大骂道:“老不死的,你休想得逞!” 随即一声巨响,他自爆了,世界也随之坍塌。 凌飞度:“”他觉得还是这辈子比较好。 柳晤言则惊讶地挑了挑眉,原书中不是这么写的凌飞度不是坐拥五位美人直升仙界了吗? 前世的结局居然是这般结果?他们俩谁也没得到善终? 系统的冰冷的机械音淡淡响起:“气运之子,宿主,前世的因果便是如此。” 柳晤言皱了皱眉,问道:“003,你给我看的那本《仙界逍遥录》小凌的结局分明不是这样啊?” “那是本系统写的同人。”系统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淡,吐出的话语却颇为有些令人发笑。 “只是为了让宿主有接近气运之子的理由罢了。” 凌飞度瞧了瞧柳晤言,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道:“那你岂不是知道剧情?你你!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柳晤言见他气得说不出话,结结巴巴的样子,忙开口哄道:“知道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地被你的魅力俘获了?还是你不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凌飞度被他哄得有些飘飘然,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头摇成了拨浪鼓,傻笑道:“当然不会!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里。” 那些莺啊燕啊的又怎么比得上柳晤言呢? “那这辈子他为什么没对柳家下手?”柳晤言疑惑问系统道。 “宿主做的任务不是白做的,系统自会替你遮掩命格,只是你不能直接出现在他面前罢了。” “回去吧,想要守住你们心中在乎的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眨眼间二人回到了朱雀圣池当中,漫天的火海映衬得二人的脸都红扑扑的,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幻觉一般。 二人一时间都有些呆愣,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柳晤言率先牵住了凌飞度的手,低语道:“小凌,那男子说了一句血缘关系,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凌飞度皱了皱眉,心想:古诗兰血缘关系 他猛地锤了一下手,眼睛迸发出灼热的光芒道:“是玉霄宫的老祖古逸仙!我听小道消息说过他是古诗兰的爷爷。” “我就说这个古诗兰不怀好意!总是在我面前装柔弱,原来竟然是想要我的身子!” 柳晤言没有纠正凌飞度口中将夺舍说成觊觎他的身子的滑稽话语,只是若有所思道:“你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你死了世界也就崩塌了,他却也不让我死” 凌飞度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亲亲热热地抱住了柳晤言的手臂道:“那我们就是命格互锁,天定良缘啦!” 柳晤言感到好气又好笑,他戳了戳凌飞度鼓鼓的脸颊肉道:“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想起厉诚说获得了天赋神通自会有传送阵送他回去,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回去。 还真是符合他的作风,柳晤言扯了扯嘴角,心中的内疚之情瞬间减少了一大半,谁知道那颗蛋是不是来吸收他的。 凌飞度看了看柳晤言的模样,问道:“这地方是只能魂体通过吗?那我们先进我的空间,我带你出去看看。” 柳晤言转了转眼睛,心知这方法可取,他笑着摸了摸凌飞度的头道:“气运之子可真厉害。” 凌飞度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被你这个大大大反派捡漏了,你就偷着乐吧!” 二人随即进入了空间,带上柳晤言的肉.体,一鼓作气冲出了元素壁垒。 圣地外正是冬之季节,大雪纷飞,二人在空间中也看不见什么。凌飞度索性朝柳晤言招了招手,兴奋地坐在了他扎在桃花树上的秋千上。 “阿言,来推我呀。” 第89章 空间日常 小情侣勾勾搭搭。 柳晤言向前走了两步, 他看向那枝干纤细、才长了一人高的桃树在凌飞度的动作下左摇右晃,被秋千坠着的枝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他扶额笑道: “小凌你是不是有点强树所难了。” 凌飞度闻言不满地在秋千上晃了晃脚丫子, 从秋千上蹦跶了下来, 扶着桃树的枝干郁闷道:“我每天都给它浇水,就算是濒死的千年老树精也该被我养成大树了吧!” “可是这小桃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偏偏就是长不大!”凌飞度垂了垂眸,突然抬起头来盯着柳晤言, 右手握拳, 打在左手掌心上道:“难道是那小桃花精又骗我们!” 柳晤言笑着摇了摇头,轻点了点凌飞度的额头道:“应该不会, 这桃枝毕竟是从雷劈木身上掰下来的, 定有些不同之处,秋千的事情你就再等等吧, 性急鬼。” 凌飞度不满地抱着胸,眼神扫过柳晤言时却突然看见了那片波光粼粼的灵泉,模糊的记忆直冲进凌飞度的脑海。 “柳晤言!!”凌飞度一挥手将空间变作夜间模式,艳阳瞬间坠落在地平线, 天空中繁星点点, 明月正施展她冷傲的清辉。 凌飞度三步并做两步跳上了柳晤言的背, 忿忿的啃了一口他晶莹的耳廓道:“你让我以后怎么直视我的灵泉啊!” 柳晤言故作疼痛地捂了捂耳廓, 掩不住的笑声清响在凌飞度的耳边。 “怎么了?我记得我的东西没有流进你的灵泉啊,不是都被你吃掉了么?” 凌飞度登时脸颊爆红,他双手搂住柳晤言的脖子,泄愤般地啃咬着柳晤言的脸颊肉,嘴里含糊不清道:“咬死你!我龙傲天的一世英名都被你给毁了!!!” 柳晤言笑着背着他跑了几圈,直到凌飞度不再怒气冲冲地掐他的脖子才停了下来, 重重的拍了拍凌飞度的屁.股,发出了“啪”的一声。 “小凌,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嗯?”柳晤言淡淡的声音响起,却让凌飞度感到一丝不妙,他正想从柳晤言的背上跳下去,却突然被柳晤言掐着腰转了个身,被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凌飞度略微有些羞涩,古语有云:“月下看美人,美人更美三分。”柳晤言柔婉的脸被月光勾勒得增添了三分清冷,仿若竹中君子一般,清俊惑人。 他双手勾上柳晤言的脖子,嘟着嘴就要一亲眼前美人的芳泽,却突然感觉腰间一松,他的裤子竟全数脱落,冷不丁地露出了他光滑的屁.股蛋。 “啊!”凌飞度忙松开柳晤言脖子上的手去扯他的裤子,路过柳晤言胸口的双手却突然被柳晤言一只手捏住,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凌飞度现在属实是十分没有安全感,他感觉他的屁.股好似被什么盯上了一般,莫名其妙地开始颤.抖,又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他现在以这种不雅的姿势挂在一个清冷如月的男人身上,实在是叫他脸红,不住地挣.扎道:“阿言,你放开我好不好?” 柳晤言最是吃软不吃硬了,凌飞度心里打着小九九。 谁料柳晤言却微微一笑,另一只搂在凌飞度腰间的手轻轻一动,他上半身的衣服瞬间也化成了碎片。 凌飞度:“”大色.魔你要干什么! 灵泉的水汽默默的飘散在空间中,将凌飞度的皮肤惹得水润不已,一滴露水静静地凝结从肩胛骨中的深深沟.壑一路滚雪球,越来越大,在微微的瘙痒之中没入了凌飞度的尾椎骨。 这下他也顾不上什么东的西的,猛地一脚踹在了柳晤言的细腰上,试图逃跑。 “小凌,何必呢?我这就放开你。”柳晤言的语气中夹着着一丝隐秘的戏谑,正当凌飞度纳闷他这么好说话之时,柳晤言竟真的干干脆脆地放开了他。 “咚。”凌飞度面含惊讶,还没反应过来就猛地摔在了地上。 他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虽然根本不疼,但还是好心疼。 “柳晤言!你干什么!”凌飞度愤怒地爬了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副光裸的情态。 柳晤言轻笑了一声,向前一步握住了凌飞度的腰,上下滑.动着,时不时还逗弄几下他那敏感的腰窝道:“冷了吧?我给你穿上衣服吧。” 凌飞度望着身下渐渐兴奋的小家伙,脚趾猛地抠了抠地面,将细密的绿草抓进了他的脚趾缝。 待柳晤言从储物空间中掏出衣服为他披上之时,凌飞度夹了夹腿,不满地咬了咬唇,左手抚上柳晤言的脖颈道:“阿言” 柳晤言装作不懂,仍一门心思的为凌飞度穿衣服,纤长的手指灵活地替他的亵.衣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嗯?怎么了小凌?” 凌飞度被他撩拨得打了个冷颤,用力一推便将柳晤言推到在了草地上。 柳晤言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星芒,眉目舒展,单手拉过凌飞度的右手道:“小凌是想和我一起躺着看星星么?” 凌飞度闭了闭眼睛,脸上潮.红一片,难耐地缩了缩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在了柳晤言的脸上。 “唔”凌飞度轻轻地动了动,发出了满意的喟叹。 柳晤言鼻息间全是凌飞度的气息,高挺的鼻梁陷入凹陷的谷地,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乖乖地舔了舔,手掌扶上凌飞度劲瘦的腰间,让他坐得更稳,任劳任怨地灭掉自己点的火。 凌飞度舒爽地吐.出舌头,丝丝涎水顺着他的下巴落入锁骨,他不禁更加用力地磨了磨牙,眉间微微皱起,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阿言,不要再”他低声求饶,全然不顾是他先挑起的头。 柳晤言闻言,鼻尖深吸了一口气,他恋恋不舍却很果断地推开了凌飞度,鼻尖下巴上的水光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形状优美的唇也被欺负地红润饱满。 凌飞度正在节节攀升的身子顿时失去了快.感的来源,他皱了皱眉露出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柳晤言道:“你!” 柳晤言则耸了耸肩,牵起凌飞度的手替他擦去下巴上的水渍嘴唇却有意无意地含.住他的指尖。 凌飞度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柳晤言,你怎么这么坏呢!你天生就是个反派胚子!” 柳晤言眨了眨眼,唇边含.着一模笑意,歪头道:“什么?小凌你这可就错怪我了,我今天不是一直都很听话吗,你不喜欢?” “还是你想要点别的?” 凌飞度闻言双眼顿时放出亮晶晶的光芒,一脸期待地看着柳晤言。 柳晤言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手从他的脸上慢慢滑落,慢条斯理地拍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一个粉色的掌印,随即他便跪了下去。 “唔!”凌飞度骤然睁大了眼睛,他早在先前便已经只差临门一脚,登时便在柳晤言的温柔攻势下缴械投降。 “咳咳咳。”柳晤言抹了抹眼睛上的液体,白花.花的舌头在他的口中一闪而过,随即他便站了起来,轻轻舔了舔凌飞度湿润的唇。 凌飞度呆呆地任他动作,他的灵魂仿佛都一瞬间抽离了,完全成为了一个提线木偶,不知该如何对外界的刺.激进行反应。 柳晤言眉眼含笑,将他抱进怀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蛇尾缠绕在他的大.腿上,一下又一下地磨蹭着,等待凌飞度缓过气来。 凌飞度骤然回魂,他双眼睁得像受惊的猫咪一般,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大张了起来。 “阿言”凌飞度双颊绯.红地埋在了柳晤言的颈边,语调黏腻地唤着他的名字。 柳晤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暧昧道:“满意了么?” 凌飞度吐了吐舌头,嘴硬道:“马马虎虎吧!我也替你好不好?” 感受到柳晤言滑.腻的蛇尾,凌飞度突然精神了起来,开口问道:“上次我就想问了,这蛇的那什么在哪里?” 失忆时亏他还准备为爱献身做0,没想到全是柳晤言骗他的! 柳晤言的蛇尾在月光下散发出皎洁的银色清辉,银色的鳞片反射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仿佛他本人就成为了玉盘一般。 他清浅一笑,甩了甩尾巴将泄.殖.腔放在了凌飞度的眼前,示意他自己看。 凌飞度半信半疑地抚摸着那平平整整、冰冰凉凉的地方,疑惑道:“真的在这里?不是都说蛇有两咳咳吗,这也不像能装得下的模样啊?” 柳晤言忍俊不禁道:“我就知道你想问这个。”他忍不住捏了捏全身泛粉的凌飞度,感觉他像一个粉色棉花糖似得,想了想,他便忍不住吐.出了他长长的蛇信子,呲溜一下从凌飞度的下巴舔到了额头。 凌飞度抖了抖身子,没理会柳晤言,而是一门心思地抚摸着那段平平无奇的蛇尾,目光如炬,誓要找到些什么的模样。 柳晤言不满地甩动蛇尾,直往凌飞度的嘴里钻,凌飞度一门心思地找那处地方,丝毫不受干扰,甚至还敷衍地分出心思来舔了两口,安抚道:“别急,别急” 柳晤言无奈地捏住凌飞度的肩膀将他的头转了过来,猛亲了一口,抓着他的手来到靠近尾巴根的地方,轻轻用力,冒着热气的家伙便向凌飞度打了个招呼。 “哇好!”凌飞度咽了咽口水道。 第90章 四圣殿 小情侣从圣地出来啦。 凌飞度正欲伸手去摸, 柳晤言却突然扭头,虚望着空间的某处,甩了甩尾巴将那两根凶猛的东西给收了回去。 他快速抚摸了一下凌飞度的下巴, 正色道:“圣地已是春天, 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出发。” 凌飞度恋恋不舍地举着手, 在空中握紧又松开,嘴角轻微颤.抖了好几下, 眉毛也皱在一起, 可怜巴巴望着柳晤言,仿佛在说真的要这样吗? 柳晤言被他的表情逗得发笑, 他安慰般地亲了亲凌飞度皱起的眉心, 手脚利落地为他穿上了衣服。 看着眼前恢复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的少年, 柳晤言忍不住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随后退开了两步,缓缓地摩挲着手指,甚至尤嫌不足地放在鼻尖嗅了嗅。 他才恢复记忆, 想得不行, 何况还是蛇诶, 凌飞度绝对不承认他是想尝尝师兄的咸淡。 凌飞度见他这般模样抚了抚身上不存在的衣服褶子, 扭扭捏捏地靠了过去,牵起柳晤言的手,故意蹭了蹭他细腻的掌心,撒娇道:“阿言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感受到头顶之人粗重了两分的呼吸,凌飞度颇为自得地鼓了鼓嘴巴,眼中染上志在必得的笑意。 柳晤言的双手顿时用力地捏住了凌飞度的肩膀,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凌飞度的颈边,凌飞度紧张地舔了舔唇,心急地已经闭上了眼睛,可柳晤言却只是重重的亲了他一口,发出了“啵”的声音之后便放开了他。 凌飞度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鼻息厚重似一头发怒的小牛,他咬牙切齿道:“柳晤言!你又玩我!” 柳晤言则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冷月清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一圈阴影,他的眼中仿佛蕴含.着万千星辰,却只是笑容清浅地望着凌飞度一个人。 凌飞度很轻易地又被蛊惑了,他望着柳晤言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乖乖地走了过去抱住了柳晤言的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柳晤言的胸膛里,一动不动。 柳晤言回抱了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疑惑道:“小凌?怎么了,生我的气了?” “我不捉弄你了,我错了好不好?” 凌飞度却猛然抬头,嘴角是一抹恬淡的笑意,他蹭了蹭柳晤言道:“好幸福,在你身边我就很幸福,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柳晤言心中一沉,在凌飞度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了一抹苦涩的微笑,他闻言道:“当然,我们世世生生也不会分离,一起飞升仙界好不好?” 对不起,小凌,我可能无法做到我的承诺,但我一定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来达成这句承诺。 凌飞度在他怀中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柳晤言锋利冰冷的鳞片,拉着柳晤言回到了圣地。 现今圣地季节轮换为春季,温暖的太阳照射在二人的身上,他们二人分别御剑飞行,神识在圣地的范围内扫射。 柳晤言发现他们二人正处于最北处的圣地边缘,想来是在暴雪之中凌飞度随意驾驶空间走了一个时辰的原由。 他略略看了几眼,这圣地边缘的位置全数被一座金色的阵法所笼罩,其上的威压连厉诚都放不出来,回想起这圣地的由来,柳晤言估摸着这或许是真的是仙人所设。 他给凌飞度使了个眼色,二人的手掌相握,两种水火不容的能量在他们的手中迸发,红蓝二色组成的能量光球越来越大,竟然在二人的手中转动了起来,好似两弯小鱼,如太极图一般生生不息。 他们的眼神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坚定,抬手间便将那足以毁天灭地的能量光球给甩到了阵法之上。 “轰!”金色阵法立刻迅速闪动,被能量球袭击的光幕发出咔咔的声响,白色的裂缝骤然出现在阵法之上,俨然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柳晤言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凌飞度则是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不屑的话语还未脱口而出,那金色阵法却犹如被外在力量瞬间修复了一般,了无痕迹。 凌飞度见此狠狠地皱了皱眉,抬手捏诀红色火焰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柳晤言却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阵法我们打不破,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凌飞度点了点头,不过这次他却不愿意踏上逆鳞了,而是黏黏糊糊地抱着柳晤言不撒手道:“你载着我嘛,我觉得无名比较帅。” 无名闻言嗡嗡地震动了两下,似在回应他的夸奖。 凌飞度见此将逆鳞举到了柳晤言面前疑惑道:“我什么你的无名都有自我意识了,我的逆鳞还是一个死物?我不是气运之子吗?!” 柳晤言笑着看了一眼逆鳞橙色的剑身,刮了刮他的鼻子道:“也许是因为无名跟着我一起经受了雷电的考验,他进化了。” 凌飞度皱了皱眉,摸了摸柳晤言手腕上的菊.花状伤痕心疼道:“是这一次么?” 柳晤言将他的手握在手心,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都过去了,至于逆鳞,他是一把好剑,会生出自我意识的。” 未几,柳晤言的神识内出现了一处闪耀着金光的宫殿,凌飞度也是一脸惊喜地抬头望向柳晤言,想来也注意到了金色宫殿的存在。 柳晤言正皱眉这圣地内元素分明,无名的雷电能量也耗光了变成了蓝色,而小凌又是火系元素,目前都无法进行瞬移。 老天却好似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般,天空中瞬时惊雷阵阵,灰云卷积,豆大的雨珠纷纷坠落,似银色丝线一般坠满了整个圣地。 柳晤言心中一喜,无名顺势而出,蓝色的剑身在云层中时隐时现,片刻后便积攒了一身的雷元素飘飘然地落到了柳晤言的手中。 凌飞度则眼睛亮闪闪道:“还真是,春季转夏季不就是会下雨么。” 柳晤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腰,眨眼间二人便来到了金色宫殿的前方。 雨水在宫殿的屋梁之上冲刷,颗颗珍珠如珠帘般坠落,数千只金龙同时吐水,殿外两只雄伟硕大的玄色玄武对称而立,屋檐下则伫立着朱雀、白虎。 金色的匾额上赫然提着三个大字——四圣殿。 凌飞度鼓了鼓掌道:“这地方还真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啊。” “阿言,我们怎么进去?” 柳晤言眯了眯眼睛,天空中不断倾泻的雨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硕大的五个太阳接踵而至,瞬间将二人晒得皮肤黏腻,嘴唇干裂。 圣地内的草木接二连三快速的被晒成枯草,不过数秒之后,大地便俨然变成了一片沙漠。 凌飞度自然地伸手替柳晤言挡了挡,突然又想起他是有法力的人,不由地尴尬地笑了笑。 柳晤言则抓着他的手亲了一口,用嘴上干燥的皮屑摩.擦凌飞度的掌心。他不慌不忙地用雪魄离火覆盖全身,隔绝那仿佛炙烤一般的太阳,笑道:“神兽最是注重血脉,我看这四圣殿也不会例外。” 他干脆地咬破指尖,将食指上的一滴鲜血甩到了圣殿的范围。 “叮————”空气中金色的阵法骤现,一只奇异的小兽哒哒哒地跑到了柳晤言的血液之处,长舌一甩,将那滴红色鲜血卷入口中,砸吧砸吧的品尝了起来。 柳晤言双眼一眯,打量起这只奇异的小兽,只见他头似麒麟,身似神龙,却又长着四只狮子的腿,毛发五彩斑斓仿若凤凰一般。 凌飞度抠了抠柳晤言的掌心惊讶道:“这这是四不像?” 柳晤言笑着晃了晃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笑道:“看起来的确像,看来这神殿是一个祥瑞之处。” 那四不像可爱地甩了甩头,稚嫩的童声响起:“是玄武族的后人,请进吧。” 柳晤言闻言牵着凌飞度的手就要进入,可那四不像却突然转头对着凌飞度呲牙道:“人族不可进我族圣殿。” “人族?”凌、柳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凌飞度看了看柳晤言的蛇尾,摸了摸下巴,脑中天马行空地想道:难道我应该长出一个鸡屁.股或者鸡爪子,鸡翅膀吗? “噫!”凌飞度脑补了一下他长了个鸡屁.股的模样,不禁恶寒地打了个冷战。 柳晤言见他莫名其妙地开始甩头,勾起他的下巴笑道:“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凌飞度忙抓着他的手蹭了蹭道:“我我不会突然变成一个鸡屁.股人吧?那阿言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柳晤言被凌飞度的发言惹得哭笑不得,他拍了拍凌飞度浑.圆挺翘的屁.股道:“那我还真有点不舍得你这圆润的屁.股呢。” 凌飞度猛然抬头,捕捉到了柳晤言眼中闪过的一丝戏谑,他愤怒道:“柳晤言!!!” “咳咳”柳晤言心虚地清了清嗓子,盯着凌飞度的眼睛正色道:“且不说你不会变成鸡,就算是变成鸡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嗯?” 他想凑过去亲凌飞度的眼睛,却被凌飞度一巴掌拍开了。凌飞度忿忿道:“可恶!你又瞎扯!” 柳晤言捂着被凌飞度巴掌爱.抚过的脸,眼神中星点闪闪,委屈道:“小凌你怎么打我。” 凌飞度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忙扑进他的怀里,撒娇道:“我不是故意的!阿言你别生气。” 他从柳晤言的胸膛中爬出来,把他捂着脸的手塞进自己的腰间,亲了亲他那根本一点都不红的玉白小脸道:“不疼不疼啊。” 柳晤言唇边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他不急不缓地摸了摸手下凌飞度的腰腹,颇为坏心眼地用蛇尾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凌飞度的尾椎。 凌飞度在他的怀中抖了抖,脸颊附上两朵红云,扭捏道:“干嘛呀四不像还看着呢。” 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抬眼一看,四不像竟然真的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俩。 “你们在干什么?”它吐了吐舌头,兴高采烈地围着阵法打转,尾巴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 “啊!”凌飞度顿时感觉全身都火燎似得,四不像纯洁的目光让他整个人都无所适从起来,忙慌忙地去扯柳晤言缠在他身上的蛇尾,却不小心加重了二人之间的摩.擦,惹得他惊喘出声,两只手挂在柳晤言的蛇尾上不敢再动。 柳晤言轻笑一声,笑声似柔婉的柳叶滑过凌飞度的耳朵,让瑟缩了脖子,不敢再听。 “小凌,你也许是通过别的方法进来了,不用像我一样用秘法变成玄武族,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让你进去了。”柳晤言贴着凌飞度的耳边悄声说道。 凌飞度听了他的话,眼神闪过一丝光亮却很快地黯淡了下来,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想使用春潮带雨诀,虽然它变身的时间随着我的修为提升,已经从最开始的一个时辰变成了一天,可它的使用规则也增强了” 柳晤言的脑中闪过山洞内的暧昧回忆,凌飞度嘴边的粼粼水光,他色气的舔了舔唇,明知故问道:“哦?那小凌告诉我现在条件是什么呢?” 凌飞度踮起脚尖狠狠地用头撞了一下柳晤言的脸,把柳晤言的额头撞出了一个红斑,他气呼呼地啃着柳晤言的锁骨道:“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在空间里*了再出来,都怪你这个坏胚子!” “噗嗤。”柳晤言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他摸了摸自己额前的红印,凑到凌飞度耳旁道:“现在也不迟,嗯?” “刺啦”一声,凌飞度惊得抱住了柳晤言的脖子,他脸红得像个番茄,指着四不像道:“小鬼!少儿不宜你知道吗,你赶紧回你的阵法去!” 柳晤言的蛇尾已经熟门熟路地敲开门找到了那处泛红的点位,悄悄地动了动。 那四不像歪了歪头,鼻子猛地嗅了嗅,恍然大悟道:“你们是在生小孩吗?” 凌飞度皱着眉抖了抖,难耐地咬住湿润的唇,又气又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柳晤言:“小四不像,你还懂得挺多?” 四不像后腿猛蹬了几下,鼻腔中喷.出星星点点的火焰,骄傲道:“那是!本神兽是族中最有天赋的,爹爹和阿娘说过这种事情不可以看,我就先走啦。” “嗤”的一声,四不像蹦蹦跶跶地隐去了身影,整个大殿又安静了下来。 柳晤言因着用雪魄离火覆盖了全身,他身体的温度顿时如玉一般冰凉,凌飞度从被人盯着的不适感中脱离出来,不满地吐槽道:“怎么跟玉柱似得” 柳晤言见此微微一笑,将凌飞度的头掰过来亲了一口道:“那就靠我们家小凌加热了一下了,是不是?” 凌飞度脸色红红的,他做贼心虚般四处瞧了瞧,确定无人才调用起火焰,给二人都加了一下温。 柳晤言暗道计谋得逞,微微一笑,蛇尾快速滑动,暖玉般滚烫,凌飞度顿时汗流不止,晶莹的汗珠顺着他光滑的小腿嘀嗒嘀嗒地流到了地上。 凌飞度趴在柳晤言胸膛上不住地用脸到处蹭,他僵硬地一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身体控制权。 凌飞度尴尬地动了动,抬头便撞进了柳晤言含笑的双眸,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跳脱开来,因着动作太大,柳晤言的蛇尾被他快速甩开,差点让凌飞度双脚一软跪了下去,还未来得及吸收的液体稍微滴落了一些,其他的倒是瞬间被吸收了。 他好不容易站稳,飞速地给自己换了身衣服,迷蒙的双眼落在柳晤言身上,好似大梦初醒一般,他的双眸中顿时闪过两簇熊熊的火焰,他一拳打在柳晤言的宽阔的胸肌上,张开嘴巴狠咬了一口,直至柳晤言身上的白衣透出血色才松开了嘴。 “柳晤言!!明明就可以进空间,你怎么可以!”凌飞度忿忿地骂他。 柳晤言则笑着牵过凌飞度的手,拉着他揉了揉自己的伤处,凌飞度虽然生气,但手中的肌肉手感实在是美好,让他不忍拒绝,痴痴地抚摸了起来。 “不生气了?快变换成朱雀族我们进去吧。”凌飞度皱了皱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没有原谅他,眨眼之间就变换出了两只红色的翅膀。 “哇还好不是鸡屁.股和鸡爪”凌飞度心有余悸。 柳晤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同时挤出一滴血液抛了出去,四不像应时而出,将两滴血给吃了下去。 “行,你们进来吧。”四不像蹦跶着刚想走,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脸莫名地看着二人。 凌飞度被他盯得发了毛,心说难道尝了血脉也不行? “你们好快啊,我爹爹和阿娘生孩子可慢了。”四不像童言童语,眼睛力满是疑惑道。 凌飞度:“”有墙吗?他想去撞一下。 柳晤言则轻抚唇角,强忍笑意道:“这位哥哥比较敏感。” 凌飞度叉着腰,翅膀一扫,捏住了柳晤言的耳朵道:“你还瞎说你!我扒了你的皮!” 柳晤言一边作揖一边拉着他往前走,求饶道:“错了,错了,夫人我错了。” 凌飞度闻言动了动通红的耳朵,嘴角翘起,喜滋滋地跟着柳晤言踏入了四圣殿。 这四圣殿从外面看已是磅礴大气,宛若一座金山伫立在圣地之内,进了殿内后,二人更是赞叹不已。 四座神兽雕像巍峨高耸,直插云端,雕像前四个金蒲团拜访规整,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柳晤言略扫了扫大殿内的建筑,眼神聚焦到那四个蒲团之上,而凌飞度却摸着下巴在想把这些黄金都挖回21世纪那他可就发财了。 想了想,感觉兴奋地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柳晤言拉着他跪在了蒲团之上,朝凌飞度挑了挑眉道:“我们给这雕像磕个头试试。” 凌飞度闻言乖乖地照做,二人牵着手跪在蒲团之上,倒是有三分像在行成亲礼。 在第三个头磕下去的时候,四周突然金光大闪,一处精妙的阵法骤然出现在大殿之中。 柳晤言见状心中一喜,拉着凌飞度就往阵法里走,待二人都站在了阵法中心,金色的光芒大亮,直将二人的眼睛都闪得不能直视,仓皇地闭上了双眼。 脚下的阵法开始飞速旋转,四周飞尘四起,一片叮叮当当,凌飞度贼心不死地伸手去捞那些金子碎片,被柳晤言无奈地捂住了眼睛。 鸟类叽叽喳喳的叫声首先唤醒了二人静谧的心,凌飞度惊喜地睁眼道:“阿言,我们回来了!” 随后便是死一般的静谧。 柳晤言盯着身旁骤然出现的几个蓝袍人,眉毛轻微皱起,手中的无名正要挥出,一声清咳却打断了他。 一个满头白发,皮肤皱得像橘子皮一般,连素来挺地笔直的背也弯了下来的老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柳晤言的面前。 “小友,吃了我族最有潜力的孩子,就想这么轻轻松松地便走了么?”厉诚喑哑的声音淡淡响起。 柳晤言顿时紧张地将凌飞度护在了身后,咬着牙面色不善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你们玄武族的幼蛋几乎都没有损伤!我已经完成了你要求的任务。” 凌飞度听了这番言论还有什么不懂的,联想到柳晤言手腕上的伤痕,逆鳞瞬时出现在他的手中,橙色的火焰熊熊燃起,他愤怒地瞪着厉诚,骂道:“老匹夫,就是你伤害的阿言?我要你的命!” 他立刻就要冲出去,却被柳晤言一手抱住了腰。 厉诚咳了两声,努力在他已经皱成橘子皮的脸上挤出一个苦笑道:“两位小友不必紧张,我此次来,不是来伤害你们的。” 凌飞度本就一直在挣.扎,见厉诚还敢大放厥词更是愤怒。 “这次不是来伤害我们的,也就是你承认之前做的事是对我们的伤害?” 厉诚痛苦地摇了摇头,挥挥手让守在周围的蓝魂卫退下,低声道:“也许这就是命吧。” “我承认我一开始就没想让柳晤言回来,可千算万算,我未曾料到,我们这一族五百年来最有天赋的玄武蛋竟然对你生了保护之心,生生愿意成为你身上残缺的那部分玄武族血脉。” 他的老脸上流下一滴血泪,哀切的声音响在二人的耳旁:“老夫又何尝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机关算尽,反倒一事无成。” “可笑啊,可笑。”【你现在阅读的是 】 90-100 第91章 新的交易 小伙伴重聚,小凌吃醋 in…… 柳晤言冷笑一声, 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微笑道:“现如今你到底想做什么?” 厉诚叹了口气道:“小友,我知道你现在定然无法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可我有一个新的条件, 你要不要听听看?” 凌飞度不耐地翻了个白眼, 大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既然小友将我族五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幼蛋吸收殆尽, 那么从此以后,你便是我族少主。”厉诚缓缓说道。 “待我死后, 玄武族所有族人都会听你的差遣。” “谁稀罕?”凌飞度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轻颤, 他抓着柳晤言手腕的手指忍不住轻轻地摩挲着那处菊花状的伤痕。 柳晤言明白厉诚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开口道:“交换条件是什么?” “凌飞度的性命我会替你守着, 只要小友飞升之后,帮我族给天界的老祖带个信儿。”厉诚甩出了对于柳晤言来说十分勾人的诱饵。 柳晤言立刻心神震动, 他忽地瞬移到厉诚的身前,咬着牙,从牙缝中一字一句挤出语句道:“你说什么?” 厉诚淡淡地笑了笑,两只布满皱纹的眼睛射出精光道:“我想小友是个聪明人, 不需要重复第二遍, 你看老夫这模样, 也没几年活头了, 玉霄宫我倒也没那么怕。” 柳晤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们玄武族将我的家人接过来,一同保护,不能让玉霄宫找到他们。” 凌飞度闻言飞奔过来握住了柳晤言的手, 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需要,我不需要他的保护,让这老匹夫保护你的家人即可。” “你这么说,难道是要离开我?我不会允许,天涯海角我也会跟着你,永远不分开。” 柳晤言爱怜地亲了亲他的发梢,却没有说一句话。 厉诚的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转来转去,他眼光一滞,脑海中闪过那温柔淡笑的青蛇身影,暗道:“阿碧,过不了多久我就来陪你了” 他轻咳了两声,将含情脉脉望着对方的二人拉回现实。 “凌小友,我敢笃定玉霄宫不到万不得已,定然不会伤害他的性命。可柳家人的安危老夫保护他们的前提是古逸仙不能掌握证据。” 柳晤言皱了皱眉道:“证据?” 厉诚摸了摸他的拐杖,也不看他们俩,淡淡道:“小友可能不清楚,那古逸仙天生便能掐会算,世间发生的一切只要他愿意,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也不好奇你到底得罪了他什么,既然提出这个条件我便应允,只是若古逸仙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 柳晤言口中默念着古逸仙的名字,想起他那古怪的手势,前世杀了他全家却又独独留下他一个人。 “我明白了,只是厉老祖,我想问你一件事。”柳晤言淡淡开口。 厉诚眼眸中精光一闪,他点了点头道:“小友是否是想问老夫如何斩断你与亲人之间的因果线,让他无法测算?” 柳晤言眉头一皱,点头道:“正是,先前修仙界的包打听——万晓生告诉过我,需要去蓬莱山找寻一位月明仙人。” “可蓬莱山在哪,却无人知晓。” “老夫且告诉你,月明仙人是一位隐世地仙,他不参与俗世中的纷扰,只需心诚则灵,自会见到他。” 凌飞度在一旁听他们两个人打哑谜,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闻言更是不由分说地就开喷道:“老家伙,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那厉诚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带着蓝魂卫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唯余他嘱咐的声音飘散在空中: “小友,老夫等着你的好消息” 凌飞度皱了皱眉,捏住正在沉思的柳晤言的下巴,迫使他从精神世界中抽离出来。 “阿言你真的要去找那位月明仙人?” 柳晤言蹭了蹭他的手指,沉言道:“嗯,小凌愿意陪我去吗?” 凌飞度虽然不太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言,但看着柳晤言坚定的双眼,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拒绝的话语。 “当然,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凌飞度笑着摸了摸柳晤言的脸道。 既然老天爷让他们重来一生,前世的结局一定可以被他们改变 闻州,泼茶香。 凌飞度已经恢复了人身,而柳晤言则施法将他的蛇尾隐去,他熟门熟路地踏进了万晓生的院子,凌飞度倒是颇为好奇的东张西望着,这不望还好,一望竟然真的看见了熟人。 那一身紫衣的骚包男人,旁边还跟着一位蓝衣清俊弟子,不正是公冶岚和方涿吗? 还未等凌飞度装作没看见,公冶岚就领着方涿晃着扇子摇了过来,一身精心装扮的香粉味给凌飞度熏了个倒仰。 “好久不见啊,小凌,柳兄。”公冶岚握着扇子朝二人略微抱拳,脸上欠揍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方涿则跟在公冶岚的身后举着剑向二人行了礼,但并未说话,只是脸上的红晕出卖了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的事实。 “公冶兄,方兄,好久不见。”柳晤言依旧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向二人行了礼。 凌飞度就没有这么风度翩翩了,他两只手一边一个搭在那二人的肩膀上,胁迫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他现在有些草木皆兵,看谁都像玉霄宫派来的间谍,此刻正狐疑地盯着公冶岚和方涿的脸,恨不得拿个扫描仪给这二位仁兄做个从头到脚的大检查。 柳晤言哭笑不得地将凌飞度给扯了回来,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若是怀疑他们,以你现在的修为难道看不出来他们身上有什么定位的法器么?” 凌飞度右手砸向左手,恍然大悟道:“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他双手在眼前一抹,无数的丝线穿梭在他的双眼中,那些银丝骤然喷涌而出,在公冶岚二人身上转了两圈,便乖乖地回到了凌飞度眼眸中。 凌飞度翘了翘嘴,显然是被他们二人惊讶的表情取悦到了,对柳晤言摇了摇头道:“除了那玉霄宫的身份牌带着一点基础的定位功能外,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有。” 公冶岚和方涿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凌飞度朝他们甩了甩手,大有翻脸不认人要赶他们走的模样。 就在此时,一团蓝色烟雾突然在众人的面前凝聚,万晓生随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柳晤言惊讶地挑了挑眉,他如今已是大乘期,竟然还是捉摸不透万晓生的化身之术,这术法着实神秘。 凌飞度在万晓生出现的那一刻就不自觉的眯上了眼睛,他直觉这男的好像对柳晤言有好感,想到这他忿忿地掐了一下柳晤言的手心,轻哼了一声。 柳晤言笑着拍了拍他,又朝万晓生行了个礼道:“万兄,好久不见。” 万晓生摸了摸他耳边蓝色的坠子,眼神在柳晤言的身上转来转去,最后扬起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道:“龙姑娘?” “噗”一旁的公冶岚没忍住笑出声来,被凌飞度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才强行压住了自己的嘴角,可眼中的笑意却久散不去。 柳晤言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讪笑道:“万兄,想必你早就知道我是男子了吧。” “柳晤言,是我的名字。” 万晓生挑了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凌飞度见他们俩眉来眼去,一副老相识的模样,狠狠地皱了皱鼻子,不爽地直喷气。 公冶岚看了看他们三人,“啪”的一下打开了扇子,用着在场之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当面和方涿蛐蛐他们道:“瞧瞧,这便是情债太多了犯的罪哦。” 方涿似懂非懂,大声道:“我绝对不会这样!” 凌飞度:“” 万晓生抽了抽嘴角,有种想唤张管家将这俩人打出去的冲动。 柳晤言则全然不觉,只是盯着万晓生的眼睛,正色道:“万兄可有时间一叙?” 万晓生儒雅一笑,转身消失在了院子里。 “老地方见。”他的声音温雅又含蓄,仿佛有什么未尽之语一般令人深思。 凌飞度听见这话,醋坛子都要打翻了,他用力捏住了柳晤言的脸颊肉,故作凶狠道:“什么老地方?!你认识这个假正经多久了?我怎么不知道?!” 柳晤言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全然不顾旁边伫立的两个人,温柔道:“就是个茶楼而已,上次我尝到一道茶点唤作‘冰雪小元子’,我猜你会喜欢的,现在便去尝尝?” 凌飞度的脸上飞上一抹红云,他点点头,和柳晤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公冶岚还在那笑呢,突然脸色一僵,朝着空气怒吼道:“喂!别走啊万先生!” 方涿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 古月轩,上等包房。 万晓生已经点好了茶点,许是注意到上回柳晤言对那冰雪小元子还有几分兴趣,这次便上了四份,似备着他不够吃一般。 柳晤言拉着凌飞度坐了下来,左手端起一盏蓝白相间的茶碗,右手将舀起一颗清凉解暑的小丸子喂到了他的嘴边。 凌飞度瞥了万晓生一眼,得意地伸出小舌去接纳那颗裹满黄豆粉的小玩意,砸吧砸吧地吞进嘴里,他眼睛一亮,接过柳晤言手中的茶碗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万晓生的眼中一丝笑意闪过,他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子,淡然道:“想必龙姑娘,哦不,柳兄是想问我关于月明仙人的事情?” 未等柳晤言点头,他又继续说道:“那柳兄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第92章 五人小队 小柳说情话,小队集结完毕。…… “什么条件?”柳晤言不假思索地接话, 眼神中全是对月明仙人消息的渴望。 凌飞度亦是停下了暴风吸入的动作,两只耳朵动了动,不动声色地听着二人之间的对话。 万晓生清浅一笑, 他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暗光, 耳坠上的蓝宝石随着他的动作闪耀着温润的光芒。 凌飞度偷偷撇了撇嘴角,心说最烦装x的人。 “柳兄在我面前再穿一次女装如何?”万晓生状似不经意道。 “砰!”凌飞度将茶盏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那青白色的瓷器立刻四分五裂,碗中的冰水也四溅开来, 沾湿了他和柳晤言的衣袖。 “万先生, 知道什么叫做和有夫之夫保持距离吗?”凌飞度咬牙道。 柳晤言轻轻勾了勾唇角,将凌飞度泡在奶茶色液体中的手拎到怀中, 拿出丝帕替他擦手, 每个如葱根一般的指间都被柳晤言仔细地擦过,还了凌飞度一个白白嫩嫩的手掌。 那万晓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托着下巴,略略斜着眼看向凌飞度,给他周正的脸上掺上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神色。 “怎么?这位公子是柳兄的什么人?”他虽朝着凌飞度说话但眼神却一直盯着柳晤言,仿佛没有把凌飞度放在眼里。 “你!”凌飞度顿时火冒三丈, 他心神一动, 逆鳞霎时出现在他的手中, 但却并未挥出。 空气静止了三秒, 凌飞度手中的橙色宝剑化为星点消失,他眼含怒气地瞪了万晓生一眼,不再说话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将万晓生身前的冰雪小元子端到了自己手上,气鼓鼓地像一只仓鼠一般盯着手中的茶盏,张嘴啃咬,仿佛口中咬着地黄豆团子是谁的躯体一般。 万晓生见状撑着头笑出了声, 他含笑对着柳晤言道:“你这道侣煞是可爱。” 柳晤言抬手捏了捏凌飞度端着茶盏的手,笑着没说话。 凌飞度则轻哼了两声,甩开柳晤言的手,一副生气了哄不好的模样。 万晓生摇了摇头,手中银光一闪,一个蓝色的绒布匣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笑着递到了凌飞度的面前,哄道:“打开看看?” 凌飞度眼睛转了转,心想不要白不要,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上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匣子。 只见那匣子中躺着两只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晶耳坠,虽然精巧却又不张扬。 “柳兄从我这里买走了一对碧色耳坠,这一对白水晶耳坠我便送给你吧。”万晓生温雅的声音适时响起。 凌飞度对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喜好,但他快速地捕捉到了万晓生话语里的重点,他转头看向柳晤言,眼睛亮晶晶地,笑道:“是买给我的吗?” 柳晤言笑着点了点头,附耳悄声道:“我看你们那边好像有好些男子也喜欢戴耳环,你不喜欢么?” 凌飞度点点头又猛地摇了摇头,笑得一副不值钱的模样道:“怎么会!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万晓生面带微笑地敲了敲桌子,嘴角一贯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里?” 凌飞度收了他的礼,也不好在骂他,只是哼哼了两声道:“你玩够了没有,是时候干些正事了吧。” 万晓生神色一噎,叹了口气,正色道:“柳兄,现今世界上的修仙者没人见过月明仙人,反倒是凡夫俗子口称见到的多,可再问些什么却又问不出来了。” 柳晤言若有所思,“凡人么” “不过我倒是总结出了一个规律,道家以四为一个循环,或许你们和我院子中的那两位同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凌飞度抽了抽嘴角,嫌弃的模样不言而喻。 柳晤言则喃喃道:“四季更替,四方天地,四大元素,的确都是四” “行了,我就言尽于此了,有空可以来找我喝茶。”他朝柳晤言眨了眨眼睛,化作蓝色雾气消失在了原地。 凌飞度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皱了皱眉,从储物空间中拿出来了一个亮闪闪的石头,他大手一挥,郁双双的脸出现在了水镜之中。 “柳大哥,凌凌~”郁双双笑着向二人打招呼。 凌飞度扬起拳头舞了舞,故作威胁道:“郁双双!怎么叫我的,哥哥都不叫了?!” 郁双双吐了吐舌头,戏谑地看了一眼柳晤言,柔声道:“那你是要我唤你凌凌哥哥喽?” 凌飞度哪敢啊,他忙摇头道:“那你还是叫我凌凌吧,呵呵。” “你找我什么事?” 郁双双拨了拨自己的长发,历经岁月,她已然长大不少,不再是那般稚嫩模样,而是多了几分傲然自洽的坦然。 “怎么,没事便不能找你么?” 凌飞度抽了抽嘴角,戳穿道:“那这几年,你怎么除了有事,从来不找我?” “哎呀!”郁双双扭了扭头,讨好道:“这不是想你了嘛,我来找你玩好不好。” 凌飞度皱了皱眉,低声道:“双双,你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也没有啦只是我堂姐最近总是跟我吵,我想出门散散心。”郁双双低着头,对了对手。 “那郁家交给她你放心么?”凌飞度很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正色道:“不行,我们现在很忙,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郁双双双手合十举到胸前,做祈祷状撒娇道:“就让我来嘛,好不好?柳大哥!” 她的声音七转十八弯,给在场的两人都腻得发慌,不约而同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凌飞度还想拒绝,柳晤言却握住了他的手温言道:“让她来吧,有些事情,一直在一起是想不通的。” “耶!谢谢柳大哥!发个位置给我,我十日之内必到!”郁双双开开心心地挂断了电话。 凌飞度被他说的云里雾里,挠了挠头道:“什么一直在一起是想不通的,我们不是就一直在一起么,还是说你在暗示我什么?!” 他越想越不对劲,捏住柳晤言的脸扯了扯想逼他说实话。 柳晤言无奈地笑了笑,因着被凌飞度扯着脸只能含糊道:“没这回事,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块才好呢。” 凌飞度闻言愣了愣,脸上泛上一抹红晕,手上的力气也松懈了下来,一股脑的坐在了柳晤言的身上,捧着他的脸猛地亲了一口,眼眸中仿佛闪烁着万千星辰,期期艾艾道: “阿言你甚少说这样的话,再说几句哄我高兴高兴?” 柳晤言的脸色也略略染上了些许薄红,似一尊白瓷被上了粉色的釉面,他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撇开的头却被凌飞度给掰了回来。 他只好凑近亲了亲凌飞度的眉眼,手不安分的抚上凌飞度劲瘦的腰间,抱着他让他更贴近自己。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① 他们二人一落地,公冶岚便迎了上来,凌飞度挑了挑眉毛,故作冷淡地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 公冶岚扇了扇扇子,右手揽上凌飞度的肩头,一派自然道:“凌兄啊这个本少爷现在有几分囊中羞涩,不知你是否可以接济接济啊。” 凌飞度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就是你们一直在这的原因啊。” “因为欠了钱走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冶岚面色一僵,他不满道:“也没必要说这么明白吧,我还没说你看着起来越来越像个被滋润的花朵了呢。” “你!”凌飞度怒瞪他一眼,转而又笑道:“哼哼,你休想我借钱给你,你就在这洗一辈子碗吧!” 他又看了看公冶岚手中的折扇,眼中精光一闪,玩笑道:“不如你把这破扇子一百灵石卖给我,我就勉强吃点亏吧,谁叫我人好呢。” “咦!”公冶岚颇为爱惜他这宝贝扇子,闻言立刻将折扇塞到了一直站在身后不说话的方涿手上,故作可惜道:“为了保护我的宝贝扇子,阿涿就勉强收下我这彩礼吧。” 柳晤言笑了笑,拉住了还想再说的凌飞度,闻言道:“借钱不难,只是我想求你们帮个忙。” 方涿愣愣地指了指自己,似在说:我吗? 公冶岚本就欠着柳晤言一个救命恩情,想也不想的答应了下来,拉着方涿道:“没问题,柳大恩公说什么我们都干。” 凌飞度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究竟欠了多少钱啊?” 方涿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五个手指。 凌飞度略感不妙,他缓缓开口道:“五十万上品灵石?” 公冶岚笑着用折扇拍了拍凌飞度的肩膀,理直气壮道:“不多不多,也就五百万上品灵石而已。” 凌飞度:“” “阿言不如我们还是随便在路上捡两个小乞丐吧,这两位大人物的出场费我们可付不起。” 柳晤言也是略有些震惊,不过得益于他将白昊空的私库洗劫了一番,莫说五百万上品灵石,五千万也是有的。 他轻描淡写地丢了一袋灵石给公冶岚,惹得公冶岚对着凌飞度挤眉弄眼,开口调戏道:“我们凌大公子这下可是嫁了个又有钱又美貌的好良人了哦,真羡慕呀!” 凌飞度被他气得牙痒痒,只想掏出逆鳞来给他一剑,公冶岚见状忙拉着方涿头也不回,脚底抹油般地跑了。 正当四人出发之际,身姿窈窕,明眸皓齿的郁双双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见她蹦蹦跳跳地飞奔过来,直往凌飞度身上扑道: “凌凌~我好想你啊~” 第93章 梨花酥 仙人的考验竟如此不走寻常路?…… 在场众人都一惊, 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姝丽的大美人儿跳到了凌飞度的身上。 被她抱住的凌飞度一惊,手忙脚乱地抬手抵在郁双双的肩膀,用力试图把她推开, 但这位大美人却狡黠一笑, 施施然地从他的身上下来,又带着笑意扑进了柳晤言的怀里。 “柳大哥, 我也好想你呀。”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亲昵,仿佛是对长辈的依恋一般。 一旁吃瓜的二人惊得下巴都掉了, 公冶岚举着扇子和身旁的方涿对了对眼神, 嘴角抿着,头微微摇晃一副不赞同的模样, 眼眸中透露出一股这三人关系真乱的意味。 凌飞度甩了个眼刀给他, 嘴角一撇,不甚高兴地将郁双双从柳晤言的怀里掏了出来, 动作间发现柳晤言的手一直乖乖地垂在原地,下压的嘴角才复而勾了起来。 郁双双双手抱胸,眼神在二人身上转了两个回合,突地凑近凌飞度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惹得凌飞度眼含春水, 粉色的唇微张, 无声地骂了她两句。 那边的公冶岚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一贯风流,此刻见他们三人叙旧完了,摇着他的扇子就飘了过来。 “这位美人,芳名几何,家住哪里?”他笑眯眯地盯着郁双双,脸上虽然是一片调笑之意却并不显得轻佻。 郁双双却没急着回复他, 而是注意到他身后一身蓝衣的方涿脸上闪过一丝阴翳,随后又恢复了那般木然的模样。 她只是淡然地撂下一句:“叫我郁双双就好。”随即又黏在了凌飞度的身边,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公冶岚的手尴尬地在空中停滞了数秒,灰溜溜地走回了他原来的位置,心说难道他的魅力已经消退至此了?连个小姑娘都迷不倒。 凌飞度想着万晓生嘱咐的四季轮回,皱了皱眉没打算说实话,他本以为郁双双来不了这么快 他看了看她手上标志着郁家家主的玉扳指,不由地承认她已经不是那个一直黏在他屁股后面叫他飞度哥哥的小姑娘了。 正当他还没想好用什么说辞搪塞郁双双之时,柳晤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知晓了他的心中所想,温言道:“我们要去找月明仙人,双双要跟着么?” 郁双双白嫩的小脸上两只眼睛若翦水秋瞳,她看出来了凌飞度不想让她跟着,急忙拉住他的手撒娇道:“带我去嘛,好不好,我的凌凌哥哥。” 见凌飞度还想拒绝,她愤怒地跺了跺脚,嘴唇一撇,双眼水汽凝聚,竟是马上就要落下泪来的模样。 本来还决定铁石心肠的凌飞度立刻就软了心神,似求助一般望着柳晤言。 而那温婉若春水的男子轻轻一笑,安抚般地拍了拍凌飞度的手,对着假哭的郁双双温柔道:“双双想跟着便跟着吧,此行应不会有什么危险。” 凌飞度乍然一惊,他正欲说些什么,柳晤言却打断了他,捞起他的手在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了个“五”字。 “五行,又何尝不是道家的吉祥数字呢?不必太过计较,心诚则灵。” 凌飞度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柳晤言说的也很有道理,他不禁被他美好的精神状态给感染了,一直紧绷的下颌也放松了不少。 俊逸非凡的少年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凑过去亲了宛如三春白雪的男子的脸颊一口,笑眯眯道:“阿言,你最好了。” 其余三人:“”发生了什么? 而柳晤言也倾身过来亲了亲他的眉眼,惹得在场众人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纷纷露出了嫌弃的臭情侣的表情,唯有一直默默不语的方涿用羡慕的眼神看了他们俩一眼 传说中的蓬莱山,坐落在无边海域上的某个神秘空间里,只有有缘人方可进山一观,因此他们五人干脆乘着飞舟,漫无目的地在海上飞行着。 一个月还好,众人还颇有些动力,个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一点儿风吹草动,但长期眼前都是同一片景色,大家都忍不住懈怠了起来。 此刻飞舟上吆五喝六地声音不绝于耳,只见那两男一女凑在一起,绿色的叶子牌不断地从他们的手中滑落,竟是打起牌来了。 船头那人一袭青衣,一头缎发半扎成丸子虚虚的拢在脑后,额前的鬓发随着风儿的吹拂爱抚着他清丽脱俗的脸庞,时不时还偷偷地一亲这位美人的芳泽。 柳晤言心中有些怅惘,他们现如今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呢?一旦古逸仙发现了凌飞度已经从圣地之中出来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一位玄衣少年从背后抱住了柳晤言的腰,俊朗的脸蹭了蹭他的耳畔,头上戴着的金色珠络蹭到了柳晤言耳旁的白水晶耳坠,发出了清脆的金玉碰撞之声。 凌飞度笑着歪头从柳晤言的身后绕到他的身旁,左耳旁的水晶耳坠也同样闪闪发光,他拉着柳晤言的手摇了摇,见他的眉间有些许愁容不禁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阿言,你在想什么?” 正在放空的柳晤言刮了刮他的鼻子,嘴角上勾,打趣道:“我正在想象事了之后,我是带着爹娘上门提亲,还是带着灵瞳上门逼婚呢?” 凌飞度闻言不解地戳了戳他的手背,脑海中想着灵瞳在梦境中被装饰得漂漂亮亮,当花童的模样,眸中灵光一闪,霎时明白了柳晤言的用意。 “好啊!你又想说灵瞳是我生的是吧!”凌飞度生气地轻咬了一口他的虎口,不满地磨了磨牙。 柳晤言夸张地哎哎哎地叫唤起来,待凌飞度松开嘴后却又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走。 他先是在凌飞度湿润的眼神中轻笑了一声,温柔地俯身过去亲了亲他被海风湿润的唇。 “好像有点咸,小凌你觉得呢?”柳晤言挑了挑眉毛,仅仅碰了三两下便退了开来。 俊逸少年不满地抠了抠手指,眼眸中藏着不为人知的欲望,悄然凑过来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柳晤言的唇瓣,并试图像一条灵蛇一般钻进他湿滑的口腔中。 柳晤言轻笑一声,张开了嘴,温柔地邀请这位性急的少年进屋。 一望无际的蓝海中,他们二人就这般小意温柔地亲吻着,两颗心紧紧相依。 良久,二人才松开嘴,双双得到了两张艳红肿胀的唇,他们相视一笑,凌飞度静静地靠在了柳晤言的怀中,双眼放空。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身旁的海鸥一般识趣,那不远处的三人一副被酸到了的模样,大声朝他们俩喊道:“喂!那边的小情侣!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啊!” 凌飞度的美好时刻立刻被破坏得干干净净,他捏了捏拳头,真的很想冲过去给他们三个人一人一拳。 数不清是多少次,万籁俱寂的黑夜中,正当他们二人想亲热亲热之时,总有一些不识相的人打扰他们。 什么怕黑啦,一起玩啦,修炼求指点啦数不胜数,害得他们的和谐生活都损失了不少,自从和柳晤言在一起后,他们还从没这么憋屈过! 想到这,他的脸上菜色一闪而过,又想到身边的这人也老是使坏,总是不让他设隔音咒,就让他自己咬着,好几次都差点尖叫出声,又被他险而又险地捂住嘴巴,在一片灿烂的烟花中迷失。 “天呐!!你们看前面是什么?”郁双双惊叹的声音响起,惹得众人纷纷抬头。 一座隐藏在万里祥云中的青山缓缓出现在了飞舟的前方,其上仙气缠绕,勾勒出黑白的祥瑞鹤鸟,一群有一群地飞出仙山又散开,神圣而又悠扬的笛声响彻云霄,仿佛是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般。 五人皆是一喜,柳晤言更是激动地捏紧了怀中柳晤言的腰,抱起他在船头上转了一圈。 “我们找到蓬莱山了!” 凌飞度笑意盎然,亦是开心地大叫道:“我们找到蓬莱山啦!” 众人下了飞舟,脚趾落在蓬莱山时仍觉得不可思议,这般只有寥寥几人来过的仙山竟然被他们找到了? 只见这蓬莱山上人迹罕至,处处栽种着盛开的梨花,一簇一簇地拥在一起,淡香扑鼻,若是山间有风吹过,漫天的梨花花瓣就似下雪了一般,纷纷洒在众人的肩头。 他们循着眼前唯一的一条路进了山,本以为会毫无所获,但却意外地寻到了一处简陋的小茅屋,且正好是三间房屋。 公冶岚还有些嫌弃这简陋的茅屋,他手指一动,却什么也没召唤出来。 “啊?”他惊讶地叫出声来,惹来了其余四人的注目。 郁双双经过这两个月和他们的相处也发现了公冶岚不是个坏心眼的,只是斗嘴斗习惯了,一时间还改不了嘴癖,嘲讽道:“怎么?我们岚公子的骚包紫袍是破了个洞么?怎么这么大动静?” 公冶岚哪还有心思跟她斗嘴,忙焦声道:“你们快看看,还能使用法力么?” 这一句话像往一锅滚油中泼了一勺开水,剩下的四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试图运气,却发现自己的经脉中灵力全无,仿若凡人一般。 “这也许是仙人对我们的考验?”凌飞度摸了摸下巴,故作正经地分析道,其实心中又跑去想那些逆袭的起点文去了。 柳晤言笑着安抚大家,开口道:“我们大家都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公冶兄和方兄就去检查卧室吧,双双去检查厨房和大堂,我和小凌检查院中如何?” 大家都习惯性地听从他的意见,闻言都没有什么异议,各自分开去查看情况了,毕竟没有法力的他们,又是否会累,会饿会困,变得和凡人一样呢? 柳晤言看着眼前的磨盘若有所思,凌飞度则在院子的角落找到了几把斧头和锯子等一些雕刻工具,他不禁在想,难道仙人的考验就是让他们去山上砍柴,然后雕刻一个仙人的雕像? 这时其他三人也回来了,郁双双笑得最欢,她娇声道:“二位哥哥,厨房里的好东西可不少,看起来都像是吃的,应该不会饿死我们。” 公冶岚则一脸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示意方涿将手中的白纸递给柳晤言。 柳晤言接过白纸,郁双双和凌飞度立刻一左一右将他围住,一同看着白纸上写着的字迹。 “梨花酥的制法与食材?”郁双双甜美的声音中带着八分不敢置信,语调高高地扬起。 凌飞度则接着读了下去: “由小麦粉、绿豆、蜂蜜、砂糖经过蒸烤制成。” 啊?众人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冒出来一堆问号,大眼瞪小眼地呆在了原地。 第94章 准备工作 失去法力的小伙伴们准备食材…… 柳色黄金嫩, 梨花白雪香。① 柳晤言捧着白纸陷入了沉思,他缓缓地摸了摸梨花酥的例像,不禁觉得这位仙人的考验属实不走寻常路。 “你们谁会做糕点?”他问询地眼神在每一个人身上停留了几秒, 众人都纷纷看天看地, 颇为尴尬地抠抠手,挠挠头, 唯余凌飞度拍了拍胸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像一只得胜的傲犬道:“还是交给我吧。” 柳晤言看着在他颈边摇晃的手, 只觉得心间一痒,只想抓在手中亲一口才行, 于是他便这么做了。 “柳大哥!”郁双双叉着腰对他们俩指指点点, 眼睛里却盛满了笑意。 那白衣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清了清嗓子,招手将他们几位唤到身旁, 一边指着食谱的各类工具一边给众人分工。 “公冶兄便负责砍柴和摘梨花,方兄则负责打几只小动物回来。”柳晤言指了指角落的斧子和网兜。 一旁吊儿郎当地趴在方涿身上的公冶岚皱了皱眉,刚想抗议,却又被柳晤言一个眼神给镇压了下去, 只好拍了拍屁股扛上斧头带着眼含欣喜的方涿上山干活去了。 而一旁活力十足的凌飞度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去厨房观察他的战场去了, 郁双双见状甩了甩长发将其扎成了一个麻花辫拢在胸前, 很自觉地去给在厨房中清点物资的凌飞度打下手。 不一会儿厨房内便传来了二人的打闹嬉戏之声, 柳晤言摇了摇头,状似无奈,可嘴角却噙着一抹笑容,施施然地劝架去了。 他一进门便看见凌飞度拿着一捆高约三米的紫皮甘蔗向他身旁的少女比划着什么,原是他们俩正计划着吃一根解解馋,但两人对于选哪一根起了争执。 “这根尾部粗, 头部弯曲的一看就甜!” “胡说八道,你个小姑娘根本就不懂,这种从头到尾都一样粗的才甘甜!” 柳晤言眯了眯眼睛,双眼压成了一条缝,嘴角的弧度似傀儡一般精准僵硬,只见他用那张假笑脸震慑了二人,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手中的甘蔗抢到了手中。 “你们想对关键道具做什么?嗯?两个小坏蛋?” 那两人身子一僵,皆是心虚一般地看向他,凌飞度吐了吐舌头,虚张声势地指了指柜中一袋袋的小麦和绿豆道:“阿言,你把它们拿去磨了,我来榨汁取糖?” 柳晤言呵呵一笑,走了两步来到那储物柜旁,得益于他的躯体被天雷锻造过,即使失了法力也并不影响他的动作。 他一手拎着两袋谷物,将其扛到了肩上,另一只手将呆愣的二人推出厨房门后又拎上了两个木桶,干脆利落地将它们放在了石磨盘旁。 他双手举到眼前伸出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他们两人,温柔地开口道:“今晚上之前不把这两袋谷物磨成粉,就不许吃饭。” “啊”一脸衰色的凌飞度和郁双双互看了对方两眼,在笑面大魔王的威严下一个放绿豆,一个推磨盘,唉声叹气地干起活来。 而笑意浅浅的柳晤言则干脆利落地将自己宽大的袖子扯了下来,只听“刺啦”一声,他雪白的袍子就被他给毁了,两片上好的白绢规规整整地进了柳晤言的胸膛,而他形状优美的手臂线条就这么暴露在了二人的眼前。 凌飞度的眼神仿佛像沾了蜜糖一般黏在了柳晤言的身上,一路目送他进了厨房,连脚下的步伐都渐渐慢了下来,可郁双双加豆子的速度并没有变慢,没过几秒就从磨盘上溢出,纷纷落在了院落的黄土上。 “喂!你认真点,凌凌!”郁双双不客气地拿起装谷物的瓢狠狠地敲了走神的少年一棒槌。 凌飞度吃痛一呼,他朝着郁双双龇了一下牙,又乖乖地磨起绿豆粉来,毕竟他相信他家阿言是说到做到的,他可不想没饭吃啊! 而厨房内,四个木桶已经被甘蔗段填满,白衣盛雪的柳晤言此刻手中持着一根格外粗壮的铁棒,与他柔婉的气质大相径庭,依次手肘发力,猛地捶打着木桶中的甘蔗。 不一会儿,清甜的水果香气就将整个厨房散满,他将铁棒放在一边,先是用木筷挑出巨大的渣滓,然后再用他胸口的白绢充当过滤布的作用,得到了两桶甘甜的甘蔗汁。 他眼中笑意点点,取过一个略大一些的木碗,盛了一些放进了屋后清凉的泉水之中,才捧起泉水给自己洗了把脸。 莹润的水珠扑在他如玉般的面庞上,依依不舍地滑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到他宽阔的肩膀上,打湿了他的衣衫。 柳晤言浑不在意地捧起泉水浅酌了一口,才回到了厨房内。他撇了撇厨房内本应该堆满柴火的柴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也算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只好等那两位仁兄的收获了。 他将两桶甘蔗汁用木板盖了起来,一把将门打开,手中提着一个空木桶,对着院中努力的凌飞度递了个飞吻,复而嘱咐道:“记住我的话了吗?我出去找找奶牛,希望回来之后可以验收你们的成果?” 凌飞度被他媚得心脏狂跳,仿佛像打了肾上腺素一般,一边挑衅着正在猛加豆子的郁双双,一边飞快地拉磨,俨然像一只胡萝卜吊在眼前的驴,不知疲倦地努力工作着。 郁双双的额头冒出汗珠,她一边用空余的一只手给自己扇着风,一边皱了皱鼻子,鄙视着这二人的所作所为,心中却开始怀念郁棠的好来。 一路走来不知道被这两对狗男男闪瞎了多少次眼,她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来遭这份罪啊! 一条狭窄、陡峭的林荫小路上,柳晤言正提着木桶艰难地下行着。 突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数只黑白花纹的奶牛正悠闲地在草地上吃着草,他眼睛一亮,提着木桶悄悄地从后方接近那一只最大的奶牛,手部动作如风一般迅捷,一下便掐在了眼前奶牛的乳|头上。 “哞哞!”那奶牛似受了惊吓,纤细的牛尾甩出了残影,邦邦地打在柳晤言的手臂上,它猛地扬起后腿踹了过来,柳晤言见此立刻灵活地跳开,闪到了一旁,但他造成的巨大动静还是引起了众奶牛的恐慌。 草地上的奶牛纷纷受惊,着急忙慌地奔跑了起来,片刻后便只剩下了一地杂乱的脚印和臭臭的大便。 柳晤言紧皱了一下眼睛,没忍住啧了一声,他竟然没发现他刚刚掐的是公奶牛! 这下可好了,上哪里再去找奶牛去? 他只好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沿着凌乱的脚印继续前行,期盼还能找到奶牛的聚集地。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落山,天上的星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替柳晤言照着前行的路。 只见前方一只落单的奶牛沉睡在灌木丛旁,柳晤言屏住了呼吸,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移动,仿佛做贼一般地前进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只奶牛的身旁。 他盯着奶牛柔软粉红的腹部犯了难,这一只不会又是公的吧。 脑海中回想着在凌飞度房中的缠绵记忆,他这次仔细观察了一番,感觉这状态与凌飞度肿胀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死马当活马医吧!”柳晤言轻柔地捏住,挤了挤,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柳晤言的手中滑落到了奶牛身下的木桶内,香甜的奶腥味扑鼻而来。 柳晤言见计划通,他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星星点点地反射着夜空中微弱的光芒。只是他手中的皮肤突然开始剧烈地抖动,他抬眼一看,冷不丁地和睡意朦胧的奶牛对上了眼。 “额”柳晤言急中生智,他一把扯过旁边的灌木叶递到了奶牛的嘴边,低声哄道:“你吃这个,我挤一点牛奶好不好?” 那奶牛仿佛颇通人性,湿润温和的大眼睛眨了眨,伸出粉色的舌头一把将他手中的灌木叶给卷了进去,一人一牛便愉快地达成了交易。 柳晤言装了小半桶牛奶便放开了他的手,爱怜地摸了摸小奶牛的脖颈,唇边挂起一抹笑意赶回了院子。 还未至院落的大门,他便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饭香,一天劳作后有些疲乏的身子也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他无奈地笑了笑,将装着牛奶和甘蔗汁的木桶都放入了泉水中冰镇,这才来到了大堂。 只见屋内黄色的烛火闪动,两三碟小菜放在桌上,皱着眉趴在自己的手腕上沉睡的凌飞度被烛火映衬得多了几分柔和。 柳晤言心中一暖,腹中的饥饿都去了不少,一言不发的坐到了凌飞度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脸颊旁的肉被挤出了一个小包,粉色的唇旁边流下晶莹的涎水,流到桌子上形成了一个小湖泊。 “噗嗤。”柳晤言举起袖子想替他擦去口水,可他却忘了自己的袖子已经被他用来过滤了,只好改为用大拇指替他抿了抿嘴角。 凌飞度的眼睫开始颤动,半晌他睁开了眼睛便撞进了这么一双含情眼里,似被磁铁吸住了一般,久久挪不开眼。 “阿言你回来啦。”他的语调中充满了缱绻,依赖地钻进了柳晤言的怀中,用脸颊一下一下温柔地蹭着柳晤言温润如玉般的皮肤。 过了半晌他才从柳晤言的肩头爬起来,亲昵道:“怎么去了这么久,饭都凉啦,我给你留了冰冻的甘蔗汁哦。” “好。” 柳晤言的双眼牢牢地盯住他,仿佛一刻也不想离开。 第95章 沐浴 凡人是会出汗的 昏黄的烛火给这方简陋的小木屋增添了不少温情, 屋外皎皎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洒进来。 夜深了,万籁俱寂。 桌上可口的饭菜不断地在减少,可埋头苦吃的柳晤言一举一动还是那么风雅, 只见他喝完最后一口清甜的甘蔗汁, 便长手一捞,将一旁还在痴痴地看着他的凌飞度打横抱了起来。 “诶?阿言这是要干什么?”他的怀中传来凌飞度闷闷的声音。柳晤言低头一看, 正好撞进他眼角湿红的韵味里。 柳晤言微微一笑,轻轻掂了掂怀中的少年, 惹得他脸色更红了几分, 不由地在心里暗啐道:“蔫坏,不会是想跟他” 想到这, 凌飞度的双耳悄悄地动了动, 耳尖灼热滚烫,仿佛耳肉之中有一盆沸腾的滚水一般, 将他整个身子都熏得柔软、失去了站起的力气,只得乖乖地呆在男人的怀中。 二人白天都出了一身汗,虽然晚风已经替他们抚去大多燥热之感,可身上的黏腻却是难以消去, 此刻两人.肉贴肉, 柳晤言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接触的地方像岩浆一样火热, 让凌飞度忍不住皱了皱眉,软下的手试图撑在柳晤言的胸肌上,离这个滚烫的火炉远一点。 被他袭胸的柳晤言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修长的手摸了摸他纤细的腰,挑了挑眉道:“怎么?这就等不及了?” 凌飞度瞪了他一眼,手下的力气更重了些, 干脆玩了起来,只听着头上的人喘息声越来越重,他才倍有成就感般地松开了手。 “诶?”凌飞度被柳晤言放了下来,他一脸莫名地发现他们并不在卧室,也不在浴室,而是在屋后的泉水旁。 “哗啦!”只见柳晤言盛了一瓢清凉的泉水,猛地从头上浇落,泉水打湿了他的长发,在外忙碌的了一天的白衣早就被各种灌木刮得破破烂烂,此刻像一件松松垮垮的丝质睡衣紧贴在他的躯体上,勾勒出他性感的身姿,以及某处的雄伟景观。 凌飞度站在一旁眼睛看得都直了,即使是理智告诉他这是在仙人的考验里,大不敬大不敬,他还是一边拧脖子一边眼珠子恋恋不舍地粘在柳晤言身上,很是滑稽。 可他却没看见柳晤言眼眸中快速闪过的那一丝不怀好意。 柳晤言连续浇了几下,直至全身都湿了,他这才做作地用手捂住了唇,惊呼道:“小凌,这里有衣服换吗?” 凌飞度哪能听见他说了什么,他只觉得柳晤言说出的每一句话,不,就算只是在呼吸都在勾引他,不由地盯着柳晤言的脸咽了咽口水。 柳晤言眉眼弯成月牙状,轻声一笑,见他一副呆样,不由地走近了两步,挑了挑他的下巴道:“听见我说话了吗,卿卿?” 凌飞度猛地打了个激灵,呆愣地从脑海中把刚刚错过的信息扒拉出来,讪笑道:“我去看看,你别乱走!让别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他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抱了一堆衣服回来,眼睛亮闪闪地盯着眼前的美人,将衣服递给了他。 柳晤言淡淡地接过衣服,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戏谑道:“凌凌不洗么?” 凌飞度被他降温后的手冰地抖了抖,猛地摇了摇头,姿态别扭、头也不回地跑了,只余下他慌忙的声音: “我去洗浴室洗!你就不用等我了!我们的房间在右手旁第一间!” 柳晤言百无聊赖地躺在小床上,这床好似就是给姑娘准备的,又短又窄,他整个小腿都只能落在空中。 他头上包着多余的衣服,用来阴干头发,手撑着脸看向紧闭的木门,脑中却在思考明天要如何制作梨花酥,烂熟于心的步骤被他反复咀嚼,已然失去了意味,自从筑基后再也没有过的困意席卷了他,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嘎”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声响,凌飞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将脏衣服丢在一旁,这才慢慢挪步到床沿旁,盯着柳晤言的睡颜看了几许,翻身躺在了柳晤言的身侧。 不料他刚躺下,身旁的美人就施施然地转了过来,将他似一个毛绒玩偶一般抱进了怀里,严丝合缝地动了两下,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呃!凌飞度紧皱了一下双眼,试图将自己刚刚在木桶中干了坏事的下身稍微搬地远一点,却被柳晤言紧紧地锁住了。 他身上的梅花香气混杂着这蓬莱山无处不在的梨花甜香,仿佛像一壶酿造千年的佳酿将他灌醉,迷迷糊糊地在这温柔乡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 凌飞度睁眼便发现自己还躺在柳晤言的胸肌上,他经不住诱惑般地蹭了蹭,抬眼却望进了柳晤言含笑的双眼中。 虽说已经是老夫老夫了,但想起他昨天干的坏事,他还是有些眼热,忙从柳晤言的怀中挣脱了出来,故作正经地伸了个懒腰。 柳晤言撑着头看着他,了然于心,但却没有戳破,他翻身一跳,给自己扎了个利落的双马尾,转头对凌飞度笑道:“醒了就起床干活吧。” 随即推开门,走了出去。 凌飞度撇了撇嘴,悄悄地骂了一声柳扒皮,身体却乖乖地爬了起来,快速地跟在他的身后洗漱好进了厨房。 柳晤言已经将那两桶甘蔗汁放进了蒸笼之中,他见凌飞度来了,笑着招招手让他去抱一些柴过来。 不一会儿二人便弄好了一切,只需静待砂糖的出现了。 凌飞度盛了几碗昨天磨好的绿豆粉,将其与牛奶、小麦粉混合,揉成了一个个小圆坨,在一旁静置放好。他认真的模样十分惹人心动,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食材,却没有发现刚刚还在一旁观赏的柳晤言已经悄悄逼近,猛地一下抱住了他的腰。 还未收好的小麦粉被受惊吓的凌飞度震了起来,扑在了他的胸前,一团团白色的粉末飘洒在空气中,惹得凌飞度哎呀一声,伸手沾了一把抹在了柳晤言玉白的脸上。 那粉末在柳晤言的脸上竟然丝毫不显突兀,二者白的程度一模一样,叫人惊疑道:小麦粉真的在他脸上吗? 柳晤言这个始作俑者倒是厚脸皮地很,他将脸伸过去直接蹭在了凌飞度的脸上,白花花的小麦粉立刻将凌飞度的脸染成了一个大花猫。 “哈哈哈。”柳晤言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门外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扶了扶额头,有些怀疑他们做的东西不会掺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砂糖便出炉了,柳晤言差使郁双双拿去泉水中冰一冰,以免烫伤凌飞度。 只见绿色的绿豆芯被塞到白色的小麦粉和猪油、砂糖揉成的面皮之中,被凌飞度灵活地划了四刀,不过一会儿便已经摆满了整个桌子。 “双双,你拿着这个去给每一个梨花酥的花心上色。”柳晤言手上拿着一个装着红色汁液的小碗和一根毛笔,递给了郁双双。 其他人见凌飞度已经开始给梨花酥塑形,瞧着十分简单,便也上手去捏那花瓣形状,偏偏每个人都做的很好,唯独公冶岚一捏一个丑陋不堪,一捏一个破碎扭曲。 他只得惺惺地被凌飞度嫌弃地赶走了,在外看着他们忙碌。 一朵朵精致的梨花酥被放上了蒸笼,众人都有些期待,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亲手做的,生怕那成型的糕点出什么差错。 香甜的气味渐渐在狭窄的厨房中弥漫,夹杂着淡淡的奶香,劳动了一上午的五人都被勾起了馋虫,不由地同时咽了咽口水,凌飞度掀开了蒸笼,那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更是愈来愈浓。 “那个可以吃吗?”郁双双首先举起了手,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柳晤言耸了耸肩,浅笑道:“有何不可?我猜仙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众人听了皆是欢呼一声,高高兴兴地各自拿了一块塞进了嘴里,均被烫得哇哇大叫,但是却不舍得将口中的梨花酥吐出来一点。 凌飞度赶紧拿了两块,笑眯眯地递到了柳晤言的唇边,努了努嘴道:“阿言张嘴,趁热吃。”说罢还用梨花酥戳了戳他轻闭的嘴唇。 柳晤言眼睛一弯,笑着含了过去,清甜的糕点融化在他的口中,他的眼神却突然触及凌飞度红彤彤的手指,他忙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耳垂上,哄道:“捏一捏,你看你手都红了。” 凌飞度挠了挠头,笑得憨憨地说道:“没事,不疼,我皮糙肉厚的。” 柳晤言闻言笑了笑,握着他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又捧到嘴唇旁替他呼了呼,最后还亲了几下。 旁边的三个人都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但仔细一瞧,方涿的眼中却藏了一丝艳羡,他不动声色的看向身旁的公冶岚,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公冶岚仿佛注意到了,他用扇子敲了敲方涿的肩膀,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好好地叹什么气?我看见会心疼的。” 方涿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心中也是一暖,刘海掩藏下的眼睛却又闪过一丝疯狂:如果如果可以将这个人锁起来,只对我笑该有多好。 郁双双小口小口地吃着梨花酥,左看看右看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此刻无比想念郁棠,她白白地来当多余的人,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嘛! 众人手中的梨花酥都渐渐被消耗殆尽,柳晤言正准备开口说话,却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小朋友们乖乖睡一觉吧,梦中会有什么呢?” 第96章 离别 小柳不想分离,不愿分离。 “唰。”柳晤言睁开了双眼, 他的视野被一片开得灿然的雪白梨花侵占。 一股来自身体上的浓重疲惫之感席卷了他,全身仿佛各个关节都生锈了一般,随着他细微的动作, 发出咔咔的声响。 双手举到眼前, 那双玉色的双手已经泛起淡淡的青色,薄薄的皮肤包裹着萎缩的肌肉, 青筋似藤蔓一般盘在手指上,手腕处的皮肤更是像鱼鳞一般皱起。 柳晤言丹凤眼骤然睁大, 不可置信地摸上了自己的脸, 同样是薄皮挂着赘肉,摸起来松松垮垮, 失去了水分与弹性。 “我老了?这难道便是山中方一日, 世上已千年?”他略略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他已不在小院的厨房之中, 而是来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地。 前方的那条小径仿佛有着什么魔力,柳晤言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他咽了咽口水,心情是难言的诡异。 仙人的考验不仅仅是做梨花酥那么简单究竟前方是什么在等待他, 难道是死亡? 他上了年纪, 没走几米便喘起气来, 仿佛心肺被什么人用手扼住了一般, 压得他喘不上气,脸庞也渐渐泛起了红潮。 忽的,前方出现了柳府两个大字,他的双腿骤然停滞,下一秒却强忍着痛与窒息之感,不要命一般地奔跑了起来。 是什么?那里面会是什么?他的心紧缩在一块儿, 仿佛是体会到了主人的迫切心情,竟然奇迹般地供养成功,肾上腺素极速分泌,让他十分钟就跑到了柳晤大门的台阶上。 近乡情更怯,他干枯的手缓缓地举起又放下,最终只听见了一声说不出来的叹息,那只手坚定地握住了金色的门环,用力将柳府的朱红色大门推开了。 无言的风吹卷着院中因久无人打理的落叶,那夏日中总是盛开的缸中荷花,冬日里化为残荷为他弹奏雨声的荷花,如今也只剩下了那残破的灰白色缸体。 柳晤言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凄凉之景,他的心不由地七上八下。 不会的,不会的。柳晤言刚刚的飞奔已经耗尽了他这具风烛残年的躯体最后的一丝力量,此刻肾上腺素的退去,将之前被掩盖的痛苦成倍还给了他,仿若有一座不周山压在了他的脊椎之上,令他再难动弹。 “不!”大厅就在前方,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停在这里。 于是他干脆趴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向前爬去,无尽的灰尘沾染在他的身上,惹得他本就脆弱的肺部泛起阵阵痒意。 “咳咳咳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灰白的面容也泛上了诡异的红晕,仿佛要将整个肺咳出来一般。 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抓住了堂屋的门槛,柳晤言艰难地抬头,便撞进了一双含笑的眼睛里。 厅堂里一瞬间亮起温暖的黄光,照耀在老态龙钟的柳晤言身上。 那双眼仿佛替他注入了青春的活力,让他四肢的酸软无力瞬间褪去,疼痛更是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娘亲!娘亲!”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年轻,竟突然恢复了二十几岁的模样。 “阿言”苏云梦慈爱地蹲下将他扶了起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可柳晤言刚伸出手去触碰她,她却像纸糊的一样,瞬间碎成了轻柔的飘絮,一阵强烈的风袭来,她便随风飘散了,无影无踪。此地便只剩下了漆黑一片的大厅,静得让人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仿佛处于无人的深海,只剩下绝望。 “娘?!娘?!”无限的惊恐从柳晤言的喉咙中飞了出来,拼命地扑向那虚无缥缈的飓风。 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只是这具身体中复发的活力却提醒着他,那不是梦 柳晤言强打精神,他凭着记忆一步一步地在黑暗中行走,右手似在寻找着什么一般,不断地向前摸索。 终于!他修长的手指触摸到了一个圆筒,是火折子!惊喜瞬间在他的心中迸发。 柳晤言迫不及待地拿起它,依次点燃了屋内所有的灯笼。随着昏黄的灯火一盏一盏地亮起,大堂正中央摆着的几块楠木瞬间杀进了柳晤言的眼中。 他脚下一软,猛地跌落在了地上,惊起万千灰尘。 “什么?怎么会?”他喃喃自语,眼泪几乎是片刻便砸在了红木地板之上,溅起的小小水珠裹挟着灰尘打湿了他宽大的衣袖。 楠木散发的金光似千万根银针扎在柳晤言的眼球上,他的眼睛红得似宝石,顷刻间便要滴落下血泪一般,他踉踉跄跄仿佛喝醉了酒,七扭八歪,全然不复平时的温雅模样,走到那柏木桌旁。 “苏云梦,柳星海,柳晤语”他一字一句地念着他们的名字,声声泣血。 若是他们全都不在了,又是谁为他们立的牌位?他几乎是马上就要晕过去,胃部强烈的席卷了他,令他做出干呕的动作,一瞬间倒地不起。 “阿言阿言是你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在远方,却进入不了柳晤言麻木的脑海,他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只是保留了呼吸而已。 “咚咚咚”是拐杖敲击在地上的声音,那人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眼睛仿佛看不清楚一般,越凑越近,几乎就要挨到柳晤言的脸上。 柳晤言猛地惊醒,一下便坐了起来,撞到了那个老人的额头,发出了一声闷响。 “哎哟哎哟。”老人扶住额头,龇牙咧嘴地直叫唤。 柳晤言不由地仔细看了看他,难道是柳管家?可他年纪修为皆普普通通,娘亲和爹爹都去世了,他又怎么能活下来呢? 而且他脸上的神情,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熟悉之感? “小凌!”柳晤言猛地唤出这个萦绕在他心间的名字,他焦急地握住了凌飞度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你还好吗?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试炼,语气中充满了希冀,仿佛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 苍老的凌飞度被他捏地疼痛不已,瘦骨如柴的手“啪”的一声打在柳晤言的手背上,骂道:“你放开我,老头子都快被你捏成碎片了。” 柳晤言这才如梦初醒,施施然地松开了捏住他肩膀的手。 “阿言我老了,你怎么还是这一副年轻貌美的模样?我都快怀疑是不是什么狐狸精变来哄骗于我的了。”凌飞度年轻时圆润的狗狗眼此刻已经下垂苍老,头发也全都白了,但还是一副精气十足的模样,笑着打趣道。 柳晤言瞳孔猛缩,这不是他的小凌,或者说不是和他一起吃了梨花酥晕倒的小凌。 难道他来到了异世?那他突然的从垂垂老矣变回青葱少艾又是怎么回事? 凌飞度见他不说话,默默地靠了过来,躺在了他的怀中。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菩萨还是保佑了我的愿望,让我在寿数将近之时再和你见一面。”他的胸膛缓慢地起伏着,一字一句仿若惊雷一般打在柳晤言的心上。 “你是说,你也要离开我了?”柳晤言的语气中夹杂着强烈的颤抖,他慌忙地扶起凌飞度的身体,想好好看看他,却只看见了他紧闭的双眼与乌黑发紫的嘴唇。 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小凌?!你别吓我!你醒一醒好不好”柳晤言又哭又笑,素来沉静的面庞好似裂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片,落了满地,却无人会替他拾起。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恍惚间他好似看见了凌飞度做了个鬼脸,笑着嘲笑他上了他的当。 “阿言真笨!哈哈哈哈哈哈。”凌飞度笑地前仰后合。柳晤言的嘴角刚刚扬起,可那道活力四射的身影却如水中花镜中月,可见而不可得。 怀中凌飞度的身躯已经渐渐发硬,世上唯一一个最后一个能温暖他的人也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仿佛痴了,抱着凌飞度的尸体不撒手,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个晚上,直到怀中的尸体开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阳光洒在了他的右眼上,似黑暗中的救赎。 一个声音突然响在了厅堂之中,那声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世界上所有生命的结合体。 “道友可曾悟到什么?” 柳晤言淡淡地笑了笑,唇舌仿佛已经失去了功能,极为艰难地吐出只言片语:“我,要我的家人和我的爱人。” “道友人世间,生老病死本就是天数,你又何必强求?” “天数命数我偏不从!”柳晤言仿佛要将自己的心给掏出来,字字含恨。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的梨花酥很好,但我要告诉你,逆天改命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在乎!”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哪怕是要用你的命?” “有何不可”他低头摸了摸凌飞度苍白肿胀的脸,又抬头望了望供桌上的三个牌位。 “我只要他们,只要” 那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发出了一声淡而又淡,低至不可闻的叹息。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① 第97章 少主 小柳正式成为玄武族少主,众人在…… “阿言阿言阿言!” 柳晤言睁眼便看见了满脸通红, 大大的狗狗眼里不断流出泪水的凌飞度。 而他正躺在凌飞度的怀里,其他三人则面色痛苦地倒在厨房的各处,显然还在梨花酥的幻梦之中。 他抬起手替凌飞度擦去眼泪, 艰难的地张口道:“小凌还能见到你真好, 不要哭。” 凌飞度只是猛地摇头,泪水因着他的动作甩落, 似一串晶莹的珍珠一般落在柳晤言的眼角,那么浑然天成, 就好似真的是从柳晤言的眼睛里流出来的一样。 凌飞度猛地抱紧了柳晤言, 双手勒着他的肩膀,好似要将他揉断了, 变成一截一截的躯体, 与他彻底的交融,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再也不分开。 “小凌你再抱下去我要断气了。”柳晤言轻笑一声,悦耳动听的声音钻入凌飞度的耳孔,似强效安慰剂一般, 让他慢慢放松了下来。 凌飞度缓缓地放开了柳晤言的肩膀, 手从他的背上滑落, 最终握住了柳晤言的双手, 轻轻地,就好似他像瓷器做的一般。 他哽咽了了一会,身体一抽一抽地似被人欺负了一般,良久才道:“你还开玩笑你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你要答应我,不允许像幻梦里那样离开我。” “当然,我也不会像你的幻梦里那样离开你。” 他们俩都是聪明人, 自然知道对方的幻梦甚至其余三人的幻梦里会是什么。 失去最重要的人,你可以接受吗? 是苍凉的接受现实,还是拼命的去挽回? 柳晤言漆黑泛紫的瞳孔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忍,但他还是坚定的拍了拍凌飞度的手,轻轻说道:“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换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也不能算离开吧?他的心中涌上无尽的苦涩,天道给了他们优越的天赋,却也安排了无尽的考验。 下辈子,他只希望和小凌,做一对平平凡凡的恋人 不知过了多久,其他三人也渐渐从幻梦中苏醒了过来,皆是一副有所顿悟的模样。 郁双双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扑到他们二人身上,笑嘻嘻道:“多谢柳大哥和凌凌,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对我最重要的。” “我不应该因为那些小事就离家出走是时候回家了。”她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代表郁家家主的戒指,脸上的惆怅一闪而过,复而换上了坚毅的眼神。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① 那边的两位从苏醒过来就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语,此刻听见了郁双双念的这句诗,竟是同时抬起头来,眼睛中闪过奇异的色彩。 他们异口同声道:“你在幻梦中的批文也是这首诗?” 公冶岚本以为只是和郁双双得到了一样的批文,但方涿的声音也和他同时响起,他才惊讶地发现他也是这句批文。 他的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感情,那是从未在他身上看见过的神情。他仿佛褪去了那层花花公子的皮囊,真正地显露出了他的内心。 公冶岚那双含情眼专注地看着方涿,起身将他拢入了怀中,他淡淡的话语如水一般倾泻而出: “小涿,我是合欢宗宗主之子,我父母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从小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到处走,仿佛只是双修的副作用一般,永无止境的产生。” 他抓起方涿的手亲了亲,又去抚摸他略显正直的眉眼,“你啊,呆瓜一个,是不是被我伤透了心?经历了这次幻梦,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方涿的仿佛陷入了巨大的幸福之中,他木然的双眼缓慢地眨了眨,修长的睫毛像松针一般扎手,脸也渐渐红了起来,猛地扑进了公冶岚的怀中,却什么也没说。 公冶岚自我感觉良好,还以为他的小朋友是害羞了,大咧咧地朝着其他三人挥了挥手,护短道:“害,别看了,我家小朋友都害羞了。” 岂料怀中的方涿却开口了,“那我也道歉你不知道在幻梦里我有多害怕,我再也不敢了” “哦?”公冶岚好奇地发出疑问,“你遇见了什么情况?” 公冶岚问了一个令他丢脸一辈子的问题。如果他知道接下来方涿要说什么的话,他一定不会多嘴说这一句。 他怀中的方涿语不惊人死不休,抬起那红彤彤的小脸,期期艾艾道:“我我在梦里强行囚禁了你,逼你给我生孩子,然后你就自.杀了!” 他好像知道公冶岚会生气一般,忙找补道:“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死!” 公冶岚在听见囚禁这两个字之时就已经石化了,生孩子三字一出,他感觉他已经随着蓬莱山上的和风化为了一片灰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飞度和郁双双笑得前仰后合,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嘲笑他。 连柳晤言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凌飞度已经笑得快要倒在地上,大手一挥将他抱回了怀中,轻柔地替他抚着背部。 他的神情是十分的温柔缱绻,一旁的郁双双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发现身旁的两对狗男男都如胶似漆地抱着,她不由地更想念郁棠了。 “呵呵,我就多余出来。”她抽了抽嘴角,更是归心似箭。 月明仙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那么玄妙: “各位道友,梨花酥很好吃,再见。”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竟然又回到了他们之前飘在空中的那座飞舟上,仿佛他们之前进入蓬莱山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一般。 他们皆是惊奇不已,面面相觑。 “仙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啊!”郁双双第一个开口说话,语气中满是对月明仙人的敬佩。 公冶岚和方涿也是连连点头,自从从蓬莱山中出来,他们便像是连体婴儿一般,紧紧地黏在了一起,一举一动都是热恋期的甜蜜。 柳晤言则笑着亲了亲凌飞度的额头,驾驶着飞舟往回走 大陆的最边沿。 柳晤言一行人刚看见大陆海岸线的虚影,便模模糊糊地发现那里站了一群人。 待他们飞得更近了些,清一色的蓝袍卫齐齐下跪,整齐划一的动作惊呆了飞舟上其他三人。 “少主!”浑厚的男声此起彼伏地从蓝魂卫的口中唤出,而最前方那位佝偻着身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不是厉诚又是谁? 柳晤言站在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而他身后的其余三人都惊讶地张开了嘴。 公冶岚是知道柳家人的存在的,于是他走到了柳晤言的身旁,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肩膀,疑惑道:“十年未见,你们柳家都发展成这样?” 凌飞度听了,忙甩了个眼刀让他闭嘴,示意之后再解释给他听。于是他只好摸了摸鼻子,悻悻地回到了方涿的身旁。 “小友,你应该成功了,对吗?”厉诚几个月不见,又苍老了些许,现今的模样更是仿佛马上就要驾鹤归西一般。 柳晤言淡淡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厉诚也不恼,他也回了柳晤言一个微笑,赞赏道:“小友总是能办成一般人办不成的事,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选你做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骤然说了这么多话,仿佛对他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一般,只见他轻轻咳了两下,复道:“可惜天意弄人,越是求索,却总是事倍功半,一事无成,落得一个两头空的下场。” 其余人被他们俩之间打的哑谜给绕晕了,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二人,凌飞度则一脸忿忿,看也不愿意看厉诚一眼。 柳晤言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但厉诚却仿佛懂了,他一挥,数以千计的蓝魂卫瞬间在众人的眼前消失,化为了一颗靛蓝的珠子,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他右手一挥,那颗珠子便施施然地飘到了柳晤言的身旁,一闪一闪地煞是惑人。 郁双双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那么多人一瞬间就化成了蓝色的珠子?少主?原来柳大哥竟然还有这种神秘的身份?那凌凌跟他在一起,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还未等他多想,柳晤言已经伸手握住了那颗珠子,开口道:“我们的约定,至此生效。” 那蓝色的珠子仿佛通人性一般,瞬间化出一条透明的丝线,乖乖地绑在了柳晤言的右手手腕上。 厉诚皱得像树皮一样的脸上,扬起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自然,我一定会遵守我的诺言,我也相信,老天不会让我再输一次。” “若你有危险,我会来助你。” 他甩下这句话,便化作灰黑色的烟雾,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公冶岚和郁双双皆是想开口再问,可凌飞度却摇了摇头制止了他们。 “回家吧,我送你们回家。”柳晤言淡淡地开口,神情却是不容反驳。 郁双双和公冶岚只好默默的将心中的疑问给咽了下去,乖乖地听话,回到了船舱之中。 凌飞度抱住了柳晤言的腰,眼泪快速地浸湿了柳晤言背后的衣衫,他叹了一口气,突然坚定地握住了柳晤言的手。 “我走吧,古逸仙不会要了我的命,这样你就不会被发现了。” 柳晤言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亲昵道:“说什么胡话?你相不相信我?” 凌飞度猛猛点头,他急切地开口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 “你相信我的话,那就乖乖地呆在我身边,我有办法,你不要做傻事。” 第98章 反杀 小柳死了 系统, 你还不打算现身吗? 柳晤言支开了凌飞度,一个人进入了静室,神魂深处, 那颗白色小球就那么永恒不变地亮着。 “宿主, 你想知道什么?”003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白色的小球缓缓飘起, 来到了柳晤言的眼前,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假装他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 潜藏在他背后的灵魂, 正透过白色小球与柳晤言对视。 柳晤言清浅一笑, 嘴角的弧度勾勒出一丝讽刺,“若我问你什么, 你便真的会回答么?若是如此, 此时我和小凌也不会处于如此局面。” 那白色小球依旧是沉默,只是身上的光芒明暗交错了几息, 仿佛是有什么限制住了他。 柳晤言也不失望,白色小球散发出的光芒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显得更加洁白纯净,更显神性。 “我只有一个请求,当古逸仙出现在我眼前之时, 你帮我遮掩身上的天机一刻钟。” 话音一落便是长久的沉默, 白色小球“扑铃”一声瞬间如琉璃一般碎裂, 密密麻麻的碎片转眼化作了点点星光, 将柳晤言全身包裹。 一息之后,柳晤言全身的光亮褪.去,他轻轻地开口道:“谢谢。” 而此时,被他支开的凌飞度也正好推开了静室的大门,比他的声音还早抵达柳晤言身前的是凌飞度手上梨花酥清甜的香气。 “阿言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吃这个。”凌飞度努了努嘴,显然还是对这糕点有着心理阴影。 柳晤言眉眼弯弯, 抓着他的手握住一块温热、白皙的梨花酥放在自己的嘴唇旁,轻轻咬了一口,粉舌上的粗糙小点似不经意一般擦过了凌飞度的手指,惹得凌飞度的手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柳晤言轻轻一笑,装作不经意一般放开了凌飞度的手,唇角边还沾着一片梨花花瓣,眼神像含了一壶清酒,就这么含情脉脉的盯着他道:“小凌,吃得急了些” 凌飞度惊呆了,他也没客气,这么明晃晃地勾.引,他不上,他还是男人吗? 一身玄衣的少年郎眼睛里盛满了坏笑,他都没等得及柳晤言将手中的梨花酥吃完,便扑了上去,惹得那半块梨花酥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了柳晤言的脚边,轱辘轱辘地滚到了墙角才停下。 他的小舌早已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柳晤言湿滑的口腔,去找寻他那熟悉的大蟒蛇伙伴。 而他的伙伴自然是没有让他失望,就如真的蟒蛇一般死死地缠绕住了他的舌身,让他的舌根发痛发痒,仿佛要融化在柳晤言的口中一般。 柳晤言坏笑一声,突然放开了他,拍了拍他的屁.股道:“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正经事了。” 凌飞度还沉浸在湿滑麻痒的梦境之中,骤然被他推回现实,不禁横眉倒竖,气鼓鼓地掐住了柳晤言的脸扯了扯。 “干什么!你这个坏小子!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正事!” 柳晤言噗嗤一笑,眼眸中闪烁的粼粼波光煞是动人,勾得凌飞度顿时泄了气,不忿地往他身上一坐。 紫色的光芒瞬间打在了凌飞度的脸上,与此同时他的手中一凉,那块蓝色的流荧石被柳晤言放进了他的手心。 他摩挲着那块石头,脸上却挂上了狡黠之色,拍了拍身下柳晤言的腰道:“把你的蛇尾亮出来,我就给你做。” 闻言柳晤言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只见房中银光一闪,柳晤言两米长的蛇尾就缠上了凌飞度敏感的腰间,并不住地缠绕回环着。 “怎么?小凌想怎么玩?”柳晤言伸出粉红的长信舔了凌飞度一口,他眼中的紫意愈发浓厚,刚刚的圣洁之气一扫而空,转而全部转化成了勾.人的魅惑。 凌飞度见此喉结重重地滚落,他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拍了拍柳晤言光滑的蛇尾示意他把尾巴尖递给他。 感受着怀中之人皮肤的滑.腻,柳晤言皱了皱眉,不舍地放开了他的身子一瞬,将尾巴尖递到他的嘴边,又复而缠紧了他。 “小凌是要给我生个蛇宝宝吗?”柳晤言笑得放肆,雪白的尾巴尖带着湿意轻轻拍打了几下凌飞度的嘴角。 还未等凌飞度回答,伫立在空中的无名身上紫光炸响,他的剑身微微一挑,带着流荧石跑到角落里去玩了。 见状,柳晤言挑了挑眉毛道:“呵呵,无名不好意思了。” “唔!”一心只有尾巴的凌飞度才不管那么多, 他将那小巧的尾巴尖握在手中,坏心地掐了掐,还未等柳晤言嗔怒,便又亲了亲,含了含,绵密的小泡沫堆积,让柳晤言一瞬间轻皱起眉头,吐.出了喑哑的喘息。 他得意一笑,却又放过了那一处,双手摸向了蛇尾的中部,满意地一捏将他所需要、觊觎之物给放了出来。 凌飞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深呼吸了两口,没有一丝猩气,只有淡淡的草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舔了舔嘴唇,一鼓作气地向那处第二次见面的小柳打招呼,手也不老实地抓住了相邻的温热玉管。 不知过了多久,凌飞度的嘴角已经泛起刺痛,下巴也咔咔作响,向他提出抗议,可他却全然无视,一双狗狗眼中泪水逐渐噙满泪水,看着十分可怜地望着仰着头露出优美脖颈线的柳晤言。 只见柳晤言脖间一片粉色,连蛇尾都由银色染上点点桃花,甜腻的喘息虽被他牙齿咬住的唇挡住了大半,但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溢出,口腔上颚被时不时的动作摩.擦着,令人忍不住想要干呕,喉咙因着生理不断上下吞咽。 略感辛苦的凌飞度便也认了,刚想低头继续,身上之人的手却突然无知无觉地伸了过来,猛地按住了他的头颅。 “呃唔唔!”他的喉咙都被迫鼓起,眼眶中积攒的泪珠终是再也无法止住,随着柳晤言的动作在凌飞度的脸庞上滑落。 “小凌你还好吗?”回过神来的柳晤言看着已经完全失神,脱力般地倒在他的蛇尾上的凌飞度,他的唇和身下的蛇尾都一片狼藉,被糟蹋得活色生香。 他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想替凌飞度擦去嘴边的液体,却只见双眼失焦的凌飞度似生怕他跟他抢一般,伸出粉.嫩的小舌快速地将溢出来的液体给舔舐了。 “啧!”柳晤言双眼一红,刺啦一声,他的手就握住了凌飞度的腰腹,只见他的嘴角挂上邪笑,摸了摸凌飞度的小脸,开始为他服务 只见炼器炉中,无名的剑身多了一层半透明的蓝色荧光。 站在凌飞度身旁的柳晤言拿着一块丝帕给他擦汗,见此情形,不由地试探性唤了一声:“无名?” 无名的剑身微微一抖,一个稚嫩的男声响起:“主人,我在。” 二人不由地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一片惊喜,柳晤言亲了亲凌飞度的脸颊,夸奖道:“小凌真棒!” 凌飞度则沾沾自喜地蹭了蹭他的下巴,同时唤道:“无名?” 稚嫩的男声再次响起:“坏主人,我不在。” 嗯?凌飞度因着不眠不休给柳晤言炼剑而困倦的双眼陡然睁大,不可置信道:“他居然也认我做主人?” 无名的剑身抖动了两下,无语道:“你们在我炼剑的时候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凌飞度皱了皱眉,努力唤醒着自己的记忆,好像他没洗手就去摸无名了? “啊!”凌飞度不由地惊叫出声,他掩耳盗铃一般地捂住了自己绯.红的脸,小声呢.喃道:“阿言要不你重新找一把宝剑吧,我看这无名不太适合你。” 无名闻言剑身疯狂震动,发出嗡嗡的剑鸣之声,似是气急了道:“坏主人!坏主人!”但却因为刚进化出剑灵没多久,导致他还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词汇,只得气急败坏的重复坏主人这三个字。 柳晤言将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亲了亲他颤动的眉眼道:“就当是你为我生的蛇蛋吧,呵呵。” “喂!柳晤言你你你!”凌飞度被他的孟浪言语惹得又红了两分,这时恰逢炼剑时辰已到,全新的无名破炉而出,铮铮的剑鸣萦绕着整个静室,宣泄着他的新生。 “唰!”无名横在了柳晤言的右手前,显然是希望他的主人能握住他舞上一段,但柳晤言却微微一笑,握住无名的剑柄递给了凌飞度。 “小凌不如你替我舞上一剑?” 若是我不在了,这把剑就替我陪着你吧。 凌飞度无知无觉地握住了无名的剑柄,朝着柳晤言自信一笑道:“在这舞,怎么够地方,要去就要去甲板上才行。” 凌飞度几步来到甲板之上,剑随心动,飞扬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橙色的发带似红线一般缠绕在柳晤言的心上。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无一丝拖泥带水,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紫色的无名在他的手上宛若一条游龙,所过之处紫电炸响,气势恢宏。 柳晤言看着看着,心下却闪过一丝刺痛,他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胸膛,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 其余三人均是一脸赞叹地鼓掌,郁双双大喊道:“凌凌真厉害!” 凌飞度瞥见柳晤言的脸色,澎湃的心瞬间低落了下来,他挽了个剑花,瞬间移动到柳晤言的身旁,却看见他脸上挂着的仍然是那副温柔的笑脸。 “难道是我看错了?”凌飞度皱了皱眉,心想。 他身旁的柳晤言却心里门清,他拍了拍凌飞度的手背,轻声道:“跟我来。” 二人又再次回到了静室,柳晤言的脸上挂着一副凝重的神色,他将凌飞度拢在自己的怀中,开口道:“小凌,你知道玄武族的天赋神通是什么吗?” 凌飞度摇了摇头,手指绕住了他的一缕长发道:“不知道,怎么了?” “你还记得你失忆的事情吗?”柳晤言握住了他的手捏了捏,复道:“玄武族的天赋神通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洞察天机,一个是净化邪祟,你身体的蛊虫便是我那时净化掉的。” 怀中之人的手顿时僵在了他的手臂上,凌飞度敏锐地从他的话语中得到了重点:洞察天机。 他的语气中不免带上了十二分的焦急:“你的意思是,古逸仙不日便会出现在我们眼前?” 他不由地咬紧了牙关,一拳打在了地板上。 柳晤言在他惊慌的眼神中点了点头,他将凌飞度砸在地板上的手捧起来亲了亲,安慰道:“没关系,我有办法对付他,你听我的。” 他示意凌飞度附耳过去,而本来略显焦虑,紧抿着唇的凌飞度在他的安排之下,渐渐地由阴转晴,眼神中迸发出热烈的光芒。 “就按你说的办!言言哥哥真厉害!” 众人因着是从海内而来,自然是先送处在沿海边缘的郁双双回家,此刻他们五人围成一圈,热热闹闹地坐在一块,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夹杂着凌飞度得意的叫胡声和众人哀怨的声音,给整个飞舟染上了一片祥和的色彩。 “喂!柳大哥!你不能再帮着他欺负我们了!”郁双双叉着腰,皱着鼻子对柳晤言的行为十分不满。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凌飞度则傲娇地斜看了她一眼,转身抱住了柳晤言的腰吐了吐舌头道:“你嫉妒啊?你嫉妒也没用?!” 郁双双见状气得脸红,直跺脚,说着就要扑到凌飞度的背上掐他的耳朵。 就在此时,整个飞舟猛然一震,仿佛被天地间一只巨大的双手给瞬间捏在了原地,郁双双顿时一个重心不稳,扑倒在了桌尾。 凌飞度脸上的笑意瞬间消逝,他和柳晤言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暗道:“他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在郁双双哎呀哎呀的叫唤中,一个明亮又浑厚的声音突兀地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凌飞度还不跟我回去?”那声音来的虚无缥缈,也根本不见人影。 众人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席地而坐的柳晤言干脆站了起来,两只手在胸.前略拍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将其余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 他拍了拍其他三位伙伴的肩膀,低声道:“这是我和小凌的事情,你们只要不出这座飞舟,必不会出事,很抱歉但我需要你们在场。” 公冶岚第一个站了起来,他脸色凝重地拍了拍柳晤言的肩膀,浅浅地抱了他一下道:“晤言,不必介怀,我能帮你什么?” 其他人也是连连点头,将手附在了柳晤言紧握的手上。 凌飞度眼见此景,眼眶发酸,他猛地甩了甩头,将众人的手拨开,然后笑着对公冶岚说道:“干什么呐,都吃我家阿言的豆腐是吧。” 众人都知道他是在活跃气氛,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出声来。 凌飞度身影一闪,来到了船头,大喊道:“古逸仙!你给我出来!” 他手中的逆鳞橙光大现,仿佛要在这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中燃起剧烈的火光一般,无比耀眼。 一息之间,凌飞度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他横眉倒竖,手中拿着一柄浮尘,大骂道:“凌小子!你还不给我过来!” 凌飞度见到他愣了一秒钟,口中呢.喃道:“师父” 那中年男子正是凌飞度的师父陈鸿祯,只见他听到凌飞度唤他师父,脸上的怒气才少了些许,他慈爱开口道:“过来,到师父身边来。” 凌飞度哈哈大笑两声,眼角的眼泪唰地落下,落在逆鳞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师徒之情,男女之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真是可笑啊,我两辈子都被你所骗,你这个卑鄙小人!” 陈鸿祯脸上的慈爱瞬间褪.去,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脸上诡异地裂开,露出了底下身着白衣,白发白须,一身仙气的古逸仙。 他的脸上是一片木然,仿佛凌飞度刚刚声泪俱下的控诉是耳边嗡嗡的蚊子叫声一般,根本无需在意:“凌飞度,你究竟在外面听了多少谣言?老夫和玉霄宫对你有多好,在你身上投了多少资源,你不知道吗?” “啪、啪、啪”一片寂静之中,柳晤言突兀的掌声吸引了古逸仙的注意力,但他只是略微一撇,并不把这个漂亮的男人放在眼中。 柳晤言右手一挥,紫色的无名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唇边噙着一个温柔的笑容,瞬间瞬移到了古逸仙的身旁,一剑戳出,古逸仙的躯体却瞬间化为青烟消散,而他顷刻间便出现在了凌飞度身边。 “小凌跟老夫回去吧,古诗兰还在玉霄宫等你呢,等你们成婚,玉霄宫就是你的。”他继续蛊惑这凌飞度,仿佛把他当做一个心中只有利益的笨蛋一般哄骗。 柳晤言再次瞬移来到古逸仙身旁,笑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只是派了一个分身前来。” “古逸仙你正在经历天人五衰吧。”柳晤言的话语犹如惊雷一般在古逸仙的脑中炸开,他瞳孔紧缩,第一次正眼看这位年轻人。 唇边总是带着一抹笑容的柳晤言此刻却冷了脸,无名剑指古逸仙的鼻尖,继续冷言道:“恐怕还是煞衰阶段,一股血腥气令人作呕,不知到底是杀了谁,让你如此怨恨缠身。” 他的语调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血腥气,仿佛要化为一把专门用来锥心的利刃一刀猛.插.进眼前之人的心脏中。 “恐怕是你最亲最爱之人吧”随着柳晤言吐.出这句话,天生惊雷突然炸响,如神罚一般响彻天际,震耳欲聋。 柳晤言眼中闪过一次计谋得逞的笑容,他心神一动,无名瞬间插.入了古逸仙的胸口,无数的紫雷瞬间释放,将古逸仙的白袍白发炸得个焦黑阵阵。 “你!你竟然能够伤了老夫呵呵,我还是小看你了。”古逸仙的唇边流出一丝鲜血,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擦去了,他木然地拔出胸.前的无名,就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 柳晤言眉头一皱,无名瞬息回到了他的手中。 “可惜啊,你们还是太嫩了点。凌飞度,你确定不跟老夫回去?这一船人的性命你不要了?”古逸仙的似乎就只是失神了那一秒,又把重心放回了凌飞度身上,只是他这次却忍不住变得尖刻了些许。 只是船头哪还有凌飞度的身影? 古逸仙只感觉一阵惊诧,他古井无波的脸骤然裂开,厉声道:“凌飞度呢?!” 柳晤言只是轻笑了一声,指了指他的身后道:“不如你回头看看?” 古逸仙眉头一皱,右手五指挥动,显示着凌飞度就在这方寸之地,也是,怎么可能有人能逃脱他的锁灵之法? 他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猛地转身道:“玩也玩够了,老夫可没有这么多闲心陪你们。” 可他猛地一转身,眼前之人竟然是面含春风,一身正气的他自己! “你你怎么会?气息、神魂都半点不差”他骤然乱了阵脚,却又很快反应了过来。 “凌飞度,你见过当初的我?不可能”古逸仙本就因为煞衰被过去杀过之人的怨气缠身,使他的心神都不再清明,屡屡被心魔所影响,骤然看见还未犯下滔天大错的自己,他自是心神大震。 一直静待时机的柳晤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一剑寒光闪过,将陷入回忆中的古逸仙的头颅一剑斩落,鲜血顿时喷发,溅满了他的脸。 他乘胜追击,将锁灵阵套在了古逸仙的头颅之上,只听“玎玲”一声,柳晤言所设的阵法瞬间碎裂,古逸仙就像是没事人一般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前。 “你们怎么会见过我年轻时的模样,你们究竟知道了什么?”他充满血丝的双眼已经被一片黑色覆盖,整个人再也维持不住那仙风道骨的模样,连老夫这个称谓都丢了,仿佛坠入了魔道一般,魔气森森。 “呵呵,我不止知道这些哦。”柳晤言轻轻一笑,似乎对于他基本没受伤的事情不甚惊讶,毕竟大乘和散仙之间差距如同天堑,他根本就没想过可以这么简单的杀死古逸仙。 反而是凌飞度咬紧了牙,脸上青筋爆起,一副怒容。 柳晤言朝他挥了挥手掌,他便唰地一下站在了柳晤言的身边,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 “一刻钟的时间还真是短暂啊”柳晤言笑着说着众人都听不懂的话语,只见他身上骤然掉落了星星点点的白色碎片,凌飞度皱着眉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古逸仙却眉头紧皱,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是你!你是那另一颗星星!难怪,难怪!自从双星坠落我便已着手布局,究竟是谁竟比我还棋高一招!” 柳晤言给凌飞度使了个眼色,让他给自己打辅助。 “听闻古老先生,生下来便能掐会算,那你算算,今日.你是怎么死的!”柳晤言的话语如闪电一般扎进古逸仙的脑海之中,他强撑起笑容,冷声道:“我先算算你怎么死的!” 可他话音刚落,右手的掐算却像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手指纷飞留下残影,却一刻也停不下来。 柳晤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亮光,他和凌飞度趁机双剑合璧,将水火二者不能相容的能量化作太极鱼猛地推到了古逸仙的身上。 “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远处烟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连飞舟上的三人都忍不住跑到了船头,他们心中都替二人掐了一把汗。 尘雾散去,古逸仙和他们二人依旧站得笔直,成一个三角形。 古逸仙猛然又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了三分,才停住了他不断掐算的右手。 “怎么会?你的身上什么命数皆有,是人非人,是仙非仙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古逸仙的道心仿佛遭到了重创,他一生掐算,从无出错,竟然在这个小子身上一错再错! 他眼中一丝狠厉闪过,“此子断不可留!” 柳晤言见状,左手轻轻一摸那装满了千位化神期蓝魂卫的珠子,一瞬间,战场上蓝泱泱一片,蓝魂卫霎那间将古逸仙团团包围,同时向他发送攻击。 “玄武族难怪你是人非人,原来是融合了他们的血脉。”古逸仙冷笑一声,并未将这四千人放在眼里。 此时天上再次惊雷炸响,一瞬间大雨滂沱,紫色的闪电似一把利剑瞬间将天空撕裂。 柳晤言借着天时地利一瞬间抱住凌飞度利用闪电瞬移,随即口中不断念道:“爆!爆!爆!” 一个个蓝魂卫依次自爆,似有人将一串鞭炮扔进了一口油锅里,整个天地震动,风云变幻,漫天的大雨打地凌飞度睁不开眼,待他反应过来之时,身边早已没有了柳晤言的身影。 只余下他手中的那半块梨花酥和柳晤言略带调笑的温言:“小凌,这块梨花酥,真的很甜,像你一样。” “柳晤言!”凌飞度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柳晤言在绛藤镇和他吃糖葫芦时的 的一颦一笑骤然浮现。 当时只道是寻常 而黑云中.央,古逸仙的一身仙体已经破败,稀薄的仙气一窍一窍地从他的体内溢出。他的头发已经全部烧毁,身体漆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好好不愧是天命双星,竟然能把我伤成这样,你也是死而无憾了!”古逸仙似疯魔了一般,可他的手指却精准地指在了柳晤言所在的方位。 “你还真是步步为营,利用老夫轻敌,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古逸仙的脸上又挂上了慈祥的笑容,痴痴笑道:“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者,都该死!” 柳晤言霎时间便感觉自己动不了了,他的全身各个穴位甚至是神魂都好似都掌握在了古逸仙的手中。 古逸仙阴恻恻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你知道明明是双星,为什么我选他不选你吗,就是因为你太聪明了!该死!” 柳晤言却没有听他说狠话,他只是盯着远方那个疾驰而来的身影,仿佛再看一眼便少一眼一般。 他心中有些怅然,竟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难道老天真的非要他的命不可 来不及再想,柳晤言的眉心骤然大亮,似一颗耀眼的行星,无数的光束猛然射出,将在场众人的眼睛刺得剧痛,再也无法睁开双眼。 一息之间,只听一声巨响,天地间云.雨收歇,初阳瞬间升起,那温暖而微弱的光芒瞬间驱散了一切阴暗,而小草也因为被雨水浇灌而勃发了生机。 战场处,二人的躯体都已化作齑粉,随风飘扬,只余下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闪耀和柳晤言的本命异火雪魄离火还在静静燃烧。 船上的三人见状也是疾驰而来,却只看见了一脸麻木的凌飞度。 他双眼失神,似感受不到痛苦一般,任由着雪魄离火爬上他的小腿,将他烧伤,他的手只是不断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那些虚无缥缈的光点。 “凌凌!”郁双双双眼含泪,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而公冶岚则直接抱住了凌飞度的腰,要将他从熊熊烈火中救出。 “不!不要碰我!”凌飞度的双眼已经全然化为了红色,两行血泪不断滴落在他玄色的衣服上,公冶岚叹气一声松开双手,却感觉手中一阵濡湿,这才发现凌飞度的衣服已经全然浸满了鲜血。 “你不要这样了!”公冶岚直接打了他一拳,怒声道:“你给我清醒一点!我们得赶紧走!若是古逸仙的本体再追过来,柳晤言不就白死了吗!” “不!谁说他死了!他没有死!”凌飞度猛然挣开公冶岚的双手,他的眼中顷刻间爆发出灼人的光芒,只见他磕磕绊绊地钻进了一堆灰烬之中,将破损的无名挖了出来。 “无名?无名?”他焦急地呼唤着剑灵,可这柄剑却好似恢复了初始状态一般,丝毫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凌飞度只感觉天旋地转,他眼中的血泪也似干涸了一般,再也流不出来一滴,他想大叫,但是却叫不出来,天地之色在他的眼中瞬间失去了颜色,只余下死气沉沉的灰烬。 凌飞度抱着剑往前走了两步,抬起手想去抓那金色的光点,却直接倒了下去,头往下直接从空中跌下,似一柄剑一般眼看就要插.进土地之中。 公冶岚猛然注意到远处的云已经成一条直线散开,他瞳孔紧缩,急忙下飞将凌飞度抱进了怀中,大喊道:“快走!古逸仙来了!” 只听天地间一声轻叹响起,厉诚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厉声对着公冶岚说道:“带着他快走!” 三人抱着凌飞度疾驰,架着飞舟便走,再转身之时,已然看不见厉诚的身影了。 众人都茫然无措地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在昏迷之中仍是抱着柳晤言的残剑不松手的凌飞度,他们都不忍鼻尖发酸。 怎么会,顷刻间就成了这样 第99章 少夫人 小凌即将开启寻夫之路 不知已经连着下了几日的雨, 仿佛老天也有着什么伤心事。 公冶岚和方涿因着不放心凌飞度,便也和郁双双一起留在了凌府。 只是一连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凌飞度竟然还没有醒, 众人已经从焦急的等待切换成了麻木的状态, 整日里除了早上例行去看他一眼,其他时间都聚在一起讨论着近日修仙界的动向。 一日早餐时间。 郁双双脸上虽还带着悲色, 但却语带敬佩道:“柳大哥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全修仙界都炸开锅了, 没想到那修仙界正道第一门派的老祖古逸仙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 本来还在双目愣神处于神游状态的公冶岚也摇了摇扇子叹息道:“难怪他说需要我们留下, 原来是早就给各大消息贩子都送了由头,连万晓生都替他说话, 现在谁还会怀疑?” “是啊何况玄武族也宣布族长死于古逸仙之手, 而玉霄宫对面这些流言也只是冷处理,这下更加挡不住悠悠众口了, 柳大哥真是干得漂亮!”郁双双双手撑着头,眼神里的光却从兴奋转为了深不见底的沉默。 方涿见状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皱着眉想了想开口道:“玉霄宫现在我们也不敢回去了,至于柳晤言,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会有好结果的。” 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碗中的白粥的公冶岚闻言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可他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众人皆是心下一沉, 谁都知道刚刚方涿的说辞不过是安慰之语, 柳晤言已经魂飞魄散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一个年约十八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指着凌飞度的院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少爷!少爷他他!” 郁双双一听见少爷这两个字便猛地暴起,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到了那丫鬟的身前,捏住她的肩膀, 摇晃道:“你说什么?你是说凌凌醒了?!” 那丫鬟被他摇得眼冒金星,只是狂点头。 得到了准确消息,郁双双头也没回,立刻放开了钳制着那丫鬟的手,急急忙忙地往凌飞度所在的院子赶去了。 公冶岚和方涿对视一眼,也跟上了郁双双的脚步。 待他们到达之时,凌飞度的房里早已密密麻麻地站了一圈凌家的长老,而凌飞度的父亲凌天宇正站在人群的最中.央。 “哐当!”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从凌飞度的房中传出。 焦急的郁双双也顾不了那么多,再加上她本就和凌家上下关系都不错,她直接一边口称:“让一让,让一让”一边用蛮力扒开人群,带着公冶岚和方涿了一条路,走进了凌飞度的房间中.央。 只见本来摆在茶桌上的白瓷茶壶被摔得粉碎,而凌飞度却似疯魔了一般,即使被凌天宇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但手脚却一直胡乱的舞动,鲜红的血沾满了他的小腿,他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口中一直喃喃地唤着:“剑呢?我的剑呢?” 凌天宇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深切的痛苦,他一个手刀劈在了凌飞度的颈侧,凌飞度立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被他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床上。 他一边给凌飞度盖好被子,一边朝着房中的长老厉声道:“你们看见了?我儿如今的情况,怎么能回答你们那些问题!” 站在茶桌旁的一位银发长老脸色严肃地拱了拱手道:“家主,飞度这个状态我想确实是没办法复述当时的情况,我们改日再来。” 其余人也是连连作揖,不一会儿便散了个干净。 凌天宇见他们都走了,一直挺着的肩膀才佝偻下来,他的眼中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却只是轻轻摸了摸凌飞度的额头,便又恢复成了一家之主那严肃的做派。 他向郁双双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双双,这里便交给你了,我凌家虽弱,但玉霄宫将我儿害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凌天宇拍了拍郁双双的手便拔腿欲走,但一把折扇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冶岚收回折扇给凌天宇行了个抱拳礼,他落落大方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又盯着凌天宇的眼睛说道:“凌伯父,我有一计,您应该用得上我合欢宗。” 正欲离开的凌天宇眼睛一亮,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公冶岚的肩膀,温言道:“小友跟我来,我们去书房商议。” 方涿自然也跟了上去。 偌大的卧室里便只剩下了郁双双和躺在床上的凌飞度。 眉头紧皱,泫然欲泣的郁双双叹了一口气,她从凌飞度的脚踝处往上剪开凌飞度的裤子,只见他的小腿处一片血红,层层纱布已经被侵染成了红黑色。 “凌凌本就只受了皮外伤,其他的伤口早就已经恢复,连块红印都没有,可这处伤痕竟然两周了都还在往外渗血” 她替凌飞度换了纱布后,坐到了凌飞度的床头,看着他在睡梦中仍然紧皱的眉头,郁双双不由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心,哭着骂道:“笨蛋!你再这样下去是要让谁心疼?!” 那把残剑早在将凌飞度抱回凌府的时候就被他收着了,虽然凌飞度怎么也不肯松手,可喂了麻醉药给他,他也就乖乖放手了。 只见郁双双左手轻轻一点,恢复成蓝色的无名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还未等她打量这柄剑两秒,床上的凌飞度就突然睁开了双眼,倏地就从郁双双的手中抢走了无名。 “诶!你!”郁双双双眼睁大,责怪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便发现凌飞度的双眼仍是一片红色,他抱着无名又哭又笑,眼角眼泪不断滑落,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不由焦急地抱住了不断颤抖的凌飞度,口中直喊道:“凌凌!凌凌!你怎么了?!” “柳大哥看到你这样,他会伤心的!” 凌飞度骤然听见这三个字却猛然停住了哭泣,他狠皱着眉头,牙关紧咬,一丝血痕从他的唇角流出。 郁双双见状六神无主,她想了想,咬了一下嘴唇,几步踏出了房门,大声朝着身后的凌飞度喊道:“凌凌!你别乱跑,我马上去叫凌叔叔!” 半盏茶后凌天宇和众人便一起回到了凌飞度的卧房,可凌飞度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凌天宇盯着地上的鞋子出了神,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什么,暗道不好,忙招呼着几位年轻人道:“他一定是去玉霄宫了,你们快去拦住他!” 众人皆是大惊,郁双双更是急得都要哭了,他们着急忙慌地赶到凌府门口,却看见了令人惊诧的一幕。 外面乌泱泱地站着数百人,皆是一袭蓝衣,而领头之人气度不凡,一看便不是简单的人物,此刻却单膝下跪用额头贴在了凌飞度的手掌之上,一副臣服的姿态。 凌天宇先是愣了一秒,半晌侧身避开了蓝衣男子的正前方走到了凌飞度身旁,握住了他的肩膀道:“阿凌,这是怎么回事?” 那玄武族男子也不跟其他人多说一句,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冷冷道:“少夫人,我们老祖的话我已经带到,若有什么需要我们玄武族帮忙的,请直接通过这个蓝魂珠联系我。” 他右手微微一动,一颗和之前柳晤言手上的那颗靛蓝色的珠子一模一样的蓝魂珠立刻挂在了凌飞度的左手上。 “好。”凌飞度淡淡的举起左手看了看,便恍若身旁廖无一人般地谁也没看一眼,径直地转身往凌府内走去。 而玄武族人在目送他转身之后便也瞬间化作蓝雾消失在了原地。 凌天宇皱着眉,扯了扯嘴角,不确定地开口道:“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他们叫阿凌叫少夫人?这是哪门子少夫人?!”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郁双双心虚地笑了笑,不敢直视凌天宇的眼睛。 出身合欢宗的公冶岚便没这么多忌讳,他手中的扇子摇了摇,略带无奈道:“凌伯父,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听见这话的凌天宇不由地心中浮现出点点不祥的预感,他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道:“小友,但说无妨。” “你儿子和柳晤言是道侣关系,他们口中的少主便是柳晤言了。” 凌天宇叹了口气,脸上倒是没有众人想象中的诧异或暴怒的表情,他看着几位年轻人脸上惊讶的神色,不由地苦笑道:“阿凌这个样子,我又岂能不知?每逢深夜我来看他之时,他的口中总是唤着那柳晤言的名字。” “我只是惊讶,那柳晤言我也曾见过一面,他不是人族么?” 而且尽管凌天宇很不想承认,柳晤言那般貌美的男人竟然压了自己俊朗不凡的儿子? 三人皆是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回到房中的凌飞度则面无表情地抱着无名,他的脑中不断回放着柳晤言的笑容,还有他开玩笑时嘴角的那抹可爱的弧度,看着自己如一汪春水般的眼神。 “阿言我好想你。”凌飞度将自己的脸靠在无名的剑柄上,那处剑柄已经只剩了半个,断口处却并不尖锐,而是略显平滑的一处接口,就像是柳晤言本人那般柔温柔地捧住他的脸。 “谜底就在我身上在我身上?”他反复咀嚼玄武族长老带来的这个谜底,却仍然不得要领。 第100章 伤痕与火 小桃花妖的提示 月光如剑, 刺在凌飞度瘦骨嶙峋的肩上。 他似全然无觉,两只素来灵动的眸子此刻正一眨也不眨地虚望着,整张脸上苍白透明, 唯余干燥起皮的唇痴痴地念着:“谜底答案?” 紧闭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身着一身浅蓝色衣衫的郁双双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小碎步跑到了凌飞度的床前, 看着他背后的肩胛骨这几日愈发突出,连那平日里最让他觉得有损他男子气概的脸颊肉如今也不剩几分了, 郁双双心头一痛。 又听着他一直在碎碎念什么“谜底就在我身上”, 郁双双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清亮的光,她猛地抓住了凌飞度的肩膀, 逼着他直视自己道: “凌凌, 这句话的意思的意思是说柳大哥的下落吗?” 凌飞度垂落的睫毛缓缓地眨了两下,他木然的黑眼珠在听见柳大哥这三个字时才浅浅地转动了两下, 张口吐出嘶哑的声音道:“对,这是玄武族给我的谜题。” “哒哒哒。”郁双双在他的床前快走了几步,突然伸手握住了凌飞度的脚踝,一个用力撕开了他的裤腿。 她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见床上的凌飞度还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 她急得跺了跺脚, 眉头一皱, 狠心抓着凌飞度的左手往那处一按。 一股强烈的刺痛瞬间席卷了凌飞度,他皱着眉头发出了“嘶!”的一声,眼中泛起点点泪光,不明所以地盯着郁双双。 郁双双见他还不懂,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骂道:“笨蛋!你没发现你腿上的这处伤口, 一直好不了,一直处于受伤状态吗,这很不正常!” 床上的呆滞男子闻言缓缓地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腿,指尖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仰起头看向床边的郁双双忐忑地开口道:“你是说他在这里?” 蓝衣姑娘甩了甩头,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模样,傲娇地答道:“我只是猜测,具体的还得问你的心。” 她弯下腰,戳了戳凌飞度的胸膛,娇俏的话语却似一抔沁人心脾的泉水一般浇在了凌飞度一团乱麻的脑袋上。 凌飞度漆黑的双瞳渐渐亮了起来,连带着苍白的脸都多了几分血色,他一个箭步抱住了郁双双将她举了起来,飞快地转了几圈道:“双双,你真是太聪明了!” 郁双双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便咯咯地笑了起来,低声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凌凌,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飞扬的发丝终于停歇,凌飞度将郁双双放在了他的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她的灵窍,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略显惊恐的眸子,温柔道:“别怕,明天早上自然就解开了,既然他就在我身上,那么我总会找到机会复活他,告诉我父亲和公冶岚他们不用担心我,再见,双双。” 只听淅淅索索几声,房门口飞快地打开又关上了,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郁双双重重的呼吸声,她闭了闭眼睛,眼中的火焰气得马上就要喷出。 “我怕什么啊我怕?!谁会去告状了?你走之前至少把我放平啊!让我坐一晚上是什么意思!!” 可惜郁双双的腹诽注定是没人听见了 说着要去找复活柳晤言的方法,但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方向,只是一时间被柳晤言就在他身上的消息给冲昏了头,一个不留神就已经跑了好几百公里。 当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片废墟之中,金黄的牌匾被折成两半,断木残垣遍地,还隐隐藏着一股挥之不散的妖气。 他略微皱了皱眉,心说难道来到妖怪的老巢了?只是这地方为什么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凌飞度一手提着柳晤言的残剑,漫不经心地将那破损的牌匾挑了起来,只见苦厄两个大字骤然撞入他的眼中,令他瞳孔紧缩,惊声道:“这!这里是苦厄寺?!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突然感觉到小腿一阵疼痛,令他的脚步虚浮了两分,差点一拐跪倒在地,不知是藏匿于他腿间的柳晤言也在为之震惊还是他的心理作用。 摸了摸小腿以示安抚,凌飞度几个闪身来到了当初非心大师替他们批命的大堂,这里也已经坍塌了大半,细密的蜘蛛网将那唯一的入口也给掩藏住了。 他抬了抬头,只感到物非人非,当时还不相信,此刻看来那非心大师算命倒是算得很准,只是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号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苦厄寺居然落得了如此下场。 他心中也是有些物伤其类,右手轻轻一点,一团橙色的火光附上蜘蛛网,不一会儿便给他开了一条道。 略猫着身子,凌飞度轻松地进入了坍塌的大堂,只见一根巨大的横梁□□脆利落地砍成了两半,而大堂内所有的东西皆被扫落在地,虽然凌乱但却让人觉得有一丝微妙的不和谐。 若是在慌乱中被屠杀,为何此地一丝怨气也无,若是有秩序地撤退,这寺里又为何会乱成这样? 凌飞度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此时天将将亮起,阳光快速地照耀在大地上,一丝银白色的亮光突然在大堂中亮起。 他身影一闪,便将那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白色的金属握在了手里。 “是玉霄宫令牌上的银铁!”凌飞度瞬间紧咬着牙,柳晤言死前的一幕幕快速地闪回他的脑海。 “砰!”凌飞度猛地一拳砸在了墙上,恨恨道:“玉霄宫究竟做了多少猪狗不如的丑事!凌霜和贺元瑶还活着吗” 此时,他小腿上的伤口却突然开始爆发出灼烧的疼痛,仿佛是有什么要从里面燃烧起来一般。 “呃!”他经受不住般地呻.吟出声,这疼痛与一般的刀剑之伤不同,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要在他的腿上扎根一般,是钻入骨髓一般的痛。 凌飞度神念一动立刻进入了空间,他的头上已然是疼得冷汗涔涔,撩起泉水便扑在了小腿上。 不出他的所料,那灼人的疼痛瞬间消退了不少,他急忙喘了几口气,抬眼一看却发现那棵怎么浇水也不肯长大的桃花树已然枝繁叶茂,长成了他们初次见它时的模样。 暖风一吹,漫天灼灼的桃花花瓣便随风而落,美不胜收。 凌飞度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树下,只见他眉头微皱,神色也颇为冷淡,低声道:“小桃花妖,是你?” 那桃树听见了他的冷眼,猛地抖了几下,一个身穿粉色汉服,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桃花妖便出现在了凌飞度的眼前。 “你怎么进来的?当时那枝桃花明明就只是普通的桃枝而已。” 小桃花妖吐了吐舌头,显然还没搞清楚情况,娇俏地问道:“另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大哥哥呢?”她见凌飞度不搭话,还以为是他们二人吵架了,又见凌飞度脸黑得像锅底,只好乖乖答道:“其实每一枝桃花,甚至是每一片花瓣上都有我的神魂。” “每一枝神魂?”凌飞度呆呆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你怎么了?生气也不能打自己呀?”小桃花妖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略略后退了几步,意图离他远一点。 凌飞度的脸上挂起一个难看的微笑,说是笑又像哭,他的眼中留下晶莹的泪水,抚摸着自己小腿上的伤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这处伤口总是愈合不了,正是因为被柳晤言的雪魄离火烧伤了!” “而他学的术法不就是要将全部的神魂分散在各个火苗之中吗?!” 凌飞度回想起他刚刚用灵泉水浇他的小腿的决定,不由地想吐出一口老血来,若是刚才不这么做,说不定小火苗都长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凌飞度崩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抱着他的腿不说话了。 小桃花妖见他又笑又哭,又骂又叫的,不由地怀疑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她小心翼翼地化作一朵桃花瞬间来到了凌飞度的身旁,正想施展灵力探查凌飞度体内的灵力情况,不料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了手腕。 凌飞度回想了一下桃花妖来的契机,他张口问道:“那为何你之前不来,这时候却突然来了?” “因为这一处灵气很足啊!”小桃花妖甩了甩头发,天真无邪地答道。 “灵气很足?”凌飞度摸着下巴想了想,空间的灵气一直都是那般浓郁,估计不是因为这个 难不成是因为他们俩上一次在这里? 他闭了闭眼睛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甩出去,将布满整个小腿的烧伤伤口展示给桃花妖,又开口询问道:“若你要快速成长,需要什么肥料?” “呀!”桃花妖蹦蹦跶跶地跑了过来,凑近他的伤口一看,忍不住舔了一口,似怕他生气忙哒哒哒地跑掉了。 她似回味一般地舔了舔唇,开口道“若说灵气,你的骨血自然是很好的肥料,只是还有更好的东西。” 凌飞度顿时来了精神,他急需将柳晤言变成大火苗,眼睛亮闪闪地盯着桃花妖道:“还有什么东西?” 小桃花妖不怀好意地朝着他的下三路看了一眼,脸上浮上一层薄薄的红晕道:“自然是人类为了繁衍所需要的东西灵气更足”【你现在阅读的是 】 100-110 第101章 小火苗 小柳变成小火苗啦 凌飞度差点就信了,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上次在梦境中小桃花妖干的那些好事,感觉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东西十分有待商榷。 他手指轻轻一动, 小花妖的脖子后面就陡然出现了一只无形的大手, 将她瞬间扯到了凌飞度的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干嘛呀!”小桃花妖疯狂在空中挣.扎,发出尖锐的叫声。 凌飞度不耐烦地扣扣耳朵, 眉头一皱大声道:“不许叫!” 那小桃花妖立刻被镇住,她嘟了嘟嘴, 长长的粉色睫毛上挂上颗颗泪珠, 似落非落,看起来十分可怜。 凌飞度一愣, 脸上重新挂上了可亲的笑容,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些太凶了。 他忙松了手,将小桃花妖好好地放在地上, 抬起手来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温言哄道:“不哭了哥哥错了好不好。” 岂料小桃花妖霎时间画风一转,马上抬起头来向他做了一个鬼脸,连脸上的泪痕都还未干, 笑嘻嘻道:“哼!坏男人!” 凌飞度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却也不敢再使用蛮力, 而是好声好气地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块他做的梨花酥, 递到了桃花妖的眼前。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凌飞度想了想,开口问道:“小桃花妖,一直叫你桃花妖,你叫什么名字?” 桃花妖正捏着梨花酥吃得正欢,嘴角的点心渣滓簌簌坠落, 闻言笑弯了眼,甜甜地回道:“我叫阿菁,谢谢哥哥,点心很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呢。” 蹲在她身前的凌飞度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姑奶奶终于哄好了,他大咧咧地坐在草地上,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问道:“你刚刚说的什么精华,繁衍之类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阿菁吃糕点的嘴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珠子不自觉地低了一点,盯着脚下的小草嗫嚅地回答道:“当然当然是真的!” 只不过其实比不上骨血就对了。 为了保持住她的脸面,而又不坑眼前的这位对她好的小哥哥,她转念一想,真心实意地拍了拍凌飞度的手,看着他澄澈的双眼道:“当然,若是说什么最滋补,自然还是心头血最为珍贵,只是取心头血对人的损害太大,不建议你这么干。” 凌飞度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缓缓地转了转,他的眼神滑落到自己的胸.前,又伸出手摸了摸那潮湿流血的腿,他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眼神逐渐坚定。 只是这自己的秘密空间里多出来一个外人,他总是觉得怪怪的 “阿菁,你能不能从哪来的回哪去?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凌飞度一边说着话一边拍了拍已经长得健壮无比的桃树,不过这桃树终于长大了,他还是挺满意的。 他的眼中燃起充满希冀的亮光,脸色一松,如今桃树已经长成,便只差那位推秋千的人了。 想到这他唇边挂起了浅淡的笑容,双眼盈盈若水,低声道:“阿言” 桃花妖阿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传说中的用完就丢么?!不过嘿嘿嘿,她在这也呆腻了,而且没人知道她可以读取别的草木的记忆,这几天真是看了个爽,下次编造梦境就更多素材了。 “嘿嘿嘿”相由心生,她一个不小心就笑出声来了,精致的脸蛋上红彤彤一片,连双眼也泛上了水光。 凌飞度蓦然被她的奸笑声唤回现实世界,他看着阿菁的傻样,略略抽了抽嘴角,心说:“这姑娘怎么笑得这么猥.琐呢? 未等他再次赶人,阿菁心满意足地收回了自己的神魂,朝他眨了眨眼睛,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她雪白的牙齿道:“再见啦,下次记得带着那个大哥哥一起去见我!” 随即她便化做了一阵粉雾,在一个屁声中失去了踪迹。 凌飞度:“” 他狐疑地用神识扫荡了整个空间,在确定没有外人后才来到湖边,十分随意地将自己的袖子一扯,只听“刺啦”一声,他的衣服便已然变成了两半。 与之不同的是,他面含微笑地将柳晤言的残剑放进了灵泉水中,嘴边的笑窝浅浅,甚至哼起歌来。 他一只手握剑一只手轻柔地用撕下来的破布擦洗剑身,似在做什么洗涤仪式似得。 带无名被擦得闪闪发光,剑身从灰蓝色再次变为了天蓝色,他才满意地举起来照了照镜子,将剑抱在了怀里,转身便出现在了桃树的身旁。 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落,迷人的曲线春.光乍泄,空间内的微风轻轻拂过他光滑的皮肤,带来细微的麻痒,在他的胸.前激起一阵鸡皮疙瘩,本就殷红的小点愈发似红梅一般灿烂。 凌飞度小脸一红,虽然身边明明一个人也没有,但他还是感觉全身被无数只眼睛窥视一般,令他脚趾猛抓地,连腰都微微弯曲了起来,露出形状优美的背脊和更显丰满的臀线,丰润得像一只饱满多汁的桃子。 他轻微皱起眉头,嘴巴也微微鼓起,双眼闪过奇妙的光芒,一阵白光闪过,他便已经裹着白色的被子躺在了地上 带回过神来,周围的嫩草上已经被汁水覆盖,显现出一片波光粼粼生机勃勃的模样。而那白色的被子也变得皱巴巴一团,干的湿的混做一块,散发着石楠花味的气息。 无名的剑身插在桃树上,这把残剑干枯的剑身似乎也受到了什么的洗礼,变得光滑滋润起来,在阳光下闪烁着玉一般的光泽。 凌飞度将它从树上拔下来,又从怀中掏出了丝帕将其擦干,环视四周念了个咒,所有溢出的精华都一股脑地化作泉水的状态敷到了他的小腿之上。 小腿上的伤痕一碰到那些液体便产生了一丝灼热之感,仿佛其内的火苗真的被灌溉的养料一般,凌飞度见状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又因力竭而随意坐到了嫩草之上,可鲜嫩的小草却不怎么听话,细密地扎着他的身体。 “嗯!”他脸色一僵,急忙站了起来,诡异的触感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反而越进越深,越来越痒。 他的脸上流出汗水,咬着牙气急败坏的将那草叶尖毁尸灭迹,抬手将无名从桃树上拔了下来,正打算跳进灵泉水洗个澡,却又猛然停住,给小腿使了个隔水诀这才痛痛快快地跳进了灵泉。 将满身的黏腻洗去,可伤痕处却仍然没有要出现火苗的迹象,凌飞度湿淋淋地踏上岸,心神一动,一把匕首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再加上心头血,总归能救活阿言了吧?”凌飞度喃喃自语,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手中的匕首用力一插,刺进了心脏半寸。 凌飞度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唇色发白,连身体也开始颤.抖,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与他全身的水珠混杂在一起,他脚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心肺之间仿佛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灌进他的胸膛,带来刺骨般地疼痛。可心头血却只是溢出了两滴,远远达不到要求。 “呃!!”凌飞度右手一转,匕首又进两分,他的贝.齿紧紧咬住唇.瓣,随着呼吸颤.抖露出猩红的咬痕,唇边更是留下了一抹鲜血。 这时,凌飞度只感觉心脏中仿佛有一根崩到最紧的弦“啵”地一下断了,他双眼一眯,身躯猛然颤.抖,右手干脆利落地瞬间拔出匕首。 金色的心头血一滴一滴地坠落,凌飞度颤.抖的右手一挥,那几滴金色的心头血便随着他的动作附上了柳晤言所在的小腿之处。 金色的心头血一落到他的腿上便像热水碰到了滚油,瞬间将凌飞度的小腿灼烧,他一面喂了自己一颗静心丹,一面只能抱住他的腿在地上来回地打滚,试图抵抗本能求生的意志。 “再忍忍再忍忍阿言就回来了!”凌飞度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连牙关都被他咬得泛酸,脸上的泪水四溢,连睁眼都困难,那痛入骨髓般的疼痛终于消退。 凌飞度从痛苦中抽身,他全身猛然一抖,第一时间便起身检查小腿的状态,只见一株微弱的蓝色火苗正静静地落在他的小腿处。 他不由得喜极而泣,用手将那看起来脆弱无比的小火苗捧入了自己的手心。 “阿言” 蓝色的小火苗随风舞动,似感受到凌飞度的手心温度,火舌骤然高涨似小兽一般咬住了他的手掌,但却只是轻轻地蹭了蹭,丝毫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凌飞度双眼弯弯,眼尾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珠,他哭着笑出声,又凑上去想亲亲小火苗,但却只亲到了他冰冷的掌心。 他呆愣了一秒,才苦笑了一声,眼尾的睫毛耷拉下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阴影。 小火苗闪烁了几下,在他的手掌上上蹿下跳,绕着他修长的手指转圈,似在逗他开心。 凌飞度见状轻笑了一声,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道:“哄我?那就过来亲亲我。” 小火苗的闪烁的身子愣了一下,下一秒便跳到了他的唇上,带来丝丝的冷意,将他的唇染上了薄薄的蓝霜。 “真乖,不像你主人一样,就知道欺负我。”凌飞度强忍着疼痛笑了笑,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唇一张一合,就好似要将小火苗吞吃入腹一般。 胸膛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凌飞度忍着痛又逼出一滴淡金色的心头血,正欲往小火苗的身上滴去,可他却躲得飞快,说什么也不肯碰到那滴血。 “哎!”凌飞度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耸了耸肩膀,先是仰头吃下了回灵丹,脸上的灰意才消退了些许,腿上的伤痕也立刻好了个大半。 小火苗似乎知道他不会再逼他吃那心头血,忽明忽暗地闪烁了几下落到了他的喉结上,带来冷飕飕的凉意。 凌飞度喉间稍稍滚动,轻笑一声将玉女粉抖落在胸.前,小腿,不急不缓地用纱布给自己包扎,自顾自地说道:“留疤了你还喜欢喜欢吗?我谅你也不敢。” 他将小火苗放到他的肩头,虚拍了几下他的火苗头,才挪出空擦去脸颊上的残泪。 “走吧,我总会找到办法把你变成人的。” 神念一动,凌飞度又出现在了苦厄寺的废墟外。 他低头转着手上的靛蓝色珠子,眸色一沉,低声道:“或许,得去玄武族走一趟。”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回逍遥派去把灵瞳给带上。” 半日后。 凌飞度便已抵达逍遥派的宗门,如今他已是大乘期,自然无人能发现他的行踪。 灵兽契约让灵瞳的行踪在凌飞度的面前无所遁形,他轻轻松松便找到了她的房间。他一手掀开窗,灵活地跳了进去,脚步轻盈地半蹲在了地上。 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他正想大喊一声:“灵瞳!爸爸回来啦!” 可他刚从地板上站起,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柳晤言。 凌飞度瞬间退后了两步,他双眼睁得仿佛眼珠子马上要掉出来一般,一会看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小火苗,嘴唇张了又闭上,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声音,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眼前之人轻轻一笑,修长的手指搭上了凌飞度的左脸,温言道:“小凌你想我吗?” 凌飞度眨了眨眼睛,仿佛在用眼神将眼前之人描摹,他低声道:“想怎么会不想?只是” “啪!”凌飞度一巴掌把眼前男人拍飞,又抓住他的耳朵用力扯道:“灵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被抓住耳朵的男人瘪了瘪嘴,砰地一声身体迅速缩小变回了十几岁的女孩模样,她一边抓住凌飞度抓住她耳朵的手,一边哎哟哎哟的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凌凌哥哥你就放过我吧!” 凌飞度眼见他手下灵瞳的耳廓慢慢变红,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掐住她耳朵的手,骂道:“让你还敢变柳晤言骗我,我看你是胆肥了!” 只见眼前的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睁着大眼睛,随着她低目的动作,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眶上,双颊还有些少女的婴儿肥,精致的五官却已像一个成年女性一般美艳动人。 灵瞳皱了皱鼻子,捂着耳朵疑惑地歪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我可是连神魂都模仿了,而且你不应该很想他的嘛居然还这么冷静。” 凌飞度正往房中的茶桌上坐,闻言微微地停顿了一秒,又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给自己沏茶喝。 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灵兽契约才发现的呢。 灵瞳眼睛转了转,叹了口气,身影一闪就坐到了凌飞度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天涯海角我也会陪你找他的。” 放下茶杯,凌飞度笑而不语,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小火苗,挑了挑眉道:“你看这是什么?” 少女的眼眸从他的脸庞慢慢下移到他的肩膀,只见他玄色的衣袍上面有一颗豆大的蓝色火星子,在昏暗的深夜仍是一副摇摇欲坠,风一吹便会熄灭的景象。 灵瞳眯了眯眼睛,突然摇了摇头摸着下巴恍然大悟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鬼火?你从山下那块坟地过来的?怎么沾上了这种不吉利的东西。” 凌飞度闻言翻了个白眼,一个爆栗敲在少女洁白的额头上,笑骂道:“说什么有的没的,能不能科学一点,这是柳晤言的雪魄离火!” 捂着头上的红痕,灵瞳咬了咬牙,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她的大眼睛,就像她的本体——无能为力的小豹子一般。瞪久了眼睛也酸得很,她只好伸出小舌舔了舔手背,才用手背去安抚那块发红的地方。 她接着嘴一瘪,冲过去将凌飞度肩膀上的小火苗捧到手心,大声的哭喊起来道:“爹爹啊!你看看你不在娘亲都怎么欺负我的!我的命好苦啊!你快回来吧!” 又被她唤作娘亲的凌飞度显然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害羞惊恐,如今的他已经习以为常,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杯沿,唇边挂着温柔的弧度,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少女玩闹的模样。 “好了,他现在还是个小火苗呢,哪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救他。”凌飞度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灵瞳也演够了,她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捧着蓝色的小火苗,放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盯着火苗内的构造,半晌突然开口道:“他是以你的血肉重生的?” 凌飞度随意地点点头,歪头疑惑道:“怎么了?” 少女闻言暗叹一声,没说什么,只是乖乖地走到他的身旁蹲了下来,头靠在他的小腿上,低声道:“我会陪着你的,主人。” 被她靠着的少年闻言愣了一秒,眼中滑动着不知名的水光,半晌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灵瞳的头道:“干嘛突然这么认真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还是个小崽子呢,说什么陪不陪的,说不定哪天就跟着哪家少年郎跑了。” 灵瞳抽了抽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小心眼一般地伸出爪子给了他的手一下,在他的手上留下了细长的红痕,大声宣布道:“我才不会!我就要一辈子跟在你们俩身边!” 凌飞度笑了笑,拍了拍她变化出来的毛茸茸的手掌,心下却是难言的感伤,古逸仙虽然已经被玄武族老祖给重伤,可总归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的胜算还是太少太少。 不过他甩了甩头,将心下的迷茫给压了下去,抓着灵瞳毛茸茸的爪子捏了捏道:“走吧,留个信跟师父说清楚。” 灵瞳点了点头,束在脑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她走到书桌旁,用别扭的姿势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什么。 见她这般认真的模样,凌飞度倒是起了几分好奇心,他信步走了过去,却在看见纸上歪歪扭扭的画时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鹌鹑蛋啊你怎么这么久了一点进步都没有,真丢我这个主人的脸。” 只见灵瞳瞳孔紧盯着白纸,手上亦是将毛笔牢牢地握在手中,时不时还咬一咬笔头,任谁见了都会以为她在写什么复杂的句子才会如此焦头烂额。 只是纸上却是大团大团的墨水,一眼看过去只有几个歪歪扭扭的线条能看清,凌飞度眯着眼仔细辨认了半晌,才发现那上面画着的那个圆团子指的是灵瞳,而旁边的一个棍上面插一颗土豆指的是自己。 灵瞳听了她嫌弃的话语,柳眉倒竖,皱了皱鼻子哼哼道:“你行你上啊!不知道对于我们猫科动物来说拿笔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么!” 凌飞度:“算了你起开,我来。” 少女白色的皓腕上已然凝了墨汁,她眉头紧锁俨然是一副和文字做斗争的模样,闻言立刻双眼弯弯,嘴唇笑得露出整齐的牙齿,将手中的笔递给了凌飞度。 微风透过打开的窗进入屋舍,吹起书桌上被镇纸压住的白纸的边角,只见上面的字迹写着:“姜老头,灵瞳我带走了,勿念,勿忧。” 灵瞳一下山便懒癌发作,她变成手掌大小的雪豹,钻进了凌飞度的衣袖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凌飞度则不假思索地则转动了手上的珠子。 顷刻间,一名蓝袍卫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蓝魂卫先是单膝跪下给凌飞度行礼,空洞的双眼看不出丝毫情绪,宛若机器人一般冰冷道:“给少夫人请安。” 凌飞度闻言啧了一声,他当时忙着伤心,倒是忘了这一茬了此时再纠结此事已无意义,不如早些去玄武族族地。 “带路吧。”他淡淡开口。 蓝魂卫口称是,随后便站了起来,只见他从随身的储物袋中摸出一块深蓝色的晶石,手掌一挥,那块晶石便定格在空中,只听咔咔两声,晶石从中部碎裂,一股水汪汪的浅蓝色霎时溢出,不一会儿便在二人的身旁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水门。 蓝魂卫示意凌飞度先进去,他便一脚踏入了那道波光粼粼的水门。 一脚跨出,便来到了另一个地界。 玄武族族长已经在此等候许久,他一见凌飞度肩膀上的小火苗便明白了,拱手道:“跟我来,柳道友本属冰,在我族寒潭定能够快速凝成实体。” 凌飞度拱手回礼,一言不发地跟在族长的身后。 二人经过传送阵,来到了柳晤言化为当时玄武幼蛋的寒潭,冰冷刺骨的寒气连已经大乘期的凌飞度都感到不适,他将肩上的小火苗捧在手中,狐疑地盯着玄武族族长看了一眼。 “这真的能对凝出柳晤言的身体有用?” 族长见他一副怀疑的表情,倒是也没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族老祖都为他死了,难道我还会害他不成?” 凌飞度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说也是,又觉得小火苗的形体似乎真的凝实了不少,才将手伸出了岸边,轻轻松开双手将蓝色的小火苗放了下去。 那小火苗缓缓地漂浮着,缓缓地落在湖中心的冰层上。霎时,尽数的冰层全数破裂,露出下方晶莹剔透的水,小火苗便沉了下去,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诶!”凌飞度见他不见了踪影,心头感觉像是被锤子重重地锤了两下,一阵沉闷的疼痛蔓延在他的身体内,他几乎是立刻就要往下跳,却被眼前的手给拦住了去路。 只见玄武族族长摇了摇头道:“此处寒潭不适合凌道友的火属性,强行下去只会毁了柳道友的苏醒之路。” 凌飞度张了张嘴巴,又扭头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寒潭水,终还是没有强行下去,而是泄气般地点了点头。 他站在岸边,神识不断向下探入,深不可测的寒潭底部好似有着什么巨大的黑色脸盆,将整座寒潭包裹在内。 未等他再看片刻,那玄武族族长却突然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凌飞度的手腕,沉吟片刻道: “你的身体亏损太过,需要好生治疗,若再这样下去,必然无法再突破,飞升仙界更是无稽之谈!” 第102章 复活 小柳回来啦 “飞升?”凌飞度苦笑了一声, 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么长远的东西,何况他们真的能战胜古逸仙吗? 玄武族族长似知道他在想什么,面色威严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厉声道:“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 为了我们玄武族的未来,我也不会放任你如此, 你跟我来。” 转眼一年时间已过。 凌飞度从一个装满漆黑药草的木桶中起身,他正一脸嫌弃地扒拉着大腿上的草根, 一边大声朝一屏之隔的灶台处大喊道:“老厉, 这可以了吧!都泡了一年了,我要是蛇我都泡发白、泡蜕皮了都!” 玄武族族长厉池手上拿着一壳灵草正端详着, 闻言无奈地摇摇头道:“小凌, 你一天也就泡一个时辰,若说脱皮, 柳道友早该脱皮了。” 话音刚落,衣衫不整的凌飞度已经从屏风后蹦了出来,经过了一年的相处,他们俩已经处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凌飞度眼尖地发现厉池手上拿着的那棵草药上有着一个很眼熟的牙印, 他吐了吐舌头, 一溜烟地跑了, 只留下心虚的声音道:“灵瞳咬的你自己找她赔去!实在不行你就把她嫁给你家后辈!我去看柳晤言啦!” 厉池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心说老祖真是给他找了一群祖宗回来,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寒潭。 一年来,凌飞度除了巩固修为,练习朱雀一族的术法便是每天雷打不动地来这寒潭报道。 虽说他根本找不着柳晤言到底沉到哪里去了,可他总归是想他得紧,总要忍着寒冷在这跟他说上一个时辰的话才肯走。 这一日, 凌飞度坐在燃着橙火的逆鳞上,左手拿着梨花酥啃呀啃,右手接住那些掉下来的碎屑往寒潭里丢,一边碎碎念道:“喂鱼啦喂鱼啦,柳晤言你怎么还不像一个美男鱼一样,从池底游上来?” 他只是如往常的每一天一般碎碎念,丝毫没有注意到寒潭底部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你不知道啊,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可多了,玉霄宫现在口碑可是一落千丈,我听说还有人小道消息爆料他古逸仙杀妻杀子,还”说到这,凌飞度的声音不由地低落了下来。 他似在等谁的回答,过了半晌才继续说道:“还说苦厄寺的那些妖魔鬼怪就是被玉霄宫炼成丹药了,他们门派才实力这么强。你说是不是我们害了凌霜和贺元瑶?” 话音未落,凌飞度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寒冰碎裂的声音。 他的瞳孔骤然震颤,不可思议地往下看去。 只见下方的冰层裂开了一个大洞,一个黑发黑眸,白得发光的美人出现在了洞口。他如海藻一般的长发牢牢地遮住了他的上半身,似水中迷惑人心的鲛人。 凌飞度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极速下坠,猛地扑到了男人的身上,眼泪一颗颗的掉落,还未滑落脸庞就已经冻成了冰珠子,一颗一颗地黏在了他的下巴上。 耳边传来熟悉的轻笑,柳晤言的大手摸了摸凌飞度的脑后,又替他掰掉脸上的珠子道:“小凌?怎么变成爱哭鬼了?” 凌飞度还处于呆愣状态,他几乎是要以为这又是自己的幻觉,这一年来他都快得精神分裂了,总是能感觉到柳晤言在他脑海里说话。刚开始他很兴奋地告诉了灵瞳,可灵瞳却用只是用悲伤的眼光看着他,他也就不再说了。 柳晤言见他一副呆滞的模样,眼中亦是漫上了心疼,他双手捧着凌飞度的脸颊,凑过去亲他的眉眼,一连亲了好几下,又尤嫌不够似得地啃了一口他的鼻子。 “小凌,傻小凌,我回来了。” 凌飞度听见这句话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一口咬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很快凌飞度的口中就传来了一股血腥味,而身边之人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凌飞度咬到他的牙都酸了,才松了口,他双眼泪光闪闪,整个胸膛一抽一抽地让人看了觉得十分可怜可亲,就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般。 “你你还知道回来!我早就该把你扔进火里烤了,扔进水里淹死!” 柳晤言被他深切的目光灼伤,将凌飞度抱入怀中,轻柔地拍打着他的背,低声道:“对不起,小凌谢谢你不生我的气。” 岂料凌飞度听了这句话,立刻推开了柳晤言,飞身上岸,叉着腰道:“谁不生气了?我都快要气死了!谁允许你就这样死在面前?!” 柳晤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拿出了他最美的笑容,讨好道:“这不是活了嘛”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凌飞度被柳晤言的桃花眼晃了神,挺直的腰板顿时就弯了些许,只是还是皱着鼻子噘着嘴,一副要他好看的表情。 水中之人眼珠子一转,突然下沉,在水中扑腾了起来,大喊道:“小凌!救我!” 凌飞度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大叫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在这给我装什么溺水?” 可眼看着柳晤言扑腾出来的水花越来越小,连头都沉下去了,他慌忙地在岸上唤了几声:“柳晤言?柳晤言?阿言?” 还是无人回应。 凌飞度一个瞬移来到了洞口,“哗啦”一声,美男鱼便从洞口中冒了出来,许是因为闭气的缘故,柳晤言常年雪白的脸颊泛起了一片片的红云,眼中也多了几分水意,煞是动人。 “你!”凌飞度气愤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被眼前的美人堵住了嘴,一根冷得像冰柜里的雪糕一般的舌头钻了进来,给他冻得一激灵,但很快那根冰棍就融化了,散发着缠人的梅香,逗弄着他口中的每一颗牙齿,特别是那两颗敏感的小虎牙。 一刻钟后,凌飞度气喘吁吁地趴在柳晤言的怀中,气愤地掐了一下他的腰,就不再说什么了,显然是已经被哄好了。 柳晤言笑着舔了舔自己变得红润的唇,放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道:“小凌,水里好冷啊,你抱我上去吧。” 他怀中的凌飞度闻言愣了一下,疑惑道:“你怎么了?” 柳晤言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我现在一点灵力也没有,完全变成凡人了。” 他故作柔弱地靠在凌飞度的肩膀上,发出虚假的哭声道:“以后可就全仰仗相公的恩赐了,呜呜呜呜。” 凌飞度被他搞得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只是强压下了嘴角,足下轻轻一点便带着柳晤言上了岸。 刚刚在水中还未发现,此刻上了岸才发现柳晤言什么都没穿,一副冰肌玉骨的身子十分惹人眼热。 凌飞度鼻血都快滴出来了,他忙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套衣服给柳晤言换上,而腿间的小东西却不怎么听话,硌得他难受,他在心中疯狂唾弃自己的不经诱惑,手脚却未曾停下,不一会儿便给柳晤言穿上了衣服。 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撩开了柳晤言的袖子,果然,他的手腕处,那处菊花状的疤痕已经不见了。 这是一具新的身体。 而且他现在一点法力都没有。 强压下心中的绮念,他将柳晤言抱上逆鳞,为了照顾他脆弱的身体,只得慢慢悠悠地晃回了院子。 一落地,早就已经听见风声的灵瞳想也不想地就扑了过来,凌飞度瞳孔剧烈地震动,他一把将柳晤言藏在了身后,自己抱住了灵瞳。 “爹——爹——”灵瞳欢天喜地地扑过来,口中甜腻腻的唤着柳晤言,可抬眼一看却是凌飞度抽搐的脸。 她一阵抽搐,从凌飞度的胳肢窝里把自己拔.出来,眼睛转了转,咋舌道:娘亲你还能再小气一点?我又不是要跟你抢爹爹,怎么抱都不让抱了!” 凌飞度闻言翻了个白眼,中指戳在她的额头上,指指点点道:“你想什么呢,他现在的身体一点灵力也没有,脆弱得很,你刚刚那样扑过来,还不给他整散架了?!” 灵瞳这才眨了眨眼,神识在柳晤言身上转了一圈,啧啧称奇道:“他现在这幅躯体乃是先天灵体,本身就是个宝贝,灵气四溢,吃饭睡觉,随时随地都可以吸收灵力,难怪我看不出来。” 凌飞度被她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这幅躯体居然还有这种好处,玄武族真是下血本了。 一言未发的柳晤言见他们说完了,这才微笑着朝他们俩招招手道:“过来吧。” 灵瞳眼睛一亮,轻轻地抱住了柳晤言,一点力气也不敢用,她身后的凌飞度不明所以地站在相邻处,却被柳晤言长手一伸也抱进怀里。 灵瞳在其中当夹心饼干,脸都被挤歪了,却笑得无比开心。凌飞度感到一阵心安,这一年来总是提着吊着的心脏在此刻才找到了实感,缓缓地落回了胸膛。 头顶传来柳晤言的浅笑声,他淡淡道:“吾心安处是吾家。” 当晚。 玄武族给凌飞度准备了整整一个院子作为他的居所,毕竟是少夫人,总不好怠慢了他。 此刻偌大的卧室内,柳晤言一袭长发散落在玉枕之上,穿着一身红色的内衫,柔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艳丽的装扮完全没有掩盖掉他一份清丽,反倒显得他愈发脱俗。 凌飞度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可没忘记跟柳晤言的赌注。 “阿言我现在修为可比你高了,你总归该让我在上面一次了吧。” 第103章 初次 是全新的也就是说…… 屋内蜡烛的暖光照在柳晤言白皙的脸庞上, 他闻言微微挑了挑眉,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即拍了拍身边的被子, 低头垂目,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副羞涩的模样。 凌飞度当即眼睛一亮, 他嗷呜一声扑到了柳晤言身上,双手双脚扒拉在柳晤言的肩颈和腰间, 急切地亲吻着柳晤言的脖颈处。 柳晤言但笑不语, 他伸长了脖子,大手搂着凌飞度的腰, 眼中一片温情地盯着凌飞度, 任由他动作,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趴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凌飞度双眼亮得像刚在清泉中洗涤过, 他毛绒绒的头发略微有些刺.激,扎得柳晤言敏感的皮肤略微泛红。 此刻他已然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舔吻,他倏地坐了起来,急切地扯着柳晤言腰间的系带。 那件红衣本就是睡袍, 柳晤言只是松松地系了个蝴蝶结在腰间, 凌飞度轻轻一拉再一拨, 雪白的肌肤和粉色的桃花便已泄露在眼前, 惹得他眼睛发热,身体发痒,只想在这雪白的画卷上添上自己的痕迹才好。 躺在下方的柳晤言嘴角上扬,微张了嘴,露出了粉色的舌头,眼神像长了钩子一样, 让凌飞度的眼睛丝毫离不开他,胡乱撕了衣服就亲了上来。 他乖乖接纳,眼神却闪过了一丝笑意,唇齿交缠之中,凌飞度从一开始的主动出击,轻易地就被柳晤言的粗舌取代了主导地位,被他亲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什么反.攻大业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嗯?”凌飞度突然感觉有什么小药丸落入了他的喉中,他骤然惊醒,一把推开了柳晤言,趴在床边一边抠嗓子眼一边叽叽哇哇的大声控诉柳晤言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柳晤言见他跪在床沿,紧实的臀肉高高翘起,白色的里衣勾勒出他深深的沟.壑。 柳晤言胸口一抖,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爬起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臀.部,满意地看着那处似果冻一般的抖动,才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身体不好,我给你喂了颗春.药。” 还在抠嗓子眼的凌飞度的闻言立刻支起了上半身,他眼角满是生理性的眼泪,此刻牙关紧咬,伸着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柳晤言的鼻子大骂道:“柳晤言!你又骗我!你说了要让我在上面的!” 被他控诉的美人微微扬起嘴角,全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他将手遮住嘴唇,轻咳了两声道:“怎么会呢?我这次不骗你。” “真的?”凌飞度狐疑地看着他,见柳晤言又乖乖躺下了,他半信半疑地凑过去坐在了他的腰上,双手捏住他的脸问道:“那你给我喂药干什么,而且你这药哪里来的?” 他分明一丝修为也没有,怎么可能炼丹呢? 柳晤言朝着他眨了眨眼,他左手一挥,一座缩小的飞舟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那座飞舟?怎么会在你这里。”凌飞度不解地捏了捏他的胸口,惹得柳晤言眼神顿时炽热了两分,抓着他的腰蹭了两下。 “在你储物袋里,我便把它拿出来了,你从没看过这里面有什么?”柳晤言微微一笑,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 “别小看了天生灵体,我已经炼气了,拿个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凌飞度心下一沉,勉强挂上笑容道:“我哪还有心思清理你的遗产呢” 被他坐着的柳晤言观察到了他眼中的悲伤,抓着他的手爱怜地亲了亲,复笑道:“那你可就错过了好多好东西了。” “我的全副身家可都在里面,这嫁妆都够娶好几个媳妇啦。”柳晤言故意岔开话题开他的玩笑,湿滑的口腔将他的中指含了进去。 凌飞度颤.抖了一下,嘴硬地冷哼道:“那我早知道就娶十个八个小妾回来,谁还要等你!” “呵呵。”柳晤言戏谑一笑,拍了拍身上之人的腰窝,桃花眼潋滟无比,朝他勾了勾手指。 凌飞度喉间一阵滚动,正想提枪上马,可是 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使心脏已经热的要炸开,下身却冷静无比。 他错愕的抬头却撞进了柳晤言戏谑的眼神里,凌飞度顿时就明白了,他用力掐了掐柳晤言的脖子,骂道:“你怎么作弊!” 柳晤言捂着脸笑个不停,伸出手捏了捏他消瘦了不少的脸颊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了?” 凌飞度又气又怒,他登时就想跳下床去,让这个坏男人睡冷板凳吧!就知道欺负他! 柳晤言见他真的生气了,赶紧抱着他的腰往床上倒,细密的亲吻落在凌飞度的脸颊耳后,不一会儿便点燃了这具身躯的欲.火。 凌飞度惊讶地发现他好像又行了,但是他现在被柳晤言亲得手脚发软,连腰都直不起来,只得软趴趴地靠在柳晤言的胸膛上。 他气愤地咬了咬柳晤言的耳朵,骂道:“随便你吧!快点!” 柳晤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腰,喑哑的声线说不出的性感,“真的不来了?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可不许这么小气。” 凌飞度翻了个白眼,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摆烂道:“你来就你来吧,但是我还是想你变成蛇我还没有” 他脸色红红的,嗫嚅地提着微小的要求。 柳晤言闻言一愣,起身抱住了凌飞度,将他玉白的耳垂含进口中,笑道:“可我现在已经没有玄武族的血脉了,变不出来呢。” “啊”凌飞度闻言未免失望,却嘴硬道:“没有就没有吧,我也不是很想要!”随即又蹭了蹭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 抱着他的柳晤言不满地跟他咬耳朵,语气中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低声道:“是我满足不了你吗?” 凌飞度猛然抬头,急忙想摇头,却看见了他的眼中满是笑意,他皱了皱鼻子,不忿地咬了咬柳晤言的肩膀。 “呃!”熟悉的体温骤然接近,凌飞度难耐地喘息了一声,可很快他就从迷离中醒了过来,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柳晤言看。 “阿言你,你不行了?” 柳晤言又是张嘴喘息又是闭目逃避,心说这具身体毕竟是新的绝对不是他在找借口!半晌他才咬了咬牙,狠狠地捏了捏凌飞度的腰道:“你看我行不行!” “啊!” 天蒙蒙亮,凌飞度躺在柳晤言的怀里,他餍足地抓着柳晤言的手,脑袋在他的臂膀之间蹭了蹭,只感到十分的幸福,恨不得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才好。 柳晤言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睁眼便看见了凌飞度笑容明亮地玩着他的手,他心中也是一阵熨帖,双手搂住了凌飞度,下巴搁在他头顶上,低声道:“小凌早上好。” 凌飞度笑着蹭了蹭他的下巴,同样用低而幸福的声音回答道:“早上好,阿言。” “玉霄宫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柳晤言怀中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开始琢磨点大事。 “风评一落千丈,我想今年送弟子去参加天骄大赛的人一定会锐减,别的门派也在蠢蠢欲动了。” 柳晤言伸手勾住了他的一簇头发,绕在手中把.玩,声音掺杂了一丝寒意道:“厉诚以命攻击,他必然是进入天人第五衰中的最后一衰神衰了,这一阶段,他的神识会变得迟缓,慢慢地连思维也转不动了,等他养好了伤,一定会不计代价地杀了我们。” 凌飞度点点头,开口道:“那我们必须得趁这段时间,痛打落水狗!” 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柳晤言赞赏般地亲了亲他,重申道:“没错,这段时间我们得做好准备” 他轻轻一笑,抓着凌飞度的手逐渐向下,挑了挑眉道:“一个晚上就筑基了,我们得好好努力才是。” “唔!”凌飞度瞬间被夺去了呼吸 三月时间匆匆而过,柳晤言靠着春潮带雨诀修为一路飙升,凌飞度一开始还颇为享受,到后来只想着爬也要从床上爬走,这男人太可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行,柳晤言简直是把他当日本人整,除了偶尔让他歇一会,其他时间就是要么把他抱着要么压着他,像把他当玩.偶似得。 眼看着他终于到了化神期,凌飞度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了,如果这里有110他真的好想报警!把柳晤言这个大色.魔给抓起来吧,救命! 如今他们一家三口正站在传送阵内,灵瞳依依不舍地跟玄武族族长挥手,眼泪汪汪道:“厉爷爷,我会回来看你的!” 厉池威严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眼睛却显露了一丝微弱的伤感,他也笑着向灵瞳挥手道:“有空就回来看看爷爷” 他心中对这位与他同为灵兽的女孩也是颇为喜爱。 随着脚底的传送阵亮起,四周的景物飞速旋转,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一处空无一人的草原上。 柳晤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打算再去万晓生那一趟。 他握住凌飞度的手,挠了挠他的手心,看着他耳边的那颗水晶耳坠,柳晤言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左手一挥,那一双碧色的长线耳坠顿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小凌。”柳晤言摸了摸他戴着耳坠的耳垂,又指了指自己空白的耳垂,故作委屈道:“我的没有了,我们换这个戴吧。” 凌飞度略微有些嫌弃那一对宝石坠至肩头的碧色耳坠,只因他觉得有点太夸张了,跟一个开屏的孔雀似得。 不过看着柳晤言期待的眼神,他还是不忍心拒绝他,便接过来戴上了。 只见红色的丝线坠着碧绿的玉石,搭配着他玄色的衣裳,说不出来的风.流俊逸,衬得他眉间的少年气愈发浓厚。 “真美,我的小凌。” 第104章 吃醋 策反女主进行中 闻州, 泼茶香。 第三次来到这个院子,柳晤言有些感慨,而他身边的凌飞度倒是一如往常的不把自己当外人, 几步就坐在了凉亭内, 大大方方地吃起了石桌上的糕点。 他身边蓝雾凝聚,呼吸之间万晓生便出现在了另一个石凳旁, 他略带兴味地看着两人,却突然伸手将凌飞度手上的糕点打掉了。 还未等凌飞度发火, 他便勾起了嘴角, 手上拿起一块米色的糕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淡淡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想来我已经帮你够多了。” 离他们略远一些的柳晤言挑了挑眉毛, 身影一闪便坐到了凌飞度的旁边,往气鼓鼓的他的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又慢悠悠地给他沏了一杯茶,才看向万晓生。 “万兄,想必这段时间收到的好处也不少吧。” 香甜的糕点在万晓生的手掌中抛起又落下,他勾起嘴角恢复了平常那般温雅的神色, 蓝色的耳坠在阳光下反射着盈盈的水光。 “承蒙柳兄照顾, 卖古逸仙的消息可真让我赚了不少, 不过这都是蝇头小利, 关键还是这次让我得到了一个宝物。” 他旁边的凌飞度听见这个可就来劲了,他眼睛亮闪闪的,故作哥俩好地用手肘撞了撞万晓生,好奇道:“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你称之为宝物。” 风雅之人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看向柳晤言道:“说罢, 你又找我什么事?” 被他提问之人正捏着凌飞度的手给他顺毛,防止他一口糕点渣喷在对面万晓生的脸上,半晌才开口道:“古逸仙的生平,你知道多少?” 万晓生闻言笑了笑似是不太吃惊他的这个问题,笑道:“你用什么跟我换?” 被两人的哑谜忽悠来忽悠去的凌飞度在旁边早就听得不耐烦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中的水四溅,几滴茶水落在了万晓生的手背上。 “要什么?你不会又想打我家阿言的主意吧!” 万晓生闻言挑了挑眉,眼中滑过一丝戏谑道:“这次不一样,我想要你。” “我?”凌飞度猛然睁大了眼睛,他心疼地抱紧了自己,大声道:“我也不可以!”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万晓生被他的反应逗得直不起腰,一直紧绷的背也松了下来,良久他才开口道:“你们俩真好玩。” 他轻咳了两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方才开口: 据说那古逸仙生在一个凡人世家,三岁便能看象,五岁便可占卜。他十八岁时还未踏入修仙之途,却独自一人找到了玉霄宫的宫门。 “什么?!”正在喝茶的凌飞度差点把口中的水喷出来,他皱了皱眉,脑袋微微地偏向柳晤言,仿佛在说这男人开挂了吧! 万晓生轻轻一笑,继续道:谁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介凡人居然能穿过万里冰雪找到玉霄宫,要知道其余各大门派若没有引信,要找到玉霄宫也并非易事。 可他偏偏就是做到了,于是玉霄宫当时的掌门力排众议地收下了他。 他已经十八岁了,对于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在修炼的修仙世家,他实在是落后得太多,可是——一年之后他便金丹,三年之后就晋升了元婴,十年便已化神。 而且他励志要修习无情道,一生只为苍生而活,自化神后便四处行善,所过之处无人不赞叹佩服,也算为他后来成为玉霄宫掌门打下了基础吧。 “他竟然如此处心积虑?”一想到古逸仙前世今生对自己和柳晤言干的好事,凌飞度实在是难以相信,他从前竟然是个好人。 一旁的柳晤言若有所思,回想起系统当时所展示的画面,仙风道骨的古逸仙从流星旁路过,也不过只是赞叹了一声天降异象,并未看出来任何觊觎之色,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万晓生看了看他们二人的脸色,亦是扬起一抹微妙的笑容,嘲讽道:“若不是我知道他这些年背后干了多少好事,谁会相信一心向善的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所以他究竟是真的变坏了,还是一直都是伪装的?”凌飞度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看两位故作高深的人。 岂料万晓生却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摇了摇头道:“他化神后失踪了十年,也许是在那段时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 “对了,他杀妻杀子的传闻你们可有听说过?我瞧着倒是有几分真,毕竟空穴不来风嘛。”他浅浅一笑,瞬间消失在了二人面前,只留下一句:“下次再空手来,可就把你们关在门外了” 凌飞度闻言凑到柳晤言耳边蛐蛐道:“真小气这万晓生!” 柳晤言则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头,戏谑道:“还在人家场子呢,就说人家坏话?” 他左手搭在凌飞度的肩上,随着他的沉思一只手不断地抚摸着凌飞度的头,拨弄他略微有些散乱的刘海。 “小凌,你说古诗兰会不会帮我们?” 被他的话语震惊到的凌飞度猛然起身,似看傻子一般地看着柳晤言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古诗兰怎么会帮我们?”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的柳晤言似没有听见凌飞度的话语,他只是自顾自地摸了摸下巴,低声道:“前世,古逸仙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利用她的血脉关系来夺舍你,而今生我们知道的消息就更多了,她屡次瞒下你消失的消息,还有身上那些伤痕,不就是怕古逸仙责罚她?” “或许我们可以策反她也说不定,不如你去会会你这位老情人?”柳晤言意有所指,捏了捏身旁之人的下巴。 凌飞度像被针扎了一样全身抖了抖,小眼神一个劲地瞟正在微笑的柳晤言,他不着痕迹地想靠过去,就在俊脸距离柳晤言的肩膀一寸时却被他轻松地躲开了。 “哎呀!哪有什么老情人啊,我跟她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又不是没看前世的记忆。”凌飞度急了,他跑过去晃了晃柳晤言的肩膀,解释道。 柳晤言眼中滑过一丝戏谑,唇边笑意浅浅,抓着他的手捏了捏,正色道:“小凌,对于古逸仙我们知之甚少,不妨去试试,我怎么会吃这种醋呢?” 这下凌飞度倒是有些不高兴了,他盯着柳晤言的脸看了看,又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脸道:“你倒是吃醋才好呢!总是这副一切尽在我手的模样,烦死了!” “呵呵,你不喜欢吗?”柳晤言轻勾唇角,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凌飞度的唇,如葱根般的手指染上柔嫩的粉,煞是动人。 被他调戏的凌飞度哼哼两声,张嘴轻咬了他一口,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抬着眼看他,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挑衅。 柳晤言的眼神顿时深了不少,他双眼弯弯,嘴角的笑容十分标准,就那么轻轻的勾弄凌飞度的唇舌,淡淡道:“看来你还是很喜欢的,下次自己来,嗯?” “柳晤言你这个坏蛋!” 说是要找古诗兰试试,可她也不是什么傻白甜,一个不小心秘闻没打探到,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柳晤言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利诱她方为上策,只是玉霄宫现在已然是铁桶一块,就算是凌飞度利用春潮带雨诀进去了,又怎么能保证不会惊动古逸仙? 他虽然被天人五衰折磨着,但是不至于连跑到自己地盘上的猎物都放任不管。 若是将古诗兰骗出来,也需要有个送信人才成啊。 “!”柳晤言皱着的眉头骤然松开,他漆黑的瞳孔转了转,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那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附耳到凌飞度耳边,他低声说出了那个名字,凌飞度骤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道:“你是说他?我跟他不怎么熟” 柳晤言淡淡挑了挑眉,用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你只要告诉他他便一定会帮我们。” 凌飞度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若是这件事,他想那人确实会帮他们。 现在当务之急是造一个可以穿过玉霄宫的阵法,可以往里面传信的道具,若说阵法他在玉霄宫呆了这么久,造一个暂时迷惑阵法的器物倒是不难,只是这材料方面却有些难以把控。 他左思右想到底该用什么材料来实现这个功能,突然,一个奇妙的想法闪过他的脑海,他朝柳晤言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得意。 一息之间,二人便进了凌飞度的随身空间。 空间内,一朵开得正艳的蓝色小花旁,站着兴奋的凌飞度和颇为有些疑惑的柳晤言。 “小凌,这是何用意?” 凌飞度嘴边的笑窝愈发明显,他指了指那朵花,示意柳晤言靠近闻一闻。 柳晤言不疑有他,刚凑近了一些,胸前却陡然传来了一股强烈的吸力,他瞳孔一缩,雪魄离火倾泻而出,无边的火焰立刻将那朵小蓝花包围。 而柳晤言已经飘至了十米之外。 凌飞度正在旁边偷笑呢,见柳晤言没上当,他不禁心下愕然,立刻拔腿就想跑,却被柳晤言笑眯眯的脸给镇住了。 “这个阿言,我我不是故意的。”凌飞度说这话连自己都不信。 岂料柳晤言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抱入怀中,静静地将下巴搭在他的颈侧道:“小凌,这么珍贵的陨铁你居然给我做了生辰礼。” 他将脖颈上的怀表从里衣中拿了出来,轻轻地按了一下按钮,一朵云一枝柳叶便从两处出发组合在了一起,就像他们俩现在的姿势一样。 凌飞度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你可是我老婆,自然要给你最好的。”他右手一动,一块手掌大小的陨铁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上次还剩了一点,便用这吸力强大的小蓝花和陨铁做一对能够不动用灵力便可移动的传信工具。 有了它,想来吸引那人出来便不算太难了。 柳晤言笑着亲了亲他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灼热的红痕,夸奖道:“凌凌哥哥真棒!” 第105章 蝴蝶 是他心中最想见的人啊…… 凌飞度哼哧哼哧地把炼器炉放出来, 又脸色别扭地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那柄残剑。 柳晤言站在一旁,他深色的瞳孔颤了颤,转头从凌飞度的手中接过了只剩下半截剑柄的无名。 “我还以为它已经随我而去了, 小凌你居然找到了它, 就像在茫茫人海中,你找到了我。”柳晤言心下触动, 从身后抱住了凌飞度,清浅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边道。 被他抱在怀中的凌飞度眼下也微微红了两分, 他竭力地眨动睫毛, 重重地吐出呼吸,想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 脑子却偏偏要跟他作对, 柳晤言身死那刻的回忆接踵而来。 他索性便也不忍了,猛地转身抱住了柳晤言, 下巴狠狠地磕在了他的肩膀上,凌飞度看着他玉白的耳垂就生气,一边张嘴咬住了他的耳垂,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柳晤言的肩膀上。 柳晤言一手拿着无名, 一手将凌飞度抱得更紧, 完全无视了耳朵传来的疼痛, 只是无限温柔地低声哄道:“乖, 是我错了,你不要伤心,嗯?” 怀中的少年一抽一抽地在哭泣,闻言却立刻推开了柳晤言,连脸都憋红了,大声质问道:“你错了?你也就是嘴巴说得好听!你哪次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恐怕还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聪明无比吧!” 他委屈地瘪着嘴, 眼睛却不敢看柳晤言,显然是一时激动,把话说重了,现在有点心虚。 良久的沉默横亘在二人中间。 凌飞度僵硬地眨了眨眼,隐约听见耳旁传来窸窣声,他正想转头看看柳晤言在干什么,岂料刚转过头就那么恰好地碰到了柳晤言的唇。 他略微吃惊,还未来得及回味唇间的美好,抬头一看却撞进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先前还委委屈屈的凌飞度顿时就泄气了,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却仍然放任自己靠在了柳晤言的肩膀上。 “唉”少年略略叹气,捏着眼前之人的下巴自顾自地看了看,吐槽道:“谁叫我这么倒霉看上了你呢?你再这么混蛋我也都甘之如饴。” 柳晤言笑着摸了摸凌飞度的脸,他的婴儿肥已然褪去了不少,消瘦的下颌骨锋利得惊人,令人看了说不出的心疼。 “小凌,我你知道的,前世柳家被灭门,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单打独斗,这世上除了我的家人,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 “而他们,也总是被我蒙在鼓里,只有你,知道我的所有,我之前总觉得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见了如今的你,我却有些动摇了” 凌飞度握住他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不怪你了,若是我经历那样的遭遇,未必会做的比你好,我会用我的方法,站在你身边。” “也请你,尝试着将责任和痛苦分担给我。”怀中之人的眼睛就好似天上的星辰,他灵动的狗狗眼此刻正湿漉漉地盯着柳晤言,用无比认真的言语告诉他——他爱他。 柳晤言冰封的心好似渐渐被春水融化,凌飞度这只小鸭子先是试探性地伸了伸爪子,很快便不顾一切地跳了下来,发誓要将这冰冷的水面给他搅混,给他化成一汪灼热的温泉。 “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虽说不管是系统还是古逸仙总要说我们是什么命运交缠的两颗星星,可我认为,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令我心神震颤,无比沉沦的你。” 凌飞度被他的这一番表白给撞晕了心神,什么话也不会说了,只得咬了咬嘴唇,捏紧了他的手。 “那我们说好了,下次和古逸仙斗起来,我们一定要并肩作战,你不能再独自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知道吗?” “嗯我答应你。” 二人彻底的放开了自己,便相视笑了起来。 柳晤言捧起无名残破的剑身,仔细地看了看,半晌疑惑道:“小凌,这无名怎么看起来似被什么滋润过一样,竟然如此温润光滑,半点残剑的锐利都没有。” 眼前的少年顿时红了脸,他两颗似葡萄一般的眼珠子转了转,心虚地盯着脚背,嗫嚅道:“泡了泡了灵泉水。” 灵泉水?柳晤言倒是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只是凌飞度又是红脸又是心虚的实在可疑。 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随他去吧。 柳晤言又将无名交到他的手上,捏了捏他的鼻子道:“还请我们家最厉害的小凌,将无名修好了?可惜它刚生出来的灵识,居然就这么没了。” 接过无名,看着他隐隐发光的剑身,凌飞度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兴奋地抓住了柳晤言的手臂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沉睡了!你滴一滴血上来看看!” 凌飞度刚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他拿这剑做了什么?他怎么就这么色欲熏心? 望着他皱眉且后悔的表情,柳晤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道:“很难吗?” 那那倒也不是,唉算了算了,无名应该也不会记得的吧。 柳晤言轻描淡写地咬破了手指,一滴鲜血坠落在无名的蓝色剑身上,发出了“滴答”一声。 瞬间,那滴鲜血便渗透进了无名的剑身,仔细去看的话,还能看见丝丝血线蔓延在蓝色的剑身里。 法器只需要一点陨铁就行,凌飞度用逆鳞切了一大半块剩余的陨铁,将其和无名一起投入了炼器炉。 火光冲天,灰黑色布满纹路的陨铁渐渐融化,无名的剑身也铮铮作响起来。凌飞度的额头冒出热汗,一颗一颗地沿着相同的线路流下。 柳晤言在一旁拿着丝帕给他擦汗,却见他皱着个眉头,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炼器炉。 “怎么了?” 凌飞度指了指炼器炉,又闭了闭眼睛道:“好丑哦。” 沿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只见无名残破的剑身被黑灰色的陨铁覆盖,和蓝色的剑身确实不太搭配。 “确实有点丑,不过没关系,它能回来就好了。”柳晤言摸了摸下巴,心中闪过前世那把无名的剑身,普普通通,甚至称得上是破铜烂铁。 炼器大师凌飞度却摇了摇头,瞟了他一眼,坚决道:“不行!你怎么可以配这么丑的剑呢!我得想个办法” 他敲了敲手指,眼睛突然一亮,转过来像一只看到胡萝卜的兔子一样,扑向了柳晤言后方的一从其貌不扬的小灌木。 那灌木,大约也就长到两人的小腿那么高,上面零零星星地结了一些圆润似黑珍珠的小果子。 凌飞度随意的摘了几个,嘴角翘起,自得地将那些小果子在手掌中碾碎,随意地将那些黑绿色的汁液给丢入了炼器炉里。 只见那果子的汁液一进入炼器炉便飞快地翻滚沸腾了起来,随着凌飞度的心神而动,细密地附在了无名的剑身上,使其彻底地成为了一把黑色的飞剑。 “这倒是颜色统一了,黑色也还不错。”柳晤言在旁边肯定他,心中却觉得无名还是蓝色透亮的剑身要顺眼得多。 凌飞度哪能不懂他,他轻哼了一声,闭眼手指飞动,无名整柄剑的表面浮出了无数的黑色小泡泡,还未等柳晤言看清,那些泡泡依次碎裂后,无名竟瞬间化为了冰透的蓝色。 眼看凌飞度在旁边高傲地抬起头,若是他有尾巴现在早就摇飞了,脸上满是洋洋得意,一副等人夸的模样。 柳晤言心中闷笑,表面上却皱了皱眉,摸了摸下巴迟疑道:“这” 刚刚还一脸得意的炼器大师见他的大主顾竟然不满意,甚至还皱起了眉毛,不由地疑惑地歪了歪头,开口道:“你不喜欢吗?” 坏心之人自然是不会如此直接开口,他围着炼器炉走了几步迷惑凌飞度的视线,突然就转头亲上了还在疑惑中的人的脸,发出了啵的一声。 “怎么会不喜欢呢,凌凌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柳晤言笑得见牙不见眼,弯弯的似两轮弯月。 “坏东西!”凌飞度被他戏弄得牙痒痒,抓起柳晤言的手就来了一口。 就在他们玩闹之时,炼器炉突然发出“叮叮叮”的声音,炙热的火焰也一同褪去,炼器炉的顶盖撤到一边,无名似一颗蓝色流星一般冲天而上。 它身上的光彩好似七彩,晶莹剔透,在空间中飞速移动,虽然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但在场的两人都感受到了它的喜悦之情。 不知过了多久,“唰”地一声,无名终于停下了飞舞,定定地停在了柳晤言的手边,剑身晶莹闪烁,似在召唤他的主人。 柳晤言眼中光影闪动,他爱惜地握上了无名的剑柄,将其捧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抚摸。 “你辛苦了,无名。” 岂料无名却突然开口了,冷冷道:“主人,我不辛苦与你并肩作战,我很高兴。” 凌飞度在一旁也是有些眼热,他从灰烬中将无名挖了出来,又抱着抱了这么久。无名也是陪伴他走过低谷的好伙伴。 当时的他,岂能想到如今这种局面? 柳晤言看他一副深受感动,眼睛闪闪的模样,笑着将无名放到了他的手中,道:“多亏了你,你也看看这位老朋友吧。” 凌飞度又是感动又是心虚,他咬了咬唇,似无名身上有火在烧他似得,忙不得地塞回了柳晤言的手上。 而很妙的是,这次无名也没说出什么讨厌他的话。 也许是那段时间是没有记忆的吧,凌飞度在心中安慰自己 剩下的陨铁被凌飞度炼成了两只蓝色的蝴蝶,蝴蝶透明的翅膀看起来极为脆弱,此刻正乖乖地停在他的手上。 他抬头看了柳晤言一眼,不出意料的地撞进了一片盛满欣赏之色的眼睛里。 “接下来就需要某位好吃懒做的大小姐的帮忙了。”凌飞度活泼地眨了眨眼睛,抬起自己的手腕甩了甩,将还在睡梦之中的灵瞳给甩了出来。 只见她毛茸茸地蜷缩成一团,被凌飞度从衣袖中抖落出来后竟然还没醒,轱辘轱辘地在草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才缓缓停下。 “灵瞳!起床了!”凌飞度扯着灵瞳的耳朵大叫。 迷迷糊糊的小豹子一个激灵立刻伸长了身体站直了,脑袋飞快地四处转了几下,在看清是凌飞度的脸后才伸出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吓死我了!你干嘛啊,坏凌凌!”灵瞳不爽地直甩尾巴,一蹦一跳地顺着柳晤言的脚踝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他的脖颈处。 柳晤言好笑地捏了捏她粉粉的耳朵,开口道:“灵瞳,有个小忙需要你帮一下。” 傲娇的小豹子立刻站起身来蹭了蹭柳晤言的耳朵,还没蹭两下就被气势汹汹的凌飞度抓着后颈肉给提溜了下去。 两只宛若琉璃一般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小蝴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蝴蝶!”小豹子兴奋地扭了扭屁股,一扑而上,张开的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住那两只看起来极为脆弱的蝴蝶,却被凌飞度一巴掌给拍飞了。 灵瞳委委屈屈的咬住他的裤脚,大声吼道:“你干嘛呀!不是给我玩的嘛!” 凌飞度很不客气地拍了拍她头一下,颐指气使道:“给这两只蝴蝶上个幻术,让人可以见到最想见的人的那种,懂吗?” 原来我是工具人不,工具豹! 灵瞳偷偷在心里骂凌飞度是个奴隶主,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慢上半点,只见她双眼泛上红色的波纹,凌飞度手上的两只蝴蝶蓝色的眼睛也一闪而过诡异的红色光芒,连一直舞动的翅膀也停滞了。 柳晤言蹲下身来摸了摸灵瞳的下巴,看着她舒爽地眯了眯眼睛,又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了几颗天级丹药,笑眯眯地往远处丢了一颗。 “嗷!”灵瞳眼睛骤然睁大,后脚发力,一跃而起,美滋滋地将那颗丹药给吃了下去。 她甩着尾巴在远处绕圈圈,耳朵也一抖一抖的,时而往前时而向后,显然是还没有满足。 柳晤言眉眼弯弯,一连串又丢了几颗,绿色的丹药被灵瞳一口一个的吃下,她这才心满意足的摇了摇圆滚滚的肚子又要往凌飞度的袖子里钻。 “摸三下引蝶的头就可以释放迷魂术,嗷,好困,我睡啦。”灵瞳卧在凌飞度的袖中,头慵懒地搭在黑白相间的手臂上,舔舔爪子洗洗脸,就这么睡着了。 凌飞度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爱,和柳晤言相视一笑 玉霄宫外五十里的草丛中。 柳晤言和凌飞度狗狗祟祟的蹲在草丛里,凌飞度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去玉霄宫的必经之路,柳晤言看着他警觉的模样,仿佛头上的两只耳朵也竖了起来,正悄然注意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只觉得可爱的紧。 至于以他们俩的修为为什么要躲在草丛里,他心里闷笑一声,还是决定不戳破这个事实了,以免身旁这个一心上演潜伏的俊男恼羞成怒,又要咬他一口。 虽然他还挺喜欢被他咬的,好似被紧密的需要,迫切地可以与他融为一体的感觉。 “嗯!”凌飞度发出了小小的惊呼,他用手肘捅了捅柳晤言的腰,示意他往前看。 只见一群穿着玉霄宫弟子服的少年人走了过来,凌飞度当即放出了他炼制好的那只蝴蝶。 蝴蝶蓝色的身体在漫天冰雪中并不算显眼,但还是很快就被人群中的一个小姑娘给发现了。 “是雪蝶!好漂亮!”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唇,一蹦一跳地指着前方翩迁起舞的蓝色蝴蝶。 她旁边站着一位青涩的少年郎,约莫十三四岁,见她一副惊艳的模样,少年稍稍抬了抬下巴,飞剑霎时而出,他姿势飘逸地跳上剑柄,扭头朝着小姑娘笑道:“雾妹瞧好的,我这就替你抓回来。” 蝴蝶还是缓缓地煽动着,移动速度也不快,很轻易地就被那少年郎给抓在了手里。 “给你!”俊俏的少年郎抓住了蝴蝶的两只翅膀,递给了小姑娘,嘱咐道:“你可拿好了。” 二人笑得开心,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蝴蝶异于常蝶的冰冷以及远处草丛中的两人。 柳晤言见凌飞度看得认真,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他的脸,又凑过去亲了一口道:“这下,我们就静待凌大师把那人引出来了?” 凌飞度猛地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腰,笑骂道:“就你不正经!” 眼见着玉霄宫宫门越来越近,本来兴高采烈地把玩着小蝴蝶的小姑娘神色一紧,忙将蝴蝶收进了储物袋,一边忐忑地看了几眼守卫,一边在心中默念小蝴蝶千万不要有事,她一过了门禁便将它放出来。 小姑娘的忧虑当然是多虑的,石头做的蝴蝶怎么会需要呼吸呢? 只见那蝴蝶眼中红光一闪,小姑娘的储物袋中便再也没有了它的半点踪迹。 沿着熟悉的路线飞行,凌飞度不一会儿便看见了自己所居住的宿舍,他却没有半点停留,一路往前飞去,停在了一处陌生的屋院前。 小蝴蝶看着虽然脆弱,可毕竟是陨铁所铸,两只触须邦邦地砸门,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刚好能让屋内的人听见。 “谁?”屋内传来一个文弱的男声,没过一会儿,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探出了一位蓝衣男子——慎水。 慎水惊讶地看着这一只凭空冒出来的蓝色蝴蝶,他语气中泛上颤抖,迟疑地伸出了手,而那蝴蝶却似通人性一般,晶莹剔透的翅膀扇了扇,落在了他的手上。 “阿霜,是你吗?”慎水不可置信地开口,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上的蝴蝶,带着它进了房门。 他的眼中满是悲伤和对爱人失而复得的惊喜,整个脸都兴奋地发红。 凌飞度眼见这便是最好的时机,他急忙摸了摸自己手中的蝴蝶的脑袋三下。与此同时,慎水手掌心上的蝴蝶两颗豆豆眼中红光一闪,慎水沉痛的双眼立刻变得呆滞。 “阿霜?阿霜?真的是你?!”慎水的眼中俨然已经出现了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之人。 骆傲霜的脸庞还是那么冰冷无比,可她的眼中此刻却充满了柔情,眼角的泪珠潸然而下道:“师兄” 慎水的双眼骤然放大,他的喉中似被塞进了一块千年寒冰,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骆傲霜的虚影流泪。 “师兄你想不想为我报仇?”骆傲霜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口吐令人震惊的话语。 慎水一愣,总算是找回自己的声音,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报仇?那魔女已经死了,我虽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可我在这玉霄宫根本就做不了主。” “死了?不!她没有死!”骆傲霜声声凄厉地惨叫,全然不复高傲的姿态。 慎水被她的言语击中了眉心,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你说她没死?不可能玉霄宫分明就已经昭告天下,怎么会没死?” “呵呵呵。”骆傲霜发出讽刺的笑声,“若我说,我的死本就是她和玉霄宫的阴谋呢?不过就是为了给她找个皮子正大光明的进入玉霄宫罢了。” “你是说你是说玉霄宫和魔道勾结?!”慎水感觉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乱麻,想起当时玉霄宫的长老在处决宦香之前将他赶了出去,又想到最近修仙界的传闻。 他几乎是立刻就接受了这件事。 “我会替你报仇的!”慎水紧咬着牙,眼睛似流了血泪一般通红,他深情地望着眼前冰冷美丽的女子,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骆傲霜满身的怨气终于散去,又重新露出了慎水记忆中的羞涩笑容:“师兄我相信你,我的时间已经到了,再见。” 她的身影一瞬间就似泡沫一般碎裂,微风一吹便在阳光中消散了。 慎水呆愣地望着骆傲霜出现过的空地,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蝴蝶,暗自下定了决心。 正当他想要抚摸蝴蝶冰冷美丽的翅膀之时,蝴蝶却扇了扇翅膀,飘飘然地飞到了门把手之上。 慎水见状哽咽地问道:“小蝴蝶,你是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吗?” 蝴蝶当然不会说话,他便自顾自地打开了房门,只见小蝴蝶扇动翅膀,翩然地往门外飞去了。 慎水见状立刻跟上,半晌之后,他却在玉霄宫外看见了很久不见的人。 “你们骗我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第106章 结盟 诱拐古诗兰 ing 凌飞度笑了笑, 而无名的剑身下一秒便抵在了慎水的脖子上。 慎水刚经过大喜大悲,此刻已然是有些麻木,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凌飞度, 冷笑道:“你们用阿霜的幻象来骗我, 还有没有人性?!” 闻言凌飞度缓慢地摇了摇头,指了指他的心脏道:“我的幻术只是让你能够看到最想看到的人罢了, 至于你们说了什么,我是无从控制的。” 他顿了顿, 拍了拍慎水的肩膀道:“既然你到这里来了, 就证明你对她的死并不是没有怀疑,何不与我们并肩作战, 为你的师妹求得一个真相大白?” 慎水气得浑身发抖, 他凶狠的眼神在凌飞度和柳晤言的脸上转了转,不假思索道:“谁不知道你们已经和玉霄宫闹掰了?你说的话我不会信半个字!” “你!你怎么就听不进好赖话呢!”凌飞度无奈地摇摇头。 而用剑抵着慎水脖颈的柳晤言则微微用力, 他的脖子便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你若是不配合,那便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你以为我会放你回去?”柳晤言轻笑出声,搭配着阴狠的话语, 活脱脱一副反派作风。 凌飞度看得眼睛冒光, 只感觉他家晤言帅气逼人, 他咳咳了两声, 诱导道:“难道你就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你好好想想。” 慎水埋头不语,这两个人的修为远远高于他,他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何况正如凌飞度所言,他对骆傲霜的死并非全然没有疑惑。 良久, 他抬起了头颅,眼神里的光似一把剑一般锐利,低声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凌飞度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笑了笑道:“很简单,我们要你把古诗兰给引到我们面前。” “古师姐?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么”慎水一惊,疑惑道。 凌飞度被这个书呆子给气笑了,他示意柳晤言放开慎水,歪头问道:“你不知道古诗兰是古逸仙的孙女?什么未婚妻,她根本就是想杀了我!” “而且,她在你的事情里也不无辜,你是不是以为宦香是她抓到的?可笑,是我扮成了她的模样才使宦香放下了些许防备,她根本就是古逸仙和玉霄宫的走狗!” “什么?!”慎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一直以为是古诗兰帮他抓住了宦香,所以总是对她心存感激,明明知道她资源比自己优渥得多,却还是每个月给她送了不少资源。 “她她竟然也是刽子手!我究竟是在做什么!”慎水迷迷瞪瞪地瘫坐在地,他心中涌上了一股绝望,感觉自己的一生十分可笑。 凌飞度见状低了低眉,对于慎水的遭遇他感同身受,自己的一生又何尝不是镜中花,水中月? 他蹲下来拍了拍慎水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实情,何不相信我们,与我们一同向玉霄宫复仇?” 慎水猛然抬起头,眼神中是无限的决绝,他冷声道:“我答应你们,我会将古诗兰引出来,但是你们也得答应我,让我查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已经达成了目的,凌飞度连连点头,哥俩好一般地将慎水给扶了起来,柳晤言则笑眯眯地递出了一颗黑红色的丹药。 “吃下去,我们就算结盟了。” 面露绝望的慎水接过来想也没想便仰头吃下了那颗看起来就极为不祥的丹药,转身淡淡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等我消息。” 随即便御剑而去。 凌飞度笑着摇了摇柳晤言的手,戏谑道:“我们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得不错?” 柳晤言则刮了刮他的鼻子,好笑道:“走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虽说策反古诗兰是一条稳赚不赔的道路,可实力的提升也是至关重要的,那古逸仙即便是已经进入了天人五衰中最为凶险的神衰,但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二人不过一个化神,一个大乘,还差得很远。 还得利用灵瞳的幻术和他们之间的默契才行,如今古逸仙一定是更为着急地想要夺舍凌飞度,这一点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柳晤言环抱着凌飞度的腰,一边享受着身旁之人劲瘦的腰间皮肤,一边思考着对策。 突然,凌飞度腰间的蝴蝶开始闪烁,二人立刻对视了一眼,当即开展挪移之术瞬移到了和慎水约定的客栈。 一进门,虽然客栈内十分嘈杂,可古诗兰温温柔柔的声音却似一汪清泉一般闯入了二人耳中:“慎师弟?你是说在这家客栈有人见过阿飞?”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分头行动了。 只见柳晤言闭眼念咒,呼吸之间便召集了一只纯白的游魂,这种游魂随处可见,不似怨魂一般会被修仙之人察觉。 他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递给了那只游魂,游魂透明的身子暗了暗,下一秒就飘到了古诗兰座位上方的二楼上。 细密若尘埃一般的粉末随风飘扬,谁也没有当回事。 慎水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他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但却趁古诗兰不注意时全都吐在了衣袖之中。 对面的美丽女人亦是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心中却有一丝疑惑,怎么会在一个这么人声嘈杂的地方? 但这慎水应该不会骗她才是,毕竟他还以为自己是他的恩人呢可笑得紧。 “不好!”她敏锐地察觉到随着茶水入口,她身上的灵力旋转立刻慢了几分,她当机立断,看也没看慎水一眼便启动了身上的法器,瞬间消失在了客栈内。 而她对面的慎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瞳孔骤然放大,手上的茶杯也拿不稳了,滚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慎水急忙环视四周,但却连凌飞度和柳晤言的影子都没看见,不禁让他心下一沉,六神无主起来。 而凌飞度这边呢,他早就猜到古诗兰没这么好抓,随着古诗兰开启法器,他闭眼一瞬间便抓住了法器与空间交握的银色丝线,随着古诗兰的步履来到了郊外。 古诗兰刚一落地便看见了眼前的凌飞度,还未等古诗兰打什么感情牌,一柄蓝色的飞剑就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间,仿佛她稍微动一下,那剑便会刺穿她的喉咙。 被两个人包围的古诗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她暗中拨弄着身上的传讯法器,脸上却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泣声道:“阿飞?你这是做什么?” 柳晤言淡淡勾唇,下一秒金色的锁灵阵便将古诗兰完全禁锢,让她连动一动手臂都做不到,更别说传讯了。 “你!”古诗兰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马上调整好了表情,一双大眼睛眼含泪水,似落非落,嘴角微微抿着,用一种痛心至极的语调说道:“阿飞我从来没有想伤害你,都是古逸仙逼我的!” 柳晤言闻言轻蔑一笑,挑起剑尖让古诗兰被迫抬起了下巴,只能仰视他。 “你还在这演什么?谁会相信?” 古诗兰这才看清楚她身边之人的脸,只见她瞳孔骤然闪动,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你是宣荷!难怪我根本就找不到你!”古诗兰恨恨地瞪他,眼前的男人和凌飞度的师姐宣荷分明长得一模一样,难怪爷爷明明说凌飞度喜欢温婉的女子,但是不管她怎么勾引,怎么装柔弱都没用。 “原来是这么回事”古诗兰干脆便也不装了,只是斜着眼睛努力地试图看清凌飞度脸上的表情。 “原来早有珠玉在前,你还真是厉害啊。”古诗兰下撇着嘴角,不再看二人。 凌飞度慢慢地走了过来,面对这个前世今生的都骗了他的女人,他的眼中却没有多少恨意。 “古诗兰,只要你配合我们说出古逸仙的弱点,我不会伤害你。” 被锁在阵中的古诗兰挣扎地用下巴挪开了柳晤言的锋利的剑尖,也不管自己的雪白的下巴已经鲜血淋漓,她直视着凌飞度,脸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 “配合你们?你们以为我是慎水那个废物?我告诉你们吧,就算你们现在困住了我,想杀了我,根本不可能!我又有何惧?”古诗兰褪去了那层温婉可人的皮,露出了真实的自我——冰冷又锐利。 凌飞度骤然见她这样,愣了愣,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柳晤言却轻轻一笑,他闭眼默念了一段晦涩的咒语,怨气冲天的魂傀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是么?我虽然杀不了你,可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比如说让你变成这种怨魂,还是说你想变成玄武族的蓝魂卫?”柳晤言右手一挥,一个蓝袍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古诗兰恶狠狠地盯着柳晤言,眼前男人笑得和煦,口中却吐出比寒冰还要残忍的语句。 古诗兰干脆闭上了眼睛,她一字一句道:“你们做梦!我死也不会背叛爷爷的!” “爷爷?你真的以为他是你爷爷?”柳晤言含着讽刺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响在古诗兰的耳边,她闻言立刻睁开双眼,心神巨震。 而一旁的凌飞度早就看好了机会,袖中灵瞳一闪而过,古诗兰便陷入了幻境之中。 柳晤言和凌飞度相视一笑,点了点头,便化作了两颗小流星进入了古诗兰的眉心之中。 第107章 她的过去(一) 幼小的她 幻境。 大雪纷飞, 一条道上的茅草屋都塌了不少,而路边更是数不清的被冻死的人的尸体或者说是残骸。 ——都已经不知道是被动物或者说是人给啃咬得只剩下斑斑白骨了。 柳晤言和凌飞度颇感意外,凌飞度讶然道:“她记忆中最深刻的时期, 居然是在这么荒芜的地方?我还以为她一直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若一直高高在上, 古逸仙又怎会如此对待她?不过是利用她罢了。”柳晤言摇了摇头道。 凌飞度听了这段话,倒是若有所思, 他捏了捏柳晤言的手,问道:“会不会是古逸仙一直在骗她?” 而柳晤言则眸色一深, 淡淡道:“恐怕没这么简单, 古诗兰一定是知道什么的我们得找到她愿意这么做的理由。” “下去吧,我们得找到她才行。” “嗯!”凌飞度忙点头同意。 二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雪大得让人都睁不开眼, 而他们似乎也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冷。 凌飞度左顾右盼,却突然感到腰间传来一点轻微的疼痛, 紧接着便是细如小猫一般地哎哟声,以及躯体倒地的声音。 他忙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检查被他撞飞之人的情况。 只见那人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服是什么颜色都已经看不出来了, 简直就是一块破布, 头发也乱糟糟的, 身体更是极为瘦弱。 凛冽寒冬中, 他骨瘦如柴的手臂竟然全都暴露在寒风中,脚上也只是穿了一双草鞋,整个人都冻得惨白,和路边的骨头也无甚区别。 似乎是感受到了被一片阴影掩盖,那人立刻翻过身来跪在地上求饶道:“夫人,夫人!是我冒犯了您, 求您不要打我!是小人的错!” “夫人?”还未等凌飞度呆滞几秒,咚咚咚的磕头声便已经响起,他磕头磕得极快,一瞬间皑皑的白雪上立刻就出现了鲜红的血色。 凌飞度忙扶住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可他却还是连连保持着磕头的动作,额头的血液飞扬,落了几滴在凌飞度的鞋子上。 手中之人的全身立刻震颤,他几乎是又要跪下去,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凌飞度只得强硬地将他的头抬起来,盯着他闪动的双眼道:“别磕了!哥哥不怪你!” 小孩被他厉声吓得发抖,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说了什么,瑟缩地点了点头。 柳晤言则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小孩见凌飞度似乎真的不打算追究,急忙快跑几步,满是冻疮的红肿小手伸入路边的一团黑雪之中茫然无措的摸了摸,半天才从其中刨到了小半块黑漆漆的石头状固体。 凌飞度疑惑地看着他,他却看也没看眼前的二人,只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一股脑地继续跑了。 “他怎么会叫我夫人?莫不是撞傻了?我们是不是得去看看”凌飞度迟疑地开口道。 岂料柳晤言却没有阻止,而是出乎意料地挑了挑眉道:“我们当然得去,这小孩恐怕就是小时候的古诗兰,不过我们改变不了任何过去的事情。” “而她为什么唤你夫人,恐怕是因为当年她撞到的确实是一名女性。” “什么?!”凌飞度瞪大了双眼,脑中回想了一下那小孩瘦弱得看不出男女的模样,很难和记忆中温婉大方的古诗兰联系在一起。 “走吧。”柳晤言拉着凌飞度远远地坠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抱着怀里那块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乌漆嘛黑的石块进了一座四处漏风的破庙。 这破庙虽也残破不堪,蟑螂老鼠随地乱爬,可却也比外面那些被暴雪压塌的茅草屋来得安全多了。 只是破庙里也是一个小小的社会,又岂是一处可以安心栖息之所呢? 古诗兰蹑手蹑脚地踏进破庙的大门,索性现在是白天,那些身强体壮的人都出去找吃食去了,她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破庙最破旧漏风的角落。 那儿躺着一位消瘦得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妇人,仅仅靠着她勉强梳着的发髻能辨识出她的身份。 小姑娘动作熟练地将妇人扶起来,那妇人却像是没有长骨头一般,任她动作,仿佛连睁眼便已经消耗了绝大部分的力气。 她将怀中那乌漆嘛黑的小石块掏了出来,语气中是一种仿佛得到了什么宝物一般的沾沾自喜:“娘!我这次偷到馒头了!你吃!” 小姑娘虽然兴奋但还是十分小心地贴着妇人的耳边言语,并未因为惊喜而放松警惕。 而远远看着古诗兰的凌飞度此刻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转头向柳晤言叹气道:“那竟然是馒头?要我说是木炭还差不多。” “娘?!娘?!”小姑娘崩溃的声音传来,二人一同望去,却见那妇人已经合上了双眼,勉强抬起的手似乎是想再抚摸一下眼前心爱的女儿的头发,但却因为无力而垂落了下来。 眼前突然被漫天的大雪蒙蔽,一片花白之中,二人再次看见了古诗兰的小小身影。 此时她看起来大约十岁左右,正一脸麻木地行走在街上,还未等凌飞度二人看清她的动作,过路之人的钱包就已经被她拿到了手中。 而画面一转,古诗兰走进了一片潮湿的水域之中,她似完全闻不到那些臭鱼烂虾腐臭的味道,自顾自地带着水渍一步一个脚印地从水中走上了木楼。 木板在她的步伐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古诗兰信步走进了一处看起来便暗无天日的大堂。 “小六子,姐姐回来啦!今天可是大丰收哦!”古诗兰笑眯眯地踏入大堂,可迎接她的却是五个矮矮瘦瘦的猥琐男人。 古诗兰立刻退后,而堂中的男人们也好似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机敏,硬生生愣了一秒,才一个个的冲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古诗兰一把拉起破烂不堪的大门,拦住了眼前的男人,又从门后抄起了一根十分锋利的长竹,倏地一下插.入了另一个冲出来的男人胸膛。 眼见两个废物已经堵住了堂屋的入口,古诗兰当机立断从二楼跳了下去,“唰!”她重重地坠入水中,本以为迎接她的会是断腿的痛楚,可神奇的是她竟然一点疼痛也没感觉到。 她还来不及惊叹,身后猥琐男人的声音已悄然逼近,她只得一面狂奔,一面在心中担心小六子的安危。 “砰!”一阵剧烈的水声响起,古诗兰的身前出现了一个脑满肥肠的中年人,只是一拳,便将她打进了灰色的脏水中。 而与此同时,身后的二人也已然围了上来,将她包围。 古诗兰见状便也不挣扎了,她的左脸一片红肿,眼睛被污水所侵染,疼得睁都睁不开,可她却出奇的冷静,只是眼中一片恨意,仿佛要将眼前的所有人都千刀万剐一般。 “小六子,你们把他怎么了?!” 将古诗兰一巴掌掀翻在地的臃肿男人闻言爆发出了惊天的大笑:“小六子?小六子,这傻女人还记挂着她那弟弟呢,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其他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一片讽刺。 而古诗兰却像没有听懂他们话中的深意一般,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小六子呢?” 臃肿男人闻言蹲了下来,嘲讽道:“你还不知道吧哎哟!” 话还没说完,古诗兰便找准了机会,双指如电,用力地戳进了他的双眼中。她挣扎着从水中爬起,但还没跑几步,便又被身后的人按进了水里。 “臭娘们!你还挺狠你!”之前的一个猥琐男子抓着她的脖子直把她往水里按,直到她彻底失去了反手之力,脸色青紫得像茄子,才放开了她。 “就是你那好弟弟出卖的你!”猥琐男人笑得狰狞道:“就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在我们地盘上偷东西,给你脸了。” 一个巴掌又甩到她的脸上,将她两边脸都打的对称红肿,古诗兰的双眸中仍然是一片沉静,她轻蔑地吐出口中的鲜血,一字一句道:“不可能!小六子不可能会背叛我!” “呵呵呵。”脑满肥肠的男人这时才缓了过来,他睁着血红的双眼,慢慢地走近古诗兰,捏着她的下巴打量了几番,狰狞地笑道:“别看她瘦成这样,我倒是觉得她有几分姿色,卖去窑子里我们哥几个还能去光顾她呢!” 其余二人亦是发出了嘿嘿的□□。 古诗兰闭了闭眼睛,她此刻已经没有了分毫力气,她心想:“神啊难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来受难的吗?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 恍惚间,她听见了一声轻到不可闻的叹息。 再睁眼她已经来到了一处干净的草地之中,而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 是古逸仙!柳晤言和凌飞度面面相觑,心下皆是一惊,他竟然是在这种时候出现,就像一个救星一般莅临了古诗兰的世界。 只见他慈爱地摸了摸古诗兰的头,完全不嫌弃她头上的污泥,温声道:“诗兰我是爷爷。” 二人登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弹力,再睁眼时已然是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只感觉实在是无从下手挑拨他们的关系,只是有一个疑点,当时慈爱的古逸仙是装的还是真的? 若是他一直慈爱,古诗兰又怎会屡次害怕受到惩罚而瞒报于他? 而锁灵阵中的古诗兰也睁开了眼睛,小时候的记忆一直像一根刺一般扎在她的脑海之中,她为了忘记,便总是刻意地去忽略它们。 久而久之,她竟然真的以为她自己忘了。 “看到了?我怎么可能为了你们去背叛爷爷?痴心妄想!” 第108章 她的过去(二) 你看到的真相有几分真…… “你就那么确定, 古逸仙是真的对你好?”凌飞度皱着眉俯视被困在锁灵阵中的古诗兰。 她眼眸微微一闪,随即低垂双眼,不知道盯着哪里淡淡道:“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柳晤言见她的模样, 心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想法。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古诗兰的身前,声音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冷冽, 仿佛是他十八层地狱中审判犯人的阎罗王一般:“若我说,你娘和小六子都是他害死的呢?” 古诗兰闻言却只是轻蔑的笑了一声, 她眉头微皱, 眼神里全是对柳晤言的嘲讽。 “你以为同样的招数我还会上第二次当?” 而她眼前的男人却并没有显露出意外之色,而是微微挑了挑眉, 唇边挂起似笑非笑的表情。 古诗兰心下一沉, 她的脑海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娘亲死前骨瘦如柴的模样和小六子离奇的背叛与死亡。 是什么时候?她的心中只剩下了爷爷? 柳晤言的长眸中滑过一丝精光, 他继续诱哄道:“只需要你一滴血,我便可以把你的娘亲召唤出来,至于小六子则需要有他的一件物品才行,你想不想知道真相?” 古诗兰闻言瞪了他一眼, 眼中的防备却不知不觉卸下了些许。 半晌, 她才低声开口道:“只需要一滴血, 就可以帮我看见我娘?可爷爷明明说过我娘已经去轮回了” 自然是假的。柳晤言心中凉薄一笑, 面上却用他那看狗都深情的眸子盯着处于迷茫状态的古诗兰道:“比金子还真。” 古诗兰闻言双手紧握,修长的指甲扎进手心,滴滴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良久,她才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好,我相信你。” 凌飞度在一旁面带滑稽地指了指阵中从古诗兰手掌流下的鲜血, 疑惑道:“这便行了?这秘法倒是还挺环保。” 阵旁的柳晤言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略带嗔怪地笑道:“小凌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他转头又看向古诗兰,语气凝重道:“需要你一滴心头血,你可答应?” “心头血?”古诗兰立刻提高警惕,紧皱的眉毛能夹死一只苍蝇。 莫说这心头血取血的方式极为危险,取了之后身体至少也会衰弱一个月左右,她又岂能这么轻易地答应? 古诗兰眼珠子转了转,她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指着凌飞度说道:“这样,你放他进来,我便让你取心头血。”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凌飞度心中也有了猜测,闻言他立刻走到了柳晤言旁边,郑重道:“让我进去,我愿意冒这个风险。” 柳晤言眼睛闪了闪,他正想开口拒绝,却撞进了凌飞度果决的眼神中,他是那么的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思考了良久,柳晤言才伸出手握住了身旁之人的左手,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道:“好,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她。” 还未等凌飞度感动得眼泪汪汪,阵中的古诗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嗤之以鼻地望着他们俩交握的手,嘲讽道:“我当你怎么不喜欢我,原来是好男色,真是龌龊!” 刚刚还温柔望着凌飞度的男人立刻冷下了脸,眼神若刀一般刮在古诗兰的脸上,又突然挂起了一个标准得像设定过的微笑,温言道:“毕竟古小姐长得比在下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呢。” “你!”古诗兰被他气得咬紧了牙关,可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他的确是长得美貌惊人,连她这个女人也比不过。 凌飞度见状缺德地笑了笑,他拍了拍柳晤言的肩膀,又趁着古诗兰生气向柳晤言眨了眨眼睛,表示山人自有妙计,让他不用担心。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柳晤言也不再阻拦,无名一瞬间搭在古诗兰的脖颈间,与此同时那锁灵阵随之散开,慢慢露出了一个能够让成年男子通过的入口。 凌飞度二话不说便走了进去,而古诗兰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嘴角掀起了一抹笑意。 她也不多说废话,抬手便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只不过在即将扎入心脏之时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原因,左手略微抖了抖。 手起刀落,她洁白的衣袍上血渍已经扩散,似一株悄然绽放的芍药。 随着鲜红欲滴的心头血从刀尖坠落,古诗兰的面色也暗淡了几分,她轻轻一点,那滴心头血便飘至柳晤言的眼前。 他当即心神一动,阵法露出一个微小的破绽,他将那滴心头血握进了手掌之中。 柳晤言随即闭眼,一串古朴的咒语从他的口中流出,身旁的草地上立刻泛起波澜,一个透明的魂体骤然出现。 “娘!”古诗兰瞬间睁大了双眼,颗颗眼泪争先恐后地流出,那魂体缓缓地转了过来,正是那破庙中的妇人形象,只是略微丰润、年轻了几分,亦是国色天香。 “兰儿”妇人的声音似蜜一样甜,她笑眼弯弯,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宠溺:“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古诗兰已然是泣不成声,她慢慢地蹲了下去,蜷缩成了一团。 妇人急忙穿过锁灵阵,伸出手来想去扶她却只是徒劳无功,她不由地愣在了原地。 “兰儿,娘能看见你如今的模样,已经很满足了,你别哭,别哭啊。”妇人虚摸了摸古诗兰的头顶,脸上也挂上了透明的泪珠。 古诗兰重重的吸了吸鼻子,这才站了起来,颤抖地问道:“娘,你是爷爷,不,古逸仙害死的?” “害死?不不是,我是病死的”妇人急忙摇头否认。 凌飞度暗叫不好,但还未等他做出举动,古诗兰身后的柳晤言便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古诗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好似这个回答并不出乎她的意料,她只是哀伤地看了看妇人,又继续追问道:“那我们,我们是怎么流落街头的?” 在她年幼的记忆中,恍惚记得有过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 妇人一直茫然地念着古逸仙的名字,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她突然大叫道:“是他!是他!” 古诗兰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妇人,焦急地唤道:“娘?娘?你怎么了?什么是他?” 妇人一直喃喃唤了半盏茶才回过神来,突然恨声道:“是他,就是他害得我灰飞烟灭,不能去投胎!” “什么?娘亲你这是什么意思?”古诗兰微微张开了嘴,显然是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 妇人落下几滴魂泪,她又笑又哭道:“我死后,魂魄放不下你便一直跟在你的身边,是他,灭了我的魂魄!” “为什么?”古诗兰皱着眉头,她不明白。 柳晤言这时适时地出声道:“为什么?你娘的灵魂碎片散落在你身体的每一处,你从没怀疑过,你为什么如此听他的话,甚至连过去都记不清了?” 古诗兰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她的眼中已经满是破碎,脸色一片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就那么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凌飞度见状不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古诗兰娘亲的魂魄就骤然闪烁了几下。 古诗兰立刻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地唤着娘亲,又转过来楚楚可怜地盯着柳晤言道:“你救救我娘亲!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谁料柳晤言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过是利用秘法强行聚起她残破的魂魄,她早就已经死在十几年前了!” “怎么会怎么会!”古诗兰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她只是徒劳无功地想要抱住她的娘亲,她的手却始终只能穿身而过。 “兰儿答应娘亲,好好活下去,遵从你的本心。”妇人笑着说出了这段话,便瞬间随风飘散了。 古诗兰呆愣地坐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柳晤言敲了敲锁灵阵的阵壁,发出“咚咚”的声音,他冷声道:“如今,你可信了?” 岂料古诗兰却突然抬起双眼,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意,接着她左手微微一动,腥臭的黑血便从她的手掌流出,她哈哈一笑,好似疯魔了一般,猖狂道:“要我听你的?我凭什么就这么放过你?!就让他给我娘亲陪葬吧!” “呵。”她的耳边传来一丝轻笑和一声大笑,她讶然抬头,却发现凌飞度还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而他的手中那一团燃烧的火焰中包裹的黑影正是她刚才掐灭的母蛊的子蛊。 “同样的当,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遍?”凌飞度轻蔑一笑,不客气地将这句话还给她。 而柳晤言则笑着给凌飞度竖了个大拇指,夸得凌飞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古诗兰恨得牙痒痒,却也全然没有办法,但她也不打算就这么听从这对狗男男的差遣。 但未等她开口说话,柳晤言便抬手撤去了一直困住她的锁灵阵,而凌飞度也一跃至了他的身旁,亲亲蜜蜜地握住了他的手。 “古姑娘,你看看你还能不能动用灵力?”柳晤言淡淡开口,眼睛却没有看她,而是盯着凌飞度的脸,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鼻子。 “什么?!你们?!”古诗兰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便已经失去了灵力,仿佛被封印了一般,根本无法再沟通天地灵气,别说使用灵器了,就算是传音都做不到。 柳晤言唇角微勾,淡淡道:“这一回,总该听话了吧?” 第109章 大战前夕 关于古逸仙的蛛丝马迹。 古诗兰咬着牙, 瞳孔流露出怨毒之色,头歪到一边不再看他们,嘴唇抿得像一柄锋利的剑, 拒不回答。 而柳晤言也不甚在意, 他隔空打开了她的口腔,一颗青色的药丸落入她的口中, 瞬间失去了踪影。 “咳咳!”被迫吃下丹药的古诗兰弯着身子拼命的咳,试图将口中不明不白地丹药咳出, 眼见着没了吐出来的希望, 只好抬头怒瞪着柳晤言。 柳晤言微微一笑,盯着她倔强的侧脸, 一字一句道:“古逸仙杀妻杀子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眼前女子的脸上漫上痛苦之色, 她粉色的唇瓣不断颤抖,额头上也沁出薄汗, 似乎正在用自己的毅力来对抗吐真丹的威力,但最终还是破了功,从牙缝中挤出声音道: “不知道他从不跟我说这些,只是有一次我去给他请安的时候, 他好似正从噩梦中惊醒, 像是唤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是什么?”柳晤言闻言双眸闪了闪, 追问道。 “是是是眉儿!”被控制的古诗兰瞳孔已然失去焦点, 她呆呆地在口中咀嚼着人名,好似回忆了许久,才说了出来。 闻言,柳晤言垂了垂眼眸,继续追问道:“古逸仙是不是有失踪过一段时间?在哪里失踪的?” “对,他化神后失踪了十年, 据说是在妖界潜心修炼,回来时还带了妖界女王的头颅,这件事玉霄宫人人都知道。”古诗兰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 “人人都知道”柳晤言呢喃出声,他身旁的凌飞度也若有所思,嘴快道:“人人都知道,难道是故意散播出来的?” 柳晤言弯了弯笑眼,轻轻地敲了敲他的额头道:“猜得不错,但也许是有什么人尽皆知的原因,让他必须得这么说。” “人尽皆知?”凌飞度疑惑地歪了歪头,突然一个猜测闪过他的脑海,他忙朝着呆滞的古诗兰发问道:“古逸仙有没有仇敌?特别是玉霄宫内部的。” 他一介凡人,十八岁还未踏入修仙之路,但却后来者居上,天资又如此惊人,怎会没人嫉妒。 “好像有,之前听多嘴的师兄说过,前任掌门便是我爷爷的师兄,当时闹得血溅当场,再后来又陆陆续续失踪了好几个长老。” 柳晤言吸收着这些零散的信息,渐渐地一条清晰的脉络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古逸仙因着惊才绝艳被同门师兄陷害,机缘巧合去了妖界,不知什么原由娶妻生子再后来又杀了他们。 他身旁的凌飞度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凌飞度自诩是看过不少小说的,他狡黠的眸子动了动,天马行空地想道:“莫不是他就为了修炼那所谓的无情道,就杀妻杀子证道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死后一定会下地狱,被油炸了才好!” 柳晤言则深思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但以这个为突破口,我想我们胜算又大了几分。” 接收到信息的凌飞度耸了耸肩,随意握住了远处飘来的一朵蒲公英,微微张口将它吹散,随即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从我们知道的事情来看,古逸仙是一个极度爱惜羽毛的人,那么,他便绝对不会动用玉霄宫的势力大肆对我们进行绞杀。”柳晤言淡淡分析。 他身旁的凌飞度亦是点点头道:“若是让人知道以兼济天下为己任的玉霄宫老祖是这么一个龌龊小人,恐怕玉霄宫的口碑便会一落千丈,他绝对不想看见这种局面。” “那我们便还有机会。”柳晤言用力握住了凌飞度的手,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盯着他道。 “厉诚毕竟也是散仙修为,古逸仙先是失去一个分身,又被厉诚以命阻拦,现在十之八九还没有恢复好,不如我们直接杀去玉霄宫,打他个措手不及!”凌飞度一想到那个场景他便斗志昂扬、热血沸腾,两辈子的仇恨终于可以可以报了。 柳晤言还有几分犹豫,但他也知道凌飞度说得没错,若是等古逸仙彻底恢复好,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只是玉霄宫的大门他们如何才能进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神沉入识海,试着呼唤系统。 “系统?003?你在吗?”柳晤言不停地呼唤着,他相信系统绝对没那么容易消失,它在他身上投入了那么多资源,还没开始回收呢,怎么会做无本买卖? 可唤了半天,识海中还一片寂静,的确没有系统的半点痕迹存在。 正当他想要放弃之时,他和凌飞度的头顶却突然传来一个古朴的声音道:“宿主,你们且去吧,关键时刻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嗯?那是什么声音?!”凌飞度靠着柳晤言正在发呆呢,突然被头顶古朴的声音猛然吓了一跳,瑟缩了几下才缓过来。 柳晤言见状忙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又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白嫩的耳垂,笑道:“是系统在说话。” 系统?凌飞度都快忘了这个没有存在感的东西了,他勉力地从脑中扒拉出来他对柳晤言系统的印象,然后皱眉道:“我记得你这个系统好像叫003反派上位系统?” “对,怎么了?”柳晤言被他奇怪的关注点给吸引了,抚了抚他的下巴道。 “上位上哪里去了?你这也没成为一个什么正道魁首,魔道至尊的。”凌飞度抱着胸无情吐槽道,语气中全是对这什么003反派上位系统的嫌弃。 还不如他这个灵泉实用呢,平常也指望不上,重要时刻还老是装死。 嘴角含笑的柳晤言戏谑地拍了拍他的腰,又转而捏住他的下巴道:“嗯?怎么不算上位呢?” “上上?好啊你!柳晤言!你这个坏坯子!”凌飞度恍然大悟,不由地皱着鼻子啃了他的手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二人玩闹了一会才突然想起来眼前还有一位大美人没处理,凌飞度略带嫌弃地问他道:“不然,把她关到逍遥派的地牢里去?” “不,她还有大用处。”柳晤言附耳在凌飞度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立刻眼睛睁大,嘴巴微微张开,赞同地比了个大拇指。 只见柳晤言右手微动,无色透明的粉末瞬间从他的手中飘向了古诗兰,没过一会儿,她便身体一软,无知无觉地倒在了地上。 “把她装进你的空间里。”柳晤言说完随即向前走了两步,将一个青色的香囊挂在了凌飞度的腰间,他拨了拨香囊的穗子,抬头笑道:“这个香囊便是解药,到时你便洒在她身上即可。” 凌飞度乖乖地点头,右手一挥将古诗兰收进了空间,不过他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疑惑道:“所以,你真的可以将魂飞魄散的人的魂魄召回来?” “当然不能,魂散了便是散了,若是当场凝魂也许还有几分可能,她娘都死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还能唤回来。”柳晤言见他感兴趣,缓缓解释道。 “那那个妇人,完全是你凭空捏造的?!”凌飞度不禁啧啧称奇,那场面,多么催人泪下,居然就是眼前这个黑心莲胡编乱造的一场戏。 柳晤言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耸了耸肩道:“这有何难?梦境中见过她娘的模样,而且我笃定她已经记不太清她娘的长相了,至于古逸仙是不是她爷爷嘛,谁又在乎呢?只是吓吓她罢了。” “啧啧啧,恐怖如斯,你简直就是神算子!不愧是反派。”凌飞度故作夸张地摇着头,脸上却全是笑意。 “你呀!”柳晤言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 一月后。 远远的,白衣金簪的玉霄宫弟子便发现前方走来了一位美人。 纤腰翘臀,面容白皙,风情万种,待走近了一看,才发觉那位美人就是古诗兰。 守卫略微有了一丝疑惑,古师姐平时一直是一副温婉大方的模样,怎么今天连发髻都歪了些许,脸上更是沾染了几点薄红,一副眼含春水的模样。 “这!”守卫弟子的眼睛睁得老大,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便可以清晰地看见随着古诗兰的步伐,她的颈后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一个新鲜的咬痕。 而那咬痕的周围更是星星点点的布满了或深或浅的玫瑰色吻痕,十分暧昧,让人看了便心神荡漾,不敢直视。 他心中不禁泛起了绮丽的涟漪,却也不敢再细想,只是脑子却不受控制一般地想到:难道古师姐又有新的未婚夫了?也不知道之前那位怎么样了。 听说好像叛出玉霄宫了?可真是没福气!没眼光!这种绝色佳人要是嫁给他,那该有多好啊 随着古诗兰走近,守卫连忙擦了擦自己脸上不存在的口水,故作正直地挺了挺胸膛。 可惜,注定是无人会在意他的。 凌飞度刚刚爽完,心情甚好,脚步也有些虚浮,脑海中和身体还在不断回味着刚刚亲密暧昧的呼吸动作,脸上的薄红更是浓重了一些。只见他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的令牌,有条不紊地贴上了玉霄宫的门禁。 熟悉的水波纹再次荡漾在他的眼前,凌飞度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深呼吸了两下,才一脚踏入了水镜之中。【你现在阅读的是 】 【终章】 第110章 决战 正文完结 玉霄宫禁地前。 凌飞度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远远地看着前方台阶处镇守的同门。下一秒,他快若闪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玉霄宫弟子们的身后。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透明的粉末飘洒, 没过一会儿, 那数十人就慢慢地打起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像多米诺骨牌那般倒下了。 紧接着, 他的身边瞬间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清醒的柳晤言和一个沉睡的古诗兰。 柳晤言看了看眼前的结界,将被药昏的古诗兰交到了凌飞度的手中, 示意他背上古诗兰, 而他自己则闭上了眼睛,开始感受眼前的这一片结界。 半晌, 他终于睁开了双眼, 随着他的手慢慢抚上半透明的光幕,那光幕瞬间飞快地闪烁了几下, 随即咔嚓一声,裂开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小门。 “走。”柳晤言的额间爬上冷汗,他低声催促道。 三人拾级而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块长满了青草的平地上, 而无论再怎么用眼神甚至是神识去看, 都没有办法找到任何一丝洞府或密室的痕迹。 柳晤言的眼中闪过亮光, 他转头看了看凌飞度背上沉睡的古诗兰, 笑道:“她果然派上用场了。” 随即无名出剑,古诗兰白皙的手腕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滴滴鲜血顺着她光滑的皮肤落在了鲜嫩的草叶之上。 柳晤言闭上双眼,瞬间切换成了魔修的形态,他的眉眼间缠绕上丝丝魔气,连平时挂在唇边的微笑如今看起来都冷冽、狂傲了两分。 一旁当搬运工的凌飞度痴痴地盯着他略显邪肆的脸庞, 心中不免有些遗憾,怎么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不得了的时候呢? 手指似弹琴一般舞动,古诗兰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整齐排列在柳晤言的眼前,细密的黑红色符文丝滑地在其中穿梭,随着柳晤言口中的咒语,神秘的血线越来越长,径直插.入了前方高耸的山体之中。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蓝橙二色的飞剑齐出,似两只衔泥的燕子一前一后刺在了前方的山体之上。 “砰!”一阵尘土飞扬,柳晤言的身影时隐时现,几个呼吸之间便来到了一座石室之中,而凌飞度带着古诗兰也紧随其后。 只见这洞府阴暗逼仄,洞中唯一的光芒便来自顶上的一颗夜明珠,将众人的脸上都打上了一层阴冷的光。 石室中央,一个头发花白,乱糟糟地搭在脑后,双目赤红的老人正用一种毒蛇般的阴毒眼神看着他们三人。他的身旁萦绕着滔天的煞气,血红色的薄雾将他的躯体掩盖了一半,洞府内更是飘散着数不胜数的怨灵。 而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炼丹炉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其内魔气妖气混杂,直冲云霄。 这简直就是一个魔窟! 古逸仙哈哈笑了两声,声音再也不复清朗洪亮,而是如砂纸摩擦木桌一般喑哑难听。 “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倒是找上门来送死了?很好,很好。”他咧开了嘴,就像一个怪物一般笑了。 凌飞度把古诗兰放在了角落里,他皱着眉头问道:“他这是走火入魔了?” 无名的剑身已经开始颤抖,战意盎然,柳晤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他正处在天人第五衰中的煞衰,过往死在他手上的人都会变成煞气缠绕他身上,这时候,最容易走火入魔。” “管他那么多呢!上就是了。”凌飞度抄起逆鳞以最快地速度冲了过去,只听叮当一声,无形的天幕阻拦在了他与古逸仙中间。橙色的火花四溅,无名的剑尖没入了结界三分,却已经再也无法前进半寸。 与此同时,纯白的气浪刹那间打在了凌飞度的胸口之上,将他狠狠地拍飞,砸在了石室的墙壁上。 “呃”一丝鲜血从他的唇角流出,他皱着眉,左手撑着剑,半跪在了地面上。 柳晤言见状双眸微微闪动了,他瞬间出现在了凌飞度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随即古逸仙的攻击又接踵而至。 二人来不及说话,以最快的速度分别散开,古逸仙纯白的术法“砰”的一声打在了二人身后的墙壁上,整个石室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开始摇晃,数不清的小石头和泥土从天而降。 “小凌!他离不开那块地方!我们慢慢跟他玩!”柳晤言一边躲着古逸仙的攻击,一边朝着凌飞度大喊道。 凌飞度立刻接收到了信息,橙色的火光蔓延在逆鳞的剑身上,瞬间演化出了一条银色的巨龙,飞快地朝古逸仙攻去。 漫天的剑雨激烈地打在笼罩着古逸仙的半透明的天幕上,激起了一片片的橙色火花。蓝色的雪魄离火随即而至,一冷一热,那罩子瞬间便发出了清脆的玎玲声,随即在眨眼间碎成了无数碎片,凋零落下。 其内的古逸仙嘿嘿一笑,像是完全不意外他们能打破这块天幕,两只巨大的白色手掌瞬间出现在二人身后,根本来不及逃离,他们便被白色手掌给牢牢抓在了手中。 白色的手掌越收越紧,仿佛要生生将他捏成肉泥,凌飞度的脸上浮上痛苦之色,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连剑都拿不稳了,逆鳞从他的手中脱落,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柳晤言虽也被白色的手掌握在了手中,但无名已经不需要他的指挥,它如奔雷一般在空中闪烁了几下,一剑正要刺在古逸仙的眉心之上,但却被他用新的结界给挡在了身外。 一时间,无名和结界猛烈碰撞,发出的声音响彻洞府,而他们二人则脸色痛苦地被巨手紧握。 古逸仙轻蔑地扯了扯唇角,他的眼睛通红,却好似已经瞎了一般,毫无焦点地望着二人所在之处,冷声道:“何必苦苦挣扎?早些认清自己的命运,又何必在我的手上死第二次!” 柳晤言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的灵力正在飞速地被白色大手给吸走,再这样下去,恐怕吸的就是他的寿命了。 他当机立断,强行忽略着巨大的不适,大声喊道:“认清自己的命运?你的命运就是修不成自己心中的大道,杀妻杀子,沦为正道的笑柄,堕入魔道?!可笑至极。” “你!”古逸仙当即双眸一沉,眼中好似要喷出火来,他冷冷一笑又再次加重了巨手对他们的桎梏。 柳晤言拼命地想着应对之法,他转头看向另一面的凌飞度,他的刘海已经全然湿透,此刻正黏在他俊秀的脸庞之上,嘴唇白得像纸一般,但眼中却是无比坚定。 古逸仙的身体已经经历了天人五衰,那他必然会灵力凝滞,只要等待那一刻的出现,他们就不是全无办法。 就是现在!柳晤言全身覆盖上雪魄离火,一瞬间将那雪白大手冰冻在原地,而他则趁机挣脱了出来。 而凌飞度那边,他也已经召唤了五只火灵,顺利逃脱了出来。 古逸仙恨恨地咬牙,若不是这该死的天人五衰,该死的厉诚,该死的古诗兰,他又怎么会如此被动!他的计划明明是天衣无缝的!到底是为什么! “啊!!!!!”他的口中爆发出尖锐的吼叫,已然完全不似一个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野兽临死前的怒号一般。 柳晤言和凌飞度已然对他的状况有了些了解,他们相视一笑,故技重施,冰火两重天再次奉上,天幕不出意外地再次碎裂,蓝、橙二色的宝剑瞬间插.进了古逸仙的背脊之中。 “噗!”古逸仙瞬间吐出一大口鲜血,但无名和逆鳞却似插进了一片沼泽地一般,被他的血肉粘得死紧,无法再回到它们主人的手中。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两只手交握在了一起,冰与火在他们二人的手中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如太极鱼一般飞速转动,能量球瞬间便扩张到了他们身躯的两倍大,猛地朝古逸仙砸去。 “砰!”巨大的能量风波掀起,将他们二人冲到了坚硬地墙壁之上,柳晤言抱着凌飞度在地上滚了滚,头脸满是灰尘,正当他想站起来之时,一把锋利的剑抵在了他的喉间。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紧接着便是数不清的利剑,将他和凌飞度如同犯人一般羁押在了原地。 一阵飓风吹过,尘泥被清出石室,只见二十位玉霄宫长老一半围在了古逸仙的身旁,剩下的便用剑抵住了凌、柳二人的去路。 “哈哈哈哈哈!”古逸仙一边笑一边口吐鲜血,他的整个口腔都被血色覆盖,此刻张开了嘴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十分可怖。 玉霄宫的长老们皆是面面相觑,其中离古逸仙最近的那位持着双剑的长老错愕地开口道:“老祖?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谁料古逸仙非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阴恻恻一笑,纯白的光剑穿心而过,那长老的脸上还是一片疑惑、惊愕之色,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的躯体瞬间融化,腥臭的血水被古逸仙轻轻一吸,便进入了他的口中,随即他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这”剩下的长老顿时炸开了锅。 “老祖入魔了!我们难道还要助纣为虐?!” “可他毕竟是老祖啊!” “要留你们留吧!我可走了,还是命要紧!” 眼看着那位长老撤了剑即将走出石室的大门,他却突然哀叫一声,瞬间被拉回了古逸仙的身旁,其余的长老也不能幸免于难,纯白的丝线连接着他们和古逸仙的背脊,纷纷被吊在了空中。 “老祖!你这是做什么!”各长老们纷纷挣扎,古逸仙却是凉薄一笑,癫狂道:“做什么?我庇护了你们这么久,是不是该你们还我了?!” 一瞬间,这座石室便宛如无间地狱一般,鲜血四溢,而柳晤言和凌飞度还在墙角躺着,最后一把剑正是来自玉霄宫宫主晏如之手。 他对面前的人间惨剧视若无睹,只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尽职尽责地替古逸仙看着他们俩。 “叮!”天地间一切都在瞬间静止,连空气中的灰尘都不再移动。 一个古朴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古逸仙,你还不知道悔过吗?” 古逸仙骤然听见这个声音,他先是愣了一秒,随即又爆发出了猛烈地大笑道:“你?你是天道?我有什么错!我问你!我有什么错!” 天道?二人皆是一惊,系统是天道? 天道浑然不为他的情绪所影响,只是淡淡地开口道:“你还记得我,那你是否还记得我点拨你之时,你曾答应我什么?” “积德行善,造福世人。”古逸仙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静静地呢喃着这八个字。 “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这命运是怎么对我的?!”他扬天长啸,没有了灵力吸入的他,一口一口地吐出鲜血,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 “一切都是选择而已,若不是你为了所谓的修成大道,狠心造下杀孽,又怎会越陷越深,落得今天这种下场?”天道冷冷地审判他。 “造下杀孽呵呵呵呵”他的眼中陡然流下两行清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瞬间,石室之中除了柳晤言、凌飞度、古逸仙,其余之人均消失不见,而天道也只是淡淡地开口道:“自作孽,不可活。” 随即世间万物又开始恢复生机,洞外的鸟叫声极为响亮。 柳晤言略走了两步,来到了古逸仙面前,他扯了扯嘴角,冷声道:“你现在是在想眉儿吗?还是在想你们的孩子?” 古逸仙瞳孔骤然放大,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半晌才平静下来,他看了看角落里的古诗兰,冷笑道:“是她告诉你们的?蠢货!” 凌飞度则一脚踹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橙色的火焰倾泻而出,将他背上插着的两柄剑给拔了出来。 “杀妻杀子,你简直猪狗不如!随意杀害柳家人的性命,更是利用苦厄寺的善名行伤天害理之举,你就该下地狱!”凌飞度一字一句地对他做审判,恶狠狠地盯着他被血糊住的脸。 “呵呵”古逸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当时他的那一卦究竟是福还是祸?一念之差他便从善跌落成了魔。 他清咳了两声,浑浊的双眼悄然闭上,低声道:“那一卦,显示着妻儿是我命中最大的祸星。” “哈哈哈哈哈哈,成也卜卦,败也卜卦,终究是我败了,我输给了我自己!”古逸仙一边说一边大笑,好似彻底癫狂了一般。 柳晤言握住凌飞度的手,无名和逆鳞同时刺出,古逸仙的躯壳瞬间被穿透,只得发出“呵呵”的呼吸声,他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爆出来一般,砰地一声倒地了。 “他死了。”凌飞度淡淡地开口,他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说,眼前的人骗了他两辈子,当了他两辈子的便宜师父,曾经也是一代英才,却落得如此下场。 “嗯他死了。”柳晤言将自己的额头贴近凌飞度的额头,他的灭门之仇,跨越了前世今生,终于在今天报了。 “我们走吧。”柳晤言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轻松,他眉眼弯弯地看着凌飞度道。 凌飞度自然是乖乖点头,他左手一挥,橙色的火焰瞬间将古逸仙的尸体烧成了飞灰。 解下腰间的香囊,凌飞度将它抛到了角落的古诗兰的身上,随即便拉着凌柳晤言走出了暗无天日的石室。 外面柔和温暖的阳光将二人覆盖,他们才真的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 “古逸仙真的死了。”他们二人的心中都再一次浮现了这句话。 而石室外面的平台上,一排排躺了一堆玉霄宫的长老,柳晤言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走到玉霄宫宫主的身边,无名手起剑落,便废了他的灵根。 凌飞度凑过来踢了那男人一脚,又亲了亲柳晤言的下巴,语气上扬道:“那我们以后去哪里?” “自然是浪迹天涯才好,飞升仙界也不急这一时。”柳晤言亲了亲他灰扑扑的脸颊,豪情万丈地说道。 二人踏上飞剑,身影消失在天际。 远处的阳光照射在洁白柔软的云层之上,替云朵披上璀璨的新衣,凌飞度神采飞扬,像登徒子一般捏住了柳晤言的下巴,戏谑道:“那娘子,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 “这个嘛,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哦,小凌。”柳晤言眉眼弯弯,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 “你这美人还想始乱终弃不成?明天就把你扛回家做我的压寨夫人!” ……………… 终。【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