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另嫁,偏执侯爷追妻疯了》 第一卷 第7章 苏沈洞房花烛夜 沈砚连忙低头笑着说: “大哥,你放心,好不容易娶到月月,我会加倍对月月好,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苏皓宇皮笑肉不笑地说: “最好是这样,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和月月那十几个表兄表弟都不是吃素的。” 沈砚笑了笑,“我知道我娶了苏家和秦家的掌上明珠,大哥你早就想揍我了,大哥放心,我会让月月幸福,不会给你动手揍我的机会。” “最好是这样!”苏皓宇暗暗威胁。 沈砚骑上马,心满意足地回头看了花轿一眼,然后骑着马往前走。 因为沈府和苏府隔很近,秦家和苏家给苏揽月准备的排面很大,为了彰显两家对苏揽月的宠爱,所以迎亲队伍绕着京城走了一圈才回沈府。 百姓都唏嘘不已,“秦家是真疼姑娘啊!当初苏夫人下嫁到苏府,排面也这么大。 如今一个外孙女出嫁,秦老将军也给这么大的排面,到时候亲孙女出嫁,排面恐怕还要大吧!” 迎亲队伍从镇北侯府门口路过时,楚珩正在练字,上面写着‘事在人为’。 听到敲锣打鼓声时,他心里慌乱地把笔都撅断了。 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走到了门口。 这时,林氏和侄女林雪儿在门口数着迎亲队伍抬的嫁妆。 林雪儿刚从漕扬县到京城,看到京城嫁女儿这么大排场,她十分羡慕地说: “嫁一个女儿一百零八抬,这秦家和苏家还真有钱。” 看到楚珩出来了,林氏笑眯眯地拍了拍林雪儿的手。 “京城都是这样,不管做什么,排面都很大,苏家只是鸿胪寺少卿,排面就这么多,等你嫁给珩儿,我们镇北侯府排面绝对会更大。” 林雪儿害羞地低着头,悄悄地打量着楚珩。 楚珩听到林氏说的话,皱着眉头说: “女子出嫁,排面大部分是自己娘家亲戚和母亲娘家亲戚给的。 苏大人虽然只是鸿胪寺少卿,但是他夫人是秦老将军最疼爱的小女儿。 苏大小姐出嫁的排面,有一半都是来自秦家。 孩儿刚到京城,根基不稳,娶妻可不一定有这么大的排面,母亲若是不懂京城的规矩,就请不要瞎说。 还有,我是不会娶林家表妹的,等舅舅忙完,记得让他把林家表妹接回去。 她待字闺中,若是让人知道她长时间待在镇北侯府,怕是会影响她的清誉,到时候就不好嫁人了。 万一让外人知道,孩儿的婚事也会受影响,所以还请母亲不要让孩儿为难。” 楚珩心情不好,当众驳回林氏的话,林氏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她强颜欢笑地说: “珩儿,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雪儿知根知底的,她嫁进来,咱们也是亲上加亲。” “嫡母之前教过我,京城最重规矩,若是表妹暂陪母亲几日,我是不会多言的。 也恕孩儿直言,以表妹的身份,就算是留在镇北侯府,最多也是姨娘的身份。 孩儿朝务繁忙,暂时没有娶妻纳妾的打算。 更何况,表妹是舅舅的女儿,母亲你自己也是妾室,也吃过当妾室的苦。 母亲若真为表妹着想,应该也不希望表妹出来给人做妾吧!” “表哥!”林雪儿听完,红着眼睛哭着走了。 林氏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尽管已经转正,也改变不了她以前是妾室的事实。 “珩儿,雪儿毕竟是女子,你怎能如此直言不讳?好歹要顾及一下女孩子的面子吧!” “母亲,之前孩儿已经隐晦地拒绝过表妹,你还把事情摆明面上说。 如今孩儿坐到这个位置,至少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做当家主母。 孩儿的事情,不需要母亲费心!” 楚珩说完之后出了门。 林氏握着拳头,她也知道现在以楚珩的身份,想娶一个大户人家女子很容易。 只是,她自己是商户出身,是楚珩嫡母过世之后,楚珩争气当上侯爷,她才被楚珩扶正。 若是楚珩真娶京城门当户对的女子做妻子,她怕压不住自己的儿媳妇,到时候失了面子。 况且,楚珩小时候在嫡母跟前养大,本就跟她不亲厚。 若是再多一个自己压不住的儿媳妇,林氏在镇北侯府处境就更难熬了。 所以,林氏才想让林雪儿当楚珩妻子,这样,有林雪儿从中中和,她也可以拉近和楚珩之间的关系。 林氏被楚珩的话气的不轻,但是她把缘由怪在楚珩去世的嫡母身上,她回到房间才开始发泄。 “白氏那个贱人,亏她还是大家闺秀,居然让珩儿跟我离心。” 林雪儿哭着趴在林氏腿上,“姑母,表哥不愿意娶我,我该怎么办啊? 和父亲出门前,我可是在家里其他姐妹面前炫耀过,我这次来京城就是嫁给表哥的。 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啊!” “给我闭嘴,就知道哭!他不愿意,你就不知道自己想办法吗?” 林雪儿一副委屈的表情,“表哥都不愿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林氏朝林雪儿招手,林雪儿贴近林氏,耳朵靠了过去。 林氏在林雪儿耳边耳语几句。 林雪儿听完之后惊讶地问: “姑母,这能行吗?” “肯定能行,等生米煮成熟饭,珩儿也不好赶你走。” 林雪儿皱着眉头,“可是,这样,我就做不成当家主母了。” 林氏的脸也冷了一分,“没听你表哥说吗?以你的身份,最多做妾! 你若是不想就这样回去遭其他人嘲笑,最好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林雪儿连忙低头,“姑母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林雪儿想着,在镇北侯府做妾,也比回漕扬县嫁给普通人强。 见林雪儿这副态度,林氏也软了语气。 “有我在,等你做了珩儿姨娘之后,不管他将来娶谁,都有我护着你。 你最好是再生几个男孩,到时候在府里,地位就稳固了。 我当初也只是妾室,也是珩儿争气才有了现在的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雪儿点了点头,“多谢姑母替雪儿打算,雪儿会好好听姑母的话。” 林氏开始替林雪儿计划留在镇北侯府。 楚珩离开镇北侯府之后,他扭头对着墨染说: “我让你准备的贺礼都送过去了吗?” “侯爷,属下已经装好了,一会儿就找人送过去。” “今日你不必跟着我,我要你亲自带着贺礼去沈府。” “侯爷,那个东西是大夫人留下的,说是给您未来夫人留的,真送这个,怕是不好吧!” 楚珩瞪了墨染一眼,“他们怎么知道这是楚家传家宝,你别多嘴,按我说的去做!” 于是,墨染就回去拿着贺礼去了沈府。 这一天,楚珩销声匿迹,独自一人买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醉醺醺回镇北侯府。 另外一边,苏揽月坐着花轿绕城一圈后,迎亲队伍停在了沈府大门口。 沈砚下了马,在周围人起哄下踢了花轿。 苏揽月从盖头下面看到有一只手伸向自己。 “月月,下轿了。” 听到沈砚的声音,苏揽月忐忑的心突然安定下来,她将自己右手伸了过去。 在喜婆的引领下,苏揽月先后跨了火盆、马鞍和大米。 喜婆子也乐呵地大喊: “新娘跨火盆,日子火样红,灾邪皆退散,恩爱情意浓。” “新娘跨马鞍,平安又吉祥,生活常如意,幸福岁月长。” “新人跨米袋,粮丰岁月泰,情坚爱永在,富足乐满怀。” 苏揽月像是做梦一样,不知不觉和沈砚拜了堂,然后被送到了洞房。 “小姐,姑爷现在去外面陪客了,你要不要稍微靠一会儿?夫人让我在身上藏了点心,趁现在没人,你先吃点。” 春桃把花生酥放到了苏揽月手里。 苏揽月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她接过花生酥后,在盖头地下偷偷吃。 “春桃,你去门口看着点,要是有人过来就知会我一声。” 春桃偷笑道,“好,小姐慢慢吃当心噎着。” 苏揽月吃了两块花生酥之后,就擦了擦手,然后端坐在铺满花生,桂圆,红枣,莲子的床上。 苏揽月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坐过去了多久,直到春桃说: “小姐,姑爷来了!” 这时,苏揽月立马调整身子,端坐在床边。 沈砚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他给春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春桃识趣地退到门后,然后拉上了房门。 苏揽月从盖头下面看到有一双脚在向自己靠近,嫁给自己心爱之人,苏揽月的心里像小鹿乱撞一样。 随着盖头被掀起,沈砚和苏揽月的视线交汇在一起,苏揽月突然脸红,心跳也加快,她害羞地瞥开了视线。 沈砚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在一旁偷笑。 尽管苏揽月上一世经历过一次成亲,可是当时非她所愿,只有紧张和害怕。 这一次不愿意,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新婚之夜,虽然忐忑,却也欢喜。 沈砚递过交杯酒,“月月,先喝合衾酒。” 看着温柔的沈砚,苏揽月紧张地接过交杯酒。 两人喝完交杯酒之后,沈砚就将食盒拿了出来。 “沈郎,这是?” “你从早上到现在应该还没吃东西吧!这是我吩咐厨房偷偷给你留了烧鸡,别饿坏了肚子。” 苏揽月心里一阵感动,沈砚会真的关心自己。 或许是因为有了沈砚这个美好的对比,苏揽月吃着烧鸡的时候,想到上一世自己饿了一天肚子,楚珩大半夜才回洞房,然后粗鲁地对待自己。 第二天,苏揽月因为体力不支起晚了,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被楚珩母亲林氏磋磨一顿。 想到这里,苏揽月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沈砚惊慌失措,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月月,是不喜欢吗?若是不喜欢烧鸡,我让春桃去厨房给你找点别的菜。” 苏揽月摇了摇头,“我只是太高兴了,一时没忍住。” 沈砚用手指抚摸着苏揽月脸上的泪水,“今日是咱俩大喜之日,高兴就多笑笑。” 苏揽月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上一世,和楚珩成亲之日,她因为被迫嫁给楚珩,偷偷哭过了。 楚珩的脸变得有些难看,还呵斥她,“大喜之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事已至此,你以后就是我的夫人,以前的人和事情,该忘的就忘掉。” 沈砚在一旁耐心地等着苏揽月吃饱,苏揽月很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她真的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想。 苏揽月刚吃完,沈砚就递过手帕让苏揽月擦嘴。 沈砚抬手准备帮苏揽月卸掉头上的钗环时,苏揽月脑海里突然闪过楚珩拽着她的按到床上去的场景。 苏揽月突然抱着头后退了一步,“你不要过来!” 沈砚的手僵在半空,“月月,你怎么了?该就寝了,我帮你卸掉钗环。” 苏揽月重新闭眼然后睁开,确定面前的人是沈砚而不是楚珩后,她的防备才松懈下来。 “沈郎,抱歉,我刚刚出神了。” 沈砚微微一笑,“月月,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你别害怕,我会轻一点的。” 苏揽月知道房事对女人来说有多难受,但是对面是沈砚,她愿意为了沈砚牺牲自己。 见苏揽月身体还是有些紧张,沈砚轻轻地帮苏揽月卸掉钗环,然后轻轻地抱起苏揽月,走向新床。 沈砚将苏揽月轻轻放在大床中间,“月月,你别紧张,我会很轻的。” 尽管自己上一世经历过,苏揽月心里还是很忐忑。 上一世与楚珩,苏揽月每一次都是在痛苦中度过。 沈砚拉上了床边的帘子,在烛火的闪烁下,有两个人影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苏揽月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揽月想到昨晚沈砚亲自抱她进浴桶,还拿着帕子轻轻地替她擦拭身子,最后又轻轻地将她放回床上时,不由自主地笑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女之间还可以那么舒服,除了一开始有点微痛外,后面都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想到自己不仅重来一次,还如愿嫁给沈砚,苏揽月嘴角微微上扬。 第一卷 第8章 沈砚见楚珩 这时,春桃端着盆走了进来,她看到苏揽月坐在床边傻笑,于是也在一旁偷笑。 “小姐,你醒了啦!” “沈郎人呢?” 春桃打趣着说: “姑爷说昨夜小姐昨夜太辛苦了,让我嘱咐你多休息一会儿,他去厨房了,说是让厨房给小姐多做点好吃的。” 苏揽月的脸微微一红,“那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姑爷可心疼小姐你了,叮嘱我好几遍,让我千万不要吵醒小姐你,我也是见小姐你坐起身才进来的。” 苏揽月起了身,春桃收拾被褥,当她看到床单上的一抹红时,不由自主地看了苏揽月一眼。 苏揽月察觉到春桃的目光,脸变得更红了。 沈砚是孤儿,落红也不需要拿去给长辈查验。 春桃看到害羞的苏揽月,只是一味地偷笑,她知道苏揽月脸皮薄,就没有继续打趣了。 当春桃换好被褥后,沈砚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几个拿着食盒的厨娘。 “把饭菜都放下,然后你们先退下吧!” 看到沈砚在,春桃收拾好床铺后,也识趣地离开了。 沈砚走到梳妆好的苏揽月身后,从苏揽月身后将她抱住。 沈砚看着镜子里的苏揽月说: “我家月月真好看!” 苏揽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沈砚将自己的头靠在苏揽月的肩膀上,“月月无需害羞,咱们已经是夫妻了。” 沈砚说完,苏揽月的脸更红了,但是她嘴硬道,“我...我哪有?” 沈砚站起身,牵起苏揽月的手往饭桌方向走。 示意苏揽月坐下后,沈砚将自己亲手做的红枣桂圆鸡蛋羹放在了苏揽月面前。 “昨夜辛苦你了,这红枣能补气血,桂圆可安神,鸡蛋更是滋养,是我亲手做的,你多吃些。” 苏揽月拿起勺子,“你竟然亲自下厨!” 苏揽月有点不敢相信,沈砚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给她做一碗红枣桂圆鸡蛋羹。 沈砚夹起一个水晶蒸饺递到苏揽月面前的空碗里。 “左右醒来也无事,就想着能为你做点什么! 是我无用,没有给你创造更好的条件,幸亏岳父岳母体恤,分了两个厨子到咱家。 不然,我都担心你吃不惯我平常吃的饭菜。” “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怎能为了我进厨房?这不合规矩?” 沈砚亲昵地揉了揉苏揽月的后脑勺,“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我爱你,你的一切大于这世间所有的规矩。” 苏揽月的脸色红了又红,尽管自己已经经历过一世,这却是她第一个次听到这种动听的情话。 “月月,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往后我对你好,你要习惯!”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苏揽月红着眼问。 “小时候,我爹跟我娘很相爱,我爹对我娘很好,事事都亲力亲为。” 沈砚牵起苏揽月的手,“从那时我便发誓,以后要像我爹一样,对未来娘子好一点,虽说不一定能做得十全十美,但是我敢保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累。” “沈郎,你没有必须对我这么好!”苏揽月的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谁说的?你现在已经是我妻子了,我有义务,也有责任让你幸福。” 沈砚搂着苏揽月,“月月,本来想说出来哄你开心,却没有想到把你惹哭了,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苏揽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夫君,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自己遇到良人。” 沈砚转过苏揽月的身体,激动地看着苏揽月的眼睛问: “月月,你刚刚叫我什么?” “夫君,沈郎若是不喜欢,我便不喊了。” 沈砚搂住苏揽月,“不,我很喜欢这个称呼,也只有你能这样唤我。 月月,以后都这样唤我可好?” 苏揽月的睫毛微颤,喉咙涌动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说: “好!” 沈砚松开苏揽月,等苏揽月用过早饭之后,见苏揽月脸色疲倦,就又让苏揽月回去休息。 幸而苏揽月没有公婆,家里没有长辈约束,沈砚又心疼她,她也就不推辞,躺在床上继续休息。 沈砚陪着苏揽月小憩时,苏揽月紧紧搂着沈砚的胳膊,因为苏揽月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害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变回上一世的生活。 因为真的累着了,苏揽月过了午饭点才起来。 沈砚睡不着,拿着书坐在旁边陪着她。 等苏揽月一醒来,就送上好吃的。 由于一整天没有离开房间,苏揽月趁着消食的时间,去清点自己的嫁妆。 沈砚也在这时交出他这两年存下的积蓄和账本。 “月月,以后我和整个沈府,就都是你的了。” 苏揽月接过账本和库房钥匙,这是她第一次拥有管家之权,尽管沈砚的身家不算多,对苏揽月来说都意义非凡。 而且,沈砚还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全部家当都交给自己,这更让苏揽月有安全感。 “夫君,你确定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打理吗?”苏揽月有点不敢相信。 上一世,她在镇北侯府的地位如同虚设,林氏把管家之权拿得紧紧的,楚珩也没有说让她帮忙打理家事。 所幸苏揽月也不在乎,也没有去争,只不过没有管家之权,她过得没那么好。 沈砚噗嗤一笑,“月月,你今天怎么呆呆的?你是沈府主母,你不管谁来管?” 沈砚没有发现苏揽月的异样,他只庆幸自己运气好,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沈砚是孤儿,嫁给沈砚后,苏揽月相当于是自立门户,她和春桃一起点清嫁妆,然后又盘算着别人送来的贺礼和礼金。 沈砚是金部司主事,负责户部银钱账铺,少不了要和其他官员打交道,他们送来的贺礼和礼金,将来别人办事都是要还回去的。 所以,苏揽月才想着清点一遍。 春桃负责拆开贺礼,苏揽月拿着礼单一一核对。 一切都算正常,直到春桃念到,“镇北侯府如意琳琅镯一对。” 苏揽月微愣了一下,她也看到了礼单上的记录,上面确实写着镇北侯府如意琳琅镯一对。 苏揽月诧异了一下,思绪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她和楚珩成亲后第二天,在她受林氏磋磨后,楚珩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如意琳琅镯送给她,说是楚家给当家主君媳妇的传家宝,还警告她不能弄丢。 苏揽月永远记得,楚珩粗鲁地给她戴上这副手镯,苏揽月当时不敢吭声,结果她手腕都被磨红了。 苏揽月发呆之际,春桃在一旁提醒着,“小姐,你对比好了没?若是对比好了,我开始拿下一样东西了。” 在春桃的提醒下,苏揽月回过神来。 只不过苏揽月有些不解,为什么镇北侯府会把传家的镯子送来当贺礼。 “春桃,这对镯子贵重,封好放箱子最底下,别磕坏了。” 苏揽月不明白这手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想看到跟镇北侯府有关的东西,于是就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让春桃把镯子封起来。 她心里暗自思忖,以后有机会原封不动还回去。 看到镯子后,苏揽月总是心不在焉的,重生之后,她总感觉自己忽视了某些细节。 夜晚,苏揽月还是觉得镯子的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问了沈砚一个问题: “夫君,你和镇北侯关系怎么样?” 沈砚愣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摸了自己腰间的荷包。 他下意识间开口说: “官场同僚,他在大理寺,我在户部,五品以上才有资格上早朝,我从六品,平常几乎很少见他。” 沈砚眼神闪躲着问,“月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清点贺礼时发现镇北侯府送来一对如意琳琅镯,这镯子贵重,日后镇北侯府若是办宴席,咱们至少要送差不多贵重的贺礼还回去。” 听到如意琳琅镯时,沈砚的眼睛微微眯着,心里大概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月月,确实太贵重了,我听说如意琳琅镯是楚家的传家宝,你把镯子交给我来处理。” 苏揽月诧异地问: “夫君,你不是和镇北侯不熟吗?你怎么知道这镯子是他们家的传家宝?” 沈砚心里慌乱了一下,但是很快找到了借口,于是镇定自若道: “镇北侯漕扬县发家,我也是从漕扬县出来的。 听说过楚家有一对如意琳琅镯,是留给当家主母的。 想必是镇北侯看在外祖父的面子,才派人来送贺礼的。 应当是他手下的人办事不利,给拿错了。 月月,把手镯给我,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是他们弄错了,我明日给镇北侯府送过去。” 苏揽月也没多想,她也认可沈砚所说的话。 毕竟,在她记忆里,上一世楚珩也确实跟她说过,琳琅镯是给楚家媳妇的传家宝。 看苏揽月没有起疑,沈砚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新婚第二天晚上,两人依旧是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天亮后,沈砚又亲自给苏揽月炖了红枣枸杞鸽子汤,都是补气血的。 还不等苏揽月醒来,沈砚便找春桃将镇北侯府送的琳琅镯拿过来。 “姑爷,这就是镇北侯送来的镯子。” 沈砚打开看了一眼,与他记忆中见过的别无二致,确实是楚家传家宝。 沈砚将盒子盖上,把手镯收了起来。 “春桃,我在厨房里熬了红枣枸杞鸽子汤,在灶台温着的。 一会儿等月月醒来,你记得去厨房拿给月月,一定要让她多喝几口,她气血不好,晚上睡觉爱发虚汗。” 见沈砚要往外走,春桃连忙询问: “姑爷,你这是要去哪?” “去镇北侯府一趟,昨夜我跟月月说过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家小姐。” 沈砚说完,叫上了自己的亲信。 “守泽,我们走,去镇北侯府一趟。” 守泽也有些意外,沈砚和楚珩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突然又开始联系了?还是沈砚主动上门。 沈砚来到镇北侯府,传话的侍卫将消息告诉给墨染。 墨染对着楚珩说: “侯爷,他来了!” 本来楚珩还醉醺醺的,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哪个他?” 墨染欲言又止,“跟您老死不相往来那个他!” 楚珩立马站了起来,随后又想到了什么! “你让人带他去书房等我,我换套衣裳。” 楚珩刮掉了这两人因为发愁长出的胡茬,又换了一套干净利落的常服。 他刚刚已经输了沈砚一次,气势上不能再输了。 楚珩来到书房时,沈砚正坐在客座上喝茶。 两人眼神刚对视上就开始剑拔弩张,守泽和墨染默契地退出书房,还把书房的门也关上了。 “找我什么事?”楚珩率先冷漠地开口。 他径直坐到了主位,发现自己写着“事在人为”的字帖上面,多了一行用瘦金体写着的“异想天开”。 沈砚皮笑肉不笑地问: “侯爷满屋子的事在人为,可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 楚珩将沈砚写着异想天开的那张纸揉成团扔到了地上。 “你不是当我是陌生人吗?今日怎么还主动上门?” “首先,是感谢和道歉,我听说过了,上次我去清木县立功的事情,是你跟皇上举荐的我。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难,皇上还给我涨了俸禄,所以,要感谢你。” 沈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至于道歉,是我心胸狭隘了,以为是你在给我下什么套,让我往里钻,还以为你要害我。” 楚珩眼神里晦暗不明,想到自己的计划落了空,还苦笑了一下。 “你用不着给我道谢和道歉,我也没有想过要帮你,只是弄巧成拙罢了。” 沈砚勾唇一笑,“果然,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希望我过得好!原来是弄巧成拙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最开始举荐我去清木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楚珩眯着眼睛,他明明打听清楚,苏家二小姐苏柔找人要毁掉苏揽月的清白。 他都计划好了,把沈砚都调离京城了。 结果,等他准备黄雀在后,打算偷梁换柱时,房间里面的人换成了苏柔,苏揽月压根没有按照苏柔的计划出现。 第一卷 第9章 楚珩威胁沈砚 反而是苏柔一进门就对着肥头大耳的男人叫了一句侯爷。 当时,楚珩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见里面不是苏揽月,就离开了。 于是,楚珩当时悄悄离开了,并且出现在安国公世子面前。 想到那天发生的奇怪的事情,楚珩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到底是在哪里发生了问题。 苏揽月也不会想到,上一世自己失身于楚珩,也是楚珩一手策划的。 楚珩先是无意间发现苏柔的计划,然后找了机会让沈砚暂时离开京城。 楚珩甚至计划得刚刚好,沈砚就在安国公府老夫人七十大寿后一天回来。 那个时候,刚好可以让沈砚错过救苏揽月,并且看着苏揽月成为自己的女人。 上一世的楚珩真的做到了! 这一世的楚珩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一步算错了。 楚珩冷笑,“既然是我的目的,我怎会告诉你呢?” 沈砚看着楚珩的眼睛审视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是想不通,楚珩为什么要帮他立功。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问了。” 沈砚拿出盒子,并且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琳琅镯露了出来。 然后,沈砚将手镯堆到楚珩面前,“以前我娘没要,祖母才给了你们,既然我娘都不要,那月月更不需要,我还给你。” 楚珩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这不是给你的!你没有权利还。” 沈砚眯着眼睛,“不是给我的,那你是什么意思?” 楚珩淡淡道,“给苏大小姐的。” 沈砚立即防备起来,“你把这个给月月更不合适!”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诡异。 楚珩冷笑,“怎么就不合适了?” 沈砚怒怼,“这是你们楚家的传家宝,只传给未来楚家当家主母,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楚珩也反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了!” 沈砚冷笑了一声,“楚珩,你这手镯到底是作为传家宝给楚家儿媳妇,还是说你有另外的私心? 当年,你明明也喜欢上月月了,你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骗不过我!” 沈砚戳到了楚珩的痛处,楚珩的脸变得有些难看。 楚珩抬头和沈砚对视,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剑拔弩张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了。 楚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又很快装作若无其事道: “虽然你随母姓,身上始终有一半流着楚家的血,这手镯原本就该是你们家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是你想多了。” 沈砚讥讽,“楚珩,你刚刚犹豫了一下,你敢不敢承认,当年你也喜欢上了月月。” 沈砚质问中夹杂着一股怒气,楚珩也黑了脸,破罐子破摔道: “喜欢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你卑鄙,早早来到京城,拜在苏睁门下,还拐走了她。” 沈砚走到楚珩面前,楚珩也站了起来。 沈砚刚抬手,楚珩就握紧拳头打了过去,沈砚一下子就接到了。 沈砚的掌心和楚珩的拳头碰撞在一起,两人无声地较量了一番。 最后,还是沈砚先放了手,“你别紧张啊!我现在可是文状元,不可能像你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 沈砚替楚珩整理衣领,又拍了拍楚珩的肩膀。 “我就算是卑鄙,也没有你自私。 当年,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利用过月月一次,你就不配出现在月月面前。 更何况,你心里若是真的有月月,早该来京城了,何需等到功成名就? 我跟你不是一路人,当年我便发誓,这一世都要护月月周全。 既然咱们选择了不一样的路,也请你不要后悔。” 楚珩后退了一步,弹了弹自己刚刚被沈砚碰过的地方,然后暗暗威胁道: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护她一世周全。” 沈砚再次上前揪着楚珩的衣领,“当初害了她一次还不够吗? 你知不知道月月那次受了很重的伤,还失忆了,你还想干什么? 楚珩,我警告你,别因为你自己的私心再连累别人!” 楚珩瞬间明白,难怪苏揽月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原来是失忆了。 “沈砚,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怎么可能动她? 当初是我连累了她,我以后会补偿她的。 你别得意,你只是暂时拥有她。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我的意思是,你好好珍惜自己的命。 你要是个短命鬼话,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沈砚揪着楚珩的手紧了一分,楚珩挑衅道: “你倒是动手啊!” 楚珩冷笑,“本侯还费不着脏了自己的手,好好守着你金部司主事的位置,当心你到最后什么都不是。” 沈砚也明白自己只会白跟楚珩费口舌,他将手松开,“好人不跟狗计较!我也嫌你会脏了我的手。” 楚珩明白沈砚不想暴露自己,他讥笑: “你想隐藏实力低调生活,可是你那一手的瘦金体的字却会出卖你练过武功的事实。” “多谢侯爷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沈砚起身,踹开凳子准备离开。 楚珩看着手镯对着沈砚说: “沈砚,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让她以为我的妻子的名义戴上这对手镯。 你应该也知道,我会说到做到!” 沈砚冷笑,“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除掉我。” 楚珩继续挑衅,“那你以后还是多注意一点,毕竟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沈砚摔门而去! 沈砚离开后,墨染走进书房,楚珩看着沈砚喝过的茶杯和坐过的凳子说: “这些他都碰过了,拿去扔掉!” 墨染没有多说,按照楚珩的吩咐去做了。 “还有,叫人盯好沈砚,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楚珩眼里露出一丝杀意,他本不想除掉沈砚,只要苏揽月能够成为自己的女人,那他也无需在乎沈砚。 可是,如今事已成定局,沈砚娶了苏,他若是想要拥有苏揽月,就只能让沈砚死。 楚珩脑海里思索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既不脏自己的手,又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沈砚。 .................... 沈砚离开镇北侯府后,守泽询问: “主子,这次您和镇北侯聊得怎么样?” 沈砚冷笑,“还能怎么样?听说这次是他举荐的我,还让我从中立功。 我还以为他这些年变了,没有想到还是那个熟悉的楚珩。” 沈砚怒骂一句,“奢望他改变自己,还不如奢望狗改得了吃屎。 以前我还以为他是楚家为数不多的好人,结果跟楚家那群吸血鬼一样,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守泽也明白,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守泽,我和楚珩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是月月。 以后,也不要跟任何人说,咱们和楚珩之间的关系,我以后不想跟他有任何联系。” “主子,我明白!” 想到楚珩刚刚对自己说的话,以他对楚珩的了解,知道楚珩说的多半是真的。 也就是说,楚珩并没有放弃苏揽月,并且还想杀他。 “守泽,以后咱们行事更要小心一点。 我相信他不会对月月动手,月月身边也有秦府送过来的侍卫,我也不用太过担心月月的安全。” “主子,可是镇北侯要对你动手吗?” 沈砚点了点头,守泽不解地问: “镇北侯当真要对你动手?你们可是......” 还不等守泽把话说完,沈砚一个眼神又让守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沈砚摸着荷包的半枚铜钱说: “他姓楚,我姓沈,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守泽,以后不要再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 沈砚心想,若不是这半枚铜钱上面还有对苏揽月小时候的回忆,自己或许也会嫌弃晦气扔掉了。 很快,沈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还到胭脂铺子走了一趟,给苏揽月买了两盒胭脂。 回家路上,沈砚听到外面酒楼门口有卖新奇甜水的。 “五彩酒酿小丸子,大碗八个铜板,小碗五个铜板,打包加两个铜板,先到先得!” 沈砚听到叫卖声,感觉十分新奇,于是让守泽停了下来。 “守泽,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是什么新奇的好吃的,给月月买一点回去。” “主子,你先是给夫人买了胭脂,刚刚又给夫人买了木偶,现在又给夫人买好吃的,属下发现,你刚成婚,一出门就老把夫人挂嘴边,主子你以后当心跟老爷以前一样惧内。” 沈砚直接踹了守泽一脚,“你个单身汉一个,活该你没媳妇,哪有什么惧内的男人?我爹说过了,那叫疼媳妇。” 沈砚没有继续搭理守泽,而是到了叫卖的摊子前面。 沈砚一眼看到了熟人,是他上级金部少司徒陈民瑞的妻子沐星冉。 “嫂夫人,这酒楼是你家新开的吗?”沈砚热情地跟沐星冉打招呼。 沐星冉抬头,看向沈砚时,一副完全不认识的表情。 沐星冉身边的亲信秋棠戳了戳沐星冉一下,“小姐,这是金部主事沈大人,是......” 秋棠停顿了一下,“是他的同僚。” 沐星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她并没有给沈砚好脸。 “和陈民瑞认识的人,能有什么好人?” 沐星冉一听沈砚是陈民瑞的同僚,眉头都紧皱了一分。 “秋棠,你看好这里,我去后厨看看!” “嫂夫人!”沈砚不明白沐星冉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以为他跟沐星冉打招呼,沐星冉都是有回应的。 秋棠看向沈砚,“沈大人,请见谅,我家小姐前段时间摔了一跤,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姐醒来后和陈家的人大吵了一架,她不想看到跟陈民瑞有关的人,连累你了。 我家小姐恩怨分明,您以前帮过我家小姐,我都还记得,我会给小姐说的。” 沈砚一听,沐星冉和苏揽月小时候一样,因为受伤失忆,加上他对陈家的了解,心里也可怜沐星冉这个跟自己一样没了爹娘的苦命人。 沈砚也恍然大悟,“难怪刚刚嫂夫人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原来是她失忆了!” 秋棠用竹筒装了一桶酒酿小丸子,“沈大人,这五彩酒酿小丸子是我家小姐失忆后自己琢磨出来的,上次多想你帮我家小姐请大夫,秋棠没齿难忘。 听说您刚成婚,这小丸子给您夫人带回去尝尝鲜!还请您不要嫌弃。” 沈砚接过小丸子,从衣袖里掏出了十个铜板扔到秋棠收钱的小匣子里。 “沈大人,这不合适!” “开门做生意,哪有做赔本的买卖?我给我夫人拿回去,她若是喜欢,下次我再带她来喝。” 秋棠要将铜板还给沈砚,沈砚拒收。 沈砚很快上了马车,最后,秋棠又装了一个竹筒递到沈砚马车窗边,“沈大人,再送您一壶。” “多想秋棠姑娘!在下就不客气了,今日出门久了怕夫人担心,下次我会带我夫人一起来捧嫂夫人的场。” “沈大人,我家小姐准备跟陈民瑞和离,她不想再跟陈民瑞有任何关系,以后可别在她面前这样叫她,她会受刺激的。” 沈砚诧异了一下,“在下明白了!” 沈砚对着守泽说: “守泽,咱们走吧!” 回去路上,沈砚都很诧异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 陈民瑞也是状元,不过比沈砚早三年,所以是沈砚上级。 沈砚是知道自己上级家宅不宁,也听说过当初陈家没落,不得已娶了沐星冉这个孤女,就是看上了沐星冉爹娘留下来的家产。 尤其是陈民瑞的母亲,在陈民瑞考上状元后各种嫌弃沐星冉。 当时沈砚有事去陈府找陈民瑞,刚好遇到沐星冉被罚跪中暑,他看不下去,让守泽帮忙去请了大夫,并且还劝了陈民瑞一嘴。 沈砚没有想到,沐星冉虽然受伤失忆,却活得比之前更通透,居然能跟陈民瑞提出和离。 这也让沈砚感觉不可思议,原来,女人也并不是必须宅在家里相夫教子,也可以出门开酒楼做生意。 沈砚想到回门之后,自己就要开始点卯了,苏揽月一个人在家肯定会无聊。 第一卷 第10章 劝苏揽月做生意 或许,苏揽月也可以像沐星冉一样,自己出门做生意。 这样,哪怕是自己不在家,苏揽月也不至于会无聊。 而且,在沈砚心里,苏揽月本就该是闪闪发光的一个人。 沈砚垂眸,若不是苏揽月十岁那年在漕扬县遇到自己和楚珩,也不会发生意外失忆,从英姿飒爽活泼潇洒变成不爱说话。 沈砚能感觉到,苏揽月现在跟自己说话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希望苏揽月开心,苏揽月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沈砚心里盘算着,明日回门陪苏揽月后,带苏揽月去街上逛一逛,鼓励苏揽月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一回到家,沈砚就让守泽拿着自己给苏揽月买的礼物,两人朝院子直奔而去。 沈砚到了院子时,春桃正从背后给苏揽月推秋千。 春桃看到了沈砚,沈砚给春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和春桃互换了位置。 “春桃,再推高一点!” 沈砚按照苏揽月要求加大力度,春桃和守泽在一旁偷笑。 随着秋千越来越高,苏揽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没有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喔~~~就这样,再高一点!好刺激!” 沈砚又加大力度,苏揽月这才大叫了一声,“太高了!慢一点!” 秋千再次回来时,沈砚从苏揽月身后将苏揽月整个人搂住了。 苏揽月侧着头看了沈砚一眼,然后十分欣喜地说: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沈砚看到苏揽月看到自己回来时,眼里的欣喜。 这种家里有人惦记着的感觉,让他心里有种很温暖的悸动。 守泽故意咳嗽了两声,“咳咳!” 苏揽月这才发觉两人太亲密了,旁边还有两个人在。 于是,苏揽月站了起来,离开了沈砚的怀抱。 守泽也上前将买来的东西递给了苏揽月。 “夫人,这是主子给你买的胭脂,甜水,还有一个消磨时间的小玩意。” 沈砚转头对着春桃说: “春桃,去厨房拿两个小碗和勺子过来!” 沈砚白了守泽一眼,从苏揽月手里把东西都接了过来。 “月月,咱们去亭子上慢慢拆。” 沈砚把东西一一放在亭子的石桌上,先打开了胭脂盒。 沈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不知道你平常用什么样的胭脂,老板说这种颜色,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所以我就买了。” 苏揽月将胭脂抹了一点到自己手背上,“谢谢沈郎!我很喜欢!” 沈砚歪着头看着苏揽月的眼睛,“你叫我什么?” 苏揽月看了一眼,春桃还没有回来,守泽也在院子里站着,于是红着脸说: “谢谢夫君!” 沈砚高兴地拥抱着苏揽月,“小傻瓜,夫妻之间,何须如此客气,不必说这种客套话。” 春桃拿着碗和勺子过来,见沈砚和苏揽月依偎在一起,于是委婉地咳嗽提醒。 “小姐,姑爷,碗我拿过来了!” 春桃将竹筒里的酒酿小丸子倒在了两个碗里。 “小姐和姑爷慢用,我在院子里候着,你们有事再叫我,我就不打扰小姐和姑爷说话了。” 春桃识趣地离开,沈砚十分欣赏春桃的眼力见。 “春桃脑瓜灵活,有眼力见,比守泽脑瓜通透,肯定是月月管理得好,下次你也帮我多教教守泽。” 沈砚拿着勺子,喂了一颗紫色的丸子到苏揽月嘴边,苏揽月心里十分温暖,她也自然地喝下了。 “守泽挺好的啊!他还需要我教什么?” “哪里好了?没眼色的家伙,我让他把东西拿着,他一股脑全丢你手里了。” 苏揽月噗嗤一笑,“这有什么啊?本来就是给我的啊!” “那他也不应该一下子全塞你手里!我都舍不得让你拎那么多东西。” 苏揽月也喂了一勺酒酿小丸子给沈砚,“夫君莫生气,这点小事没有关系,你尝尝这个甜不甜!” “米酒刚兴起不久,就又出了这种甜水,这五颜六色的小丸子,吃起来都像是用糯米做的,也不知道嫂夫人往里面加了什么,看起来如此诱人。” 苏揽月疑惑地问,“嫂夫人?” 沈砚示意苏揽月一边喝,一边听他说。 “这甜水是我上级陈大人的妻子沐氏新开的酒楼卖的新品,上次风靡京城的米酒也是她研制出来的。 今日她还亲自带着身边的婢女在街边叫卖,我刚好路过,就买了一竹筒,都是熟人,她们又多送了我一份。” 沈砚的话让苏揽月一下子好奇起来,“你上司可是金部少司徒,他能让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开酒楼吗? 就算是嫁妆里面的铺子,也应该有掌事的帮忙打理,她只需要偶尔查查账,坐等收钱就可以了。 陈大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做生意吗?而且还是在街上叫卖。” 在苏揽月的认知里,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她能嫁给沈砚,已经是她最幸福的事情了。 她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女人在外面亲自做生意,苏揽月心里不禁有点好奇,居然还有一点向往。 沈砚放下碗,握住苏揽月的手,“陈家的事情有点复杂,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涉及嫂夫人名誉,我先不跟你说。 月月,我想说的是,你想不想像沐冉星一样,出门做生意。” 苏揽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沈砚,“我以前有想过,可是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容易受人非议,我怕给你丢脸。” 沈砚靠近苏揽月,坐到了苏揽月旁边,搂着苏揽月的胳膊说: “月月,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出门做生意是靠自己的双手赚钱,靠双手赚钱有什么丢人的? 你若是亲自出门做生意,我骄傲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觉得你会给我丢脸? 别想那么多,你若是想,可以试一试。” 苏揽月眸光微微上扬,听沈砚这么说,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加快了一点。 上一世,她也听说外面很多女人开始自己做生意,而且做的生意不比男人差。 她在镇北侯府找不到存在感,于是,她也开始利用自己的嫁妆铺子做生意。 结果,被楚珩和林氏知道后,把她臭骂了一顿。 楚珩更是责备她,“镇北侯府又不是养不起你,你出门抛头露面的,是想跟外面的人说,我镇北侯连一个女人都养不起吗? 做生意难免接触外男,你和外面男人说说笑笑的,让我面子往哪搁? 你若是觉得无聊,在家插花烹茶,针线裁衣,实在不行多陪陪母亲和璟儿(上一世苏揽月和楚珩的儿子)。 你若是多把心思放在璟儿身上,他又怎会不敬你这个母亲?” 林氏也以她抛头露面为由,还强占了苏揽月的两间新开的铺子。 想到这里,苏揽月心里瞬间凉了很多。 “夫君,做生意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难免会和外男接触,你真的不介意吗?” 沈砚揉了揉苏揽月的眉心,“只是正常生意上来往而已,我不会介意的。” 沈砚将苏揽月拥入怀里,“你若是不愿出门做生意,我也不会逼你。 只是我担心,等我开始点卯之后,就不能整日陪着你了,怕你在家里会无聊。” 苏揽月将头埋在沈砚的胸膛,原来,真正爱你的人,会真的站在一切角度上替你考虑。 苏揽月想到自己上一世莫名错过沈砚,眼睛开始变得湿润。 苏揽月哽咽着,“夫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替我考虑如此全面?” 沈砚笑了笑,将苏揽月搂紧一分,“傻瓜,你不都说了吗?我可是你的夫君,我不替你着想,还有谁会替你考虑?” “月月,说真的,我觉得女子像沐星冉那样在外面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你若是愿意,我支持你也试一试。” 苏揽月的心被沈砚一波又一波的热情温暖着,她抬眼看着沈砚的眼睛说了一句: “好,我想试试。” 沈砚一把将苏揽月抱了起来,“这就对了,我家月月本来就该是一只自由的小鹿,而不是待在家里的一只温柔的小猫。” 沈砚抱着苏揽月往房间走,苏揽月一下子红了脸。 “夫君,你这是要干嘛?” 沈砚用调侃的语气说: “你说呢?” “天还没黑!” 沈砚露出一脸坏笑,“谁说这事只能天黑的时候做?” 苏揽月将头埋进了沈砚胸膛。 春桃和守泽见沈砚抱着苏揽月回房间,并且关上了门,他们也识趣地离开了院子。 晚上,沈砚和苏揽月就在房间吃的晚饭。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沈砚一早起来就让守泽把回门的礼物装上马车。 对比苏府,沈砚并不算富有,但是他拿出自己最大的诚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回门这一天给足苏揽月面子。 所以,沈砚准备了整整三马车的回门礼。 昨夜晚饭后,苏揽月又被沈砚折腾了两次。 苏揽月脚有些发软,沈砚在一旁偷笑。 见此,苏揽月剜了沈砚一眼,沈砚才收起自己的表情。 两家就隔三条街,这边马车刚启动,第一辆马车就已经到苏府门口开始卸礼物了。 “月月见过祖母,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见过面之后,紧接着,苏揽月将沈砚准备的礼物依次递给祖母乔氏,苏睁,秦氏,还有自己的大哥和三弟。 乔氏拉着苏揽月的手说了不少让她注意身体的话,然后说自己累了,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秦氏见苏揽月气色好,心里也真正地开始放心。 秦氏低声在苏揽月耳边耳语,“看样子,沈砚对你还是不错的。” 苏揽月红了脸,“夫君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苏揽月想到苏皓宇的妻子沈氏没有出现,于是转移话题问: “母亲,大嫂嫂呢?” 苏皓宇解释道: “小妹,你大嫂是想亲自出来接你的,但是你也知道,你大嫂嫂最近胎象不稳,需要卧床静养,我和母亲便叫她在房间休息。” 苏揽月想到自己没少受到自己大嫂照顾。 尤其是上一世,她大嫂沈氏见她回门愁眉苦脸的,不顾自己胎象不稳都上门探望苏揽月时,正好碰到林氏刁难苏揽月。 为了护着苏揽月,沈氏捂着肚子跟林氏吵了一嘴。 苏揽月担心沈氏的身体,祈求林氏先放过自己一次,自己一定会改的。 结果,林氏不愿意,沈氏被气得早产,害得自己第一个侄儿从小身体羸弱,轻微受不得风。 因为这事,上一世的苏揽月心里一直自责,只要回苏家,都会优先看望自己的侄儿。 尽管这样,沈氏都还劝苏揽月不要一味忍让,可惜,当时的苏揽月没有听进沈氏的话。 如今重来一次,苏揽月都还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进沈氏的话。 沈氏说的话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若不是苏揽月担心和离之后更连累家人再次丢脸,她或许也不想继续待在镇北侯府,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苏揽月摇了摇头,自己已经开始全新的生活,不能总让自己回忆上一世的事情。 苏揽月拿着送给沈氏的盒子,“父亲,母亲,我想去看看大嫂嫂,顺便把我给她准备的礼物给她。” 苏睁点了点头,“你和你母亲一起去吧!正好让沈砚陪我去书房说说话。” 苏揽月看了沈砚一眼,沈砚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姐,我们会照顾好姐夫的,你就和娘还有大嫂好好叙旧。” 苏皓然一脸坏笑,他和苏皓宇已经想好了怎么整蛊沈砚了。 “夫君,那我先去看大嫂了!” “嗯!”沈砚点了点头。 苏揽月和秦氏往沈氏的院子走,沈砚微笑着看着苏揽月离开的背影。 苏皓然一把搂着沈砚的肩膀,把沈砚往苏睁书房里拽。 “姐夫,我和爹,还有大哥等你好久了,今日我姐回门,你可一定要让着我们,不然,你可别想带着我姐一起离开。” “苏皓然,你还讲不讲理,你姐已经是我媳妇了,你没有理由扣下她。” “这是咱爹的意思。” 沈砚看了苏睁一眼,苏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最近你岳母管得严,老夫想要在外面偶尔改善伙食,奈何捉襟见肘。” 第一卷 第11章 富有烟火气息的回门 沈砚一脸无奈,“岳父,成亲那日,我把我的积蓄都给月月了,你捉襟见肘,我现在也是身无分文啊!” 苏皓宇搂着沈砚另外一边肩膀,和苏皓然两兄弟一起架着沈砚往书房走。 苏睁这时也放下严父的样子,跟在三人后面。 “妹夫,我和爹都是成过亲的,男人最了解男人,你绝对会藏私房钱,不然,你如何在我妹妹生气的时候买礼物哄她开心?” “大哥想多了,月月那么温柔,她不会跟我生气的。” “月月脾气暴着呢!只是她小时候生了一场病,突然忘记很多事情,要是她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你可不一定斗得过她。 妹夫,与其以后私房钱被我妹妹找到,会影响夫妻关系,还不如现在输给我们!” 苏皓宇和苏皓然两人把沈砚架到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竹牌。 苏睁率先选了一个位置坐下。 沈砚看三人架势,知道他们又要坑自己的钱了。 成亲前,他需要讨好他们,不得不自掏腰包逗未来岳父还有大舅子小舅子高兴。 沈砚现在都已经和苏揽月成亲了,无需再太过讨好了,尤其是大舅子和小舅子。 更何况,沈砚现在的钱,就算是不交给苏揽月,也要拿来偶尔给苏揽月买小礼物制造惊喜,他可不想再便宜别人了。 沈砚试探性地问: “岳父,今日月月回门,咱们要不下下棋?赏赏画?” 苏睁长叹了一口气,“沈砚,当初就是你先在牌桌上坑老夫,让老夫答应考虑你当女婿。 已经让你白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还想不出点血?” “岳父,当初我提出求娶月月,不是外祖父和你一起拿主意的吗?怎么成我在牌桌上坑你的?” “提亲难道不是你最先在牌桌上说的吗?” 苏睁指了指沈砚面前的桌子,“赶紧坐下,我闺女知不知道你这副输不起的样子?” 沈砚立马坐了下来,“岳父,大哥,小弟,我在月月面前的形象是很好的,我可以陪你们玩,但是你们不能出卖我在月月面前的形象。” 苏皓然一脸坏笑,“姐夫,你若是懂事点,我姐自然不会知道。” 沈砚望了苏睁一眼,暗暗威胁道。 “岳父,希望咱们四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若是月月知道我的事情,我就把岳父上个月打牌输光俸禄的事情告诉岳母。 那钱不是被岳父你弄丢的,是岳父你输的。” 苏睁红了脸,心虚地咳嗽了一下,“这是自然,那件事情,你也不许告诉你岳母!” 苏睁找了人在院子里望风,四个人在书房推起了牌九。 另外一边,不知情况的秦氏和苏揽月来到了沈氏房间。 沈氏原名沈小婉,她和沈砚虽然同姓,却没有任何关系,沈氏是京城人氏。 沈氏见两人来,立马坐了起来。 “月月来了,那日你出门子,我本想去看一看,可是你哥说家里客人多,怕出意外,就没让我过去。” 苏揽月扶着沈氏,“嫂嫂不必起身,你好好躺着。” 苏揽月让春桃把礼盒拿了过来,“这是我和沈郎给嫂嫂准备的礼物。” 苏揽月将礼盒展开,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项链。 “之前和嫂嫂一起逛街,我看嫂嫂看了这条项链许久,所以上次逛街时一起买回来了,就等回门的时候给嫂嫂。” 沈氏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小妹,这条项链要五千两,这也太贵重了......” 苏揽月将盒子放在了沈氏的手里,“等嫂嫂生产完,就可以戴了。” 沈氏推脱了一下,“这不合适,你和沈砚刚成亲,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这个你拿去退了。 再说了,我都成亲了,整日待在家里,戴着也是浪费。” 苏揽月想到沈砚这几日劝自己的话,于是也拿来劝沈氏。 “嫂嫂,成亲了又如何?打扮好看一点,也是为了让自己高兴。 嫂嫂喜欢就留下,沈郎说,让我以后多出门,学着自己做生意。 等嫂嫂生产完,也可以跟我一起做生意。” 沈氏看了秦氏一眼,然后跟苏揽月说: “这怕是不好吧!” “沈郎上司陈大人的内人就自己做生意,这项链就是她家首饰店卖的。 而且她最近又开了家新的酒楼,卖好喝的甜水,她亲自叫卖,生意也越来越好,越做越大。” 听到苏揽月说出门做生意,秦氏心上的弦也仿佛触动了一下。 这让秦氏回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她也是像小时候的苏揽月和现在的秦潇潇一样,肆意洒脱地活着。 可是,嫁人后,哪怕苏睁这个男人比京城其他男人好许多,她也依旧忘了从前的自己,被困在四方院子里。 沈氏一副期待的目光看着秦氏。 秦氏开口说: “也对,凭什么我们女人成亲后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明明有的男人还不如我们女人有能力,却让我们女人关在家里不许随意出门。” 秦氏拍了拍沈氏的手,“儿媳妇,等你生完孩子,咱们和月月一起出门做生意,若是一直循规蹈矩,只会自己困住自己。” 秦氏这句话又一下子点醒苏揽月。 苏揽月不禁回想,若是上一世自己不那么循规蹈矩,像沈氏说的那样同楚珩和离,又或者像苏皓宇说的那样,不迫于压力嫁给楚珩,自己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结局。 这不就是自己困住了自己吗? 苏揽月释怀一笑,“母亲说得对,若是一直循规蹈矩,只能是自己把自己困住。 嫂嫂,咱们女人也同样可以像男人一样出去打拼,至少咱们可以试一试。” 沈氏点了点头,秦氏看到苏揽月现在这个说话的语气,她总感觉十岁前的苏揽月回来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敢闯敢拼。 秦氏也想让自己生活变得有趣一点,而不是一整天围着家宅儿女转。 于是,三人一起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让苏揽月先试试水。 秦氏和沈氏等沈氏生产之后再说。 这边秦氏三人聊得火热,书房苏睁四人也打得火热。 苏皓然输光自己这个月的月银,他苦着脸威胁沈砚。 “姐夫,你若是再不懂事点,我可就守在姐姐房门口,不让你进去。” 沈砚看了正在数银子的苏睁说: “岳父。” 苏睁瞬间明白沈砚的意思,他继续数着面前的银子,“沈砚,你放心,苏家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苏皓然哭丧个脸说: “爹,我月钱都输光了,明日就回书院了,你让我下个月在书院怎么过啊!” “你娘在书院已经给你交过束脩了!不用带银子也有吃有喝!书院饭虽然没有家里好吃,却也不至于被饿死!” 苏皓然咬了咬牙威胁道: “爹,你要是这样对我,我就把你经常下朝去推牌九的事情告诉娘。” 苏睁瞪了苏皓然一眼,随手拿起一两碎银递给苏皓然。 苏皓然自以为自己拿捏了苏睁,一脸傲娇地说: “不够!” 苏睁也不惯着,“那我就把你不在书院好好学习,拿钱斗蛐蛐的事情告诉你娘。” 面对苏睁的威胁,苏皓然只好闭嘴。 苏皓宇还想等苏皓然说完后自己也分一杯羹,结果苏皓然不争气,苏睁眼看也有些生气了,苏皓宇就自觉地没有说话。 沈砚看到自己桌面上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也没有掏钱出来,心里暗暗偷笑。 苏皓宇和苏皓然想坑他的钱,却把自己的钱都搭进了苏睁的口袋。 几人见天色不早了,连忙把竹牌藏了起来,然后到了吃饭的地方。 苏揽月正陪乔氏说话,看到沈砚过来,她关心地问了一句: “你和爹他们在书房聊什么?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苏睁父子三人一听,身体立即紧张了起来。 沈砚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睁三人一眼,笑了笑说: “我和大哥,小弟轮流陪爹下棋,爹很厉害,大哥和小弟一直输,我勉强和爹打了个平手。” 苏皓然不服气地瞪了沈砚一眼,他心想,‘怎么办?好恨啊!他和我姐成亲时,我怎么不把门拦紧一点?’ 沈砚意有所指,苏皓宇心虚地准备离开。 “你们这么多人陪着小妹,小婉却一个人在房间吃,祖母,爹娘,我去陪小婉一起吃。” 秦氏笑着说: “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疼媳妇儿。” 苏皓宇离开前不忘拍苏睁马屁,“都是爹教的,好对自己媳妇儿好一点。” 苏睁拍了拍手,“说得好,赶紧回去吧!” 苏揽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她总感觉苏睁没有平常严肃,一脸高兴的表情。 吃完晚饭后,按照规矩,沈砚和苏揽月要留在苏府住一晚。 苏揽月给沈砚说了她和秦氏沈氏打算一起做生意的事情。 沈砚很开心,并且十分支持苏揽月去做。 第二天,沈砚带着苏揽月离开苏府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牵着苏揽月的手去沐星冉新开的酒楼。 刚下马车,苏揽月就看到酒楼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 一个酒楼的伙计见有马车停在酒楼门口,立马围了上去。 “两位客人,你们是来本店吃东西吗?” 沈砚点了点,“还有位置吗?我带夫人来尝尝你们家的新菜。” 能坐得起马车的人,非富即贵,酒楼伙计直接带沈砚和苏揽月到了二楼。 “两位客官,小的给你们介绍一下,楼上都是包间,越往上走,包间越贵,能吃到的菜式也就越多,越新奇。 二楼比一楼大堂安静,会赠送两盘果碟。 三楼比二楼大一点,多了十几样菜式,每个包间都有一个女使一对一服务。 四楼新出了地锅鸡,外面排队卖的甜水免费。 五楼是火锅,其他菜式和四楼一样。” 沈砚和苏揽月都不禁疑惑,“何为地锅鸡?何为火锅?” 伙计神秘一笑,“两位客官,你们吃了就知道了,这两种菜式是我家老板新研制的新品,也就只有四楼和五楼的客人可以吃,包间五两,菜品另算。” 苏揽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光包间就五两,平常人是吃不起的。 沈砚牵着苏揽月的手,“可以地锅鸡和火锅同时吃吗?” 伙计摇了摇头,“客官只能先吃其中一样,下次过来再吃另外一样。” 沈砚看了苏揽月一眼,“月月,你想吃什么!” “夫君,有点贵,咱们要不就二楼看一看!” “咱们又不是吃不起,偶尔让自己吃一顿好的也是可以的。” “火锅吧!” 苏揽月心想,地锅鸡应该是有鸡肉,火锅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所以,她选择了火锅。 伙计带着沈砚和苏揽月往楼上走时,正好碰到在五楼门口指挥的秋棠。 “秋棠姐,这两位客人也是来吃火锅的。” 秋棠没有抬头,“火锅还有两个空房间,你带他们去红字五号房间。” 秋棠拿给伙计一块令牌,抬头看到了沈砚。 “沈大人!” 秋棠看了沈砚旁边的苏揽月说,“这位是沈夫人吧!” 沈砚想起秋棠说的,沐星冉不喜欢跟陈民瑞扯上关系,所以沈砚笑着说: “秋棠姑娘,沐老板呢?” “沈大人,昨日我跟我家小姐解释过了,她还说下次若是再遇到您,一定请您吃饭表示感谢。 没有想到,今日就又遇上了,小姐在六楼算账,我这就去见她来。” 沈砚连忙说: “秋棠姑娘,不必麻烦,我也是带我夫人出来开开眼界。” “沈大人和沈夫人请稍等,我家小姐说了,她要当面感谢沈大人上次帮她请大夫的事情。” 秋棠嘱咐伙计说: “小陈,这两位贵客是老板的朋友,你先带他们去红字五号房间休息,给他们上两份果盘和小酥肉,我去请小姐下来。” 伙计一听是老板朋友,连忙按照秋棠吩咐带沈砚和苏揽月到红字五号包间休息。 沈砚和苏揽月一进门,就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使帮他们挪凳子,倒茶水,还给他们上了一盘瓜子。 “客官,这是本店免费送的茉莉花茶和五香瓜子,桌上这份是菜单,你们可以一边点菜一边品尝。” 第一卷 第12章 交朋友 苏揽月指尖轻叩杯壁,她微微颔首,樱唇贴着杯口浅浅一啜。 温热的茶汤滑过舌尖时,苏揽月感觉整个人忽地舒展了眉眼——清甜的香气顺着喉管直往心尖钻,惊得她睫毛轻颤。 苏揽月托着杯底轻轻晃了晃,任由茶香漫过鼻尖,唇角不自觉弯成月牙: “夫君,你也尝尝,这茶香沁人!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沈砚也抿了一口,“没有想到,茉莉入茶,居然有如此口感!” 两人刚说完,门口来了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沈砚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沐星冉。 “月月,这是我跟你说的沐老板。” 沐星冉微笑着跟沈砚和苏揽月点了点头,“沈大人,沈夫人!” “我前段时间受伤了,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昨日是我断章取义,以为你和陈民瑞是同类人! 听秋棠说沈大人之前帮我请过大夫,为表感谢,今日这顿我请两位。 同时也想说句抱歉,昨日我不是故意嘲讽沈大人的。” “沐老板,举手之劳而已,请客就不必了。 昨日秋棠跟我讲过你的境遇,我能理解,也祝你能够早日脱离苦海!” 沐星冉眼前一亮,原以为这个时代男人都一个样,她没有想到沈砚居然有这么开放思想。 沐星冉将目光看向苏揽月,“沈夫人,你看看菜单,喜欢什么就点什么,这顿给你们免费,你们也不要跟我客气,就当是报答沈大人出手相助之恩。” 苏揽月看着爽朗活泼的沐星冉,眼睛散发出羡慕的眼神,心里不禁倾佩这个侃侃而谈的女子。 苏揽月感觉沐星冉好眼熟,她想了许久才记起来,自己上一世见过。 她和楚珩回家路上,看到沐星冉在街边叫卖,楚珩评价了一句,“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这个女子将她夫家脸都快丢尽了。” 当时苏揽月其实就很羡慕沐星冉,只不过因为楚珩在旁边,没有敢说出口。 当沐星冉这么近距离出现在自己面前,苏揽月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羡慕、佩服,总之很耀眼。 “我没有忌口,只要好吃就行。” 或许是因为有眼缘,沐星冉并不反感苏揽月,“既然沈夫人没有忌口,可愿尝尝我推荐的菜品?” 沈砚和苏揽月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秋棠,给他们上一个鸳鸯锅,一份红汤,一份筒骨汤。 小食按照两人份各来一份,涮菜也各来一份。” 沐星冉坐在一个空位置上,“两位若是不介意,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吃,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各种菜品。 我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想跟两位交个朋友。” 苏揽月有些受宠若惊,她很少这样跟外人直接接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沈砚点了点头,“正好我夫人想出门做生意,想跟沐老板取取经,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沐星冉拍了拍桌子,“早说啊!做生意我最在行了,我要在这里打造我的商业帝国,有很多想法都还没有来得及实施。 沈夫人若是有意,我们可以合作!” 沐星冉伸出右手朝向苏揽月,苏揽月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沐星冉眯着眼睛笑着说: “握个手,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好朋友,有钱一起挣。” 沐星冉在这个地方不轻信于人,她冲着沈砚那句祝自己早日脱离苦海,就愿意交沈砚和苏揽月两个朋友。 苏揽月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沐星冉反手握住。 “沈夫人,女子也可以活出自己的天地,沈夫人这个称呼是沈大人赋予你的,我想请问你贵姓。” “苏揽月!” 沐星冉拍了拍手,“上九天揽月,苏揽月,这是个好名字! 咱俩的名字还挺配的,你是上九天揽月的苏揽月,我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星星,星月永相随。” 沐星冉笑了笑,“这也是缘分,以后做生意就是老板了,若是真愿同我合作,你就不是沈夫人,而是苏老板了。” 苏揽月看了沈砚一眼,沈砚冲她点了点头。 苏揽月也鼓起勇气对着沐星冉伸手, “沐老板!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沐星冉俏皮地拍了苏揽月手心一下,“合作愉快!” 苏揽月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就和沐星冉达成合作。 很快,鸳鸯火锅就上桌了。 桌子最上面一层原来是一个木板,下面放了一个炉子,只见店里伙计往炉子里加碳,又把一口鸳鸯锅放在上面,桌子四周围满了各种洗好或者切好的菜。 苏揽月和沈砚都是第一次见这种中间用铁片隔开的锅,他们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震惊。 沐星冉在一旁介绍着,“这就是火锅,这些菜是用来烫着吃的,这个锅就是鸳鸯锅,红汤是辣锅,清汤是筒骨,喜欢哪个口味就把菜往哪个锅里放,煮熟之后就直接夹碗里吃。” 沐星冉把小食放在苏揽月面前,“这是红糖糍粑,这是小酥肉,这些可以直接吃,你们先尝尝。” 今日的一切让苏揽月和沈砚都大开眼界,他们一边吃,一边听沐星冉介绍。 “苏姑娘,说实话,这几日火锅和地锅鸡的反响都很好,我想在京城多开几家火锅的分店。 也不瞒你说,我现在也很忙,暂时分不了身去做这么多事情。 我就想找一个靠谱的人,来我这个酒楼培训,然后选址开分店。 今日你也是见识过了这火锅的美味之处,不知你现在想法如何。” 苏揽月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我名下有十几家铺子,其中就有不少酒楼,若是沐姑娘愿意赐教,我可以让我的酒楼也卖火锅。” “火锅这种吃法很容易被模仿,趁现在知道的人不多,赶紧开起来,还可以挣一笔。 苏姑娘,若是有空,带着你的人来我这里学习,越快越好。 不然,一旦等别人都模仿起来,咱们就挣不到什么钱了。” 苏揽月点了点头,“好!” 沐星冉又亲自带着苏揽月参观了酒楼每一层楼,苏揽月也跟沐星冉自然回应。 临走时,沐星冉笑着说: “苏姑娘,没想到你是个慢热型的,也挺聪慧的,很多地方一点就透,明日早点带人过来,咱们先把酒楼做大做强。” 苏揽月这次不再小心翼翼地先看一眼沈砚再说话,她微笑着回应: “好,我明日就来!” 出了海底楼,沈砚搂着苏揽月,“月月,我发现你在外面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要先看我一眼再说话,这是你的习惯吗?你以前好像也不会这样啊!” 苏揽月的睫毛颤了颤,这是她上一世被楚珩养成的习惯,不管何时何地,要等楚珩点头之后,她才能说话。 刚重生没多久就和沈砚成亲,苏揽月一时之间改不了这个习惯。 苏揽月微笑着解释说: “沐老板是你朋友,我担心说错话。” 沈砚安慰着说: “何须如此小心翼翼?无论何时何地,你开心就好!” “嗯!”苏揽月笑着点了点头。 刚刚苏揽月听取了沐星冉的建议,正好附近有一处自己的嫁妆铺子,她想沈砚先陪自己去看看,两人牵着手往自家铺子方向去。 另外一边,秋棠见沐星冉嘴里哼着小曲,于是询问道: “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今天新交了两个朋友,我有一种直觉,他们和你们这里其他人不一样。 沈砚沉稳,思想不老套。 苏揽月身上有一种没有被爆发的冲劲。 我有预感,以后可以跟他们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自从沐星冉受伤失忆之后,总会说一些奇怪的话,甚至行事都和以前大相径庭。 虽然沐星冉变化大,秋棠却十分开心,因为这样的沐星冉才不会轻易受欺负。 秋棠不明白沐星冉嘴里总是说着你们的时代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沐星冉是她小姐,没有沐星冉就没有她秋棠。 秋棠见沐星冉难得这么开心,她心里也跟着开心。 只是,开心没多久,沐星冉面前出现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 哦!不对,是两个! 一个老婆子故意咳了两声,“少夫人,老夫人来了!” 来的人是陈民瑞的母亲许氏和表妹许晴。 许氏摆出一副婆母的态度,还等着沐星冉主动跟她低头,她两眼放光,目光贪婪地打量着沐星冉新开的酒楼。 许氏心里暗想,‘这次,沐星冉若是把这家新店转到我的名下,再跪着求我,我才让她回家。’ 许晴也两眼放光,只要许氏用休书威胁,沐星冉就会交出自己的铺子,她也能跟着分一杯羹。 毕竟,两人以前用这种方式,骗走了沐星冉不少铺子。 秋棠一想到两个人以前是怎么对沐星冉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 许晴见沐星冉身边的婢女都敢对自己和许氏大呼小叫,于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对着沐星冉指责说: “表嫂,你身边婢女这样大呼小叫的地对待姑母,你不管管吗? 这才几日没回府,就连尊卑都忘了!” “你才是那个在狗叫的人,我没有直接赶你出去,已经是我大度了。 可这不代表你可以继续用这个态度跟我说话。” 许晴稍微愣了一下,以往沐星冉是不会这样跟她说话的,更何况是当着许氏的面。 许晴脸色露出一丝尴尬,她拿着帕子发出呜呜声,“表嫂,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也是没有办法才...... 你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这次我和姑母是特意来接你回去的。” “许晴,别装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这副样子有多恶心?”沐星冉直接怼了回去。 许晴再次愣住,她心里咒骂,‘这个贱人,现在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许晴也就是在心里咒骂两句,有许氏在,还不需要她出手教训沐星冉。 “你也该闹够了!这么久不回家,府上的事情谁来管?” 也不是许氏主动想起来要接沐星冉回家,是因为这两个月沐星冉不在,陈府的亏空没有人填补。 许氏身上虽然有银子,占够便宜的她,现在根本不舍得往外拿。 加上这两个月,她从沐星冉手里抢过来的铺子收益越来越差,甚至开始有亏空,又听说沐星冉开了新店,在许晴的撺掇下,许氏才想着来见沐星冉。 沐星冉看着许氏虚伪的面孔,她想到原主为了讨好她们,做了很多委曲求全的事情。 自从沐星冉穿越过来,她迅速了解了原主的情况,然后带着秋棠离开了陈府。 这两个月,也是沐星冉故意找人,让许氏从原主手里抢走的铺子变得亏空。 “陈府的事情自然是你们陈府的人管,离开那日你们不还说要让陈民瑞休了我吗? 怎么陈府一有事,就开始想到我了?” 见沐星冉依旧是这份态度,许氏想要像以前那样继续拿捏沐星冉。 “不就是让晴儿做平妻吗?你嫁给瑞儿七年无所出,我们没有休你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真敢一走了之! 难怪这么多天不回家,原来在这里又开了一家新酒楼,沐氏,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沐星冉冷笑了一声,“我倒是不记得了,老夫人不妨跟我再说说。” “跟你说过多少次?酒楼和铺子交给管事的去打理,当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才是你应该做的。 瑞儿现在可是金部少司徒,你根本配不上我家瑞儿,能继续让你当正室,已经给足你脸面了。 既然你无所出,你就该主动给瑞儿纳妾,找人给陈家开枝散叶。 打理好府中事务,让陈家开枝散叶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 “我记得你说过,陈府的事务以后不是还有许晴来处理吗? 我走的两个月,许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难怪陈民瑞不回家。” 提到这件事情,许晴恨不得将沐星冉生吞活剥。 好不容易以为赶走了沐星冉,结果陈民瑞也一直不回家,并且也不同意纳她为妾。 陈民瑞离开前还对许氏放了个狠话,“母亲若是喜欢许晴,那母亲就娶了她吧!” 许晴的脸被气得通红。 许氏尴尬地开口,“母亲当时也是气得随口说了两句胡话,咱们是一家人,你难道要为了这点小事一直埋怨母亲吗?” 第一卷 第13章 沐星冉的绝手反击1 许氏一副替沐星冉着想的样子,苦口婆心地说,“晴儿是知根知底,咱们各退一个,你把铺子交给家里管事打理,我做主让晴儿做妾。” 所谓家里的管事就是许氏和许晴的走狗,沐星冉没有想到,所谓的各退一步,居然是她花钱,而且还是花大价钱给陈民瑞纳妾。 听许氏让自己做妾,许晴心里不是很舒服,明明之前商量的是做平妻,这样,她就不用低沐星冉一头。 可是,许晴也不敢反驳,陈民瑞不愿意,她只能依靠许氏,她毕竟是在许氏手下过活。 “老太太是在讲笑话吗?你们来找我就是给我说这个? 我离开那天不是说了吗?许晴给你们陈家当狗都不关我事。” 按照以前,沐星冉这个时候应该照许氏说的,把铺子交出来。 见沐星冉没有像以前那样按照自己说的做,许氏心里气极了,她以为这次沐星冉生这么久的气,是因为让许晴当陈民瑞的女人。 许氏也放软了态度,“星冉,我能理解你不想给瑞儿纳妾,可是瑞儿毕竟在朝为官,他不能后继无人。 瑞儿不愿意,你难道就不管了?你作为瑞儿的妻子,应该多替他考虑。” 沐星冉审视着许氏没有说话,许氏以为沐星冉听进去了。 “星冉,我知道心里还在生气,可是,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 你今日跟我回家,咱们一家人好好商量。 你若是不喜欢许晴,那也可以找一个家世干净的姑娘给瑞儿做妾。” 沐星冉没有说话,她宁愿自己原地消失,也不想看到许氏的嘴脸。 见沐星冉不接话茬,许氏再次放低要求,“你若是不想让瑞儿纳妾也行,你把生意交出来,让家里管事帮忙打理。 你好好调养身体,替瑞儿开枝散叶,那我也不多说什么。” 沐星冉还以为是多高端的pua套路,结果两句话一回来,还是在打她铺子的主意。 “说了这么多废话,你不就是又想占有我的酒楼吗?” 许氏露出一个虚伪的笑,“星冉,都是一家人,我只是暂时找人帮你打理而已。 你好好回家调养身体,等身体调养好之后,赶紧给咱家生个孩子。” 许氏手里面的商铺都开始亏空,她可不想自掏腰包,眼下,酒楼还是赚钱的,若是占为己有,就不必自掏腰包了。 “陈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为什么非要开枝散叶? 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孩子,有没有考虑过是你儿子的问题? 或许根本就是你儿子不能生呢?” 许氏脸上的笑一僵,“沐星冉,注意言辞,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沐星冉双手环胸,“不就是说了一句,你儿子不能生吗?你以前说我的话更难听,就这句话你就受不了了?” 许氏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更忌惮的是沐星冉说的跟皇位有关那句话,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事端。 幸好只有面前几人听到,其他人没有听到沐星冉说的那句话。 “你才是那个不下蛋的母鸡,休要诋毁我儿子。” “臭老太婆,我才说那么几句,你就破防了吗? 陈民瑞要是能生,他怎么不按照你说的纳许晴为妾? 你有没有问过你儿子,他能不能生? 你没有问过,就知道他一定能生吗? 不就是又看上了我这个新店吗? 你哪次不是直接抢?抢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难听。 也就是以前的我脾气太好了,才会顺着你的意。” 许氏被沐星冉几句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她指着沐星冉,“你......” 许氏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 “沐星冉,既然你已经跟我撕破了脸皮,那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听说海底楼四楼和五楼出了新菜式。 你赶紧让准备好,我今日在酒楼吃完再回家。 还有,酒楼地契拿来,我作为你婆婆,暂时代你打理,你好好回家养身子,等生了男孩之后,我再还给你。” 许氏靠近沐星冉,小声地在沐星冉耳边威胁,“今日你若是不让人伺候好我,再老老实实认个错,以后你都别想回去!” 许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给沐星冉差点整笑了。 “陈老夫人,你确定要跟我撕破脸皮吗?” 许氏大手一挥,“沐星冉,我已经给过你面子了,若还想继续当瑞儿的妻子,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许晴也在一旁冷笑,以往她们只要用这个威胁沐星冉,沐星冉都会立马认错,并且按照她们说的去做。 “我若是不按照你说的去做,又会如何?” “那你以后彻底别想回陈家!” “好!好!好!好样的,能够把我气笑,让我发疯,你们一会儿可别后悔!” 沐星冉和苏揽月交朋友的好心情彻底被浇灭,她转头对着秋棠说: “秋棠,你怎么管事的?” 许氏和许晴都以为沐星冉要请她们上楼了,露出得意的笑容。 秋棠一头雾水,一脸疑惑地看着沐星冉。 “咱们新酒楼走的是高端路线,不能随便放狗进来!” 跟着沐星冉这段时间,秋棠也学到了不少小心思。 秋棠顿悟,喊来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没听见小姐说吗?狗都随意放进来了,打扰其他客人吃饭可不好,赶紧把她们赶出去。” 秋棠拿着扫帚往许氏等人身上招呼。 或许是许氏从来没有在沐星冉面前这么丢脸过。 许氏立马破口大骂: “沐氏,我是你婆母,你和你身边这个小贱蹄子居然敢骂我!” 沐星冉冷笑,“秋棠,听见没?狗吠声离我有点近。” “沐星冉,你是要造反吗?”许氏示意身边婆子去抓住沐星冉。 沐星冉心里轻蔑一笑,许氏还在用对付原主那招对付她。 笑话,她沐星冉可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灵魂,最擅长的就是近身格斗术。 还不等婆子靠近,就听到骨头咔嚓一声,婆子痛苦地在地上哀嚎。 “沐星冉,你居然敢对我的人动手,你......你以后就算跪着求我,你也别想回来了。”许氏恶狠狠地威胁,还以为面前这个女人是原来的沐星冉。 “陈家那个龙潭虎穴,我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我已经跟陈民瑞说过了,让他写了和离书来,我和你们一刀两断。” 许氏被气得不行,她冲到沐星冉面前打算给沐星冉一巴掌。 沐星冉抓住许氏的手一拧,许氏就哀嚎起来。 “老夫人,我可不是以前那个被你们吃软饭,还对你唯命是从的沐星冉。” “我是你婆母,你就不怕......啊!”许氏话还没说完就哀嚎起来。 许晴见许氏落入下风,在一旁开口说: “表嫂,姑姑是你长辈,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 许晴说话声音很大,一楼正在吃饭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沐星冉松开自己的手,许晴连忙扶着许氏。 旁边的人好奇地围了上来。 许氏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好不容易娶了个儿媳妇,这么多年,没抱上孙子不说,还被儿媳妇打了!” 陈民瑞的表妹许晴也在一旁梨花带雨地哭着说: “表嫂,你不要生姑母和表哥的气了,都是我命不好,爹和娘过世了,我才不得不来投奔姑母。 我知道你不想表哥纳了我,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求表嫂看在我可怜的份上,给我一个容身之所。 表嫂若是不愿意就算了,何苦对我姑姑动手,她可是你婆母啊!” 许晴想要趁机利用人多,逼迫沐星冉认下自己的身份。 虽然她有更大的野心,眼下,就算是沐星冉不认下自己,也能败坏她的名声。 “怎么回事?这海底楼的老板居然会对自己婆母动手!”吃饭的人好奇地围了过来,人群开始议论起来,纷纷开始好奇。 “许晴,你倒是挺会给自己加戏的!” 沐星冉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起来,打口水仗,要先润润嗓子。 “不敬婆母,换我们以前都是要跪祠堂的,也就是我命苦啊! 好不容易儿子考上状元,当了官,儿媳妇嫌弃我,不听我的话,还动手动脚的,可怜我身边的婆子,刚刚被她踹了一脚,都站不起来了。” 婆子脸色难看地说: “腿估计折了,能不能帮我请个大夫过来?” “怎么能对长辈动手呢?还有没有为人媳的样子?”周围人对着沐星冉质问起来。 沐星冉看着许氏笑了笑,“是你们逼我发疯的!” 随即,沐星冉在秋棠耳边说: “去把我们开业用的铜锣拿过来,让伙计在大门口摆一张桌子,再放一把椅子。” “老板娘,你赶紧给你婆母认个错,以后好好改正,不然,我们以后不来你店里吃饭了。” 许氏和许晴偷偷相视一笑,沐星冉直接怼了回去。 “我好怕哦!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不知全貌,不予置评的道理都不懂吗? 她们说我打人了,我就打人了吗?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我还说你刚刚在放屁呢!你放屁了吗?” 说话的人被沐星冉怼得脸都红了,许氏见状哭着说: “小伙子,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多谢小伙子你帮我说话,你别说了,当心连累了。” “这位小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掺和了,万一她变得更生气,也会连累你。” 男人见许晴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生怜悯,壮起胆子大声说: “咱们云烟国崇尚孝道,你不孝长辈,按律法,都是要打板子的。 你今天要是不跟你婆母道歉认错,我们就去报官,而且,我们大家以后都不来你这种没有孝道的人的店里吃东西。” 周围也有人义愤填膺道: “对啊!以后大家都不来你们店里吃饭了!” 沐星冉没有说话,她带着一抹轻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男人以为她害怕了,胆子又大了。 “知道怕了?赶紧给你婆母道歉,好好扶你婆母去休息!” 许氏和许晴眼里都带着一丝得意。 沐星冉也只是淡淡一笑。 这时,秋棠把铜锣拿了过来,“小姐,桌子和椅子都在门口摆好了。” “秋棠,我今天再给你上一课,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折磨别人。 不想让你好过的人,咱们也让她们不好过,主打一个有仇就报,有气就出。” 沐星冉接过铜锣和木棒,使劲地敲了一下。 离沐星冉近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秋棠则是在思考沐星冉刚刚跟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脸色大变,“你个泼妇,还想干嘛?” 沐星冉没有理会,而是附在许氏耳边对着许氏说: “先提醒你们一下,我要开始发疯了,希望你们能够承受得住我发疯后带来的后果。” 许氏瞬间有一种不好的人预感,“你想干吗?” 沐星冉神秘一笑,然后她一边敲锣一边大喊: “来一来,看一看,金部少司徒陈民瑞一家软饭硬吃,娶妻吃绝户不成,开始狗急跳墙喽!” 沐星冉一边敲锣一边喊往外面走。 许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连忙起身想拦住沐星冉。 秋棠带着人把许氏拦住了。 许氏见沐星冉说出那样的话,心急道: “沐星冉,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住口,抹坏瑞儿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 沐星冉冷哼一声,“该闭嘴的是你。” 紧接着,沐星冉一边喊一边走到大街中央。 “瞧一瞧,看一看,大家想不想知道金部少司徒陈民瑞和他母亲是如何软饭硬吃,还想霸占妻子嫁妆的?” 刚刚替许氏和许晴说话的小伙子也被沐星冉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他预感不妙,打算离开,却被秋棠带着海底楼的两个伙计押住了。 许氏和许晴脸色十分难看,“快,把她抓回来,别让她满嘴胡说!” 可是,她们总共就没带几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沐星冉一边敲着铜锣,一边说着对陈民瑞不利的话。 街道传来铜锣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在后面举着手吆喝着: “快,前面有好戏,赶紧看热闹去。” 第一卷 第14章 沐星冉的绝手反击2 苏揽月和沈砚也并未走远,他们看到人群往海底楼方向走,顿时疑惑不已。 沈砚拉住一个路人,“这位大哥,你们怎么都在往那边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位公子,海底楼老板娘是金部少司徒陈大人的妻子,她拿着铜锣在酒楼门口讲陈家吃软饭,还抢她嫁妆的事情。 这种热闹,好不容易遇上,当然要去看看了,公子,你若是感兴趣,也赶紧过去吧!去晚了就占不上好位置了。” 苏揽月微微愣了一下,被夫家吃软饭,抢嫁妆这种事情,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吗? 苏揽月不禁又想起林氏找借口占有她嫁妆铺子的事情,她当时为了不再连累娘家亲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选择息事宁人。 用妻子嫁妆的夫家也不在少数,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女人现在忍气吞声。 沐星冉如今这种做法,倒是让她觉得,若是女子真遇到类似婆家抢嫁妆,或者被婆家打压的事情,像这样说出来,反而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月月,是沐老板,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我们去看看吧!她一个人也不容易,若是一会能帮得上她,咱们就帮她一下吧!” 苏揽月也好奇,沐星冉能不能绝处逢生,替她自己讨回公道。 苏揽月的心突突跳,仿佛有一种情绪在心中有些压抑不住。 两人又回到海底楼门口,此时,大街被来凑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苏揽月看到沐星冉拿着一把椅子坐在桌子上,双手抬着,示意看热闹的人安静。 “肃静,大家听我说!” 人群立马安静下来。 沐星冉笑着说: “大家想不想听八卦啊?” 立马有人询问: “八卦是什么意思?” 沐星冉立马换了个词,“大家想不想听金部少司徒陈民瑞家的热闹?” 苏揽月嘴里嘀咕了一句,“原来八卦就是听热闹的意思?” 沈砚小声询问: “月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苏揽月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要不要现在过去?” 沈砚拉住苏揽月,“沐老板应该有自己的主意,咱们静观其变吧!” 沈砚暗暗提醒,“陈民瑞毕竟还是我上级!” 苏揽月扭过头跟春桃说: “春桃,你现在去找我大表哥过来,他是金吾卫的人,万一一会儿冉冉吃亏,有大表哥在,陈家的人不敢拿她怎么样!” 沈砚好奇地问: “月月,刚若是半天不到,你就叫沐老板叫得这么亲密?” “冉冉和我是同类人,帮她也是帮我自己。” 沈砚发出疑惑的一声,“嗯?” 还没等沈砚继续往下问,苏揽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跟沐星冉是同类人,就被沐星冉的声音打断。 只见坐在桌子上面的椅子上的沐星冉拿着帕子哭泣着说: “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谁愿意把这种腌臜事情拿出往自己伤口上撒盐。” 明明上一秒还笑着询问大家想不想看热闹,下一秒就哭起来了。 周围的人也是被沐星冉这副操作弄得摸不着头脑。 “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婶子们,我今日把我身上发生的痛说出来,还望大家替我做主,帮我讨要一个公道。” “沐老板,你尽管说!” “当年,我爹娘离世后,我一个人撑起了家里的产业。 陈民瑞还只是一个家徒四壁的穷书生,连来京城的路费都没有。 他为了赚取来京城的路费,他和他母亲托媒人上门提亲,说了很多好听的话来哄我。 说什么只要等他考上状元,我以后就是状元夫人了。 我当时也看陈民瑞还算周正,就答应了他们的提亲,然后嫁给了他,并利用自己的嫁妆给他出路费。 结果,自从陈民瑞考上状元之后,他母亲对我的态度就开始变得恶劣。 先是说我是商户,根本配不上他状元郎的儿子,然后又说我生不出儿子,想要霸占我的家产。” 许氏的脸变得惨白,“大家不要听她胡说,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 “这人是谁啊?怎么插话啊?”大家对许氏的身份议论起来。 许氏也没有想到沐星冉是真的发疯了,她看向沐星冉,耐心地哄道,“星冉,你先下来,咱们有什么话回家慢慢说。” “对啊!表嫂,虽然你一无所出,但是姑母和表哥从来没有说过要休你。 你若是不愿意让表哥纳妾,那也应该回家关起门来说。” 许晴两句话就把矛盾引到沐星冉善妒上面,试图颠倒黑白。 沐星冉又敲了两下铜锣,用木棒指着许氏和许晴说: “大家看,这就是我婆母许氏和她侄女许晴。 明明她们刚刚都还在店里面威胁我,逼我答应她们说的话,现在又开始倒打一耙。 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去官府查看一下,她们两个人究竟坑走了我多少间铺子,这些在官府里都是有记录的。 大家只要去金部查证,就知道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沐氏,你别太过分了,你难不成真的想被休吗?”许氏尽可能小声地威胁。 “你们听到了吗?我婆母刚刚又威胁我。” 许氏脸色一僵,“我......我没有!” 沐星冉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若不是这次被他们逼得太狠,我也不想让大家以这种方式认识我。” 沐星冉真的哭了出来,或许是另外一个灵魂在哭泣。 围观的人见沐星冉说的有模有样的,他们把许晴和许氏围了起来。 “沐老板,你继续往下说,我们看着她们,若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大家都会替你做个见证,帮你讨回公道。” 许氏和许晴苍白地辩解道: “她那都是在胡说,你们别听她。” “许晴,你敢对天发誓吗?你和你姑母,没有,从我的嫁妆里面,骗走,铺子和钱。” “我......”许晴心慌了,她没有想到沐星冉会来这一出,她以为沐星冉就是不想让她进陈府,才生气没有回陈家的。 许晴也没有想到沐星冉短短一两个月没见,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许晴不敢发誓,又一副心虚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的话更有可信度。 沐星冉见许晴说不出来,她继续说: “许氏各种鸡蛋里挑骨头找我的错处,前前后后已经霸占了我十几间铺子。 陈民瑞也是一个窝囊废,他每次都劝我忍让,还说他母亲生气都是因为我有错在先。 上次,他们母子俩想要让陈民瑞娶表妹许晴为平妻,还逼我拿出我一半的嫁妆给他表妹当嫁妆。 我不愿意,许氏就派人打我,一个不小心我摔在地上,昏迷了半个月。 醒来之后我就离开了陈家,为了不让自己想那些伤心事情,又重新开了这家酒楼。 就在刚刚,我婆母许氏找上门,她威胁我把新的酒楼交给她打理。 还说我若是不把我手里的嫁妆都交给她,就算是我跪着求她,他都不会让我再进陈家的门。” 人群也开始义愤填膺地说: “天,陈家吸儿媳妇的血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让儿媳妇拿出自己的嫁妆给妾室当嫁妆,他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呀? 是个有骨气的男人都不会用自己妻子的嫁妆,朝廷怎么让这种人当金部少司徒?” “这种男人不配当官!!!” 许氏见沐星冉说的话已经影响到陈民瑞的前程了,她这才开始真正地害怕。 “星冉,这都是咱们家里人的事,听话,咱们回家慢慢说。” 沐星冉没有搭理许氏的话,她撩起自己的刘海。 “各位乡亲父老,麻烦你们帮我拦着她,我是真不敢再回陈家了,我怕我有命回去,没命出来。 额头上的这个疤,还是上次她们逼我拿嫁妆给许晴时留下的。 上次我不答应就受了很大的伤,昏迷半个月。 我这次回去之后,他们会变本加厉的对我,到时候我连怎么死在陈家的都不知道。” 有人朝许氏扔了一个鸡蛋,“我呸,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给人当婆婆的。” 紧接着,许氏和许晴被打得落荒而逃...... 苏揽月听完沐星冉说的话,她的心里能够感同身受。 沐星冉的遭遇比她上一世所遭受的还惨,可是,沐星冉不会忍气吞声。 哪怕沐星冉父母都不在,身边也没有任何靠山,也敢用这种方式替自己发声。 苏揽月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突然觉得,明明自己情况比沐星冉好太多,她上一世却选择忍气吞声,在镇北侯府度日如年。 苏揽月紧紧看着阳光下振振有词的沐星冉。 苏揽月希望沐星冉能够成功替自己讨回公道。 仿佛这样,苏揽月就像是看到上一世的自己能够解脱了一样。 沐星冉的话让在场很多嫁了人的妇女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多谢大家帮我赶走她们。 刚刚,我婆母明目张胆地找我要酒楼地契,逼迫我把酒楼转让给她。 她们还找来一个男人,用孝道压我,逼我给婆母认错。 还说我若是不认错,就去官府告我,让官府的人打我板子。” 这时,秋棠让两个伙计把刚刚替许氏说话的男人推了出来。 “就是这个男人,刚刚和我婆母一起逼我。” 沐星冉又抽泣两声,跌跪在桌上,“各位乡亲父老,小女子在京城没有任何靠山。 我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跟大家说出我的遭遇。” 男人脸色变得难看,“我不是她们找来的,是那个老太太说儿媳妇打她了,我才......” 沐星冉抹着眼泪,“这位大哥,我看你也是一副书生打扮,应该也是个读书人。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这个道理难道你们夫子没有教过你吗? 你刚刚用孝道压我,还要去报官打我板子,不是她们请来的才怪! 你跟我婆婆他们就是一伙的,你们就是想逼死我,这样成家才好霸占我的嫁妆。” 男人被沐星冉这么一说,瞬间哑口无言,他只能苍白地辩解: “我跟他们真不是一伙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我呸,你还解释个什么?你差点伙同坏人,逼死一个可怜的女子,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 刚刚给许氏扔鸡蛋的大娘又给男人扔了一个鸡蛋。 “我也要报官,我要同陈民瑞和离,我还要告这个男人跟我婆母一起霸占我的嫁妆。” 男人一听,吓得脸色惨白,他没有办法,被沐星冉报官的话落荒而逃! 沐星冉跪在桌上,“多谢各位相助,我怕我再继续在陈家待下去,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我要和陈民瑞和离,如果官府来询问,也请大家多帮我说说好话。” 沐星冉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爹娘死后,我一个人也不容易!” “姑娘别哭了,我家就在这后面巷子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派人来找我。” 说话的还是刚刚那个扔鸡蛋的大娘。 “多谢大娘,等我后面有空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沐星冉刚刚看到了,跟自己说话,这个女人刚刚朝许氏扔了鸡蛋,她喜欢这样的人。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远处,上面下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还穿着金部任职的官服,他的脸色十分不好。 有人认出这个男人,“他就是金部少司徒陈民瑞。” 于是就有人给陈民瑞让出了一条路,陈民瑞走到沐星冉面前,把手递给沐星冉。 “冉冉先下来!” 沐星冉假装害怕地抱着头后退,不小心从桌上摔下去,幸亏秋棠和几个伙计在那,他们立马扶住了沐星冉。 沐星冉一副崩溃的样子,抱着自己的头,她用很绝望的声音大声喊: “我求你了,你别过来,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的钱,我的嫁妆,我的铺子全给你们,只求你们不要再打我了。” 秋棠也哭着抱着沐星冉,“小姐别怕,没人打你,大街上有这么多人在,他现在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陈民瑞不明所以,他关切地问: “冉冉,你怎么了?” 沐星冉后退抱着头两步,“你别过来!” 第一卷 第15章 苏揽月开始练武 围观的人把陈民瑞和沐星冉隔开。 “天啊!这金部少司徒不仅想软饭硬吃,居然还打女人。 沐老板若不是经历过什么,怎么会这么害怕他?” 陈民瑞听到旁边人对自己的议论,怒斥着说: “你们闭嘴,这是我们家里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外人多嘴。” “冉冉,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跟我回家,咱们回家好好说好吗?” 沐星冉哭得泣不成声,她紧紧抓住秋棠的手,“秋棠,我不要再回到那个地狱里去,你快拦着他。” “小姐别哭,秋棠拦着呢!” 看到沐星冉这一幕,远处的苏揽月揪心般地抓着沈砚的手,眼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沈砚轻轻将苏揽月搂住,“沐老板会没事的。” “夫君,咱们现在能不能想个办法帮帮她?” 也不知道苏揽月是想帮沐星冉,还是想救赎上一世的自己,她只能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沈砚。 见苏揽月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沈砚压着嗓子低着头,“陈家把沐老板都害成什么样子了?和离,必须让他们和离。” 沈砚一句话,人群也举着手义愤填膺起来。 “和离,和离,和离!” 苏揽月朝沈砚侧脸看了一眼,沈砚的声音又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她的心情突然变轻松了一点。 沐星冉默默朝沈砚和苏揽月方向看了一眼,苏揽月和沈砚同时给了她一个微笑。 沐星冉会心一笑,‘不愧是我沐星冉看上的朋友,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帮我,我正准备找借口提和离,这下也省事了。’ 陈民瑞被一群百姓围着,逼迫他和沐星冉和离。 他以为沐星冉在外面放松放松心情,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然后回家的。 他找过沐星冉很多次,都被秋棠赶走了,他以为沐星冉还在生他的气,却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民瑞被逼无奈,推了面前一个男人一把,这个男人也是个人精,他立马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说: “金部少司徒打人了!” 陈民瑞没有理会男人,他感觉心中惴惴不安,于是奔向沐星冉,“冉冉,你怎么了?” “秋棠,我害怕,你快带我离开!” “陈大人,我家小姐被你欺压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是多给自己积点德吧!” 沐星冉揪了秋棠衣服一下,秋棠立马理会。 “陈大人,若是我家小姐真跟你走了,不知道会遭什么样的罪,我只想要我家小姐平平安安的活着,求你放过她,跟我家小姐和离吧!” 陈民瑞黑了脸,“我跟你家小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多嘴。” 陈民瑞走上前要带沐星冉离开,离沐星冉近的好心人将陈民瑞隔开。 就在这时,秦梓航穿着金吾卫的衣服走了过来。 “是何人在这里生事?” 苏揽月走到秦梓航面前,“表哥,沐姑娘很可怜,她被夫家欺压,我希望你帮帮她。” “我会秉公处理,尽量保护好沐姑娘,但是陈家的家事,我也无法插手。” 秦梓航看了沈砚一眼,“沈砚,保护好月月!” 春桃回到苏揽月身边,“小姐,正好碰到表少爷在巡逻,我们就过来了。” “好!来得刚刚好。” 沈砚余光看到巷子口一个男人上了马车,他认出了这个男人是御史台的人。 沈砚搂着苏揽月,“月月,不用担心沐老板,刚刚御史台的人也在下面,想必沐老板会得偿所愿的。” 苏揽月还是很不放心地看着沐星冉的方向,秦梓航带着人询问沐星冉等人缘由。 很快,陈民瑞和沐星冉发生剧烈的争吵。 “沐星冉,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沐星冉被陈民瑞吓得哭了出来,“这位官爷,他当着你的面就敢这样对我,若是你们走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求你们先不要走,保护保护我。” 陈民瑞只是想抓住沐星冉的手问清楚缘由,却被秦梓航以为他要对沐星冉动手。 所以,秦氏暂时把陈民瑞扣押了起来,打算上报。 “月月,有表哥在,沐老板不会有事,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苏揽月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握住沈砚的手,“夫君,你说说,冉冉能不能逃出她夫家那个牢笼?” 苏揽月的目光带着一丝气切,她好像是在帮沐星冉问,又好像不是。 沈砚感觉苏揽月刚刚有一点点奇怪,她好像对沐星冉的事情很上心。 “好人会有好报的,坏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沐星冉那么爽朗的人,老天爷不会辜负她的。” 苏揽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一副神魂未定的样子,和沈砚回去路上,满脑子都是上一世自己在镇北侯府被欺压的场景。 沈砚也察觉到苏揽月情绪低落,到了夜晚,沈砚也还在不断安慰着苏揽月。 “月月不用担心,我明日就去全部点卯,我会帮你打探沐老板的消息的。” 苏揽月抱紧沈砚,“夫君,幸好这辈子,我们没有错过。” 沈砚感觉苏揽月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月月,别多想了,你放心,我不会是陈民瑞那种人。 而且你又不是沐星冉,你有疼爱你的父母,哥嫂,弟弟,还有外祖一家。 但凡你在我这里受到任何一点委屈,他们绝对会把我活剐了的。” 苏揽月心里也嘀咕着,‘对啊!我比沐星冉条件好那么多,却没有她那样跳出泥潭的勇气。 若是上一世我也像沐星冉那样勇敢地面对,亲人说不定都会站在我这边,我说不定还可以有不同的结局。’ 今天发生沐星冉的事情,让苏揽月思考了很多事情,也让她想明白很多事情。 只是不知道,上一世留下的心魔还会困住苏揽月多久。 夜晚,苏揽月因为梦到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而惊醒,“沈砚,沈砚,你在哪?火烧得好疼啊!我来找你了!” 沈砚听到苏揽月说的梦话,他贴心抱着苏揽月安慰,“月月,怎么了?” 苏揽月这才惊醒,她反应过来是梦境之后,对着沈砚说: “夫君,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而已,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沈砚亲了亲苏揽月的额头,下床给苏揽月倒了一杯凉茶。 凉茶入口,苏揽月心里的火焰稍稍平息了一些。 “早点休息吧!你明早不是还要跟程心程意练武吗?” 苏揽月点了点头,她之前计划好的,等回门一结束,就开始练武。 不仅仅是她,她还要带着春桃一起练武。 还是因为上一世留下来的后遗症,苏揽月心想,春桃以后若是受到欺负,也不至于干等着被人欺负。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揽月就小心翼翼地起身,她怕吵醒沈砚。 沈砚起身听到苏揽月的动静了,他担心苏揽月知道吵醒自己后会内疚,于是继续假装熟睡。 苏揽月穿着秦潇潇在婚礼时送来的骑装,到院子时,程心和程意已经跑了好几圈了。 春桃睡眼朦胧地说,“小姐,咱们练武需要起这么大早吗?” 程心看着春桃解释: “学武要年龄越小越好学,如今你和小姐都不小了,想要学好,自然得多花一点功夫。” 苏揽月表示理解,春桃则是苦着脸跟着练。 程意对着苏揽月说: “小姐想要学武,得先打好基础,咱们就先从最基本的练起,先跑十圈,然后扎马步半个时辰。” 苏揽月和春桃一起跑圈,奇怪的是,苏揽月比春桃跑得快一些,甚至还套了春桃一圈。 扎马步时,春桃才一炷香就受不了了,苏揽月居然第一次就连续扎了一个时辰,中途一点没动。 不仅是春桃惊讶,程意也感叹,“小姐有学武的天赋!” 沈砚起来时,苏揽月的胳膊和大腿上被程意放了两个碗。 苏揽月看到沈砚起来了,笑着说: “夫君,你醒啦!我们有没有打扰到你?” 春桃此时已经累倒在旁边石头上,她欲哭无泪,“小姐,你怎么还有力气说话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种以前经常念的错觉,反正我现在练得挺开心的。” 程心看到春桃这个样子笑出了声,“姑爷,别看春桃平常干的活多,练起武来,她还没有小姐能吃苦。 今天第一天训练,小姐就能连续扎一个时辰马步。 中间休息一会儿后,程意又给小姐加了碗,没有想到小姐这么稳,第一次训练,比我和程意还稳。” 沈砚笑了笑,“月月聪慧,自然学什么都快。” 苏揽月认真扎马步的样子和沈砚脑海里一个小身影重合,沈砚心里清楚,苏揽月的底子还在,只要假以时日,就能变得跟以前一样强。 程意见时辰差不多了,将苏揽月身上的碗都拿了下来。 苏揽月拿着帕子擦拭汗水,“夫君,你稍等片刻,我回房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陪你一起用膳。” “好!”沈砚宠溺地笑着。 因为早上训练的缘故,苏揽月吃早膳时,胃口比平日里大多了。 苏揽月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饭的样子没有以前文雅。 苏揽月嘴里含着一口包子,又喝了一口白粥,“夫君,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你也吃啊!你吃完不是还要去金部上工吗?” 沈砚温柔地笑着,“你能做回自己原本的样子,我替你开心?” “嗯?你说什么?” 沈砚笑了笑,“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 苏揽月红着脸默默干饭。 沈砚吃完后和守泽离开了。 苏揽月吃完之后带着春桃和程心程意也出了门,她也想清楚了,沐星冉说得对,假以时日,火锅和地锅鸡肯定会被模仿起来,想要赚钱越快越好。 不过,她不着急今天就开始,而是打算先去海底楼看看沐星冉,她关心沐星冉的情况。 苏揽月来到海底楼时,她并未看到沐星冉和秋棠的身影。 “沈夫人,我家老板昨夜回来过一次,她们今早被御史台和监察台的人叫走了,好像是去了金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御史台的人叫冉冉去了金部?你知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沈夫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老板就让我们看好店。” 于是,苏揽月几人又调头往金部方向去。 此时,金部。 沈砚刚点完卯,就遇到御史台和监察台的人,后面还跟着陈民瑞和沐星冉。 一夜不见,陈民瑞还穿着昨日那身衣服,头发有些缭乱,眼神疲惫,胡茬也冒了出来。 “这位主事,麻烦你找一找最近几年商铺转让的记薄,尤其是跟陈大人家有关的。” 沈砚心里一下明了,这些刚好是他负责记录在册的,于是,他很快就找了出来。 御史台的人先看了一眼,然后又递给了监察台的人。 “陈大人,你滥用私权强占妻子的嫁妆,除此之外,你没有贪过公家的东西?若是老实交代,我会求皇上从轻处罚。” 陈民瑞看了沐星冉一眼,“这些都是当时我夫人和母亲两人心甘情愿签的字,我没有逼她......” 沐星冉冷笑,“陈民瑞,你敢说不是你母亲拿休书威胁我,几次三番骗过去的?” 陈民瑞苦笑了一下,他原以为,只要家庭和睦,让妻子受点委屈也没有什么,却没有想到变成如今这境地。 “皇上说了,让陈家归还沐氏所有财产,尤其是铺子和田产。” 监察台的人把和离书摆在了陈民瑞面前,“陈大人,签字吧!” 陈民瑞扔掉了笔,“属于冉冉的东西,我会让母亲全部还给她,和离是不可能的。” 监察台的人在陈民瑞耳边小声说: “陈大人,你也体谅一下我们吧! 今日一大早,就有人往金部泼粪。 说你强占妻子的嫁妆,是有你这种人在金部,肯定会成为金部的蛀虫。 今早,监察台和御史台都有老百姓来告状,说是替沐氏申冤。 不管是不是你本意,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 你又不是没看到,皇上发了好大的火。 只要我们查明你没有徇私枉法,贪赃舞弊,等风波一过,你还是能保住一官半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