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霸总,金丝雀每天都在装乖巧》 第259章 她只是嘲讽的勾了勾唇:“如果爷爷真的疼爱我,为什么不把傅氏集团交给我?” “毕竟现在姐姐不在,傅祈骁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外人。” 傅老爷子本就不稳的身体,被她这句话刺激的更加不稳了。 原来她心里竟一直是这样想的。 她根本没有接触过商业,如何能管理好偌大的集团? 此时此刻,傅老爷子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心是养不熟的。 有些人他天生就是贪婪自私,即便你给了他再多,他也永远不会满足,反而会倒打一耙。 傅老爷子弯起的腰渐渐直了起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傅歆慈,慈眉善目的面庞在此刻被冷意所取代。 “你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傅家的血脉的?” 傅歆慈无所谓的擦了擦掌心的血:“很早就知道了。” 她一直以为她和傅歆雅是双胞胎姐妹,可她们两个人长得一点不像,反倒是她姐姐,和傅家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后来,傅歆雅出了意外需要输血时,她才发现她的血型不对劲。 从那以后她在傅家便开始了胆战心惊的生活。 为了防止被傅家赶出去,她只有拼命的做好一切,才能讨得傅老爷子欢心。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傅婳,没有她碍眼的挡在她前面,她会比现在更加出色。 “咳咳咳。” 傅老爷子咳了几声,苍老的声音止不住的失望。 “本来我想把这件事一直隐瞒下去的。” “你在傅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孙女。” “可你不仅不知好歹,心思还如此歹毒。” “既然如此……” “你走吧,傅家容不下你了。” 傅老爷子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一眼。 傅歆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爷爷想带我走?” “可三年前你们就已经沦为了我的帮凶。” “你觉得裴闻渡会放过傅家吗?” 傅歆慈顿了顿,温婉的面庞上突然展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爷爷还不知道吧,现在裴闻渡和傅婳在一起了。” “我不好过,傅家也别想好过!” 傅歆慈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彻底砸在了傅老爷子的脑袋上。 他只觉得一阵眩晕,颤抖的手几乎扶不住蜿蜒向上的扶手。 脚下一滑,他颤颤巍巍的摔了下来。 这一幕刚好被赶回来的傅家父母撞见。 不由分说的,傅母直接甩了地上的傅歆慈一巴掌。 “你和你爷爷说了什么?” 傅父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望向地上的傅歆慈也是一脸厌恶。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傅歆慈眼底的情绪彻底扭曲了。 她捂住被打的那半张脸,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加掩饰的面孔上全是嘲讽。 “呵呵,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你们为什么要对我和姐姐如此偏心?” “就因为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吗?” “你们明明知道我喜欢裴闻渡,却在姐姐逃婚后,不肯为我筹谋一点。” “你们根本算不上什么好父母。” 傅家父母对傅歆慈这副无耻的模样给震惊到了。 他们收养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个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可怜婴儿。 即便她不是他们的亲生血脉,但他们也竭尽全力宠爱她了。 要不是知道傅歆雅逃婚是她在背后挑唆,他们还一直以为她是那个温婉懂事的好孩子。 傅母冷笑一声:“你敢说你让雅雅逃婚不是为了自己吗?” “还有三年前害那个女孩从台上掉下来的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我们冤枉了你。” 正是从那件事开始,他们才意识到傅歆慈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好孩子。 她自私自利,有嫉妒心,根本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提到傅歆雅,傅歆慈冷笑一声。 “你们觉得姐姐逃婚是我挑唆的?”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她是自愿逃婚的?” 她只是知道姐姐私下里偷偷谈了个恋爱,稍微利用了一下而已。 就算姐姐和裴延濯婚事不能成,不是还有她吗? 他们就是觉得自己不是傅家的血脉,所以不愿意为她劳心费力而已。 见傅歆慈如此冥顽不灵,傅家父母不想与她继续胡掰扯。 等救护车到了,立马送傅老爷子去了医院。 第260章 傅祈骁收到消息的时候,下意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什么,爷爷进医院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一不小心吵醒了刚浅眠一会的傅歆雅。 她现在月份大了,经常被肚子里的孩子闹的睡不着觉,好在有傅祈骁陪伴在身边,她才能浅眠一会儿。 傅歆雅坐起来,眉眼惺忪:“怎么了?” 下一秒,她父母急切的嗓音隔着电话,从那头传了过来。 “祈骁,你爷爷进医院了。” 傅歆雅瞬间愣住。 医院。 傅家父母焦急的在门外等候。 余光瞥见匆匆赶来的傅祈骁,傅母迎上前去,刚想询问他怎么来得这么晚,视线瞥见他身后的人,腿骤然一软。 “……歆雅?” 傅歆雅面带愧疚,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妈。” 傅母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抱住傅歆雅,嘴上忍不住抱怨,可话里话外都在心疼她。 “你说说你,就因为一个婚约离家出走,这么久也不肯给我打一个电话。” “要不是祈骁偶尔偶尔给我带回来你的消息,我都要以为你要不认我这个妈了?” 母女两人相拥而泣。 待松开时,傅母才觉察出些不对劲。 她看向傅歆雅隆起的肚子,惊得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跟在身后的傅父也僵在了原地。 傅歆雅心乱如麻,下意识捂住了腹部,嗓子像是被糊住了,说不出话来。 傅祈骁上前一步,握住傅歆雅的手,在傅家父母惊诧的目光下,诚恳开口。 “爸妈,歆雅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是我一直瞒着你们歆雅的消息。” 一句话让傅母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起来,幸好傅父及时扶住了她。 她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牵扯到一块,甚至还不明不白的怀上了孩子?! 这惊天的消息,傅母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了。 她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嘴张了闭,闭了又张。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不行的啊。 傅母急得直拍丈夫的手。 傅父受到的冲击不比傅母少,他沉着眼,盯了傅祈骁一会,才背手转身:“你,跟我来。” 傅歆雅有些忐忑的看着父亲的背影:“爸……” 傅祈骁冲她摇摇头,低声在她耳边细语几句,这才跟着傅父离开。 一直到拐角,傅父压制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了。 “你和歆雅之间是怎么回事?” “你们可是,可是……” 那两个字以前吐露的有多自然,现在就有多难说出口。 他看着眼前一向让人省心的养子,语气难掩失望。 傅祈骁没有掩饰自己的过错,反而坦然承认了他对傅歆雅的关系。 “爸,是我先喜欢的歆雅。” “我也知道我们的身份可能让你们接受不了,但我是真的爱她。” 话顿了顿,男人眉眼间皆是柔意。 傅父大为震惊,结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们居然一直被埋在鼓里,没察觉出半点苗头。 “很早了。” 傅祈骁并不是从小就被傅家收养的,他进傅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记忆。 他很感激傅家再次给了他一个家。 但不知道从时候开始,他对傅歆雅的感情变了质,每次她叫他哥哥时,他心底都会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直到这层关系被傅歆雅主动戳破。 他们开始背地里偷偷谈恋爱。 每次有人喊他们吃饭时,他会将傅歆雅抵在桌子上,隔着一扇门把她吻得气喘吁吁。 下楼时又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们恣情又纵意的享受着暗无天日的禁忌之恋,生怕被发现。 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裴延濯出车祸。 虽然傅家和裴家有婚约,但傅歆雅与裴延濯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完全没有感情。 傅歆雅一直想要解除婚约,可老爷子一直不愿意,甚至以为傅歆雅是因为裴延濯瘸了一条腿才不愿意嫁给他。 后来,有傅歆慈在她耳边鼓励她不要被家族所困,她才生出了逃婚的心思。 “你,你们真是糊涂啊。” “明知道彼此的身份,还,还……” 傅父有些恨铁不成钢。 一个是他听话乖巧的女儿,一个是他一向放心的祈骁,怎么就,怎么就在一起了?! 这让他们怎么接受? 本来是好好的两位,现在倒是不伦不类了。 他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傅老爷子? 第261章 两人回到傅歆雅身边时,她下意识站了起来,目光略带担忧。 傅祁骁冲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傅母心疼地握住傅歆雅的手:“歆雅,先坐下,你现在月份大了,最重要的是多休息休息。” “一会儿,妈先送你回家。” 傅母心疼女儿在外面吃了苦,一方面又怨恨傅祁骁不知道恪守道德底线。 再怎么喜欢歆雅,他们终究还是有一个明面上人尽皆知的身份。 “妈……” “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见女儿话里话外都在维护傅祁骁,傅母这才止了音,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接受不了他们两人在一起。 “对了,妈。” “爷爷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进了医院?” 提到这件事,傅母心里就来气。 “都是那个傅歆慈。” “三年前,她害人家小姑娘从台上坠落的事你还记得吧。” “当时我就觉得她性子有点心狠手辣。” “傅家教了她这么多年,她一点都没学到好。” “要不是你奶奶护着她,哪里至于只把她送到国外,不轻不重的惩戒一下?” “现在,她又起了坏心思,又想对当年的小姑娘下毒手,这下证据确凿,她却怨恨你爷爷偏心,不救她。” “你说说,我们是不是养了个白眼狼?” 收养傅歆慈的时候,傅母刚生完傅歆雅,医生判定她此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了。 看见傅歆慈瘦瘦巴巴的躺在襁褓里,她于心不忍,便把她当成亲女儿对待。 她自认为待她们两个没有偏颇,可随着傅歆慈越长越大,她发现她总是会背着她偷偷去夺傅歆雅的玩具。 即便她给她们每个人准备的都是一样的玩偶,可傅歆慈还是自私的想要全部得到。 后来,两人越长越大,巧合的是傅歆慈居然神似傅秋弦———她丈夫的亲生妹妹,傅家唯一的大小姐。 只是她早年因为离经叛道和家人反对她的婚事不知道去了何处,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的婆婆,也就是歆雅的奶奶,因此特别偏爱傅歆慈。 要不是老爷子铁了心,要给她一个教训,恐怕傅歆慈会安然无恙的待在傅家。 傅歆雅面色复杂。 当初她逃婚,确实是歆慈在背后鼓励她,她才会义无反顾的逃婚。 只是她没敢告诉她,她喜欢的人是傅祈骁。 “那爷爷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让她自生自灭。” “傅家养了她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傅母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厌恶。 “而且,你知道她想要下毒手的小姑娘是谁吗?” “傅婳,是裴闻渡的女朋友。” 听到裴闻渡三个字,傅歆雅快速看向傅祈骁。 傅祈骁显然也是一愣。 周劭的女朋友似乎三年前就是从台上摔下来的,但是他并没有告诉过他,罪魁祸首是傅歆慈啊。 男人的思绪有些紊乱。 他掏出手机想给周劭打个电话,却忘了他早已经把他拉黑了。 — 壹号别院。 尽管霍顺年已经替傅婳检查过了身体,裴闻渡还是另外叫了一批人,里里外外给她做了一遍全身检查。 “先生,外面有一件快递,说是寄给傅婳小姐的。” “快递员还强调,一定要傅婳小姐本人亲自签收,否则他就不离开” 佣人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裴闻渡。 自从先生带着傅婳小姐回来后,他周围便萦绕着一股低气压,压得他们都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先生如此生气。 “他愿意等,就让他等着。” 男人语气平静,可话外的冷冽却分外清晰。 傅婳眉心一跳,也不管在一旁给她检查的医生,主动道:“我出去看看吧。” “反正霍医生已经替我检查过了。” “我自己也清楚,没有受什么伤。” 见男人薄唇微动,她急忙打断他的话。 “裴闻渡。” …… 到了门口,快递员眼前一亮:“您就是傅婳小姐吧。” “这是一位先生寄给您的快递。” “他特地交代我要亲手交到您手上。” 男人兴高采烈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女人身后的男人神情愈发阴鸷冰冷。 傅婳迟疑了会,终究还是选择接过了快递。 打开快递,里面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是一些有关她的东西。 其中还包括院长妈妈留给她的一条项链。 快递员送完东西就离开了。 裴闻渡默默无闻的注视着这一切,他很耐心的站在傅婳身后,审视的视线如捕捉猎物般悄无声息的围堵上去。 “他送过来的?” 裴闻渡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视线淡然的扫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 然后顺其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 “你这算不算是明知故问?” 傅婳有些好笑的反问了他一句。 他明知这是谁送过来的,还故意吃醋的问一句。 裴闻渡哼笑一声,视线又情不自禁往箱子里面扫了一眼。 大都是一些他在蓝湾别墅里见过的东西。 不过…… 男人的目光陡然暗沉下去。 周劭有一个厚厚的相册,里面放满了他和傅婳的合照。 他没有送回来。 裴闻渡阴沉沉的目光让傅婳误以为少了什么东西。 她在箱子里面翻了翻,实在没想到有什么少的东西,问:“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人在热恋的时候,总是会记得恋爱中的每一件事情,包括恋爱中准备的各种东西。 可当情感淡去,那些与他有关的甜蜜的,痛苦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了。 如同褪色的油画,悄无声息的掩埋了一切。 “没有。”裴闻渡淡淡回了一句。 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 但该是他的东西,就是他的。 外人休想私藏。 第262章 因为那天的突发事故,剧院特地派了几名同事慰问傅婳。 同时,网上有关傅歆慈的消息也愈演愈烈。 她本来因为傅家千金的身份,在网上名气不小,再加上大剧院的古典舞演员的加成,有关她的舆论发酵的似烈火燎原般,迅速攀上了热搜。 看着自己的名字高高挂在热搜榜前三,傅歆慈气急败坏的将手机狠狠砸在了墙上。 “啊啊啊啊。” “傅婳,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她面色扭曲的甩掉桌子上的东西,泄愤一样拼命砸着房间里的东西。 听到动静的佣人立马上楼。 看到房间里被她搞得一团糟,有胆大的佣人忍不住上前讥讽:“你现在可不是傅家的二小姐了。” “这屋子里的东西可是金贵的很,摔坏了你怕是赔不起。” 傅歆慈何时被佣人这样嘲讽过? 她冷着脸,对着佣人的脸就是一巴掌:“我什么身份用得着你这个下贱东西提醒吗?!” 被打的佣人当即就怒了。 从前她是傅家尊贵的二小姐,她对她只有恭敬的份儿,可现在她连傅家人都不是,她凭什么要白白挨这一巴掌? 佣人不甘示弱,眼疾手快的抓住傅歆慈的头发,拼命一薅。 气急败坏的尖叫声顿时响起。 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一团,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可傅歆慈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哪里比得过手劲大的佣人? 很快她就落于下风。 一直看着热闹的佣人不想把事情闹大,急忙上前把两人拉开。 “好了,你和一个假货计较什么?” 佣人的话彻底击碎了傅歆慈的自尊心,她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滚,都给我滚!” 完全没有了以前温婉的千金小姐模样。 佣人们被吓了一大跳,生怕傅歆慈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你推搡着我,我推搡着你,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只留下傅歆慈一个人在地上狼狈狂笑。 — 客厅。 裴闻渡不紧不慢的泡着茶,干净修长的手掌动作优雅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升起的热气中,若隐若现他凸起的筋骨和藤条般的青色筋条。 昨晚,就是这样一双手蹭着她的脸颊,一边说要给她检查身体,一边强势的撑开她的指缝,不容她从他身下逃脱。 剧院的同事们不好意思的四处张望,但有几个大胆的,还是偷偷将视线放在了男人身上。 蒋颖收回视线,主动询问傅婳的状况。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傅婳仓促的收回视线,对上蒋颖疑惑的目光,更觉得燥得慌。 人家在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思绪拉回正经,傅婳示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好,可耐不住院里的人对她的关心,她“迫于无奈”,只能在家里休养休养。 “你没事就好。” “不过我才知道原来傅歆慈的嫉妒心居然那么强,居然三年前就对你动过手。” 裴闻渡刚沏好的茶有些烫,傅婳放在唇边吹了吹,笑意不达眼底。 “她现在自食恶果罢了。” 和同事简单的聊了会,她们便告辞离开了。 她们走过没多久,顾雪鸢夫妇和岑清樾立马赶来了壹号别院。 “气死我了,居然敢如此欺负我的女儿!” 顾雪鸢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颤颤的抖动了两下,差点溅出茶水。 岑清樾表情也很凝重,锐利的眉眼藏着一种刀人的锋利。 傅婳的心里暖洋洋的。 她情不自禁看向裴闻渡。 自从遇见他,她一切的不顺利似乎都改变了。 现在她有爱人,有父母,有哥哥,有朋友,或许她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幸福。 — 傅歆慈被毫不留情的赶出了傅家。 剧院那边自然也回不去了,一瞬间,她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变成了人人厌恶的恶毒女人。 望着银行卡里并不多的余额,傅歆慈实在难以接受目前的落差。 为什么傅婳就如此好运? 明明被周劭当成金丝雀养,可偏偏裴闻渡喜欢上了她。 她本来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小三! 脑海中猛地闪过“周劭”两个字,傅歆慈的表情突然激动起来。 她死死握住手机,如同坠入深渊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打开手机,激动地在手机里翻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拨通:“喂……” 趁着傅婳这几天休息,裴闻渡想带傅婳的父母去见一见他的爷爷。 “爷爷也很想见见你。” 床上,裴闻渡牵着傅婳的手,指腹不停在她手背上打转,厮磨,又从手背摸向掌心。 傅婳眼皮低垂,如同在打架,一会睁一会又闭上。 她轻哼了一声,有些迷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见爷爷吗?” “嗯。” 意识清醒了一点,她抬眼,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男人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只露出淡色的薄唇和分明的下巴。 她想了想,也确实去该见见裴闻渡的爷爷了。 “那明天我给爸妈打个电话,约下时间。” 要去见家长,傅婳的困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坐起身来,开始思考见家长那天要穿什么衣服。 男人还牵着她的手,见她如此担忧,他闷笑一声,大掌轻而易举的钳住她的腰。 指尖顺着腰线来回徘徊。 他咬上她的唇,浅浅吻着,等绯红的唇染上雾雾的亮光。 || 他挑开肩上那条细细的肩带,所有的话音顿时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不用担心。” “毕竟现在是我着急……恨嫁啊。” 第263章 男人那晚的话深深地刻在了傅婳脑海里。 裴闻渡恨嫁吗? 以前的他似乎并没有那么着急。 哪怕和她躲在暗地里一次又一次纵享背德的欢愉,他依旧安然自若,无视道德的束缚,漠然的掌控着一切。 似乎,她的撩拨对他而言,是一场游刃有余的游戏。 但当他暗恋的事实摆在她眼前时,她才明白裴闻渡的隐忍大于占有。 就像一个耐心狩猎的猎人,躲在暗不见天日的阴暗沼泽里,哪怕饱受饥饿与孤独,也会忍受着,窥视猎物一步步的靠近。 最后贪婪的、急切的,连渣都不剩的囫囵吞入腹中。 尽管岑清樾对傅婳要带他们去见裴闻渡爷爷这件事不情不愿,但事关他妹妹的终身大事,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别冷着脸,让你妹妹看见了,难过得是她。” 顾雪鸢提点着岑清樾,虽然衣衫华贵,自己眼眶周围却红了一圈。 岑靳司西装革履,衣衫整齐,锐利的眼眸垂下间,暴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他替妻子擦了擦眼角,柔声轻哄:“今天是该高兴的日子。” “以后又不是见不到婳婳。” 傅婳不太适应原本的名字,顾雪鸢他们也不想勉强她改名,便改了称呼。 “是啊,高兴,我该高兴。” 嘴上说着,顾雪鸢却还是忍不住掉泪,情绪像发酸的柠檬,挤压间尽是酸涩。 她的女儿才回来多久就被一个臭小子拐走了,她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可到底是女儿的意愿重要。 岑清樾眉眼耷拉下去:“那个裴闻渡就那么好吗?” “值得妹妹这样对他。” 岑靳司掀眸:“他对婳婳确实很好。” 就连岑靳司也挑不出刺来。 风光霁月的家族继承人暗恋他的女儿三年,一直以来隐忍不发。 即便知道婳婳接近他,是为了报复周劭,但依旧纵容着她的靠近,她的利用。 哪怕当了第三者,他也能不顾及世俗的目光,坚定不移的选择婳婳。 这份心性,这份坚持,难能可贵。 虽然可贵,但在岑靳司看来再基础不过。 他的女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只是为人父母,他们尊重支持女儿的每一个选择。 更何况,她的背后是他们,是岑家。 哪怕以后婳婳想要和裴闻渡分开,他们也不惧裴闻渡,不惧裴家。 两家人早早就约好了时间。 傅婳和裴闻渡出来时,顾雪鸢已经整理好心情,只是目光中还带了恋恋不舍。 傅婳主动牵起她的手,唇边的笑意似院后的海棠树绚烂。 “妈妈。” 只一声,顾雪鸢心中所有的酸涩尽数消散。 她的女儿啊,是他们亏欠她。 现在她别无所有,只求她幸福安康,平安喜乐。 掌心轻抚着她柔软的黑发,像小时候她抚摸着岑清樾的脑袋发呆,顾雪鸢挽起傅婳的手:“走吧。” “爸爸妈妈陪着你。” — 两家人将见面地点定在了港城最豪华的酒店。 裴老爷子非常重视,从老宅出来前,一直对着镜子不停照,甚至还使唤起一旁的裴延濯。 裴延濯有些无奈:“爷爷,您这样就很好了。” 退居幕后后,裴老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西装了,为了给亲家留一个好印象,他特地请了法国著名设计师飞过来给他亲自设计西装。 “你懂什么?” 裴老爷子哼了一声,又对着镜子开始理头发。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不打扮得隆重点,怎么展示我们对人家的重视?” 裴延濯的视线默默停在了裴老爷子打蜡的头发上,薄唇翕张,最后还是闭了回去。 ……算了。 他老人家喜欢就好。 裴闻渡已经提前知会过傅婳的身世。 见到岑靳司时,裴老爷子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他的手,承诺道。 “亲家啊,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对傅丫头,绝对不会让她吃一点亏。” 岑靳司轻笑了声,附和着,语气带着对长辈的谦逊。 “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早些年,在岑靳司还未完全接手岑家时,他便听说过傅老爷子的威名。 行事果决有魄力,具有雷霆手段,他的独子裴谨淮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只是裴谨淮和他的妻子在当年的那场车祸中不幸离世,留下的两个儿子,却也一个比一个出色。 岑靳司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跟在老爷子身后的裴延濯。 兄弟二人有几分相似,脾性更是如出一辙。 相比较裴闻渡的表面和煦,内里疏离,裴延濯更有人情味,行事也更贴切。 只是……听说当年的那场车祸,让他伤了一条腿,只能拄着拐杖,这些年他也鲜少出现在人前。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裴延濯空无一物的手边。 再想起他进门时,虽然动作略有些僵硬,但似乎现在他已经可以不用借着拐杖行走了。 — 作者有话说: 非常抱歉,最近修改论文,更新不定时,忙完四月份到五月初,就可以稳定更新啦~ 第264章 两家人商谈婚事,作为当事人的傅婳和裴闻渡自然是谈论的主角。 岑靳司作为岑家的掌权人,自然而然的和裴老爷子攀谈起来。 傅婳坐在一旁,听着父母商谈婚期,恍惚间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和裴闻渡真的要……结婚了吗? 眼睫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她的失神被男人尽收眼底。 当着众多人的面,裴闻渡坦然的握住傅婳的手,身子紧密贴在她身侧,亲昵的凑到她耳边:“怎么了?” 像是担心她悔婚似的,裴闻渡垂眸,五指强势的滑进指缝间,不容她忽视自己的存在。 感受着指缝间的存在,傅婳眨了眨眼睛,反手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没什么,只是有点紧张。” 她偏过头,声音小的有些局促。 裴闻渡闷笑两声,大拇指的指腹贴着她柔软的掌心,剐蹭了两下。 “没事,我在。” 说完,他顿了顿,呼吸交错间,身体又贴近了些。 “不过……” “就算你想反悔,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男人少有的露出占有欲意味,尽管在周围几人看来,二人只是姿态亲昵了些。 岑靳司抿了一口茶,缭绕的茶雾在眼前升起,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指腹被杯沿烫了一圈薄红。 凭心而论,裴闻渡的身份、地位,在港城算得上无可挑剔。 可大抵岳父看女婿不顺眼,他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于是不轻不重的轻咳了一声。 条件反射,傅婳抽回了自己的手,低头不自在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耳根却烫得似熟透的红樱桃,轻轻一抿就会化了。 “我可没有要反悔的意思。” 她推了一下男人,脊背挺直,又开始正襟危坐起来,掩饰着耳红的局促。 裴闻渡轻笑了一声,语气平缓又自然地加入到与长辈的谈话中。 两家都是豪门世家,订婚一事与比普通家庭更加重视,流程也要繁琐许多。 “订婚日期就让他们两个孩子自己选吧。” “到时候,我拟好要参加的宾客名单给您过目即可。” 订婚地点选在了裴家老宅,双方都没有异议,两家的宾客也由双方进行敲定。 商谈完一切,裴老爷子有意让名正言顺的两人多些相处时间,在桌下悄咪咪的踢了一下裴延濯。 裴延濯立马会意:“伯父、伯母,这段时间由我带领二位在港城逛一逛,如何?” 小辈的好意,岑靳司和顾雪鸢不好推脱,便答应了下来,倒是岑清樾轻嗤了一声,刀人的视线阴森森的扫过对面的裴闻渡。 狗东西,就知道和他抢妹妹。 偏生他还抢不过。 - 私人酒吧。 傅祁骁定了个安静的包厢,本意是想和许久不见的裴闻渡小聚一下。 傅祁骁和傅歆雅的事情被拆穿后,傅家父母虽然颇有微词,但傅祁骁好歹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比外人知根知底。 他们也不忍心傅歆雅怀着孕,逼着他们分手,便同意了他们的事。 但男人坐下还不到十分钟,像是故意炫耀一般,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间的表盘,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家了。” “不是,你这就走?” 傅祁骁本来还想和他分享一下自己与傅歆雅的喜事,见他要走,顿时傻了眼。 以前的裴闻渡再怎么有事,至少也会找个借口,现在有了女朋友,倒是装也不装了。 裴闻渡掸了掸西装上的褶皱,语气轻飘飘的:“我的未婚妻还在家里等我,恕不奉陪。” 未,未婚妻?! 傅祁骁惊得手里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你和傅婳要订婚了?!” 裴闻渡停下脚步,装作刚想起来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嗯,忘记告诉你了。” “我和傅婳下个月要订婚了。” “这是请帖。” 男人慢条斯理地掏出大红色的请柬,在傅祁骁接过的那一刻,又非常不经意地露出了指节上的对戒。 傅祁骁:…… 想炫耀就直说。 红色请柬薄薄的一张,分明没有什么重量,可傅祁骁却觉得重如千斤。 被酒液湿润的喉间一片干涩,他张张唇,到底没敢在裴闻渡面前提起周劭的名字。 罢了,周劭确实对不起傅婳。 他们二人终究有缘无分。 “那祝你们幸福。” 沉默了一分钟,他还是送上了祝福。 裴闻渡知道傅祁骁在想什么,但他不在乎是否有其他人祝福他和傅婳。 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他和傅婳的幸福也不取决于别人的三言两语。 之所以给傅祁骁送请柬,也只局限于他是他的朋友。 “我们会幸福的。” “同样的祝福也送给你和歆雅。” 男人的背影很快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中,傅祁骁呆呆地望着手中的那张请柬,指腹恍若被烫了一下,轻轻一松,那片红色摇摇曳曳地落在了地上。 耳边响起周劭曾在他耳边信誓旦旦的嗓音。 “我和婳婳一定会幸福的。” 周劭,你后悔了吗。 —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最近两个月忙着答辩和毕业的事,不过好在终于一切都结束啦,接下来会更新完这本~ 正文快完结啦,更完正文会有番外~ 第265章 壹号别院。 裴闻渡温和的一张脸在踏入别院时,彻底阴沉了下来。 秦让在电话那头的嗓音慌张地不行。 “裴总,不知道是哪家媒体把傅婳小姐和周总的恋情爆出来了。”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傅小姐的流言。” 秦让战战兢兢的禀告着:“我现在立马安排人去处理。” 裴闻渡走进客厅时,傅婳正侧躺在沙发上,浓密的黑发枕在纤细的手臂上,腰间是一件薄薄的毯子,露出小半张恬静的面庞。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沙发一间陷下去的一瞬间,她手边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灰色的眼瞳在触及屏幕上的内容时,阴鸷疯狂叫嚣着,迅速挤满了眼眶。 傅婳似有所感,长睫颤颤抖了两下,睁开眼时缓慢对上了男人愠怒的视线以及她亮着屏幕的手机。 瞬间,她便猜到了男人愠怒的原因。 她没有起身,纤细的指尖落入男人掌心,被男人拉入怀中。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傅婳头枕着裴闻渡,鼻尖嗅着专属于他身上的气息,语气莫名软了不少。 现在的她很喜欢窝在他怀里,思绪放空,完全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的后果。 “嗯,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裴闻渡慢条斯理摩挲着她指尖,目光停留在她指节上和同款的戒指时,心口滚烫的发疼。 “对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懊恼、愤怒、自责的情绪铺天盖地的挤压过来,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段时间他忙于订婚的事,一时不查,竟让傅歆慈逮到了机会,让她陷入流言蜚语中。 他了解周劭,即便再妒恨他,他也不会拿这些流言蜚语攻击傅婳,而罪魁祸首除了傅歆慈,裴闻渡想不到其他人。 掌心合拢,两枚质朴的对戒抵着彼此的皮肉如同烧的通红的烙铁将他们的灵魂烙印。 傅婳抬起脸,撑起身子,用额头轻抵住他面颊。 语气喃喃:“这不怪你,裴闻渡。”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他好像总喜欢给自己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明明不关他的事,明明不是他的过错,他却总是用罪来谴责自己。 温热的呼吸如同一针安抚药剂瞬间抚平内心所有的波动,裴闻渡哑声沉默半晌,俯下身来虔诚地去吻她的唇。 “可我有错。” 他有错。 他不该在三年前眼睁睁地看着她爱上周劭,又在她与他相爱的三年里隐忍不发。 假如当时他不那么理智,假如当时他没有那么多顾虑,她痛苦的根源便会被彻底拔除。 他实在不忍心她再经受任何一点痛苦。 吻混着潮湿的雾气濡湿了干涩的唇,傅婳感受到了裴闻渡的纠结与执拗。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怎么那么爱钻牛角尖了? 她微微后退,试图躲避他的吻:“裴闻渡,这可不像你了。” “那你还爱我吗?” 男人迫切的不容许她逃脱一分一毫,染了水色的唇又纠缠了上去。 又急又凶又猛,糟糕得一塌糊涂。 傅婳:“……” 她何时说过不爱他的事了? 裴闻渡现在就像闹脾气要吃糖的小孩,不得到想要的回答,誓不罢休。 无奈,傅婳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用指间的那枚戒指提醒他,现在他们的关系。 这是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枷锁”,也是她心甘情愿的“束缚”。 他们现在是合法的伴侣身份。 然而,男人吻得更加用力了。 裴闻渡抓住傅婳的手腕,瘦长的指节紧贴着掌心的软肉,一点点滑进指缝,直至严丝合缝的扣住她的手。 - 裴闻渡离开壹号别院时,傅婳还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他脚步极轻的关上房门,黑夜中,一辆低调的豪车悄然驶出院落。 啪嗒,啪嗒。 滴答的水滴落在积水的坑洼洞里,溅起一大片水花,惊得傅歆慈连连后退。 “有人吗?” “有没有人?” 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睛蒙上了一层不透光的黑色布条,手腕已经被勒得出血,可任凭傅歆慈怎么呼唤,耳边传来的只有她空荡荡的回音。 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乎直奔嗓子眼,傅歆慈强迫自己冷静,可自从被人打晕绑到了这里,她的理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你到底是谁?” “我告诉你,我是傅家的人,你敢动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傅歆慈呼喊了半个小时,声音变得嘶哑,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无力地靠倒在地上,心里在默默祈求着什么。 下一秒,汽车的嗡鸣声犹如一道利箭倏地划破天际,瞬间牵动起傅歆慈紧绷的神经。 她急忙起身,警惕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车门缓缓打开,一只被擦得铮亮的尖头薄底皮鞋探出,极具压迫感的踩在地上。 咚。咚。咚。 皮鞋每落在地上一声,都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傅歆慈的心间。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犹如命运的宣判,她彻底崩溃了,控制不住的尖声狂叫。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刺耳的尖叫声在男人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保镖后,顺着突然从身后被拉直的绳索,彻底变成了绝望的死寂。 傅歆慈被吊在了三层楼高的烂尾楼上。 第266章 黑衣保镖搬过来一张椅子,随后姿态恭敬地站在一旁。 裴闻渡面色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曲起的指节慢条斯理地敲击着膝盖,听得人毛骨悚然。 秦让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抬头扫了一眼疯狂尖叫的傅歆慈,竭力遏制内心的胆战心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刚开始的傅歆慈还有力气挣扎尖叫,可动作起伏越大,她手腕上被勒出的血痕也愈发明显。 直至她没了力气,整个人似细软的芦苇,无力的垂在空中。 迟疑了半天,秦让弯腰询问:“裴总,您要不要回避一下?” “这种事儿还是让保镖来的好。” 秦让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心底实在摸不清裴闻渡的想法。 只是单看裴总周身萦绕的冷冽与戾气,他都觉得逼仄的喘不过气,更别提他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寒意。 裴闻渡没有说话,灰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半空的人,平静地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没有得到回应,秦让懊恼自己多嘴,后退半步,规规矩矩的站在了男人身侧。 他暗自祈祷,裴总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然傅婳小姐怎么办? 一开始,面对着被无缘无故吊起来的恐惧,傅歆慈只顾着尖叫挣扎。 可越来越没有力气的身体,死寂的安静,富有规律的敲击声,每一个都在痛苦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终于忍不住了,痛哭流涕的祈求着。 “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过我。” 她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要如此折磨她。 回应她的依旧是无尽的沉默。 傅歆慈再也支撑不住,头耷拉着垂下。 裴闻渡停下动作,朝身边的保镖挥了挥手。 黑衣保镖立马低头应:“是。” 很快,极具冲击力的水流将傅歆慈浇了个透心凉。 她大口大口呼吸,试图躲避不知从哪个方向喷过来的水,可这一切根本是徒劳无功。 绑架她的人也不说话,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她。 即便她看不到那个人,却也能感受到那个人一直躲在暗处,阴沉又冷血的注视着她。 就在傅歆慈快要绝望时,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终于动了。 裴闻渡站起身,声音很轻:“被人吊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熟悉的声音一开口,傅歆慈整个人僵在空中。 “闻渡哥哥,怎么会是你?” 不,这不可能。 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傅歆慈拼命的挣扎,但很快她便明白了什么,虚弱的嗓音顿时激昂起来。 “你是为了傅婳?” “你为了傅婳居然绑架我?” “你应该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 “而且,你不配叫我的名字。”裴闻渡面露嫌恶,对她的称呼格外膈应。 “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只是将事情告诉了大家,我没有错。” 傅婳和周劭本来就谈过恋爱,至于狗仔怎么编排,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可笑傅歆慈自以为做的隐蔽,却不知道,这只会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 裴闻渡失了耐心,他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严谨待命的保镖立马松开了绑着傅歆慈的绳索。 三层楼的高度,失重感骤然袭来。 傅歆慈咽下喉咙里挤压的尖叫声,可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袭来,反倒是让她挣掉了脑袋上的布条。 她看见,一身矜贵的男人静静站在黑暗中,露出的一双眼眸犹如看死物一般淡漠。 她骇然的往后缩了缩。 死亡的恐惧终于占据了内心的嫉妒。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闻渡哥哥,不,我求求您,饶了我。” “我再也不敢有害傅婳的心思了。” “我,我可以去坐牢。” “我愿意认错。”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男人嗤笑了一声,隐藏在黑暗中的轮廓逐渐清晰明了。 明明还是那副温润矜贵的模样,可傅歆慈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裴闻渡一步步走到傅歆慈面前,居高临下的视线尽是不屑与讥讽。 “不用你主动,我自会去送你坐牢。” “不过,现在你该尝尝当年她受过的痛苦与绝望。” 男人的视线冰冷的扫过她的一条腿。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傅歆慈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惊恐地摇头,腿不停的往里缩,嘴都在打颤。 她想要祈求男人放过她。 她可是舞者,断了一条腿,以后如何再登上舞台? 却忘了三年的她,却心狠手辣的毁了另一个女孩。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这个高度和当年傅婳登台的高度一模一样。” 傅歆慈重新被吊在了空中,几层楼距离看得她头晕目眩。 这次,裴闻渡没有让保镖蒙上她的眼。 他要让她在即将到来的恐惧中,真切地体会到坠落、失去一切的痛苦。 傅歆慈想要呐喊,求救,呼唤。 可恐惧早已淹没了她的喉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矜贵的男人一步步走到保镖面前。 然后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的松开了那条绳索。 “砰———” 傅歆慈终究是自食恶果。 第267章 距离订婚宴的日子越来越近,傅婳要忙碌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她脸上的气色肉眼可见的疲倦起来。 恰巧今天是周末,难得休息,她趁着裴闻渡不在,准备一个人去浴室泡澡,放松一下。 身体淹没在水缸里,适宜的温度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喟叹一声。 想到许久未联系她的林颂,她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噼里啪啦的声音如雷贯耳般传了过来,咻咻的破空声鞭打在皮肉上,扬起一阵阵声响。 直觉告诉傅婳,电话那头的人正在做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她尴尬的握紧了手机边缘,正想着要不要挂断时,林颂喘了一口气,终于是有了声音。 “婳婳。” 傅婳听得很清楚,林颂。现在应该是处于一种气喘吁吁的状态。 她该不会那么巧又撞到小情侣之间的私密事吧…… “木子,你在忙,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傅婳急匆匆的就想挂断电话。 林颂继续开口:“没有,我没在忙,只是在教训一条不听话的狗。” 乌黑的眼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林颂慢条斯理地又抽了一鞭,张唇示意道:“滚、出、去。” 这一鞭子下去,姜钊爽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赤裸着上半身,宽阔的背肌后胡乱错布着肉粉色的鞭痕,再配上他那张精致惑人的脸,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可林颂只是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又抽了一鞭子。 隐秘的快感刺激着姜钊的尾椎骨,爽得他闷哼了一声,眼角甚至都沁出泪来。 “……姐姐。” 他委屈巴巴的叫着他,身体下意识靠近林颂。 可还没走到他跟前,便被她用鞭子抵住下巴,警告似的拍了拍。 “别让我说第二遍哦。” 林颂弯了弯腰,一只脚直接踩在他肩膀上。 姜钊目光暗了暗,修剪干净的指甲颇具暗示性的握住她的脚踝,一点点厮磨着打圈。 “姐姐,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可迎接他的却是狠狠的一击。 姜钊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然后看见林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傅婳沉默了良久,等到那边声响停了,才试探性地询问:“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印象中,林颂很喜欢她那个年下小男朋友。 怎么无缘无故吵架了? “没有吵架,只是我不喜欢对我撒谎的人。” 姜钊不仅对她撒了谎,还欺骗了她的感情。 要不是上次在包厢…… 想到这,林颂急忙摇摇头。 她不喜欢对她撒谎的人,姜钊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 感情的事,傅婳也不好掺和:“不过要是他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一定会为你出气。” 傅婳的话听得林颂心里暖暖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你放心,谁敢欺负我啊。” “这世上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还没有人敢欺负我。” 只是这份感情,她到底是付出了真心。 姜钊这个坏蛋,真是令人……讨厌。 — 作者有话说: 林颂上次出现的剧情指路178章(参加酒局)~ 第268章 得知傅婳与裴闻渡订婚的消息,林颂道了句“恭喜。” 在她看来,裴闻渡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傅婳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受委屈。 她由衷地祝福他们。 两人闲聊了会,林颂站在窗前,一手托着手机,一只手抱着手臂,边说边笑。 “诶,我可没忘记,你以前说让我给你当伴娘的事。” “现在可不许说话不算话。” 傅婳自然记得这个约定:“放心,我一定给你挑一件最好看的礼服。”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一双炽热的大掌悄无声息的凑了过来,从身后环住林颂的腰肢。 姜钊压着不悦的眉眼,下巴讨好似的靠在林颂肩上,以一贯的姿态向她撒娇。 “姐姐,我哪里做错了,你这样不理我。”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林颂反手摸了摸他卷翘的头发,像撸猫一样来回揉了两下。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已经收不回来了。 姜钊眼睛一亮,唇角立马扬起得逞的笑意。 他蔫坏的笑了声,尖尖的小虎牙得寸进尺地咬弄林颂半露的脖颈。 “姐姐,别和她聊天了。” “我会吃醋的。” 黏黏糊糊的嗓音不加掩饰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带着耀武扬威的警告。 傅婳:…… 怎么感觉她像个电灯泡? 傅婳强装什么都没听到,借口有事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姜钊略有些急促的喘息。 “姐姐……” 见林颂无动于衷,姜钊眼底飞快闪过一抹不解。 姐姐怎么回事? 以前他这样对她,她绝对不会如此冷淡。 莫不是…… 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姜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尖尖的虎牙也忍不住用了些力道,对着颈部的那块软肉使劲厮磨。 换做以往,林颂早就制止他了,甚至会掰过他的脸,主动给他一个奖赏,现在她却无动于衷。 难道她对他没有兴趣了吗? 姜钊动作一停,神情颇有些无措的盯着被他咬红的那一小片肌肤。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嗯,无伤无疤。 又撩起衣摆露出精壮的八块腹肌。 身材依旧管理的很好。 顿了顿,他的视线停在西装裤下的危险地带。 难不成……对他的尺寸不满意? 姜钊精致的眉眼瞬间被阴郁笼罩。 不,这不可能。 他无所顾忌的握住林颂的手,径直就往那里摸。 林颂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感受到变化时,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甩开:“姜钊,你有病!” 他是不是精虫上脑了? 姜钊沉着脸,唇线绷得笔直。 林颂以前从来不会这样骂他。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 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 那个男人还比他帅,比他更有资本,更得她的喜欢。 — 尖头皮鞋落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犹如一道暗示的信号,悄无声息蔓延着。 裴闻渡从公司回来,便看见玄关处摆放着一双细跟的裸色高跟鞋。 他弯下腰,颀长的身影落在地面上,将摆放整整齐齐的两双鞋子,完全纳入阴影中。 镜片下的眼眸浸了笑意,他扯开领带,像是褪去在外面的斯文皮囊,逐渐变得蛊惑危险起来。 人走到客厅,却没看见人影。 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的,安静的不像话。 裴闻渡放下臂弯间的西装外套,深邃的视线环绕了一圈,抬脚上楼,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拧开卧室的门,预想中的人却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 — 挂断电话后,傅婳继续安心的泡澡。 或许是水温太过适宜,又或许是最近太过劳累,泡着泡着她就睡着了,甚至连人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浴室的热气早已在脸上化作了水珠,傅婳靠在浴缸上,被水淹没了大半的身体只露出精致的锁骨。 柔美的脸似吸满水的玫瑰,潮湿中透着水一般的澄澈,尽情舒展着昳丽。 裴闻渡在浴室看到了人。 怕惊醒她,他的动作很轻,灰色的眸子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如同阴暗角落里生长的潮湿生物。 恨不得把所有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 不知道在他回来之前,她在浴缸里泡了多久。 裴闻渡收回视线,试探性的将一只手探进了浴缸里。 还好,水温还有余热,不至于感冒。 裴闻渡慢条斯理的甩干净手上的水珠,随即利落的解掉衬衣的袖扣,将其拢至小臂处。 刚准备打横将傅婳抱起来,一直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赤裸的身体一半映入男人的眼帘,傅婳大脑空白了一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闻渡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唇:“刚回来。” 傅婳的脸顿时红的像煮熟的虾,她挣扎着,抬起湿漉漉的手就要去捂男人的眼睛,语气颇为羞恼:“你快转过去!” 却不曾想,脚下一滑。 凭借着身体本能的反应,傅婳抓住了距离她身边最近的物体。 “噗通———” 浴缸四周顿时溅起一大片水花,两人一起倒进浴缸里。 裴闻渡浑身都湿透了。 黑色的衬衫湿漉漉的贴在紧实腰腹上,隐约可见看见几块起伏。 混乱中,金丝镜不知道被扯到哪里去了,裴闻渡靠在浴缸上,一只手搂住傅婳的腰,整个人被当成了肉垫,好不狼狈。 突发的意外,让两个人都懵了一下。 很快,裴闻渡闷笑了声,一只腿曲起,单手插进湿漉漉的发间捋了捋。 “现在好了,看得更清楚了。” 他咬字的时候,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恶劣与揶揄。 傅婳的脸更红了。 她推了推他:“你快起来。” “你确定让我起来?”他上挑了下眉,视线缓缓移动。 没等傅婳回答,他又自顾自的开始解起扣子来。 “不过公平起见,我也应该与你坦诚相待。” “毕竟这样,我们双方都不吃亏。” 强词夺理!他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傅婳又羞又恼,也顾不得什么矜持,抬手就要阻止他的动作。 却不曾想,手上的力道大了些。 “撕拉———”一声,裴闻渡身上的纽扣齐齐断裂。 见此情景,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原来有人比我更着急啊。” 第269章 这是傅婳这辈子听到的最冤枉她的话。 她将手撑在男人胸膛上,急急地为自己辩解。 “这是意外,都怪浴缸太滑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掌心下的触感还是让她不受控制的捏了一下。 感受着结实紧致的腹肌,傅婳面不改色的扭头,手上的动作却欲盖弥彰的替他掩了掩。 “你别误会,我只是整理一下衣服。”语气虽然平静,动作却慌里慌张的。 傅婳心虚的转了转眼睛,打定主意来一个“死不认账”。 却不曾想一不小心,尖锐的指甲狠狠擦过男人的腰腹,立马留下了一道肉粉的划痕。 裴闻渡的目光顷刻间就变了。 水声哗啦作响。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浸在水里的手掌顺势扶在她的腰间,嗓音很低的质问她:“只是整理一下衣服?” “没有别的心思?” “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微微上翘,如同针芒挑破她的伪装,肆无忌惮的审视着她。 傅婳一时语噎。 又不是没摸过。 她在心里嘟囔了一句,面上却倔强地不肯承认。 某些方面,傅婳特别爱嘴硬。 “没有。” 言之凿凿的两个字落下来,下一秒,尖细的嗓音倏地变成了沉闷的呜咽,争先恐后的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恶劣的男人趁傅婳不注意,两片微凉的薄唇就那样,恶狠狠衔住了她的呼吸。 身体的本能促使着傅婳不断后退,可男人早有先见之明,用一只手掌拦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浴缸里的水晃动地更加厉害了,甚至溢出了浴缸,溅了一地的水花。 裴闻渡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反而可劲地“欺负”着眼前的人。 直到唇被亲的湿漉漉的,如同吸饱了水的玫瑰,轻轻一含,就会流出香甜的汁液,恨不得全吮入喉间。 裴闻渡才停下动作,给了傅婳喘息的机会。 灰色的眼瞳映照出她可怜巴巴的面容,他抬手轻触着柔软的唇瓣,厮磨道:“撒谎。” 傅婳全身都红透了。 现在的她被欺负得眼底噙雾,双腿绵软无力,像只任人宰割的绵羊,呜咽呜咽的瞪他。 “我没有……” 傅婳还在嘴硬。 但很快,她就会知道,她会为她的嘴硬付出代价。 …… 浴缸里的水已经没了大半。 黏在脸上的水珠变成了潮湿的水汽,周而复始,记不清是第几回了。 摇晃的灯光下,傅婳整个人像熟透的樱桃,轻轻一咬,便会爆出浓郁香甜的果香,滋润他的唇齿。 裴闻渡饥渴的耸动了下喉结,又去吻她。 “不,别……” 说话都已经混乱了。 这怪不得傅婳,实在是某个可恶的男人不知疲倦,把她唇吻肿了,又去吻别的地方。 肩颈,脖子,锁骨,小腹……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痴缠的痕迹。 傅婳无力的坐在男人腿上,后悔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要嘴硬,可很快后悔又变成了惊愕的哑然。 男人握住她的脚踝,布满欲色的灰眸垂眸钉住她。 然后高大的男人弯下腰,湿漉漉的唇就那样顺着小腹上的软肉一点点辗转往下。 发不出声音了。 香甜的汁液尽数被汲取吮吸,带动着灵魂颤栗,而罪恶的偷盗者只给她留下一具空空的外壳,叫她全身无力。 傅婳眼前朦胧一片。 愉悦与疲惫一同袭来,让她又爱又恨。 裴闻渡,真的是……太坏了。 第270章 昨天胡闹的太厉害,哪怕是作息规律的傅婳,也承受不住如此不知节制的欲望。 即便嗓音哑了,男人也只是怜爱地吮去她眼角的泪珠。 半是妥协地停下,让她缓缓。 可时间一过,又卷土重来。 裴闻渡也好不到哪里。 他一边耐心哄着傅婳,一边又难以克制内心的悸动。 这样的结果导致他浑身上下都是抓痕,尤其是宽阔的背肌上,几道鲜红的抓痕足以可见傅婳用了多大的力气。 “裴,裴闻渡,你够了。” 再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后,傅婳的声线紧绷的有些厉害。 喉咙抑制不住的发出低低的哭腔。 平日里裴闻渡很有分寸,为了不劳累她上班,在这方面一直都很节制,顶多在她放假休息的时候,才会放纵些许。 可自从他们订了婚,他的欲望强烈了不少,做那事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宝宝,我有点忍不住。” 裴闻渡抵住傅婳的肩颈,温热的薄唇呼着热气,沿着肌肤一点点厮磨。 细长的眼眸一闪而过滚烫,他又厚着脸皮撒娇。 表面温润的男人撒起娇来,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明明还是那张清心寡欲的脸,可对上他认真又暗含祈求的视线,傅婳总是抗拒不了。 一次又一次的纵容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的猛烈。 傅婳死死抓住床单,哪怕手心沁出汗来,也没能让男人放过。 反倒被欺负得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不是委屈的哭了,而是受不住。 傅婳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和男人约法三章。 她混沌的想着:“不是说男人年龄上来了,各方面机能都会下降吗?” “怎么裴闻渡是个例外。” 仅仅片刻的分神,就精准地被注视她的男人捕捉。 裴闻渡掐住傅婳的腰,像是看透她内心的想法,语气缓了缓。 “在想什么,嗯?” 傅婳腰间一阵酸涩。 实在没忍住,她扬起手臂,狠狠在他脖颈处抓了一下。 “裴闻渡!” 她瞪了一眼男人,用半是威胁的语气开口:“你,你再这样,我就……” 后半句还没说完,唇又被堵住,动作干脆利落,彻底断绝了傅婳想让他克制的想法。 “宝宝。” 他柔声呼唤着她,可语气却透着莫名的奇怪。 正当傅婳疑惑时,裴闻渡突然松开了她。 矜贵淡漠的脸庞在明与暗的交织中逐渐构织出另一副痴迷的表情。 “你忘了。” “我体内还有另一个人啊。” “你要满足我们两个……双倍的欲望。” — 这段时日裴闻渡表现得一如既往,再加上她身世的影响,傅婳几乎快忘了裴闻渡副人格存在的事。 没办法,主人格的占有欲太强,副人格又不经常出现,这怪不得她。 只是临睡之前,她还是没有主动吭声询问副人格的事。 因为她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她似乎有点分不清……主副人格了。 甚至于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刚才的人就是主人格。 心虚伴随着疲倦一同涌入心间,怕裴闻渡主动询问,傅婳撑起身子,主动吻上了男人的唇,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遮掩心虚。 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她主动吻过来的时候,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危险与晦涩。 …… 折腾了大半夜,傅婳睡得昏天暗地,才在下午两点钟醒了过来。 视线虚虚的发晃,她勉强睁了好几次眼睛,才终于聚起焦来。 “醒了。”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傅婳实在没劲,手搭在脸上,无力的回应了声。 “嗯。”嗓音嘶哑的厉害,大概是昨天叫哑的。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很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穿过柔软的床铺,稳稳握住她的肩膀。 冰凉的杯口递了过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杯子里的水温度适宜,很快便见了底。 傅婳抿了抿干涩的唇,这才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裴闻渡简单的穿了件睡衣,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裸露出一大片肌肤。 以往一丝不苟、精心打理的头发倒是有些乱糟糟的,想来也是刚醒不久。 锐利的眉眼没了镜片的遮掩愈发显得攻击性极强,一种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 傅婳心虚的立马收回视线,装作很疲惫的又躺了回去。 “我,我有点累,想再睡会。” 男人倒没什么异常,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语气自然寻常:“嗯。”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响,傅婳压根不敢看男人的目光,转身背对着男人。 耳边的声音窸窣作响,像是男人在清理什么东西。 傅婳假装闭上眼睛,耳朵却悄悄竖起。 直到耳边的声音渐行渐远,她才松了一口气。 万一男人真问她,他们谁是主副人格,她答不上来或者答错了…… 下一秒,她背后的床垫突然往下陷了一大块。 滚烫的体温从身后贴过来,如同粗壮的藤蔓要缠上她的脚踝、小腿、腰腹以及脖颈。 “宝宝,是在想我是谁吗?” 幽幽的嗓音犹如一道炸开的烟花,钻入傅婳的耳朵里,叫她动弹不得。 她稳了稳呼吸,却感受到男人的大掌正顺着脊背的曲线,一点点挪到腰腹上。 手掌轻抓着腹间的软肉,慢条斯理的揉弄。 “那宝宝猜一猜。”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