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朝社畜权臣》 第1章 第 1 章 亘古帝病危,众皇子虎视眈眈。可龙生九子唯有四皇子璟王嬴祁出类拔萃是继承皇位是不二人选,四皇子党心照不宣坐等带有璟王名字龙封卷轴现世。 沉闷的国丧之钟却振奋人心,既有人野心勃勃盼一朝夺得新帝青睐享千金食禄,亦有人坐立难安为新帝愁思不已。 青文阁内,身着青衣纁裳的男子身姿挺拔握着密件的指尖微微发抖。一向狡诈圆润的假面闪过错愕龟裂,眸中盛满雷霆风雨欲来。 璟王死了。 向来眼高于顶最有希望继位的四皇子死在了亘古帝咽气的下一瞬,而凶手则是他的生身母亲西墩殿梅妃。 封子衿对于璟王嬴祁的生死是不在意的,他如今权势地位不论继位者是谁都撼动不了。这罕见的情绪波动只能归咎于密件上出现的另一个名字-五皇子嬴鹤渊。 “大人,璟王已死。梅妃的邀约,咱还要去吗?” 阿仕话语轻视却并无道理。一个后宫嫔妃妄图干政,杀亲子扶持他人上位。本自寻死路的馊主意却在封子衿点头间生机无限。 似是看出阿仕眉宇间不解,封子衿给予安抚眼神转身踏向未知的黎明。 当那人名字出现的那一刻,这趟浑水封子衿便不得不去。 寅月时分皇城略显萧条,冷风呼呼拍打马车帷幔。望着赴鸿门宴的封子衿,阿仕赌气抱着暖炉不放,任由寒气侵蚀封子衿让他冷静。 临近宫门,阿仕不死心开口。 “大人,走正门还是暗道?” 封子衿一言不发,马车按照默定的轨迹行走。 不出一个时辰,封子衿深夜入宫的消息如鸽子飞往各大官府,传递着不涉党争的封相站队梅妃。 “当真?封相真来赴约了?” 坤灵殿内梅妃第三次询问管事太监,在管事太监重复肯定中再也不掩饰眼神中势在必得。 她本就是釜底抽薪,可只要能得到封子衿支持,她便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一想到那位弱冠之年便文能封侯拜相,武能率三百铁骑血洗玄英城的人,梅妃是得意又不安。 梅妃家族虽然有点底蕴,但显然在皇权争斗中不够看。为此这位娇而不媚的梅妃咬咬牙,决定做出一点牺牲巩固合作。 可在真正见到封子衿,梅妃才明白此人的风华绝代。 青年面如冠玉凤眼明亮,一袭朝服繁重却更显衿贵。梅妃将龌龊心思生生咽下,恭敬赔笑为封子衿沏茶。 “封相能支持我一个深宫妇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封子衿略掉梅妃刻意的拿腔拿调,嘴角敷衍一扯接过茶却并不着急饮下。 上好的龙井不温不热。置于掌中把玩隐有香气却抵不过入口的清香,就好似面前不知手握王牌的梅妃。 也好,起码那人目前是不受他影响的。不愿再于梅妃虚与委蛇,封子衿饮下龙井含笑看向梅妃。 “娘娘,陛下呢?” 梅妃脸上满是陛下不是驾崩了的疑惑,全然忘记密件上扶持五皇子嬴鹤渊称帝的主意。 两人间闪过片刻僵持,梅妃反应过来封子衿口中的陛下是指谁,想到那人止不住的叹息。 “渊儿在偏殿呢,只是他大概不便见…” 封子衿于听清嬴鹤渊方位时便转身离去,他上次见那人还是前年秋月宴上后来他权势达到顶峰愈发被亘古帝忌惮,再也没机会接触嬴氏皇子。 偏殿内少年爽朗的笑声勾得封子衿不顾梅妃阻拦动作推开殿门,只见一五官锐利举止却古怪的少年披着黄色粗布像鼹鼠般串来串去面色苍白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多日紧闭的殿门终于打开,嬴鹤渊激动的跳到梅妃身上像幼婴般渴望母亲拥抱。 “母妃~你终于来看我了。祁哥呢?他怎么当上皇帝就不来看渊儿。渊儿的红豆糕~祁哥说他当皇帝就给我吃红豆糕的。但是绿豆糕糕好吃,嘿嘿嘿嘿。” 显然嬴鹤渊傻气横秋,梅妃无奈恶狠狠的掐向嬴鹤渊腰间软肉,被八尺身量勒着的感受实在称不上好。 大抵是封子衿眼神太过炙热有引力,梅妃手还未落下嬴鹤渊便转扑向封子衿。 不似梅妃那般生拉硬拽的嫌弃,封子衿借长袖裹住肌肤小心翼翼接住嬴鹤渊,好似这个十七岁少年真是个婴儿般需要呵护。 嬴鹤渊对比秋月宴上已然长高许多,比起封子衿更是高了小半个脑袋。只是那腰身实在是有些薄,盈盈一握带给封子衿空落。至于精气神几乎没有,独留流口水痴傻行径。 青衣纁裳长袖走线用的是蚕丝,触感舒服让嬴鹤渊忍不住顺着九旈摸。 “祁哥说话不算话,我的红豆糕我的红豆糕。” 嬴鹤渊后半段话几乎吼叫,行径也似小孩泄火般,硬生生给封子衿朝服扯开口子。看得梅妃心惊肉跳,上个损坏封子衿衣物的家中三族都已入土。 封子衿眼神微变,称得上温柔为嬴鹤渊细细扒掉不伦不类的黄色粗布,让梅妃分不清是否是风暴前假象。 “五皇子,你的祁哥当不了皇帝,你也不用吃红豆糕。”你当皇帝就好,挑选任何糕点。红豆过敏的人怎么能吃红豆糕?当然这些话封子衿自觉隐去。 此话一出封子衿明显感觉,嬴鹤渊梅妃两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 在梅妃千难万难准备为嬴鹤渊求情时,嬴鹤渊已经抱着封子衿大腿痛哭流涕喊着封子衿坏闹着要吃红豆糕。 封子衿对话说一半懊悔不已,内心主观嬴鹤渊就该恣睢肆意,让封子衿忘却了这位五皇子早在垂鬓之年便陷于皇权旋涡沦落得痴傻。再不见当年七岁策论锐利,慧心如过江之鲫般逝去。 嬴鹤渊眸光混沌如迷雾仍封子衿如何探究都找不到一丝光亮,但痴傻中憨态又让封子衿不觉回忆起多年前予他一水之恩的孩童。 那年天旱颗粒无收万民饿死前夕,年仅七岁的嬴鹤渊开水渠恩泽万民。 同年佃户之子封子衿踏入朝堂,嬴鹤渊被贵族逼得痴傻疯癫。 封子衿倾尽一切往上爬,朝堂斗权贵边塞杀敌寇,终于在着及冠时封侯拜相。 当封子衿终于拥有扶持皇子能力时,秋月宴上学着犬吠的嬴鹤渊让他失神失态。 低估皇室阴暗让封子衿失去了年少便想辅佐的君王。 那天起封子衿从清廉正直变得狡猾狠辣,手中资源置换成无上权势暗中扶持与嬴鹤渊同一个母妃的璟王。 想让嬴鹤渊好过,想让嬴鹤渊远离皇权却又能得到庇护。可现在挡箭牌璟王死了,皇权争斗的旋涡再次回到嬴鹤渊身上。 一个痴傻无母族势力的皇子,是梅妃身后之人专权的最佳工具。 但封子衿入局了,他要做痴儿背后的棋手,推翻名为权势的棋局。 封侯拜相只为一人。 嬴鹤渊被封子衿诱哄着往象征皇权威严的苍穹殿走去,路上封子衿总是慢嬴鹤渊一步好似嬴鹤渊为他带路。 在快踏上苍穹殿高台时,封子衿便不再往前只是沉默注视着嬴鹤渊一步一步往上走。 待嬴鹤渊因所处太高惶恐看向封子衿时,这才恢复往日假面循循善诱。 “五皇子,你喜欢这里吗?” 语气蛊惑神情忠诚。让嬴鹤渊这个痴儿不知如何是好,无奈扭捏当着封子衿扣起手指。 “太高了,我还是喜欢吃绿豆糕。” 封子衿失笑,自觉将嬴鹤渊的话重新排列。既然他的五皇子说‘太喜欢’,封子衿有何理由不给? 在亲眼看着嬴鹤渊狼吞虎咽吃下小满楼招牌糕点后,封子衿终于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梅妃。很想直接与梅妃身后之人过招,但如今和商国合作要耽误时日为了赢鹤渊安危。封子衿选择顺着梅妃的意,说着折磨自身的违心话。 “娘娘主意不错,扶持五皇子上位的确是我把持专权的不二之选。只是五皇子太瘦,多吃些才撑的起那身黄袍。” 没给梅妃反应的机会,封子衿便踏出苍穹殿。虽然嬴鹤渊失了慧心,但封子衿依旧止不住心虚。 在处理完苛待嬴鹤渊的宫人后,封子衿明显感觉殿外空气流通顺畅,微乱的呼吸终于归于平稳。回想起殿内的话,封子衿止不住唏嘘。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混账话。 将一切归咎于不够强大后,封子衿留下三日之内嬴鹤渊必定继位口信后出宫。 阿仕不似之前马车上的沉默,小嘴叽叽喳喳不停。 “大人你现在可出名了,整个皇城都知道你被梅妃迷了心智。冒天下之大不韪为红颜,居然要扶持一个傻子。大人你说,到底是嬴鹤渊傻还是大人你更傻。” 封子衿用一记眼刀给了阿仕答案,显然问出这个问题的阿仕最傻。 被瞪的阿仕不满撇嘴。封子衿不阻止消息扩散,反让阿仕扩大传播已然出格。不论是色迷心窍还是涉足党争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好在封子衿名声够差,阿仕很快接受现状耐心等待封子衿的下一步指示。 只是,封子衿真的被阿仕话中嬴鹤渊傻字刺痛。在庞大的信息网中,封子衿想到了商国窦三。那可是号称病除于三手之内的神医,封子衿眼神染上势在必得的疯狂。 “让商不砚离府,告诉他我同意合作了。” 一提到商不砚阿仕怨气消散,满脸兴致勃勃。 阿仕看不惯商不砚已久,一个商国摄政王想要谋权篡位,只知道天天赖在封府。嘴中就三句话,我想。我要。帮我。 这座瘟神阿仕早想送走,顺道再狠狠坑一笔。 “大人你真的是世风日下,连商国皇帝是谁都要插上一手。不能是想谋个商国的官当?” 阿仕言语调侃带着些试探意味。 做为封子衿最得力属下,一个嬴国就让阿仕忙得不可开交。若是封子衿真去搅弄商国朝堂,阿仕只怕心力交瘁英年早逝。 为此在封子衿点头时,阿仕只觉天崩地陷。跟着一个上进心极强的人是如此可悲可叹,阿仕默默观察封子衿。在确认封子衿真的不是各种牲畜后认命,习惯性翻白眼为达封子衿目的部署。 而封子衿在马车到达封府将阿仕丢下后,继续假寐直至到达心中所想之地。 第3章 第 3 章 消息顺利传播后,萧岁屹作为贵族代表带着一众将士大开城门,浩浩荡荡迎接着封子衿归来。 多日未见封子衿萧岁屹明显欣喜激动,忘掉天生神力对着封子衿就是狠狠一个前扑。 封子衿只觉伤口再次撕裂,在窦三吃人目光中萧岁屹才尴尬的收回双臂。 “不就是抱一下,这个小白脸至于吗。” 被叫做小白脸的窦三沉默不言默默为封子衿检查伤口,知晓做错事萧岁屹便开始转移话题。 “那商国百姓都说你是个好官杀了商国昏君,解了昏君当道下的民不聊生。要不你带我去投奔商国?现在这随你走在一起,生怕被扔烂菜叶臭鸡蛋。” 封子衿脸更冷了些,回皇城路上百姓眼中的仇视与唾弃再次浮于眼前。 可若是和那些百姓说,‘我两国为相只为带给嬴国利益’谁会信呢?这叛国乱臣的名号终是无法抹除,坦然面对已是最优解。 至于带萧岁屹投奔商国,就是没有萧岁屹在背后暗藏的短匕,封子衿也不会那么做。 “萧候固然没管控好朝堂也不必在我面前自寻短见。” 萧岁屹意识到封子衿发现他手中短匕尴尬一笑。萧岁屹深知拿匕首恐吓封子衿很蠢,可贵族那帮老顽固非要如此,为少接触些唾沫星子这才无奈接受。 一想到封子衿不在时日里,被文武百官刁难,被受旧贵族威胁,被自家父兄唾弃。 “若是让我杀人我痛痛快快便做了,可我一介武夫,哪懂你们阴谋家的弯弯绕绕?” 萧岁屹委屈甩飞手中匕首,砰的一声席地称得上鬼哭狼嚎。 封子衿眼中冰凉融化,叹息一声后开始了解朝局。 在萧岁屹口中封子衿才真正知晓如今嬴国朝堂有多混乱。 一开始梅妃还假模假样拿嬴鹤渊做挡箭牌,可没过几天便越俎代庖坐在那龙椅之上。再往后每日早朝连文武百官连嬴鹤渊面都见不上,问就是陛下病了需要静养不便处理朝事。 萧岁屹就纳闷嬴鹤渊那痴症何时好过? 连萧岁屹都察觉出不对,封子衿又何尝不知其中猫腻。 既然嬴鹤渊病了,身为宰相的封子衿自然要去看望,更何况窦三本就是神医。 封子衿听完便要带着窦三进宫,被萧岁屹拦着不让走。 在封子衿快要失去耐心时,萧岁屹豁出去让四五下人抱出一大把积压奏折,对着封子衿双手作揖面露哀求之色。 “我真不会,我真不会,我真不会。” 萧岁屹越说越理直气壮,不等封子衿反应便溜之大吉,独留封子衿头疼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意识到处理完所有奏折得到明日后,封子衿无奈吩咐下人搬运到马车带入宫内处理。 原本宽敞的马车在被奏折填充后显得略显拥挤,不喜笔墨味的窦三面色不虞,在阿仕又一小捧奏折进后不满达到顶峰。 “这几份明日看不行?能有多急,整个马车都臭了。” 阿仕自然不会惯着,展开其中一本奏折意味深长看向窦三。 “那神医大人你看,这份奏折是扔掉还是烧了好?” 在看清上面是商国字迹后,窦三将快脱口而出的全烧了咽下,一脸怨气看向同样幽怨十足的封子衿。 封子衿回以窦三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放置阿仕手中那一捧奏折便是商不砚拿不到主意,让人千里加急送到封府让封子衿处理的商国政务。 放弃马车中的短暂休息,封子衿认命般细细读阅。在目睹商国官员问他心情如何的奏折时,封子衿只觉得眉心突突直跳心中不耐似火般跳动。 阿仕与窦三自觉远离封子衿三步远,偏偏崔之甫心眼全拿去贪全然没发觉封子衿不对。 “封相留步,这深宫宅院哪里值得您涉足。下官近来刚好得到了对南国夜明珠,不知大人您可否赏脸一叙啊?” 崔之甫将谄媚挂在脸上,丝毫不在意窦三神情鄙视与阿仕眼中蕴含的幸灾乐祸。 天下之大,哪有不爱财之人?同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封子衿有些轻微脸盲,看着眼前人只知曾见过,后在那在奏折中出现过的南国夜明珠里明白此人正是最爱贪污公款的崔之甫。 一想到崔之甫连特贡嬴氏皇族的夜明珠都敢贪,封子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崔之甫就是狠狠一踹。 熟悉的咔嚓一声,窦三明白崔之甫的脊梁骨断了,利落掏出金算盘盘算此人身家足足百两黄金。 得到封子衿首肯后,窦三欢欢喜喜剥掉崔之甫身上的奇珍异宝。 至于梅妃早在封子衿一脚踹飞崔之甫时便吓傻了眼,但在虚假权利熏陶下硬是不愿失了身份。 “逆臣你怎敢对我侄儿下如此黑手?是活到头了吗!” 梅妃此话气势十足,全然不见当初柔弱求庇护模样。封子衿被震得微微拧眉,抬手招来的宫人却与出宫之前明显不是同一批。 许是看出封子衿眼中疑惑,梅妃变得愈发得意忘形。 “你以为我蠢?看不出原先宫人有问题,现在整个西墩殿宫人都是我的人。我很感激封相扶持我上位,作为回报我会让刑部大牢好好招待你的。” 话毕,梅妃便朝封子衿身旁宫人递上眼神,那宫人迟疑一瞬便擒拿住梅妃等待封子衿命令。 封子衿刚才眼中情绪不假,不过只是在疑惑梅妃是如何做到换来换去两批都是他的人。 “阿柒你既掌控西墩殿,为何不向阿仕传报?” 阿柒一计手刀拍晕梅妃,便向封子衿坦白办事不力。 初掌控西墩殿时阿柒便试图联络阿仕,可一腰间纹有荷花死士欲对嬴鹤渊下毒乱了时机,后再想传递消息便是整个皇宫因嬴鹤渊昏迷不醒全面封锁。 封子衿一听嬴鹤渊昏迷不醒也顾不得细问那死士,提溜着将窦三带去嬴鹤渊所在的偏殿。 一推开门,冷风与病气扑面而来。床榻上之人死气沉沉,面色如土唇色发白,比起一月前更加消瘦看得封子衿连呼吸都轻了些。 医者仁心窦三自觉为嬴鹤渊把脉,争分夺秒将病患损伤将到最低,平日里朝堂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封子衿只能默默注视一切被迫接受一切发生。 窦三看向从进来便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封子衿斟酌着开口。 “不知是否因此人脉象虚弱,竟把不出所中何种类型药毒。不过我这人最好研究解毒丹,现有解万毒丹药只需百两黄金便可药到病除。” 封子衿大手一挥便是三枚,至于三百两黄金账便记在了崔之甫身上。 窦三为嬴鹤渊熬好药粥,嘱咐封子衿如何喂食后便溜之大吉前往崔府要债。倒不是窦三有多财迷,只是见惯医闹,封子衿刚才状态就不像不闹的。再说那可是三百两黄金的诱惑! 果不其然,窦三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封子衿便坐立不安搓手顿足,如热锅上的蚂蚁打转典型的焦虑刻板行为。 在封子衿准备抓窦三回来时,嬴鹤渊终于是悠悠转醒。一听身旁传来动静,封子衿激动得握住嬴鹤渊皮包骨的手腕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嬴鹤渊呆愣望着面前五官俊朗眼眶通红举止僭越的陌生男子,厌恶的甩开那人握着的手。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宫中,又为何抓着我手不放,成何体统简直放肆。” 封子衿被嬴鹤渊展现出的冷漠而刺痛,但同时从前不敢妄想的希冀生根发芽。封子衿咽下嗓中哽咽看向嬴鹤渊,语调里充满期待与不可置信。 “陛下你的痴症好了?” 亘古帝尚且在世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人才是得了痴症。嬴鹤渊这样想着便激动的用双手去捂封子衿嘴。 这时嬴鹤渊才发觉他一只手便能捂住那人面部,这根本就不是七岁孩童该有的骨骼! 嬴鹤渊猛的起身站于铜镜前,映出嬴鹤渊偏瘦但明显成人体形的状态,更别说那身明黄色龙袍带来的冲击。 嬴鹤渊神色恍惚向后倒去正好跌入封子衿怀中,好几次调整呼吸后嬴鹤渊发出第四次疑问。 “我不才七岁?今夕是何年。” 封子衿察觉出嬴鹤渊状态不对,轻声细语拍哄着嬴鹤渊,让阿仕以最快速度带回去窦三。 可怜窦三不仅没到手一两黄金,一路上又被阿仕带着飞来飞去,好不容易落地到西墩殿还未回神便被眼前一幕冲击。 只见嬴鹤渊似婴儿般蜷缩在封子衿怀中,而前脚踹断别人脊椎的封相正哼唱着民间歌谣。窦三只觉压力山大,只是去收点小财回来怎么就又傻了一个? 在窦三欲哭无泪表情下,封子衿终于是开了口。 “陛下在服下你的解万毒丹后说话不再痴傻但也变得很奇怪你可知为何?” 了解完事情来龙去脉后,窦三看向嬴鹤渊的眼神都透着光。其实那解万毒丹并非全然没有副作用,只是比起中毒即死脑神经受些刺激已算上上策。 而嬴鹤渊表现出的一切,显然就是因刺激脑神经而失去七岁后的记忆。可恰巧嬴鹤渊七岁后便痴傻,反而意外将那些被淹没的慧心又救活。 嬴鹤渊简直就是窦三病患中的最强气运之子。 当然窦三是不会告诉封子衿解万毒丹有副作用的事,只是让封子衿知晓嬴鹤渊如今仅有七岁前记忆瞎猫碰上死耗子恢复了神智。 一时间封子衿百感交集,但更多是为嬴鹤渊高兴。 时过境迁,封子衿多年遗憾终于因嬴鹤渊有条有理的话开始走向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