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清醒一点[女尊]》 第1章 你们有点不对劲 兰时漪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今天,她正在山下一处僻静之处修炼心法,忽然发现耳畔多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啾啾啾——啾啾啾—— 仿佛是千万只麻雀汇成的鸟群在她耳旁叫个不停,已经到了扰民的程度。 她睁开眼,想要驱散鸟群,却发现四周并无鸟群。 只有不远处的一株桑树枝丫上,站着两只袖珍灵巧的小山雀,而且它们的嘴巴都没有动,不可能发出声音。 可是那啾啾啾的声音分明就是鸟叫声,而且还依然在喧嚣地吵闹着,吵得兰时漪直想捂耳朵。 但很快,树林里蹿出一直小金丝猴,两只小山雀被吓得飞走了,那啾啾啾的声音也瞬间消失。 几乎可以判定,那声音就是那两只小山雀发出来的,可奇怪的是,它们的嘴巴分明没动啊。 不等兰时漪继续享受宁静时刻,耳畔又传来吼吼吼——吼吼吼——的猴子叫声。 兰时漪看向那金丝猴,它寂寥地坐在枝头,尾巴缠着树杈,身上的毛不知道被谁抓下来一缕,看起来像个狼狈的败军之将,虽然嘴巴没动,但那吼吼吼的吼声,一声比一声幽怨凄厉。 “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声音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兰时漪耳膜疼得厉害,心中也愈发疑惑。 “兰时漪?我正要去清渊山给你送请帖呢,没想到你在这里。”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天而降。 一位穿着玄黑劲装,脸上附着些许龙鳞的英气女子,落在兰时漪的面前。 此人曾是大荒山受人尊敬的凌玉仙尊,为什么说曾经呢?因为前不久,她公开宣布要和自己的男弟子糜兰结为连理。 身为天神,动凡心已经是大罪,动凡心的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师徒乱-伦,更是罪加一等。 于是,曾经众人敬仰拜服的大荒山凌玉仙尊,堕入魔界,成了大名鼎鼎的堕仙凌玉。 但凌玉和她的弟子兼未婚夫糜兰,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反而开心地在魔界筹备起了婚礼,并在三界内广发请帖。 可笑的是,接受婚礼邀请的神仙们还不少。 这千年来,天条对神仙们断情绝爱的约束力越来越弱,俨然成了摆设。 堕仙凌玉的例子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在她之前,还有麒麟山圣子为爱私奔到魔界,与魔尊一胎十八宝;天神与人间凡女三生三世,虐恋情深......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起初众仙家还能齐心处置这些动了凡心的神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人间情爱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吹遍了整个天界。 神仙们仿佛在一夜之间,都陷入了情爱漩涡无法自拔,视天条为无物。 如今,放眼三界,还奉行天条,坚信‘神仙动情,三界不宁’这一法则的,竟然只有兰时漪所在的清渊山无情道一派了。 搞得他们好像被时代抛弃的封建孤寡老人一样。 ......简直是倒反天罡。 兰时漪憋着一股气,正要讥讽她几句,却惊讶地听见耳畔响起一个声音。 【当初我说要和糜兰成亲时,你们这群人是何等义愤填膺,说我违背天条,有悖人伦,罪不容诛。可如今我的日子还不是过得风生水起?】 【堕仙的日子逍遥自在,比从前恪守仙规的日子好多了。】 “你——”兰时漪指了指她,表**言又止。 这么回事?这声音分明就是堕仙凌玉的没错。可是她刚才分明就没有说话啊。 凌玉挑衅一笑:“我如何?兰时漪,我知道你们无情道人最瞧不起像我们这种动凡心者,可是情爱是何等美妙的滋味,你们这些木头们,又哪里懂得?不如和我去魔界开开眼?正好现在是春天,春暖花开情窦开的好时节,你若相中了那个男子,我替你做媒。” 凌玉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兰时漪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因为此刻,还有声音钻入了她的脑中。 【兰时漪这个木头,仙界那么多仰慕她的小仙男暗送秋波,愣是不动凡心,真不知道裴玉贤那个男人给她灌了什么汤药,道心竟然如此坚定。】 【无情道那一套已经过时啦,现在谈恋爱才是人生大事!】 兰时漪震惊不已,这些声音虽然不是从凌玉口中说出来的,但确实是她成为堕仙后会说的话。 莫非—— 兰时漪眼中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但她此刻的怔愣,在凌玉眼中,却成了道心动摇的佐证。 凌玉大喜,上前一步,准备乘胜追击。 兰时漪瞬间反应过来,她一抬手,一把通体晶莹,泛着森森逼人寒气的倚霜剑出现在她手中,低声叱道:“放肆,清渊山圣地,堕仙安敢踏入一步。” 凌玉眼一眯,没说话,但紧接着一个声音再次传入兰时漪的脑中。 【我就知道这个大木头没这么容易说动,嗐,白高兴一场!】 “兰时漪,纵然你是慈玉神尊的弟子,但你修行不过十几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凌玉说道。 这话说得倒没错,凌玉虽然是堕仙,但好歹曾经也是能被人尊称‘凌玉仙尊’的翘楚,几千岁的年纪,虽然打不过她的师尊裴玉贤,但对付兰时漪这个十七岁的小徒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兰时漪脸上却无半点惧色:“清渊山容不得触犯天条的罪仙,你若敢上前一步,就请接招吧。” 她一人站在云雾缭绕直插云霄的清渊山前,眉目清丽而凌厉,身后的清渊山枝杈无风自动,猎猎狂舞,发出阵阵响动,竟显出了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兰时漪好对付,但裴玉贤那条万年大蛇不是好惹的,蛇性阴狠残虐,杀人不见血,这千万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天尊大能在他的手里形神俱灭,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凌玉的表情充满了忌惮,心中却充斥着不忿。 声音继续钻入兰时漪的脑中。 【哼,不过是沾了在鸿蒙初开时诞生,年纪大活得久的光,否则区区一个男仙,怎么能越过一众女仙去。】 兰时漪不禁拧眉,紧接着又一道声音传来。 【算了,送请帖要紧,而且说起师徒之间的不伦情,我哪里比得过——】 竟然还有高手? 是谁? 兰时漪下意识竖起耳朵听,但脑中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一时失望,回过神来,却发现凌玉正用一种饶有兴致又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眼神看着她。 看得兰时漪心中一阵发毛,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一样。 【不会错的,同类怎么会错,我的眼睛就是尺,到时候我等着看他们的好戏。】 兰时漪的脑中刚响起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凌玉就将婚礼请帖丢给了她。 “兰时漪,我的婚礼你一定要来啊!”说完她哈哈大笑着离开。 笑屁啊! 兰时漪将婚礼请帖随便一丢,罪仙的婚礼,她才不会去。 她与情爱不共戴天! 不过......兰时漪看着凌玉离开的背影,又扭头看了看不远处那只依然忧郁颓丧,虽然一声不吭,却持续性发出吼吼吼的噪音猴子。 心中大胆地猜测,莫非她听到的是凌玉的心声? 而‘吼吼吼’‘啾啾啾’是金丝猴和小山雀的心声,因为是未开智的动物,所以她才听不懂。 这可太好了!兰时漪开心极了。 若她真的有了能听到他人心声的能力,岂不是就能知道哪些神仙动了思凡之心? 然后就可以逐个击破,棒打鸳鸯、呃不对,是拨乱反正,肃清天界。 兰时漪叉着腰,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一定是天道看到了她对无情道的坚定,才给了赐她这样的能力。 “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尊!”她拍了拍身上的草碎,素净白皙的指尖捻了一个决,整个人便御风而起。 不消片刻,兰时漪就来到了清渊山大门前。 门前有个扫地的童子,虽说是童子,但清渊山作为仙界资历最深的仙山,向来不养闲人,哪怕是最外门不起眼的童子,也有三四百岁了,若是下界也能捞个小山神当当。 但他看见才二十岁的兰时漪时,却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师姐安!” 原因无他,兰时漪的师尊——慈玉神尊裴玉贤,虽然是男人,却是整个仙界仅存的一位上古大神,诞生于鸿蒙初开时,少说也有几万岁,法力深不可测。 这上万年来,有无数盛极一时的神、魔、妖想要挑战他的地位,但别说斗法,对方刚踏进清渊山山门一步,就在一瞬间身形俱灭,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而在挑战者陨灭的须臾间,众人甚至都不知道裴玉贤身在何处,出了何招,仿佛他远在千里之外,轻轻一个弹指,对方就神灭形消了,实力简直强悍到恐怖,怕是再过万年,也难以有人与他匹敌。 正因如此,哪怕他是男仙,但三界众人提到他的名号时,就无一人不敬不怕的。 因着年岁长辈分大,如今掌管清渊山的掌门和几位长老,在他面前也得乖顺得唤一声‘神尊’或‘老祖’。 于是乎,作为慈玉神尊的唯一亲传弟子,兰时漪年纪小小的,辈分却大大的。 所以为了避免身份称谓上的麻烦,仙门上下,除了几位掌门长老之外,都称她为师姐,或者兰师姐、小师姐。 “安。”兰时漪随口回了一声,径直掠过他身旁,脑中却蓦地出现了一道含羞带怯的声音。 【昨夜我在海上救了一个落难凡人渔女,她竟然对我一见钟情,要和我约定终生——原来我这样普通寻常的男子,也能被女子爱慕吗?】 “!!!”兰时漪一个急刹。 开新文啦啦啦,吃一口男妈妈师尊吧[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你们有点不对劲 第2章 师尊也有点不对劲 什么情况? 兰时漪以为自己听错了,清渊山的弟子,怎么可能有动凡心的?一定是她幻听了。 她转过头,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外门洒扫弟子,脑中的声音犹在响起。 那声音和他刚才打招呼时的声音一模一样,但不同于刚才的礼貌恭敬,心声里满是怀春少年的羞涩。 【她说我是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有世界上最明亮的眼睛...从来没有人夸过我的眼睛好看,她真好。】 好什么好! 夸你两句,你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怎么这么好骗! “你——”兰时漪震惊又愤怒。 清渊山的弟子一向恪守无情道,怎么就出现了这样的败类叛徒?还是个男子。 世间男子想要求仙问道,本就比女子艰难。 一来,人间女子为尊,男子卑微如泥,能平安活着就已是不易,更别提有机会修仙。 二来,男子在修行天赋上就不如女子,修行起来更加困难。 此外妖界、魔界,还有不少邪修会专门抓天赋灵气的凡人男子或者男妖,炼化为炉鼎,供其玩乐修炼。 眼前这个外门的洒扫弟子就是凡人出身,能突破重重阻碍,拜在清渊山门下,可说是天下幸运男子中的翘楚了。 若是他能再刻苦一些,说不定日后也能成为像她师尊那样的大神,即便是男仙也没人再敢小觑。 可这样好的机会他不珍惜,却偏偏—— 兰时漪气愤不已,颇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兰师姐,我怎么了?可是有何吩咐?”洒扫弟子转过身来看着她,一脸疑惑和无辜。 竟然还装傻。 兰时漪更加生气,正要开口,背后突然有人轻巧地唤她:“小师姐?” “小师姐,你跟他说什么呢?”尤绯把玩着一把碧翠的玉笛,脚尖点着树梢尖上的青叶,轻巧地落在了她的身旁。 尤绯是掌门的得意门生,天资卓绝,为人又热情爽快,在宗门内很受欢迎。 “没什么。”兰时漪暂时不想将这件事公开出来,隐瞒道。 但她刚说完,就听到脑中响起尤绯宠溺又腻人的声音。 【这笛子成色真不错,送给小荔他一定会喜欢,上次我走的时候,他还拉着我的手直哭呢,唉,真是粘人的小妖精~~~】 兰时漪乌黑明润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跟见了鬼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尤绯。 尤绯你可是掌门的小骄傲啊,怎么也叛变无情道了? 一个洒扫弟子动凡心也就罢了,掌门最得意的徒弟尤绯竟然也动了凡心,貌似病情还不轻,这可不得了。 情况紧急,她必须赶紧告诉师尊,根本不管尤绯在后面疑惑的呼喊。 她沿着石阶小路,提着裙摆一路跑,沿途撞见不少弟子。 “兰师姐安。”“师姐安。”“小师姐安。” 弟子们都礼让她,站在石阶旁,排成一排,微微低头行礼向她打招呼。 于此同时,一道道不同的声音,或开心或悲伤或幽怨,纷纷灌入她的脑海中。 【今天秦师姐教我剑法时,碰到了我的手,好暖~】 【被爱的前提真的是漂亮吗?】 【救你的人明明是我、替你疗伤的也是我,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看我一眼?】 兰时漪既震惊又惊恐,捂着耳朵,内心几乎崩溃。 疯了!疯了!整个师门都疯了! 她原以为清渊山是被天界仅存的一股清流,却没想到这股清流竟然早就被污染,而她竟然还惘然不知。 ‘看来这下师尊不出山是不行了。’兰时漪加快脚步上山。 清渊山是一座海上仙山,孤立于茫茫大海之中,高耸无比,直通天与海。 传闻,天地初开时,世界只是一片汪洋,是凭空出现的普慈圣君断浪劈海,创了这清渊山,然后才诞生了第一批上古大神们,成了众仙家口中的育神之地。 慈玉神尊裴玉贤也是诞生于清渊山的第一批上古大神之一,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上古众神纷纷陨落,只剩他一神存世。 但不久后他也在清源山顶沉睡了,这一睡就是万年。 当他醒来时,清渊山已经自然形成了清渊一派,他并未驱赶,只是独居在清源山顶。 清渊掌门感念他的慈悲宽厚,拜他为清渊老祖,给他在山顶建立上灵仙府,并且第一次在众人口中有了尊号‘慈玉’。 裴玉贤对此反应冷淡,他依旧避世,终年静静地待在白雪皑皑的清源山顶,千年又万年,看着旷大而凉薄的月亮。 唯一一次出山,是在二十年前,在人间捡到了才出生不久的孤儿兰时漪,将她带回了清渊山,收为弟子。 清渊众人惊羡不已。 虽然惊讶从来不问世事的慈玉神尊怎么突然就收了徒弟,又疑惑兰时漪究竟是何等的天资,才能被上古大神选中为徒。 但他们更多的还是羡慕,羡慕还是襁褓婴儿的兰时漪,有这样一段好仙缘。 有上古大神为师,一路为她保驾护航,成仙不知道得有多顺畅。 顺不顺畅兰时漪不知道。 但自她有记忆起,就是师尊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的衣食住行,教导她学艺修行,从咿呀学语的小婴儿,一点点长成了如今的大人模样。 一路向上,不知多少阶梯,兰时漪终于来到清源山顶。 山顶寒气逼人,盛大的太阳成了一轮模糊白灼的日晕,光芒一晒,寒气凝成了水汽,瞬间云蒸雾绕起来。 雨雾随风缓缓轻移,朦胧一片的白茫茫,忽然撞出一片阴艳浓红——是山顶生长了千百年的高山杜鹃花。 开得漫山遍野,一树一树汇成了林,枝干湿冷得发黑,虬劲又扭曲地向上生长,叶片浓绿苍厚, 但比叶片更浓得是开了满树的高山杜鹃花,密密匝匝地盛开着,红得像树干里挤出的血,从氤氲清白的薄雾里流淌了出来,满树满地都被染红了。 偌大的上灵仙府就隐匿其中,在阴白缠绵的雾气与冷艳清魅的红林中若隐若现,重檐庑顶飞翘,檐角悬挂着的铜铃随风摇动,碰出明悟空灵的声响。 兰时漪熟练地穿梭过花林进了仙府,穿过水月廊、眷池,就是裴玉贤的居所镜花溆。 镜花溆依水伴花,但里面装饰极少,除了一些仙纱轻幔和氤氲的仙雾之外空空荡荡。 “师尊、师尊、不好了!”兰时漪忙不迭得跑了进去,语气焦急。 “何事?”一道低沉的声线回应着她,空荡的房间内,那声音轻柔、和缓,恍若一蓬轻烟。 兰时漪拨开仙纱轻幔,隐隐绰绰的仙雾中一人坐着背对她,衣袍宽大逶地,黑发浓如烟墨随意地披散着,如黑水河流,潺潺的、蜿蜒地、流淌到地上,流淌到她的脚边。 一旁摆放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铜镜,铜镜中映出一张清艳绝俗的脸。 慈玉神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却仿佛被时光遗忘,容貌依旧年轻。 一双狭长冷厉的丹凤眼,眼梢微微上挑,浓如烟墨的眸子冷冷亮亮,清孤倦漠却又带着几分沉郁,颇有种凶杀之气,在氤氲雾气的拥趸中,显出几分阴魅冷峭来,美得叫人失神,亦叫人心惊。 有这般凶冽的美人脸,本体又是蛇,难怪仙界一直流传着,慈玉神尊是一尊傲慢又刻薄的凶神传说了。 但只有兰时漪知道,她的师尊有多少,根本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师尊,我刚才、”兰时漪一个滑跪,来到正在打坐的裴玉贤身边。 她双手压着他逶地滑凉的衣袍,因为跑得太急而气喘吁吁。 正在打坐的裴玉贤缓缓掀眸,眼尾的睫毛长而浓密,像一簇被打湿的黑色芦花,低低地压下来,纤薄锋利的丹凤眼却凝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她,耐心地等她说完。 “师尊,我刚刚在山下——”兰时漪调整好气息,正要说出她能听见他人心声的事,一抬头,神色猛然骤变。 师尊的头顶上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团黏黏的雨丝一样的浓雾。 浓雾中有一个人,和她师尊长得一模一样,却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倒在冰凉的地上,额间细汗密布,眼尾流淌出旖旎的绯红色,绮丽媚态令人神魂倾倒。 宽大的衣袍一层层褪至腰间,冷白病态的肌肤颓艳泛红。 汗水打湿了他的墨发,丝丝缕缕濡湿地黏在他的年上,凸起的喉结不住的上下吞咽滚动,他整个人更如同烧得神志不清一般,不断呢喃喘息着:“漪儿~~~漪儿~~~” 宽大堆地衣袍之下,一双修长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了原形。 一条粗长的黝黑蛇尾带着蓬勃的潮气钻了出来,硕大的诡魅蛇影迅速膨胀伸展,无边无限地蔓延开来,瞬间将整个房间占满。 看不见尽头的蛇身不断的扭曲交缠,密压压的黑鳞烁着幽幽冷亮的森光,濒死般的紧绞着、纠缠着、挤榨着… 鳞片间发出不断摩擦蠕动的黏稠声响,不断榨攫出**的半透明粘液,浓如黏浆,顺着光滑如许的蛇鳞,浓稠黏腻地往下淌。 潮湿的气息、低靡的滚烫,仿佛蒸腾出一蓬荒淫无形的热气,扑向兰时漪的面门。 兰时漪心中骇然大惊,目瞪口呆跌坐在地。 眼前这一幕深深黄透了她的双眼,让她内心发出一声无助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第3章 所有人都不对劲 兰时漪惊悚的目光中夹杂着呆滞,她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盯着裴玉贤那张清艳孤绝的脸,呼吸无比急促。 裴玉贤自然注意到了兰时漪的异常。 “怎么这般看着我?”他问道,深邃幽浓的黑眸里含着笑。 “......”兰时漪脑子已经懵成了浆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不可描述、难以启齿的画面,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精神冲击,整个人都傻了。 这团浓雾是什么东西?是师尊的吗?为什么浓雾里的‘师尊’会这样那样? 更重要的是,‘师尊’做那种事的时候,为什么要叫她的名字? 无数疑惑涌现心头,可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啊啊啊啊、她真的要疯了! 见兰时漪不说话,表情又这般惊慌,裴玉贤心中有了猜测。 “可是在外面受了惊?”他温声细语地问,微微抬起手。 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一截苍白冰冷的手臂,恍若一阵淡淡清风,带着一股奇异的冷香,温柔地去拂她额前凌乱的碎发。 在他冰冷苍凉的指尖,触碰到兰时漪额头的那一刻,她浑身一个激灵,强忍着下一秒就要叫出来的惊恐,像只应激的小兽,往后缩去,和他隔了一段距离。 这一激灵,又让她无意中看了一眼裴玉贤,不出意外,又看到了他头顶那团浓雾。 此时,那团浓雾已经渐渐消失,里面的画面也变得朦胧,可是依然能够看到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幕。 呜—— 兰时漪低下头,闭上眼,身子绷得紧紧的,弱小又无助,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老天奶,这是她能看的吗? 不论是真是假,她怎么能看到师尊的**、 啊啊啊——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兰时漪脑内的尖叫此起彼伏,她恨不得自戳双目,又恨不得把自己给砸失忆、只求不要让她再看见这大逆不道的一幕了。 真是太秽乱、太残忍了。 这对一个女修的幼小心灵,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裴玉贤见到兰时漪反应如此激烈,指尖一顿,无声地将那只苍白到有些病态的手,重新放回了膝上。 那双含笑的眸子却不变,嗓音柔和而缓慢,隐隐透着一丝关心:“这是怎么了?谁吓成这幅样子?” 兰时漪霎时清醒过来,但心还是乱的,脑子跟摇散了一样。 “师尊、我、”她支支吾吾,脑袋深深地埋着,根本不敢抬头。 生怕一抬头,又被裴玉贤头顶那团浓雾里,那糜烂媾和的场面惊吓道。 她这般闪烁其词的模样,若是其他人早就不耐烦,开始催促了。 但裴玉贤浓黑幽深的眸光里看不出半分不耐,也没有催促,依旧静静地等着:“不着急、慢慢说。” 兰时漪咽了咽喉咙,停滞的大脑终于可以转动了。 她不清楚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但结合自己能听到凌玉等人的心声猜测,刚刚的画面很可能也是师尊的心中所想。 虽然不明白身为上古大神,本应该清心寡欲的师尊,为什么会有那种不堪、脏污的想法,更不明白为什么在想象那种事的时候,口中要呢喃着她的名字。 但眼下,兰时漪是不敢把她能听到别人心声的事情告诉给裴玉贤了。 “我刚才在山下看见了成为堕仙的凌玉,她好不要脸,我、都把快我给气糊涂了。”兰时漪低着头,根本不敢瞥向其他地方,生怕一会儿又看到了什么能黄瞎她眼睛的东西。 “堕仙...凌玉...”裴玉贤低喃着这个名字,仿佛是在记忆力努力翻找这个人:“我仿佛记得五千年前,有个飞升上仙的小辈叫什么玉,可是她吗?” “是。”兰时漪依旧低着头。 “她犯了何事,把你气成这副模样?”裴玉贤微微一笑,冷厉的眉目,因这笑而显得格外温和。 兰时漪捏了捏裙裾,前段时间,天界动凡心的神仙越来越多,她害怕裴玉贤知道后会生气,所以一直隐瞒着。 因此裴玉贤并不知道凌玉和糜兰师徒□□之事。 如果兰时漪刚才没有看到裴玉贤头顶,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她现在肯定是毫无负担地把这对师徒干的丑事给抖落出来。 可偏偏她看到了,并且那画面、那冲击,一直在她的脑子里盘旋。 兰时漪指尖死死扣着裙裾布料...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 “她也动凡心了,还从天界叛逃到了魔界,大操大办婚礼起来了,还跑过来向我发请帖,邀请我去参加,真是可恶!”兰时漪选择性说了些事实。 “原来如此。”裴玉贤眸中含笑,凝着兰时漪低垂着的脑袋,温声问道:“那为师将她抓回来,让你处置?” 兰时漪眸子微睁,下意识想要抬头,但抬了一半,硬生生又把脑袋给埋了回去。 “......还是先算了吧。”她闷闷道。 自她有记忆以来,师尊就从没离开过清渊山,而且她也感觉得出来,师尊不想离开这里,那她也不想让师尊操劳。 而且眼下对她来说,凌玉什么的,已经是微不足道的末流小事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师尊,以及看到的画面。 “好。”裴玉贤轻声道。 “那师尊,我先告辞了。”兰时漪终于找到机会开溜。 裴玉贤幽黑深沉的眸光在她低垂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点头。 兰时漪如释重负,几乎是逃一样地往外跑。 “等等——”裴玉贤忽然叫住她。 兰时漪动作一僵,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生怕裴玉贤发现自己的异常。 她慢慢转身低着头:“师尊,还有什么事吗?” 裴玉贤笑着:“你的衣摆湿了,记得回去换身衣裳。” “是。” 兰时漪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雨雾和花林里的露水濡湿的衣摆,如果不是师尊说,她都没发现。 匆匆换了身衣服,兰时漪离开了山顶,找了山下一个靠海的僻静溶洞,在这无人之处默默消化刚才发生的事。 怎么会这样?师尊是上古大神,按理来说,是最应该无情无欲的啊?怎么也会对那些情情爱爱产生幻想? 退一万步说,就算动了欲念,也、也不应该是对她啊,他们可是师徒。 这可是禁忌啊! 假的,对没错,她刚才看到的一定是假的! 兰时漪猛拍着自己的脸,强迫让自己认为她刚才看到的都是假的。 一定是她听人心声的能力出了问题,毕竟之前,她都是听他人的内心想法,而到了师尊,却是看到了一团幻想。 这很不合理,所以幻想一定假的。 就算是幻象是真的,出现在师尊头上的幻想,就一定是师尊的吗?有证据吗? “没错,就是这样,是我的错、幻象的错,唯独不是师尊的错。”兰时漪成功说服了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扬起了劫后余生般的笑。 “咦,小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要出海吗?”溶洞外,忽然跳进一只漂亮的小白龙。 小白龙鳞片光滑明亮,在海面上熠熠生辉,它长尾一甩,就往岸上跳,下一秒,就从小白龙,变成了干净清俊的美少年。 一头银蓝色的头发还湿着,衣裳也湿漉漉的,看见兰时漪的眼神十分惊诧。 小白龙名叫敖咏,西海龙王之子,拜在清渊山掌门藏锋道人门下,亦是尤绯的师弟,两人经常拌嘴,见面就吵,吵不过了就来找她评理,仿佛仇人一般。 “我不出海,就是在这里坐坐,倒是你怎么从海里出来,你回西海了?”兰时漪收敛情绪,如平常一般交谈。 敖咏表情微僵,笑道:“嗯,我回西海看望了我母亲。” 兰时漪点点头,正要回话,就听到脑子钻入一个声音。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可千万不能被小师姐知道我是从青楼回来的,她这人最较真,发现了蛛丝马迹一定会往下查,要是让她知道我变成青楼花魁的模样,和师姐在人间如做夫妻一般可就惨了。】 兰时漪一个怔愣。 花魁?夫妻?师姐?哪个师姐?不过也不重要了。 原来整个清渊山都在背着她谈情说爱,连她以为最单纯的师弟敖咏也不例外。 兰时漪深吸一口气,感觉离被气死已经不远了。 “那小师姐你继续在这里待着,我去见师尊了?”敖咏道。 “嗯。”兰时漪揉了揉疼得厉害的脑袋。 敖咏顿时喜笑颜开,大步离开,溶洞内只有一条小路,道路狭窄又丝滑。经过她身侧时,敖咏脚下一滑,幸好撑住她的肩膀才没有跌倒。 “啊、对不起啊小师姐。”敖咏惊呼了一声,抱歉道。 “没事,小心别摔着。”兰时漪摇摇头,一抬头,一团熟悉的浓雾出现在敖咏的头顶。 她瞳孔骤缩如针,惊恐无比。 乳白浓雾里,红帐映透龙凤烛,两条雪白的人影交织缠绵,颠鸾倒凤,淋漓汗水浸透肌肤,温热的汗珠子浇湿了他们酡红迷醉的脸,不是敖咏和尤绯又是谁。 “......”兰时漪绝望地闭上了眼。 够了,够了,我真的没空陪你们闹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所有人都不对劲 第4章 你们真的够了 “小师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敖咏语气有些焦急地问。 兰时漪笑得生无可恋:“没事。” 她只是有点想哭罢了。 敖咏却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蓝色的眼眸中反而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 【遭了,我不会弄伤小师姐了吧?她怎么这幅半死不活的表情?】 兰时漪嘴唇微抿,正要开口解释。 敖咏的心声再度传来。 【这可怎么办啊?慈玉神尊对小师姐护短得厉害,性情又凶猛狠辣,简直不像个神明,倒像个凶邪,要是他知道我弄伤了小师姐,我怕是逃回西海也没用了。】 敖咏怎么能说这种话?兰时漪暗暗握紧了手。 虽然她因为看到了裴玉贤的幻想,而有些心理崩溃,但骨子里还是极力偏向师尊的。 她知道师尊名声在外,震慑三界,尤其对妖魔来说,裴玉贤简直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因为有他在,所以大妖大魔们才不敢来犯。 也因此,那些妖邪们正面对付不了师尊,就在背地里极力羞辱污蔑,连造黄谣这种阴邪下作的勾当都使过,说什么蛇性本淫之类。 所以这些年,师尊的名声越来越不好听,都说他‘慈玉神尊’的‘慈’是个笑话。 对手造谣师尊性情狠辣,兰时漪可以理解。 但敖咏你可是清渊山的弟子啊,怎么能跟那些妖魔同流合污,也跟着侮辱师尊呢? 她当即就要开口反驳,但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这是敖咏的心声。 心声无凭无据,看不见摸不着,她该如何反驳呢? 兰时漪顿时泄气,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我真的没事,我只是今天心情有些不好,你走吧。” 敖咏听到这话,才真正松了口气,开心地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兰时漪才敢抬头。 不然她怕一不小心,就又看见敖咏头顶上的画面,那画面...太激烈了。 简直没看眼! 不过有了刚才师尊那一幕直击灵魂的冲击,这一次暴击,她也能勉强消化。 同时她也在思考,之前敖咏来到溶洞,自己只能听见他的心声,而头顶并无画面。 是他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肩膀之后,她才看见的画面。 仔细回想,刚才在上灵仙府,她看到师尊头顶的画面是,似乎手也碰到了师尊的衣袍和及地的发丝。 所以说,心声可以隔空听到,但画面却是要在触碰之后,才能够看到? 天渐渐黑了,落日把海面染成橘红色,盛大落幕。 兰时漪还缩在溶洞里,听着涛涛的海浪声,烦躁地抓着头发。 好烦好烦好烦,她不想回上灵仙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师尊。 但再不敢面对的事,依旧得面对。 天彻底黑了,她也亦步亦趋地回了清渊山顶,慢慢吞吞穿行在高山杜鹃花林间,发髻已经在刚才她胡乱抓头发的时候乱了,碎发凌乱地垂在脸颊边,清亮的柳叶眼眸光郁郁,像是被烦恼包裹着。 薄亮的月亮升了起来,清清冷冷的月光穿过花林,照亮她脚下回家的路。 上灵仙府前也已经亮起了灯,灯光薄白如月,一盏一盏,如繁星浩渺。 兰时漪站在一盏灯下,灯旁开着一株高大的杜鹃花树,灯光与月光映着花影,也映着不远处长廊下坐着的人。 裴玉贤坐在水月廊下,微微仰头,注视着天边高悬的月亮,侧颜在皎洁月光下显得无比清艳与安宁,仿佛此刻,时光都变得缓慢平和起来。 兰时漪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她七八岁的时候,正是女孩子最最贪玩,猫憎狗嫌的年纪。 她觉得上灵仙府太冷清,就经常跑到半山腰的清渊派,和尤绯敖咏他们玩,常常玩到晚上,忘记了时间。 等到宗门快要落锁,尤绯和敖咏不得不回去后,她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连忙往山上跑。 跑回上灵仙府后,就能看到师尊坐在水月廊边,安静而沉默,像做精美无暇的雕塑般等待着,仿佛她不回来,他就能等到天荒地老。 当看到玩得满头大汗,脸蛋脏兮兮回来的她后,师尊才仿佛活了过来,擦擦她脏脏的脸蛋,拉着她往回走。 兰时漪记忆中的师尊永远温柔,从不给年幼好玩的她规定玩乐的时间,也从不催她回去,回去后也从不因为她回来地太晚而责怪,反而会轻声问她,今天和谁玩了?玩了什么?开不开心?饿不饿? 她的手被师尊牵着,走向镜花溆,开始眉飞色舞地像师尊讲述今天和尤绯他们玩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师尊则静静听着,眉目含笑。 而今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兰时漪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没有突然觉醒能听他人心声的能力,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师尊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再试一次吧!或许她之前看错了呢?’兰时漪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师尊对她那样好,那样温柔,是她心目中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的神明,他怎么可能会想那种事呢? 肯定是她看错了。 ‘再试一次!’兰时漪抱着一股荒唐的侥幸感说服了自己。 她躲在高山杜鹃花树下,伸出半张脸,心想:‘若想看到此刻师尊心里在想什么,这样直接走过去可不行,不就被打断了吗?而且她还得触碰到师尊的衣服或者头发。’ 兰时漪盯着师尊那堆叠在长廊边的宽大衣袍,外袍是玄黑色的,并没有太多繁复的图案,如浸染开的墨,内襟却是一片纯白,黑白交织,像极了夜色下黑沉沉的海水翻滚出白色的泡沫浪花。 她深吸了一口,一个瞬移就来到了师尊身后,掌心触碰衣摆。 趁师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她鼓足了勇气抬头。 她这次做足了心理准备,哪怕再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她也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失态了。 可当她真正看到师尊头顶出现的画面时,眼神无比错愕。 画面里是一条悠长又熟悉的长廊,正是他们现在身处的水月廊? 廊上挂着风铃,风一吹,叮叮当当清脆作响,正值夏季,阳光正好。 容貌万年不改的师尊斜倚在廊下,粗长黝黑的蛇尾从宽大的衣袍里伸出来,懒洋洋地伸展着晒太阳,鳞片被阳光浸泡得闪闪发亮。 “漪儿、过来~”他朝着对面伸出双手,神情和缓带笑,语气也温柔款款。 兰时漪朝他伸手的方向看去,是一个胖嘟嘟白嫩嫩的小女孩,才一岁多的样子,正坐在水月廊上玩叶子——那是幼年的兰时漪。 听到师尊轻声呼唤,小兰时漪抬起头,看见师尊向自己张开双臂,她黑葡萄似的乌黑大眼弯弯笑起来,肉肉小手把叶子一扔,撑着地面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水月廊很长,一岁多的小娃娃刚学会走路,既走不稳,也走不远。 还没走到师尊跟前,她就已经走累了,朝着师尊伸手,小嘴阿巴阿巴,示意师尊抱她。 师尊撑着下巴淡淡一笑,幽亮的蛇尾在她面前慵懒扫过,像逗猫棒一样,诱导着她再多走两步。 但小兰时漪直接一个耍赖,抱住师尊凉飕飕的蛇尾,软软的小身子直接趴在蛇尾上,蛇尾滑来滑去,她也跟着滑来滑去,像趴在摇篮里一样,乐得她咯咯直笑,笑声回荡在长廊里。 兰时漪一怔,这是她小时候发生的事吗? 十多年前,那么久远的事,她都忘记了,却没想到师尊竟然还记得。 兰时漪内心无比感动,她就说嘛,像师尊这样温柔的神明,怎么可能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健康的东西。 师尊是谁?慈玉神尊,上古大神,他心里装得下小情小爱吗?装的明明是天下苍生,四海八荒。 兰时漪喜滋滋,腹诽刚落,只见浓雾之中,画面突变。 抱着他蛇尾的肉嘟嘟小孩突然变成了兰时漪成年版的模样,原本需要幼年兰双手才能抱住的纤细幽亮的蛇尾,如今被‘兰时漪’一手握在手中把玩着。 蜿蜒硕大的蛇身瞬间缠了一下,仿佛一股奇异的酥麻,顺着密密麻麻的鳞片传遍全身。 月光下,这些光滑黝黑的蛇鳞,泛着奇诡油亮的光泽,像黑色的绸缎,在水中游走。 “漪儿~”‘师尊’苍凉冷白的脸上渐渐蔓延起一片薄红,手指难耐地反扣住身后的梁柱。 他仰着脊背,指甲不住地抓挠着,像是极为痛苦而渴望,喉中迸出焦渴的喘声。 握在‘兰时漪’手中的蛇尾尖,也亢奋地绷紧了,努力地缠着她的手腕,冰凉的鳞片下每一存肌肉都在努力收缩着,将她死死缠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你们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