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情缘》 第1章 初遇 张鹤萤处理完母亲的后事,伤心欲绝回到北京。 她命里好强,不允许自己产生懦弱畏惧的姿态来面对人生。所以她依旧明艳,踩着高跟鞋,波浪卷随着脚步微微颤抖,余波飘在远处一辆幻影旁边,车里的男人难得侧头去看。 收到老师白成器的短信,要她去办公室谈话。 “进!”。 老头儿一手显微镜朝着太阳晃了晃,一手抓着一只人面鱼纹盆:“快来看!”。 旁边还坐着一位身形高挑,鼻梁高挺,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沉默而勾人。她猜测这男人可能是白成器的忘年交之类的人物,毕竟白成器是一个非常容易忽略年龄的老顽童。 她假装没看到这个衣着矜贵的男人,对视了一秒又迅速移开:“白老师,您有什么吩咐?”。 白成器随手就扔给她:“观察有什么不一样!”。 她并无二话,在阳台透过光影仔细观摩:“河沙分布在每一处都太过均匀,6000多年前的仰韶文化并不能做到如此的完美。”。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师生二人,光芒从他的眉骨掠过,惹的一双柳叶眼微皱,好似很嫌弃有光芒钻进自己眼睛。 她道:“东长安街16号那件虽然外表粗糙,但正是因为不完美,才恰恰反应了当时黄河流域氏族公社的真实现状。”。 白成器:“这个破盆就是拿来骗傻子的,程式化的东西仔细看就是现代工业品。”。 张鹤萤:“那您还专门骗我来?”。 白成器没接,指了指一旁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男人:“是他拿来逗我玩的!他是我的孽徒,万权,黄金万两的万,权势滔天的权。”。 万权随手翻了翻白老头的著作:“请您掌眼。”。 白成器拍了拍桌子:“传出去坏我名声,以后谁还找我鉴定!”。 张鹤萤拿着鱼纹盆不知道该放在何处:“那这个怎么办?”。 万权:“摔了!”。 她惊讶:“就在这儿销毁不太好吧?”。 白成器道:“要是碎在这儿,别人只会认为是真品,传出去就成了我老头子以假换真。”。 张鹤萤就将鱼纹盆递给万权。 万权却没接手,平静道:“别为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成器:“你不知道拿这个破盆来干什么?北京谁不知道那幻影是你的车,你带上这破盆进来,传出去叫我怎么解释?”。 万权:“您不用解释,我自己会解释。”。 张鹤萤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并不是让老头鉴定这个破盆真假,他早知道这盆就是现代工艺品?张鹤萤不想参与两人的事情,正想溜走。 听到万权道:“您还能怎么?”。 白成器开始耍赖:“这世道变了,欺负我一个快七十的人!当年怎么瞎了眼收了这个孽徒啊!”。 万权知道老头的脾气:“您眼睛不瞎,还有其他东西等着您掌眼。”。 张鹤萤要扶起白成器:“您先起来。”。 “我不起!快叫我徒子徒孙过来!这有个仗势欺人的孽徒!你们一定要给为师报仇啊!”。 万权没见过这么会演的:“您当年不该干这行,去学吹拉弹唱更适合。”。 白老头扶着桌子站起身:“你知道什么!当年唱戏听曲儿是四旧,搞不好就被革命小将批斗!”。 万权:“说到这儿,我最近刚好得了一件东西。”。 老头也跟着好奇:“什么。”。 万权主动从张鹤萤手中拿走破盆,两人指尖触碰带给他微妙的心动,张鹤萤也突然小腹发痒。 他饶有兴味的语气在她耳畔:“彩绘乐舞陶女俑。”。 白老头:“那又如何,又不是没见过!”。 万权的话勾着张鹤萤心里发痒:“是成套的,而且还跟其他已经出土的和登记在册的不一样。”。 张鹤萤比老头还急,她忽略了自己第一次见这个那人,焦急道:“怎么不一样?”。 “一组成套,还有一个玉佩。”。 张鹤萤拉着椅子坐在他旁边:“看看照片!”。 “没拍。”。 张鹤萤心想这男人一定是另有它意:“为什么?”。 “好东西得当面观察。”。 白老按耐不住:“我要看!快走,现在就去你那个非法博物馆!”。 万权:“非法?”。 “合法合法!我年纪大说漏嘴了!”老头转头,对她解释:“他有好多私人藏品,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见多了对你有好处。”。 万权故意道:“不过我暂时有事,还是算了,过几天。”。 “好!让我看看到底什么稀罕物!免了你鉴定费!”。 张鹤萤算是明了,万权就是故意来这一趟拿着破盆当幌子,目的就是让老头亲自去一趟。 万权:“那就谢过师傅。”。 “什么师傅,我没你这损到家的孽徒,快走快走!我还要给学生改论文,没空招待你!”。 他站起身来,她也准备回宿舍补觉。他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是头一次离女人这么近。 他进电梯之后就站在她旁边,她感受到一种不可忽视的吸引力,勾着她不得不告诉自己好看男人多的是,他算得了什么? 电梯下行,她也拖着疲惫的身躯要回到宿舍,两人一同出了电梯,走在大厅正要下楼梯。高跟鞋也突然间歪扭,她无处借力,眼看着摔下台阶! [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初遇 第2章 怀抱 万权结结实实揽过她腰身:“看路。”。 两人都是第一次跟异性亲密接触,她耳廓瞬间烧红。高跟鞋的一只早就滚下去了,孤零零躺在下面,举目无亲,和她一样。 理性让她一下子坐在台阶上,推开了万权:“谢谢!”。 万权不说话,只去捡那躺在草坪里的一只鞋。她看他身影高大极了,朝她走来,一时恍惚,身子倾斜。她太累,就像一个非要往脚上套高跟鞋的病人,原本就走不稳,还强求自己要走的漂亮。 万权又一次没有思考,本能的抱着她,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高跟鞋抱着她,走下阶梯。 “我可以走。”。 万权照做,将她放在地上。 夏日的北京炎热而干燥,地面暖暖地,烧着她白皙诱人的双脚:“谢谢,我可以走。”。 她就那么虚浮着双腿,缓缓地挪动,余光看到万权仍旧在身后不远处,缓缓跟着自己。她心想也许他是个烂好人,也许是向来走路就慢,不是特意跟着自己。 她走到一棵花树下又礼貌道:“我先走了,再见。”。 空气里似乎残留她周身的清甜,万权从刚刚的情形判断这女人一定是太累了,而且气血不足。她坐在餐厅,盯着面前四菜一汤,对自己下了狠心道今天一定吃完,否则就不算英雌好女!高跟鞋被她轻轻踩在脚下,擦破皮的脚腕微微发红。 返回的路上听到几个学生在八卦:“刚刚那个幻影就是之前在路上被拍到那个。”。 “拍到哪个?” “是好几年前的,我搜了一下是□□!但好像也不是□□,就像什么高干文男主?”。 她心想□□开幻影也太容易被抓到了,哪个□□大佬这么没脑子,高干文又是什么文,高频干架的文?不懂。 回到宿舍又睡着了,梦里是她母亲张清留给她的遗言,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她的生父原来是张家上一代的少爷,她竟25年来才知晓这个惊天秘密。张鹤萤鼻孔酸涩,慌忙间抓了几张纸,血迹滴落在衣服。下午她才想起自己还有家教课,手机叮铃作响,是学生发来消息催促她。骑着哈啰单车到别墅区附近,被一辆幻影掠过。 白武今年12岁,由于之前父亲的严格培养已经开始参加各种竞赛和提前复习科目准备以专项计划考入显京大学。 白武道:“您不用说抱歉。”。 万权看到白武拉着她的手腕,眼睛长了刺儿一般,往兄长万辰的办公室去了。 万辰看到是他有些震惊,放下正在擦拭的枪支:“坐!”。 白武正拉着张鹤萤从外面跑过,躲他都来不及,就听万辰厉声道:“白武!进来!”。 张鹤萤无奈跟着进去打招呼:“万师长,抱歉,今天迟到了。”。 万权在看她胸前的血迹,心想这女人怎么了?还有明明见过自己,却在这里装作没看到。 万辰:“没关系,正常上课就行。”两人正要出去万辰又把枪放在桌上:“白武,叫人!”。 很显然是在说万权,这个令白武闻风丧胆的亲叔父:“小叔下午好。”。 万权倒没所谓,他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更有兴趣的是眼前这个女人,沉闷砸在她心上:“注意身体。”。 白武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好的小叔,您也注意身体健康。”说完就带着张鹤萤从电梯上去:“您衣服上怎么有血迹?”。 她:“上火流鼻血。”。 “没了?”。 她还在思考他为什么会是白武的小叔,真是奇怪,胡乱道:“什么没了?”。 “您好像对我小叔……怎么说呢,你们是不是认识?”。 张鹤萤心想算不上:“不认识。”。 白武摊开她之前留的练习题,话题却扯在万权身上:“我小叔有很多藏品,有的市面上见不着,博物馆也没有。”。 那又如何,关她屁事:“那算他有钱。”。 “您是我外公的学生,他是我外公的徒弟,您对他不感兴趣吗?”。 “我为什么要感兴趣?”。 “我小叔财大气粗高大威猛血气方刚,还有很多你们专业平时接触不到的藏品。”。 她看白武似乎对自己的小叔很是崇拜:“那又怎么了?”。 白武不知是在骂还是在夸:“还有他已经充了无限续费单身会员。”。 张鹤萤认真检查白武前几天的练习,不经意道:“那是什么软件?没听过。”。 “我是说他33岁了一直单着洁身自好!”。 她才不信:“男人一边长期单身一边让人觉着自己洁身自好,只能说明一件事儿。”。 白武似乎要发觉自己小叔的秘密了:“什么!”。 此时万权正好跟着万辰路过,两人都听到不轻不重又很笃定的声音:“说明你小叔身体有问题!不能行男女之事!”。 第3章 恶意 另一边万辰正在搞人脸识别解锁,对着他道:“你在看什么?”。 万权悄悄报复白武道:“你儿子可能以后男科方面有问题。”。 万辰看他像是有病:“你怎么知道?!”。 “猜的。”。 两人身影高大,隐入通往武器库的暗门。 书房里,张鹤萤对白武道:“以你之前的状态,到现在这个水平算是有进步了。再加上你军事理论方面的天赋,应该可以进显京大学专项计划。”。 “那我能考上?”白武放下笔:“我小叔之前还说我一心二用。”。 提到他,仿佛又感到后背贴着他身子的灼热:“他说的话又不是一定可信。”。 “但我要是真考不上,他指定笑话我。”。 “那你就好好学。”。 两小时过去,她在检查白武的错题,订正完毕她看向窗外,已经天黑了。 白武也担心她:“您先回去吧,反正该讲的内容也讲完了。”。 她对得起一小时两千的价格:“你继续努力,我下周再来。”。 “您瞧好吧!考不到北大我从家徒步到秦皇岛!”。 她看白武说的夸张也不想反驳:“小心中暑。”。 “就算中暑,一支藿香正气水下去指定又活蹦乱跳!”。 还好白武在单身家庭环境没有成为一个神经病,她心想自己也差不多一样,在不健全的家庭长大,直到现在。 外面站了个人影:“张老师,一起出去吃饭。”。 她正要拒绝就听白武道:“反正您自己回去也不安全,吃完饭正好送您回学校。”。 万辰:“跟您聊聊白武的学习情况,我妻子也在。”。 白武的母亲叫白溪,正是白成器的女儿,或许白成器今晚也会去。只是她不敢注视万权的眼睛,他不会也去吧? 白武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没结婚,我妈不是谁的妻子。”。 万权:“话多就能考进北大?”。 走入电梯万辰又对她道:“您和我弟弟应该会有很多话可以聊。”。 她知道这是在说身边的万权,可是她不想跟他扯什么关系。 看到白武走到前面抓着她手腕,这一幕又莫名其妙刺激万权的眼睛:“白武,尊重师长。”。 白武道:“是,小叔。”。 三个人一前一后走到车边,白武自然不想跟万权在一辆车,可也不想跟万辰一辆车,犹豫之间对司机道:“我和张老师一块,我爸和小叔一块。”。 却被万辰无情阻止:“我的司机是军人,不是你的佣人。”。 白武:“那随便,怎么着都行!”。 万辰:“张老师,我有些话要对白武说,您坐我弟弟那辆。”。 她谁都惹不起,也不想计较这些琐事。万权似乎很有先知先觉,在等着她似的。她没思考就打开车门进了副驾驶,车子发动她才想起应该坐在后面的,跟万权在一排太奇怪了。 万权:“安全带。”。 他声音总是像火焰砸在她心里,她误以为这是自己生理性厌恶他:“知道!”。 万权被莫名其妙凶到,并不计较:“劳烦张老师一会儿多照顾白老师,他年纪大了脾气也大,难免被气到。”。 她只当作这是在随口寒暄:“我是他的学生,自然会关心。”。 去往万辰定的私家菜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张鹤萤生怕堵车,这意味着要跟万权在一个封闭狭隘的空间共处很久。 她:“可以不在车里抽烟吗?”。 他:“我没抽烟。”。 她:“我提前说一声,怕你一会儿抽烟。”。 万权在介绍自己:“我没有烟瘾。”。 她对没有发生的事情保持戒备,万权猜想这是源于内心长期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结果:“我也没有其他功能性障碍。”。 就算他吸毒,别在她旁边就行:“你跟我说这个是想表明什么?”。 万权:“表明我完全可以行男女之事。”。 张鹤萤原本就因母亲离世而憋闷,这下被点燃了怒火:“你这是性骚扰我!再不闭嘴就让你撞死在路上!”。 万权平静道:“你跟白武说我身体有问题,不能行男女之事。”。 她理性思考了一下,这样算起来是她先造谣他:“你,你怎么听到的?”。 “房门大开,我听力很好,身体也没问题。”。 真是服了,张鹤萤在心里向自己捏着拳头,无所谓,死吧!就这样说了:“是白武先说你长期单身还洁身自好,我当时说的猜测是从全体男人的角度出发,不是针对你个人**。”。 万权出其不意道:“我不认为一个人或者一个男人没有和大部分人一样,就是这个人有问题,相反有问题的是别人,这个人本身的人格就注定这样。”。 张鹤萤心想他是说自己人格高尚吗?早上在白成器办公室把老头气的坐地撒泼,怎么不见这种人格:“你说的有道理。”。 “你的衣服前面有血迹,昨天又差点晕倒,应该注意身体。如果不能照顾好自己,就应该先少管闲事。”。 “我管谁的闲事了?”。 “管白武考北京大学青少年计划班这件事。”。 有这么说自己侄子的吗?白武是万辰亲生的孩子吗?她开始怀疑:“我只是拿钱办事,尽力而已。”。 “你承了白老头的人情自然会尽力,但是别为难自己。不是每一种人情都一定要同等的交换才算有交情。”。 她因为白老头的关系才来万家教万辰:“呵呵!我真是谢谢你!”。 “下次记得衣着干净再出门办事。”。 她看了看自己衣服残留的鼻血:“就你金贵,嫌我脏?那早上在学校台阶抱着我干什么?你是不是还得晚上回去用医用酒精给自己消毒?”。 他看她嘴这么毒像吃了蜂蜜似的:“人的着装能避免一些潜在恶意,这个世界有很多人以貌取人。”。 所以这是善意的提醒,她又错误的以恶意猜测他? 第4章 撩拨 “知道了。”。 “白武的父母之间有些问题没有解决,一直搁置,所以一会儿还希望你能调解。”。 到了万家常去的私人餐厅,张鹤萤环视四周,清静又有格调。正要跟着万权一块儿下车,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 白溪身着浅蓝色长裙温婉可人,和张鹤萤这种明艳有冲击力的长相完全相反,白溪看到她跟万权一块儿下车:“萤火虫!你怎么跟他?!”。 虽然声音够小,但是万权也听到了,什么叫跟他?萤火虫又是什么鬼玩意? “白姐姐!哇!真好看!”。 万权看到她直接称赞白溪,心想还挺可爱的,少了刚刚在车里动不动就怼他的戾气。 她带着白溪躲到洗漱间去了,这是她们女人之间的话题:“白姐姐!你看到万辰了吗?”。 “我才不想看到他!”。 “白姐姐,你知道为什么会让你和白老师来这里吧?”。 “知道!他请我们吃饭!为什么刚刚那个人也要来?好奇怪。”。 她跟白溪解释不明白,心想这顿饭就看运气:“因为他也是万家人。”。 “天呐!他难道也要管白道的事情吗!”。 “什么白道□□的?”。 “嘘!我告诉你噢,万权,是□□老大!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他之前开幻影差点冲进大院。”。 她想了想原来上报纸的是他:“放心,我根本不认识他。”。 几个人进了万家长期指定的区域,还有站岗的在一边巡逻,白溪看到这种衣服就害怕,抓着她的臂膀快哭了:“萤火虫,我不要看到小绿人,我害怕。”。 万权注意力全在张鹤萤身上,原来她也会这么开玩笑?还是说她只跟白溪这样,因为白溪对她来讲,善良又安全?让她放下警惕不带刺儿。 走进餐厅,白成器坐在那里逗蛐蛐:“咬它!没担当的东西,咬死它!”。 众人都听出来话外音,这是在骂万辰当年干的坏事儿。白老头看到张鹤萤和白溪一块儿进来才有了几分好脸色:“萤火虫?你怎么在这儿!”。 “我给白武补课晚了点,就劳烦万先生送我,听说您在这儿正好过来请教。”。 白老头看了一眼万权:“别打我亲传弟子,珍贵研究生的主意!”。 万权自说自话:“迟早的。”。 “萤火虫听为师一句劝,以后除了公事公办之外要离他们万家人远一点。”。 正说话间白武从外面进来,还带着他真实年龄12岁的本性:“妈!”。 白溪现在的脑子能接受白武是自己和万辰生的孩子:“他妈是谁啊?”。 白老头挡着白武:“边儿去!谁的儿子找谁的爹!”。 “姥爷我求您了!我坐我妈旁边!过年给您磕几个头行嘛!再不行从故宫跪到廊坊您看行吗?”。 正此时,张鹤萤感到小腿一阵痒,万权在他旁边坐着,还能有谁在触碰她!这人占她便宜?! 不对,万权要是这种人,刚刚在车里面就这么干了,她想了想站起身对白武道:“我不喜欢坐这边,我换一个。”。 白武正好想换到白溪那边:“我跟您换。”。 于是,她坐在了万权旁边。 万权对此非常满意,有一种得逞的快感,在下面用鞋尖蹭了蹭她的小腿:“张老师太瘦了,多吃点饭。”。 她顿时心里发痒,碍于有很多人在场,小声咬牙切齿道:“你别太过分!”。 话音刚落,她感到小腿又被男人蹭了一下,身体酥酥麻麻的感觉,冲到了天灵盖。 第5章 报复 这顿饭让人饱受煎熬,万权细嚼慢咽很有兴味,还帮她在白成器面前邀功。 万权眉骨和鼻梁的弧度堪称完美,高一分矮一分都没了如今的沉稳之力。他算不上肤白却实在诱人,张鹤萤有点燥热,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和指尖,有一道很长很深的疤痕,周围缠着一条小龙。她心想他真的是□□? 他对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打量很重视:“张老师想跟我说什么?”。 他自带屏蔽设备,一开口就能让众人回头看他。 她立即否认:“对你那方面的事情造谣,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这方面要实事求是。”。 怎么实事求是?神经病。她立刻回绝:“天知地知你知就行了。”。 白武对万权畏惧,这会儿却站起身来:“小叔我给您道歉,那是我们胡说八道的,肯定是假的,您正值壮年怎么可能有问题呢!我以茶代酒。”。 她听的白武超出同龄人的语气,一个1小孩能做到,万权有什么理由不放过呢? 白成器的蛐蛐响了又响,万权对进来的服务生道:“把它拿走。”。 服务生:“好的,万先生。”。 白老头对着他道:“孽徒!你动我蛐蛐试试!”。 万权不惯着疯癫师傅:“整个包厢都是蛐蛐在叫,要不一脚踩扁算了。”又对服务生道:“带出去。”。 白老头对孽徒无话可说。白武还站着举杯,万权放下筷子:“坐下。”。 白武立刻想起刚刚来时路上,万辰私下提醒他的话:你跟张老师应该保持距离,不要拉拉扯扯,她身体比较虚弱,会摔倒的。 白武无话可说就坐下,万权又冷声道:“大人说话小孩出去!”。 她不知道万权这又是犯什么毛病了,只看白武偷偷冲着她挤眉弄眼就出去斗蛐蛐儿了。 万权有话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应该私下解决,白武年纪还小,如果受困扰会影响他以后的发展。”。 万辰看向白老头:“我会照顾好溪溪的,请您放心。”。 白成器没搭话,将白溪爱吃的东西都放前面:“吃,我又不是养不起女儿,用得着他姓万的吗?”。 白溪对万辰又怕又好奇:“他为什么说要照顾我呀?”。 此话一出万辰倍觉愧疚:“我们是夫妻,你是我老婆。”。 白溪差点哭出来:“我不要当他老婆!我害怕小绿人,呜呜……”。 张鹤萤站起身走过去,路过万权不忘狠狠踢他小腿,有仇必报:“腿不想要就砍了!”。 痛感袭来,万权都没反应。 她:“别哭,没有人让你们当夫妻,强迫妇女是犯法的。”。 白溪抱着她哭:“那我也是妇女吗?”。 “对,咱们俩都是。”。 “太好了耶!我们是妇女!”。 万权看她俩像看傻子,再看万辰像兵呆子。而白成器是癫子,外面的白武是竖子!一家子没几个正常人,他很少有这样心累的时候。 张鹤萤很自然的又回到白武刚刚的位子,换到了他的右手边,看到他右手也有疤痕,心想难道他是玩sm玩出伤了? “萤火虫,你不会骗我吧!我们不会当老婆吧!”。 她轻轻拍着白溪后背:“不会的,他们配不上我们。”。 “对噢!太好了!”。 万权挑了挑眉,对她道:“说不定有人就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别太过分。”。 吃完饭万辰让司机送白武回去,他自己亲自开车送白溪,顺便带着白老头。正要离开,白老头的蛐蛐不停叫唤,吵着整个夏季燥热不堪。 只听白老头对她道:“我的孽徒虽然气人,但还是得了一些我的真传,你有空去他那个非法博物馆看看,顺道偷点东西出来,咱们师徒俩卖个好价钱!”。 她知道老头这是在开玩笑:“好的白老师。”。 “孽徒,为师走也!”。 万权点头:“您早点休息。”。 他知道老头这会儿心情不错,对万辰诚恳的态度还算满意,否则早就躺地上撒泼打滚了。 几个人上车走了,外面突然下雨,她心想真是老天专门为难她穷苦人?这地方安静远离市区,她怎么打车回去? 服务生从后面跑来,拿着一把雨伞:“万先生,下雨了。”。 她也想有一把伞,可是她算得上什么东西啊?又不是这里的客人,就是个工具人。也不可能自恋到认为万权会将这把伞让给她。 雨突然变大,她没有犹豫就抬脚要走,更没想过要求万权捎她一程,甚至送她回学校。 正要走进夏季的暴雨里,就被一只带着伤疤的手拽了回去:“淋雨可能会倒在路上,然后发烧变成傻子,就像白溪那样。”。 他这是在威胁她?她绝不惯着:“关你屁事!”。 又转身要走,谁知那双手刚放开她,又用强而有力的臂弯揽住她的肩膀:“这么嘴硬是属鸭子的?”。 幻影就在不远处,他强硬的揽着167的她在伞下,两人的身影高矮鲜明,又非常合理。 被他塞进车里,仍旧是副驾驶,她没好气的作势要跑,谁知车门已经锁上:“你才属鸭子。我看你真是男科方面有困扰!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我踢回你那一脚你也没反应是不是浑身上下都有问题。”。 空气安静了,她心想,他真的身体有问题? 第6章 手段 万权不会跟她对骂,开车不说话,直到车流渐渐多了:“你放我下去!”。 “这里不允许停车。”。 “你不是□□老大吗?怎么不敢停在这里了!”。 “谁告诉你的?”。 “不用你管。”。 她偷看万权手上的伤痕,和他左手缠绕的龙纹,其实也不算缺憾,配上他不算白的肤色,反而有了野性。 难道他真的是□□大佬?张鹤萤脑补了□□烧杀抢掠的影视剧,他不会心生歹念,对她怀有报复心理,在没人地方杀了她吧? 她决定先发制人:“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也得遵纪守法。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鹤萤看他驶入环岛,又转而朝着学校附近才放下一颗心:“就停在这里。”。 他偏不会停下来:“你很怕我?”。 “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只是不想让学校里的人看到我从你的车上下来,别人会以为我跟你有什么特殊关系。”。 特殊关系?他求之不得。 “如果我是□□老大,别人以为我们有特殊关系,会对你有好处,没有人会惹你。”。 她试着打开车门:“我对跟你保持关系毫无兴趣!”。 死鸭子嘴硬,明明偷看他好几次,还说这种违心的话,看来求爱之路还很远。万权先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她刚双脚落地就要跑,又被一把拽回来。 “去吃饭!”。 “刚不是吃过了?”。 “刚刚没有一个人的心思在餐桌上。”。 “那你自己去吃,拽着我干什么!”。 他偏不:“你想跟我保持距离?”。 她被他牵着手往一家餐厅里拽着:“我根本不认识你!”。 “以我们□□的规矩,只喜欢跟人反着来,你越想保持距离,我越要你跟我一块儿待着。”。 这家餐厅就在学校对面,外面的雨还在下,万权将她带进去,就有人迎上来:“万先生?!”。 张鹤萤被他抓着走进电梯,来到一处包厢,她烦躁不安,恨不得跳窗跑路。 老板不是真正的幕后,只是这里打工的幌子:“万爷!我就说打今儿早上起我总听见喜鹊叫唤!原来是把您给叫来了?!”。 “做些主厨拿手的菜。”。 “好嘞万爷!您就擎好吧!我给您监工去!”。 等那经理走了之后,她揶揄:“万爷,您看来是常客。” 万权道:“不是常客,这几条街的投资人是我。”。 她气急败坏,搞不清这男人的心思:“算你狠!你到底要干什么?”。 “吃饭。”。 她不接受:“我不想跟你一块儿吃饭可以吗?”。 “那也得吃饭。”。 她无计可施:“你是不是有病?”。 “你吃完饭就可以回学校了。”。 她的确饿,但仍旧嘴硬:“我根本不饿。”。 万权无话可说,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 后来,经理跑进来对他道:“您瞧!新西兰安格斯黑毛肉眼牛扒,香煎鹅肝儿,还有这……”。 他不耐烦:“我不想看小品报菜名。”。 “好嘞万爷!我给您演一出默剧,卓别林我这是!”。 张鹤萤还在看面前的餐桌,被摆上一道道香喷喷的菜品,其实她心里早就想吃了,刚刚在那个私人餐厅她没吃几口。 却拉不下面子:“我不吃。”。 万权对老板道:“以后她每天来这里吃饭,让主厨换着花样做。”。 老板乐呵呵的,跟这几条街投资人扯上关系求之不得:“您放心,这小姑娘我肯定能让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她侧头:“什么叫你养?我有答应来这里吗?!”。 万权:“不来这儿吃饭,我不介意让白老爷子卡你的毕业论文。”。 明艳脸蛋被气的差点扭曲:“你真的有病!”。 “这就是□□的手段。”。 “我向你道歉,以后一定不会出现在你附近,卡我论文算什么□□!”。 “我们□□从不讲道理。”。 怪不得白武说他33岁还没人看上过他,女人的眼睛的确是雪亮的。她就不信了,吃完这餐一定要想办法溜掉,从此再也不会让他看到。 被万权盯着她,她故意很大声:“真难吃!还不如去吃屎!”。 说完自己都觉着恶心,她不信万权不厌恶她。可万权还在仔细盯着她:“网上有个视频,第一次吃到猫粮的小猫好像在说,怎么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是因为新鲜,时间久了就不觉得好吃。”。 “所以你不好好吃饭是因为学校餐厅不新鲜?”。 “怎么不新鲜?你没吃过别乱说话!”。 她吃完看了看手机已经九点。万权还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她决定硬闯。 万权站起身比她高出好多,真丝衬衫都能当她睡衣了:“那明天你请我在北大餐厅吃饭。”。 张鹤萤推了他一把:“你胶水吃多了?这么缠人。”。 他侧身:“□□都是这样难缠。”。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昨天第一次见面我谢谢你及时接着没让我摔下台阶,但我认为这种小事也没必要对你涌泉相报。今天第二次见面和白武私下说你坏话算是我嘴欠,这也不算什么麻烦,算起来白老师今天在那儿没撒泼,还是我的功劳。”。 他太高只能低头看着她,眉毛画的很漂亮,只是现在成了怒眉,眼睛恨不得把他瞪到灰飞烟灭,可爱极了。 “我知道。”。 “所以我们并没有什么恩怨情仇,你怎么就非要跟我过不去?”。 请她吃饭就是跟她过不去?怕她营养不良就是跟她过不去?这算什么道理。 “早点休息,以后我让这家店打包送到你宿舍楼下。”。 她最看不惯这种男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贴心?想靠这种拙劣俗套的小恩小惠让一个女人对你产生兴趣?你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吗?”。 他拙劣,他俗套,没关系,听说还有下一步:“张老师讲解一下。”。 张鹤萤一口气憋着:“下一步不是我和那些没脑子的女人一样廉价地交出自己的性和前途,而是跟你同归于尽!你敢拿毕业论文威胁,大不了我免了毕业,你也得死!”。 反正她活到二十多岁也是一无所有,他是□□又怎么样?大不了死! 他轻声道:“不会的。”。 他心想她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算了,谁让他自找的。 正要跟她一起走出包厢进电梯,就被她使足了劲,狠狠推了一把:“让开!”。 第7章 捉弄 沉默着走进电梯,她好像很嫌弃他?恨不得贴到另一面。 张鹤萤头也不回往学校侧门走去,那里有她熟悉的小路,她不信万权能跟着自己进学校,除非他盐吃多了。 这个校区绿化很美,夏季草坪地市常有蛐蛐叫唤,这会儿吵的人像是得了耳鸣,两边的花树散发着迷人清香。 偏不信万权会跟她进学校,还慢悠悠在侧门小超市买了一瓶可乐,决心整治万权这个□□老大,不能让他以为她胆小怕事。 在店里狠狠摇了摇饮料瓶,走出去发现万权果然在外面等着他,零星还有些结伴而行的学生,课外兼职晚归的人。 “万先生,既然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可乐。”。 万权低头接过手立刻打开,平时都是白水,要么就是轩尼诗李察,头一次有人递给一瓶五块钱的东西。 随着汽水独有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回响,空气冒着生命危险。张鹤萤立刻窜进了绿化带,这是她第一次在显京大学做不文明行为,奔着侧门狂奔。 庆幸今日穿出去的鞋跟只有三厘米,她不敢回头去看那人有多狼狈,想到这儿她边跑边笑,这还是母亲离世之后头一次笑的这么真切。 两边路过的学生,还有不爱睡觉的夜猫子都在看她,可不会有人看到她的恶作剧。 万权打开的一瞬间,液体喷到眼睛里,比左手那条金龙纹身还扎眼。在两边路过的学生中,选择了撩起真丝衬衫,却擦不掉那股甜味儿。 她这是在报复他?谁让他闲的,活该。 他已经33了,不跟她计较这些。她不仅脾气爆还喜欢整人?这样更有利于吃好喝好玩好,挺好的。 “万爷,您没事儿吧?”。 他才33叫什么爷,称呼太老了:“以后不用跟着我。”。 保镖大光有些疑惑:“那您这安全怎么保证?得时时刻刻跟着您,不然有危险您一个人啊!”。 他没有好脾气对着别人:“那就回胡同待着,随你便!”。 大光看他语气变硬,想起这位当年开着幻影撞进大院的情形,立刻钻进车里跑路。 他独自开着车回到最近的一处房子,远远看到灯火通明的楼层,以为自己眼瞎了,外面站了好几个小绿人。 “请您出示证件!”。 这帮人被他爸搞的也不正常了?万首长怎么从丰台疗养别墅到这儿来了! “这是我的地盘!”。 老头子凶巴巴坐在沙发上,姿势也不歪不倒,还保持着成年的军事化作风:“万权!”。 “首长大晚上不睡觉在北京城瞎跑,别人会以为丰台疗养区出了什么军政要事。”。 万励站起身对他道:“你还知道现在是大晚上!”。 他又不是眼瞎分不清楚黑白:“首长有什么事要吩咐?”。 万励环顾这所谓的家,风格灰暗连窗帘都没什么色彩,跟住酒店差不多:“你到底要荒废到什么时候?”。 “我荒废什么不需要您过问。”。 “你都33了也没一个女人看上你,女人先不说了,你出去当什么万爷,你以为你是谁?!”。 一直都有人上赶着他,只是他没心思花费时间:“我可没说。”。 万励狠狠挥着拐杖打在他侧身:“真是不知好歹!你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不关心时事吗!显京有什么是打听不到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南亚的人联络,是想让我老了还名声不保!”。 他不仅联系还做上生意了:“有什么证据。”。 万励对着警卫员道:“拿过来让他看看!”。 “是!”。 小绿人拿着笔记本放在他眼前:“首长!从出海口转到南亚,最终转到东南亚!按照国际惯例会运送至战区。”。 他不以为然:“我做投资有什么问题?”。 万励又要作势朝他小腿抡下去:“谁做都可以!就你不行!”。 “我不会泄露国家军事机密。”。 “你是万家的,只要出门就会被人看车牌号,衣着,到的场所总会被人记着,一旦出了差错这就是整个万家的事情!”。 万权对得起自己的出身:“我已经独立户口本了,就算有事也用不着别人管。”。 “你要做什么投资不行,非要做军火,别人还以为是我这个老首长教的!”。 “那您不去那些老头子的聚会就行了,来来回回都是那些老歌,唱来唱去不累?”。 说到这儿他就想起以前被万励带着去的场面,都是些不服老的退休人员,嗓门倒是挺大。 “你懂什么!”。 万权:“我又没穿过那身衣服自然不懂。”。 万励话题一转:“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如实交代。”。 “我不是您的部下也不是警卫员,交代什么?”。 警卫员憋着没敢笑出声,这有悖于一个职业军人的素养,快速收拾了笔记本电脑,跑出去站岗,生怕殃及池鱼。 他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您还有事?”。 万励用训下属的语气道:“做不到变成一个高尚的人但至少要洁身自好,不能去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也不能骚扰别人,违背妇女意愿,这要是往前倒几十年就是流氓作风,要被关禁闭受处分。”。 他静静听着,老爷子这是侦查能力依旧:“我犯什么罪了?”。 万励瞪了一眼他皱巴巴的衬衫:“这种材质的面料遇水易干,但你这可不是水倒上去的。”。 他坐在沙发一边正想着刚刚那个逃跑的身影:“是我不小心把饮料弄倒了。”。 就听万励严肃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姑娘了?”。 “犯不着您费心。”。 万励打断了他:“你有几条命也敢走军火的路子到东南亚!”。 “首长,大晚上您还是回去早点休息,不然活不过我师傅。”。 提起白成器,万励就生气:“别提他!整天抱着那个破蛐蛐没个正形!”。 万权怼到:“说人家老子没正形,但又想自己儿子娶人家的女儿。”。 万励这辈子谁都不怕,就算现在立刻在战场被炮弹轰死也能闭眼。却在万辰和白溪的事情上问心有愧:“原本就是万辰犯的错,万家都对不起白家。”。 “您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去洗澡睡觉。”。 这是在赶自己走?万首长看见他就来气:“没个正形。”。 “首长慢走。”。 “混蛋!”。 “下次少带几个兵,否则别人以为我犯什么事要进去了。”。 万权在投资方面的精准程度,和他气死自家老首长的程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