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级]铁克纪事》 第1章 第 1 章 时间设定: 时间设定:银时空八门金锁阵事件之中,脩因阵内出手异能高飙破3W点而引起时空磁场的黏连,间接导致了系列影响致使铁时空联盟发现其存在,被带回铁时空(与五虎破八门金锁阵时间线同步),因而有了本文。 (与终极三国情节有所不同) -铁时空联盟处病房- 铁时空联盟处病房,专为铁时空受到严重异能创伤的白道异能者开启,三楼以上,是铁时空联盟特殊病房区域,非联盟内中高层级非请勿内。 以往这里聚集了一众联盟内受伤异能行者,稍有好转便聚集在病房外,左三右四地比划起自己受伤的缘由抑或是对魔界近日多次入侵时空的浅作境况分析。可今日却是少见的安静,纵观整个3楼至以上,除了行色匆匆的医生护士外,便是面面相觑的禁卫军驻守着楼梯与拐角,一众威压似千钧顶,让一众联盟病患都不由得自觉肃静起来。 而致使这威压发生的源头,正处于9楼的联盟处特别病房-96147。 96147-就留一丝气病房,正如其名,其本为关押特殊且绝密的犯人而准备的“病房”,而此时,病房外却是一派肃穆。 只见昔日风光高调的铁时空禁卫军中四大城卫之首的东城卫三人跪了一地,一旁阿扣一脸不知怎么才好手足无措。 本该进房间例行检查的众医生见这阵仗也是一句话不敢说,纵观整个铁时空,能让这三位跪的人也就那么一个,想到那人的身份,几个医生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贸然上前,于是一时间拥挤在楼梯拐角,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良久,只听见紧闭的96147病房门打开,走出一位目若朗星的青年。 开口,是夹杂着高阶异能的雌雄难辨的混音。 “东城卫,如果本座不发现磁场粘连的问题,你们是打算瞒我多久?” “属下知错,但修此次出手定是另有隐情,相信盟主你也相信,修不可能不顾时空秩序。” “我自然信得过修,但是东城卫,那你们有信得过本座吗?” 跪地三人皆是哑口无言,倒是一旁的阿扣接过了话茬,半尴不尬地说,“当…当然信得过啦,小学同学嘛,对不对,多么靠谱对不对,怎么可能信不过呢?” 无人搭话,让阿扣明摆着打哈啦的话落在地上,半晌,只听见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簇拥在拐角处不敢上前的医生们闻声抬头,只见迎面走过来一位身穿军绿马甲,面容有些孩子气,眉宇间却尽是严肃的人,正是几个月前带领铁时空打了胜仗,堪勘稳定了X轴时空秩序的铁时空现任盟主,灸亣镸荖·舞。 只见随着他靠近,在他身后的驻守禁卫军们便撤枪紧随,统一步调跟随着他。 几个医生哪见过如此阵仗,登时脑子里只有铁众联盟守则中的“熄火关机,闭口下跪”,于是纷纷在狭小的逼仄拐角内跪满一地。 直到灸舞踏下这层的最后一阶楼梯,整个9层的气压登时恢复正常,众人正欲喘口气,便听见灸舞的声音再次传来。 “东城卫先带脩回来见我,阿扣,安排北城卫封锁消息顺便准备会议,顺便,安排峡谷医师来治疗刘备。” -银时空- 呼延觉罗脩是在例行晨练后喝恶魔之沐时收到的东城卫传音。 手里的银时空饮料登时不香了,脩望着彼时天边已经泛白的光,在脑子里稍作回神,细细思考了一番东城卫传音的内容。 “脩,盟主感应到你在银时空使用异能了,让我们带你回来。” 带我回来?是要扔下银时空的一切不管的意思吗?还是说盟主另有打算? 脩捏着喝完的易拉罐暗自思索,想及各种可能性,又不自觉地手指发力,致使瓶身隐隐有凹陷下去的痕迹。 天光即将大亮,脩放下心中塞满的各种猜测,给东城卫传音回去。 “好,我在学校附近的后山等你们。” -东汉书院- 课上,刘备的座位空空如也。五虎将的关羽、张飞、马超、黄忠四人面面相觑,闹着要去找大哥,谁知国文老师先一步拿出了假条,并告知五虎刘备早已向学生会会长曹操请了假,说是要请假一礼拜。 四人面面相觑,张飞更是疑惑。 “不应该啊,大哥在这里又没有亲人,怎么可能要请假一礼拜呢?” 张飞皱着眉头,他虽然平时粗犷惯了,可在涉及到自家大哥的事情上他总是会想的清楚又明白。此时张飞心中警笛大作,飞快地按下siman给自家大哥留言。 -后山- 与此同时,苦等了一个小时的修终于等到了东城卫三人以及北城卫队长阿扣。 “阿扣?你怎么来了?” 阿扣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吹着他那几根不着调的白毛对着脩扬了扬下巴。 “cool man,脩,你都不知道灸舞那家伙现在有多恐怖,拜托就算你不想银时空没掉也不能不顾我们铁时空白道异能铁克合众联盟的死活啊,天知道现在那里简直就是刀山火海,人间炼狱,惨不忍睹啊!” 脩听着他不着调的话更是一头问号,赶忙追问,“什么意思?铁时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阿扣表情夸张地正要点头,一旁的冥先一脸无语地给出了回答。 “脩,你别听阿扣夸大其词,铁时空没什么大事,只是盟主知道了你假扮刘备和跨时空使用异能的事情,有些生气,要我们带你回去。” 脩点点头,心说铁时空没事就好。 “我知道了,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一趟和盟主请罪,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走吧,我们这就回去。” 脩答应着,抬脚便欲往外走,谁知阿扣却一挑眉,“拜托,脩大师,别那么急嘛。” 众人皆皱眉,阿扣为人虽然有些浮夸,可他生平最怕拖沓,这回先是缠着东城卫要一起来银时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三番五次地打岔,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 这样想着,镫先问出口,“阿扣,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镫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脩,戒,冥三人登时都超阿扣看去,只见他一脸神秘,打了个响指说道,“总算被你们发现了,要知道我堂堂北城卫队长兼东城卫主唱阿扣,一分钟上下几百万,可不是那种莫名其妙要找人瞎哈拉的人…” “阿扣,”众人忍不住打断,“讲重点!” “我正要说到重点啊!”阿扣翻了个白眼,挠了挠头继续道,“要知道,自从我们接管北城卫来,按照联盟给四大城卫新的发展目标,我们一直都是朝着情报搜集方向发展的,但因为我们铁时空并没有安定太久,加上之前的北城卫几乎被灭队,所以现任北城卫很多都是和我阿扣一样,从原来的东城卫或者其他城卫那里借调组建起来的。” 阿扣说着,看向众人,露出一副“你们听明白了吗”的表情。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集体“哦”了一声。 阿扣再一次翻了个白眼,只好继续说道。“所以呢,现在我们北城卫,绝大多数成员都是具备战备能力的,所以,我们日常的情报工作,除了联盟下面递呈上来的文书外,还有许多是从我们铁时空目前的作战讯息中分析得出的。虽然说这种行为严格来讲和窃取情报没什么区别啦,但是作为铁时空曾经的首席战斗团成员,这完全是战斗本能啊。” 众人点头,脩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重点,于是忍不住发问,“这我当然知道,目前铁时空依然属于战后重建阶段。虽然在大战中我们取得了阶段性的顺利,让位于X轴象限的时空暂时趋于稳定,但为了以防万一,九五科学院还是提出了重新构成四大城卫以及联盟战备的建议,所以现在整个联盟内的成员几乎还是当时保护铁时空的战备团,所以,有这种敏感度不足为奇。” 脩当然相信,作为能伴随铁时空从动乱到如今安定的成员之一,他完全了解现在铁时空人人居安思危的战斗本能,但他不明白,阿扣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bingo!”阿扣满意道,“既然脩大师你也认为这完全OK,那我就放心大胆地说了。” 众人不禁腹诽:你早该放心大胆地说了,还要开篇说一大堆有的没的废话。 “前些日子,铁时空的防护异能磁场出了问题。”阿扣说着,看了一眼脩。 脩皱眉,“防护磁场出了问题?盟主没事吧?” 阿扣摇了摇头,不过面色还是正经了起来,“防护磁场并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只是发生了时空象限黏连……我想原因,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吧。” 【时空象限黏连】宇宙十二时空内位于同一象限的时空在各自建立防护磁场的同时还会建立起一层天然的象限磁场,用来作为保护象限内所有时空的第一层屏障。当同一象限的三个时空的时空防护磁场建立之时,象限磁场便会同时产生,长久以来,便会因其相似相容,而导致三个时空的防护磁场有所相似。这种相似性会在某一时刻危难之时自动连接其他两时空的防护磁场而保护该时空,但坏处是,一旦这种相似性被“人为”加强,就会产生时空象限黏连,也就是增加了其相似性,从而导致两个时空的防护磁场过于相似,一旦其中一个发生问题,就会从另一个时空的防护磁场上找补能量,从而导致发生黏连的两个时空防护磁场一损俱损的现象发生。 戒冥镫三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回想起了那天下午联盟医院中灸舞大发的一场脾气。 脩却是有些不解,带着些揣测发问,“难道,是因为我在银时空使用了异能?” 阿扣抿起嘴抱着胳膊思索状点了点头,见脩的表情有些愧疚,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不开玩笑。” 戒冥镫三人此时也有些懵,时空象限发生黏连确实是事实,盟主也确实是因为黏连才发现脩逗留银时空的事情,可阿扣为何说这是开玩笑呢? 脩也是皱眉,他读书时曾习过时空象限这一章节,深知所谓时空秩序其实并非是法条而是自然法则,一旦违反比起违规的惩罚,更严重的是后续的连串效应。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出手竟会让时空黏连的现象严重到直接惊动到盟主。 阿扣见众人各有所想,继续解释,“那天在联盟医院,我原本也以为,小学同学感应到时空黏连是因为脩大师在银时空使用了异能,可是转念一想,脩绝对不是完全不顾全时空秩序的人,毕竟无论银时空多紧急,脩也不可能完全不顾及铁时空刚刚稳定的状况。所以,我就去查了一番。” 很显然,是查出了什么。 修文的时候不禁感慨……天呐以前的文笔好好啊! 连自己都看入神了。。。救命救命! 这篇文段评开了,大家可以随处留评吐槽或夸夸(谢谢大嘎) 大纲保命,飞奔逃走。 以及说一句~ 复活吧!我的白月光们! (之前的彩蛋为了不影响大家正文部分的阅读会在全篇结束后,修改且!加量!放到番外里【猫猫鞠躬) 最后,感谢你们陪伴了铁克纪事这么久,不离不弃。 我,铁血舞修妈,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很显然,阿扣是查出了什么。 “我先是查了铁时空和银时空这些年的防护磁场特性,然后递呈九五科学院做出其磁场波形,然后根据波形做相似性分析。” 阿扣说着,从身后掏出一沓报告,封面写着“绝密”二字,“那,由于是私人查询的报告,所以联盟内四大城卫军职以上的人员皆可传阅。” 脩接过报告,众人一齐凑上来看,翻到波形图的那一页,先是铁时空,只见时空磁场的内容物质发生变化的几次分别是老盟主退位、新盟主上任的时期,以及极阴之日附近的时期。 众人看着报告直皱眉,“新老盟主交位时期发生磁场发生变化是正常,更何况盟主是雨的原位异能者,这在内容物质上也会有所体现。可是极阴之日附近的物质转化……会不会过于,活跃了?” 脩看着极阴之日附近那一连串犹如心电图般的波形直皱眉,诧异问出口,“那段时间磁场变动有这么复杂吗?” 脩说着就开始回想,那段时间,似乎盟主身体不好,然后找了夏天,后来……冥界磁石……? 脩拍了拍自己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来不会出现的记忆力衰退现象竟找上门来,这会儿他也有些记不清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戒看着脩反常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叹气,只好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往回走,阿扣,你继续说。” 阿扣闻言挑了挑眉,领命继续说道,“我看到这个波形后,一开始也有些疑惑,但我想起来,那段时间夏天,冥界磁石,还有叶赫那拉老掌门都在不同时段撑起过铁时空的防护磁场,所以内容物质复杂也不奇怪,所以我就继续对比了一下银时空的内容物质。” 众人往下翻了一页,只见一条平稳的折线渐渐往上偏移着,冥不禁感叹道,“天,银时空的防护磁场也太稳定了吧!” “没错,也太——稳定地不正常了。” 阿扣一句话让刚走了几步的众人停下了脚步,众人都敏锐地发觉了不对劲。 这份折线图前后包含了十五年,一直平稳上升实在有些反常,照理说,就算没有较大的波动也不该平稳上升啊,除非……这十五年来一直有因子在诱导其磁场发生持续变化。 “我把截止到脩使用异能前后的物质数值分析拿出来对比,令人失望的是,脩大师,你恐怕没机会去时空大牢里走一遭了。” 阿扣晃了晃脑袋,一脸惋惜的样子,“很显然,小学同学之所以能察觉到时空黏连是因为银时空的内容物质已经足够相似到连象限磁场都误以为两个时空是由一个人撑起的磁场了,虽然这其中的原因我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查清楚,可是很显然,造成时空黏连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你,你只是一定程度上让这种漫长的磁场黏连现象露出了马脚而已。” 脩没做声,他当然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没有错处反而有功,但他现在担忧的是,阿扣现在的调查情况虽还只停留在表面,可通过他们三言两语的推论,已经基本肯定了银时空表面平和下的暗流涌动。脩隐约感觉到,藏在这条平稳折线之下的种种相关。 众人都无言,看来,即使铁时空暂时安定下来了也依旧危机四伏,毕竟,如果不查清楚银时空的症结所在,恐怕要不了多久,盟主就要一个人维系两个时空的防护磁场了…… 这般想着,阿扣收起了资料,默契般的,一行人加快了脚步,瞬移到了银时空的防护磁场。 “我本以为,铁时空之后,不会再有这种恐惧感了。”等待时空之门开启的片刻,脩说出了心中所想,“短暂离开一个时空,去往另一个时空,却不知道回来时这个时空是否还存在。虽然,银时空不是我的家,可短暂的相处后,我还是希望,再次回来时,银时空还是银时空。” 戒冥镫都有所动容,阿扣也难得的沉默不语。 是了,作为常年跨越时空行动的东城卫,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这种恐惧感。关上门后,这个时空的一切都将与他们断绝联系,无从感应。就犹如读书时哲学课上讲的薛定谔的猫,在踏入这座时空的这一瞬间,你才知道他是否面目全非,是否安然无恙。 -九五招待所- “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东城卫,见过盟主。”一阵春风化雨般的流光闪过,东城卫原编五人终于进入了熟悉的九五招待所。 熟悉的办公桌,熟悉的能量流动背景墙,众人低头肃穆,脩后撤一步单膝跪地,随后戒冥镫阿扣四人也随之下跪。 “属下东城卫团长呼延觉罗修,私自跨时空旅行,明知故犯,向盟主请罪。” “东城卫全员知情不报,向盟主请罪。” 两番清晰紧凑的请罪声响过,招待所又陷入平静。 灸舞坐在简陋的办公桌后想入非非。 他想起从自己上位以来每每铁时空劫难时总顶在前线的东城卫,又想起铁时空大战后所有人半残着血也要举办的拯救末日party,更记得那是东城卫时隔一年来第一次站上面对大众麻瓜的舞台,所有参与大战的异能行者——夏天,夏宇,寒,还有他自己,混杂在人堆里,看着舞台上的东城卫发光发热。 当然他也记得,party过后的隔天,九五科学院就上呈了“战后资料”,并且提出了“跨时空隐患”的猜想。 然后呢,灸舞继续回想,然后他便想起来了。 他记得当时自己下了特别命令,非必要情况下不可跨时空,特殊情况需呈报四大城卫批准。 战后的事务总归是忙碌的,战备资料入库,战后人员清点,论功行赏,赏罚分明,战后重建的种种总归要做到位。于是灸舞理所应当地以为他的东城卫团长是因为过于忙碌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灸舞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心想,如果不是这次黏连现象严重到他几乎要坚持不住,他又怎么会去怀疑自己最为信任的呼延觉罗修呢。 想到这儿,灸舞自己都觉得生气。 这些天,上报的列罪文书层出不穷,九五科学院秉持着为了时空秩序的考量,要求灸舞对呼延觉罗修知法犯法一事从严处罚,以儆效尤。 灸舞一边按下九五科学院的种种文书一边让北城卫拼命捂嘴,偶然得知阿扣在着手调查银铁时空的防护磁场事宜,心中也是松口气。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因为一时的错误而被终身囚禁于时空大牢之中,更何况,那个人是脩。 灸舞按了按眉头,但实话实说,他很烦恼。 “今天早晨,呼延觉罗家主呼延觉罗弋阳的请罪书已经递到我手上了。”灸舞思忖片刻,语气沉重着开口。说着,他从桌子上翻出一本封面古朴又繁琐的文书,黑漆面下是金色的镂空暗纹,四角由红锈色的火漆封住,需要注入异能才可解封。他在手中稍作停顿,下一秒,手腕一甩,扔到跪着的众人面前。 “啪”一声,文书应声落地。 脩看着眼前的文书,心中更添愧疚,头低的深了几分。接着,就听见头顶灸舞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传来,“脩,念一遍。” “……是。”脩沉默片刻,做出回应。只见他迟疑着翻开文书,再次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属下……呼延觉罗弋阳,愧为呼延觉罗家主,纵容不肖儿呼延觉罗修知法犯法,私自跨时空逗留,自该请罪,从严惩处,但望盟主留小儿一命,呼延觉罗弋阳愿代为受过。呼延觉罗家必将世代为铁时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尽管努力地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可念完这短短的一句话,脩依然羞愧地满脸通红,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呼延觉罗家的战士,曾几何时要以与性命为条件为铁时空效命,脩不敢想象,自己父亲是在如何羞愧的心情下写下这封请罪文书。 脩看着父亲的字体,只觉得心上一片沉重。 灸舞自然知道他的难堪。 只是他更失望于这样的一个呼延觉罗修。 “脩,作为兄弟,这封文书我不会通过。” 脩心头大大松了口气,真切实意道,“谢盟主。” “你不用谢我太早,”灸舞依旧面无表情,“但你父亲说得没错,我确实打算对你这次知法犯法的行为严加处置。” 脩在心底默默点头,什么处置他都认,毕竟这次确实是他做错了。 “可是脩,比起这,我更想要知道,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知法犯法,这根本就不像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灸舞的话令脩沉默。因为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他在银时空多次回想起自己犯错的来由,可他想不明白,那时候金时空三人甚至只是央求了两句,“不如我们去跨时空旅行吧。”自己竟然就同意了,甚至还在银时空同意了假扮刘备……别说灸舞了,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灸舞见脩一言不发,心中不知他是没想好还是不想解释,但脩的反应确实极大程度地让他感到熟悉——这才是我的禁卫军团长,有思考能力,而不是只会应和他人。 他心里一软,语气也跟着轻了几分,“我不想不明不白地罚你,毕竟,惩罚不是目的,我想这点,脩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明白。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你在作出决定的时候,到底经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给各位异能行者日常报备一下:存稿部分把之前时间线的问题做过修改后尽早放出,关于真相的部分(全文大纲)与原设没有修改,最近在狂补另外两篇的字数,争取早日完结恢复稳定更新~ ps/明年又要出去读书了,校园一年希望好好补脑!把这篇好好写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我不想不明不白地罚你,毕竟,惩罚不是目的,我想这点,脩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明白。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你在作出决定的时候,到底经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脩自然明白灸舞的意思,换句话说,他也很希望能剖析出自己的心路历程,只是靠他自己,确实思考不清。 脩思索着缓缓开口, “我记得……当时,传功刚结束,金时空因高阶异能行者的再次出现而自觉构建起天然的防护磁场,我当时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可随即就忘记了,反而是这种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我更记忆犹新。后来,我以协助大东,小雨,亚瑟稳固异能而暂时留在金时空,然后……” 脩眉头皱的更紧,他好像记不太清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来到了终极一班,见到了鲨鱼,煞姐,金宝三……这之中的时间我还去了一趟黑猫酒店,不过那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甚至凭我一人的力量无法侦测其中。再后来,金时空的一切都安定下,我计划返回铁时空,这时,大东提出了要去银时空,我并未加以劝阻。” 脩说到这儿,自己也发觉了不对劲,他似乎对那段记忆十分模糊,可这种情况在以往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众人听着脩说着说着声音突然断了,纷纷抬头。 此时众人也顾不上羞愧和认罪,心里一时间全都是对脩口中描述的心路历程的不解。 他们都清楚,呼延觉罗修何许人也?心波意念纵横铁时空的呼延觉罗家人人皆知的接班人,其摄心术更是独步铁时空。可也正因为家族的心波意念如此强大,脩无论在日常生活还是在办公就职中,每一件事都能做到有理有据,绝不会有含糊其辞的情况发生,可……既然如此,那么当下的情况就变得异常奇怪。 身为脩的哥哥,戒先皱了眉头,“脩,你那段时间受伤了吗?” 脩微微侧头,努力回想,低沉着声音否定掉这种可能性,“不,那段时间刚在铁时空大战结束,照理说我是没有受伤的机会的……不过,现在,我也能做出不保证。”脩这样说着,又迅速抬头,眼神里汇满尊敬,“盟主,属下想请示您回呼延觉罗家一趟,我想,有些事情只有在呼延觉罗家的藏书阁才能找到答案。” -呼延觉罗老宅- 站在呼延觉罗家老宅的门口,脩本能地叹了口气,他一路飙高了异能瞬移到老宅,如今到了门口,却心神不宁。 他本该思考着,该以什么样的面容面对父亲呢?是该直接前往藏书阁,还是先去向父亲请罪再去忙正经事。 但所幸,灸舞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彼时,灸舞应承下脩回呼延觉罗家藏书阁确认自己的记忆,却只给了他三个小时的时间,灸舞给出“审讯尚未结束,只是中场休息”的理由,让东城卫众人在九五招待所等待,然后放他一个人回来。 好处是,脩不必为难于自己犯下大错需要顾及的种种家族因素,而坏消息是,脩又给自己在“不肖”之事上罪加一等。 与叶赫那拉家相同的是,作为铁时空历史悠久的战士家族,呼延觉罗家族戒备森严,层层管理相当完备;与之不同的是,呼延觉罗家的各处地点分局六院,且没有一个未知场所用于安放那丧尽天良的诸如“万年不变小花园”等等。 脩在门口稍作停留,又劳烦侍卫通报,下一秒便朝着藏书阁瞬移而去。 后方,呼延觉罗弋阳捏着一本铁时空律法仔细一字一句地研读着,身旁是呼延觉罗家的金纹黑底的上报文书,他已年老,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他到底不忍心让脩去承担来自盛怒的铁时空盟主的严厉责罚。 等到脩回来的消息经过层层通报传到呼延觉罗弋阳的耳朵里时,脩早已离开了老宅。 他拍着桌子问通报侍卫,“脩回来为何没与我请罪?这时又去了哪里?” 侍卫跪地禀报,“回家主,少主回来后只在老宅门口稍作停留,告知小的与您通报,然后瞬移去了藏书阁,恐有要事。” 听罢,呼延觉罗弋阳跌坐在椅子上,思忖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只见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挥手,掌间金色的异能流动,桌上的文书片刻之间化为灰烬。 下方的侍卫只听见他一声长叹后感慨,“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九五招待所- 脩来去地飞快。不过即便如此,东城卫原编四人也跪的有些腿麻。灸舞身居高位,屈起手指敲着办公桌,“咚咚”的声音在空荡的招待所回旋。 他不准备问话,也不准备问诸如“你们为何要包庇脩”这类的废话。 因为讲真的,如果他灸舞不是盟主,而只是脩的兄弟、朋友,恐怕脩犯错了他是第一个跳出来包庇和维护他的。 以己度人,因此灸舞完全了解东城卫违规包庇的心路历程。即便是错,那又怎样?在他们决定包庇的那一瞬间他们一定想过联盟会降下什么样的惩罚,既然做过权衡,那么在惩罚到来之际,接受即可。 只是,灸舞一时还没有想好,在四人给脩求情的情况下,到底如何“从严惩治”才算妥善。 脩是在灸舞思考的时候出现在九五招待所的,灸舞只觉得身后的能量流动稍显汹涌,众人条件反射般地紧张了一瞬,下一秒,刚离开没多久的修就带着瞬移的能量波纹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跪的膝盖酸痛的阿扣险些没惊呼一声“卧槽脩大师你瞬移和进入招待所的操作已经熟练到出现残影了你知道吗这他妈这套连招都要比今年的禁卫军选拔都要连贯了!” 不过幸好他没来得及说,因为脩原地转了半圈后一个熟练地单膝跪地瞬间提醒了他这是在请罪和审讯。 “属下在藏经阁内找到了那段时间呼延觉罗家大臣记录的铁时空事宜及呼延觉罗家绝密异能百科。”脩说着,两手平举,手心上翻带动异能拨动,在金色的流光闪动之后,两手赫然捧着两本密卷。 灸舞扬了扬下巴,却没说要接,“说说你的猜想。” 脩维持着动作不动,两腿稍作调整以求平稳,继而开口,“盟主是否还记得当年袭击夏家的Vincent?” “盟主是否还记得当年袭击夏家的Vincent?” 灸舞动作一顿,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一号人物,那是他还未上任,不过这号任务他并不陌生,因为在前不久招待所呈报的铁时空战后公文中,提到幻眼魔君时,似乎涉及到了这个名字。 “本座尚有印象,我记得,他是呼延觉罗家的叛徒?” 脩稍作低头,“没错,当时,他使用的变种摄心术让夏家吃尽苦头,不过,变种摄心术相较正统摄心术更容易破解,却也更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传播。属下在路上已经查询过,在那段铁时空事宜内,属下并未受伤;但同时,也查询了变种摄心术与正统摄心术相生相克的存在关系。” 灸舞皱眉,“你是说,铁时空……或者说,在现在铁时空,或者金时空,甚至是你前往的银时空中,有一个原本属于呼延觉罗家族的魔化变种人,使用了变种摄心术,迷惑了你的心智。” “盟主,我想,这件事恐怕有必要彻查。毕竟,摄心术如果一旦落入有心之人手中,恐怕会比白道异能行者被魔化更为恐怖。” 灸舞点头,咬着下唇开始思考起来,这件事确实需要彻查,毕竟如果有人敢使用摄心术蛊惑呼延觉罗家的少主,那就说明这个人对摄心术掌握的程度不低,甚至是高超的程度。 而更为严重的是,连脩这样擅长心波意念的高手都未曾察觉。 这件事情确实有些超出意料的严重。 “脩,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确实要查,不过,阿扣,”灸舞站起来,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 阿扣突然被点名,赶紧举手,“有!” 灸舞看了他一眼,“你在查的那件事也要继续彻查下去。” 阿扣,“哦好!……呃呃呃,等等等等,我在查什么事情啊……哈……蛤?” 灸舞面无表情地对他扯了扯嘴角,“就是你不仅查了还把资料复印了一份带去银时空的那件事情。” 阿扣尴尬地挠了挠头,“啊……你知道啊……” 不理会阿扣的后知后觉,灸舞继续说道,“脩、戒,呼延觉罗家的事情也要查,而且要彻查,查的干干净净。” “属下领命!” 灸舞又来回走了两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问,“阿扣,北城卫的禁言任务进行得如何?” 提到北城卫,阿扣瞬间起了任务汇报的范儿,“北城卫禁言任务仍然在继续,目前,脩的所有消息基本封锁在九五科学院的高层范畴中,对外皆是东城卫团长忙于战后事宜。” 灸舞满意地点头,“九五科学院的人不必防范,呼延觉罗家的人也不必防范,除此之外,联盟医院需要多加人手看管,刘备入住医院少不了人来人往的眼线,阿扣,记住,要消除掉一切痕迹。” “明白!” “冥、镫,从明天起,你们承担起东城卫以往所有的跨时空任务,但因为时空黏连现象已经发生,禁卫军暂时不可抽调。记住,执行任务时,一切以个人安全为主,以勘测行动为主要任务目标,暂缓所有需要作战的行动。” “属下明白!” 灸舞安排好一切,心中却更加焦虑,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仿佛有无数个不好的预感即将倾巢而出。 灸舞皱着眉,来回不停地踱步,众人一派缄默不语,半天,灸舞赌气般地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下了决断,“关于脩的审讯暂时中止,阿扣,放出消息,说脩已经审过了,罚令这几天会放出来。你们都起来。” 阿扣却迟迟地没回应,半天才尴尬地举手,“那个,盟主啊,那在我接受任务之前,也就是脩的审讯中止之前哈,我们东城卫能不能再一次,不是最后一次地——给我们的团长求求情啊。” 灸舞翻了个白眼,他此时焦虑得紧,也顾不上拿腔作势生气,赶紧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给我起来哈。” 众人闻言,这才站起身来。 站起身来,众人平起平坐。说明此时再聊起任何话题,众人的身份都只限于兄弟和朋友,除去称呼上的尊敬,再也不必考虑流程上的尊卑。于是脩将手里捧了半天的两本册子放在灸舞桌上,众人一时无话。 灸舞想来想去依旧觉得不安宁,心头的大石头迟迟无法放下,“脩,我想你清楚,这个罚你必须要受,尽管我知道你有极大地可能是被人暗算,可时空秩序恐怕不认这些。” 脩点头,“我了解。时空秩序不可更改,罚与不罚也不是你我一句话就能说的算的。” 灸舞叹气,“你理解就好。” 阿扣却是满脸疑惑,“什么意思哦?小学同学,为什么一定要受?脩大师,为什么不是小学同学能说的算的?” 一旁的戒解释道,“因为无论如何,脩的行为已经对时空造成了后果,如果盟主不对他作出处置的话,那就只能交由时空秩序本身决断……可是往往,时空秩序的决断更不会顾及真相和人情……” 众人听罢,都有些沉默。 戒的一番话让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人——神行者。他是典型的为了时空秩序而死的例子,并非是做错,也并非是没有理由,只是命运的转轮刚好指向了他,又巧合地将他置于铁时空与死亡的天平之上,于是他不得不牺牲自己,将自己化作天平一边的砝码,生死不论地苦苦支撑着铁时空。 眼看着灸舞的情绪更加不稳,脩下了定论,“盟主,出罚令吧。” 灸舞抬脸看向脩,眼神里有些心疼和无奈。 脩见状,只能安慰道,“既然无力更改,那边顺其自然地发展。盟主,我们还得留时间做状况分析和计划部署。” 灸舞深深叹了口气,脩的身后,戒冥镫也有些不忍心。 “脩,我真的,很久没有感到这么的,力不从心了。”该怎么说呢,灸舞觉得自己这个盟主当的没劲极了,所有的一切都要以时空秩序、时空的存在为大,比起东城卫能够站出来为脩求情,他一个盟主竟然无法在时空秩序面前替他说上一句话。 脩自然理解灸舞,换句话说,他更理解自己作为东城卫团长的职责。 做错,受罚,这从来都不是一件需要逃避、可以逃避的事情。 因为悬在他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从来都不是盟主,而是那永远光辉圣洁、神圣又不可侵犯的时空秩序。 第4章 第 4 章 最终,脩也没说出一句话。安慰吗?似乎犯错的是自己,没什么安慰的立场可言;再认错吗?似乎除了求情也没有其他的意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分守己地站在灸舞的办公桌旁,面色沉静地盯着那个兀自痛苦与为难的人,然后等待他作出决断。 “呼延觉罗家的战士从不畏惧死亡。”不知怎么,灸舞感受着来自于脩的目光,心底感慨万千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他叹了今天不知道多少口气,然后指尖翻转,一阵异能波动再次引起招待所的能量水纹,灸舞抬手,只见桌面一阵蓝绿色的流光闪烁,一封印着“灸亣镸荖舞亲印”的文书便出现在了桌面上。而灸舞,抿着唇认命般地以手腕带动手臂,片刻后,只见文书上以出现了相应的内容。 “针对呼延觉罗脩罚令,按铁时空禁卫军管理条令,关于呼延觉罗修逗留银时空,跨时空使用异能,特作出如下惩罚:以军规第278条作出体罚决定,并与时空大牢禁闭房处置48小时。” 能量流转,灸舞仿佛生了多大气,敲着桌子大发脾气。“真的是!真的是!你当时没事做干嘛制定军规啊,还有禁闭条例,我真是,我真是!气死了!” 众人自然知道他是生气这份条例最终是落在脩的“从严处罚”上,可他们也同样同情脩。 只是当事人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好,阿扣,送去给军部,就说明天我去。戒冥镫,叫上夏宇夏天灸莱阿公,我们去联盟开会。” 众人都有些气上心头,可又没什么办法,谁叫脩一贯是这样的工作狂。不过目前的形式确实危急,如果拖沓下去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更何况如果脩明天去联盟受罚,那就意味着要有至少两天要待在军部,这样拖下去只会浪费时间,今天确实是最佳的会议时间。 于是众人纷纷领命,伴随着能量波动,瞬间消失在了招待所。 于是,偌大的招待所里只剩下灸舞和脩两个人。 灸舞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其实他一直在纠结,从罚令写完了到阿扣把它带走他都在纠结,能不能罚轻一点,能不能取消禁闭,可是身为盟主,他告诉自己不能也不可以带着这样投机取巧的心思去欺骗时空秩序。可在阿扣消失的那一瞬间,灸舞却觉得十分泄气,甚至连他都不知道,这种泄气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脩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一动不动的灸舞,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只剩下一句干瘪却又真情实意的,“对不起。” 灸舞把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发声,“干嘛和我道歉。” “我不该……”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正准备开始道歉,却被灸舞打断。 “如果还是刚才的开场白就不必说了。”灸舞抬起头,双目失神地看着石桌上脩之前放在上面的两本册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没事,只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我师父,想到了那种熟悉的力不从心的感觉。”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我是说……” 半天,只听见脩再次开口,声音却没有以往那么清冷,而是多了几分人情味,“我是说,对不起,不该瞒着你。” -联盟处- 联盟高层,会议室。 夏天夏宇居于会议桌左方,夏流灸莱居于会议桌右方,正中央的,是面色严峻的灸舞,身侧是脩,身后是东城卫。会议桌正前方,阿扣正拿着一沓资料在调整屏幕上的数据。 会议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之余。 “……目前,北城卫这边的信息基本就是这样,总而言之,从内容物质切入分析,银时空的异常现象已经存在了至少十五年。” 灸舞看向众人,发问,“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各位对此有什么见解吗?” 夏天首先发问,“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打着银时空不正常的旗号去银时空调查这个异常呢?” 灸舞还没说话,一旁的夏宇先翻了个白眼,“白痴天,当然不可以啊。别忘了,盟主是因为时空黏连造成不适才发现银时空异常的,如果我们现在大部队前往银时空调查,肯定会加剧这种黏连,到时候盟主身体撑不撑得住还是另说,如果我们恰好着了对方的道才是最可怕的。” 站在灸舞身侧的脩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前往银时空调查,除非是我们完全了解对方的身份和目的,但就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分析出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天再次举手,“啊!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十五年前更久远的时间再找一找,看看发生异常的时间节点是什么时候,这样我们只要查出那段时间银时空发生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其他人进入了银时空就可以了啊!” 对面夏流接了话,“恐怕是不行,惊典里有记载,时空的代谢能力虽然微弱,可是也仅仅只有十五年而已。如果没有人特别记载的话,恐怕十五年前的资料并无法在现在探测到。” 一旁,灸莱点头,“啊那个银时空啊,根本就是个灾后重建的旧王朝,我五年前去玩的时候哦,还停留在夏商周时期,一群人为了争地皮打的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时空的存在嘛,就算之后他们突飞猛进,十五年前的事件也不可能会有专门的人记录啊。” 众人一番对话,似乎事情又成了死局,会上一时沉默。 突然,夏宇灵光一现,“啊!或者,我们可不可以,铤而走险?” 灸舞对夏宇的想法很感兴趣,“怎么铤而走险?” 夏宇两只手放在桌面,比划成银铁两个时空,边比划边说,“这或许只是一个猜想……但也有可能实现。我在想,如果银时空和铁时空产生了时空黏连,也就是说明铁时空和银时空存在高度契合的可能性,如果我们认同这种可能性的存在,那我们反推,是否在这十五年间,存在某一个契机,可以用作现在情况的参考呢?” 夏天已经陷入迷茫,“老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反推,什么高度契合,什么认同可能性的存在?” 脩听着夏宇的话,早已眉头紧皱,很显然,他认为夏宇的想法有可深入的意义。“夏宇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从铁时空下手,找到和银时空目前磁场内容物质相同的那一瞬间,并根据铁时空完备的事件纪录,找到那个‘有心之人’。” 脩直白的解释将众人危险的处境再一次强调出来,除夏天外,众人都有些山雨欲来的不安感,只有夏天还带着礼貌的微笑试探着问众人,“所以,这个‘有心之人’,跟寒之前的‘石心杀手’,应该……不是一种描述手法哈?” 夏天的一句询问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不过即便如此,灸舞也难掩对夏宇所提出假想的赞赏,吩咐道,“夏宇的想法可以做深入性尝试,阿扣,相信铁时空的相关事宜没有人会比你们北城卫更加了解了吧。” 将资料收好装订整齐的阿扣闻言打了个响指,“那当然,我们北城卫耶,资料整理简直是一级棒的好吗!夏宇你放心,只要你能提出假设,我们北城卫就能执行到底,话说小学同学,既然在本次会议上夏宇提处了如此有价值性的设想,那么我想,他应该有资格进入到北城卫实习了吧?” 灸舞失笑,“那是自然。”自四大魔君的能量汇聚于夏宇体内后,这位曾经夏家唯一的麻瓜就注定了不能再只为股市跌宕而烦忧了,这几个月来,阿扣每每整理公文时,都免不了感慨一句真羡慕夏宇的好脑子,无论多复杂的事务看一遍就能理出头绪,灸舞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半个月前,禁卫军如约招收新成员,这原本是脩的分内之事,可因为当时修人在银时空,因此铁时空相关事务几乎都是阿扣在打理,也于是,阿扣是第一个看到禁卫军报名表上夏兰荇德宇的名字。 人才愿意进入禁卫军,这自然是好事,不过再优秀的人才也得先有人赏识。阿扣知晓夏宇最擅长的是什么,因此这一有机会,他自然要先一步招揽人才。 这厢阿扣的愿望达成,只听到灸舞继续问道,“那么各位,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灸莱看着灸舞略显苍白的脸色,面露担忧,“哥,话说你的身体,真的还可以吗?在我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恐怕是先让九五科学院制造出能暂缓磁场黏连的方法吧,不然,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要一个人撑起两个时空的防护磁场了。” 灸莱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没错,当下,战局要稳,但更重要的,是众人不得不面对的——灸舞即将被迫撑起两个时空的防护磁场的事实。 脩看向灸舞,眼里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他使用异能,恐怕黏连的情况还能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发生。他张口正欲道歉,灸舞却仿佛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一般,率先一步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脩,先别来得及愧疚。往好处想,如果不是你犯错,恐怕我们并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抓到对方的马脚。更何况,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各位去做。脩,你来说” “是,盟主。”脩闻言,收回目光,坚定心神,看向众人,继续道,“各位,眼下形式虽然严峻复杂,却各成逻辑。银时空异常情况目前已经在夏宇的假设下有了思考的头绪,我们就先按下不谈;除此之外,呼延觉罗家变种摄心术一事,恐怕是我们现在能了解到的和真相最为接近的线索,戒,这件事恐怕要麻烦你。” 戒闻言点头,“放心。” 脩稍作停顿,继续解释道,“我们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银时空的异常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的,既然夏宇提出了以铁时空的纪事作为切入点,那么,我们不妨扩大搜查的范围,将十五年前所有与银时空相关的人和事全部彻查,这些,就交给北城卫。” 阿扣扬了扬下巴,“放心吧脩大师~” 脩最终看向灸舞,“最后,阿公,灸莱,你们要继续协助九五科学院,尽量研制出能提升盟主体质,以及缓解时空黏连的方法,尽一切努力保护盟主。” 夏流和灸莱对视一眼,看向脩,只听见他又继续道,“夏天,最近,可能需要你协助盟主撑起铁时空的异能磁场,以防止意外发生。冥、镫,你们协助夏天,顺便,今年的禁卫军新人考核,可能需要你们多上心。” 夏天懵懵懂懂地答应,只是目光触及到在场人,发现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夏天有些不解,“脩,那你呢?” 阿扣闻言第一个想窜过来打他的头,天知道这件事现在在铁时空联盟中简直就是“不能说的秘密”,在场的众人都是眼观鼻观口,谁也不敢哪壶不开提哪壶。 脩本人却似乎一副料到了会被问这个问题的样子,只见他眉眼低垂,向众人微微鞠躬,“各位,非常抱歉。我明白在场的各位都知道我犯下的错误,也顾及我的面子不便多问。我呼延觉罗修很感谢大家的善意与理解,只是,我承认我做错了。在座的各位都是铁时空举足轻重的人物,相信大家都对铁时空的安危十分在意,在这里,我呼延觉罗修,为自己枉顾时空秩序的行为,向各位道歉。” 说着,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停顿。 空气停滞了一瞬,半晌,夏流拍了拍他的肩膀,“啊嘛年轻人,犯错误是应该的。” 这里他年龄最大,他可以说是看着这些孩子们年纪轻轻就满口保卫时空、可以随时牺牲的大道理,看到脩这样,他心里也十分难受。 “前些日子禁卫军新人慕名去看东城卫,却一个也没见着,想想往年东禁卫军招募的时候你们这些年轻人哪个不是赶在最前头,阿公是健忘,可是,阿公还没有老糊涂,唉。” 可恶呀,来的迟了一些。一会儿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可是,阿公还没有老糊涂,唉。” 会议最终在夏流的一句感叹中落下帷幕。 至此,铁时空的一切算是部署完毕,众人纷纷领了任务各自忙碌,原本人满为患的会议室一瞬间只剩下脩和灸舞两个人相顾无言。 灸舞原本想着些什么,但这会儿也记不得了,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就站起来晃了晃酸涩的脖子,思考着一会儿是直接回招待所还是先去科学院溜达一圈,一转头就看见脩还站在原地发呆,灸舞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点什么。 “脩,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去军处?” 脩稍作回神,目光看向外面已灰蒙起来的天光,略作思索,回话道,“回盟主,应该是明日早晨六时启程。” 灸舞点头,在心里默默演算了一番加了四十八小时的禁闭期后的时间,假装无意地问道,“这么早?大后天早六戒赶得过去接你?” 脩神色稍异地看了灸舞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何说这话,但还是如实解释道,“去军处之后还有行刑的时间,估计进到时空大牢要到下午才行,戒他,应该……来得及。” 灸舞听闻调笑道,“唉,估计,你的估计准不准啊脩。”说完,又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抱起胳膊,看向脩,“这样吧,就让你这伟大的东城卫团长走一次后门,明天你带着盟主令牌去军处,就说,关禁闭的时候让军部走流程把令牌移交给我,我收到令牌后就知道你禁闭开始的时间,这样,如果大后天戒没空的话,本座——就勉为其难地去接你一下好了。” 脩心中一暖,他自然知道灸舞是关心他,只是,这大动干戈的样子,可真的是有些不太成熟。不过,看向灸舞耳根红着等着他答应的样子,脩还是答应了他。 算了,也无妨,反正对于军处来说只是走个流程的小问题。 --翌日早晨六点--军处-- 铁时空的军处是铁克禁卫军被统一管理的地方,其中分为六处,以东南西北城卫各占一处,除此之外,还分设铁克禁卫军管理集中营和军法处。每一位铁克禁卫军在刚入伍时,都需要在集中管理营内摸爬滚打少有几个月,多至几年的时光,又或者是名门望族、或天赋异禀如夏宇这样被某城卫直接选中可入编的,其余的都要靠着每年一度的选拔赛才有可能进入四大城卫为铁时空效命。 而军法处,则是铁时空人人闻风丧胆之处,其不仅包含惩治犯错异能行者的时空大牢,还包含着铁时空联盟对禁卫军的惩戒处。 一座高耸直立的古堂,内由历任铁时空盟主残留的异能灌输的能量柱支撑,使得所有进入者都能直观地感受到其威压与震撼。 而此时,脩站在这扇紧闭的门前,正在将手中的罚令交于驻守于此的两位禁卫军。 “脩团长,按照军法,您此次所受刑罚是鞭刑十。” 脩点头默认,这军法是当时他们四大城卫为了优化铁时空的联盟管理而共同制定的,没有人会比他更加清楚。确认了罚令内容,脩将一直揣在兜里的盟主令牌拿出,面前的两个人作势要下跪,脩先一步叫停了他们的动作。 “不必慌张,只是拜托两位在我行刑完毕后移交此令牌给盟主,这也是盟主的命令。” 驻守二人对视一眼,接下了任务,随后,交还罚令确认的惩罚内容,再双手接过令牌,为脩打开了大门。 刑堂是约莫两百平的高顶建筑,由特质的可压制异能的青砖制成,冬暖夏凉。而军法处的行刑,由于其受罚人员身份有别,所以在设立初期,就分设了两种受罚方式,一种是针对犯人的公开受罚;一种则是针对如脩这样有军籍的上位者的自助式受罚。这一方面是为了其身份的私密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官官相护的情况发生。 于是现在,脩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望着原本青砖地面长年累月下的斑驳,暗自心惊——这些年,这里究竟发生过多少次骇人听闻的刑罚?还没等他感慨完,只听到大门应声关闭,整个房间变得幽暗沉寂,脩适应了一下光线,这时,只见从暗处窜出无数细小的异能流光,这些承载着能量的流光在空气中窜动照明。凭借着着微弱的照明,脩眯着眼睛,一边捏着罚令单,一边仔细辨认着方向,直到走到刑具处,对照着罚令单找到对应刑具的按钮。 【32号鞭,输入数量:10。】 确认好刑具后,脩向按钮处注入些许异能驱动运转,看着独属于自己的金色流光在触碰到按钮后,缠绕着刑具网向上极速盘旋,流转的金色让脩看清了这近乎布满整整一面墙的刑具按钮。就在他再次感慨到这刑具之完备间,金色的流光已盘旋至屋顶,与房间里混杂的其他能量光混淆至一起,一瞬间,脩只觉得龙骨处传来一阵颤抖,瞬间的恍惚后,一阵威压聚集于他的肺部,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宛如天惊的轰鸣。 脩本能地捂住胸口,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异能就在刚刚那一阵轰鸣时被瞬间抽空,现在他犹如一个麻瓜般暴露在这天顶异能的威压之下。 轰鸣之后的耳鸣将他的意识拉远,脩大口喘着气,试图以呼吸缓解这种不适。然而下一秒,只感觉似乎有一只手钻进了他的身体狠狠地捏紧了他的肺部。 “呃……”尽管已经咬紧牙关,可痛呼仍泄露了二分,胸腔内冗杂着的扭曲感带动了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脩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而后,他看到原本聚集于天顶的能量缓缓下落,全都聚集到了房间的正中央。 脩明白,这只是行刑前的开场白罢了,将异能行者的异能抽空,以防其依照本能作出不可控的事情。可是不知为何,这种瞬间被抽干异能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恍惚感。 脩稳定住心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然后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顶着威压,踉跄着挪动到那光的聚集处,端正跪好。 接着,只见那些原本汇聚于他膝间的异能再次被打散,朝着房间的一角奔袭而去。 脩咬紧牙关,紧闭双眼,肌肉紧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在身后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些原本散发着柔光的能量逐渐汇聚,赫然形成一把等比放大的32号鞭,下一秒,伴随着“嗖”的一道破空之声,狠厉地抽打向脩的身后。 “……”尽管咬紧了牙关,可就在这一瞬间,脩除了觉得眼前一黑外别无他想,就在那能量化的32号鞭触及到脩的下一秒,方才还闪耀无比的光又瞬间变作了温顺的柔光,在脩的身边跳动着,仿佛是在安抚着他。 而此时的脩,单手撑着地面,眉头紧皱,却不发出一点儿声响。片刻缓解后,脩强撑着身体重新跪好,房间里传来他略显嘶哑的声音。 “一……” 伴随着脩的报数,那些原本温和跳动着的流光再一次聚集于他的身后变得凌厉起来,脩闭上眼,静静等待着下一次惩罚的来临。 而与此同时,九五招待所内,灸舞正和东城卫四人面对面坐着,整个招待所鸦雀无声。 突然,一直沉默着的灸舞率先发问,“……你们不去忙任务,到我这里干嘛?” 东城卫四人面面相觑,最终阿扣先交了底,“啊呀,我就是,实在是放不下心脩大师啊。拜托,那可是有的进没得出的军法处诶,所有进去过的禁卫军基本上都患上PTSD要异能医生心理辅导半年才敢再踏入六处诶!当然啦,虽然修大师他不是普通人,可是也不代表他就在受罚后就能一丁点事情都没有吧!吼,真的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去看一下。所以,我就来找小学同学你开个特别准入令……不过,你们是来干嘛啦?” 阿扣说着,冲冥镫二人扬了扬下巴,戒会来他能理解,毕竟作为亲兄弟,戒对脩的事情一直都明里暗里地操着心。 冥和镫听闻,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拜托阿扣,脩是东城卫团长诶,我们是兄弟诶。” 阿扣被怼了个明白,尴尬地耸了耸肩,看向灸舞,“所以小学同学,可以拜托你,给我们开个特别准入令吗?” 灸舞看向众人,却是有些为难,倒不是他不愿意开这个准入令,只是他先前已经把盟主令牌给了脩,如果这东城卫全员和北城卫团长再带着他的特别准入令过去,恐怕会落人口实,这或许对脩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灸舞摸着下巴,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掉这个顾虑,于是他缓缓开口。 “特别准入令,或许不可以。”灸舞说着,只看到阿扣瞬间眯起眼睛看着他,他只好假装熟视无睹,继续说道,“咳咳,不过嘛,作为盟主和四大城卫,我们可以去六处看一看今年的禁卫军选拔。” 来了!(突然想到写这里的时候还在纠结是cp情还是战友情。。。今天再看其实某舞已经动心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军法处-刑堂- “五……” 脩从口中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声气声,然后咽下口中的血沫,重新撑起身子。 身后的异能鞭再次汇聚成形,脩却无力再咬紧牙关,他恍惚间只能借由麻木的双腿感受到地面的存在,战士的本能令他拼命挺直后背,可这动作早已在他模糊的意识中因为失去控制而变形。 此情此景,若是发生在战场之上,谁都要为这呼延觉罗战士的脊梁骨而肃然起敬。 可即便如此,第六下重责并未因这动人的场景而有一丝一毫地心慈手软,痛楚如约而至,脩再也压制不住喉头下方的翻涌,身体一个前倾,一口血喷洒在面前的地面上,为满地的斑驳添上了属于呼延觉罗家的一笔。 “咳……”随之而来的,就是被呛到后的咳嗽声。 即使已经尽力平稳起气息,可冲击力与体内异能匮乏而带来的枯竭感,还是让脩眼前一黑,随即失去意识歪倒在了地上。 -禁卫军六处- 灸舞和东城卫四人来到六处时,禁卫军正在操练,四人假模假样地从禁卫军集训营转了一圈,又观摩了一下四大城卫如今的办公环境后,便以闲逛为由晃到了军法处。四人驻足于军法处大门外,远远看着那高耸直立的刑堂,以及门口两位面无表情的驻守禁卫军,终于停下了脚步。 纵然是灸舞,在未有罚令的前提下,他的权限也仅限于此,非罚令与准入令者,不可入内。 四人在此观望,只见那高耸的塔尖上,运转整个禁卫军六处的异能磁石高悬之上,上面为整个禁卫军六处构建起一个特别的异能磁场,来保证着片地方不会被麻瓜的仪器侦测到。 同时,上方那特殊的金色光芒,也代表了正在受罚人的身份——是呼延觉罗家独有的金色。 众人此时才觉得一颗不知放在哪里的心坠落下来,似乎即便是站在这里,他们也能感觉到自己是离脩更近一点。 脩并没有失去太长时间意识,身边的暖意让他苏醒得很快,即便身后还是如同灼烧般疼痛,体内依旧有摧枯拉朽般的不适感,脩却在这短暂失去意识中,感到了一丝意识清明。 这大概就是惩罚的意义吧,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确实能够让人变清醒。为一时冲动造成的后果买单,这种惩罚的程度,说实话,即便惩罚还只受了一半,可他已经对后半生的自己默默承诺——只要还能活着出去,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要犯这种愚蠢的错了。 这样想着,脩安慰自己,至少还要撑到活着出去,即便失去意识千次万次,只要受罚没有结束,他就永远也离不开这里。 于是脩再一次挺起了后背,尽量端正地跪好,那些流光还在他身边跳动着。 这里的规矩是,只要他不报出当下受罚的数目,下一次的惩罚就不会开始。 脩上下牙齿打着颤地磕碰到一起,连带着他的脑花都在疼痛,这一瞬间,报数似乎并非是计数那般简单,而是一种开启痛苦的开端。这一次的刑罚,要将他置于解脱与痛苦之间来回十次…… “六……”可即便如此,脩还是艰难着开口,然后闭上眼睛,感受着刚才还给予他温暖的能量流光在瞬间化作狠厉的鞭子抽向他。 大概在三个小时之后,军法处异能磁石的金色光芒突然熄灭。 与此同时,刑堂房间中央,脩正全身无力般跪趴在地上,口中不断涌出血液,周遭流光乱窜,无数的金色光点从四处冒出,争先恐后地钻进脩的身体。 脩只感觉,自己刚才还仿佛枯竭般的身体又有了能量,肺部重新涌入了新鲜的空气,尽管这空气夹杂了血腥气。 体内,风的原位异能散于各处,身体的任督二脉似乎被打通,在感到血液通常的同时,痛楚也清晰地从身体各处传来。 脩强忍着痛,稍作缓和后,试图站起,却感到膝盖以下都一阵麻木,脩苦笑,自己还要想办法去到时空大牢去接受48小时的禁闭,这样“娇气”下去怎么得了,难不成真要磨磨蹭蹭地让盟主走后门过来帮他吗? 脩又想到了灸舞,他突然记起灸舞交给他的盟主令牌,相比那两位驻守的禁卫军看到异能磁石的金色光芒熄灭后会记得将令牌走流程移交给他吧,这样,灸舞就知道他是这个时候受罚完毕,那么后天,灸舞就会来接他…… 这种感觉真奇妙,明明是盟主和属下的关系,可是偏偏会想着,如果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他能来,那就好了。 脩苦笑,但他明白,无论他怎么样,在后天的这一刻到来之前,他必须先能自己走到禁闭室去。 脩尝试驱动着体内的原位异能,以带动周围风的流转让自己的行动轻松些,这方法果然奏效,没费多大的劲,脩就站了起来。 脩眯起眼睛打量着四周,长久的痛楚和额间被汗液浸湿的发梢让他眼前有些昏花,但他还是能看到立于一扇门洞前的引路火把——恐怕那就是通往时空大牢的所在。 脩继续驱动着异能,让风流转引路,同时也保证自己能在身边风的扶持下不轻易倒下。 十步的路,约莫花了半小时,脩才总算扶上了门洞的岩壁,脩低头望去,青石的岩壁上,印着七七八八歪歪斜斜的血手印,这都是受罚后的有罪之人留下的。 而如今,他呼延觉罗修也在其列。 脩扶着岩壁往前走,在拐过去两层楼梯后,眼前出现了一条长廊,长廊两侧是异能形成的能量门,门只能看到里面,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 脩往前走着,边走边打量着两边正在被关禁闭的“罪人”们,他们大都穿着禁卫军的衣服,面色憔悴,一动不动,也有的意志坚定者强撑着打坐恢复元气,可脩依然能从他蜡黄的脸色上看出其状况不佳。 脩直走到走廊尽头,才找见一间空的禁闭室,脩认命地走进去,右手附上门内的异能装置,瞬间,金色的能量门从下而上形成,而在脩的视野里,随着这扇门的形成,整个禁闭室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中。 “唉。”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脩靠着墙找到一块儿还算柔软的地方坐下,然后睁着眼睛对着虚无的空气发呆。 周围一片安静,比凌晨三点的河堤还要安静。 身后还在疼着,稍微一动就如同被再次割开般的疼,脩不知道自己身后是个什么光景,只觉得这大概会是他受过的最严重的一次皮外伤。 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唾液带来的片刻湿润让他想起了自己办公桌上那半杯没喝完的水。早知道喝完再来了。 脩兀自想着,要足足48小时不能进食不能饮水不能入睡,脩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娇气了,脩。” 意识昏昏沉沉,仿佛坠入海底。能明确感受到自己是醒着的,却又不似醒着时自由。海水从鼻腔灌入肺里,喘不过气了——要呼吸,努力呼吸了,可这空气却稀薄得很,用力,用力——嘶,全身都跟着开始疼了起来。 “好疼。”意识深处,脩听见有个声音这样说。 “是你太弱了,呼延觉罗修。”这个声音好像也是自己的,可是听起来十分冷酷。“谁能想到,堂堂呼延觉罗修竟然会变得这么脆弱,连最基础的心波意念都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吗……对,应该是没有感受到,否则,怎么会中圈套……”等等,中圈套? 脩突然从意识海中清醒过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第7章 第 7 章 意识昏昏沉沉,仿佛坠入海底。能明确感受到自己是醒着的,却又不似醒着时自由。 海水从鼻腔灌入肺里,喘不过气了——要呼吸,努力呼吸了,可这空气却稀薄得很,用力,用力——嘶,全身都跟着开始疼了起来。 “好疼。”意识深处,脩听见有个声音这样说。 “是你太弱了,呼延觉罗修。”这个声音好像也是自己的,可是听起来十分冷酷。“谁能想到,堂堂呼延觉罗修竟然会变得这么脆弱,连最基础的心波意念都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吗……对,应该是没有感受到,否则,怎么会中圈套……”等等,中圈套? 脩突然从意识海中清醒过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脩的眼睛猛的睁开,即使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可他的精神却高度清醒。 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来源于遥远记忆的熟悉感——他记起,当他第一次产生那种感觉,是在学习异能的课堂上。 当时老师为了让他们了解时空和分身的概念,让他们关进了【模拟时空小磁场】里,在那个磁场中,由于虚拟分身的存在,他们会因为各自异能指数和虚拟对象的高低而产生异能此消彼长的感受——那是他唯一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感觉。 而这种感觉……脩突然想到,就是这种感觉! 仿佛思考出正确答案般,脩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与此同时,脩又惊奇地发现,原本不翼而飞的记忆也一并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他记起,当时他身处金时空,本该只感受到跨时空异能压制的他却不知为何觉得心慌,太久没有经历分身效应的他一时没有想起这种奇异感觉的来源究竟是什么,可这新奇的感受仍让他产生一丝怀疑,可就在他即将深入思考、对这感觉探索根源时,就是这时——脑海里出现了异能波动。 那是一种阴沉沙哑的声音,混杂着仿佛变声器般的机械空洞感,在他脑海里响起。 “摄心术呜拉巴哈——精神涣散。” 失了先机,又因一时分神,更因这异能似乎并无伤害他身体的恶意,于是就这样被身体本能的防御机制躲过,让脩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地忽略了这微不可查的异能波动。 而此时,恢复那段残缺记忆的脩,又凭借着对分身效应的猜测,在一片黑暗之中兀自推测。 “如果是分身的存在,那可能是谁呢?金时空的我是个麻瓜,没可能突然有了异能;暝王那边……不可能和魔界厮混到一起;那也就只有……” 尽管这种猜测十分离谱,可正如福尔摩斯所说的,当去除一切不可能,唯一剩下的那个答案,无论多么让人难以相信,它都是唯一的答案。 是刘备。 众人在外面没等待多久时间,看着金色的光芒缓缓熄灭后,几人又在禁卫军六处转了一圈,灸舞取了令牌后便各归其位。 临走前,灸舞找到戒打商量,“戒,后天脩出来时,你要来吗?” 戒面露不解,但依然说道,“回盟主,本来是要过来的,但东城卫的任务要前往金时空,迫在眉睫,本就是戴罪立功,恐怕分不开身。不过,我跟阿扣说了,拜托他照顾修。” 灸舞闻言,点点头,看着戒一脸担忧,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明天我没什么事,最近公文不多,我也会来接脩。” 听到灸舞这样说,戒总算是完完全全地放下心来,“多谢盟主。脩这次犯错,虽然让人不解,可我们相信,他一定有苦衷,也希望盟主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脩一心为了铁时空的份上,原谅他这次。” 灸舞笑笑,“哎哟,我看起来就这么坏脾气嘛,拜托,我才成年诶。” 话既如此,灸舞还是正色道,“戒,我明白你的担忧,但你放心,我把脩当兄弟,之所以罚他,也是为了让他不会因为时空秩序而落得更惨的下场,但我心里并没有因为这件事与他有任何隔阂,也就自然无需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灸舞转目一笑,“倒是你们,话里话外都是一句戴罪立功,拜托,你们东城卫一直都为了铁时空顾前顾后,辛苦得简直不得了,所以,也别再提什么戴不戴罪了。” 灸舞说完,郑重地看向戒,“戒,你要明白,我们是铁时空的第一道防线,所以我们必须要互相信任,这样,我们才能形成真正密不透风的第一道防线。” -翌日的翌日,时空大牢- 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耳边,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滴声清晰可见。 脩估摸着时间,大概已经有四十八个小时了,这个时候,戒和冥应该已经开始落实任务了,也不知道阿扣的情报搜索的怎么样,毕竟那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突破口。 ……还有盟主,盟主的身体本来就弱,虽然有了冥界磁石稍有好转,可现在又要分出一部分的异能给银时空。 脩皱起眉头,心说,看来此次也是误打误撞了,估计不久之后,还真得要如夏天所说,从铁时空选几个主力前往银时空驻扎,双方里应外合,找到症结所在。 周遭仍旧一片漆黑,脩强忍着剧痛,稍微挪动了下身体。开始盘算一会儿出去后该怎么安排时间。 脩试图轻轻掀起自己的外套,不出意外,兴许是因为血迹、也兴许是因为此时的他没什么力气,反正总而言之,身后的衣服已经尽数粘在了伤口之上,脩叹了口气,这就是关禁闭最糟糕的情况,估计出去后处理伤口又要折腾一阵子。 如此算来,估计等到能出任务,怕是要到六七天后了,想到这儿,脩默默为自己很有先见之明的请假点了个赞。 “还好跟会长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期,不然回去之后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扯……不过说起来,要不这次把阿扣带去吧,总觉得有他在我就不用想掩饰的方法了……” “咚咚咚——”房间里,不知何处响起的钟声惊扰着脩的神经,门上的能量应声撤去,走廊里微弱的火光让脩重新看见了光明。 四十八禁闭时间已到,可以离开了。 脩坐在地上缓了缓,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四十八小时未经处理的伤口使得他的动作无论多么谨小慎微都会引起伤口崩开,不过幸好,除了有些疼痛外也不必担心别的。脩站起身来,强撑着眼前的一道道黑,驱动着微弱的风,朝大门走去。 沿途房间里,不少异能行者已经换了人,不知道这些人又是因为犯了什么罪才受到惩罚。 第8章 第 8 章 -军法处门口- 灸舞和阿扣早已等候多时,原本夏宇也要跟着过来,给出的理由是在场的几人总得有个体质真的够好的,不然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恐怕整个联盟都要乱套,不过以阿扣跟灸舞的白眼惨遭拒绝,并把他强制留在了东城卫的公寓里,叫好了异能医生等待他们过去。 整点的钟声已经响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正值禁卫军午休,禁卫军营里本该有新兵蛋子们四处溜达的影子,但由于盟主罚令是公开发布的缘故,各个禁卫军训练组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于是都嘱托各自带领的新兵待在宿舍,非必要性情况不要外出。因此直到这会儿,整个六处除了他们两个和驻守的禁卫军外别无他人。 隔了一扇门的军法处里,禁闭房通往室外的大门已经开了有二十多分钟,两个驻守禁卫军站在门口,等待着里面禁闭结束的人自己走出来。当然,也可以爬出来。 他们也内心动摇,从这里出来的,十个里面有半数要花上两三个小时,还有半数是直接在里面晕死,而出来的那半数里面能堪堪站着的又更是少数。他们都知道这次受了长达48小时禁闭惩罚的是谁,那人的身份和地位都让他们只消听闻便足以腿软,他们也有些担忧,虽说东城卫团长能力过人,为人仗义又颇具傲骨,可万一……万一真的没抗住是爬出来的,那他们是当即跪下以示尊敬还是要向往常一样冷漠无情地教育一番……而且我靠,铁门口的那两个人其中有一个该不会是北城卫队长的,但另一个是谁啊,怎么有点面生,难道是北城卫队长新收入北城卫的那个实习生?好像叫什么,夏兰荇德宇来着…… 两人在心里兀自担忧,下一秒,他们又将这离谱的想法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不不不,他们完全想象不出东城卫团长呼延觉罗修爬在地上的样子啊啊啊啊…… 这两人心思还跳跃着,脩已经走到了近乎洞口的位置,一开始牵动伤口时耽误了些时间,可好在伤口崩开后便不会再崩开第二次。于是在移动的过程中,脩只需要咬牙同疼痛感作对即可。 远远的,脩就看见了在铁门后翘首以盼的灸舞和阿扣。他们恐怕等很久了吧。脩心想着,于是加快速度朝外走去。 驻守禁卫军很快便感受到了异能波动,没忍住回头一看,就看到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眼前,两人看了看天色,这才多久,也就二十分钟不到吧?还是站着出来的,我靠……这条路可是有一公里长啊,普通健康的麻瓜都要走二十分钟把……他是怎么做到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害这么快的,不愧是东城卫团长。 等在外面的两人显然也没想到脩会这么快出来,看着脩和两个手忙脚乱的驻守禁卫军办理登记,两人一阵恍惚,真不知道这三个人到底谁是被罚的那个…… 这样想着,脩便倒了面前,两人一左一右扶好修,阿扣边扶边皱着眉给脩传些异能,边传还要边念叨,“我去,脩大师你身体怎么亏空成这样,而且整个身体里的异能都都好混乱,什么情况啊,不是只是普通鞭刑吗?” 脩撑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解释道,“阿扣,禁卫军条例里,如果是有原位异能者犯错,在受罚过程中是会被收回全部异能,在受罚结束后再返还的,这一方面是为了能避免因保命本能而使用原位异能导致受伤,一方面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筛选出原位异能行者……” 阿扣一时语塞,是的,他想起来了,因为终极铁克人事件,铁时空后来关于原位异能做了深入的研究,所以向下落实执行了许多相关的内容,这大概就是其中一条。只是现在看来,这种异能被抽离又返还的方式会让体内的异能整个混乱,估计需要花些时间去恢复。 “脩,你能走吗?”灸舞皱着眉要看他身后的伤口,谁知脩摇了摇头,灸舞以为脩严重到了已经无法行走的地步,刚要继续问,谁知脩却对他正色道,“盟主,我都想起来了。” 脩的一句“想起来了”使得众人不得不暂时收起对他的关心。在将人送到医院处置伤口之后,阿扣就传音入密了东城卫,将脩想起关键信息的消息同步出去,并告知众人由于大家都忙于任务,这边的会议先由三人召开,会议结束后会将新的任务信息再同步给大家。众人皆应下,唯独戒又在两分钟后开了独立的传音通讯询问阿扣脩的伤势。 此时阿扣正和灸舞等在脩一会儿要入住的病房内,房间里阳光不错,桌面摆了好看的向日葵,如果忽略掉空气里的药品味道,只看起来不像是养伤反而像度假。早已料到戒会放不下心传音过来,不过阿扣还是给灸舞了一个眼神示意,然后回复戒。 “脩大师整体来说还好啦,毕竟他是脩大师诶!那个有的去没得回的地方他竟然能站着进去站着出来……不过他也才送去处理伤口没多久,具体伤情还是要等医生报告,不过看起来还好,除了有点憔悴之外,但你放心啦,小学同学有提前带过来一箱能量水,会很快地帮忙脩大师缓解的啦。” 按下这边平平无奇的对话不说,处置室里,脩几乎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被透支了个完全,可无奈他现在内息混乱,完全无法分出来正常的异能去维持自己的精神力,因此几乎完全是靠着最后一丝微薄的意志力去强撑着清醒。由于伤口搁置的时间过久,处理起来很是麻烦,为防止这位呼延觉罗家的战士出于本能作出袭击医生的行为,只得注射麻药。所以躺在床上等待处理的脩当下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昏昏沉沉,意识混沌。他能感受到身后一群人在走来走去用镊子翻动他的伤口,可又感觉不到疼痛,一瞬间只觉得仿佛一块砧板上的鱼肉,在等待处置。 不过□□和意识的隔离也只是让脩的思绪翻飞了短暂一会儿,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在稍后去进行解决。那就是他方才在禁闭处所回想到的名字——刘备。他对刘备了解不多,除去在银时空闯下祸端后大石头下的一瞥外,他对他可谓是毫不了解。而此时脩不禁疑惑,那时候的刘备是去金时空干嘛呢?是误打误撞进了时空之门,还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又或者……是主动和坏人合作了呢? 尽管脩一直告诉自己,银时空的人心地善良、民风淳朴,他不愿意把同样身为银时空的刘备往心思缜密的坏人那方面想,可是经验告诉他,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如果一连几个巧合都刚好发生,那要么是天注定,要么就是有心为之。 第9章 第 9 章 尽管脩一直告诉自己,银时空的人心地善良、民风淳朴,他不愿意把同样身为银时空的刘备往心思缜密的坏人那方面想,可是经验告诉他,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如果一连几个巧合都刚好发生,那要么是天注定,要么就是有心为之。 他呼延觉罗修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天如果注定要亡他未免也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他只能把刘备往坏人的方面考虑。但刘备的异能指数也确实只有8000多点,如此低的异能指数去穿越时空之门本来有颇有风险……更何况…… 这种怀疑的态度一直到脩被推进看护病房都还浑然不觉,直到阿扣纠结着一张脸喊他回神,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身处病房,而面前站着的,正是一脸无言的灸舞。 条件反射般地作势要起身行李,却被灸舞一个白眼定在原地,脩僵硬着身体往回躺,却没曾想因此牵动了伤口,“呃……” 灸舞听音随即皱起眉头,最终妥协下来似的松了口,“又没有让你行礼。算了,反正说了多少次你也不会听……” 阿扣略带困惑地瞟了眼反常的灸舞,却见那人不似一贯的神情,而是有些垂头丧气,阿扣不解,但也没多说什么。于是灸舞的一段没来由的抱怨就这么尴尬在了空气中,直到脩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紧皱着眉头对两人当头一个压缩传音术。 阿扣听的稀里糊涂,顺手从身后捞了把椅子便开始点着手指分析形势。 “我倒不是说别的啦,可是脩大师,那刘备真的有那么厉害?要知道医生给我反馈的消息中他简直是九死一生诶……而且虽然他长了一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脸可明明气质就差的很远啊,所以你要说他心机城府深,我是不信的,我估计他没那么有魄力敢拿命来陷害你。” “可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现在除了他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怀疑了。” 修的一句话如同坠入深井的石头般激起层层波浪,让阿扣连连挠头,他不是不信脩的分析,他当然知道,排除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可是他实在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把那个弱到几乎等同于麻瓜的人当做是能成功陷害到脩的坏人。他一时无言,在脑海中拼命演算着最近刘备有可能接触到的各种人,试图在脑海里一一排查身份,可令他抓狂的是,“可是脩,最近见过刘备的全都是联盟的核心成员,全都是自己人诶!” “所以……很有可能,”脩的眼皮不可控地跳了两下,“很有可能,是联盟内部出了问题……” 脩下了结论,目光从阿扣身上挪走,落在从刚才就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灸舞身上。 此时灸舞在想什么?他其实什么都没想。联盟里出了问题,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即使没有银时空,没有刘备,联盟里也一定会有叛徒,毕竟涉及到权力的地方就会有背叛的存在。只是修总归是灸舞身边最了解他的人,只是灸舞如果不想说,那恐怕没人能逼迫得了他。 这样想着,修吩咐阿扣,“阿扣,既然如此,那我们有必要去银时空查清楚情况,也趁机将计就计对联盟内部进行一次‘清洗’,只是我现在的状态显然不适合穿越时空之门,而我跟会长请假的期限也快到时间了,恐怕需要你去帮忙延长假期,顺便去制作一下自己的假身份。” 阿扣捏着下巴思索了一番,几乎在下一秒就跳起来,修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带自己一起出任务咯,于是阿扣大呼,“哦豁,出任务,拜托修大师,我总算可以出任务了是吧,天啊我真的最近在铁时空转到麻木,总算可以穿越时空之门去别的时空展现一下我阿扣超强的个人魅力了……那既然这么说,我可就要去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新身份了,不多说咯,拜小学同学,拜咯修大师,我安排好再跟你讲哦!” 支走阿扣,房间里只剩下虚弱的修和站在墙角的灸舞。与这凝滞的空气抗争了一番,修率先败下阵来,开口询问,“盟主,你没事吧?” 此时已是傍晚,太阳西斜,让原本阳光很好的南向窗户留下足足半扇逆光,化作阴影照射进房间里。灸舞此时就站在阴影中,不动声色。 麻药的功效渐渐消退,酥酥麻麻的疼痛感沿着修的背脊向上传导,让修额间生汗,眼前的场景也模糊起来。只是排除掉这些无法克制的生理因素,情感上,修十分担心灸舞的情绪状况。 修问出口的话落在空气里,仿佛被窗口投射的阴影吞噬般没有回响。落日下去的很快,不多时,整个房间都陷入暗沉沉的状态。修却觉得自己眼前的画面越来越多彩,恐是药效彻底过了,照常理,应该没多久医生便会送来止疼的点滴,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盟主?” 似要等到黑暗彻底笼罩整间房间才足够让人安心,在修几乎要脱口而出灸舞的名字时,灸舞闷闷的声音总算从角落里传出。 “修,我很抱歉。” 修因这句带着满满歉意和极力压抑的鼻音的声音而思绪一顿,连带着痛感都缓和了一瞬,不明所以似的,修又问了一句,“什么?” 鼓足勇气般的,灸舞总算从那片阴暗角落里走出来,在黯沉沉的房间里明辨不清面容,然后带着更浓重的鼻音走出来,“修,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到你。” … 奇怪,明明房间黯沉沉,明明眼前模糊一片,可是修总觉得自己看清了黑暗中灸舞内疚又心疼的表情。下一秒就要在意识海中的沉沦的修极力控制着自己即将飞跃太平洋的心情回归正常,可傍晚给忧伤情绪加成的buff这次似乎略胜一筹。 “…我原本想着,熬过去时空秩序的监管,即使是军处的惩罚也没关系,我总该护得住你,也确实,你没有受太重的伤…也总能恢复得过来,总比被时空秩序惩罚好,可是修,看到你走出禁闭室,又看到你躺在这里,我还是很心疼,而我一想到你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我更是难过得不得了。” 修此时已经痛的快要晕过去。他不敢在此情此景下对自己使用摄心术让自己专心面对灸舞,只能靠着意志力分辨灸舞说这话的情绪,他有些走神地想,灸舞为何会心疼他呢,分明,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他回观自己以往的情绪,心疼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他没心疼过什么人,因为大多数时候面对难题时,需要的不是心疼,而是当机立断和解决办法,不过,在他遥远记忆的终端,好像还真的有一个瞬间令他真实地心疼。 是在第一次从前盟主口中听说灸大长老家的宿命时,还是在灸舞第一次见面就晕倒在自己怀里时? 意识顺着记忆搭建的桥梁迅速回溯,当眼前的场景又落回到被黑暗和恐惧笼罩的极阴之日时,身处意识海中的修突然意识到,哦,大概是自己彻底痛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