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星河因你而璀璨》 第1章 第 1 章 “爸爸…..” “医生…..你有看到我…爸爸…” 饶悦月拖着走不利索的脚，急忙拦住医生，“刚刚一起送进来的。”紧张掐住的手指头包扎的严实又渗出来，她丝毫不在乎，小小瘦弱的身体颤抖，哭腔喊叫：“我爸爸….被撞了….我醒来…..” “我现在找不到，怎么办？” “呜呜呜….” “能不能帮我…找到….” 饶悦月一瞬间全身站立不住，攀住医生，“求你找找他…” “医生…” “不要哭，是不是叫饶大山，你赶紧去…在306那间，赶紧去…”医生的话就在她的耳边飘过，拖着的脚，心口的空洞裂痕越来越大。 饶悦月颤抖的手扶着墙面一点点移动，鼓励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待到了306那间，她未走近的门口听见里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握住门把边上的手颤了颤，决然推了进去。 呼吸机“滴滴”几声，饶大山脸色惨白躺着，呼吸微弱了，嘴唇吃力张开口说话，饶悦月只看见这一幕，围着周围站着的人叫唤的声音全然是没有听见。 “爸….” 她轻声呼喊了好几声，蓄满了泪在这一刻落不下来，“爸。” “啪”甩来一巴掌怒火到极点的手掌，“啪。”又甩来一掌，毛躁，不细腻，挠向了两颊火辣辣的疼痛，她也全然没有感知到疼。 “怎么不是你去死？” “怎么不是你去死？” “害人精。” 饶阿桂绝望声音仿佛寻到了发泄口，一掌又一掌捶在了饶悦月的胸口，“丧门星，当你就该掩死你…” 咒骂的不停顿的声音，被人从身侧拉离，她木那四肢，一步一步挪到了白色床铺前，微弱哽咽的声音喊道:“爸。” 夹着食指的手听见呼喊地的声音，缓慢颤抖缓缓升起，饶悦月乖巧的弯腰，轻声呼喊：“爸。” “月月，爸…..” “大概是…..照…….顾……不了…….” 她惊惧捧着那双大手，哭泣说：“胡说….” “爸…..” 饶大山张开掌心吃力摸了摸她的脸，视线渐渐模糊，睁着眼，张口说不出话来，胸口气息的微弱，呼吸开始急促。 “爸….” “不要………..怪……爸….” “不..要…..怪妈妈，妈…..妈….只是…..习…..惯惦念…….饶富山，在她……心里….还…..是…爱….你的。” “不……要…..怪….” “好….好…..学….习，考…” 那双手从她的掌心脱离，缓缓跌落在了白色床单上，“滴”漫长一声。 “昨夜做噩梦？” “梦到了过去。”饶悦月睡眼惺忪，垂眸掩饰一丁点的伤感，掰开花生轻轻吹拂掉花生皮，“咔嚓”两声，揉了揉腮帮子，“咬不动了。” 滚烫的沸水在白色瓷炉中烧开，散开的白色迷雾丝丝缕缕，迷糊了人的视线。 饶悦月眉头紧锁盯着，深怕炸裂开来，两手提椅柄手往后挪了挪，“这个安全吗？网上说不是会二氧化碳中毒。” “瞧你那出息样儿，我和卫子复都吃过多少回了。” “你杵坐在哪儿干啥，快点过来端面。” 齐溪替她装了一个大碗，堆积如山的好料，生怕就是她一个吃不饱，恨不得一次喂个够，“哎哎哎，等我。” 看上她笑弯了嘴角，眉宇间松懈了神经，仿佛刚开始进门那个苦大仇深的人转瞬不见了。 “栖栖，你太爱我了，我念了这碗面好久了，好吃。” “你就只记得吃的，从来没有惦记我这个人呀。”饶悦月自然不承接她的话，使劲灌了蜜赞叹说：“知道你是非常爱我的，可惜你现在是有主的人，深怕惦记太久了被人封杀了。” “去，去，吃你的面。” 齐溪颇为嫌弃看了她几眼，得意扬起下巴，“老娘的厨艺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到。” “是，是….” 饶悦月和齐溪从大学就认识，因一颗西柚成了好朋友，相伴多年，哪怕是毕业了多年，丝毫不影响彼此的感情，反在一年又一年的岁月中兮兮相惜，不分彼此。 “栖栖，我两周没有见你，真的特别特别的想念，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跟谁说情话，除了你。”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齐溪抽了一张纸，递给她，“瞧你傻样子，你的嘴巴，沾上东西了。” “估计你的智商真的用在了写小说上面了，天天抹着蜜写，我爱你呀，我爱你呀，离不开你。” “哪里有，只是情节设定，我发自肺腑，真诚的思念你。” “去去。” 齐溪轻撇着她一眼，从炉上剥了几颗花生放在了碟子内，推到了她的面前，思考良久，“你这个月是不是又没有钱了？” “没呢，攒了一点放在卡里，那张卡她不知道的，藏在了电脑卡包里。” 饶悦月轻咬一个饺子皮，里头包的香菇很鲜，还有玉米，撮了一口汤，满足了良久，“教教我怎么煮面吧，每天吃外卖都吃腻了，天天只能点肯德基又或者是麦当劳。” “叫你你搬来跟我一起住每天都能吃到。” 齐溪怒瞪了好几眼，瞅着都瘦了瘦了，一点都不圆润，“你又不肯，把卫子复踢出去。” “别，千万别，我会被他千刀万剐。”她又低头狠狠吸了几口面，就将碗捧了起来喝口汤，“太好吃了。” “饿死鬼投胎呀你。”齐溪话是这么说，可动作丝毫做惯了，哐哐替她加面，喂得是饶悦月打了好几个嗝了。 “解腻，山楂水。”齐溪很懂她，肯定是碰到了难解决的问题，说来说去就那些，“又是哪个冤大头来找你了。” “郑红红缠着我好多天，叫我去贷款给她开店了，说侄子这么大，总不能一直没有收入，加上饶女士年纪大了，也想让享享清福，道理一套一套的。” 饶悦月撮了一口山楂水，吐了吐舌头，“她还要我每个月多交钱回家，说哥哥最近工作被辞退，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我就模棱两可，把卡里余额没有多少发过去了，她就不说了。” “亏她说的出口，真是不要脸，算盘都打到你这儿来，月月，躲一天不如正面冲突，家里那套房子首付都是你付的，当初她可是没和你商量就加了名字，她完全可以去贷款呀。” “那个饶女士说什么？” 齐溪纳闷这次饶阿桂没有来大闹，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压榨干干，一点余钱都不想留给她，每回就说你单身，花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不如把钱拿回家，才是正道呀，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合格的父母。 “估计憋着大招，我猜呀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不可能，她惜命，选择来哭吧，还好有明智之举，房子的钥匙没有给她一把，不然我都住都不安宁。” 饶悦月如今已是死心，当初就不该心软，放饶阿桂进来，银行卡被偷走，攒得钱全被拿去替哥哥买房子，又重头再来攒下自己一点点钱，才有了自己的小房子。 这么多年能够挺过来，还是多亏了齐溪一直陪在了她的身旁，齐溪评价说：“又要你去相亲傍大款，又要你多交钱回家，真的很不知足。” “没事，我应付的来，但是你说的对，不能一次又一次被压榨，只会让自己陷入泥泞拔不出来，就算是家人，有时候不能相互扶持，更该是多给彼此鼓励，互相给光，给不了那就算了，自己独身也有很多精彩的。” “绝望之后让我活了下来，余下的人生就真的属于自己的，该为自己的拼搏一下的。” “得为自己而活，不要担心，所有的一切岁月给你留了更好，你信自己，该为自己的拼搏一下的。” “好好，我知道。” “家人是选择不了，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未来的路怎么走。” 齐溪又替她斟了一杯，生怕她少喝点什么，就胖不起来，又堆了其他的零食，“你要是受了委屈尽管跟我说，我给你撑腰，无论是谁做了什么，我就信你一个。” “好，好，你不要担心，只是眼下的我自身努力还不够呢，写出更好的作品。” 饶悦月兴奋分享她近来在努力写的小说，之前写的小说获得一大批读者的喜欢，小挣了一笔，才有今日独立写作的机会，她通常不会断更几日，便又开了新文了，才有源源不断收入来源。 “真的，你可真棒，我就坐等富婆包养了。”齐溪殷勤献上剥好橘子，“给，小富婆接受我的贿赂。” 饶悦月莞尔一笑，“接纳了，等着抱我大腿。” “你妈妈过来闹也好，看看把你逼成什么样，要不然就直接告到法院去，断绝关系不往来。” 饶悦月轻摇了摇头，咬着橘子吞下，“暂时不想,不过我自己有法子，说现在住是租的房子，一个月三千。” “那肯定不能说是全款付的，不然有的够折腾了，她就担忧你多存一点，她的宝贝儿子就少了一点占便宜的地方。”齐溪糊了糊自己的嘴，“哎，说这个干啥，我们的未来还很光明，不在意这些。” 她忙忙碌碌多年，每日睁开眼睛，就是想着今天的钱从哪里挣回来，才能支撑自己大学的日常开支，一面还要想着给家里人一些钱又能不被骚扰，才能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齐溪一直在背后支撑着她，偶尔有片刻停歇的机会得以喘息。 电话的铃声此时响了起来，两人齐刷刷盯着手机看了又看，是郑红红打来，铃声坚持是不响到了最后是不会罢休的。 “接，看她说什么？”饶悦月看了齐溪坚定的目光，果断接了，同嫂子问候了寒暄几句。 “月月，啥时候回来？妈妈给你准备了最爱吃的饭菜了，来，喊姑姑。” 嫂子轻柔的嗓音在电话里，齐溪愤怒就想冲过去扇对方的脸，被饶悦月捂住了嘴，“嗯，最近忙了点，没什么空，你今天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也没什么，妈让我问你，你贷款的事情安排怎么样了？有什么不会要不要我过去帮忙弄的。” 空气中是齐溪死灰复燃满腔怒意，饶悦月眼神安抚她，语气很淡然，漫不经心回应道：“嫂子呀，家里那套房子的贷款我记得是还完了，要不然你自己去贷款，我想应该是可以的贷一点钱，开店拢共花不到十万，贷款的流程我发给你微信。” 齐溪朝饶悦月竖起了大拇指，就听见电话传来嫂子轻声地哭泣声，“家里的房子贷款是还完了，可是我和妈妈还有小侄子三个人都要开销，要是贷款下来，房子被收走怎么办？总不能露宿街头了，如今家里面就是你挣钱最多了，帮帮嫂子吧。” 脸皮厚的人是怎么也轰不走，饶悦月适当的沉默不开口，嫂子开始急了，斥责说：“你看吧，你妈妈也要抚养，总不能单靠你哥哥一个人吧，多辛苦。” 饶悦月也不恼火，只是平静说：“妈那边每个月我给一千五，家里的房子首付是我的钱，该付的钱我也付了，可是房产也没有写我的名字，你要不考虑考虑写上，我再去贷款也不是不行，怎么样？” “那不行。”嫂子的气势明显减弱了下来，温和的态度明显减弱，多了一丝质问的口吻，“那你啥时候回来？帮家里做做事情了。” “再看看，最近事情很多，先这样，我手上刚好有事情要做。”不等郑红红说完，饶悦月快速按掉了电话，一股莫名的爽意袭来，心里头松快，多年来被压制的孝顺你应该怎么做?今天电话算是撕破了一个口子，她对上齐溪笑嘻嘻的目光，反而嘿嘿一笑，又互相倾诉了不少近来的趣事。 她深知只是一个开头，三个人跟她最右关系血缘的人会连续出现她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压榨，果断不会退缩。 第2章 爱自己多一点儿 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尽管齐溪如何拦住她也不待，上回撞见了齐溪和卫子复亲昵，尬得她恨不得钻个地缝进去。 回到朝阳小区，门口盘坐一人见她一下子就窜到面前，饶悦月差点惊喊出声，待看清楚是饶阿桂，虚惊一场，“饶女士你干什么？” 饶阿桂扯着大桑门就骂了起来，“你死去哪里了，敲了半天的门没有回应，还不快点开门，让我可以进去。” 见到她从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又打量上下看了她几下，眉头紧锁了拧着，“你最近又胡乱花钱了，家里面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你都不心疼你的小侄子？” 小区门口人脸识别，外人进不去，当初买这儿就是安保好，饶悦月脸上很平静，一声不吭开门，径直走向自己所在那栋电梯前停止,镜光反射出她嘲弄的笑脸。 “谁心疼我，我没日没夜的干活，家里的房子什么时候买的，我是最后一个知道，饶女士的心是偏心是明晃晃，何曾想过我的不易，钱被你拿走了就当我提前付赡养的费用。” “那一点赡养的费用，算得了什么。”岁月残留在饶阿桂的脸上是一双耸着跌落厚重的眼皮，屈伸的腿脚外八朝放，妥妥的犟种爱挑唆，一个人怨天怨地的时候，气质和神态就会凸显出来。 写文字久了，观察能力强，饶女士是不会有替你难过和心疼打算，饶悦月也不稀罕，自从对自己家里面祛魅之后，整个人就无所谓的态度，面对饶阿桂很多无理由的要求，见怪不怪了，“你进不进来？” 饶阿桂不为所动，不惯着她，门砰一下子就关了。 “你真是翅膀硬了，供你长大，供你读书，我真是命苦呀。” 门恍然一下子打开，饶悦月眉目淡薄，不咸不淡地问，“进还是不进？” 饶阿桂又要开始大倒了苦水了，“啪”一声，门关闭了，就没有再响动过了。 目瞪口呆，就想着一哭一闹，真的就可以拿点钱回去，没曾想到今天会被拒之门外，“你….” 气得狠狠拍了好几下门，“你翅膀真的是硬了。” 门“哗啦”一下子拉开，饶悦月很冷淡看着饶阿桂，“你再吼，等候保安就来了，到时候就是被拉出去，丢得可是你的脸。” 她深知饶悦月说到做到，事不过三，但面子是饶阿桂这辈子最在意的事情，憋着一大堆想啰嗦的话，不情不愿随饶悦月进去了，“冰箱有吃的东西，自己热了吃，我进去写东西了，你要是打扰我，往后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抛下话之后，她就进去了，也懒得去应付，反正饶阿桂氏从未真正在意她到底是过得咋样，恰巧今天又去了齐溪那儿，吃得饱饱也不在乎晚餐了。 静下心来，全心全意写自己喜欢的东西，饶悦月在乎是每天自己的努力，在未来的风雨中抵挡住很多的东西，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奔波，不能把自己陷在坏情绪当中。 “啧啧啧，年轻人呀，不吃苦以后怎么会享福。” “花这么多钱，租什么房子，不如把钱交到自己家里面去，才是正经的事情。” 饶阿桂东看看，西看看，添置了什么名贵的东西，好找到借口，简简单单的装饰就是全部了，所以很难发现，一躺在沙发上，摸了摸，皮真不错，“沙发不错，要不然替家里也买一套沙发吧。” 发现自言自语一段时间之后，饶悦月应都不应，门紧关着，饶阿桂不敢敲门，每个月有一千五，要是在这时踩雷点爆炸。 这个女儿比她更狠，别看她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心里头主意大，愣是从高中到大学一分钱都没有从她这里头拿，能进来就不错，想着想着，一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写了一个小时多，手机一直震动不停，未接电话十几个，饶悦月再次蹙眉，盯着手机，恰巧正要回拨过去，又打了进来了，“喂，你什么事情那么忙，电话打了都不接，装什么谱？” “嗯，你有什么事情？”饶悦月无语，也就没有什么好耐心，本来只是接触过一次的人，就一直缠着她不放了，“你听听，好歹也认识一个月了，我追了你这么久，给个回应吧。” “不好意思，我工作期间不想被打扰，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她不想跟他饶弯子，对方摆明态度我是在m电台，身份和地位都有，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的姿态，给人感觉就像是施舍，好像不跟我我一起就真的是损失的样子，想想就吐，身高一米六多。 “你什么态度？你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人要你，像我这样执着的人不多了。” 相亲男鄙夷的态度，倒是没有令饶悦月生气，“像我这样，那你干嘛缠着我？是我高看你？愿意自降身份，真不必你那么辛苦了，说实在，你的身高确实是你短板吧。” “我去，你什么态度，我会告诉你的妈妈，看你是什么样的语气。”相亲男被驳了面子，很难受，好不容易看中条件符合，又很好拿捏的人，怎可轻易放弃，“你好好说话，我可以考虑….” “谢谢，不用考虑，哦，是从不考虑。”饶悦月懊恼后悔不已，纯心这几人就是度她，“滚回去吧，你要是再打电话就是告你骚扰，还有不要一副自大的模样，少了你地球转不动了？自己相亲相不到好的，所以才会这样，你是吃饱撑着没有事情做？不知道电话打多就是骚扰了，脑子又病才这样，滚。” 饶悦月骂完之后就挂断，骂的真爽呀，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屋外头很久没有响动的声音，安静过分，她开了门，看到饶阿桂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径直去了厨房，扭开了天然气， 下了点饺子，她在估量饶阿桂翻几个身来回，淡漠道：“醒了就等会吧。” 醒了是醒了，沙发舒坦，好不容易偷闲一会儿不用带孙子，饶阿桂心里头想着，翻身起来。 一把拉开椅子大叉叉坐在那头，打量着眼前越来越陌生的饶悦月，好像从生下她以来，就不对盘，总是对着干，“你刚才在里头跟谁对骂？” “骂相亲对象。” “有什么想法就在挨现在一起说了吧。”饶悦月端来了两碗饺子，冷冷静静说：“吃吧，贷款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饶阿桂一听这话，一点就炸了起来，拍桌而起，“你真是一点不顾家里，养你这么大，你的心到底是被什么糊了，是不是那个齐溪，让你变成这样了。” “吃饭。” 肚子饥饿，先吃完饭再骂人也不迟。 两人相对无声吃完“安静”十五分钟左右的饭。 饶悦月冷眸紧盯着饶阿桂，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说：“是你偏心，偏心的那端早就没有了我这个女儿，我只是你看在钱的面子上施舍点关系，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是什么？饶女士不要忘了，你以前可是叫我去死，怎么现在还想认我？要不然老房子拆迁也分我一房半，勉强考虑考虑。” “女孩子家家，以后都是要嫁人，你现在对小侄子好点，以后你也有撑腰的地方。”饶阿桂苦口婆心，劝解的不成，威逼利诱不成，无论你使出什么样的法子，不为所动。 “撑腰？我全部挣得钱都给了饶富山买房你在乎我的感受，那是我的挣了多少年才攒下的钱，你在乎过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没有，一点都没有，又什么可奢求的，再多一分都没有。” 件件桩桩摆在了眼前，饶悦月哭泣过，无奈过，失望过，得到不是自己想要，而只是被利用一次又一次，得到永远是无尽的失望，所以不必太在意。 “话至此，要住就睡隔壁间，不睡就回去。” 饶悦月听她又要絮絮叨叨半天，放下到披肩的头发，收拾好碗筷，塞上耳机，放着快节奏的音乐，她有独属于自己一片的小天地。 “你一个人生活是很难，为什么不听我的劝？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女人生活是很难，还是需要有一个依靠的？” “李阿姨今天电话来了，说上回介绍的男生很不错，是m电视台的工作，铁饭碗的，可要把握好机会呀，他家里可是有四五套的房子，收入不错。” 饶悦月呵呵呵长笑几声，“饶女士是你喜欢有钱，能给你带来长久的利益，你所谓家庭不错，人品不错，遇到事情只会抱怨，天天打骚扰电话，拒绝多次还不罢手，要点脸也不是他这样，真有那么畅销，八成是李阿姨做得媒都吹了。” “有钱不好吗？你一个月写死了也不会有出息了，就挣那么点钱，猴年马月才能挣到钱还完贷款呀。” 饶阿桂气急得时候，一手惯□□敲着桌面哐哐声响，显示自己的威望，“要是自己有本事，傍一个大款，我就享清福了。” “清福，你拿我的钱去付如今住的房子不是享清福，我该给的一分都拿了，想要我贷款，没门，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饶悦月才不在乎，晾好碗，步伐迈向了房间，转身回头来，“沙发，想要叫饶富山自己去买，房东说值三万块钱。” “啊，你这个死丫头，难怪钱一分都不肯交回家，原来你是故意的。” “哦 ，我怎么记得郑红红说你被房子的尾款付完了?哪里还有什么贷款？” 饶阿桂眼神闪烁了几下，被她逼气急了，搬动了沙发，差点闪到了老腰，“真是的。” 恨恨搬不走沙发，饶悦月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饶阿桂呕心折腾，累得就“嘭”一身巨响走了。 回到屋里面，饶悦月躺平在床上，滚了两三圈，回想起齐溪说过的话， “你真当自己是傻子的“被忽悠了还不知道自己是傻子，当枪使了了呀？这么多年，但凡他们心里头有你，你一走几年从来不联系，等你回常州混得不错，蹦跶出来要你赡养还有给你介绍好人家，打得算盘都很精哦。” “我知道，只不过自己不肯的承认罢了。” 饶悦月心里头那点挂念的亲情荡然无存了，剩下只是满心疲惫。 “别那么傻了，自私的人永远是自私，你一次又一次的好心，你哥是不会放在心上了，他们恨不得吸干你的血，所以你的钱是一分不能说出来，你一旦说出来的时候，那就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不说你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单凭你嫂子一点，她就紧盯着你了，恨不得自己掉到你的钱库里面，自己上大学攒一点钱也寄回家，她当然就死盯着你了。” “懂懂懂，知道了，你是最好的。” 齐溪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寄那么多钱回家还不死心，“晓得了，就要把钱栓紧在自己的卡里，你的爸爸嘱咐你已做到，而且做得非常好，不要用这样的枷锁过一生。” “傻子不是这样当，傻子是在对的人面前这个傻子当得才有傻得值得，而你这个行为就是属于纯粹习惯付出，他们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已然是成了一种习惯了，你一直在付出，付出就变成理所当然了，没有人会珍惜你的。” “饶悦月，得为了你自己而活，人生这一辈子不长，你得聪明点，站得稳自己的脚跟，立足好很不易，不要为了一丁点的感动或者恩情。” “你自己过得不开心，一切都是免谈，一直生活在家庭的漩涡中徘徊，再有灵气的人也会变得没有灵气的。” 凡是自私一点没有什么过分，包括你的父母，也有自私的一面，你挣得一半全拿给你的哥哥了，如果有一点为你考虑，就不是如今这样子了，所以给自己攒点，爱自己一爱自己一点不为过。” 爱自己一丝一点不为过，要学会心疼自己的付出，因为我们都是一个很棒的人呢。 “哭穷，懂不懂呀……” “学会一点，装逼，衣服买差一点，该翻脸就翻脸。” 饶悦月一听回应就是就是。 哭穷，一见到饶阿桂，就提房子是她买，膈应几回，就歇停了几回，她是要面子大于什么，邻居知晓了就会说三道四，议论纷纷。 不说在常州，隔着老远，李阿姨在happiness的店内给她安排市场的相亲大会。 按照齐溪的话说来长点本事，反正看了又不会失望，给小说描写人物多一些题材。 相亲一天见十个，她都已麻木了，记不住哪个是哪个了，她喝水上厕所的次数就非常多，莫明了叹了一口气，“哎，啥时候到头了。” “哎，这日子啥时候到头呀，真是哎。” “哎，相亲真是心累呀。” 修长的手指敲打在黑色键盘上微微停顿了瞬间，黑色帽檐微微上抬了几分，拧着眉，也莫名的替她心累了，招呼了店员一声，“替她点一份粉色开心北半球吧！” “好。” “哎……” “哎……” 叹气的声音就在耳朵边上，忍无可忍了，又招呼了一声，“店里面有什么特别甜的东西，有什么能让她开心一点就点上，就说一天在店里消费十杯咖啡免费赠送的。” “等会，朝哥。” 黑色的帽檐压低了几分，视线朝着背对他的女孩瞅了几眼，看看对面了相亲对象走了一个又一个，仿佛流水线上的工人，她是被操作的玩具，捏成了各种形状的样子，就溜走了一个，来了一个样板，又拍成另外一个样子。 那日对面坐着一位花枝招展一个喋喋不休的中年女人，和一个迷途知返的少女，低垂着头，很不自信，被责骂一点儿不知道反驳，在两人隔壁是他的位置，生生忍住吼人的冲动。 “哎，击败它，杀了它，蠢物，搞不明白了。”吧台上染着炫金色的少年，挥舞手机，打了一盘游戏，通关特么费劲，又听隔壁的得不得不念个不停，烦躁腾起，眉上挑看女孩脸上遵从表情，坐在对面敷着厚厚一层粉，说一句抖动褶皱的皮肤，怪渗人。 “人家条件是很好，不是看你是阿桂的女儿，我还真的不想介绍过来，真的，因他的条件，排着长队都有人求着要嫁给他，打着灯都找不到这样的人。” 一阵呵呵冷意从眼底飘过，饶悦月恨不得现在就远离，可演得也要尽善尽美，半途而废，忍一忍。 “好的，李阿姨，大老远跑了一趟，您慢走呀。” 黑色帽檐缓缓抬起来，看似不经意的一眼，却令李阿姨心一惊，难道刚才的话很难听，一瞧就是得罪不起的人，拎起包，“记住了，下午还有一个。” 少女点了点头，等李阿姨走后，颓废将自己埋在了倚靠下，活着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真的是无语了。” “哎，哎….” “哎….” “栖栖，装不了了，相个没完没了，下回不应了，浪费我时间。” “真的，一个比一个能装，笑得我的脸都僵硬了，还一个我妈说我妈说，服了，服了。” 齐溪笑个不停，“哎你可停了，就照着做下去，不然你卡文的时候怎么写，没有思路，就坚持一天而已。” 无奈饶悦月消停了情绪消化，“化为我码字的动力，听说这儿甜品不错。” 两人唠嗑好一会儿，才停止。 “哎，真难熬。” “哎。” “哎，一个比一个无趣。” 穆良朝刹住回忆，按键盘的手轻轻敲击几下，不悦跃然在脸上，“玄子，你弄好了没？” “哎..” “好了，好了。” 一听玄子做完了开心北半球，他从电脑屏幕中分出一部分的注意力,看看女孩吃完会不会继续唉声叹气。 开心北半球是用草莓勾勒了粉色球形，撒上点缀的梅花花朵，精致的碟子承载了犹如盛开的在粉色的雪里，让人瞬间开怀。 饶悦月诧异的抬头，不可置信疑问，“给我的？” “店里主推，给老顾客，您在我这儿一天消费十杯咖啡，这是免费赠送。” 她何时有如此幸运被眷顾，再三确认，“确定是给我？” 可店里生意看似很“惨淡”?她创造了最强消费记录？疑问满天飞！ 第3章 婚姻盘算 “哇塞，谢谢。” 玄子嘿嘿一笑，眼神示意，“是我们老板赠送的。” 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饶悦月饱含谢意隔空与他目光相汇，被帽檐遮住看不清楚对方微表情，她低眸认真观察甜品，很别致。 穆良朝不经意抬头那一抹惊喜从她的眼底偷溜了出来，轻勾了唇角，将全部心思投入在了工作当中。 饶悦月拿起小勺子，递到嘴里不是甜腻，而是清爽的口感，薄荷的香味儿融入了迷迭香的气味，化在嘴巴里层叠了，慢慢感受是草莓天天的香气，味蕾的满足，叹息的声音被盖住了，而是被快乐替代。 她笑弯了眼角，一勺一勺，仿佛很多时候，委屈不那么重要了。 果然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要学会吃点甜品满足自己的胃，然后在满足自己的心，就不会觉得有委屈。 “欢迎光临，客人想点些什么？” 玄子放下手机，第一时间面带微笑，对方只是冷静观察店，过可许久缓缓道：“随意一份咖啡。” “店里没有随意，所以客人要不先做坐店内，稍后再点也不迟。” “嗯。” 那人寻了一会儿，就见店里生意惨淡，只有两人，一人低头敲键盘的声音，很显然是一个工作狂的人，而另外一人那就是相亲的对象了，径直走了过去，用得是确定态度，可依旧让人觉得他身份很尊贵，“你是饶悦月?” 饶悦月点了头，猜出站在眼前的人是谁，“你是怀肃仁？” “正是。”怀肃仁直接坐了下来，朝她来回巡视好几下，算是满意一点儿，稍微正眼瞧了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目前无业游民。”饶悦月直白无所谓的话气，倒是怀肃仁霎时不知怎么接话，诧异许久，“你除了长相还可以之外，就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了。” “写东西可以养活自己，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你的工作是做什么？”饶悦月蹙眉，勺子久到想砸向对方的冲动，一个男人肤浅的认为长相如何？开口第一句带着批判，pass是第一个路了。 “m电台的工作，广告执行的总监。” 又来一个m电台，饶悦月见他说这话的时候还自觉竖起自己的腰板子，一丁点好感都没有，而后随意靠后坐一坐，“续一杯咖啡，顺便帮他拿杯开水。” 玄子立在一旁就没有说什么，执行力很迅速，不忘带鄙夷露着笑脸赏给相亲男，够抠门的。 “那你做什么也不如有一个正当的工作合适。”怀肃仁一伸手露出的手腕表，故意就是要使出来给她看，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陈旧的思想？饶悦月想齐溪要是肯定会把他轰走。 一听又是自大的人，颇为无所谓耸了耸肩，面带礼貌微笑所：“混吃等死呗，还能是干啥，反正一天到晚不就等死的节奏。” “你还真是….”怀肃仁笑意的嘴角凝固住了，就听很淑女的姑娘一开口会雷死人，“人死了不就拉去火葬场半天火烧就搞定了，啥都没有了。”更雷人了。 “扑哧”是憋不住的笑意，玄子端来的一杯水，稳稳落在了怀肃仁的面前，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尬得怀肃仁装得龟裂面具碎得一地，依旧维持体面淡定自若喝口水，堵得不能一口，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反正再有厉害的人物，都有死得一天，得过且过一天。” 饶悦月把目光转向他的手表，又移到了怀肃仁的脸上，淡而一笑，“你戴表最新一款，价格不菲，得有两三万。” “是，不便宜就是了。” 怀肃仁抬手瞬间就是意图很明显，撸起西装袖子往上移了几分，双眼的目光直逼饶悦月，“你还是很识货的。” “不是很了解这个牌子，只是朋友会经常提到而已，可你佩带显示不出有什么格调。” 饶悦月的心情被甜品填满过，也不会计较他的行为，反正也只是见过一面打消李阿姨的念头，见到了最后一个，其余的一个也不想见。 “听你妈妈说是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饶悦月很坦然的说：“需要就买了一套，反正租房子和按揭贷款买的一样，不过那套房子的名字写我哥，按照目前来说我一套房都没有。” “不要会错意了，我无房无车，闲人一枚。” “呵呵。” “哈哈。” “那也不容易，要不然你会介意婚后同男方一起还房贷？” 怀肃仁看她很平静面下，显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朝她扬了扬眉，掌控想把她的观念扭过来。 “我自己有房子租，为啥要一起还房贷？房子是要写我的名字？如果男方还要女生一起还不写名字，这个男生人品也不咋的，只能说本事不行，屁事儿一堆，还没结婚就开始算计，够恶心。” 饶悦月勺掉最后一口，舍不得轻舔了舔，甜味儿不腻，“你有没有房和我有啥关系，就算有钱也不是我的钱，我一点儿都不图。” “女的靠男的天经地义，男的挣钱养家不是正常的道理。” “是哦，所以免费的保姆，生娃，一系列，最后除了娃什么都没有，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饶悦月嗤之以鼻谬论，亏他还是得m台的广告策划总监，难怪m电台的广告痨眼。 还来，按照齐溪说，这人的走得道跟她都不是一路，只会硌脚。 “难到不觉得自己很强势？”怀肃仁微瞪了眼，从第一眼看的很安静的人会开口说这样的话，简直震碎了他的三观，碎裂一地。 强势？强势什么，饶悦月一头雾水，只不过是几句话而已，表达自己的观点，就被扣上强势的帽子。 奇葩真是奇葩。 “那男生还要求女生还房贷，养娃，然后做家务，那不是**裸的强势是什么？” 饶悦月也不强行改变什么，有的人思维是改变不过来的，恒古不变大男子主义，长相又普又自信，“我自己买房或者租房是自己努力来的，正大光明，并不依靠别人什么。” “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很累？” 饶悦月知道自己吃那么的苦不是为了去衡量什么，而是为了有更多的话语权，努力不是为了嫁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是为了自己能够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所以没什么，“累，谁都累，我是为了我自己就不会觉得累。” “虽然说你自己买房也很拼，女孩子还是要努力嫁对人才好。” 面对怀肃仁谆谆教导的话语，饶悦月听太多了，完全没有什么好感，直言不讳道出，“第一，我们彼此只是见一面，我的人生怎么决定由我自己决定，第二我与你也只见一面而已，并不会有过多的牵扯，第三我的房子如何，与你无关，你婚还不还房贷也与我无关，第四：你回去可以同李阿姨说就看不中我就可以，替你保留面子了，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长辈的面子上，我还不一点都不想见，第五，我今天来相亲只是给自己攒写作的素材。”说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工具人，摆在我面前看一下。 又上下打量了他，简直用无语来形容了,活化石的人类。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怀肃仁恰巧要说什么,饶悦月目光坚定，直接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堵住了，“到目前为止我依靠都是我自己，你的那套理论就免了。” “一个女人再怎么强，最后还是靠男人的。”怀肃仁扶了扶手表带，“你说是不是？” 饶悦月不想同他掰扯没用的话，只是冷冷淡淡，咖啡的味道刚好，“嗯，那你去找一个依靠你的女人，特别崇拜你的，大有人在，可以满足你大难最主义的虚伪表象，不要戴个什么手表就是显摆，待百来万的手表大有人在。” 很明显她是彼此谈话该结束了，怀肃仁倒是难得相亲碰见喜欢，不过性格倒是不那么好掌控，不过的克服一下，女孩子不就是这样，刚开始都有点端着，对她好几次就会心软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下回再聊了。” “不，一点都不想聊，谢谢。” 饶悦月掏出手机直接将他拉黑,还将手机正面给怀肃仁看，有一种颇为嚣张气焰你就不能拿我怎么样，“删了，谢谢。” 外表文文静静，怎么反差会这么大，怀肃仁看着被拉黑，眼底火冒三丈，“本来还想看你有点儿…..” “我有点儿什么样？是建立在彼此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从外在，身高，长相，不符合，趁早死心。” 见他还想耿直说一些什么大道理，连连摆手“慢走，谢谢。”直接把怀肃仁气走了。 饶悦月没什么表态，两人的见面就此结束了，而在下一个对象的人快到之前，还有多出一个半小时，可以吃一份一面顺便眯会，困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能麻烦帮我上一份意面？”饶悦月微笑面向玄子，又听他劝解说：“你别去理种人，上了一个体面的工作，还显摆自己的手表，就爱咋的咋的，这种人基本上不靠谱。” 她愣了几秒，感受到对方是好意，嘴角浅笑加深，“啊，没事，见多了就那样，反正只是恶心一下，咖啡很好喝，还有我只是有点儿困了，才流眼泪。” “好嘞，稍等。” 饶悦月已然拿出平板记录刚才思考的东西，等待十几分钟意面好了送来，快速吃完，就趴着眯会。 店内的音乐忽然换成了轻柔的轻音乐，玄子瞅了眼老板，“朝哥，你说她相亲好多个了就没有一个特别好的人。” “你操那么多心，不如多研究饮料。” 穆良朝斜睨他，手机将鼠标转了一个方向，软件修改完成不错，“她可没有那么傻，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4章 奇葩 玄子彻底闭了好奇心，朝哥的言外之意如果再不认真做好工作，就把他年底的分红扣掉，吓得他不敢八卦，分红了不少呀。 穆良朝勾唇一笑，耳根子终于安静，盯着屏幕费了些心神，软件升级改造完成，不忘叮嘱说：“店内的卫生要请一个阿姨再搞一下。” 玄子摸了摸座位上，翻过手来看了看，一点儿粉尘都无，“很干净呀，上周刚请的阿姨卫生做的不好？” “店里卫生做的不彻底，就容易风水不好，招来一些不好的人。” 见朝哥还信风水，玄子眨巴眨眼，明显是看了不爽了，好吧，老板的工作可能不顺心了，他要更加把劲的工作，呵呵，冷幽默。 叮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十五分钟的时间过去了，玄子的目光朝另外一侧看了过去，饶悦月已醒来，熟悉的动作，就坐在那儿，轻柔的声音唤了声，“麻烦帮我换杯柠檬百香果，谢谢。” “好的，稍等片刻。” 玄子又瞧了一眼对面，已坐好另外一个相亲的对象，啧啧两声，心想又是一个抠门的人呀，长相很难评，难怪朝哥会说风水不好了，的确是得换一换，随即拨打了搞家政的公司，换了一个阿姨过来搞卫生。 随即制作好饮料端来，过去故意慢了半拍，只是打量对面相亲对象，瞧一眼就觉得不靠谱，身高瞧着不到一米七，戴着审视对方的眼光，一会儿歪了歪头，一会儿儿又笑眯眯，怎么瞧着就怎么不靠谱，但是还是秉承着礼貌，“这位先生你想要什么？” 刻意的声音引起了穆良朝的注意，随意一撇，只是继续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柠檬水一杯，记得杯子帮我消毒一下，谢谢。” 玄子礼貌点头，退了回去，还朝老板的方向看了过去，使了一个眼色，可惜得到是一个警告，逃得像兔子。 对于相亲的例行公式之后，饶悦月也见了很多奇葩的人，这次算又是一朵很奇葩的角色，得了，下回可以多一份经验在手上，为了攒小说相亲经验，忍了。 “请问你是什么生肖？”相亲甲男扶了扶自己的镜框，冒似有些许的紧张了，微微脸红了。 她疑问爬满，纳闷试探问：“什么？”他干嘛脸红。 饶悦月准备的一套说词停住了，静等对方下一句是什么，“我妈妈说生肖属马的不合适，属羊的，还得是八月份出生的，比较旺夫。” 饶悦月一下子就明白了，相亲男是去算了生辰八字，凑出来最符合他妈妈的要求，又听他继续说：“我妈妈说最好是这样，我们家才能人丁兴旺。” “哦，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八月份出生。”饶悦月顺着相亲男的话，可见介绍的李阿姨是把她生辰八字都说，赶着不是相亲是找个旺他的人。 “虽然第一次见面对你很是满意，但是我妈妈说了不符合真的不行。”相亲甲男惋惜的神情表现很动容，恨不得说他是妈命难为，其实我很看重你。 饶悦月听得累，掏出两个橘子，掰开皮，“我妈妈说出来可了不能随便的乱吃东西了。” “我自己吃。” “说久了，累。” 相亲男双手交叠，显得更紧张了一些，“没事，你吃。” “请问你今年贵庚了？”饶悦月皱眉，一开口就是妈妈说，真怀疑是没长大的三岁小孩，那岂不是去哪里就要我妈妈说不能吃，我妈妈说不能吃。 “28岁了。” 恰巧此时玄子过来送了一杯柠檬水，憋住了笑意，“先生，您的柠檬水。” 笑意扩散到眼角，快速了到了吧台那里，玄子站在那儿无声狂笑，赶紧给朝哥发个短信，“老板，那个人那么大了，左一个妈妈，右一个妈妈。” 收到的回复是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玄子欲哭无泪，朝哥不要这么狠的吧。 “取个老婆回来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然后我家里的条件也很好，不过真的很可惜你不是。” 相亲甲男一声又一声的可惜，可是饶悦月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不用可惜，你也不是我的首选之人，不过你的人生都是你妈妈说了算？” 相亲甲男一声很长的叹息声，无奈着自己又做不了主，“我做什么都是我妈妈安排，包括我要和谁结婚的都是一样的，所以没有什么，习惯了就好。” “那你没有反抗？”饶悦月震惊了，被包办整个人生，活得很窒息的感觉，她被裹夹的家庭不公平对待，在不断的一次又一次突破的人生途中，在挣扎成长，两难抉择的时候，选择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不公平就自己去创立公平，一句话就是不妥协。 “有，可是反抗了又能怎么样？后来就渐渐习惯了。”相亲甲男只是轻轻一笑，“包括我结婚，什么时候生娃都安排好了，我只要履行责任就好了，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那谁嫁给你挺倒霉的。” 饶悦月言语很平静，“你的无奈是从未给自己努力争取过，得过且过而已了，把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你认为全是你妈妈的错误？” “不是她安排我的人生，我能改变什么？”相亲甲男时常向其他人倾诉倒垃圾，却从未被质疑说过是他自己的问题，都说他父母有能力，自己又能够躺平当个甩手掌柜，瞬间有点不是很能够接受，自尊心受挫了。 “你自己都不能掌握自己的，你还能给谁带来幸福呢，有条件也不代表你有能力处理好家庭关系，是你自己不愿意长大，不愿意改变，把一切的责任归结于父母，结婚是什么？你懂吗？” 断不了奶的人，责任归结于是他妈妈，只是自己愿意罢了,说白了就是不想承担责任。 按齐溪的话说，就是想白嫖，又当又立。 真的是被安排的人生是一帆风顺，怎么可能不经历风雨摧残，“你只是比较爱你自己罢了。” “我妈妈安排我的人生，我还能做什么？”相亲甲男的控诉，瞬间的眼泪开始飚出来，“我也是没有办法，想做什么都被人说，被人安排，我能干什么？” 饶悦月也是无语了，一点没有自控能力的人，只会在遇到事情发狂指责别人，原来还有这一类人的存在，算是的涨了见识。 听着相亲甲男一条条的控诉，饶悦月也算是彻底的无语，“你一直在逃避，不敢自己去承担，怕自己做不到，如果是这样，你不要结婚，给不了别人的幸福，只会害了别人。” “我有好的条件，很多人都很喜欢，可是一直被人拒绝。”相亲甲男说出了最大的困惑，“难道外在的条件不好？不是很多人都喜欢有条件，难道不行的？” “有条件固然是好，可是你的条件是你爸妈给的，不是你自己拥有，而你也做不了任何的责任，要嫁给你只是你的条件，或许才是人家看到问题的本质而已。” “任何一个女孩都不会选你，因你没有长大，也给不了她的幸福。”饶悦月淡淡笑了笑，“不过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说了算，而不是妈妈说了算。” 就算被饶悦月如此直白的说了，相亲甲男也丝毫不生气，反而还叹息懊悔，“相亲多少回了，就你一个说我了，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不然我们先加一个微信，先从朋友开始做起。” “不想，你回去同李阿姨说就看不上我就可以了。”饶悦月同样的套路，同样的说辞送给了每一个人，无论是谁安排，未来的路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没有可能？”相亲甲男眼里的哀求，可饶悦月依然是无法撼动，“不好意思，我还有下一位相亲的人，谢谢。” 送走了这位相亲甲男，饶悦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拿出平板电脑来，记录刚才的灵感，手中码字超快的速度，完全忘记了周五还有的谁，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她有自己的梦想要追求。 无论是自己的原生家庭不怎么好，被辜负过也从来不会忘记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而是真正去追自己的光，当初被骂了多少回，唯一的出路要学会反抗了很多不公平的事情。 不学会断舍离永远被剥削很彻底，彻彻底底才会被压榨空空。 想起了去年生病发作也被逼去相亲惨痛经历，她还躺在病床上，身边是喋喋不休的饶女士。“别挑三拣四了，看一个又一个不行，你挑到了猴年马月去了，好的，就剩这么几个人，公务员，国家吃香的呀，包分配，福利，过年过节，多风光呀。” “是你想要的风光吧，还能又分配的店门，可以留给你最宝贝的儿子去开店，吃穿不愁，我是你什么？” 轻轻嘲弄笑了出声，“我是你的利用工具，踏出这一门槛，谁都不是，从我初中到大学，你有过一刻的疼惜吗？主动问过，内心，从来没有。” “出嫁听父母，有什么错？为了你好，分不清好坏了，是吧。” 饶悦悦还是省点儿力气，不如争吵，安心养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