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文野后我成了外挂》 第1章 不再悲伤的故事(一) 黄昏,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荒凉决绝的洒落大地。 太阳的余温不足以再次温暖什么,生命在这个布满尘埃的仓库中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被镰刀豁开的伤口咕咚咕咚的冒着鲜红温热的血,入侵气管的血液从兰波口中喷出,他跌落在自己的血泊中,发出粘稠的声响。 很明显,这是致命伤。 一切都要结束了。 兰波直勾勾的注视着被深红色的异能遮蔽天空,好像透过异能看到原本的蓝天,看到自己那蓝眼睛的搭档。 “真不可思议……我一点都不觉得冷……明明这么寒冷的世界……” 刚刚才和兰波殊死搏斗的两个少年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注视着这抹生命的余晖。 仓库里的尘埃不再漂浮,死亡成了这场争斗的终局,寂静在此蔓延。 最终一切理应归于宁静。 “不过,并不是所有命运都柔顺无争。” “有时,它也会小小的反抗一下。” 互相搀扶的少年没人接话,只警惕地看向来人。 远远看去,那只是个比太宰和中也大两三岁的少年。 不,比起用他,果然还是它代称更合适。 它的白色长发垂至胸前,温柔的打着卷,穿着改良版的纯白修士袍。三对洁白无瑕的羽翼自躯体生出,乖顺地和拢在腰后,最特别的是那只仅露出的眼,淡淡金光被笼罩其中,竖瞳劈开一切乖巧的假面,凸显出其本质非人的真相。 除去眼睛,它实在像壁画里圣洁的天使,但这里没人信教。 太宰治静静盯着地面散落的一小堆零件,那曾是一个完好的通讯器,但在刚才和阿蒂尔·兰波的打斗中损毁了。 他只好又转头看向仓库外,但和那个通讯器一样,那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唯有死寂。 早在探查出兰堂是名为阿蒂尔·兰波的超越者时,他就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一个仅他和小矮子两人能搞定的事,不论如何,以港口mafia如今的实力对上一个超越者都太过了,只能尽力一试。所以他在赴约之前,特地上报首领,希望得到黑蜥蜴部队的支援。 当然,森先生同意了。 但现在本应在仓库外固守支援的黑蜥蜴部队寂静无声,而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直白的从仓库外走来,这支仅效忠首领的部队不会全队背叛,所以这个家伙相当棘手啊。 他没有在看向何人,即使和他正彼此搀扶的中原中也可能是唯一的战力。 刚和兰波死斗一场,不论如何,以中原中也现在的情况,是再也经不起第二场高强度的战斗了。 可中原中也显然不这么想,毕竟在正面打斗上,是完全不能指望太宰治这个明显是脑力派的家伙,所以即便是精疲力尽,他依然紧紧的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只要它有异动,中原中也便会立即出手。 看着这两个相扶的少年紧绷地如同猫咪哈气,它也明白自己不该再逗下去,毕竟猫虽然不能抓伤它,但猫咪如果长时间应激的话,会受伤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阿蒂尔·兰波快死了,再不救,它就要到冥海里捞人了!!! “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我无意与你们为敌。” 它快步走到兰波面前,仅一眼就知晓了大概情况,致命伤呢…… 能救,这可比去冥海捞人简单多了。 如此,它才肯接下一句话 “我出现在此,也是为了我的朋友。” 这种情形,还有谁能不明白它口中的朋友是指谁,已知仓库里只有三个人,是谁把兰波打成这样的,好难猜呢…… 气氛因此更紧张了。 但它无法继续等待,准确来说,是兰波等不了了。 明明只是须臾,兰波伤口上的血还在流,但死亡逐渐萦绕这个人类,连原本绿意盎然的眼眸都覆盖一层淡淡的灰。 再不出手相救,它就要给夏尔带回去一个硬邦邦的,好像有点死的学生。 但评估现场环境后,这似乎不是一个很适合搭救的场景,那两个少年,可不是不具备思想的木偶。 所以,果然还是…… 它轻轻摆动手掌,仿佛有金线从中绕过。 霎时间,仓库中就多出了许多根看似柔软的金线,还不等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两人有什么动作,就紧紧缠绕住他们。 感受着被金丝束缚身体,明明只是寥寥几根,材质看着也柔软易断,但唯有正在被禁锢的人才知道,这看似脆弱的金丝有多坚韧。 “不是异能……” 太宰和中也似乎都明白了些什么,不再挣扎。 “所以说,果然是因为敌人强大的相当过分吧。”这是太宰治无奈声音。 “打完一个又来一个……”这是中原中也郁闷的声音。 没关就是开了吗? 被两人抱怨的家伙没有让话茬落空的打算,也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别担心,你们不会有事。现在,让我先看看可怜的阿蒂尔。” 太宰治和中原中原对视一眼,彼此默契的想:这真是一句相当有糟点的话!!! 毕竟他们俩刚才快被兰波打死了^_^ “不要在心里偷偷诽谤我呀!我听得见哦^_^” 不管自己在三人的对话中丢下怎样一个炸弹。 塞伦认真探查起兰波身上的伤,好在致命伤只有一处,修补起来不算太麻烦。 这时,他听见兰波用他那沙哑破碎的嗓音轻声呼唤:“……保……罗……” 听到这个最近让他头疼的名字,塞伦也短暂的沉默了一会。 稍后他将手轻轻搭在兰波的伤口处,金线在彼此间环绕,织出奇怪的字符进入阿蒂尔的身体。 “想要再次见面的话,就给我先活过来呀。” “所以……” 他变换了声线,稚嫩的少年音色全然褪去。 那不辨男女的,似乎是一人又似乎是众人的合声说: “阿蒂尔·兰波,我可怜的孩子,你很疲惫,但现在还不能睡去。请从那温暖的幻梦中醒来,重新回到这寒冷的世界吧。” 就像某种古老的谶语或是诅咒,但当塞伦移开放置在兰波致命伤处的手时,那狰狞的伤口已不在,就连其余琐碎的伤口都消失不见,此时的兰波看起来就像跌倒在这仓库里,除了衣角的些许灰尘,不见其余狼狈。 最后,疲惫至极的兰波深深的凝视塞伦一眼,又安心的合拢眼眸,就这么躺在仓库的地面上,睡过去了。 塞伦又再一次检查一遍,兰波的所有伤口均已愈合,这才放下心来,嘴里嘟囔着什么:“就这么睡过去了吗?哈基波,你这家伙。” 有没有考虑过拥有17岁少年体型的我可能根本抱不动你啊。 抱是不可能抱不动的,但考虑到要抱着兰波跨越半个太平洋到凡尔纳的神秘岛上,就感觉兰波这个法国人是不是在把我当英国人整。 坏了,这次拜伦真的是英国人^_^ 诶,有了。电灯泡jpg. 不知塞伦是想到什么好点子(真的是好点子吗?) 手中的金线翻飞,兰波就从一个20多岁的成年体人类,变成了一只黑色小猫,塞伦将兰波从仓库的废墟捡起,轻轻拍开皮毛上的灰尘,就这么抱在怀里,捏了捏爪子。 兰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蜷着粉色的爪子,却没有醒来。 搞定。 一切完毕,它难得感到放松,垂至腰后的三对羽翼也化作金芒消散了。 怎么怪怪的,好像忘了什么。 “呐,中也,被打败的boss又满血复活了。” “混蛋太宰,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哦!原来是忘了你们俩。 “现在,就让我来处理你们吧。” 塞伦敛正神色,特意用一个在黑手党里很容易被误会的词。 毕竟,现在可是反派时间。 可太宰治似乎早早确认什么,毫不留情的拆穿:“你其实根本不会伤害我和小小蛞蝓吧。” 还不等塞伦回答些什么,同样被绑住的中原中也炸了:“哈,混蛋太宰,你一直知道这件事!” “所以你一直在看我白白担心!!!” “这不是稍微一想就明白的事吗?哦!没办法呢,毕竟蛞蝓,脑子小小。” “混蛋太宰,你说谁脑子小小!” “谁应声说的就是谁!” “真有活力呢。” 塞伦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歪歪头,然后又像是好奇的问:“为什么太宰君会觉得我不会伤害你们呢?你认识我?” 太宰治像是突然丧失所有兴趣,但仍然回答:“我在首领那里见过你的资料,塞伦先生。” “那份资料的内容繁琐,唯有一点反复强调,那就是‘和平’。” “这样啊。”塞伦轻轻的回应,刚才的好奇果然只是客套的虚假。 不过塞伦也没打算继续吓他们。 又揉揉怀中的猫头,看向仓库外,突然出声:“走吧,我要去见你们首领。” ————分割线————分割线————— “所以,这就是你们现在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吗?太宰,中也以及塞伦先生?” 太宰治搅动着杯中的红茶,心在焉地回了一声:“对。” 中原中也看着森鸥外勉强的神色,也学着太宰治的模样,搅动红茶。 这茶可真茶啊。 森鸥外嘴角都要笑僵了,太宰,你敢再复述一遍刚才段话吗?你是说你带回来两个超越者,是吗? ^_^ 在同意对方调用黑蜥蜴部队时,森鸥外已做好了和超越者为敌的准备,但超越者也会买一送一吗? 和受伤失忆的兰波不同,塞伦是一个全盛时期的,仍然活跃在国际上的超越者,并且就国际上流传的信息,塞伦可比兰波棘手百倍。 又或者说,塞伦,不,应该是拜伦·哈洛尔德,谁没在异能战争中听过这个名字? 从异能战争打响时就敢于宣扬和平,反对战争的和平之鸽,遭遇过数十位超越者截杀,却全身而退,最后更是连接数十位超越者囚禁参与战争的各国领导人,并以此终结异能战争。 也因此,异能战争没有真正的战败国。 然后,在凡尔纳的神秘岛上建立起国际联合组织,起草了众多国际公约并使多个国家成功签订,又任秘书长至今。 想到这,森鸥外的眸色渐深,只能先开口: “塞伦先生,久仰大名。” “森先生,彼此彼此。”塞伦也客套一句。 见面的意义本该直奔主题,但…… “我想,接下来的交谈并不适合孩子们听。” “当然,太宰,带着中也退下吧。” 一直感到的无趣的太宰治终于有了些许活力,拉着中原中也就离开了首领办公室。 看到办公室的大门关闭,塞伦终于放下心来,开始谈论此行的目的。它看向放在身旁的猫,不徐不疾的开口: “孩子们已经离开了,森先生,现在,让我们谈谈有关阿蒂尔·兰波又或者兰堂的事。” 不妙啊,这场谈话完全被引导了,森鸥外看向对面坐着的白发少年,看起来依旧年轻的少年。 当他坐到这里的时候,森鸥外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参加异能战争时的自己,那样弱小。即便他如今是港口mafia的首领,面对超越者也感到无力。 但这并非是谁的缘故,而是因为整个日本没有明面上的超越者,是国家的悲哀。 所以即便今天塞伦·哈洛尔德要求什么,我也只能答应。 该庆幸他的品行是公认的高尚吗?森鸥外不由得苦笑。 “我希望兰堂这个身份能够消失。” “他,或者说阿蒂尔在日本横滨的线索,越模糊越好,但不必完全清理干净。” “在不违背国际宪章的情况下,条件由你开。” 森鸥外依据对方在众多国际会议上的行动准则,开口询问:“我听说塞伦先生在国际关系上从来不偏不倚,这次在阿蒂尔·兰波一事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出手保住阿蒂尔的命,是因为我与他的老师波德莱尔有些私交,我也因此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 港口mafia的首领办公室装载着一整面落地窗,谈话前已经拉开窗帘,可以从这里俯视整个横滨。。 塞伦从这面通透的玻璃远眺,仿佛看到擂钵街那因为两个超越者争斗而形成的巨坑。 才又接着回答下一段话。 “我翻阅了过去的时间,拼凑出真相。” “日本官方在擂钵街的地底构建出一个大型的人体实验室,以研究第二个特异点人形兵器,而其中的研究员N曾是法国反叛军牧神的手下。 “他带着牧神实验成熟的资料,来到日本,在官方的支持下又进行了另一个实验。实验成果成功与否暂且不论。但法国接到了这则消息,派出了两位超越者回收实验成果。” “但两位超越者在途中……反目成仇……” “战斗中创造出擂钵街这个巨坑。” “仅以对错难以评判,但这是国际法庭应该烦恼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长。” “也因此。” “活着,才能上国际法庭。” 森鸥外似乎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但塞伦已经笃定他的回答: “森先生,你会答应我的。” “为了……” “你自己。” 这段话迷影重重,因此森鸥外也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塞伦解惑。 此时,塞伦却拿起桌面上属于他那份未曾动过的红茶,轻轻搅动,又浅浅抿一口。 看着茶杯中一圈一圈的水纹,低垂着眸,轻轻开口: “或许……你听过‘暗杀王’魏尔伦……” 1.没错,看了内容你就知道改了很多东西,时间线可能和原著不太相符,但我保证不会在文中写混乱。 2.主角的金手指粗,但不是无所不能。 关于名字·塞伦 “回应我愿望的神,我该如何称呼您,您的名字是什么呢?” “名字?可我并没有那种东西。” “这样呀……” “我能给您取一个吗?一个属于您的名字。” “好呀!要好听一些哦。” “塞伦,怎么样?” “Seren?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不,没什么。只是我那时梦见说话的星星和开花的石头,还有穿过夏天和冬天,抵达的你。” 国际宪章的原型是联合国宪章。 《联合国宪章》:1945年签订,是联合国的基本**,规定了“维持国际和平及安全”“制止侵略行为”等宗旨,是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的重要法律依据。 所以,文中的国际联合组织原型是哪个很明显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不再悲伤的故事(一) 第3章 不再悲伤的故事(三) 更早些,即森欧外和塞伦谈话结束后。 塞伦已经离去,这场交易只有桌面被饮去半口的红茶见证,森鸥外没继续待在那张待客的沙发,而是坐回了首领办公的椅子。 他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互相绞缠着,时而松开,时而又紧紧握住,大拇指不停地摩挲着食指,眼神游离。 最后,他选择放出自交谈开始就消失不见的异能,略显抱怨的声音就此响起:“怎么办呀?爱丽丝酱,这是最差解吧!没能找到新的下属,还因为那位超越者和中也君的关系,不得不顺带补偿中也君的同伴一些东西。” “完全是赔本买卖。” 而爱丽丝不知是森欧外的授意,还是别的原因,只生气的将双手叉腰:“这全都是林太郎的错吧!” 而被称作林太郎的森鸥外只能在一旁赔笑,然后开玩笑:“做出补偿后,港口mafia本来就紧张的资金雪上加霜 ,看来这个月不能给爱丽丝酱买小裙子和蛋糕。” 人形异能体为此也更生气了:“林太郎!” 放松心情的打闹过后,事情仍要解决。 森鸥外拿起放置在办公桌的电话,拨打到黑蜥蜴部队的内线,冷漠的下令:“广津君,麻烦你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不算漫长的等待 广津柳浪推开首领办公室的大门,恭敬的行礼:“boss。” 看到来人,森鸥外直接开门见山:“广津君,我需要你亲自到地牢里提出那两个不久前被捕的属于‘羊’的成员,护送他们到一个地方,并告诉他们门卡和那栋房子是一起给中原君的,感谢中原君之前的帮助。让他们那边通知人来接,最后离开。” 广津柳浪没有回应,似乎在静待下文。 森鸥外示意正在画画的爱丽丝将那张门卡取来,直接递给广津柳浪。 “地址就在这张卡上。不过,广津君,在离开前我要你……” 所有事宜已吩咐明晰,广津柳浪告退离开。爱丽丝仍在用蜡笔画着画,画面中用了大量的红色,但只画了一座岛,一座暗红色的岛。 黄昏渐退,首领室内昏暗的光将森鸥外的面容映不真切,他一手托着下巴,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脸颊,不带任何意味的说了句:“超越者,那些家伙,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分界线———————— 夜幕降临,但房间里没人开灯。 中原中也和塞伦已经离开很久了,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一个人的声息。 他用摆放在桌面的茶壶往杯中倒水,直到杯中的水满溢,从杯壁一点点流出才终于停下。 太宰治安静的盯着这杯水,却始终没有拿起,脑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中原中也的身世变量太多,现在只凭港口mafia可没办法掩盖。 “森先生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呢。”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最后,不知是半真半假的添一句: “真可怜……” 然后,他也要离开,回到那个垃圾场旁的集装箱。 这间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分界线————分界线———— 按着门卡上的地址,中原中也找到了一个靠海的三层独立小别墅,这里远离横滨市区,但风景很好,也没有邻里。 可是,港口mafia给的东西不能要,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他要带他的同伴回家。打开门后,他也看到白濑所说被捕的晶和省吾。 门内只有两个黑衣人在看守,但两人还是紧张得拉起彼此的双手,不停的向四周张望。见中原中也到来,两个黑衣人也直接离开了。 看见他们这模样,中原中也不由得压着怒气问:“怎么样?港口mafia有没有对你们做些什么?” 或许是高度紧张,让两人被突然出声的中原中也吓一跳。但在看见中原中也后,两人如同见到救世主,眼中闪烁着希冀之光。 “中也,你可算来了。” “中也,你一定要给冒犯‘羊’的组织一点颜色看看!” 确认两人真的安然无恙后,中也才回答:“那个呀,之后再说。现在我们走吧,离开这。” 只是听见这话的两人面色变得奇怪,晶有些想开口,但最后没能说出什么。还是省吾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中也,我们已经和之前的看守大哥借到手机通知白濑大哥,他让我们待在这里等他。” 听到这段话,中原中也不由得诧异,连说话声也变大了:“什么意思?你们要待在这,待在港口mafia的房子里等他?” “中也,别装了!我们都知道港口mafia把这栋房子给你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质询。 中原中也依旧不赞成这个决定,试图反驳:“但是……”似乎是又想到什么,中原中也也只能无奈的改口。 “好吧……” 中原中也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等人,他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怀中还在睡觉的黑猫,现在才终于得下空闲,整理今天骤然所知的全部情报。 其实他原本就打算留在这里,但只有他一个人,他姑且有一张好牌,武力勉强能应付港口mafia,但如果带上同伴的话…… 而且听塞伦的话,今晚他或许就会回来,总不能将立场不明的客人带到家里去。 或许因为是猫毛柔软的触感,他也想到了更为柔软的事: 陌生的哥哥,还有…… 那个自称塞伦的家伙,会是他的……家人……吗? 好在白濑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他带着柚杏很快就到了。 “中也,不错嘛。居然从港口mafia手里拿到这么大一栋房子。” 刚才还沉浸在思绪中的中原中也很快反应过来,用空闲着的那只手抹了一把脸,说了句:“你们来了,好了,现在我们一起离开这吧。” 没关系,虽然现在离开这里对今晚和塞伦的见面有些麻烦,但还是同伴们的安全更重要。 “离开?不,为什么要离开!”出乎意料的,白濑拒绝了。 他环顾四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回答中也:“这栋房子比我们之前待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好,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当做羊的新据点。” 这些话让中原中也很是震惊,直接了当的回:“不行!” 白濑自负的性格让他很讨厌被别人反驳,他甚至没有询问为什么,而是看着中原中也又搬出那一套被早就说烂的理由: “中也,港口mafia已经把这里送给你了吧。难道你想独占这里吗?你不要忘了,是当时羊收留了连面包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你呀!” 但这个老旧的理由却让中原中也冷静下来,说出了绝不能继续待在这里的原因:“这是港口mafia的房产,谁知道会留给我们什么?” 白濑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那就像从前一样,你把他们打倒不就行了!” 中原中也似乎还想反驳什么,柚杏出来拉架:“好了,不要再吵了。” 白濑抿抿嘴唇,显然不接受这份指控:“谁要跟他吵!好了,中也。要走你自己走吧。今天忙了一天,我很累,我要上楼找一个房间休息去。”说完,便拉着柚杏匆匆离开了客厅。 晶和省吾似乎还想对中也说些什么,但白濑的声音又从楼上传来:“你们两个还待在下面干什么?快点上来。”最后两人只能对着中也道歉,也跟着上楼了。 中也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只感觉头前所未有的疼。 夜色渐浓,一切都沉入幽暗的静寂。 这时,庭院里响起阵阵门铃声,如同鬼魅的絮语,但中原中也却知道并非如此,那只是一个人承诺的回音。 “来了。”中原中也快速地打开门,只见门外是一个面色焦急的家伙,陌生的脸庞,他并不认识。 夜雨斜织,濡湿他的头发。额前几缕黑发颜色转深,细密的水珠在那张脸上聚拢、滑落,配着他那因焦急而放大的灰眸,些许狼狈。 “阿蒂尔……”那人急促地向四处张望,似乎在确定什么。如同惊悚片般的发展,他的左肩伸出一只纤细雪白的手。 “夏尔,你吓到这孩子了。”随后,是塞伦的安慰声传来:“别担心,既然带你来,我就会确保兰波是安全的。” “再者,也应该先向带我们来的罗曼·罗兰道谢。” 那个被称作夏尔的男人似乎终于从某种巨大的惊骇中醒来,向中原中也致歉:“抱歉,我……” 没能听他说完,中原中也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指着庭院里那只突兀出现的手,略带着些不确定的说:“呃……要不你们先处理这只……位罗曼·罗兰先生?” 中原中也看到那只手在他说下这句话后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呃,应该是在感谢吧。 “罗曼,也谢谢你。”比起之前的慌乱,平复心境后的波德莱尔显得沉稳许多,但周身仍然萦绕着颓废感。 那只手在听到感谢后,挥挥手,表示告别,就立刻消失了。 目送着罗曼·罗兰离开,塞伦微微踮起脚,用双手抓住在波德莱尔的肩膀,然后好脾气的笑笑,对着中原中也询问: “能让我们进去坐坐吗?中也。” “当然,请进吧。” 看到被雨濡湿的两个人,中原中也索性给两人分别倒了杯热水。 刚坐下,波德莱尔主动提起这场见面的原因:“我是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阿蒂尔·兰波的老师,中原君,谢谢你救了阿蒂尔。”听到这,中原中也放下水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这儿另一个知情人,塞伦。 塞伦没有一点不自然的眨眨眼睛,眼神暗示中原中也不要拆穿自己。因此,中原中也只能略带勉强的开口:“呃……” 好在波德莱尔并不在乎他的不自然,提出想要见兰波一面。 时钟已经走到凌晨,而中也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今晚的会面,他很快将放在篮子里睡觉的猫抱出。 波德莱尔有注意到,篮子里用厚厚的毯子垫着,而猫身上又盖了一层柔软轻盈的毯子。 他将猫从中原中原手中接下,没有出声询问为什么他的一个人类学生会变成一只猫,只看向塞伦。 “别担心哦,你能感受到吧。” 塞伦说完这句话又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波德莱尔清楚,这就是三天后会醒并变回来的意思。 波德莱尔似乎就想这样抱着猫告别,还没出声,就被感受到这一想法的塞伦直接打断,阴恻恻地说:“亲爱的夏尔,别告诉我你想就这样带着兰波离开。” 波德莱尔只一味的撸猫,没能回答任何人。 看到这装死的行径,塞伦简直要气笑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亲爱的夏尔,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法国人似乎瞒了我一点事。” 或许是因为越是给自己辩护,越是暴露自己的过错。波德莱尔没有出声。 此世的命运流淌在塞伦的躯体中,谁会说他的记忆出错,谁能使他的记忆出错? 但看到因为两人似乎要吵起来,而显得有些迷茫的中原中也,塞伦即便有多大的火气也消失无踪。 不应在孩子面前争吵。 塞伦只能压低声音问:“夏尔,别逗我了,你想带兰波直接离开,回哪去?法国吗?” 听到这偏颇的话语,波德莱尔心虚的弱弱回答:“塞伦,我也是个法国人。” “所以你才必须一直待在法国,不能来这找你的学生。”塞伦毫不留情的发出毒舌一击。这下波德莱尔彻底不说话了。 “夏尔,你不能带他回法国,长期的失联造就让法国对阿蒂尔的忠诚性有所怀疑,而他的搭档魏尔伦又在这个节骨眼惹上了阿加莎。” “法国那边把魏尔伦推出来当弃子,但我们谁都清楚,这不过是虚假的招数。现在这个态度,无非是因为对付魏尔伦费时费力,所以他们找上了我。” “你这个时候带他回去,只会成为攻击我的靶子。夏尔,不要让我为难。” 这近乎无情的话似乎也深深刺痛了塞伦的心,他疲惫的将左手抬起,搭在波德莱尔的肩膀上,用近乎是哀求的语气询问:“波德莱尔,我的朋友,我们相识已久。” “但谎言使我们的友谊朦胧着灰暗的色彩。现在,我在此向你询问,你是否愿意为一个遭受了久久蒙骗的人,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波德莱尔心地嘲弄人做着最残忍的事,却没有残忍的精神。 看看自己犯什么浑,遭受他乃至整个法国蒙骗的朋友,在他的学生命丧一线时,仍然愿意出手搭救,塞伦甚至知□□德莱尔自我对兰波的愧疚,将兰波的消息及时通知他,并请他今晚就来见一面。 因此,只是将自己的手搭上他的,郑重的致歉:“抱歉,我的朋友。请不要伤心,我不会现在带兰波离开。” 等等,听了那么多的中原中也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 “兰波不能跟着塞伦离开,也不能跟着波德莱尔先生离开,他又只会在三天后醒来,那这期间?” “所以,就请中也你……”塞伦将双手合十,做出请求的动作。 拒绝的话就要在中原中也口中溢出,但看到塞伦的拜托,拜托,又给咽了下去。 没关系,反正那家伙一开始拜托我的期限就是三天内。中原中也这样安慰自己。 为了让中原中也安心,塞伦说出接下来的打算:“明天我会回到神秘岛上申请外派令。加急的话,大概是一天的事。” 似乎是哪个词触动了波德莱尔,他带着些许诧异询问:“外派令?那群家伙能在明面上允许你离开神秘岛?” “仅本次使用,因为某些原因,这次的事件由我全权处理。”塞伦用两根手指在身前比了个叉。 所有应交换想法的事宜已结束,三人理应就此分别。 “中原君,我再次向您道谢。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告诉塞伦,让他来转告我吧。” “现在,恐怕我们得分别了。”波德莱尔如此说道。 中原中也听见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又想起这套别墅似乎还有空房间。 便礼貌的询问:“你们要留在这里住一晚吗?毕竟这里是郊区,雨也越来越大了?” 有些惊喜的挽留呢! “欸?既然中也问了,那我的回答肯定是,当然。”这是仿若开到惊喜盲盒的塞伦。 “?”这是我觉得你不对劲,而缓缓打出问号的波德莱尔。 要知道他这次完全是背着法国当局来的,因此需要在天亮前离开,否则即便是拥有空间系异能的超越者狄更斯也不能在大白天随意离开法国,那会被视为背叛。 不过这一切中原中也浑然不知,听到塞伦同意了自己的邀请,便直接告诉他们楼上还有几个空房间,但可能需要他们自己打扫。 然后就带着兰波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分界线——————分界线——— 累死了,匆忙打扫完房间的塞伦只想躺在床上快速睡一觉。 但房门响起了敲门声,他疲惫的将门把手打开。不出意外,门口站的人是波德莱尔。 “进来说。” 没有一丝法国人对浪费时间的渴求,波德莱尔一见面就直接点名主题:“那个孩子,恶之花听不到他的声音。” “所以,他是……” “我的……弟弟,我的……另一个弟弟。”塞伦揉揉脸,有些不确定的回。 “不说这些,夏尔,你来找我是有别什么事吗?” 波德莱尔用涣散的灰眸注视着塞伦,一字一顿的道歉,为他曾经所欺瞒的一切。 “那个啊,没关系的。之前说我感到难过,但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即便我来到这个世界所偿的第一份感情就带着欺骗,但这种事情,果然是再多几次都没法适应的。” “但没关系啦,毕竟从我掺和进异能战争起,我就没想过能再次得到完全意义的真实,就这件事而言,你们都没有将此事告知我的自由,当我把眼睛沉入你的眼睛,我能知悉你的愧疚。所以,没关系啦。” 波德莱尔平时灵巧的舌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有苍白的道歉。最后,天空即将破晓,他不得不告别。 塞伦独自走到这间卧室连着的阳台上,不知是想到什么,开心的笑了笑。 轻声哼唱起他在这个世界学会的第一首歌: They grew and grew up the old church wall, Till they could grow no higher. (藤蔓攀缘古教堂墙,至顶交织共生共长) 就像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为什么踮脚? 因为矮,依照文豪野犬这一作品里,兰波或许有180或186,私设他的老师也是差不多的身高,取186。 而主角的身躯是17岁的青少年,只有175,so…… 关于·学会的第一首歌(芭芭拉·艾登) They grew and grew up the old church wall, Till they could grow no higher. (藤蔓攀缘古教堂墙, 至顶交织共生共长) “这是我从花海游荡的亡魂中学会的第一首歌,我曾将他唱给拜伦听,但很奇怪,他很生气。” “后来我将这首歌唱给我的第一位旅伴听,他也皱着眉。我,不理解?” “但可惜我没能问出歌名,就连歌词也只记得几句了。不然现在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不再悲伤的故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