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瑛:娶妻林黛玉》 第1章 男儿当自强 屋外,寒风凛冽,冷风呼啸,树叶满地。 屋内,木椅桌凳,窗纸红蜡,铜镜香炉。 贾瑛躺在拔步床上,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锦被上绣着“荣”字纹样,显得格外醒目。 从二十一世纪的咖啡馆到荣国府的偏房,从相亲对象到贾蓉之妻,这场荒诞的穿越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正当他试图理清思绪时,远处,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宛如踩在雪地上的猫儿般悄无声息。 贾瑛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款走来。 她身着藕荷色褙子,眉目如画,仿佛从仕女图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敢问妹妹芳名?”贾瑛躺在床上,目光迷离地问道。 女子掩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瑛哥儿,你可算醒来了。你闹着上吊,昏迷了三日,难不成烧糊涂了吗?我是樱桃啊。” 贾瑛望着樱桃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邪念。 他伸手欲将她拉入怀中,却被她灵巧地挣脱开来。 樱桃退后两步,眼中带着几分嗔怪:“少爷病体初愈,不宜做剧烈运动。此种事情,来日方长。” 贾瑛望着樱桃离去的背影,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红楼梦》的结局:“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他想起书中众人的命运,不禁打了个寒颤。 入夜,是相对温习的时候,贾瑛不禁想起了穿越前的事情。 年近而立之年的贾瑛在父母的狂轰乱炸下,不得已硬着头皮去参加了相亲。 相亲对象叫秦可卿,贾瑛对镜呵呵一笑,这秦可卿不就是宁国府蓉大奶奶么! 约会见面的地方在一家装饰古朴的咖啡馆,还好离他家不远。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咖啡味道扑面而来。 咖啡馆里的音乐是一些不知名的英语古典音乐,临窗而坐一位美女。 这女子生的皮肤白皙,眼波流转不定。 四目对接的一瞬间,贾瑛就感觉到了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贾瑛极不情愿地挪步过去,秦可卿面容和蔼可亲极了。 “贾先生,久闻大名。”秦可卿抬眸一笑,仿若星河璀璨,令人心旷神怡。 贾瑛楞在真皮座椅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 秦可卿的指甲修长,又涂抹着玫瑰红的指甲油。 贾瑛刚坐下来,秦可卿就端起酒杯,开口道:“尝尝这个?” 秦可卿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他很难拒绝的旋律,勾心神魄。 贾瑛端起酒杯,盯着这葡萄红的酒杯出窍,开口询问道:“这酒叫什么名字?” “此酒名千红一哭,万艳同杯。”秦可卿的声音宛转悠扬,欲言又止道:“喝了这杯酒,你就会去往红楼梦世界。” “是吗?那我要来一杯了。”贾瑛轻轻地抿了一口。 酒精入喉咙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眼前的世界在扭曲变形。 时间在倒流,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咖啡馆的玻璃窗扭曲成了荣国府的雕花窗棂,空调暖风的嗡鸣也化作了檐角铜铃的清脆声响。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雕龙画凤的拔步床上。 次日,天边未露曙光,樱桃已轻声催促着贾瑛起身:“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瑛哥儿,莫非你已忘却,今朝还需赴贾府研读?” 贾瑛心中铭记,只是他暗自等待着贾宝玉的到来,欲与他同行。 未几,贾宝玉如约而至。 贾赦见二人同在,心生感慨:“吾家若能出个状元郎,那该是何等荣耀之事啊!” “父亲言之有理,男儿当自强,挽弓当挽强。”贾瑛语气坚定,附和道。 贾瑛深知贾赦视他如己出,不敢有丝毫懈怠,恭敬地回应着。 “那我今日便考校你们一番。你二人随贾代儒学习已有时日,昨日我偶有所感,你二人可为我解惑?”贾赦问道。 贾瑛心中暗惊,未曾想平日里看似玩世不恭的贾赦,竟也懂得文学之道,且将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来。 “那咱们便以对联为始吧!”贾赦言罢,先出上联:“狗尾草。” 贾宝玉迅速接道:“凤冠花。” 贾瑛一时语塞,贾宝玉则得意洋洋。 贾赦微微颔首:“也算工整。” 接着,贾赦又出上联:“观凤桥。” 兄弟二人皆苦思冥想,皆未能答出。 贾赦不禁面露失望之色。失望之余,他语重心长地叮嘱二人:“男儿需自立,当有不屈不挠之气。” 在贾赦的考问下,二人匆忙应对,随后便赶往私塾。 至私塾,贾瑛仍沉浸于贾赦的问题之中。 贾代儒正讲解《周易》:“初六:践霜而行,坚冰将至。《象》曰:‘践霜而行,坚冰将至,阴气始凝。循此道而行,终将至于坚冰。’” 见贾瑛心不在焉,贾代儒有意试探,将他唤起问道:“君子战战兢兢,践霜而知冰至,此为何意?” 贾瑛正出神间,随口答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日甚一日。” 见贾瑛胡乱回答,贾代儒只得教训了贾瑛一顿。 同学们纷纷起哄,大多数都是看热闹。 下课后,贾瑛携手贾宝玉一起来到了荣禧堂。 此时,贾赦早已经在家里等候多时。 贾宝玉直奔榻上休息的贾赦,开口道:“听月楼。” 贾赦初时未解其意,随即赞叹贾宝玉的执着与聪慧。 贾赦见贾瑛垂头丧气,外加贾代儒向贾赦告贾瑛状,说他不学无术,扰乱私塾纪律。 贾赦见了贾瑛,气不打一处生。 随手拿起扫帚就打了起来,贾瑛只得躲避,不过扫帚还是硬打在了贾瑛的屁股上,疼得他哇哇乱叫。 “看看贾宝玉,再看看你!”贾赦啐了一口痰,道:“以后长点记性,你不为我,也为了你的母亲呀!看着你不长出息的样子,真真让我恼怒。” “我又不是宝玉,我怎么跟他比。”贾瑛回怼道。 “你,你,这都多少次啦!你真是想要气死老爹呀!”语毕,又是一顿毒打。 贾瑛顿时想不通了,虽然身体比穿越前小了很多,但是自己毕竟也是荣国府的庶出。 人家穿越后,不是三拥四簇,就是美女如云。 可他呢?刚穿越过去就被父亲贾赦一顿毒打。 第一次在晋江写文,希望大家多多包涵,互相帮助。[垂耳兔头][菜狗][摊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男儿当自强 第2章 情切切意绵绵 就这样,好容易挨到晚上。 贾瑛仰视天空,残月如钩。 梧桐枯枝寂寞地孤立院中,幽深的庭院被笼罩在清冷凄凉的雪色之中。 此时屋内只有丫鬟樱桃和锦儿,见贾瑛被毒打了一顿。 樱桃止不住的啜泣,此时锦儿却款步走来。 “仔细让我瞧瞧,可打疼了没有?”锦儿温婉道。 贾瑛执拗着,并且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此时,锦儿探手过来,摸着贾瑛的屁股道:“是这里疼吗?” “哎呦!”贾瑛不得已只得装作疼痛道,“您轻点。” 樱桃的眼泪更大了,眼泪汪汪的,令她看起来楚楚动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老爷下这么大的狠手?” “诺,还不是因为宝玉。人人都说他好,可把我比下去了。老爷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打我的。”贾瑛转过脸来,满肚子的委屈。 “难道不是因为你学业不精,赦老爷已经因为贾琏的事情够烦闷了,外加你又惹恼了他。”锦儿分辩道。 “让我瞧瞧,仔细打伤了没有?”锦儿一边洗着毛巾一边走了过来。 “樱桃,你去门口放风,仔细瞧有没有人进来。”锦儿命令樱桃道。 樱桃边摸眼泪,边开口道:“我最见不得瑛哥儿受苦受累了。” 说完,就走到门口的外间,不过仍旧哭泣着。 贾瑛叹气道:“不过为了那些皮毛琐事,问他做什么?只是下半截疼得很,你帮我瞧瞧看打坏了哪里没有?” 锦儿听完后,便轻轻地褪去了帆布珊的长裤,将手伸进了里面。 贾瑛略动了一下,便咬着牙哎呦喂,锦儿姐姐,轻点儿的叫了起来。 锦儿急忙停手,如此三四次,才慢慢地褪去了里裤。 再开仔细看时,只见腿上半段青紫一片,僵痕层层迭迭起来。 锦儿咬牙切齿道:“我的娘啊,怎么下的去手!不过,幸亏没有伤筋动骨,不然打出个残废来,可叫我怎么办?” 贾瑛听得这话,如此深情,大有深意。 两人对视了一番,不觉得都红起了脸来,看着锦儿绯红的脸庞。 贾瑛此时早就将疼痛丢在了爪哇国里,心内思忖道:“我不过挨了几下,她就这样子,真是令人可悲可叹,可敬可怜。” 再来想想,这个世界,丫鬟儿们本来就是供主人买来使用游玩的,心内便一阵感慨。 假如我一时竟遭病横死了,一生事业尽付东流。 只可惜了这两个丫鬟儿,他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已经午夜十分,贾瑛沉默不语,似睡非睡,只是觉得底下炙热难耐,又兼此时寂寞难耐。 于是,便命令樱桃去睡,只留下锦儿一人照顾他。 时间不止不觉到了后半夜,贾瑛躺在床上一宿不睡。 见贾瑛朦胧睡去,这锦儿也在旁边,又是熬汤又是铺被,心内十分疼爱他。 贾瑛方欲睡觉了,只见锦儿端着一碗桂圆汤,给他呷了两口。 贾瑛此时性情躁动不安,于是拉着锦儿说道:“好姐姐,我好寂寞,帮我解解闷吧!” 锦儿将手伸向被子里,只觉得床铺上一阵冰凉,她急忙去给贾瑛找换洗的床单。 贾瑛红涨着脸,将锦儿的手推向一边。 二人面色绯红,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锦儿将换洗的衣服拿了过来。 预备给贾瑛换上,但是贾瑛抓着锦儿的手不放。 这锦儿含羞道:“你方才怎么了,和谁一起共赴云山了?” 贾瑛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听我说,刚才我做梦,梦见我们在一起做游戏。” “那做的是什么游戏啊?”锦儿继续问道。 “你听我给你细细说来,相传楚怀王有一天叫侍臣备车去看风景。 马车跑在曲径通幽的小道上,怀王看着窗外美景心情渐入佳境。 突然眼前出现浩渺的云梦泽,怀王兴高采烈地到了湖心,登上高唐观。 心旷神怡的怀王酒临风独酌起来。几杯下去倦意袭来,便和衣而卧。 他梦见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飘了进来,深情地看着他说:我是巫山神女,听说大王游赏高唐观,特意前来相见。 两人执手相看,情意绵绵。 临末神女告辞说:我住在巫山南面的丘冈上。 早晨我是天边的云彩;晚上我是行道上的清雨(巫山**),朝朝暮暮,您都能在阳台山下见到我。 话音刚落怀王就醒了,梦中的景象历历在目。 第二天怀王到阳台山下。 只见葱郁的山峰绕着彩云,一会儿耸然直上,一会儿飘如巾带,千变万化。”贾瑛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此时,贾瑛拉着锦儿硬着头皮,要和他一起领略**之事。 这锦儿开始是拒绝的,但是禁不住贾瑛的软磨硬泡,又兼之素知她已是贾瑛的人儿了。 此亦不算越礼,于是索性同意了起来。 幸亏无人撞见,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是四更天了,两人完毕之后。 各自睡去,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樱桃起来给贾瑛收拾床铺,锦儿低下头只管弄衣带,一种娇羞怯弱,非可形容得出。 贾瑛便觉得心内大畅,疼痛感早就丢至九霄云外了。 樱桃便嘲笑贾瑛道:“大爷昨夜和谁一起同床共枕,鸳鸯戏蝶了,闹得我一夜都没睡安稳。” 贾瑛急忙涨红了脸,不止如何说是好,只是将他的手一捻,含情脉脉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发情了啊!” 樱桃急忙将手缩回,不敢言语。 贾瑛觉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边劝阻,一边喊锦儿,此时才觉得古代比现代好多了。 没有那么多的金钱约束,没有那么多礼仪规章。 还好他生在了富贵人家,即使在贫困家庭也可以狎妓游玩,心中便觉得大畅通。 贾瑛见了锦儿,只见锦儿此时迷迷糊糊的,许是昨夜没有睡好。 见了贾瑛一种寂寞涌上心头,又想起了昨夜的巫山**,便觉得不畅快起来。 贾瑛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昨夜难舍难分,刎颈惜别。 今天见锦儿啜泣起来,便觉得十分不快。 便开口询问道:大白天的,你哭什么哭。 锦儿开口道:“只是不希望大爷再犯旧辙,大爷才好了一点,就又想起了儿女私情。老爷告诉我了,这几日你在家安心养伤,不必再去看私塾了。” “那好啊!”贾瑛兴高采烈地开口道。 “好事,好是好!”不过锦儿说了一半,便不再开口。 “有什么话,你只说就是了,何必藏着掖着。”贾瑛心急如焚道。 第3章 半部论语打天下 此时,贾宝玉将贾瑛被打的事告诉了贾母。 贾母一路狂奔,一句一字哎呦我的孙,我的宝贝蛋子,我的心头肉。 只见贾母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贾瑛许是被打傻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了贾母就向丫鬟樱桃开口道:“哪里来的村姑,这是刘姥姥吗?” “什么刘姥姥张姥姥,谁是刘姥姥。我是史太君,你奶奶啊!”贾母只得一边安慰贾瑛一边嚎啕大哭道,“好狠心的贾赦,我孙子才刚到13岁,怎么就被打成这样子了。脑子都被打傻了,你让我怎么活?” 在贾瑛眼里是没有见过贾母的,只见这贾母长得是鬓发如银,体格微胖,面如傅粉,迈着小小碎步走了过来。 贾母一边说话,一边命令丫鬟珠子给贾瑛用药和酒研开,贾母肉一声亲孙子一声,啜泣不止。 贾母知道贾赦是舍不得这么重的下手的,就一边安慰贾瑛一边数落贾赦道:“不争气的儿子,自己无能,居然将气撒到了孙子身上。” 此时,薛姨妈同林黛玉贾宝玉史湘云李纨等人都在这里,唯独不见薛宝钗。 林黛玉见贾母泣不成声,于是开口责问道:“贾母怎么知道的?” “是我偷偷告诉贾母的。”贾宝玉细声软语道,好像同时又害怕被人责骂似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过了约莫一个小时。 贾瑛觉得家里很吵,就朦胧中头躺了下去,众人见贾瑛睡了过去。 贾母就开口道:我们走罢!该敷的药都敷了,我也交代过了樱桃和锦儿,让她们好生照顾贾瑛,你们都放心吧! 待贾母走后,樱桃开口道:“老爷说,让你这几天摘抄《论语》。”。 屋内的热气蒸腾起来,炉子里的火也越烧越旺,月如钩楼里的气氛也一点点被点燃了起来。 好好好!贾瑛思虑道,继而开口道:“敢问当今何年何月?” 锦儿止住了眼泪,过来摸了摸贾瑛的额头道:“会不会是烧傻了!” “没有吧!老爷最近几天行为异常,可能是中了魔了。”樱桃补充道。 “是啊,瑛哥最近几天,无论是行为还是语言都超出了我们的理解。”樱桃也补充起来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 贾瑛张口道:“读书人不在黄道□□,总以事理为要。你们刚才说的论语,我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 锦儿惊讶道:“老爷仔细交代过了,要亲自考察你的。你不要在这里充大了,老爷教训你,也是为了你好。他说,让你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学,委身于经济之道。” 樱桃开口道:“我也是看过几次论语的,待我把书拿来,考你一考。”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书房,将论语拿了出来。 “请听第一题,《论语》共有多少则?” “二十则。” “哎呦,不错啊,我就知道我们瑛爷天生是快读书的料子。”锦儿开口鼓掌道。 这要是放在平日里,贾瑛是什么都不懂得,比起贾宝玉贾瑛只是个庶出子,读书论学这些在他看来,是无用功。 再说了,贾赦这次让贾瑛读书,可能是听从了贾政的意见。 毕竟这件事情没有贾政是摆不平的,况且贾政十分喜欢读书,人称书呆子。 可能贾赦去给贾瑛求情的时候,贾政给贾赦提的要求。 “请听第二题,《论语》学而篇第一,背下前四句。” 这些对于贾瑛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别说论语四则了,就是整个《红楼梦》,他也能记得个三分五分的。 于是,开口即来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哇,两个丫鬟们都长大了嘴巴,吃惊地望着贾瑛,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停地夸奖贾瑛为盖世之才。 “大爷有这门子功夫,要是放在别处,一定能够赚到盆满钵满吧!”锦儿夸赞贾瑛道。 “哪里有?”贾瑛也思虑过这个世界的逻辑结构,中学学的牛顿力学,化学的元素周期表,玻璃瓶子酒精之类的,根本无法造出来。 那个世界人们穿的牛仔裤,各种腈纶,跑的汽车,都是石油,化工,还有各种西药,都是化合物。 现在想要在这个世界致富,是不太容易的。 贾瑛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刚才问你现在是什么年份?”贾瑛继续询问道。 “现在是明汉嘉应年。”丫鬟樱桃开口道。 贾瑛思考起来,在那个时间线上,《红楼梦》成书于康熙雍正乾隆年间,那个时候小说业十分发达。 正在贾瑛思虑之际,锦儿继续询问道:“以防万一,我再问爷一个问题。” “你说吧!”贾瑛胸有成竹道。 “《论语》里仁篇有,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里仁》包括二十六章,内容涉及义与利的关系个人的道德修养孝敬父母以及君子与小人之间的区别。 那句话的意思是,父母的年纪不能不知道,一方面因其长寿而高兴,一方面又因其年迈而有所担忧。” “那你知道赦老爷的年纪吗?”锦儿责难贾瑛到。 “我……”贾瑛心想,自己刚穿越过来,不可能这么快就露馅了吧。 于是,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忘记啦,我不知道。” 锦儿只得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能忘记老爷的生日呢?上回不是才告诉过你,是在五月。” 贾瑛只得点头答应,并且连连称是。 樱桃也开口道:“这些问题都是最基本的,你可不要在老爷面前露馅了呀。不然……” “不然怎么样?”贾瑛不服气到。 “不然又是一顿白打。”樱桃不忍出口。 “他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贾瑛也无可奈何道。 第4章 半部论语治天下 早上,就这样和在丫鬟们的厮混中,度过了。 到了中午,贾母并着丫鬟鸳鸯来了,鸳鸯带着人参鹿茸等补品。 邢夫人也觉得虽然贾瑛是庶出的,但是毕竟也是在贾府她的儿子。 见被打的这样严重,自然都心疼不已。 邢夫人道:“老太太给的一碗汤,喝了几口,直嚷嚷着口渴,要喝酸梅汤。我想着酸梅汤是个收敛的东西,这才挨了打,有不许叫喊,自然急的那热毒热血未免攻心,倘若吃下去了,激在心里,在弄出大病来,可要怎么样?因此,我劝了半日,才没吃这酸梅汤。只是然让他喝了点白开水,吃了半碗,又嫌不香!所以,责怪于我。” 贾母道:“哎哟喂,我的宝贝祖宗,你早该和我说这些的。前儿有人送了两根人参加鹿茸等补品,我这就急忙送了过来。王熙凤要呢,我怕他糟蹋了,所以就没给。既然现在贾瑛病重了,就都给他,让他吃了吧!” “太太,这一碗水可得端平啊,这王熙凤最是毒舌的,这说出去,要说不疼你家宝玉了。”邢夫人道。 锦儿听了,急忙将那人参和鹿茸等物接了过来,拿在手里。 邢夫人此时走了过来,见外间没人,就急忙超里屋走,边走边问:“我恍惚听见贾瑛被贾赦打了一顿,事情怎么回事啊?” 樱桃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顺着她的话茬道:“可能是学习不够努力吧!” “岂有此事,岂有此理!”王夫人道。 “太太别生气了。”樱桃劝解到。 “我有什么生气的呢?”邢夫人斥责到,“还不是你们这些丫鬟们管教不严,致使贾瑛发生这种翻天覆地的事,你们也不瞅瞅你们奴才的样子,在这样下去,你这骚蹄子,成何体统。” 樱桃开口道:“太太别生气,都是我们的错!瑛大爷在里屋躺着呢?王夫人和老太太也在呢?” “我有什么生气的,你尽管说,论理”,邢夫人开口道,“论理你们管教不严,应该和贾瑛同罪,今天我们暂且饶过你。你们以后,以后可要好生服侍他。” 邢夫人见过王夫人和贾母后,抓着贾瑛的手道:“我的儿,亏你也明白,你在我们贾府是顶梁柱,你看看那贾琏和不争气的宝玉。你说,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去见贾家的列祖列宗。” 语毕,双手合十忙念着阿弥陀佛。 樱桃见王夫人如此悲恸,却又句句在理,她自己也伤了心,陪着落泪不止。 又道:“二爷是邢夫人亲手养大的,岂有不疼之理。” 邢夫人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开口道:“这该死的贾赦,真是下手不知轻重。” 樱桃道:“我们做下人的,虽然不能替瑛大爷替换他的苦痛,但是我们心领了。服侍他一场,都希望大家落个平安百岁的,也是我们的造化了。” 锦儿也装着胆子开口道:“要这样下去,连平安也是不能够了。那一日那一时,我们都在劝二爷,只是劝不动。” 贾政也走了过啦,见桌子上的案几上有一幅对联,是贾瑛写的,于是就拿过来看了一眼。 “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 又有情中情因情感妹妹,错里错以错劝哥哥。” 贾政望了一眼道,“好好的文章不做,在这里写些男欢女爱的词,有什么出息?” 于是,将眼前的字符撕了个粉碎。 并且命令贾瑛道:“贾赦大哥给我说了,你这只是皮肉伤,不碍事。你给我坐起来,我看看你这几日的学习怎么样?” 贾瑛低下了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更不知道,贾政如何考他。 贾政开口道:“先背诵《论语》十则,在赋诗一首吧!” 贾母在一旁急忙劝阻道:“不行啊,这贾瑛才休息了一天,你让他现在受这门子苦,我看你的心肠真是毒蝎的。” 王夫人也拽起了贾政的手道:“老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那就听天由命吧!他的事情他去处理,我再也不管他了。”贾正怒气冲冲道,准备拂袖而出。 此时,樱桃由于知晓了贾瑛早将论语背的滚瓜烂熟,就应允下了这件事情。 《论语》十则,很是简单的背诵过去了。 贾政开口道:“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讲讲这句吧!我看你小子背的挺流畅的,不知道理解的怎么样了?” 贾瑛开始了长篇大论,子游问曰:“何为孝道?孔子答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说的就是,当今的孝子,只是说能够供养父母就行了。就是狗和马,也能得到我们的饲养。若对父母不孝敬,那供养父母和饲养狗马有什么区别呢? 又有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说的就是一个人只有孝敬兄弟姐妹,友爱朋友,尊敬长辈,严谨而讲信用,亲近有仁德的人,如果这样做还有余下的力气,才可以学习文理知识。” 贾瑛说了一连串,贾政听得清楚明白,却觉得这贾瑛聪明异常,天生机敏,就说继续为难道:“那你就外面冬季寒冷作一首诗吧!这个对你来说不难吧!” 贾瑛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信口拈来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贾政先是一愣,接着对众人道:“这小子太聪明了,我相信老祖宗说的没错,这个人就是匡扶我贾家走向成功的人!” 贾母也开口道:“你别高兴地太早,以后的事情还不知道呢?” 就这样,大家一欢而散。 众人走后,贾瑛斜倚在拔步床上,由锦儿伺候着用了午饭。 刚咽下最后一口粳米粥,忽觉一股热流自丹田窜上脖颈,顷刻间面颊便如火烧般滚烫。 他下意识抚上额头,触手处竟似火炭一般,忙撑着坐起唤道:“锦儿,快取镜子来!” 青铜镜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锦儿呵着气擦了又擦,才将镜子递到贾瑛手中。镜中少年鬓发微湿,腮边两团不正常的潮红烧得透亮,衬得面色愈发敷白如纸,连唇色都褪得浅淡。 “这可如何是好?”锦儿见状慌了神,伸手想探他额头,却被贾瑛避开——他瞥见镜中自己眼下青黑浓重,活像被人揍了两拳,不由得苦笑:“莫不是前日挨打的余毒发作了?” 第5章 天下时事 正说着,窗外竹影一动,传来环佩轻响。 锦儿撩开棉帘向外望去,忙回身低声道:“是宝姑娘来了。”贾瑛心中一动,忙整了整衣襟,却因头晕眼花差点栽倒,幸得锦儿眼疾手快扶住。 薛宝钗踏进门时,恰有一缕残阳从窗棂斜射进来,在她蜜合色棉袄上镀了层金边。 她身着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随着步履轻颤,鬓边漆黑的篆儿髻上只簪了支赤金点翠步摇,虽一色半新不旧,却难掩肌肤莹润如暖玉。贾瑛望着她唇不点而红的樱唇、眉不画而翠的远山眉,忽觉这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的面容,比他在现代博物馆见过的唐宫仕女图还要鲜活三分。 “还躺着呢?”薛宝钗走到榻前,一股似冷香丸般的清冽香气随之弥漫开来。那香味不似寻常胭脂水粉的甜腻,倒像雪后寒梅混着松烟墨的味道,直往人肺腑里钻。 贾瑛本有些昏沉的脑袋竟被这香气勾得清明了些,恍惚间竟想起秦可卿说的“千红一哭,万艳同杯”,喃喃道:“妹妹身上的香,倒像是从太虚幻境里来的。” 薛宝钗噗嗤一笑,用绢子掩了掩口:“又说疯话了。我听闻前日老爷动了家法,特来瞧瞧。” 她说话间,贾瑛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垂落的皓腕上——那截从宽大衣袖中露出的小臂莹白如玉,在昏暗光线下竟透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只觉指尖触到的肌肤细腻得像新剥的荔枝,心中一荡,竟脱口而出:“好妹妹,这皮肤倒像是用露水养出来的。” 薛宝钗猛地缩回手,耳尖泛起薄红,却未动怒,只将一包银子放在枕边:“这是十五两纹银,你且请个太医瞧瞧。我瞧你面色不好,莫是受了风寒?”贾瑛触到银子的冰凉,才惊觉自己失礼,忙想坐起谢恩,却被她按住肩头——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婉:“躺着吧,客气什么。” 贾瑛望着她鬓边晃动的步摇,忽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在《红楼梦》哪一回。 正思忖间,薛宝钗已在榻边的杌子上坐下,声音压得极低:“你可知晓,如今这天下可不比从前了。” “天下?”贾瑛一愣,“难道除了荣国府,外面还有什么变故?” 薛宝钗抬眸看了看窗外,见无人偷听,才缓缓道:“当年崇祯皇帝煤山自缢后,李自成的大顺军没撑多久,就被清军赶跑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清军入关后,在扬州杀了十日十夜,血流成河啊……” “嘉定三屠?”贾瑛脱口而出,他在历史课本里见过相关记载,“我记得是多尔衮下的令。” “正是。”薛宝钗叹了口气,“那时嘉恒帝和刘肇基将军死守扬州城。你可知这嘉恒帝是谁?” 她凑近贾瑛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便是写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的文天祥……不,说错了,是抗清名将史可法啊!” 贾瑛惊得差点滚下床。作为文科生,他清楚记得史可法在真实历史中战死扬州,怎么成了“嘉恒帝”? 薛宝钗见他目瞪口呆,便娓娓道来:“传说史可法的母亲梦见文天祥入怀才生下他。崇祯年间他中了进士,后来死守扬州时,多尔衮派使者劝降,他直接写了《复多尔衮书》,说‘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我头可断而志不可屈’!” 她的声音渐渐激昂起来:“原本按旧历,他该被清军剿灭的,可这一次,援军竟在最后关头赶到了! 史可法一看南明政权烂泥扶不上墙,干脆自己扯旗造反,和刘肇基一起以‘明汉’为国号——你想啊,刘姓是汉高祖的后代,史姓又是忠臣之后,这旗号多响亮!” 贾瑛听得手心冒汗。 他看着薛宝钗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女不再是那个“藏愚守拙”的蘅芜君,倒像是在说书场上指点江山的女先生。“那后来呢?”他追问道,“史可法真的当了皇帝?” “可不是嘛!”薛宝钗眼中闪着光,“顺治四年,他在南京称帝,年号嘉恒。用了十年时间,竟真把清军赶回了辽东!你知道吗?神京城保卫战打了两年多,清军撤退时把紫禁城烧得不成样子,直到嘉恒十六年才修缮好,从金陵迁都回来呢!” “那满清呢?”贾瑛想起历史上的康乾盛世,“多尔衮不是摄政王吗?” “早变了!”薛宝钗撇撇嘴,“多尔衮嫌康熙年幼,本想自己称帝,结果英年早逝,把位子传给了弟弟多尔泽。 哪知道这多尔泽没本事,被嘉恒帝打得抱头鼠窜,如今龟缩在辽东,和蒙古人勾肩搭背,时不时来边境骚扰罢了。” 贾瑛倒吸一口凉气。他记忆中的清朝十位皇帝,在这个世界里竟成了偏安辽东的小部落?正感慨间,薛宝钗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讥讽:“说了这么多英雄,再说说狗熊吧。你家西府的贾敬,当年跟着史可法打天下时也是条好汉,如今呢?躲在道观里炼仙丹,和那刘肇基一个德行——刘肇基解了扬州围后,就天天搂着美人听曲,连朝政都不管了!” “这……”贾瑛一时语塞。他想起原文中贾敬沉迷炼丹,最终暴毙的结局,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他的“不务正业”竟和抗清名将如出一辙。 薛宝钗见他面色变幻,忽又轻笑一声:“不说这些打打杀杀了。我父亲过世后,哥哥薛蟠觉得金陵无聊,就带着堂弟薛蝌、堂妹宝琴进京了。你这几日可见着薛蝌了?” “那孩子不是比薛蟠小吗?”贾瑛疑惑道。 “嗨,差着没几岁,性情却天差地别。”薛宝钗摇摇头,“我哥只会斗鸡走狗,薛蝌却跟着我二叔走南闯北,小小年纪就见过大世面。孔子说‘性相近,□□’,他俩玩不到一起去,你自然见不着。”她顿了顿,忽然凑近道,“前几年在金陵,还出了件大事呢,你可听说过‘薄命女偏逢薄命郎’?” 贾瑛心中咯噔一下,这不是葫芦僧乱判葫芦案的引子吗?果然听薛宝钗恨声道:“说的就是贾雨村那混蛋!当年他落魄时,甄士隐接济他赶考,后来甄家失火、女儿被拐,他不仅不帮忙,反倒娶了甄家的丫鬟娇杏!最可恨的是,薛蟠打死冯源那案子,他明知被拐的是甄士隐的女儿英莲,却为了攀附贾、王两家,硬生生判了个‘正当防卫’!”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怎能如此?”贾瑛想起自己在现代学过的法律常识,不由得义愤填膺。 薛宝钗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瑛哥,你这话若在朝堂上说,可是要掉脑袋的。当今虽是明汉天下,可官场的龌龊比当年满清还甚。你且好生养伤,别学你那贾敬大伯,也别学贾雨村——咱们虽是富贵人家,总得有点底线。” 夕阳西下,窗纸上的竹影渐渐模糊。 他挣扎着坐起,锦儿连忙将铜镜递过来。 镜中的少年面色依旧苍白,可眼底却燃着从未有过的光。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那玉佩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原本以为只是穿越到《红楼梦》的世界,却不想卷入了如此波澜壮阔的历史漩涡——史可法成了开国皇帝,多尔衮的后代龟缩辽东,连贾雨村的卑劣都来得如此具体。 “锦儿,”贾瑛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说……这天下真的变了吗?” 锦儿正收拾着药碗,闻言愣了愣:“大爷说什么呢?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只是您病糊涂了。” 贾瑛没有说话。他望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那血色的光芒将荣国府的飞檐染得通红,像极了薛宝钗描述中扬州城破时的漫天烽火。他忽然明白,这个世界的“红楼梦”,早已不是那本写满儿女情长的小说,而是一部被改写的历史长卷,而他这个来自异世的闯入者,正站在卷首,茫然又兴奋地看着眼前展开的,全然陌生的繁华与沧桑。 床头的银锭在暮色中闪着冷光,那是薛宝钗留下的十五两银子,也是这个平行世界抛给他的第一块问路石。 贾瑛握紧了拳头,只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