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香酆世录之成为阿飘以后》 第1章 既来之,则安之 " 曹郎,奴家的赎身银两都自个备的七七八八了,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出面,替奴家去阎妈妈那赎身契”,似是交颈私语般,女子的声音中尽显柔情媚意。 “且不急着一两日,回头等我替黄老爷办完手上这桩事,就来接你出这窑子,你也别趁我不在这几日,就荤素不忌,让什么人都往你这钻”,男子此刻已然吃饱喝足,语气中除却一丝傲慢外,就是轻蔑。 “崔郎此话说的让奴家实在伤心,难到崔郎不知,奴家曾一连数月摘得那魁首之位,王孙贵胄,富商大贾哪个不对我趋之若鹜,一掷千金,若非你我二人是同乡之谊,你又曾数日在鸨儿龟奴的拳脚下硬抗了那几遭,我有怎会被你打动,又怎会与你两厢情好,如今你得了便宜就来这样言语糟践奴家,奴家日后还如何能依附倚仗与你"言语间似乎已经能感受到女子哀痛不已,但是又不好在既是爱人又是客人的男人面前,失了最后一丝自尊,于是依旧苦苦撑着,也似乎在期待能激起男子的一丝怜悯。男子一时自觉失言,但话已出口,又无法收回,便没在继续,也免得一会越发添乱。 “奴家不是非要自轻自贱才能过活,阎妈妈此前怜惜我,替我搜罗的,哪个不是又肯散财,又又才貌的富户高官,等闲之人何时有机会与我共饮?若非是你多番撩拨,几次扬言得我青睐,赴黄泉也逍遥,我这才被你的诚意所打动,有意同你一起过那安生日子,若非如此一意孤行,开罪了阎妈妈,失了那些个老主顾。我一心想早日挣钱赎身,去同你过那简单日子,这才不免失了往日的规格,你却还以此来嘲弄于我,那前面那般甜言蜜语,便不作数了吧”说罢这些,女子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止不住般啜泣起来,听的人肝肠寸断。 男子眼看拿捏不住,似乎要玩脱了,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使出从前哄人的本事来,将哭的难以自持的女子赶紧搂在怀中,各种连绵不断的情话轮番搬出,生怕女子真要与他断开往来,那他喝酒赌钱的财路也就断了,这真是个糟糕的可能。 “死渣男”,我本想开口嘴他一顿,却发现好像不带下三路的攻击,怎么说的听起来有些文雅,但是但是带下三路的,我一时还有些说不出口,这太有素质有时候也不是啥好事。 “确实是有些败坏,不过这女子也是过于纵容了些,不然他也不至于这般有恃无恐”,旁边的五道也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我本以为他会出手,可是等了半晌也没见他有下一步动作,便略带疑惑的看去,见他依旧双手交叠,巍然如松。 “他看起来十分康健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寿元将至的模样,难道他不是自然身故?”说来难为情,刚才我和五道徘徊于上空时,便以听得此处动静,也是来回好几个来回,最后平静了才下落到此的,所以我才说这人应该十分康健,不像是有暗疾的样子。 “他的确寿元未尽”,听得五道回答,我也觉得好像懂了些门道,毕竟看他开展工作这几天,我也没完全闲着,也在了解这些路数。诶,不对,既然是阳寿未尽,那我们来早了吧?这场面多少有点尴尬啊。 “你下次……”,我话还没说完,身旁的五道早已不见了行踪。我赶紧一跃而起,追上他的步伐,五道原来,好这口?没看出来啊,平时挺正经一人。 “我们现在去哪?”跟上了他的步伐,我们似乎来到一处我且高门大户的院落之内,看屋舍的精巧繁复,装潢用料,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身家不凡。“此地背山面湖,开采适度,仔细感受一番似乎还有灵气涌动,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劳您大驾的样子”,我适时地发表来此地之后的第一感受,这宅子真不错,我喜欢。 “不错嘛,此地从前有仙者在此建立洞府,并盘踞于此修行多年,故而即便星移斗转,时光荏苒,也依然能感受到灵气浮动,看来你倒是有些慧根”,我随口一说,没想到五道还认可了,虽然他的认可也不值几个钱,但是好话听着总是让人心里舒坦的嘛。 我如是想着,忽然间五道凛神静气,瞬间换做一番严肃态度,并且朝着东面躬身拱手,似乎迎接什么要紧的大人物一般。约莫须臾,只见五道恭敬的展开双手,似乎在承接什么重要物件,见此般情状,我也不敢轻易出声,只得等他恢复如常,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一句:“何事?” 只见他朝我摊开左手,瞬间手心便出现一道金黄色敕令,原来他们平时交流使用这种方式啊,好像还挺有仪式感。“东岳帝君有召,我且去会见一番,你……”,我正以为他要说带我去见见世面,正有些期待的看向他,没想到他却说:“你且就在此吧,此薄留与你,你就当在此替我做个记录吧”。 说罢他转身欲走,我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忽而他又回过身来 ,打量了我一番道:“你这幅鬼样子,还无法独自行走,我且为你做个筏子,你切莫借此多生是非”,见他神情严肃,我不自觉跟着点了点头,只见他笔尖生花,而后食指与中指间便现出一点自燃光,将此物引渡于簿中,我的躯体便随着视线一起,进到了簿中。 额,文笔一般,不喜勿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既来之,则安之 第2章 怎么给我弄这来了 “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来看我,我原想着,你今日若是不来,我便听从阎妈妈的劝,去赴黄员外的局,没想到你却来了,这叫我还一时不好同阎妈妈那边交代了“,女子虽然话语中带着责怪,但是语气中却尽是娇嗔之意。 我怎么又回这来了?我心下疑惑,不过额头上的疼痛却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不对,疼痛?我一把掀开被子站起身来,却因为起势太猛,再次栽倒在床上,实实在在的疼痛感,给了我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名小丫头端着面盆进屋,似没见到我般径直走向了窗户边,然后将面盆搁在一旁的洗脸架子上。果然,她看不见我,这些是我产生的错觉。 “姑娘醒了?”她的声音中带着震惊和惊喜,“姑娘昏迷了好些天,阎妈妈都打算……”似乎察觉到多嘴了,她赶紧收住了话头。她的反应,证实了我的形态,我还以为,我会一直以她们看不见的形式存在,没想到还有再次真切活着的机会。 “ 小的伺候姑娘起身洗漱吧”,在她的搀扶下,我坐到镜子面前,这才看清了这幅载体的真实样貌,看起来似乎有些命苦,面向单薄的脸上,唯独一双丹凤眼还有着些许风情,不过或许是年轻,皮肤倒是很细腻。随着扭头的动作,我才留意到,耳垂似乎太小了,近乎没有。 “我怎么会昏迷这么久?”基本的信息还是要了解的,不然一切就变的被动了。小心地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小丫头的神色依旧有些不自然,”姑娘那晚随阎妈妈出席严公子的酒局,席间因着被严公子强灌了几杯烈酒,伤了嗓子,你担心会失礼于席间,本想起身告退,却被彩衣姑娘借机说成是要窜叶公子的局,严公子一时气恼,拉扯之间将姑娘甩脱至墙面之上,这才令姑娘昏睡多日”。见她言语之间与我多有不平,我便对她放下心来。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无非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十分清瘦,再看看我的这幅躯壳,也就了然了,主子都混的一般般,更何况跟班了。随着视线上移,我看清她的装束打扮,陈旧的褐红色短袖外衫里面套着棕褐色的里衣,领口和袖口处似乎还有几处大小不一的磨损,深褐色的粗布下裳上也隐藏着两处颜色相近的补丁,鞋子更磕碜,整体偏旧,鞋头还打着补丁,应该是小了挤破的。 洗漱完,她便端过面盆出去,只是才走到门口,便被门口阎妈妈的阵仗吓得不敢再进一步了。“什么,你不去赴黄员外的邀约了?简直是鬼迷心窍,养了个袖兜里甩不出两个铜板的野汉子,就以为自己是少奶奶,大娘子了?陈家的宴会不去,李家的酒局不来,这下竟然连黄员外的宴请都敢推脱了,我看你彩嫣是脑子糊了豆酱,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营生了吧,你知道黄老爷每年会丢多少财宝在我们万宝楼吗?差不多够你和这野男人过活八辈子了,人家指明要听曲儿,你却让我去找彩蝶,你是不想让我好过是吧。”。 这些话着实难听,要是以前我或许会为这女子辩驳几句,到现在我实在不宜出头,也不愿再随意出头,更何况,说到底这件事情的症结还在这姓曹的男人身上,他都能屁都不放一个,我又何必强出风头。 “琼儿你要死啊,在这杵着当门神呐”,听得一阵面盆打翻在地的声响,阎妈妈的怒火瞬间被引到无辜的琼儿身上,这下我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刚才话里话外,小丫头是向着我的。 “一个个的,尽给老娘寻晦气,赶明儿挑个热场子,把你这个雏儿……香药,好女儿诶,你可算醒了”,阎妈妈的怒火,在看到我出现在门前的那一刻,立马转变为了眉开眼笑的慈祥面貌,我瞬间顿感不妙,正好对上琼儿的眼神,我似乎知道阎妈妈的意图了。 “来人呐,把这地赶紧收拾了”阎妈妈冲身后吩咐道,而后脸上再次堆笑“香药啊,乖女儿,随妈妈进来好生梳妆,妈妈今日可要带你去见一番大世面”,至此我已经猜到她是要我替彩嫣去黄家,为黄员外的宴请助兴,尽管内心十分不愿,可此刻**凡胎,还是不能太任性。 “琼儿,死丫头还不快进来,为你家姑娘好生打扮”冲着还在门口伫立着的琼儿吼道,阎妈妈此刻似乎已经看到了黄家的金银在向她招手一般。“好女儿,彩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真是不懂得听人劝的道理,今个你只要在席上好好表现,妈妈保准让你一定会被黄老爷看上,说不准你福气好,黄老爷喜欢,这往后啊,说不好妈妈我还得指望你了”。阎妈妈这话说的太有水平,这要是一般的女子听了,恐怕还真以为是水底捞金斧子的好事。 由于躺的时间有些久了,头发有点打结,阎妈妈也是担心事缓生变,于是握着木梳的手就格外使劲了些,琼儿有心上前接手,却畏惧阎妈妈的气势,我在镜中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心里却在琢磨一会要发生的事。 忽然阎妈妈手中一滑,我头皮被扯得生疼:“哎呦,这古人说,发为气血之余,要是平日无事,多拉扯几番头皮,还是个养护的好法子呢”,阎妈妈言语殷勤,那脸上的铅粉却随着笑容的愈盛,越发抖如筛糠。我这才留意到,阎妈妈手腕上的这只金镯子,竟然是鎏金的。 俗话说鸨儿爱财,妞儿爱俏,按道理来说,阎妈妈如此视财如命,应该手头颇丰才是,除非,她在轧姘头,而且不止一个,这才没守得住财,我会心一笑,不做言语。 “我女儿真是媚态横生,风姿曼妙啊”,阎妈妈看着亲自为我挑选的衣裙钗环,一时间颇为满意。看着镜中薄可透肤的纱衣,以及刻意加重的呜咽妆,我忍下心中厌恶,假意温驯,心中对这个黄老爷又加深了几分厌恶,能喜欢这种病态美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怎么给我弄这来了 第3章 是他 “几位姑娘,我们马上就到黄员外府上了,黄员外可是我们万宝楼的大客户,阎妈妈吩咐了,几位姑娘可要上心些,拿出些平时没有的手段来,莫要叫对面歌欢楼的给我们压过去”,听到轿夫的话,我才知今日还有其他同行在场,看来这黄员外果真是财大气粗。 “老柴平时可难得见他身影,今日阎妈妈竟然使唤得动他”,边上抱瑶琴的一位姐妹开口道,“老柴,是阎妈妈收了你的水烟袋,才把你逼过来的吧?”一位抱琵琶的女子接过话头调笑到。说罢车内众人皆掩面哄笑,我不大懂这行经营的门道,就安静的听着,也顺便养养精神,毕竟这副身子现在还处于恢复期,不知这香药平时是不是有节食的习惯,这具身体貌似太孱弱了。 “呦,怎么还得排队”,外面老柴轻‘吁’的一声,便顿着没再往前了。“晦气,竟然在这就碰上碧桃那个贱人”,抱琵琶的女子掀开轿帘,看一眼前方的情况后,便不耐烦地收回了探出的头。“她碧桃平日抢你客人,今日还要抢你风头,香灵啊,看来你和她真是冤家路窄”,方才抱瑶琴的女子也不知是拱火,还是安慰,反正说完之后,香灵原本阴沉的脸变得更黑了。 “我们是万宝楼的,一会麻烦管事的给几位姑娘带个路”,眼见老柴趁着寒暄之机,眼疾手快的往那后门处的管事袖中塞进一锭细银,我大概知道了阎妈妈刻意叫这老柴来的原因。跟着那名管事进了后院,我回头看向老柴,他正牵着马儿往回走,后腰上的水烟袋随着他的步伐,一来一回。 “几位姑娘,随老身去西侧间休整换装吧”,刚才那管事将我们送至内院便退了下去,然后交由这位年长的仆妇指引,众人只觉这黄府果然气派讲究,还有专门的梳妆处。我却生出几分疑惑,这寻常富户家里,都会纳妾蓄婢,豢养歌舞美姬,以供取乐,所以府上有单独的梳妆换衣之所并不奇怪。 可是依照刚才阎妈妈为我这番投其所好的打扮来看,显然平常大家来着黄府,是不需要这套繁琐流程的,那么只能说明,今天有外人在场,而且这人的身份应该不寻常。“哎哟,我说刚才在门外看到一人,好像有些眼熟呢,还当是谁,原来是香灵啊~”这人应该就是刚才她们谈论的碧桃了。 碧桃的相貌的确不俗,皮肤白皙通透,窗外日光映照下也能透出绯红之色,丰腴婀娜,担得上‘初夏之桃’的赞誉,也丝毫没有混迹花楼的靡俗之感。“碧桃你个小娘养的浪蹄子,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别老是想着抢别人的生意”,看来香灵和这碧桃之间积怨已深,我没有心思参和她们的事,便在一旁寻了处地方坐了下来。 拧起桌上的茶壶,我本想给自己倒杯茶水润润嗓子,稍做思量便又放下了。不过我很快就有了新的难题,就是我不会才艺。简直是天大的玩笑,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一马车人就我没带随身乐器,从琼儿的话中也能分析出,香药应该是生就了一副好嗓子。 “各位姑娘若是准备好了,便随我去前厅吧,贵客们都已经入席了”,刚才的仆妇走了进来,通知我们前往前厅。一行人正欲动身,人群中却传出一道不大雅观的声音,‘噗’,这次更加清晰,众人皆面面相觑,只见刚才与我们同乘,那位怀抱瑶琴的女子,此刻佝偻着身子,面色惨白,额头上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若是没有身边瑶琴的支撑,她恐怕早已倒在地上了。 “姑娘若是身子不爽利,就留下来休息吧”,那仆妇略带嫌恶的掩着鼻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罢便带着我们继续往前厅而去,独留下这女子一人在原地,身下的亵裤,已然被污秽浸透。 “是你们歌欢楼的人干的对不对,你们在我们前面来的,是那壶水,彩霜是喝了那水”,行至一处拐角,香灵忍不住质问起对方几人来,不过显然对方早有准备,所有丝毫没被她的指控吓到,反倒是惊讶于她的聪明,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过这番动作再次惹得那名仆妇不快,并用眼睛斜睨了香灵一眼。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前厅,快速的抬头扫了眼席间状况,倒是一派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和谐场面,只是主位之人的年纪,似乎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年长。由于少了一名琴师,我们便先在台侧府上原本的乐人空缺处,寻着位置坐下。歌欢楼一行人此刻正在台上群舞如蝶,台下众人也不由得被这曼妙的舞姿吸引,展开了一些独属于男人的视角。 临近尾声,忽而一名女子变得十分扭捏躁动,一时间大家完整的舞步受到影响,纷纷被身侧之人撞翻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台下瞬间一片哄堂大笑,歌欢楼的众人一时间羞愤不已,纷纷各自下场离去,慌乱间,又闹出了不少笑话。余光瞥见香灵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心下明了了一切,轮到我们了,大家各自拿上随身乐器,香灵见我坐着不动,有些担忧的看向我。 我随即在喉咙处比出一个手势,并配上一脸无奈的表情,香灵以为又是歌欢楼的阴招,一脸不忿的看向歌欢楼那群人离去的方向,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没得选,只得请出一位琴师后撇下我,快步上到台上去。我悠闲的混迹在一群乐手之中,还是新换的这身衣裳顺眼些,歇下了一层厚厚的铅粉后,脸上也舒服多了。 “来呀,给各位贵客侍酒”,只见主位侧的一人,忽然大手一挥,我身边的一行人便纷纷起身,我不明就里,只得跟着她们往席间走去,一行人有条不紊的分为两组,各自鱼贯而入,在两列宾客身边侧身坐下,我排在最后,在主位另一侧的客人身边,与刚才挥手发话的那位相对。 行吧,倒酒的活我还是能干的,执起酒壶,我斟满一杯酒,恭敬有礼的向身旁之人奉上。见他不为所动,我心下疑惑,于是抬起头来,不看不要紧,一看我这胃里就止不住翻涌。怎么是他?荆同舟。“荆老弟,美人敬酒你不喝,若非是嫌黄员外府上的酒不好”。 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是他 第4章 宴席之上 “李太守哪里的话,席上谁人不知,黄员外素好美酒,府中地窖内更是珍藏无数,若是说黄员外家的酒不好,那还不如,说我荆某,白长了这幅舌头呢”,果然还是那副随和健谈,随时都能放下面子低就他人的精明商人模样。众人听得这番说辞,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不是酒不好,那便是这侍酒的人没够上荆老弟的眼,模样倒是惹人怜,不过想必是不通什么情趣的,来人,去把碧桃给我叫回来,让她来服侍荆老弟,也顺便叫这些人学学,什么是‘知情识趣’”,后面这四个字被他加了重音,众人一下就听明白了里头的含义,各自不由得想入纷纷,手也开始在旁边的人身上不安分起来。 这种恶心的氛围令我及其不适,身体也慢慢不着痕迹的向外挪动开来。碧桃很快就回到席上,看样子是匆匆小步疾跑而来,竟然是赤足,原本合身的衣衫,已然有些被汗液浸透,不对,她怎么还去除了中衣,不愧是歌欢楼的一品花魁,果然是有些手段的。 这番活色生香的美景,自然吸引了全场宾客的眼光,尤其是主位上的李太守。“碧桃给各位贵客见礼”,躬身垂首之间,又是一番令人心神激荡的美景,眼看李太守已经心猿意马,却又碍于方才的话,不便开口。荆慬言快速顺水推舟:“早闻碧桃姑娘与太守大人颇有交情,现下见到碧桃为见大人,如此步履匆匆,连鞋袜都未来的及穿便过来了,我可不敢做这不通情理之人,还是请太守大人笑纳吧”。 说罢还连连摆手,一副被人强人所难的模样,此番助人为乐之举,自然赢得了李太守的好感,碧桃顺势坐到了主位身旁。“方才见同舟老弟既不饮酒,又不赏美,黄某还险些以为是我招待不周呢,如今想来,想必是同舟老弟还未娶妻,为护名誉,这才不似我们这般毫无顾忌,不过也是可惜,这般持重,日后怕是压不住后宅呀”。 听到这番话,众人纷纷大笑起来,这其中的意味,再是明显不过,环顾四周,除了荆慬言之外,全是些捋须梳髯之辈,自然将这种下三路的玩笑开的得心应手。顾不上席间的争锋相对,主位上的二人,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此刻碧桃眼眸微潮,似一座起伏跌宕的书案,李太守的整个脑袋,都埋在书案之上,蒙着一层外衣,那若有似无的动作,将众人的窥视欲激发到了极致。 “黄员外今日盛请,荆某荣幸之情,四驱难载。方才听得台上霓裳羽衣曲,荆某亦是同黄老一般,是喜好音律之人,故而一时忘形而已,这才忽视了佳人献琼浆,而并非荆某孤高自持,实乃……佳人如晨露,非深夜不可掠其菁萃,吮其清甜,是故需得……慢~慢~来~”,随着荆慬言的刻意撩拨,众目睽睽下,我不得不配合他的神态,做下一副含羞待放的妩媚情态来。 “我——找到了”,随着上首李太守的嘴巴里叼出一枚果脯,众人才明白过来李太守刚才的举动。想想真是趣味十足,颇有种想要立即回家效仿一番,体验一把同样直冲云霄的快意。再回头看看荆慬言,小伙子也是不错,年轻就是好。现场的人都有各自的陶醉,只有我想要一把火扬了这恶心人的鬼地方。 一路车马快行,我很想发泄一番,但是当对上香灵担忧的视线时,又不自觉的闭上了嘴巴。“歌欢楼那群小贱人,真是下作至极,令人防不胜防,我回去非要向阎妈妈告了这出状不可,否则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其余二人也纷纷点头称是,视线落在刚才彩霜坐过的那处,差点把她忘了。 跟随我的视线,香灵眼中有些不忍:“彩霜……刚才被送回万宝楼梳洗后,吞金自尽了”,我脑子轰的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我已经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了。 “姑娘,水温还不够吗?”看着在浴桶中依旧战栗不止的我,琼儿有些不确定的又用手腕试了一把水温,回馈给她的暖意,让她不自觉将手背覆上了我的太阳穴。因为此前养成的谨慎习惯,我没有身先士卒的喝下那杯水;因为未明局势,于是选择明哲保身。 可是因为我的缄默,一个无辜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糗,我原以为这只是一场在小不过的事,大不了过几天大家就会忘记。可是却没想过,这是在封建统治时代,在这里,底层人士是会被重重枷锁压得喘不过气,从而以死来作为一种最高效的解脱,殊不知,死亡并不是这场游戏的终点。 默默的合上手中的酆世簿,我感觉还是跟在五道身边混日子来的轻松,也不知道东岳帝君召他去所为何事,需要多久才能回归。 啊~西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宴席之上 第5章 吮痈舔痔 “对了,晓晓,这个送给你”将女孩送到小区门口,男生温柔的从外套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松紧袋子。 “是什么,神神秘秘”,女生一脸无所谓的问到,眼里的好奇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又瞟了一眼那个小袋子。男生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准备逗她,拉过她的手,手心朝上,将东西放在她手上:“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女孩早已迫不及待,但又不好意思,见状,便迫不及待松开松紧带子,露出了一截看不出是什么纹路的工艺制品,女孩狐疑的抬头瞄了男生一眼,见男生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她。便摊开手,将东西整个倒出来。 “这个银镯子是当年我妈妈出嫁时,我外婆融了自己的一把银梳,又朝别人借了点钱,才打了这对镯子”,男孩朝女孩耐心解释到。 “噢,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一个堂堂大老板,竟然对女朋友这么小气呢!”女生故作玩笑的偏过身,此时男生已经接手了他父亲下游的分厂,也是个正经老板了。交往以来,平时衣服包包,出门吃饭消费,从来没让自己花过钱。虽然自己家里的条件在这个二线城市并不算差,但是男人的慷慨,永远是显露自身魅力的最佳手段。不局限于她的衣食住行,而是总在不经意间,表现在她所能想到或没能想到的方方面面。 最重要的是,他会抽出大量的时间来陪她,尽量满足她的喜好和需求,所以,她在他面前,也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当初的客气忸怩,迅速变得肆无忌惮,也习惯性的会去依赖。她有时候猛然想来,自己怎么突然间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转而又立刻释然:当然因为他很好啊!人好,也对我很好。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嫁给我吧,晓晓”,他近她一步,轻轻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无比真诚的看着她,"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眼神,如此热切且真诚,握住她手腕的双手似乎还有微微颤抖…… 眼中划过一滴泪,我执着的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默念着,伏凌晓,我是伏凌晓,我真的,是伏凌晓吗?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占据着别人的身体? “姑娘,晚间黄老爷的私宴,是否须提前准备起来?”琼儿端来晌食,利索的开始整理房间。从前是要靠褪黑素才能入睡,现在倒是没这个必要,却天天被楼下的喧闹吵得头目欲裂,再加上这楼里每日一到戌时,便开始熏香,直教人神思迷醉,**蚀骨。 我粗略的推算过万宝楼每日的盈收,那可是一笔相当令人咂舌的数额,可是感觉除了迎来送往的大厅,一应规格稍显奢靡之外,二楼的房间,实在算不上精巧。尤其是隔音,那是相当的毫无**,对于一些小众的,有窥视欲的人群来说,或许会觉得十分受用。莫非阎妈妈还投资了其他产业?毕竟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坊市林立,的确是个高收益的好时机。 见我起身,琼儿赶忙三步并作二步过来扶我,“谢谢”,我随口道了声谢,她却一副不自在的模样。我这才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你刚才是说,今日黄府又叫了我的局?”见我怔愣,琼儿方知阎妈妈并未将消息提前知会与我。“许是姑娘前几日在宴席间一展歌喉,引得了满堂喝彩,今日这才再次相邀”,低眉垂眼间,我似乎感觉琼儿的眉眼好像有些眼熟。 “对了,那日在黄府讨了些赏赐,在梳妆台匣子的暗格里头,你一会去取些,置办身利落的行头”,见她要推拒,我忙补上一句“这般磕碜,实在不得体面,这楼中处处都是见人下菜的,你稍微持重些,大家平时想要勾兑些什么东西,也不会刻意避讳你”,这里信息闭塞,若不想办法让消息主动进到我耳朵里,我恐怕只能一直被动。 “对了,彩嫣房中这两日为何如此冷清?”我记得,她平日可没我这么闲散躺平。琼儿放下正在擀床铺的木尺,紧张的看了一眼隔壁后,有些紧张的开口:“自从那日姑娘出门赴宴后,彩嫣姑娘便同她那相好吵了一架,起初也只是埋怨,那男子倒也舍得哄上几句,后来彩嫣姑娘不依不饶,那男子便露出凶相,还对彩嫣姑娘动了手”,说到动手时,琼儿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说来这种事情在楼中也算不上新鲜,关着门吵架,大家也都当没听见。可是没想到那男子竟翻出了彩嫣姑娘的私房钱,那本是彩嫣姑娘存做赎身之用的,彩嫣姑娘想去阻挠,却被他掀翻在地,这男子本就是个财主家里养的打手,自然是有些身手的,等到楼里的人反应过来去追赶时,他已经从后院翻墙而出,不见踪影了”,竟然如此猖狂,简直是禽兽不如。 “那彩嫣呢,她怎么也不见了?”我心下不解,不是没钱赎身了吗,还能去哪。琼儿已行至身前,继续压低声音说到“彩嫣姑娘的私房体己,阎妈妈可是一直都眼馋不已的,这下却被一个二流子中途截了道,她自然是不痛快的,但也不好在彩嫣姑娘面前明着表露,想着彩嫣姑娘之前还有些老主顾,便想让彩嫣姑娘继续挂牌迎客,可是彩嫣姑娘却是犟着不肯,这下阎妈妈彻底恼了,就叫了两个龟奴,把彩嫣姑娘拖到后院去用了暗门子的私罚”。 “是何法子?”我有些云里雾里,只见琼儿附耳过来,短短几句,我竟听得一身冷汗。 “姑娘廊下稍候,客还未至”,依旧是上次带我们去宴会的那名仆妇,此刻她离去,我反倒自在些,眼神略过这院落的花草山石,倒是有几分放松,这地方,怎么好像来过一样。望着那开的正艳的海棠,我脑海中又想起了刚才琼儿说的话:“阎妈妈年轻时,曾学过一道专门对付不听话姑娘的好手段,便是以镊钳等,袭击人身上的隐蔽之地,比如头皮,后颈,小腿,会阴”,毕竟这行最忌讳明显的皮肉暗疮,要是有客人怀疑姑娘身子有脏病,那可是影响生意的大事。 “姑娘随我进来吧”,那名仆妇打开一处隐蔽侧门,我便随之进来,却见内室中依次已坐满三人,分别是李太守,黄员外,以及荆慬言,或者如今该叫荆同舟。 没想到碧桃也在,此刻她正剥开一枚葡萄,喂于李太守嘴边,黄员外身侧也倚着一名娇媚女子,似是府上家伎。我识趣的坐到荆同舟身边,胃里再次翻绞。“小妖精,今日本官的二位好友在旁,你也这般缠着本官不放,还不快下去舞上一曲助兴,也算作是向我的二位好友赔礼”,酒席刚开,碧桃这般行迹确实大胆了些,李太守虽然十分受用,但毕竟向来对外端的,也是一副肃然沉稳的态度,好歹还需收敛些许,才不好叫人看了笑话。 “诺~”碧桃今日仿佛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柔媚依人,一声拖沓的尾音,撩的在场之人心神荡漾。银铃轻响,我这才留意到她下半身竟是裙摆半开,赤足旋转,骨肉生香。许是屋内不够开阔,此刻我似乎有些胸闷,恍惚之间,我感觉这室内的熏香气味,怎么和万宝楼有些许雷同。 “荆老弟,你上次的建议的确中肯,可是愚兄思来想去,依旧不敢冒险,毕竟兹事体大,稍有差池,便会引火烧身,为兄还是不敢冒这个险,还望贤弟莫要见怪才好”,黄员外举起手中杯盏,朝荆同舟简单示意之后,便放在了手边。这人似乎并未将荆同舟放在眼里,难怪当晚言语间那般专横。 偷偷观察着荆同舟的反应,见他一如往常,倒也是,这是在黄府。此时碧桃一舞完毕,正准备回席,却被李太守制止,“今日能在此浮生一日闲,实乃倚仗黄兄慷慨,话说若非黄兄多年来对本官的支持,本官也未必能在这宜城渡如鱼得水,既然黄兄觉得这个提议不好,那便不提就是。碧桃,给黄兄满上一杯,咱们三人今日只当是小聚怡情,其他一概休要再提”。 说罢便率先举起酒杯,眼见李太守如此偏颇,荆同舟自然无话可说,黄员外见此心中满意,又在碧桃殷勤的劝酒下,不觉间已经满饮一大壶,此刻屋内香味更甚,令人沉沦。 “黄老爷,您看奴家的足,美吗~”,黄员外此刻已然酒意上头,哪里经得住碧桃这般撩拨,瞬间颅内气血上涌,难以把持。 “老爷,您刚才还夸妾身的腰肢柔软,不堪一握呢”,身旁的美人见碧桃这般挑衅,不由得危机感十足。 “分明是奴家舞若莲花旋,哪里是你这二斤排骨可比的”,碧桃这也太嚣张了吧,看向上首和身侧,二人自顾自饮酒作乐,毫不见外。 “老爷,妾身今夜便为您献上西域琵琶舞,保准让你满意”,那美人也不甘示弱起来。 “黄老爷,奴家愿留在您府中,即便吮痈舔痔,也甘之如饴”,听的这般毫无底线的话,黄老爷内心的满足感达到了高峰。在二人的拉扯下,黄员外的眼睛一会看向美人的腰肢,一会看向碧桃的玉足,肥胖的身躯来回扭动着,激动之情如窒息般袭来,黄员外竟然被刺激的一命呜呼了。 把自己写恶心了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吮痈舔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