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暗者》 第1章 不谐和音 午夜的音乐厅本该寂静无声,但此刻却回荡着一种诡异的节奏——警笛声、脚步声,还有法医助理小刘忍不住的干呕声。 纪凛戴上橡胶手套,金属扣“咔”地一声扣紧,像是给这场死亡演奏定下第一个音符。 尸体坐在三角钢琴前,手指被强行掰开,僵硬地悬在琴键上方,仿佛下一秒就要奏响乐章。可那张开的嘴里,塞着的不是音符,而是碎裂的象牙琴键,尖锐的棱角刺破唇角,暗红的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雪白的衬衫上晕开一片。 “死亡时间约6-8小时,初步判断机械性窒息。”纪凛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念一份实验报告,指尖拨开死者领口,“颈部有勒痕,但……”他顿了顿,镊子轻轻挑起一块皮肤,“皮下出血形态不对,凶器不是绳子。” “——是琴弦。” 一道懒洋洋的嗓音从背后插进来。 纪凛回头,看见一个高挑的男人倚在门框边,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腕骨上戴着一块过分精致的机械表。最刺眼的是,他手里还端着杯咖啡,杯沿沾着一点奶油渍。 “省厅犯罪心理组,徐临越。”男人笑眯眯地举起警官证,却没走近,只是远远打量着尸体,“凶手用钢琴弦勒死他,再摆成演奏姿势……挺有仪式感,是不是?” 纪凛冷冷收回目光:“现场没你的事,别碰任何东西。” “哇,好凶。”徐临越夸张地捂住心口,却还是晃了进来,皮鞋踩在血迹边缘,像在跳一支危险的舞。他弯腰,突然伸手—— “啪!” 纪凛的镊子狠狠敲在他手背上。 “我说了,”纪凛一字一顿,“别碰。” 徐临越眨了眨眼,没喊疼,反而笑了:“纪主任,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他指了指钢琴踏板旁一块几乎不可见的白色碎屑,“丙烯酸树脂……钢琴键修复材料。你们法医连这个也检测?” 纪凛没回答,但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个人,观察力敏锐得令人不适。 案情分析会上,投影仪映出死者档案:杜言,32岁,星城音乐学院特聘钢琴调律师,独居,无不良记录。 “社会关系排查中,暂时没发现仇杀动机。”刑警队长敲了敲白板,“但死者手机里有一段被删除的录音,技术科正在恢复。” 纪凛刚要开口,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 徐临越拎着一盒草莓蛋糕晃进来,衬衫下摆还沾着咖啡渍——和三个小时前是同一件。 “抱歉抱歉,路上遇到甜品店新出炉的限定款。”他毫无诚意地道歉,顺手把蛋糕盒放在纪凛的解剖报告上,“大家不介意边吃边聊吧?” 纪凛盯着那份被奶油浸透一角的报告,指节捏得发白。 “徐专家,”他声音冷得像冰,“如果你把凶案现场当茶话会,现在就可以滚回省厅。” 会议室瞬间安静。 徐临越却笑了。他慢悠悠地拆开蛋糕盒,塑料刀切下一块,突然—— 用的是纪凛放在桌上的解剖刀。 金属冷光一闪,奶油被整齐地切开。徐临越用刀尖挑起一块草莓,冲纪凛晃了晃:“别这么严肃嘛,纪主任。犯罪心理也是科学,而科学……”他故意拖长音调,把草莓送进嘴里,“有时候需要点甜味剂。” 纪凛猛地站起来。 就在这时,技术科的小张冲了进来:“纪、纪主任!乐谱的血迹检测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转头。 小张咽了口唾沫:“里面……含有□□成分。” 纪凛瞳孔骤缩。 ——二十年前星洲福利院火灾案,所有遇难者血液里,都检测出了同一种镇静剂。 散会后,纪凛独自留在会议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父亲留下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真相不会沉默」。 电脑屏幕亮着,是一则泛黄的新闻扫描件: 1999年星洲福利院火灾致12死,调查组认定系人为纵火……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原来纪主任也对陈年旧案感兴趣?” 徐临越不知何时靠在门边,手里转着那杯冷掉的咖啡。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几乎触到纪凛的脚边。 纪凛“啪”地合上电脑:“省厅专家都习惯偷看别人屏幕?” “职业病。”徐临越耸耸肩,突然凑近,“不过……你父亲是当年调查组的纪诚警官吧?真巧,我养父也参与过那案子。” 纪凛猛地抬头。 徐临越却已经直起身,哼着歌往外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嘴角还沾着一点草莓酱: “对了,那首《死神与少女》……你不觉得凶手选曲很有品味吗?” 门关上了。 纪凛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掌心是被指甲掐出的月牙痕。 ——徐临越怎么会知道现场播放的是舒伯特的《死神与少女》? 警方从未对外公布这个细节。 深夜的法医中心,纪凛再次翻开尸检报告。 紫外线灯下,乐谱边缘浮现出几个微弱的荧光点——不是血迹,而是某种化学试剂的残留。 他拿起电话:“技术科,重新检测琴键碎屑,我要知道……”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钢琴声。 《死神与少女》的旋律。 纪凛猛地转头。监控屏幕上,空无一人的证物室里,那架作为证物的老式留声机,正在自动旋转。 而玻璃门外—— 一道影子缓缓走过。 谢谢大家支持[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不谐和音 第2章 解剖刀与糖霜 解剖室的冷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纪凛戴着橡胶手套,指尖捏着一块从死者口腔取出的琴键碎片,紫外线灯扫过,碎屑边缘泛出微弱的荧光。 “丙烯酸树脂残留,”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滤出来的,“和指甲缝里的成分一致。” “不,不是树脂。” 徐临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解剖台另一侧,白大褂敞着,领口还沾着早上那杯咖啡的污渍。他忽然伸手,指尖几乎擦过纪凛的手背,指向琴键断裂处:“看这里的胶痕——这是钢琴键专用修复胶,只有专业调琴师才会用。” 纪凛猛地抽回手,解剖刀“当啷”一声落在不锈钢托盘上。他冷冷抬眼:“省厅专家现在连物证鉴定也要插手?” 徐临越唇角一勾,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杏仁糖丢进嘴里:“只是提供思路,纪主任。” 糖纸的簌簌声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刺耳。 监控室里,屏幕上的画面一帧帧倒退。 “停。”纪凛忽然开口。 画面定格在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身上,他正弯腰调整舞台灯光,右手腕上的表盘反光刺眼。纪凛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块表上——精钢表带,罗马数字刻度,和父亲殉职时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人进出两次,”技术员敲着键盘,“但登记名单上没有他。” 徐临越忽然凑近屏幕,呼吸几乎喷在纪凛耳畔:“看他的左手。” 放大后的画面里,男人的小指缺了一截。 纪凛的瞳孔骤然收缩——二十年前火灾案的卷宗里,证人证词中反复提到一个“断指人”。 午休时间,法医办公室空无一人。 徐临越倚在纪凛的办公桌边,慢条斯理地用他的解剖刀切一块黑森林蛋糕。奶油沾在银亮的刀刃上,像一道新鲜的伤口。 “你干什么?”纪凛推门而入,声音陡然拔高。 “借刀一用。”徐临越抬眼一笑,故意将刀尖上的奶油舔掉,“挺顺手的。” 纪凛一把夺过刀,金属碰撞声里,他忽然嗅到一丝甜腻的杏仁味。 ——和死者胃内容物检测报告上的气味描述完全一致。 “你吃这个牌子多久了?”纪凛盯着桌上糖纸。 徐临越捻起糖纸的手微微一顿:“怎么?纪主任连我的零食都要管?” 窗外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储物柜的玻璃被人砸碎了。 纪凛蹲下身,从碎渣中捡起一个透明证物袋——本该存放在里面的琴键碎片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张字条: 第一个音符已经响起 徐临越站在阴影里,忽然轻笑一声:“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匿名短信映入眼帘: 你确定要帮他们掩盖真相吗,徐医生? 大家多多评论噢,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进行修改[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解剖刀与糖霜 第3章 记忆的休止符 雨水顺着音乐学院的哥特式拱窗滑落,将彩绘玻璃上的圣母像晕染成模糊的泪痕。徐临越站在琴房走廊尽头,指尖轻轻敲击着墙面,节奏与远处传来的《月光奏鸣曲》微妙重合。 纪凛翻动着杜言的案件资料,冷声道:“他的学生说,杜言死前一周情绪异常,但拒绝透露原因。” “恐惧会让人沉默。”徐临越忽然转向一扇虚掩的门,德语如流水般倾泻而出:“Guten Tag, Professor Schumann.”(日安,舒曼教授。) 门内白发老者猛地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骤缩。 纪凛眯起眼——徐临越的德语发音过于精准,甚至带着柏林贵族式的腔调。而老教授的反应更值得玩味:他迅速合上面前的乐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Er hat nie über die Beschwerde gesprochen.”(他从未提起过那封举报信。)老教授嘶哑道,却在瞥见纪凛的警徽时戛然而止。 徐临越笑着转回中文:“举报信?什么举报信?” 一滴汗滑过老教授的太阳穴。 档案室尘埃在斜阳中飞舞。纪凛戴上手套,抽出标有“教职工投诉记录”的牛皮纸袋——内页被整齐地撕去三张,残存纸缘如锯齿般狰狞。 “2019年12月25日。”徐临越忽然念出夹缝里的钢印日期,“圣诞节?真讽刺。” 纪凛的指尖顿在某一页:《关于声乐系教授郑毅不当行为举报》,署名正是杜言。但关键证词页不翼而飞,只剩最后一行批注:“经核查举报不实,予以驳回”——落款是林明羽副局长二十年前的签名。 夜色吞没了校园。徐临越靠在警车前,忽然递来一块杏仁糖:“尝尝?这家糖霜比例很特别。” 纪凛没接:“你下午是故意的。那个德语教授认识你。” 糖纸在徐临越指间沙沙作响:“他认识的是我母亲——星洲音乐学院建校以来最年轻的钢琴系主任,死于1999年12月24日。”他忽然轻笑,“巧不巧?就在福利院火灾前夜。” 车灯掠过他带笑的眼角,那里毫无温度。 凌晨三点,法医中心只剩纪凛的办公室亮着灯。监控屏幕蓝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徐临越的公安内网搜索记录在屏幕上滚动: 1999.12.24 星洲福利院火灾伤亡名单 徐雅琴(钢琴家)非正常死亡调查报告 纪川(法医)渎职案封存档案申请 鼠标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徐临越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带着薄荷烟的气息:“纪主任,偷看别人**可不礼貌。” 纪凛反手扣住他手腕,触到一道凹凸不平的疤痕。两人同时僵住——那疤痕的锯齿状边缘,竟与纪凛左手烧伤的痕迹如出一辙。 “你究竟……” 警报声骤然撕裂寂静。值班警察的吼声从对讲机传来:“教堂发现第二具尸体!死者是福利院火灾幸存者!” 证物袋里的焦黑乐谱残片在紫外线灯下浮现荧光数字:“7”。 纪凛猛地看向徐临越:“这是死亡倒计时?” 却见对方脸色惨白地盯着乐谱角落——那里有个铅笔勾勒的模糊音符,旁边写着几个几乎褪色的小字: “给小越的安眠曲” 窗外惊雷炸响,二十年前的童声合唱仿佛穿透雨幕而来。徐临越后退半步撞上解剖台,金属器械叮当坠地。 而在他们头顶的监控盲区,一只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正将杜言举报信的缺失页缓缓塞进焚化炉。 谢谢大家[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记忆的休止符 第4章 幽灵协奏曲 雨夜,圣玛利亚教堂的彩窗被闪电映得惨白。纪凛蹲在祭坛前,黑色风衣下摆浸透了血水。第二名死者——福利院火灾幸存者陈雯——跪伏在十字架下,双手交叠成祈祷状,指缝间夹着一张烧焦的乐谱残页。 “死亡时间约在凌晨三点,”纪凛戴着手套拨开死者耳后的碎发,“针孔注射痕迹,和首案一致。”他忽然顿住——针孔周围的皮肤上,有一道新月形疤痕。 徐临越站在阴影里,雪松香水混着雨水的气息。他盯着死者手中的乐谱,瞳孔骤缩。那是舒伯特《未完成交响曲》的片段,焦黑边缘却能与首案的染血乐谱严丝合缝地拼接。 “凶手在收集乐章。”他声音沙哑,像是从梦境里挤出来的。 证物室紫外线灯下,乐谱残片浮现出荧光数字“7”,像一串幽灵密码。纪凛的解剖刀尖悬在乐谱上方:“这不是普通的墨水,是含有硫胺素的荧光剂——二十年前福利院医疗室的库存药品。” 徐临越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灯光下,两人掌根处的疤痕同时暴露——纪凛的是条状烧伤,徐临越的却是规整的圆形针孔。 “1999年12月24日,”纪凛抽回手,“火灾当晚,你在哪里?” 窗外雷声炸响,徐临越的呼吸乱了节奏。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同样的新月疤:“十二个孩子,每人一个编号疤痕。我是第七个。” 凌晨的警局档案室,纪凛翻出尘封的福利院名册。泛黄的照片上,穿白裙的女人牵着戴音符项链的小男孩。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徐临越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从证物室偷出的乐谱。 “你父亲当年调查的不是火灾,”他举起乐谱对着灯光,隐形墨水逐渐显现乐谱背面的儿童身高记录表,“是人体实验。” 话音未落,档案柜后方窜出火苗。浓烟中徐临越拽着纪凛撞开后窗,却看见纵火者消失在雨幕里的背影——那人手腕上,戴着与纪凛父亲同款的欧米茄海马表。 医院走廊,纪凛将拼合的两张乐谱贴在灯箱上。缺失的第三页轮廓逐渐清晰——是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开头。徐临越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指:“下一个受害者会出现在歌剧院。” 护士突然推门而入:“徐先生,有人送了这个给您。” 天鹅绒盒子里,躺着一枚染血的音符形状耳钉。纪凛猛地站起——照片里白裙女人戴的正是这对耳钉。 窗外,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按下手机发送键。屏幕显示:“第三乐章:女高音独唱,准备好了吗?7号。” 感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幽灵协奏曲 第5章 杏仁糖陷阱 徐临越从解剖室出来时,嘴里还含着一颗薄荷糖。走廊尽头,纪凛正低头翻看尸检报告,冷白的灯光打在他侧脸上,像覆了一层霜。 “纪主任——”徐临越拖长音调,晃了晃手里精致的蓝丝绒盒子,“我养父送的杏仁糖,据说比法医室的甲醛还提神,要不要尝尝?” 纪凛头也没抬:“毒理报告显示,第一名死者胃里有未消化的杏仁糖。” 徐临越的笑容僵了一瞬。他低头拆开盒子,十二颗琥珀色糖果整齐排列,每一颗都印着烫金的音符花纹。甜腻的杏仁香气弥漫开来,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 “真巧,”他轻声道,“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纪凛终于抬眼,目光落在糖盒角落的烫金徽标上——一只衔着橄榄枝的夜莺,和火灾前星洲福利院的院徽一模一样。 三小时后,刑侦队会议室。 “糖纸检测结果。”纪凛将报告推给徐临越,指尖在“□□阳性”一行敲了敲,“和你父亲有关?” “养父。”徐临越纠正道,突然抓起糖盒当众扔进垃圾桶,“看来他老人家终于想毒死我这个不孝子了。”金属桶发出咣当巨响,几个同事诧异地看过来。 散会后,纪凛故意落在最后。监控死角处,他看见徐临越蹲在垃圾桶前,戴着橡胶手套将糖盒捡回,小心地塞进西装内袋。 “取证?”纪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徐临越猛地转身,后腰撞上桌角。他扯出个笑:“毕竟是我亲爱的养父的爱心投毒证据——” 解剖刀冷光一闪,纪凛的刀尖挑开他西装口袋,沾着咖啡渍的糖纸飘落。 “你每天凌晨三点二十五分准时去便利店买同款杏仁糖。”纪凛逼近一步,“为什么非要捡回这盒有毒的?” 深夜法医室,紫外线灯下糖纸浮现出荧光字迹:第七乐章准备就绪。 “二十年前的隐形墨水配方。”纪凛皱眉,“你养父的书房有——”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徐徽拄着乌木手杖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右眼在灯光下泛起诡异的灰蓝色。 “临越,你忘了今天的心理治疗。”他微笑着拿起实验台上的糖盒,“还是这么贪嘴。” 徐临越手指微颤,纪凛突然截过话头:“徐先生,这糖纸材质很特别。” “定制的。”徐徽的眼镜反射冷光,“就像当年福利院的体检报告用纸,对吧,纪法医?” 空气骤然凝固。纪凛的解剖刀当啷掉地——他从未对外提过正在调查福利院的档案。 凌晨两点,徐临越公寓。 纪凛将拍下的荧光字迹投影在墙上:“第七乐章指什么?” “《安魂曲》的第七章节——‘震怒之日’。”徐临越突然扯开领带,“你知道夜莺徽标的意义吗?传说它能为将死之人歌唱。” 他翻开一本烧焦的相册,照片里穿白裙的女人正在给孩子们发糖。她的耳垂上,戴着与今天糖盒上一模一样的音符耳钉。 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两人冲进书房时,火焰正从垃圾桶里窜起——有人烧毁了徐临越珍藏的所有童年照片。 焦糊味中,纪凛踩住一张未燃尽的纸片,上面是稚嫩的笔迹:7号实验体记忆清除进度97%。 徐临越的手机突然亮起,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今天的糖盒静静躺在证物室,旁边是纪凛父亲的遗物怀表。 越越:不理人[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杏仁糖陷阱 第6章 倒影中的火焰 福利院旧址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刺耳的呻吟,锁链早已被剪断。纪凛抬高手电筒,光束穿过蛛网,照亮门牌上斑驳的“星洲儿童福利院”字样。 “二十三年没人来过,”他踩碎地上发黄的药瓶,“除了凶手。” 徐临越站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下的疤痕。风卷着焦糊味钻进衣领,他突然按住纪凛的手腕:“别开灯。” 黑暗中,二楼窗口闪过一瞬反光——有人刚拉上了窗帘。 焚烧过的活动室墙壁上,儿童手印如幽灵般层层叠叠。纪凛的匕首撬开松动的墙砖,一卷用蜡纸包裹的乐谱滑落。泛黄的纸页上画着歪扭的音符,背面用铅笔写着十二行数字: 01-林小满(已故) 02-陈雯(已故) …… 07-(空白) …… “火灾死亡名单,”纪凛的指尖停在缺失的7号,“唯独你的编号被抹去了。” 徐临越突然夺过乐谱。德文童谣《睡吧,小宝贝》的旋律从他唇间溢出,调子却诡异地变调成他们发现的死亡乐谱。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发颤,“我母亲死前常唱这首歌。” 地下室的铁门被踹开的瞬间,焦黑的钢琴赫然入目。徐临越的呼吸骤然急促——琴键上凝固的蜡痕,正是梦里反复出现的场景。 “他们让我们在这里演奏。”他踉跄后退,撞翻标本架。玻璃罐碎裂,福尔马林浸泡的儿童牙齿滚落脚边,每个都刻着编号。 纪凛突然拽过他蹲下。头顶传来脚步声,手电光束扫过他们藏身的柜子。昏暗中,徐临越的瞳孔急剧收缩——柜门内侧用血画着音符,下面压着张烧剩的合影:白裙女人牵着戴音符项链的男孩,女人腕上的欧米茄手表,和纪凛父亲的一模一样。 “那是……我母亲?”徐临越的指甲陷入纪凛手臂,“可你父亲为什么会有她的表?” 他们追着人影冲出后门时,暴雨倾盆而下。泥地里新鲜的脚印突然消失,仿佛闯入者凭空蒸发。 徐临越跪在雨中翻找背包,乐谱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便签纸,打印字体被雨水晕开: “第七乐章:遗忘者终将归位” 纪凛突然扳过他的肩膀。借着闪电的光,福利院外墙浮现出荧光涂料的痕迹——十二个简笔画孩子手拉手,第七个的胸口被画上鲜红的叉,旁边是德文写的“叛徒”。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徐临越摸向口袋,发现不知何时被人塞入一枚钢琴键碎片,上面刻着“7”。 谢谢大家[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倒影中的火焰 第7章 沉默的八音盒 游乐园的晨雾还未散尽,旋转木马仍在缓缓转动,齿轮发出生涩的咔嗒声。第三名死者——音乐治疗师周芮——安静地坐在一匹白马上,双手交叠在胸前,怀里抱着一个漆面斑驳的八音盒。 纪凛跨过警戒线时,徐临越已经站在木马旁,脸色苍白。他盯着周芮耳后那个熟悉的针孔疤痕,声音低哑:“又是新月形。” 法医助理小林拉开裹尸袋,纪凛戴上手套,指尖刚触到八音盒,发条突然咔地一响—— 《摇篮曲》的旋律幽幽响起,但音调扭曲,像被刻意调慢,每一个音符都拖出诡异的尾音。 徐临越猛地后退一步,指节抵住太阳穴:“这曲子…我梦里出现过。” 解剖室里,纪凛划开周芮的静脉,血液在试管中分层。他抬头看向单向玻璃后的徐临越——对方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锁骨下的疤痕,那是“7号”的标记。 “死者血液里有□□代谢物。”纪凛将报告推给徐临越,“和你处方药成分一致。” 徐临越的呼吸一滞。他的药瓶应该锁在公寓抽屉里,除了每周上门的心理医生,没人能接触到。 八音盒被拆开的瞬间,金属夹层里滑出一支用过的注射器。纪凛镊起针头,紫外线灯下显出荧光编号:07。 证物室电脑屏幕泛着冷光,徐临越的处方记录显示最近一次取药是三天前。但监控录像里,药房窗口闪过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那人递出的医保卡上,赫然是周芮的照片。 “有人伪造了我的处方。”徐临越攥紧拳头,“凶手在把我往案子里钉。” 纪凛突然关上电脑,抽走他手中的检测报告原件。在徐临越错愕的目光中,他撕碎文件扔进消毒柜,换上一份删去药物比对结果的副本。 “现在你是清白的。”纪凛声音冷静,但解剖刀尖在证物袋上划出细痕。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副局长的嗓音穿透门板:“徐顾问,请立即到审讯室接受问话。” 深夜的公寓里,徐临越将八音盒残骸拼在茶几上。镀金底座内侧刻着一行德文: “献给最完美的作品——C.X.” ——徐徽名字的缩写。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一张泛黄的照片:年幼的徐临越坐在钢琴前,身后穿白裙的女人正将针管刺进他脖颈。照片边缘,半只戴欧米茄手表的手搭在钢琴盖上。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阳台上的人影——戴着音符项链的清洁工周媛,正用橡胶手套擦拭八音盒上残留的血迹。 感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沉默的八音盒 第8章 提线木偶 雨水像银针般刺入城市,徐临越的公寓里,唯一的光源是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案件照片。他盯着那张泛黄的新闻剪报——《警督纪明远疑似渎职自杀,福利院火灾案永久封存》——红笔圈出的标题旁,是他潦草写下的三个字:不是自杀。 门铃在雷声中突兀响起。 徐临越迅速合上笔记本,却在开门时踉跄了一下——高烧让他的视线模糊成一片水雾。纪凛站在门外,黑色风衣滴着水,手里提着印有警局药房标志的塑料袋。 “你三天没露面。”纪凛的声音比雨水还冷,“专案组在找你。” 电脑屏幕突然自动亮起,一封匿名邮件弹出:“第七乐章即将开始,你准备好了吗,提线木偶?” 热水壶在厨房发出尖锐鸣叫。纪凛的目光扫过客厅——照片、文件、红色线索绳,整个案子被复刻在这面墙上。而正中央,是纪凛父亲殉职现场的放大照片,法医报告被钉在旁边,上面有徐临越的批注:“枪口角度偏差15°,非自杀姿势。” “你调查我父亲?”纪凛指节发白。 徐临越吞下退烧药,哑着嗓子笑了:“不如问问你父亲为什么在火灾当晚,给十二个孩子注射镇静剂?”他点开手机,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开始播放:穿警服的男人在福利院走廊,手持注射器。 纪凛夺过手机,却在画面角落看到更可怕的东西——一个戴音符项链的女人,正牵着年幼的徐临越。 暴雨拍打着窗户。纪凛翻开徐临越的笔记,里面记录着三名死者的共同点:他们都曾是“星洲音乐疗法计划”的参与者,而资助人名单首位赫然写着徐徽。 “你养父知道你在查这个?”纪凛问。 徐临越的瞳孔微微收缩。突然,他的手机亮起,来电显示“父亲”,头像是一张烧焦的儿童合唱团照片。他按下免提—— “临越,”徐徽的声音带着钢琴般的优雅,“听说你发烧了?我让周医生送些药来。” 背景音里,隐约有八音盒的旋律,正是第三名死者身边的曲子。 纪凛猛地站起,他的警察频道对讲机突然传来刺耳杂音,接着是技术员小林断断续续的喊叫:“纪队…林副局长下令…封存所有福利院档案…” 徐临越拉开窗帘。马路对面,一个穿雨衣的人影站在路灯下,手里举着白色卡片。闪电划过,卡片上的红字清晰可见:“第七个音符属于指挥家。” 纪凛的手枪已经上膛:“那是谁?” “周医生,”徐临越轻声说,“我的‘专属心理医师’,从十二岁起。”他解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编号疤痕——旁边还有一排细小的针孔,组成高音谱号形状。 电脑突然蓝屏,所有文档自动删除。最后消失的是一张扫描件:1999年星洲福利院值班表,12月24日晚的签名处,写着“林明羽”。 雨衣人举起手臂,袖口露出一块欧米茄海马表。 [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提线木偶 第9章 爆炸的赋格 凌晨两点十七分,废弃仁和医院的轮廓在暴雨中扭曲如鬼影。 纪凛的枪口压低,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滴落。三十秒前,那个戴欧米茄手表的雨衣人闪进了侧门。现在整栋建筑寂静如墓,只有顶楼某扇窗透出转瞬即逝的蓝光——像是手机的冷屏。 “分头找。”徐临越的声音在耳机里带着细微电流声,“我去东侧楼梯。” 纪凛刚想反对,耳机突然爆出尖锐杂音。下一秒,东侧走廊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他冲进黑暗的瞬间,闻到了苦杏仁的味道。 是炸药引信。 爆炸的气浪将纪凛掀翻在走廊拐角。灼热金属碎片擦过脸颊时,他看见徐临越扑向自己,黑色风衣在火光中展开如垂死鸟类的翅膀。 混凝土碎块砸下来的刹那,徐临越将他猛地推开。 “走——!” 坍塌的巨响吞没了尾音。纪凛踉跄爬起,看到徐临越半截身体被压在钢架下,鲜血从额角漫过睫毛。昏迷前,他的手指痉挛着抓住纪凛的战术腰带,嘴唇蠕动出一个德语单词: “Vater…”(父亲) 远处传来靴子踏过碎玻璃的声响。纪凛握枪转身,却只捕捉到雨衣人消失在安全通道的背影——那人抬起手腕按动什么,表盘在暗处泛出幽绿的“1999”编号。 浓烟弥漫的废墟里,纪凛用钢筋撬开钢架。徐临越的体温高得惊人,后颈处有个新鲜的针孔,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 急救时,一块反光的金属从徐临越口袋滑出——是纪凛父亲配枪的弹匣,本该随着遗体火化的警用制式。 弹匣底部刻着德文:“Ende beginnt mit Lüge.”(结局始于谎言) 第七发子弹的凹槽空着。 纪凛的手突然僵住。法医的本能让他翻转弹匣,在内壁发现一道陈年血痕——二十年前福利院火灾案,父亲射出的第一颗子弹,弹道报告里写着“从受害者颅骨取出”。 但眼前的弹匣证明,那颗子弹根本没击发过。 急救室心电图发出单调蜂鸣。护士离开后,纪凛用棉签蘸取徐临越耳后的分泌物。检测仪显示苯二氮卓类代谢物浓度超标三倍——和三名死者体内的镇静剂同源。 窗外闪电劈过,照亮病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红灯突然亮起,镜头缓缓转向病床。 纪凛拔枪的瞬间,徐临越的心电监护仪爆出刺耳警报。屏幕上的脑电波疯狂震荡,仿佛某种被强行唤醒的记忆。 床头柜上的手机自动亮起,匿名短信伴随着八音盒旋律跳出: “你找到那颗子弹了吗,纪医生?” 附件的监控截图里,穿警服的男人正将注射器递给戴音符项链的女人。 照片角落的日历显示:1999年12月24日。 谢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爆炸的赋格 第10章 黑天鹅的谎言 心电监护仪的电子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切割着病房的寂静。 徐临越睁开眼时,视网膜上还残留着爆炸的残影——火光、飞溅的玻璃、纪凛在烟雾中向他扑来的身影。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锁骨,那里本该有一道编号疤痕,却被纱布覆盖。 “你昏迷了十七个小时。” 纪凛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份血液检测报告,白炽灯在他眼下投出两道青黑的阴影。 徐临越试图坐起来,输液管却猛地扯痛他的手背。他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铐在床栏上,金属在皮肤上硌出红痕。 “这是嫌疑人待遇?”他笑了一下,声音沙哑。 纪凛没回答,只是将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监控画面里,徐徽穿着燕尾服,正在慈善音乐会的舞台上鞠躬,时间显示正是爆炸发生的21:07。 “你说看见他在现场。”纪凛的指甲在平板上敲了敲,“但你的养父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徐临越盯着屏幕——徐徽的金丝眼镜反着光,右手小指上的翡翠戒指随着鼓掌动作闪烁。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徐徽用他第一次侧写破案的奖金买的。 “戒指不对。”他突然说。 纪凛的瞳孔微微收缩。 “徐徽戴了二十年的铂金婚戒,从不会摘。”徐临越挣动手铐,输液架晃出刺耳的声响,“音乐会那个人是替身!”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技术科的小林举着证物袋冲进来:“纪队!音乐会节目单检测出硫胺素反应!” 紫外线灯下,烫金的《死神与少女》标题旁浮现出荧光数字:12-24-7。 ——福利院火灾日期,和第七个受害者。 纪凛猛地站起来,却听见徐临越倒抽冷气。输液管里,透明的药液突然变成淡红色。 “别动!”徐临越用没被铐住的手扯掉针头,血珠溅在纪凛的白衬衫上,“他们在盐水里掺了丙泊酚……这剂量会让我重新昏迷……” 小林惊恐地后退:“我、我去叫医生!” 门关上的瞬间,徐临越拽住纪凛的领带迫使他低头:“听着,音乐会演奏者周媛就是戴音符项链的女人。查她1999年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纪凛的枪已经抵住他的腹部,隔着被单,冰冷而沉默。 “你血液里有和死者相同的药物成分。”纪凛的声音很轻,“□□代谢物,半衰期刚好二十年。” 太平间的冷气渗进骨髓。 纪凛掀开第三名死者的裹尸布,将紫外线灯对准其耳后的针孔疤痕。微弱的荧光勾勒出一个清晰的数字:5。 “不是编号……”他喃喃自语,“是实验组别。” 身后传来脚步声。徐临越倚在门框上,手腕还带着手铐的淤青——纪凛终究没把他交给警局。 “五号实验组,音乐记忆操控。”徐临越递过一份泛黄的档案,“周媛是项目负责人,用特定旋律触发被植入的记忆。” 纪凛翻开档案,一张照片滑落:年轻的周媛穿着白裙,正在给一排孩子注射。最右侧的男孩低头看不清脸,但后颈上有块胎记——和小林法医的一模一样。 监控室的屏幕突然全部熄灭。两秒后,爆炸现场的影像自动播放,但这次镜头拉远——徐徽的身影清晰出现在废墟边缘,正将一个金属箱交给戴欧米茄手表的人。 “原始监控被剪辑过。”徐临越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看时间戳,是小林今天凌晨登录时覆盖的。” 纪凛的无线电突然炸响:“全体注意!第四名受害者出现在法院台阶,死者是——” 杂音中,徐临越夺过对讲机,里面传来变调的《摇篮曲》。 法院的罗马柱下,前福利院护工张素珍的瞳孔已经扩散。她僵硬的手指抠着台阶缝隙,身下蔓延的血迹组成一个歪斜的音符。 纪凛蹲下身,从她紧握的拳头里取出—— 他父亲的警官证。 皮质封面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内页夹着一张儿童指纹卡。徐临越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的目光落在卡片角落的钢印上:星洲福利院·特殊人才培育计划。 “这不是我的指纹。”他嘶声道。 远处传来警笛声。纪凛迅速将警官证藏进内袋,却摸到一张陌生的便签纸,上面是徐徽优雅的字迹: 临越,你确定要相信给你戴手铐的人吗?——父亲 夜风卷起便签,露出背面的监控截图——昨晚的病房里,纪凛正将徐临越的血样注入另一个试管 感谢[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黑天鹅的谎言 第12章 替身交响曲 纪凛将弹道检测报告摔在桌上,纸张划破寂静,像一记耳光。 “子弹是从我父亲的配枪里射出的。”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但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 徐临越站在窗边,逆光勾勒出他紧绷的轮廓。他盯着那份报告,目光落在角落的指纹比对结果上——“枪柄提取指纹:林明羽”。 “你父亲开枪了,但握枪的是林副局长。”徐临越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纪凛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怎么知道?”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徐临越骤然苍白的脸。他的瞳孔收缩,仿佛被某种记忆击中—— 穿警服的男人将枪塞给戴音符项链的女人,火光中,枪口对准了熟睡的孩子们。 “我想起来了。”徐临越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针孔疤痕,“火灾那晚……有个警察把枪给了她。” “她是谁?”纪凛逼近一步。 徐临越的视线开始涣散,像是陷入某种药物残留的幻觉:“白裙子……音乐老师……她戴着那条项链……” 纪凛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触到异常飙升的脉搏。他扯开徐临越的衬衫领口——锁骨下的编号疤痕旁,新的针孔排列成高音谱号,还泛着青紫。 “你又被下药了。”纪凛的声音压着怒意,“什么时候?” 徐临越恍惚地笑了:“每次见完周医生。” 电脑屏幕突然亮起,自动播放一段录音—— “7号实验体记忆清洗完成,准备第二阶段。” ——是徐徽的声音。 深夜的证据室,纪凛调出福利院火灾案的全部物证。徐临越站在一旁,指尖划过密封袋里的警官证——那是今天第四名死者手里攥着的,属于纪凛父亲的证件。 “指纹档案显示你不是7号。”纪凛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徐临越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一个被调包的实验品?一场失败的记忆移植?”他的手指突然攥紧警官证,“或者……你父亲真正想保护的人?” 纪凛的呼吸一滞。 就在这时,徐临越突然将他推到档案柜上,手掌垫在他脑后避免撞击。两人的呼吸交错,纪凛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雪松与药物苦涩混合的气息。 “别动。”徐临越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门外有人。” 下一秒,他吻住了纪凛。 纪凛的背脊僵直,但徐临越的舌尖抵过来一个微凉的金属物体——窃听器。 他瞬间会意,手掌扣住徐临越的后颈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悄然将窃听器塞进证物箱夹层。 门外传来皮鞋敲击地板的声响,接着是林副局长慢条斯理的笑声:“年轻人,真是热情啊。” 徐临越喘息着退开,唇上还带着湿润的水光。林明羽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袋,封口处露出半张泛黄的名单——“星洲音乐疗法计划受试儿童”,首行被红笔狠狠划掉的名字依稀可辨: “徐临越(7号)” 而真正刺入纪凛眼底的,是林副局长腕间的手表——欧米茄海马,表盘边缘刻着“1999”。 一定要这样给吗[坏笑] 越越:是的!(认真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替身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