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而已》 第1章 第1章 “打听一下,陛下最近都在哪里歇息。” “是,主子。” 汀栾惜支着下巴,个把月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看了那么多小说,穿书的人哪个不是逆天改命? 她自然不能例外,要不然也太丢人了吧? 既然原主是宠妃,那就说明皇帝老儿肯定不讨厌,她应该可以拼一把。 “主子,陛下这几日都在乾清宫。不过奴婢听汪公公说,今儿会去丽婕妤那儿用午膳。” 见她疑惑,安歌补充道:“丽婕妤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发现主子表情木讷,似乎有些迷糊,安歌心里忐忑。自上次主子高烧一场,差点就去了。她把宫里值钱的玩意儿全都用掉打点,总算将主子从鬼门关救回来。 可是自那之后,她觉得主子就像变了一个人。 她也不敢问,只以为主子是伤心。 忽然见主子眸中闪光,整个人兴奋起来:“好安歌,快,跟我去丽婕妤那里。” “主子去见陛下吗?奴婢帮您梳妆一下,来得及。” “不用,就这样,越邋遢越好。” 安歌不敢多说,心里想着反正如今活着也不如死了,干脆随着主子折腾好了。 储秀宫前,宫人瞧见舒妃脸色变了变。 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舒妃‘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在储秀宫前。 宫人懵了一瞬,慌里慌张进去跟德妃娘娘说明情况。 德妃倒不是很惊讶,只叫人盯着。 丽婕妤心里有些发毛,直觉这舒妃是冲自己来的。不过陛下马上就要到了,她又微微放心。 不过是个失了宠的舒妃而已,她有后宫里第一个孩子,怕什么? 西铭琛远远就瞧见汀栾惜,皱了皱眉:“去看看。” 汪公公心里也疑惑,派了人去打听怎么回事。 “回陛下,说是被丽婕妤罚了。”汪公公有些底气不足,脖颈凉凉的。 “婕妤敢罚一宫主位?呵”西铭琛冷笑一声。 明黄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汀栾惜心里还是有点慌张的。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这个人可以直接决定自己的生死。 不过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她恭恭敬敬行礼。 丽婕妤也赶出来,瞧见她直皱眉。 “陛下~这——嫔妾可没有罚舒妃,给嫔妾一百个胆子可也不敢呐。”丽婕妤急得眼泪都要出来,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舒妃。” 没有一丝温度,汀栾惜心里冷哼。 “陛下,丽婕妤并没有直接叫我跪,只是我看出来,她心里想要我这么做而已。”安歌轻轻在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袖,主子怎么回事?跟陛下你啊我的?不要命了? 丽婕妤一时气结。 一旁的汪公公脸色不是很好,不动声色盯着舒妃,这人是疯了吗?该不会还以为陛下真的喜欢她吧? 西铭琛也发觉出不对了,印象里舒妃不是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反而极其厌烦跟后妃争风吃醋,互相纠缠。要不是跟他合作,恐怕连见他这个皇帝都不情愿。 哪怕名义上,她是宠妃。 “安歌。” 被陛下点名,安歌额间冷汗刷刷往下掉:“回陛下,主子自上次高烧后,似乎,似乎······” 这就说的通了。 西铭琛不愿多纠缠,抬手就要将人打发了去。 “我没有病,也没有疯。”汀栾惜抬头直直看着西铭琛,下意识将人仔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吓得汪公公急急忙忙跪在一旁。 “陛下用完人就甩,还真是天子无情。” 丽婕妤彻底懵了,舒妃真疯了不成! 西铭琛眼里情绪莫辨,他微微俯身用力掐起汀栾惜的下巴:“你敢怨朕。” “怎么不敢?若是陛下厌弃,就干脆赐一杯毒酒。若是良心未泯,也该保我荣华富贵。”汀栾惜犹豫了下,很想扒拉开这人的手,“我今天就是来问个说法。” 周围跪了一大片,宫人瑟瑟发抖。 西铭琛虽然不是昏君,但喜怒无常。后妃面对他都是谨慎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 这个舒妃,最开始进宫还比较乖顺,后来不知怎么得了陛下青睐,盛宠一时,在后宫作威作福,对陛下更是出言不逊。 “很好。”西铭琛笑着,眼底都是冷意。他盯着那张苍白瘦削的脸,把她双眸里的倔强和不甘尽收眼底。 不知想到什么,摆了摆手:“朕知道了,回去,等着。” 安歌几乎要哭出来,完了。 “多谢陛下。” 汀栾惜没听出来这人语气里的冷漠杀意,她反而心里松了口气,颤颤巍巍起身,眼前一黑。 丽婕妤瞪大眼睛,心里震惊。 西铭琛一把将人捞住,怀里的人瘦到皮包骨头,抱起来都有些硌。微微皱了皱眉,直接抱着人离去。 舒妃大闹储秀宫,没被发落,还被陛下亲自抱回了长乐宫?众妃心里都是震惊和疑惑。 西铭琛甫一踏进长乐宫,脚下顿了顿。 他之前常来这里,各种面上的赏赐源源不断,整个长乐宫奢华无比。 而如今,宫人看不见,乱糟糟一片,尽是残败景象。 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他低头看了怀里的人,心里改了主意。 舒妃,还是很好用,不能杀。 汀栾惜醒来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变化。 周围热闹了不少,这个宫殿从冷色调一下子就变成了暖色调。 安歌一双眼睛红肿,抓着她的手腕掉眼泪:“娘娘,恭喜娘娘苦尽甘来。” 得知西铭琛不仅亲自送她回来,重罚了长乐宫那帮奴才以及内务府,还指了专门的太医给她调理。 汀栾惜嘴角微微勾起。 皇后被废,如今后宫一切事物由德妃暂理。可惜德妃家世不显,也没有孩子,皇后的宝座她根本没戏。 再往下就是汀栾惜,陛下不会这么快就杀了她,最起码在新皇后坐稳后,她才有危险。 而新皇后么,汀栾惜眯了眯眼,半年后就会选秀,后宫真正的主人,也就是原书真正的女主,就会出现。 汀栾惜对皇后之位不感兴趣,她有自知之明,她也不想永远困在深宫。只要赶在新皇后继位前攒够钱,到时候想办法离开这里,出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她是这么想的。 只是眼下要攒钱,就必须争宠,放着西铭琛那么大一个摇钱树不用,那才是暴殄天物? 作死一回,不过为了吃一口肉,汀栾惜含恨吃了整整两只鸡,看得安歌目瞪口呆。 没有中宫,自然也不必请安。加上她现在还是病中,汀栾惜踏踏实实睡懒觉。睡醒了也在榻上瘫着,她向来觉得自己脑子笨,可是这是皇宫,就算自己不想动脑子也没办法。 西铭琛不杀她,计划已经完成一半。怎么才能让那皇帝老儿乖乖把钱送到自己手上呢? 十有**,得给人睡。 没关系,汀栾惜看得开,就当点了个帅点儿的陪陪,至少西铭琛还很年轻,甚至有点帅气不是吗? 自己也不算亏。 几日后,西铭琛果然再次出现在长乐宫。 “多谢陛下怜惜。”汀栾惜态度很是乖巧,冲着人弯了弯眼睛。 西铭琛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屏退宫人。 我靠?!这么迫不及待吗?! 虽然心理上已经把自己说服了,睡一睡而已,问题不大。但是她毕竟母胎solo,没有机会跟人干过这事儿,生理上也有些抗拒。 谈恋爱的过程都没有,直接整这个? 西铭琛将她的各种情绪看在眼里,心里涌起一丝好奇和新鲜,他带着压迫气势一步一步走近,将人逼至墙角,忽然抬手困住她:“想明白了?” 汀栾惜心里直发毛,看小说的时候对这种情节上头,真轮到自己却不是那个感觉。 “想明白什么?” “爱妃从前怎么跟朕说的,都忘了么。” 说啥了? 汀栾惜大脑疯狂运转。这本小说她看过,看了一半嫌文笔幼稚,剧情没头脑,逻辑不严谨,弃了。 这个原主是家里犯了事儿,被迫入宫为妃,进宫后跟皇帝合作,借着宠妃的名头作威作福,弄得后宫血雨腥风,帮他扳倒了太后和皇后,顺利夺回皇权。之后就被幽禁冷宫,没再提过了。 全文的描述加起来都不到两百个字,她哪知道私底下跟西铭琛还说了啥??? “陛下,我好像,真的不太记得了。”汀栾惜也抬眸盯着他,努力想从那人眼睛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却见西铭琛轻笑,突然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啄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说,朕也不好总抓着这点小事不放,今日就成全你一片‘痴心’。” 汀栾惜下意识心里一紧,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整个人有些恍惚。 西铭琛却眼角眉梢都是明晃晃的得意,将人推在榻上,动作有些粗鲁撕烂这人的衣衫,盯着她迷糊略带着不情愿的样子,眼神暗了暗,直接进去。 ‘嘶’ 疼痛让人回神,汀栾惜脸刷得一下红透,身体很抗拒,是一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抗拒。 “不想朕弄伤你,就放轻松。” 汀栾惜在心里大骂,紧咬着唇,被迫承受,没觉得爽,反而疼得想死。 还是太突然了,正常人不都应该先腻歪腻歪再上手的吗? 这狗皇帝怎么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第2章 第 2 章 安歌搀着她,动作很小心帮她擦洗干净,扶着躺下来。 西铭琛睡完就走,并未留宿,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他伏在身上动作时,眼底的晦暗,汀栾惜看不明白。 第二日也没有赏赐。 这让人心里很不爽,一点道儿上的规矩都不懂。汀栾惜怨气陡涨,吃饭的胃口都消了大半。 谁料,这人晚上又来,抓着人就抵在榻上大干特干。 汀栾惜有苦难言,受不住的时候忍不住开口,语气也格外幽怨:“我是哪里招惹您了吗?” 西铭琛没说话,欺负完了,忽然问:“你想要个孩子?” 汀栾惜好半天才回神,有气无力:“不稀罕。” 然后就被人掐着脖子,窒息感一阵一阵传来:“很好。”说完,猛地松开她,转身离开。 翌日,来了赏赐,一直负责伺候她的太医亲自送来的。 “这是什么?”汀栾惜觉得自己没病,怎么又要喝汤药。这太医看着很年轻,怕被问责似的,给她开的药一点都不掺水,每次喝完大半天嘴里都是麻的。她又是个连喝速溶咖啡都得放两勺白糖的人,简直就是酷刑! 太医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毒药?他要杀我?” 太医表情更加古怪,哆哆嗦嗦跪在她面前:“娘娘,是,避子汤。” 安歌瞬间变了脸色,后宫的女子,没有子嗣,怎么长久? “陛下让的?” 林太医目露怜悯:“是。” 养心殿内。 “陛下,舒妃娘娘喝了。”汪公公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些摸不准。无论是舒妃,还是陛下,都很反常。 “没说什么?” 汪公公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扑通’跪地:“林太医说,说···” 西铭琛瞥了一眼。 “说舒妃娘娘,高高兴兴得,一饮而尽。” 西铭琛握着笔顿了顿,身上的气息愈发冰冷:“既如此,以后便一直让她喝着。” 汪公公倒吸凉气。 “娘娘,陛下是什么意思嘛,分明就是不想娘娘好。”安歌忍不住抱怨,眼见娘娘重新获宠,不料却发生这样的事。 “他是好人,这么体贴的皇帝真是不好找呢。”汀栾惜勾着嘴角笑了笑,正好,不用提心吊胆了。 反正这后宫的女人,不是给皇帝发泄**的容器,就是养育子嗣的工具。非要选一个,不如第一个。 什么母凭子贵,跟有钱 自由自在比起来,差远了。 没有孩子最好,免得累赘。 接连一个月,西铭琛只要来后宫,就会去舒妃那里留宿。 后宫眼下不过四五位妃嫔,都是曾经陛下还是太子时的旧人。一个个只能心里气闷,想出手也不敢,毕竟舒妃凶名在前。那可是连皇后和太后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儿。 汀栾惜也叫苦连天,这个混蛋只知道欺负她,什么都不赏,位分也不涨,纯恶心人。 份例银子数来数去,不增反减。 “陛下,我不配有赏赐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瞧着西铭琛一副餍足的样子,闭目躺在身侧,心里的火愈烧愈烈,忍不住瞪着他。 “爱妃想要什么。” 自然是好多好多钱。 “陛下赏什么,我就要什么。”汀栾惜一脸期待,当皇帝的都不是傻子,应该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吧? “朕把心给你。” 西铭琛觉得气氛不对,睁眼去看人。 却见汀栾惜黑了一张脸:净给些不值钱的! “也不稀罕是吗。” 汀栾惜破天荒听出语气的危险,很识趣:“稀罕,怎么不稀罕,但您也别光说不做。礼轻也可显情意重呢。” 西铭琛定定瞧着她。 她跟以前很不一样,从前的汀栾惜孤傲清冷,永远一副公事公办不想沾边的做派。就算是人前装着亲近,握着他的手都是冰凉且僵硬的。 而且她总能把自己的小心思很好地隐藏,除非他仔细去揣摩,否则不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现在面前的人,面上没什么变化,勾人的眼睛里,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写得明明白白。 人,变得这么快? 西铭琛也觉得自己着了魔,大概所有得不到的,都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忍不住翻身将人压住,低头轻吻: 最好的报复,让这个女人,彻底爱上他,然后再抛弃她。 怎么又来? 汀栾惜四脚并用使劲推,咬牙切齿:“陛下要节制,免得不长久。” “呵,谁叫爱妃如此勾人,朕就是死在这榻上,又如何?” ***混账! 看在第二天终于有了收获,汀栾惜揉着酸痛的腰,勉强觉得心安了些。 她对这些赏赐的玩意儿兴趣不大,只对银子感兴趣。但是由于不知道怎么算这个,只能拜托安歌给她记账。 西铭琛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她说:“这个怎么才能变现?” 他没有叫宫人传报,下意识想要看看这女人是不是真的两幅面孔。 安歌最近被主子时不时蹦出来的,听都没听过的词儿,整得晕晕乎乎,也没注意到有人来:“主子,这些都是御赐之物,只能拿来赏人或者自己欣赏,不能变卖成银两的。” 他听见那人的语气很幽怨很可惜:“我什么山猪,能欣赏这种东西?不能变成银子,那就是无用之物,该给谁给谁去。” 汀栾惜翻着账本,大字不识几个,也看不明白。好在安歌是从小跟原主一起长大的,当半个世家小姐培养,什么都会。 要是没有安歌在,她感觉自己都活不了几天。 有人轻轻一咳,安歌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瞧见来人更是跪在地上低头不敢说话。 汀栾惜正烦着,刚要开口说:要咳上一边去。 话到了嘴边,看见西铭琛幽幽盯着她,连行礼也忘记了,干巴巴道:“哎呀什么风儿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宫人奉茶,西铭琛嘴角噙着不明显的笑意坐下:“自然是想念爱妃了。” 想你的风终究还是吹到了长乐宫。 汀栾惜眼皮直抽,笑得尴尬又谄媚:“我说呢,青天白日的,怎么老起鸡皮疙瘩,原来是陛下的情谊太深厚了。” 汪公公在门外听得太阳穴直突突,安歌的冷汗顺着脸颊嘀嘀嗒嗒落在手背上。 西铭琛面色几经变换,最后低头笑了笑:“爱妃很缺银子?” 啧,孺子可教,就爱聊这个。 汀栾惜心情大好,眯着眼睛凑到他身边:“我缺银子,更缺您的爱。” 西铭琛眉毛挑得老高:“哦?” 他突然伸手将人扯进怀里摁着,低声道:“朕怎么觉得,爱妃变了一个人。” 汀栾惜硬着头皮跟他对视:“任谁去鬼门关走一遭,都会性情大变的。” 西铭琛下意识皱眉,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张惑人心神的脸:“别怪朕,朕是无心的。” 汀栾惜眨了眨眼:啊? 但是这种时候也不能破坏气氛,既然西铭琛想忏悔—— “我怎么会怪您,如果您真的过意不去,多赏点儿银子就行,我超好哄的。”说着,她还强忍着恶心,勾了那人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了吻。 西铭琛喉结动了动,看不出情绪,好半晌哑声道:“都出去。” 宫人急忙退出去。 现在是白天啊?汀栾惜后悔极了,这人有病吧?这么不禁撩? 他的动作又那么急,挣扎之间汀栾惜脑袋不知撞到哪里,磕得眼冒金星。 “栾惜!” 晕过去之前,听见有人这么喊。 她想,多好听的名字啊。 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又看见那张脸,几乎是瞬间,她吧嗒就把眼睛又就闭上了。 林太医小心翼翼挪着眼神去瞥陛下的神情。 西铭琛自然也瞧见了,没说什么,示意林太医出去。 “生气了?” “没有,不敢。” 西铭琛低头在她额间轻吻:“朕赏你万两黄金,给你赔罪。” 汀栾惜忽然睁眼:“真的?” “朕说的,当然是真的。” 汀栾惜挣扎要坐起来,西铭琛伸手扶着她。 宫人将几个箱子抬上来,一水儿的就摆在眼前,金灿灿的有些晃眼。 汀栾惜看着看着,忽然鼻尖一酸,垂眸使劲眨眼:“多谢陛下。” 西铭琛呆了一瞬,她就这么毫无预兆,泪流满面。眼泪连成线,顺着脸颊掉下来,久久不断。 这人嘴上说着缺钱,对她算计讨好也是为了钱,可是真的把钱摆在面前,眼里的厌恶又毫不掩饰。 她的神情似哭似笑,让人看不明白,却给人莫名的易碎感,看起来,很可怜。 西铭琛饱读诗书,却在此刻说不出一个字,想安慰,都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怜惜地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在那个世界过得也不算很惨,如果跟真正惨的人比起来的话。 至少父母亲人俱在,没有负债。 但是她觉得自己很穷,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不过人穷不能志短,她认认真真上班工作,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想要实现财富自由,想要更多的选择。 可是当家里真的出了事,需要钱的时候,自己拿出来那一点点,却杯水车薪。 那些曾经求而不得的,如今只是给人睡一睡,唾手可得,轻轻松松。 这个世界,不是牛马,就是鸡鸭。 自己算幸运了,最起码西铭琛一表人才,人也还算大方。 在这个世界里,她还挺高级的吧。 第3章 第 3 章 白日里他过于激动,伤到人,眼下看着她安静乖巧窝在自己的怀中睡着,莫名觉得心安。 这不是个好兆头。 但是西铭琛也很清楚,真心才能换真心,也只有真心被践踏,才能让人痛不欲生。 他是天子,本就无情。偶尔来了兴致,露出一些真心,无伤大雅。 汀栾惜醒来之后冷静很多,送上门的金子肯定得要,亲自带着人收拾了一间当作仓库,整个长乐宫的人都兴奋得疯了。 娘娘出手大方,平时的赏赐物件不断,如今又有陛下的宠爱,个个觉着自己幸运,跟了好主子。 汀栾惜觉得自己穷鬼的标签这辈子都撕不掉了,她对这些真金白银居然没有概念?!只知道应该挺多了,但是又不知道够不够用。 心里很纠结。 如果能赶在真正的女主出现之前离开,自然再好不过。宫里就那一亩三分地儿,放个屁的功夫就转完了,哪里比得上外面广袤的天地! 如今西铭琛对自己兴致很高,也没有别的妃嫔过来害一害她,给她个更加合理的借口死遁还是啥的。 难搞。 一连几日,她故意去那些嫔妃爱去的地方准备主动惹事,可那些人见了她就像见了某地的特大号蟑螂,避之唯恐不及。 无奈之下,只能边应付着西铭琛,边想点别的法子。 “陛下,我的封号可以改改吗?” 西铭琛动作一顿,这女人怎么老是喜欢在这种情浓的时候说些有的没的? 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每次赏赐完,也不主动去乾清宫谢恩。 说来说去,没一句真正想听的。 不过这个封号,总算也是跟自己切身相关。她愿意承认自己是天子的人,想要一份特殊,西铭琛当然乐意给。 也好,这样省的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将这一切暴露出去。 “爱妃不喜欢?” “不喜欢,俗。” “想要什么样的封号,不如说来听听。” 汀栾惜想了想,以往看过的宫斗小说,要么都是普普通通规矩的封号,要么就是有着雅意咬文嚼字,好像都不适合自己。 她觉得自己脑袋空空,不想思考。万一自己想的,意思不好,传出去岂不是很丢人?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天子给的,也没人敢说不是。 “我才疏学浅,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封号,要不还是您来吧?” 西铭琛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想要好处,还不出力,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汀栾惜觉得自己聪明了一回。 她主动贴紧,故意娇喘:“求您,我的陛下。” 不是喜欢捧着吗?那老娘捧死你!伺候这人跟恭维老板,差不多吧? 西铭琛气息逐渐变得粗重,他强忍着没动:“爱妃好手段。” 汀栾惜无辜眨眼:是又怎样?你沦陷,说明你段位也就那样。 安歌守在外面,忽然听见里面的动静大了起来,自家主子甚至开始哭喊,刚要推门冲进去。又硬生生在门口止住脚步,从脖子红到耳朵,急忙把附近正准备凑过来的宫人赶走,自己也不自在地站远了些。 第二日主子果然没起来,在榻上哼哼唧唧瘫了大半日。 安歌帮她揉着腰,低头憋笑。 “安歌,未来什么想法?”汀栾惜莫名觉得害臊,只好转移话题。 “主子,您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么问?” “我是想着趁现在我处境还算可以,提前给你谋个好处。”她轻轻握着小丫头的手,“避子汤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在这宫里长久不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将来受苦?” 安歌眼泪落下,一脸悲伤。虽然主子性情大变,但是对她依然真诚,依然呵护。 “不整那些虚的,看你是想嫁人,还是怎么样,都可以。”汀栾惜微笑看她,“做账的时候记得分一部分留给自己,有备无患。” “主子,您现在就要赶我走吗?” “我现在很需要你,可能你还走不了。未来时机合适,让你走,就走。” “答应我,安歌。” “是,主子。” 安歌的事情还不急,这丫头看着可比自己机灵多了,汀栾惜也不乱操心。 答应的封号迟迟没有动静,西铭琛每次来也避而不谈。汀栾惜心里不爽,有意无意甩脸子给人看。 怪了,这狗皇帝端的是一副被迷了心窍的模样,竟也不恼,反而比之前还温柔很多。 光阴似箭,还没等她想个所以然,新一批五颜六色的鲜花已经入宫了。 为此,西铭琛特意吩咐人,准备好好办一场百花宴。 养心殿,西铭琛对着案上的纸张出神。瞧见人来,眼里闪烁着光:“溪昭,挑一个。” 身穿藏青色飞鱼服的少年不明所以,上前几步瞧了瞧:“这是?” “有个小妖精想要封号,你帮朕瞧瞧,哪一个合适。” 牧溪昭撇了撇嘴,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陛下,春心萌动了?” “找罚呢?”西铭琛瞪着人。 “按性子来呗,陛下说说?” 西铭琛踱着步子,真的思考起来。 牧溪昭眼神变换,笑得挪逾:“陷进去了吧,微臣倒是有些好奇了。” 西铭琛也笑:“百花宴,自然可以瞧见。”顿了顿,他又说,“像一只狡猾又可怜的兔子。” 牧溪昭表情很怪,欲言又止。 西铭琛自嘲地摇了摇头:“这人不是善茬,有点不好惹呢。” “那就选这个,陛下不是已经想好了么。”他指着其中一张,除了有字,还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红着眼睛的兔子。 安歌嘴角噙着笑意,将主子好好打扮一翻。本来就是天姿,怎么装点都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今日新入宫的那些妃嫔都在,无论如何,不能太过素净。 宠妃,要有宠妃的样子! 宴席上除了宫妃,宗室及家眷,还有些劳苦功高的重臣家属。 牧溪昭是皇上的伴读,自小一起长大,领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差事,是皇上身边最信任亲近的人之一。 他目光扫过全场,大大方方将已经到场的后妃瞧了一遍,其中有个女子,一脸苦恼,心不在焉。 看装扮也知道,这肯定不是那位。 陛下还没有宠幸新的妃嫔,那就说明,是旧人。 旧人他都知道,也没觉得哪个旧人符合陛下描绘的那个样子啊?所以就更加好奇了,难不成是哪个宫女得了宠? 西铭琛到了,众人行礼。 牧溪昭看见他身边的人,瞳孔一缩,怎么是她?! 汀栾惜对这种大场面微微有些发怵,下意识抓紧了西铭琛的手。 这个样子落在这位眼里,却有别的意味,他紧紧回握,手上的温度却降了些,眼里晦暗不明。 落座后,该有的流程一项一项进行着。 汀栾惜渐渐适应各种各样落在身上的目光,这是宠妃应有的待遇。 她硬着头皮保持端庄冷静,谁也不敢看。却总觉得似有若无的视线,像火一样在身上烧。 汪公公宣完纸,安歌轻轻碰了她一下,汀栾惜微微回神,有些疑惑,起身谢恩。 “恭喜逸贵妃。” 一声声恭贺中,一道清亮的声音很突兀,汀栾惜不自觉抬眸去寻。 “爱妃,看什么呢?”西铭琛揽着她,眼神幽暗。 “啊?没有我——唔” 猝不及防,众目睽睽之下,这人不知发什么疯,居然直接吻她! 汀栾惜一瞬间红透,垂着脑袋就要往人身后躲。 “都说逸贵妃深得陛下喜爱,如今看来,是真的呢。” 天子始终带着笑意,尽管笑意不及眼底。底下的人也就放得开,偶尔说几句话捧着贵妃。 汀栾惜就这么被迫挨在西铭琛身边,怎么都不自在。 等到这人总算饶过她,立刻就借口醉酒躲了出去。 走了没几步,在一处拐角被人堵了个正着。 来人长身玉立,月白衣袍缀着金纹,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汀栾惜一时间看呆了,只觉心跳加速,还有点想哭。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真是沉不住气,不就是个帅哥,至于么。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人也直勾勾望着他,眼里的情绪极其复杂。 “安歌,这是谁?” 安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主子,这是王爷啊?!” 汀栾惜看她表情,发觉不对,悄声道:“王爷怎么了,跟我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人缓缓走近她,声音很温柔:“逸贵妃是聪明人,如此甚好。” 这话说得带着酸味儿,汀栾惜虽然蠢,但是感觉出来了。 她再次仔细将这个人打量一番,甚至走上去围着绕了一圈,还是很疑惑:她不记得跟这人有关系啊?! 安歌面白如纸,声音都在发抖:“王爷,我家主子前不久高烧不退,似乎,是,是失忆了。” 景安王眉头紧皱,抓紧了腰间的玉佩,半晌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怪不得刚刚就瞧着她不对劲,还以为是—— 如果是失忆,倒也说的通。他的目光满是柔情和眷恋,一寸一寸描募着爱人的样子,近在咫尺,却触碰不得。 汀栾惜被他的目光触动,心里隐隐泛苦,下意识说了句:“王爷,别难过。” 牧溪昭躲在暗处直皱眉,真够乱的。西铭琛喜欢谁不好,非得选她。 “多谢逸贵妃,本王祝贵妃,多喜乐,常安宁。”说完,带着一丝决绝,转身离开。 汀栾惜咂摸这几句话背后的意思,秒懂:爱而不得。 第4章 第 4 章 “安歌,我跟他怎么回事,以前怎么称呼他?” “主子······” “快告诉我!”汀栾惜瞧着那人越走越远,有些着急。 “您与王爷青梅竹马,都是直接唤净梵。” “好的。”汀栾惜抓着繁复的衣服风一样追了上去。 “主子!不可——”安歌吓坏了,连忙跑了上去,成何体统,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主子吃不了兜着走。 “净梵——等我一下。”汀栾惜气喘吁吁,见景安王停住,心里松了一口气,忽然脚下一摔,就要摔个狗啃泥,被人轻轻拦腰扶住。 “娘娘当心。” 汀栾惜站好,直勾勾望着他。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看着就喜欢。 原主好有眼光! 她心脏砰砰跳,眸子灿若星辰,做出一副情深的模样,伸手拉住景安王的袖子:“净梵,如果我有麻烦,你会愿意帮我吗?” 她泫然欲泣,似乎心里受了天大的委屈,叫西铭梵看着不忍。 他心心念念捧在心尖儿上的人,被迫入宫为妃,危险重重走到贵妃的位置,必然吃了不少苦。 “自然,娘娘有事,无所不应。” 汀栾惜心里感动非常,甚至能够挤出几滴恰到好处的眼泪,她垂眸遮掩。 微凉的手指轻轻帮她揩去:“别怕。” 牧溪昭全程皱眉,心里窝火。这差事谁爱干谁干吧,反正他是不想干了。 这个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天子的人,在宫里光明正大勾搭旧情人!谁不知道皇上一直忌惮景安王,只要抓着把柄,景安王绝对人头落地。 等下见到西铭琛,要怎么说?皇上肉眼可见陷进去了,谁料人家贵妃根本不放在眼里。 牧溪昭自问风流,见识过各种各样千娇百媚的女子,却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胆大妄为的。真就是老虎屁股上挠痒痒,作死! 他实在忍不住,身形一闪,出现在一个二人都可以注意到的角落,慢悠悠假装不经意路过。 西铭梵眼神变换,后退几步,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汀栾惜见到牧溪昭,只觉得他的衣服很怪,不认识人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完全没放在眼里,扭头继续盯着她的猎物:“王爷,许多事情我虽然不记得,但是我对王爷的心,不曾变过。” 然后她一脸悲伤:“可惜你我有缘无分,只愿来生,可以厮守。” 西铭梵在她开口的时候就想要制止,汀栾惜在他面前从不遮掩,她总是真诚的,所以一看表情就知道要说什么。 应该制止,因为这话不能说出口,会有危险,可是他想听,哪怕皇上一会儿就下旨杀了他呢。 知道爱人没有真的变心,既庆幸又悲哀。 “栾惜,此话以后莫要再说,还望珍重。” 牧溪昭出现,提醒的如此明显,西铭梵领情,立刻离开。 “逸贵妃娘娘,胆子真大啊,不怕陛下杀了他吗?” 汀栾惜这才把目光放在来人身上,看着年纪不算大,是个英俊的少年郎。 牧溪昭瞧着她眼里的迷茫,她盯着自己的飞鱼服似乎在疑惑。心里古怪更甚:“怎么,娘娘喜欢微臣这身衣服?” 这女人不会疯到,连他的主意都敢打吧?! “挺别致的。”汀栾惜冒出一句,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扭头便走。 牧溪昭伸手拦住她:“贵妃娘娘还没回答微臣的话呢。” “怕什么,陛下想杀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一刀砍了我,我又能说什么。”汀栾惜瞪了他一眼,檐下狭窄,这人明显找茬,仗着自己个子小,便直接从他手臂底下钻了过去。 牧溪昭胳膊停在半空,半晌没有回神。 真是个妖精。 思来想去,他还是一五一十,将看见的听见的,全部告诉皇上。 西铭琛听完很久没说话,面无表情。 牧溪昭心里叹气,贵妃跟景安王这一对苦命鸳鸯,估计也快走到头了。 接下来一个月,皇上只挑新入宫的妃嫔宠幸,其中去得次数最多,便属翊美人。 汀栾惜身为贵妃,却依旧没有扺掌六宫的权利。虽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乐得自在。 皇上不来,也在意料之中。 女主就是女主,有主角光环在身上,不是她这种虚情假意的小喽喽可以比拟的。 不来正好,看着也烦。她让安歌去寻了个会武功的女师傅,开始认认真真习武。 就连安歌也被抓来陪练,主仆二人每日折腾得腰酸背痛,却乐在其中。 “阿芜,真的没有什么捷径吗?我时间不多了啊。” 阿芜神情古怪:“娘娘不要胡说,正是大好年华,陛下肯定不会忘记您的。” 安歌看她俩驴唇不对马嘴,在一旁偷笑。 “我是说练武能不能有点捷径,我又不打算当武林高手,只是想锻炼一下,最起码遇见贼人什么的,可以防身不是?” “娘娘说笑了,深宫之中,哪里来的什么贼人呢?” 汀栾惜无奈闭了闭眼,忽然起身:“哎呀,头疼,出去转转。” 揉着脑袋跟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西铭琛扶住她。 这人自从高烧后,就像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从不问好,从不行礼,整日你啊我的,西铭琛也没跟她计较这些。 “陛下?您怎么来了?”汀栾惜抓着他的手臂,偏头往他身后瞧了瞧,正对上汪公公无奈的苦笑。 两个月了,陛下去后宫的次数,反而不如前半年来逸贵妃这里多。每日都有人跟他汇报,贵妃娘娘在做什么。 听说贵妃娘娘认真习武,汪公公瞧着皇上失落的表情,心里直觉不好,这是真上心了。 陛下因为百花宴,贵妃娘娘私会景安王的事情闹心烦闷,人家可好,该干嘛干嘛,既不道歉也不认错。 终于把人逼急了,主动上门还被质问。 “朕不能来?”西铭琛瞧见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直迷糊:皇兄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嫌自己命长? “那倒没有,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汀栾惜强忍着心里的不情愿,摁着人坐下,转身就要走。 西铭琛皱眉拉住她:“做什么去?没看见朕在这里?” “哎呀陛下来得不巧,这个时间,天地之气汇聚,最适合习武,耽误不得。”汀栾惜觉得自己说话真是越来越像古人,心里骄傲得不行。 看她那一脸傲娇劲儿,西铭琛登时黑了脸,把人扛起来朝着榻上走。 宫人急急忙忙退出去。 “陛下,青天白日的,怎么好做这种事!” 西铭琛不想听她开口,没一句爱听的,低头堵住她的嘴,只管扒人衣服。 感觉心中的气发泄差不多,才喘着气放开人。 “好端端怎么要习武?”人满足了,语气也就温和下来。 汀栾惜还没完全回神:“怕打不过。” “谁敢打你。” 然后就见这人直直看向自己,皮笑肉不笑:“其他姐妹们不能让陛下尽兴吗?您就这么馋我。” 西铭琛直接气笑了,捏着她的下巴:“是啊,她们,哪有贵妃带劲。” 一堆污言秽语涌到嘴边,汀栾惜却弯着眼睛:“陛下别说了,人家要害羞了呢。” 这人收拾好,好整以暇还赖着不走。只是看着她面不改色,当着他的面,一口气喝完避子汤,不自觉皱了皱眉。 汀栾惜知道她跟景安王之间的纠葛后,彻底明白西铭琛的心思。送上门的不喜欢,有人抢的才香。大抵是都觉得自己是人中龙凤,征服欲和占有欲占据了全部的理智。说不定这人还等着自己爱上他,然后再彻底践踏自己,以彰显他的天威。 这样挺好的,有危机感,他对自己,就总会有一份特殊和不安。是不是真的爱,不重要。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智者不入爱河,何况自己蠢笨如牛? 汀栾惜不需要爱情,她想要更多选择,想要一份纯粹的自由。 不过汀栾惜也不想跟他在一间屋子待着,就咬牙忍着腰酸站在外面练习射箭。 这些东西宫里本不该有,但是安歌去弄的时候,皇上也没阻拦,自然也就这样默许了。 西铭琛瞧着她龇牙咧嘴,白皙的脖颈上,暧昧的痕迹若隐若现。 温热的手包着自己,那人从身后贴上她,汀栾惜被迫站直。 “爱妃这点儿力气,是打算把自己送给贼人吗?” ‘嗖’ 正中靶心。 牛* 君子六艺,果然不是白学的。他们都是书中人,一个个厉害得很,显得自己弱鸡一样。 心里觉得挫败,蔫头耷拉脑。 见她情绪不佳,西铭琛思索了下,带着人离开长乐宫。 牧溪昭远远瞧见那个人心里就发怵,这妖精怎么阴魂不散。他眼力极好,几乎是瞬间,也注意到了颈间密密麻麻的红痕,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眼。 “你那个师傅,就是溪昭手底下的人。”西铭琛一直很温柔看着她,“真要感兴趣,那就好好学,这样伺候朕的时候,也可以更得心应手。” 汀栾惜在榻上的时候什么话都敢叭叭,当着别人的面却不敢多说一个字。这人如此没脸没皮,实在让人羞恼。 她不自觉低头,红了一张脸,眼里的愤怒几乎溢出来:老娘学武就是想揍你的! 西铭琛突然找到了乐趣,没想到居然是个脸皮薄的。 牧溪昭看着那人红着脸,一副快要被欺负哭了的可怜样儿,只觉一股邪火烧起。 这反差,也有点太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