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014》 第1章 第 1 章 1 刚满十八岁的王心扬，一直和奶奶住在山里，远离乡镇，独栋木屋，风大会掀起屋顶上的瓦片，暴雨来临会出现漏水，气候太热的时候，屋里会比外面热，跟桑拿房似的，可到了寒冬，屋里会冷得你哪怕盖三床被子，仍觉得自己身在冰窖。 而这些对王心扬来说不算苦，苦的是自己在意的人。 王心扬捧着水，一步步靠近床边，“奶奶，水来了。” “嗯。咳咳，”王心扬的奶奶已病入膏肓，“咳咳咳，咳，咳咳……”因为一直在咳嗽，所以没法在最快的时间里接过对方手中的碗。 王心扬不着急，“奶奶。” 王心扬的奶奶和他在一起生活多年，一直都是相依为命，如今自己病得这般严重，可能熬不到过年，“别担心。”伸手，捧走他手里的碗，“你姐姐很快就回来了。” 王心扬没见过她口中的姐姐，但他这么说，自己便会顺着接话，“我知道了。”看着她将碗里的水喝下，“奶奶，你好好休息，我要出门筛稻谷了。” “好。”王心扬的奶奶想着这孩子跟着自己，只有吃苦的份，“孩子，辛苦你了。” “奶奶别这么说。”王心扬一直都很感谢她的照顾，所以自己吃的这点苦不算什么。“我出去干活了。” “好，”王心扬的奶奶帮不上忙，只能坐在床上，看着他背离自己远去。 —————— —————— —————— 王心扬不可能时常守在奶奶的身边，所以王心扬打算在奶奶休息之后，会在家里简单的给奶奶准备好方便病人引用的水壶，放在床边摆着的四角凳上，再出去干活。而长期在山里生活的王心扬平日里不是种菜，就是步行去村里的小学上课，一双穿到补脚拇指洞的布鞋，本色已看不清楚，可见王心扬再此生活的窘迫。 “呼……”王心扬从屋里出来，看着自己刚收拾好的粮，不知道将来要如何继续，“快要不行了吗？”打算将去皮的米整理进麻袋，扛回屋里。 突然，一个女声从王心扬的身后响起，“你好。” 王心扬慢慢扭头，后看，“……”是一位长相相似王心扬奶奶的女性。 女士是第一次见奶奶口中说的小男孩，“你是王心扬？”松开不大的行李箱。 王心扬可以从她的表情判断，她对自己没有恶意，“嗯。我是。” “弟弟！”女士热情地伸出手，“我是王红，你的姐姐！”等不到他出手握住自己的掌心，就先一把将他抱住，“天啊！长得这么帅气高大（夸张且客气的说法），真是太意外了！” 距离如此之近，能让王心扬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姐姐？” 王红笑得很开心，“哎！”松开怀抱，“奶奶呢？” “在屋里。”王心扬淡定地看着她。 “好，我这就进屋看看。”王红笑着拉上行李，快步进屋，找到多年未见的奶奶，“奶奶。” 迷迷糊糊的王心扬奶奶，看来人有些熟悉，“嗯……”但不是很确定，“王红？” “嗯，奶奶。”王红放开行李，坐到床边，“我回来了。”抓住奶奶的手，“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身体虚弱，说不了几句话，就累得昏昏欲睡。 王红不着急，耐着性子，和多年不见的奶奶慢慢聊。 王心扬在屋外扛完一袋米，再用竹爬拨弄地上在晒的花生，没进屋。 —————— —————— —————— 有王红这个姐姐在，奶奶去世后的丧礼办得很顺利，王心扬比王红小，王红身为姐姐什么事情都不让王心扬做，料理好奶奶的事情，带上这个屋子里不多的东西，特别是值得回忆的物品，牵着王心扬的手，离开了大山，来到王红打工的地方，一家飘着甜甜味道的蛋糕店。 王心扬面对陌生的蛋糕店，“……”手还在姐姐手里紧紧地牵着，“……”要开始新生活了吗？ 王红会如此谨慎，不是没有理由，“心扬，别担心，一切有姐姐在。” 王心扬并不怕生，淡定地和她走进店里，“姐姐，我一定要上大学吗？” 这个时候，店里客户比较多，店员没时间搭理刚进门的王红和王心扬。 王红牵着他先进自己的房间，“十八岁不上大学，你想做什么？”当自己决定带走他的那一刻起就想得很清楚，奶奶不在了，自己会代替奶奶好好照顾他，“等我办好入学手续，你就能入校了。”随意摆放好行李箱，再带着他走了出去。 “我可以打工。”王心扬对上学不是感兴趣。 “不读书，能找到什么好工作？”王红手指自己，“姐姐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脑子不好，不是读书的料，你不一样，成绩这么好，一本线的分数，能省不少钱，以后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别像姐姐我，赚的都是辛苦钱。” “姐姐。”王心扬理解她，但不认同。 “别说了。”王红心意已决，“心扬，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请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她的话让王心扬想起了奶奶，“我知道了。”感激道，“谢谢姐姐。” “别这么客气，我们是一家人。”王红看到店里的客人都离开了，跑向柜台，“黄哥！”抬手挥舞。 刚忙完的黄卫生听到声音，抬头，就看见熟悉的人，“回来了。” “嗯！”王红将站在旁边的男生推向前，“我弟弟王心扬，是不是很帅？” 黄卫生打量起她推向前的男生，“的确是个帅小伙。” 王心扬从他们的对话和语气中，得出一个结论，“姐夫好。” 黄卫生愣住了，“……” 王红咬住嘴唇，“……” 王心扬以为自己猜对了，介于姐姐的好，及其感谢对方，“谢谢您照顾姐姐。” 对方不解释，黄卫生急了，“不，不是……” 说王红没关系，但惹到同事就不好了，“死小子！”抬手去敲他的脑袋，“想什么呢？”郑重介绍，“他是这家蛋糕店的蛋糕师傅，我是店员，普通的同事关系。” “哦……”王心扬明白之后，赶紧道歉，“抱歉，黄哥。” 黄卫生没有生气，只是被惊到了，“没关系，没关系。呵呵……” 王红看到对方笑了，松了口气，“那以后就拜托黄哥多多照顾我和弟弟了。” “这是自然。”黄卫生温柔地笑了，“老板出差前有把阁楼腾出来，你和王心扬上楼看看，有其他需要可以跟我说。” “谢谢黄哥。”王红在店里呆了这么久，只看到柜台有员工，“老板还没回来？” “没回。”黄卫生看到有客人进门，“欢迎光临。” 王红知道同事要忙，拉起弟弟的手，“心扬，走吧。” “好。”王心扬在走之前，不忘记和刚认识的人道谢，“谢谢黄哥。” 黄卫生忙着招呼客人，只能匆匆回道，“嗯。”这孩子真不错。 —————— —————— —————— 没来过这座城市的王心扬，乖巧得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小狗，没有话语权，没有主动权，毫无防备地被塞了一堆东西，拉到一处地方，安排进一个小小的房间里，看摆设，只有一张看起来宽不到一米的木床，上面铺着薄薄的格子床单，没有枕头，角落放着叠成豆腐块的硬被子，没有衣柜，王心扬只能把行李箱放在旁边，而唯一的通风处，是小小的窗口。 王心扬躺在床面上，看着天花板，“新家……”一次次呢喃着，“希望是一个好的开始……” —————— —————— —————— 在山里没怎么上过学的王心扬，成绩却异常的好，可惜高考后没打算继续念书，要不是遇上王红，被强行安排，以王心扬的性格很有可能默默无闻的度过一生，所以王心扬对未来没有过度的期待。王心扬的姐姐是个穷打工的妹子，没什么钱，想着王心扬这个年纪，不去上大学，随便找个地方打工，只会害了王心扬，所以王红再难，也会尽力在本地找个大学给王心扬读到毕业。 就这样，王心扬成为了大学生。 现在是体育课的休息时间，王心扬在逛校园的时候，无意撞见几个学生在欺负另外一个学生，“……”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暴力吗？ 学生混混1发现有人朝着这边看，不爽地转身，嚣张道，“看什么看？” 学生混混2也看了过去，“想挨揍就过来！” 互不认识的情况下，王心扬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扭头走人。 —————— —————— —————— 王心扬这个人过于冷静，寡言少语地摆着扑克脸，不怕事，也不想惹事，好好的上课，规矩地度过课间时光，与同学保持安全距离，尽可能维持陌生的关系，互不来往的结束每一天在学校里的日子，等到放学时间。 可以回家的王心扬停步在校门口，看到来接自己的姐姐脸上有伤，“姐，你的伤？” 第2章 第 2 章 2 王红知道自己脸上的伤藏不住，可还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故意敷衍道，“别在意，小问题。”伸手去拽他，“走吧。” 王心扬的手臂被他牵着，“谢谢。” “什么？”王红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感谢自己。 “谢谢你来接我。”王心扬握紧她的手。 “哦……”王红从奶奶那听说他是个好孩子，但不知道他可以这么乖，“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王心扬喜欢听她说一家人，“……”这种感觉真好。 —————— —————— —————— 受伤痕迹如此明显的王红不愿意告诉王心扬受伤的原因，王心扬问再多次也没有用，默默地和王红步行回到家中，王心扬先回自己的小房间休息了一小会，等外面的某个人敲门，叫王心扬出来吃饭，才结束了王心扬独坐在小房间里的时间。 王心扬坐在摆着四菜一汤的桌边，看着盘子里丰盛的西红柿炒鸡蛋，蒸鱼，过水生菜，爆炒青椒，骨头萝卜汤，“……”每天都这么丰富，真的好吗？ 黄卫生吃了好几口饭和菜，都没见王心扬动筷子，只是坐在那呆呆地看着，“心扬小朋友，是觉得我做的菜不合你胃口吗？” 王心扬一个机灵，抬眼，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不是，是……”因为幸福，而变得不知所措，“太丰盛了。” 王红在一旁听到弟弟说的话，咬着筷子，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弟弟，“……”太心疼了。 “哈哈哈……”黄卫生不是很清楚她弟弟以前的生活，“王红，你这弟弟真可爱。” 王红放下筷子，叹口气，“是姐姐的错，姐姐没本事，不能给你和奶奶拥有幸福的生活。” 黄卫生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么伤心的话语，“……” 其实对王心扬来说，自己在哪里无所谓，“没关系的，我和奶奶都知道姐姐的辛苦。”十分感谢对方，“谢谢。” 王红还是觉得自己对他不够好，“心扬……” 黄卫生从他们的对话里了解到王心扬以前过得不好，“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突然陌生壮汉1大摇大摆地走进蛋糕店，大吼一声，“王红！” 王红身子一颤。 王心扬有不好的预感。“……” “王红！”陌生壮汉1不耐烦地摆着臭脸，“你这婆娘让老子好找，要是不想死，就给我出来！” 黄卫生没见过面前这个男人，但知道来者不善，“你们是什么人？” 王红不让同事为自己出头，“黄哥，这是我的事情。”起身，“我跟你们走。” 王心扬淡定地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 黄卫生担心她一个女孩子跟着凶神恶煞的男人出去会有危险，“王红……” “这事与你无关，”王红还是决定自己的事情由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我们出去说。” 陌生壮汉1冲着黄卫生冷笑一声，带着王红走出蛋糕店。 黄卫生知道她出去一定会出事，“这可怎么办？”纠结了一小会，立马想到，“对了！报警。”摸出手机，拨打110，等待接通，“喂，我要报案……”说清楚情况，挂断电话，“希望他们早点到。”这才松口气，收起手机，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饭菜，突然发现，“心扬？”看四周，“心扬人呢？”完全不记得对方是在什么时候离开，“奇怪。”看王心扬用过的碗，里面还有大半碗饭，“这么浪费食物，这孩子急着去哪里了？”难得聪明地立马想到，“不会是去找王红了吧？”倒抽一口凉气，“完了！他一个小孩子，去找王红能做什么事情？” —————— —————— ——————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又黑又脏，偶尔有老鼠跑过，踩踏的声音夹杂着撞翻易拉罐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小巷子里，胆子小的人完全受不了，更别说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姐姐，面对几个魁梧的大汉。 王心扬躲在一个适合的位置，偷看站在小巷子里的他们。 “你这个三八，说好欠几天还利息，你是一拖再拖，当我们是吃素的吗？”陌生壮汉1揪住对方的衣服，“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王红痛苦地皱眉。 陌生壮汉1见她不说话，不耐烦地一拳挥出。 王红这下被打到肚子地倒在地上，卷缩成一团，“唔！” “别装死。”陌生壮汉1不耐烦地吼道，“给我起来！” 陌生壮汉2蹲下身子，“说吧，怎么办？” 王红忍着痛，“我已经还完了。” 陌生壮汉2听到地“哈？”一声，扭头看向身后的大哥，“大哥，她说还完了。” 其他陌生壮汉哈哈哈哈笑起来。 大哥冷着脸没有笑，“那是去年的利息。” 王红不打算妥协，“我没钱。”痛苦地抬头。 “没钱？”陌生壮汉1歪着脑袋，大声的重复她说的话，“大哥，她说没钱，怎么办？” 大哥早就为她想好了后路，“肉偿。” 陌生壮汉们开始起哄。 就在王红以为自己会被恶劣对待的时候。 王心扬突然站了出来。 王红看到自己的弟弟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步步靠近，停步在自己面前，“！”王心扬？ 陌生壮汉1看到是个稚气未脱的毛头小子，“小子，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王心扬不废话，直接上。 王红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有好几个人倒下，没有哀嚎声，瞬间寂静得可怕，“！” “呃……”陌生壮汉3明显被吓到了，“嗯……你，你是什么人？”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王心扬不想把事情闹大，“滚。” 陌生的壮汉们眼看打不过，自然知道先跑为妙，扛起晕倒在地的兄弟。 王心扬冷冷地盯着他们消失在远处，再转身面对自己受伤的姐姐，“姐，你没事吧？” 王红还处在呆滞的状态，“你，你……” 王心扬慢慢蹲下，“没事了。” “你……”王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打了他们，他们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他们是……” 王心扬拉她起来，“只要有我在，就没人可以欺负我姐姐。” 王红双腿发软无法站起，只能跪在地上，颤抖着嘴唇，“心，心扬……” “嗯，我是心扬。”王心扬知道她受惊了。 王红抿紧嘴唇，“嗯……”哭着将他拥住，“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明明是要保护他，自己却被他保护了，“谢谢，谢谢你。” 王心扬知道她需要些时间冷静下来，“嗯，不客气。” —————— —————— —————— 王红想不到王心扬如此霸气，一个人能打四个大汉，身手了得，干净利落，不带气喘的情况下，王红震惊不已，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情，和王心扬回到家里。梳洗过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需要冷静一下的到了隔天早上。 王心扬看时间不早了，知道姐姐今天有别的工作要去忙，好心提醒的询问，“姐姐，你吃好了吗？” 王红记得自己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急忙咽下嘴里的饭，“嗯，吃好了。”放下碗筷，起身，“我要出门了。” 王心扬早上只有一节课，无需和她一同出门，“路上小心。” 王红离开前没忘记自己的同事，“黄哥，我走了。” 黄卫生微笑着，“好的。” 王心扬吃好早饭地抽纸擦嘴，“我也吃好了。”起身，“黄哥，我出门了。” “好的，”黄卫生依旧保持着微笑。 王心扬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搬货的男人，“……” 男人将车上的货物卸在方便自己搬运的玻璃门里，“好了。”客气的和司机道谢，“谢谢司机大哥，放这里就好，谢谢。”看着司机上车，却没有目送卡车远处，呼口气，转身，正好与站在玻璃门里边的男生四目相对。“！” 记忆力极好的王心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振国！” 李振国不知如何回答，“……” 虽然他的表情很平静，但王心扬依旧肯定记忆里的他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振国。” “……”不只有他记得，李振国也记得，“好久不见，阿英。” 王心扬从他犹豫的态度到言语上的表达里，可以判断出他并不想和自己相认，“是啊，好久不见。” 可即便是对方不乐意，王心扬还是要强行让他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回忆起他救过自己的场景。 身受重伤的王心扬迷迷糊糊的醒来，“嗯……” 出门打猎时，恰巧救了他的李振国看到他醒来，快步来到床边查看，“醒了。”看到他没反应，就自顾自的道，“吃点东西吧。”转身去盛了碗小米粥回来，扶他起来。 王心扬没说话，只是闻到香味就控制不住，探头过去，张嘴啃咬碗边。 他的举动并没有吓到李振国，“慢一点，还有很多剩余。”他吃相越难看，自己就越心痛，温柔地拖着他的后背，“你叫什么名字？”试图和他拉近距离，“我叫李振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3 王心扬没有回答，一个劲地啃食。 “真是饿得久了。”李振国不打扰他进食，“你的伤口比较严重，等愈合需要四个月左右，我这里的条件比较糟糕，如果不幸留下夸张的疤，你不会介意吧？” 王心扬还是没有回答，一个劲地啃食。 李振国不着急，有得是时间等，“慢点吃。” 王心扬快速将碗里的小米粥喝完，嘴没擦，顿了许久，才抬头看。 李振国从他淡定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怎么了？” 饿了几天的王心扬此时开口，声音略显沙哑，“我没有名字。” 他这么说，李振国立马想到一种可能，“你失忆？” 王心扬没有犹豫，“是的。” “这样啊。”李振国没有不相信，“那么……”想到一个好名字，“我叫你阿英吧。”温柔地笑，“这是我弟弟的名字。” 王心扬重复他说的名字，“阿英？” “嗯，阿英。”李振国希望他取这个名字，“可以吗？” 王心扬是被他所救，自然得顺着他，“可以。” 时间回到现在，王心扬一步步走向他，“振国，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你。” 李振国笑了，“你看起来很不错呢。”打量起他，特别是他背着个书包，看起来已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是住在附近吗？” 王心扬笑了，“我住在这里。” “这里？”李振国大感意外。 黄卫生这个时候跑出来，“老板，你回来了！”看到他们面对面站着，就顺便介绍道，“这个是王心扬，王红的弟弟。” 李振国更加意外，“王红的弟弟？” “是啊。”黄卫生笑眯眯地搂住王心扬的肩膀，“这两姐弟一个漂亮，一个帅气。是不是很羡慕？” “嗯。”李振国假意刚认识对方，“原来你叫王心扬。” 王心扬没说话，只是看着李振国笑。 黄卫生从王心扬的表现猜测，“你们认识？” “以前见过。”李振国没打算隐瞒，“呵呵，王心扬，你长大了呢。呵呵……” “哦，原来是老相识。”黄卫生正想继续这个话题。 王心扬突然道，“我喜欢你。” “啊！？”李振国瞪大双眼。 黄卫生差点咬到舌头，“呃？” 王心扬不介意再说一次，“振国，我喜欢你。”伸出手，“请和我交往。” 李振国这下张大了嘴，“啊……” 黄卫生相信自己没有听错，“呃……” 事出突然，李振国一时间无法回答，“那个……” 气氛尴尬，黄卫生机灵道，“我把东西扛进店里！”一溜烟跑了。 李振国没了旁人在，独自面对向自己告白的人，尬得口齿不清起来，“呃……我，我……” “我喜欢你，不管说多少次都可以。”他不愿意，王心扬不强求，收回伸出的手，“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课，等我回来再和你继续。” “啊？”李振国皱眉，“继续？”木楞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我，你……” 王心扬从他身边跑过，“我会提早回来的！” 李振国眨眨眼睛，“……”回忆起他说的话，很快抓住了重点，“你一个学生怎么提早回来？”转身面对他离去的背影，“要好好学习啊！” 王心扬笑着转身，面对他，“知道了！” 李振国觉得他很是可爱，“这孩子真是调皮。”呼口气转身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员工，“呃……” 黄卫生一副我理解你们的表情，“我知道，我知道，一见钟情，呵呵……老板，很烂漫呢。” “啊……”李振国尴尬地挠头，“黄兄弟，那孩子的话你千万别当真。” “那孩子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黄卫生要他别不当一回事，“心扬是个诚实的乖孩子，要相信我的眼光。” 李振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呃……呵呵，呵呵……”笑着走进屋。 —————— —————— —————— 王心扬的适应能力很强，不管是在大山里，还是在乡里，或是现在的大城市，埋没在同学们闹哄哄的打闹里，安静的王心扬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享受着互不打扰的距离，直到下课，王心扬站在校门口和姐姐一起回家。 王心扬和她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姐姐。” “嗯。”王红双手后靠，贴着背交叉。 王心扬扭头看她的脸，“你脸上的伤还好吗？” “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王红知道他很关心自己，“今天怎么样？过得开心吗？” “开心。”王心扬说的都是真心话，“要是能和姐姐上同一所大学就更开心了。” “什么呀。”王红苦笑，“我都毕业好几年了，呵，不过是初中，呵呵。”啊……好尴尬…… “姐姐，我很高兴和你一起生活。”王心扬由衷地感谢她的陪伴，“谢谢。” 王红笑得睫毛弯弯，“呵呵，我以为你不想我每天都来学校接你放学。” “姐，我要跟你说件事。”王心扬突然严肃地板起脸来。 他突然这么严肃，让王红紧张起来，“什么事情？” 王心扬淡定道，“我喜欢李振国。希望姐姐你支持我的想法，请不要阻拦我和李振国的交往。” 王红是听清楚了，却因极为震惊让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很是难看，“……” “我对李振国是认真的。”王心扬知道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希望姐姐成全！” “……”王红心想着，我不同意，难不成你就乖乖听话，不和李振国好了吗？这么气势汹汹的，好可怕。 王心扬像是发毒誓一样，向她多次重复，“姐姐，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李振国。” 王红不知道要怎么说，“那个……” 王心扬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她的下一句，急躁了起来，“姐姐！” 他突然大吼，吓到了王红，“啊！” 王心扬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在害怕，“姐姐？” 王红手捂着胸口，结巴的解释，“没，没，没事。”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出手打人呢。呼……吓死我了。 王心扬不希望得到她的祝福，只希望她不要阻挠自己，“我想知道对于我和李振国的事情，姐姐是怎么看的？” 我怎么看很重要吗？“……”王红想到他在巷子里救过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为难他，“只要你高兴，姐姐这边会全力支持你的！” “谢谢姐姐。”王心扬笑着抱住她，“我很高兴。” “呵呵，我也很高兴，呵呵……”王红倾身向他，“那个……心扬，姐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心扬靠着她，“你问。” “嗯……”王红抿了抿唇，“在村里……你经常打架吗？” 王心扬平时独立自主不善结交外人，“没人敢欺负我。” 王红想想也是，他这身手非同一般，“……” 王心扬现在能拥有的东西不多，所以为了守住他们，自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姐，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我们。” 王红突然感觉背后有点凉，“……” “我能做到。”王心扬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而且可以做得很好。” 王红怎么可能不相信他，“我相信你。”十分感激他的出现和帮助，“谢谢。” —————— —————— —————— 王红的努力与热情，总能打破王心扬故意建立起来的距离感，就这样，总记得奶奶的好的王心扬将温柔全给了王红，还有王红介绍给王心扬认识，并信得过的朋友，所以王心扬特别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时光，现在是吃饭时间，店里的老板——李振国也在。 王心扬坐在李振国对面，王红的身边，表情淡定，行为与平时无异。 知道弟弟喜欢老板的王红，这一刻面对老板吃饭，是说不出口的紧张，“……” 李振国身为被告白的一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缓解尴尬地气氛。 黄卫生同样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能怎样？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王心扬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王红愣愣地回以，“哦。” 王心扬不急着离开，“姐，我和李振国正式交往了。” “噗！”黄卫生反应激烈。 王红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振国满头黑线。“……”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姐，你不会反对我们的，对吧？”王心扬听不到有自己以外的人说话。“姐？” 王红要是一直不说话，他很有可能一直叫自己，“啊……哈哈，哈哈……” 黄卫生明明是个普通朋友，也会在这个时候心中默念千万千万不要问自己的意见，千万不要！ 王心扬听着姐姐尴尬地笑声，很是难受，“姐姐，你别一直笑。” “我……”王红仿佛夹在中间，不好做决断，“看老板的意思。” 突然被爱特到的李振国，大惊，“！” “老板，我弟弟是个特别有安全感的男人，比许多人都靠谱。”王红说到这，已是尽力，“呵呵，呵呵……我没意见，没意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4 “……”李振国咽口水，认为现在直接拒绝对方不太好，结巴道，“吃，吃饭。”手指罪魁祸首，“你吃完就去倒垃圾。” “好。”王心扬听话地起身。 黄卫生瞪大眼睛，“……”王心扬这就变我老板了？牛逼！ 他们这一唱一和，王红算是看明白了，“呵呵，老板，谢谢你接受我们家王心扬，谢谢……”以后不用担心王心扬找不到工作咯！ —————— —————— —————— 时间一点一滴在走，王心扬已融入这个看起来像是四口之家的蛋糕店，面对自己在意并喜欢的人，王心扬的判断能力和出手速度一样快，晚饭后，王心扬有计划地等到休息时间，专门来老板休息的房间，大大方方地抬手敲击。 好不容易闲下来，准备休息的李振国听到这急促地敲击声，“来了，来了。”快跑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气势汹汹。 王心扬知道他对自己并没有超过朋友的好感，“振国。” “有，有事吗？”他突然扑了过来，李振国毫无准备，“啊！” 门砰一声关上。 李振国被逼到了床边，“你，你嗯……”落入了床面，“嗯，嗯嗯……” “嗯……”王心扬按着他，就是一顿啃，“嗯嗯……嗯……” “嗯……嗯嗯……”李振国瞬间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会不会接吻啊？”抬手摸嘴，“磕得我痛死了。” 王心扬直勾勾地盯着他，“不会，这是我第一次。” “你！”面对一个小辈，李振国是又气又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都没答应你，你就嗯……”没推开他的结果就是顺着他，“嗯嗯……嗯，轻，轻点嗯……”一会凉，一会热，“嗯……坏，坏家伙嗯……”不熟悉地接触，从上至下，“嗯……” “嗯……”王心扬发现他身体僵硬，停了手，喘着粗气，“呼……”与他四目相对，有发现他眼睛里有泪，“对不起。”是自己强迫了他，但自己不想放手，“我要是温柔一点，你会教我吗？” “教你？”李振国被他问得想哭，“我怎么教你，我自己都没有经验，怎么教你？” 王心扬意外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没有经验？” “是啊。”李振国第一次遇到这么无礼的家伙，“我不是水性杨花的男人。” “我也不是。”王心扬开心地附身，“振国。” “打，打住！”李振国双手抵在他的胸口。 “你不喜欢我哪里？”他的这点力气对王心扬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他们说我长得很帅。” “是有点帅了，但是没有帅到可以为所欲为。”李振国不想和他继续刚才的事情，“你不打算起来吗？” 王心扬无法答应他，“对不起，我不想离开。” “你，你……”李振国你了半天，“不可理喻。” 王心扬笑了，“振国，我们继续，好吗？” 李振国拒绝，“我可以说不好吗？” 王心扬被他拒绝多了，再坚强也会感到难过，“振国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你别这样……”现在的李振国没法接受他，“真的是，你饶了我吧。” “我喜欢你。”王心扬挫败地抓住他抵在自己胸口的手，靠在他身上。 李振国知道他不会继续，松口气地看着天花板，“心扬，你可能错把报恩看成爱情了。” “我很清楚，我对你的感觉是爱情。”王心扬听着他的心跳声，“王红不是我的亲姐姐，是王红的奶奶救了我。” 李振国听着他说的话，“你和王红在一起是为了报恩？” “是的。”王心扬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奶奶是个好人，王红姐姐也是。” 李振国听不得这些，“我知道了。” 王心扬闭着眼，“我喜欢你，振国，我真的喜欢你。”呢喃着呢喃着，手又不规矩起来。 “我，我知道了。”因为他的强迫，王红不禁慌张起来，“你，你先别这样，等我一小会，就一小会。” 王心扬睁开眼睛，“振国，你不喜欢我哪里？”认真地询问，“是我杀气太重，还是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面对偏执狂，李振国知道自己逃不过，也躲不了，“你的过去我不追问，但以后，你可不可以做一个好人？” 如果这个是和他在一起的条件，王心扬能答应，“我可以！” “嘘！嘘……”李振国怕吵到大家，“别这么大声，你想吵醒所有人吗？” “抱歉。”王心扬压低声音，“我从不惹事生非，除非他们欺负我在意的人。” “小孩子很正义嘛。”李振国苦笑，“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心扬因为他地笑，思路瞬间断路，“说什么？” 他果然还是小孩子，有时候单纯得可爱又可怜，“……”李振国做出了妥协，叹气一声，“要是没有想说的话，我就下手了哦。”接受了他的强迫。 —————— —————— —————— 疯狂的夜，分不清主动和被动，热情的他们紧拥在一起，直到早上，可惜李振国的生物钟令自己无法享受贪睡的感觉，天没亮，李振国人就醒来，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了一眼王心扬的睡颜，在分不清轮廓的四分之一脸上，李振国有种说不清楚的心情。 李振国不知道这种关系能持续多久，按着床面，小心起身，慢慢地挪到床边，光着脚踩踏在地砖上，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捡拾起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 就在对方穿衣的时候，王心扬缓缓醒来，“你怎么起来了？” “我要起来做面包。”李振国的背后很快被他占据，“不多睡一会吗？小可爱。” “我要去跑步。”王心扬从他身后紧紧地抱着他。 李振国以前和他生活过一段时间，“你的生活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王心扬双手在他胸口回扣，“振国，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事已至此，李振国学着回应他，“我也喜欢你。”其实和他在一起挺好的。 —————— —————— —————— 这世道谁不喜欢既年轻又漂亮的人（不论男女）。二十多岁的李振国虽没谈过恋爱，但也会因为王心扬的超高颜值和用不完的体力臣服于王心扬的魅力，让男人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不为就两样，一是肤浅的外在，二是潜在的能力。 现在是早餐时间，王心扬一坐下，就来了个直球，“姐，我和振国已建立关系。” 王红差点喷饭“噗！呃！” 黄卫生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嗯！” “姐，希望你祝我和振国幸福。”王心扬直视姐姐的眼睛。 王红看向老板，“这个……是真的吗？”已经做了？ 李振国尽量挤出笑容，“是，是这样的。” 速度真快！“不愧是我弟弟。”王红确定不是弟弟的单相思之后，发自内心地笑了，“呵呵。”牛逼！ 王心扬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姐姐，我和振国不能得到你的祝福吗？” “能！”王红思想开放，只要他们本人没意见，笑着道贺，“呵呵，恭喜恭喜。” 黄卫生跟着道贺，“恭喜恭喜。” “谢谢。”王心扬开心地伸出手去摸恋人的手。 李振国没有回避，但任在适应中，“呵呵，谢谢。” —————— —————— —————— 吃完早餐，王心扬就要起身去上学，王红身为王心扬名义上的姐姐，见着王心扬快吃完了，王红也跟着快速吃完自己碗里的面条，跟上王心扬的脚步，看到王心扬起身，王红也跟着起身，和屋里的人道了再见，一起出了蛋糕店，步行在去上学的路上。 突然王心扬温柔的提议，“姐，你上班已经很辛苦了，没必要送我上下学。” “送你上下学，我觉得很幸福。”王红不觉得接送他是负担，“以前我只顾得打工，都没好好照顾奶奶和你失去的那些成长的时光，我想从现在开始一点点拾回。” 王心扬想不到她刚成为自己的家人会对自己如此上心，“姐姐。” “嗯？”他的每一句话，王红都会很认真的在听。 王心扬低头微笑，“谢谢。” “呵呵。”王红看气氛融洽，好奇地询问，“心扬，关于振国，你是怎么追到手的？这样的速度也太厉害了！” “我只是告诉振国，我喜欢他，并且不留一丝退路。”王心扬追起人来钢且直。 王红单听都觉得毛忽悚然，“好可怕的追求方式，如果不成功的话，看是要另谋出路了。” “我不会放弃的，哪怕被拒绝无数次。”王心扬是那种有始有终的性格。 王红突然激动地大叫，“心扬！” 王心扬被他这么一叫，猛地扭头，“怎么了？” 王红激动是因为欣赏他，“你是我见过的最勇猛的小战士！” 王心扬秒懂的呼了口气，“谢谢。” “呵呵。”王红抬手，将他搂过来，“有你在身边，感觉真好！” 这一瞬间，生活就像蜜一样甜美。 —————— —————— —————— 第6章 第 6 章 6 他这刚答应又反悔的态度，让李振国又气又恼，“小坏蛋。” 王心扬对他说的都是实话，“我爱你。”抓他胸前的衣服，凑了上去。 “嗯……”李振国抗议地挣扎起来，“不可以嗯……我不行了，难受。” 王心扬停止后关心地擦看，“这里吗？” 李振国老实交代，“再后面一点。” 王心扬手摸过去。 李振国痛得抿唇，“嗯……” “我的错。”王心扬将他带回卧室，“你躺下，我来给你揉揉。” 李振国单听着就觉得舒服，“好。”立马躺下，享受他地按摩。 —————— —————— —————— 王心扬哄李振国睡了之后，再从李振国的卧室里出来，和还没睡的王红要了些吃的，自己拿着在厨房里热一热，解决了自己这迟到的晚饭，再刷牙洗脸，回到李振国的卧室里，躺上床面，拥住早已熟睡的李振国，享受这美妙的夜晚，直到明媚的早上。 王心扬从外面跑回来，正好看见在蛋糕店里忙活的黄卫生，“早。” 黄卫生抬头看，是熟悉的人，“呦！心扬跑步回来了。” “是的。”王心扬满头大汗。 李振国这个时候从后厨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大托盘，正好看见特别黏人的对象，“早餐在微波炉里。” “好。”王心扬需要上楼洗澡，“我很快下来。” 黄卫生听到关门声，笑眯眯道，“老板，你就不能热情一点吗？” 我刚才不够热情吗？“你说我还要怎么热情？”李振国推开玻璃柜门。 黄卫生走到他身边，帮忙摆放面包，“起码把早餐取出来，摆上桌面呀。” “食物离开微波炉就不保温了。”李振国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吃太多冷菜对胃不好。” 黄卫生这才恍然大悟，“老板，你温柔起来要让心扬知道，别偷偷摸摸地做，小孩子不懂。” “小孩子？”李振国不知作何表情，“别被他给骗了，那家伙懂的东西太多了。”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这就不高兴了吗？”黄卫生听到他这么说很自然的偏心小辈，“果然人一恋爱就会变得小气。” 李振国不希望他对自己的恋情如此上心，“这是我们的事情。” “是是是，我嫉妒了。”黄卫生知道他没有恶意，“呵呵，我去忙了。” “嗯。去吧。”李振国将托盘里最后几个面包摆好。 —————— —————— —————— 王心扬现在的生活模式可以说既简单又规律，换做不爱学习的人来说，感觉乏味是迟早的事情，至于中等生和优等生来说，活得安逸，忙于奋斗，面对每星期的成绩排行榜，正是这群卷到疯魔的必争之地。 王心扬突然被同学叫到走廊见一位学长，“有事吗？” 学长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立马笑脸相迎，“谢谢你。” “嗯。”王心扬淡定地看着他。 “这个，是谢礼。”学长将自己选好的礼物递出去。“我知道你在蛋糕店工作，我在蛋糕店里见过你。” “嗯。”王心扬为了不让他总粘着自己，伸手接过。 学长看他收下自己的礼物，再次感谢，“谢谢。”并担心地询问，“他们没去找你麻烦吧？” 他的担心，王心扬压根没放在心上，“没有。” “那太好了。”学长这次来不想和他只是一面之缘，“我叫陈宏，你叫什么？” 王心扬淡淡地说，“心扬。” “好名字。”有恩人的光环在，陈宏看他如同神明，无比伟大且高尚，“以后你是我大哥，你叫我做什么，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我都会好好完成任务。” 王心扬不收小弟，因为他不够格，“做朋友不好吗？” 陈宏瞬间受宠若惊，“真，真的可以吗？” 王心扬声音依旧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嗯。” “心扬，你真是个好人。”陈宏激动地伸出双手，将他拥住，“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一定很受欢迎。” 突然被他抱住，王心扬依旧板着脸，“并不会。” “怎么可能？”哪怕他这么说，学长还是要不停的夸奖他，“你一定是不想太引人注意，要不然……” —————— —————— —————— 时间又来到放学的最佳时间，王心扬走出校门，没看到来接自己的姐姐，摸出手机，给姐姐打了个电话。一直都很冷静的王心扬捏着手机，抵在耳边，没说话，因为王心扬在等对方先开口，而王心扬并没有等到王红开口，先看到几位壮汉向着自己迎面走来。 王心扬并不害怕，安静地看着。 陈宏害怕地缩到王心扬身后，“你们想干什么？” 陌生壮汉3压根不想搭理无关紧要的人，“你叫王心扬？” 陈宏害怕地无意识后退，“！” 王心扬动都没动一下，“是我。” 陌生壮汉3看他是一个小孩，“看起来不是很能打。” 王心扬眼神冰冷，“有事？” 陌生壮汉3很满意他的表情，“嗯，像一点样子了。”勾起嘴角，“跟我们走一趟。” 陈宏拽住刚认的朋友（大哥），“心扬？” 王心扬将他推开，“你回去，他们找的人是我。” 陈宏的确不敢跟他一起去，“路上你千万要小心。” “好。”王心扬一直盯着那名壮汉，“走吧。”和他离开。 —————— —————— —————— 性格温柔，忍耐力又极强的李振国刚招呼完客人，面对突然就安静下来的蛋糕店，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店里专属于烤面包的香甜味，再站一会，发现没有客人再来，无聊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拖着下巴，看向透出店外风景的玻璃门。 李振国抬头看时间，“都八点了，王心扬怎么还不回来？” 黄卫生开玩笑道，“可能王红带他去夜场体验人生。” “心扬才不会去呢。”李振国知道王红偶尔在夜场里工作。 “呵呵。”黄卫生明知道他紧张对方，却故意逗弄他。 李振国嘟嘴巴，“不可能去的。” “他满十八岁了哦。”黄卫生难得看到他委屈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屋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李振国眼鼓鼓对方，摸出手机，点接听，轻轻抵在耳边，“喂？”听对方说完，“好，我马上到！” 黄卫生看他急匆匆跑出来，“怎么了？” “我去一趟医院，店铺就拜托你了。”李振国没空解释，快步出了门。 “好。”黄卫生回忆着对方说的话，“医院？”能想到的可能就是未归的王红和王心扬，“出事了？” —————— —————— —————— 一直都很在意家人和朋友的李振国，接到王心扬打来的电话，没聊几句，一听到王心扬说自己在医院，李振国的脑子就没法认真思考的嗡嗡作响，并没怎么细问，快速拿了家里的钥匙，快步出门，不顾一切地奔向王心扬说的目的地。 当李振国看见王心扬的时候，王心扬一个人躬身，坐在公共长椅上，很安静。 李振国一步步地靠近。 王心扬能感觉得到有外人在靠近自己，“我真没用，我没能安然无恙的带姐姐出来。” “你已经很厉害了。”李振国蹲在他面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查看他有没有受伤，“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王心扬抬头，“一些皮外伤，不碍事，过几天就好。” “什么叫皮外伤？过几天？”李振国抚摸他挂彩的脸，“再不注意就见骨了。”抽回捏他脸的手，去牵他的手掌，“我们去找些包扎伤口的东西好吗？” 王心扬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好。”任由他牵着，起身离开。 —————— —————— —————— 脸上挂彩的王心扬只是受了点小伤，躺在医院里的人是王红，王心扬会留在医院里也是因为王红的伤，必须住院的原因，哪怕李振国过来了，王心扬也没打算马上离开，在医院里守了两天，换成了黄卫生，王心扬才得以回到住的地方，而这个时候忧虑过度的李振国先扛不住地倒下了。 王心扬等确认李振国的身体没事，在李振国睡着之后，再换上黑色皮衣，站在床边，“宝贝，我去去就回。”收回温柔地眼神，转身离开。 —————— —————— —————— 王心扬出门为了什么，等回来，已是静得可怕的午夜十分，脱去被刀子划开口子的皮衣，和被铁丝拉出好几道划痕的手套，利落的收拾进塑料袋，打包好随时可以带走的样子，搁在隐蔽的角落里，光着身子进了卫生间。 睡着的李振国隐隐约约听到水声，睁开眼睛，摸身边，发现恋人不在身旁，按着床面起身，打开灯，挪到床边，穿上拖鞋，出了卧室，正巧看见刚洗完澡的他，“你大半夜的洗澡？” 王心扬抿唇，“嗯。” 李振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询问他原因，“现在都两点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第7章 第 7 章 7 “我知道。”王心扬不敢看他的眼睛，慢慢走向他。 李振国等着他绕过自己，走近卧室，“以后不能这样了。” “我知道了。”王心扬擦着湿头发，坐在床边。 李振国也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你先别睡，我帮你处理伤口。” 王心扬身子一颤，“……”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但依旧要保持表面上的淡定，“谢谢。” 李振国深呼吸，“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会过多追问，但是我希望你别再受伤了。” 王心扬没法答应他，“我知道了。” 他刚才那意思，李振国很清楚，“唉……真是容易令人操心的小家伙。” 王心扬不敢再说话了，怕自己多说多错。 —————— —————— —————— 惩奸除恶不是王心扬的风格，对王心扬来说，救到王红，解决那些总是来找王红麻烦的人，才是王心扬夜行的本意。黑夜和白天，对现在的王心扬来说正是自己许久未开启的两面人生，随意地切换，熟练地掌控，这一刻，自己不是自己，而别人只配成为猎物。 上学中的王心扬只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好无聊。 王心扬的同学1从外面跑进来，“心扬，那个高年级的学长又来找你了。” 王心扬听了，看向门口。 陈宏收到王心扬地眼神，开心地挥挥手。 王心扬的同学1看到他们的互动如此暧昧，“他每天都来找你，该不会是在追你吧？” 王心扬淡定地起身，“我有对象。”走向门口。 “什么？”王心扬的同学1大惊，“你，你……”嘴唇抖得不行，“他，他……”结巴了许久，才说了句完整的问话，“你们有听说他有对象的事情吗？” 王心扬的同学2也在震惊之中，“没有，但是我相信。”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能找到女朋友。”王心扬的同学3羡慕极了。 王心扬很快来到学长面前，“有事？” “找你吃上午茶。”陈宏将自己手里的纸袋递出，“一起吗？” 王心扬看他那模样，要是不答应他的话，很有可能惹出麻烦，“嗯。” —————— —————— —————— 李振国有过一次帮王心扬处理伤口的经验，发觉王心扬身上不只有一道疤，身为王心扬的恋人，李振国发觉自己很不称职，那么多次地热情拥抱，都没发现王心扬身上有如此之多的旧伤疤，可见李振国当时有多么的羞涩，现在发现了，却不只是简单地打架斗殴事件。 “欢迎光临！”李振国笑得很温柔，“想买点什么东西？” 黑衣人从进门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脸，“买你可以吗？” 李振国意外地睁大眼睛，“啊？” 黑衣人漫步来到他面前，“李振国，对吧？” 李振国抿唇。 黑衣人轻笑一声，“李振国，好久不见。” 李振国眨着眼睛，“啊？” 哪怕他不承认，黑衣人依旧自说自话起来…… —————— —————— —————— 王心扬知道王红还需要住几天医院，有黄卫生在，王心扬很放心，想要知道王红的伤情，可以给黄卫生打电话。当王心扬得知姐姐可以自由行动，不需要黄卫生的照顾，黄卫生已在回店里的路上，而说到店里，王心扬很自然的想起有关李振国的事情。 王心扬快步跑进蛋糕店，“我回来了。” 黄卫生抬头一看是刚放学的小朋友，“心扬，你终于回来了。”快步跑向他，“快点看看这个！”将他拉过来。 王心扬被他带到柜台里面的一个角落。 黄卫生将一张纸递给他，“我一回来就看见这个纸张压在柜台，振国人不见了。” 王心扬一拿到那张写有字的纸张，速度看完，转身就跑。 “心扬，你要去哪里？”黄卫生不明白他急匆匆的要去哪里，大叫，“心扬！” 王心扬跑没了影。 黄卫生一边眼皮突然狂跳，“完了，完了！这是要出人命的先兆啊……”心慌意乱地摸口袋，“我该不该报警啊？”掏出手机，犹豫起来…… —————— —————— —————— 李振国不知道王心扬招惹到了什么人，但胆敢走进店里，没聊上几句话，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李振国打晕，捆绑出店，猛地拽进车里，谨慎地用黑袋子蒙住李振国的脑袋，用力地按在车位下，看护着，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仓库。 李振国没走几步，就觉得不对劲，“……”停步，转身，发现他们正对着自己步步逼近，“你们别过来！” 陌生壮汉3岂会听他的话，依旧步步逼近，“我听说你是那小屁孩的姘头？” 李振国惊恐地看着他。 哪怕他没有回答，陌生壮汉3仍能从他的表情里，判断出结果，“真恶心。” 陌生壮汉4在旁边等得不耐烦，“真要等那小子来再收拾他？” “不等那小子过来，你想对他做什么？”陌生壮汉3皱眉，“是女孩子还好说，男人……”明显自己下不了手，“长得再好看也是男人。你行，你上，我不行。” “呃……”陌生壮汉4顿时犹豫了。 “折磨他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考虑男女？”陌生壮汉5差异地看着同伴，“先打断四肢，再敲肋骨。” 突然一名陌生壮汉从外面飞进来，“呃！” 陌生壮汉3条件反射地闪开，“什么情况？” 王心扬很快出现在仓库门口。 再一眨眼的功夫，所有陌生壮汉全部倒地不动。 王心扬停步在对象面前，轻声道，“没事了。”蹲下身子给他松绑。 李振国的视线停留在他流血的地方，“你的伤……” “不碍事。”王心扬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这就带你回家。”跨过那些倒地的人，向外跑去…… —————— —————— —————— 王心扬说要带李振国回家，就一定能做到，简单收拾一下身上破了洞的黑色皮衣，无视伤口渗出的献血，强忍着身上一阵阵的痛，抓紧李振国的手，一路小跑地出了仓库，进入杂乱的丛林，找到自己的摩托车…… 王心扬车技了得，一溜烟就到了家门口。 李振国进到卧室，“好了。”回到安全的环境，深深地呼了口气。 王心扬傻愣愣地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冰凉的地板，“这次是我大意了。”对于自己的心慈手软后悔不已，“讲道理果然没有用。” 李振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心扬。” “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王心扬还在自言自语中。 李振国知道他在内疚，在反思。“心扬。” 王心扬猛然抬头，“我保证没有下次。”抓住他的肩膀，紧紧地扣着，“让你陷进危险，我很抱歉。”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自己绝对不能失去他，“我，我……振国，我很抱歉。”可做人不能太自私，“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我可以……” “心扬，”李振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有那因为隐忍，将要涌出的泪水，抿唇，“……”深呼吸，颤抖地张嘴，“心扬，嗯呜……呜……不要离开，不要……我，我……”主动去拥住他，“这样的生活让我很害怕。” 他这么一抱，王心扬似乎又有了坚定和他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我知道。” “呜呜……呜……呜呜……”李振国示弱地卷进他怀里，“呜呜……呜呜呜……” 王心扬侧脸，亲吻他，“对不起，让你担心害怕了。”回抱住他。 —————— —————— —————— 许久没有展露出实力的王心扬，因为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触及到了王心扬的雷池，特别是当他们将刀口对准李振国时，藏在王心扬心中的野兽就再也按耐不住，因为王心扬太想回到安逸的生活，所以王心扬要用最残忍的手段结束这一切。 个把小时之后—— 王心扬身上全是汗，弄破的外套渗出成片的血迹，“呃，呃嗯……” 陌生壮汉7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小子，我承认你很有胆识，只可惜今天你要折在这里了。” “嗯！”王心扬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和对方实力的差距，“呃……”脑子在高速运转，打赢他们是不可能的事情，逃跑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你，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现在才看出来，晚了。”陌生壮汉7冷笑着扑向对方…… —————— —————— —————— 李振国醒来的时候，没看见王心扬，只看见王心扬留下写着去学校的字条，李振国和王心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李振国愿意相信王心扬，哪怕王心扬是为了让李振国安心，骗了李振国，李振国也心甘情愿。也许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傻乎乎的，少一些理智，多一点冲动。 店里有黄卫生在，李振国不用操心，可以抽出时间去病房，看王心扬的姐姐。 第8章 第 8 章 8 李振国提着自制的糕点出现在门口，笑道，“姐姐。” 王红看只有他过来，“心扬人呢？” 李振国慢步走向床边，“可能在回家的路上，也可能在上课。” “我想也是。”王红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弟弟是个好孩子，“那太好了。”会心地一笑，想起了过往奶奶和自己说的话，“心扬一直想有个家，所以我不管他能不能独立，都希望他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避风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得更轻松。”自己和他说这些其实是有私心的，“身为他的姐姐，我没能保护他，反到被他保护着，真是丢人呢。” “姐姐说什么傻话，心扬他才不会这么想，”李振国低头，打开自己带来的盒子。 “我知道。”王红一个人是保护不了弟弟的，“正所以不会，我才会觉得自己没用。” “姐姐，你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好起来，并把夜场的工作辞掉。”李振国觉得他更需要被保护。 “嗯，我会的。”王红看着他将盒子里的糕点弄进小盘子里，递到自己面前，“谢谢。”捧到自己手里，并拿走小勺子，“振国。”不急着吃，定定地看着他，“振国，你爱王心扬吗？” 李振国没有犹豫，“当然。我爱王心扬。” “嗯，心扬和你在一起非常合适。”既然他们关系匪浅，王红便有话要告知他，“心扬不是我亲弟弟，奶奶临死时告诉我，他是从山里捡回来的孩子，当时他伤得很重，样子看起来快死了，可他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 她不说，李振国也看得出来。 “振国，我希望你和心扬在一起时拥有无尽的快乐。”王红是真心在祝福他们，“我想心扬的过去可能太苦，所以我希望你们幸福。” 李振国笑得有些羞涩，“嗯，谢谢姐姐，我和心扬一定可以得到幸福。” 看到他脸红，王红加重语气，“一定要哦。” “好。”李振国这下更害羞了，“我答应你。” —————— —————— —————— 本想单独解决私事的王心扬，提刀夜闯虎穴，自信满满的没有给自己留一点点后路，并非势均力敌的局面，难得遇到对手的王心扬，很快变得伤痕累累，哪怕王心扬成功避开了重要部分，皮肤撕裂的痛感依旧令王心扬难忍地咬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王心扬痛得咬紧牙关，“唔……” “这小子嘴真硬。”陌生壮汉7有些不耐烦了。 “不硬，怎么敢单刀赴会？”陌生壮汉8手里拿着铁棍，“要不是组织里有人出手，能擒住小子吗？” 陌生壮汉7笑得阴险，“呵！再厉害还不是照样打成残废？” “这孩子的性子我喜欢。”陌生壮汉9从黑暗中走出来，“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要不要听听？” 陌生壮汉7不解地看向同伴，“你什么意思？” 陌生壮汉9就是喜欢倔脾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坏我财路，万不能留。”陌生壮汉7不能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陌生壮汉9前一步，挡在他面前，“腐朽。” 陌生壮汉7看不惯地怼回去，“莽夫！” 王心扬默不作声，看他们狗咬狗，自己好趁机解开束缚逃跑，“……” “哎哎哎！”陌生壮汉8眼看他们要打起来，急忙出手阻止，“你们别挣……”话还没说完，屋里的灯泡就爆了。“什么情况？”仓库里漆黑一片，“备用灯在哪里？”正要摸出临时照明物，突然被某个物体敲了一下，“呃！”快速捂住被打的地方，感觉手掌心湿漉漉地，抽回来，看清楚掌心里的液体，“什，什么……鬼？”那血红的色彩印入眼中才几秒，人就站不住地倒地没了意识。 陌生壮汉9警惕地看向四周，“你这混蛋还惹着谁了？” 其他陌生壮汉纷纷摸索自己身上可以用来照明的物体。 “我惹着的人太多了，”陌生壮汉7刚说完，人就被看不见的物体击倒，“唔！” 瞬间乱做一团的局面，陌生壮汉4再有本事，也无法用耳朵去捕捉敌人的方位。 “好快。”陌生壮汉9胸口中了一枪，“啊！”低头看，那鲜红刚入眼，人就没了意识。 年长的陌生壮汉5见过这种情况，“这不是人，这是呃！” 无法判断敌人的位置，陌生壮汉4只能放声大喊，“有种你明着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抛出一个闪光棒。 一抹残影停住，阴深地回头。 被困住的王心扬一眼认出了对方。“！”李振国！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国邪恶地笑了。 还醒着的陌生壮汉突然有了害怕的情绪。“呃……” “你们这些改造人太弱了。”李振国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嘲讽。 陌生壮汉5惊恐地想要逃离，“难道……”结果和那些倒地的人一样，“呃！”瞬间没了意识。 李振国手里拿着自己的专属工具，“果然，杀人是最容易的事情。” 王心扬惊讶地盯着他。 李振国确定猎物没了气息，“废物。”快速收起工具，来到恋人面前，慢慢蹲下，“我的工作代号是014，你不用害怕。”换了另外一种语气，温柔道，“我来接你回家。” 王心扬还在震惊中，傻愣愣地答应着，“嗯。”他的代号比我高级。 —————— —————— —————— 已经很难隐瞒真实自己的王心扬，没解决自己的问题，还发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秘密，那就是自己看中的人，并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身手如此了得，气场全开的瞬间，是冷峻的杀意。王心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温柔的那一面翻过来，竟然是业界最大BOSS，最强兵器，代号014。 王心扬缓缓醒来，见到自己的恋人，“……” 李振国躺在他身边，“我们回家了，这里很安全。” 王心扬安静地看着他，脑袋里全是他来救自己的画面。 “心扬，”大家都是聪明人，李振国就不和他绕弯子了，“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正常人，对吧？” “我受伤的地方正好在战区附近，那边没有贫民。”王心扬智商一直在线，“你能活下来，不是奇迹，何况你还救了我。” 李振国苦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那你的追求，是冲着我身份特殊而实行的计划之一吗？” 其他方面都可以，就在情感方面，王心扬不可能委屈自己，“我真心爱着你。”伸手去勾他，“只可惜我能力有限，没办法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李振国回握住他的手掌，“反过来，只要你足够真诚，我可以保护你和姐姐。” 他突然这样，王心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是姐姐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她说你不是她的亲弟弟，但是她很爱你，希望你得到幸福。”她的希望，也是李振国的希望。 王心扬笑了笑，“王红果然是个特别好的姐姐。” “是啊。”李振国躬身，凑近他，“她希望我和你能得到幸福。” 王心扬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李振国温柔地吻他，“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对吗？” 王心扬盯着他看了许久，轻声道，“对。” “呵呵，”李振国笑着又吻了上去。 —————— —————— —————— 李振国身为最强武器，可不是空有其名，杀人犹如切菜，无悲无喜，每次出手就是为了一个结果，现在既然知道王心扬的目的，李振国就不可能袖手旁观，加上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别说李振国想干掉对方，其实对方比李振国想象中更为着急。 李振国如魅影般出现在偏僻的厂房里。 “你，你是什么人？”炮灰1被对方带血的短刀吓到。 李振国没必要回答 “你要多少？”炮灰1慌张极了，“对方给你多少，我付十倍！啊！” —————— —————— —————— 纵横“江湖”好几年，从未失手的李振国，哪怕失踪多年，再握刀，秒人的手艺照样顺手，速度也照常的快速，利落地收拾干净，最后用土埋和种树的方法清扫李振国眼中的垃圾，先回到王心扬不知道的安全屋，清洗掉身上属于别人的血腥味，换了一身不同于现在地打扮，开走另外一辆交通工具，回到家中。 这个时候的王心扬刚起床，正准备去卫生间，可哪里知自己刚坐起身，就撞见进门的恋人，“振国？” 李振国面对刚醒来的恋人，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淡定得一逼，“嗯。” 王心扬看他的穿着，“你半夜出门了？” “对。”李振国没等他细问，主动自爆，“我给你吃了安眠药，然后出门清理垃圾。” 王心扬先是一愣，但很快意识到他和自己一样不是普通人，“一个人？”担心地上前打量起他有没有受伤。 “人多手杂。”李振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几只蝼蚁一下子就搞定了。” 第9章 第 9 章 9 王心扬看到他里衣有几道硬物留下的划痕，“我的恋人这么彪的吗？” “你是没见过我火力全开的样子。”李振国脱去外套，“要不是因为怕麻烦，我早就速战速决了，啊……想到走程序，我就好烦啊……” 王心扬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你这是遇到麻烦了？” “小问题。”李振国拥住他，“我领导很好说话。” 他这一抱，王心扬的脑子嗡嗡作响。 “关于我和你的事情，他不会多嘴。”李振国亲吻他。 迷迷糊糊的王心扬这才反应过来，“他知道我的存在吧？” “他无所不能。”李振国揉搓他的脑袋，“放心，我所在的部门绝对守信用。”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真不想工作呢，退休生活太快乐了。” 王心扬不懂他现在还属不属于原来那个组织，“我可以帮忙吗？” 李振国很快想到一个需要他帮忙的事情，“帮我管理蛋糕店吧。” 一说到看店，王心扬就想到店里的厨师，“我大学真应该学烹饪。” 他理解的点李振国很喜欢，“呵呵……你可以拜托黄大哥教你。” “好。”王心扬如果能实实在在的帮到他，不管是什么事情自己都愿意去做，“我一定认真学。” 对李振国而言，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很期待。” —————— —————— —————— 因为有李振国的陪伴，王心扬的生活又回复到平静且安逸的时光。李振国很喜欢王心扬对着自己笑的样子，特别是当李振国发现王心扬地笑容只特定给予三个人的时候，李振国对王心扬的喜欢就变本加厉。陷入爱情里的人都会因为荷尔蒙变成傻子，看什么都是幸福该有的样子。 几个月以后—— 陌生人1低沉的嗓音在蛋糕店里响起，“我以为你不会联系我们。” 李振国看到熟人突然到访很是意外，“……” 陌生人1笑得很温柔，“别把气氛搞得这么僵，硬拼起来，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李振国不懂这么久不见，他为何要对自己的私事上心，“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证明翡业信守承诺。”陌生人1作为他的前同事在没选择退休之前，还是得多多关心退休员工，“说了，给你自由，你就能自由，没必要躲着翡业。”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整洁干净，“你看起来还可以，不像苟且偷生的样子。” “……”李振国深呼吸，“你想要什么？” “别再惹事了。”陌生人1不是在威胁他，“摄像头这么多，清理起来特别麻烦。”不等他回答，抽出一张人民币按在玻璃台面上，自行取了一袋面包，转身离去。 李振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谢谢。” 陌生人1没有说话，举起手臂摆了摆手掌。 —————— —————— —————— 王心扬不记得这是第几个下课时间，两点一线的生活：学校，蛋糕店。温柔的姐姐——王红，憨厚老实的厨师——黄卫生，和爱着自己的老板——李振国，王心扬和他们共处，虽然没学会将温柔分给别人，但这样的日子让自己很轻松，很幸福。 王心扬在路上和某个距离很近的陌生人插肩而过，“……”有杀气？ 陌生人2停步，猛地转身，“心扬。” 王心扬缓慢停步，“……”谁？ “有时间吗？”陌生人2回走几步，来到他身边，“我们可以边走边聊。” 王心扬看向对方，速度判断这人不是个善茬，“我没这么多时间，去小巷。” 陌生人2“噗！”一声笑喷。 王心扬不和陌生人浪费时间，“我赶时间。” 陌生人2张嘴愣了几分钟，“啊……果然被他说中了，我的长相果然不受人待见。”无奈地叹气，“我已经很克制了，还是让你误会了呢。” 王心扬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人。“……” 陌生人2为了和他拉近距离，“我以前是李振国的同事。” 王心扬警惕起来。 “别误会！”陌生人2想不到自己的做法会事与愿违，“是关系特别好的同事，我因为休假才特意过来看看他，顺便看看他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保护的人长什么样子。” 王心扬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语，“……” “果然很年轻呢。”陌生人2欣慰地感叹，“真令人羡慕。” 王心扬不爽地皱眉，“你，你喜欢李振国？” 陌生人2“噗！”一声又没憋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心扬很确定面前这个人脑子有病，“……”神经病。 “哈哈哈，哈哈……不不不，哈哈哈……”陌生人2想不到他会这么询问自己，“我们边走边聊吧。”知道他现在和自己的关系亲近不来，有意保持距离并肩而行，“心扬小朋友，你不要误会，我和他……” —————— —————— —————— 在没和认识李振国的陌生人聊天之前，王心扬以为只有自己以前的生活是无边的黑暗，等和陌生人聊天之后，王心扬才知道关于李振国的黑暗从未消失过。有着同样秘密的俩个人，王心扬并没有觉得自己因找到同类感到欢喜，而是太想治愈对方打算用尽自己此生的温柔。 王心扬蹦蹦跳跳地跑进蛋糕店，“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李振国听到他的脚步声如此勤快，“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这么开心。”刚说完，就被他吻了，“嗯！”还好店里没有外人，要不然，自己得给他脑门子一拳头，教他不要在公共场所里为所欲为，“你啊，真的是。”无奈地笑，“怎么了？” “想到回到家就能见着你，我就很开心。”王心扬说完，又亲了他一下。 他总是这样，让李振国又爱又无奈。“你这个小坏蛋，真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不看看现在我们在哪里。” “在哪里都无所谓，”王心扬的眼里只有他，“我放学的时候见着你同事了，他说你为了我欠人情了，对不起。” 李振国不知道他遇到的是自己的哪个同事，但只要是自己的同事，都不是善茬，“那些家伙……”犹豫着自己该怎么介绍自己的同事好呢，又被他吻了一下，“啊，”偏过脑袋，尽量不让他再趁自己不注意，又被他偷亲，“那个，我的同事，呵，怎么说呢？他们就知道戏弄人。” “振国，对不起。”王心扬知道事情因自己而起，“这人情我来还。” “你还什么？”李振国不让他插手这件事情，“那些老油条只是想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伸手去搂他的腰，巧妙地带他到后厨，“都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王心扬不太高兴他这么评价自己。 李振国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会介意，“我知道。” “振国，对不起。”王心扬低下头。 “如果你想补偿我，就在毕业后和我举办婚礼时请他们喝喜酒吧。”李振国这么做是为了减轻他的心理负担，“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破财消灾！” 王心扬突然觉得他有点恐怖，“……” “心扬？”李振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沉默，“你不乐意吗？” “不。”不管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心扬都会站在他身边，“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李振国捏了捏他的腰，“快去洗澡吧，一会出来一起吃饭。”他还在发呆，“心扬。” 王心扬抬头看他。 李振国微笑，“我等你。” “好。”王心扬这就上楼去洗澡。 李振国看着他离开，“嗯……”笑着走进厨房，看着熟悉的餐具，笑意更深了，“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而实验体0号，你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吗？” 人的一生再怎么轰轰烈烈，最终都会回归平静……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