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乞丐,靠发卖当女帝》 第1章 TD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李饱在感觉到那阵比自己生命还长的剧痛结束之后的第一个疑问。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嘈杂的环境,发出了第二个疑问:“这还是公元2025年吗?” 话音刚落她的头顶响起了一道机械音:“你好,2333世纪最新款嫡庶系统向您发起绑定邀请。语音回复同意即可登录(同时代表您同意本系统的一切服务协议)。” “我拒绝。”李饱说着挥了挥手,试图赶走眼前碰不到实体的蚊子,“我要回家!” 系统回道:“您可以回复‘退订’来拒绝系统。” 退字正要出口,却听系统补充道:“温馨提示:您现在所在的是一个朝局动荡百姓民不聊生的虚拟架空时代,如果拒绝系统的话您将需要凭借自己的本领在这里生存。” “还真是穿越了,那我的身份是什么?”李饱问道,“郡主,王爷?还是什么武林高手?” 系统回答:“乞丐。” “啊……”李饱低头看了眼自己破烂的衣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数起了上面的口袋,“在丐帮里是个什么地位?” “没有丐帮,就纯乞丐。”系统幸灾乐祸似的补充道,“而且由于你穿越前就是个纯粹的学生的背景,你是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思想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乞丐。” “那我的身份背景呢?”李饱仍旧不死心,“比如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子公主,被奸臣陷害的忠良之后?” “不,您是纯正纯粹的乞丐。没有任何有用的背景,您的太太太爷爷由于战乱从北方逃难过来后你们全家都成了乞丐,只是现在只有你还活着罢了。”系统说完停顿了一下,“但是在这个世界您有个需要系统才能发挥的最高级的身份。” “什么身份?” “您的祖上一百八十代到您本人都是嫡出,只不过您是个乞丐所以无人在意。” “那有什么用?”李饱无语,“我是读过书的,不少皇帝都是庶出。” 系统解释道:“在这里,嫡出拥有发卖庶出的权利,每发卖一个庶出您就可以获得相应的金钱奖励。” “那么,代价是什么?” “您需要在三个月内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奖励是可以发卖社会阶层高于您一些的庶出。”系统说完用机械音奸笑了两声,“完不成的话,系统将消除您所有从2025年带来的记忆,让您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名普通乞丐。” “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我给你答复。”李饱还是决定先看看这个奇怪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再行决定,毕竟这个代价跟卖身契已经没有很大的区别了。 “您只有一天,十二时辰之后,不回复退订当默认同意。”系统说完,眼前有些虚幻的环境渐渐变得真实起来…… 李饱看着大街上的行人习惯性地推了一下眼镜,摸了个空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穿越了。不论如何,近视无痛治愈了也算是一种好事,李饱试图让自己乐观起来。 “救命!救命!”远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李饱抬头去看,是一个约莫十五岁出头穿金带银的小姑娘被一群人拖着从街道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旁边的人议论了起来…… “这不是县令家的二小姐吗?” “可不是嘛!听说是在家里不安分,被嫡兄嫡姐给发卖到万花楼去了。” “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可惜了。” “可惜什么?正好我攒点钱去万花楼消遣一下哈哈哈哈。” 这些路人的话让李饱的三观彻底碎裂开来,作为一个有历史常识的人,她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贾宝玉发卖嘉环或者探春与赵姨娘的剧情的。 正在她皱眉和犹豫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为首奇白马的是一个俊朗的青年,只见他一声令下:“住手!” 那些原本正在拉扯那位二小姐的人便停了下来。 “赵大哥!”二小姐惊喜地挣脱了他们,被他伸手一拉做在了马上,“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下面的人面面面相觑,半晌,为首的那人站出来说道:“赵小侯爷,这是乔县令的家事,现在而且二小姐的卖身契已经给了万花楼了,您当真要阻拦吗?” “区区卖身契,侯府还赎得起。难道,一个小小县令能为难本侯不成?”他说完勒马带着后面的一群随从浩浩荡荡离开了。 见没有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无语至极的李饱不可置信地看着刚才发生了那一场闹剧的“遗址”,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一种脑子被驴踢到了之后又放在臭豆腐的卤水里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美感。 系统适时补充道:“宿主不用担心,这个小侯爷的爷爷是庶出,只要您的嫡道等级足够就可以发卖他。” “我的脑子好像被这个世界观发卖了。”说完,李饱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李饱吃不饱可还行?” 她说完盯着脚边空空如也的破碗,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那种影视剧里讨钱用的杂耍她不会,莲花落她不会,胡说八道给人算命她更不会,直接张口找人要么……她社恐。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拿起仅有的财产——脚边那个碎了一角的粗瓷破碗去到处看看,所幸她作为一个文科生对繁体字还是十分熟悉,路边的一应招牌告示她都认得。 她强忍着饥饿走走了小半个时辰,停留在一张告示下面,李饱迅速浏览了一下,大意是:刺史府的大小姐需要一名伴读,年龄容貌学识都没有限制,能识字且没有作奸犯科的记录的女子都可以前往应选。 李饱疑惑,堂堂刺史,要给女儿找伴读不还是大家都着急着去推荐合适的人的吗?怎么还把者告示贴到大街上来了。不过,就以刚才那个发卖县令二小姐的情形来看,这张告示竟然显得无比正常。 虽然对比伴读一月五十两的月银,和街上几乎都是穿着粗布麻衣的路人,让她一时间摸不准这个世界的物价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着先试试,行不行另说,最次在刺史家里混口点心吃也是好事的心态的李饱一路打听着往刺史府去了。 第2章 喜欢吗?用这辈子的运气换的 “李姑娘。”刺史府的管家盯着李饱的穿着眉头就没有松开一下,“你祖籍何处?师从何人?可有人引荐?如不介意,照身贴也请让在下过目片刻立还。” 李饱在这一系列的追问下登时傻眼,这破地方该严谨的地方瞎编,想着都乱成这样了竟然在这些该死的地方又考究起来了:“那,那什么我是孤儿来的,但是我祖上是李耳后人,我……”她越说越心虚。 管家捋着胡子摇了摇头:“李姑娘若不是本地人,请将路引拿来让在下一观。” “啊哈哈哈哈哈哈。”李饱见状干笑着后退了两步:“我忘在家里了,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先进去,等小姐选中了我,再拿来也不迟嘛。” “嘿嘿嘿嘿……”管家也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几乎就要聚到一块去了,正在李饱疑惑间,管家突然止住了笑,拍拍手,“给我拿下!” 李饱见情况不对正要跑,但见前面来了十几个拿刀的侍卫立刻怂了…… 好消息:终于在饿死之前吃到饭了。坏消息:听着外面拷问囚犯的声音李饱觉得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系统怪笑着阴阳起来:“你可真棒!这下好了,你就算是跟我绑定了在这个阶段也做不到靠发卖这些庶狱卒和庶官员离开的。” 听到这里,李饱立刻又扒拉了两口米饭,虽然这种米饭配咸菜的组合在之前她都不会多看一眼,但现在她已经饿得快便成饿死鬼了。 她把米饭吃了个干净后擦擦嘴:“笑笑笑!你都快没人绑定了还笑得出来。” “虽然你的是这里最嫡道的人,但是你死了就会有下一个最嫡道的人的信息出现,我找别人也行。”系统无所谓道,“或者反正你死路一条了,赶紧退订,我提前去找第二嫡的人联络一下感情。” “我同意绑定。”李饱得意地笑了两声,“我就算是死了也要给你这个讨人厌的增添一点麻烦,如果律条这里考据的话,各朝各代的流民应该是会找地方安置的,而且就算是秋后问斩也足够膈应你了。” 系统满意道:“同意就好。” “你在说什么?”李饱不可置信地看着半空,“你现在不是应该发疯骂我,觉得我耽误你的时间才对吗?” “你死不了。”这下换系统得意了,“我把你这辈子一半的气运都集合起来放在今明两年了。” “那我这两年过后会怎样?” “你什么态度啊你?”系统啐道,“要不是我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要真因为是流民,早给你打几板子扔到几百里外自生自灭了。” “哦,这样啊。”李饱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哈。但原因是什么呢?” “半年前,当朝陛下最宠爱的娈童在陪同他外出玩乐到时候和宫女私奔了,现在那个娈童的尸体找到了,就在这扬州地界找到的。但是那个宫女嘛,至今下落不明。” “那你早知道了干嘛不提醒我?” “因为那张告示有一半的内容是真的,我以为你再蠢混以顿午饭吃总还是可以的。抓你只是看到你没有身份,身高也和那个宫女差不多,他们临时起意的。” 李饱干笑两声:“真不愧是皇帝哈,花样还挺多。” “别说皇帝了,刺史千金要的伴读也不止是伴读哈。”系统幽幽道,“你一个乞丐,没有我想要进上流社会过好日子是不可能的。” “合着自创礼教归自创礼教,实则混乱程度远超想象是吧?”李饱冷笑。 系统道:“也不全是,这些都是嫡出才有资格享用的,庶出如果没有靠山想这些是会被发卖的。” “这可真是好严谨啊。”李饱正暗自冷笑间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玉石碰撞到一块的叮当声,来者是一名穿着华贵容貌清丽的女子。气场和仪表绝非那位县令家的二小姐可比。 “你来放我出去?”李饱见她在自己的牢房门外停下,挑眉问道。 那女子闻言掩唇轻笑:“算你好运,跟我走一趟吧。”她说完,从后面气喘吁吁追过来的牢头拿钥匙打开了牢房…… 和牢房里潮湿阴暗的环境比起来,外面的空气实在是令人神清气爽,李饱在后面大咧咧地走着伸了个懒腰。直到出门她才发现关押自己的地方竟然是县衙的牢房。 李饱跟着她上了一辆马车后对方这才开口:“府上的下人对待姑娘的手段确实是有些粗暴了,不过这也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既然你们都已经勾结到一块去了,何必给我眼睛蒙上,让我以为自己是在刺史府中。” “李姑娘冰雪聪明,一定不需要我的解释。”她笑解下身上的香囊递过去,“我便是你要应选伴读的那位刺史家小姐,吴引真。你在扬州地界只要拿着它,几乎没有人敢阻拦你。” 李饱没说话接了过来,暗道:妈耶,要不说这是架空,谁还分得清刺史和节度使啊! “你不问我要你作什么?”吴引真顺着马车颠簸的力微微前倾,把脸贴在和李饱近在咫尺的地方盯着她的双眼。 “你这么有权,还来找我肯定是难办的事情,而且是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事情。”李饱沉默半晌后又补充道,“和你的利益冲突的话,我的身份也方面灭口或者顶罪。” “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我可要先防备着你了。” “那你可真是想错了。”李饱摆摆手,“这种事你得找那种有家室又舍不得连累家人的人来做,我一无所有,不论赌什么都是没有本钱的买卖。” 吴引真微微勾起唇角对李饱刚才的话不置可否,差不多过去了小半个小时马车停了下来,吴引真将手往门口的方向伸去:“请吧。” 李饱掀开帘子,眼前是一处称得上清幽的山林,似乎还能听见不远处的流水声,下车后在周围看了一圈,确实是山清水秀。只是面前的白墙黑门的宅院大门紧闭,在外面听不到一丁点里边的人声。 车夫搬来上马石等吴引真下车后,推开了玄漆的大门。宅院里边并不算是荒凉,只是干干净净但又光秃秃的,连一座假山都没有。 但李饱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却立刻感到汗毛倒竖,几乎是来自她的生物本能般,大脑疯狂喊道:“这里很危险。” 系统适时解释道:“经过本系统的一番搜索,这宅院下面少说几十个怨魂。现在除了你们,里边仅有两个活人。” “能不能详细说一下情况?我的金手指呢?”李饱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对系统道。 系统:“我只是开了上帝视角而已,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否则还要你干嘛?” 李饱没在搭理系统,转而对吴引真道:“大小姐,现在总该让我知道一部分的真相了吧?” “不急。” 吴引真指着正对面的那间房屋:“去吧,你去了就会明白的。” “谁?我?”李饱一连疑惑地伸手指向自己。但见吴引真没有丝毫动摇,或者解释的意思,还是深吸一口气往那边走去了。 如果要杀掉自己的话,总不至于绕这么大的弯子。她是这么想的。 房门没有锁,只是下半截玄漆的门上似乎溅起了些暗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不是血。 犹豫过后,她开始推开了房门——毕竟也没用别的路可选。 里边是成堆的似乎还在散发着臭味的人骨,挨着墙的则是大小不一的各色刀具。 被溅上去和被摸上去的血迹几乎涂满了人正常站着能接触到的墙面。 这些都还好,最令李饱汗毛倒数的墙面上隐约可见的字迹,像是枉死的怨灵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一切。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地一阵冷风吹过,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左右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竟让她有些恍惚地在墙角看到一片抹上去的血迹呈现出英文字母“s”的形状。 只是这个字母的模样太过简单,李饱虽然震惊但也不能确定是否就只是巧合。 听到后面不徐不疾的脚步声,李饱立刻搓着肩膀作为掩护强行平复心情,让自己因为震惊而放大的瞳孔恢复正常。 “李姑娘可明白了?”吴引真淡笑,眼底是猜不透的情绪。 李饱挠了挠后脑勺:“不明白,这里除了惊悚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明白。所以,我想……大小姐许是找错人了。” “不要紧,我们都合作并未出现裂痕。李姑娘尽管放心。” 第3章 狼来了的故事 李饱到底还是如愿在今天吃到了一顿饱饭,照她自己的话来说“总算是不负这个名字”。 她可以叫李莫愁然后一直愁,但是如果叫李饱结果吃不饱她真觉得自己会疯掉。 临走的时候吴引真给了她一吊铜钱和三两银子,以及需要在期限内完成的任务…… 在距离目的地差不多八百来米的时候李饱转身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从地上的草丛里扒出来快小石子,想了想还是塞进了左脚的鞋里。 这倒不是因为她有什么自虐的想法,只是她第一次扮演跛脚难免会露出破绽来,但是这样一来只要她能忍住痛不在大街上喊出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就用右脚往前迈一步,然后拖着左脚慢慢往前挪的方法前行。结果刚走出不到二百米的路,她就觉得脚底疼痛难忍,但是没办法,她只能仰头看着时刻也不肯放松地照着自己的太阳,用不算干净的袖口擦了擦脸上的热汗冷汗,继续往前…… “猪肉!现杀的猪肉!” 李饱终于咬着牙走到了这里,穿着有些褪色的蓝色粗布衣服的伙计肩膀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对路过的行人热情地吆喝着。 见李饱朝那边看去,伙计立刻厌烦地摆了摆手:“去去去!你个臭乞丐,别熏坏了我家的好肉!” 还不等李饱说什么,系统立刻道:“这个伙计是嫡出,以宿主现在的等级无法发卖,但是里边的老板是庶出,只要你一声令下,我……” 李饱出言打断了祂,从袖子里取出吴引真给的碎银,总共五块,加起来有三两重,直接扔到地上,啐了一口:“老子从来都是把银子当竹片使,还会差了你的钱不成?” 伙计见状立刻变了脸色,一些路过的人见地上的银子也两眼放光地围了一群。而正在店铺里砍肉的老板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来找茬是吧?”他说着用手里的抹布擦了擦油亮的菜刀,声音不大但语气极不和善。 “张三儿是是吧?”李饱学着方才伙计的样貌翻了个白眼,“你去年七月十五的晚上去了哪里?” “这我哪里记得?”张三儿的语调明显若了下去,手中的菜刀也给放到了旁边的砧板上,但依旧咬牙道,“不买肉就赶紧滚,别在这里挡路!”说完立刻拽着一头雾水的伙计回了那间不大的店面。 然而不论他再怎么喝阻,外面的人还是议论了起来。李饱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大概整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去年十月十五的晚上,张三儿那早就死掉的岳父不知怎地推开了棺材和坟墓爬了出来。被人发现的时候正盘坐在城隍庙的门口,有不认识的好奇去看,结果尸骨瞬间散落一地,把那人也吓得险些疯掉。 而那个当时上前去看的人,正是李饱要真今天见到的第二个人:侯府的家丁李财。 见到李财比张三儿要难得多,李饱不过才走到侯府后门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就因为穿着破烂又不认识人直接被拎着大葱路过的家丁一把推在了地上。 “靠!”因为本来鞋底里垫着块石头,这一跌不仅是屁股,脚底也是直接钻出一股直冲脑门的疼。 但她还是迅速爬了起来,在路过的人里挑了个面善的拦住:“大哥行行好,我是来投奔李财的,您可以带我去见见他吗?” “李财?”那人刚接过李饱赛过去的铜钱愣住半晌后把钱收进袖子里,“我在这儿干了十多年了,没听说过这个人。” 他说完就要走,李饱见状赶忙抓住了他的袖子不松手:“那或许会是改名了,就左半边脸都是青色胎记,后脖颈上长一块大黑痣的那个。” 闻言,他看向李饱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最后还是小声提醒道:“我们这没这个人,你走吧。” 李饱见他的反应便知道这里边定有猫腻,但是她赤手空拳地也不敢贸然行动,只得低下头准备溜走。 却不想迎面走过来两个佩刀的家丁,不由分说地架起她就往侯府里走。任凭李饱说什么他们都如同听不懂一般…… “是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说话的让正是当时在大街上出尽了风头的赵小侯爷。 是命!不公平的命让我来的!李饱在内心暗骂着自己的狗屁运气,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是吴大小姐让我来的,难不能你还敢杀我?” “虽说刺史大人深受当今皇上器重,但本侯却没有配合他的义务。”赵小侯爷冷笑,“回去把我的话告诉你家主子。” 李饱没有继续和他废话,直接起身离开了侯府,在城隍庙附近的茶摊上找到了换上普通人装束正在品茶的吴引真。 “你的面子不够啊。”李饱把小赵侯爷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之后补充道,“侯府上等家丁说没有这个人,但是我看他的反应八成有鬼。” “行了,侯府这边先交给我。”吴引真说着起身,“今晚就辛苦你了。” 李饱简单吃了点东西,窝在草丛里早早入睡,听到打更的报三更天了这才慢悠悠地爬起来。 顺着月光和白天记住的路线找到了张三儿的家,好在是围墙不高,她绕道侧面爬上墙边的核桃树,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干到发硬窝头,朝着狗窝旁的粗瓷盆猛得扔了过去。 “当”地一声脆响,狗盆裂成了两半,大黄狗从狗窝里汪汪叫着冲了出来,对着李饱的方向叫个不停。 而里边的房间里也应时传来张三儿的惊叫,紧着着他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跑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核桃树的枝叶茂密他顺着狗叫的方向去看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再一低头看到地上那块窝头,立刻想是被人打了一样,捂着头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会了卧室里。 里边还传来女人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下午一直战战兢兢心不在焉的,这又是被什么给吓到了?” “没没什么……” …… 屋子里两人声音渐小直到熄了蜡烛,李饱便又朝已经裂开的狗盆摘了颗青皮核桃掷去。 刹那间狗再次冲出狗窝开始第二次的狂吠,但这下换来的只有张三儿从卧房里穿出来的呵斥,而不见人。 李饱见状,顺着较粗的枝干试探着一点一点把自己往墙头挪去,慢慢在墙边站稳,再蹲下身用手扒着墙头把身体往下滑。 这真不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学生该干的活,好在我小时候没学好,还有点爬树翻墙的本领。否则,在这里分配个啥也不能的系统真的是要死了…… 系统听着李饱在心里的嘟囔,冷哼一声:“那条狗从你站上墙头就一直在盯着你了。” 李饱小心翼翼地挪到前厅的门边,因为这扇门是对着院子里面的,没有上锁。“吱呀”一声便推开了。 就在李饱额头冒着冷汗,迅速闪身进入的瞬间,那原本盯着她的大黄狗扯着脖子里的链子对着她的方向叫个不停。 但张三儿已经被前两次的动静吓破了胆,不敢出来查看,连呵斥的声音也没有。院子里有的只是看到了一切,但只能干着急的狗。 李饱点上蜡烛,按照吴引真所交代的,找到他白天砍肉用的菜刀把刀刃朝着卧室的方向摆在砧板上。 把金蝉摆件取下包在布里锤碎,把碎片倒在门口,然后在原本的位置上摆了一个小的城隍爷木雕。 然后撬开前门的锁,大摇大摆地从这里走了出去。 李饱问过吴引真这样做是为何,只可惜对方三箴其口,再加上那个郊外是宅院里的秘密确实令她害怕又好奇,手中没有任何筹码的她暂时也只能按吴引真吩咐做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李饱还靠着张三儿家的墙沉浸在手机,空调,电脑wifi的美梦中,就被张三儿尖锐的爆鸣声给吵醒了。 昨晚实在是没有睡好,再被这么一搅和内心更是怨气冲天。但其实,这会儿路上已经有不少开始来往赶集的人了。 他们听到张屠户的声音好奇地凑了过来,而正耷拉着脸来上班的伙计看到门口围了一群人,好不容易才挤到最里面,却在同时看到张三儿和李饱的时候发出见鬼般的惊叫。 “你,你,你怎么又来了?这不会都是都是你干的好事吧?!” 李饱起身看了看顶着黑眼圈一脸狼狈的张三儿,伸了个懒腰,一连无所谓道:“我是个乞丐,四海为家讨饭吃的。这大街上当然是哪里舒服往哪里睡,没想到天黑看不清楚竟然睡到你家门口,真是晦气!” 这回张三儿没再急着赶她走,而是对伙计没好气地吩咐道:“干你的活去!” “是,是。”伙计应了两声便进去了。 路人眼见李饱和张三儿谁也不理谁,知道没有热闹可看便也各自散去了。而李饱现在已经迅速进化到可以在众人的围观下晃着二郎腿眯眼休息了。 第4章 发卖! “阁下还没吃饭吧?”张三儿站在离李饱不远的地方弯下腰主动套起近乎,“我家里还有些,算不得好的,但是吃饱足够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李饱抬眼看向张三儿,“你态度转变太大,必然是有所求。说吧。” 张三儿警惕地看了一眼三三两两路过的人,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依旧礼貌且热络:“外面人多眼杂,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见状,李饱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请吧。” …… 张三儿家的饭菜虽说手艺比不上她跟着吴引真在酒楼吃到的口味,但胜在肉类新鲜而且量大。这对于穿越过来之后一直饥一顿饱一顿的李饱来说已经算是难得。 “昨天是我一时冲动赶走了阁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张三儿堆笑,“这酒菜权当我向您赔罪了。”说罢又取出一个木盒,放在桌子边,“这是您昨天在我家门口丢的银子,我一分不敢花都给您存着呢。” “好说好说。”李饱摆着手端起米粥,像饮水般一饮而尽,挤出一个无赖的般笑打开木盒看了一眼后放进怀里,“昨天遇到了好心的富家公子,扔出来心情不爽本是赏那伙计的,不过既然你还给我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请问阁下来就是想问问,昨天您晚上睡在我家门口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张三儿说着取出一串铜钱塞给李饱,“或者是什么怪事?” “狗叫。”李饱把钱塞进口袋里后用手锤着胸口把一大块的羊肉咽下,腾出口舌回答,“断断续续叫了很长时间。” 张三儿心道:狗叫了多久我还能不知道吗?但面对唯一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人他也只能赔着笑脸继续问道:“那怪事呢?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可以。” “这……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怪事。”李饱眼睛滴溜转了一圈,盯着张三儿道,“我倒是愿意说,只不过嘛……” 张三儿原本对她的身份还有迟疑,现在看来只觉得不过是个唯利是图,手里有两个钱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乞丐罢了,在他看来李饱这种人是活该当乞丐的。 张三儿一脸讨好地保证道:“只要您说,我还有重谢。” “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唉……嗯……”李饱又是停顿又是叹气,直到张三儿的表情已经紧张得要受不住了,她才继续开口:“你家怎么还有人半夜出门办事?还不锁门,这就是我见过最怪得事情了。” 此言一出,张三儿登时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似乎感受不到尾椎骨的疼痛般表情木然,只有骤然收缩的瞳孔和额头冒出的冷汗显示着他此刻的紧张。 李饱推了推他,见人回过神来,准备从地上爬起回话,立刻抢在他开口之前补充道:“我当时还跟他们打招呼来着,谁知道两个人都不搭理我。黑灯瞎火的跑得倒是挺快。” “他们?”张三儿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脸上的肉都在抖,拿着手绢要擦额头的汗怼了三四次都没有放对地方。 “你自己家里人你还问我?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还有一个是个女的,个子不高看不清年纪。”李饱说着比划着,“走路的时候还有点叮呤咣啷的声音,其他的我就看不清楚了。对了,他们衣服好像都灰扑扑的,看不出什么颜色。” “我知道了。”张三儿用力咽了口唾沫,“我今天还有事情要紧的事情要办,吃的我给您包起来。” 他说完又取出一吊铜钱递给李饱,转身要去拿东西。此时李饱已经吃饱,抓了一把风干的猪肉塞进口袋,拿起那块被自己啃到一半的羊腿:“不用,我这样拿着就行。” 张三儿巴不得她赶紧走了自己好做事情,于是把人情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稳了一句:“不知那位贵公子是何人?” “我听人喊他侯爷,但是我不认识他。”李饱仰头思考了片刻,语气更加肯定,“和赵小侯爷长得不一样。” “我知道了。”张三儿对于此事虽有疑惑但也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看李饱的样子又很难指望她知道更多,只好先把人送了出去。 李饱前脚刚走,张三儿后脚就换了衣服从后门离开了。老板一走,伙计直接就坐在了门口都石墩子上,擦着汗休息。 “这天可实在是热啊。”李饱的话幽幽从他后面传来,把他吓了一个机灵。 但这次伙计倒是没有对她再次恶语相向,只道:“你不做工就哪凉快哪呆着去,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好好的一比横财可惜了啊。”李饱故作忧伤地叹了一口气,这种被吴引真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一想到这里她脸上的无奈就分外真实。 伙计闻言脸色一变,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叹了口气。李饱适时道:“我有个不用费力也不会作奸犯科的赚钱之道,你要不要听听看?” 伙计看了她一眼,旋即昂起头,道:“我有手有脚的,可不想去讨饭吃。” “哎,哎,哎……”李饱正色,“好歹我也不偷不抢的,怎么就好像过街老鼠一样?我再可恶也敌不过那些看起来……” 伙计不想听她的歪理,站起来径直就往店里走。李饱马上跟了上去,压低了声音:“我又不让你当叫花子,你跑什么?” “我只要你帮我盯着你家老板这两天的举动,我给你一天一两银子的报酬。” 闻言,伙计眼睛亮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这种横财就怕有命赚没命花,我可不稀罕。” “如果消息有用的话,可以额外给十两。”李饱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碎银,“不同意也没关系,这只是一点见面礼,你要是想开了了今晚三更来城隍庙有人见你。” 见他没有拒绝,李饱知道事情已成,转身就走。 此时从里边走出的老板娘王瑛刚才只看到李饱进来伙计躲躲闪闪,最后李饱又出去,没有听到两人都对话,只是对伙计交代道:“有客人来还是热情些。” “是。”伙计应了一声,摸摸把银子塞进来口袋,低头继续干活…… 就在李饱正沉浸在对自己聪明才智的佩服的时候,前面路口的转弯,一辆疾驶的马车几乎擦面而过,负责开路的人更是部分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把把她推到在地上。 在她那本就又破又脏的衣服上增加了几滴泥水,耳边还适时传来一些马车随从的咒骂。想骂,但看了一眼其他被无辜推翻的路人和摊贩,考虑到这是个破烂狗屁世界,为了保命还是忍下了。 马车里那人掀开帘子轻轻摆手,旁边的那名护卫回忆,立刻转身朝李饱的方向跑去。 李饱见来着不善迅速闪到了旁边的树后,才险险躲过了那原本要落在脸上的拳头。 “当时路边那么多人你干嘛只打我?!”李饱捡起地上的树脂作防御状态。疯狂呼叫系统:“怎么办,怎么办?要死啦!” 系统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轻笑一声:“我也没办法,现在期待你这两年的运气吧。” “草!”李饱在本事默默对着系统暗骂,没想到一时太过紧张竟然骂出了声,这下对方脸上怒意更胜,更是非要打她一顿不可的了。 李饱见状撒丫子就跑,却不想跑得太着急那只原本就垫了一颗石子的脚踩到地上的另一颗石头上,让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眼见对方越来越近,李饱只好两手着地往前爬行着逃命。而系统似乎是见识够了她狼狈的模样,提醒道:“检测到该人物为庶出,宿主可以发卖此人,平远侯府的家丁可换白银:四十两,系统升级积分:两分。” “确定发卖,确定,确定!”李饱大喊三声,旁边迅速聚集了一堆人把那个家丁给按倒在地。 系统:“宿主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把这人卖去县令家当粗使下人,二是卖去和西夷对垒的边界当军中苦役。” 比起系统的话,现在更让李饱震惊的是那家丁看了一眼按住自己的人,竟然不再反抗,只是担忧地盯着地面,祈祷自己地命运不会太差。 而那边人牙子已经写好了卖身契,只等着李饱决定好此人的命运后签字。上面姓名,籍贯,生辰八字全都清清楚楚。 “这,这,这这这……”李饱哆嗦着问系统:“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这些个人牙子又是什么手眼通天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