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水系魔法师穿武侠2》 第1章 丞相X名捕(1) 汴京城里最近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说小,是对于百姓们来讲不那么重要,官场上的官员调度和他们干系不大,顶多饭后茶余时感叹一句这位新任的三司使颇受官家看重和信任。 说大么,就是对于朝堂来说不亚于一场震动,使得本就复杂的形势更加莫测。 “傅月笙,傅宗书的长子,他还有一个妹妹,名叫傅晚晴。” “傅宗书这两个儿女从前一直不曾来过汴京,被养在别处,消息也一直瞒得很好,最起码我们竟不知,傅宗书的长子傅月笙有如此文采和能力,不过短短时间,就能哄得官家对他一升再升,居然把三司使这么重要的官职也交给了他。”铁手蹙眉道。 要知道这位傅月笙,如今还不至而立,年纪轻轻,竟就已经身居高位,尤其还是这么重要的位置。 三司使负责国家的财政事务,主要管理朝廷乃至地方大大小小的钱粮开支,更是距离丞相之位只差那么一步两步,可以说,在这个位置上做得好的话,晋升丞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足以见得其官位的重要性。 但就是如此重要的位置,竟轻易的就被官家许诺给了傅月笙。 哪怕朝堂上下都很反对,特别是以蔡京为首的党派,明里暗里的阻止,可最终,傅月笙还是成为了三司使。 其一是官家力排众议,其二就是,不过才到汴京三个多月,傅月笙就展现出了他惊人的政治才能,再有傅宗书在背后出力,极为推举他这个非常看重的长子,倒是令傅月笙的晋升速度之快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此刻神侯府内,诸葛神侯坐在椅子上,四大名捕也难得齐聚,正是在探讨这朝堂不小的变动。 “如今傅宗书以身体为由担不起丞相之责,慢慢退居幕后,意在托举他这个儿子,毕竟一个朝堂里怎可出现两个皆位高权重的人,还是最为无法分割的父子关系。”神侯府的副总管严魂灵也说了一句。 年前,官家曾秘密出宫,在外游玩,恰是由傅宗书作陪,等官家回来后,傅月笙这个名字就被官家频繁提及,赞他钟灵敏秀,超凡脱俗,白玉无瑕,举世无双。 唯恐绝世美玉淹没于俗世,官家没多久便下旨封官,命他来汴京述职。 天子脚下,圣上恩宠,傅月笙一到汴京便被请去了宫中,此后,官家更是时常召他作伴。 此等宠幸,竟连蔡京之流都不及矣,差点被官家抛之脑后。 有官家偏心,再有傅宗书在背后使力,从前不显于人前、更无名声在外流传的傅月笙便开始了令人眼红嫉妒的极快晋升之路。 偏偏旁人以为他不过是靠着一张脸、一张巧言善辩、能说会道的嘴才哄得官家直接授予他官职,在为官一道上没什么本事,随便找些由头抨击就能将傅月笙打压下去,惹得官家逐渐对其厌烦、疏远。 可是他们哪里能够想到,傅月笙完全是个心狠手辣、更有狼子野心的主。 他完全不像是一个初入官场的新瓜蛋子,手段耍起来令人防不胜防,心机深沉到令人猜不透、看不穿,比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都还要更厉害,连蔡京都明里暗里的吃了几次亏。 不过短短数月,傅月笙就以雷霆手段彻底在朝堂站稳了脚跟,不止在琴棋书画上无一不通,得官家喜爱,才名尽显,更通晓政务,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为官做事竟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令人又惊又叹,此人怎么无一不精、无所不会? 傅月笙之能,竟让傅宗书也心甘情愿的慢慢淡出朝堂,只为给他这个儿子铺路。 恐怕前方再无人阻拦,日后这朝堂将会为傅月笙为所欲为、只手遮天。 此事,诸葛神侯看了出来,四大名捕也并非什么都不懂。 就是知晓,他们才为此忧心,忧前路不知何方,朝堂形势会更加严重,还是会…… 无情道:“怕是年前官家出宫,傅宗书就已经布置妥当了。” 制造偶遇,让傅月笙出现在官家的面前,继而得官家喜爱和看重。 当然,这种也不是人人都办得到的。 只此傅月笙一人,进入朝堂之顺利,叫所有人都开了眼界。 “官家最为爱好美人,那傅月笙一个男人,到底长成什么模样,才令官家这么称赞,导致整个汴京盛传他姿容似仙,遗世独立,会不会夸大其词了?”追命对此简直好奇不已。 四大名捕各有各的职责要事,平常忙碌,少有闲暇的时候。 因此傅月笙进京已久,再加上他深居简出,除了朝堂上和宫里的,竟少有人目睹过他真容。 比如四大名捕,就从未瞧见过傅月笙的模样,不知他是否确如传言那般。 追命忍不住看向诸葛神侯,问道:“世叔,你不是在宫里见过傅月笙么,他真的长得那么好看?” 诸葛神侯的脑海里霎时浮现出傅月笙的长相,哪怕他只是随意一瞥,但有些人就是见之忘俗,令人印象深刻,不刻意回想,其面目已然清晰不已。 诸葛神候刚要开口,就听下人来报,傅大人上门拜访。 现在有傅月笙在朝堂,傅宗书已经很少出面了,所以来者自当是傅月笙这位傅大人。 “说曹操曹操到。”追命嘀咕一句。 不知他来神侯府有什么事情,在朝堂上,神侯府与傅宗书可一向不怎么往来,可以说,岂止是关系不好的程度,傅宗书的一些作为和蔡京没什么区别,两人明面上不和,时常为小事争辩不休,实则一丘之貉。 此事官家不知,但神侯府众人却心知肚明。 可自从傅月笙上位后,却大刀阔斧的行事,办的还都是些为国为民的实绩、好政务,这点诸葛神侯也看得分明,更无从指摘,谁都不能说一句这事儿傅月笙做的不好。 傅月笙行事与其父傅宗书分外不同,傅宗书暗地里为蔡京马首是瞻,但傅月笙却明着和蔡京对着干,看似不与蔡京沆瀣一气,可谁让他的父亲却偏偏是傅宗书,奸臣小人、阴险狡诈。 这便让诸葛神侯难以确定,傅月笙到底真的是难得的清贵之人,还是内里藏奸,和蔡京合伙演的一出戏码。 谁都不确定,追命也是如此,他对傅月笙的不请自来怀有警惕。 但转念一想,马上,他的好奇心就会得到满足了。 一个丝毫没有掩饰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可以明显听出来者应当是不懂任何武功的。 追命不禁暗想,谁说傅月笙无一不精,无所不会的,他明明不会武功,难道不算是一个再显眼不过的缺点? 可这对某些人来讲却又实在不值得一提,毕竟他拥有人人艳羡的权势,有官家的偏宠,想要什么得不到? 权力,真真是天底下最令人心动的东西。 追命懒洋洋地抬眸,不甚在意地想,权力和酒,他还是更爱喝酒。 下一刻,随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映入眼帘,追命却不由自主地愣在原地,竟不知不觉间看得出了神,稍稍站直些身体。 不是吧,他还真长这样,那些形容他的词汇,居然果真没有夸大其词,也怪不得官家会格外对他偏心。 一个人长成这副模样,他的脸也无疑是一种优势、一种利器了。 幸好他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女人,追命暗想,否则就要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幸好幸好。 再一看其他人的神情目光,显然不是他一个人如此认为。 “神候。”傅月笙开口。 声音也是这般好听。 诸葛神侯回神,请他入座,问其来意。 “贴身保护?”诸葛神侯看向无情四人。 他没有想到傅月笙来神侯府的目的竟是如此,要四大名辅中的一人入傅府来保护他。 “没错。”月笙语气淡淡道,他面上的神色也毫无波动,清雅淡漠,好似此事无关紧要,可他偏偏却是为了此事亲自来神侯府一趟,“想必神候也有所听闻,三天前在街上我遭人刺杀,如若不是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也在场,将敌人击杀,我恐怕就不能像今天这样,安然无恙的坐在此处与神候商谈。”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转动一下在左手掌心间缠绕的一串佛珠,上好的紫檀,颗颗精致,上面还雕刻着佛经,绕手两圈,价值不菲。 追命瞥了眼,心道,他信佛? 这深色的佛珠倒是衬得他皮肤更为白皙透亮,莹润如玉。 一个大男人,倒真是白的可以。 诸葛神侯自是有所听闻,那场刺杀毫无预兆,颇为惊险,但幸得苏梦枕将其当街斩杀,傅月笙连点皮毛都没有伤到,他以为没什么,不过如今再看,这位傅大人似乎受惊不小? 诸葛神侯不会去问,既然是苏梦枕救了傅月笙,那为何他不去找上金风细雨楼,偏偏来到神侯府。 毕竟汴京谁人皆知,四大名捕与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苏梦枕交好,武功可比,但四大名捕因其身份,却要比一楼之主更加容易调动,一个三司使的身份压下来,就容不得四大名捕拒绝。 可是,诸葛神侯却还要拒绝。 他看不透傅月笙到底是何用意。 他果真需要神侯府的人来保护? 别忘了,他到底姓傅。 奈何诸葛神侯刚要开口,就听月笙道:“我知神候顾虑,但若是我说,以蔡京的罪证来交换一个名捕的保护,如何?” 此话一出,诸葛神侯才开启的嘴便重新闭紧。 无情、追命四人皆忍不住看向月笙。 “你手中竟有?”追命第一个问道。 月笙却并不理会他,只道:“神候以为那场当街刺杀是谁安排的,如今这朝堂上又有谁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我手中掌握的东西不少,也多数可化作利刃,刀刀致命,可对方毕竟在朝堂扎根已久,根深叶茂,非我一人可撼动,我此来神侯府,自是向神侯投递善意,日后这朝堂什么局面,端看神侯如何选择。” “当然。”月笙话音一转,道:“若我说到这里,神侯还是不为所动,权当我没有来过便罢,与这神侯府难成一道的,出了这门,就此转投他路……” “不可。”诸葛神侯断然否定道。 他路?蔡京的门路? 说到这里,诸葛神侯是不得不同意了。 哪怕他猜测傅月笙可能还别有用心,但也只能暂时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他和缓了神色,问道:“不知傅大人想要谁来保护?” 四大名捕无一不支起耳朵。 无情稳重、心思缜密,但不良于行。 追命和冷血的性格不妥,也不适合在傅月笙的身边保护。 似乎也只有铁手…… 就当包括铁手在内的都是如此想时,月笙终于显露出了来神侯府最为重要的目的。 他轻轻抬眸,目光直指一人,启唇说道:“那就,他吧。” 诸葛神侯等人看了过去。 追命愣然,我吗? 开文啦~兑现承诺,今年开综武侠2~ 希望小可爱们多多支持(鞠躬感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丞相X名捕(1) 第2章 丞相X名捕(2) 追命包袱款款地来到了傅府,东西不多,他没打算久住,估计这位傅大人应当也不会留他太久。 这里是傅月笙单独住的府邸,御赐的宅子,刚入汴京没几天便被官家赏赐下来的,足以见得其恩宠。 傅宗书有自己的丞相府,但傅月笙却不与其父亲、妹妹住在一起。 追命一入府,便不由得感叹到,真大、真豪华啊。 “我住哪里?”他问带路的下人。 “三爷,您请这边来。”下人恭敬道。 下人七拐八拐,穿过回廊、小花园,径直带他去住处。 追命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这好像是主屋的方向? 他刚想要询问,就听下人说到了,再一抬头,下人请他进去的房间里,傅月笙就坐在桌前看着他。 见他脚步停顿在门口,傅月笙语气淡淡道:“怎么不进来?” 追命打量一圈屋内,笑道:“这下人好像带错了路,若是他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我自寻个住处就是了,住在马棚旁边也行,柴房也可以,我不挑,就是,应该不是这里吧。” 这间屋子打眼一看,明显就是傅月笙的房间,又大又宽敞,屋内布置豪华,摆放的东西皆是名贵物品。 追命身为四大名捕之一,又生活在神侯府里,也不是一点眼力都没有。 不过这下人为什么带他到这儿来? 傅月笙的授意?下马威? 谁知等追命说完,傅月笙却是一笑。 这抹极雅淡的笑容令周围黯然失色,追命不禁愣了愣,回神后心道,真是不管男女,美色都太误人了。 月笙开口:“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下人恭敬告退,转身离开。 随即,月笙对追命道:“他没有带错路,这里就是之后你要住的地方,进来。” 追命依旧没有挪动脚步:“这里似乎是傅大人的卧房。” “是又如何。”月笙表情未变,仿佛理所应当,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和傅大人住在一起,总归是不太妥当,也不合适。” “哪里不妥?怎么不合适?”月笙又轻笑一声,道:“你我都是男子,有什么可忌讳的吗?” “还是说,江湖人称的‘三爷’崔略商,实则不是男人,是个女人?” 他说完还上下扫视追命一番,眼神并未收敛,那‘三爷’两个字出自他口,听起来莫名有种奇特的意味。 追命耳朵发痒,很想揉揉,但他忍住了,低头瞥了眼自己。 他、女人?这明摆着不可能,瞧瞧这宽肩窄腰大长腿,他连衣襟都是半敞开的,颇为狂放不羁,哪里像这位傅大人一样,将自个儿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莹白的手腕和…… 追命看了看傅月笙姿容迤逦的脸,道:“我自然不是女人。” 月笙:“既然不是女人,那还停在门口做什么,三爷这般模样倒显得扭扭捏捏,江湖人不拘小节,连些女子都豪爽不已,三爷不会连个女子都不如吧?” 这明显的激将法简单却有用,追命可不想被说扭捏,他也一向是个潇洒又乐观豁达的人物,于是当即不再迟疑,迈步跨入房内,面上又扬起笑容说道:“既然傅大人不嫌弃追命落拓、不修边幅,睡觉还打呼不老实,追命哪里还敢不从的,这便如了傅大人的愿,贴身保护,傅大人也不必叫我三爷,称呼追命便可。” 他言语中又吓唬傅月笙一番,心道似这般光风霁月的人物,应当不喜欢人打呼噜磨牙等不雅的睡姿吧? 追命暗自观察傅月笙的神情脸色,却发现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淡定非常。 傅月笙心里暗笑,怎能轻易叫你看出破绽。 他道:“好,追命,你明白就好。” 他要的就是如此这般贴身的保护,但,这才到哪里,呵。 追命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我睡哪里?那榻上?还是打地铺?” 月笙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向屏风那处:“屏风后面,有你的床。” 先前就说这间屋子很大,侧边一座不小的屏风隔开两个空间,一面是桌椅软榻临窗而放,另一边藏在屏风的后面,比较**,是放置床的位置,是傅月笙安寝的地方。 现在,那里竟也有他的床?那要怎么放? 追命疑惑,便走了过去,绕过屏风,然后瞧见靠墙正中有一张大床,床侧边那位置竟也被放了一张床,单人睡足够,多加一个人就躺不下的程度,显然是给他准备的,倒是比软榻和打地铺要好太多。 只是……这两张床离得也太近了吧? 近到追命都觉得此处空间多少拥挤了些。 傅月笙这时也走了过来。 追命回头:“这床放的、傅大人难道不觉得空间逼仄吗?” “有吗?”傅月笙随之看了两眼,道不觉得。 追命:“傅大人要的是这样的贴身保护?” “怎么,不行?” 追命:“傅大人应当也听说过我主修腿法,腿上功夫了得,就在这个房间里,我无论睡在哪儿,都能够在两个呼吸间赶到傅大人的身边,所以……” 甚至可能还不需要两个呼吸的时间。 所以实在不必睡得这般近。 月笙油盐不进:“那又如何呢,我偏要如此。” 追命:“……” 这位傅大人着实有些固执,他当真这么怕死吗? 瞧着不像,但做出的事却往往出乎他的意料,令他惊讶。 “这种……傅大人难道就不怕传出去的话,有损您的威名?”追命难得叹了口气。 月笙勾起唇似笑非笑:“只要三爷不出去乱说,这里没人敢开口说出去一个字。” 追命:“……” 好吧,他认命,他妥协了。 这又阴阳怪气的叫上三爷了。 他可当不得。 这到底谁是爷。 “行,傅大人不介意的话,追命还有什么可推辞的。”追命将身上背的包裹往床上一扔,就要顺势躺下。 然后就被傅月笙揪住了衣服,追命转头。 月笙瞥了他一眼,脸色难看道:“你要做什么?” 追命奇怪道:“自然是歇息了。” “昨儿个忙了一整天,办理一个案子,直到半夜才回府,今天又一大早来此,我可是还没有好好休息过呢。” 月笙上下打量他:“衣服不换不许上床,要么你出去,在外面榻上躺着,要么你就换身干净的寝衣。” “……” 追命望了眼窗外:“这还是白天。” 这就换寝衣? 他可没有这个习惯。 “再者,我这身衣服也不脏啊。”追命抬了抬胳膊,又扯了扯袖子和衣摆:“我新换的,只是看着旧而已。” 他对这些可不是多讲究的人,衣服经常穿破了才扔掉,但也都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从不穿脏衣服。 “傅大人要是嫌弃我……”追命眼睛一转,再次起了睡外面或者睡别的屋子的心思。 月笙:“躺外面休息。” 他干脆不与追命废话了,抬起胳膊,手指一勾,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追命的颈侧,勾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外带。 不分轻重、毫无技巧可言。 这姿势、这动作、这力道,分明就是不懂丝毫武功的普通人所展现出来的。 追命想要躲开简直轻而易举,他甚至不需要躲,他比他高、比他壮,比他有力气,只需要站在原地不动弹,傅月笙就扯不动他分毫。 可是,见傅月笙微微蹙眉、抿唇用力的模样,追命不知怎么的,顺着他的力道就走了出去。 那指尖留在他颈侧的痕迹,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却叫人无法忽视一点,弄得心都一跳。 “好好好,躺外面就躺外面,谁让这里是傅府呢,合该听大人的话。” 追命情商不低,也爱开玩笑,虽然有些不修边幅、玩世不恭,但他的脸上永远是充满笑意和善意的,一双眼睛既明亮又多情,专注看人的时候,便令人有种被重视的感觉,若对面的人是个懵懂美丽的少女,恐怕早就因此害羞、怦然心动了。 偏偏对面的人是傅月笙,他只是看了追命两眼就转过头去,道:“你休息吧,我去书房。” 待门关上,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追命躺在榻上,闭起眼睛休息。 他以为在这傅府,他会睡不着觉,谁知没一会儿竟睡了过去,还睡得非常舒服。 等追命再次睁开眼睛后,是被肚子里的饥饿叫醒的。 他摸着肚子出门,打算随便寻摸点吃食,谁知下人早就守候在外,说早已为他准备了饭菜,请去前厅用餐。 “这么贴心……”追命暗自嘀咕一声,随口问道:“你们家大人呢?” 下人道:“大人有事出门,三爷独自去用餐便可,之后可以在这府里转转,熟悉一下。” 追命稀奇:“我可以随处乱转?” 这里可是傅月笙的府邸,不是世叔的神侯府。 下人:“大人特意叮嘱过,自然是可以。” 那书房也可去得?追命心想,但没有问出来,他去了前厅吃饭,一桌子合他心意的好饭菜,还准备了好酒,倒让追命吃的很是满意,不算奢侈,都是些家常菜,似乎这傅月笙不是铺张浪费之人? 待吃完饭,他就随处逛了逛,一直到晚上才回屋。 而这个时候,傅月笙早已回来,就坐在之前的那个椅子上看书。 追命脚步一顿,打声招呼:“傅大人吃了吗?” 若是还没有吃,厨房还有饭菜。 月笙头也没抬,翻过一页继续看,回答:“在外面吃过了。” “哦,这样。”追命摸了摸鼻子,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以往这个时候,他通常和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喝酒,插科打诨,还兴许说些荤话,可那些话,在面对傅月笙时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总觉得,那不该是在他面前说的话。 他就像是、就像是……追命冥思苦想,深觉自己糙的要命,连点好听的形容都描绘不出来。 突然,他瞥见傅月笙白皙的手腕上那一串精致深沉的佛珠,蓦地福至心灵。 他就像是菩提树下一朵圣洁的莲花,不染尘埃、不沾凡尘俗气。 所以一旦说些不该说的话,就好像是在冒犯他一样。 就在这时,下人敲门,抬了浴桶进入。 追命回神:“你要沐浴?那我回避……” 他想转身出去。 谁知这时,月笙抬眸道:“你出去作何,那是给你准备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丞相X名捕(2) 第3章 丞相X名捕(3) “给我?在这里?”追命愕然。 月笙瞥他:“不然你要在哪里,在院子里沐浴吗?” “你要是不介意,倒也可以,没想到三爷还有这个嗜好。” 追命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道喊他三爷时,不是在生气,就是在阴阳怪气,还、还怪可爱的,不禁让他想起在神侯府中散养的一只三花色狸奴,也是这般脾气傲娇,不高兴了就拍人一爪子、甩人一尾巴,实则对人类的伤害性为零,倒是更加让人忍不住觉得它可爱至极。 追命老老实实说:“我自然是没有在院子里沐浴的嗜好。” 但是与傅月笙同住一屋就算了,还要在他的房间里洗澡? 这未免让追命觉得有些奇怪,哪儿哪儿都不太自在。 于是他想出言拒绝,或者暂时找间别的空屋子给他洗澡也成,总之不是在这儿。 但月笙不等他开口,道:“又要扭扭捏捏的不成,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怕我要对你如何?” “怎么会。”追命忍不住笑道。 傅月笙手无缚鸡之力,能对他做什么。 再者,现在神侯府应当算是与傅月笙交好,他又怎么可能对他不利。 月笙心知他误会成别的意思,轻笑一声:“你不那么认为就好,睡前必须干干净净的去床上,就在这里洗。” 规矩还真多,追命暗自叹气,心道干不干净的,我又不是去你床上…… 然而想到这里却一顿,不知怎么的,那股不自在的劲儿又涌了上来。 追命忍不住去看傅月笙,他说完又重新垂下头看书,专心致志,骨节修长又白皙的手指被深色的书脊衬得十分好看,那侧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是美得出尘绝世,灯下看美人,不外如是。 直到书页轻轻翻过的声音响起,追命回神,忍不住干咳一声,尴尬地扭头望向别处,心里懊恼,唾骂自己,追命啊追命,他再美也是一个男子,你怎么就、怎么就看得入迷了呢。 你的定力哪里去了,要是被世叔和大师兄他们知晓,怕是要说道说道你了。 可转念又一想,面对傅月笙这般好似不该在凡尘俗世的人物,像他这样的反应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对,这可不怪他。 想到这里,追命平复了心情。 此时,浴桶里的水已经倒满,正冒着热气。 浴桶被放置在屏风之外,而傅月笙也坐在屏风的外面,在桌案前,距离浴桶差不多三步之遥。 最起码对于追命来讲,他三步就能跨到傅月笙的面前,这也太近了。 可之前没能拒绝,现在他也不想多话,省得又被这位傅爷嘲讽他扭捏到连女子都不如。 也是,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就算在彼此面前脱光、洗个澡又有什么关系。 那人多的澡堂子他去的还少么,什么没瞧见过,都是小场面、小意思,他有什么可不自在的。 要论雄风巨大,他追命还从未怕过谁呢,这方面就没有输过。 这般想着,追命却绕过浴桶,来到从傅月笙那边的视线看被遮挡的一侧,下半身被浴桶挡得严严实实。 呼,追命松口气,感觉在这儿自在多了,不然浑身刺挠。 到底傅月笙和其他人不同,他要是在他面前没有遮挡的完全脱光,总归是不雅、不行。 追命又看了眼傅月笙,他完全沉浸在书本中,半点都没有往这边看,注意力丝毫不在他的身上。 ‘什么书这么好看?’追命暗自嘀咕。 他垂头,开始宽衣解带,露出健硕、宽阔的肩膀和胸膛,随手一扔,衣服就准确无误地搭在了屏风上面。 他的皮肤是蜜色的,是糙的,作为四大名捕之一,出门在外,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免不了打打杀杀,身上因此留下不少伤疤并不奇怪,反而有这些存在,更显得他男子气概,俊美阳刚,格外的吸引人。 追命的手正落在腰带上面,突然感觉到似被注视一样,他抬起头,看向这间屋子里唯二的另外一人。 傅月笙还是那副模样,垂眸看书,没有注意这边。 追命:难道是他的错觉? 总不能是傅月笙有特意看他吧? 追命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自恋,应当是想多了。 “哗啦”一声水响,追命跨步迈入浴桶。 这一人洗澡,一人在屋里看书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啊。 追命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想,幸亏他不需要人搓背,幸亏他还挺放得开。 只是,傅月笙要是沐浴该怎么办? 他难道愿意在他洗澡的时候,他还可以待在房间里? 正这般想着,门再度被敲响。 下人又弄进来一个浴桶,将这第二个浴桶放入屏风的里面。 追命:“……你、你也要一起洗?” 月笙:“怎么,你是说,和你一个浴桶一起洗?” 这是在故意曲解他的话语。 追命:“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也要洗吗?” 一人在屏风之外,一人在屏风的里面,但凡屋里的人不是傅月笙,他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行?”月笙反问道,“我不可以现在洗吗?” 追命:这要他怎么说。 “……这是傅大人的府邸,这里更是傅大人的屋子,怎么会不行。”追命脸上挂起笑容:“傅大人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洗都可以。” 月笙微微扬起一点唇角,点头:“那就好,否则我会以为三爷是对本官有什么意见。” “怎敢。” 月笙哼笑一声,借着现在这气势干脆放下手中的书本,光明正大地打量起坐在浴桶里的追命。 他坐在灯影绰绰的角落处,昏黄又温暖的光也模糊了视线,饶是以追命极好的眼神也看不清楚月笙眼底的含义,倒是这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坐立难安,一双手差点捂上胸口。 好在这样难熬的气氛没有多久,另一个浴桶里的热水已加满,下人尽数退出房间。 月笙站起身,目光终于从追命的身上挪开,让追命暗自松了口气。 可是一想到此刻屋里就他们两人,一会儿傅月笙还要脱光入水沐浴,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莫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追命摸着自个儿胸口蹙眉,这也太不淡定了。 月笙一边走向屏风,一边说道:“三爷的身材倒是锻炼的不错。” 这句话说完,他恰好就走到追命的浴桶旁,停住脚步,站在那里,眼神往浴桶里面瞥了瞥。 追命刚才想要捂上胸口的手,立刻就想要去捂下面。 但还不等他动作,月笙已然又移开了目光,走进了屏风里脱起衣服。 追命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继续提心吊胆,也没人跟他说,入傅府贴身保护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他的手臂湿漉漉地从浴桶里出来,搭在边沿,眼神却忍不住看向屏风。 那里因为有烛火的照耀,正清晰地显出里面之人的轮廓。 他正在做什么、是什么动作,追命看得一清二楚。 “习武之人,自然而然就拥有了。”追命开口道。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他盯着屏风的视线一直没有挪动分毫,连点颤动都无,深邃又暗沉。 屏风上的人影脱掉了全部衣衫,身体的轮廓更加明显,尤其是当那人影侧过身时,追命忍不住握紧手掌。 直到月笙也进了浴桶里,追命握紧的双手才慢慢松开,指节微微泛白。 月笙的声音传来:“那练武可真好。” 随口的一句感叹,却让追命觉得是在夸他。 他瞅了眼自己的身材,确实挺不错,尤其是他的一双大长腿,腰线极高,腿型流畅有力,腿上无一丝赘肉。 突然,追命想到,刚才傅月笙立在他的浴桶旁往里面一瞥,到底都看见了什么,有没有全看到? 他想知道,可是,这些话他又问不出口。 月笙坐在浴桶里,慢条斯理地往自己身上撩拨着热水,脸上的表情不再遮掩,嘴角噙着一抹明显的笑意。 他手腕上戴着的佛珠时不时轻轻磕碰在浴桶的边缘,声音不大,却莫名的叫人注意力集中。 追命觉得,现在水的温度还是有些烫了,应该再冷些才好、才更适合他。 一室寂静,两人皆无话再说。 傅月笙似乎在专心致志地洗澡,水声不断。 追命性格开朗,一向热情话多,话语还诙谐幽默,尤其是逗姑娘笑方面很擅长,真是少有像这样冷场的时候。 他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却每每话到嘴边吐不出一个字来。 今晚他是怎么了? 追命挠挠头,捶了一下水面,真是有毛病。 月笙在里面听着外边的动静,脸上的笑意不禁加深。 这才哪儿到哪儿,这就开始不淡定了,以后可怎么办。 他越是好整以暇,追命在外面越是待不住了。 他快速洗完身体,用内力烘干头发,出了浴桶穿好衣服,然后竟拎着浴桶直接出去,留下一句:“我洗完了,先把这收拾一下。” 真是有的是力气,半点不麻烦傅府的下人。 待他离开,月笙啧了声,低声嘀咕道:“跑得倒快。” 这一跑,追命在府里闲逛了一圈后才又回来。 月笙也已经洗好,屋内的浴桶被下人收拾出去,水渍也被擦干。 就是月笙的发丝还湿着,他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干巾慢吞吞地擦头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丞相X名捕(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