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不止》 第1章 楔子 褚桁自小与别人不同,离奇的经历让他差点丧命,但这并不影响他克服重重阻碍,长成一个幽默风趣、风流倜傥、聪明绝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这谁写的稿子!说了一百遍了!主角请离我们故事远一点!不是你?谁能抓到另一个主角,算了,我重新写吧... 本文纯属虚构啊,所有的都是假的,千万不要带入啊,不要找任何设定的原型,包括城市学校火车站以及各种馆子跟菜品,因为根本没有桀桀桀,都是编的,里面可能有一些恐怖元素,当然,世界上根本没有鬼,跟虚构的世界一样,也是编的,作者胆子小,只敢写这么些,不希望吓到任何人,包括作者自己哈,纯走轻松路线,带点搞笑,大家当娱乐哈,不喜勿喷。 第2章 我的专业你回来 夏天的风燥得人心里发慌,蝉鸣都偃旗息鼓了,小区楼下的小孩子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三十多度的天也阻挡不了他们鲜活的叫嚷声。 褚桁胳膊支在阳台上,试图移动在沙发上盘麻的脚,连接客厅的玻璃门大开,冷气不断地往他身上扑,一绺一绺的,试图驱赶占了它们地位的暖风。 缓了一会,腿总算不麻了,吹了一下午空调,乍一来到室外,还挺舒服的,空气中不知飘着谁家的菜香,很火爆,辣味直冲人鼻腔,楼下小孩的声音小了,估计是大嗓门被揪回家了,希望他吃完饭还能继续跟小伙伴玩吧。 其实,要是能一直这么吵也挺好的,褚桁伸了个懒腰,甩了甩被电子产品荼毒了一下午的发胀脑袋。 抬头,陈丽挽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嘴里这会已经输出了有800字,褚桁连忙走过去,在她动手前把薯片袋子扔进了垃圾桶,卖乖道:“妈~妈,我这不是好不容易结束高中生活,有点戒断反应嘛,而且我今天还去拿了快递,也没有一直玩” 褚桁对她妈妈眨了下眼,颊边的酒窝夹着得逞的笑,她妈最吃他这套了。 果然,陈丽挽无奈瞥了他一眼,将他轻推到一边,把手上的衣服往沙发上一丢:“去去去,把你自己的东西叠好收起来,18岁了,还要妈妈帮你收衣服。” 褚桁便像小媳妇一样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开始叠衣服,看着他这扭捏样,陈女士终是没崩住嘴角:“你说你,高考结束都多久了,马上录取结果都下来了你也不跟其他孩子去玩玩,天天窝在家里对着屏幕,你是不是在手机游戏里跟人家网恋了。” “嗯嗯,这都被你发现了,高考结束领的电子结婚证,马上孩子都出生了,到时候叫他喊你奶奶,期待不?” 陈丽挽懒得跟他贫,“行了行了,马上录取结果下来了,你上点心,别这么自信,外交官。” 褚桁抱起叠好的衣收卧室走“嘿嘿,低调点,怪不好意思的。” 吵吵嚷嚷间蝉鸣都变了好几个调,太阳也有越烧越勇的架势,几日来气温呈线性增长,直逼40度,褚桁拎着一袋垃圾,死气沉沉地不知道往哪走,像个迟暮老人,明明路过垃圾投放点,但手上的的黑塑料袋跟粘手上了一样,一点也没有要跟同伴会面的意思。 褚桁面无表情,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知道他没被英语专业录取的时候,褚桁心跳都漏了一拍,按照往年的分数线,他填的已经相当保守了,肯定是资本关注到了他这个藉藉无名但未来能撬动地球的伟大男人,给他做局了。 本来就已经烦的想把手上的垃圾袋搓圆捏扁,狠狠甩在地上,没发疯全靠着岌岌可危的思想品德支撑着,走到垃圾桶了,还看到有个“人”在那杵着,手上攥着自己的眼珠子,大腿上的破布下是遮不住的外翻着的白肉,正一脸茫然的往他这边转着看起来随时都要掉的脑袋。 褚桁脸都黑了,想不管不顾地把垃圾往那东西砸去,当然,什么也砸不到,反而会引起它的注意,这是他从记事起就知道的。 不想自找麻烦,捏了捏垃圾袋的边缘,褚桁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向下一个垃圾站。 ...他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小时候他问他妈为什么有个老奶奶天天站在马路边,她妈愣了,环顾了一圈,直接拽着他飞奔回家,边跑边说:不要学电视里的人说奇怪的话!跟他爸说有个阿姨跟着他回家,被皮带扫了一顿,随后后父子俩一起跪搓衣板... 时光如水流般划过,褚桁开始渐渐认识世间的形形色色,有人说他神经病,有人避他如蛇蝎,他开始意识到那些东西只有他能看到,没人会相信。 在一次次地给别人带来麻烦后,他开始修炼演技...看见没有头的……额,应该是叔叔,虽然裤子里抖了两滴黄汤,但至少能忍住不哭;看见乱七八糟的红裙子类小姐姐,他也能做到不告诉别人。他发现,只要装作没看见,那些东西就真的不存在一样,它们也不会对他有什么特殊兴趣。 这样他应该跟其他人一样了,小褚桁想。 然而,平静的日子终有被打破的一天,装的再好也是易碎品。 一升二的暑假,对小学生来说非常重要(没有说其他寒暑假不重要的意思)。原计划在家弯道超车的褚桁偷偷溜到超市门口的弹珠机弹了一下午,作为一块钱玩一下午,还赢了一把弹珠的高手,某逃犯早就将跑出来玩的心虚抛到脑后,捧着手上的战利品,他感觉老小区楼道里昏黄的灯光都泛着甜蜜。 一溜烟的爬到了三楼,抬手就敲他家楼上小胖王思远的门。 半晌,寂静伴着暗下去的声控灯,宛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褚桁略带失落地转身,跺了跺脚,声控灯没开,倒是攥着的弹珠崩出去两颗。 循着声音,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摸索着,玻璃珠好像四散在了角落,滚动的声音听不真切,他张了张嘴,想把声控灯喊亮,余光却在还不算黢黑的楼道里瞥到了一丝不正常的猩红,他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口气鼓在腮帮子,将前一秒在地上摩挲的手缓慢往回收,还好...只是探出的手指...那东西应该看不见...倏地,一双冰凉的手狠狠的攥住他的手腕. 几乎是一瞬间,尖锐的指甲触及褚桁的皮肤,铁箍一样攥住了想要逃走的手腕,将他拖到楼梯拐角的铁栏杆处。 褚桁反应迅速,眼看就要被拉入楼梯井,他猛地扭转身体,双脚用力蹬着栏杆,抵抗着那东西的力道。 脑袋猛地蹭在了栏杆上,火辣辣的疼,楼上的灯光打在惊惧交加的脸上,一片一片,模糊异常,褚桁甩了甩不知是吓得还是痛出来的眼泪,感受着要被生生扯下的胳膊,他好像要死了。 不对,三楼的声控灯一直是坏的啊!许是他爬的太快,许是楼下的光一路相送,亮得他得意忘形。 动静太大,整栋楼的灯都陆续亮了,朦朦暗黄中,他看到自己半身悬在楼梯井中,三层楼的高度对二年级不到的他来说太高了,高的他不敢往下看,更不敢看缚在他胳膊上的那双手下连着的东西... 疯狂挣扎间,眼泪和着血和汗,留在冰冷的铁上,鲜红的指甲坚硬异常,在褚桁的手臂上留下像绳索一样的血痕。 疼痛和恐惧刺的他疯狂尖叫哭嚷,褚桁用尽了所有力气,想把自己往后拽,往安全的地方拽。 那双苍白的跟纸扎的一样的手的主人似乎有些生气,它开始往上攀,冰凉刺骨的疼痛逐渐从小臂蔓延至肩膀,狠狠的将人往下拉。深渊呼啸而来,褚桁感觉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无法呼吸。 ...不知过去了多久,尖叫声变得越来越诡异,慢慢地,褚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一种陌生的,兴奋却又凄厉的啼鸣狠狠的钻入他的耳朵,搅着他的脑子,蹬在栏杆上的腿渐渐卸了力道... 感应灯灭了,一切似乎都将湮没在黑暗。咔嚓,咔嚓...褚桁听到了自己卡住的腿骨裂开的声音,他已经没有恐惧的力气了。 失去意识前,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梵音般让人得以清宁,所有的一切梦一般的消散在窄小的楼道,褚桁动弹不得,垂着脑袋,他看见他家门开了... “阿桁?”“阿桁!” ... “阿桁,好点了没有?” 入目,是一片白,不知道为什么,印象里自己很少来医院,但褚桁却能在混沌的状态下一眼就分辨出来这是哪,他看着床边眼眶微红的陈女士,将压抑了几年的恐惧倾数倒出,他感觉有人在后背推着自己,不然他受伤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往妈妈身上挤。 “妈妈,我好害怕,我看到了,它抓我了!我没有骗人,我害怕,你看,眼睛都发大水淹掉了” 陈丽挽红着眼眶,抚慰着怀中不住颤抖哭泣的稚子,她的孩子,明明那么可爱善良,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他才那么小... 看着褚桁身上厚厚的绷带,陈丽挽恨不得自己替儿子承受这一切,但那些东西,她根本就接触不到!到底是谁在惩罚她的孩子! 令人绝望的无助感,压得平日里干练精明的女人无法呼吸。 她悲哀的拿着纸巾,一遍一遍擦拭,源源不断的,两人的泪水。 ... “褚老师,这孩子情况比较复杂啊”褚桁看着自己胳膊上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远近闻名的“大师”了。 烧了大半个月,虽混乱但他也依稀记得,往自己嘴里倒东西的不是一个人,他真的受够了那些咸的苦的臭的东西了,这会,褚桁以为眼前这个婆婆又要给他喝臭奶茶,不悦的蹙起了眉毛。 “是啊,这不是实在都问遍了,才来您这吗” 看着一向高大严肃的褚研峰满脸堆笑,讨好着一个老的不像话的老婆婆,褚桁瞪大了双眼,这简直比见鬼还恐怖。 “你知道吗,你妹妹?”素娘婆婆的声音沙哑的感觉有一百岁了。褚桁心想,爸爸的妹妹,姑姑!姑姑会给他买真奶茶。 “嗯..臻子?褚臻?您还知道我妹妹?我儿子这...病,跟我妹妹有关系?” “咳咳咳,不算有联系,令妹的体质纯阳,命格也实属罕见,早些年碰见便有了印象,可惜她对我们...咳咳咳” “你是说!臻子能救...”褚研峰止住了话头,自知失态,等着老人继续。 “嗐,这孩子,我没能耐瞧,不过护倒是能护一下,叫那个丫...你妹妹过来,她的心头血...” ... 从那以后,褚桁便贴身戴着一块红色吊坠,但是好像跟那些假奶茶一样没什么用,他还是能看见那些东西,就是没有像上次那样抓他的了,只要装的好,那些东西压根也不会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哦,原来这个婆婆是个医生啊,姑姑的心都被剖开了,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观察了好久也没看到姑姑有什么手术的后遗症,好厉害的神医,好爱姑姑。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说褚桁已经能面不改色面对那些小可爱了,但多少还是会让人心情烦闷,自他有了自己的手机后,了解到了一些大环境知识,他便给自己立下了人生目标。 外交官!在那么严肃庄重的场合,在红旗下,在春风里,那些碍眼的东西必将会被肃穆的气场斥退,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先人的庇佑下,谁敢造次,想想都幸福,他要学英语,他要走出去!就算有洋鬼子又如何,对种花人无效! 哈哈哈哈哈,褚桁站在联合国会议大厅里仰天长笑,突然开始找厕所,太大了太大了,根本找不到厕所。 “啪!”刺眼的阳光下陈丽挽的背影很模糊,窗帘刚被拉开,还在不住的晃动,褚桁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将头蒙住,吱呀乱叫,杀猪一样的起床气。 “行了行了,别嚎了,赶紧收拾,去街上买点开学要用的东西去。” 没错,要开学了,褚桁心在滴血,连梦里憋不住的尿意都感觉不到了,他原本想着就算没被英语专业录取,也能调剂个不错的专业,什么化学啊,计算机啊,多干净啊,可是! 他被!调到了!生态!啊啊啊啊啊,生态,全是生物形态!从收到通知到现在,他都没能从那场雷击缓过来,只能说外焦里嫩,熟透透的了,无人可以治愈他的受伤心灵了... (折)话说回来,见飘而已,省内一流高校的飘飘也是香的,他死也不会去高三复读,心伤就伤吧。 呜呼,开始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我的专业你回来 第3章 不要背后说人坏话 虽说与自己的理想失之交臂,但褚桁从小就是一个乐观的人(不乐观早寄了)。努力了三年,马上就要步入了老师嘴里的幸福的大学生活,会遇见什么样的老师、同学?会认识新朋友吗?大学环境是什么样的? 和许多人一样,褚桁还是很期待的。 开学这天日头大的像要吸干他们这群活力四射的大学生,新生报到处全是花花绿绿的遮阳伞,少年少女的脸颊红扑扑的,又热又兴奋。 看着眼前坚持要拎行李的褚研峰,褚桁手上端着盆和一堆洗漱用品,略狼狈得半蹲下去,翘起手指将脚边的热水壶勾了起来,无奈道“爸,我自己去宿舍吧,等一下会有学长学姐来帮我的,又不是女生,送到这可以了。” 褚研峰朝他瞥了一眼,对男孩的小心思了然于胸“你妈让我送你到宿舍,放心,我当年上大学你奶奶都去了,没人会因为你有老子就笑话你。” 褚桁自知独立人设泡汤,略带艳羡的看着身边一个人报道的冷酷帅哥,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爸的脚步。 到了宿舍,父子俩均是满头大汗,好在宿舍里已经有人了,空调的风从汗湿的衣服钻进皮肤,又爽又难受。 新室友很热情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哎呀,你好阿,我叫高铭,铭记的铭,这是叔叔吧,真有型,我这也刚来,正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桌上我给大家都带了特产,咱们晚上人齐了再聚,我这啥也没带,我得赶紧去超市抢,不然一会人该多了。” 褚桁看了看四张桌子上的酱板鸭,有点怪不好意思的,看对方确实有点怕抢不到东西,便快速跟他交换了联系方式,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好了好了,快去吧,你先去帮我探探,我稍后就到。” 高铭冲他笑了笑,一口大白牙亮的吓人,推开宿舍门“行,我把空调开了,你先收拾一下,凉快凉快,我去超市看看怎么个事。” 走了一半又探了回来“叔叔再见!” 褚研峰一贯严肃的脸也温和了下来,跟他道了别,心情颇不错的将手中的行李箱往里推“你这个新室友还挺不错的,好好跟人家相处。”褚桁忙不迭的应是。 长久的沉默... “嗯...我就选上铺吧,现在该铺床了...”褚桁看见他爸怔了一下,将行李箱推给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他拍了张照片,又继续在宿舍运镜了一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板一眼道“你也该学会独立了,第一次来离家这么远的地方上学,好好照顾自己,我就先回去了,要买什么东西去问刚刚那小子,钱不够跟家里说。” 褚桁看着自己老爹这完成任务就溜的样,心想回头一定要参他爹一本。 收拾的起劲间,宿舍门又开了,定睛一看,这不是在校门口遇见的酷哥吗,他应该是先去的超市,手上不似在门口那样空了,拎着被子和生活用品。 褚桁从被子里钻出头冲他打了个招呼。 跟高铭不一样,新室友只是略微抬头,朝他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褚桁感觉他在自己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瞬的视线,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二人简短的交流了一下,加了微信,褚桁没提在校门口遇见他的事情,估计对方都没注意他。 眼看着张越璟将手上的东西往自己旁边的上铺一放就又准备出门,褚桁忙出声道“那个,先到的室友说我们晚上一起去吃饭,就是给我们带了特产的那个,你来吗。” “嗯,可以,我去拿个快递,等下就回来。”张越璟看了看褚桁下铺已经放着东西的床位。 褚桁摸了摸鼻子,新室友虽然看着冷,但是好像还挺好相处的。 将行李箱最后一件衣服挂到衣柜里,毫无隔音效果的宿舍门外传来高铭的声音“快快快,里头有人吗,帮忙开个门儿。” 褚桁走过去将门打开,赶紧给将衣领上挂着一把衣架,嘴里还叼着一包卫生纸的人让路。 高铭一进屋就将汗湿的衣服扒了,跟他说超市人多么多,说东西堆的跟山一样高,感觉够全世界的人用了,根本不用抢。“我跟你说阿,刚一路上没给我气死,我去超市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一死装哥,给他毛巾碰地上了,超市那么多人,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他都不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太没有礼貌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想着要不要再给他买一条,毕竟那条被人踩了,结果人家鸟都不鸟我,直接把毛巾给扔垃圾筒了!当着我...” 咔哒,门开了,面无表情的张越璟拿着自己邮寄的行李进了宿舍,抬眸看见光着膀子的高铭,挪开了视线,朝一旁心里飘乌鸦的褚桁点了点头。 死一般的寂静,高铭抓了一条毛巾挡在在胸口,悄咪咪的朝褚桁移动“不是,这死装...咳,他怎么也在我们宿舍啊,你说..他刚刚听见我说的没。” “我感觉,他没聋的话应该...”褚桁无奈道。 ...天色渐暗,宿舍几个人都收拾好了,陈女士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新学校的情况,褚桁打算暂时不揭发他爸。张越璟家里人也给他打了个电话,他那个通话方式,根本没必要避着别人:“嗯,见到了,放心,我知道”就结束了...看到他跟自己家人说话也是那么惜字如金,褚桁心情竟放松了不少,真有个性,他想。 眼看最后一个室友今天应该不会来了,能屈能伸社交之王高铭咬了咬牙“那个,时候差不多了,咱出去看看有啥好吃的吧,咳咳,张越璟是吧,我叫高铭,那个还没跟你说过吧,我带了酱板鸭过来,我们那很有名的,到时候大家可以尝尝。” 张越璟看了他一眼,好似头一次认真打量般盯的高铭汗毛都竖起来了,正欲在开口说点什么摆脱之前的尴尬,就见那死装男略皱了下眉“嗯,”随即抬腿走了出去。 留在后面的高铭“......” 他拿了自己的特产,拉着褚桁跟了上去“你看到没,他什么意思啊,不至于吧,这么小心眼,装什么啊,谁不会啊,嗯!” 褚桁嘴角抽了抽,心想哥们你可小点声吧,现在这连个门都没有“他人还是挺好的,可能他性格就这样,你别多想。” 高铭当然信了,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往张越璟碗里加板鸭,看的褚桁头都大了,这孩子吃完饭之后还买了条粉色毛巾,一脸真挚的朝张越璟道歉。 褚桁好像看见张越璟那万年不变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皲裂。 入夜,褚桁有点睡不着,到现在他还是有种不真实感,就这样,他上大学了,新室友还挺有意思的,都是一个班的,以后是不是可以像他们说的一样互相答到...他脑子里胡乱地想着大学生活。 下铺的高铭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真好,不打呼噜,褚桁想。 隐约看见对床的人起身,下了床,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一切安静的恰到好处,困意逐渐席卷褚桁的大脑。 恍惚间,他听见冷淡的声音“会不会搞错了...我接受不了...我不信...哼...” 第二天早上,褚桁是被行李箱拉杆的声音叫醒的,他揉了揉眼睛,探头往床下看,看见了个彩色鸡毛掸子。 鸡毛掸子好像察觉了他的视线,抬头朝他笑了下,略带歉意道:“抱歉啊,吵到你了吧,我从国外回来的,凌晨就到了,我特地等到吃完早饭再来报道,没想到还是会打扰到。” 褚桁看了看时间,八点半了,宿舍其他两人都起床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没事没事,也该起来了,你忙你的。” 他爬下床,在卫生间洗漱的高铭顶着一脸泡沫就开始社交,沉着洗手池空出来的空挡,褚桁赶紧开始洗漱。 在他们的交谈中,褚桁知道鸡毛掸子叫顾明卓,跟他一样是本地人,还有一个室友已经出门去给他们买早饭了,叫张越璟,嗯,这个他知道,嗯?谁?谁给谁买早饭?! 要不要继续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不要背后说人坏话 第4章 宿舍惊魂 时光飞速流淌,眨眼间九月都过了大半了,军训结束后新生们都被晒成老抽了,走在校园里一眼就能被分辨出来。 黑化版褚桁给男生宿舍的人拎了一行李箱的书,好歹也是有过两周军训情了,这种举手之劳的请求大家也是张口就来,一天能互相喊好几次爹,眼前不合时宜的闪现出褚研峰板着的脸,褚桁打了个寒颤,打开手机让那群儿子们下来接书。 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隔壁宿舍刘思伟的谄媚至极表情包,平日里99+的群居然这么久没动静,褚桁看了看自己的信号,没怎么在意的发了个下来取书的消息。 在宿舍一楼休息区玩了一局小游戏,褚桁切出去看了下微信群,好家伙,这群家伙不会还指望他送到他们手里吧。 褚桁就不是当这种老好人的料,他摊开自己的行李箱,抽出了自己宿舍四个人的,拍了个照片发出去,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 估计大家都还没缓过军训那股熬人的劲,每个楼层都整洁干净的很,褚桁默默看着,爬着爬着就开始给各个楼层排名,估计以后都看不到这么窗明几净的男生宿舍了。 走到506的门口,褚桁也没能评出哪层最干净,曲起一条腿垫在那摞书底下,他抽出手在宿舍门上敲了敲... 怪了,明明他出发去教学楼的时候那几个人都在宿舍,也没有收到他们去哪的消息啊,咋就把门锁上了,看这架势,看来是一个人也没留啊,弯腰将书放在光滑的地面上,准备找找不知道被他放在哪边口袋的宿舍钥匙。 抽出压在书下的指节,褚桁怔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毛茸茸的,蹭的他不住的发痒,似乎还有往他手背上爬的趋势,迅速垂眸,好长的头发,他转身就走,潇洒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褚桁才不会觉得是谁有这么恶趣味买了假发,与那头发视线接触的一瞬间,他就如同被电醒了一样,猛地反应过来。安静的楼层...没有一个人的走廊...一切都反常到他面前了,他都没发现,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要还不跑,简直对不起他十几年的人生经历... 褚桁疾步往楼梯间走,他这才发现走廊的灯全都亮着,明晃晃的叫人晕眩,将他照的无处遁形。 不对,走廊灯从没在白天亮过! 看了眼手机,他第一条取书的消息是下午四点二十六发出的,玩了局小游戏后拍的照片也是四点二十六...现在是...四点二十六。 轻轻推开楼梯间的大门,微弱的光从透明的窗户打进来,聊胜于无,与其说是下午四点,这个亮度更像是凌晨,米白色瓷砖反射出的刺眼的光照亮了楼梯口的一方天地,褚桁有点犹豫。 咚咚...咚咚...似是从空旷的走廊传来有节奏的闷响,那声音忽远忽近,连带着传入楼梯间,震出阵阵回音,好似在褚桁的耳边,他分不清那声音到底是从走廊,还是从昏暗的楼梯下传来的了。 褚桁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想起了小时候楼梯井的经历,冷汗涔涔。 呼~有什么东西贴着他的后颈,刮风一样,在他的耳后乱窜,褚桁感觉到他的牙齿都在打颤,耳膜擂鼓般震动,缓缓回头,楼梯间对门的宿舍不知何时打开了门,整洁异常,没有开灯却能看到地板泛着冷光,没有一点活人生活的痕迹,窗户大开,淡蓝色的窗帘似乎在疯狂挣脱窗外的黑夜,疯狂拍打着墙面。 迎面而来的穿堂风打在人身上,闷闷的呼,冰凉刺骨,像是来自寒冬,令人毛骨悚然。 风越来越大,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没有尽头的走廊急速穿梭,呼啸摩擦着光滑的墙壁。褚桁视线向上,每个宿舍门的上面都有一块透光的玻璃,整齐地黑着,偶有一瞬会有苍白的脸贴在上面,似是观望,似是好奇。 褚桁咬咬牙,带上了楼梯间的门,以他的经验来看,刚刚在他耳边的绝不是简单的风,而那个大开的宿舍,他都不敢细看,那里面的东西是出来了吗,他不敢确定。与其在这等着那一整层关着的不知道多少东西,他宁愿原路返回,先回一楼看看... 嗡...嗡,褚桁满头大汗,看着自己手机弹出的消息:电量不足百分之20,也许,他怎么选都是错的,他已经不知道在楼梯间呆了多久,门关上的瞬间,所有的声音连同光都消失不见,褚桁松了口气,他没想到他要面对的是黑暗中没有尽头的阶梯。 绿色通道的光淡淡的打在地面上,将手机电筒的光都吞了进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褚桁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他一直在下楼下楼,下楼...却没有看到一个门...反身往上爬,绝望的发现原本他关上的那扇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汗珠早已打湿衣襟,褚桁无力地瘫软在楼梯扶手边,看向面对着自己的透光大窗户,试图计算自己爬上去再敲碎它的可能性... 天色已经全黑下去了,与之前的凌晨相比,现下更像是深夜。 倏地,他意识到不对,窗外的黑幕中,一个巨大的苍白的眼睑敛了下来,整个楼梯间瞬间泛着死灰,他看清了!那是个漆黑的瞳孔,没有眼白,它在眨眼!褚桁发不出声音了,自己的身影在暗色的环境中被手机光照的很清晰,反射在那个巨大的瞳孔中,中间有一个不算细长的血红色的缝,将他切成两半,似是要将他随时吞进血盆大口。 那个东西竟一直在盯着他! 他的脸好痛。 啪啪!耳边全是清脆的鼓掌声,褚桁微睁双眼,似是不适应光亮的环境,又紧紧将眼阖上。“啪!”这回他听清楚了,这是在拿他的脸鼓掌! 猛地深吸一口气,也不管适不适应了,他一把抓住了还想继续扇他的手,肿着一张汗涔涔的脸,对上一双颇为不悦的眼睛。 “坐楼下都能睡着,不是拿书去了吗?”张越璟对四周震惊的吃瓜眼神熟视无睹,蹲下身拿了四人的书就要走。褚桁也不管脸啥样了,低头看了看时间,四点半,赶忙跟上前人的脚步,哇哇哇,张哥好打! 上楼的过程褚桁其实还没缓过劲来,虽然外面太阳还没落山,他依旧对那扇透着很好风景的窗户心有余悸,一边躲着视线一边声音洪亮“诶!你说!今天天气真好啊!”“...”“越璟!咋就你一个人下来了!他俩呢!我们今晚的吃饭的那个地方在哪来着!明天开学第一节课啥时候啊!”“...他们打游戏,吃饭的地方你找的,八点,安静点。” 吃了饭之后,张越璟许是嫌烦,没跟他们一起回来,高铭拉着他又吐槽了半天张越璟,但褚桁一句也没附和。 许是下午的事损耗了太多褚桁的精神,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褚桁听着高铭捂在被子里的笑声,阳台上顾明卓不知又在跟哪个妹妹打电话,对床的人可能马上就会回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沾了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事。 被吓到的扣1 111111 好啦,后面的存起来,一天一章?怎么样嘿嘿,明天见。 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宿舍惊魂 第5章 别说了,乖 00后从小就听人说学校一般都是建在以前的乱葬岗上的,尤其是男生宿舍,说是他们的阳气正好能压住那些戾气。 现在看来传闻也不属实嘛,褚桁过的滋润的很,据上次被抽醒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褚桁过着跟普通大学生一样的神仙日子,偶尔跷跷课,无聊了报个社团,在宿舍跟高铭两个人艳羡的听着顾明卓从不重复的情史,感觉还能学到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基本没怎么经历过那种情况了,偶尔看见几个无伤大雅的小可爱,演演就过去了。原来生态学这个专业理论课这么多,根本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也就是跟其他专业一样上上课,期末靠奇迹,而且身边的同学朋友也很好,他基本上就没有孤身一人过。 所以在班长统计转专业人数的时候,褚桁轻而易举的忘记了他的“梦想”,好不容易求爷爷拜奶奶过了那么多门理论课,让他再重新学一门专业,OMG,褚桁想“天意如此,莫要强求” 陈丽挽为此还特地嘲讽了他一通,说他就是上了大学之后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彻底成了咸鱼一条了。褚桁欣然接受了陈女士的嘉奖,摆的理所应当,摆的浑身舒畅,外交官关他一个生态学者什么事? 语文课本上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褚桁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哩。 “你们知不知道,化院那个事?”学校门口的一家很火爆的川菜馆内,高铭自以为很聪明的在吵得不可开交的大堂遮着嘴,八卦之火已经要从他的眼睛蹦出来了,不知道都传了几手了还在故作遮掩。 张越璟看他半个身子都挤到了自己桌前,跟个王八一样伸着脑袋,颇为无语“好了,直接说,没人听得到你说话。” 高铭跟没听到一样,维持着自己的动作,好像这样的姿态更显刺激:“化院女学生那个事情,之前都上热搜了,那个老师不是被停职了吗?” 顾明卓被辣的疯狂擤鼻涕,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呼,那个猥亵学生的变态?不是好久之前的事?” 高铭眼睛都在放光“对对对!就是那个事!你们知道不,那个老师...”他声音越来越小“前段时间跳河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饶是褚张越璟这种对八卦没什么兴趣的人也开了口:“是受不了舆论压力?屑,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是,我跟你说,他家人还来学校闹呢...” 学校门口这家店已经开了很久了,味道颇对的起它的人气,餐桌虽是天天擦也挡不住南方特有的霉潮,泛着油光的淡淡的**气息对鼻子很灵的褚桁都影响不大,但他手上的筷子已经很久没动过了,转头看向门口,排队的小情侣在故作无人的亲热,路对面的烤鸭店门口蹲的两只流浪狗尾巴都要乞飞了... “桁子?你干嘛呢,想谈恋爱了?”顾明卓看到了似是对着人情侣发呆的褚桁,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哇靠,你在干嘛!吃瓜吃饭都不认真,明卓,他再这样,你给他拉一百个妹妹,让他吃尽爱情的苦!诶?我说到哪来着...” “别说了!”褚桁似是忍无可忍,憋了这么一句,四脸茫然,没错,四脸,顾明卓,张越璟,高铭,还有一个... 褚桁看着满是水的桌面,说是水,也不准确,更像是一种胶体,淡红色的粘稠的液体不住的顺着桌沿淌,低头一看,高铭的拖鞋上全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褚桁终是没忍住:“别说了,我吃饱了,你们也快点吃,咱们早点回去,作业还没写。” 张越璟倒是很配合,夹了一筷子水煮鱼就开始炫。 顾明卓又擤了一次鼻涕,应该是对辣椒过敏“不是,你今天怎么回事,这菜才微损啊,损百分之20,你就饱了?开什么玩笑?” 高铭也投来不解的眼神,褚桁不想看他,他旁边那个被泡发的脑袋他也不想看,但确实很难忽视... 跟高铭纯如白昼的大眼睛目光一致,一双淌着筋血的眸凄哀地望着他,被泡的薄薄一层的皮覆在鼻梁上,岌岌可危地架着一副眼镜框,一边镜片不知道被什么砸碎了,缺了一大半不知道到哪去了...哦...在眼睛里,怪不得没见他眨过眼,褚桁看着都感觉眼睛疼,他闭了闭眼睛“我感觉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吧...” 那东西跟泡沫板一样的脸居然变得悲恸,像是摁在上面的眼睛疯狂眨动,本就被碎镜片割破的眼皮被割的更开了,不住往上翻着,流出汩汩暗红色的血液,似是委屈的小孩终于遇见了他的父母,额,如果忽略那张泡的跟脑花一样的灰白的脸... 褚桁硬着头皮道“我感觉这事有蹊跷,那个老师已经跟学校没关系了,也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与其说是畏罪自杀,更像是以死明志吧。”顶着那东西盛满感动的看知音的眼睛,褚桁心想,别爱我,没结果,我不是懂你,只是...你都在那念了半天:不是我,我没有。我想不知道都难! 话说你能不能别像个水龙头一样漏水啊! 这顿饭吃的不可谓不艰难,褚桁一路上都不想看高铭的拖鞋,虽然那东西在他们结束话题了之后就离开了,但是褚桁毕竟当时在它期冀的眼神中拍案而起,像英雄一般“我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高铭:“...不是...哥们...褚sir,这么正义?” ...他一定要看看那个东西到底经历了什么。 褚桁之前都没有仔细吃过这个瓜,翻着之前发在群里的聊天记录,他发现这些所谓的证据存在着很多漏洞,但是没办法,这可是是聊天记录,吃瓜人不得不信了,反正事不关己,只要结局大快人心就够了... 那位声名狼藉的老师的家人一直在闹,在他们的协助下,了解事情的经过并不困难,褚桁无比庆幸自己蹚了这趟浑水... 他找到那位老人的时候,是在护城河边的躺椅上,面朝着她儿子离开的那条河,头枕在一个很新的包上,拉链钩住了她白的发黄的头发却浑然不知,眼神空洞的淌着泪... 忽略在他旁边急得跳脚的脏脏泡沫人,褚桁眨了眨酸涩的眼,上前将她的头发解救了出来“婆婆,你是遇到了上面困难吗?” 老人似有所感,浑浊的双眼望向这个站了很久的年轻人,抹了把脸,操着一口浓重的陕北口音“啊,我来吹吹风,孩子,你来这边干嘛,这边水深,可不好逗留哦,老婆子等会也就走了。” 褚桁将手中的花放下,顺式往地上一坐,望着平静的水面,似是在想,这么的风平浪静,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吞噬掉别人的生命呢,是有什么东西在拉他吗? “婆婆,我们学校有一个老师,前段时间在这里...走了,您想听听他的故事吗,我感觉这故事是假的,您能给我分析分析吗?”耳边骤然响起悲怵的哭声,余光里是一个女人瘦小如孩童般的颤抖的身躯,下雨了,褚桁抬头,雨水打进了他的眼珠。 褚桁:是兄弟就请闭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别说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