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费佳捕获就像摇尾巴一样容易》 第1章 玫瑰与藤 这里是伦敦德里,北爱尔兰与苏格兰之间汇聚着大西洋,导致雨总是在这地界下个没完。 一场声势浩大又悄无声息的搜捕在港口展开,一群打扮不合时宜的“公务员”沉默着迅速走动,伴随着闪烁的奇异光芒,一片区域搜索完成。 他们是英国特异机关——钟塔侍从的职员。 这群人不是侍从,更不是骑士,只是职场年龄不到三年的预备文官,服务对象不是各部大臣,而是近卫骑士长,今天就有一位到了现场负责统领他们。 阿加莎·克里斯蒂,世界异能大战后获封女爵,最年轻近卫骑士长,也是特异机关中的顶层人物,世界范围内都少有的超越者。 需要她出场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任务目标同样是超越者,战后四年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围追堵截超越者,可不容易凑成条件。 但今天这位任务目标既不需要犯反人类罪,也不需要破坏国际和平造成恐怖事端。 任务目标名叫毛姆,全名不详,国籍英国,被揭露是四年前逼迫各国结束战争的【七个背叛者】之一。 这本来只是当事国的要解决的事,但不凑巧当毛姆身份败露时,德国特使见证了全过程。 现在天色昏暗,能见度降低,一名金发女士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那群德国佬没在看着裤脚的泥点皱眉吧?”遍寻不着任务目标还发现盟友在摸鱼,阿加莎·克里斯蒂距离讽刺全开只差一点,唯有修养在告诉她冷静。 一旁负责撑伞的侍从没来得及接这个滑手的难题,远处突然传来职员的惊呼。 狂风把海水搅成黑色,掉落在海平面的雨滴来不及扩散出涟漪就被其他雨滴打散,努力撑伞的侍从自己几乎湿透,却还是尽力睁大眼睛盯着海岸线。 躲藏一周的毛姆压抑不住精神疲惫,在海岸显型一瞬,被在岸边的一群人迅速包围。 阿加莎·克里斯蒂知道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当下顾不得修养朝天上大喊:“你睡够没有,麦卡伦!” 距离地面约50英尺【15.24米】的天空中,一名打扮考究,比那群职员更加不合时宜的金发男子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被重力拉成细丝的雨滴在快要落在他身上前,就会无端消失,不见踪影。 他金发蓝眼,看样子刚成年,穿着老派,却全然没有同龄人好似套大人衣服般的窘迫,这个人半坐在空中,身下空无一物,软呢帽下的金发蓬松柔软,有一块地方却似乎被泄愤剪过,有些参差不齐。他没戴眼镜,焦糖玫瑰般的脸完全露出,眉间却仿佛焦糖被烤焦般洇着苦涩。 麦卡伦·冯·爱因兹贝伦从七天前起就一直是这个状态,自打对方加入合作搜查以来,阿加莎·克里斯蒂就没见这个平时不给骨头也摇尾巴的烂好心笨蛋狗笑过。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目标不是杀了毛姆,先不提毛姆能不能被【无人生还】干掉,这里又这么多职员,英国政府的首选从来都是收监对方然后想办法控制,现在这个时代,自从异能大战以【七个背叛者】,即七个不同国籍,不同人种的超越者绑架各国首脑签署停战协议为结束后,超越者就是衡量一个国家一切的标准。 麦卡伦好不容易从个人思绪中抽出一点来分给外界,就看到阿加莎·克里斯蒂远远看了他一眼后消失在了街上,麦卡伦知道这是因为阿加莎没再指望自己,准备走通道进军舰追击。 发现没事了之后他慢吞吞踩着虚空来到地面,顺应直觉去掉周围的违和之处后,只有麦卡伦能看到,那位疲惫的毛姆先生冲他笑了一下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街区,只在海平面留下一个“毛姆”在用着超越者的实力反抗。 无所谓。 麦卡伦也朝市区走去,不过换了条街,他的老师歌德在收到他正好遇到毛姆暴露的消息后叮嘱他说帮不帮忙看他心情,而阿加莎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是场心知肚明的摸鱼,方才的大喊不过是也一周没好好休息,作为宿敌看不惯麦卡伦那么舒坦罢了。 街上的商店街生意惨淡,有不少店铺准备搬走,所以店内灰尘漫天,靠街的这侧玻璃托雨水的服,在水痕之下逐渐洁净,却展露着里层的污垢,麦卡伦看着单面镜子中死气沉沉的自己扯动嘴角,却只勾出一个苦笑,于是他去掉了表情,就那样看着褪色的自己,“早知道不接这个任务了。”只是想躲开烦心地的麦卡伦后悔地想道。 天色变黑后,映在玻璃上的图像颜色开始加深,有一个瞬间,麦卡伦几乎以为他看到了另一个深发色的人,但那是幻觉,麦卡伦自己知道他们看上去有多么不一样,一个有浑然天成的古典韵味,一个却只能在打扮上贴近文雅考究。 麦卡伦捏捏自己的脸颊,无视他刚刚掐出来的红痕,不准备在这个街角继续待下去后,青年转身走向大海。 毛姆从另一侧入海,在他“相信”的情况下,他在海上的定居点没有人能发现。 事件在麦卡伦“竭尽全力”的围捕下落下帷幕,毛姆离开了英国。 浪费一周时间的麦卡伦没在伦敦德里多待,换方向去了爱尔兰,他有几个朋友在那。 爱尔兰海滨联排别墅。 “喂?”一头齐肩白发的青年接起听筒,同时示意身边的金发男人别烦他。 旁边的骚扰者,被政府请回家休假导致无比之闲的奥斯卡·王尔德姿势颇为狂放地躺在沙发上,虽说这不是他家,但他和旁边那个闷骚德国佬的关系除了损还是有点友的,所以他瘫地心安理得。 “应该往他咖啡里加点黑胡椒。”会破功吗?王尔德侧着头开始思考这个计划,以此来报复这个给所有人喝双份意式浓缩的德国人。 咖啡杯与胡椒罐开始你追我赶地在王尔德脑子里打转,越想越心动的王尔德刚准备去实施这个伟大而充满神圣光辉的计划,就见坐在一旁的弗伦德里希·威廉·尼采放下了听筒。 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德国人仿佛随口一问般说道:“玫瑰与藤,去吗?” “麦卡在那里。” 麦卡伦把空酒杯放在一旁,明亮的灯光驱散室外的阴暗,也在酒杯上打上高光,这是他今天喝的第三杯高度调制酒,按惯例他应该开始脸红上头,但实际上,麦卡伦现在面色如常,呼吸平稳,眼神清明。 异能力总是相当神奇,也相当好用。 麦卡伦的本意不是糟蹋酒精,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待着时喝点东西,这是家正经酒吧,但很明显有不少消息灵通人士发现了他的踪迹,这群远比特工内行的优秀人群想办法变成了侍应生,对他而言总归是有些烦。 麦卡伦调低一点逐渐过亮的灯光,房间很快只剩下他一个人,想办法一次性送来的酒液占领了桌面,他开始发呆。 先前被打理得当的金发有几缕垂在前额,在眼前化为暗金,麦卡伦的视线失焦,凝固在同样暗色的地毯上。一个人独处时容易胡思乱想,而今天麦卡伦不准备放空思维,所有事情都在影响他往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上想。 老实说,这种经历,这种和人类感性扯上关系的纠结本不应该影响到他,原则上是这么说的。 原则上是,而麦卡伦却自认为是一个感性超过理性的人,平时的一举一动没出乱子要感谢他超强的自制力与责任感,这实在是一种幸运。 但凡事都不能只用一种思维思考,总会有些叫人静静坐着都会流泪的事发生,那麦卡伦现在的状态就有了足够的解释。 顺便一提,和身边人不一样的一点让麦卡伦身边经常会发生尴尬的情景,那就是他的泪腺很发达。 麦卡伦的朋友们很快到了。 英,德秘密授勋军官,经济学家,政府外交官,这四人无一例外也都是异能力者。 麦卡伦收回思绪,脸上略带意外,“大家原来都有空啊。”他只给尼采打了电话,没想到对方能把人都找来,普通的民用设备不能存储一些号码,麦卡伦另外有部小型军用联络器。 英国人与德国人一样爱喝酒,虽然那类五秒钟没喝酒就会难受的公务员终究是少数,但今天到场的几位对酒的接受度都蛮高,换算一下大概是一两天没喝酒就会难受的类型。 作为与麦卡伦相同配色的另外一人,艾捷尔·丽莲·布尔看起来就像是他年龄稍长的亲戚,而这位女士在发现麦卡伦的状态后,在桌上随便拿了一杯酒就坐到了一旁,心中开始苦恼。 啊啊,她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啊,真的要让她来面对这个吗? 感情经历只多不少的另外三名男士倒是没有想太多,尼采在麦卡伦的左手边坐下后,等待发小说话或行动,却在一瞬间瞥见了身边人的不对劲。 啧。 **型恋爱脑是真的**型,应该是与其他都不相同的一款,但作者很喜欢品这种,希望能写地大家也喜欢。 另外一个还没写到的人其实我认为他还蛮好猜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玫瑰与藤 第2章 失恋 艾捷尔默默叹气,整个房间被她的异能力【牛虻】覆盖,无时无刻不在调节人的情绪。 但即使是这样,麦卡伦依旧是一副深陷痛苦难以自拔的哭泣状态,其实本来还好,但千不该万不该,亚当·斯密说了句,“还好吗?” 麦卡伦的眼泪彻底决堤,猛干一口桌上的调制酒,放过了无辜的酒精,让它发挥作用。 他终于开始脸红,但麦卡伦只觉得他脑子很乱,眼睛里好像有一个白色光点在打转,转着转着变成一只帽子戴着他头上,待久了又踢他一脚变成老鼠跑走了。 麦卡伦面无表情,但想失声痛哭,喝的那口酒液最后在鼻尖留下了一点红,艾捷尔只觉得她的朋友该死的可爱,像只小狗。 在艾捷尔决定改天开始下一段恋情时,被挤在外围的王尔德干脆走到麦卡伦面前,蹲下身子皱着眉说:“麦卡,你的头发怎么剪短了?”还剪得这么乱。 麦卡伦敲敲脑袋,强行让思绪回到朋友这边,但尼采听着麦卡伦的咚咚两声眉头皱地更深,想起了麦卡伦那神秘的交往对象。 德国认识,交往一周,掏心掏肺,恋爱上脑。 年轻的德国人第一次谈恋爱,认真地让他们这群正经欧洲人感慨万千,自愧不如。 麦卡伦这边认真回答朋友的问题:“不小心割了半截,就剪短了。”不小心是真的不小心,他之前的发型是带点小卷的中长发,现在只剩下后面一截保留了原本的长度,平时可以扎起来。 但在王尔德的视角中,麦卡伦眼中再次溢满了泪水,要流不流,吓得他闭上了嘴,以为戳中了麦卡伦什么痛点。 其实他们都能猜到麦卡伦今天找他们来还喝了酒的原因,但其他人那里能用的手段在麦卡这通通不能用,只能等麦卡主动说。 麦卡可是欧洲的瑰宝!也就伏尔泰能和他比比。 麦卡伦看王尔德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就又喝了一口酒,在他十八岁的人生中难得有这种事情,因而表情显得有些局促,但在最后,这个法律意义上只是年轻成年人的德国青年还是开口了,“我,……分手了。”像是卸下什么重担般,麦卡伦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一边,换了一杯来尝。 艾捷尔这时候充当安慰人的角色,在麦卡伦背上拍了拍,麦卡伦的大脑已经变成了酒精的形状,语言中枢被攻陷,接着闭口不言。 其余几人同时想起了麦卡伦交往对象的资料,是有一份公式上的介绍,但麦卡伦却从没将对方介绍给他的任何熟人认识,这简直不合常理。 对方的原因? 尼采冰蓝色的眼睛闪过一抹暗色,“麦卡,”他伸出一只手搭在麦卡伦肩上,“对方甩的你?” 秘密特工?军事间谍?感情骗子?另有所图? 无论是哪种好像都过于常见了。 “Oh nein{哦,不是},”麦卡伦强行把酒精暴打一顿,夺回语言中枢,抄过旁边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是我提的。”他的声音蒙蒙的,按照尼采对麦卡伦的了解,是这家伙泪腺又崩了觉得很丢人,所以只好这样。 旁边一直因为让麦卡伦眼泪彻底决堤而一直被迫静音的亚当·斯密也从混乱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那家伙吗?” 麦卡伦这才抬头,除了鼻尖,他现在眼眶周围也红了一圈,“因为他没有喜欢我。” 亚当·斯密再创新高,并决定今天暂时当一个哑巴,再不发言。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默,被叫来的几人中虽也有人有过那种拧巴的感情经历,但绝对没有这种的。 麦卡伦不知怎么描述他的想法,那似乎只是他的一头热罢了,追求者是他,分手者也是他,简直是能排进避雷手册的程度。 当时的情况简直诡异,如果让他现在重来,他绝对不会干出那种事。 麦卡伦一直拿棉手帕努力想擦干眼泪,本来还在把朋友当淋雨小狗看的艾捷尔见状心疼不已,暗暗和其他几人对上视线,决定认真查查麦卡伦的前交往对象。 同僚很无聊只能吸外国小狗本来就很惨了,现在连小狗都在痛哭,哪怕可能只是隔壁无辜的猫惹的事,她也要把这只猫揪出来看看。 遥远的东西伯利亚,在雪天外出作业的西伯利亚大仓鼠并不知道他被英国外交官当成了猫,在他友好的同事果戈里惊叹的注视下,费奥多尔·D连打两个喷嚏以证明户外的严寒与这项工作多么不适合好心的俄罗斯人参与。 冰天雪地穿那套魔术服仍面不改色的果戈里表情夸张:“费佳!”两月不见,你变虚了。 早预判了一百八十步的费奥多尔淡定地拢了拢披风,示意果戈里先走。 年纪尚小,自诩魔术师的果戈里一路上用【外套】制造了多次雪从天降,大风呼过的意外,预判了他的预判的费奥多尔闲庭信步般走向临时基地,帽子都没乱。 远处的风雪卷着从城镇中飘出来的报纸越飞越高,东西伯利亚高原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总是会承载许多东西,报纸喷墨的字迹在漫天的白色中有了独特的存在感。 【伦敦突发恶**件!首相:震惊!】 阴雨连绵的伦敦,习惯性观测天气寻找可用来谈判的晴朗日子却遍寻不着的气象工作人员叹了口气,他无聊地调转面前巨大的图像,手指一误触,看到了都柏林的实况景象。 他的咖啡随后贡献给了地板,景象硬控了他两分钟。“哈哈,一点是我咖啡喝多了,都出现幻觉了。”现年三十,并有三十年房贷未还的工作人员摸摸头顶发际线,再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后,排除包括“爱尔兰纪念独立”在内的一系列原因,将电话打到了钟塔侍从的对外联络处。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都柏林正在下玫瑰雨,你们有什么头绪吗?”或者想法也行,玫瑰雨是挺烂漫,但也不能以一千米高空为界突然出现啊。 还不定点刷新呢,跟真的雨似的。 将问题抛给别人后,工作人员丝滑切线到上级,上报情况。 反向冲刺,将问题移交上级后只用承担观测任务的工作人员愉快地吹了声口哨,为求保险,他还联系了更上一层和他的下属,不自作聪明就是他在英国水质作用下,发际线仍然可观的原因。 玫瑰与藤,充当失恋买醉气氛组的几人还不清楚外面已经“变了天”,为了陪猛喝真酒的麦卡伦,他们也点了几杯。 另外又喝了一杯的麦卡伦没再点酒,开始拉着朋友说话。 在酒精作用下,麦卡伦的沉默气质大半散尽,说话不含糊就是有点断断续续,“我都把那台GW—M9给他了……除了标价……我都申请了许可……他怎么能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亚当·斯密侧过头问尼采:“德**方这么宠他?”GW是缩写,意思是情报武器,而9是公布出来的最新一代,他们就这么放心? “你想太多了。”尼采表情平淡,看上去十分值得信任。 亚当点点头,果然有内情,他们还是冷静的。 唉,没空子钻了。 “政府也很宠他。”尼采半天才补上后半句,亚当一时半会不知道是该恨铁不成钢还是该庆幸。 “也对,麦卡的哥哥快当上总理了吧。”亚当认为自己相通了其中关节,拿起冒充“血腥玛丽”的番茄汁抿了一口。 “……虽然在送他之后,我把GW—M9变报废了……。” 亚当一口番茄汁猛地喷了出来,滴溅到白衬衫上恍然命不久矣。其余几人配合默契地拿起酒吧原有装饰把番茄汁挡的严严实实。 艾捷尔心情颇好地举起酒杯,“记得买单。” 麦卡伦意识到了亚当为什么突然会“喋血不已”,拿起纸巾递给他,因为这个小插曲,他的脑袋清醒了一点,开口解释道:“我以为他也只是想见识一下。”他是这样说的,“但好像不是。” 当时费佳是什么表情来着,很温和地在笑吧。 当初告诉前辈们时,他们也是很温和地在笑。 麦卡伦的隔壁上司,德**备局局长,温和地摸着麦卡伦一头金毛,夸赞他是好孩子。 “麦卡,你永远是德意志的骄傲。” 一个外国地下组织的首领突然“偶遇”了自家最小最乖的超越者,还碰巧抖了点GW—M9的消息,傻子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过资料,知道对方长得多么戳麦卡,但孩子都死守底线让对方真的只是看一眼,连碰都没碰就把残骸拿回来了,夸夸怎么了,外界又不是没GW—M9的照片,麦卡又不是没付钱。 横向对比一下,无论是老一辈的歌德、席勒,还是如今的尼采、黑塞,叛逆期都跳的让人头疼,再看看麦卡—— 还好,他是在麦卡成长后刚上位的。 当麦卡伦承认自己有点恶趣味,正迷迷糊糊想当初费奥多尔看到那台零件完全变形的机器时,究竟还有什么表情时,转了五六七八趟的电话终于打进了王尔德这个本地超越者的手机里。 “市区?玫瑰雨?”无飞机无特效纯天然无添加。王尔德身子逐渐坐正,与其余三人一起看向沙发上已经缩成一团快睡着的麦卡伦。 麦卡!你异能露了! 第3章 【麦卡伦的玫瑰】 王尔德的话就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麦卡伦强行把刚产生一点的睡意驱散,感受了一会外界。 本身,别说是超越者,连一般异能者都不会让异能效果泄露,对超越者而言,光是异能名就不知会泄露多少情报,而且这又不是个核武器箱和密码满世界丢的时代。 但麦卡伦的异能力不说全世界,主要国家是全知道了。 当年大战刚结束,一帮国家召开了数不清的会议,忙得以为自己终于能休假的超越者们集体破防,这群国家层面的最强们不知怎么忽然心有灵犀,共同促成了《国际法》的修订,保障了自身的许多权益。 随着谈判的初步结束,一场盛大的宴会在公海举行,而时年十四的麦卡伦在前辈们面对这个最后的大型交际场纷纷推脱时,一直在国内修养的麦卡伦被赶鸭子上架,无奈参加。 作为现场年龄小、地位高的超越者,麦卡伦知道有人会被过去的自己坑,但没想到他会被未来的自己坑。 当天晚上,任何人走进德国相关部门都只能看到一张张迷茫的面孔。 不是,没人跟我说还有这种工作量啊。 游轮的甲板上一群海鸥飞过,方才一起欣赏风景的人群中,坐在棕色躺椅上的少年身影随光线变幻,突然变成成年姿态,面对表情或警惕或好奇的旁人,他脸上表情不明,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海风吹过他鬓边脑后的金发,露出来的脸庞完全符合欧洲人审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青年麦卡伦以一种惆怅的语气说出几个音节,伴随着熟悉的光辉,那组成了他的异能名。 在现场诸人的见证下,太阳般的光辉出现又消失,只留下满脸迷茫,什么都不知道的麦卡伦迎接未来自己送来的“惊喜”。 四年后的现在,战场上和宴会中的情报让众人猜出市区玫瑰雨的真相,麦卡伦用手背拍拍发热的脸颊,准备去解决这个很少见的异能轻微失控现象。 麦卡伦起身往店外走去,光从背影来看这就是一个意识清醒的人,但当他走到街上发现自己伸出手时没有一片花瓣能落到掌心上后,这个意识有点不清醒的人生出了动用异能力的想法。 麦卡伦没那样做,在他看着周边接到玫瑰花瓣的情侣发呆时,连着两三片花瓣落到了他手上。 说来很好懂,麦卡伦被安抚到了。 他湛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手上几片粉红色的花瓣,视线凝结在一点,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事。 相同颜色的玫瑰花从一双手移到另一双手,对方紫红色虹膜环绕的瞳孔陡然放大,言语轻柔地和他说谢谢。 所以那是真的吗,那真的算他准备的惊喜吗? 从无形之中不断飘落的玫瑰花瓣实际上并不全是美感,首先颜色就不统一,红色、粉红、橙色、紫色……,但这并不能阻碍它们所带来的震撼,尤其是范围笼罩整个都柏林市区时。 面对这场自己莫名造就的大雨,麦卡伦开口了。 【Die Rose des Macallan】{麦卡伦的玫瑰} 只是很轻的声音,麦卡伦的嘴唇轻轻碰了几下后,漫天的玫瑰花停在了半空中,显得麦卡伦是这片天地中唯一任凭自己心意活动的造物,或升格成了主宰。 一场浪漫的{玫瑰雨}恢复原状,雨滴打湿了麦卡伦额前的发丝,放下伞的路人连忙撑起各自手中的伞,麦卡伦渐渐酒醒了。 【麦卡伦的玫瑰】,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就是该设定,事物的本质不会变,但外表、内在、触感等决定一个人对其认知的东西可以任麦卡伦搓圆揉扁。当然,有限制条件——要在麦卡伦的认知内,他必须见过,了解其构造。这像是新手保护期,目的是让他不要瞎改。 一般异能力者,异能力都与生俱来权看什么时候发现,而麦卡伦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异能力觉醒在一个雪夜。 十二年前,有异能力者闯入了非交战区的山谷。 那是具有焚烧能力的异能力者,失控下能力覆盖面正好是一个山谷,战时的非战区防控不足以将其拦下,眼看着将要造成一起战时惨案,六岁的麦卡伦半夜惊醒,透过有层雾气的玻璃看到了在村庄中心压缩着的火焰,火红的光芒以不合常理的亮度亮着,麦卡伦捏着窗帘的一边并不为自己家担心,但他也看到了环绕中心分布着的其他住宅。 所以他让火焰继续压缩了。 当尼采半夜走出房门时,就看到麦卡伦不知何时坐到了院子里的秋千上,明明他自己已经开始发抖了,尼采却觉得麦卡伦一点都不冷,雪在山谷中积了厚厚一层,苍蓝色的天际仍在落雪,在他颤颤巍巍地走到麦卡伦面前时,比他小两岁的男孩飞快跳下秋千冲上来握住他的手,从此尼采也不会冷了。 小小的山谷,大雪之后,除了早已变成火焰吞噬了自我的异能力者,没有一人受伤。 尼采跟在大人身旁,听着麦卡伦对找来的特务科成员开心地说:“昨天晚上下雪了,没有着火哦。” 这便是一切不同寻常,光怪陆离生活的开始。 麦卡伦抹掉刘海上的雨珠,平静的转身接过王尔德的电话,用与表情不符的轻快语调说着社交辞令陈词滥调,最后以一句“说不定是魔术”收尾,干脆挂断电话。 当天晚上,麦卡伦在亲友陪同下挑战了众多酒类,但要知道,当一杯酒被改到没有酒精或低酒精后,它的本质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所以到最后,在拒绝让他消除酒精的亲友中,麦卡伦成了最清醒的那个。 惆怅的亚当·斯密被艾捷尔·布尔打趣:“男妈妈还没醒悟?” “还好吧,虽然比较迟,但麦卡之前的恋爱观可跟其他超越者不太像。”亚当摆摆手,“那看着可不是什么对自己安全的类型,你有什么好入选让麦卡认识吗?” “干什么?”艾捷尔白了他一眼,一头利落短发的金发女郎理了理飘到眼前的发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渣男吸引体质。” 艾捷尔的外形本就极具成功人士的气质,当她冷下脸,严肃发言时更是无人敢惹,但到目前为止,无论是正经交往对象还是小白脸,无一不是渣男,无一不背刺她。 “也是”亚当点点头,换了种酒来喝,艾捷尔开始考虑要不要踩他一脚。 另一边,年轻的德国人开始同亲友讨论大学问题。 艾捷尔和亚当都是在战时读的大学,因政策因素而早早当了社畜,王尔德和尼采则是国家渐渐安定后的年轻一代,高层也乐意在和平年代让他们享受一下校园生活。 麦卡伦的哥哥塞缪尔,年龄认真算起来能给他当爹,这位目前最有希望当选总理的政治家对自家弟弟的唯一要求就是快乐每一天,不让他掺和半点选举上的事,免得哪天麦卡伦被舆论逼到异能力者与普通人的双向对立面。 大战刚结束四年,还是太过短暂,类似的问题只能小心处理。 麦卡伦很少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朋友们的兴致,哪怕今天他们来的原因就是为了他,而麦卡伦在稍微发泄过后也平静了不少,之前的这种还是有朋友陪而导致的情绪外露。 没事了。 麦卡伦在品尝过王尔德与艾捷尔两位本地人共同推荐的特色菜后,对尼采好奇发问:“威廉,大学生活怎么样?”他与尼采上的都是柏林军事学院。一般的士兵晋升成军官需要层层考核,但各国的超越者身上都挂有高级军官的头衔,除少数天赋党外,这些军衔基本都是虚职,这也是一种留下余地的默契。 尼采不太习惯爱尔兰口味,浅尝即止后说:“一般而言,应该和你的高中生活差别不大。” 麦卡伦融化成一团差点滑走,高中阶段他只是在班上挂名,大战后各国普遍都缺人手,新时代断层严重,麦卡伦经常满世界跑,处理事务。 尼采看着,唇边勾起一抹笑,“但下个月,政府和各国会在standard岛上开会。” 麦卡伦正巧被少见的辣椒呛了一下,闻言看向尼采与王尔德:“该不会?”话说到一半,先前被强压下去的咳意重新出现,麦卡伦忍到最后眼睛都有点湿润。 察觉到眼睛的干涩感,想起自己戴了这玩意有段时间后,麦卡伦看向尼采,而后者果然拿来了那样东西。 麦卡伦取下右眼上的隐形眼镜,将它放回盒子,如洗的天空褪去后留下的是灰雾沉沉的暮霭,这让人很难相信明明只是失了神采,给人的感觉居然会千差万别。 这是异能力使用过度留下的证据,无法被人为治疗,无法被因果修复,只能等待。 左眼已经等到了,右眼正在等。 王尔德等他们忙完后,对麦卡伦之前的猜测给予肯定回答,“会议前后会在海上举行游轮宴会,超越者提交申请后都可以参与。”公费休假。 王尔德眯起眼睛,棕色的眼中满是笑意,“麦卡要来找我玩哦。” 麦卡伦回答:“当然。”不等王尔德笑意加深他就补上一个疑问,“阿加莎·克里斯蒂会去吗?”这个很重要,她好像生气了。 “嘶……,”王尔德听过麦卡伦与阿加莎之间的爱恨情仇,据说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时麦卡伦甚至很喜欢阿加莎,但两人无意或故意地互坑几次后,关系就荣升成了宿敌。麦卡伦觉得阿加莎是只不见肉就不伸爪子的恶趣味黑心猫,阿加莎觉得麦卡伦是只没骨头也摇尾巴的滥好心笨蛋狗。 王尔德总觉得他们两个争锋相对,最难抉择的应该是自己,两人都是金发蓝眸的美人,各有各的风格,还应该是自己同僚,应该是自己好友,偏帮一方不但不对,他自己心上都过意不去,简直是灾难。 “阿加莎她应该不会去。”经过一番思考,王尔德做出了判断。 阿加莎·克里斯蒂现在是钟塔侍从的新星,作为新任骑士长,她急需功劳稳固地位,为保证谈判时的最好状态和不被人抓到错处,应该不会去参加游轮宴会。 “哦。”麦卡伦接过艾捷尔递给他的圣代,他异能的分支之一是能按层级查看别人的个人面板,里面当然不包括人的性格,但因为猫狗之间天生不和是毛茸茸小问题,麦卡伦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宿敌。 Ummm……阿加莎好像上次送了他一个花瓶,他该还什么礼呢? 小剧场 阿加莎·克里斯蒂{点烟}:他就是只笨蛋狗。{确信} 如果麦卡伦能查她的好感度就会发现那一直在10~80之间横跳呢。{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麦卡伦的玫瑰】 第4章 异能物品 “The finest face and the neatest hands﹐” “I love the ground where on he stands﹐” “Black, black, black is the color of my true love''s hair﹐” 清晨的伦敦由于水汽充沛而被浓雾覆盖,因为发布了今天会是晴天而被抨击的人准备暂且看看局势,麦卡伦把凯尔特民谣抛在身后,确认了使馆中同样有个“麦卡伦”在确认行程后,他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稍微修改相貌后踏上了这片土地。 麦卡伦出国并非没有任务,相反,这就是他现在走在街上的原因。 最近在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一系列事件,事件的开始是英国伦敦街头出现了未登记的异能力者伤人事件,起初政府并没有特别关注这件事,只当是某个人突然觉醒异能力后的情绪失控,但当两天内大批人涌入政府登记异能力,并伴随有大批异能力者汇报异能力消失或削弱增强后,这终于被钟塔侍从重视并定为了案件。 调查员最开始评估这是场异能力导致的案件,是转移型异能力者所为,但当调查深入后,他们开始迷茫,在世界范围内出现了相类似的情形,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异能能影响这么广的范围,并且“调换”似乎是随机的,受影响人的症状也不尽相同。 最离谱的一个情况是一对夫妻突然有了一个十岁大的儿子,但他们自身才刚符合英国的结婚年龄。这个孩子拥有异能力,却和父母一样完全没有相关记忆。 在仔细调查后,研究员发现每一个出现反常状况的人身上都会出现一小块白色不规则碎片,碎片无法被除身体主人外的第二个人触碰否则会消失,相类似的条件极多,虽然在碎片消失后异能力不会再出现变化,但目前还未能对此展开有效研究。 越来越多的人将这种情况视为天赐,而越来越混乱的情况也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多国选择联合调查,尼采另有外交任务,而麦卡伦此行算是联合前的试点。 麦卡伦的秘书刚刚被他本人踢掉,新上任的这位名叫罗里曼·柯卡迪,正式由他负责扮演第二位“麦卡伦”,而正版麦卡伦则是拐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酒馆后门处,伪装后金发碧眼的成熟男子压着帽檐抬眼确认过标记,直接拿钥匙开了门。 同样在一家小酒馆的费奥多尔将一份资料打包送出,十月的西伯利亚已经开始了对每个人的教训,每当果戈里忍不住看向费奥多尔时,都会怀疑他有没有被完全冻住,这个打扮得看似严实的俄国人实际意义上来说除披风外只穿了一层衣服,果戈里是自身不怕冷,费奥多尔就完全是冻结实了。 果戈里的脸贴着一瓶开封的伏特加,看着处于打烊状态的店内,刚进行了半天的长途跋涉,哪怕是超有活力的他目前也只能趴在桌子上偶尔动动嘴,费奥多尔似乎能抱着那台电脑与那副扑克坐到天荒地老的样子,有着黑头发的斯拉夫人习惯在昏暗的地方工作,电脑白光打在他脸上后总给人一种哪怕只是看都冷得瑟瑟发抖的感觉。 拥有出色作息的代价就是健康,费奥多尔坐在小桌前晕了一会,慢慢平复后他的视线也短暂从电脑上移开了,这间小酒馆吧台后的酒架用的是常见的胡桃木,在很明显的地方摆在一瓶威士忌,那琥珀色的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中染上深色,直直进入了费奥多尔眼里。 果戈里不知何时也注意到了那瓶酒,他脖子以一个夸张的角度转过,感兴趣地对一直没把视线收回的费奥多尔说:“费佳!” “是麦卡伦威士忌!” 麦卡伦把一个古典杯推到收存的位置,联邦谍报局(BND)驻伦敦的调查员把收集的人员名单汇总后交到了他手上,整体来看,英国出现异变的人数与德国不相上下,法国情况也差不多。 拿到名单后麦卡伦同样从后门离开,在他出门的那一刻,本来空无一物的脖子上延伸出围巾,西装扣子变为双排,金发变黑并加了卷曲的弧度,而眸色变回湛蓝,麦卡伦听劝拿了雨伞,开始沿路边砖铺的路面往回走。 现在他是罗里曼·柯卡迪,一个替上司办事还不小心抢了助理工作的可怜秘书。 三天后,麦卡伦与尼采告别老友,登上了回国的专机。 几天来睡眠充足的麦卡伦兴致勃勃地折腾着石塑粘土,而选择能睡多久睡多久,先睡再说的尼采瞥了一眼麦卡伦,觉得这样也不错,永远有能令他喜欢并投入无尽热情的事物出现,让麦卡伦心情好转。 尼采闭上眼睛。 尼采睁开眼睛。 机舱内出现了一阵骚乱,尼采冰蓝色的眼睛无比清明,没有一丝茫然,他开口向麦卡伦问道:“解决了吗?” 已经开始打游戏的麦卡伦点点头,桌上的石塑粘土早已消失不见。 尼采再次放松,却也睡不着了,于是他干脆和地面异能科对接,看了看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出乎意料,一切正常,只是实验室新研发了一件异能物品,想请麦卡伦试验。麦卡伦手速飞快地打出丝滑连招,一心两用地答应了实验室。 看着赢了游戏大声喊耶的麦卡伦,尼采忍不住笑意,摇了摇头。 德**备局与异能总署的关系在职权上有点暧昧不清,具体表现在,受异能总署管辖的超越者一般在军备局训练。 几乎覆盖柏林地下的训练场,在战时也作为秘密基地使用过,麦卡伦六岁后就在这里长大。 结束一组体能训练,带着潮气的发丝黏在麦卡伦脸上,他穿着的无袖黑色上衣透不出肉色,但因为是紧身的,所以恰到好处的肌肉显得这副身体年轻而健美。 麦卡伦拿毛巾简单擦过头发,剩下的准备交给浴室,接着就从等候在一旁的罗里曼手中接过了平板。 “这么说,那件也被收走了?”麦卡伦翻看着拍卖行的名录,不咸不淡地询问。最近快到他家侄子的生日了,麦卡伦这个做叔叔的在准备礼物来着。 “是的,先生。”罗里曼是个有明显罗马人特征的青年,他上前在平板上调出资料,“与您先前看中的几件一样,都被一所名叫‘西罗特金’的拍卖行提前收走了。”他把资料翻到最上层,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麦卡伦看着拍卖行老板的照片,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名字就叫“西罗特金”,虽然这上面没有全名,但……俄国人? “没关系。”麦卡伦把平板放到下属正好伸出的手上,“总归是被拍卖行收走了,之后再拍就是。” “记得要在日期之前拍到。”麦卡伦拍拍罗里曼的肩膀,算是下达命令。之后就一个人往实验区走去,麦卡伦在转了一个弯后后知后觉地想起从这里去实验区似乎要绕不少路。 先下一层,再拐两个弯,直走上二层拐弯再下四层…… 麦卡伦决定把原本要交给浴室和脚的事交给异能力来解决。 下一秒,十分清爽的麦卡伦刷卡、扫描进入核心实验区。 麦卡伦好奇地看着桌上略显笨重的器材,“就是这个?” 满屋实验人员骄傲点头,首席开口介绍:“爱因兹贝伦阁下,这是我们花费五年时间造出的异能兵器,现在暂命名为‘时间暴君‘” 麦卡伦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首席等他继续说到效果。 首席拿出刚做好的标签,上面银色金属底,黑色金属字的德语鲜明而冰冷,“它的效果为——穿梭时间。” 麦卡伦这时也有点兴奋,几年了,他受政府委托测试过无数异能物品,但与时间相关的这是第一个。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麦卡伦坐在一个座椅上,同时发动了异能力。 麦卡伦的异能力可以对人使用,在改自身的专属大标签时也可以取一下巧。 一般情况下,如果想改人的设定,结果通常会充满不确定性,举例来说,把人的设定改为坚不可摧,那么这个人究竟是物质还是精神层面坚不可摧?如果把人改为像钻石一样坚硬,那么这个人哪怕是被从心脏向全身输送血液都会像钻石摩擦般疼至休克。 但是当麦卡伦将标签【麦卡伦】加上限制条件,诸如:三天后身心状态与三天前一致,保留记忆,回到实验室等等之后,这就变成了合理运用后能扭转生死的异能力,而自己本人当然了解自己的状态,也就达成了条件,必须看到,必须理解。 实验室的所有人都签过异能协议,麦卡伦没有后顾之忧,在银色的闪光中,麦卡伦穿梭了时间。 这件异能物品虽然名字中只有时间,但实验室的最终目标是一同研究空间,所以它的第一个bug开始显现,麦卡伦无法自己选择时间和地点,换句话说,也存在跑到原始时代恐龙肚子里的可能。 事先有所防备的麦卡伦落地后迅速探察周边情况。 好消息:没到原始时代。 坏消息:在俄国,括号东西伯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