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怎么倒霉的总是我》 第1章 救命,倒霉到家了 出租屋里萦绕着一片死寂,漂亮的男人被锁在床上,带着鬼气的金链亲昵地蹭着他。 被蹭出的红印落在那洁白身躯之上,映照出他被人宠.幸过的好风光。 泛着泪光的眼眸,死死盯着对面那抹身影,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漆黑的夜晚,雨水拍打窗户,风呼啸而过。红光映着室内两人一鬼苍白的脸,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鸦雀无声。 突然,那位鹤发童颜的道士颤抖着开口打破了沉寂。 “这女鬼死状凄惨,怨气冲天。贫道道行尚浅,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事主另请高明吧。” 道士言罢便匆忙起身,准备离开时塞给男人一枚通体漆黑的珠子。 程铭毕恭毕敬送走同事推荐来的大师,随手把珠子塞在了客厅抽屉里。 回头看着经历了一场法事却仿佛没事鬼般窝在懒人沙发上的静静。 液晶屏蓝光映着她身上狰狞的伤口,此刻正随《甄嬛传》片头曲有节奏地渗血,他终于接受了被女鬼缠上的事实。 静静斜眼睨着他,轻嗤一声, “都说了那些废物道士对我没用,你怎么就不信邪呢?倒不如把法事钱省下来给我充视频会员。” 程铭绝望地想着工资卡余额。 自从跨年夜那场意外,这位祖宗就赖上了他。 最要命的还是她总在午夜用沙哑烟嗓询问,"找到我哥了吗?" 想到这些,程铭捂着脑袋艰难开口道:“祖宗,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静静看着他雕像般僵在原地挡住半面电视,影响她欣赏熹妃回宫,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要不是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影响我返阳,难道我会和你挤在这破出租屋里吗?” 她话顿了顿,“反正事实已经如此了,等你帮我找到我哥那傻子,我自会躲你躲得远远的。” 程铭听着她的话更绝望了,“鬼姐,您确定令兄还在人世?也说不准他老人家已经羽化登仙了呢。” 趁机,他又一脸谄媚地试探性道: “我看你年龄也不大,要不然我给你烧几套五年模拟三年高考,做完就能投胎的那种。" 静静没回话,抬手用鬼气把他送出家门。 没等程铭反应过来,便红光骤闪,门缝里飘出阴森森的笑: "找不到我哥,你就等着和《五三》一起殉葬吧。" 东北春天楼道里仍然能低达零下3度,他只穿着睡衣就被赶了出来。 在门外瑟瑟发抖时,程铭一边搓着手臂,一边想着自己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不会在跨年那天加班到深夜,招惹来这位祖宗。 程铭从小就倒霉,上学时他骨折、车祸犹如家常便饭,甚至高考路上都被车撞飞了。 连朋友们都调侃他,“这都没被撞死,你小子还真是命大。” 毕业后,他入职了一个小公司,他们老板人送外号“朱扒皮”。 “朱扒皮”总是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最喜欢压榨员工给他半夜加班且一毛不拔。 例如跨年这天他又被老板临时找来加班。 程铭恨他恨得牙痒痒,但作为一个苦命社畜,他又不得不忍受老板的“好心关照”。 "叮——" 程铭盯着自动售货机里卡住的可乐,第108次怀疑自己被衰神盖了章。 毕竟当同龄人都在朋友圈晒锦鲤时,只有他的手机相册塞满了交通事故责任书、急诊挂号单。以及永远都兑不了奖的"再来一瓶"瓶盖。 凌晨三点,他终于走出了公司大门。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和同事正打着电话。 程铭发现远处有处火光,笑着说道: “你别说老赵,还真邪门,外面这么大雨,竟然有堆火哎。”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他不由又发出一声爆笑。 按理来说,正常人大晚上看到这副场景都会敬而远之,但程铭从来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干过的坏事能绕地球三圈,故而也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在好奇心驱使下,他走了过去,原来是别人烧剩的黄纸。 其实跨年夜有人烧纸就很异常,在大雨倾盆的情况下,这副场景就更显怪异了。 程铭从路边捡起树枝,随手扒拉扒拉黄纸堆。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掀翻了他的雨伞。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他几乎睁不开眼,但最诡异的还是那道在耳边炸开的巨响。 程铭勉强睁开眼睛,见到了他这一生都不愿再回想起的画面。 满脸鲜血的红衣女鬼,操着沙哑但难掩冰冷的声音,开口道: “你是谁?我哥呢?” 程铭愣在原地一脸惊恐,女鬼猩红的眸子盯着他的脸,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见状不好,他大着胆子哆哆嗦嗦开口说:“鬼姐,都是小的无意冒犯。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 看着对面女鬼依然冰冷的脸色,他咬了咬牙, “您不是想找您哥吗?我帮您找,等找不到您在处理我也来得及,您说是不是?” 女鬼看他谄媚又恐惧的面容,没好气地开口, “我花足足13年才只换了一年时间留在阳世,若是你找不到……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程铭松了半口气,至少现在不用被鬼杀死了,便道: “那是自然,我定尽心尽力帮您找他老人家,就是不知您和您哥贵姓啊?” “叫我静静就行,至于那傻子没什么好说的。”女鬼淡淡说道。 程铭哪敢不从,连忙低头应是。 低头瞬间,他似乎听到一道电子音响起,却因紧张并未深思。 因此他也成功错过了静静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但总感觉这鬼没安好心。 同居一个星期后,程铭确认了这种感觉。 每次问起静静她哥,她就一问三不知地摇头,而且她也不出去找,整天就待在房间里摆烂。 凌晨三点还飘在卧室追剧,一边用阴气给滚烫的珍珠奶茶制冷,一边吃着三无外卖。 程铭只可怜他一社畜,晚上被《甄嬛传》吵得睡不好觉,白天还得大海捞针她哥的消息…… “根本就是想要蹭吃蹭喝,才编造出所谓哥哥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吧?” 程铭小声吐槽,“不然是兄妹的话,至少也该记住对方名字,怎么会什么也记不住呢?” “砰”!门发出一声巨响。 声音打断了程铭的吐槽,门也被从里面打开。 静静无理取闹的话语远远传来,“喂,笨蛋,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进来铺床,我敷完面膜就要睡了。” 他自认倒霉,又进门伺候这祖宗了。 别管晚上再怎么兵荒马乱,程铭第二天还是要上班,他顶着黑眼圈卡着最后一秒到达公司。 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从耳边传来, “哟哟哟,老程你昨天是去幽会哪个妹妹了?黑眼圈这么重,是不是精气都被吸干啦!” “滚,你那张臭嘴,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程铭没好气地对赵曦说, “不过最近家里真来了个祖宗,照顾她倒是让我身心俱疲。” 赵曦想了想,便开口道: “你哪来的祖宗,不带出来见一面?” 听到这话,程铭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再说吧,有时间再说。” 说罢,便走到了自己工位,开启社畜忙碌的一天。 没一会,赵曦又忍不住他那张破嘴,环视一圈凑近程铭,试探性问道: “老程,我从昨天就想问,你不是从来都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吗? 怎么突然问我要起神棍的联系方式了,你不会被我妈她们传染了吧?” 说话这位是他发小兼同事赵曦,俩人关系一直很铁。毕业之后,甚至找了就同一家公司。 这人是好人,就是他这张嘴真让人无力吐槽。 赵曦和曾经的他一样,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什么神神鬼鬼。 但赵曦他妈张女士却是忠诚且不折不扣的道教信主,程铭请来驱邪的道士就是从张女士那得来的门路。 说起来,他和赵曦最开始能玩到一起,还是因为张女士和他妈在道观里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程铭目不斜视地说道:“不是我说,就鬼神这事,咱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赵曦不可置信,猛地瞪大了双眼, “不是哥们,你怎么也真开始迷信了?我还想约你去网上很火的那个鬼宅看看呢!” 看着赵曦脸上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只道:“不去,而且我以亲身经历警告你,No作No die啊。” 赵曦站起身大声喊道:“No做No BB。” 这一举动不仅引来程铭的白眼,也引来“朱扒皮”的注意。 最后两人成功地被扣了工资。 程铭看着桌子上的工资条,感觉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其实他并不是怕死,只是觉得被鬼杀死,这种死法太难看也太难堪,不符合他洒脱的人设。 并且程铭已经计划好了,等给他爸妈过完生日,就在珞隅树葬。 树葬念头具体缘何而起已经不可考察,只记得脑海里有人说过, “西藏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在那里树葬可以让早夭的孩子获得新生或回归自然。”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好声好气地哄着静静,尽量帮她找那不知身在何方的哥哥。 就算没找到,等一年之后他和静静桥归桥路归路后,再去西藏也不迟。 程铭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刚想回家就被老板叫住,加了一场晚班。 等程铭回家,已经快半夜12点了。 他打开门时,见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双泛着红光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哪怕知道那是静静,他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开灯?鬼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他边脱着衣服边说道:“而且你不是说做鬼也要养生吗?都快12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静静盯着他空荡荡的手有些生气,“我不是说要喝奶茶吗?你怎么没给我带。” “而且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生气了。” 这么多天的相处,程铭就算再迟钝也总该悟了,这位祖宗根本不是来索命的。 因此他对于静静的态度,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恐惧了,只是对她幼稚的性格十分中有十二分无奈。 看着静静气鼓鼓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他之前见过静静一般。 但这并不可能,他记性一向好,甚至能记住自己这么多年受过哪些伤。 哪怕静静一脸鲜血,但如果他只要见过她,就不可能会想不起来。 他只当是自己工作太累,感官都有些恍惚了,便没有细究。 “祖宗,你可别生气了。我还没吃饭呢,现在做刀削面,你要一碗吗? ” 静静听完他说的话,瞬间就消了火气。 眼睛亮晶晶泛着水光,小狗盯骨头似的围在他身边。 “要!要!我那碗多放辣椒多放醋。” 程铭听着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笑着吐槽道: “要要要,你什么都要,我还煎饼果子来一套呢。” “喂,乱玩梗扣分,再说这都多老的梗了。”静静气急败坏地说。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人虽然时有摩擦,但日子过得也算舒心。 在鸡飞狗跳中,日期逐渐接近四月二十三,程铭他妈生日要到了,他买好票准备回老家。 程铭往行李箱塞进第十包火锅底料时,柜门突然"砰"地自动合拢。 静静翘着腿悬浮在穿衣镜前,血色裙摆幻化出两个大字"快滚"。 "三天后我准时回来。”他第N+1次强调, “不许用血泡面,不许给扫地机器人纹眉,不许随便开门——上次物业差点报警说家里闹贼了。” 程铭仔细嘱咐静静在家不要乱搞,他可不想回来上班还要收拾屋子和物业保安解释超自然现象。 静静盯着手机里重播了好几次的《甄嬛传》,头都没抬敷衍地答应着。 程铭看着她敷衍的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走心。 但时间不等人,他不得不放弃说服静静的念头出门赶车。 他好不容易压着时间到达车站,马上要检票时,意外发生了。 在他眼前,车站突然模糊起来,明亮的大灯成了看不清的光点飞逝。 第2章 离谱人生 检票员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指尖还残留着票据的触感。 那个穿灰卫衣的年轻人明明前一秒还在闸机口翻找身份证,下一刻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般消失了。 检票员看着突然消失的乘客,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上班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当程铭后背撞上泛黄的墙纸时,霉味与奶茶甜香同时涌入鼻腔。 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出租屋。 静静盯着突然出现的程铭,表情一时奇怪。 她好似被吓了一跳,奶茶都扔在了地上,“你怎么会突然瞬移了?你不是回老家给你妈过生日去了吗?” 看着静静那没心没肺的傻样,他心脏气得一阵发疼。 程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掐住她脖子摇晃起来,吼道: “啊啊啊,是不是你搞的鬼?我花400买的车票啊,就这么打水漂了,你赔我钱!!!” “放手,不是我,别污蔑好鬼,你再买一张票不就得了。” 静静成功逃脱他的魔爪,又鄙夷道: “不是我说,你又不穷,干嘛要为了几百块斤斤计较,还非要租这么个破房子当社畜,真是没苦硬吃。” 听完这话,程铭逐渐冷静下来,和静静一人一鬼面面相觑。 静静看他心情稳定下来,在桌上抽出几张纸,恨恨地擦着他沾着血的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很有力量感,握着她脖子时好似能轻松掐断。 看到女孩瘦瘦小小,明明自己都委屈地红了眼眶,却仍固执的想要帮他擦干净血迹。 他的心仿佛被人攥住了一样疼,这种疼剧烈而无孔不入。 他好像忘了,哪怕她是个厉鬼,但也从来没伤害过他。 说到底,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幼稚可怜的孩子。 他碰了碰静静骇人的脸,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 静静抬起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一句, “但你怎么知道我有钱,我可从来都没对你说过这件事。”程铭疑惑地问。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很忙,鬼也不例外。 静静急忙开口说: “我都是鬼了,这点东西还能不知道。再说,现在重要的难道不是你为什么会回到出租屋吗?” 程铭的疑问被岔开,但偏了这么久的话题,终于回到正轨。 “说不定是距离问题,”静静又开口道:“之前咱们俩可没离过这么远。” 程铭听到她的话,感觉不可置信, “家和公司的距离可比这次远多了,那为什么之前我上班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他盯着静静,反驳了她的猜想。 静静狠下心,尴尬说道: “因为我之前都跟着你到公司门口,等你下班后再提前进门……” 闻言程铭和静静试了几次,凡是两人之间距离超过三公里,就会被一起闪送回出租屋。 他想这真是离谱又荒谬,气得他想笑,但这事还真挺符合他衰神的形象。 出租屋里充满了沉寂,一时无人开口。 程铭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四月末东北仍刮着料峭的晚风。 他妈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还躺在手机里: "你爸松花江钓的鲫鱼冻了三个月,就等你回来熬汤呢。" 想到这,程铭便下定决心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一起回老家。 但你不许捣乱,也不许吓我爸妈,他们年龄大了禁不住鬼吓。” 听到这话时,静静眼神瞬间亮了,猩红的眸子好像双闪灯般眨巴着。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程铭也不禁露出了笑意。 既然已经决定好,程铭马上买了两张票,准备带着静静回老家。 天空万里无云,是东北四月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 其实,程铭第一次出门时,并未觉得这天气有多么好。 因为他一直都讨厌晴天,感觉阳光晒在身上,会让他彻底脱水变成咸鱼干。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嘟囔声,知道静静在自己身边陪伴,不禁让他觉得阳光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这真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但程铭并没放在心上。 他从小到大倒霉习惯了,对于什么事情总是顺其自然,除了死亡。 经过一波三折,二人终于踏在老家这片黑厚的土地之上。 程铭已经快一年没回过老家了,看着久违的景象,感觉心中压力都缓解不少。 他转过头去看静静,她环顾四周,似乎在她的脸上察觉到一股…… 好似既嘲讽又落寞的神情。 “别看了,快点跟上,走丢了我可不管你。” 程铭似是被她的神情烫到了心脏,匆忙别开眼神说道。 静静朝他吐了吐舌头,无声地跟上他的步伐。 程父程母一起到车站接他,看到程铭的身影,司机连忙朝他招了招手。 双方成功会面,当司机接过程铭行李时,程母恰好看到他扭头和静静说话的画面。 车启程后,程母便干脆开口道:“儿子你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太大了?怎么还和空气说上话了? 实在不行,就别上那破班了,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 程铭听到他妈的话,突然意识到别人看不到静静。 那岂不是一路上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和空气说话的神经病啊! 自我开导一番过后,他生无可恋地说道:“可能是吧,妈,你别问了。” 静静斜眼瞟着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在旁边偷偷笑出了声。 程铭白了一眼静静,便没再说话。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静静一会捅捅这,一会碰碰那,让程铭觉着无语至极。 等下了车,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终于不用再忍受静静无时无刻的骚扰。 进入卧室,程铭第一时间把手机扔给静静,把自己重重“扔”在了床上。 他房间隔音不错,门外父母和保姆商量晚饭做什么菜的声音只能隐隐约约传来,伴随房间角落里响起的屏幕敲击声。 他渐渐沉入了梦乡。 那好像也是一个春天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 看不清面容的身影,趴在他床边握着手柄,输了游戏之后,大吵着说:“你怎么能不让着我?讨厌鬼!” 一阵阴风袭来,耳边传来声音,“快醒醒,你妈叫你吃饭了。” 程铭睁开眼睛,便看到静静趴在他床头摇晃着他,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啪”一下,静静的巴掌打到他身上,他才回过神来,但心里始终缠绕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饭香传到鼻腔,成功勾起了两人肚子里的馋虫。 程铭打开门,便看到他妈又在祭拜那块无字牌位。 这是白胜寒日常必备事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天天雷打不动地祭拜。 白胜寒女士上世纪八十年代抓住风口,靠着房地产开发白手起家。 凭着身上那股过人魄力成功吸引了作为大学教授的程爵,两人很快便组成了家庭。 他妈作为一个商人也难逃迷信,对于道教的信奉几乎是到了痴迷程度。 他从出生起就大病小病、灾祸不断,白胜寒甚至听取一个道士的建议,投资创办了许多家福利院来为他行善积德。 但在十三年前发生了一场出乎意料的变故。 当时程铭15岁大病一场,好不容易出了院。 他便听说白胜寒从工地顺走锤子,砸了她信奉的那家道观,赔偿一大笔钱才算息事宁人。 就连他爸都不知道,这事到底因为什么。 反正自那之后,白胜寒便不再信道。 别墅二楼的一间房却突然被锁上,他妈也有了每天祭拜这块空牌位的习惯。 回过神来,他带着静静来到桌边,拉开两张椅子。 正吃饭时,他感觉到静静在戳他胳膊,用眼神示意:“不吃饭干嘛呢?” 静静盯着程父程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让我怎么吃,突然飘起来的碗,难道不会把他们吓死吗?” 他着静静一脸无语的表情,感觉心中那点忧伤彻底消散了。 程铭端起碗,夹了许多辣菜放在碗里,便走进了屋子,让静静能一饱口福。 盯着去而又返,一整天都很奇怪的儿子,程母疑惑又好像带着些轻颤开口: “你又不吃辣,夹那么多放屋里干嘛?” 程铭随口答道: “妈,我又不是小孩儿了,你不用管那么多。”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来首饰盒,“妈,生日快乐,这是我挑了好久的项链,你可得好好收着。” 程母看着儿子一阵欣慰,便试探性地说道: “你也知道你不小了,今年都28了,也该找对象了,早点结婚我和你爸还能多看看孩子…” 听到这话程铭就脑袋疼,每次回家他妈都会催上这么一遭,也不知道他妈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他的感情问题。 他只是敷衍道:“行,妈你别催了,我有自己的节奏。” 逃命似的回到房间,隔着门板还能听到他妈的吐槽: “孩子他爸,你看看他,每次一说这些事他就这样,跟我要吃了他似的!” 程爵平和地安慰着她,让她不要生气。 静静看他回了房间,显然也听到了那些话,放下筷子皱了皱眉头,便也开口:“你妈说的也是,你怎么到现在也不结婚? 我记得你高中同桌好像是叫高婷婷吧,她就是个漂亮妹子,当时她还暗恋你呢。” “你怎么也催上了,你生前难道是催婚办工作人员? 您老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太偏了?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找找你哥呢。” 程铭阴阳怪气地说。 语毕,便看到静静紧皱的眉头松了松。 他一时觉得奇怪,刚想询问静静到底要做什么。 但说曹操曹操到,刚谈起高中同桌,赵曦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老程,明天高中同学聚会,你来不来?高婷婷刚才还问你了。 老程,她可喜欢你快十年了,你真不给人家一个机会啊。” 程铭刚想拒绝,就听静静模仿他妈的声音开口道: “他去,明天我就是绑也把他绑过去。” 没等他反应过来,赵曦道了声“好”,便匆匆挂断电话,只留下一阵忙音。 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静静重新拿起筷子吃饭,那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但话已经说出去,他只能去参加明天的聚会。 也因为这事,他第二天让静静呆在外面,没带她进餐厅,怕她又做出什么惊骇世俗的事情。 等他到包厢时,高中同学基本都到齐了。 赵曦远远望到他,便招呼他过来,还把他安排在高婷婷身边。 “老赵,你这心思也太明显了吧,你都不掩饰掩饰吗?”程铭小声吐槽。 赵曦一脸贱贱地看着他,还没等赵曦说话,一道女声传来,“你还记得我吗?程铭。” “当然记得,高婷婷嘛。我当时弄断你口红,你还跟我生气了呢。” 程铭尴尬地接话。 但听完这句话,高婷婷脸色反倒是苍白了,眼圈通红地看着他。 程铭转过头一脸莫名,小声对赵曦说:“她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没说什么啊。” 赵曦无语地道: “当时高婷婷家里穷,怎么可能有闲钱买口红,你和别人的风流趣事安到人家身上,人家能不哭吗?” “没买过口红,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她……算了,等会我和她道个歉。”程铭恍惚地说。 因为这个插曲,整个饭间他都没怎么回过神来。 饭局结束后,他向高婷婷道了歉,便匆匆忙忙往家走。 半路上突然下起了雨,他在心里茫然地想着,自己可真是倒霉啊。 就在他考虑是去买伞,还是淋着雨回家时,他眼神一瞟,看到路边的花店,便停下脚步。 走进花店时,店员正趴在桌子上小憩,显然是没想到这么差的天气,还会有客人光临。 店员匆匆忙忙起身: “您有什么想要的吗?或是想送什么人,我可以帮您推荐推荐。” 其实程铭不懂花也不喜欢花,他觉得花这种事物实在是太脆弱了。 只是刚刚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道女声,“要是能看到昙花盛开就好了,但我怎么总是错过?等我以后长大就开家花店,店里只卖昙花。” 那道声音稚嫩又清脆,让他情不自禁地走进了这间花店。 他环视一周,看到墙角有一株尚未盛开的花枝,便开口问道: “那盆是什么花?” 店员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角落那盆毫无存在感的花枝,只好无奈说道: “那是昙花,老板心血来潮进了一批,但现在就只剩这一株活着啦。”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程铭最终把这株昙花买了下来。 他一边抱着花盆一边躲雨时,想自己可真是疯了。 但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一株花、一场聚会竟然成为自己生活彻底改变的导火索。 第3章 小黑.屋ing 明月遮隐在风雨之中,黑暗笼罩着坐在窗边的身影,周遭萦绕着一片死气。 客厅暖光顺着门缝偷偷溜进来,却始终照不到那抹欣长身影。 她睁着猩红的眼眸望着窗外,眼底只剩死寂。 【宿主,你真的确定要和他继续耗下去吗?你只有一年时间,要是任务不成功,可是会被抹杀的!】 系统008在她脑中忍不住咆哮。 邢晚昙依旧望着那无边黑夜,带着冷光的窗户倒映出她昳丽的面庞。 一道戏谑的嗓音响起: “小系统,你在教我做事吗?可别忘了你的身份。而且还没到一年呢,怎么就着急了?不过你说,他为什么害怕我呢?” 看着宿主冷笑,008突然有一种她还在游戏副本里大开杀戒的危机感。 想起这么多天被宿主玩弄得团团转的漂亮男人,系统都有些可怜他了。 “008,需要时我自会用到你,不要管我的事情。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她说完,没等008反应,便把系统屏蔽了。 系统008只敢在心中默默挖苦道: 【宿主,凭你化形后的那副容貌,别人躲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不害怕你。 到底是谁会重口到和满脸鲜血的女鬼卿卿我我啊!那男人又不是“异食癖”!】 没了系统聒噪,房间内更显得冷清空寂。 她想起当程铭回家时,正拿着风衣小心翼翼护着一株不知名的花枝,哪怕浑身都湿透了,进门第一时间却是问保姆该怎么养花。 白胜寒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嗔怪他怎么不说一声,好让司机去接他。 话罢她又问起程铭,和那个暗恋他的女孩有没有好好相处。 按照平时程铭肯定会反驳他妈的话,但今天他只含着笑,温柔地注视着那株丑陋、尚未开放的花苞。 问起这花的来历,他也支支吾吾不做出回答。 白胜寒冲程父会心一笑,小声说道:“肯定是那姑娘送的,我看他俩准有戏!” 程爵听着只淡淡笑着,并不开口。 这副温馨场面衬托下,邢晚昙只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玷.污了般恶心。 刹那间她想撕碎自己脸上虚伪的面具,把程铭关在房里,让他永远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最终她还是压下了这股念头,只能在死寂和黑暗中无声地发泄着自己暴.虐的情绪。 太阳初升,散发出暖光照耀在邢晚昙身上,映着她苍白姣好的脸庞。 阳光好似为她增添了一丝淡漠的神性,莫名让她整个人矛盾又和谐。 “静静,你坐在窗边干吗?”程铭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听到这话时,邢晚昙便恢复了那副骇人的女鬼模样。 转过头朝着冲程铭笑了笑,却没回答问题。 程铭感觉“静静”今天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开始起床洗漱。 别墅里充盈着食物的香气,一家人坐在桌边吃着早餐。 早饭接近尾声,白胜寒放下筷子说:“讲真的,要是你那班上的不开心就别上了。平时出去旅旅游、散散心也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没事多回来看看我和你爸就行。” 程铭听到他妈说这话,觉得心中异常酸涩。 他其实一直不敢和父母摊牌自己想要去死的计划。 他只得点头,连连应好。 盯着程铭这副样子,邢晚昙似乎又看到了缩小版的他。 那时他一犯错,就会摆出这副敷衍又心虚的模样。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快离去,程铭二人要启程回哈尔滨了。 程父程母站在门口目送着程铭上车。 引擎发动,车要离开时,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程爵忽然盯着车后座,勾起浅笑开口说道: “Azrael ①,一路顺风啊。” 此时,程铭正坐在副驾驶和白胜寒道别。 因此这副场景落入在场之人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程铭疑惑地看着他爸,虽然知道程爵一个普通人肯定不会发现异常。 但那瞬间,他确实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凉意。 就连008也急忙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宿主,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他为什么要盯着车后座? 难道他认识你?但一个普通人类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只有邢晚昙听完后,无所谓地朝着程爵回了一抹笑容。 一阵奔波后,两人终于再次回到了出租屋。 程铭放下花盆,连行李都没管,紧忙像只咸鱼一样瘫在沙发上躺尸。 他瞟了一眼正拿着手指戳着花的“静静”,突然坐起身,严肃说道: “距离跨年已经过了快五个月,但到现在也没找到关于你哥的任何消息。 所以我决定辞职,咱俩专心找你哥,只要找到他,咱们就可以一拍两散了。” 邢晚昙笑了笑,手却扯下了一片花叶,状似无所谓地望着他, “你就这么希望送走我,连工作都不要了?要是真找不到我哥,那你又该怎么办呢?” 房间一时寂静,只有微风吹拂纱帘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程铭想都没想,随口接话: “那倒也不是,真找不到的话,你就把我当哥哥吧。反正也就半年多时间,我不会不管你。” 发觉他那心不在焉的神情,邢晚昙一字一顿说道: “好啊,但你可不许反悔哦,哥、哥。” 商量好了对策,程铭一时觉得放松便倒头在沙发上睡死过去,也因此错过她下一句话, “如果你说话不算话,我可是会把你关起来哦……” 【宿主,你先别管他了,你又流鼻血了!自从回到原世界,你流血的次数怎么越来越多了!】 被008一打岔,邢晚昙便停下了话头,擦掉脸上鲜血后平静地调侃道: “大概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现在遭天谴了吧。” 008听到这话,默默翻了个白眼: 【宿主,难道你这辈子作孽就作得少吗?你也就差把别人关进小黑屋酱酱酿酿了吧。】 系统也没想到自己这张乌鸦嘴,竟然一语成真了。 进入五月份,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空气不再泛着冷。 自从程铭辞职后,便一直尽心寻找着关于“静静”她哥的消息,但结果不尽人意。 他也逐渐放弃了找“哥”事业,毕竟静静自己都不着急,他又急个什么劲。 邢晚昙看着他废寝忘食的模样,什么也没表示,只是继续浇花。 这盆花除了刚开始,程铭新鲜劲起照看过几天外,便就由她一直来浇水施肥,这花才勉强活到现在。 时隔多日,赵曦又一次打来电话,和程铭商量道: “高婷婷调来哈尔滨了,今晚八点欢迎宴你也来呗。” 程铭思索起上次同学聚会的误会,想着这次再好好和高婷婷道声歉,就答应了赵曦的邀请。 他觉得既然是去道歉就该正式些,但由于品味问题导致他的穿搭有点花枝招展。 邢晚昙冷冷地盯着他“孔雀开屏”的样子,心里十分不痛快。 这感觉就像自己一直掌握的东西,要不听话地悄悄逃走了。 程铭认为举办欢迎宴的酒吧就在这条街,距离家不远,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所以便告诉“静静”好好待在家中不要乱跑,他可不想因为突然失踪而登上社会新闻。 叮嘱好“静静”后,程铭便离开了家门,准备买些赔礼送给高婷婷。 从出门起,他就有种被人一直盯着的错觉,让他后背发凉,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又没人会像变态般盯着自己,他就努力忽视了这股异样,继续为高婷婷挑着礼物。 八点他准时到了酒吧,璀璨灯光照耀着人眼,让人们好像到达了另一个极乐世界。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站在酒吧包厢前,正思索着一会该怎么开口时,门便打开了。 一道声音传来,“老程怎么还没来?他要不来,咱今天这场努力可就白费了。 闻言,程铭望向包厢,只见包厢里铺满了玫瑰花,一群留在哈尔滨的朋友们都聚在这里。 身着红裙的高婷婷坐在花海中央,打扮得人比花娇。 发现他的到来,所有人眼睛都为之一亮,笑眯眯地望他。 赵曦也大声说道:“这段日子我每次叫你出来,你都说要伺候家里的祖宗。” “我们今天可算是凭着婷婷的面子,又见到你这大忙人了。” 在这种情形下,程铭只能硬着头皮掏出准备的赔礼,递给高婷婷并且开口说道: “上次同学聚会是我不好,这是我的赔礼,希望大美女不再要生我的气啦。” 高婷婷起身带着温柔笑意地接过礼物,朝他开口道: “程铭,我没对你生气,但我喜欢了你十年。我认为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所以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真正进入你的生活。” 她语气十分认真,张扬热烈的花香萦绕在身侧,营造出暧昧又紧张的氛围。 在场所有人都在等着程铭的回应,他努力想着一种委婉又不伤害她的拒绝方式。 还没待他思索出最优解,便听见一阵敲击声响起。 咚、咚、咚…… 声音仿佛打着节拍,十分有节奏感。 众人循着声音回头,不知什么时候门竟然开了。 而门边正站着一位身形修长,模样艳丽的女人,她那双桃花眼暗含秋波。 她好似冲击力极强的油画,刹那之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程铭看到这副勾人美貌时,也默默吃了一惊。 但女人没有管他们的震惊,只浅笑对着高婷婷开口道: “小姐姐你很勇敢,但他不能答应你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他女朋友,叫我邢晚昙就好。” 语罢她环视四周,冲在场众人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包厢里一时没人说话,就连程铭都在诧异这女人到底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要自称是他女朋友? 最终还是高婷婷打破沉默,带着哭腔鉴定说道: “今天是我自作主张,但我并不后悔向他表白,我也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责怪他。” 其实在高婷婷第一眼看到她时,便知道自己输了。 不是因为她比邢晚昙差了多少,而是因为那双毒蛇般野心勃勃却又充满了爱意的眼眸。 看着这幅场景,赵曦用气音说:“咱还是不是兄弟了,你谈恋爱我怎么不知道?” 程铭头脑还没反应过来,目光呆滞道:“你敢相信,我也是刚知道自己竟然恋爱了。” 还没等赵曦回些什么,自称邢晚昙的女人便握住他的手腕。 朝众人道别后,拉着他离开了酒吧。 出了门被晚风一吹,程铭才彻底回过神来,瞬间甩开了女人的手。 整个人退后一步,谨慎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邢晚昙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抬眸冰冷地望向他, “竟然没认出来吗?我是静静啊,邢晚昙是我大名罢了,笨蛋哥哥。” 听到这话,程铭更不敢置信了,崩溃说道: “静静?!原来你有大名,也可以变成正常人的样貌! 那这么久以来,我半夜看到的鬼脸、做过的噩梦都算什么,算我命苦是吗?” 程铭一路上絮絮叨叨,诉说着对于她那张血脸的不满。 两人进了家门,他又开口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大名了,但你不要再这样做事啦,会让别人误会的。” 片刻,程铭没听到回答,只觉身体阵阵发凉,低头便看到汩汩鬼气缠住了他的身体。 视线突然模糊起来,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只听到带着凉意的声音说: “我当然不会继续这样下去,因为你再也没有自由了。” 月光照耀下,一道带着餍足的嗓音轻轻哼着歌谣,邢晚昙终于浇起了阳台上的花枝。 她带着笑意,听系统颤颤巍巍地说道: 【宿主,你就这么把他办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咱们任务还没完成呢!】 “008,你不懂,我有自己的节奏。” 卧室里传来一阵锁链的声响,她便放下水壶。 她面无表情地吞咽着口中涌出的鲜血,脚步丝毫未停,起身便推开了房门。 室内一片狼藉,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石楠花气味。 一道道金链和鬼气交织纠缠,月光笼罩着男人洁白却布满红印的身体,映衬出一室好春光。 听到渐渐走近的脚步声,程铭拽着锁链崩溃大喊: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邢晚昙,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 邢晚昙望着他崩溃脆弱的模样,没有理会这些咒骂,只带着浅笑愉悦开口道: “Les belle agneaux.” (美丽的羔羊) ① 亚兹拉尔(Azrael)亦作Azrail、Ashiriel、Azriel、Azrael。在□□教中,亚兹拉尔即手操生死簿的「死亡天使」,在阿拉伯亦为死亡天使之首位,其实死亡天使还是天神的使者,但因为和死亡亲近的关系,被说成和撒旦或恶魔应都不正确。 四颜四翼的天使,身体上披满了毛皮,毛皮下是无数的眼睛,这些眼睛每一个都注视着世间的每一个人,当眼睛闭上的时候,也就是人要死亡的时刻。 “Azrael”是邢晚昙游戏里的代号,所以系统听到这个名字会震惊,后面会解释程父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身份。[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小黑.屋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