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明朝大侠相遇》 第1章 古今穿越 令狐花踏着无踪步,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手中的雪花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噬心老鬼被逼得节节败退,一路退至恶人谷的老巢深处。此次武林人士联手围剿恶人谷,眼看胜利在望,噬心老鬼这位恶名昭彰的大魔头,已然穷途末路,命悬一线。 然而,总有些初出茅庐的年轻后辈,心浮气躁,热血上头,自以为能助令狐花一臂之力,实则不过是添乱罢了。就在令狐花剑锋即将刺穿噬心老鬼咽喉时,一名不知名的年轻后辈贸然冲上前,打乱了令狐花的节奏。令狐花不得不分心去救这莽撞的小辈,结果失了先机,噬心老鬼趁机躲过致命一击,只见他身形一闪,逃出了剑锋的范围。 噬心老鬼所修的皆是邪魔外道,功法诡异,令狐花一招失手,想再取他性命便难上加难。两人再度陷入缠斗,剑光掌影交错,战况激烈。然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又一次贸然出手,令狐花为躲避他的莽撞,身形稍滞,竟被噬心老鬼一记隔空噬心掌击中,顿时内力大损,气息紊乱。 “今日绝不能让这噬心老鬼逃脱!”另一名侠客振臂高呼,声如洪钟。众人闻言,纷纷响应,战局逐渐向武林人士倾斜。噬心老鬼眼见形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忽然抄起一旁的噬心鼎,朝众人狠狠砸去。令狐花强提一口气,凌空飞踹,将那噬心鼎踢开。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四象扭曲,山河颠倒…… “喂喂喂,醒醒!小哥,你还好吧?”李玉安半托着怀里的人,手忙脚乱地掐着那人的人中,心里嘀咕:“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我李玉安还能当一回‘救人英雄’!要知道,我可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鬼。”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是临常市一年一度的动漫cosplay展,李玉安这种宅男界的“打卡狂魔”,怎么可能错过这种盛会? 李玉安从小性格孤僻,没啥朋友,唯一的爱好就是看漫画、逛漫展。今天展馆里人山人海,空调还突然罢工了,馆内热得跟蒸笼似的,但即便如此,李玉安的热情不减。他一边缩着身子,一边在人群中艰难挪动,心里默念:“别挤我,别挤我,我只是个弱小无助的宅男……” 突然,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用闪光灯“咔嚓”一下闪了他的眼睛。李玉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迎面就倒下来一个人,那人不偏不倚,正好砸进他怀里。李玉安手忙脚乱地接住那人,定睛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这人穿着一身飒爽的古风服饰,身形修长,相貌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手里还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剑。这造型,简直像极了早年那部超火的动漫《破浪人》里的主角独孤行风! “我天,这cos得也太逼真了吧!”李玉安心里惊叹,手上却没闲着,赶紧抢救这位“古风帅哥”。周围的好心人也帮忙维持秩序,好在帅哥很快就醒了。 刚刚苏醒的令狐花,眼神中还带着一股杀气,他猛地提剑起身,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寻找噬心老鬼的身影,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疑惑——周围的一切都陌生得离谱,竟是些奇装异服的人,还有那些闪着光的奇怪盒子(其实是手机)。他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句经典台词:“这是哪?我是谁?” “哇!好帅啊!可以跟你拍个照吗?”令狐花刚站起来,他那潇洒的身形和俊朗的外表立刻引来一群花痴小姐姐的围观。 令狐花一脸茫然地看着这群“热情过度”的女子,心里嘀咕:“此等女子,何不知矜持耶?吾令狐花虽江湖仰慕者众,未尝见如此直白者也!噫!勿动手!”令狐花看着这些光怪陆离的景象,越想越不对劲,忽然他心里一沉:“不妙,我定是中了噬心老鬼的幻术!这邪门功夫果然厉害!” 于是,他立刻盘腿坐下,开始运功逼走幻术。然而,他这一举动又引来小姐姐们的尖叫:“哇~好帅!好帅!”令狐花刚运功,就感觉体内真气乱窜,由于他之前中了一掌,气息不稳,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好在他赶紧封住心脉,心里暗骂:“这幻术也太狠了,连内力都使不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发现那群“妖魔鬼怪”还在围着自己。令狐花用剑柄轻轻点了点太阳穴,心里盘算:“要不在下一剑斩了他们,幻象可否破除?”他的手悄悄握紧了剑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 “不好意思,大家散了吧!这位小哥哥身体不舒服,大家别围着了!”李玉安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上前替令狐花解围。他虽然不认识令狐花,但觉得一个刚晕倒的人被这么多人围观,肯定不舒服。 众人还算识趣,渐渐散开。令狐花突然一把抓住李玉安的手腕,急切地问道:“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中了那噬心老鬼的幻术?其他人呢?” “嘶——疼疼疼!哥,你先放手!”李玉安疼得直咧嘴,令狐花这才松开手。李玉安揉着手腕,小心翼翼地问:“小哥,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你是不是还迷糊着?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令狐花盯着李玉安看了好一阵,心里疑惑:“此人长相和那碍事的后辈十分相像,可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跟那不要命的家伙又完全不同!” 令狐花恢复镇定,面带微笑:“兄台怎么称呼?” “额~”李玉安有点犹豫,总感觉这人有点奇怪,但又架不住令狐花笑里带刀的眼神,总觉得要是不说实话,下一秒就要被刀了,“我…我叫李玉安,别人一般叫我小安。” “小安兄啊,你可得好好练练你的武艺,你可知道这次绞杀噬心老鬼,用了我多少功力吗,结果就因为你……功亏一篑。” “啊?哈?”李玉安没敢接话,他不知道这个人想表达什么,也不想知道,而且他这个社恐,今天已经把一星期的话都说完了。 “诶,你怎么不说话了?知道自己错了吗?年轻人就应该沉住气,冲动不可取,不过你那冲劲跟我年轻那会一样!” “啊?” “啊什么啊?年轻人错了就错了,要知错能改。” “哦,好,好。”李玉安暗暗加快了脚步,想甩开令狐花,但他那小碎步,跟令狐花的踏雪无踪步那简直就是玩具车遇上大火箭,根本没法比。 李玉安只好故作镇定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前漫展上没见过你。” “你居然不知道在下叫什么?”令狐花内心如晴天霹雳:“想我名震江湖的令狐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个小鬼居然不知道,我还三番两次的救了他!气煞我也!等一下,不对,不对,这里是幻境,他不知道也许正常。” 令狐花再次冷静下来,披上笑颜:“在下令狐花,灵山派弟子,应天府人士。如今在这幻境之中,你我二人可要相依为命了,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李玉安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幻境?灵山派?应天府?小哥,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他一边心里嘀咕,一边往冷饮店的方向溜,“不行,我得找个地方冷静一下,这天气热得我都出现幻觉了……” 令狐花见状,一个闪身挡在李玉安面前,笑眯眯地说:“小安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玉安吓得一激灵,刚刚还在他身后的令狐花,怎么就闪到跟前了,他是鬼吗?李玉安内心哀嚎起来:“妈呀,我不会惹了个大麻烦吧?明明只是好心,怎么还被缠上了?” 李玉安急需一杯奶茶降温,他冲进奶茶店,迅速点了一杯提子冻冻,付款拿号,坐等饮品。令狐花好奇地跟了进来,店员小姐姐热情地问:“你好,请问要喝点什么?” 令狐花看了看别人手里的奶茶,随手一指:“就那个吧。” 小姐姐笑着说:“一杯霸王水果茶,是吧?”令狐花点点头,小姐姐接着问:“帅哥,您是手机支付?买券?还是现金呢?” 令狐花愣了一下,掏出一个绣花钱袋,从里面拿出一块碎银:“这个可以吗?” 小姐姐笑得前仰后合:“小哥哥,你这cos得太到位了!不过我们只收RMB,不收银子哦。” 令狐花挠了挠头,一脸无辜:“那要不我给姑娘变个戏法,抵茶钱?”他一边说,一边耍着手里的碎银,玩世不恭的样子跟刚才的杀气腾腾判若两人。 一旁的李玉安看得坐立不安,心里吐槽:“这位爷也太能演了吧!”他赶紧上前,乖乖替令狐花付了钱,心里默念:“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令狐花坐下来,把碎银递给李玉安:“放心,不占你便宜,一杯茶五两银子,够了吧?” 李玉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的道具收好,请你喝杯茶而已。你要是身体没事了,就早点回去吧,外面好像要下暴雨了,而且也快到闭馆时间了。” 令狐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四周,随手拿起水果茶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如此好喝的!” 李玉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水果茶。” 令狐花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小安兄弟,你说这幻境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还能不能回去?噬心老鬼那大魔头死了没有?要是回不去,我们会不会一直困在这里吧?” 李玉安此刻已是哑口无言。虽说他偶尔也会幻想自己化身某个动漫角色,但总归还保持着清醒,不至于走火入魔。眼前这位古装小哥,怕是已经彻底疯魔了。 他正要对令狐花这番做派嗤之以鼻,转念间却又生出几分怜悯。想来这人也是个可怜虫,在现实世界里找不到容身之处,才给自己编织出这样一场江湖大侠的美梦。 这念头让李玉安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被霸凌的日子。那时候,他也总爱做这样的白日梦:若是自己武功盖世,定能快意恩仇,路见不平一声吼。可现实中的他,不过是个畏首畏尾的怂包,只会躲在脆弱的壳里,天真地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 第2章 跟你回家 轰隆隆~一声雷响,闷热已久的天气终于迎来一丝凉意。闭馆时间已到,没带伞的李玉安和众多观众一起挤在展馆门口。向来节俭的他断然不会选择打车——区区阵雨,肯定一会就停。 然而身边跟着个阴魂不散的令狐花让他如坐针毡。“这人该不会要跟我回家吧?“李玉安暗自腹诽,“绝对不行!” 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叫车软件上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两块钱地铁能解决的事,何必花二十块打车?这完全违背他的消费原则。 雨势稍缓,李玉安拔腿就往地铁站冲去。他一边跑一边用余光扫视身后,确认没人跟随后才长舒一口气:“总算甩掉了...” “小安在害怕什么?莫非是实心老鬼……” “啊!”眼前突然出现的令狐花吓得李玉安一个趔趄,“你、你什么时候...” “在下一直走在你前面啊。”令狐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来这幻境已令你武功尽失。不过莫怕,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只是这幻境实在离奇,如此人山人海,纵使皇城最繁华之时,在下也未曾见过这般景象。当心!” 他眼疾手快地拉过李玉安,避开了匆匆跑过的路人。那关切的神情不似作伪,可李玉安内心却愈发崩溃:“这个古怪的家伙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他加快脚步冲向地铁站,寄希望于汹涌的人流能阻断这场莫名其妙的尾随。然而就在安检处,令狐花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安检员严肃地指着令狐花腰间的佩剑,“这个不能带进地铁。”李玉安一听,喜从天降,这下终于可以甩开这个跟踪狂了,但是令狐花却在安检处大喊:“我跟那人是一道的!他能过我为何不能过?” “都说了,您这个剑不能带上地铁。” “不能带上什么铁!我这剑可是上等天落玄铁打造!你们的地铁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居然还瞧不上我的剑!诶!别动我的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令狐花突然眼冒杀气,冷言道:“我令狐花行走江湖数年,除了皇宫以外,还没哪个地方敢拦我!就算是皇宫我要想闯一闯,也能来去自如,更别说你这个地铁!”说罢,令狐花手持剑柄,雪花剑呼之欲出。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了一句:“兄台好架势!拍戏呢?” 只见警卫员也纷纷拿起防爆武器,眼看着热闹要变打闹,李玉安还是于心不忍,赶紧上前解围,他一把将令狐花拉到身后,然后赶紧给警卫鞠躬:“对不起,各位,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哥脑子有点问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脑子有问题,就看好他!你这个当弟弟的怎么这么不上心!你说他这有问题,万一拿个剑伤了人,怎么办?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作为家属,有义务看好他!知不知道?” “是,是,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玉安被好一通批评后,终于拉着令狐花离开了地铁站,令狐花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小安把他护在身后的举动,着实让他微微感动了一番,毕竟他令狐花的大名在外,从来都是他守护别人的份,还没有谁替他挡身的,虽然这挡的有点低声下气。 当令狐花还沉静在李玉安维护他的感动中时,李玉安突然说道:“诶!这位哥!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别再跟着我了!还是说你真的有病,你家人电话多少,我帮你打电话,叫人来接你?” “什么有病?电话?小安,你说什么在下怎么听不懂,诶,小安兄弟,我看你在这幻境中游刃有余,你是不是掌握什么窍门了?” “不是!你真的够了吧!疯了!真的别再跟着我了!再跟我报警了!”李玉安拿出从未有过的狠劲,警告令狐花! 这时一辆公交车恰巧驶来,李玉安顺势跳上去,车子虽然不是往家的方向开的,但只要能摆脱这个神经病,往哪开都没所谓了。 李玉安坐在位置上,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这都是什么事啊,好在终于摆脱了。 “诶,你们看!车外是不是有个人,一直跟着跑?” “不是吧?” “诶,好像真的有?” “我去!体力也太好了吧,我看他都追了几个站了!” “这是追谁呢?” “我擦!还穿着古装,不会拍什么恶搞短剧吧?” 李玉安刚刚平复的情绪,被车里你一言我一语闹得像脑子里放了鞭炮!车子靠站后他冲下站台,对着令狐花一顿输出:“你TM有病吧!变态啊!神经病!别跟着老子了!滚!”这大概是李玉安人生中最刚猛的一次,从小到大都唯唯诺诺的他,终于雄了一次,虽然这个人可能真是个神经病。 车上的人看的津津有味,连司机大哥起步都慢了几秒,就是想看看这是个什么瓜,最后摇摇头道:“哎,真爱无疑了,可惜,可惜了两个小伙子。” 而令狐花这辈子哪被人这么骂过啊,小时候在家那也是爹娘的手心肉,长大些出门习武,也是师傅的得意门生。出了江湖,更是各路江湖人士口中尊称的令狐大侠。令狐花心中顿觉有点委屈,“这该死的幻境,看我斩了他!” 令狐花凝气抽剑,雪花剑出,快如闪电,只见站台上的座椅瞬间缺了一角,令狐花对着周遭继续出剑,眼看着要伤到行人了,好在李玉安奋勇扑身向前,抱住了令狐花。 口中喊到:“哥!哥!我错了!别生气,千万别生气!”至此,李玉安也觉得令狐花这个人应该不是简单的智障,就刚刚出剑那一霎,他能感受到所谓的剑气,还有那削掉的座椅,那可是铁做的。 李玉安吓得手心冒出冷汗,膝盖几乎要跪地了,如果他阻止不了令狐花,那会不会自己的小命也要交代了。 “今天出门真没看黄历啊……”李玉安内心哭诉到。 好在令狐花收起了杀气,他把李玉安扶起来:“小安,不必行此大礼,虽然我年岁比你稍长,但这幻境之中,还要靠你。” 李玉安收起被吓出来的鼻涕眼泪,看来这个令狐花他是万万甩不掉了,只好先带他回家。 李玉安住在一个略显老旧的书店上面,书店叫“时光书屋”是一栋两层的临街老建筑。一楼门面不大,却布置得文艺雅致。进门左手边是一个奶茶饮品工作台,右边靠落地窗摆着一排小圆桌,是学生们最爱光顾的角落,里面是几排书架。现在正值暑假,店里略显冷清。 书店二楼原本是仓库,被他改造成了自己的小窝——虽然只是个单间,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胜在离工作地点近,对贪睡的年轻人来说再合适不过。 “随便坐。”李玉安指了指沙发,转身进了卫生间。令狐花打量着这个温馨的小天地,但都是他叫不上名的东西,墙上贴着五颜六色的画报(动漫海报),架子上堆着各种泥人(手办),还有叫他坐的地方,柔软的不像话,人都坐不直(沙发)。 经过这一整天的离奇遭遇,令狐花开始动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真是我疯了?”他坐在沙发上,陷进柔软的靠垫里,眉头紧锁。 “吃泡面行吗?”李玉安从厨房出来,手里晃着两盒红烧牛肉面和一包火腿肠。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了,肚子早就咕咕叫。 第3章 从何而来 令狐花疑惑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这个泡面和他平时吃的面有什么不同,但他确实也饿了。他好奇的看着李玉安,只见李玉安从奇怪的管子里接出水,然后按了一个奇妙的东西,等几分钟,水就烧开了,然后再直接倒进装有面的盒子里,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此乃神乎其技也!”令狐花吃着泡面,一直摇头,一边叹气:“诶,我且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幻境?实在玄妙!” 对于“幻境”这个词,李玉安着实没什么忍受力了,他吸了一口泡面,嚼了几口用力吞下,说道:“诶,我说这位哥哥,你到底是演戏呢?还是穿越呢?还是真的这里有问题?”李玉安可不敢说令狐花有精神病了,毕竟公交站台那一幕太恐怖了。 令狐花知道演戏的意思,但是无法理解穿越是什么意思,“诶,兄台,穿越是什么意思?” “穿越啊?”李玉安炫完最后一口泡面,舔了舔嘴唇:“就是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 “那什么又是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 “这个,打个比喻吧,比如从清朝穿越到现在,就是一个时空到另一个时空,懂吗?” “清朝?清朝是哪个朝代,我可是大明的子民。” “你说啥?”李玉安听到“大明”这两个字的时候,肚子里泡面差点跳出来。 “大明朝啊。”令狐花还津津有味的吃着泡面,就连面汤都没放过,果然人类对垃圾食品的喜爱不分古今。 李玉安狐疑的看向令狐花,问道:“哪个皇帝?” “当然是永乐帝。” “永乐帝?朱棣?”李玉安再次向令狐花确认。 “嘘,直呼皇帝名讳,你真好大胆子!” 听完这个话,李玉安不好了,脸上的表情就像高空跳伞一样夸张,他本来寻思着,如果这个令狐花真是个精神病也就算了,明天去找帽子叔叔帮他找妈妈,但要真的是个时空穿越者。李玉安就要怀疑自己的精神问题了,这种科幻小说搬进现实的事,多半都会被当成疯子,如果他信了,那就是他疯了。所以就算李玉安是个喜欢妄想的废物宅男,但自认为精神状态还算正常,所以怎么可能相信令狐花的话。 李玉安这么想着,然后一脸同情的看向令狐花,而令狐花还在捧着泡面盒子研究,看样子不像装的。 “啊,真的要疯了!”李玉安突然说道:“那个令狐大侠,你的剑可否给在下欣赏一下?” 令狐花眉毛翘起:“就知道你小子也馋我的剑,但看在今天你屡次帮我的份上,给你鉴赏一二也未尝不可。” 李玉安小心翼翼的接过剑,剑身及重,倘若不是练武的人,还真不是随便就能拔起来的。但李玉安知道,一般市面上的剑都是不开刃的,如果令狐花只是个coser,应该不可能带开刃的剑到处走。可是那被削掉的公交站凳子,是什么情况? 李玉安缓缓将剑从鞘中抽出,剑身寒光隐隐,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令人不禁心生敬畏。剑刃两侧锋利如霜,仿佛连飘落的发丝都能轻易斩断。这并非什么道具,而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利剑。 李玉安的手微微颤抖,握着剑柄,目光迟疑地看向令狐花。令狐花嘴角一扬,轻松接过剑柄,随手挽了几个剑花。只听“嗤啦”一声,李玉安家沙发的布罩瞬间被划开几道口子,碎布片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那一刻,李玉安感觉自己仿佛也要跟着碎了。 “我的沙发~~啊,难道他真的是穿越来的!!”李玉安在心里疯狂呐喊,但随即又自我安慰:“不不不,砍碎几个沙发布算什么?只要练得够狠,现代人也能做到吧……” “诶,小安,你且还未回答我呢,我到底是不是穿越了?”令狐花收起宝剑,目光又飘向了桌上的方便面桶,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呵呵呵,令狐大侠,这个嘛……还得再研究研究。”李玉安干笑两声,试图稳住局面,“明天我带你去警局,咱们查查去。” “警局?警局是什么地方?”令狐花皱了皱眉,一脸疑惑。 “呃,警局嘛……是个好地方,能查到各种信息。”李玉安硬着头皮解释,心里却在打鼓:“完了完了,这位爷要是知道警局是干嘛的,会不会直接拔剑砍人?” “那警局有这个……这个——”令狐花指了指方便面桶,“有这个吃吗?” “啊?这个……可能没有。”李玉安偷偷瞄了瞄令狐花的脸色,心里嘀咕:“这位大侠不会是没吃饱吧?”他赶紧补充道:“令狐大侠,泡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这样,我叫个外卖,点些烧烤、啤酒,小黄瓜,咱们再吃点?” 也不知李玉安是安的什么心,现代人的铁胃吃这些东西都难免闹肚子,如果令狐花真的是穿越来的,那李玉安安排这些吃的,是想把令狐花当场送走? 但令狐花听到这些新鲜的玩意,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听起来不错,那就劳烦小安兄弟破费了。” 李玉安松了口气,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位爷吃饱喝足后,能安稳睡一觉,明天一早带他去找晓欣姐……” 李玉安口里的晓欣姐,跟李玉安是青梅竹马,名叫张晓欣,比李玉安大几岁,她从小就特别罩着李玉安,把李玉安当弟弟一样,长大后,张晓欣考入了警校,现在是临常市第一分局的刑警队支队长。 张晓欣虽然身为女子,但她的雷霆手段,连那些警局里的老爷们都敬怕,大家私下里送了她一个外号——“铁海棠”,只可远观,不可近抚,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烧烤啤酒小黄瓜送到后,两人便吃了起来,这有吃有喝,又都是年轻人,话闸子自然就开了。 令狐花撸着烤串,说道:“诶,小安兄弟,我如今觉得吧,我可能真的是穿越了,如果这里是幻境,以噬心老鬼那造诣,不可能造出如此光怪陆离的幻境,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拿刚刚你说的那个什么外卖,太不可思议了,你都没出门,也没有飞鸽传书,何以如此之快就有人把食物送来。” 李玉安喝了一口啤酒,现在他也不纠结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了,毕竟小酒下肚,除了生死,其他的事都不是事,他便顺着令狐花的话说道:“那噬心老鬼是何人?” “哼哼!噬心老鬼,可是恶人谷的大魔头,杀人无数,为了练就奇功,杀了许多人,取其心脏,至于噬心鼎中,练就什么至尊功法。” “那你这么厉害,会去替天行道,诛杀这个噬心老鬼吗?” “那自是当然,我乃武林正派,扬善除恶,匡扶正义,天经地义!” “但好多话本里都写的,邪魔不一定是真的邪魔,反而是那些自诩武林正派的人,做派才肮脏,见不得光。” “你那是什么话本?竟抹黑我们正派人士!我跟你讲,在我穿越之前,正跟噬心老鬼大战,要不是因为一个臭小子,我早就将噬心老鬼就地正法了!” 听到这,李玉安已经彻底放松下来:“哈哈哈,是哪个臭小子这么不长眼,碍了令狐大侠为民除害的大业?” 令狐花瞅了李玉安一眼:“那臭小子跟你长得一样。” “啊!”李玉安心里不由得一惊,“令狐花不会要找他算账吧?” 令狐花看到吓得像小鸡仔一样的李玉安,笑了,用手糊了糊李玉安的鸡窝头,“虽然是个臭小子,但勇气可嘉,江湖需要这样有胆量,有正义感的后辈,吾心甚慰。” 李玉安知道令狐花说的那个后辈不是自己,但还是莫名的有点鼻酸,从小到大,他从来不被他人认可,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躲在软弱的壳里,默默的活着,虽然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是个大侠,但是天生就胆小的他,总是唯唯诺诺,说话磕磕巴巴,所以总被人欺负。但眼前这个大侠,不但没有嫌弃他,却摸着他的头,跟他说有胆量,有正义感,虽然不是在说他,但这种好似被认可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大侠!我敬你!”李玉安端起酒杯,令狐花也拿起酒杯,两人豪爽的一饮而尽,但令狐花打了个寒战:“小安兄弟,说实话,这酒真难喝,像马尿,还是我那的东风醉好喝,下次有机会请你喝。” “哈哈,话说大侠喝过马尿?” “嘿!你小子,敢对大侠不敬!” “哈哈哈哈,不敢,不敢,那大侠,能再跟我说说你们江湖上的事吗?” “我们那江湖啊,故事可多了,就说上次那个采花大盗,姚朵朵,那长得人模狗样,却不干人事,专撸那孕中夫人行事,后来……” 李玉安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他也变成了行侠仗义的大侠…… 第4章 警局报道 李玉安伸了个大懒腰,正打算赖赖唧唧的从床上爬起来,突然一个脑袋凑到他的跟前:“小安兄弟,晨安~”只见令狐花像只大黄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李玉安。吓得李玉安瞬间清醒,他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个大“麻烦”要解决呢。 “令,令狐大侠早安~大侠昨晚睡的可好?”李玉安揉了揉眼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他昨晚喝得烂醉,连自己怎么睡的都不知道,更别提照顾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了。 “哎,本来小安兄弟收留,不该抱怨,但是你说的那个叫沙发的东西,真的太难睡了,睡得我腰酸背痛,真还不如这地板睡的舒服。” “呵呵,委屈大侠了。”李玉安尴尬的笑了一下,看向那个沙发,沙发其实很软,但长度才一米五左右,而令狐花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睡沙发确实憋屈。 “先不说这个,小安兄弟,此处可有沐浴的地方,在下这一身污浊,想洗洗。” 听令狐花这么一说,李玉安才发现,昨晚喝醉了,连澡都没洗,李玉安虽然没有洁癖,但算爱干净:“有,就在你昨天如厕的地方。” “如厕的地方?”令狐花起身跑去卫生间再看了一圈,自从令狐花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了不起的时代,那惊叹之声,就没停过:“小安啊!就在这里吗?我怎么没看到浴桶?是不是浴桶隐藏起来了?按个开关就会弹出来?” 李玉安对于令狐花的各种好奇心,已经开始适应,他也暂且当这个人真的是穿越过来的吧,不然把他当神经病的话,李玉安会疯。李玉安来到卫生间,教令狐花使用淋雨设备:“把这个开关拧开,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凉水,然后这个是洗头的,这个是洗澡的,这个是洗脸的,这条毛巾是新的,用来擦水。你的衣服换下来扔那个篓里,我待会给你拿身衣服,可能有点小,先将就穿吧。” 令狐花完全被这套淋雨设备震撼了,嘴里连连叫道:“哇哦哇喔,这是何等神奇!”令狐花这模样完全没有了江湖大侠的气质,反而像个一岁小猫,对新世界充满好奇心:“真是太神奇了,小安兄弟,这个如何做到的,待我回去后也弄上一套!” “额,令狐大侠,你还是先洗吧澡,我去给你拿衣服!”李玉安赶紧跑,生怕令狐花再问下去,他可解释不清:“电是怎么发明的,电器是怎么产生的,自来水是怎么来的……” 令狐花第一次体验现代淋浴设备,在里面洗了快一个小时,李玉安都怕他晕在里面,当李玉安一身水汽的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一幅旷世美男出浴图**裸的展现在李玉安面前…… 令狐花居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这么光溜溜的出来了。 “艹!你怎么不穿衣服!”李玉安难以置信的吼道。 李玉安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自从遇到令狐花之后,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时时唯唯诺诺,不敢表达的小弱鸡了,而是个随时都敢怒吼的平头哥。 令狐花像狗子一样,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慢悠悠的说道:“里面太热了,等我凉快会再穿。诶,话说小安兄弟,你这房间是有什么玄妙,外面烈日炎炎,里面为何如此凉爽?” “开空调了呗。”李玉安努力平复情绪。 “空调?是不是那个东西?” “嗯。” “太神奇了,这个是怎么做的,待我回去也弄一个。” 李玉安没回话,为了避开这个话题,他默默的走去卫生间拿来毛巾和衣服,然后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令狐花。令狐花一头长发,毛巾没一会就打湿了,李玉安只好又拿来浴巾,帮令狐花擦干身体,套上衣服。 令狐花到是一点没拒绝,这样子像是被人伺候惯的富家少爷。 李玉安紧紧攥了一下手里的毛巾,内心发誓道:“老子等会就把你丢到警察局!”他心里虽然这么发誓着,但还是乖乖的拿来了吹风机,伺候这位大爷。 令狐花看到吹风机又问:“这又是什么?” “吹风机!” “哇哦哇喔!神奇!有风!”令狐花对着吹风口,张开嘴,像个白痴一样,鬼会相信他是个大侠。 李玉安一把扭过令狐花的头:“令狐大侠,还劳烦你不要乱动!” “哦,好,那个小安兄弟,那个又是什么,从昨天开始我就好奇,看你们每个人都有,时不时的举起来,又时不时的对着他说话,好神奇。” “手机。” “有什么用?” “可以打电话,就是跟距离很远的人时时对话。” “这么厉害,那这个我回去也能弄一个吗?这样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给你打电话?” “这……不能。”李玉安只想赶紧甩掉令狐花,以后也千万不要再联系。 “那个又是什么?” “电脑。” “这个呢?” “遥控器。” “那个呢?” “灯。” “这个?” “水杯!” “不不不,这乃是琉璃夜光杯吧!小安,你府上是不是特别富有?” “……” 李玉安带着令狐花到警局的时候,已经中午11点了,由于令狐花的“十万个是什么”,把李玉安问得像被人吸了精气。 “你这臭小子!跟我约的9:30,你看现在几点了!你这个睡懒觉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啧啧啧!瞅瞅你这精神状态!刚从18层地狱回来啊?”这个说话毫不客气的人,正式李玉安的青梅竹马,市一分局的“铁海棠”,刑警大队的支队长张晓欣。 “晓欣姐,对不起,这次真的不是我故意迟到的。”李玉安用眼神偷偷瞟了瞟跟在他身后的令狐花。 张晓欣附耳问道:“这个就是你昨天发微信说的那个‘神经病’?” “嗯嗯。” 张晓欣上下打量了一番令狐花,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打扮,还真是……别具一格。”只见令狐花上身套着一件印有《飞音少女》漫画人像的T恤,下身是一条工装过膝短裤,脚上踩着一双明显小了一号的人字拖,五个脚趾头整整齐齐地扣在拖鞋边缘,看得让人强迫症要犯。最吸睛的地方还是他那头及腰长发,居然用一根吸管随意扎着,吸管那个可弯曲的头还向上冲着,跟个小烟囱似的。更奇葩的是,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剑,单看外观也看不出来什么,剑鞘有些磨损,像是演戏道具,但听小安说是一把真剑,这让张晓欣就不得不留意着。 然后再看他的长相,这令狐花倒是颇有几分姿色——剑眉如画,凤眼含星,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红润的薄唇,活脱脱一副当红偶像的模样。然而,张晓欣对这种类型的帅哥完全无感。在她的概念里,这种小哥多半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瓷花瓶”,看到蟑螂跑得比兔子还快,娇弱如瓷瓶。 她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就是小安说的那位‘穿越来的大侠’?看起来倒是挺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令狐花微微一笑,抱拳道:“正是在下,令狐花,请问姑娘芳名是?” “我叫张晓欣。” “哦,幸会幸会,原来张姑娘就是小安兄弟口中那个大名鼎鼎的‘晓欣姐’” 张晓欣摆了摆手,语气干脆:“大名鼎鼎不敢当,你也别叫我张姑娘,你叫我张晓欣,或者张警官都行。”她顿了顿,又瞥了一眼令狐花的打扮,忍不住吐槽:“你这身行头,是这小子给你找的吧?他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有审美?” 令狐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无奈地笑了笑:“小安兄弟说这是现代人的常服,在下初来乍到,也只能将就了。” 张晓欣心里无奈笑道:“当下这些年轻人的精神状态真的堪忧,小安也就算了,顶多是个宅男,不影响社会公序,但眼前这个大侠的行为艺术,不仅‘穿越’还整天扛着真剑出门,这就有点过分了。算了,我还是赶紧帮他找到家人吧。” 张晓欣说道:“既然你是小安的朋友,那就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屋说吧。” 第5章 强迫领养 张晓欣把李玉安和令狐花领进了办公室,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别站着了。”她自己则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了几下,调出了户籍查询系统。 “姓名?”她头也不抬地问道。 “令狐花。”令狐花正襟危坐,语气认真。 “身份证号?” “身份证号?”令狐花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小安赶紧插话:“证明身份的东西。” 令狐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张晓欣抬眼看了一眼令狐花,心道:“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年龄?” “在下洪武二十年生人,今年二十有六了。” “婚姻状况。” “家里有一位尚未过门的未婚妻。” 张晓欣忍着想吐槽的心,继续问:“哪里人?” 令狐花认真回答:“在下乃灵山派弟子,应天府人士。自己家中,父母健在,有兄弟二人,小妹一人。师门中尚有师父和几位师兄弟,至于证明身份的东西……”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块玉佩,“这是师门信物,正面刻有灵山二字,背面是在下的姓名,令狐花,不知可否作证?” 张晓欣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她虽然不懂玉,但这块玉握在手中却莫名地温润,玉身雕刻精细,上面刻着“灵山”二字。她皱了皱眉,心里嘀咕:“这东西看着挺像古董的,要是真的,说不定能查出他的身份。毕竟随身带着古董的人,家境肯定不一般。不过,还是先用科技手段查查他的来历吧。” 她意识到继续问下去,令狐花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决定上“科技与狠活”。她打算通过人像技术和指纹搜索,看看能不能查出点线索。然而,等几人吃完饭回来,数据库里依然没有令狐花的任何信息。 张晓欣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思索片刻后说道:“小安,这样吧,数据库比对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为了更准确有效地比对,得安排令狐花去采集一下DNA。另外,他身上的这块玉,暂时先留在我这儿,我去找人查查这玉的真假和来历,说不定也能查出一些线索。” 李玉安点点头,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好的,晓欣姐。那……之后令狐花怎么安排?把他送到哪儿?”他偷偷瞟了一眼令狐花,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再让我带他回去了!” 张晓欣一脸严肃地揽住李玉安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谁带来的,谁就带回去!” 李玉安顿时慌了:“不是,晓欣姐,他是失踪人口,警察局得管啊!” 张晓欣挑了挑眉,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安啊,你作为一名合法的公民,有义务协助警察办案。这个案子要是破了,有你一份功劳,到时候我给你送个好市民锦旗,怎么样?” 李玉安苦着脸:“晓欣姐,不管他是穿越的还是真精神病,我带着都不安全啊!他真的会武功,万一发病了,我控制不住!姐,你找找相关部门先收留他呗。” 张晓欣瞥了一眼令狐花,见他正安静地站在一旁,神情淡然,便继续说道:“我看他除了精神有点问题,整体来说还是讲文明、懂礼貌,文质彬彬的大帅哥。而且你不是说了公交站的事吗?你不是成功阻止了危险发生吗?你可以的,先带他回去。我这里一旦查出信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玉安无奈地喊了一声:“姐~” 张晓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就这么定了啊,小安。你晓欣姐我已经连着一周没睡几个小时觉了,手上还有很多重案要破。你就当心疼姐姐,赶紧带他办完事,回家等消息吧。” 李玉安看了看张晓欣,发现她的黑眼圈确实很重,心里也有些愧疚。他知道张晓欣真的很忙,本来这事应该直接去派出所,但他自己社恐啊,面对不认识的警察会语无伦次,所以才来麻烦张晓欣的。而且按流程,这事也不该张晓欣管。 他点点头:“姐,那麻烦你了。” 张晓欣笑了笑,语气轻松:“诶,说这些干嘛,这是姐的分内工作。” 李玉安带着令狐花正准备离开,张晓欣突然叫住他:“对了,小安!” 李玉安回头:“姐,怎么了?” 张晓欣微笑着说道:“你这次做得很不错,没有事不关己。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胆小鬼了,姐很欣慰。” 李玉安搓了搓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姐~我早长大了!” 张晓欣笑着挥了挥手:“行了,赶紧去吧,有事随时联系我。” 李玉安点点头,带着令狐花离开了办公室。走出警局大门,他看了看身边的令狐花,心里默默叹气:“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令狐花正充满热情的感受新世界:“小安,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采集DNA。” “好的,小安,DNA是什么?” 李玉安扶额:“十万个是什么,又来了……” 令狐花的雀跃,虽然让李玉安疲于招架,但是这种有个人一起说话,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就像好朋友一样的相处模式,也让李玉安一点点走出了阴霾圈,他这个万人眼中的孤僻宅男,脸上也开始有了阳光。 而慢慢的,他和令狐花的相处模式也变成了这样: “令狐花!我是不是说过,鸡蛋不能放微波炉!” 令狐花耷拉着耳朵,小心翼翼的说:“你说过带壳的鸡蛋不能放微波炉,我放的是不带壳的……” “你是不带壳了,但微波炉不是煎饼锅,有谁会把鸡蛋直接打在微薄炉里!” “我!”令狐花赶忙举起右手,自从上次,李玉安为了控制令狐花的提问次数,说出学生问问题要先举手,老师点名后,才能回答,令狐花就养成了说话举手的习惯。 “把你的右手放下!去把微波炉擦干净!”李玉安简直忍无可忍。 令狐花自从来到这个新世界,起初还带着几分江湖大侠的傲气,可渐渐地,他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并不需要他这样的“大侠”了。这里的人们守文明、讲规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不会动不动就舞刀弄枪、快意恩仇。社会的运转似乎有一套完美的法则,违法犯罪有相关部门处理,甚至连“大侠”这个身份,在这里也显得格格不入。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武功、剑术,在这个世界里似乎毫无用武之地。就连煮鸡蛋这种小事,他都手忙脚乱,搞得厨房一片狼藉。李玉安虽然一直收留他,但令狐花心里清楚,自己不能一直做个游手好闲的人。 李玉安的日子也并不宽裕。他经营着一家生意惨淡的书店,除了偶尔卖几杯奶茶有点收入外,基本上是个月光族。现在还要多养一个“大闲人”,压力可想而知。令狐花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安兄弟,你说在下是不是也能找份工作来做一做?”令狐花一边擦着微波炉,一边说到。 李玉安顿觉胸口痛,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给令狐花找点事干,但是以令狐花的江湖豪气,干啥估计都得赔光了,就拿上次李玉安叫令狐花帮忙看店,令狐花可好,一会看这个人投缘,奶茶免费送!一会看那学生困苦,书本免费送!再是看到假要饭的,送现金,还好当时店里没什么现金,不然这个月得吃土。 “那个令狐大侠,工作的事,还是先放放吧,毕竟你也没有身份证,在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身份证什么都干不了。” 对于现代社会的身份证,说实话,令狐花还挺向往的,高低也是到了现代社会,像李玉安说的什么高铁,飞机,令狐花也想试一试。 “诶,小安,身份证的事,你那个晓欣姐能不能给我弄一个?” “那个哪那么容易啊,工作的事,你也别着急了,先安心在我这凑活过,反正还饿不死,实在没饭吃了,我觉得出卖你的‘色相’也不是不行。” 第6章 查无此人 令狐花听后哈哈一笑。李玉安这里说的出卖‘色相’是指令狐花的cosplay造型,上次在圈子里小火了一把,大家都呼吁令狐花出来营业,如果把令狐花打造成网红,似乎也不赖,可能还能赚点生活费。但是令狐花在这方面没什么概念,而且李玉安也觉得这么做不地道,不能趁着令狐花,啥也不懂,就通过这种方式赚钱。朋友之间不应该这样,说实话,自从李玉安遇到令狐花后,李玉安真的是变了。令狐花整体来说是个温柔且正义感爆棚的人,因为李玉安胆小怕事,令狐花就带着李玉安习武,每天一大早就拽他去小公园,跟里面的大爷大妈练太极剑法,还亲传一套灵山十二诀给他。 公园里的大爷大妈们都是话痨子,久而久之,李玉安也能大声的表达自己了。而且自从早睡早起,习武健身后,李玉安也觉得自己的腰杆开始直了。 就说上次一个闹事小混混,在店门口调戏女学生,要放在平时,李玉安最多只敢偷偷打电话报警,哪敢冲上去去理论。而那次,他勇敢的挡在了女生前面,跟小混混对峙:“放手!黄鼠狼(那小混混的名字),人家同学说了不愿意跟你处对象,你还抓人家不放!还有点脸吗?” “嘿呦!我当谁呢,你个死宅男,今天喝药了?也敢跟你黄大仙叫板了,是不是我最近打你打的少了。” 黄鼠狼本名黄竖良,是街坊邻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李玉安至今还记得小时候攥着零花钱去买雪糕时,总得提心吊胆地东张西望,生怕在杂货铺门口撞见这个瘟神。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十次里有八次都会被他堵个正着。那小子不仅抢钱,还总要顺手往他肚子上捣两拳才罢休。这么算起来,两人的梁子可是从小结下的。 “哟呵,”黄鼠狼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歪着脑袋往书店里张望,“今儿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你那晓欣姐又给你撑腰了?”他故意把“晓欣姐”三个字咬得极重,眼神却不由自东张西望。虽说嘴上硬气,可必定还是怕张警官突然出现。 “老子跟对象的事儿,轮得到你这条看门狗多管闲事?”黄鼠狼梗着脖子骂道,右手却不自觉地摸向后腰——那里有道三寸长的疤,是去年被张晓欣用警棍教训时留下的纪念。 “我不是他女朋友!”那女生猛地甩开黄鼠狼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黄鼠狼咧嘴一笑,故作温柔地凑近:“莹莹,别闹脾气了,我知道错了,刚才不该吼你。这么多人看着呢,咱俩回去慢慢说,行不?”说着,他又伸手去拽她的胳膊。 “我说了!我不是你女朋友!”莹莹后退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有病?” “哎,莹莹,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黄鼠狼嬉皮笑脸地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你看,这微信头像不是你吗?你还主动约我吃饭呢,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约你吃饭就是女朋友了?”莹莹气得脸色发白,“我请你吃饭,是因为你上次帮我捡到手机,想谢谢你!谁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捡手机送女朋友,网上不都这么说的吗?”黄鼠狼厚着脸皮继续纠缠,“你要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干嘛单独约我吃饭?” 李玉安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黄鼠狼:“人家都拒绝得这么清楚了,你还死缠烂打?要点脸行不行!” 黄鼠狼被李玉安这么一推,顿时炸了毛:“嘿!你小子先动的手,我这可是正当防卫!”话音未落就扑了上来。其实李玉安身材并不矮小,只是平日里总佝偻着背,走路也低着头,活像个受气包。但这一个月跟着令狐花练下来,身板挺直了,举手投足间也多了几分英气。反观黄鼠狼,瘦得跟竹竿似的,真动起手来根本不是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黄鼠狼就吃了亏。他从小欺负李玉安惯了,哪受得了这个窝囊气?恼羞成怒之下,竟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折叠刀,寒光一闪就朝李玉安捅去。千钧一发之际,令狐花闪电般出手,这才没让李玉安见血。黄鼠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令狐花用他自己的外套捆成了粽子。 “报警。”令狐花把手机抛给李玉安。这阵子他恶补了不少警匪剧,对警察这个职业充满敬意。 警笛声很快由远及近。就在民警把一干人等带回派出所做笔录时,正巧,张晓欣正好在这个辖区派出所办事。 李玉安一抬头看见张晓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晓欣姐!你怎么在这儿?” 张晓欣双手叉腰,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意:“这不是听说咱们家小安子终于出息了,特地来看看你是怎么收拾黄鼠狼的!”她说着走到黄鼠狼跟前,抄起文件夹“啪”地拍在他脑袋上,“长本事了啊?连刀子都敢掏?是不是打算提前体验监狱生活?” 黄鼠狼顿时哭丧着脸求饶:“晓欣姐!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奶奶还在家等着我呢,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现在知道提你奶奶了?”张晓欣冷笑一声,“这次不让你长长记性,下次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等着吃牢饭吧!” 训完黄鼠狼,张晓欣转身走向正在录口供的令狐花,对负责记录的警员说道:“他的口供不用记了。” “为什么啊张警官?” “记了也没用,”张晓欣压低声音,“他是个黑户,流浪人员。我还在帮他查身份信息。” “明白,张警官。” “嗨~美丽的张警官,我们又见面了,多日不见甚为想念。”也不知这令狐花,最近又是哪部电视剧看多了,语气里带着一股子不着调的洋腔。 张晓欣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着给他一个过肩摔的冲动:“是啊,多日不见,你这精神状态倒是...越发精彩了。” 这话要是说给正常人听,多半都能听出弦外之音不是什么好话。可惜令狐花不是正常人,非但没听出话里有话,反而一脸得意地点了点头。 李玉安见状赶紧岔开话题:“晓欣姐,你真的没查到令狐花的身份信息吗?” 张晓欣眉头微蹙。确实,一个多月过去了,关于令狐花的身份信息依然毫无头绪。除了那块来历不明的明朝玉佩,其他线索都断了。那块玉佩虽然年代久远,但并非什么稀世珍品,也没有相关历史记载可查。张晓欣也早将玉佩还给了令狐花。不过,如果“令狐“这个姓氏是真的,倒是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一查。 “小安,我记得你原本不是姓令狐吗?” “晓欣姐,你是说令狐花可能跟我祖上有关系?”李玉安原本叫令狐安,就因为这个罕见的姓氏,小时候没少被同学取笑。那些霸凌者总说“令狐大侠“名不副实,是个胆小鬼。后来他哭着闹着要改名字,父母无奈之下只好让他随了母姓,改叫李玉安。说来也怪,自从改了这个普通的名字,他的生活确实平静了不少。 “这个我也说不准。我是说如果——假设啊——他真是穿越来的,那现在唯一能查的就是这个姓氏了。” “那用DNA比对也没查出什么吗?” “没有匹配结果。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张晓欣解释道,“现在有一种基因溯源技术,可以通过DNA追溯祖先血脉。但警局不做这种检测,我们只查三代以内的亲属关系。这种溯源检测要找专门的机构。” “晓欣姐......”李玉安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他不会真的是穿越来的吧?” “这个嘛...”张晓欣揉了揉太阳穴,“世界上确实有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你要说他是个精神病,那他就是精神病;你要相信他是穿越来的,那他就是穿越来的。反正现在系统里查无此人。” 李玉安沉默良久。和令狐花相处这一个多月来,他早已想通了——不管令狐花是时空穿越者还是精神病患者,现在只有一个身份:他李玉安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该互相照应。 “晓欣姐,能不能先给令狐花办个身份证?不然他生活太不方便了。” “这个...我得研究研究。”张晓欣摸着下巴,“就算按流浪黑户处理,也得有基本的存在证明才能□□。”她突然眼睛一亮,“要不你跟你爸妈商量下?反正都姓令狐,让他们认个干儿子,这样落户就方便多了。” “姐!你认真的吗?”李玉安瞪大眼睛。 “当然认真。”张晓欣正色道,“如果这家伙真是穿越的,身份也不能做得太假。” “姐,你可是警察啊!怎么能教我做这种事?” “你姐我是刑警!”张晓欣翻了个白眼,“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别来烦我。” “可他要真是穿越者呢?这可是科学界的大事!” “那也不归我管。”张晓欣摆摆手,“直接送研究所,大家都省事。” “姐,你太冷血了!” “你姐我是热血警察!”张晓欣已经起身收拾文件,“不跟你废话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她确实有要紧事。最近一个人贩子集团活动猖獗,张晓欣正在追查这个案子,今天就是来这个派出所调资料的。 录完口供,李玉安带着令狐花回到了书店。 第7章 新身份证 “小安啊!爸爸妈妈来看你喽!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李玉安的父母拎着大包小包推开书店的玻璃门,迎面撞见一个围着碎花围裙的高大身影踩着小一码的拖鞋在水槽边洗杯子。一束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束起的长发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样子有点滑稽,又有点温暖。 “呦,这精神小伙是谁啊?”李玉安妈妈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去。她向来外向,跟谁都能自来熟。相比之下,李玉安爸爸就显得稳重许多,他轻轻拉住妻子,温和地问道:“你是小安的朋友吗?小安去哪了?” 令狐花连忙擦干手上的水珠,动作利落地给二老搬来椅子:“伯父伯母请坐。小安去前面超市买东西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他行了个标准的抱拳礼,“在下令狐花,是小安的朋友。” “朋友!”李玉安妈妈激动地拍了下手,“太好了,小安终于交到朋友了!”她眼眶突然有些发红。自家儿子从小内向,总是独自一人埋头看书,他们做父母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带朋友回家。 李玉安爸爸也欣慰地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什么:“你也姓令狐?” “正是。”令狐花给二老各倒了一杯鲜榨橙汁,“听小安说,他原本也姓令狐?” “哎,是啊。”李玉安爸爸接过橙汁,神色略显复杂,“他原本跟我姓令狐,单名一个''安''字。但这孩子小时候...”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妻子。 令狐花立刻会意:“是在下唐突了。若小安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的。” “你这孩子真懂事。”李玉安妈妈抿了口橙汁,惊喜地瞪大眼睛,“这橙汁是你榨的?酸甜适中,果肉细腻,比超市卖的好喝多了!” 令狐花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其实每一个这样的肯定,都让他觉得离这个陌生的世界又近了一步。要知道,就在今天早上,他还是一个用微波炉煎鸡蛋的二百五... “伯母过奖了。其实我还学会了...”令狐花正要展示他新学的技能,书店门铃突然响起。 李玉安抱着一袋货品站在门口,看到父母时明显愣住了:“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爸妈不能来看儿子啊?”李玉安妈妈快步上前,突然注意到儿子挺拔的站姿和红润的脸色,惊讶地捏了捏他的胳膊,“哎呦,我们小安壮实了不少!” 令狐花在一旁偷笑。这一个月来,他每天清晨都拉着李玉安去公园练武,那些太极招式虽然被大爷大妈们改得面目全非,但强身健体的效果倒是实实在在的,再加上他亲自传授的灵山十二诀,再废柴的小伙都能转变成精神小伙。 “这位令狐小兄弟说是你朋友。”李玉安爸爸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李玉安耳根发烫,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从来没带过朋友回家,李玉安支支吾吾道:“他、他是最近才...”突然,李玉安注意到父母眼中闪烁的期待,心头一暖,声音也坚定起来,“对,他是新交的好朋友。” 令狐花手中的橙汁杯微微一颤。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四人之间流转,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定格在一处,形成了一幅温馨的画卷。 令狐花接过李玉安手中的购物袋时,指尖不经意触到一双崭新的拖鞋。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是给他买的吗?但此刻他强压下询问的冲动,只是默默将东西放好。今天是李玉安一家团聚的时刻,他不便喧宾夺主。 傍晚,书店早早打了烊。狭小的起居室里,四人围坐在电磁炉旁,热气腾腾的火锅咕嘟作响。拥挤的空间反而让气氛更加温馨,蒸腾的雾气模糊了每个人的轮廓,却让心与心的距离前所未有地贴近。 “伯母,这个牛肉丸可以吃了。”令狐花用漏勺小心地捞起肉丸,动作熟练得完全不像个古代人。这一个月来,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现代餐具的使用方法了,可喜可贺。 李玉安见氛围刚好,他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爸、妈,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们...” 李玉安父母还是第一次见儿子如此严肃的模样,心里不免打起鼓,尤其是李玉安妈妈将目光看向令狐花时,心里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子他不会是要出,出柜吧……”想到这里,她碗里的丸子瞬间不香了。 李玉安妈妈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小安,你说,妈妈扛的住。” 李玉安看了看令狐花,这个小动作让李玉安妈妈更加紧张,拳头都攥出汗了,李玉安开口说道:“那个令狐花其实……” 李玉安欲言又止的模样,把老两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其实……其实他是从明朝穿越过来的!” “啊?” 对于李玉安妈妈来说,从明朝穿越过来这个答案,相比于出柜这个回答,还是要能接受的多,而李玉安爸爸只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儿子。 李玉安继续将令狐花的来历一五一十缓缓道来,包括基因检测的结果。 火锅的咕嘟声成了奇妙的背景音,给了所有人消化这个玄幻故事的时间。令狐花紧张地盯着两位长辈的表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玉佩。 “哈哈哈!”李玉安妈妈突然大笑起来,拍着丈夫的肩膀,“老头子,咱们儿子终于学会开玩笑了!” 但李玉安爸爸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令狐花:“那块玉佩...能给我看看吗?” 当玉佩传到李父手中时,他的表情逐渐凝固。翻到背面,他用拇指擦过某个隐蔽的凹槽,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个玉佩,我小时候在我太爷的房间里见过,当时我还问太爷爷,玉佩上的字怎么读,太爷爷说一面叫灵山,另一面叫令狐花,说咱家祖上可是出过大侠的,这玉佩就是祖传的,但后来太爷爷去世了,玉佩被败家的二叔公给偷偷卖了...” 听完这话,房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火锅的雾气中,李玉安妈妈夹着的鱼丸“啪嗒“掉回锅里。 “所以..如果小花真是穿越过来的,那他就是咱们祖宗?” 令狐花突然站起身,对着二老深深一揖:“在下虽来自前朝,但二老面前,我确实还是晚辈,祖宗实在不敢当。” 李玉安爸爸突然红了眼眶,可能是突然遇到先祖,莫名的感动。他起身握住令狐花的手:“不管是不是先祖,是你让小安变得开朗自信,那就是得祖先庇佑了。” “就是!”李玉安妈妈夹起一大筷子羊肉放进令狐花碗里,“来,祖宗...不对,小花多吃点!” “噗——”李玉安一口可乐喷了出来。令狐花则笑得花枝乱颤,长发扫到了电磁炉的开关,差点把火锅关了火。 “爸,咱有没有办法给小花弄个出生证明什么的,给小花办身份证?”李玉安一边往火锅里下着茼蒿,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 李玉安爸爸放下筷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这事嘛...”他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放心,交给你爸,爸有办法。” 令狐花闻言立刻放下碗筷,双手抱拳:“那在下先谢过伯父了。” “诶,别客气。”李玉安爸爸突然眨了眨眼,“你是我们先祖,这点小事交给晚辈办是应该的。” 此话一出,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秒。一向严肃的李父突然开这种玩笑,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 “噗哈哈哈!”李玉安妈妈第一个笑出来,手里的蘸料碗差点打翻。 “爸!”李玉安又惊又喜地看着父亲,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这样的俏皮话。 令狐花面目含笑:“伯父说笑了,在下岂敢当...” 在火锅的热气氤氲中,李玉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以前家里吃饭时,总是妈妈一个人絮絮叨叨,他和爸爸则安静地听着。现在有了令狐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都变得爱说笑起来,看来这位小祖宗还是颗福星。 “小花啊,”李玉安妈妈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跟伯母说实话,你们那个年代,是不是真有轻功这种东西?” 令狐花和李玉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见令狐花微微一笑,突然拿起一根筷子,手腕一抖—— “嗖!” 筷子精准地钉在了墙上的飞镖靶红心上。 李玉安父母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令狐花的身份证在李玉安爸爸的协助下,很快落地了。 第8章 吵架出走 “小安!为了庆祝我获得21世纪的新身份,今晚我请你吃大餐!”令狐花把玩着崭新的身份证,爱不释手地翻来覆去地看。 李玉安叼着辣条,斜眼瞥他:“是用我的钱请我吃大餐吧?” “小安兄弟~”令狐花亲热地搂住他的肩膀,“这次用我的钱!我有钱!”说着自信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 “你哪来的钱?”李玉安狐疑地打量着他。 令狐花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那块温润的蟠龙玉佩:“这玩意儿在你们这儿应该值点钱吧?我记得你们这儿也有当铺?” “噗——”李玉安嘴里的辣条直接喷了出来,他一个箭步上前夺过玉佩:“你疯啦!这可是你身份的证明!就不怕祖宗从地底下爬出来骂你?” 令狐花轻巧地夺回玉佩,满不在乎地晃了晃:“我就是祖宗,谁敢骂我?再说现在有身份证了,这玉佩留着也没用。” “万一哪天你穿回去了呢?不怕被你师父逐出师门啊?”李玉安急得直跺脚。 这句话让令狐花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低声道:“不过是个物件...等有钱了赎回来就是。师父他...只要我好好活着,就不会怪我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你可真是个人才!这玉佩不准卖!”李玉安一把抢过玉佩,像个护食的老母鸡似的紧紧攥在手里,“这两个月你吃我的住我的,一分钱伙食费都没交过。要卖也得先抵押给我!” 李玉安的话确实在理,令狐花一时语塞,却又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若这玉佩真能抵了我这些时日的开销,小安兄弟尽管拿去便是。我本就想将此物换成银钱给你,毕竟白吃白住这么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说着说着,他垂下脑袋,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大狗,连声音都蔫了几分。 李玉安这才明白令狐花的心思。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不好意思在别人家里蹭吃蹭喝这么久,更何况是堂堂令狐大侠。这些日子寄人篱下,这位江湖豪侠硬是活成了个“小媳妇”,确实有损威名。 “那个...小花啊,”李玉安斟酌着用词,“玉佩真的不能卖。不管怎么说,它是你和那个世界的联系。你要真想换钱...”他眼珠一转,“要不把那把宝剑卖了吧?那玩意儿肯定值钱。” “李玉安!”令狐花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记着我的青霜剑!休想!剑客宁可饿死也绝不卖剑!这要是传出去,我令狐花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不卖也行!”李玉安退而求其次,“但你不许天天带着那把剑出门晃悠!” “绝无可能!”令狐花斩钉截铁,“剑客剑不离身,这是铁律!”说着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剑,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那你以后干脆别出门了!”李玉安气得直跺脚,“就因为这把破剑,地铁不让坐,展览馆不让进,三天两头被警察盘问。你自己数数,咱们进派出所多少回了?” “分明是你们这儿的规矩太过严苛!”令狐花梗着脖子反驳,“还说什么自由国度,我看一点都不自由!人家美利坚的百姓还能随身带枪呢!” “那你倒是穿去美国啊!”李玉安声音陡然拔高,“天天享受你的刀光剑影去!” “这...这岂是我能选择的?”令狐花一时口快,“要真能选,我才不来你这儿!”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只见李玉安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方才还涨红的脸此刻一片煞白。 “小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令狐花慌忙想要解释。 “嫌我这儿不好就去找别人!”李玉安一把抓起桌上的玉佩和宝剑,狠狠塞进令狐花怀里,“我伺候不起您这位大爷!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卖什么卖什么,关我屁事!”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跑,眼眶分明已经泛红。 “这......”令狐花呆立原地,望着怀中两件信物,懊恼地直拍脑门,“令狐花啊令狐花,你这张破嘴!说什么不好,偏要说''不来你这'',活该被扫地出门!” 令狐花回头望了望紧闭的楼梯门,知道李玉安这次是真生气了。他叹了口气,默默关上书店大门,将宝剑系在腰间,玉佩贴身收好,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舒适的家居拖鞋——这还是李玉安特意给他买的。记得当时收到这双鞋时,他心里暖烘烘的。李玉安平时节俭得很,除了买动漫周边时毫不手软,自己的衣物鞋袜都是挑最便宜的买。可给他买的这双拖鞋,却是超市里最贵的那款。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令狐花掏出手机——这是李玉安淘汰下来的旧机子。他学东西很快,现在已经能熟练使用基本功能了。他打开百度,笨拙地输入:“小孩生气了要怎么哄?” 搜索结果清一色都是“买买买”:买糖果、买蛋糕、买礼物、买裙子...... “唉,这世道......”令狐花不禁摇头。能让一个才来现代两个月的古人都发出这样的感叹,可见这社会有多现实。 “还是我家小安好啊......”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当初我身无分文,他也没嫌弃......”想到这里,心里更难受了,“现在可好,睡惯了高床软枕,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夜风渐凉,令狐花裹紧了单薄的衣衫,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无家可归”。 令狐花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家蛋糕店前。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洒出来,让他想起那天耍赖要吃蛋糕的情景。明明说好不能再超支了,他却鬼使神差地撒泼打滚,非要吃上一口。李玉安拗不过他,最终掏钱买了块草莓蛋糕。那绵密的口感和香甜的滋味,让令狐花瞬间爱上了这种现代甜点。后来李玉安时不时就会给他带一块,而这些额外的开销,都是从买漫画周边的预算里硬挤出来的。 “嗨,帅哥,又来买草莓蛋糕呀?”店员熟络地打招呼。令狐花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玉佩,笑容更僵硬了:“今天...就看看。”说来惭愧,他竟从未回请过李玉安一块蛋糕。 “咦?平时跟你一起的小哥今天没来?” “嗯...” “吵架啦?” 令狐花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脸上了。”店员笑道,“我们做服务行业的,最会察言观色了。” “唉...”令狐花肩膀垮了下来,“确实吵了一架。” “是你惹人家生气了?” “嗯,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现在是离家出走,还是被赶出来了?” “被赶出来的...”令狐花垂头丧气地说。 “那还不赶紧买块蛋糕赔罪?”店员压低声音,“我跟你说啊,吵架这种事得趁早和好,特别是像你们这样的...”话说一半突然停住,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令狐花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橱窗上,眼巴巴地望着里面的草莓蛋糕:“可...可我没带钱啊......” 店员噗嗤一笑:“哎呦,这么可怜啊?平时家里都是''那位''管钱吧?” “嗯...”令狐花委屈地点点头,“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管得可真严~”店员挤了挤眼睛,“不过这也算是你们小两口的情趣吧~” 令狐花听得一头雾水,正想追问这话什么意思,店员接下来的话立刻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反正也快到打烊时间了,这些没卖完的蛋糕老板都让我们处理。”店员麻利地装好一块草莓蛋糕,“今天我这份送你了。记住啊,再大的气,吃口甜的就消了,快回去哄哄你家那位吧。” “真的...真的送我吗?”令狐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然啦!” “谢谢你!大美人!”令狐花激动得手舞足蹈,“你人美心更美!祝你财源滚滚,青春永驻!追你的人能从店门口排到临常大学去!” “哈哈哈~”店员被他逗得前仰后合,“嘴这么甜,赶紧回去哄你家‘夫人’吧!” 令狐花压根没注意店员话里的弦外之音,捧着蛋糕乐得像个孩子,一蹦三跳地往家跑去。 而此时的书店里—— 李玉安第N次点亮手机屏幕,依然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或新消息。“这个混蛋!”他咬牙切齿地嘀咕,“连个道歉的消息都不会发吗?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了!”他狠狠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关我屁事!说不定早就找到新饭票了,这会儿正吃香喝辣呢!反正他武功那么高,吃不了亏!” 他打开手机游戏想转移注意力,却频频失误。“不过...“他盯着屏幕出神,”那家伙要是饿急了去吃霸王餐怎么办?”想起晚饭都没吃就吵架出门,“以他的德性,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到时候警察肯定第一个找我!”光是想象那个场景,李玉安就觉得脸上发烫,“太丢人了!” 他立刻拨通令狐花的电话,可响了半天无人接听。尝试了所有联系方式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你他妈还知道接电话?!”李玉安火冒三丈,“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就算要走也得说一声吧?能不能有点成年人的样子!” “喂~您好~”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女声,“请问您是机主的朋友吗?这个手机是我刚在路边捡到的......” 李玉安瞬间如坠冰窟,手机差点脱手滑落。“这傻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第9章 不知所踪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片刻之前—— “这位小哥,找工作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拦住令狐花的去路,目光在他腰间的佩剑上流连,“我看小哥器宇轩昂,身形矫健,还随身佩剑,想必是练家子吧?我这正好有个适合你的工作。” 令狐花眼前一亮,心里乐开了花。今天不仅拿到了身份证,还白得一块蛋糕,现在又有人主动介绍工作——他终于能赚钱请李玉安吃饭了! “找!当然找!”令狐花连连点头,“不知这位兄台有什么好差事?” “绝对是好工作!”男人神秘一笑,“要不先跟我去看看?” 令狐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蛋糕盒,有些犹豫。 “就在前面拐角,很近的。”男人补充道。 “当真不远?” “骗你做什么?拐个弯就到。” “那...好吧,我去看看......” ...... 令狐花是被颠簸的车厢晃醒的。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扔在货车里,身旁还蜷缩着两个同样被捆住的年轻人——一个戴眼镜的大学生,一个穿工装裤的短发女孩。 他第一反应不是挣脱绳索,而是慌忙寻找那块蛋糕——可惜精致的包装盒早已被压扁,鲜红的草莓和雪白的奶油混作一团,黏糊糊地摊在车厢地板上。 “我的草莓蛋糕......”令狐花心疼得声音都颤抖了,“这下怎么跟小安和好啊......” “喂,你也是被''高薪工作''骗来的?”眼镜男压低声音问道,语气里满是惊恐。 令狐花这才猛然想起昨晚的情形——那个西装男信誓旦旦地说老板要招保镖,月薪两万。他兴冲冲地跟着上了辆黑色轿车,说是去见老板,结果不知何时就失去了意识。 低头看了看身上捆得结结实实的绳索,令狐花不禁自嘲:“真是丢人现眼。堂堂令狐大侠,居然着了迷药的道还不自知。”他暗自庆幸,“幸好没被熟人看见,否则这脸可往哪儿搁...” 转头看向身旁瑟瑟发抖的眼镜青年,令狐花压低声音问道:“小兄弟,可知他们要带我们去何处?” 眼镜男惊恐地摇头:“不...不知道...” “我们该不会是要被卖到缅北吧?”短发女孩终于崩溃大哭。她是因为和家人吵架离家出走,才被人钻了空子。“我...我听说那里是人间地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令狐花最见不得女子落泪。当年母亲舍不得送他上山学武,哭得肝肠寸断时,他恨不得能分身陪着娘亲。 “姑娘莫哭!”他挺直腰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在下定会带你们逃出生天!” “真的吗?”两个年轻人同时抬头,绝望的眼神中突然燃起希望的火花... 李玉安挂断电话后火速赶到发现手机的地点。那是一条幽暗的小巷拐角,捡到手机的是一名戴眼镜的大学生。 “同学,”李玉安急切地抓住对方的肩膀,“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发高个的男子?他腰间还佩着一把剑,应该在这附近出现过。” 大学生推了推眼镜,摇头道:“没看见。我是听到手机铃声才捡到这个的。” “这样啊...”李玉安松开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同学。” “不客气,我还有事,那就先走了。” “等一下!”李玉安急忙叫住对方,“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改天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真的不用啦。”大学生摆摆手,快步离开,“再见。” “再见...” 握着令狐花的手机,李玉安的手心沁出冷汗。虽然理智告诉他令狐花武功高强不会有事,但想到这个古代人对现代社会的险恶一无所知,说不定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喂!”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女孩突然在他面前急刹,“你不是那个长发帅哥的男朋友吗?怎么,担心他出来找人啦?你们感情真好!” “什么男朋友?”李玉安一脸茫然。 “就是你们俩...” “先别管这个!”李玉安猛地抓住女孩的车把,“你刚才见到小花了?” “原来他叫小花啊!”女孩恍然大悟,“不过不是刚才,大概一小时前吧。我还送了他一块草莓蛋糕呢,说是要带回去给你吃的。”她促狭地眨眨眼,“怎么,他到现在还没回家?你啊,平时别对他太凶了,看把人吓得都不敢回去了。” “我哪凶了?”李玉安忍不住反驳,“就他那厚脸皮,白吃白住都不带害臊的,怎么可能不敢回家!” “万一人家在某些方面特别要面子呢?” “要面子?”李玉安一怔,突然想起自己说要卖他宝剑的事。虽然只是随口吓唬,但对一个视剑如命的剑客来说... “哎呀先不说这个,”李玉安甩甩头,“要是你再见到他,麻烦联系我好吗?” “行啊,加个微信吧。”女孩掏出手机,“我叫王超敏,叫我小敏就行。” “李玉安,叫我小安就好。”他苦笑着扫码。这辈子从没主动加过女生微信,现在居然为了令狐花这个麻烦精破例。更讽刺的是,他居然在深更半夜担心一个号称“江湖第一高手“的大男人会不会出事。 “要不你现在回家看看?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小敏提议道。 “好,我这就回去看看。”李玉安点点头,“这么晚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嗯,找到人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一定,拜拜。” “拜拜~” 李玉安在附近转了好几圈,始终不见令狐花的身影。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已经自己回去了。当远远望见书店二楼亮着的灯光时,他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李玉安在心里咬牙切齿:“好你个令狐花,终于知道回来了!看我怎么...”转念又想起小敏的话,“不行不行,不能太凶...要不...道个歉?”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不自在,“啧,要不煮碗加蛋的火腿泡面算了,反正那家伙有吃的就开心。” “令狐花~”他推开房门,语气轻快地喊道。 空荡荡的房间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难道是去厕所了?”他转身冲向卫生间,推开门却只看到自己的倒影映在镜子里。 “该不会在楼下书店吧?”他又急匆匆跑下楼,把每个书架后面都找了一遍,连个人影都没有。 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李玉安突然苦笑出声:“呵...我出门的时候好像...忘记关灯了。” 李玉安抓起外套再次冲出门,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钻进衣领。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已经给张晓欣发了十几条消息,但对方正在执行任务,迟迟没有回复。 “死小花...到底跑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张晓欣的来电显示跃入眼帘,听筒里传来她标志性的大嗓门,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什么?你说李玉安也在富民路失踪了?!” “也是?”李玉安声音陡然拔高,“还有谁不见了?!” “现在是我问你答!“张晓欣的嗓音像出鞘的利剑,“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不是富民路?” “是...” “具体时间?” “大概...晚上九点半左右。” “知道了!” “晓欣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李玉安攥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 “这是警方行动!立刻回家待着!” “我要跟你一起!” “胡闹!”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办案不是儿戏!” “我是报案人!”李玉安突然福至心灵,“按程序应该算家属关系,说不定绑匪可能会联系我...” “放什么屁!” “姐!”李玉安声音突然哽咽,“要不是我们吵架...他也不会...要是真出事...”喉头像是堵了团棉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听着,”张晓欣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富民路路口等我。敢添乱就打断你的腿。” 十五分钟后,刺耳的急刹声响彻街道。黑色越野车一个漂移横在李玉安面前,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两道焦痕。降下的车窗里,张晓欣凌厉的侧脸被仪表盘蓝光映得发青:“上车!” 第10章 彻夜寻人 这是一辆经过伪装的警用监控车,车厢内密布着各种电子设备。除了驾驶座的张晓欣,车内还坐着两名警员——一位是肌肉虬结的壮汉,另一位是身材纤瘦的年轻人。 “这是翰哥,我们队的王牌。”张晓欣头也不回地介绍,“旁边是小朱,技术科的。后面那个是我家不成器的小弟,小安。” 简单寒暄后,张晓欣突然一个急转,李玉安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听着,”她透过后视镜瞪过来,“今晚要是敢坏事,我就让你家书店门口多具尸体!” “绝对服从命令!”李玉安死死抓住座椅。 “未经允许不准下车,不准提问。” “明白!” “小朱!”张晓欣突然喝道,“前面怎么走?” 技术员盯着闪烁的屏幕:“右转!欣姐!”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李玉安觉得张晓欣这车技不去跑F1真是屈才了,他拼命攥着扶手,生怕一个甩尾就被离心力抛出车窗。 小朱的电脑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电子地图上移动。“等等...”他忽然皱眉,“目标车辆在隧道出口...消失了?” “什么情况?”张晓欣一脚刹车。 “我们追踪的嫌疑车辆,”小朱反复刷新系统,“穿过隧道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张晓欣将车停靠在路边,几人围在监控屏幕前反复查看隧道进出口的录像。画面清晰地显示目标车辆驶入隧道,却在之后的半小时影像资料中离奇消失。 “会不会...”李玉安压低声音,“他们把车停在隧道里,换了另一辆车?” “有这个可能。”张晓欣眉头紧锁,“但如果是绑架案,转移人质的过程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但这个时间点车流量很少,”李玉安指着屏幕上稀疏的车流,“换车可能只需要几十秒...” 张晓欣眼睛一亮:“有道理!小朱,调取隧道进出口前后十分钟的所有车辆。按正常车速,三分钟足够通过隧道,重点排查超时的车辆。” “明白!”小朱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屏幕上的画面快速切换,最终锁定了一辆可疑的蓝色大货车。 “欣姐!这辆有问题!”小朱放大监控画面,“它原本跟在那辆黑色轿车后面进入隧道,但出隧道时比预计晚了整整三分钟。而且...”他切换画面,“就在这辆货车出现后,我们要找的轿车就再也没出现过。” 张晓欣猛地拍了下方向盘:“这货车的货厢完全能吞下一辆轿车!追!” 引擎发出愤怒的咆哮,伪装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沿着大货车的行驶路线疾驰而去... 货车剧烈的颠簸让令狐花胃里翻江倒海。对这个来自古代的武林高手来说,现代交通工具简直是种折磨。突然一个急刹,他的额头重重磕在车厢上,外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 “这批货成色怎么样?”一个沙哑的男声像钝刀刮过铁板。 “两个男的质量不错,”回答的声音带着谄媚,“女的虽然瘦弱点,但脸蛋够靓,肯定能卖个好价。” “都带下来!跟前面那批凑一车!” “是,虎哥!” 后车厢门被猛地拉开,刺目的阳光像剑锋般扎进来。令狐花眯起眼睛,看到昨晚那个西装笔挺的骗子正举着把手枪,阳光下枪管泛着冷光。 “睡醒了?”男人咧开一嘴黄牙,枪口挑衅地晃了晃,“别想着你那把古董剑了,这玩意儿可比你那些江湖把戏快得多。” 令狐花盯着黑洞洞的枪管——他在电视剧里见过这物件,据说威力惊人。不过在他那个年代,火铳虽然唬人,但装弹慢、准头差,真正的高手一个闪身就能避开。 “吓尿了?”见他不语,男人越发得意,“乖乖跟我们走,包你吃香喝辣,还能赚大钱!” 令狐花暗自叹气:“这事要让小安知道,非得笑掉大牙不可...”得赶快想办法脱身才行。 他佯装腿脚发麻,慢吞吞挪下车。只见前方停着辆白色中巴,透过车窗能看到八个人影,个个双手反绑,头上罩着黑布袋。驾驶室坐着两个彪形大汉,车外围着四个歹徒——除了骗他上车的“老六”和那个被称作“虎哥”的刀疤脸,还有两个端着冲锋枪的壮汉像门神似的守在两侧。 “磨蹭什么!”老六猛地推搡令狐花,令他一个趔趄撞向持枪歹徒。电光火石间,他的手指如穿花蝴蝶般掠过对方腰间。 “对不住!对不住!”令狐花点头哈腰的赔罪速度,硬是让举起的枪托没落下。 “再磨蹭打断你的腿!”老六骂骂咧咧地把人推上车,全然没注意到令狐花右手紧握的折叠刀——刀柄上还残留着歹徒的体温。 套着黑头套的令狐花指尖轻转小刀,耳廓微动。他听见老六和虎哥上了另一辆车,引擎声朝着西南方向渐行渐远。而两个持枪歹徒则坐到了中巴车最后一排。 令狐花暗自盘算:车上这么多无辜百姓,加上那“一扫倒一片”的机关枪...得想个调虎离山之计。 “哎呦喂——”他突然弓成虾米,“报告长官!小的要拉裤子里了!”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轰鸣。 “非要逼本大侠出绝招...”令狐花暗运内力,丹田之气直下谷道。“噗——”一声悠长的闷响,臭雾瞬间弥漫整个车厢。 “呕——兄弟你吃屎了吧?”邻座的人干呕道。 “实在对不住!”令狐花夹紧双腿,“要...要喷出来了!” “停车!”歹徒青着脸踹开车门,像拎小鸡似的把令狐花拽到路边草丛,“赶紧拉!敢耍花样毙了你!” 令狐花一把扯下头套,正对上歹徒凶神恶煞的目光。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这位兄台,行个方便。戴着这玩意儿,实在不好解手啊。” “少废话!”歹徒的枪管狠狠顶在他太阳穴上,“再磨蹭老子送你上路!”说完嫌弃地转过身去。 令狐花目光如电,扫视四周。这片荒郊野岭灌木丛生,树影婆娑...“倒是杀人越货的好去处...”他暗自嘀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手上的小刀翻飞,绳索段成数节,然后身形一晃,掌缘如刀般劈在歹徒后颈。“扑通”一声,那壮汉就像截木头般栽倒在地。令狐花麻利地将人拖进灌木丛,边绑边嘟囔:“要不是这世道不许杀人,就冲你们干的勾当,早该身首异处了...”他系紧最后一个绳结,“本大侠行走江湖多年,收拾人还从没这么费劲过。幸好车上的人都蒙着脸,不然传出去可真是...” 突然,他耳尖微动,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来得正好!黄泉路上多个伴儿~” 另一个持枪歹徒久等同伴不归,骂骂咧咧地寻了过来。还没等他看清状况,后脑便挨了一记手刀,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料理完这两个看门的,令狐花正要去解救车上的人质,却听见引擎轰鸣——那司机竟抛下同伴,一脚油门逃之夭夭。 “嘿!连祖宗都敢丢下?!”令狐花怒喝一声,身形如鹞子翻身,几个起落便跃上车顶。他倒挂在挡风玻璃前,长发飞舞,吓得司机方向盘一歪,险些冲进路沟。副驾驶的歹徒掏枪就射,子弹“砰砰“地击碎后视镜。令狐花灵巧地闪转腾挪,却也被剧烈甩动的车身抛了下来。 饶是他轻功卓绝,也难敌四个轮子的钢铁猛兽。加上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追出十余里后,终究力有不逮,眼看着中巴车渐行渐远... 就在此时,身后尘土飞扬,一辆面包车正疾驰而来。 第11章 寻得踪迹 “帅哥!要搭车吗?” 张晓欣摇下车窗,笑眯眯地看着令狐花。警车仍在行驶,但李玉安已经等不及了——他一把推开车门,半个身子探出去,朝令狐花伸出手:“上来!” 令狐花愣了一秒,随即咧嘴一笑,抓住李玉安的手,纵身跃入车内。 车门“砰”地关上,李玉安盯着令狐花,胸口剧烈起伏。他本来憋了一肚子火,想骂他“脑子有洞”“找死”,可目光落到那双磨得血肉模糊的脚上,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真不是故意把你新买的拖鞋穿烂的!”令狐花赶紧解释,脚趾不自在地蜷了蜷,“我是为了救人,真的!” “你是不是傻!”李玉安憋了半天,只挤出这一句。他翻出急救包,抽出湿巾,动作粗鲁却小心地按住令狐花的脚踝,“别动!” “哎哟,没事,小伤——嘶!”令狐花倒抽一口冷气,脚底板被碎石硌出的伤口里还嵌着砂砾,李玉安用镊子一点点挑出来,每一下都让他肌肉紧绷。 张晓欣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嘴角翘起:“我说二位,秀恩爱能等会儿吗?”她单手打方向盘拐过弯道,“小花,先说说情况。” 令狐花将昨晚到现在的经历详细叙述了一遍。张晓欣听完后,冷静分析道:“也就是说,现在那辆小巴上还有两名持枪歹徒,包括司机和副驾驶,以及八名人质。” “没错。”令狐花点头。 “我们需要制定周密的营救计划,避免激怒歹徒危及人质安全。”张晓欣眉头紧锁。 “张警官,我可以当诱饵。”令狐花突然提议,“引他们开枪消耗弹药,你们再趁机拦截。” 李玉安一巴掌拍在令狐花后脑勺:“逞什么英雄!这可不是你们那个冷兵器时代,他们拿的是真枪实弹!” “小安!”令狐花不满地瞪眼,“不许小瞧我们那个时代的人,特别是我这样的江湖豪杰!要是我宝剑在手,这几个小喽啰早就...” “等等,”李玉安敏锐地抓住重点,“你的剑丢了?” 令狐花干笑两声,眼神飘忽。 “那玉佩呢?” “诶!张警官!”令狐花急忙转移话题,“要不是刚才不熟悉汽车的脾气,我早把人救出来了!”他双眼放光地比划着,“待会追上那车,我跳上车顶,你们在后面跟着。我去车头晃悠,他们肯定朝我开枪。等子弹打光了,你们就绕前逼停他们!” “你疯了吗?!”李玉安一把抓住令狐花的手腕,“这太危险了!” 警车突然一个急转,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张晓欣单手扶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后座:“方案可行。” “什么?!”李玉安差点撞上车顶,“晓欣姐你疯了?他可不是警察!” “但他现在是持证公民了。”张晓欣嘴角微扬。 李玉安攥紧拳头。虽然朝夕相处这么久,他知道令狐花确实身怀绝技,但面对荷枪实弹的歹徒...“姐,你真觉得他能行?” “信我。”令狐花轻轻按住李玉安发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人莫名安心。 张晓欣猛踩油门:“翰哥负责制造混乱,掩护令狐花上车顶。小朱,你跟后面的特警队联系,让他们提速过来。” 张晓欣迅速完成战术部署,唯独李玉安还眼巴巴地等着任务。 “我呢?”李玉安急得直搓手,“总得让我做点什么吧?” “你啊——”张晓欣嘴角一扬,朝副驾驶座努了努嘴,“把下面那个黑箱子拿出来。” 李玉安俯身掏出一把精钢打造的战术弩,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他手心发凉。 “会用吗?”张晓欣瞥了眼后视镜。 令狐花眼前一亮,像见到新玩具般接过弩箭:“妙啊!比火铳强上百倍!” “拿着防身。”张晓欣话音刚落,警笛声骤然划破长空。 三分钟倒计时结束的刹那,前方的小巴车后视镜里突然探出个黑影——歹徒手持冲锋枪,枪口火花迸溅! “低头!”张晓欣猛打方向盘。子弹在防弹窗上炸开蛛网状裂纹,震得人耳膜生疼。 翰哥趁机两枪点射,小巴车右后轮应声爆胎,车身顿时如醉汉般左右摇摆,歹徒的子弹全部扫向天际。 “上!”张晓欣油门一轰,警车如猎豹般窜至小巴左侧。只见令狐花身形如燕,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车顶! “这个疯子!”李玉安眼睁睁看着他肘击天窗,碎玻璃如雨纷飞。 车厢内瞬间炸锅。令狐花倒挂金钩潜入车内,没等歹徒反应过来,已闪至副驾一记手刀。主驾歹徒情急之下松开方向盘,失控的车辆像脱缰野马般左右狂摆。 “小心!”眼看流弹即将击中蜷缩的人质,令狐花一个飞扑用身体挡在前方。“噗”的一声闷响,血花在他右臂绽开。歹徒趁机猛踩刹车,巨大的惯性让全车人如滚地葫芦。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小巴车一头栽进路旁的稻田,溅起漫天泥浪。 令狐花整个人垫在人质身下,后背被碎玻璃硌得生疼。歹徒眼见大势已去,猛地揪起最近的人质挡在身前。 “放下枪!”张晓欣双手平举缓缓靠近,“想想你的家人!生活再难也有出路...” 但这个亡命之徒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目光凶恶的看着赵晓欣他们:“离我远点!不然就算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老乡,你是哪里人啊?听你口音像湖北的,我也是湖北的,老乡,你听我说,别一错再错……”李玉安不知何时从车里下来了,操着一口地道的湖北口音。 歹徒似乎被一口乡音震住了,他缓缓将目光看向车外的李玉安,张晓欣见歹徒有反应,用眼神示意李玉安继续,李玉安吞了下口水,继续说:“老乡,我湖北武汉的,我来临常市五年了,可五年也没敢回家,因为混的不好,经常捉襟见肘,就没好意思回家,但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不管好赖,家永远是家,有空就回来看看,妈给你做热干面吃,我妈做的热干面可以好吃了。老乡!今年要不一起回去啊,我老想家乡特产了……” 歹徒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但是跟张晓欣接应的特警队早不来,晚不来,就在这时来了,歹徒一下子应激:“滚!我叫你们滚!”歹徒紧紧箍着人质,嘴角激动的流出口沫。 张晓欣只好示意大家按歹徒说的做,慢慢后退,李玉安站在车里大气不敢出。 “还有你!滚远点!别耍花招!”歹徒用枪口指了指令狐花。 “好,好,你别冲动。”令狐花一边往车门方向退,一边…… 忽然,一道残影闪过,令狐花不知何时已经闪至了歹徒跟前,然后只听歹徒一声惨叫,手里的枪就被打掉了,张晓欣他们赶紧冲进车内,将歹徒制住。 歹徒一脸茫然的看着令狐花,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然后口里喃喃道:“不是人,你不是人……” 车里的人都有不同程度受伤,但除了令狐花重伤外,其他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张晓欣有效的指挥现场,这时救护车也及时赶到了。 张晓欣拍了拍李玉安的肩膀:“放心吧,他没事的,他这个人不一般。” “姐,再不一般,也是肉做的,受伤也是会疼的。” “那当然,但是他救了8条人命,他是英雄,这个时代的英雄。” “英雄……”李玉安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字。 “小安,你今天也很棒!我都没想到,有一天你也敢跟歹徒淡定对话,什么时候学的湖北话啊?” 李玉安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鼻子:“就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长是个湖北的,就觉得他说话好玩,就偷偷学他口音来着。” “厉害!” “嘿嘿。” “行,去吧!”张晓欣看到令狐花上了救护车,示意李玉安过去。 第12章 彼此道歉 李玉安跟令狐花上了救护车后,就一言不发。令狐花那个难受啊,躺在担架上像条不安分的蛆,每每想坐起来,就被医生按下去。 “不是,大夫,你让我起来说两句话!”令狐花抗议到。 大夫瞥了令狐花一眼:“躺着也能说。” “不是,躺着说我觉得没诚意。” “你现在是伤患。” “我没事,你们看我都没流什么血!”说着,令狐花又要坐起来,救护车里本来就小,令狐花受伤还打着吊瓶,不要说坐起来了,动一下,都觉得空间狭小。 “你老实躺着。”李玉安终于说话了,声音不大,但是管用。 令狐花赶紧老老实实的躺着,然后用余光瞥了一眼李玉安,李玉安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波澜。令狐花这心里打起了鼓,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主动承认错误怎么了,他清了清嗓子,刚要说:“对不起。”三个字时,却被李玉安捷足先登了:“对不起,要不是我赶你出门,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不不不,小安,都是我的错,是我说话口无遮拦,不知好歹,惹你生气,还让你担心,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令狐花赶紧看向李玉安,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不得了:“哎呦~小祖宗耶,你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我不对,你真别哭,我不会哄人,我,我现在哪找草莓蛋糕哄你去……” 李玉安“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鼻涕眼泪都要喷令狐花身上了,他抹了抹眼泪,说道:“谁是你祖宗,你才是我祖宗,我又不爱吃草莓蛋糕。诶,那个小姐姐给你的草莓蛋糕你自己吃了啊?” “没,我发誓,绝对没有,我绝对没有独食,不信你可以问刚才车里那个戴眼镜的小哥,他可以给我作证,那蛋糕摔车里压扁了,我一口都没吃上……” “那你说实话,当时你是不是特想捡起来吃掉?” “嘿嘿,别说出来呀,给我留点面子...” “令狐大侠,你的出息呢!” “蛋糕面前,我可以不要出息!” “切!瞧你那样,刚才还一副大英雄不惜身死,救美人于危难之中。现在听见蛋糕,就跟院子那三岁小孩似的。” “美人哪有蛋糕香~“令狐花打了个哈欠,药效开始发作,“小安,等我出院...” “知道了,八寸草莓蛋糕。“李玉安轻声承诺,望着渐渐入睡的令狐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凝视着令狐花的侧脸,思绪万千。自从令狐花闯入他的生活,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曾经的李玉安总是躲在封闭的角落里,像只畏光的虫子,生怕被人发现。而令狐花却像一束穿透力极强的激光,哪怕是最坚固的铁盒,他也能轻易的凿开一个洞,让阳光照进那些阴暗的角落。 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家伙——玉佩能丢,宝剑能丢,拖鞋穿到破烂,连蛋糕都能一口没吃就压扁的人——却偏偏在危急时刻救下了一车人的性命。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人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李玉安从未想过自己能和英雄做朋友,毕竟在此之前,他连一个普通朋友都没有。他总是被欺负、被忽视的那个透明人,而现在,他有了令狐花这样的朋友。人们常说,能与英雄为友的人,总不会太差。 虽然这次贩卖人口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但头目还没有抓到,而且这次的事件只是冰山一角,还是有很多年轻人上当受骗被卖去不知名的地方,张晓欣他们也依然没有放弃继续追查下去。 “小安安~我什么时候能拆绷带啊……”令狐花像个抠脚大汉似的,在那难受的抓着缠满绷带的臭脚,其实比起手臂上的枪伤,脚上的伤才惨不忍睹,现在伤口开始结痂了,他痒的难受。 李玉安拿着单子走了过来:“诶,别扣了,呆会复查完,我们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真哒!那我是不是可以吃蛋糕了?” “瞧你这点出息!” “小安啊,现在的科技当真是厉害,以前我要是受伤,没个把月好不了,现在才一个星期,我觉得就快好完了。” “现在的科技其实也没那么牛,你那伤还的养着,方便面还不能吃啊。” “遵命!” 两人复查完回病房刚巧看到张晓欣、翰哥、以及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朝他们走来。 “嗨~张警官,翰哥~你们怎么来了?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呀?”令狐花两眼放光的看着张晓欣手里的东西。 “来看你呀。” “晓欣姐,你来也不说一声,万一我们出院了呢?”李玉安说到。 “小安,你晓欣姐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放心来之前我都问过医院了,所以趁着你们出院前来探望。 张晓欣将手里的蛋糕和鲜花递给令狐花,令狐花嘴角都扬到耳后根去了:“都给我的?” “嗯,都给你的,本来应该早点来探望你,但是这次的案子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跟进,所以耽误了。诶,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局里的领导,何局长!何局长听说了你的英雄事迹后,就一定要亲自来见见你这位大侠。” 何局长笑呵呵的说道:“听张警官讲完你的事迹,我简直不敢相信,但是看到你的英姿,我算是信了,小伙子,真的非常棒,社会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英勇无敌,有勇有谋,你要不要考虑进警队啊?” “啊?”令狐花可没想过要被警队收编,李玉安也怕令狐花这不同一般的身份到时候弄的天下皆知,哪天真给他送到科学院成为研究对象可就麻烦了。他拽了拽张晓欣的衣袖,张晓欣秒懂:“诶,何局长是不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忘了。” 张晓欣把翰警官手里的东西递给何局长,何局长看到东西,拍了下脑袋:“怎么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何局长把手里的东西展开,那是一面红色绒面,金色绣字的锦旗,锦旗上面写着“当代豪杰,见义勇为”八个大字。 “这个也给我的?”令狐花有点受宠若惊,自从他来到这个新世界,一直被李玉安各种diss,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格格不入,他所会的东西,对这个世界来说,不值一提,论轻功,他跑不过汽车火箭,轮剑术他砍不赢长枪大炮,他都怀疑自己曾经习武20年都白练了,但是今天他,令狐花,还是那个名震江湖的令狐花,依然有用武之地。 令狐花接过锦旗,看向李玉安,李玉安竖起大拇指,掌声随之响起,令狐花的事迹也被写成报道,但为了令狐花的人身安全,只有文字报道,没有照片,这样挺好,省着令狐花得意过度…… 现在令狐花是逢人就要翻出那篇报道给人家看,高调的像只花孔雀,唯恐天下人不知…… 第13章 剪发风波 “欢迎光临!哎?小花,你剪头发啦?”小敏眼睛一亮,惊讶地打量着令狐花的新发型。 “怎么样?帅不帅?”令狐花得意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笑嘻嘻地凑近柜台。 “帅!帅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小敏笑着打趣,“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买蛋糕,还是又想跟我吹嘘你的英雄事迹?” “今天可是正儿八经来买蛋糕的!”令狐花单手搭在玻璃柜前,一脸认真。 “哟!稀奇啊!”小敏挑眉,“你家那位终于舍得给你零花钱了?” 令狐花笑而不答,只是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尾,眼神飘忽。 “瞧你这神秘兮兮的样儿……”小敏了然一笑,“还是老规矩,草莓蛋糕?” “不,这次要巧克力慕斯。” “换口味了?” “那倒不是。” “哦——”小敏拖长了音调,促狭地眨眨眼,“懂了,是给你家那位买的吧?” “小敏你可真聪明!”令狐花咧嘴一笑,“小安喜欢巧克力味的。” “猜到了,你以前可是说过,最讨厌巧克力的苦味,所以这个蛋糕是买给...”小敏忽然眯起眼睛,“等等,你该不会又惹他生气了吧?” “没——有——怎么可能!”令狐花立刻摇头,可嘴角的笑容却绷得僵硬。 “哈!信你才怪!”小敏毫不留情地戳穿,“瞧你这心虚样!说吧,这次又闯什么祸了?” 令狐花缩了缩脖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小时前的场景——李玉安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让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腿软。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他突发奇想,趁李玉安在楼下看店时,偷偷在厨房“实验”爆米花。结果,爆米花是成功了,可油渍和玉米粒炸得满墙都是,整个厨房一片狼藉…… “喏,蛋糕拿好。”小敏将包装精美的蛋糕盒递给他,顺手塞了根棒棒糖,“不管犯了什么错,认错态度要诚恳,行动要快,懂吗?” “嗯嗯!”令狐花连连点头,拎起蛋糕,踩着那双新买的拖鞋一溜烟往家跑。虽然天气转凉后,李玉安给他准备了运动鞋,但他还是偏爱人字拖。 “小安~对不起嘛~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啦!”一进门,令狐花就甜腻腻地凑上去,道歉的话张口就来,熟练得像隔壁家的鹦鹉。 李玉安头也没抬,手里切着柠檬,只是淡淡问:“钱哪来的?” “反正不是偷的、抢的、骗的,正经来路!”令狐花信誓旦旦。 李玉安这才抬眼看他——这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你……你去卖头发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就为了买个蛋糕?你疯了吗?” 他气得指尖发颤。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对古人而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大悲大痛,或重大变故,绝不会轻易断发,而令狐花却为了买个蛋糕,剪了头发。 令狐花愣住了,他没想到李玉安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在这个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男男女女都留着利落的短发,他不过是想学着入乡随俗罢了。 可当理发师的剪刀“咔嚓”一声落下时,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故乡的风声,看见了母亲为他束发时温柔的笑颜。这种莫名的失落感让他困惑——难道,自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李玉安看着令狐花怔忡的表情,怒气渐渐化作了心疼。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家伙,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柔软时刻。多少个深夜,他看见令狐花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月亮出神;有次半夜醒来,他听见令狐花在梦里哽咽着说:“娘亲,孩儿给您贺寿来了...”醒来时,枕边还留着未干的泪痕。 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古代侠客,其实一直把最深的思念,都藏在了无人看见的月光里。 李玉安摸了摸令狐花的脑袋:“把头发蓄起来吧,我还是觉得你长发比较帅,像个翩翩贵公子,短发的样子太欠揍了。” 令狐花咧着嘴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讨好地把蛋糕往前推:“嘿嘿,别生气啦~快尝尝这个蛋糕,吃了就当原谅我咯!” 李玉安板着脸接过蛋糕,刚舀起一勺巧克力慕斯,突然动作一顿:“等等...”他眯起眼睛,“你头发卖了多少钱?” “一百五!”令狐花骄傲地挺起胸膛,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够买十个小蛋糕呢!我是不是很会算账?” “什么?!”李玉安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他猛地站起身,“你这个二百五!那么长的头发就卖了一百五?!”他一把拽过令狐花的手腕,“走!带我去那家理发店!” “哎哎哎?”令狐花被拽得踉踉跄跄,“小安你冷静点!” “冷静?”李玉安气得声音都在抖,“他们这些不良商贩!我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童叟无欺!” 令狐花被拽着走了两步,突然一个灵活的转身挣脱了李玉安的手。他像只偷腥的猫一样蹦到沙发上,盘腿坐着护住蛋糕:“哎呀小安~蛋糕要化了!” 李玉安站在原地深呼吸,看着令狐花没心没肺的样子,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揉了揉太阳穴:“你知不知道,现在接发很贵的?” “接发?”令狐花歪着头,嘴里还叼着勺子,“就是把头发再接回去吗?” “对。”李玉安故意板着脸,“至少要花三千块。” “三、三千?!”令狐花被呛得直咳嗽,手里的蛋糕差点翻倒,“这么贵?!走找他们去!” “老板,这头发,您给的钱不太对吧?”李玉安站在理发店柜台前,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但眼神却暗藏杀气。现在这李玉安的气场不得了啊,要说他以前是个任人欺负的倒霉蛋,谁会信。 理发店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叼着烟,斜眼瞥着他们:“咋的?剪都剪了,钱也给了,现在想反悔?” “不是反悔。”李玉安依旧笑容温和,但声音却大了几分,“是您给的价,不太公道。” 老板嗤笑一声,把烟头摁灭:“小子,你懂行情吗?就这破头发,我给150都算多的了!” 说完老板又打量了一下李玉安,突然想起了什么:“诶呦,我当是谁呢,你是不是那个,小时候叫令狐安那个,天天被人揍的!嘿呦~”老板忽然用奇怪的眼神瞅向李玉安身后的令狐花,然后一脸蔑笑的说:“我就说嘛,你小子也有胆肥的时候?原来是有男人撑腰了?啧啧啧,真够恶心的~小时候骂你是变态,没骂错!”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玉安突然逼近横肉老板:“嘴巴放干净点!我过来是跟你说头发的事,别给我扯别的!” 横肉老板看到李玉安的架势,一点没怕,反而更得意的说:“我看你是没想起来我是谁,还记得‘黄鼠狼’不,黄鼠狼上头有个大哥,叫‘大熊’的。”说完拍了拍李玉安的脸颊,力气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李玉安看着横肉老板,没说话,黄鼠狼他当然记得,大熊他也有印象,那是黄鼠狼认的大哥,黄鼠狼每次抢了东西,都得孝敬他这个大哥。因为李玉安太好打劫了,所以他隔三差五被堵小巷子,那个大熊也围过他几次,但当时大熊长得真就像蛇似的,瘦不啦叽,皮肤干巴巴的,眼睛总是眯眯着。跟眼前这个肥头大耳,一脸横肉的理发店老板,确实不像,不过坏都还是一样坏。 令狐花虽然没太听明白横肉老板说的什么意思,但也看出来这个横肉老板很欠揍,“小安,要不要……”令狐花话还没说完,李玉安打断道:“小花,没事,我能应付。” 横肉老板顿时笑了起来:“什么德行!死基佬!欠揍的玩意儿!”然后撸起了袖子,朝李玉安挥拳打来,李玉安没有躲,而是狠狠的挨了一拳,嘴角都出血了。 李玉安擦了下嘴角,没哭,反笑:“接下来,我算正当防卫了吧?” 令狐花兴致勃勃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准备好好欣赏他这几个月的教学成果。其实李玉安如果放到古代,肯定也算个武学奇才,李玉安的身体协调能力很好,肌肉爆发力也强,就是小时候被漫画耽误了,不然从小培养的话,也能成为一代大侠。 只是让令狐花失望的是,他刚坐下没两分钟,口袋里的瓜子都还没掏出来呢,眼前的战斗就结束了,那个横肉老板空有其表,才被李玉安踢了两脚,就倒地求饶了:“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李玉安抽回脚,蹲了下来,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横肉老板屁股上的灰,然后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老板,你看看,我可不是讹你,现在市面上,50厘米以上的原生黑发,收购价最低800,高的能到1500,咱按市价算,折中1000块,你看这么样?” “行,行,按市价。”老板哆嗦着从抽屉里又数出850块递过来:“之前给了150了,还差850对吧!” 李玉安接过钱,慢条斯理地数了数,满意地点头:“大熊老板啊,以后多做善事,也别小看那些曾经弱小的人。” 老板用力的点点头。 走出理发店,令狐花美滋滋地数着钱:“小安安~,你真棒!这下我们不仅能买蛋糕,还能吃顿好的!” 李玉安瞥他一眼:“钱存着,以后给你买生发精华。” 令狐花:“哈?……???小安,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令狐花勾着李玉安的肩膀,蹦蹦跳跳:“我们去吃火锅吧,庆祝一下我们家小安大战无良商户老板,为受害人小花讨回公道,大快人心!” 李玉安搓了搓鼻子,“小花,你是不是觉得我小时候特没用!” 令狐花看向李玉安:“怎么会,我家小安最有用了!长得又帅,又善良,明明自己是个胆小鬼,但总是挺身而出,行侠仗义,不仅如此,还救了一个鼎鼎有名的江湖大侠,那大侠现在就像个小弟一样崇拜他。” “切!我跟你说拍马屁也没用,钱不许乱花,然后,回去继续给我扫厨房……” “啊~那能不买个辣条吃?” “……行吧,只许买一包……” “好耶!” 第14章 拍卖陷阱 自从令狐花的宝剑和玉佩丢失后,李玉安就拜托了张晓欣帮忙寻找。张晓欣一直记着这事,最近终于从文物科的同事那里得到消息——有人在黑市拍卖会上挂牌了两件文物,特征与令狐花的失物高度吻合。 张晓欣立刻向上级申请行动,警队很快批准,让她带队配合文物科追回失物。她迅速组织人手,带上技术专家小朱和行动经验丰富的翰哥,与文物科的李达汇合。 “拍卖会都是邀请制的,一般人根本混不进去。” 李达将手中的资料摊开在桌上,眉头紧锁。资料上是明晚拍卖会的内部流程——“特别场次,仅限VIP,安保级别:最高。” 小朱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滚动。他推了推眼镜,头也不抬地说道:“黑市的服务器防护一般,我已经黑进去了。” 屏幕上弹出入场登记系统,小朱迅速调出邀请名单,转头看向张晓欣:“欣姐,身份怎么安排?” 张晓欣沉思片刻,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我和李达扮演夫妻,身份是海外华商,翰哥扮演保镖。小朱,你还是在车里守着,随时联系支援。” “收到。”小朱迅速伪造了三人的身份信息,录入系统,生成专属邀请码。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会场内部有信号干扰器,进去后通讯可能会受影响,我会尽量保持联络。” “明白。”张晓欣站起身,目光锐利。 拍卖会当晚 凯悦酒店地下三层,拍卖会场。 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宾客们戴着各式面具,低声交谈,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会场布置成高级酒会模样,四周摆放着高脚桌,两侧是精致的酒水餐饮区,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屏幕下方是一个展台,展台前方,整齐的摆放了三排座椅,显然是为拍卖品准备的。 张晓欣挽着李达的手臂,款款步入会场。她今晚穿着一袭黑色珠光晚礼服,红唇微扬,气质优雅而神秘。李达则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扮演着一位低调的富商。翰哥跟在两人身后,戴着墨镜,身形挺拔,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安保人员比预想的还要多。”李达低声说道,目光扫过会场各个角落。粗略估算,至少有三十名安保人员,其中不少人是雇佣兵,随身携带了武器。 张晓欣轻轻点头,指尖不着痕迹地按了下耳环——那是通讯设备,确保小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令狐花!你给我出息点!别吃个没完!” 张晓欣循声望去,顿时无语。 只见不远处,李玉安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面具下的表情明显带着恼火。而他身旁的令狐花更离谱——西装外套歪歪扭扭地套在身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头发不知何时剪短了,几撮毛不安分地翘着,手里还端着一大盘甜点,吃得正欢。 “小安安,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白不吃!还免费的!”令狐花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诶,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打包盒,咱带些回去,这样几天的饭钱都省下来了!” 李玉安扶额:“大侠,你的节操呢?” 令狐花舔了下手指:“难得我来到新世界,又没人认识我,我还不抓紧时间随心所欲,你不知道,大侠这名字,听着好听,其实特拘束。” 张晓欣看着这两人,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李玉安一愣,显然没认出眼前这位优雅的美女是张晓欣。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晓……晓欣姐?” “是我。”张晓欣无奈地叹了口气。 “哇!张警官好美!”令狐花嘴里嚼着苹果,眼睛却还在餐台上扫视,显然这话说得毫无诚意。 张晓欣没心思跟他贫嘴,直接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拿邀请函进来的呀。” “那邀请函呢?” “进门的时候收走了。”李玉安解释道,“我们收到邀请函,说是假面舞会,令狐花没来过,就想来见见世面……” 张晓欣眉头一皱,立刻通过耳环通讯器联系小朱:“小朱,查一下入场名单,有没有李玉安和令狐花?” 几秒后,小朱的声音传来:“普通VIP名单里没有他们,但……特别邀请人名单里有他们的名字。” 张晓欣心头一紧。 ——他们是被故意引来的!是谁要见他们?张晓欣突然有些不安,令狐花是古代人这件事,不会被危险人物知道了吧。 张晓欣立刻转向李玉安,语气严肃:“你们被骗了,这不是假面舞会,而是黑市拍卖会!赶紧离开!” 李玉安脸色一变:“什么?那晓欣姐是不是有危险……” “没时间解释了!”张晓欣压低声音,“我怀疑有人盯上了令狐花,你们必须立刻离开!” 令狐花放下盘子,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与张晓欣紧张的态度形成巨大反差,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人要请我来吃席,怎么能不祭拜一下就走的道理——” “令狐花,你是不是早知道什么?”李玉安不安的拽着令狐花的衣袖:“有事你不能瞒着我,我们可是好朋友,有难同当!” 李玉安想起令狐花最近的种种行为,除了到处宣扬自己是上次拯救8名受害者的英雄,唯恐天下人不知外,还让李玉安帮他开了微博,把自己的玉佩和宝剑的照片发到网上,好像是故意等着什么人来找他。 “小安,呆会如果有危险,记得自己跑,我教你的轻功,是时候检验成绩了,别给师傅丢脸!” “你——” 李玉安话音未落,会场的灯光骤然暗下,电子屏幕亮起,主持人走上展台,微笑着宣布: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今晚的拍卖会。”随着主持人洪亮的声音,全场灯光骤然暗下,聚光灯精准地打在展示台上。 第一件拍品缓缓升起,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只见防弹玻璃罩内,一卷泛黄的绢本静静陈列。 “北宋苏轼真迹,《韩食帖》!此帖为苏轼晚年所作,历经千年...”主持人情绪饱满的介绍《寒食帖》的历史背景 “是不是真的啊?”令狐花翘起屁股,伸长脖子,鼻尖几乎要碰到前面宾客的脑袋了。李玉安一把将他拽回座椅:“别闹!” 李达看到文物后,指节已经攥得发白。这件国宝级文物去年还在故宫特展,如今竟出现在黑市拍卖会上。他压低声音:“晓欣,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重。” 张晓欣的指尖轻抚耳环,眉头紧蹙:“信号完全被屏蔽了。”她不动声色地对翰哥比了个手势,后者立即会意,借着人群掩护向后台移动。 电子屏上,《韩食帖》的细节特写不断切换。主持人激情洋溢地介绍:“...起拍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五百万!竞拍开始——” 随着大家一次次举牌,价格很快飚到以亿元为单位…… “一亿是多少个草莓蛋糕啊?”令狐花掰着手指头,眼睛瞪得溜圆,“按最贵的算,一个蛋糕两百块的话,一个亿可以买...小安,我头痛,算不过来……” 李玉安无语的看着令狐花,摸了摸他脑袋:“别难过,回头我给你补数学课。” 竞拍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翰哥此时已潜入控制室,将两个保安放到。就在他伸手要破坏信号屏蔽器时,后脑突然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 “别动。”阴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与此同时,《寒食帖》以3.2亿的价格,落锤。 展台上很快就换上了第二件拍品——一把通体碧绿的□□风格玉壶,主持人依然激情洋溢的介绍展品,竞拍再次开始—— 举牌叫价的人此起彼伏,仿佛这只是一场单纯的盛宴,人们在一次次叫价中热血沸腾,最后这只□□风格缠枝纹玉壶,以2.8亿的价格成交。 “接下来这两件明代珍品,“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神秘,“虽非出自皇家陵寝,但却是稀释珍宝。” 第15章 危机涌现 主持人话音刚落,只见大屏幕上展示出令狐花的宝剑和玉佩,主持人继续说道:“此玉乃是稀世宝玉,用的是最好的和田玉雕刻,玉体通透温润,就算玉本身放在现代来说也是价值连城,何况还是古玉。再看这宝剑,用的是陨石铁铸造,在明朝时期,能够用陨石铁锻造的宝剑,除了皇亲贵胄能够享用,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的。但历史曾有流传,永乐年间,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大侠客,不仅行侠仗义,为民除害,还救过皇帝,皇帝为谢其救命之恩,就把这天下难得的宝剑赐给了那名侠客。”宝剑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寒光,玉佩上的云纹栩栩如生。 “小花!”李玉安猛地转头看向令狐花,眼神里满是不安。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神秘而激昂:“关于这两件宝物的竞拍,我们还邀请了一位特殊嘉宾到场——” 聚光灯开始在宾客区来回扫动,全场屏息。 “这个人是谁呢?”主持人故意拖长尾音,吊足胃口,“他就是......这两件宝物的原主人——” 台下顿时骚动起来。 “原主人?什么意思?” “这剑的原持有者?那不得是个千年老妖了?” “哈,说不定是具木乃伊?” “谁知道呢?不过倒是有意思......”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主持人终于揭晓答案:“——原主人的后代!让我们用掌声请他上场!” 唰—— 刺眼的聚光灯骤然打在令狐花身上。 他翘了下嘴角,从容起身。李玉安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你不能去,危险!” 一旁的张晓欣也眼神锐利地摇头示意。 令狐花却出奇地平静:“该来的总要来。”他俯身在李玉安耳边轻声道,“有些上千年的恩怨,总得算清楚。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有危险就跑。” 李玉安瞳孔骤缩:“令狐花,你是不是早知道有危险?!” 令狐花没有回答,只是指尖在李玉安手臂某处轻轻一按。李玉安顿时整条手臂一麻,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在众人注视下,令狐花缓步登台。他每走一步,气质就变一分——那个整天嬉皮笑脸、贪吃耍赖的令狐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气度雍容的古人。即便穿着皱巴巴的西装,也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千年风华。 “有请令狐先生说两句。”主持人殷勤地递上话筒。 令狐花单手接过,另一只手掌心轻轻贴在展示柜的玻璃上。当他开口时,嗓音里带着跨越时空的沧桑: “这块玉佩......”他的指尖描摹着玉佩上的云纹,“是先祖师门所赐。当年门中弟子人人有份,唯独先祖这块——”手指突然停在“灵山“二字上,“用的是最好的和田玉。” 台下鸦雀无声。 “师兄弟们不服啊。”他忽然轻笑一声,眼底露出一抹柔,“凭什么?一个病秧子似的师弟,也配用这么好的玉?” 玻璃柜映出他微垂的眉眼:“先祖也不明白,就跑去问师傅。老人家摸着他的头说......”令狐花的声音极其温柔下来,“''因为师傅偏爱你啊。所以你要对得起这份偏爱,好好习武,好好做人。''” 令狐花指尖划过玻璃,发出嗡鸣:“后来先祖就再不敢偷懒。天不亮就起来练剑,下雪天也坚持打坐,渐渐的,先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好,武艺也越来越高,他没让偏爱他的师傅失望,成为了一代大侠......” 说到这里,令狐花的声音微微一顿,目光在玉佩上流连片刻,才继续道:“后来,师傅仙逝,先祖继承了灵山派衣钵。他秉承师命,将门派发扬光大,行侠仗义,为武林除暴安良。”他的指尖再次轻抚过玻璃罩,仿佛能触碰到玉佩的温度,“这块玉佩,不仅是先祖对恩师的念想,更是他想要代代相传的宝物——传承的不仅是武学,更是一份侠义之心。” 台下的李玉安突然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他这才恍然——原来令狐花当初故意说要卖玉佩,是算准了自己一定会阻止。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家伙,其实早就在用自己别扭的方式,想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他...... “真是感人啊~” 一道阴冷的内功传音突然在令狐花耳畔响起。他瞳孔骤缩,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令狐大侠,别来无恙啊。”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令狐花面不改色,同样以传音回应:“噬心老鬼,果然是你。既然追到这里,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别牵连无辜。” “呵呵呵......”笑声像是钝刀刮骨,“那就要看大侠的表现了。你若轻举妄动——”话音未落,突然闪过一道金属反光,正对着台下李玉安的后心。 令狐花的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却依旧平稳:“你想怎样?” “很简单。”那声音带着猫戏老鼠的愉悦,“从后台左侧出口离开,沿着通道直走。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在场所有人的性命。” “......好。” 令狐花忽然对着台下深深一揖,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从容退场。主持人反应极快,立刻接过话头:“看来令狐先生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如果各位对宝剑的传奇感兴趣——“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展台,“只有最终的得主,才有资格聆听完整的故事。现在,竞拍继续!” 李玉安眼看着令狐花的身影消失在后台通道,立刻就要起身追去。张晓欣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别乱跑!” 她迅速贴近李达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翰哥失联太久了,我必须去找他,想办法恢复通讯。否则今晚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李达微不可察地点头:“我继续盯住拍卖。” 张晓欣转向李玉安,却发现这个往日畏缩的年轻人眼神异常坚定。 “晓欣姐,”李玉安的声音沉稳得不像他自己,“令狐花不对劲。他明明知道危险,却还是......” 张晓欣眉头紧锁。她当然察觉到了异常——这场拍卖会处处透着诡异。令狐花为何会收到邀请?为何对上台毫不意外?又为何从容走向后台?除非...... “小安,”她突然压低声音,“你实话告诉我,令狐花是不是认识幕后的人?” 李玉安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确定。但他刚刚的行为,好像早有预料......” 张晓欣深深看了他一眼:“小安,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保证把令狐花带回来。” “我相信你。”李玉安突然反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但我也要去。你放心,我答应过令狐花——遇到危险会逃,所以带上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张晓欣看着这个曾经只敢躲在她身后的男孩,此刻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坚定不移。 “......好。”她终于松口,“跟紧我,一旦有变,立刻撤离。”张晓欣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好!”李玉安回答干脆。 第16章 秘密行动 张晓欣优雅起身,顺手整理了下裙摆。李玉安立刻挺直腰背跟在她身后,刻意落后半步,像个训练有素的保镖。 会场构造早已印在张晓欣脑中——四个出口都有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把守,展台后的通道通向厨房,整个建筑呈环形结构,每个转角都有人警戒。右上方嵌入墙体的中控室像只隐蔽的眼睛,能俯瞰全场却不露痕迹。翰哥刚才就是朝那个方向去的...... 张晓欣余光扫过中控室方向,却转身朝反方向的卫生间走去。卫生间是唯一没有守卫的私密空间。 “喂!这是女——” 没等李玉安说完,张晓欣一把将他拽进女厕,顺手挂上“清洁中”的牌子。 “到处都有人把守,我们怎么办?”李玉安压低声音。 张晓欣没说话,利落地脱下高跟鞋,“咔”地掰断鞋跟变成平底鞋,接着“刺啦”一声将华贵的晚礼服齐腰撕开,露出里面的黑色战术裤。 她指了指头顶的通风口:“搭把手。” 李玉安立即扎稳马步,双手交叠垫在胸前。张晓欣踩上他的手掌,熟练地卸下通风网,然后轻盈一跃,爬进了通风口。 “你回座位去。” “晓欣姐!”李玉安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你骗我!” 张晓欣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转身就要爬走。突然通风口边缘探出两只手,李玉安竟凭空跃起,一个引体向上就翻了进来! “你......”张晓欣瞪大眼睛,“怎么上来的?” 李玉安拍拍手上的灰:“令狐花教的。” “你小子!”张晓欣无奈摇头,“跟紧我,别出声。” 两人在狭窄的通风管道中匍匐前进。就在接近中控室时,前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老鼠?还是......人? 张晓欣猛地抬手示意停下。黑暗中,张晓欣的指尖抚过发髻,一支乌木发簪悄然落入掌心。簪头暗藏的机关“咔”地弹出一截三寸长的刺刃。 张晓欣和李玉安屏住呼吸,静待对方出现,当一张张惨白的脸从拐角探出时,簪刀已抵住对方咽喉。 “翰哥?!” 眼前的翰哥满脸血污,左额角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他的西装外套不见了,白衬衫上满是灰尘和血迹,右手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已经脱臼。 “嘘......”翰哥虚弱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们...在下面...搜捕...” 半小时前,当冰冷的枪管抵住翰哥后脑时,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把通讯器交出来。”身后的男人操着浓重的东欧口音。 翰哥慢慢举起双手,在对方松懈的瞬间,突然一个肘击向后猛撞!但对方显然训练有素,侧身躲过的同时,枪托重重砸在翰哥太阳穴上。 世界顿时天旋地转。 当翰哥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塞在一个狭小的木箱里,双手被塑料扎带死死捆住。箱外传来模糊的对话声: “...等拍卖结束再处理...” “...先扔在储藏室...” “诶,待会听说还要抓个大的……” “嘘,那个热闹你可别凑,听说他们都不是人。” “什么意思?” “上次**oss带回来的那个怪物,能够徒手就把人心给掏出来!外号叫什么噬心老鬼,然后听说这次要抓的,也是个怪物,能躲子弹,还能飞檐走壁,徒手拧掉别人脑袋!” “真的假的?” “是真的,你没听说,最近抓回来的那些‘肉豚’都被掏了心嘛?” “不是,那些‘肉豚’的心不是手术摘下来的吗?拿去卖的?” 他们说的这里说的“肉豚”是指人。 “是拿去卖的,但听说那个噬心老鬼直接摘心的方法,快准狠,比手术还厉害,摘出来的心还会跳!” “真的假的呀?” “真的,我一弟兄是**oss的贴身保镖,他跟我说的,所以这次咱都躲远点,MD这次拍卖会都是为了抓那个人办的,为的就是控制一大批人质。” “不是,这些人都哪冒出来的” “听说他们都是……” 那两人慢慢走出了储藏室。 翰哥咬紧牙关,借着箱缝透进的一丝光亮,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个堆满器材的储藏室,墙角有个通风口。 他艰难地曲起腿,用皮鞋跟猛踹箱板。三下、五下......“咔”的一声,木板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汗水混着血水滑进眼睛,翰哥顾不上疼痛,用肩膀顶开箱盖。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找到一块锋利的金属片,反手割断塑料扎带。 右臂传来钻心的疼痛——脱臼了。翰哥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臂往墙上一撞! “呃啊——”压抑的痛呼中,关节终于复位。 通风口就在两米多高的墙上。翰哥拖来一个工具箱垫脚,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拆开通风网。当他钻进管道的瞬间,储藏室的门锁“咔哒”一响—— 有人来了! “他们发现我逃了...”翰哥气若游丝地指着身后,“正在...逐个区域搜查...” 李玉安赶紧爬过去扶住他。翰哥的左手突然死死抓住张晓欣的手腕:“今天的拍卖会是一个局,他们用文物钓令狐花。” 李玉安闻言浑身一颤,耳边突然响起令狐花登台前那句“上千年的恩怨”。通风管道的金属壁突然传来细微震动,远处隐约有齿轮咬合的声响。 “他们不是普通罪犯,因该是一批跨国犯罪团伙,组织庞大,还涉及人体器官贩卖,估计跟近期的人口失踪也有很大关联...” 突然,整个通风管道剧烈震动起来! “不好!”翰哥脸色大变,“他们在启动...通风系统...!” 远处传来涡轮增压的轰鸣,强大的气流正朝他们席卷而来—— 几人被吹的东倒西歪,他们在通风道里的动静,引来了敌人的注意。 “在上面!”敌人话音刚落,房顶就被几支机关枪扫过,张晓欣被子弹擦伤,好在不严重,而翰哥本来就受伤了,行动困难,虽然侥幸躲过了这次扫射,但不保准能躲得了下次。 李玉安内心焦急,觉得自己还是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废物,这时令狐花的声音如清泉般在李玉安脑海中流淌: “小安,莫慌,闭目,就像我每天带你去公园晨练那样,舌尖轻抵上颚。” “吸气如抽丝——想象清晨竹林间第一缕雾气顺着鼻腔流入。” “沉入丹田三寸——感受小腹微微发烫。” “停三息——默数一、二、三。” “呼气似捻针——想象将体内浊气从指尖缓缓逼出,清气流淌四肢百骸……” 李玉安闭目凝神,体内那股温热的气流突然如春溪破冰,在经脉中奔涌起来。他睫毛轻颤,耳畔竟能听见三米外张晓欣伤口渗血的滴答声,鼻腔里分辨出翰哥血液中铁锈味与汗味的混合气息。 “小花我做到了!”他猛然睁眼,瞳孔在黑暗中闪过一抹淡金。 然而令狐花的声音再未响起。通风管壁的震颤在他感知中化作清晰的气流图谱——左侧13点方向传来硝烟味与金属摩擦的异响。 “小心13点方向!” 几乎同时,七发子弹呈梅花状穿透管壁,其中一发擦着张晓欣的发梢钉入对面铁皮。李玉安此刻才惊觉,自己竟然有点厉害了。 “走!11点方向!出口在十五米外,有新鲜空气流动!” 几人在迷宫般的管道中疾行。李玉安突然按住张晓欣肩膀:“停!”他指尖轻触前方管壁,“这里有三毫米的温差...后面是电路井。” 果然,拆开面板后露出纵横交错的电缆。张晓欣惊愕地看着这个往日温吞的年轻人,但此刻她也来不及感叹李玉安的变化,“先把所有电源切断!” 电缆井内,翰哥手指熟练的在错综复杂的线路上游走,忽然他猛地扯断三根主电缆,火花迸溅的瞬间—— 整座会场骤然陷入黑暗。 应急灯尚未亮起的刹那,通风管道外已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 “备用电源呢?!” 黑暗中,张晓欣的簪刀闪过一抹冷光。她借着电缆井的掩护,迅速将一枚微型信号发射器接入电路——这是警队特制的隐蔽装置,张晓欣成功与小朱取得联系。 “晓欣姐,里面情况怎么样?” 张晓欣迅速说道:“情况比预想的复杂,会场由30名持枪武装分子把手,会内普通人员比之前得到的信息还要多,大概50人左右,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劫持做人质,现在危险级别升为最高级,你立刻向局长说明情况,现场需要特警突击队!”张晓欣话音未落,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晓欣姐!翰哥!快走!”李玉安将两人推向前方:“通风口就在前面10米处!我想办法引开他们!” “不行!” “信我!晓欣姐!我逃起来比你们快!”话落,李玉安便扭头往回走,他故意弄出动静,把敌人引到了另一个岔路口,声音渐行渐远。 “张队!相信那小子,他比你想象的更可靠!”翰哥用力按了按张晓欣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都知道,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揪出这场血腥拍卖会背后的真正主谋。 第17章 宿敌相见 令狐花从后台通道出去后,就被人打了一针麻醉剂带走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敌人的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是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客厅里清晰的播放着拍卖现场的视频监控,以及整个酒店的所有监控。监控屏幕前面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一手摇着红酒杯,正津津有味的观赏画面。男人身旁跟着几名保镖,其中有一个人穿着带帽的斗篷,像个鬼魅一样站在客厅的东南角。 令狐花缓缓从地上坐起,手指随意地抓了抓凌乱的短发。他环顾四周,目光在监控屏幕和那个鬼魅般的斗篷人之间游移,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有意思。”他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角落里的身影,“噬心老鬼,多日不见,你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 红酒杯在男人手中微微一滞。他优雅地转过真皮转椅,露出一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面容。剪裁得体的西装包裹着修长的身躯,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哪家贵公子。 “82年的拉菲。”男人蹲下身,将酒杯递到令狐花面前,“虽然比不上你活的年头长,但也是难得的好酒。” 令狐花歪着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家小安说了,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呵。”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令狐先生这是不给我面子?” “面子?”令狐花拍拍裤子站起身,“小安说过,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挣的。” 男人眼神一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站在角落的斗篷人瞬间闪至令狐花身前。麻药未消的令狐花勉强侧身,仍被一掌击中胸口,嘴角渗出血丝。 “啧啧啧。”令狐花抹去血迹,目光灼灼地盯着斗篷人,“堂堂噬心老鬼,什么时候沦落到给人当打手了?” 斗篷猛地掀开,露出一张阴鸷的面容和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 “哟!”令狐花眼前一亮,“你也剪头发了?剪得真丑!” 噬心老鬼的额头青筋暴突,那段屈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初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一身惊世武功竟莫名尽失,阴差阳错落入电诈团伙手中。堂堂一代魔头,竟被当作“肉豚“绑上解剖台,若不是在绝境中碰触到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重获功力......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如今这副身躯就像一□□着的“噬心鼎“,必须不断汲取新鲜心脏的能量才能维持功力。可这方天地,早已不是仗着武功就能横行的地方。 “令狐花。”噬心老鬼突然开口,声音里竟带着几分诚恳,“既然天意让我们穿越至此,不如就此冰释前嫌?千年前的恩怨,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令狐花挑了挑眉:“哦?” “你我联手,为马切尔先生效力。”噬心老鬼指向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这个新世界,你也看到了。光有一身武功,不过是个高级打手罢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在这里,金钱才是真正的绝世神功。” “哈哈哈!”令狐花突然大笑,“噬心老鬼啊噬心老鬼,当年你可是连皇帝老儿都不放在眼里,一心只想练成绝世魔功。如今怎么......” 噬心老鬼的脸色阴沉下来。摸着胸口灼热的地方,某种致命的力量正在体内升腾,绝世魔功又能如何,远远比不上这个时代更现实的东西。 “在这里......”噬心老鬼的声音沙哑,“没有人在乎你的武功高低。他们只认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在令狐花眼前晃了晃,“和这个。”又指了指墙上监控屏幕里那些西装革履的身影。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照亮了他半边脸庞,映出那张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写满现实的面容。 令狐花低头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西装,布料上还沾着奶油。他突然想起李玉安那小子,总是一边抱怨他弄脏衣服,一边偷偷用洗洁精帮他把污渍搓洗干净的样子。 “噗......”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那些和李玉安挤在小屋里,啃着凉包子看武侠剧的日子;那些因为穷得叮当响,两个人分吃一碗泡面的夜晚——这些记忆像温暖的泉水,将他被麻醉剂冻僵的经脉都泡得松快起来。 “噬心老鬼,”令狐花抬起头,眼中的笑意比窗外的霓虹还亮,“你要给人当狗,是你的事。”他活动了下被捆住的手腕,“我令狐花嘛......” “还是喜欢跟着我家小安,当个快乐的穷光蛋。” “既然如此……”马切尔优雅的打断,那令狐先生,叙旧时间结束。他打了个响指,套房卧室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闪着寒光的手术台。 “那让我们来看看,这颗千年的心脏,能有多少能量......”马切尔舔了舔嘴唇。 马切尔话音未落,只见噬心老鬼眼中血光骤现,双掌瞬间泛起诡异的赤红色,掌纹间似有血丝蠕动。他身形一晃,竟在原地留下三道残影,真身已闪至令狐花左侧! “噬心血影!”令狐花瞳孔骤缩,仓促间抬臂格挡。 “砰!” 拳掌相撞的瞬间,令狐花整条右臂顿时麻痹——噬心掌的内力竟透过皮肤直攻心脉!他强提一口真气,左手并指如剑,直戳噬心老鬼咽喉要穴。 “太慢了!”噬心老鬼狞笑一声,脖颈竟如蛇般扭曲避开,同时右掌毒辣地掏向令狐花心口,“让你尝尝现代改良版噬心爪!” 令狐花急退三步,后背“咚”地撞上落地窗。噬心老鬼的指尖已刺破他胸前衣料,再进半寸就要穿胸挖心! 千钧一发之际,令狐花突然张口—— “噗!” 一道银光从他舌尖迸射而出!噬心老鬼偏头急闪,银针仍在他脸颊划出血痕。 噬心老鬼抹去脸上血迹,眼中凶光大盛。他忽然变招,双掌如穿花蝴蝶般翻飞,每一击都带着腥风。令狐花以“无踪步”周旋,却渐渐力不从心——刚刚噬心老鬼那一掌确实让他心脉大乱。 噬心老鬼见机,突然右掌幻化出九道掌影,真身却悄然后撤半步,左手中指诡异弯曲—— “咔嚓!” 令狐花格挡的右腕突然传来剧痛!紧接着噬心老鬼一记膝撞重重顶在他丹田处,令狐花“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 “令狐花,看来这花花世界,倒是让你把功夫都荒废了。”噬心老鬼揪着令狐花的衣领将他提起,像扔破布娃娃一样甩到手术台上。精钢镣铐“咔嗒“锁住他的四肢,手术灯刺目的白光直射双眼。 马切尔轻轻击掌,一位戴着高帽的厨师推着银质餐车缓步而入。餐车上整齐摆放着: 鎏金雕花手术器械盘,骨瓷金边白玉碟,水晶高脚酒杯,仿佛即将开始一场奢华盛宴。 “这千年一遇的活心...”马切尔用手术刀轻拍令狐花胸口,刀尖在皮肤上划出细小的血珠,“要现剜现吃才够鲜甜。“他的舌头突然舔过刀刃上的血滴,眼中渗出殷红诡异,不似活人似的目光。 噬心老鬼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即便他修炼噬心掌数十载,也从未见过如此邪异的场景——马切尔进食时,如同鬼魅,鲜活的心脏在他的吸食下,逐渐干扁,直至化成一张薄纸。 马切尔究竟是什么身份,是人是鬼,噬心老鬼也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如果不服从这个男人,那么躺在手术台上的,就会是自己。 “先生...”噬心老鬼声音发紧,“需要我先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吗?这样取出来时会更...” “不必。”马切尔已经换上手术服,手套上无影灯下泛着青光,“我要的正是他临死前的绝望——那才是最好的调味料。” 手术刀缓缓划开令狐花的衣襟,冰冷的刀尖抵住心口…… 第18章 惊险时刻 “砰——!” 实木房门在定向爆破下轰然炸裂,木屑如雨般飞溅。 “令狐花!” 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入房间。李玉安双目赤红,脚下踏着令狐花亲授的“无踪步”。虽然步法尚显生涩,但在内力催动下,他的速度快得惊人—— “咚!” 一记凶狠的头槌正中马切尔胸口!这一撞凝聚了李玉安全部内力,竟将这位身高近一米九的人撞得倒飞出去,“哗啦”一声砸碎了身后的红酒柜。82年的拉菲混着玻璃碎片洒落一地,在驼绒地毯上洇开暗红痕迹。 “警察!不许动!” 张晓欣率领突击队鱼贯而入。六支MP5冲锋枪的激光瞄准点如猩红蛛网,瞬间笼罩整个房间。翰哥一个战术翻滚,枪口直指马切尔眉心。 马切尔嘴角渗血,却突然露出一抹贪婪的笑容。他看似投降的双手猛地一抖—— “砰!” 一把隐藏的陶瓷手枪从袖中滑出,子弹擦着翰哥耳际飞过! “掩护!” 特警们立即散开队形。但马切尔的五名贴身保镖已经组成人墙,这几名保镖都是训练有素,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其中最危险的是噬心老鬼——他双掌赤红如血,竟能预判弹道,徒手拍飞数发子弹! “注意人质!”张晓欣咬牙下令。特警们不得不收缩火力,生怕误伤被铐在手术台上的令狐花。 “小安!接住!” 令狐花突然用脚勾起手术刀,凌空踢向李玉安。后者一个纵跃接住,内力灌注刀身—— “铮!” 精钢镣铐应声而断! 噬心老鬼见状,一掌劈向李玉安心口。千钧一发之际,李玉安突然想起晨练时的口诀:“气沉涌泉,意守丹田...” “轰!” 李玉安本能地侧身避让,噬心掌劲擦着他的衣襟掠过,竟将身后的实木茶几轰得粉碎! “先生,走!” 噬心老鬼突然双掌连拍地面。特警们只觉脚下一震——这老魔头竟用内力震碎了钢化玻璃! 狂风呼啸卷入,一架黑色EC145直升机悬停窗外。马切尔纵身跃出,精准抓住救援绳。临走前还不忘朝令狐花抛了个飞吻:“宝贝,下次见~” “拦住他们!” 翰哥刚要追击,却被保镖一个抱摔放倒。噬心老鬼趁机腾空而起,在空中连踏三步,竟如履平地般跃上直升机。 令狐花死死盯着远去的直升机,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小花!”李玉安一把抓住令狐花的手腕,却在触碰的瞬间如遭雷击—— 一股暴戾的内劲猛然反弹,震得李玉安连退三步。他惊愕地低头,发现自己的指尖竟隐隐发麻,像是触了高压电一般。 “你体内怎么回事?!”李玉安顾不得疼痛,再次上前。这次他谨慎地,将一丝温和的内力缓缓探入令狐花经脉。 感知到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 令狐花体内的真气完全失控了!原本应该如溪流般有序运行的内力,此刻却像暴怒的海啸,在奇经八脉中横冲直撞。更可怕的是,这些真气里混杂着诡异的赤色暗流——来自另一股毒辣的力量! “小花!你怎么了?”李玉安还不是很懂内功的门道,只能简单的感受到内力的不同。 “没事,只是不小心中了噬心掌。” 李玉安眉头紧锁,目光凝重。虽然他不清楚噬心掌的具体威力,但方才噬心老鬼那一掌的威力仍历历在目——随便几掌就搅得地动山摇,钢化玻璃都能震碎,这要是挨上一掌,五脏六腑是不是都要碎掉。 “小花!” “咳咳——”令狐花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溅在李玉安肩头。他的皮肤迅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太阳穴处的青筋暴凸,像是有无数细蛇在皮下蠕动。 李玉安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令狐花,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小花,让我试试用内力帮你调息!”他沉声道,双手微微颤抖着回忆晨练时学到的导气法门。 掌心渐渐聚起一丝温热,但那股内力却像脱缰的野马,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 “小安!”令狐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别乱来!” “我没乱来!”李玉安倔强地反握回去。 令狐花强忍剧痛,声音嘶哑:“灵山派的内功至刚至阳,没个十年苦修根本驾驭不了...你能在半年内打通奇经八脉已是奇迹...”他猛地弓起身子,冷汗浸透后背,“但现在你的内力时盛时虚,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会怎样?” 令狐花扯出一个惨笑,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嘭——像微波炉里的鸡蛋。而且...”他突然攥紧胸口的衣料,“噬心掌的内力阴毒无比,若你的内力压制不住,反而会被反噬,如同百蚁食心...” “就像你现在这样?”李玉安看着令狐花脸上暴起的血管,心如刀绞。 “我好歹是...令狐大侠...”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但这噬心老鬼的功力...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这不合常理...” 突然,令狐花全身痉挛,右手死死抠住心口,皮肤下的血管开始呈现可怕的紫黑色。 “令狐花!” 李玉安再顾不得警告,双掌猛地贴上令狐花后背。澎湃的内力如决堤洪水般涌入—— “呃啊!”令狐花发出一声痛吼。两股霸道的内力在他经脉中疯狂撕扯,若是常人早该爆体而亡。但令狐花咬紧牙关,以毕生修为引导着李玉安横冲直撞的内力,在奇经八脉中展开惨烈厮杀。 令人意外的是,李玉安那毫无章法的内力反而成了优势——就像用消防水管对付呲水枪,根本不给噬心掌力周旋的余地。李玉安年轻旺盛的内力源源不断输送着,这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已力竭而亡,看来这个李玉安也是个武学奇才。 当最后一丝噬心掌的阴毒内力被剿灭,李玉安这才小心翼翼地收敛起那洪水般的内力,转而化作涓涓细流,将温润的真气缓缓渡入令狐花体内。 令狐花突然投来一个古怪的眼神,嘴角微微抽动:“这熊孩子...差点要了祖宗的命...不过...这小子...不愧是我令狐家的后人...”话音未落,令狐花身体向前倒了下来。 “小花!” 李玉安一把抱起面色惨白的令狐花,发疯似的冲向楼下待命的救护车。医护人员见状连忙接过,急救灯刺目的红光划破夜空...... 三天后,阳光透过病房的百叶窗,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令狐花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聚焦在趴在他床边睡着的李玉安身上。李玉安似乎是感应到什么,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对上了令狐花迷茫的目光。 “哇——”一声婴儿落地般的啼哭,响彻病房。 这个平日里又宅又闷的年轻人突然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活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令狐花一脸茫然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嘶——疼...”他困惑地眨眨眼,“我没死啊?小安你哭丧呢?” “我...我以为...”李玉安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把你...治死了...”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搜索记录: 【内力输送过量会怎样】 ……弄不好会死…… 【走火入魔急救措施】 ……弄不好会死…… 【古代内功与现代医学结合】 ……弄不好会死…… 这些搜索答案,最后的结果都是“……弄不好会死……”这把李玉安给吓的呀,几天睡不着觉。 令狐花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傻小子,心头莫名一软。他伸手胡乱揉了揉对方鸡窝似的头发,指尖沾到了未干的泪水。 “喂,傻小子!你可是凭一己之力救了大名鼎鼎的令狐大侠!这事要是放在我们那,茶馆说书的能说上三个月!”令狐花故意提起嗓音开始学道:“‘话说那日李玉安,力缆狂澜,勇战噬心老鬼,虽然以李玉安的武学造诣与那噬心老鬼是天壤之别,然而李玉安却不畏生死,以一己之力救下武林第一剑客令狐大侠,这等年轻有为的后辈,实乃江湖未来之希望……’” “噗——胡说八道!”李玉安一个鼻涕泡破了出来,又哭又笑:“诶,你到底有没有你吹的那么厉害,江湖第一的大侠,怎么被那个噬心老鬼打的这么惨!“他抹了把脸,指着令狐花胸口还没消退的青紫,“大名鼎鼎的令狐大侠就这水平?” “嘿!臭小子!我要不是中了你们现代社会的麻药,也不至于这么惨!”令狐花提了提衣领,“不过那老鬼的功力比之前暴涨了十倍不止,肯定有古怪...”他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我怀疑——” 第19章 武学奇才 “你怀疑什么?”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张晓欣抱着病历本站在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李玉安瞬间转过身,红着脸抹干净泪痕。令狐花则迅速切换成病弱模式,虚弱地咳嗽两声:“张警官...我可能...还需要静养...” 张晓欣翻了个白眼,把检查报告拍在床头:“行了,两个戏精。令狐花,你各项指标比运动员都健康,来,起来说说,你怀疑什么?” 令狐花缓缓直起身子,脸上的戏谑表情一扫而空。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怀疑噬心鼎已经与噬心老鬼融为一体了。” “噬心鼎?”张晓欣的眉头紧紧皱起,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病历本的边缘。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她作为刑警的认知范围。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令狐花时的情景——这个自称来自明朝的怪人,拿着宝剑和玉佩。当时她只觉得令狐花跟李玉安是一类人,都是什么武侠cosplay迷,脑子有点问题,整体应该没大碍,所以真没太当一回事。毕竟李玉安也总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但是拍卖会上发生的事件,已经不能再将令狐花当成普通人对待了。 张晓欣的目光在令狐花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病床旁的李玉安,这两人已经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如果局里把令狐花作为重点保护对象给隔离起来,想必李玉安会跟她闹吧。 张晓欣想起局里的方案,叹了口气,虽然还没落地实施,但这个方案肯定行不通,首先令狐花就是个关不住的人。 “算了,现在还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办正事重要。”张晓欣深吸一口气,“令狐花。”张晓欣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我需要一些更详细的信息,这次的事件已经已经引起了749局的重视,需要你协助调查。” “749局?!”李玉安突然激动地直起身子,他只在漫画书里看过749局的故事,眼睛里闪着光,“就是那个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 张晓欣点点头,按下录音键:“所以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令狐花身上。 令狐花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点着胳膊:“事情就从我穿越前开始吧,那天我们围攻恶人谷,我跟噬心老鬼交战,噬心老鬼练就的功法叫噬心决,是靠采集人的心脏,放入噬心鼎中,再由噬心老鬼催动内力,将心脏转化为能量吸入体内。” “这个噬心鼎是什么东西?” “来历不明。我只知道噬心老鬼拥有此鼎,并用它修炼邪功。鼎高约三尺,双耳三足,表面刻满贯胸族图腾。但当我触碰鼎身时,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力量——就像电流穿透全身,经脉仿佛要被抽离,心脏被无形之力挤压。而这次再见噬心老鬼,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所以我怀疑,那个鼎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了。” 张晓欣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心中暗想:“鼎与人合体?这已经超出科学解释范畴了...”难以理解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小花,你知道他是怎么和马切尔勾结在一起的吗?” 令狐花皱眉回忆与噬心老鬼的会面,摇了摇头:“他说只是为了钱才替马切尔卖命,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马切尔这个人很古怪。”令狐花揉了揉太阳穴,“张警官,我穿越到现代后,能感知到现代人与我的''磁场''差异。现代人的能量场很淡薄,而我一眼就能认出噬心老鬼,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时代,有类似的磁场。但马切尔的磁场异常厚重,不属于现代,也不属于我那个时代,仿佛来自更古老的时空...” “你是说...他也是古代人?” 张晓欣听完,不自觉地按压着太阳穴。他们调查显示,马切尔,籍贯中国,现居住地,中东无政府地带,表面是沃尔科夫艺术基金会主席、多家离岸银行实际控制人,暗地里却是跨国犯罪集团首脑,掌控着全球最大的器官黑市“红方”,涉及产业黄赌毒全占。现在,这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又多了个身份——可能来自远古时代的超自然存在。 “晓欣姐。”李玉安打断了张晓欣的思考,他表情略显紧张,刚才听到749局的兴奋劲已经过去,转而担忧的问:“接下来你们警方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会不会把令狐花带去研究……” 张晓欣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局里的计划她不便明说,但心中的忧虑却如潮水般涌来——749局的介入意味着事情已经超出了常规案件的范畴。令狐花会被当作研究对象还是保护对象?这个不得而知,而李玉安...这个曾经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如今却能在危急时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这点也匪夷所思。 她想起那次行动中,李玉安全力催动内力时的模样: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扭曲,发丝无风自动,眼中流转着不属于常人的光芒。这样的变化,对小安而言是好还是坏,也不得而知。 “小安,”张晓欣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局里的事还没定论,你先别担心。对了,能帮我去买两瓶水吗?” “这有矿泉水...”李玉安刚要伸手去拿。 “我想喝酸奶。”张晓欣打断道,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令狐花。 李玉安会意,转头问道:“你要带什么吗?” “蛋糕~”令狐花眼睛一亮,露出期待的神情。 “就知道吃!”李玉安嘴上嫌弃,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宠溺,“当心糖尿病!超市可没蛋糕...” 令狐花立刻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睫毛轻颤,活像只讨食的小动物。李玉安最受不了他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医院外面有家蛋糕店...但只买最小块的!” “小安最好了~”令狐花笑得眉眼弯弯。 待李玉安的脚步声远去,病房内的气氛骤然凝重。张晓欣关掉录音笔,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令狐花利落地拔掉点滴,赤脚走到窗边,目光追随着那个匆匆奔向蛋糕店的背影。 “张警官还想问什么?”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 张晓欣背靠窗台,单刀直入:“小安的体质,是不是有什么特别?” 令狐花的太阳穴微微跳动:“何出此言?” “半年打通奇经八脉?虽然我不懂武学。”张晓欣挑眉,“但这进度未免太反常。” 令狐花嘴角扬起一抹骄傲的弧度:“小安确实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他的经脉比常人宽两倍,而我的只宽一倍,武学造诣就已经名震江湖。若他自幼习武的话...” “但问题就在这。”张晓欣打断道,“小安短短半年就能与噬心老鬼过招,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令狐花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愧是张警官。其实...”他的声音突然降低,“小安的体质,可能与噬心鼎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晓欣听罢瞳孔骤缩:“什么意思?” “记得初次跟小安相遇时,”令狐花回忆道,“我当时倒在小安怀里,内力不断外泄,仿佛被什么吸引,起初我以为是碰了噬心鼎的原因,就没太在意...但后来发现,只要小安情绪激动时与我接触,就会不自觉吸收我的内力,所以我怀疑小安的体质跟噬心鼎相似。” “什么!这件事绝不能让小安知道!”张晓欣猛地站直身体,“而且...你必须离开他。” 作家的话 第20章 不辞而别 令狐花平静地回到病床上,动作轻柔地掖好被角:“我知道。”这三个字说出,仿佛重若千钧。 张晓欣怔住了:“你...不问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他好。”令狐花望向窗外的眼神温柔得令人心碎,“我已经带给他太多危险了。噬心老鬼是我的宿敌,不该牵连到他。” 张晓欣烦躁的抓了抓头壳,坐回椅子上:“小安这个人,很善良,虽然小时候总被欺负,但他都不会去恨别人,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大侠梦,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他梦里的大侠大概就是你这个样子吧,但小安毕竟是个普通人,他爸妈也只有他一个孩子……” “我知道,所以我更该离开。”令狐花苦笑道。 张晓欣无奈的松了口气:“令狐花,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警方一定会追查到底,把马切尔他们连根拔起,所以到时候需要你跟我们配合。” “义不容辞……” 话毕,两人陷入沉默,直到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聊什么呢这么严肃?”李玉安提着购物袋进来,细心地为张晓欣插好吸管,又取出那块精致的草莓蛋糕。 令狐花瞬间换上灿烂的笑容:“谢谢我亲爱的小安~爱你哦~” “肉麻死了!”李玉安搓着手臂,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自从令狐花学会现代用语,就没个正经样子。 “小安,”令狐花一边享用蛋糕,一边状似随意地说,“待会你回家休息吧。医生说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李玉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嗯,行,那...有事随时打电话。明早我来接你。” “好!”令狐花回答的很乖巧,用三岁孩童似的目光看着李玉安,任谁见了这双眼睛都会觉得这孩子肯定很听话,但李玉安看着那双眼睛,不知为何有种隐隐的不安感。这种不安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他只是将走到门口的脚步又踱了回来。 “对了!小花!”李玉安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发亮,“快过年了,爸妈叫我们今年回贵州过年!到时候我给你订机票,带你体验真正的客机!比上次那个噬心老鬼坐的破直升机强多了!” “真的吗?!”令狐花欢呼雀跃,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能穿过云层的那种?” “嗯!”李玉安看着令狐花天真烂漫的模样,忽然觉得,前两天守在病床前的心如刀绞,此刻都值得了。就连两千块的机票钱,似乎也没那么肉疼了。 “当然是真的,我李玉安什么时候骗过你!所以你今天一个人乖乖的在病房休息,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 “好!我保证乖乖的,不和陌生小姐姐说话!不惹护士小姐姐生气。” 李玉安露出一口白牙,嘴边挂出两个酒窝:“行,那我先回去了,晓欣姐一起吗?” “我还有事,再留会儿。” “那~拜拜~” “拜拜~” 李玉安转身离开时,令狐花笑着挥手,眼中却隐着光。当房门关上的瞬间,令狐花脸上的笑容如潮水般褪去。他凝视着掌心残留的蛋糕奶油,轻声呢喃:“小安,有缘再会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平常的道别,竟让两人分别了将近一年。 令狐花的不辞而别,张晓欣还以为李玉安会像个阴魂似的跟着她,追问令狐花的消息呢,结果他知道令狐花离开后没哭没闹,也没撒泼打滚,只是默默的低下头,转身离开。 张晓欣望着警局门口那道落寞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警徽: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不符合李玉安的作风...” “记得上次动漫展门票售罄,他能在售票处蹲守三天...” “这~令狐花是他人生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不辞而别,现在居然连问都不问...啧...” 张晓欣猛地推开玻璃门追出去,警靴在雪地上踩出急促的印子:“小安!你别生小花的气,他不辞而别是有苦衷的。” 李玉安站定的背影微微一颤,黑色羽绒服的帽檐上还沾着白色的雪粒。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花:“我知道...是我太没用了,我太菜了,不能跟他并肩而战,他才会不辞而别,我知道的...我从小就知道!我哪哪都不厉害,别人都不想跟我玩,都嫌我是个拖后腿的...” “怎么可能!”张晓欣扳过李玉安的肩膀,却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小安,别钻牛角尖,令狐花亲口说过,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武学奇才,假以时日,定能...定能称霸武林...” “那他为什么走?”李玉安突然抬头,泪水在寒风中凝成细小的冰晶,“真拿我当朋友,不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不辞而别算什么?”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什么都不算,朋友都不算...” “小安...” “晓欣姐,什么都别说了。”李玉安吸了吸鼻子:“跟武林大侠当朋友,本来就像一场梦,现在大侠走了,我也该梦醒了。”李玉安拉了拉帽檐,转身离开,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色中。 张晓欣叹了口气:“哎,这孩子~也真够伤心的,令狐花啊,你可千万别有事,不然我就成了罪人了!” 令狐花离开李玉安后,就被749局收编了,749局对令狐花进行保护观察的同时,也让令狐花为局里工作。而另一边张晓欣所在的市局,也成立了一个秘密调查小组,配合749局的工作,因为张晓欣和翰哥是为数不多的,跟马切尔团伙有过正面交锋的人。 但无论是市局还是749局对马切尔的信息掌握的太少了…… “指挥部呼叫飞鹰,呼叫飞鹰……” 第21章 冷面大侠 令狐花蹲在废弃矿场的电网外,夜视镜下的双眸泛着冷光。他轻轻按住耳麦:“飞鹰就位,确认目标建筑。” 三百米外,一栋伪装成化肥厂的三层建筑灯火通明。红外扫描显示,屋顶有两名狙击手,后院停着三辆改装越野车——车底藏着暗格,这是令狐花在明朝缉私时就熟知的把戏,毒品应该就藏在暗格当中。 “注意,能量读数正在增强。“耳麦里传来技术员的警告,“疑似有异时空穿越者在使用能力。” 749局在收编令狐花后,就对令狐花的各种磁场能量进行了深入研究,并通过令狐花的数据,制造了一种时空穿越者的探测仪器,这个仪器还在测试阶段,数据的准确性有待研究。但是这个探测仪发明出来后,他们发现,异时空穿越者似乎还不少,而且他们都是集中出现,似乎是有组织的。 令狐花看了一眼手上的能量仪检测表,一小波红色的能量点突然在那个化肥厂聚集,自从令狐花进入749局后,他才知道,像他这样的异时空穿越者似乎不算少数,而这些人似乎都在为马切尔卖命,“马切尔到底给了这些人什么好处,应该不只是金钱这么简单……” 令狐花反手抽出背后的微波粒子剑。这是把现代科技与古法锻造结合的武器,也是749局专门为令狐花研究发明的武器,武器的微粒子波可以由令狐花的内力催动,剑身在月光下流转着幽蓝的光晕。 他深吸一口气,足尖轻点—— “嗖!” 身影如鬼魅般掠过监控死角,落地时连尘埃都未惊起。 “诶,飞鹰!你等等我啊!”说话的这个人代号“雷霆”,自称“雷子”,他染着钴蓝色的小寸头,左耳戴绝缘材质的战术耳钉,身穿防电击的特制纤维作战服,袖口有暗藏的铜线导流装置,他是749局狂豹战队的外勤人员,专门负责深入敌方,搞突击爆破的。 他的技能非常厉害,可以主动将身体接触的物体(包括空气湿度)转化为电流,最高输出2200伏特,但每次发电时间短,5秒是极限,如果过度使用放电会引发肌肉痉挛,严重可能会抽搐至死。 “我说你那轻功能不能教教我……”青年踉跄落地,防电击作战服上还冒着青烟——显然是翻越电网时操作不当。 令狐花剑鞘轻点地面,一粒石子精准击中雷子欲按通讯键的手:“噤声。” 雷子揉着发红的手背,暗自腹诽:“这家伙真是冷面阎王,活该没朋友!”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749局数一数二的“雷霆战将”,不跟他计较。 这是雷子第一次与令狐花搭档。在雷子眼中,这位传说中的武林大侠就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冷峻的面容,挺拔的身姿,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现在的令狐花与李玉安认识的那个贪吃爱闹的令狐花简直判若两人。 两人潜入库房一层,五名毒贩正在分装毒品。令狐花踏着无踪步,剑未出鞘,仅用剑柄精准击中他们的昏睡穴。毒贩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牛啊!”雷子竖起大拇指,眼中闪过惊艳。他在局里也算是个狠角色,但令狐花这般行云流水的身手,还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们顺着楼梯摸上二楼实验室,令狐花刚踏上台阶,突然寒毛倒竖!他本能地侧身,同时一把将雷子拽到身后。“嗖”的一声,一支泛着蓝光的弩箭擦着两人脸颊钉入墙壁。 “毒箭!”令狐花目光一凛,反手又是一剑,精准格开第二支暗箭。 “靠!什么年代了还用毒?”雷子指尖跃动电弧,几个冲上来的喽啰顿时抽搐倒地。但麻痹效果仅维持片刻,那些人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令狐大侠,好剑法!” 这时阴影里走出个身穿迷彩服的精瘦男子,手中把玩着一把经过现代化改造的明朝□□。那弩箭上膛的机械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这把机械弩最多可连发10次,射程和杀伤力甘比子弹。 “令狐大侠,久仰了。”男子阴测测地笑道,“在下从小就是听着您的传说长大的。” 令狐花瞳孔微缩。即便不用能量探测仪,他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却又与自己截然不同。 “你是谁?” “令狐大侠。”精瘦男把玩着手里的箭弩:“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我们?” “是的,伟大的马切尔先生领导下的我们,只要您愿意加入我们,无论是金钱、权力,甚至是永生...都不是问题。” “永生?”令狐花目光凛冽。 “没错。”男子突然举起□□,“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您先表示下诚意——杀了这个小蓝毛。” 雷子心头一紧,下意识后退半步。虽说都是队友,但他与令狐花素无交情,难保... 令狐花缓缓举起粒子剑,剑尖直指雷子。就在气氛凝固到极点时,他突然转身,剑锋迸发出刺目蓝光,一道粒子波直取精瘦男的咽喉! “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令狐花的声音冷若冰霜,“更讨厌有人冒充我的崇拜者。” 男子狼狈躲闪,脸色阴沉:“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突然从实验台下抽出一把散弹枪。 “砰砰砰!”密集的弹幕将实验室搅得天翻地覆。令狐花身形如鬼魅般闪转腾挪,却也被逼至墙角。雷子趁机滚到实验台下,心中暗骂:“艹!太不讲武德了!江湖中人,怎么能用热武器!” “令狐大侠,最后给您一次机会。”男子举枪缓步逼近,“令狐大侠,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真的从小就奉你为偶像,我舍不得杀你。” “奉我为偶像?呵呵,那你可知道我的生平夙愿。” “当然是天下第一!武林至尊!坐拥整……” 精瘦男话音未落,只见一道蓝光闪过。男子只觉脖颈一凉,令狐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下平生夙愿,唯''扬善除恶''四字而已。” 男子瞪大双眼,缓缓倒地。 “杀了?!”雷子赶紧上前查看,探了探鼻息,发现人还活着,只是颈部有一道浅浅的灼痕。 “你怎么做到的?”雷子好奇地追问,“明明刚刚看到剑光穿喉而过...” 令狐花冷淡的回了一句:“与你说不明白。” “诶!我说飞鹰,你可以瞧不起我英俊潇洒的外貌,但绝不能瞧不起我的180的智商!” 令狐花没有接话,只是皱眉看着能量探测仪——原本显示的大片红点全部消失了。看来局里的新装备还需要改进。在令狐花亲自感受中,这里所有的人中,只有这个精瘦男的磁场有问题,其他人都是普通的现代人。 雷子还在为刚刚那句话不甘心,非要追着令狐花争辩一二,但这时耳麦里传来声音:“指挥中心呼叫雷霆,呼叫雷霆。” “雷霆收到!” “现场情况如何?” “敌方死一,伤十,场面已全部控制,可以派人来打扫战场了。” “指挥中心收到!” 这时张晓欣带着队友和749局的同事一起来到现场,精瘦男会被749局带走,其他的制度贩毒人员则被张晓欣他们带走。 当张晓欣看着一身现代装备的令狐花神情肃穆,又带着一丝令人敬畏的大侠古韵时,不禁感叹,这还是那个整日趿拉着人字拖、追着李玉安讨要草莓蛋糕的令狐花吗? “张警官,数月未见,别来无恙?”令狐花抱拳行礼,声音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