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穿成了婆媳》 第1章 惊!婆母竟和死对头长的一模一样! 身为某大厂分厂生产部部长,税后月薪2万 的优质人才,祝晨安莫名其妙穿到了一个历史书上没有的朝代——大康朝,成为了王朝某路某府某县的一位商人之女。 她穿来的时候,原身已经嫁给了该县县令长子为妻,已成了亲,并入了洞房。 祝晨安暗道可惜,早几天穿来她还能感受一番古代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外加洞房花烛夜的浪漫,现在是没的机会了。 幸好,她嫁的这位老公——县令长子方纵很年轻,也很帅气,个子也高,身板也正,真是哪哪都很合她的心意啊。 祝晨安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正牌老公这么秀色可餐,色心上来,晚上的二人活动那可就太让人脸红心跳了。 方纵也是奇怪,洞房花烛夜那么害羞保守放不开的妻子,才几天功夫就放的特别开,甚至还主动变换姿势求欢。 每次都撩的他走不动道,每晚都没了力气才罢休。 这样晚上放浪白天又是一脸正经的妻子,方纵欢喜都来不及,什么奇怪不奇怪早丢八百里去了。 就这样,一连十来天,两人都厮混在一起,祝晨安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方纵的课业却是落下了不少。 小姐和姑爷如此恩爱,随嫁来的贴身丫鬟都在偷着乐。 今晚却是不行了,祝晨安的月事来了,方纵也只得去了他自己的院子休息。 祝晨安又换了一身裤子。 没有卫生巾,真的超级不方便,又是想念现代的一天。 丫鬟小梨随即就把她换下来的脏裤子拿去洗,祝晨安很是不好意思,拿住了盆,“还是我自己洗吧。” 小梨却说,“小姐……少夫人说的什么话,您可是县太爷家的少夫人,这样的粗话那是您能沾手的,少夫人您好好休息就是。” “这几件衣服小梨很快就洗好了。” 说完就端着盆走了。 祝晨安讪讪。 她又忘了,这是古代封建社会,阶级等级森严。虽然是没有记录的朝代,但制度却也与古代的朝代差不离。 她虽然是一介商贾之女,但便宜老爸能干啊。虽然没有官身,但有钱,人脉广,与县里的各位大人物都有几分交情。 这不,就是通过这样的交情网,她身为士农工商等级制度里最后一级的商人之女,却能够嫁给县太爷的大公子,而且还是大公子的正妻。 当然,便宜老爸给她准备的嫁妆也是多的吓人,光是嫁妆单子都有十好几本,还有好多铺面、田契。 又通过这样的儿女姻亲关系,老爸的人情网进一步扩展。 在娘家,她身边从小就有几个丫鬟伺候,从没干过任何活。现在成为了县太爷家大公子正妻,地位更进一步,更加没人敢要求她做任何事了。 哦,也不是没人敢要求,比如县太爷,她的公爹,还有县太爷去年续弦的继室,也就是她的婆母,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在尊崇孝道的制度下,婆婆天然克制儿媳,儿媳胆敢反抗,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谁吃的消啊。 但她嫁进县太爷家都快一个月了,却还没正经见过婆母呢。 倒不是她不懂事,不愿意去婆母跟前请安问好,也不是婆母看不惯她不让她见,而是她和方纵洞房花烛夜之时,快临盆的年轻婆母忽然发动,半夜时分就生了一位男宝出来。 生完孩子就坐月子,按照当地习俗,坐月子不能见风和生人。 如此一来,祝晨安嫁过来一个月,灵魂都换了一个人,愣是没与婆母见过面,就连新人茶都没还敬。 正想着,就听另一个贴身丫鬟小枣说,“少夫人,再有两天大夫人就该出月子了,少不得就要叫您过去请安说话呢。” 祝晨安懒在软榻上,全身没骨头似的,懒洋洋的说,“是啊,肯定是要见的,还要补上敬茶这个步骤呢。” 她还记得,出嫁的时候母亲还特地交代过敬茶的事宜,态度要恭顺,跪仪要周到…… 跪仪,也就是下跪了。 啊,见公婆还要下跪,不想跪:) “小枣,敬茶的时候必须得跪着吗,能不能不跪啊?” 小枣帮祝晨安捏肩膀,力道适中,特别的舒服,“当然要跪,这是礼节,小姐你可不能乱了礼数,不然大夫人会对您有不好的印象。” “好吧。” “那小枣,第一次见这个小弟弟我是不是还得另准备一份见面礼啊?” 毕竟是便宜老公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就是嫂嫂了,第一次见怎么着都得送点礼,就是不知道该送什么? 小枣说,“在家里的时候,太太都是送百福银锁,如果是贵人家的小公子小小姐,太太就换成百福金锁。府里的规矩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少夫人要不跟姑爷……大公子商量商量?” 祝晨安便问,“方纵……大公子去哪了?” 古代不好直接叫名字,关系亲近都是喊字。目前方纵还未及冠,还未有字。 小枣就笑,“大公子现在该在书房温书,我听大公子的书童小鹤说,大公子这几日的功课落下了不少,被先生骂了一顿,说他耽于美色……” 祝晨安坐直身子,“几个意思,合着这是在说我害的他功课落下。明明是他自己不加节制,上课不认真,还怪我身上。哼,今晚就各睡各的!” “男子刚成婚都是这般,这叫食髓知味,这也正好说明少夫人和大公子恩爱有加。就是可惜少夫人月事来了,若是没来,怀上了那就更好了。” 祝晨安睁大了眼,“啥,怀孕?” 靠,这才结婚一个月就怀孕,这也太可怕了,幸亏来了月事。 她才不要十八岁都不到就当妈! 但在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根深蒂固思维来说,不生孩子绝对是大逆不道,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来,只能心里想想。 嗯,但现在这具身子毕竟已成婚,夫妻二人夜里又胡天胡地没有节制和措施,再这样下去,铁定会怀上。 不行,得想个办法不生孩子,最起码二十岁之前不要孩子! 祝晨安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当天晚上,方纵宿在了他自己的院子里,中途有溜过来与祝晨安亲亲我我,最后被祝晨安以补功课为由赶走了。 当然,她也没忘跟便宜老公方纵商量送小弟弟见面礼的事。 家里的事一向都由大夫人操持。以前是他的母亲,后来母亲病故,父亲续弦,便由继母接手,一时之间,方纵还真不知道要送什么好。 他出馊主意,“干脆送银锭吧,母亲想给弟弟买什么都行。” 祝晨安瞪他,“这怎么行,到时候婆母说我不懂规矩,对我印象不好怎么办。” “算了算了,我自己找人问吧。” 然后就把方纵赶走了。 方纵倒也没闹她,在脸颊上亲了几口讨了几分便宜这才离开。 送礼的事最后还是让小梨小枣找府里的管事打听去了。 又过了两日,祝晨安的月事差不多完了,身上总算清爽了,大夫人也满了月子,就有大夫人跟前的侍女兰草过来通报,“少夫人,大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祝晨安早有准备,自然无话,收拾妥当,让小枣和小梨带上见面礼,就跟着兰草往大夫人的院子里去。 说实在的,这么些日子来,听着丫头们的闲言碎语,她还真是对这位婆母好奇的很。 听说,这位县太爷的继室年轻漂亮的很,好像也就只比她大两岁。又满腹才华,跟县太爷很能聊的来,吟诗作对完全不在话下。 听说,她一嫁进来就很得公爹县太爷的宠爱,县太爷几乎日日宿在她房里,没多久就有了身孕。 这不,一胎得男,这往后的恩宠可不得了。 按照一般套路,她得跟这样前途光明的婆母打好关系,日后在府里的日子才能过的平安顺遂。 就这样,几人来到了大夫人的院子。 相互客套的见过礼,祝晨安这才见着了这位只比她大两岁的婆母。 一见之下,看清了婆母的容貌,祝晨安心里却是各种震惊! 这,这婆母,怎么跟她的死对头杨昭玉长的那么像! 不,已经不是相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说是她本人都不为过! 看着这张就是化成灰她都认得的脸,想起前世与杨昭玉之间的种种恩怨,祝晨安的拳头瞬间硬了,很有一拳捶过去的冲动。 此时一个声音洪亮的婆子在旁介绍,“大夫人,这就是大公子的新妇祝家女儿。” “少夫人,这是大夫人,还不快与大夫人见礼,莫要缺了礼数,叫丫头们看了笑话。” 跟随而来的丫鬟婆子都纷纷向大夫人见礼问好。 祝晨安也渐渐回过神来。 稍安勿躁。 她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不代表与死对头杨昭玉长的一样的婆母也是穿来的,也许可能只是巧合长的一样。 这是在古代,在孝道伦常为思想纲领的王朝下,无缘无故对婆母动粗,那是要受到世人谴责并要遭受惩罚的! 不要冲动,先弄清楚情况。 想明白其中道理,祝晨安渐渐放松了手,整理了下心情,这才向婆母见礼,“母亲好。” 就是这么无语。 明明对方只比她大两岁,可身份地位摆在那,她就得忍着不爽喊她母亲。君不见,方纵在她面前提起这位继母,也是喊的母亲。 更何况对方的脸还与死对头一模一样,叫她母亲,更加心塞。 祝晨安不知道,不止她在见到婆母的瞬间心中震惊,便是初次见到祝晨安的大夫人,也是一时恍惚。 面前这位少妇,也就是这具身体夫君前妻长子的媳妇,居然与死对头祝晨安长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 是巧合还是祝晨安也穿越来了? 不着急,先看情况。 于是,就听一身贵妇装扮的年轻婆母轻启红唇问,“不知道少夫人的闺名是?” 这题不用其他人答话,祝晨安主动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回母亲话,小媳闺名晨安。” 祝晨安! 这个名字。 寓意多么美好的名字。 祝晨安,不管是叫全名还是单名,全都是祝福。 前世她就对这个名字羡慕嫉妒,没想到都穿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还能遇到这个一样的名字。 不仅名字一样,就连人都一样! 大夫人杨昭玉忽然嘴角冷笑。 管你是巧合还是祝晨安本人,她都不会放过。 巧合,那就自认倒霉,如果真是祝晨安本人,哼,那正好报仇! 于是,就听年轻漂亮的大夫人说,“上次我坐月子还没来得及喝新妇的茶,今儿就一并解决吧。” 大夫人既然吩咐下来,旁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仆妇就飞快的准备。 很快,热茶就泡好了,由兰草端到了祝晨安的面前来。 祝晨安接过茶盏,又走了几步,来到与大夫人最近的地方,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侧身跪了下来,将茶盏递给婆母,并说,“请母亲喝茶。” 按照规矩,新媳做到这一步,接下来就是婆母接过茶盏,喝上一口,然后递给侍女,再拿出提前封好的红包,再说几句祝福吉利的话,敬茶仪式就差不多完成了。 屋子里的其余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 坐在主位上的年轻漂亮的婆母却是无动于衷,看着新媳妇和她递过来的茶盏,完全当没看到,压根就不理会。 第2章 一经确认,双方就开始掐架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安静。 但却没有任何人出头提醒一句。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自然无话,这是婆母管教儿媳的基础操作,这叫立威立规矩。 高门大户都是这般,没啥稀奇。 唯有祝晨安陪嫁来的丫鬟婆子担心不已,生怕小姐跪的太久吃了亏。 但也不能说什么,哪家哪户都是这样的,连他们小门小户的新媳妇见婆婆都要被规训教导一番,更何况是官宦人家,规矩更多更严。 祝晨安也是看出情况不对了。 婆母怎么还不接茶,时间也太长了吧? 她双手端着茶盏,双腿侧跪在地上,时间一长,她的手就酸,膝盖那里也开始麻痒。 在出嫁的时候,母亲就交代过敬茶的时候会有这么一遭,算是流传下来的规矩,头两天小枣又给她做了一番劝说,祝晨安心里是有数的,倒也没有太多不满。 即便有,也只能搁在心里,万不可表露出来,不然又是一桩幺蛾子。 只是,一直这么跪着端着也不是个事儿。 祝晨安想了想,便又出声喊了一句,声音甜甜的,“母亲请喝茶。” 坐在上座的年轻婆母饶有兴味的瞧着她,也不叫她起身,似笑非笑,只说,“茶太烫了,我如今这身子可碰不得这么烫的水,再凉会儿吧。” 意思就是让她再跪一会儿,直到茶水凉下来。 看着跪在面前与死对头祝晨安如出一辙的脸,尽管明白这不过是个礼节性的动作,可是杨昭玉的心头还是泛起了一股满足感。 就是这么折腾你! 想到自己就是因为收拾祝晨安留下的烂摊子才导致她熬夜发病然后猝死,再醒来就成了一位正坐月子的妇人。 她好好一位单身女性,莫名其妙变成了有家有室有子的已婚人士,杨昭玉心头的怨念有多深就可想而知! 如今乍见到祝晨安一样的脸,杨昭玉要是不趁机报仇,她一辈子都会后悔。 就这么跪着吧! 如果这还是以前的祝晨安,说不得就要一直规规矩矩的跪着,直到婆母松口才会起身,偏偏现在是新换的灵魂,压根就不是那种会小心侍奉迎合、逆来顺受的人。 规矩是规矩,但它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祝晨安开动脑筋,一下子就有了对策,便继续笑道,“母亲嫌茶太烫,不如媳妇吹吹,这样凉的快,也就不会烫着母亲了。” 这话总没有任何问题吧。 又能显示她的恭顺,她还能趁机站起身不用再跪着,说不得还能趁此机会与婆母拉近关系。 屋子里稍有脑筋的都觉得新进门的少夫人也并不简单,至少话说的很漂亮。 很多人都觉得,大夫人应该会借着这句话叫少夫人起来,然后接过茶盏喝茶,再然后就是婆媳亲亲热热的戏码了。 然而并没有。 这位大夫人无动于衷,不仅没有叫少夫人起来,还格外的嫌弃,撇嘴道,“你吹过的茶水万一有口水飞进去怎么办?” “我有洁癖,可不敢喝,你且跪着吧。” 杨昭玉完全是下意识的说出这段话,压根就没想过在古代有没有洁癖这个词,便是说完了也没意识到。 祝晨安却是抓住了这个词眼。 洁癖! 古代,架空古代就有这个词吗? 不知道不清楚,或许有或许没有,听在耳中却是怎么想怎么怪异,尤其是大夫人说这两个字时的神态和表情,简直和死对头杨昭玉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她和杨昭玉认识超过十年以上。 有这么一句话,对你最了解的不是你的父母和朋友,反而是你的敌人。 她和杨昭玉就是这样的情况。 她对杨昭玉再了解不过。 长相一样还可以说是巧合,但这下意识露出的小表情和小动作都一样,再用巧合解释就太牵强了。 祝晨安心里的疑惑太深了,倾向也越来越高,她忍不住了。 就这么端着茶盏,忽然说了一句,“李健唱歌真难听!” 李健是杨昭玉的男神、偶像,特别爱听他的歌,如痴如狂,一有他的演唱会就买票去听,请假都要去,狂热粉丝一个。 祝晨安其实也觉得他唱歌好听,但死对头喜欢,她就不喜欢了。 不仅不喜欢,还经常在杨昭玉面前阴阳怪气贬低内涵歌手。 杨昭玉自然不会让她继续贬损,马上反唇相讥。 就如此刻,一听有人说她男神坏话,杨昭玉根本装不了一点,也不顾现在的场合,立马反驳,“你唱歌才难听,你全家唱歌都难听!” 话音一落,满屋子寂静。 那些有资格站在这里的大丫鬟、管事婆子全都面面相觑,压根就听不懂少夫人和大夫人说的话。 少夫人祝晨安此刻却是突然站了起来。 无须再证明,已经确认了,此刻她跪拜的对象,与杨昭玉长相一致的人,根本就是杨昭玉本人! 没想到她也穿了过来。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 她今日要见要敬茶的婆母,居然是杨昭玉! 杨昭玉是谁,她的死对头啊,她恨不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竟还要跪拜她,还要对她恭顺! 见鬼去吧! 谁爱跪谁跪,她反正不奉陪! 不止站起来不跪了,端在手里的茶盏也成了碍眼的工具。要不是看它是瓷器,会成为未来的古董,祝晨安早摔地上了。 这会儿直接就将它搁在了旁边的小桌上,乱七八糟的一丢,茶杯盖都振动了,茶水都趁机溅出来几滴。 小枣就在祝晨安的身后,见此情状,有心想提醒自家小姐一番,就听她家小姐说话了,说的全是她不明白的话,根本就不敢胡乱插嘴。 “哼,原来真是你!”祝晨安双手叉腰,忍不住讥笑,“刚见你的时候我还只当是巧合,没想到啊,你竟也穿……” 杨昭玉忽然掐住了她接下来的话,疾言厉色,“废话少说,谁让你站起来的,继续跪着!” 然后又对屋子里的其他人说,“你们都出去,少夫人如此没有礼数,我要单独好好管教她。” “把门给我关上!” 语气凶凶,很不好惹。 丫鬟婆子们赶紧出去,小梨小枣也不敢不从,都担忧的看向她家小姐。 可她家小姐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既没有跪下来,脸上也无惧色,但是对大夫人的恶语也不反驳。 怎么回事? 房门被关闭,所有人都站在房外,没有人敢动。 小梨小声小心的问,“小枣姐,小姐会不会挨打,要不要去告诉大公子?” 小枣也忧心的很,到底年长几岁,比较沉稳,低低安慰,“先别动,大夫人身边的丫鬟都在,都看着我们,我们走不了。先看着,真有什么情况,你就趁乱赶紧去找大公子。” “好。” 且说房里。 杨昭玉也不摆她贵妇矜持的架子了,一直端着太累,直接把宽袖拉了上来,怼着祝晨安就骂,“你果然是个蠢货,穿越这个词眼是随便能说的吗?” “说话不过脑子,你不想活,我还想多活几年。” 祝晨安承认自己没有沉住气,在这么多土著面前说穿越二字,幸亏杨昭玉反应快,把她的话头截了下去,让她没有说全。 对于这点,祝晨安虚心接受,但嘴上肯定不会那么痛快承认,总要辩驳几句,“是,我有点心急了,差点露了底,但还不是因为你故意为难我,不接茶,让我跪那么久!” 杨昭玉才不承认她故意整她,“谁故意为难你,我不过是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罢了。没让你跪一上午,已经是我最大的恩德了。” 又骂了一句,“真是造了孽,都穿越了还跟你在一块,老天真是不开眼。” 祝晨安也来气了,回怼回去,“说的好像我很开心似的,我他么才倒霉好嘛,穿越就算了,还他么穿成了你的儿媳妇,倒八辈子大霉了。” 杨昭玉却是突然笑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还挺高兴。成了你的婆母,可以光明正大欺负你,你还不能反抗,哈哈,想想就激动。穿越过来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祝晨安气急,“你他么敢欺负我试试,我可不是这里被规训的女人会任由你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把我惹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杨昭玉好整以暇,“试试就试试,以为我不敢啊,我还真想看看你狗急跳墙的样子。肯定很丑!” “你才丑!” “别以为脸蛋漂亮就可以横着走,老娘不吃这一套。你也别拿楚楚可怜那一套来恶心我,我不是那些臭男人,不会上你的当!” “谁楚楚可怜,谁招惹男人了,我就知道公司里传的那些难听话,百分百就是你造的谣。” “以前读书你就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工作了你还变本加厉,祝晨安,你才恶心!” “谁他么造你黄谣,我才没那个功夫。要不是你自己行为不正,会有那么多闲话冒出来!我的前男友不就是你撬走的!” “哼,那种渣男还需要我撬,我不过是多看了他几眼,他就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哈巴狗一样的贴了上来。” “啧,你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中这样的男人当男朋友,贪财好色又爱占小便宜。” “说起来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都发现不了此人的真面目,说不定现在还趴在火坑里,被他吸血。” “冠冕堂皇,抢人男朋友还把自己立在道德制高点,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臭不要脸,见不得我好。” “你有什么好,你除了家庭美满父母爱你名字取的好,其他有什么值得我羡慕。” 偏偏这些就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却从没有拥有过。 “看看你交的男朋友,没一个好东西,眼光差的要死……” 她也就只能在这方面比比了。 可是那些男人,算什么。 祝晨安气急败坏,也口不择言起来,“对,我找男人是没眼光,比不上你,可是我的父母爱我,超级爱我,不像你,你父母根本就不要你,把你到处送人,还把你拿去换钱……” 直接戳中杨昭玉的痛点。 “你给我住嘴!” 杨昭玉不管不顾,顺手捞起手边的东西就往祝晨安身上砸去。 正好是祝晨安放的那杯茶。 祝晨安根本就来不及躲,被砸了个正着。 茶水砸了她一脸,然后顺着脸颊往身上流去,而茶杯茶盖更是撞了她的身体又往地上滚去,发出响声。 祝晨安根本顾不上身上的痛,脸上尽是水。 幸亏这杯水已经放了许多,温度不高,不然她这张脸非得烫坏不可。 便是这样,这温热的水兜头浇来,祝晨安一抹,小枣小梨一大早帮她化的妆全都花了。 黑色的眉水,红色的胭脂水,一抹过去,手上五颜六色,脸上更是花里糊涂。 祝晨安大叫一声,“杨昭玉,我跟你拼了!” 第3章 偏心的公爹,完全落于下风 秋天的风呼啸着吹来吹去,天色阴沉,云层很厚。 也不知道是关门的人没有把房门关紧还是风太大,反正房门忽然就这么打开了。 然后守在房门外的丫鬟婆子们就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幕。 房间里两位女主子扭打在一起,刚出月子的大夫人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头发也被扯散了。 再看嫁进门才一个月的少夫人更加凄惨,满脸黑水和红水,还沾了几片茶叶,衣襟那里也是湿的。 天呐,这是发生了什么,两位女主人怎么打成了一团? 丫鬟婆子们全都乱做一团,全都跑了进去。 她们哪里见过这阵仗。 吵架、阴阳怪气、甚至下药之类的处在深宅久了那都是听过见过,但这般亲自动手打架的,还真没见过。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该劝还是该拖开她们。 性子沉稳冷静做事老道的婆子,立马就喊,“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老爷过来,万一两位主子真闹大了,我们在场的一个都逃不掉。”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立马就有人去了县衙请县太爷方淮过来。 局面乱糟糟,小枣拍拍小梨的手,对她点点头。 小梨会意,赶紧趁乱跑出去搬大公子了。 方家府邸与县衙根本就没隔多远,也就两间大宅子的距离,没多一会儿,县太爷方淮就亲自过来了。 别看方淮已经是一县的父母官,长子方纵都已经成亲,但实际上他人并没有那么老,将将三十五岁。 而且他本人的身材维持的也很好,并没有大肚便便,高挺清瘦,再加上一副好相貌,看上去很是儒雅随和。 加上身上自带一股一方父母官的威严,气质很是独特。 说实话,祝晨安在初次见到公爹方淮的时候,就被狠狠惊艳了一番。 如果她没有嫁给方纵,或者若是在现代,她一定会主动追求对方。 可惜她都已婚,对象还是此人的儿子,啊!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其实,她还偷偷拿方纵和方淮做过对比,结果嘛,咳咳,方纵除了相貌和身材上可以和他父亲打一打,其他方面不说也罢。 方纵太年轻了,还在读书,都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气质都没培养起来,哪能跟有社会经验又成熟威严的公爹比。 继婆母还真是命好,就是可惜故去的婆母了。 哎,不知道再过几年,方纵年纪再大一些,会不会有他老爸一样的气质? 回到当下。 县太爷方淮根本就不可置信,府里的李管事告诉他大夫人和少夫人打起来了,他还以为是夸大其词。 毕竟底下的人总喜欢把一些小事故意夸大化,但眼里看到的局面是什么! 他那位一向光风霁月,最不喜衣装不整的继夫人,此刻衣裳、头发全都凌乱,哪还有半分淑女的样子。 再看长子的新妻,满脸污七八糟,领口还被水打湿,隐隐透出一些肌肤的样子来。 方淮非礼勿视,快速扭过了头,却是对着底下的人发飙,“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两位主子打成了这样,还不快把人拖开,她们要是伤筋动骨,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挨板子。” 又对杨昭玉房里的侍女说,“腊梅,还不快去找几件衣裳来给大夫人和少夫人披着,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都不等腊梅应声,兰草已经拿了披风过来,一件帮杨昭玉披了,另一件不情不愿的交给了小枣。 小枣哪敢发表什么意见,赶紧接过,还道了一声谢谢姐姐,就急忙帮祝晨安披了起来。 早在有人大喊老爷来了,祝晨安和杨昭玉就在各自丫鬟的阻止下停止了打斗,没有再继续。 人是没动手,但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仿佛能将对方杀死。 “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请安,怎么变成了这样?” 方淮坐在了主位,看向他的继妻和他的儿媳妇。 结果这两人,杨昭玉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明显不想做任何解释。 儿媳祝晨安呢,裹着披风,满脸的愤恨,瞪一眼杨昭玉,就把脸甩向了旁边。 “没人说话,都哑巴了,那我一个一个问,你来说。”这话是对着祝晨安问的,“你母亲刚出月子,你一大早就来跟你母亲请安,这很不错,但怎么会变成这样,还动了手,这很不对!” “她是你的婆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能随便动手?!” 这话明显偏心,偏向杨昭玉。 杨昭玉看向方淮,没说话。 祝晨安却不服! 倒豆子一般飞快的说,“我好心好意跟她敬茶,她不接受就算了,还让我一直跪着,还用茶杯砸我,茶水泼我一身,是她先动的手!” “我迫不得已才还手,你要罚该罚她。” 杨昭玉此时冷哼,“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为何要针对你,自然是你乱说话,我听不下去才一时冲动了。” 然后又往江淮身边靠近,娇娇弱弱的说,“夫君,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未跟人动手过,连跟人红脸都没有过,实在儿媳说的话太难听,我都说不出口。” “如果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只要夫君你开口,我会向儿媳道歉。” 县太爷方淮赶紧扶住杨昭玉,让她在身边坐下,说道,“玉儿说的什么话,你是婆母,她是儿媳,哪有婆母向儿媳道歉的道理。” “再说,你的为人我最清楚,就不是个会与人吵架的,想必定是长媳不懂规矩冲撞了你,这才惹了你。” “你才刚出月子,得好好养身体才是,莫要为这些闲事伤了神。” 杨昭玉便说,“还是夫君懂我,我都听夫君的。” 祝晨安简直目瞪口呆。 你们夫妻俩要不要听听你们说的什么鬼话! 我一个当事人还在现场呢,颠倒是非也不是这么颠的! “公爹,你可不能光听杨昭……母亲的一面之词,明明是母亲先刁难我,我忍不住才……” 祝晨安讨厌死自己这个身份了。 穿什么不好,非要穿成杨昭玉的‘儿媳’,辈分上完全没优势,尽是劣势,真他么……! 然而,公爹方淮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直接说,“够了,不要再说了,已经发生的事,念在你刚进门,规矩还不懂,我不会再追究。但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 “你需晓得,大夫人是你的长辈。忤逆长辈,对长辈动手,说破大天去都是你的错。” “这次的事我会跟你的父母讲一讲,问一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 祝晨安倔劲上来了,“这是我跟婆母之间的事,扯上我父母做什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方淮愈发确认这事是由祝晨安挑起的了。就冲这说话的语气,就够没礼貌,难怪玉儿会受不了。 他根本就不搭理祝晨安,只吩咐,“李管事,找一位懂规矩的嫲嫲来,好好教一教少夫人规矩,还有她陪嫁来的几个丫头,没一个懂事的,一并去学。她们要是学的不好,再冲撞了主母,我要你们好看。” 李管事立马领命。 随后就请祝晨安离去。 祝晨安知道今天她是讨不到好了,公爹完全偏心眼,说都没法说,越想越气。 抬头一看,就看到杨昭玉向她投来得意又嚣张的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冷哼一声,招呼小枣她们,“我们走!” 祝晨安既走,方淮眉头皱起,“祝家的女儿怎么这个样子,我记得她之前很是温顺听话,如今怎么这么跋扈无礼?” 杨昭玉心想:那可不是,灵魂都换了一个,性格自然有很大的变动。这还是祝晨安忌惮这里是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还有所收敛。若是在现代社会,说不定连方淮都要被打。 不去想这些,今天这一局,终究是她胜利了。 主动向方淮献上一枚香吻,杨昭玉若无其事的说,“大概是这段时间纵儿跟她的感情太要好了,她有恃无恐,这才无所顾忌。” 方淮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确山先生可是让人带了话来:纵儿成亲以来,功课每况愈下,上课时候时不时就走神,还打瞌睡,最近一次的经义考试更是不知所谓,倒是情诗情词有很大进步。 纵儿是他的长子,在文字方面又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只十六岁就将秀才头衔收入囊中,未来还有更好的发展,万不能被耽误。 后年就该乡试了,若是纵儿能一举得中,以不到二十岁的年龄中举,不说天纵奇才,至少在周边几个府来说,那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若是再在会试和殿试中取得较好名次,说不得未来还能上史书,连带他这位父亲也会被记录一笔。 纵儿绝不能被耽误! 方淮心头有了决断,又温声安慰了几句小娇妻,这才又前往县衙处理诸多公务。 而方纵那边,事情都结束了,他才匆匆从书院赶回来。就这,还是向乐理老师请了假,被乐理老师说了他一顿,才得以脱身前来。 可到了府上就被告知,父亲方淮已经解决了事情,大夫人受了惊,已经歇着了,少夫人则回了自己的院子,李管事去请了两位厉害的嫲嫲正准备教少夫人规矩呢。 方纵等于是白跑一趟。 但回都回来了,方纵放心不下,还是去了祝晨安的院子。 祝晨安正气的要死,又无处可发泄,正好方纵过来,心头的委屈顿时全部涌上,“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他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我怎么那么倒霉,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