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蓝瓦蓝的天》 第1章 转班风波 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马上要经历有史以来最大的学业风波。现在教室里是一片压抑，老钱反光的镜片遮住了一双犀利的眼睛，双手手指交叉，胳膊肘支撑在讲台上，托举着小巧干瘦的圆脑袋，开始巡查他领地内的猎物。 我现在是满头大汗，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做我的暑假作业。 啊啊啊！都怪班上有些人的风言风语，她们都说压根就开不了学，疫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很严重。等到老钱说补不完作业就不报不了名时，我已经无力回天。 然后负责检查作业的同学已经来到我的小组了，我只能撒一个大家都知道的谎，我一脸羞涩地说：“我......没有带暑假作业。” 他一脸秒通，说了一句“牛逼”，才慢慢地向老钱走去，再压低了声音，告诉了死定某一位男同学的老钱关于我作业的情况。 老钱听后狭长的眸子把我打量个遍，这令我感到度日如年，终于低着头说了几句话，转头就没看我了。 他缓缓的向我走来时，我的掌心握着一摊刚出的汗水，湿沥沥的掌心总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就连带着嘴角也不受控制了地一上一下，我此刻就感觉自己像路易十六在断头台一样，只有无助的等待命运的审判。 那个同学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地告诉我，老钱让我下不为例。 听到这里，我只想感激涕零地给老钱磕一个，他没计较我，真是上天对我的垂怜，我真是再也不敢去赌什么概率的事情了。 暑假作业的检查情况已经结束了，多重恐怖随着无数人的心碎声一一推向**又消失殆尽，口焦舌燥的言语外交也在这一刻达成了难得的共识，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转向讲台上那位最有权势、最有地位的领导者，渴望他能实现新一轮的和平共处。 “经历了初二的沉淀，你们现在成长了很多......”话音未落，嘻嘻哈哈的笑声悄咪咪地传入正打算大谈特谈的老钱耳朵里，大概也打断了他积攒已久的思绪，他目视着前方，有一下没一下地咀嚼刚从老年保温杯里嘬进去的细长条茶叶，再旁若无人地将嚼碎的茶叶渣重新吐进掉了漆的保温杯里，整个过程都没给过我们半点眼神。 “不过，某些人还是那样，一副油条状，真是新年旧气象，更有甚者开始有样学养，这里我就不点名了。”看似不经意间地几瞥，实则有几位大家所熟知的老油条开始若无其事的微微发抖，但也总有那么几个社牛像领奖了一样高调地接受大家的“目光上的肯定”，而我则假装没听见地当着老实人，只有摇晃的大腿写实了我的“强大心理”。 爱干细活的同桌开始了她的表演。她扶起自己的眼镜，死命拉长自己的眉眼，眯着眼，倒勾着嘴，一比一的还原着老钱大谈特谈的语气，来宣泄老钱在她网课不小心开着摄像头吃面条而大喷特喷的怨恨，甚至于老钱在列表上看见她，都要再进行一番旷日持久的“说唱”。 “现在呢，我还要说一件没有通知的事情。那就是我们决定要分班教学。这就意味着很多同学将被打乱去往适合他们的班级体，尽可能地做到因材施教。”说完，他像听众一样赞许地点点头，满意地坐下来，开始宣布流放者名单。 每一位被念到名字的人都开始了一场死生不复相见的悲情告别。离开的人依依不舍地收拾“家当”，身边的人委屈巴巴地挽留，还有自始至终都在嚼着茶叶的老钱...... 我也是那批要离开的人，说实话，我现在真的老后悔没有完成老钱最后一次布置的作业，告别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了新的班级。 沿着走了无数次的切得方正的石台阶，脚上碾着无数次踩过的碧油油的潮湿青苔，我在这炎热的夏季嗅到了湿润的悲伤水汽，也在这个本该死气沉沉的开学季尝到了活生生的离别酸涩。 瓦蓝瓦蓝的天就像无数次看见的那样，总给人无忧无虑、岁月静好的通透感，懒散的白云躺着，斜坐着好似要用各种滑稽的姿态逗弄着为每一位为她停留的小人。 连我最爱的桂花都没来为我送行，真是伤感呀！ 也许，我不该伤感，我应该开心，因为我即将步入新的生命台阶。 第一次写，写得很一般，大家轻点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转班风波 第2章 有点眼缘的女生 喧嚣的人堆隔着墙都能让人幻想到往外喷的明亮的唾沫星子，人生地不熟的我无缘他们的欢乐，只希望看见曾经相对而言能够说得上话的人，但是老天好像不明白我一样，老是不给我喘气的机会，只能一直紧绷着身体，应付旁边的人有些尴尬的相互尴聊。 看见身边同学逐渐熟络起来，而我却因为自己胆小呆呆地待在角落，很渴望但又害怕别人和我交谈，这样别扭的性格让我可以很少交到朋友，更别说称心如意的朋友。 无事可干的我开始悄悄地打量着未来的同班同学，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被什么一个人给吸引了。 她穿着紧身的蓝色衬衫，应该是有一点尺寸小的原因，在看他的面像，绝对是典型的好学生，而且看着很正经，我忙猜一波，成绩绝对很好的那种。由于她离我很远，我能看到的就只有这么多，要说什么更吸引我，那绝对是她说不明道不出的气质。明明是燥热到无法忍受的酷夏，哪怕待在空调房，只要看一眼窗外金灿灿的地面，那喉咙就感觉下一秒要喷火，脑袋昏得就快要掉在地上，可是你只要转头看向她，清清凉凉的舒适感驱散了所有的负能量，让你忍不了就想离她近一点。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想勇敢一次，争取和她交一个朋友，说不出来什么在作妖，就感觉现在不去，我以后一定会后悔。 这下好了吧，我确实有点后悔。 有两个女生很是愉快地和她聊在一起，聊着不知道哪里好笑的话题加深了不知道哪里就相见恨晚的友谊。 我莫名有些不爽地看着她们有来有回地互动，恨不得虚着眼睛只为看得更清楚一点。当我刚要怎么做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这样的行为更偷窥没什么区别，我真是要羞死了。 于是我决定不再关注她，试图在周围同学攀谈时插几嘴。就这样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中，上课铃声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来临。 一位脚踏运动鞋的半成熟的男老师带着班主任独有的气场，走进了各种味道都有的教室，他先用重庆话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再一个健步走到多媒体下方，插入粉色小狗U盘，面无表情地打开了他精心制作的视频。 到此，一切都很好，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说了一句：我普通话不好。 一个穿着一个白色T恤的短发男，一脸严肃地看向镜头，偏分的利落短发衬得他整个人十足的干净正经，挺直的腰杆和上扬的不苟言笑的脸显得又是那么的好笑。不正经的腔调和50往上的校领导可以尽情地较量，再加上永远猜不到的轻重音都让不少的同学根本控制不住肩膀的抖动频率。 我本来就是一个笑点很低的人，稍微一逗弄，我根本招架不住，旁边若是来一个一样的人，我可以和那个人咯吱咯吱地笑很久。所以我现在也是这样，笑得泪流满面，搞得我好尴尬。 真是想死呀！ 除了中午吃饭，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困在像是施了咒语的座位上，只有前后左右的乱转才能缓和被长了钉子的凳子折磨的屁股。 喧嚣的世界给了我一种不可忽视的鼓励，周围和善又童真的微笑是强心剂，给我说不明的自信。所以加入他们成为了不可避免的事实。 由于是报名，所以我们这一次还没到晚上就放学了。但是我们的这位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吴老师还是留下了令人放愤恨的数学作业。 呵呵！ 总的来说，今天的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个别的几项。 就像无数的学生一样，我也对放学有着独特的迷恋。依旧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在乎任何极具挑衅意味的颜色，将那些让人不顺眼的橘黄狠狠地挤兑在不显眼的一角，高调地宣扬毫不费力的胜利。 自然，我也看到了，只想给一个又大又炫酷的赞。 还没等我好好欣赏这样的风景时，一个风驰电掣的黑影打得我措不及防，那个人飞身幻影般冲向了有点距离的车站。 这不看还好，一看魂都吓没了！ 车来了！ 车来了！ 车来了！ 我急得跑出了汗，脚上也渐渐地灌了水泥，不管怎么甩动那个沉重感就是要赖在你的身上，我真的是很绝望呀！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就这样，承载着一个晚上好心情的归家公交残忍地从我面前离开，甚至都没为我停留半分。 这一次，我输得彻彻底底，痛彻心扉！ 我听见车上的欢声笑语，却独独缺了一个我。我决定再也不要像现在一样无助！ 虽然没赶上第一辆车，但是第二辆车也没让我失望太多，仅仅几分钟就来了。 冰冷的家里因为我的回来渐渐有了人味，大概是在小区小卖部刚买了一包辣条的缘故。我翘着兰花指，小心翼翼地开了灯，换好拖鞋后坐在了饭桌一角，好死不活地开始接受作业的摧残。 烤不暖的空间让我渐渐有些低沉，有些难度的数学题将我的思绪越推越远，那些冰冷的碎片嵌入了我一片空白的记忆幕布，快速地播放起来，丝毫不管我的难过心酸。 该来的总会来，虽然我不愿面对。 咔哒一声，通过厨房能反射的玻璃门，我能清晰地看见她，只见满脸阴沉的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她。 刺眼的白炽光盖不住沉闷的紧张，脑海中无数的猜想挤压着早就包不住的眼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只有假装漫不经心，脸上的泪痕才能在无数个假动作的迷惑下擦的干净。滴答滴答的声音催促着时间快一点流逝，我终于赖不住这么不适的气氛，转头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像是受了点惊吓一样，缓和了一下脸色，用着和往日没有差别的语气说道：“就是想看看你，发现你好像长大了不少。” “今天学校的饭菜怎么样？” “今天应该没什么作业吧，毕竟是第一天。” “你好好写吧。我先去洗了。” 一连串的话让我怎么也插不进嘴，也许她并不是想要回答。 我失落地写着作业，独自品味说不出的酸涩。 直到瓦蓝瓦蓝的天都躲起来之后，我才慢慢收拾自己躺在床上...... 第3章 原来是她 一闭眼一睁眼，世界又是新的，生活又要继续，而我又是要起床了的。 穿上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再吃一碗老妈自制的养生稀饭，我就拿上所有的装备出门了。 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我深刻地意识到没有什么困难是早起不能解决的，除了起不来以外。 早一点起来对于我这种离学校不算远，且我要等车的车站是每一辆要在我学校附近上下客的车的必停之站，这也就导致了越是要迟到，越是挤不上去。 这就意味着只要我错过即将要到来的高峰期，我就可以很轻松地坐公交，而且绝对不会迟到。 所以现在的我和无数规避所有风险的人一同站在校门口等着保安开门。当然我也不会浪费这样的时间，因为每一个早自习对应科目的老师都给我们布置了“甜甜美美”的默写或者是听写任务。 对于我这种记忆不好，耳背的人而言，很多早自习的任务是一个早自习无法完成的，所以晚自习就成了我必须割舍的时间，这也就让我的作业时间狠狠地被挤压了，于是回家之后，我就必须抽出不少时间才能搞定当天的作业。 诱人但你又吃不上的早饭和你追我赶的疯闹声成功地一次又一次地吸引着我的注意。唉，我算是看清了，我根本就背不了。 真当我想偷偷放弃，放手一搏的时候，我看见了她！ 对！就是这种感觉！一定是她！ 我不太敢直接过去和她打招呼，因为她也在背早自习的任务。 所以我采取迂回的战术，躲在她的身后，偷偷观察她。 她应该是比我后来，浑身散发着滚滚的热气，额头上滑落的汗珠管它三七二十一直直地往下滑，好几滴都落在她的资料上面。不甚讲究的她吹了几下，就继续看资料，全过程呢，也是非常认真。 我现在是越看越心慌，手里的资料已经来来回回换了好几只手，边边角角被我搓捻得伤痕累累，丝毫没有昨天的崭新。最终，内心的恐惧占领了叫做理智的高地。 没错，老实巴交的我还是老实巴交地背着这要命的早自习任务。 癫狂的早自习时光随着英语老师的急促的叫喊声拉下了帷幕。精疲力尽的我受尽了非人道的摧残，枕着弯曲的手臂静静平复着翻涌的血液。 荷花池塘贴纸的玻璃任由着无孔不入的太阳光照射在发烫的脸颊上，投下了发绿的光影，我甚至在幻想自己处在古朴的园林中。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我居然睁开了眼，在如愿感受到刺眼后，还是微眯着眼眸，茫然地感受着眼中迷离的世界，不知道哪里来的类似于海豚气泡圈的东西在我的世界里一上一下，让我无法聚焦。 乏累的神经和早起疲倦的身体在此刻得到了放松，暖暖的阳光笼罩着急需能量的我。 真的很舒服呀！ “同学，你们这组交作业了吗？”一个柔和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神游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用怎样舒服的表情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应该吧......没没，我还没交！” 真是服了！我怎么这事都搞忘了！真是稀饭吃多了！把脑门挤着了！ 我赶紧翻了一下我的书包，找了半天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昨天根本就没带回家，我就将我的魔爪伸向了我的“杂货间”，果然没让我失望，终于找到了。 我一抬头知道她是谁了，一样不可言的清凉气质和上课偷看了无数次的侧脸。 嘿嘿！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尽量混个眼熟。 “你好，我叫周思洁，之前是7班。” “你好，我叫路星遥，来自4班的” 我们都有一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就各干各的了。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有点尴尬但是也还不错的开始，至少我很开心自己终于迈出了和陌生人最关键的一步，虽然刚才说自己的名字时，羞耻感快要杀了我。 没有太多的意外，美好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而我最重视且又紧张的环节来了。 我掐着表，一个健步就往车站冲。本以为这一次我将独占鳌头，竟不成想有人与我并驾齐驱，可真是来势汹汹。 不过我也不是怕大的。 我紧紧掌控着台阶的内侧，尽管那人速度再快，也只会落我下风，所以在第一个回合我赢了。 接下来就是一道考验重心后移、缓慢落脚的长陡坡，因下坡出了一点很小的意外，所以我刚才落后一些，但是由于之前正确的战术，所以我和她差不多。 顺利出了校门，满腹杀意的人形天桥成了至关重要的关卡，这不得不让我拿出了十二分的实力。 我两台阶两个台阶地跑着上去，只有凌乱的风可以感受到我的干净利落，显然那个人就只好老实地待在后面。可之后的下楼梯就不一样了，尽管我已经不用看只凭感觉就可以快得像滑下来了一样，但是她的两步并下显然技高一筹，这下就是快得不得了的我感受着她的干净利落。 不过，这没有什么！因为我们还有一段下坡路。 最后的最后就是我的鞋底板都快踏破了，她还是在我跑在我前面。 呵呵，突然感觉好丢脸。 这车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准时到达。 由于我们跑的更快，所以后面的人根本来不及，空空荡荡的出就只有淅淅沥沥的几个人。 我一般会选单独的最好下车的座位，但是今天这个座位已经被人选了，而这个人就是跟我暗自较量且我很有好感的人——路星遥。 只能说有点意思呀！我感觉我可能和她有很多共同点。这个发现让我十分兴奋，我敢肯定如果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话，一定会玩得很好。 第4章 独属于我的秘密 闪烁的路灯依旧能照尽了来往行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的疲惫，昏暗的夜晚裹挟着说不出的压抑和胆战心惊，厚重的黑暗之下让你不自觉地幻想到来自异世界的妖魔鬼怪，嗜血狂暴，呼啸而过的汽车踏进未知的黑暗，惊扰着乏困的人。五彩斑斓的光影投射到车身的各个角落，一摇一晃的懒惰感加重了我的不真实。 一个急刹车，我醒了。 我很纠结，我要不要跟她说再见呢？可是这样突然的招呼会不会有一些唐突？而且我上车之前也没跟她打过招呼，这样突然地招呼会不会让两个人更加的尴尬？ 我思来想去就当自己不知道她和我一起上车的人事谁吧。 我这个人有一个怪癖，就是我不习惯没有音乐或没有幻想的步行。因为我觉得很枯燥，还有一个可能别人觉得很奇怪的原因，那就是我会很容易多想，想着会不会有人正在看着我，这种想法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很尴尬，甚至想逃离。 所以对我而言，只要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会带耳机放音乐，但是这对于上学的我而言就不行。所以我选择启动大脑放音乐。 音乐的节奏就是这么带感，我可以跟着音乐调整我的步调，哪一步要抬高一点，哪一步要急缓一点，只能说是越走越有动感，走的特别欢乐的时候，我会很给面子的调整自己的微笑，适当地摇头晃脑。一首接这一首的轻快小歌赶走了讨厌的疲倦懒散，我也越走越开心，这不失为一种调节情绪的好方法。 吹拉弹唱的鼻子好几次都差点让我喘不过气了。 还没将钥匙插入扣中，我就被猫眼的明晃晃的灯光吓到了。爸妈他们回来的一直比我晚，就算是有工作的不确定性也只有可能是加班，但那只会回来的更晚。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悲伤感。 咔哒一声，深褐色的钢质门吱呀一声板板正正地坐着两个人，我略有一些沉重的脚步踩在冰凉的地板砖上。 谁都没说话，但其实大家谁都说了。 银白的光幕掀开了微微合拢的浅蓝色窗帘，漂浮的白色尘埃在人们柔和的呼吸声中陷入了沉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温馨，除了这里，这个我放不下的家，流了很多次泪的家。 我已经记不起自己哭了多少次，用了多少张纸，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的，但我记得脸上的湿漉，鼻子的堵塞，捂住嘴的呜咽，心里止不住的血，这些都在折磨着我。 我有的时候都要求求我自己了，别哭了，别想了，好好地睡吧！可是我睡不着，我真的睡不着呀！ 我真的好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我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情我该做！我无论站在那一边，他们都会失望，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问我，我谁都舍不得，我谁都想要，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我！ 我真是很恨！我恨他的腐朽，冷暴力，不思进取，我恨她的优柔寡断，为了不必要的人内耗自己。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恨他们呢？他们是我的父母，他们给我的一切我都要感恩戴德，他们也是普通人，两全其美哪有那么容易！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这样也好！他们都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寻找自己渴望已久的风景，活成他们幸福的样子也很好。 晚安，昔日的家！晚安，我最后一次为这个家流的眼泪！晚安，和我一样煎熬了无数夜晚的人！ 我和以往一样上学，下学，等车，回家，一切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等车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路星遥。我和她还是很陌生，很拘谨，我想因为她和我是很相似的人，那就是对外人都很腼腆的人。很显然，第一个打破宁静的人绝对要付出极大地勇气，否则我敢肯定我们会一直僵持。 上天是公平的，上一次是我，这一次就该轮到她，而她也是这么做的，这让我有说不出的小确幸。 “嗨，你好，你是周思洁吧”她咬了咬一边的嘴角，眼神躲闪着问我。 “当然......是我。”我尴尬的笑了笑，书包的肩带被我反扣的手刮一下又一下，意识有些混乱，但该有淡定还是要小装一下的。 “哦。” 她说完就静静地站在我旁边，就好似默默地等起了车。 我感觉到她的窘迫，胆怯怯地打趣道:“我感觉你挺厉害的，就是在赶车这方面。” 她抿嘴笑了笑，“其实也还行，我看你跑得很快，只是有一点可惜，差一点就赶上了。” “啊？” “哦，我忘了，你可能没看到我，我当时在车上，亲眼看见你还差一点就可以赶上车了。” “你是说开学第一天吗？” “对呀。” 原来是她，那个吓到我的人，估计她应该都没注意到我吧，毕竟眼里只有车的时候，我也经历过。 “这确实是，我也挺不服的，明明我跑的也算快，怎么就......” “没什么，我以前也这样。就最近几年练起来的，特别是我们学校楼梯那么多，上哪都要爬坡上坎。” “那确实。” “不过，我们学校还是有好的地方，比如可以适当锻炼身体的长恨坡……” 后来我们就一直开启尬聊模式，有一句每一句地往外吐字，显得我们之间的氛围还算融洽，没有冷场。 直到我先下车。这一次，我就不用纠结了。我爽快地说了声拜拜就走了。 虽然还不算怎么亲近，但好在有了熟悉的开始。 第5章 自我觉醒的一次 过了没过多久，我搬家了。所有的不开心暂时都走了，我跟着妈妈搬到了新房子，虽然不大，但很齐全。 她在乎的人和东西，这里都有。 到了一个新的集体，遇见了各种各样的人，大家都不是大傻子，都知道不赶快组成自己的小集体，以后大概率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但是小傻子却怎么也不能说没有的。 比如我和她。 我之所以会落单是因为我这该死的性格，除非是我非常想说话的时候，不然我可以一整天都不冒泡。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每一次说话都说不到大家的心坎上，还很胆小，导致我的声音老是被别人埋没，不被大家听到。就算被别人听到，也会因话题太无聊而假装没听到，独留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渐渐地，我就不太想说话了，我甚至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没有矛盾，没有占有，不用左右逢源，安安静静地干我自己的事情。 但是再多的事情都有□□完的一天，那一天也来得很快。 经过不懈的努力，我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基本搞定了周末的作业 ，就只剩下一科不用怎么动脑的语文周记。 后脑勺的抽痛不得不将我的进度拉慢了一些，我只好决定先休息一会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按压后脑勺抽痛的地方，没闲着的眼睛到处搜罗着班上的滑稽事件，例如男生的叠叠乐，女生的真心话大冒险…… 咦？怎么还有人在这样吵闹烦闷的氛围下选择写作业的呢？ 我是被迫，没办法的事！路星遥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有个愉快的周末。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将细长的暗绿色签字笔卷在鼻头下面，慢悠悠地撩起起两边的碎发，再拿下来现在略有一些碍眼的笔，滴溜滴溜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我的情况之后，我才敢放心大胆地观望她的一举一动。 一溜长至脸颊的松细发丝随风微微漂浮着，光洁的额头在光线的照耀下越发的耀眼纯白，暗暗较劲的眉头高高地悬在略微忧郁的眼眸上方，松软的马尾乖巧地搂着纤细光滑的脖子，笔头的停停顿顿无不彰是着此刻的困惑。饱满的额头，挺立的小翘鼻和清瘦的下巴勾勒出了流畅的线条，下弯的眼角在一闪一闪的细长睫毛下显得更加的动人乖巧，红润的薄唇被玉白的齿贝啃咬着泛起了诱人的光泽，红肿得有些性感。 不知从何处侵袭的微风轻轻地拍打在她的身上，她淡然地抬起了头，望着左边的窗户。那一刻，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神里的岁月静好和浅浅的笑意，她平静从容的气质让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久久都回不了神...... 我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子上，感受着炽热的光热，明晃晃的太阳直射光将路星遥周身镶了不可触碰的保护罩，隔绝一切纷纷扰扰，清白洁净地身守一处。 之前种种的疑虑，我现在好像懵懂了一些，也许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团体不团体的东西，只想享受自己的平静岁月，从容自在地独守一处。 现在，我觉得她已经美的不似凡品了。大为震撼的我骤然燃起了从未有过的激情——她这样独特的人，我一定要去感受她的美好。 我本来想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去博得好感，但我发现她好像比我还孤僻，这让我根本就没办法去接近她。除了刚开学的那几天，她似乎很热情，几乎和每一位女生都讲过话，但是过了一段熟悉期，她好像对每一个女生都没有什么好感而言，都只是泛泛交好。而我这个透明感的十足的人从某种程度上都已经是和她交往最多的人了，例如都要追车的交情。 这让我自己更加确信之前对她的判断，她真的是一个那样独特的人，我对她的好奇可以说是与日俱增。 可是，我又开始担心，像我这样普通的人真的可以入得了她的眼吗？ 可是繁忙的初三上册让我不得不将空闲的时间投入到学习中，毫不意外，我失去了一学期的机会。 平时不是月考，就是周考，我们的任务重，老师的责任大，再加上我们这个班的学生是我们学校重点栽培的未来高一的重点班学生，我们要将初三的课程和复习工作都要做好，所以我们参加不了任何学校活动，连观看的机会也没有。平时仅有的时间全都被吃饭，上厕所，往返楼道找老师问题所占据，而晚自习的空闲时间仅仅只够完成写作业。 就连晚上可以一起赶车的时间也因为晚自习的调整，导致只要我们一赶到车站，车就没有意外的来了，而且是次次准时，就算有不准时的时候也只会是可恨地早一点。 真是没法子！天都恶搞我！ 说真的，我确实是忙呀！ 那段时间，我两眼一睁就是干，两眼一闭就是睡。那段时间，我养成了沾床就睡的好习惯。有时候，我明明感觉闭眼没多久，可是闹钟就响了，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感觉。 我有个别戴眼镜的同学常常忘记取掉眼镜，第二天鼻梁上盯着红彤彤的凹印来上课，甚至有时大到鼻托都遮不住，老是引得周围的哈哈大笑，成为我们为数不多的乐趣。 还有有一次，我清楚地记得外面在举行元旦文艺汇演，就连初三其他班都可以看一个多小时，而我们班只能考语文卷子“解解乏”，更应景的是作文刚好是让我们写命题记叙文“最悲伤的事”。可想而之，那一次的作文写的是多么的声泪俱下，就连长期语文作文只有45分的我这一次都考了54分，算是另一种补偿吧！因为在之后的学业生涯中，我再也没有机会问鼎这个最高分。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讨厌过这样的日子，即使有那也只是当时，过后我很庆信能够有这样一段经历，因为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不管忍受多少高压，吐槽了多少次这样的苦难，我一直都知道这半年来的时光在岁月蹉跎下无时无刻不再告诉我一个道理：只要你做到问心无愧的坚持，从你身上流出的汗水就会以另一种形式流回你的身边。 正因如此，我无比希望未来的自己可以不辜负现在的自己，同样我爱现在的自己，所以我要为未来的自己负责。 我不愿意委屈我自己，所以我想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为自己谋得未来不错的生活，而我自己选择的家人，无论是可以交心的真正朋友还是爱人都一定要是最合适的那个人，这样我才能不负此生来人世走一场。 第6章 更近的关系 虽然经历了一个学期，我和她的关系还只是停留在简单的“你好，我好”这样的初始阶段，但是别忘了，我和她还有一段别人都没有的特殊交情，我在这里简单总结为“放学情谊”。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对放学的渴望，只是通过一连串追车，等车的行为表达出来的情感。其核心的本质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机会总是会以出人意料的形式回来。 本来，我们那位半成熟的班主任和现在的高三的年级主任说的是暑假开始上高中的课程，但是由于上一届的实践结果并不理想，所以我们这一届只好继续当一次小白鼠，探索更加合适的插入点。 所以，刚进入初三下册的我们在经历“惨无人道”的磨砺后，就立即被我们的初三班主任甩给了一位可以治理我们未来三年半的地狱级别的班主任，注意这里的“治理”是“治理得服服帖帖”的那种。 为了方便高中的老师更好的管理，就只好让我们不方便了。 天呐！我该怎么把初中三年的书搬到另外一栋楼的四楼呀！ 我现在的怨气比鬼都重，我已经搬了两次了，可是目测我还要搬两次才可以搬完！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呀！ 我真的搬不动了！ 我一开始还可以凭借着一口气搬上去，但是也还是磕磕绊绊，可笑的是一路上我至少要休息5次！搬了一次之后，我的手就已经有了控制不住发抖的征兆，然后我还有休息一会才返回。 而第二次，我还没休息几次，我的手就开始发抖，到后面莫名奇妙地泄力，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到了第四楼。 天知道，我放下书的那一刻瘫成了什么鬼样子。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从坐着滑到四仰朝天，酸软的肌肉好像慢慢地溶化，松垮的散肉甚至快要顺着四肢流下来了，蒸汽齐刘海已经油腻地缩成了一条一条的宽面条了。 形象什么的，我早已经抛之脑后了，现在什么都比不上此时的舒坦。 最终，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原来的教室，看着“半壁江山”，经不住地苦笑了出来。我现在之所以毫不在乎周围同学，是因为他们跟我是一个势均力敌的状态，有一些不爱收拾的人除了正经的书，还有平时根本就用不到的杂书，那些人显然比我还颠。但是由于他们有自己小团体的帮助，所以还是要比我好一些。 我现在真的是搬吐了！可没办法，我不搬，这些书也不会长脚呀！ 虽然新的班主任已经让搬完的男生多帮一下女生，但奈何我们班的男生实在是太少了，再加上我也不怎么跟男生打交道，也就没报什么期望。 正当我小心翼翼地抱起其中的一摞，张着八字，踉踉跄跄地走到走廊上时，一个有力的存在将我怀抱里的重量分走了一半，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我有些联想翩翩。 毕竟在是如花似玉的年纪里，这是一个常见的通病。我也不另外呀！ 停留了几秒，我心中隐隐作祟的期待鼓励着漏出惊喜的眼睛，甚至还控制不住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我就迎来了又一件尴尬的事情。 昏暗的灯光照不全她生涩的吃瓜表情，却将我心中的那份独属于少女的羞涩**地摆在案板上。 我现在只是很后悔没有将我这个看恋爱剧的脑子狠狠地刷干净，害得我遭了这么阴险的道。 “男生人数还远远不够，再加上我的书已经搬完了，正好看你比较艰难，所以我就想帮帮你。”她腼腆地笑了一下，弯弯的嘴角挂满了拘束。 “哦哦哦......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现在是又感激又想死，也在心里给她狠狠地加了一笔。 晚自习的天空也不总是灰蒙蒙的。火红的太阳受不了时光的寂寞，蹑手蹑脚地在天空滑动着，一不留神，人们就只见得到橘红色的脚印。 新的环境带来了不一般的惊喜，之前固定的位置也被打乱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因为可以和自己的好朋友做在一起。 虽然我没有，但是我还是开心。因为我可以和“未来的好朋友”坐在一起。 显然，这件事还是要从她帮我搬书说起。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我们终于搬完了我的所有东西，我在厚着脸皮提出和她做同桌。 嘿嘿，事实证明脸皮厚的人吃得香。 没有太多的意外，她同意了。 瓦蓝瓦蓝的天勤劳地记述着我们拥有的快乐。 我们一起感受楼下高三的激情澎湃的早读。在中午酣睡被高三醒脑的铃声吵醒后，我们相互被对方脸上的吃屎表情逗笑。悠闲地看着高三学长学姐跑上跑下地问题，我们端着学生牌“酒杯”默契地碰杯。听着未来班主任在高三班级里吼叫咆哮，我们都止不住地抖动肩膀。 慢悠悠的白云不规矩地挑逗着噼啪燃烧的太阳，不厌其烦地和烦闷的太阳玩起了幼稚的躲猫猫。 我们就着明亮的阳光下着岁月静好的五子棋，好似所有的纷争都与我们无关，我趴在暖烘烘的课桌上，细细品味她的一颦一笑。她垂着眸，淡淡地微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料，熠熠生辉的眸光晃的我心头一紧，又将温柔暖意慢慢地安慰着我晃荡不自禁的心脏，甜甜地嗓音在我耳边响起，“该你了。” “好好……确实该我了。”我哈哈一笑，移开了目光，也将我的思绪重新投入到棋局中，但好像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的五子棋太差了，我想你应该没有下尽兴吧！” “不呀！我很尽兴，下的很自在，很满足。” “那就好！” 我愉快地发现我们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我们都很享受旁人都不懂的宁静，我们都喜欢安安精静地陪着对方，哪怕我们都各干各的，没有说一句话，都不会觉得气氛冷淡。 有的时候，我做累了作业，仅仅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也是一种另类的放松，她也总是任由着我的举动，甚至有时还会逗一逗我，故意翘起我的鼻子，再狡黠地猪叫，还大声地喊着:“周思洁变成猪了，大家快来看呀！” 我只想竖起国际友好手势，看着合不拢嘴的她，在内心吐槽:原来你是这样的路星遥。 为了赔罪，她邀请我去人人都可以逗留的阳台看瓦蓝瓦蓝的天，还一脸委屈地让我别生气了。 呵呵，对于她的搞笑操作，我也是服了。 第7章 我们离未来又进了一步 经历了愉快的几个月的高中学习，我们即将迎来初中阶段极为重要的考试——指标到校考试。 这个考试对于我们而言的重要，只要我们通过了这一次招生，才能真正的成为我们学校的高中生。虽然中考也能考进去，但是鉴于指标的落榜，一般人的自信心会受到极大程度的打击，这些人会将自己学习的重心放在初中的学习上，就会耽误接下来的高中学习。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落在我的身上，因为在这个班里，我本身就属于凤尾的水平，若是在跟他们拉开差距就会很危险。 为了继续留在这个班，我必须使出吃奶的力气！ 路星遥应该看出了我的重视和紧张，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接下来的课间，她基本上除了上厕所和问题，其他时候都待在座位上，似乎比平时更认真做高中的练习题。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也对自己怎么严苛，毕竟她一直都是那种乐观学习的人，不会逼自己太狠。 直到有一次，我做了一套超级难的数学卷子，难得我将自己头上的毛都薅了一遍，还是没有思路，再加上课间聒噪的喧哗将我的烦闷爆炒到一定程度，快要爆体而出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到了仿佛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气的她，乖乖的，认真地做着作业，一股说不出的凉爽和惬意覆盖了我所有的坏情绪，我又继续埋头苦干了起来。 一开始，我还担心频繁地问题，会惹她烦。直到那天，我一次又一次出卖我的脸皮，甚至我自己都觉得烦了，都没有在她的脸上发现任何的不情愿。 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 我现在可太喜欢她了，到最后我控制不住地愧疚，若不是因为我，她会有将更多的心思放在高中的学习上，我不想让这些题打扰她了。 渐渐地，我不在只是找她问题，也开始向周围的同学问题，但为了让她不多想，我都没有当着她的面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她似乎最近有种说不出来的焦虑，我不知道为什么既有一些担心，有一些害怕。可是过了不久，她就和平常一样，好像之前都是假的一样。 那一天，全体老师临时开了一个会，我们都得到了自由，尽管半成熟的班主任让我们待在教室上自习，但我们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进。她提议去压操场，我欣然赞成。 绽放的纯白花朵纵情地享受柔软的水床，晃晃悠悠地浮在瓦蓝瓦蓝的水道上，悦耳的轻音乐从小鸟的嘴角流向了更宽广的大地，若仔细看，天上的纯白花朵顺着甜美的节奏，划出了美好的弧度。 我正在用手描绘着那些梦幻的弧度，意犹未尽的我转头就看到她眼含笑意的甜美面容。光洁细腻的皮肤透得发亮，那一缕弯曲有致的秀发修饰着她骨相优越的线条，深邃的眼眸柔和得可以将世界的菱角修磨得干干净净，真的好迷人，再加上绿油油的T恤，衬得她好娴静，好有生命力。 我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她的脸，这也将我吓出魂魄了，她故意逗弄我，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脸，还假装来亲我。我调笑着打跑了她。 她不断地挑衅我。哎呦，我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嘿嘿，看我不整死你。 我只一味地追着她哭爹喊娘，直喊饶命，我是不停不问，只一味地将她扑倒在地。看着她反抗不了的楚楚动人的小模样，我就来了更大的兴致，哈哈哈，我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的邪念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我要按摩她的痒痒肉，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哈哈哈，我真坏！ 没过一阵，少女银铃般悦耳的嘻嘻哈哈声就传遍了操场。 事后，我们满头大汗地躺在塑料草坪上，我给她扇风，她也为我扇风。 “你不行呀！这么一会就求饶了！啧啧！” “呦呦！还还叫起来了！我只是让着你而已。” 我一听，立马做起来，拉着她的手臂叫嚣起来。哈哈哈，她这下怂成乌龟了，怎样哄她都不起来。 “哎，时间过得真快。” “是呀，一下子就快到指标考试了。” “对呀，你准备好了吗？” “迎接指标到校考试？” “不是，是我们的未来。” 我心里有些骇然，她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她坐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认真的说道：“我听他们说，如果这一次没有过，就算中考考进了我们学校，也不能再进这个班了......我只想和你玩，而且以后也不会变。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孤单了。” 说完，她就看着瓦蓝瓦蓝的天，好似那里可以实现她的一切期许。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她这么有分量的情谊，岔开了她的话问到：“你为什么只和我玩，其他比我好的人难道不可以吗？” “你相信缘分吗？” “缘分？” “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眼缘，其他人和你一对比，就显得很平淡。可你不一样，每一次和你接触都会让我异常的兴奋，全身上下从满了动力，就像是喝了脉动一样！” 我们都哈哈哈大笑。 “说吧，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样为他们打广告。” “不多不少，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你。” 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眸中一闪一闪的明亮是像极了独属于夜空里的点点星光，是那样的迷人，想让人沉醉其中…… 我脸涨得绯红，就连和她眼神里的触碰都让我觉得滚烫火辣，原来我对她来说是这么的特别，真好。 尖锐的铃声震散了心中的懵懂。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自以为是了，因为我真正地知道她把我当作了一个独特的存在，相同的，我也应该把她当成那样的存在。 其实，我发现这样大大方方的姿态对待她，她开心，我也开心。 时光似流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流失了不少，给人一种瞬息万变的紧迫感，但是天依旧是瓦蓝瓦蓝的，好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不出我的意料，我考过了！嘿嘿，我终于不用担心！ 嘿嘿，我现在感觉自己太值了，既有了学习的好助手，又有了一个可以交心的人，我真是太幸福了！ 我看着正在发光发亮的路星遥，忍不住地傻笑了出来。 她只是温柔地笑着，拂面的轻风穿梭在她浓密黑亮的秀发，一卷刚够到下巴的宽碎发清扬地摆动着，轻柔得好像在轻吻她水润的脸蛋，看不真切的眉眼给了我无限的想象，该是多么清纯，有灵气…… 载着良药的好风在我不经意中环绕在我的身边，舔舐着我破碎的心脏。我现在不再那么不自信，不再老是独自一个人呆呆地面对周围的美好而望而止步。 我渐渐变得开朗，健谈，甚至可以圆滑地接住别人突如其来的梗而不冷场。 再后来，高三要进入高考的最后冲刺，高三的老师都没有办法再分心管理我们，所以就让我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自己找事情做。 没有任何人不向往当时的时光，高三老师不管我们，初三老师又要忙着给那些指标到校没被录取的学生补习，争取在中考时取的优异的成绩。 所有我们就成了几不管人士，只要我们按时来上学，老实地待在教室里不闯祸就行。 我将自己屯了很久的课外书全都翻了出来，大概有10本左右，再加上高三的语文老师让我们看的书，不多不少15本。那些书我都用了大概10天就看完了。剩下的时间我无聊到开始做之前做错的高中题，和骚扰路星瑶。 没错，我还是跟她坐在一起。 她也是很无聊，讲家里屯的卷子都做了，甚至还有初三的卷子。 最后实在是没法子了，我们就交换看对方的带的书，就连周围同学的书都被我们借了个遍。 哈哈哈，那段时间简直闲成狗了！ 班上同学没人不“佩服”学校“合理”的安排。 第8章 艰难未来的预示 高三学长学姐们在万众瞩目下考完了！我们也搬到回了高三部。 听着高三的欢呼雀跃和他们脸上还未脱漏的疲态，我不禁诚恳地希望:愿世间美好如日出日落般毫无意外地将临你们的世界！ 还不等我回神，我们的新任班主任就脚踩风火轮，又快又稳地直刹我们所在的教室。 他环视四周看着我们有些碍眼的放松，心里的火气蹭蹭往冒，烧得他心里火急火燎。他一反常态厉声吼道:“把门关上！我有几句不好听的话要讲！” 砰砰两声，有紧凑地一前一后关上了门。 “你们应该也知道，高三的已经考完了！这就意味着你们就是新高一，而且你们已经被学校录取了，也就是说你们彻彻底底成为我们高中部的一员，也就是我的学生……” 他面露凶光地扫射所有的人，直到看见我们都是脸色惨白的表情，才颇为满意地继续他的“威胁”。 “而我这个人眼里是容不得沙子，什么歪门邪道的请假和迟到都不被我允许！耽误了多少时间，回头都得自己补回来！要是拿什么跳楼来威胁我的，我也不怕，我经历得多了，连有些说要来学校砍我的，我也是丝毫不怕的。所以大家都各自安好，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毕竟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要是得罪了我，哼……有的是小鞋给你们穿。” 他淡定地抿了几口茶，重重地将保温杯放下，上翘的嘴角，增添了几分不可触犯的威严，单层的眼皮包着闪烁意味不明的精光的黑眼球，更添几分精明。 我们都把头埋得很低，生怕一个对视就被杀鸡儆猴。 时间是一个合格的质检者，这些极具威慑力的警告经历了数年的风吹雨打，依然屹立在我们人生旅程的禁区。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由于学校对我们的重视，我们注定会有一个不太容易的高中生涯。这一点从初三的假期就开始验证了。 我们除了星期天，平时都要上课，唯一好一点的就是不用上早自习和晚自习。只有高一开学前四周，我们才开始放假，真是命苦呀！ 我听到这样的安排只想嘎巴一下死在那里。这简直是酷行呀！这简直比初三上册每天中午写一张数学卷子还难受。我的假期被腰斩得不成样子了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真狠呀！ 不管我们怎样提高我们的声量小声起哄，他也充耳不闻，还威胁我们再叫唤，就再减。他还说上一届比我们还惨，人家都能坚持，我们怎么就不能！ 这还让我们怎么说！只有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从那以后，我们给了他去了外号——邪恶大肚男。 因为他又邪恶，又喜欢腆着大肚子偷窥我们。他不准我们关后门，有老是躲在门后面偷看我们，只是他似乎对自己的肚子没有清醒的认识。他每一次紧贴墙壁，微侧身体，试图看清我们一举一动，但都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的大肚子出卖。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而且他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杞人忧天的感觉，明明在很少的情况下，高考才不会开空调，但是他就是会要求我们锻炼在炎热的环境下冷静地思考，除非是特别热和睡午觉的时候。 我们一开始真的受不了，还没开始写，手臂就黏糊糊的，干什么都毛焦火辣，完全静不下心。所以有几个胆大的人在全班的期待下打开了空调，我们还没享受多久，那个邪恶大肚男就收走了遥控器，还狠狠地批了一顿，罚我们写了一张数学章节卷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我们只能默默咽下这份苦，我们也见识了他的“独裁统治”，了然了他的说一不二。从那以后，我们都不敢乱开空调了。 这天中午，我卯足了心力，吊着一口长气，将邪恶大肚男布置的作业做完了。我在几个午觉姿势中选了一个最称心如意的，就在我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我恍恍惚惚地看见了路星遥眼眶有亮亮晶晶的光泽，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后脑勺的抽痛惊得自己都忘了，我争取不惊扰到她，悄悄咪咪地观察她。 她的面色雪白得不像样子，严肃冷淡略有些生气的表情，好似遇见了什么令她乳腺增生的事情。就在我正准备问她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地趴下午休了。 虽然我一头雾水，但还是决定先看看她之后的情况再说。 那一天，我和她说的话比往常少得多，并不是什么作业很多，而是她总是兴致缺缺的样子。晚上的时候，她居然打了出租车走了，说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但具体是什么急事，她没说，我就没问。 短短的几天不过是瓦蓝瓦蓝的天换了几张不同的蓝白幕布，好似没什么特别，但是却发生了很多猝不及防的事。 那天，我们激情澎湃地追赶着公交车，也毫无悬念地赶上了这一班车。稀稀少少的几个人，将这辆车显得特别的空旷，那些身处黑暗中的人抬着快要垂下来的眼皮，看着我俩略有些天真生气的面容。 我每一次察觉到他们这样毫无生气的呆滞的目光都有一些胆战心惊，总觉得好像透着危险的气息，要吸干来自我们的活人气息。 “这些大人感觉怨气好重呀！班味都快让我窒息了！”我悄悄地说着，还不断用眼神示意她。 “对呀。这些大人压力都很大。我妈最近压力也大。”背光处的她叹息地说着，好似不是她的妈妈而是她一样。 我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沉重的话题压得大家都喘不过气，因为我家也是这样。 自从他们离婚后，家里的一切开支都是妈妈在负责，还要兼顾着我，她不说，我也不知道她顶住的是何种重量的压力。可是我也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精打细算地生活。也不知道是因为经历过生活的窘迫，我渐渐地没有花钱的**，连学校的小吃都勾不起我的兴趣，我只想把全部的零花钱都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明明是他们离婚了，是他们更成熟，更有魄力了，怎么也把我催熟了呢？ 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我似乎比同龄的人更懂一些婚姻的真相，所以这注定我比同龄的人更理智，更现实，更注意防诈防骗，有时候我甚至幻想着如果我不走妈妈辈的老路，我是否会过得更舒服，更得意，更快活一些。 同时，我清楚地知道物质的重要性。所以我比以前更重视我的成绩，更有明确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我绝对不要过看人脸色的生活，我要牢牢将自己的人生握在手里！ 每一次，我只要想到这样的愿景，就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 这一次，我也不例外。 第9章 假期的来临 我美美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思绪从未来的高中生活穿梭到未来的大学生活，流连于未来的职业生活，沉醉于未来的晚年生活。 我越想越美好，还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直到现实里的一根手指和一双见了鬼的眼睛渐渐将我从思绪的悬崖拉了回来。尴尬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所以我妈压力很大把你给逗笑了？”她高挑的眉毛，下撇的嘴角和快要贴脸的鼻子无一不展示着她的无语。 “额......咳咳咳......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当然我还是挺同情阿姨的。因为我妈妈压力也很大。”我慌慌张张地解释着，连手指都不由自主地比划着，薄薄的齐刘海跟着我激烈的手指运动东倒西歪。 “也是，跟你做了那么久的同桌，你思维的跳跃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我讨好地笑了笑，再衔住伸出的大舌头，显得好生无辜。 她蜷缩三根手指，剩下的两根手指摆出剪刀状，出其不意地向我剪来。在无数次地试探下，我已练就了神速。 嘿嘿，我躲过了。 大获全胜的我旁若无人地摇头晃脑，庆祝着永不过时的开心一刻。她侧着头，一边苦笑，一边看着我没有营养的疯闹。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左转右转的公交还是将我们拉到了要分别的车站，所幸的是这一次虽然我们要一起下车，但下一次不管是刮风下雨，我们总会心照不宣地一起上车。 这是一种缘分吗？我觉得不全是，更多的是我们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说快不快的补习时光伙同着看着清醒实则困顿的瓦蓝瓦蓝的天一起偷工减料，将我的补习时光在日夜反复中消磨殆尽，独留我们面对吃人的暑假作业。 看见几大本的暑假作业，我只想继续上课呀！这些作业如果老老实实地写，那必须每一天都写，不然就写不完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到底是谁发明了作业这个东西呀！ 班里的人都在哭爹喊娘，愤愤不平地找任课老师讨价还价，结果在嘴笨的课代表和狡猾的邪恶大肚男一顿操作下，我们的作业不减反增。 青天大老爷，当我得知这个恶心的结果，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昏厥了。 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的要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谁借我抄一抄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身无可恋地瘫在座位上，毫无血色地凝望着前方，好像看见我家祖宗来接我了。 她气笑了，一把将我从地府拉了上来。 “你求我呀！我快马加鞭地写完给你抄。” “爹，给我抄。”我满脸谄媚地窃笑，此时的我就像一个讨食的狐狸，恨不得蹲下下来翻肚皮。 她实在是受不了我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趴在桌子上哈哈哈大笑。我本来是一个笑点很低的人，她一笑，我也忍不了一点，跟着她哈哈哈笑起来，笑得我根本就坐不住板凳，东倒西歪，像没涨骨头一样，激动时连气都喘不及时。 我们两个人笑得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我们这样又哭又笑的样子吸引到了班上一大半的人，他们也受不了，也跟着哈哈哈大笑。这下好了吧！本来就笑够了的我两渐渐地受到这份不可阻挡的荒诞力量的笑意下，收不住了。 大家都在这个循环中吓跑了前来上课的老师，满脸惊悚的老师叫来了疑虑的邪恶大肚男。 邪恶大肚男一进门就看到了我们这样癫狂的状态，以为我们都被作业吓疯了。连忙将致死的作业量往下调了几个档次，哈哈哈，我们真是幸运儿呀！ 也好，趁此机会给那个邪恶大肚男一点教训，让他不敢再这样欺负我们了。 不过，我们好像忘记了为什么要给他冠了“邪恶”二字。不过不打紧，那都是假期的事情了。 在啼笑皆非的疯笑事件后，我们正式迎来了真正的假期。 由于我们的玩心不是一般的大，怕回来就缺胳膊少腿的邪恶大肚□□本就不敢放我们出重庆，当然他也没明说，但是我们必须要意会。 就这样，我本来打算先休息一整天，再去碰像屎一样讨厌的暑假作业。结果我手机铃声响起来了，“VI VOU VI VOU”，老好听了。我愉快地拿了起来，已解锁就看到了我火冒三丈高的消息。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居然还要在钉钉上上传以三天为周期的作业，这就意味着我压根就不能最后几天补完，而且还要求我们每一页都要写上自己的名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是服了！众所周知，寒暑假作业压根就不能包含在我们认真学习的范畴，那些作业就是个累赘。 为什么这些老师还要布置这么多作业？ 恕我直言，如果老师给我们充足的时间放松、调整状态，我们下学期的学习干劲绝对会得到显著的增强。 我们该玩的时候玩，我们该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就行了呀！为什么要把我们逼得这么猛？ 如果寒暑假不是用来玩的，那为什么要放呢？又为什么叫作“寒暑假”，不叫“寒暑学期”。 我一怒之下也是小怒了一下的，我狠狠地点了一杯烧仙草，安慰我自己，不让那个邪恶大肚男影响我的心情。 虽然我总是在手机上发牢骚，说自己要抄作业。但是我们都心照不宣地装模作样，还是坐着枯燥的作业。 上班的老妈留下了空荡荡的房子和百无聊赖的我，唯有瓦蓝瓦蓝的天总给我搭配不同形状的悠悠白云，装点着有些素净的窗户风景。 我常常趴在书桌上感受着阳光传递而来的温度，眼睛的酸痛肿热指引者我去一个叫作老家的地方，爷爷奶奶都笑眯眯地看着我从睡梦中醒来，慈祥地诉说着家里家外的温馨日常，偶尔皱眉开始讲起了哪家哪户的陈年旧事，连桌子下的黑白大母狗都会吠叫几声，参与再平常不过的家庭唠嗑中，往往这时候我都会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去听，可听见的是我书桌上呼呼作响的转动小风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酸酸的鼻头似乎比演说家还会表达悲伤，受不了一点委屈的鼻头，非要带动着心脏和眼睛一起向我发出抗议，折腾得我心脏抽痛，看不清作业上的字，让我尝尽了苦头，再满不在乎地抽身离开，独留我一个狼狈不堪。 温情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箭，可总有人从我身体里拔出来，让我痛彻心扉，久久都不能释怀。 渐渐地，为了保护我自己，我开始穿上了盔甲，不给任何人触碰我身体的机会，我才得到了喘息的时间，可以舔舐后背快要流脓的伤口。 自那时，我就知道没有任何人会比你更爱你自己。 第10章 传说中的高中世界 邪恶大肚男敲锣打鼓的日子到了。 他在几天前就一直开始在班级群里“威胁”用了不正当手段蒙混过关的所有人。 现在他正端坐在讲台上，睥睨天下的眼神散播末日的恐惧，寒气滚滚袭来，冰冻着所有鲜活的心脏，不流通的血液成功地让我脑袋眩晕，起鸡皮疙瘩。 我们就跟犯人一样一个个排队着队等待最后的审判，生死由人，福祸在天。 我和路星遥倒没什么多大的问题，就是那些放松警惕的赌徒同学只能心知肚明地伸冤。我们了解世界的残酷，没有实权的我们都是待宰的羔羊，下油锅的顺序只是取决于上位者的游戏。 不得不说，高中的待遇就是比初中的好，老式空调都是成双成对，但也别太多心，其实就是两个。 那个空调我都不想说了，真是热的热死冷的冷死，全拜那玩意儿所赐，我们班的情侣都促成了好几对，这估计是邪恶大肚男想都想不到的结果。 说实话，如果学校舍得为我们安排一个中央空调，也许很多事情都能维持最初的美好。 我这一次就成为了“天选之子”。 空调的冷风此刻就在我头上呼呼作响，我的头皮比我身体表面都低了几个温度。我冷得直打哆嗦，细杆子一样的手臂挡不住吹红眼眶的寒风，我渐渐地感知不到我的手了。学校说那个空调因为太老了，所以它的机制出了根本就修不好的毛病，但是学校为了节约不知道用到哪里的经费让我们自己受着。空调的上下摆风坏了，只能定格在向下那一栏，而我也好巧不巧的坐在它的下方。 由于校规规定而不能和其他同学一起在一张课桌的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关掉空调，但是我的同学为了我已经承受了一个上午的炎热，我又怎么能让他们继续为我苦苦煎熬不能午睡的痛苦？ 我就只好自己蜷缩起来，慢慢地哄着自己睡觉，睡着睡着，我委屈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里打转，只能悄悄地咽下我的委屈无助，幻想着自己在一个温暖到可以安睡的梦幻世界，可是我越想就越会回忆起曾经一个人在3、4点走在街道的日子，那时候的天也像现在一样很冷，我也是这样的无助，小心翼翼，害怕自己给所有人添麻烦。 “我们可以换一个位置吗？” “好，好。” 我蹭掉包在眼里的泪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嘶哑着悄声说道：“你在干什么？你不好好睡觉，跑这来？” 她没理会我话中的怒气，只一味的用冲锋衣将我的头罩住。我立刻拿了下来，数次张口，但都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昏暗寒冷的那一方角落里，我们看不见对方的脸。我只感到彼此混乱的呼吸，我情不自禁地流出保不住的眼泪。 温暖的喷泉淋湿了满身泥泞的我，我害怕我的肮脏污染了纯净的水池，我害怕别人饮下这些不干净的水，然后生病。 我真的很害怕会拖累别人。 “我不需要，我可以的！你在这里又该怎么睡呀！” “哦？所以为什么你还没睡着？在想数学题吗？”她 从来没用这样冒火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赶紧睡！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 我只记得她将我抱的很紧，冲锋衣下的两颗脑袋紧紧地靠着，流动的热气将我紧紧地包裹着，所有的一切都是紧紧地贴着我，好像都在弥补那一天空荡荡的四周。 我很感激她为我做的事，说实话，我其实从小到大都交了不少的朋友，但最后都因为我别扭的性格远离我，我尽力去改变，可是还是留不住我们之间的友谊，我真的很讨厌自己，我做不到坦然地接受她们的好意，我总是想尽办法偿还她的善意，可是我莫名其妙地好意总是将她们推的越来越远。 可是她好像就是不一样，她就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别扭一样，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抱住我，安抚我。 她对我真好...... 虽然新学期邪恶大肚男重新拍了座位，但丝毫没有影响到我，就算平时没有什么机会和她待在一样，但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都能让我们的情谊维持得很好。 “马上就要举行运动会了，我们班的同学可要踊跃报名呀！不然，我也是不建议去邀请平时着重‘照顾’的同学。” 潇洒他拿走了，惶恐丢给了我们。 “完了！这不明摆就是我吗？” “我感觉不会是我，我平时在他面前表现得老乖了。” “哪个儿子给我报的800米？” “不是吧！我可没说话，怎么把我名字写上去了！” “班长，你这一次可逃不了了！哈哈哈” “关你屁事，到时我直接推荐你。” “咦~谁怕谁是狗！” “班长，老黄要参加！” “参你妹！” 班长所在之地可谓是百家争鸣，往日里的绅士风度魂飞天外。 我三步并作两步，猛地一个回跳，将头伸进她和课桌之间的缝隙里，吓得她一哆嗦，对我重拳出击，幸而我身手敏捷，没着了她的道。 我一个翻身，越过了低矮的凳子，稳稳拿下，以泰山之势端坐于凳子之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握拳直逼面门，大声喝到：“传闻路大侠素来骁勇，其精忠报国之志更是人人称赞，现家国有难，当充军舍生卫国，大侠为何置之不理？” 路大侠面色如常，以狂风暴雨之势碎其拳气，骤然间，气涌丹田，浑身绽放金光，身处咫尺，我俨然无法动弹，她轻笑道：“尔等何人？胆敢只身冒犯。” 心若鼓雷，此时已由不得我多加思量，我示弱道：“鄙人姓周，名思洁，乃邪恶大肚男弟子，还望大侠手下留情。” 路大侠佯装震惊，实则暗藏杀意，“原来是周师弟，幸会幸会，只是我恐怕无能为力。”他双手抱拳，叹息之间，负手而立。 我假装致歉，“刚才受奸人蒙蔽，竟不知路大侠与我有如此渊源，实乃蠢笨至极。”路大侠见状，连连躬身，“哪里哪里。” “师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贤弟请讲！” “路师哥有何难处，竟束其羽翼，踱步于陋室。”我佯装惋惜道，“哎~吾历经数载，虽厮杀疆场，然年岁已高，不比当年，英姿飒爽。”路大侠连连叹气道。 没等我思量，她满脸欣喜道：“世间有师弟一旷世奇才，当家国无恙。”她轻抚胡须，满脸狡黠。 我暗自吃惊，佯装悲愤道：“师弟不才，前段时间遭他人暗害，功力已不如往年。” “啊，实乃可惜，不过师弟可要好好提防小人，别再三天两头受歹人毒害。” 我尴尬一笑，自知已败下阵来，狼狈出逃。 我可不敢回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笑话，早知道就不去挑衅她了。但我也很开心，她居然懂我，还和我打的有来有回。 第11章 无声无息的触动 “哇～是11班的班草” “哇偶～好帅呀！” “人家有女朋友！还是学校礼仪队的。” “上次颁奖那个？听说那女的备胎都好好几个！” “咦～你又知道了？” “老黄就爱满嘴喷粪。” “再说你爹试试？” “咋的！试试就逝世呀！” …… “哎呀！赶紧站好！要到我们了！”邪恶大肚男仰天嚎叫道。七七八八的零散人员这才汇聚起来，一个队伍也有了清晰的轮廓，大家紧紧地排列在一起，与前后的方阵隔开距离。 那一刻，我们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战友，扛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使命。 我们的意识在这些天地磨合下逐渐统一，我们的目标就如初心一样，绝不更改。 第一！！！我们来了！！！ 开始了！班级争夺赛！ “一直以来，其他班对我们意见很大！他们觉得我们只是关系户，我们没实力！我们即使学习好，也是觉得我们是瘦弱的书呆子！我们认不认！” “不认！！！绝不认！！！” “好！不愧是我的学生！这一次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一阵铿锵有力的怒吼，所有人都眼冒金光，凶相毕露，甚至“返祖”到要撕碎其他的班级。 “班长何在？，众1班何在？” “我在！！！我一定将此次任务圆满完成，尽我所有带领1班走向第一！！！” “我们在！！！我们时刻听从班长指挥！打脸其他班！夺回我们的辉煌！” 就这样，关乎班级荣耀的巅峰对决拉开了期待已久的帷幕。 每一个赛点，我们都布置了几名后勤人员，有搬水的，有摇旗呐喊的，有鼓励参赛选手的，有帮忙领奖的，有分发面包的，连长跑都有陪跑的，主打一个全方面保障，狠狠打脸那些乱嚼舌根的家伙。 我被分配到女子800米，路星遥也是。不过她是参赛人员，而我是后勤人员。 我的心脏一直怦怦地鼓动着，看着她瘦弱的四肢，真的不敢想她怎么这么敢的！我什么都帮不了她，我只能默默祈祷着上天可以眷顾她。 站在阳光下的她笑靥如花，金灿灿的，好似仙女下凡，娴静美好，沉醉世人。 看着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脸愁容的我更像参赛者。嬉皮笑脸的她捏了捏我的腮帮，眉飞色舞地说着:“你在担心我？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哈哈哈” “想多了！我就是要想，也是想着11班的怎么吊打你。” 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班里就我能跑，我不跑，那长跑这一项不就落后他人，我这是为了班级利益呀！酸洁子～” “哦～你这个歪路子。我算是认清你了，你表面乖乖女，实则闷骚得很。” “那可没办法，我只和你玩，你只好受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没好气地凶了一个鬼脸。 砰地一声，大家的心率随着飞快地秒表飞速飙升，我的心弦显然追随着她的身影去往未知的彼岸。 矫健轻松的身姿，玩味的神情，和开跑中途意味深长的回眸，都彰显她十足的自信。 飞扬的碎发带起了青春的涟漪，飞溅的水滴落在滚烫的心脏，冰凉的触感惊得我久久无法回魂，这好像是青春的悸动。 在一分一秒的蹉跎下，实力的差距也一目了然。跑在最前面的是11班的2位体育生，这是大家没劲讨论的事实，而第三名则是大家争破头皮的有实际意义的第一名。 没错，没错，就是1班的路星遥，就是她！ 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她从我们班的座位前跑过，我们都在摇旗呐喊，定要盖过其他班的呼喊声。我前期跑不过她，就在草坪内环边抄近路，边给她加油，现在她明显有些吃力，我赶紧跑在她的身侧，和她统一步调，带动她一起跑。 我知道她现在的身体一定难受极了，连步调都混乱了，但是看见她眼里强撑着的泪花，我实在是心疼，我暗自地把握着她的速度，带动她匀速地向前。 我们都很默契，什么也没说，她就动我的意思，渐渐调整她的步调，跑了一段时间她恢复了一些力气，再她眼神示意下，我们同时加快了步伐，也很幸运来到了冲刺带。 我们似乎将彼此当作了队友，也当作竞争者。 在极限来临之前，我们共同迎来了胜利。她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名，而我成为了和她比肩的那个人。 我们像吸了一样，瘫软的躯体没有一点力气，只好一边搀扶着彼此，一边痴痴地笑，天旋地转的世界没有了不相干的人…… 待我们缓过神，才听见周围欢呼雀跃的庆祝，无数身体将我们包裹在里面，大家的关心暖暖的，大家的夸奖甜甜的，她眼中的笑意直达我心里。 短短的两天，我们班是仅次于11班拿奖牌最多的班级，虽然不是第一但我们同样很高兴。 由于运动会的举办，我们放学都比以往地早，思来想去决定走路回家。 斑驳的围墙爬满了不知名的野草，密密麻麻的花簇好像有清亮的荧光，四季桂的清香拿下了烦躁的夏天。 我细嗅枝丫上的柠檬黄色的桂花，灵光一闪，小心翼翼地撇下来一枝长得十分美满的桂花，无视她亮晶晶的眼眸，专心致志地寻找合适的位置。 她高翘的马尾对我抛了个媚眼，我愉快地选定了这个懂事的幸运儿，斜着往上插进去。她惊喜地轻轻摇了几下，零散的桂花落在她洁白的耳朵上，她俏皮地抬高了脑袋，好像一只高贵的天鹅。 站在桂花树下，欣赏纷飞桂花，我好像感受到了青春的美好，归属的满足。 软糯糯的小手捏了捏掌心，她第一次牵起了我的手，拉着我，向前奔跑，我们快乐地奔回家，奔向明天，奔向未来…… 第12章 重逢的战意 今天讲的是上次周考的数学试卷，我看着上面心碎的分数，心里的苦涩毫不犹豫地涌上心头。 我明明很努力地在学了，为什么还是搞不定难题？想着想着我就魂飞天外，自由翱翔去了。 一双熟悉的黑色眼瞳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赶紧将四散开来的魂魄吆喝回来，有板有眼地记起笔记，认真极了。 邪恶大肚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夹起了一个新的粉笔，折断最上面的笔头，黑着脸写下了一道衍生题。他慢悠悠地转过身，俯视台下乌泱泱的头顶，恶搞地说到:“周……”停了一会，天知道我有多害怕，简直度日如年，在我呼呲呼呲冒汗时，他才开了尊口，“月。”正当我暗自窃喜时，他又叫了一个人。 没错，就是我！呵呵，我就知道。 我表面镇定，实则虚得走路都打颤。 凭借着我多年地做题经验，最终慢慢冷静下来，眼也不花，腿也不哆嗦了，三下五除二，全部搞定，比另外一个人快了5分钟左右，我雄赳赳，气昂昂地下来了。 然后得到红色的大叉。 再然后就多了一个维持最后体面的我。 “显然，我们的周思洁同学是错的。为什么呢？请周思洁同学来回答一下。” “因为……题……看错了” “很好，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大家不要像周思洁同学一样看错了。” 现在好了，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 我沮丧地趴在课桌上，要死不活地打量旋转了90度的世界，直到看见她抿嘴，笑着走过来，我才赶紧调整自己的坐姿，不让想让她看到我颓废的一面。可是一想到她早就看见我的搞笑场面，我就又颓废地趴在课桌上了。 她用手戳了一下我的脸，再蹲了下来，不说话，只疯狂地眨巴她明亮的双眼。难得瞧见她憨憨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安慰地抱了抱我，这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红着脸，享受她的怀抱，香香的，暖暖的，突然感觉这一次掉面子也很值了。 好吧，我承认我对她的情感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友情，我面对她时，总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心动，我就想和她在一起干什么都可以，而且我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少年应该昂首挺胸，奋勇向前。 显然我不是合格的少年。 我现在有太多的顾虑，也缺乏勇气，前怕虎后怕狼的我猜不透如果我的心思暴露她会怎样对我。 而且我们现在处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稍微一个不小 心就完了。 再缓缓吧！ 我现在和她的差距太大了，我就算要表白也要到我有那个资格的时候再干，不然我也太无耻了。 我决定了，等到高考出分，等到我证明自己的实力后就勇敢地告诉她。 如果我做不到，那就惩罚，惩罚我当一个可怜虫吧。 看着不高的分数，我又有了不小的动力。 灰蒙蒙的天总是和阴沉的心情不约而同地出现，而苦涩难背的英语单词总和挥之不去的听写任务困住我幼小的心灵。 我在寂静的深夜惊醒，梦中听力的惨状敲打着高考惨败的警钟。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比关雎里的男主角都更严重，一气之下，我掏出了英语听力本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听力，后来我发现还是不行，就拿出了听力单词本开始跟读记忆…… 我最近打了鸡血一样，以前要我老命的英语听力也有了质的飞跃。 我也是很紧张地趁火打劫了期末考试，感觉还是蛮好的。 尝到了甜头的我想要的东西只会更多…… “排名出来了！” “鸡头还是鸡头，虾米还是虾米！” “凭什么呀？你怎么回事，数学比我高怎么多，是不是背着我学习了。” “完了！这次物理又考成这幅鬼样子，物理孙又要批垮人了。” “这次前五又有变化了。” “苍天呀！我语文作文又是54，多给一分会怎样呀！” …… 表面毫不在意，实则恨不得竖起耳朵听。 看了一行忘一行的我颤颤巍巍地撩起习题本的一角，聚不了焦的眸子胡乱地扫射着看了好几遍的题目，烦躁到一直都在扣头皮。 看见讲台上蜂拥而至的人堆，多少的心酸与欣喜化作无声无息的泪水都滴落在不大不小的纸张上。 说不跃跃欲试一定是假的。 我还是踏出了直面现实的第一步。 我只记得冉冉升起的红星是那么振奋人心，有幸见证星辰闪耀那么直击灵魂。此时此刻，我就是这般热血沸腾！ 我的名次上升了，我终于打败了那个一直都横在我和更高名次之间的人！ 浓厚的自豪感让我忍不住窃喜，但我知道这仅仅只是一次很小的奖励，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 路星遥的名次也让我出乎意料，她一般都只是年级前25左右，这一次竟然直接跳到年级第10。 她没想到厉害到那种程度了！说真的，我不仰慕她，这更是假的。 闪闪发光的她总是一脸自信地笑对每一次的出分，其实我有的时候总是在想她会不会不像别人一样那么在意。 直到...... 此刻，我们又迎来了短暂的战斗。 飞驰而来的恶魔公交又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我们错过珍稀的回家之旅。 我们对视一眼后，加快马力，可是最终还是来不及，那个托起无数生灵的人行天桥已然成为了一处夺命桥。 狼烟四起的战火顺着一根根细长的绳索燃烧我们为数不多的枷锁，濒死的绝望占据着最后的理智，不争就得落后！不拼就得死！ 我们无视周围嘲弄的眼光，顶着呛人的黑烟，躲避对岸投掷的火球，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冲向人人都只能仰望的胜利对岸。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容易二字？ 所有的光鲜亮丽，所有的易如反掌，都需要我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血流不止的伤口，擦身而过的箭弩，脆弱摆动的绳索，对岸野兽震耳欲聋的嘶吼，和夺命桥坍塌的无能为力，一桩一件都是直击心灵的绝望。 我快要放弃了！我真的跑不动了！这条路太远了！我真的做不到！ 可是敌人不会给我任何的机会！ 他们嚣张的狂笑狠狠刺痛我的自尊，我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我如梦初醒，晃神间的噩梦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耳畔响起柔情的呼唤，让我想起了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没错！我还有她，我们还有彼此！我不是孤单一个人！ 艰苦磨难，我不怕你，你是一个人，我们是两个人，1vs2，你没有胜算！ 我们并肩作战，她拿盾，我拿刀，攻守兼备，干活不累。 第13章 危险的前兆 纤细的绳索承载了太多希望，磨损得越来越细，快要断裂。 我们拼着最后一口气，腾空而起，翻滚几个圆周，稳稳落地。 还来不及庆祝，脚下的野兽狂躁撕咬，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 难道我们就要放弃吗？ 不，不可以！我们努力了这么久，决不能退缩！ 我们互相鼓励，肩并肩，杀出一条血路！ 狼狈至极的我们以惨痛的代价活到恶魔公交停留的最后一秒。 所有的劫后余生都是在酣畅淋漓之后归于平静。 我们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很默契地看向彼此，一呼一吸中，狭小的空间时光流逝得不是一般的慢，慢到我可以认真地感受她的魅力。 湿漉漉的眼瞳有水光流动，转动的雾气在黑密的睫毛抖动下溢了出来，短短几秒消失在燥热的空气里，还玩味地透出一股坚定的得意，诱人勾唇更是将我的心脏保护罩划得支离破碎。 好在我及时摇了一下快要死机的脑袋，也算是清醒过来了。 不过，我现在又决定了：我一定要取得好成绩，我一定要向她表白！ “我们这一次非常成功，谁都没有掉队。” 她展颜一笑，收起刚才动人模样，领着我走去轮椅区的挡板处。我们都很喜欢将自己的背靠在挡板上，任由摇晃的公交顶着我们疲惫的身躯向前推进。而且我们还方便很多，不用拉扶手，只用一双有力的脚掌就行。 “主要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先看到公交车，恐怕我们还在慢悠悠地走着呐。”她挑了挑眉，赞赏地用手背蹭了蹭我的脸。 这一刻的羞涩，不管我多久回忆起来都还是无法忘怀。 我就这样乖乖的，静静的，祈求着她能多施舍我一点，温润细腻的触感舒服到我忍不住沉浸其中，在我快要无法自拔的时候，缺失的理智还是掌控了我的身体，替我做出当下合适的事：慢慢地推开她的手，再捏一下她的脸，过渡到现在最合适的氛围，回到好朋友的相处方式。 “哈哈哈，你不行呀！哦，不对，你很行，这一次都进前10了。勉强预估一下，你下一次就是第一了吧......”还没说完，我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一般的学霸都比较忌讳别人逮到一次考好的机会，就来调侃，甚至预测她下一次的成绩。虽然，我高中还没体会到，但是我初中也算是班上的前3，是经历过这些事的。 哎呀！我真是蠢死了！ 虽然我及时锁住了嘴，但是该死的话已经说出去了！ 我连忙补了一句:“其实不管考多少名，只要在进步就是好事。”当然，标准的纯真微笑不能少，一定要睁圆眼，抿嘴笑，嘴角弯成月牙状。 她很认真地摸着下巴想，还一边听，一边点头，那样子就差给我点一个赞。看见她拉长的眼尾，柔和的眸光，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也很开心她在配合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可要小小的骄傲一下了……”她自信的小表情快要闪瞎我的眼，好一个深藏不漏，以为你是不在乎，原来是没给你提供大舞台，妨碍你独领风骚。 她接着舞，“也不是我吹，我要是没把重心放在物理那科上，我的数学还要考的高一些。” 我看着她自信狂妄地左右耸肩，满脸都写着“易如反掌”，说实话，她平时那么正经老实的人，这时也有着耀眼的童真可爱。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永远都能像现在这样乐乐呵呵的生活下去。 可是这很难，因为童话只在二次元，而现实紧紧地束缚着三次元。 那天的雨很大，很扎人，阴冷的雨落任由大风胡乱地吹进了惨白的卧室，散发的寒气刺激着燥热的四肢，惊得我连忙锁紧窗户，闷闷的呼吸让人感到不自然的惶恐，总觉得暗处的脏东西会出其不意地用各种诡异的姿势爬出来，没皮没肉地看着你。 妈妈没回来，家里一切都只有我和幻想的世界。 做完了所有的作业，我欢天喜地跑出了卧室，妈妈爸爸都在依偎在沙发上，看新出的娱乐综艺，巧的是我赶上了最精彩的环节，他们挥手招呼我过来，龇着大牙的我一个弹跳奔向了最温暖的地方——家...... 温馨的晚饭，相亲相爱的家人，我可以毫无顾忌地笑、闹、歌唱，我还是那个可以自由自在、天真浪漫的小女孩，真好，真好！ 雨水肆意地拍打笨重的玻璃，一下又一下，一波又一波，誓要让它知道世界的险恶，让它不再天真地以为世界只有明媚晴朗。横飞的雨水触动了它的心弦，它抵不住冰冷无助，只好放任浑浊的水流侵袭无辜的我。 擦不完的雨水妨碍到我做作业了，所以为了接下来的安稳时光，我决定狠狠地关上最后的缝隙。 随便吧！管他呢！我必须做出选择！ 我放任脸上的狼狈，一心一意地投入到作业大事上，一笔一划都落到正规。 “嗡嗡嗡~”我还没拿起来手机就没响了，我看了一眼是路星遥。 她是有什么事吗？可是她怎么挂了？会不会是打错了？ 正当我还在纠结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屏幕上还是“路星遥”三个字。我疑惑着拿了起来，“喂”了一声，那边哔哔啪啪的雨落声似乎遮盖了她的声音，只零零稀稀地听到沉重的呼吸声，我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或者说你发生了什么？？？”我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她一直没说话的慌张，再到胡乱猜想，鬼知道我在脑补些什么！ 我还打算再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她就挂了！！！ 这叫我怎么忍得了，我连忙拨通过去，“嘟嘟”作响的铃声敲打着我紧张的心房，漫长的等待促使我的大脑越来越活跃，思维跳跃得越来越离谱。 昏暗的低矮围墙蜿蜒曲折，慌慌张张的少女呜咽着快走，胡乱摆臂，气息混乱，还时不时地用余光瞟后面紧跟的陌生男人，越来越快的步伐也逃不出那个男人的视线范围，甚至越来越近，她只好学着网上的急救方式假装和别人通话，透露自己的同伴会在前面不远处接自己，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找寻着最适合的人选，没错，就是她，也就是我。 她惊喜地拨通我的号码，可是紧张过度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跟让她崩溃的是点到了“挂断”键，她一边茫然地回头，一边有控制着手指按动起来...... 没过多久，她似乎才注意到后面没有人了？！ 那个男人是没跟上来吗？显然不是！他一定是有了别的计划！那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在前面围追堵截我！？ 周围的黑暗好像形成了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的时空黑洞，你永远都不知道黑洞里有什么，那个东西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那个东西又会对你做什么？ 草木皆兵的绝望和害怕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她现在什么都不敢做，也忘记做了，她只是害怕地抽泣，四处张望，意识越来越混乱，晃动的脑袋越来越晕，甚至想吐，颤颤巍巍地身体彻底瘫倒在地，失声的她怎么都喊不出来，只有无能地提防，她躲避着光，爬向了阴暗的地方，企图让那个男人失去目标。 突然，她闻到一股腥臭夹杂着作呕的腐烂味，她的背后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她意识到了什么，呜咽得越来越大，胸腔地扩张的频率惊人的可怕，就像快要窒息的鱼一样。 她机械地转过头，一动一顿的机械感让她失去了生命的灵动和鲜活，变成了榨干生气的木头人，再然后她看见了没有脸皮的蛆虫男...... 残缺不全的耷拉脸皮爬满了无法忽视的白色蛆虫，每一次地拉动脸皮都会掉落圆滚滚的蛆虫，腐烂的臭味侵袭她无数不多的清醒，灵魂深处的尖叫冲破了□□的束缚，连带着最后的生气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14章 也许长大就是学会吃苦的开始 我疯狂地摇晃脑袋，想要那些恐怖的想象全都甩出脑海。脑门上的冷汗如同滚珠一般没有感觉地滑落在冰凉的瓷砖上，直直的眼珠险些也跟着落到地上了。 好在，她接通了！ 我焦急地喊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又莫名其妙地挂断了？” 过了几秒，她淡然地说着：“我在...外面...看星星，但是吧，不小心点到了......”她莫名地笑了一下，“又不小心挂断了。” 虽然她解释了，但我还是觉得牵强呀！不过我也不好随意地向她询问太多，要是贸然问起，可能让她觉得会让她不知所措。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就问起了别的。 我调整了情绪，略微温和带着笑意地说道：“下雨天？看星星？这个星星就这么特别？” 她哈哈哈大笑起来，半天都没缓过神。 “你要来吗？” “盛情邀约，岂有不来之理？” “在哪儿？” “三色绒花幼儿园里边那条街，对了，记得带伞呦~” “OK，你就在那里等我，别到处跑哦~” 我欢快地离开了冰冷的家，马不停蹄地奔向她。 溅起的水花一个比一个跳的更高，更远，从一个水坑跳到另一个水坑，拍打的水声就像是冲锋的号角，鼓舞着人们奔向更遥远的未来。 零稀的行人与我反向而过，清冽刺骨的风雨扰乱了我的视野，可是心之所向怎会失去方向？ 我不知疲倦地向前，不盲目，不停留，不辜负属于我的美好。 一个转角，一个呆靠在玻璃亭柱的长发女孩安静地闭上眼睛，在听雨落，在感受风清，在畅享世界，还是在封闭自己？ 我总是笨笨的，猜不出来，只知道今天的世界特别安静，也特别的古怪，昏沉的天空投下了荧光闪闪的金光包裹着冰冰凉凉的她，高高扬起的下巴，增添了与繁忙世界不同的平静祥和，细细品味更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厌世感。 她真特别！她真迷人！ 我蹑手蹑脚地偷偷溜过去，止不住的笑意从我的嘴里零零碎碎地跑出来，连捂都是多余。 我跑到她的左后方，从低矮的围栏上方翻过去，慢慢地半蹲放下雨伞，憋住嘴里快要吐出的热气，三步并作两步，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再来上老套的把戏。 我摇头晃脑，变化自己的腔调说道：“猜猜我是谁？” 她没有丝毫慌乱，装模作样地猜到：“你是从天而将的矜持天使。” “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像人一样走路，因为我没听到任何声音。” “那我为什么不能是恶魔？” “恶魔吗？没见过这么胆小，只知道偷袭的恶魔，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我嬉笑着拿开自己的手，一摇一晃地迈出欢乐的舞步，自顾自地快乐起来，她含笑地盯着我，谁都没说话，就好像谁都忘记说话了一样。 “看的出来你很高兴。” “真的假的，其实还好吧！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待久，偶尔出来我就会很开心，尤其和你~” 完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连忙背过身，假装扭到这个动作，实则只是自己尴尬得不敢面对她。 天知道，我的脸现在有多红！ 我甚至紧张到都听不到除我以外的声音了。直到她叫了好几遍名字，我才不好意思地转过身。 “我现在发现你很呆也！” “啊~哪里嘛！” “就你说话的时候，你摇头晃脑的时候，你想要若无其事的时候......” 她还没说完，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连忙开始“魔法干扰”。 “啊啊啊啊啊啊啊略略略略略略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略略略略略路略略略略~” “哈哈哈~还得是你~哈哈哈” 我急红了脸，连忙岔开话题，“你不是说邀请我看星星吗？” 我们默契地抬头看着远处雾蒙蒙的天，我咬着嘴唇，神采奕奕地翘头盯着她，一副“我倒要看看你会说些什么”的看好戏的样子。 她垂拉着手，慢慢逼近我，我不明所以地向后退缩。 明亮的黑瞳有一汪清潭，波澜不惊，潺潺流水，微妙地眨眼会搅动底部，拉动水波，破坏金属质感的稠密，就像浮光锦如梦似幻，清凉透气。 随处拉动的水波释放出了禁锢其中的人，柔情的水花将她托举起来，明明晃晃的是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我。 我呆呆地凝视着黑白配色的我，活脱脱，圆滚滚，满满的滤镜效果。 在她的眼中，我长成这样吗？ 时间抽干了我们略显暧昧的空气，我一直逼着自己恢复到正常的样子，我一个激灵假装踩到什么东西，垂头看鞋底。 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安全距离。 她顺势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用手接掉落的雨珠，圆滚滚的水泽润湿了她修长的手指，寒冷冻得手心发白，微微发颤。 她转过头了。 微凉的泪珠倔强地挂在上翘的眼眶，硕大得遮盖了太多的委屈和害怕，明亮的泪痕梭梭地划去下巴，无声无息，快到我还来不及擦。 她哭了！ 我颤颤巍巍地从口袋拉扯出一张纸，轻轻地擦拭她的脸颊，害怕弄痛了脆弱的她。她不动，也不说话，抽动的嘴角怎么也含不住内心的苦水，库库地往下。 是风也要停下，是雨也要避开她。 不要让她难过了，可以吗？ 寒冷的夜晚有两个不幸的孩子，她们偷偷地躲起来，互相哈气，温暖冻伤的血肉。 我有一个貌合神离的家，她有一个演都不演的家。 不同的是我还能坚持，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相同的是我们都冻得说不出话了。 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会离开现在的高中，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是否也会像她一样寄人篱下，但我清楚地知道我现在根本就帮不了她。 好残忍！我们在最无助的年纪过着最需要爱却又得不到的生活。 我看着告别的她，我恨我自己做不出承诺，我恨自己那么胆小，我恨我自己不够强。 满腹的心酸我嚼不碎，吞不下，只好在千百次地回忆中中伤自己。 我看着灰蒙蒙的天，没有光亮，没有热情，没有任何期许，阴沉得可以闷死任何活物。 第15章 成为你的室友，我既难过又高兴 她的手机从那天见面以后就不知名地坏掉了，也许是那天的雨水进多了。 我不知道她的家到底在哪里，我无法打听到她的消息，因为我自己也陷入了人生的低谷。 “最近的生意都不好做，也就成都那边还可以，不过离家太远了，我根本就休息不好。所以你就自己在这边好好生活，我去那边住了。” 这是她离开之前跟我说的一句话，是通知，是公告，唯独不是商量、劝导。 我打电话问：“那你多久会回来.....” “最近这几年都不会，不过我会每个月给你生活费的，你爸要是问起来...唉，他也不会问。再说了你自己这么大了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自己打工赚钱，又要养自己又要补贴家里。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也应该懂事起来，不要错过这次机会，为接下来的独立做好准备。毕竟现在的钱都不好挣，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别的我不说，以后我也不指望你养我，你也别怨我，我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爸可什么都没为你留......” 刚听完，我已经泪如雨下，哭得说不出话。我瘫倒在地，我这次也终于不蠢了，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被抛弃的那个，我一直都在为自己找借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好可笑！ 我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真的没有一盏为我点亮过！ 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我一直致力于将所有的事情画一条明显的界限，生活是生活，学习是学习。 我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地和同学们说说笑笑。 她也好像一样，我们都遵守着各自制定的规则，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我们似乎都只在学校真正地有了人气，学校从此变成了快乐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闹，聊天，吐槽变态作业的难度和致死量，我们可以轻松地欣赏瓦蓝瓦蓝的天，我们避开所有悲伤的话题，我们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正常的高中学生。 只要白日梦没醒，我们就是快乐的，自在的，童真的。至于晚上随便哭一哭就好了。 可是梦那里会一直不醒？ 那一天也来得很快，很平常，很措手不及。 那是一个周天的上午，我出门买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坐在废弃的停车库一角。我心里似乎有了预感，断断续续地呼出震痛的空气。我抬着灌铅的腿，生硬地迈出去，包不住的眼泪在我眼里打转，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我滚烫发红的气息从我脸皮喷泄出来。 我拍了拍她的肩，她呆愣楞地扬起了头，先是惊吓再是呼呲呼呲地泪流满面。我紧紧地盯着她，酸涩的心还是被人狠狠地砍掉了一半，不平整的切口抖动着，滴答滴答地流出滋滋往外冒的鲜血。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哭着抱住她，紧紧地，不要在分开的那种。 天明明是瓦蓝瓦蓝的，为什么我们的明天是透不进一点光的...... 没有人给我们答案，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我们有错吗？我们没有错！我们也很无辜！可是无辜有什么用，活着才不会辜负自己。 我们找过邪恶大肚男，可是他也只是一个平凡高中的一名普通老师，他也没有办法，再加上路星遥爸妈的不配合，法律手段也解决不了短期的问题。 最后，经过路星遥的同意下，学校领导决定匿名向同学家长和老师透露她家里的状况，好在他们都是爱心人士，都积极为她捐款，虽然钱不多，但是更多的是一份心意。 就这样，她的生活费总算有了保障。 但是她住哪里一直都是一个问题。 实不相瞒，我心里早已经有了主意。 “我本来想着让你住校，但是经过学校方面的了解，今年的住校名额已经满了。所以我在考虑要不你来老师家里住。”平日里犀利的目光柔情了不知道多少，邪恶大肚男真的很好，很负责。谢谢了。 我激动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角，斜斜的目光传递了我的兴奋。她get到了，保持沉默。 我抓住机会，小心翼翼地吐字：“其实，路星遥可以住在我家，我家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我爸妈这几年也不回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如果两个人的话也可以有个照应。而且她现在住在我家，行李也在，搬行李的话会很麻烦，也不适应.....” 邪恶大肚男一下子不淡定了，双眉打架地说道: “你又是什么情况？” 我就只好将我爸妈离婚，我跟我妈，但又因为工作的原因，我现在自己住的一些比较正常的事选择性说了一遍。 没错，邪恶大肚男现在又是满脸愁容，他用眼神询问路星遥。 路星遥迟疑一会儿就答应了。 离开办公室后，我纠结了一会，还是先撕开了表面的沉默，“你是不愿意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怕会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就晚上，只有晚上回去，其余的也就是星期天上午，这些都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很熟，你不至于担惊受怕，如果去了别的地方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当然也不是说你没有寄人篱下，等等我在说什么。哎呀，就是我怕你过得不好，过得不自在，毕竟你跟我在一起，哦不，住在一起肯定不一样的。” “所以你愿意吗？”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但是这不是对话框可以撤回。 呜呜呜~ 她低着头，咬着嘴，弱弱地说道：“我愿意。” 好吧，我好想想到了什么不合时宜的场景。 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坏呀！ 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同学，成为了朋友，成为了期待已久的室友。 我真的觉得我们超级勇敢，我们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我们又想以前一样快乐的上学，经过了这一遭，我真真切切地认识到：读书真的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有了她的加入，房子不再冰冷，夜晚不再悲伤，温暖不再需要索取，因为有人为你奉上。 我们洗完澡，齐齐地躺在榻榻米上。 我颇有仪式感地关掉了所有的灯光，伸长手臂，慢慢地，紧张地，哗的一声，拉开不透光的窗帘，是满天的星光，是城市的绚烂灯火，是所有的明亮美好，是我们未来的闪耀！ 我看见了，她也看见了，我们都看见了！ 明天会更好！ 第16章 岁月流逝得太快了，快得没留下任何感觉 青春的号角热烈而奔放，少年的心性洒脱而百战不挠。 我们已经经历了很久的长跑，该怎样述说其中的美妙，摇头晃脑，直道俗言到不了。 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在一起做作业，干什么都一起，我们过得很欢乐。 一到周末，我们就会去菜市场买鸡腿，她负责改刀，我负责控制奥尔良腌料，湿哒哒的奥尔良鸡腿在火红的腌料里被我们搅动得滚来滚去，就是觉得腌料上不了一会就自己退了，露出浅红的鸡肉。 我是受不了，一遍又一遍地将鸡腿深埋进去，又拉出来，又不过瘾，又重复。她就杵着手，闷声轻笑，一直干扰我，挠我手臂内侧。我笑的受不了，只要放下筷子就进行反击。 我啪的一声撂下筷子，眼神狠厉，直戳腰上的痒痒肉。当然，她也不是吃素的，条件反射下跑开了。我们就隔着茶几相互试探，我往左一点，她也往左一点，我在猛地往右跑，她见状死命向又跑，一边跑，一边哇哇叫。笑死我了，待会就让她好看。 哈哈哈~ 我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口水都跑干了，可是黑色的眼珠无时无刻不在站岗，轻微的试探都能吓得她嘴边的水都能含着，忘记吞了。好几次，她一边跑，一边喷水。她怎么这么逗呀！ 一边说着“停战”，一边脚又跑个不停，上衣领口都是水，把衣服都浸湿，粉粉的内衣都看见了！还有一波一波的大东西！要命呀！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多瞥了几眼。 偷摸窃喜的傻样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她不解地问我，“你干想到啥有意思的事情了？笑这么鸡贼。” 我先滴溜滴溜地转了好几圈眼珠子，摩挲着下巴，在用眼神神秘地上下扫射，在戏弄地抬了一下眉毛，嘿嘿地笑了几声。 她顺势看向我瞥见的位置，大喊一声就跑回卧室，划拉一声，一边换，一边说我猥琐。 我舔着嘴唇，自顾自地遐想起来，乐呵乐呵地笑，开心得手舞足蹈。 真好！这样美好的生活才有盼头嘛！嘿嘿嘿～ 开心小歇后，我们将裹好腌料的鸡腿用保鲜膜包起来，放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我们将腌制好的鸡腿夹起来，在精美地摆盘，放进微波炉，正面烤12分钟，反面也烤12分钟。 呲呲冒热气的鸡腿让人口齿留香，金黄酱汁渗透进每一寸爆裂开的嫩肉，焦香诱人，酥嫩滑口，老好吃！！！ 可惜快乐的时光是那么的短暂，还没吃几口鸡腿就没有了，在吃几口就要上学了。 我们一边走路，一边回味；一边坐车，一边回味；一边做题，还是一边回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难熬呀！ 每次周末回来都要有一次周考，不是考数学物理，就是化学生物，再就是语文英语，真是把我们当那啥一样整！ 我刚考完数学就在外面的花坛晕数学题，一想到还要考物理，我就想双眼一闭，往后倒去。 我两眼涣散地看着她，她竟然还有心情摆弄一朵残败的小红花，她摘了下来，将它买进土里，我笑得有气无力的，还不忘说道:“呦～路黛玉，挺闲的嘛！” “还好，就是你这幅脑汁摇匀的样子确实需要好好清闲一下”她闷闷地低笑道，半弯的嘴角确实是欠收拾。 我心情大好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屁，再嗖地一下钻进教室，贱兮兮地来个隔空挑衅，然后就响铃，再然后就是隔空互相比国际友好手势，最后就在苦逼的物理周卷腹背受敌，大脑死机。 考完之后，我就像是喝了几斤假酒一样，摇摇晃晃，大脑一片空白，步履虚浮。我叹了一口热气，四面八方来的疲惫感重重地压在我的肩膀上，连每一处吐出来的话都是那么费力，“哎！这一次的数学有考得不好，那个解析几何还是算不出来呀！哎呀！还有那个狗屎物理时间根本就不够嘛！最后的大题题目都看了几遍......还没写几下时间就没有了！！！” 我越说越气愤，恨不得撕碎了旁边那条吱哇乱叫的泰迪，你说它打也打不过，还在那里逗猫惹草地叫唤，简直是讨打。我使劲甩动脚掌，啪啪作响的脚步声吓得它夹着尾巴仓皇地溜走了，这还没完，它还会回头象征意义地狗叫几声。 经过刚才的疏解，我的心情好很多。这时，她买了两根不加辣椒的淀粉肠，她一根，我一根，还没吃我就觉得不妥了，“我们还是节省一点的好，万一生活费不够了怎么办？” 我垂着头不经为以后的生活操心，她看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将淀粉肠塞进我嘴里，我愣了一下，细细品味迸发的汁水，很暖，很有味道，“他们昨天晚上联系了我，给了我一笔钱，然后就把我拉黑了。”她说什么都是淡淡，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先是震惊，再是惊喜，最后是失落，我不知道该安慰她什么，只是静静地搂着她，头靠头，想了一会，我认真地说，“没事，我还存了一些钱，以后你想吃就吃，就算都花完了，我们可以打零工，不怕的。” 我用最霸道的语气，说着最有承诺的话，讲给最想保护的人听，有点不自量力，也有些好笑，但是这是我们的另一种必修课。 时间来得很快，去的也很快。 不知不觉我们一起住了两年多了，甚至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班上的小情侣们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了。 邪恶大肚男是不敢管我们，生怕一个不注意说了不好的话会影响我们高考，他这几天都小心翼翼地到处说好话，先是宽慰我们高考量力而行就好，平时最不重要的情绪和身体一下子被他捧上了天，毕竟他之前可是说，只要还起得来就不许请假，跟别提什么情绪的东西，他可是坦言，不能掌控自己情绪的人是一个弱者，甚至开始搞快乐教育那一套，“吃好，睡好，身体好，高考才会好。”这个口号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班上吆喝。 不过我们没有怎么得意忘形，还是每天有一天没一套地刷卷，保持做题的手感和知识点的连贯。 第17章 来吧！高考（哆哆嗦嗦版） 昂扬向上的出征之歌响彻云霄，欢快澎湃的氛围激得高三战友对985,、211的如狼似虎，荡得高二学弟学妹们对高三非人集训的哭爹喊娘。 所有人都在说欢送高三，只有我和高二都在苦苦哀求，希望时间慢下来，做好停在高考前夕。 我哆哆嗦嗦地提起我的行李箱，踉踉跄跄地紧跟队伍，天杀的路星遥笑得没力气了，还是我帮她拿的行李。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不害怕，我真的很不想面对最后的决战，我吓得脸都白了，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根本就控制不住呀！ 还有那个出征仪式我真的不想吐槽了！ 社恐人士的我像一个猴子一样被别人观看，还有调戏，对，没错，就像是在逗猴子一样，你拉一下衣服，我摸一下手，更过分的还是一个小屁孩拉住你让你笑一个，要不是我素质好，那人早完了。这都不算什么，他们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吸引你的注意，我根本就听不见老师在前面讲什么！！！万一讲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呢？ 想一下，大夏天、太阳暴晒、高温、喧闹（对，敲锣打鼓）、人群密集（个别人士的口臭、狐臭、脚臭、汗臭......还有各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踩脚）行李箱、错过的一些注意事项，这些真是buff叠满了！！！ 我真是要崩溃了！！！ 不过好在我们最后一个不差地安全抵达公交车旁，这可是我们学校特意跟公交公司商谈的省钱又省力的最终方案。这一点就很好，有空调，无异味，虽然座位少，但也是十分宽敞。 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像陀螺一样，转着一个小圈就滚上来了，看着别提多带劲。我们运气很好找了一个后面的第一排，视野不是一般的好，可以看见绝大多数小情侣的打情骂俏，给无聊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 由于没位子了，我只好在路星遥多次盛情邀约下，烧红了脸窃喜地坐在她腿上，她还故意戏弄我，抖腿吓我...... 最后公交停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口，真是好！宽敞明亮的酒店、干净舒适的房间、安静典雅的自习室，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棒！ 房间我在我们出发前的前半个月就确定好了，两个人一组，本来是由老师分配，但是邪恶大肚男毕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班上总会有他不清楚的矛盾纠葛，所以他就让我们自己组队，不过有一条硬性要求谁都不能逾越，那就是男女不可以同住。 所以我和她就很简单地住进一间房，真是开心了我好几天。我暗自猜想她应该和我一样兴奋，她没有腻，这是一个好兆头。嘿嘿！ 本来我很紧张，但是真正到了高考场时，没由来的镇定缓解我的情绪，我想这就是高三非人训练下的麻木吧！ 以前有多讨厌，现在就有多喜欢。 总的来说，这三天我吃的好，睡得香，身体也是倍儿棒。我想我的成绩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有一件事我至今都无法忘怀，后来我问了班上的同学才知道，邪恶大肚男竟然没清点人就讲了一件从来没讲的注意事项，考试前我们要检查自己的桌凳情况，要是有问题要找老师解决，这个他是讲了，我也知道，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去第一间考室后，要乖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广播的提示，而不是自顾自地检查桌凳就离开，因为还有一段高考违纪后果的广播和最后的签字！！！ 天呐！！！我都不敢回想，当时我太紧张了，紧张到根本没注意大家都端坐在位子上，而我自顾自地检查自己的桌凳，确定没问题之后我就打算去其他科目的考室检查，然后不出意外，我被拦住了，我还很傻地问：为什么要拦着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人都在看我，懂吗？就是所有人的眼睛就像是长在你身上一样！！！ 好尴尬！好想开上飞船逃离地球！！！ 真的，其实说没有影响是假的，因为我的语文、数学、英语、物理都在这间考室考，这有化学和生物是另外的两个考室，这就意味着我每一次看见那件考试的同学，我都能想起自己的尴尬历史。 所以唯一能救我的只有让我深陷其中的高考题，只有它们才能让我没时间，没精力去想我的尴尬。 真是谢了！ 正是因为这件事，我其实还是有一点担心我的高考成绩。以至于等着出分的那段时间是我比较艰难的时候，路星遥就决定去一次中央公园玩。 这个公园选得也是符合我的心意，一来是够大，我可以走得很尽兴；二来够新颖，我只去过一次；三来够清静，我可以好好调理我的心情。 结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贪凉，也许是思虑过多，竟然发起了高烧，我们两个平时身体都很好，基本不生什么病，所以家里一点退烧药都没有，也没哪方面的常识，医院，家里来回跑，折腾得够呛，其实我还好，就是她又要承担家务，又要照顾我，累得不成样子。 我浑身都不舒服，哪里都是酸痛，走个路都一喘一喘的。我经常躲在被窝里哭，不过老是被她抓包。真是讨厌！好尴尬！ 她每次抓到都会好好地笑话我，吃饭时笑，洗澡隔着门也笑，我气的牙痒痒，决定不在委屈，心疼她。可是每次都会哭，她每次都会笑，我真是服了我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现在才觉得她怎么这么烦呀！那个娴静美好、楚楚动人的她去哪里了！ 前前后后耽误了大概一周的时间，还没等到去中央公园，高考~高考成绩就下来了。 没有让我失望！我考了高中以来最高的一次分数，她也是，我们赶紧查了一下学校和专业，再精挑万选之下，找到两所非常可以的学校既有不浪费她的分数还可以上她喜欢的专业，也不会耽误我的，而且那两所都离得很近，很符合我们。 我们的志愿填得非常快，我们都有十足的把握录取第一志愿，兴奋夹杂着忐忑，让我们无心其他的事情，连中央公园也不去了。 然后在漫长的等待中，我们的录取结果出来了！！！ 我们都被第一志愿录取了！！！哈哈哈！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接下来就到我了！！！ 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为了保密，我还专门去了社区旁的自习室秘密进行情书的制定，和表白场景的任何突发状况。在这期间，我们分别找了暑假工，为未来北上做好准备。 我假借去中央公园为由，实则打算暗自告白，我真是狡诈！ 哈哈哈！ 去的那一天，只有天知道，我有多紧张！我浑身上下的鸡皮来来回回兴奋了好几遍。 什么瓦蓝瓦蓝的天空，什么绿草油油的大草坪，还是清新甜美的空气，我压根都不在乎，我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一颦一笑都好灵动，好有感染力。 我带着她，去一个偏僻的小道，没有人，没有鸟，没有声音，没有世俗的干扰，天大地大，只有我们两个而已。 我在心里数了不知道多少了3秒，可是她的名字我怎么都叫不出口，也许太郑重了，那就不叫，可是这样，我还是说不出话。 我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很想说出来，可是就是没有勇气，我的脑海闪烁了无数个令我心碎的画面，似乎她从始至终都没对爱情有过什么看法，如果她不能接受，那我们有将何去何从，如果她能接受只是不喜欢我，我们又该怎么面对彼此？ 天呐！我现在才真正明白我的想法有多么天真，不是我做的多好就能成功，而是我的成功从始至终都在她的手了握着！ 我、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我要不要试一次，或许我应该探一探她的想法！ 对，我现在这么做还太早了，还不够成熟，没错，再等一等，等到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我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我也终于有闲心欣赏美丽的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