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沉浮》 第11章 把尤美莹留了下来 我在寻找着机会。 如果主动去撞别人的车,显然不是明智之举,那样即便能留下尤美莹,也会把事情弄砸,给予紫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最好的结果是别人撞我的车,但显然没这个机会。 我又把希望寄托在前方道路出现故障,可这也不是最佳办法,尤美莹坐的是荣康药业的专用飞机,不存在晚点问题。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时,忽然看到前面的车辆停住了,像是道路出现故障。 我心里一阵窃喜,赶紧把车停下。尤美莹显然一愣:“怎么回事?” “真倒霉,”我指着前方,“您看,好像前面出问题了。” 她皱着眉:“你下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下了车,从车辆的缝隙挤到前面。看到眼前的场景,我不禁哈哈大笑——一个放羊的老头竟然把几十只羊赶到了高速路上,来往的车辆都停在那里。 老头费力地驱赶着羊群,但羊群东跑西窜,早已失去控制。 我回到车里,对尤美莹说:“尤总经理,您猜怎么着?一个放羊的老头把几十只羊赶到高速路上了!” 尤美莹瞪大了眼睛,眨巴着嘴问:“那怎么办?让他们赶紧想办法啊!” “那些羊好像失控了,在高速路上东奔西行,谁也拿它们没办法,只能等它们自己慢慢下路。”我说道。 尤美莹盯着我,眼神锐利:“师傅,我看你样子倒是很高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发现你不是酒店的司机,你是哪个建筑公司的?” 我刚想回应,尤美莹突然“呃”了一声,接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心里一动,这或许是个机会,但马上又装作关心的样子问:“尤总经理,您这是怎么了?” 她瞪了我一眼,手托着腹部,轻轻呻吟着。 我说:“尤总经理,您好像身体出问题了。不行,我得送您去医院!” 尤美莹痛苦地说:“胡说八道,我要赶紧去机场!这车怎么还不开?” “您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我追问,“我有义务保证您的安全,这不仅是为您,更是为荣康药业。您是公司总经理,路上不能出任何状况,出问题得马上想办法!” 她喃喃道:“我的胆结石又犯了……连续十几天没好好吃饭落下的毛病,早该手术却一直拖着……” 说话间,她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体明显撑不住了。 我心里暗自高兴,脸上却露出关切又焦急的表情:“尤总经理,这时候可不能听您的!胆结石急性发作会要命的,我得对您和荣康药业负责。 现在就算到机场,从深海到京城得近3小时,再从机场去医院至少1小时,前前后后得4到5个小时,绝对不行!” 她挣扎着说:“我要找我的医生,要去协和医院!” “这办法行不通,”我打断她,“现在听我的,我来做决定。” 我立刻拿出手机,拨了于紫菲的电话号码。 于紫菲马上就接了起来,我说:“你听我说话,立刻在机场附近找一个最好的医院。尤总经理胆结石急性发作,疼得受不了了,立刻安排手术!你在那边把一切事情处理好,我现在就赶到那里,等着你的消息。” 电话那头传来于紫菲欣喜若狂的声音:“长杰,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做好安排,你等我消息!” 说完,我也不管这是什么高速公路,也不管什么逆行,也不管存在着什么巨大的危险。我一个劲地摁着喇叭,强行掉头,然后沿着这条逆行的街道疾驰而去。 我听到身后的尤美莹呻吟之声越来越弱,转身看到她,像是已经昏厥过去。 我不知道这个病真正疼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莫不是这个高贵的女人煞有介事? 但不管怎么说,我必须利用这个天降的良机,把她送到医院。 一旦把她送到医院,交给于紫菲的手里,我可就谢天谢地,万事大吉,一切如我所愿了。而这时,于紫菲也不失时机地打来电话。他说:“长杰,你听着,我已经在第三医院联系好了,你到了这里,我们就可以直接进手术台。好话不多说,我在那里等着你。”没等我说话,于紫菲那边就把手机挂了。 我找个最近的路口下了高速,很快就来到第三医院的门口。 果然,于紫菲的工作做得还真是到位,医护人员神速般地把尤美莹从车上抬了下来,抬上担架车后便风风火火地推进了医院。 这时,我长舒了一口气。 于紫菲一下子扑到我面前,盯着我,突然扑进我怀里,在我脸上“啵啵”亲了几下,说:“长杰,长杰,你可真了不起!你把她留下了,送她进医院是最好的办法,哈哈!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把这一路上的事情,包括我如何开车让尤美莹上我的车等一系列过程,说给于紫菲听。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劲地感叹:“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长杰,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现在就给朱总经理打电话。” 对了,朱总经理是大项目部的总经理,也是我的上司,他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这件事。”于紫菲立刻拨通了手机,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于经理,你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紫菲眉飞色舞地说:“朱总经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再好不过的好消息!我已经把尤总经理留下来了——应该说,我把他送进了医院!”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惊讶:“什么?你把他送进了医院?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总经理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对他造成了伤害,我们可就‘沾包’了。” 于紫菲笑着解释:“那怎么可能呢?我送尤总经理去机场的时候,他胆囊结石急性发作,我及时把他送进了医院,他现在应该感激我们才对。” 对方语气立刻轻松下来:“原来是这样!好,真是太好了!你等着,我现在马上过去!我们这回可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于紫菲立刻转身看向我:“长杰,朱总经理过来后,我正式引荐你。让你进三友建筑的大项目部,应该没问题。不管这事成不成,你能急中生智送尤总经理去医院。你脑子灵活、当机立断,是块料子。” 被他这么恭维,我有点不好意思:“于总经理,你可别忽悠我。我就是灵机一动,换谁都会这么做。” “那可不一定,”于紫菲摇头,“尤美莹让你送机场,换别人早听话了,你偏不。你按自己的判断做选择,这说明你有智慧。”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夸了。” 这时,一个护士急急忙忙跑出来,连声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谁是病人家属?”我还没反应过来,于紫菲就指着我说:“这位是家属,有什么事找他。” 护士递过单子:“赶紧签字,签完马上手术。” 我慌忙推托:“我……我不是啊!” “什么不是?”于紫菲把笔硬塞我手里,“你现在就是家属,这字必须你签!再说这手术没风险,快签!” 护士看看我,又看看于紫菲,一脸疑惑:“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谁是家属?赶紧签字!” 于紫菲按住我的手往纸上送:“长杰,这任务必须你完成,赶紧签!”看来这时我必须冒充尤美莹的家属了。我无奈地在手术单上签了字,护士转身进了手术室。 于紫菲掩嘴偷笑:“太好了,简直万无一失!身边有你这样的人,真是老天帮我。” 我提醒他:“你给的钱还没花完呢。” “别提钱,”他摆摆手,“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用了多少、剩多少我都不管。你这事办得太给我长脸了,在朱总、集团石董事长和孙总经理面前,我都能挺直腰杆了!”说完,他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在两位年轻女子陪同下走了过来。于紫菲立刻迎上去:“朱总!我给您介绍,这位是文长杰。长杰,这位是三友建筑大项目部的朱明友总经理。” 我向朱明友伸出手,他却没理会,只是盯着于子飞问:“于总,这到底怎么回事?” 于紫菲连忙解释:“朱总,是这样的。今天尤总经理要回深海,我想把他留下来,就让我这位表弟去送机,还特意叮嘱他想办法给我们争取谈判机会。巧的是,尤总经理在车上突然急性胆囊炎发作。 于紫菲接着说:“长杰立刻给我打电话安排医院,他没送尤总经理去机场,而是直接送来了这里,还及时推进了手术室,这不就给咱们争取到重新谈判的机会了吗?” 朱明友听完,转身看向我,满脸堆笑地伸出手:“哦?原来是于总经理的表弟!好,这太好了!于总经理机灵,你这表弟也一样聪明!这时候当然不能送机场,送医院才是正理。怎么样,手术开始了吗?” “朱总经理,手术前还是长杰签的字呢!没他,咱们哪有这机会!”于紫菲趁机搭话,“对了朱总,长杰可是华清大学建筑系的高才生。” 朱明友明显愣了下,马上问:“现在做什么工作?” “去年刚毕业,”于紫菲接话,“之前开了家建筑设计公司,跟合伙人闹了点不愉快,刚出来单干。” 朱明友眼睛一亮:“有没有兴趣来三友建筑大项目部?不过可不是搞设计,得跑市场。” 我赶紧应道:“朱总经理要是看得上我,我愿意来!我开公司时也常跑市场,跟人打交道没问题。” 第12章 居然见到了王金秋 其实,胆结石急性发作,不是什么大病,也要不了命,但会惹出麻烦来。 这的确是给三友建筑,给于紫菲,尤其是给我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能被三友建筑大项目部选中,对我来说如虎添翼。 我对建筑设计已经不那么感兴趣了,像于紫菲这样叱咤风云,游走在商场之间,跟那些大佬洽谈生意,那才是真正的风光无限。 看到大项目部的总经理朱明友说出这番话,我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了,但我又装作十分平静地说:“谢谢朱总经理,我这也是举手之劳,没有做出什么大的成绩。” 朱明友对于紫菲说:“这真的是你的表弟?不管他是不是你的表弟,但这个年轻人我很欣赏,是个能做事的料子。我看这样,尤总经理既然手术后要在这里住院,那就由他来这里护理好了。” 于紫菲看着我,对朱明友说:“我也是这么安排的,毕竟长杰在关键的时候把尤总经理留了下来,他们也算是熟悉了,尤总经理醒来之后,应该会感激他的。” 转身对我说:“长杰呀,这里就交给你了,一旦出了什么事,你立刻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但我不能在这里——一旦尤美莹看到是我,怕要把事情弄砸的。 你要做的就是一定要跟尤总经理建立不错的关系,好好照顾她,让她对你产生好感,这对接下来的事情都会有帮助的。”这时,那个护士走出手术室,对我大声说:“病人家属,你老婆手术完了,赶紧过来帮忙!” 我还在发呆,于紫菲推了我一把,笑着说:“快去,你老婆手术完了。” 说着,就对朱明友挤着眼睛。朱明友也说:“快去!不管是不是你老婆,现在你要好好照顾她。” 实在无可奈何,但我又必须前行。 尤美莹不是我的老婆,但现在我的名义上可是她的家属,照顾她似乎又是理所当然、非我莫属的。这时,于紫菲已经安排了整个医院最好的房间,把病人推到后面一座小楼的单间房里。房间里摆满了鲜花,空气清新,阳光灿烂。 那护士大声说:“病人家属,你在干什么?赶紧把你老婆抬到床上!” 我赶紧过去,刚一上手,就猛地又把手缩了回来——因为我实实在在摸到了尤美莹光洁的肌肤。 那护士大声叫道:“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这不是你老婆吗?赶紧的!” 我又伸手把尤美莹抱起来放到床上,几个护士放好了一些必要的设备。 那个护士说:“好好照顾病人,有事就喊我们,对了,那边有按钮。” 她上下打量着我,接着说:“看来这个女人找了个小女婿。” 我看到她胸标卡上的名字叫冷荣,便说:“别瞎胡说,她不是我老婆。” “那是谁?是你姐?”我敷衍道:“行了行了,她是我什么人这不重要,我现在在这里护理她,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 冷荣撇嘴一笑:“好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照顾好病人,这可是我们的高级病人。” 说着,几个护士像一群白鸽一样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尤美莹两个人,她还没有从麻醉中醒来。 我痴痴地看着尤美莹。 就在两个多小时前,尤美莹在我面前还高傲得什么似的,可现在,她神志不醒,刚刚做完手术,成了我手中的病人。 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于紫菲探进了脑袋。 我招呼他说:“进来吧,她还没有醒来。” 于紫菲闪身进来说:“不错,你就在这里照顾她。” 我说:“我的于总经理,咱俩谈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内容!我一个大男人照顾一个陌生的女人,那算怎么回事?” 于紫菲说:“这当然是好事了!这个女人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把她照顾好,她醒来之后会感激你的。一旦感激你,我们的事情可就好办了。 你现在是我和尤美莹之间的一架桥梁,这个桥梁一定要发挥最好的效用,你明白吗?” 我摇头说:“你这完全是难为我。” 于紫菲忽地一笑,说:“为了你的目标,忍耐一下。再说,你照顾的不是一般的女人。 不仅是荣康药业的总经理,而且还是个大美女。人家荣康药业那可是全国最大的医药公司,他们尤家在荣康药业占着28%的股份。她哥哥占15%,她这个做妹妹的13%。 荣康药业在建国之前就是国家的医药行业的龙头老大,建国之后公私合营,收归国有。几十年前又重新恢复了股份制,他们尤家又重新杀了回来,拿到了这么高的股份。 你想想,他们尤家每年从荣康药业所拿到的钱,都赶上一个中等国家的一年的收入。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不感到荣幸吗?” 我说:“我的于总经理,你不用总拿这些东西跟我说,他们尤家有再多的钱,也不会给我。我能够在三友集团大项目部当上一个业务人员,在你的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于紫菲马上点头说:“对呀,在我身边吧,努力把姚美莹好好的照顾好。胜利在向你招手,曙光在前头。我不能留在这里,如果尤美莹醒来看到我,那我们的事情可就办砸了。现在我把事情办砸了,要你顶上。好了,就这样。” 于紫菲在我的腰间轻轻的捏了一把,嘻嘻一笑,做出一个小女人娇媚可爱的样子。我本想生气,看到她这个样子,不但没有生气,倒升起几分喜欢,我现在已经不再想她是怎么被秦沐阳坑害的。我现在想的是,这个女人是三友建筑大项目部的副总经理——就凭她这个身份,便抵挡了她所有的不足和单纯。我从没想过,一个如此有能力的女人,背后竟也有单纯的另一面。 于紫菲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我看着吊瓶一滴一滴把药液滴进她的血管里。 尤美莹安静地睡着,不知她何时能醒来,而我渐渐生了困意。这房间本就有两张床,一张是为护理人员准备的,此刻属于我。 我看着尤美莹酣睡的样子,也躺到床上,很快坠入了梦乡。 忽然“啪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跌落在地。 我猛地跳起来,只见尤美莹怔怔地瞪着眼睛,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她一下子看到了我,声音虚弱却清晰:“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是怎么到了这里?” 桌子上一瓶药水摔在了地上,我立刻清扫干净,走到尤美莹面前说:“尤总经理,昨天晚上的事你可能忘了—— 你胆囊炎急性发作,我紧急把你送到了医院。现在你已经做完手术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尽管有些虚弱,尤美莹的声音却带着严厉:“你……你真是大胆!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可真是肆意妄为!” 我回答:“尤总经理,您批评得对,但当时我必须这么做。现在看来,我觉得自己做对了。您做完手术,没什么影响吧?”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叹了口气:“也许你是对的……也许你是对的。昨天在车上,我真是痛得不行了。这个手术早晚要做,可是……居然把我留在这里。” 突然就听到那个叫冷荣的护士,在门外不知跟什么人大声说:“你们是什么人?现在病人刚刚做完手术,不允许探望,你们不能进去!” 这时,一个男人说:“小护士,你别拦着我们,我们已经跟你们院长打过招呼了。你要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 冷荣说:“我不信。除非你让院长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然你们就是不能进去!”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小妹,我们就进去看看。要是尤总经理还没醒,我们保证不打扰她。” 我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无比熟悉——不是熟悉,简直是太熟悉了!难道外面说话的是王金秋?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就在这时,冷荣依旧坚持:“你们绝对不能进去!” 那个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给我让开!”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30多岁、相貌英俊且颇有气质的男人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女人不是王金秋又是谁? 我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冷汗直冒——王金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王金秋也一眼看到了我,当场愣住了。 那个男人看向我:“你是于紫菲派来护理尤总经理的吧?” 我反问:“你是什么人?” 他说:“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于紫菲是大项目部的副总经理,我也是大项目部的副总经理,现在该知道了吧?我叫杜正阳。” 杜正阳?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我们班级有个叫杜正刚的,难道是他弟弟? 还有王金秋,她怎么会跟三友建筑大项目部的副总经理扯上关系? 难道他们早就……不,应该说她早就有和杜正刚建立联系的可能? 王金秋开口道:“文长杰,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你是在这里护理尤总经理的吧?我是陪着杜总经理来看尤总的,还望你方便一下。” 他妈的,这是要把我撵出去! 我现在才明白,于紫菲跟尤美莹谈的200个亿项目没谈成,这个杜正阳居然想来巧取豪夺,这时候来“收桃子”。 更没想到的是,陪同他来的居然是王金秋——这段时间她从我眼前消失,原来竟也进了三友建筑! 我冷着脸说:“对不起,我不管你是谁。尤总经理刚做完手术,不能说话,更不能接待你们,请出去。” 杜正阳瞥了我一眼,嬉皮笑脸地走到尤美莹床前:“尤总,实在不好意思。不过幸好我们及时把您送到医院,做了手术,才免得路上出危险。您安心养病,我们会常来探望。” 尤美莹猛地提高声音:“长杰,让这两个人出去!” 有了她的指令,我转向杜正阳,语气强硬:“姓杜的,出去!” 王金秋还想开口:“尤总经理,我们——” 我直接打断她:“你们都给我出去!” 杜正阳赖着不走,刚要说话,尤美莹突然厉声喊道:“长杰!听到没有?把他们弄出去!” 我心里憋着火,不好对王金秋发作,但对杜正阳可没客气。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正好冷荣打开门,我顺势将他狠狠扔到门外。 只听吧唧一声,杜正阳没站稳,叽里咕噜滚倒在地上。 第13章 和尤美莹的深夜长谈 突然,王金秋就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向我扑了过来。 我拼命抵挡,但我的胳膊还是被她挠出一道血痕。 我狠狠抓住她的两只手腕,说:“王金秋,我找了你两个多月,你居然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他叫杜正阳,是杜正刚的哥哥。我明白了,你是先跟杜正刚鬼混在一起,居然又攀上了他的哥哥,就是为了进三友集团。” 王金秋想要挣脱我的手,但那是徒劳。 她轻蔑地说:“文长杰,你如此下贱,给一个女人做护理。行。你不也是为了进入三友建筑吗?我可告诉你,三友建筑你是永远也进不去的。” 这时,杜正阳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说:“好,你叫文长杰是吧?很好,你居然敢对我大打出手,你死定了。金秋,我们走。” 我狠狠把王金秋的胳膊甩开,她的眼睛里已经对我充满了恶意。 她说:“文长杰,你不是也攀上了于紫菲这个女人吗?于紫菲让你干什么?她居然让你到这里来护理一个女人,哼你低贱到了如此程度。” 我说:“我愿意护理尤总经理,这怎么了?你做出卑鄙无耻的事情,难道就不允许别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吗?” 王金秋说:“文长杰,看你那穷嗖嗖的样子。你以为我真那么愿意跟你结婚吗?今天遇见也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到结婚,我的气又上来了。 我说:“你可以跟我不结婚,但是你欠我那100多万,你应该还了。还了我的钱,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王金秋哼了一声说:“你休想,这些钱就当做我的青春损失费了。” 我刚要说“你那个圈圈是黄金打造的吗?” 但她已经跟着杜正阳离开了。 那冷蓉始终站在我的身后,像是随时随地可以为我帮忙似的。 看到这两个人走了,冷蓉看着我说:“这都是些什么人?你还认识他们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板着脸对冷蓉说:“行了,这些跟你没关系。” 我走进病房,冷蓉也跟着走了进来。 她掀了掀被子,突然大叫说:“呀,这尿管怎么掉下来了?整个被子褥子都湿了!这位大哥,你怎么不好好看着?” 我也马上走过去,但立刻又把头转到了别处。 因为冷蓉一掀被子,尤美莹从上到下光溜溜的样子,一下子就闯入了我的眼帘。 我的心跳加快。 如果是别的女人,比如王金秋,我也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可这不是别人,而是荣康药业的总经理尤美莹啊。 女人的身子或许相似,但人与人之间的地位可是千差万别。 王金秋虽然也美,但她就像一坨狗屎,包括那个美丽的何婉莹,即便身材再好,也是肮脏的货色。 但这是尤美莹啊,尽管她老公死了,她一直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说她守身如玉也绝不为过。 可现在,这样一个高贵的女人,整个身子暴露在我眼前,真不知道她会对我有多愤怒。 我脸红着看向尤美莹,而她那双犀利的眼睛也紧紧盯着我,显然对我刚才看她的那一眼充满了极度的愤慨。 冷蓉却不管这些,说道:“大哥,你赶紧把病人抱到那张床上,我给她换上干净的床单。躺在这里会很难受的。” 我连忙答应一声,那冷蓉转身看着我紧张的样子,说:“这位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呢?你看你老婆,至于这样吗?” 我站在那里,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支吾着说:“我……我……她不是……” 尤美莹终于发话了,她说:“长杰,把我抱过去吧。刚才我一起身,把尿管碰掉了。麻烦护士了,我躺在这里也够难受的。抱我过去。” 护士说:“说是你老婆,那就是你老婆。抱自己老婆,不用这么紧张吧?” 与其说尤美莹这番话缓解了场面的尴尬,倒不如说让我产生了十分强烈的震撼。 我突然感觉到,越是高贵的人,心地其实越是善良。 我说:“不不……” 尤美莹打断我:“你是我的护理员,或者说你是我的家属。这些事情理所应当由你来做。别让护士这么看着我们,抱我过去吧。” 我下了决心,把尤美莹抱了起来,放到我睡的那张床上,又直接用被子给她盖好。 我的心砰砰直跳。 这身材真是太美了,整个人多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该凸起的地方凸起,该凹陷线的地方凹陷,线条流畅,身材比例简直像是经过精妙计算。 尤其是她那洁白的肌肤,简直就像被牛奶泼上去一样。 但我意识到,我看到的不只是一个女人美丽的身材,更是这个女人在关键时候的大气。 相比之下,我一个男人却显得如此猥琐。 那冷蓉说:“大哥,一看你老婆就不是一般女人,说话多和气。看你刚才紧张的样子……不过我倒觉得你们俩这关系又不像老公老婆。嘿嘿,我话说多了,大哥大姐别介意呀。” 尤美莹说:“小妹,你的话有点说多了吧?” 冷蓉马上应道:“好好,我去取被褥,给你换床干净的。”说完转身出去了。 这时,尤美莹紧紧盯着我:“文长杰,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两个人是三友建筑的,你跟他们认识,说明你不是酒店派来的司机,而是三友建筑的人。对了,你是不是被那个姓于的女人派到我身边来的?” 我站在那里,身子有些发抖。这些话我不好回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看着尤美莹。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一定十分难看—— 从尤美莹的眼神里,她似乎看透了我骨子里的东西。 尤美莹叹息一声:“我极力摆脱这些人的纠缠,结果还是陷了进来。” 这时,冷蓉抱着崭新的床单和被子走进来,让我把尤美莹再抱过去。 这次我不再胆怯,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我恨不得这样的时间能更长一些。 把尤美莹重新安顿好,看她舒舒服服地躺着,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甚至透出几分血色。尽管气色不算艳丽,但她的容貌依旧美丽。 此刻,她似乎也消了气,说道:“长杰,我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我知道这些企业对我围追堵截想要什么,而我们荣康药业确实打算在深海市投资。但总要让我有选择的余地吧? 还有昨天你那大胆的举动,虽然当时我有些生气,但仔细想想,你做得对。就像你说的,从深海到京城的协和医院,就算上了飞机也得四五个小时。这四五个小时里,我虽然不至于丧命,但我会疼晕过去的。 你及时把我送到医院,这个选择是对的,也说明你是个急中生智、聪明果断的人。 要是当时我坚持去机场,而你不负责任地盲目听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从这点来说,我还是很感激你。” “我……尤总经理,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有些局促,“我说过要保护好您,让您顺利到机场。但中间出了意外,我又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只能出此下策。您能理解我,我……我真的太高兴了,谢谢。” 尤美莹转移话题:“长杰,我觉得你好像不是三友建筑的人,可你跟刚才那个女子又像是有特殊关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当然,你可以不说,我不是爱打听别人私事的人。只是这大半夜的,我睡了很久,现在突然精神了,身边又有你这么个小老弟——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安排。” 我内心的隐情本可以不说,但在尤美莹这般磊落胸怀的人面前,我却突然有股冲动,想把这段时间经历的委屈、窝囊,甚至低谷的人生,向这位荣康药业的总经理、亿万富婆和盘托出。 我说:“尤总经理,在您面前,您是月亮,我就是月亮下的一粒沙子。我从京城的华清大学毕业,在京城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干了段时间,就和朋友来深海创业,一起搞了个建筑设计公司。 跟我合伙的哥们,被一个女人拿下了,他们俩合伙骗我,把公司那点本就不多的钱卷走了。刚才那个女子,曾是我的女朋友。” 尤美莹插话:“我刚才听说,她拿了你的钱,又不肯跟你结婚了?” “其实我来深海也是投奔她的。”我接着说,“我本以为干几年,在深海买房成家不是问题。 可偏偏这时,公司倒闭,钱被卷走。我让她把房子卖了,里面有我100多万,想重新开公司,可她坚决不肯,还失踪了。 刚才是这两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她,没想到她去了三友建筑。” 别看尤美莹年轻,智慧却超群,一下子就看穿了我心中的弱点和当前窘境。 她问:“长杰,你是不是被那个姓于的女人利用了,想通过她进三友建筑工作?” 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她又说:“如果我不跟三友建筑合作,你是不是就进不去了?这可不是小事,我不能因为你就答应跟三友建筑谈那么大的合作。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姓于的女人让我有些不喜欢,虽然她长得很美。” 尤美莹说到这里,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一阵慌乱——原来我的心思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推门走到走廊上,四周安静极了。 想到刚才见到的王金秋,我突然下定决心:我一定要进三友建筑,一定要正面面对这个卷走我钱财、玩弄我感情,又攀上姓杜子阳的丑恶女人。 第14章 长杰,抱抱我! 这时,护士冷蓉又走了过来,对我说:“大哥,前面又有一个美女让你过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知道这个美女一定就是于紫菲。她说她就在我的身边,这个时候让我过去,不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 我对冷蓉说:“这可跟你没关系。” 冷蓉说:“切,看你牛逼的样子。不过通过今天晚上,我觉得你还真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好了,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冷蓉走进了病房,我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宽阔的平台上。 于紫菲的确站在窗前,看着就要发亮的天空。 她看到我走了过来,笑盈盈地向我走来,说:“长杰,刚才杜正阳和王金秋来了。我也是才听说的,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 我说:“那你就说吧,这里的情况有什么复杂的?王金秋现在也在三友建筑的大项目部吗?” 于紫菲说:“嗯,这个杜正阳是刚从集团总公司下来的,在大项目部一下子就排在我前头,显然这是要排挤我。 因为这段时间我的状态不好,把荣康药业这个项目谈崩了。你说的这个王金秋,现在是大项目部办公室的副主任,也是刚刚到这里来的。你跟这个王金秋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看了看窗外,墨色的天空已露出一丝白光,亦如我现在的心情。 我说:“不瞒你说,这个王金秋是我过去的女朋友,突然失踪。由于我给她拿了100多万买房子,她不想还我,就玩了这样的把戏。 我没有想到她居然到了三友建筑的大项目部。她跟这个杜正阳搞在一起了吗?” 于紫菲说:“你知道这个杜正阳是什么人吗?对了,他有个弟弟,应该也是你们同学吧,他叫杜正刚。” 我点点头说:“啊,是这样的。” 于紫菲说:“你的这个女朋友,不,是你的前任女朋友,过去就是这个杜正刚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到底都搞些什么名堂?” 我叹了口气,说:“这个杜正刚是个有钱人家的二代。王金秋长得那么美,也算名校毕业。 读书时我们还挺好,可毕了业就得看背后的实力了。我家就是种地的,跟杜正刚家没法比。对了,你了解杜家的背景吗?” 于紫菲显然惊愕了一声,说:“长杰,难道杜家是什么背景你不知道吗?” 我说:“我不知道,以前也不想知道,但现在我想知道了。” 于紫菲似乎不想就这个问题说下去。 她对我说:“长杰,你要想真正进入三友建筑,现在有个好基础——尤美莹还算信任你。 你慢慢把现在的情况透露给她,争取给我和尤美莹创造单独见面的机会。要是被杜正阳抢先,你不仅进不了三友集团,我过去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咱们那笔巨额回扣也会打水漂。 至于三友建筑内部的层层关系,等以后我再慢慢跟你细说。现在最关键的是和尤美莹正式再谈一次,你得认清眼前形势,别被王金秋的出现搅乱了思路。” “于总经理,现在情况不太乐观。”我说道,“尤美莹已经知道我是你派来的,而她对你印象很差,明确表示不想见你。现在想跟她重新开启谈判,恐怕不容易。不过,她对刚才突然闯进来的杜正阳更没好感。” 于紫菲像是受到了打击,情绪瞬间低落下来。但听到我最后那句话,她立刻追问:“你说吧,有什么更好的路子?只要能扭转危局,任何超出正常程序的事都可以做。” 我微微一笑:“除非你现在让我进入三友集团的大项目部,给我任命个职务——比如办公室主任。我这么做,就是要压王金秋一头。” 于紫菲眨巴着眼睛,沉吟道:“这可不是小事,我得先跟朱明友商量,还要请示集团总公司的领导。这样吧,你等我消息。天一亮,我就去找朱明友。你别离开太久,先回去吧。” 说罢,于紫菲向我伸出手。我轻轻握了握,只觉得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她的出现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暖融融的感觉。 我刚走进病房,就看见尤美莹轻轻放下手机。 冷蓉起身对我说:“好了,这里交给你。”说着朝我挤了挤眼睛,我没太在意。 等冷蓉走出去,尤美莹拍了拍她的床铺,对我说:“长杰,坐到我身边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太想坐在尤美莹床上,毕竟刚才已经瞥见被子下她娇媚的躯体,那画面让我灵魂都跟着颤抖。 一个失去丈夫的美丽女人,此刻我俩之间仿佛萦绕着某种特殊的感应。 我站在原地说:“尤总经理,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站着听就行。” 尤美莹瞥了我一眼:“什么意思?我说的话不管用吗?再说这里没什么尤总经理,叫我尤姐。” 我应了声:“尤姐,您有什么吩咐?” “首先还要谢谢你。这手术我早晚都要做,只是怕留疤痕才一直拖着。这次出事反倒像是件好事,所以得谢谢你。” 尤美莹顿了顿,接着说,“我要说的是,天亮后就有人来接我回去养病,我待在这里,总觉得不舒服。” 听到这话,我心里猛地一震—— 尤美莹要走? 难道她不想再给三友建筑机会了?她不想见三友的人我能理解,但我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我急忙说:“尤姐,你现在不能走啊,你身体还……” “这不用你担心,”她打断我,“京城的医生一会就到,那边都安排好了,你别操心。我意思是……恐怕帮不了你了。” 我瞬间跌入绝望的谷底。可尤美莹既然做了选择,显然没回头的可能。 若低声下气求她,只会自讨没趣,让她看轻不说,还得跟三友建筑擦肩而过。 转念一想,我又不是活不下去,就算不回十八线县城,留在深海再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也不难。 这么想着,反倒洒脱起来。 我开口道:“尤姐,这辈子能认识你,是我人生里永远难忘的大事。” 尤美莹抬眼,微微一笑:“你这话有点过火了吧?我哪有什么了不起的。” “尤姐……尤总经理,”我没说夸张的话,“几年前在电视上看见你,那时你跟我毫不相干,可我就被你的美貌和高傲气质打动过。不过那只是一瞬间,毕竟你离我太远,站得太高,我们之间没任何交集,也没来往的理由。没想到这次能跟你……” “你还做过我的护理,”她打断我,语气带了点笑意,“而且还看了我的身子,对吧?” 我脸“唰”地红了,连忙道歉:“对不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 “看就看了,”她摆摆手,“我又没怪你。不过,你是我这辈子第二个看过我身子的男人。第一个是我老公……” 尤美莹话说到一半停住了,转而轻声道,“长杰,天亮我就走了。说起来也巧,这些年你是第一个陪我待一整夜的男人。昨天在车上我还瞧不上你呢,这世道变化啊,真是眨眼间的事。” 突然,她眼神变得锐利,直直看着我:“长杰,你能抱抱我吗?我……我憋得慌。”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愣愣地问:“尤姐,你……你说啥?” 尤美莹语气干脆了些:“长杰,抱抱我。我是个孤独又寂寞的女人……你小子其实挺招人喜欢,长得精神,还有股子闯劲。我挺欣赏你,可惜咱们刚认识就要分开。我就想让你抱抱我,我也想抱抱你。来吧,掀开被子。” 我完全慌乱在那里,一种渴望和冲动袭击着我整个的身心。 我恨不得立刻把尤美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那美好的娇躯,感受着她的温情,感受着这个高贵的、富可敌国的女人的一切的一切。 可是,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哪里敢如此大胆、如此造次、如此冲动? 这个女人伸一只小手指头,就会轻而易举地把我灭掉。 我连忙说:“尤姐,尤姐,我……我……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呀。” 尤美莹说:“看你,刚才胆子还那么大,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变得胆小如鼠了?我让你抱你就抱。 一个年轻的女人,没有男人抱着,不管她是多么了不起、多么有财富,感情深处都是寂寞的。你刚才的举动忽然又唤醒了我,所以,来吧。” 这次,尤美莹自己掀开身上的被子,张开双臂等待着我。但是,我依然没有动作。 这时,尤美莹有些生气了,说:“长杰,难道就想看我笑话吗?难道你的心里在蔑视我吗?” 她叹息一声,又把双臂放在床上。 我看到她的眼睛湿润了,那湿润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难道我还在拒绝吗? 还在装吗? 难道还因为自己卑微的身份,不敢触碰这个高贵的身体吗? 第15章 尤美莹走了,于紫菲翻脸 我刚要把尤美莹搂在怀里,可我突然说道:“不行,你这里插着管子,还有刀口,这里缠着这么多的纱布。我……我不能碰到你的伤口。再说你的尿管也不能再掉下去了。所以我还是不能。” 尤美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她说:“那你亲我。还……还有,你……你摸着我。” 我说这个可以办到。 我把嘴凑到尤美莹的脸上,在她娇嫩的脸蛋上,在她娇嫩的嘴唇上,甚至在她俏皮的鼻子尖上,狂热地亲吻着。 我的手干脆就放在她的身上。 那高高隆起之处,是我手寻找的最美妙,下面是不能碰的,这似乎是一个遗憾。 忽然,尤美莹推开我说:“真是不好意思,让我看看你好吗?” 我有些没有明白尤美莹说话的意思,我说:“你看吧,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尤美莹语音有些干涩,她说:“让我看看你……你把你……你把你的衣服脱掉,我看看一个真正的、健壮的男人。” 我这才明白尤美莹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什么,再说我要满足尤美莹任何的要求,于是我就把自己…… 尤美莹怔怔地看着我,那眼睛突然闪亮起来,嘴唇动着,她的手一下子就搂过我,把她的脸蛋贴在我肚子,然后往下…… 我理解一个失去老公,又独善其身的女人,内心其实渴望的是什么? 这跟王金秋、何婉莹那样的女人,完全是不同的。 这样的女人,你不佩服她都不行。 尽管这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自我的控制。 这时,天已经亮了。 尤美莹终于推开我,喃喃道:“穿上吧,一旦有人进来,咱俩可就难堪了。” 尽管遗憾,也没有办法。她低声说:“也许我就是这样的命运。”说着,她似乎伤心欲泪。 我连忙安慰:“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你长得又这么美。” 她摆摆手,打断我的话:“长杰,我不想听这样的话。马上就来人了,要把我带回京城,不知道我们两个还能不能见面。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这时,尤美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示意让我出去。 我走出了病房,在静静的走廊上来回走着,心久久不能平静。 王金秋也是个美女,我在她的身上不知寻找过多少快乐。 但尤美莹却完全不一样——这是一次未能尝到嘴里的果实,是天上掉下来又收回去的甘霖,是我这辈子偶尔相见、却再也见不到的、隐藏在遥远天际的繁星。 我手里仿佛抓着一只美丽的凤凰,可它马上就要从掌心消失。我想挽留,却无能为力。 这感觉就像看见一道彩虹在眼前闪现,转瞬便无影无踪。 我莫名地感到悲伤,毕竟这本就是不该拥有的东西。 尤美莹离我太远了。她站得太高,光环太过耀眼,而我不过是暗淡背景下一粒看不见的尘埃。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正视眼前的现实。 当我回到客房,忽然看见走廊里急匆匆走来十几个人:有的穿着白大褂,几个推着担架,还有一个身姿挺拔、神情高傲的男人在我面前站住。 他打量着我问:“你就是文长杰吧?尤美莹是我的妹妹,我要把她带回京城。谢谢你及时送她来手术,还精心照顾她。” 说着,他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是500万。不,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妹妹尤美莹的心意,还请你收下。” 那一刻,我只觉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我并非没见过钱,即便现在穷困潦倒,尤美莹在我心中的神圣感也绝不能被金钱玷污。 我开口道:“你是尤美莹的哥哥,荣康药业的董事长?对不起,这钱我不能收。你的妹妹信任我,我也愿意为荣家的人负责,尤其是尤总经理,这和钱没有关系。” 顿了顿,我看着他说,“既然你们来接她了,那这里就跟我没关系了,我进去打个招呼。” 男人说:“不用了,这钱你还是拿着吧。” 我没再说话,迈开大步离开这里。 眼眶一热,泪水差点流了出来。 我走出住院小楼,在医院后面小花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觉得这一天一夜就像演了一场精彩的大戏,演出的主角却不再是我。 我该想想下一步做什么了,也没脸再见于紫菲。 于是起身朝医院大门走去,刚经过大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开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高档豪车。 前面的劳斯莱斯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有人探出头问:“长杰,你怎么在这里?” 车在旁边停稳,于紫菲从车里走了下来,而另一辆车里走出的人,正是朱明友。 我站在原地没动。 于紫菲显然察觉到不对劲,也看出我神情不自然,急忙问:“长杰,到底发生了什么?尤美莹怎么样了?你怎么没在病房里?”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吭声。于紫菲更急了:“哎呀长杰,你说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才开口:“尤美莹走了,京城来人把她接回去了。跟你说这些也没意义。” 突然,于紫菲扬起手,“啪”地给了我一巴掌:“文长杰,你真是个拎不起来的阿斗!我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你居然让她走了?” 我心里的火气也涌了上来:“于紫菲,你们有没有搞错?她是大活人,还是荣康药业的老板,我能留得住吗?人家京城专程来人接她去机场,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朱明友走了过来,脸上没了昨天的堆笑,只剩难看的神情。 他看了看我,问于紫菲:“发生什么了?尤美莹真走了?” 我没理会朱明友,只对于紫菲说:“于总经理,你们搞不明白的事就往我头上推,我算什么?当初是怎么商量的? 你说只要我把她留下来,我的工作就完成了。我不但把她留了下来,还为你们争取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又做了什么? 做不明白的事情,就别怪别人。于紫菲,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这时朱明友开口道:“于紫菲,这不是你表弟吗?就这种人,你还敢介绍到大项目部当办公室主任?简直是瞎了眼,满大街都是这样的人,多好的机会都让他给浪费了。” 我满肚子话想怼回去,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毕竟于紫菲给过我不少报酬,那些钱可以帮我渡过眼前的难关。 我看着她冷冷地说:“行了,这回我们互不相欠。我不会再找你,你也别来骚扰我。”说完,我转身走出了大门。 现在我还真不想回家乡了。 我找了个小出租屋暂时住下,又去一些建筑单位找工作。 其实那些岗位挺适合我,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三友建筑,那里有王金秋,还有于紫菲。 我给三友建筑的人事部门发了几份简历,再三表达了想去工作的强烈意愿,可始终没收到任何回复,就像把泥牛丢进大海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已经把于紫菲的微信和手机号全删了,她找不到我,我也不用再见到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女人了。 这天,我在一个公交车站点看到一则招聘简章,是一家汽车驾驶学校在招汽车教练。 我觉得这个职业挺符合我当下的心境,就像当初去保安公司一样,不用操心、不用动脑,还能一边工作一边等待下一步的机会。 负责招聘的是个梳着短发、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姑娘,模样俏皮又活泼。 她对其他人都不怎么上心,可看向我时,忽然眼睛一亮,轻呼一声:“找的就是你!找的就是你!” 我一头雾水:“你找我什么?你又不认识我。” 那丫头笑着说:“找的就是你这样的教练!来,跟我来。”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她来到另一间办公室。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邢燕,你叫我燕子就行。我们这次招聘,想找个素质高、文化高、有阅历,还得长得英俊潇洒的教练。我选了一天,总算找到你了!先填个简历吧。” 我疑惑道:“你们招教练,又不是招管理人员,我会开车不就行了?” 燕子说:“会开车是最基本的。你先说说你的经历。” 我写下简历,燕子看完眼前一亮:“果然是有阅历的人!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在这里你有单独的宿舍。接待的事你别急,我会安排。” 这丫头的话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但这里条件确实不错——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和卧室,这可不是一般驾校教练能有的待遇。 我感觉她好像有什么特殊目的,不过先等着看她怎么安排吧。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在员工食堂吃完早饭回到寝室,正琢磨着做什么,燕子忽然来了。 她笑得美滋滋的:“帅哥,我们校长来了,点名要单独见你。” 我更纳闷了:“燕子,你们到底搞什么名堂?我就是来当教练的,搞得神神秘秘,跟要发展我当特工似的。” 燕子眨眨眼:“跟特工也差不多啦!有位高贵的女士要来学车,我们得给她配个顶尖教练,就是你了!校长已经到了,走,跟我去见她。” 校长也是位女性,燕子说她姓姚,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样子。 她起身和我握手:“长杰啊,我有个闺蜜今天来学车,一会儿她到了,你全程负责。不瞒你说,我这闺蜜可是大人物——深海市发改委的处长。 她选教练跟选老公似的挑剔,毕竟在车里那么狭小的空间,总得找个让她顺眼的人。我看你就很合适。” 校长叫姚杰,他对燕子使了个眼色。燕子对我巧笑着说:“帅哥,你在这里听我们校长做指示,我就不奉陪了。”燕子走了,把门关上。 姚杰说:“我刚才跟你说了,我这个闺蜜是政府的一个大人物。其实她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只是她的身边有一个大人物。 你要跟我这个闺蜜发展一段感情关系,也就是说,你跟她的关系搞得越好越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摇头说:“我不就是个教练吗?这跟搞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呢?” 姚杰说:“这也正是我找一个优秀的男人给她当教练的原因。就这么说吧,我要让她给我办一件大事。 但我们之间太熟悉了,这件事她又总拒绝我,我就需要你深入她的内心世界,然后你为我所用。” 这样的关系就复杂了。 但是,在这流金淌银的花花世界里,用各种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都是寻常之事。 看来这个姚杰苦心孤诣,故意要找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给她所说的那位“了不起的女人”当教练,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我则成了她手中操纵的棋子。 我说:“就怕我耽误了你的大事,办不好。” 姚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显然是一堆钞票。她对我说:“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按照我的要求做到的。 这是你的报酬,你努力去做,我不会亏待你,这些你先收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姚杰说:“她来了。” 第16章 遭遇蓝大美女,欲擒故纵 姚杰示意我把钱收拾好,我立刻把那包钱放到桌子下面。 这时,就看到一个身材约一米七、长得清爽可人、精气神十足,戴着墨镜,皮肤洁白得耀眼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她并没有看到我,而是笑着对姚杰说:“我的姚校长,你给我换的教练来了没有?” 姚杰马上站了起来,说:“我的蓝大处长,你发出的命令可就是圣旨。我到处给你寻找新的教练,就像你说的那样,要长得年轻、英俊,而且还有很高的素质。这不,他已经坐在那里。” 姚杰接着说:“长杰,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闺蜜,市发改委的蓝处长。” 我连忙站了起来,心里一阵阵惊讶。 市政府的女领导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 当然,能在市政府那样的地方当上女处长的,应该都不会丑,漂亮的也并不少见。而这种漂亮本身,就是资源。 我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说话。 这时,这个被称作蓝处长的女人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 她的笑容慢慢收敛,上下打量着我,就仿佛在寻找一个让她感到满意的恋人,或者在精挑细选,为自己挑选一个满意的合作伙伴。 这个姓蓝的女处长转身对姚杰说:“他叫什么?过去都干过什么?是哪里毕业的?” 听到这个女人这样的询问,我的心里就一阵轻蔑。 这他妈成什么了?这分明就是给自己选男人嘛。 一个教她开车的教练,居然还这么精挑细选的。 姚杰简单地把我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说:“长杰,这位蓝处长,你可以叫蓝姐。她叫蓝青婷。” 我心想,蓝蜻蜓,还他妈红蜻蜓呢。 不过她穿的这件外套,确实有点蓝莹莹的颜色,倒挺适合她的名字。 但我知道,她的“蓝蜻蜓”并不是那种飞的蜻蜓,而是青色的“青”,婷婷玉立的“婷”。 姚杰说:“长杰,你先下去等着我们。” 我点点头,没看那个什么蓝青婷,径直走出姚杰的办公室。 来到操场,燕子笑盈盈地走过来:“帅哥,这回你明白了吧?这个蓝处长手握大权——不,不是她手握大权,是她背后的那个人手握大权。你懂我意思吗?” 我摇摇头:“不明白。” 燕子继续解释:“你不知道,你没看到这个蓝处长是真真正正难得的大美人吗?人家素质又高,各方面都是万里挑一,所以市里那个重要人物看上了她,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我立刻明白了。 难怪这女人透着霸气,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居然是给市里某个大人物当三儿的女人。 我突然眼前一亮。 能给这样的女人当教练,姚杰还想让我跟她攀上关系,这倒是件不错的事。 但我知道,姚杰想通过我“拿下”蓝青婷,是为了帮她办件大事。 我问燕子:“你们这么大动干戈地想接触蓝处长,到底要干什么?” 燕子说:“你没看我们这练车场太小了吗?我们想在龙岗那边拿200亩地做新练车场,这事需要市里一个大人物最终批复。可我们没能力直接接触那个大人物,只能通过蓝处长。” 我懂了,他们这是“曲线救国”,而我成了他们计划里的中间枢纽。 这样的任务落到我头上,倒觉得挺有意思。 我要面对的蓝青婷,不仅手握权力,还是个实打实的大美人。 这时,姚杰陪着蓝青婷走了过来。 蓝青婷显然对我很满意,从她娇媚的面容上能看出喜悦的神采。 姚杰说:“你们去练车吧。长杰,我可告诉你,一定要认认真真的。蓝处长已经学了段时间,之前没来,就是要找一个让她满意的教练。她选择了你,可是你的荣幸啊。” 我故意平淡地说:“不就是教人开个车吗?至于搞得这么大动干戈?” 蓝青婷有些惊讶,没想到我会这么“不领情”,但这似乎反而挑起了她的兴趣,她说:“长杰是吧?我们开始吧。” 我问:“你现在的驾驶水平怎么样?” 蓝青婷答:“我上了车,你自然就看到了。”她直接坐上驾驶座,我坐在副驾。 “那你开吧。”我说。 蓝青婷动作不算熟练,但还是顺利发动了车。 开了几圈后,我感觉她越来越熟练,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 她转身看向我:“师傅,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嗯,还是很不错的。”我评价道。 听到夸奖,蓝青婷淡淡一笑:“真的假的?我可要听你说实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了。虽然刚开始有些紧张,但熟练之后,你看每个动作都符合标准。这说明上一个教练应该很负责任,你为什么要把他换掉,重新选教练呢?” 蓝青婷说:“我这么个年轻女人,身边跟着个满嘴酒臭的男人,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简直难受死了。你看你多好,浑身上下精精神神,注意仪容,连呼吸都清新香甜—— 我这么说可没夸张。所以啊,像我们这种年轻女人,选教练都很挑剔的。” 我接话:“尤其像你这样有身份、有地位,长得又美的女人,是吗?”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但基本上也是这样。干什么都得挑选对方是不是称心如意,选择教练当然也是如此。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我说:“看你这状态,咱们应该上路体验一下。出了这里就是滨海大道,那条大道车辆不多,你完全可以去上路锻炼——早上路,早熟练。” 蓝青婷眼睛发亮,说:“师傅,我觉得你既谨慎又大胆。过去那个教练一直不让我上路,他那种谨慎让我很不喜欢。而你第一天就让我上路,我还真有些激动呢!” 我说:“学开车不是在练车场上绕圈圈。早上路,早感受真正开车的刺激,早积累经验,这才是学开车的真正目的。蓝处长,你说是吗?” 蓝青婷连忙说:“长杰,在这里千万别叫我‘蓝处长’,你叫我‘蓝姐’。” 我说:“好啊,你的名字这么好听,我倒不如管你叫‘青婷姐’。‘蓝蜻蜓’,很有意味啊。” 蓝青婷咯咯一笑,说:“你这老弟,还挺会调整情绪。行,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咱们现在就上路。” 我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就上路。” 车子开出了练车场,驶上了滨海大道。 虽然蓝青婷动作还有些紧张,但整个驾驶过程还算熟练。 蓝青婷越开越上瘾,越开越熟练,居然开出去几十公里。 我说:“我们现在往回返吧。” 蓝青婷十分激动,眼睛里闪着亮光,娇媚的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这车我学了好几个月,今天才是真正开得过瘾的时候。中午我请你吃饭,你说咱们去什么地方?” 姚杰让我跟蓝青婷进一步拉近关系,正需要这样的机会。 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提出请客,这再好不过了。 显然,蓝青婷对我很满意——她挑选满意的教练,或许就是为了能放松和开心。何况,给大领导当三儿的女人,多半都很有风情。 我应道:“好啊,这可是求之不得。” 蓝青婷接着说:“长杰,我对你很满意。那我们现在就去深海大厦。” 我点点头:“那再好不过了。” 深海大厦是著名的五星级酒店,汇聚了全深海市最顶尖的厨师。 以前我和秦沐阳开公司时,都没舍得去那里招待客户。蓝青婷请我去那种地方吃饭,足见她是个有钱有势的女人。 来到深海大厦,刚停好车,正要跨上台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呼唤我的声音。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浑身一震。 转身一看,叫我的不是于紫菲又是谁? 她身边跟着十几个三友建筑及他们邀请的客人,其中就有朱明友、杜正阳和王金秋。 朱明友与杜正阳看见我和蓝青婷从车里出来、正要上台阶,脸上顿时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 紧接着,他们径直朝蓝青婷走来。 朱明友满脸热情:“蓝处长!哎呦,这不是蓝处长吗?” 杜正阳也跟上来:“蓝处长,您这是……” 朱明友、杜正阳和于紫菲的目光扫向我的脸,发出一道惊讶的光芒,显然对眼前这一幕感到无比震惊。 蓝青婷淡淡地一笑,态度并不显得热情。 这些干企业的人,面对市发改委这样部门的领导,本就会毕恭毕敬。 更何况蓝青婷还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 朱明友和杜正看向蓝青婷的眼神里,既有崇拜,又带着几分敬畏。 蓝青婷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并不热络:“今天我休息,带表弟出来吃点东西,没想到遇见你们。好,那就这样。” 说完,她大步迈上台阶,我紧随其后。 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于紫菲,她那惊讶的神情,甚至有些可笑。 我知道,我和蓝青婷在一起走进深海大酒店,让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居然有这样的背景。 看他们震惊的样子,我心里竟生出一丝满足。 忽然觉得,来驾校当教练遇上蓝青婷,反倒让我在这些人面前有了底气。 于紫菲、朱明友、杜正阳他们,再也不能把我当成那个可以随意轻蔑的小人物了。 来到一个小包房,蓝青婷点了酒和菜,然后看向我:“长杰,我刚才看他们好像认识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纠葛?到底怎么回事? 对了,你是华清大学学建筑的,本该去三友建筑这样的建筑企业做事,怎么来当教练了?这么一想,我倒觉得你这个人挺复杂的。” 我淡淡一笑说:“蓝姐,这点事自然逃不过你的眼睛。你说得对,我本来不是当教练的人,只是穷途末路,刚好驾驶学校招聘教练,我就找了个暂时混口饭的地方。姚校长对我不错,让我当你的教练,这是我的荣幸。” 蓝青婷来了兴致,追问:“长杰,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别的本事不敢说,但在深海,大大小小的企业老板在我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刚才的场面你也看到了。 你要是想进三友建筑,谋个好岗位,分分钟的事——我一句话,他们就得乖乖办妥。” 我点点头。 我知道蓝青婷没说大话,以她的身份,深海的企业老板在她面前确实得毕恭毕敬。 但我不会立刻就做“舔狗”,在她面前,我得保持自己的尊严。 有时候该装逼还是要装,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吧。 第17章 蓝青婷的面子够大 我假模假样地说:“蓝姐,三友建筑再好,也不如给你当教练强。你长得这么美,我觉得在这小小的车厢里跟你待着,过去那些屈辱、不甘、绝望,全都忘了。” 蓝青婷看着我,噗嗤笑出声:“长杰,你这是跟我表达感情呢?刚认识就开始忽悠你姐了?说真的,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委屈?姐帮你出口气怎么样? 就说刚才那个朱总和姓杜的,我要是骂他们,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他们每个项目立项都得我审批,发改委干的就是这事儿。” 我又点点头:“那是自然,发改委的处长,管的就是深海市这些大中型企业,尤其是大型建筑项目。” 蓝青婷突然抓住我的手:“长杰,我忽然对你感兴趣了,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 我端起酒杯晃了晃,看着蓝青婷探究的眼神,索性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前几天我去三友建筑应聘,见了几个部门经理,结果都被拒了。” 她挑眉轻笑:“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投简历被拒,怎么会认识大项目部的核心领导?” 我无奈摇头:“蓝姐果然眼里不揉沙子。实话说,前阵子荣康药业的尤总来谈合作,跟三友建筑闹僵了,让我这个外人出面要把她留下。我好说歹说留下了尤经理,但合作最终没成,他们就把气撒我头上了,闹得很不愉快。” 蓝青婷指尖敲了敲桌面:“以你的学历和资历,去三友建筑当个中层绰绰有余。这事我知道了。” 她忽然举杯:“长杰,咱们干一个?” 我笑着提醒:“喝酒可不能开车了。” 她眼波流转,笑得娇媚:“我身边不就有你嘛?老弟,今天认识你真高兴。我们这些公务人员整天绷着脸,其实也想交几个知心朋友……” 她没说下去。 不到30岁就在发改委当处长,没靠山根本站不住脚。而她既有脑子又肯拼,十足的成功女人。 我碰了碰她的杯子:“放心,就算被警察拦下,你一个电话准能解决。” 两人相视一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包间里的气氛随着杯盏碰撞声渐渐热络起来。蓝青婷端视我的眼神越来越充满着热量。 我看出这个女人内心已经着起火来,但我依然不动声色,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绝不能过早跟这个女人发生实质上的关系,哪怕这段时间我身边没有女人,身体就像着火似的。 而30岁的女人身体着火的程度,远远要比我这个年纪的男人来的架势更加狂热。 果然是这样。 蓝青婷一把就搂住我的肩膀,在我的脸上啵啵的就亲了起来,说:“长杰,嘻嘻。没想到姚杰还真的给我送来一个大礼包。给姐姐当弟弟怎么样?” 我说:“你不是已经说过吗?让我管你叫姐,我就当然是你的弟弟。” 蓝青婷说:“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当我的小情人,你不愿意吗?” 我心想,这就来了。 这些寂寞的女人真是抓住机会逮住就不撒手,而且恨不得一下子就进入实质阶段。马上就来真的! 越是这样我就越有些装逼,说:“蓝姐,像你这么高高在上的大处长,又是这么美,不见得就喜欢我这个什么也不是的人物吧?我现在要啥没啥。” 蓝青婷紧紧搂着我,手渐渐不老实起来。 她的手放在我胸前,穿过衣服,直接伸到小腹上,语气带着笑意:“长杰,这可不一样。我要攀上那些大人物,简直手到擒来—— 他们个个都经不住美色诱惑,可你不一样,你年轻英俊,还能‘隐身’呢。” 她笑着,非但没松手,反而把我抱得更紧。 我轻轻推了推,却没推开,只好继续说:“蓝姐,咱们素不相识,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是大美女,各方面都让我羡慕敬佩,但我觉得自己跟你比起来,差距还是太大了。” 蓝青婷说:“长杰,别说这些。我给朱明友打电话,让他直接把你调到三友建筑的大项目部。在三友建筑大项目部一旦干好,那可是财源滚滚的。” 我当然希望能有这样的机会,但还是故作矜持地说:“蓝姐,如果给你添麻烦的话,那就算了。我现在在这里当教练,姚校长给我的待遇也不错,而且还能见到你们这样的大美人。” 蓝青婷板了一下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不行,你只能给我一个人当教练。我不学车了,你就得离开这里,我不能让你跟姚杰那个人走得过于亲密。 我知道她派你到我身边是什么目的——不过是糖衣炮弹罢了,我把糖吃进肚子里,那个‘炮弹’就直接给她发回去。” 说完,她又是一阵咯咯的笑。 可见蓝青婷把人情世故看得明明白白,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说:“那我可就对不起姚校长了。她介绍我认识你,结果我们刚亲近起来,就要把姚杰甩开,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蓝青婷神情严肃起来:“他想让我批200亩土地。你知道批200亩土地需要多大权力吗?我这级别根本做不到。” “对啊,”我接过话头,“姚校长就是想借你背后的大人物办事呢。” 她摇摇头:“道理是这样,但我不能随便动用人家的权力。好了,不说这个了。” 说着她凑过来,语气带了些娇嗔,“来,让姐亲亲,稀罕稀罕你。” 蓝青婷可不是普通女人,表面上高高在上、铁面无私,高傲得像个圣女,背地里却如此疯狂放任。 我显然不能过分拒绝,我成了任人欺负的“小女子”,她反倒成了动手动脚的“猛汉”。 一番纠缠后,她的脸更显娇羞可爱。 不管怎么说,身边有这样年轻貌美的女人绝非坏事,至少她能帮我直接进入三友建筑。 看她满足的样子,又像小女人似的依偎在我怀里:“长杰,别笑话姐姐,姐姐也是大活人,该需要的一点不少。或许你听姚杰说过我身后有男人,但他在这方面怎么能跟你比?” 我淡淡回应:“那男人有的是权力,这比什么都重要。” 她却把我搂得更紧:“你同样重要。我给你打电话时,必须第一时间到我身边。” 离开蓝青婷回到驾校,姚杰笑盈盈地拉住我的手:“没想到你们第一次见面,她就对你这么满意。好,很好!接下来可得慢慢实现我们的计划了。” 我表面上应承着姚杰,心里却清楚蓝青婷根本没打算真帮这个“闺蜜”办事。 到了晚上,手机突然响了,竟是山水花园小区的保安经理。 他在电话里急吼吼地喊:“长杰,我求求你过来一趟!” 我一愣:“我早辞职了,有事跟我没关系。”他赶紧解释:“不是这事!是那个让你看家的女人又来找我了,她逼我必须找到你!”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是于紫菲。 我早把她电话微信全删了,她找不到我,竟通过保安经理迂回寻人。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今天撞见我和蓝青婷在一起,被刺激到了? 我皱着眉:“不就是那个让我看门的女人吗?你告诉她,我不想见她。” 保安经理在电话里哀求道:“长杰长杰,帮大哥一把,就帮这个忙!她非让我找到你,让你过来。” 我坚持道:“我不会过去的,她想见我就让她到我这儿来。” 他追问:“你在哪儿?她怎么找得到你?” 想到自己如今在驾校当教练,落魄的样子实在不想让于紫菲看到,只好妥协:“行吧,我去见她。” 保安经理立刻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够哥们!她让你直接去她家小楼。” 我忍不住骂了句:“这狗逼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挂了电话,我转念一想,去她小楼也好,正好能收拾这个翻脸无情的女人,绝不能答应她任何条件。 于是打车到了山水花园小区,保安经理早就在门口等着,见我下车就拍着我肩膀夸我够意思,还想塞钱给我, 我直接推了回去:“不用,我是没钱,但这点钱还看不上。” 想到于紫菲为了让我留下尤美莹,曾给过我整整20万办事,如今手边还剩不少。想到这些钱,我忽然对这个翻脸无情的女人多了些宽容。 来到她家门口,小楼的门虚掩着。 我刚踏进去,就见于紫菲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声音带着急切:“长杰,你可算来了!” 她像只白蝴蝶似的朝我飘过来。 身上穿着一身白色透明的轻纱薄裙,显然刚洗过澡,浑身散发着清甜的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钻,瞬间击中了我身下那片柔软的地方。 我盯着于紫菲若隐若现的身段,故意冷着脸:“于总经理,非把我叫来做什么?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见我了吗?” 她慌忙拉住我的手,指尖冰凉:“不是这样的!长杰,你是蓝处长的表弟,怎么从没提过?她怎么没早帮你?难道你之前在跟我演戏?” “我犯得着在你面前演戏吗?”我甩开她的手,“我身边有谁,难道都要向你汇报?既然蓝青婷是我表姐,自然是不错的,今天你也看见了。” “是啊是啊!”她眼睛发亮,“有这层关系,进三友建筑还不是顺理成章?对了,朱明友让我来跟你谈,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该轮到我装逼了。 第18章 王金秋早就让我绿了 我盯着于紫菲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目光扫过她白纱长裙下若隐若现的曲线,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嘴上却依旧冷冰冰:“于紫菲,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就算你看见我和蓝青婷在一起,就能抹平我对你们的不满?” 我故意提高音量:“当初我拼了命把尤美莹留下,可人家要走,我总不能把她绑在床上吧?尤美莹是什么身份?是我能随便左右的吗? 我已经做到最好了,你们却翻脸不认人——一想到你们那副丑恶嘴脸,我就没法原谅!” 见她脸色发白,我索性把话挑明:“三友建筑算什么?有我表姐这层关系,全深海市的大建筑公司,像恒大、深海建筑,我想去哪家,她一句话的事!” 于紫菲慌忙放低姿态,语气恳切:“长杰,就算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朱总经理也让我向你表达歉意。加入我们三友建筑吧,直接让你当办公室主任,王金秋都在你手下,你想怎么‘收拾’都行,保证你在大项目部顺风顺水。” 我语气淡漠:“不用了,真的没必要。于总经理若是只说这些,那我就先告辞了。” 刚转身要走,于紫菲立刻追上来抓住我的胳膊:“长杰,你别这样……朱总经理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你怎么也要帮我这个忙吧? 我“哈”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于紫菲,手上居然做出了一个不雅的动作,像是有几分调戏的意味,在她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说:“看你,模样倒是可爱。 可你真是个傻瓜,难道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或者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吗? 过去我们素不相识,就算是我帮了你的忙——可现在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有多无耻,所以这样的话还是别说了。” 我推开她,大步走出了这里。 于紫菲在后面喊道:“长杰,难道你就这么……这么没有感情吗?” 我猛地站住,又折回去说:“感情?我的天呐!几天前你们把我,就像对待一条赖皮狗似的把我踢走。你们对我讲过感情吗?还是别说这些屁话了。 我要去三友建筑,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不想了,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们这些人的嘴脸。” 这次我真的走了。我觉得这个逼装的太足了,甚至让我感到心痛。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人家把身段压的这么低,但我必须教训他们。 路过大门,保安经理凑上去说:“长杰,怎么样?” 我说:“什么怎么样?” 保安经理说:“那个女人让你到三友建筑大项目部,说是年薪要给你80万。” 我愣了一下,说:“她真是这么说的?” 保安经理说:“是啊,她没跟你说吗?” 我说:“她说了,可是我没想去。” 保安经理在后面喊道:“长杰,我发现你怎么变傻了?” 我笑着说:“是啊,我可没有你们这么精。” 我忽然觉得,我这么做的确有些太无情了。 于紫菲做的没错,谁都要在这个社会上混下去的。 她是女人,尽管长得美,她也不是神。 再说,我过去也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人物。现在身边突然有蓝青婷这样了不起的女人,这些人当然要对我刮目相看,做出适当的选择也毫无过错。 我为了逞一时之气,让于紫菲受到了伤害,心里有些同情她,但让我重新走回头路,我也不会这么干。 我现在想的,居然是尤美莹。 她回去之后还能想到我吗? 临别的时候,她做出的那种反应,如今竟强烈刺激着我的身心。 接下来的几天,我倒是没什么事。 姚杰也没给我安排别的学员,我除了睡就是吃,然后发呆。 这几个女人娇媚的面孔像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闪现。 当最后想到王金秋时,我腾地从床上跳下来。 我要核实她到底是怎么勾搭上杜正阳的。 从于紫菲那得知,杜正阳身份不一般,难道他真是杜子刚的哥哥? 杜正刚在班上可是有名的浪荡公子,班上甚至整个系的漂亮姑娘,只要生性放荡些的,几乎都被他拿下过。 但王金秋有没有被他“拿下”,我不清楚。 如果她早就被杜正刚搞定,那我是不是早就被戴了绿帽子? 想到王金秋霸占着我的钱财,又对我恶毒攻击的样子,我就愤恨不已。 我调出杜正刚的手机,尽管这个电话我从来没有打过,但他还是在同学录里,一找就把他找了出来。 我拨了杜正刚的电话,首先听到他身边一些女孩子莺莺燕燕的笑声和浪荡的话语。杜正刚说:“谁呀?” 我说:“杜正刚,你的日子过得倒是不错呀。我的声音没听出来呀?” 对方显得一愣,说:“哎呦,文长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我看你小子是来者不善吧。” 我说:“既然你知道我来者不善,那我们就不妨见一面。” 杜正刚说:“好啊,你到金碧辉煌夜总会,三楼八号包房,我在这里。我给你一个个小妹,保证漂亮,你想玩就玩。现在熬的难受吧?以后想玩的话你尽管找我。” 我说:“那好啊,我现在正在难受着,那我就过去找你。” 说着我就把手机挂了,出门打了辆车,就来到金碧辉煌夜总会三楼的八号包房。 杜正刚和身边四个穿着极少、袒胸露乳而又娇艳欲滴的女子打情骂俏,说着话、喝着酒、唱着歌。 看我进来,杜正刚招着手说:“长杰,快快来!这毕业之后可是没见到你,听说你当老板了。” 我说:“杜正刚,你先等等再玩。我想让你出来,跟你说件事。” 杜正刚推开他身边的一个姑娘,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说:“文长杰,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我说:“你还是出来一下吧。” 杜正刚皱了一下眉头说:“文长杰,你现在混得跟穷光蛋似的,在我面前还装什么逼?我让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这里有姑娘还有酒,你就可劲玩。” 我大步走过去,拎起杜正刚就走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门说:“杜正刚,我问你,杜正阳真是你哥哥?” 杜正阳长得高大英俊,可杜正刚却长得矮小、面貌猥琐,不到一米六五的个儿,被我一拎,就像拎小鸡般被拎了出来。 杜正刚看到我这样,推了我一把说:“文长杰,你干什么?” “王金秋跟你是什么关系?王金秋跟你哥哥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 杜正刚咧嘴一笑说:“文长杰,我不是小瞧你,就你那点钱,还想养着王金秋那么个大美女? 跟你说吧,王金秋跟你分开后,她就成了我的女人。她跟我在一起两个来月,被我玩腻了。 可眨眼之间,这个女人居然又跟我哥哥好上了。我哥哥你也知道,他跟我可不一样,他没几下子就被王金秋拿下。咱们都是老同学,王金秋那样的女人你不要也罢,她愿意跟我哥哥在一起,我哥也不会把她当回事,都是把她当作玩的工具。 我也没真想给你戴绿帽子,不过王金秋死活就往我怀里钻,我可受不了她那样的诱惑,所以就把她拿下了。” 他又在我胸膛上拍了几下说,“长杰,我知道你现在混得连个工作都没有,白瞎了你那华清大学文凭。这样吧,我跟我哥说一声,让你到三友集团的大项目部,我一句话肯定好使。” 我又抓过杜正刚的衣领,狠狠勒着说:“王金秋这几个月真的跟你鬼混在一起?” 杜正刚用力推着我说:“文长杰你干什么?你都把我勒死了,快松开!” 我松开杜正刚的衣领,他接着说:“没办法的事,你以为王金秋真的会跟你结婚?这个女子野心大着呢。你不想进去玩?” 我一下子把杜正刚踹了个跟头,大步离开这里。 这几个月王金秋躲避着我,居然跟杜正刚鬼混在一起。杜正刚那畏缩的样子,王金秋绝对不会看上他。 但杜家在深海市是个神秘的家族,杜正刚的哥哥是三友集团大项目部的副总经理,过去还是集团总部的人,可见杜家在三友集团有着强大的势力。 恰在这时,于紫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说:“长杰,其实你用不着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我毕竟没有得罪你吧?我知道你为了留下尤美莹,做了很多的事。可是朱明友那个老家伙他对你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再说,你把杜正阳扔到了走廊上,他对你恨之入骨,自然不想让你进入山友集团,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但现在这些都过去了。” 我说:“是啊,这些都过去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于紫菲说:“我想跟你聊聊天,我们可以谈谈别的。你一个大男人不应该这么小心眼吧?” 我忽然想到,我还真想跟于子飞谈一谈杜正阳的事。看来他们杜家在三友集团还真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我知道三友集团就是几十年前三个好朋友纠结在一起创业,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发展到了如今的程度。 这三个朋友当中就有一个姓杜的。难道当初三友集团其中那个姓杜的,就是杜正阳和杜正刚家的父辈? 如果是这样,那杜正阳和杜正刚可真是实打实的富二代,而且是富可敌国的那种。 王金秋攀上杜家,也算一跃进入了豪门。 这样一来,她确实不会把我这样的穷小子放在眼里了。这同时也说明,王金秋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姑娘,那精于算计的脑子,我过去还真没看出来。 再说,王金秋手里有我100多万,如果她真的靠上了杜家,能任意挥霍大把金钱,恐怕就不在乎这100多万了。 我必须把这100多万要回来。就算不进入三友集团,这笔钱也能成为我创业的资本。 我说:“那好吧。我现在也倒想、真想见见你,跟你聊一聊。你说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于紫菲毫不犹豫地说:“在山水花园南侧的海滨,那里是一个很休闲的去处,我现在就到那里等着你。” 我说:“那好,我们一会见。” 挂了电话,我就打车向那里奔去。 下了车,果然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在海滩上来回走着——这不是于紫菲是谁? 如果是过去,于紫菲就是我努力攀附的大树,但现在形势比过去好得多了。 我身边有了蓝青婷,就连朱明友、杜正阳这些人,在蓝青婷面前都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这无形当中让我挺直了腰杆,能平视过去那些曾轻蔑我的人了。 我并非完全拒绝进入三友建筑,只是想在于紫菲面前挽回一点面子。 第19章 茫茫人海,何处是归途 于紫菲只是看着我笑一笑,兀自往前走着,似乎她知道我能跟上她。 我却站在那里,看着微微翻动着浪花的海面。 就在我和王金秋还在京城那所大学读书的时候,偶尔到后海徜徉在那所谓的海面,我们欣喜若狂,双双拥抱接吻。 而在这真正的广阔的海面,我感觉到曾经那个相恋的、我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不仅仅是离我远去,而且成了我的仇人。 攀高结贵已经成了如今最时髦的风尚,迅速脱贫、跨越豪门,已是像王金秋这样聪明、有着亮眼学历的漂亮姑娘趋之若鹜的方向。 但她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居然从杜子刚的身边一下子就跳到了杜正阳的身上。 杜正刚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而杜正阳显然与他这个玩世不恭的弟弟不同。 杜正阳相貌堂堂,是王金秋这类女人眼中,可托付一生、享受荣华富贵的完美对象。 只留下我唏嘘嗟叹。 眼前的于紫菲,说不上仇人,但现在看也谈不上是朋友。 于紫菲停住了,说:“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我知道你的心受了伤害,不想马上到三友建筑。我们可以谈点别的,比如谈谈你的女朋友王金秋。” 我倒是愿意从于紫菲的嘴里,听听王金秋和杜正阳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形成的。 我更想知道,杜正阳和杜正刚的父亲,是不是就是创建三友建筑的那个杜兴。 杜兴在深海市的企业界,简直是神仙般的存在。30年前,他和其他两位伙伴,将一个小型国营运输公司发展成大型运输集团; 深海建设风起云涌的时代,又成功转型为大型房地产开发与建筑集团。 但凡到深海创业的人,心里都曾有个梦想:以杜兴为偶像,建造属于自己的企业界的帝国。 于紫菲干脆在沙滩上坐了下来,撩了撩裙子。 整条裙子将她的小腿严严实实盖住,未露出半点肌肤。 我自然不愿刻意窥探,便将视线落在于紫菲脸上,开口道:“既然你知道王金秋是我前女友,现在又和杜正阳在混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紫菲反问:“你之前说过,王金秋有好几个月跟你断了联系,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她继续说:“你们还有个同学杜正刚,就是杜正阳的弟弟。” 我再次点头。 “从表面看,你绝对是更出色的人,” 于紫菲顿了顿,“别说杜正刚,就连杜正阳都比不上你。但你缺了最重要的东西——他们是三友建筑杜家的后人。” 我喉头一紧,追问:“难道他们的父亲就是三友建筑的杜兴,那个三友建筑的创始人?” 于紫菲点头:“没错。三友建筑就是以杜兴为首的三人创办的,具体过程你大概也知道些。 但你的女友——哦不,应该说是前任女朋友,居然攀上了杜家后人。不得不说,你这个女朋友很厉害,连我都佩服她。”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感慨:“王金秋刚进三友建筑没几天,就把杜正拿捏得服服帖帖,确实是个人才。” “王金秋是通过杜正刚的关系,又攀上杜正阳这个当哥哥的,是这样吗?” 于紫菲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具体情况稍微分析就清楚了。我听说杜正刚就是个浪荡公子,整天跟女孩子混在一起。王金秋先拿他当跳板,然后才搭上杜正阳—— 她可不是只冲着钱去的,而是盯上了三友建筑这个庞大的产业。谁都知道,杜家在三友建筑的股份是最多的。目前三友建筑的董事长一旦卸任,或者退出,接任董事长的很可能就是杜正阳。” 我站起身走进海水里。 凉浸浸的海水漫过脚面、膝盖,又没过腰部。 这时于紫菲在岸上大喊:“文长杰!你就这点出息?进三友建筑从头干起也能做出成绩,为什么要这样?” 我转头冲她笑了笑,又走回岸边,伸手在她俏媚的脸上轻拍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开沙滩,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打量着我湿漉漉的样子,我忙说:“师傅,我多给您钱。”他这才不情愿地让我上车。 回到驾校,我把自己关进了小屋里。 晚上,燕子砰砰地砸我的门:“文长杰,我看见你回来了,怎么把门关得死死的不出来?是感情受伤了?” 我没应声,她却越砸越响,甚至开始用脚踹门。 我气呼呼地一把拉开门,没站稳的燕子直接扑进我怀里。 我推开她:“你干什么?” 燕子盯着我:“好好的关在屋里干嘛?走,出去撸串!” 我瞥了她一眼,这主意倒也不差—— 出去撸串喝酒,暂时麻痹自己,等着下周六蓝青婷来学车。 燕子要了几瓶啤酒,还没等倒进杯子里,我就抄起瓶子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 冰凉的啤酒滑进肚子,脑子反倒清醒了些。 其实现实就摆在眼前,不接受也没用—— 像王金秋这种攀高结贵、说踹就踹了我的女人,没什么可留恋的。 当务之急是把给她买房的钱要回来,总不能赔了感情又搭钱吧。 我打算正面找王金秋谈谈,可这女人居然把我手机号拉黑了,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烦躁地把手机摔在桌上。 燕子瞅着我这副模样,噗嗤笑出声:“看来你是真被情伤戳痛了?那个蓝大美女没让你宽心啊?”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少胡说八道。” 燕子说:“我今天听见蓝大美女给校长打电话,说这礼拜她来不了,要出门开会,没给你打电话吗?” 她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正是蓝青婷。 她声音清甜:“长杰,这周我没法去学车了,得去京城开几天会,完了还有业务要办,下周等我哦。” 碍于燕子在旁边,我只能含糊应着。 蓝青婷听出我不方便,语气淡然:“好,那就先这样。” 我忽然有一种想回趟家的冲动。 自从来到深海,我就再没有回去过。 那是河东省下面的一个县城,虽然那里经济并不富裕,但这段时间我的精神备受打击,就有一种想要找一个港湾歇息一下的念头。 尽管我的身边最近出现了于紫菲、蓝青婷,甚至尤美莹这些女人,但这些女人不管向哪个方向发展,都不会成为我真正的女人。 一个没有女人的男人,当他心灵受到伤害时,也就只能回到自己的老家,回到自己的亲人身旁。 我现在突然感觉到,有点不着急进入三友建筑了。 我似乎在等着一个更神秘的、能够创造奇迹的机会。 有蓝青婷这样的关系,现在我想进三友建筑,那都不是问题。 杜正阳、王金秋反对,但他们在蓝青婷面前也只好认怂。 不仅仅蓝青婷是发改委的一个处长,更因为蓝青婷身后站着一个更了不起的大人物,能决定三友建筑未来项目的审批问题。 没有这些重要部门和重要人物的关照,要想拿下一些大型建设项目,那都是不可能的。 我对燕子说:“这酒我不能喝了,我现在要去机场。” 燕子瞪了我一眼,说:“胡说八道,这个时候上机场去干什么?去接哪个女人?” 我站了起来,说:“燕子,这周蓝青婷不来学车,我刚好用这个时间回家一趟,河东省绥阳县。” 燕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问:“长杰,这是真的?” 我说:“有时间回家看看,那不是正常吗?再说,我也有好久没有回去了。” 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 王金秋是我的初恋,我和王金秋的第一次,是在学校边上那个小旅馆完成的。 那个时候我觉得王金秋真是太美好了,能得到这样美丽、聪明能干的姑娘,简直就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但现在她对我的打击也是巨大的,甚至都有点把我击垮的意味。 我必须找个地方舔舐伤痕,修复自我。 燕子看着我那不可质疑的样子,说:“好吧,那我送你。” 燕子这么一说,我倒生起一番感动,又坐了下来,说:“我陪你喝酒。” “不行,你再喝可就开不了车了。” 燕子微微一笑,说,“我们这是教练车,在整个深海那是畅通无阻,交警不会查我们的。” “那我们就再喝一杯。” 我和燕子又碰了一杯,我发现燕子用默默含情的眼睛看着我。 我移过目光,看向夜晚的深处—— 深海的夜色真是太美了,流金淌银,流光溢彩。 我到这里已经将近一年时间,却还没混出任何名堂。 我站起身,说:“走吧。” 坐在燕子那辆教练车里,她把车开得不快不慢。 我忽然想起几天前,送尤美莹到机场路上的场景,明明才过去几天,却觉得已经很遥远了。 我渴望能重新见到尤美莹这个了不起的女人,但这样的机会真的还会来吗? 通往机场的路上果然堵车,车停在原地。 我发现燕子那双清亮有神的目光始终盯着我,下意识想躲避,没想到她突然扑进我怀里,声音带着急切:“长杰,你对我就真的没感觉吗?我虽然不算特别美,但也不丑吧?” 说话间,燕子在我脸上轻轻拧了一下,接着温热的唇就贴了上来,两瓣发烫的唇带着女人的温情。 我慌忙推脱:“燕子,你这是干什么?” 她却忽然笑起来,带着点撒娇的蛮劲:“我要欺负你,就要欺负欺负你!” 说着,就在我身上动作起来。 第20章 柳暗花明,拨云见日 乡下的村落还是那么古朴。 不,不是古朴——已经明显的落魄。 我小的时候,村子里到处都是奔跑嬉戏的孩子。 可我坐车进了村里的一路上,也没有看见几个孩子。 很多房舍的门口,都坐着僵尸一般的老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城市化的进程,让这些乡村,进入到空心化的状态吗? 如果我在城市混得好,也许会把父母接到大城市。 但现在的我,显然没有这样的能量,而我的弟妹还在乡下:弟弟在乡下务农,小妹在县城读书。 当我下了车,拎着一些东西进入多少有些破败的院子的时候,小妹手里拎着一桶水,“砰”的放下,惊讶地说:“哥,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小妹明显长高了,我叫道:“小妹,是啊,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小妹惊喜地叫道:“我好我好啊,大哥!昨天晚上咱妈咱爸还在念叨你呢,说你这段时间也没给家里个信,可你这就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大声喊道:“爸、妈,我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 小妹拎过我手里的东西,拉着我的胳膊往年久失修的房子里走。 这时我妈趿拉着鞋走出来,“砰”地站住了,直勾勾盯着我,像是在笑,眼睛却分明湿润了:“长杰,你这回来怎么没给家里个信?我还以为不知道你啥时候回来呢。” 我爸“吭”了一声:“他就这个样子。” 我笑着说:“爸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段时间我也有些忙。” “还没吃东西吧?”我妈问。 “吃过了,你们别着急。先坐着,中午咱们一起吃饭。要不……咱们中午到县城去吃?” 我爸哼了一声:“挣着那两个钱还嘚瑟上了,还上什么县城吃?家里的饭你还吃不饱是怎么的?” “看你这老头子,儿子好容易回来一次,见面也没个好气。”我妈嗔怪道。 我赶紧打圆场:“妈,我爸就这样,他看着我回来也是高兴。” 我妈又起身,朝门外望着。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她忽然转过头看我:“上次你带回来那个姑娘,咋没跟你回来?” 我爸也转过身盯着我。 小妹在一旁搭话:“哥,妈说的是金秋姐!就是你那个大美女同学呀!昨天晚上爸妈还念叨着该给你张罗婚礼呢。” 听着小妹的话,再看我妈那双盛满期待的眼睛,我心里猛地泛起一阵歉疚。 要是告诉他们,这个他们喜欢的金秋,骗走了我一百多万,如今还成了对立面,二老得被气成什么样? 我咽了咽唾沫,勉强挤出笑:“妈,金秋现在忙得很,没空跟我回来。你放心,下回我准把她带回来。” 我爸瞅着我:“也不知你现在能挣多少钱,要是有钱,就把家里房子盖一盖。今年秋天把婚事办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在乡下,老人给儿子当一辈子牛马,盖房子、娶媳妇,娶了媳妇养孙子,到老了眼睛一闭,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我心里一紧——我不希望他们重蹈这样的日子。 可眼下,连跟我结婚的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勉强笑了笑:“爸,我要是有钱,先把房子翻修成小楼,你们住着舒服,也能给弟弟当婚房。我就不用了,我……不会回这儿结婚的。” “不回这儿结婚是啥意思?”我爸眼睛一瞪,“你不是这家的人?” 小妹赶紧打圆场:“爸,现在我哥是大城市人了,真的不会在家里结婚啦。” 我妈絮絮叨叨:“金秋那姑娘多好,人长得俊,学问又高,家里条件也比咱强。你看大柱、铁子、二胖他们,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有这么个漂亮女朋友,咋还不抓紧结婚?” 我赶紧扯开话题:“妈,走,带我在村里转转呗。” “你跟你妹去就行,我给你们做饭。”我妈摆摆手。 这时我爸蹬上鞋:“我去市场瞅瞅,买点肉和鱼。” 在乡下,割斤猪肉、称条活鱼,就是招待回家儿女最隆重的吃食了。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算稀罕,但他们乐意操持,我也不好拦着。 小妹领着我在村里转了一圈,回来时正看见爹娘在厨房忙活。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听筒里传来脆甜的女声:“您好,是文长杰先生吗?我是荣康药业尤总经理的秘书葛红。我们傍晚时到深海机场,尤总让您去深海大厦等她。” 我先是懵了一瞬,随即心头猛地蹿起惊喜,说话都有些打颤:“你……你说尤总到深海了?” “对,我们是来和三友集团谈判的,地点就在深海大厦。请您届时赶到。”葛红语速利落。 我急忙解释:“我现在在乡下老家……这样,我马上赶去机场,用最快速度回深海!” 葛红接着说:“我们已经通知三友集团,谈判期间希望能见到你——作为三友集团的正式代表。我们和三友方面沟通过了,他们今天傍晚邀请你加入谈判队伍,你不要拒绝,这是尤总经理安排的。” 我连声道:“好的好的!尤总经理她……还好吗?” “她挺好的,她说今晚一定要见到你。”葛红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这才发现,握着手机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原来尤美莹今天来深海,还要和三友集团正式展开谈判。 更关键的是,她竟然要求我加入三友集团的谈判队伍。这意味着,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她已经把我列为三友集团与荣康药业商谈200亿大项目的人选之一。 我瞬间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我清楚自己的能力,过去参与过的最大项目不过几百万,还只是负责设计环节。 可现在面对的是200亿的大工程! 虽然三友建筑已对项目内容做了周密安排,无需我操心具体细节,但问题在于——我目前还不是三友建筑的正式员工,却要以“三友集团正式代表”的身份参与谈判。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正是于紫菲。 按照葛红的意思,于紫菲一定是得到了荣康药业方面重启谈判的消息。 毕竟荣康药业明确提出谈判时要见到我,还提前和三友集团沟通好了。这说明于紫菲那边不仅知道我会被邀请,说不定还默认了我参与谈判的身份。 可我突然要掺和进200亿的项目,于紫菲打电话来,一定谈首先加入三友集团的事。 我不紧不慢拿起手机,就听见于紫菲的声音急切得发颤:“长杰!长杰!你在哪儿?我现在必须见你!” 我故意拖着调子:“于总经理,见我做什么?何况你现在也见不到——我回乡下老家了,打算在这儿休养阵子。” “我的长杰啊!”于紫菲的语气简直是在哀求,“这节骨眼上你怎么能回家?不管怎样,你马上赶到机场飞回深海!我去机场接你,坐最近的航班! 跟你说,荣康药业要重启谈判了,而且他们明确表示,谈判现场必须见到你!” 她顿了顿,声音更急,“这事已经惊动集团总公司了,朱明友急得团团转,只能派我来联系你!你就是打我骂我,也得给我个面子,立刻回来!” “我哪有资格代表三友建筑参加谈判?”我故意反问。 “我的爷!”于紫菲几乎是在央求,“你就别为难你姐了!我现在急得都想撞墙,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听着她这近乎卑微的恳求,我也不再卖关子:“行吧,我尽快赶回深海。” “你上了飞机马上给我打电话!”于紫菲如释重负,“你啊,真是我的冤家!赶紧去机场!” 于紫菲挂了电话,我立刻跟爸妈说:“爸妈,你们做的饭自己吃吧,我得马上回去,那里有事等着我。” 我妈愣住了:“长杰,这是咋了?那边出啥事了?” 我爸瞪着眼发火:“长杰,你拿我们逗着玩呢?我们急吼吼给你做饭,你说走就走?” “爸,妈,你们得理解我。”我赔着笑解释,“工作上脱不开身啊。京城来的大老板要到深海谈判,对方点名让我参加,今晚就得见人——我也想多陪你们吃几顿饭,可真是身不由己。” 我妈眼眶红了,瞅着我直念叨:“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啊……” 我爸气鼓鼓地盯了我半天,忽然像是泄了气:“哼,还以为你是什么大老板呢,架势不小!要走就赶紧走,用不用我找辆三轮车送你?这里打车不容易。” 这时我弟长明开着农用车来了——显然是小妹通知的。他跳下车,笑呵呵地朝我走来。 “正好长明,开你车送我去县城!” 长明瞪大眼:“哥,你这是急着干啥?” 我爸在一旁没好气地搭话:“你哥现在牛气了,是大老板,要回去跟大公司谈判呢!”他顿了顿,“送他到县城,还得去市里赶飞机。” “哥真成大老板啦?”长明眼里闪着光,眼巴巴瞅着我。 “别废话了,赶紧拉我走,路上说!” 我催着他。 长明麻溜跨上车,我也爬进农用车的货斗,冲爸妈挥了挥手。 他一脚油门下去,车轮“轰”地碾过土路,扬起一片尘土。 第21章 众人的嘴脸 长明把车开得飞快,但也没忘问我他所感兴趣的问题:“大哥,你真当大老板了?我就知道我哥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在全县也没有几个考上华清大学的,你又是学建筑的。现在正是发大财的时候。” 我拍了拍长明的肩膀说:“长明啊,你哥会当大老板的,但不是现在。你哥要是发了财,首先给你盖幢小楼,这样你找对象条件也算是好一些。” 长明说:“哥,有你这句话,那我可就等着了。现在咱们村的彩霞跟我还不错,但我们始终也没有谈论这个问题。她要知道我有个哥哥当上大老板,她一定会上赶着我。” 我说:“你先别说你哥是什么大老板。我的公司现在已经不干了,现在正等着去三友建筑呢。” 长明说:“哎呀,三友建筑那可是全国有名的大型建筑企业,你到那里一定会当上高管,然后当上总经理的。” 我说:“小弟呀,我看你现在还学会忽悠人了。” 长明说:“大哥,你从小就是我的偶像。哎,咱们家也就你读书好,全村乃至咱们镇有几个不羡慕你的?” 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当初我考上京城华清大学的时候,的确引来了太多让人羡慕的目光。 可毕业这一年多,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如果秦沐阳不坑我那一把,我的公司现在一定还真就干起来了。 现在我就等着三友建筑正式入职之后,能给我多少年薪。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和于紫菲把荣康药业这个项目拿下来,返利那可就是一大笔钱。 想到这笔钱,我忽然就来了精神。 到了县城,我和长明分了手。 我打了辆车,很快就来到了保平市,买了机票。 等着上飞机的时候,我给于紫菲打了电话,他马上就接了起来,说:“长杰,你上飞机了吗?” 我说:“我已经买了机票,马上就登机,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于紫菲这才踏实下来,放心地说:“长杰,我就知道你是个干事的人。这回荣康药业是以尤总经理为首的代表团跟我们正式谈判,她指名要你加入谈判团队。 长杰,我已经为你填好了入职手续,朱明友亲自写的批示,直接让你正式入职,先担任办公室的副主任。你放心,以后一定会当上主任的。” 我说:“大项目办公室副主任不是王金秋吗?” 于紫菲说:“是啊,你们两个都是副主任,接下来就看谁能担任主任。但朱明友表示,只要把这个项目正式拿下来,主任非你莫属。” 好像于紫菲早知道我所关心的问题。说:“我和朱总经理商量着,他也表示给你年薪80万。不知道你是不是满意?” 我一个新入职的,给我年薪80万,我怎么会不满意呢?但我却说:“对付吧。” 于紫菲叫道:“老弟,这可不是对付的事。你知道我刚入职的时候多少钱吗?我一个月还不到一万块,到年底就拿到了100多万,因为那年我拿下了两个项目。 对我们来说,工资其实不算什么,关键要看拿下多少项目。就拿荣康药业这个200亿的投资来说,只要先期给我们100亿的第一期投资,我们俩每个人至少能拿到5000万——这可是5000万呐!哈哈,长杰,这件事你干得真漂亮。” 我说:“于总经理,你说错了吧?你不是和朱总经理说我是个废物吗?” 于紫菲马上说:“长杰,这件事何必总提呢?这样,你到了机场我给你接风,好像朱总经理也会到场。下了飞机我们再联系。” 到深海已经是傍晚时分。我走下舷梯,就看到以于紫菲为首,四五个打扮得山花烂漫的女子,拿着鲜花和彩旗向我招手,仿佛我是从国外回来的贵宾—— 我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于紫菲还真能造势。 几个女子身后站着几个男人,其中就有朱明友和杜正阳。 这个时候我不能显得太小气:毕竟我通过荣康药业总经理尤美莹,已经正式进入三友集团大项目部,朱明友还任命我为大项目部办公室副主任,确实该显示出职业男人的风范。 我对他们招了招手。 于紫菲先走上来,紧紧握着我的手说:“长杰,我们都来欢迎你。” 我说:“不必这样吧,你们这么隆重,搞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这时,朱明友满脸笑容地走上来,紧紧握着我的手说:“长杰,我一开始就看好你。果然没错,尤总经理亲自给三友集团总部打电话,说要跟我们正式启动谈判仪式,还要求你加入谈判阵营。 好啊!荣康药业总经理看好你,这也是项目真正落地的基础。” 杜正阳皮笑肉不笑地向我伸出手,说:“长杰,过去有点小误会,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就知道你不一般,结果还真是这样。” 王金秋也满脸带笑地对我摆手,她似乎知道我不会跟她握手,而我却主动向他伸出手,说:“王主任。” 王金秋说:“长杰,祝贺你。” 这时,一个我没见过的中年男人向我走了过来,满脸笑容地握着我的手说:“长杰,我姓陈,以后我们可要多打交道哟。” 朱明友介绍说:“长杰呀,这是大项目部的副总经理,直接管办公室的工作。你现在是办公室的副主任,以后要跟陈副总经理接触得多一些。” 陈副总经理说:“我姓陈,叫陈维新,以后可要多关照哟。” 我连忙说:“哪里。陈总经理,你是我的领导,以后还要让您多关照呢。” 这时,又有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向我走了过来,纷纷跟我握手。 于紫菲说:“长杰呀,朱总经理要给你接风。” 我说:“朱总经理,我看接风就不必了。荣康药业的尤总经理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先到深海大厦跟她见面,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朱明友说:“好,很好,那当然要以尤总经理的指示为第一位。” 于紫菲对朱明友说:“朱总,那我就先送长杰到深海大厦。” 朱明友说:“好,那就这样。长杰呀,我们可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喽。” 我申辩道:“朱总经理,虽然我被要求参加谈判,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我是两眼一摸黑,什么也不懂。还是等着荣康药业的正式安排吧。” 朱明友说:“现在也只有你能跟尤老板单独见面,先探探她的口风,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只好答应:“如果我了解到内部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我上了于紫菲的车,她说:“今天你是够牛逼的。你没看到王金秋看你眼睛都发蓝吗?” 我说:“这我倒是没注意。” 于紫菲说:“长杰,现在形势对我们来说非常好。如果不出意外,我敢肯定,我们跟荣康药业这个项目基本能拿下来。只有我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 尤总经理完全是为了照顾你,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跟我们重启谈判的。当然合同还没签,但离正式签约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忽然,于紫菲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长杰,我们现在算是旗开得胜,首先得感谢我的眼光,第二要感谢你的魅力。但还有件事我有点搞不懂—— 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一下子就把尤美莹搞定了?就算你留她下来及时做了手术,可她对我们三友建筑的态度简直180度大转弯,不仅没了不满,甚至都不那么讨厌我了。这说明什么?好像那个晚上,你给尤美莹施了魔法。” 于紫菲心中的疑惑,其实也正是我心中的疑惑。 难道尤美莹这个好久没接触过男人的寂寞女人,是因为我看过她的身子、抱过她,或是因为那些短暂且不该发生、实则又没有实质性的举动,才在心灵深处留下了烙印吗? 除此而外,又有什么能打动她、改变她固有的思维呢? 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魅力,尤其在尤美莹这个美女大老板面前——她见过的男人什么样的没有?我又算什么? 绝不能过分高估自己,不然在她面前只会露怯,得不偿失。 我故作平淡地说:“于总经理,你可别这么说,我这人半斤八两,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紫菲伸手打了我一下,做出小女人般娇媚的姿态说:“长杰,看你,又管我叫起于总经理来了。我是你姐,以后叫我于姐好吗?” 我瞥了她一眼,这又开始叫姐了,可不是之前翻脸不认人的时候。 人不就是这样吗?当你有了本事,别人就高看你;当你落魄了,别人就踩你。 刚来到深海大厦,我的手机就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尤美莹的秘书葛红。 我一直不明白,之前送尤美莹到机场时,这个秘书到底在哪儿? 或许是尤美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身边多些人保护也正常。 我接起电话,葛红说:“我在深海大厦门口等你,到了吗?” “到了。” 我应声下车,果然看见大厦台阶上站着个身影:穿粉色长外套、宽大长裤,戴着墨镜,模样像个典型的南方姑娘—— 难道这就是葛红? 我大步走过去:“你好,我是文长杰。” 第22章 谈判:重新启动 葛红上上下打量着我,忽地一笑说:“嗯,人还不错,跟我来吧。” 说完,转身走向一部专用电梯。我跟在葛红的后面,心里砰砰直跳。 能被尤美莹单独召见,这的确是我的殊荣。 尤美莹身体刚刚好转,就急忙来到深海市,与三友建筑签订200亿的建设投资项目。 看上去这个项目似乎急于建设,但这会不会和尤美莹急于跟我见面有关呢? 当然,我不能如此自作多情。可我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高兴。 毕竟,我前一段时间为尤美莹所做的种种努力,今天总算有了回报。 更主要的是,我现在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三友建筑,而不是通过蓝青婷这个政府官员施压促成。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面子自然更加光彩。 来到22层,我跟着葛红走到一个房间门前。 葛红站住说道:“尤总在这里等着你,你敲门进去吧。关于一会谈判、签协议的事,你放心,尤总经理基本上已经定了。” 说着,又瞥了我一眼,“我替尤总经理谢谢你。包括我,我也谢谢你。” 我觉得葛红并不仅仅是尤美莹的贴身秘书,很可能还是她家的什么亲戚。 葛红向我招了招手,转身离开。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声。 我依然站在门前,又敲了敲。 这时门开了,可我并没有见到尤美莹她人在哪里。 我站在门口,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我知道,尤美莹也许在什么地方观察着我。 再说,这个总统套房之豪华,远超我的想象。 我忽然觉得,认识了于紫菲后,我的人生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忽悠悠,上上下下,居然鬼使神差地能够进入尤美莹——这个富可敌国、身家亿万的女富翁的私人房间。 要说我没有什么本事,我自己也不承认; 要说我有多大的本事,连我自己也同样不承认。 但是,人若飞黄腾达,绝不仅仅是靠本事,首先要看遇到了什么人,有了什么样的机遇。 我想到在山水花园小区,那个满脸忧郁、让我捉奸的女人。 于紫菲居然有着如此大的能量,把我推到如此高度,而尤美莹居然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只是做了一件很小的事情,她就如此提携我,这让我感到,人生并不像我过去所想象的那么悲惨。 不一会,只听到从里面轻轻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走出一个身穿粉白色休闲服装、趿着拖鞋,头发随意梳在后面,面目清秀却略微苍白的女人。 这不是尤美莹又是谁? 我忽然感到心跳加快了。 只听尤美莹甜蜜悦耳的声音传来:“长杰,怎么还站在那里?快坐。” 我结结巴巴道:“尤……尤总经理。” 尤美莹嗔怪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叫我什么尤总经理,叫我尤姐。” 尤美莹给我拿过一瓶夏朵,说:“看你脸都红了,喝口水润润嗓子。” 我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尤美莹接着说道:“我回到协和医院,又重新做了检查。医院的话还真把我吓住了。 医生说如果当时再拖延两个小时,我的胆可就要摘除了。胆一摘除,对肝脏就会产生巨大影响。 我才30岁,这么年轻就把胆摘除了,往后就得靠大量药物护肝、保肝,这辈子都得跟药物打交道了。所以,及时做手术摘除胆内的结石,才是最可取的选择,因为已经发生溃烂。 当时你不顾我的反对,坚持把我送到医院,可见你为我提供了多么重要的保障。在此,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 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说道:“尤……尤姐,这事可千万别再说了。任何一个人在当时的情景下都会这么做的。” 尤美莹摆了摆手,认真地说:“绝对不会。几乎大多数人都会听我的,把我送到机场,让我坐上飞机。那样我不仅要忍受无尽的折磨,而他也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话锋一转,尤美莹问道:“三友建筑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如果你加入三友建筑的谈判团队,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就正式开始谈判。” 我说:“尤姐,我已经正式进入三友建筑的谈判团队了。我刚从老家回来,他们到机场接我,直接送到了这里。” 尤美莹淡淡一笑:“哦,你回老家了?父母都还好吧?” “好,他们都很好,就是不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回深海。”我应道。 尤美莹接着说:“我们荣康药业跟三友建筑的合作,对荣康来说是个大项目——准备在深海建海洋生物制药基地。 我得做些准备,你先回去,一会咱们谈判桌上见。说不定……你会看到另一个我的样子。 不过这项目没什么悬念,就算我送你的礼物吧。我不可能直接给你一大笔钱,但把项目给三友建筑,也算对你的回报了。” “尤姐,这礼物太重了……”我有些局促。 “其实这项目给谁都一样,恒大、深海建筑,或者三友建筑都行。三友也是国内知名企业,建这种项目没问题。 以前我只是对你们那个姓于的女人作风不太喜欢,不过都是些感觉,不值一提。就这样吧,你先去等着,我们谈判桌见。” 说着,尤美莹先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我刚要握紧尤美莹的手,她却突然将身子靠向我,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带着无限温柔的缱绻贴了贴我的脸。 那一刻我的心都快化了,忽然想起在医院病房分手时,她像是要把自己献给我似的,当时我哪敢有半分造次,可她望着我这年轻健壮的身体时,眼神里分明带着强烈的渴望。 难道就是那个瞬间,彻底融化了她那颗高傲又冷漠的单身女人心? 尤美莹的嘴凑到我耳边,轻声呢喃:“先干正事,晚上我们再好好聊,今晚我就住这儿。” 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我只觉一阵酥麻,晕晕乎乎地离开了这间大包房。 刚踏出房门,便撞见葛红笔直地站在门外,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目光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我心里猛地一沉,她看似了然于胸的模样,究竟是掌握了什么秘密,还是正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管是秘密还是阴谋,我直觉这对我绝对没有坏处,甚至可能成为开启我人生辉煌之路的钥匙。 葛红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开口道:“我们到会议室吧。对了,你通知你们的人,就到这层楼的会议室等着。”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于紫菲的电话,那语气仿佛在下达决战前的战略部署:“于总经理,带着咱们的人到22层会议室,一会儿正式开启和荣康药业的合作谈判。”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尤总经理说应该没有什么悬念。”电话那头传来于紫菲激动的喘息声,连声说好。 挂断手机,我迈步走进豪华的会议室。 葛红早已将资料准备妥当,荣康药业的其他工作人员也等候着。 没过多久,于紫菲、朱明友、杜正阳,还有陈维新、王金秋等人陆续走进会议室。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我,尤其是王金秋,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情愫。 我只匆匆瞥了她一眼,便看向于紫菲,解释道:“尤总经理询问了我的一些情况,我如实回答。所以,她才决定马上启动这次合作前的最后一轮谈判。” 朱明友刚要开口,我抬手拦住他,继续说道:“尤总经理也很看好三友建筑的规模,对过去在建筑行业取得的成绩,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我从于紫菲的眼神里,已然看到他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这番话既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又给三友建筑树立了良好形象,朱明友和于紫菲听着自然舒服。 我离开他们,走到窗前点了支烟。 忽然一阵香风从身后飘来,我知道是王金秋,便装作没察觉。 她在我身边站住:“长杰,你干得真漂亮,我祝贺你。” 我扭过头:“你不希望是这结果吧?是不是还想看我穷困潦倒,当那个跟你摇尾乞怜的穷光蛋?” 王金秋叹了口气:“长杰,别这么说,我们至少还是同学吧。” “同学这点我同意,”我冷淡道,“要是你说我们曾是恋人,那才叫滑稽。” 她低声说:“那笔钱,我会还给你的。” 这时杜正阳走了过来,满脸含笑,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不愉快。 他说:“长杰,不愧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干得真漂亮!我听我弟弟说起过你,在学校就是学霸,还是学生会骨干。听说你以前开过公司,做得也不错。” 我笑了笑:“你该说我开的公司破产了,搞得身无分文,还被人拐走了一笔钱。” 我有意瞥了眼王金秋,她的脸瞬间泛红。 王金秋急忙接过话头:“那些都不怪你,你能力很强。现在加入三友集团,肯定能大展宏图。”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低沉的交谈声。 话音未落,尤美莹已经推门而入,她周身散发着的气场,瞬间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我心中暗自惊叹,不愧是荣康药业的掌舵人,举手投足间的威严,绝非于紫菲、王金秋这类美人可比。 于紫菲,朱明友、杜正阳等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在尤美莹眼中,他们渺小得不值一提。她连余光都未扫向众人,径直朝我抬手示意:“文长杰,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第23章 贪天之功,粉墨登场 荣康药业的一个男人刚要开口,尤美莹便摆摆手抢先说道:“半个多月前,荣康药业和三友建筑接触过两次,有合作意向。后来因特殊情况搁置,现在重新启动海洋生物制药项目的合作议程。 三友建筑的人我见过,就不浪费时间客套了,我们对贵公司的规模、技术等方面也有了解。” 她顿了顿,语气干脆,“话不多说,直接签字吧。” 尤美莹这番爽快的发言,让朱明友、于紫菲、杜正阳和陈维新几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没反应过来。 尤美莹接着问:“文本准备好了吗?三友建筑由谁代表签字?” 朱明友急忙起身,语气带着激动:“尤总经理,感谢您对三友建筑的信任!我们非常愉快且荣幸能参与这个合作项目,文本由我来签字。” 尤美莹这番话毫不啰嗦,没有半点多余的话,似乎代表着她某种情绪。 那就是,她并没有把三友建筑放在眼里,签这个合同完全是出于一种情感,或者说是带着一种报恩的意向。 更准确地说,这两百个亿,她是有一种像是要打水漂的意味。 但这里没有我的发言权,我只能看着尤美莹,而尤美莹并不看我,她翻阅着文本,把文本交给她身边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显然也是荣康药业的一个主要人物,几个人互相签了字之后,互换了文本。 于紫菲刚要说什么,像是要提议开香槟之类的庆祝活动。 尤美莹却说:“时间也不早了,就不耽搁大家的时间,大家请回吧。从现在开始,荣康药业和三友建筑的200亿的生物制药建设项目就算是正式开启。动工的时候我就不来了,有我的副手代替我参加。” 这时,一个梳着短发、十分精神的女子说道:“各位,我代表荣康药业驻扎在深海,算是荣康药业驻深海办事处主任吧。还望我们将来合作愉快。” 这时,朱明友说:“我已在顶层的餐厅包下场地,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而这时,尤美莹已经站起身说:“各位,我先告辞。你们继续。” 接着就不容置疑地走出了这里,留在这里的,也只有这个叫何晓华的荣康药业驻深海办事处主任。 何晓华说:“荣总经理就不出席今天晚上这个酒会了,我全权代表可以吧?” 朱明友有些尴尬地说:“可以,当然可以。尤总经理工作繁忙,身体欠佳,理应回去休息。那好,我们现在就到深海大厦的顶层餐厅。” 这时,于紫菲来到我身边,小声说:“长杰,我觉得,这次签约好像不太对劲似的。” 我问:“有什么不对劲的呢?文本上不是清清楚楚写着荣康药业总经理的大名吗?难道这不算数吗?” 于紫菲连忙说:“长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有点太容易,好像不真实似的。” 我道:“你在大腿上掐一把,看是不是真的。你舍不得掐,我掐。” 于紫菲在我身上打了一下,说:“讨厌。我让你掐,你掐吗?” 我瞥了她一眼,想笑又没笑,低声说:“其实……我觉得也好像不是真实的。我没见过签这么大一笔合同的场面。 但过去开公司时,签个几十万、上百万的合同都复杂得很——那些合同都得看得仔仔细细,何况这是200个亿的大合同。 于紫菲说:“长杰,我知道这都是你立下的功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下一步,就是让第一期投资款尽快到位。” 我问:“合同上应该有约定吧?回头看看就清楚了。”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顶层宴会厅的一间大包房。 酒菜早已摆好,场面格外热烈:鲜花、气球、彩带,装点着整个客厅。 朱明友俨然以主人的姿态招呼着客人,三友建筑的杜正阳、陈维新、王金秋,大项目部的几个部门领导,还有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陆续进场。 而荣康药业方面,到场的只有何晓华和她手下的几个人,这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不协调。 但合同既已签订,合作正式启动,这就掩盖了所有不和谐的细节。 朱明友举杯,微笑着说:“何主任,您代表尤总经理出席庆祝合作成功的酒宴。虽说尤总经理今晚未能到场,但首先祝她身体健康、永葆青春;也祝荣康药业成绩更亮眼,早日成为全球知名的制药企业! 我们三友建筑能与荣康药业这样了不起的集团合作,我代表公司总部和大项目部,为今天的合作成功——举杯畅饮!也祝何主任工作顺利,永远年轻漂亮!” 众人纷纷举杯,何晓华也微微一笑,举杯抿了一口。 随后,大家陆续落座。 杜正阳是大项目部常务副总,仅次于朱明友。 在这个上百人的大部门里,他稳坐第二把交椅。 再加上他身为杜家后人的光环加持,气势丝毫不输朱明友,甚至在某些场合还隐隐压过一头。 轮到他举杯讲话时,杜正阳大大咧咧地站起身,目光扫视全场。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短暂掠过,像被蜂子蛰了一下似的,又迅速移开。 我心里清楚,别看杜正阳此刻对我表面客气,之前我把他从房间扔到走廊的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开口后,他的话语里便开始含沙射影、话中带刺。 “大家都知道,几天前,我受集团董事长、总经理的委托,来到深海的大项目部,担任常务副总经理。我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和荣康药业达成合作协议,努力为荣康药业的海洋生物项目建设提供支持。 到了这里之后,我亲自到医院探望了尤总经理。尤总经理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精神头很好。 当然,我并不是说我们这个200亿的项目是某一个人的功劳。我觉得,这是我们大项目部集体智慧的结晶,既有前期朱总经理、于副总经理的铺垫,也离不开后续大家的共同跟进。三友建筑和荣康药业,两个企业强强联合,这是我们双方合作共赢的成果。 凭借我们多年积累的建设经验、企业规模,以及坚韧不拔的精神,为荣康药业提供全面、优质的建设服务,是三友建筑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们一定会打造出最出色的建设项目,助力荣康药业在深海这座大城市扩大生产规模,进一步提升其在世界同行业的影响力。我提议,大家共同举杯,向在座的何主任送上祝福!”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这时,于紫菲用膝盖轻轻捅了捅我,我点了点头。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杜正阳这番话,简直是将功劳悉数揽到自己身上,仿佛是他来到大项目部后,凭借一己之力推动项目,才促成了今天的签约成功。 于紫菲刚要举杯,我轻轻碰了碰她的手,示意她先别说话。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怎么表演。 这时,陈维新站了起来,说:“今天,是我们三友建筑大项目部一个了不起的日子!正像杜总经理说的,我们与荣康药业强强联合、合作共赢。 不过说实话,这个项目的谈判过程也充满艰辛。多亏了朱总经理,尤其是新到任的杜副总经理亲力亲为、全力推动,在近乎绝望的过程当中,力挽狂澜,及时跟进,紧紧抓住荣康药业尤总经理的信息差。才有了今天的成果!这个项目对我们三友建筑而言意义重大!” 于紫菲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怒火。 不管是朱明友、杜正阳,还是陈维新,分明都在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而这一切,作为荣康药业驻深海办事处主任的何晓华自然不太知情。即便知情,她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于紫菲还要说话,我拽了一下她的裙子,小声说:“别吱声,先看他们怎么演。” 她有些按捺不住,我干脆把手放在她腿上,轻轻压着让她坐好,示意她这个时候别表露情绪——这些人爱怎么吹就怎么吹。 陈维新忽然端着酒杯凑过来:“长杰,来,单独跟你喝一杯。你刚来,在办公室当副主任,这点得清楚——你得听王副主任调遣。 王副主任虽是副主任,却在代理主任一职,你得明白自己的角色。”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敲打,“年轻人容易冲动,但冲动是魔鬼啊。要是控制不好情绪,事情准得办砸。要不是杜总经理及时力挽狂澜,咱们这合同指不定就被你搅黄了呢。” 我依旧面无表情,于紫菲却忍不住了:“陈总,你根本不了解情况,还是少说两句吧。” 我轻轻按住她,朝陈维新抬了抬下巴:“陈副总,您接着说。” 陈维新得意地笑了笑:“好了,我就不多说了。不管怎么讲,你没功劳也有苦劳——毕竟护理了尤总经理一整晚。 要不是这事儿,你哪能直接调进三友集团大项目部当办公室副主任?但你得明白,要是没我们这些领导出面,你一个……怎么说呢,一个外人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攥紧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在他那张胖脸上,却还是压着情绪开口:“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外人,不是三友建筑的人。但你可能不知道,朱总经理连续两次让于副总打电话,非要我加入三友集团;这次谈判,也是荣康药业的尤总经理点名让我参与——这些你不会不清楚吧?” 陈卫新脸色一僵,连忙点头:“清楚清楚……所以说你还是有苦劳的,年轻人好好干。”说完,他端着酒杯讪讪地走开了。 接下来场面越发“热闹”,尤其是陈维新,言语间透着狂妄。 整场下来,没人过来跟我和于紫菲喝酒,我们俩就像被挤在角落的局外人,成了这场庆功宴上被冷落的存在。 我起身离席,到外面抽烟。于紫菲跟了出来,轻声说:“长杰,别往心里去,哪儿都有这种人,总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和阴险的嘴脸。” 我摇摇头:“我不介意,身边有你就够了。” 她眼睛忽然亮起来,盯着我:“长杰,是真的吗?”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此刻忽然觉得,身边有于紫菲这样的人,倒真是件幸事——显然,她也和我一样,是被杜正阳、陈维新排挤的角色。 第24章 绝不能有半分手软 我记得有句形容国军的名言:“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其实,不管企业规模大小,似乎都有个通病——内部争斗不断。 有时候,这种内耗甚至会直接威胁公司的生存与发展。不少原本前景大好的企业,就因为内讧迅速衰败,消失在商海浪潮中,那些曾满怀壮志的创业者,也因此深受其害。 若不是当初我和秦沐阳从合作伙伴变成陌路,我的公司如今或许依然蒸蒸日上。 可我万万没想到,刚到三友建筑第一天,就有人对我充满敌意,仿佛生怕我的势头盖过他们。 让我更憋闷的是,杜正阳作为大项目部常务副总经理,眼看我抢了他的风头,心里不满我能理解。 但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王金秋竟毫无顾忌地投奔了他。 男人之间如果掺杂一个女人,最后杀人的心都有。 这世上有两种深仇大恨:杀父之仇与夺妻之恨。 虽说我和王金秋没正式结婚,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还拿出一大笔钱跟她一起买房。 结果钱打了水漂,人也跟了别人—— 她投奔的对象,偏偏就是杜正阳。 三友建筑远远望去辉煌耀眼,可一旦走进内部,才发现竟是如此不堪。 有人的地方,就会滋生出肮脏的勾当。 但我已下定决心,绝不会轻易离开。 当初正是因为向秦沐阳退让一步,才落得个悲惨结局。 如今,那些惨痛教训与人生阅历让我明白:对于那些企图打压、欺凌我的人,绝不能有半分手软! 我倒觉得,今天杜正阳和陈维新的这番“表演”,倒也不是坏事,起码让我一下子看清了局势,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连敌友都分不清。 就像伟人说过:“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放在当下,这同样是关乎人生发展的关键问题。 让我感到欣喜的是,晚上尤美莹的邀约。 比起杜正阳、陈维新对我的冷眼嘲讽、搬弄是非,甚至将功劳悉数揽为己有,这份邀约显得无比珍贵,堪称伟大辉煌。 尤美莹是什么人? 她如圣女般高洁,杜正阳、陈维新之流,哪怕给她提鞋都不配。 于紫菲轻声问道:“晚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 这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事。 尤美莹此次专程来深海参与签约,按理说这类事务本无需她亲自出面。 可她却匆匆现身又匆匆离去,显然是给足了三友建筑面子—— 而以往的合作,并非如此。 于紫菲也察觉到,这一系列举动,分明都是冲着我来的,意在为我增添光彩。 况且,尤美莹私下与我单独见面,这更是肉眼可见的事。 这时,包间里的人说笑着走了出来。 陈维新走到于紫菲面前,神情自得:“今天大家高兴,出去唱歌跳舞放松放松!” 于紫菲婉拒:“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陈维新不依不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这可不行!这场面哪能少了你?前期工作多亏你铺垫,连朱总经理都这么夸你!他老人家年纪大,不爱凑这热闹,我们几个可得好好乐一乐!”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扯着于紫菲,看都没看我一眼。 于紫菲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摆摆手示意她随意:“想去就去吧。” 就在这时,两个年轻姑娘快步围过来,其中一个叫霞子,性格直爽,上来就挽住我的胳膊:“长杰,走!跳舞去!” 我刚要拒绝,于紫菲便开口解围:“霞子,他今晚有要紧事,别为难他了。” 方菲也跟着停下脚步:“他不去,我也不想去了。” 霞子松开手,朝我挤挤眼:“理解理解!大忙人嘛,那我们先去咯!” 话音未落,杜正阳双手插兜,慢悠悠晃到我跟前。 他仰着下巴,居高临下瞥我一眼,语气带着刻意轻视:“长杰,以后咱们可就是同事了,对领导要多恭敬,尤其是要多请示汇报。我看你性格有点野,这可不是在社会上单打独斗。 我们三友建筑是有着深厚企业文化的大型企业,得学会约束自己。你虽是直接入职的新人,但这可不代表就能高枕无忧。” 杜正阳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是再敢跟我犯浑,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撂下狠话后,他双手插兜,大踏步扬长而去。 这时我看到王金秋跟在他的后面,停住了脚步,看向我,眼光复杂,像是要跟我说什么,转身又离去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葛洪。 葛红说:“长杰,你那边结束了吗?” 我说已经结束了,他们去唱歌跳舞,我没去。葛红说,长杰,你过来吧。 我嗯了一声,就把手机挂了。 我全部的心思又回到了尤美莹的身上。 今天晚上参加谈判以及酒宴的这些人,几乎都知道我还有一个重要安排,那就是跟尤美莹相会。 在这情意缠绵的晚上,我跟一个单身、寂寞的女人单独相会,会发生什么? 尽管我不去猜想,但这些人都情不自禁地去想象。 我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我跟着葛红第二次来到尤美莹的房间。 葛红依然是那么神秘地笑着,对我说:“好好表现,拿出你应有的气概。” 然后转身就离开。 我仿佛是一个被人推进洞房的小女子,而尤美莹就有这样的力量、这样的权威、这样的感召力。 如果尤美莹完全是为了报答我,而跟我做出这种缠绵之事,那她这种回报是否有些太大了? 这可是荣恒药业的女老板! 如果她只是一个孤独的女人,寻找一个能让她开心的对象,我又觉得这个女人在这方面的做法有些低贱。 人世间的问题就是这么复杂—— 你得不到时,满心思念;得到得太过容易,又反而怀疑其目的。 不过,我还真的怀疑尤美莹让我这么晚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 不,我绝不相信尤美莹仅仅是为了报答,更不相信她情感泛滥,需要一个安慰她身心的男人,来慰藉她。 走进房间,我依然没有见到尤美莹的身影。 这时我却并不着急了。 因为谈判已经结束,悬念已经落地,三友集团和荣康药业的合作已经正式生效。我完全可以说,这次合作没有我,根本就达不成,或者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过关。 尤美莹在整个谈判过程中,待了不到10分钟就起身走了,招呼也没打。 这与其说是她的傲慢,倒不如说她对这次合作投入的,早已不止200个亿的金钱,也是让大家看到她的态度。 其实,让深海这几家大型公司任何一家接纳他们的建筑项目,问题都不大。 但她现在交给了三友建筑,似乎在做着另一个局,这个局是什么,我到现在仍不明白。 相比之下,我对这个“局”的兴趣,比对她30岁娇美无可挑剔的身子更为强烈。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是一楼洗浴间的门开了。 这是尤美莹有意让我听到她在房间里洗澡的声音吗? 只听尤美莹的声音传了过来:“长杰,你先喝点东西,我马上就过来。” 我的心一阵发紧,呼吸也变得不那么顺畅。 我拿过一瓶冰镇的亚朵,慢慢喝了起来,试图浇灭心中过早燃起的火焰。 尤美莹此刻在洗澡间里洗澡,她传递出的信息,已然十分明确。 但我现在似乎并不渴望她立刻从洗澡间出来,反而想把这段时间拖延得更久一些。 我思索着,像荣康药业女老板这样的女人,在这夜深人静时将我召唤至此,除了情感的渴望,究竟还有什么更深远的目的? 像这种漂亮的女人,既拥有高情商又具备高智商,她们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绝非随意而为。 别说尤美莹,就算是王金秋这样的人,行事也都有着十分强烈的目的性。 上大学时,她与我谈恋爱,那时多半是出于身体的渴望与情感的追求。所以,她会选择一个相貌英俊,且不考虑家庭背景的男人。 然而步入社会后,像我这种除了一副“臭皮囊”,毫无资历可炫耀的人,早已不再是这些漂亮聪慧女人的择偶对象。 反倒是杜正刚那种外表猥琐,却有着挥霍不尽资产的男人,才是这些年轻漂亮女人的首选目标。 所以,他们可以肆意玩弄数不尽的漂亮女孩,而真正属于我的姑娘,却一个也未曾降临。 在深海这座物欲横流的城市里,女人看重的往往是一个人肆意挥霍金钱的资本。 然而,尤美莹对我有所图的究竟是什么?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有哪一点能让她感兴趣。 唯一的可能,不过是她感激我曾及时出手,救了她的性命。 在这个穷奢极欲的社会里,这样的感激之情,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 这时,一阵稀稀碎碎的声响从大客厅深处传来。 我的心猛地一紧,明明不敢看,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转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披着白色浴衣,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后,正从里间缓缓走出来。 我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尤美莹这般洁净清爽地走向我,显然已不是寻常意味。这预示着什么早已不言而喻,根本无需再猜。 第25章 破防:两条河流的交汇 尤美莹在我对面坐下。 一股巨大的压力,突然向我心头袭来。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洁白的肌肤、明亮的眸子,还有那似笑非笑的面容,既遥远,又贴近。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难道要说“你今天真美”,或者“尤总经理,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这些话不仅毫无意义,还显得自己太过卑微,显然不是此刻该说的话。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尤美莹先开口—— 而这样的女人,在关键时刻从不会轻易打破沉默。 于是,我们就这么四目相对着。 她凝视着我,我也凝视着她。 仿佛只有在彼此的注视中,才能从沉默里汲取一丝力量。 最后还是尤美莹先开了口。 我暗自觉得,在这场无声的似乎并不存在的较量里,我似乎先赢了一局。 只听她说道:“长杰,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年轻人——既有定力,关键时候还能保持冷静。从这点来看,你是个聪明人,我果然没看错人,很欣赏你。” 见我没有应答,尤美莹继续说:“能考上华清大学建筑系的人,本身就是聪明的。你人又长得标准精致,应该有着很不错的基因。虽然家在农村,靠田地吃饭,但是‘寒门出贵子’,也指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了。” 我觉得尤美莹没有必要恭维我,她说的似乎还算是个实情。 在老家的整个县城,一年考上华清大学的也没几个;而建筑系又是华清大学的王牌专业,全国上千万的考生,也只有那么几百个人能被录取。 这么说来,说我“寒门出贵子”,倒也并不新鲜。 但这仅仅是开始,将来是富贵还是贫贱,那还是两说着呢。 我依然没有答言。 尤美莹又换了个话题说:“长杰,在送我到机场的路上,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呀?我对你耍脾气,说话也难听,似乎还有点轻蔑你。” 我终于开口说:“尤姐,你并没有这样。那天我送你到机场的一路上,我心里想的就是如何把你留下来,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那么做讨厌极了,像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但是没办法,人在落难处,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尤美莹说:“你能够这么批判自己,说明你的脑子是清醒的,人品也不坏。刚才在谈判的会场上,我听说你毫不张扬。其实谁都知道,这个合作我是奔着你来的。” 我说:“尤总经理,尤姐,我现在觉得我身上的压力太大了。” 尤美莹忽然站起身,在我面前慢慢踱步,对我说:“你不需要有什么压力,而我对你还有一个更直截了当的要求。 难道你现在就想象不出我需要你什么吗?” “尤姐,我在认真听着。” 尤美莹的眼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眼底闪烁着一丝渴望。 我知道,关键的话要来了。 她缓缓说道:“那天在病房里,可能让你见笑了。但那是我几年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发出那样的请求,做出那样的事情。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究竟在想什么?我把自己活得像个修女,拒绝与任何男人亲近。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没错,可其中的苦衷,只有我自己明白。 长杰,这么晚把你留在我房间,你不傻,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可如今我们两个面对面,我反而觉得你成了弱者,像个被欺负的对象,而我倒成了那个怀揣目的的人。你这般冷静,倒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难道上来就让我把她推倒吗? 我早已不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怎会控制不住那一点点情欲?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可是荣康药业的女老板!所有这些特殊的身份与意味,都在警示我,绝不能像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冲动小子那样轻举妄动。 我说:“尤姐,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你的一切都散发着光环。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的企业家里,你就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巨星。而我算什么? 所以,如果连自己的身份地位都看不清,那我就不是我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你是高悬天际、光芒万丈的太阳,我不过是一粒卑微的沙尘,对你唯有仰慕的份。至于别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尤美莹像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长杰,在你面前没有荣康药业的女老板,也没有什么莫名的光环——我们是平等的。 你面前只有一个30岁、身边没有男人,或者说死了老公的女人,而我面前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智慧光芒,又稳如泰山的年轻男人。 无论我有多少财富,本质上只是个女人;哪怕你一无所有,也是个年轻男人。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走到这一步,他们共同奔赴和渴望的,只有一个地方——卧室、床榻,是相拥、是彼此占有,也是互相享受。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该对我做点什么了吧?” 我忽然觉得,就算是跟尤美莹这样充满智慧的女人谈论此事,竟也显得如此“高端”。 我带着特别的意味说:“尤姐,不瞒你说,我真的渴望拥有你,哪怕只有一次。对,就一次——那次在病房里,我抱过你,我们也……做了那样的事。” 尤美莹打断我:“我们没做。我只是欣赏了你的身材、你的身体,欣赏了你的一切,唯独没做那件事。但今天,就在现在——”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你看,这世上恐怕没有哪对男女,会在这种时候还商量‘做不做’吧?” 话音未落,她竟大胆地向我靠近。 我不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猛地将她抱进怀里。 刹那间,两股洪流轰然相撞,随即汇成一条更宽广的江河,彻底交融在了一起…… 我本以为尤美莹会留我过夜,可结束后她恢复冷静,突然说:“长杰,我不能留你在这儿过夜——我有些不习惯。” 我立刻接口道:“我明白,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 她却忽然搂住我:“长杰,这是我家哲夫走后三年来的第一次……我尽量不去想做得对不对,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跟你再发生这种关系…… 好了,你走吧。” 话说太多反而无趣,各有滋味在心头。 空气中弥漫着不舍,我们各自胸口都堵着千言万语。 我难以想象未来是否还会有这样的时刻。 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时,我默默看向尤美莹,她躺在床上,也正默默地望着我。 我大步转身,用力关上门离开。 我生怕再多犹豫一秒,就会克制不住自己,再次扑进尤美莹的怀里。 方才的一切,像烈火般灼烧着我的身心,我无法形容,一个三年未曾亲近男人的女人,在这一刻会有多么疯狂、多么放纵—— 不,或许这根本就是人之本性,我不也一样忘乎所以地享用尤美莹的娇躯n吗? 可即便如此,我仍觉得这一切像一场虚幻的梦。 毕竟,我和尤美莹之间,横亘着天壤之别的身份差距,这让我实在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我猛地一抬头,竟看到葛红站在面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的身子骤然一颤。 从她的眼神里,分明能看出她对我和尤美莹之间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甚至……她才是那个暗中怂恿的人!“长杰,恭喜你。” 我一愣,脱口问:“恭喜我什么?” 葛红挑眉道:“这还用说?总之先恭喜你。你要回哪儿去?需不需要我送?” 我摇头:“不用。”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 葛红似乎意外:“你没地方去?那我在大厦给你开个房间?” “不必了。”我含糊应着。 其实我现在还住在驾校的房间里,但今晚实在不想回去。 说不定于紫菲他们还在夜总会没回来,完事之后肯定会给我打电话,了解今晚我和尤美莹发生了什么。 我对葛红摆摆手正要离去,手机突然响了。 是于紫菲的号码,接起来却是霞子带着哭腔的声音:“长杰!长杰!不好了!赶紧来夜总会!金碧辉煌三楼八号包房,于姐出事了!快!” 我边跑边对着电话喊:“于姐出事了?她出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在夜总会吗?” “就在金碧辉煌!别问了,快来!” “好好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冲进电梯、跑出大厦,身后葛洪追了上来:“看你急成这样,这时候哪好打车?我开车送你。” “多谢多谢!” 发动车子时嘀咕了一句:“你们三友建筑的人怎么这么乱糟糟的?” 我摇头:“我今天刚到这儿,也不清楚……但确实挺乱的。” 车里不再说话,我却忍不住琢磨:他们十几个人去金碧辉煌,无非就是唱歌跳舞,能出什么事呢?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金碧辉煌夜总会三楼八号包房,只见霞子和芳菲正慌慌张张地围在于紫菲身边。 她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眼神涣散得几乎失去意识,而我一眼就看到—— 她粉色裙子下摆渗出了暗红的血迹,正顺着沙发缝隙往下滴…… 第26章 受伤的于紫菲,这是谁干的! 我一阵惊讶,脑子飞速地转着。 难道于紫菲肚子里有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了,难道她是跟秦沐阳造出的孽子? 不管是不是,现在的状况,显然是女人的部位,受到了伤害。 我对霞子说:“你们蹦得太剧烈是不是?她都流了!为什么不赶紧上医院?立刻打120,叫救护车!” 而这时,于紫菲睁开眼睛,拼命地摆手,嗓子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不要,不要,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我说:“你这里都流血了,这要出事的,知不知道?” 于紫菲拼命地摇着头:“我不去,我不去医院,你们相信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管怎么回事,现在也应该去医院!” 于紫菲说着就要坐起身,这时,芳菲抱住了她,让她坐直了身子。 我就要拿着手机拨打120。 霞子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走出包房。 包房外并没有其他人,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她有了,她不能这么疯啊。” 霞子说:“看来不是这么简单。” 我说:“又有什么可不简单的?你们女人不就是这样?” 于紫菲肚子里有了,如果真的是流了秦沐阳的种,我还真感到一阵膈应和恶心。 霞说:“今天晚上有些奇怪。杜正阳和陈维新一个劲劝于姐喝酒。他们说:‘我们和荣康药业这笔200亿的合同终于签了下来,首先是于志飞之前做的铺垫做得好。’ 于姐开始并不跟他们喝,可这两个人一个劲地撺掇,于姐没有办法,就喝了几杯。喝了几杯之后,她就感觉到身体有些飘飘忽忽的,这是她跟我说的。 然后就来到包房,于姐躺在那里,我们唱歌跳舞,疯了一阵,我们就发现于姐躺在那里有些不对。我们过去看了吓了一跳,就看到她下面那个地方流着血。她根本就没有蹦也没有跳啊。” 我听到霞说出这样的话,说:“难道是杜正阳和陈维新对于紫菲做了什么?走,我们去看视频,我们去看监控。” 我们跟夜总会的管事的说了我们的情况,又看了监控,结果,唯独我们那个房间的监控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着,而负责监控的那个人又没在,显然这里有什么猫腻。 我和霞又回到了包房。于紫菲像是好了一些,她说:“长杰,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折腾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到医院,这个事情可就弄大了。” 既然于紫菲坚决不去医院,我也只能把她背到身上,离开了夜总会。 我开着于紫菲的车,回到了她的小楼。 霞子和芳菲帮着于紫菲在洗澡间洗着身子。 我在大客厅里坐着,心里满是疑惑:杜正阳和陈卫新把于紫菲灌醉,难道又在她的身上做了什么吗? 于紫菲躺在包房的沙发上,而其他人疯着玩闹,根本不会关注沙发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杜正阳或者陈维新用了什么手段,去摧残一个女子的身子? 霞子和芳菲为于紫飞洗干净了身子,给她包上浴巾。 霞子就招呼我说:“长杰,帮忙把于姐抱到卧室里。” 我心想,难道于紫菲真的走不了路吗?但我还是走过去。 宽大的浴巾将她上上下下包得严严实实,我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别的我倒是不想,可我却在关注她下面那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跟某个男人,尤其是秦沐阳,有了孩子之后又流掉了? 我把于紫菲抱起来,来到楼上的卧室。两个女子又把她放好。 我重新回到一楼的客厅,霞子跟了过来,说:“长杰,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大学学的是医科,关于女人的构造我还是了解的,而且我也是个女人。”霞子说得十分认真。 我没觉得可笑,说:“那你就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真怀了孕之后不小心流了?” 霞子摇摇头说:“她不是流产,而且她也没有怀孕,她是子贡的外部受到了伤害。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你毕竟也老大不小了,这方面的事情你也经历过。” 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惊讶地说:“子贡外面受到伤害?这什么意思?” 我极力调动过去在和王金秋做的过程中所有的感受,但还是一头雾水,一脸懵逼地看着霞子。 霞子做了一个特殊的动作,我立刻明白了——于紫菲不是正常交往过程中造成的,而是外部因素导致的,被某种器物造成的伤害。 因为正常的过程,不会让一个女人受到这样的伤害。 我立刻紧张起来,说:“你是说有其他人用某种器物,对于姐那个地方造成了伤害?这个人难道是……” 我和霞子立刻想到,在相关的这些人中,杜正阳和陈维金紧紧跟随着于紫菲。 如果是外部造成的伤害,要么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干的,要不就是这两人共同所为。 这样对于紫菲所造成的伤害,简直比正常的侵犯行为还要恶毒。 我和霞子紧紧对视着,仿佛都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最终都没有开口。 杜正阳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他身边女人多不胜数,我多少还是相信,他不会做出如此卑劣、恶毒的事情。 可我却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陈维新,那个满脸堆笑,眼神里却流露着恶毒目光的男人。 霞子说:“等会儿于姐醒来,我们再详细问问她。我们也真是的,光顾着唱歌,就忘了躺在那里的于姐。于姐一定也求过助,但她那个时候很可能因为喝多了,没有任何感觉。” 我说:“难道你们在夜总会包房里喝酒的时候,有人给你们下了药?” 霞子回应道:“如果有人下药,也仅仅是给于姐下了,因为我、芳菲,还有另外几个女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 我又疑惑地问道:“霞子,这人分明是冲着于紫菲来的。在你们过去的接触里,你看到过他们之间有什么明显的仇恨,或者互相不和谐的情况吗?” 霞子说:“或许……其实也没有。就是这几天,荣康药业的项目被你们拿下来了。杜正阳、陈维新他们几个,表面上看起来高兴,但心里绝对不舒服。他们对于紫菲和你怀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长杰,你也要多提防啊。” 没想到,在三友建筑这样一个大型企业集团的内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互相伤害竟到了如此极端的地步。 我听于紫菲说过,这些人当初就对她不怀好意。 如今项目终于被拿下,他们居然如此凌辱于紫菲。 当然,男人因恶毒心思在女人身上发泄的事,并非闻所未闻。 但在集团内部,伤害竟达到这种程度,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这时,楼上的芳菲喊道:“霞子、长杰,于姐醒过来了,你们上来吧。” 我和霞子赶紧上楼,我抢先走到床边。 于紫菲睁着眼,脸上满是痛苦,她看着我,忽然眼眶湿润了,说:“长杰,让你们见笑了。这件事千万不要张扬。” 我急切地追问:“于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 于紫菲却摇摇头:“行了,这多丢人……”说着,她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不依不饶:“于姐,你必须告诉我们!我们得为你……” 霞子也跟着劝:“于姐,你这是得罪谁了?就算是嫉妒你拿下项目,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于紫菲却闭上眼,疲惫地说:“好了,你们去别的房间休息吧,我累了。” 无奈之下,我和霞子、芳菲走出卧室,回到一楼客厅。 霞子说:“长杰,你住一楼卧室,我和芳菲上楼,这里房间够,今晚我们就住这儿。” 我点头答应,却忍不住疑惑:“于姐为什么不肯说呢?”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芳菲轻声开口,她是个秀气的姑娘,语气带着点无奈:“长杰,这你还不明白吗?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她怎么好意思把那种事说出口啊?” 我也确实不好意思再多问,便说:“那你们上楼吧。不过要是于姐说了实情,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这时芳菲开口:“霞子,你陪长杰在这儿聊聊,我先上楼了。”说完她转身上了楼。 霞子看着我,接着说:“别看大项目部这几个主要人物,加上我们这些中层,这里面的情况可复杂了。我还听说,新来的那个王大美女,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我瞪了霞子一眼:“这时候提她干什么?” 霞子耸耸肩:“不是我非要提,是这儿的情况太复杂了。你知道吗?杜正阳现在跟王金秋走得很近,可他明明有老婆,王金秋摆明了想当第三者,看那架势不拿下杜正阳不罢休似的。” 我掏出一支烟点燃,闷声说:“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说完便沉默下来。 要是早知道三友建筑大项目部的情况这么复杂,我当初真不该来。 可现在人已经来了,难道还能知难而退、退避三舍吗? 第27章 半夜,于紫菲进了我房间 好像天都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时间不长,我就听到房间“砰楞”一声,像是有人进来。 我猛地睁开眼睛,趁着细微的晨光,看到于紫菲居然站在我的床前。 我猛地一怔,立刻坐了起来。 于紫菲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按着说:“躺下,起来干什么?” 我说:“于姐,你、你怎么样?你感觉好点了吗?” 于紫菲微微叹着气说:“长杰,从刚开始认识你,我的形象就很不美好。昨天晚上又发生那样的事情,真是让你见笑了,我都不好意思见你。” 我连忙说:“于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跟你没有关系,都是那些男人太坏了。” 于紫菲看着我说:“你也是男人,可你跟他们……” 于紫菲说到这里,虽然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跟这些人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要说有的话,我没有这些人恶毒,没有这些人卑鄙。 但对于像于紫菲这样的女人,我也不是不喜欢,甚至说我也想做一些特殊的事情,可到最终的时候,我还是难以下手。 我知道我也睡不着了,我干脆就坐了起来。 于紫菲也干脆坐在我的床上,把腿也同时放了上来,两腿并拢,长长的睡裙盖在膝盖下面,让我什么也看不见。 她又随手拢了一下衣领。我连忙掉过头。 于紫菲这样的动作,显然在表示一种态度,那就是说,虽然我们两个紧紧相挨,我也休想看到她的身子。 这就有些奇怪了。 她在防范我吗? 还是我们没到那个地步? 我说:“于姐,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也不要羞于启齿。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们都是一个部门的,居然有人对你做出如此的残害,我要给你讨个说法。” 于紫菲说:“你为什么要给我讨个说法?你不是并不喜欢我吗?甚至还有点讨厌。” 我连忙说:“于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从来也没有说我讨厌你。” 于紫菲说:“前些日子你的态度就是这个样子。” 我说:“于姐,前些日子我们发生争执,那是各自观点不同。但现在我已经到了三友建筑,从我进入三友建筑大项目部来说,从某种情况上我还要感激你。” 于紫菲挑了一下眉毛,轻轻地说:“长杰,你真的感激我?你不是讨厌我?” 我说:“哎呀,于姐,你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要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杜正阳,还是陈维新,还是他们两个合起手来一起欺负你?” 于紫菲微微地叹了口气。 于紫菲避重就轻地说:“长杰,你也看到了,三友建筑在人们的眼中如日中天,可你走进内部,它就是这样—— 就好像一个华丽的建筑,当你走进去的时候,你就觉得这里并不那么美好,甚至还有些让你难以接受的东西。” “其实我也看到了,任何一个大型企业的内部,当你走进去,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为了个人的利益,甚至为了某一个小集团,都在打压别人。 而我们这些看上去还算好看的女子,所受到的伤害就更加厉害。要不抗争,死掉的多半都是我们这些女人;要不忍受,大家还算是相安无事。” 我急忙说:“难道你就这么忍下去?昨天晚上那件事可不是平常的小事……” 说到这里,我瞥了一眼于紫菲的裙子。 她好像怔了一下,低下了头,像是很羞涩的样子。 一个将近30岁的女人,也算是经历过男人的洗礼甚至摧残,但这个时候,尤其在我面前,她像是一个爱害羞的小姑娘一样。 “昨天晚上我们在深海大厦吃完了饭,你也知道,我们就去了夜总会。我们过去也都是这样,看上去一个个高高兴兴的,但是内部却争斗不断,甚至是一片污泥浊水。 我就觉得我喝的酒有点不对劲,很快就受不住了,啊,躺在了沙发上。我知道我的周边有人,但是我的脑瓜子十分昏沉。可当有人对我的下身下手的时候,我有感觉,我疼痛,但是我整个身子却根本就动弹不了。 我知道这一定是陈维新干的。那个家伙始终就对我动手动脚,还有几次在夜总会,他拉着我跳舞,直接就把手伸进我的裙子里头。这就是个流氓,就是个无赖,就是个……” 于紫菲激动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说:“于姐,好了,我知道了。霞子和芳菲她们俩还在睡着,不然你也回去,再睡一会儿。” 于紫菲摇着头说:“我怎么能够睡得着?在这样的大型单位就是这样,当你取得了成绩,随之而来的就是同伴的打压,甚至是对你设下陷阱。长杰,你也要瞪起眼睛,留意这些人对你设下陷阱。” 我说:“于姐,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通过你来到三友建筑大项目部的,我是你的人。你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 于紫菲转移话题说:“长杰,我们这次跟荣康药业签订这200亿的合同,太引人关注了。你知道为什么吗?目前三友建筑陷入到了瓶颈期。 任何一个大型企业发展到一定的阶段,都会出现这样的阶段。而我们三友建筑辉煌了好多年,越辉煌的企业,越容易陷入到不可自拔的窘境。 “三友建筑现在的董事长是侯志国,总经理是孙乃刚。也正是侯家和孙家,包括杜正阳他们杜家,组成了三友集团——也就是他们上一辈的三个朋友。杜正阳的老爹杜兴,前些日子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把董事长的位置留给了过去三个人当中唯一仍在任的,也就是侯志国。而孙乃刚,是他们三个人当中早已去世的孙炳坤的儿子。” “现在这些人,已经远远没有老一辈那股创业的精神,以及在复杂局面中审时度势、力挽狂澜的能力和魄力了。所以这200亿,对三友建筑来说就是一剂鸡血。 侯董事长、孙总经理早就盯着这一块。这个项目被你拿了下来,不管是杜正阳,还是陈维新,他们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我感觉到,今天孙董事长一定会来我们深海见你。” 谁都知道,几十年前,有三个走投无路的年轻人,在一个即将倒闭的汽车运输公司、没法活下去的境况中,杀出一条血路,承包了这个运输公司。后来,即使转型,成立了三友建筑集团。 我现在才知道,除了杜家的杜兴之外,还有侯志国和孙炳坤。 也就是说,孙炳坤——这位曾经的三友建筑董事长去世后,由他的儿子孙乃刚,担任了三友建筑的总经理。 今天孙乃刚要来见我,我当然是高兴的。 虽然我已经进入三友建筑大项目部,担任办公室副主任,但我的级别跟人家差得远了。 三友建筑最辉煌的时候,年销售额冲破过3000亿,是我们国家建筑行业里人人羡慕、无不知晓的数一数二的大型龙头企业。 海东省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也是发展最为迅猛的省份,基础建设如火如荼。 而三友建筑正是赶上了这波红利,承建了太多大型的基建工程,甚至很多都成了我们国家改革开放中的标志性建筑工程。 作为学建筑的,我对三友建筑所取得的赫赫成绩,打心眼里为他们感到高兴。 可是,我进入三友建筑的大项目部才不到两天时间,就让我看到了这个光环外表之下,里面丑不可闻的一幕。 尤其是三家之中杜家的后代杜正阳,杜正刚,居然如此无所作为,甚至身上还有一些丑恶的标签。 于紫菲看到我陷入了沉思,她拉了一下我的手说:“长杰,希望我没有给你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不管怎么说,三友建筑毕竟是三友建筑。我们大项目部是三友建筑一个特别的部门,主要负责三友建筑大项目的承担。 “为什么对荣康药业如此重视?我们将近一年都没有承接过20个亿以上的大型项目了,这对三友建筑是非常不利的形势,所以上上下下都在盯着这个项目。当初我处心积虑让你留下来帮我,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长杰,你是有能力的,千万别陷入到个人情仇恩怨的纷争当中。” 这还真是一个顾全大局、不计较个人恩怨的女职业经理人。 如果把昨天晚上那桩事情无限度地扩大,整个大项目部就将鸡飞狗跳、鸡犬不宁,而且也是在往自己身上抹黑。 但于紫菲忍耐下来,说明她也有些忌惮杜正阳和陈维新他们。 我不置可否地说:“好了,我知道了。” 我的意思是可以让她离开这里,我还要睡一觉。 但于紫菲却盯着我说:“长杰,昨天晚上你跟尤美莹谈了些什么?没有谈到什么时候资金能够到位吗?” 我说:“这我们可没有谈。” 说到这里,我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很愚蠢的话。 既然我和尤美莹在一起没有谈论这些正事,那我和她之间干了什么,于紫菲也不会想不到。 于紫菲微微一笑,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她说:“尤美莹掌握着荣康药业这个商业帝国的第二多的股份。你只要抓住荣康药业,每年就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建筑项目。 这200亿的资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前付给我们第一期款项,我们才能够迅速设计、开工、建设。” 这倒是正常现象。但有的时候甲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资金打过来,而乙方往往处在“是建还是不建”这种尴尬的境界当中。 第28章 不喜欢的角色 果然像于紫菲说的那样。 早晨刚进入办公室,王金秋就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她显然是从杜正阳的办公室过来的,而我和王金秋这个副主任,在一个办公室。 从工作的角度上来讲,这也是完全正常,因为我们都是大项目部办公室的副主任。 我瞥了她一眼,说:“慌里慌张的干什么?是来了例假没带卫生纸,让内裤染上了血?” 王金秋跺了一下脚说:“长杰,我劝你以后在办公室可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求你了。” 我讽刺地说:“你攀上杜正阳这个高枝,应该专门有一间属于你自己的办公室。那样,你就是在办公室换你的月经带,都没有人管。” 我看到王金秋的眼睛里,满脸杀气,但又无可奈何。他说:“长杰,我求你了,像这样肮脏的话,你以后在我面前不说行不行?” 我说:“行啊,除非你离开我,让我眼前变得干净。再说,我说说就肮脏,你偷偷摸摸拿下杜家的哥俩,就很是圣洁的么?” 王金秋冷冷一笑,坐在椅子上看着墙壁,转身说:“文长杰,你是不是跟着我来到三友建筑,就是为了跟我作对?我觉得这没啥意思吧。” 我说:“就算是我跟你作对吧,其实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拿下杜家的二代,进入杜家豪门。我希望你能够成功,尽量别把自己搭进去。不过,那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身子了。” 而这时,小秘书金鸣急急忙忙地走进来说:“二位主任,集团总公司孙总经理来了。朱总通知立刻到会议室开会。” 我已经从于紫菲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孙总经理有可能要来。 王金秋突然又站了起来,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 显然,她也并没有见过这个集团的孙总经理。 那可是整个三友建筑的二把手,除了董事长侯志国,就是孙乃刚这个集团公司的总经理。 今天他到大项目部来,显然是为了听取三友集团跟荣康药业这次合作的情况。 我看王金秋又在嘴唇上描线口红,我说:“操,不就是孙总经理来开个会吗?还至于你这么描眉画眼的,这是要勾人家集团老总是咋的。” “文长杰,你那嘴里就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你过去可不这样。” 我说:“是啊,我过去自然是不这样,这都是拜你所赐。通过你的一举一动,我变了。你不接受,那就对了。 没有想到我们两个还能有机会在一个办公室,你就是不想见我,那也没有办法。你以为我想见你吗?” 王金秋压着声音说:“文长杰,我现在不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恋人。我们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你没有理由和资格对我这么说话。还有,我不是你的下级,从某种程度上,你还是我的下级。 不就是我欠你那100多万的房钱吗?我答应给你,所以你以后用不着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我笑了,说:“好啊,拿来呀。既然认账还不给钱,我希望你可不要成为这样的老赖。我一纸诉状把你告到法庭上,你可就丢人了。” 王金秋说:“文长杰,我现在到三友建筑大项目部担任这个副主任,年薪100万,我还得起你。 可我现在工作还不到一个月,连工资都没发,你让我怎么还?你让我把房子卖了吗?可现在房子正在增值啊。” 这时金鸣又来催促:“文主任,杜总让你先到他办公室来一下。” 在开会之前,杜正阳要我到他的办公室干什么? 我故意在王金秋面前拉了一下金鸣的手,走出办公室后才松开,说:“丫头,我看你还像个学生,怎么这就上班了?” 金鸣笑着说:“我是到这里来实习的,我的确还没有毕业呀。” 坐在这间豪华大办公室里的杜正阳,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必须得承认,杜正阳人长得不错,有几分气质,看上去也有几分干练,只是不知道他的工作作风是怎么样。 但人家可是有着了不起的光环——是杜家的长子,杜兴的老大。 虽然现在没有进入集团公司一层,但他毕竟是从集团公司下来的,慢慢还要接手更重要的职务。 如果我是个识趣的人,在他面前就应该老老实实,乖乖听从他的安排,或者说争取成为他的人。 我走进去说:“杜总经理,您叫我。” 杜正阳脸上露出笑容,说:“昌杰呀,来,坐。一会儿集团公司的孙总经理要到这里来,他主要想了解一下荣康药业项目的具体情况。 对于这个过程,你了解得要多一些。但是在介绍工作的时候,我们要提倡集体的力量。你比如说朱总经理,对,尤其是要突出朱总经理在这个项目当中所做的工作。 “我虽然刚到大项目部不久,但我也是为了这个项目不至于流失,才到这里来的。我也专程到尤总经理的病房去看过,这你也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他喝了口水,眼睛却瞟着我。 我差点笑了出来,这哪里是一个大型私企?分明是那些不干正事、争权夺利、互相打压的公家单位的作风。 杜正阳说:“文长杰,要想在三友建筑长期干下去,你要知道这个三友集团是一个什么样的企业,我们杜家在三友集团发挥着什么样的作用。只要你老老实实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他就用一种特殊的眼光看着我。 我说:“杜总经理,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我转身走了出去。 我觉得这个杜正阳,实在是我不喜欢的角色。 第29章 杜正阳的表演 我不屑地说:“杜总经理,我是不是应该这样说?三友建筑和荣康药业这200亿的大型项目,在朱总经理、杜总经理的悉心关照下,尤其是刚从总部下来的杜副总,身先士卒,亲自探望身在医院的尤总经理,并取得很好的效果, 同时,在大项目部上上下下的共同努力下,发扬勇于拼搏的精神,毫不手软、毫不放松,一举拿下这个大型项目。这是集体智慧的结晶,更是领导指挥得当的结果。” 杜正阳一愣,似乎没听出我话里的嘲弄和揶揄,马上说:“意思是这个意思,但你这么说有点过于正经。 你可以这么说:这个项目是朱总经理、杜总经理,还有其他领导及时跟进,也包括文长杰你自己,在关键时候做出了让尤总经理感动的选择, 再加上我们工作安排得细,才没让这个大型项目流失。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是一个集体,不要突出个人,你明白了?” 如果说有贪天之功的人,眼前的杜正阳就是最好的表现。 至于一会儿见到三友建筑这位赫赫有名的总经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我干脆什么也不说。 反正这都是他们内部家族的事情,跟我无关。只要给我正常发工资,尤其是这200亿到账之后,一分不少地把分成、返利这一块给我,到那时就算我拍拍屁股走人,也值了。 杜正阳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会议室。” 他满脸含笑地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而我却紧走几步,和他保持着距离。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好多人,都是大项目部中层以上的干部。 首先是大项目部的总经理朱明友,然后是于紫菲、陈维新,接着是霞子、芳菲这些中层领导干部。 我走进去,坐在一个角落里,瞥了一眼于紫菲。 虽然她脸色苍白,但神情还算正常,就像昨天晚上被人欺负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这让我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几分敬佩,她的忍耐程度实在让人无话可说。 我的目光放在陈维新的脸上。 陈维新微微地笑着,一口接着一口喝着茶水。 这里哪像是一个大型的私营企业,完全就是我过去所在那个国家级的建筑设计院,坐在这里就可以拿到高额的年薪,而又不用发挥自己的任何力气。 陈维新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当他手里拿着木棍,对于紫菲那个地方下手的时候,这个人的心有多么肮脏和恶毒。 霞子坐在我的旁边,她用脚踢了踢我的脚,示意让我看着前面的杜正阳和陈维新。 我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我点了点头。 她拿着手机,给我打了几个字。 我看到霞子写道:“你看这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这样的人简直是太可恶了,居然用别的东西对于姐下手,都不如用男人那真的东西,好歹也是正常行为。” 这丫头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而这个时候,朱明友轻轻地咳嗽一声,显然是会议正式开始了。 朱明友刚要说话,杜正阳抢先说:“一会集团的孙总经理到这里来,听取我们三友建筑这次和荣康药业签订项目的情况。大家对这个项目的前因后果多少也有些了解,但是并不全面。 “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前不久从集团总公司特意调到大项目部,主抓这个项目的。当然,前期朱总经理和于副总经理的铺垫工作也做得不错。 “我到了大项目部之后,专程跟尤总经理见了一面,我们谈得还不错。所以这次尤总经理从京城专程到深海,亲自签订这个项目。 “这说明什么?一是说明我们三友建筑名声响亮,建设大型项目的经验丰富;二也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到位。” 杜正阳说到这里,特意瞟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然后说:“在这次攻坚克难的谈判中,我们新来的这位文长杰也做了些工作。在医院,他精心护理尤总经理。所以,这是我们团结一致、共同努力的结果。” 杜正阳说完话,扫视了一下大家。而这时,霞子、芳菲以及其他几个人把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像是对我感到不公平,也同时表达出杜正阳说的这番话完全是无中生有、巧取豪夺、贪天之功为己有。 于紫菲“哼”的一声,刚要说什么,杜正阳说:“好了,我们前去迎接孙总经理。” 杜正阳在十几个人的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我心里已经有所准备。 我对这个人内心的阴险,以及他那种不把我当回事的样子,已经深深地铭记在心。 这样一个有着无赖心田和嘴脸的人,居然是杜家的子弟,这让我对杜家的印象也大大打起了折扣。 来到三友大厦前,就见一辆闪着黑色光芒的迈巴赫平稳地在台阶前停住了。 一个年轻的跟班打开车门,这时,一个三十五六岁模样、面容清瘦,甚至毫无血色的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个子很高,但是过于精瘦,一点也没有三友建筑那了不起的孙家子弟的派头。 如果说他的模样能和三友建筑,这个建筑行业航空母舰般的大型企业的总经理对上号,我怎么也无法认同。 这时,朱明友、杜正阳还有其他几个大项目部的高层领导迎了过去,孙乃刚和大家一一握手。 杜正阳似乎有意让孙乃刚从我的面前绕过去,没做任何介绍就径直走进了大门。 接着,大家来到会议室,纷纷落座。 这时,朱总经理抢先发话——他是怕自己的话头又被杜正阳抢了先,进而抹去他这个真正大项目部总经理的名头。 “首先,让我们欢迎集团总经理到我们大项目部指导工作、做指示。先请孙总经理讲话,大家欢迎!” 大家拍了巴掌之后,孙乃刚摆了摆手说:“还是你们先说,我先听听情况。” 这时,杜正阳又是抢先开了口:“欢迎孙总经理到大项目部考察工作并指导工作。 侯董事长、孙总经理派我前来大项目部抓重点工程。也就是说,荣康药业和三友集团的通力合作,现在已经取得了效果,就在昨天晚上正式签约。同时也宣布,荣康药业海洋生物工程——也就是国内最大的海洋生物制药工程,正式启动。 荣康药业的尤总经理身体欠佳,没有坚持到最后。但整个过程充满着团结友谊的气氛,充满着联手合作、相互共赢的场面。接着我们又举行了庆祝的酒宴。 总的来说,侯董事长和孙总经理派我到大项目部主持重点工作,是深谋远虑、举重若轻,现在也算是取得了成果吧。” 杜正阳说得洋洋得意,他渴望引起掌声。 但整个会场为他鼓掌的,除了陈维新就是王金秋。 第30章 三友建筑的总经理 对于杜正阳的表演以及他的本性,我已经略知一二。 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并不感到惊讶。 我现在倒是对三友建筑这个总经理孙乃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对他产生浓厚兴趣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人实在不像一个如此大型私营企业的总经理。 在我的印象里,能够担任三友建筑这样大型企业总经理的,应该是一个精明干练,既睿智又健康的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不是这样。 不但不是这样,我感觉到这个男人不仅仅有几分畏缩,还十分羸弱,就像随时随地都要住进医院的病人。 即使不住进医院,也是那种萎靡不振、缺乏阳刚之气。 三友建筑怎么会选出这么一个总经理? 当然,人家可是真正的三友建筑的二代。 他的老爹孙炳坤,那可是跟杜兴一起创建三友建筑的前辈。 深海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从最初的小渔村,蜕变为如今举世瞩目的国际大都市,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阵痛,也见证了太多企业从初创到辉煌的历程。 任何企业都逃不开发展、成长、壮大乃至衰弱的生命周期。 在这座城市里,既有不少历经数十年辉煌、至今仍如日中天的企业,也有很多在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便江河日下的案例。 那么,三友建筑发展到现在,难道真的已经抵达顶点,即将迅速滑落了吗? 三友建筑老一辈的风采,我自然无缘得见。 但关键是,我已经见到了他们的下一代——杜正阳、杜正刚,还有眼前的孙乃刚。 说句不太恭敬的话,我实在觉得这几个“二代”不见得比我更出色,甚至说,我打心底里不服他们。 并非一代更比一代强,很多“二代”远没有上一辈创业者那样的勇气、才干,或是那种拼命精神。 我现在倒想看看,这孙乃刚到底何德何能,担任如此重大的职务。 孙乃刚掏出一本小本子,匆匆翻看后又合上。 他先是冲着杜正阳微笑点头,随后又依次向朱明友、于紫菲和陈维新点头示意。 紧接着,他转过脸面向众人,神情略显小心翼翼地问杜正阳:“在座谁是文长杰呀?” 孙乃刚这个举动,却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作为集团的总经理,孙乃刚一直在海东省的省会广阳市,对大项目部的情况也不见得十分了解,但他还是一下子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就从这一点,我心里对他刚才的那种轻蔑就完全消失了,也觉得自己刚才对他的那个想法实在是多有不公。 朱明友率先开口:“长杰,站起来,让孙总经理认识一下。” 我应声起身,朝孙乃刚点头致意:“孙总经理,我就是文长杰。” 孙乃刚面带微笑,摆了摆手道:“不错,很不错,坐下,坐下吧。” 待我重新落座,他便开口说道:“三友建筑大项目部拿下荣康药业这个大型建设项目,是我们三友建筑今年以来,甚至是近几年来承接的最大项目。 我代表总公司,也代表侯董事长,向朱总经理、杜总经理、于总经理,以及各位同仁,还有文长杰,表示深深的感谢。” 说着,他站起身来,微微颔首,随后又重新坐回座位。 “在座的也都是三友建筑相当级别的领导干部。想必大家都清楚,咱们三友建筑目前的经济形势不容乐观。” 孙乃刚目光扫过众人,神情凝重,“深海市的基本建设,上一个高潮已经过去,下一个高潮却迟迟未至。眼下,许多大型建筑企业都陷入了尴尬境地,我们同样难以独善其身。 市政府不少大型项目匆忙叫停,这对我们的冲击着实不小。所以,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把荣康药业这个项目扎扎实实地做好。 接下来,征地、设计等工作都要稳步推进,一定要加强与荣康药业的沟通合作。” 孙乃刚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荣康药业的经济体量是我们的三倍还多,而且发展势头迅猛。只要我们能紧紧抓住这次合作机会,每年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基建项目都大有希望。 荣康药业还计划在另一座沿海城市建设新型药品生产基地,这对我们来说都是难得的机遇。这次能与荣康药业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离不开大项目部各级领导的积极推动和辛苦付出。” 说到这里,孙乃刚突然戛然而止,原本就不算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从他胸腔深处迸发而出,身体在咳嗽的震颤下不住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阵咳意彻底击垮。 在座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而我却被这突然之间所发生的变化,感到一阵阵的揪心。 这可是三友建筑这个大型私营企业的当家人呐。他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这阵咳嗽持续将近一分钟,但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 这时,朱明友招呼着王金秋,让她把孙乃刚搀扶下去。 孙乃刚显然已经不能继续讲话,被王金秋搀扶着离开了会议室。 我的心里一阵疼痛,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受。 一个总经理居然羸弱到了如此程度,也不见得他有多大的能力。 那么,三友建筑在这样的总经理领导下,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现在,董事长侯志国我倒没有见过。 那么,侯志国又是怎样的人呢? 朱明友说:“孙总经理对我们提出的指示,就是我们要借这次和荣康药业合作成功的东风,先是把这个项目从头抓到尾, 让它成为我们三友建筑新时期的一个标杆性建设项目。接着,我们还要乘胜追击,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好,会议就到这里吧。” 他转身看着杜正阳,杜正阳也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会议隆重地开始,却虎头蛇尾地就这么结束了。我转身对霞子小声说:“孙总经理这么年轻,他的身子怎么这个样子?难道他有什么病吗?” 霞子说:“身体不好是真的,但这些二代之间可是斗得很厉害,让他伤心劳神,慢慢你就知道了。” 霞子不经意地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先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于紫菲,于紫菲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但我知道她的心里也是不那么痛快的。 我们似乎都为三友建筑有一个这样的总经理感到某种担忧。 第31章 复杂的职场 我回到了我的办公室,而这时王金秋又走了进来。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王金秋跟我一个办公室办事让我感到别扭,可我现在却突然觉得真有几分挑战的意味。 接下来我就要把她当一条好看的波斯猫戏耍。 我看她走进来,便问:“王主任,我们这位总经理怎么这样?我是说他的身体怎么这么不好啊?” 王金秋淡淡地说:“你问我,我哪知道?人家可是创二代—— 他爸和杜正阳他爸,还有侯志国一起开创的三友集团。也许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吧。但他是从美国哈佛回来的,人家的资历和家庭背景可都不浅哟。” 我点头说:“这倒也是。不过你跟杜正阳走得这么近,人家可是有老婆的——除非你以小三的身份上位,把他老婆一脚踢开,那样你可就能接过杜家几千亿的资产了。听说杜家在三友集团的股份是最多的。” 王金秋勃然变色,咬着牙说:“文长杰,我不能跟你在一个办公室,我走!” 我笑着说:“你要走当然更好,反正我是不走。” 王金秋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敏感、激烈。要是离开这里,显然就便宜了我。 于是,她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说:“你不走,我也不走。看咱俩谁能憋得过谁!” 我笑了笑:“好吧,不过肯定是你更能憋得过我。你攀上的可是杜家的人。” 王金秋挑了一下眉毛,说:“是啊,我攀上杜家的人怎么了?你能跟你的杜正阳比吗?” 我说:“如果要是从地位来说,你应该攀上这个孙总经理,人家可是整个集团的总经理呀。” 王金秋冷冷一笑,说:“将来谁是总经理,谁是董事长,还不知道呢。” 我猛地一愣,似乎听出王金秋这番话里那一种特殊的含义。 不过王金秋说的这番话似乎很耐人寻味。 就凭孙乃刚这样似乎活不起的样子,他能当多长时间的总经理还不知道,而那个董事长我现在并没见过。 而这个杜正阳却跃跃欲试,准备捷足先登。 我抽了口烟,说:“王大美女,你还真行,对人看得很准。” 王金秋瞥了我一眼,说:“可别忘了,你是我过去的男朋友。” 我说:“你还是我女朋友的时候,就跟杜家的人搞上了。你不如早告诉我,那样我就可以放手,咱们两个早早来到三友建筑,对我来说也不用折腾这么大一圈。” 王金秋刚要起身,我走过去又把她摁到了椅子上,说:“王金秋,咱俩现在不是男女朋友了,但咱俩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三友建筑有什么内部消息,你可要及时告诉我呀。” 这时,金鸣重新走进来,说:“二位主任,杜总经理让你们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王金秋“砰”地一下率先走了出去。我慢悠悠地来到杜正阳的办公室。 杜正阳说道:“现在有两个重要工作。一是正式启动建设程序,包括选址、立项;另外,要立刻让荣康集团打过来预付款,30%最好,50%更佳。 过去我们垫资太多,这回争取完全用荣康药业的资金。这项工作就交给你,长杰。多跟荣康药业驻深海的办公室何主任沟通。” 杜正阳布置完工作,我先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刚好看到霞子从大办公室走过来,她对我挤挤眼睛,小声说:“晚上下班,我们还去于姐那里。” 我疑惑道:“人家于姐现在好好的,我们去打扰她做什么?” 霞子摇摇头:“于姐身体还是挺弱,我们再陪她两天吧,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聊聊天。就这么定了,下班到于姐家。”说完,她便匆匆离开了。 我回到办公室坐下,开始琢磨大型建筑项目的立项、选址事宜。 虽然这些事不需要我最终定夺,但积极参与也是分内之事。 于是我拨通了何晓华的电话,她很快接起:“文主任,我正准备联系您呢。我这里正在审核一些图纸,倒希望听听你们的意见。你能到我这里来一趟吗?” “好的,我现在就找几个人过去。” 放下电话,我径直走向朱明友的办公室,没想到陈维新和另外几个人也在里面。 我刚想转身离开,朱明友就开口招呼道:“长杰,有什么事?” 我说:“荣康药业的何主任让我们去核对一下图纸。” 朱明友点头道:“好啊,你不就是搞设计的吗?我们让你来也有这个意思。这样,你带着芳菲、霞子。 对了,总得有个领头的,就让于总经理跟你们一起去。首先要把图纸定下来,然后选址就是个大问题。 我看好了龙岗西侧的河东村,把河东村整体搬迁,那里靠着国道,交通方便。先这样,你们先去把图纸定下来。” 我应道:“行,我现在就去于总经理那里,让他带队过去。” 随后,我来到于紫菲的办公室。只见他强打着精神,我心里清楚,他身体那个特殊部位想必还在隐隐作痛。 但这种事,实在不方便多问。 于紫菲开车有些不方便,我便说:“我来开吧。” 她点了点头,坐到我旁边。方菲、霞子和一个设计部门的领导坐在后排,我们随即开车前往荣康药业驻深海的办事处。 王金秋自己开车,我们这车上就有于紫菲、霞子和芳菲,说话倒也并不避讳。 我说:“于姐,我们这个孙总经理有点让我感到担心,他好像身体随时随地都要招架不住似的。” 于紫菲淡淡地说:“从小先天不足。” 我说:“这不可能吧,人家的老爹是孙炳坤,那是要什么有什么,怎么能养出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 于紫菲并没说什么,仿佛在背后议论集团的总经理并不应该。 她换个话题说:“长杰,今天这个会,你听没听出一点特殊的味道?” 我说:“我听出来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只要荣康药业这个项目落到我们山友建筑的手上,谁功劳大,谁功劳小,谁发挥的作用更大,倒也无关紧要。” 于紫菲突然说:“可他们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个项目从始至终都是我……” 于紫菲没有说下去。但她这番话却触痛了我。我可以不当回事,可于紫菲却不能。 来到荣康药业的办事处,几个人就图纸问题研究了一个多小时,随后针对选址拿出初步意见,何晓华基本同意将项目定在河东村。接下来便是拆迁事宜,而这必然涉及资金问题。 何晓华坦言:“资金问题我没办法,得由你们和我们领导商量。” 从办事处回来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来到于紫菲居住的山水花园小区,她疲惫地说:“你们走吧,我回去好好休息,别烦我了。” 霞子笑着打趣:“于姐,我们可是好心陪你,别不领情呀。” 于紫菲坚持:“不需要,你们赶紧回吧。长杰,你住哪儿?” 霞子抢话说:“人家长杰现在无家可归,正想住你这儿呢,你可别没情面!” 其实我确实面临住处难题。 如果离开,就得回驾驶学校的临时宿舍,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最近在教蓝青婷学几次车,就打算和驾校告别了。看来得租间房子,但于紫菲这套小楼让我挺动心—— 好几间卧室,租一间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于紫菲看着我说:“长杰,你真没住的地方?对了,你的钱都给王金球买房子了,过去你是租房子住吧?” 我说:“以前一直租房子,现在在驾校宿舍凑活,回去住也行。” 霞子插话说:“于姐,你得多帮帮长杰!要不是他,荣康药业那个项目哪能拿得下来?” 于紫菲瞥了眼霞子:“就你多嘴。” 方菲说:“我跟霞子也在租房子,于姐这儿这么宽敞,好几间卧室,不如打包租给我们得了!于姐平时也有个说话的人,不然多没意思。” 说着,她冲我吐了吐舌头,看来这两个丫头也想住进来。 第32章 心潮澎湃起来 这小楼确实够大,光卧室就有六七个,多住三两个人不成问题,但只有于紫菲一个住在这里。 但转念一想,要是有男人住在这里,于紫菲难免不方便。 就凭这一点,我猜她多半不会答应我们。 这些都不是做饭的女人,但好在门口就有好几家十分讲究的餐厅。 霞子到外面要了一大桌子菜。 方菲收拾着上上下下经常用的几个房间。 于紫菲在她的卧室躺着,我给方菲打下手。 方菲不像霞子那样叽叽喳喳,她倒是一个很文静又很清秀的姑娘,尤其是,她有两坨很显眼的美物,只是把那两坨美物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就没有跑光的可能。 这多少有些遗憾。 她把一叠碗筷刷干净,问:“长杰,你现在真的没有住的地方?” 我没跟方菲撒谎,说:“前不久我找了一份别的工作,到驾校当教练,那里给我提供食宿。” 方菲有些惊讶地说:“那可真是有些大材小用。我觉得你到三友建筑是最合适的。哎,今天你在何晓华那里的表现,绝对亮眼,让我很佩服你。” 我淡淡一笑,说:“是吗?” 今天在荣康药业驻深海办事处,我谈了一些我的设计理念,当然那纯粹是生产型的建筑项目,但一些配套设施还是可以有充分发挥余地的。 别人似乎都没注意。 但方菲也是搞建筑设计毕业的,对这方面自然有着很强的敏感。 方菲拿着拖布,歘歘地擦起楼梯来。她擦一凳,我跟着下一凳。 我说:“方菲,我真的没想到三友建筑居然是一个这么复杂的地方,远远超乎我过去的认知。看来不管大公司还是小公司,内部问题都是很重要的问题。” 方菲看着我说:“长杰,我听说你过去也开过公司,怎么干着干着就黄了?” 我说:“这不,在两个男人当中有一个女人,这个漂亮姑娘把我们的公司搅黄了。” 方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说明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定力。” 我说:“一个漂亮姑娘在我们两个男人中间晃来晃去,穿得那么少,有的时候故意暴露她那些不该暴露的东西。我们两个男人就像两头野兽盯着她。女人没受伤,结果我们两个男人干起来了。” 方菲又是忍俊不禁地笑着说:“那就说明这个漂亮姑娘本身就带着不同寻常的目的,就是来挖你们公司墙角、攫取你们的财产的。” 我忽然看了一眼方菲的胸口,方菲立刻护住胸口,说:“长杰,你不能盯着姑娘这里看哦。” 我笑着说:“你那里什么都看不到,怕啥。”方菲压低声音说:“霞子这里很大哦,你怎么不去看她的?” 我说:“现在就你在我身边,我倒要看你的。” 芳菲撇了撇嘴,看了看楼下,居然解了一个扣子,我只看到一抹酥白,但她马上又把扣子扣上了,脸一红说:“不好意思,我真疯了。” 说着,她看了我一眼,像是害羞的样子。 我觉得方菲这个架势倒是很可爱。 如果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那可就有些流氓了。 我转移话题说:“我今天对三友建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受。” 方菲说:“你是不是对孙总经理的感受颇深呢? ”我说:“的确是这样。这么大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总,怎么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 方菲说:“接下来你所遇到的事情,更会打破你的认知。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其实没有什么意思,你慢慢发现,就会增加你的感性和理性认识。” 这时,霞子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送餐的人。 霞子吩咐把这些菜和饭放在餐厅,也开始帮着打扫卫生。 这样,我也就参与进来。 不一会儿,于紫菲弄乱的那些房间和大客厅乱糟糟的地方,就被我们三个人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当于子紫菲走出她的房间,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不禁眼前一亮:“呀,真是不好意思,你们一个个都是干将,居然给我干这活。” 霞子说:“如果让我们住进这里,我们天天把你这个小楼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于紫菲看了看霞子、方菲,又看了看我,说:“你们真想住在这里?”他尤其看了看我。 我淡淡笑着,不置可否。而霞子却说:“于姐,你不觉得我们三个到这里来是为了保护你吗? 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一个小楼里,多孤单、多寂寞。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要么聊聊天、喝喝点酒,要不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互不打扰。这样你的小楼也会有些生气。” 于紫菲说:“这事一会再说。我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还真是有些饿了。” 吃完了饭,霞子和方菲把锅碗瓢盆以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霞子说:“于姐,你跟长杰好好聊聊,我们两个到海边去看看风景。”两个女的说着就出去了。 于紫菲看着我说:“长杰,你真的没有住的地方?对了,你到驾校怎么这么轻松?那边辞职了吗?” 我说:“于姐,驾校的女老板让我只教蓝青婷一个人开车,你知道是什么目的吗?” 于紫菲说:“那当然,那一定是有她的目的的。也许让你在蓝青婷那里打感情牌,为了给她办事。” 我说:“是啊。那个姚校长让我拿下蓝青婷,然后让蓝青婷给她批200亩地,做她的新练车场。” 于紫菲笑着说:“怎么样?不光是我打你的主意,还有别人打你的主意吧?那个姚校长求你办的事情,办不办你自己说了算。 但我跟你说过,这个蓝处长对于我们这些搞建筑企业的,真是太重要了。我看你跟她的关系还真不错。” 我说:“我们还有什么项目需要到她那里批复吗?” 于紫菲说:“我们现在这个项目就跟她有关,因为下一步征地的问题,那都是大事。 荣康药业这个海洋生物工程,占地面积怎么也要50亩。在深海这个寸土寸金之地,要想批下来50亩地,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按照朱总经理的打算是把河东村整个买下来,做建筑用地。要想有这么大的手笔,那得要到市里主要的领导那里才能最终决定。不然为什么朱总经理、蓝正阳看到你跟蓝青婷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眼睛都发亮?” 我说:“是啊,那天是不是把你们给吓着了?” 于紫菲说:“蓝青婷的背后可是深海市那个大人物,最终的决定权都在那个人手上。” 我现在突然关心起于紫菲的身体来。我看着她,没再说话。 而于紫菲也发现我的眼神变了——我自己都觉得,我的眼神变得温柔了,和头几天看她时那种有点较劲的样子完全不同。 于紫菲轻声说:“长杰,你怎么这么看我?” 我没说话。 于紫菲又说:“你是不是关心我昨天受的伤?”说着,她的脸红了起来。 我的脸也红了。 谈论一个女人那个特殊部位的伤,显然很难开口。 于紫菲忽然说:“你能帮我敷药吗?这几天我都是自己敷,有些不那么得劲。今天这个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于紫菲今天也真是邪了门了,居然当着我的面就把长裙脱了下来。 里面是空的,也许这样不产生摩擦,她的那个地方能舒服一些。 可这让我大跌眼镜,又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第33章 被伤害的女人们 这个受伤的地方真是太敏感了。 我今天特意观察杜正阳和陈维新的表情,但从他们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于紫菲身下那个地方被深深伤害,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于紫菲叹了口气说:“长杰,如果昨天那个男人真的对我强行占有,我多多少少还会好受一些。可那个人拿的是一个小木棍,他们就往……” 于紫菲终于说不下去了。 但她这句话,让我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 不管是杜正阳,还是陈维新,对于紫菲做出这样的伤害,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正像于紫菲所说的那样,如果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做出强行占有,多多少少也算是正常的行为,也还说得过去。可如果一个男人,用一个器械对女人进行伤害,那简直就是超出了一个人正常的底线了。 于紫菲:“艰难的说,我这里现在还感到一阵阵的疼痛,你……你帮我敷药吧。” 她拿过一瓶药膏,放在我手上。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她带着颤抖的呼吸声在耳边轻轻回荡。 于紫菲看着我似乎并不情愿的样子,她叹了口气,就要把长裙穿上,有些悲伤地说:“我知道我在你的面前并不是那种干净的女人,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哎,算了,其实我自己也能动。我只是让你看看我们周围的这些人,该有多么卑鄙下流,甚至是恶毒。 我让你看看的目的,就是我一个小女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可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要擦亮眼睛。如果能为我做点事,那我就更感激你了。” 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长裙,扔在了沙发上,说:“来吧,我帮你敷药。” 于紫菲受伤那天我并没有看到,只是看到她流出的鲜血。 正像霞子说的那样,她的子贡外面受到了器物的伤害。 我无法想象一个女人那里遭受器物伤害是什么样子,但现在于紫菲活脱脱地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心里充满着对杜正阳或者陈维新的满腔仇恨。 于紫菲点点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哎,那就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忽然,我把于紫菲抱了起来,把她放在沙发上,说:“来,我拿药膏。” 当我看到那里受到的伤害时,我的心里瞬间燃起满腔的愤怒。 我说:“等我真正抓住这个人的时候,于姐,你放心,我把他的手指砍掉。” 我指尖微微发颤,我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着药膏。 也许这样的事情,一万个男人里也不会有一个能遇到这样的机会。 但此刻,我心中绝无任何不该有的念头,有的只是对于紫菲这样弱小女子的怜惜,以及对那些恶毒男人的痛恨。 我说:“既然你不想报警,要把这个苦果私自吞下去,那这件事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好好养伤。但我一定要搞清楚,这事到底是杜正阳还是陈维新干的。要是这两个人都牵涉其中,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于紫菲立刻抓住我的手说:“长杰,你别这样。我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不在乎了。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你真的是个人才。属于我的大好时光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觉得自己都老了十多岁,可你不一样。 “今天你也看到了,三友建筑表面华丽,内里却残破不堪。过去老一辈的创业精神,如今早就没了。现在剩下的这些‘创二代’,一个个没能力、没水平,就只会勾心斗角。 我们这一层是这样,上层更是如此。你能走进三友建筑,我相信只要你好好干,一定能给这里带来新的希望。”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于紫菲泛红的眼眶,指尖被她攥得有些发紧。 “三友建筑的希望先不说,”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沉了沉,“你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不报警,这笔账也得记着。” 她轻轻摇了摇头,松开手时指节泛白:“记着又能怎样?现在这局面,揪出谁来都掀不起大浪,反倒会把你卷进来。” “我不怕被卷进来。”我打断她,“你信我,总会有办法的。”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有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半晌才低低说了句:“别为我犯傻。我让你为我报仇,其实那也就是说说。这仇哪里是那么好报的?再说,这件事情一旦张扬出去,还不定让那些人怎么笑话呢。” 我发现,不知不觉天快黑了。 于紫菲“哎呀”一声说:“长杰,你赶紧到海边去看看,别让她俩出什么事。最近这段时间这片海滨有些不太平,经常出现一些坏小子,欺负身边没有男人的姑娘。” 我说:“还有这事?” 于紫菲点点头说:“有这事,你快去看看。如果这两个丫头在我这里再出点什么事,那我可对不起人家。” 我慌慌张张地走出小楼,大步向海边走去。 夕阳把海面照得一片金光,岸上也的确有些人在悠闲地散步。 我看到霞子和方菲坐在沙滩上,晒着傍晚的太阳,并没有什么不安全的隐患。 这两个丫头居然换上了一身比基尼,看上去还真是美极了。 我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没有打扰她们,心里却在想着于紫菲刚才说的话。 我和于紫菲,也算是熟悉了。由于于紫菲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也算是我走进三友建筑的开门钥匙,在某种程度上,我自然站在她的立场上。而她所说的三友建筑的现状,也让我有些担忧。 我到这里两天时间,还担负着荣康药业尤美莹嘱托的重任。在这种情况下,认真分析、衡量我所处的环境,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于紫菲督促我在这里长期干下去,将来肩负大任。 这既是她对我的希望,也是她的梦想。 但我也清楚,身边险象环生,强敌环伺。我要想做出点成绩,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突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霞子的惊叫声:“你干什么?你干什么?离我们远点!” 同时也传来方菲的叫声:“你们不能这样啊!” 我立刻收回飞驰的思绪,看到霞子和方菲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三个混账小子,他们正在对霞子和芳菲动手动脚。 只听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说:“大姐姐,跟我们玩玩呗,在水里、在这都行。我们三个,你们两个,也没关系。” 另一个说:“这两个姐姐可真美,就是她俩了。”说着,这三个小子就向霞子和芳菲身上扑去。 我撒开腿,立刻飞奔而去,一脚就踹倒了已经压在霞子身上的那个黄头发小子,又伸出手,一拳打开了另一个绿头发的小子。 剩下那个小子连滚带爬就要跑走。 我起身把黄头发的小子踩在脚下,说:“你他妈,也不看看你这两个姐姐是不是好惹的?居然……” 我又伸出脚,在这个黄头发小子的脸上啪啪踢了两脚。 只见这小子口鼻噗地喷出一股鲜血,含糊不清地说:“大哥,大哥,饶了我们,饶了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霞子起身,就在这小子脸上扬了一捧沙子,说:“你个混蛋小子,居然敢欺负你们姐姐!” 那被扬了一脸沙子的小子,眼睛睁不开,满嘴是沙子,呜呜地叫着。 第34章 海边救美,让我想到尤美莹 其实这几个小子看上去也就初中生模样,也许是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就在社会上混了起来。 我松开脚,对霞子和方菲说:“看你们穿的这身衣服,人家不盯上你们都对不起你们。”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霞子和芳菲身上本就窄小的比基尼,线条显得更加暴露。 我瞪了她们一眼,霞子和方菲红着脸说:“在海边浴场不都这样吗?再说,哪知道会出这种事?” 方菲那两个地方暴露得还少一些,而霞子那两个半球几乎都暴露着。 我瞪了她一眼,霞子说:“怎么的?这可是开放的世界,我们就是什么也不穿,在这海边浴场上也没有人干涉。” 我说:“没有人干涉?这是怎么回事?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你们可就被这几个小子占了便宜,甚至被他们强行占有也不是不可能的。” 方菲说:“长杰,你怎么知道这里会出事啊?” 我说:“别说废话,赶紧换上衣服,我们回去。” 我大步走在前面等着她们。 这两个丫头的身材还真是火辣爆棚这让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子怎么能够受得住?现在,在他们的眼睛里,只有美女和她们的身材。 虽然我装得一本正经,但刚才也确实被她们火辣的身材吸引住了。 霞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长杰,我们这两个大美女在你身边,这身材也算是可以吧?你看这,你再看这,可你感觉就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似的。” 方菲站在一边抿嘴笑。 我多少有些脸红,说:“那几个小子把你们压在底下欺负,可你还像没事人似的。你让我看你什么?看你这被人家欺负的身材?快拉倒吧。” 说完,我大步往前走着。 这时,霞子又跟了上来说:“文长杰,我觉得你不是男人。” 我说:“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 霞子说:“你是不是男人我当然不知道,除非你对我感兴趣。你对我们不感兴趣,那说明你就不是男人。” 我觉得有些好笑。 霞子长着一副好身材、一张好脸蛋,也长着一张好嘴。那张嘴叭叭叭的,就是说出来的话怼得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说:“好了好了,我是不是男人跟你也没有关系。” 霞子啪的一下,又在我的肩膀上打了一巴掌,说:“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你要不是男人,我们可以一起游泳,甚至一起洗澡。如果你要是男人,那可就……”说着,她得意地笑着。 方菲在一边抿嘴笑着说:“如果他不是男人,那自然就不能跟你一起洗澡、一起游泳了。不过这倒也不一定。” 霞子说:“他要是男人,我就让他当我的男朋友。当然,一起洗澡、一起游泳、一起干什么,那都是没问题的。但我要知道他是不是男人,因为我和方菲刚才都那个样子了,文长杰好像连看都不看,一门心思就盯着那几个坏小子。” 刚才由于被那几个坏小子欺负,这两个丫头穿得本就少,那些敏感的地方还真的一览无余。 但我当时真的没把这些放在眼里,如果我下手稍慢一些,这两个丫头还真就被人欺负了。 可霞子居然这个时候拿这说事,她要不就是在揶揄我,要不就是感到自己没被我重视,像是有些委屈似的。 我说:“你快别胡闹了,赶紧回去,免得被于姐惦记着。” 霞子又睁大眼睛说:“难道不是你担心我们,原来是于姐让你来的,那我们可就不领你的情了。” 方菲说:“那也不一定,毕竟人家长杰把我们救了下来,该领情还是要领情的。” 我说:“我倒也不希望你们领情。你们没被那些小子欺负,那就得了。” 这回霞子才说点感激的话,她说:“长杰,没想到你下手还真快。如果你再晚出现两分钟,我们可就被几个小子扒光了。” 我说:“刚才的情景,没被人扒光也差不哪去喽。” 霞子像是很惊讶的样子说:“咦?难道……难道你都看到了?可你又像是没看到似的。你呀,哦,那就不是个男人。” 说着,她挽着方菲的手,过了大马路。 我在后面跟着,看这两个丫头的小屁股蛋一扭一扭的,小腰还真细,真是杨柳细腰。 她们一定是高学历,毕业之后就来到了三友建筑大项目部,如今都干到了中层,在这大都市里也算是可圈可点的存在。 其实,有个这样的女朋友倒是也不差什么。 王金秋也不见得就比她们强多少,但我现在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在心里一想到女人,居然就想到了尤美莹。 一想到昨天晚上在尤美莹那间高级总统套房里发生的疯狂一幕,我立刻就感到脸红心跳、 不错,我跟尤美莹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这远远不是在医院里,仅仅是带着激动的心情互相看一眼那么简单。 在床上、在沙发上、甚至在洗浴间,都留下了我和尤美莹疯狂、浪漫,甚至是全力投入的情景。 尤美莹看上去有些瘦弱,但实际身材却略微有些发胖——正像有人说的“偷着胖”,而这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样子。 看上去苗苗条条,身上的肉却不少,那些肉香喷喷、滑腻腻,真是让人美不胜收、爱不释手。 尤美莹也许是太饥渴、太需要了,投入得淋漓尽致。 足足三次? 不,应该是四次,对,是四次。 每一个场面,她都忘我的投入,全力配合。 虽然我跟王金秋也有过不少这样的关系,但跟尤美莹在一起,那才叫真正的天作之合。 现在就算让我死去,也觉得值了。 尤美莹在华夏大地上,可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她是荣康药业的总经理,手握公司15%的股份,手里的财产甚至比一些中小国家的全部资本还要雄厚。 这且不说,人家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美人。 哪一个男人会拥有如此的艳遇呢? 哪一个男人会拥有这样的福气呢? 哪一个男人又能把尤美莹这样的女人,真真正正、实实在在地拥在怀里,享受她所有的美好呢? 她的老公去世了,但我相信尤美莹说的那句话——她老公死后,她拒绝所有男人的接近。 一般的男人也确实不敢接近她。 而这次,居然鬼使神差,因为一次小小的手术,她竟然投入了我的怀抱。 其中还有一个方面,如果她那200亿的资金完全落入三友建筑的账户,那么我就可以拿到足足一个亿的回扣提成。 我就小小的撬动了一下男人的杠杆,让这个女人享受到了长时间未曾有过的男人的狂热和猛烈,而我就拥有了如此多的东西。 虽然这样的人在这世界上不是没有,但也绝对不会太多。我居然就是其中一个。 我何德何能? 第35章 深夜,尤美莹的召唤 这时,一辆汽车猛然开过来,在我面前“嘎吱”一下刹住了车。 那司机探头骂道:“你个该死的,想找死啊?要想找死,别死在我的车轱辘底下!” 我愣了一下,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大马路中间。 但我一点也没生气,对那司机说:“哥们,对不起,对不起。” 那司机说:“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吧?如果有毛病,过马路要人陪着,得有家人领着。看你小子精精神神的,也不像脑子有毛病的。” 我笑着说:“哥们,我脑子有点毛病,但毛病不大,你可别介意。” 那司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他妈的,赶紧滚。” 我立刻穿过马路。 对面,霞子站在大街上问:“长杰,你居然在马路中间站住了。是不是刚才在想着什么?” 我说:“别说,我刚才满脑子都是你们俩在沙滩上那曼妙的身材,可惜呀。我只饱了一下眼福。” 霞子嘻的一笑说:“你小子看来是胆大了,难道你还有什么野心不成?” 方菲也不说话,抿嘴笑着。 我说:“我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 霞子说:“看你的表现,过几天我就会让你有这个贼胆的。” 方菲在一边说:“长杰,那你就可要在霞子的身上尝试一下呀。” 霞子忽然说:“长杰,我看你们两个,你说我们两个谁美?你到底喜欢谁?” 我看了看霞子,又看了看方菲。 霞子别看性格泼辣,但身前那两坨东西稍微有点扁平,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方菲却恬静淡然,尤其是身前那两坨丰满,真的是我喜欢的,拿捏在手上不定有多美。 但我却不能这么说,我把这两个丫头搂在怀里,说:“你们两个都美,都是我我喜欢的。” 霞子说:“切,就怕你没有这个福气。” 回到了于紫菲的小楼。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幻想之中,直接回到一楼小卧室。 我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这几天种种的遭遇。 这时,霞子“砰”的一声推开门,上来就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说:“赶紧出来,我们跟于姐商量商量,把她这里租下来。这样可是够热闹的。” 我说:“你们商量吧,告诉我消息就行。” 霞子说:“长杰,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快出来吧。” 我走了出来,于紫菲说:“你们还真愿意住在我这里啊?不过你们要住在这里也行,我不收你们的房钱,但你们可要给我收拾屋子,做饭给我吃。” 霞子说:“吃饭没问题,早饭我和方菲包了。中午和晚上我们也不用在家吃,所以收拾屋子嘛……” 她看着我,“那就交给我们唯一的男士喽。长杰,这可是我们对你的偏爱,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我说:“你总不能让我去收拾你的卧室吧?于姐的房间我包了,你们的房间你们自己收拾。” 于紫菲笑着说:“我的房间我也自己收拾。你忽然闯进我的房间,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我说:“那可以,整个大厅、走廊和楼梯都交给我。我是农村孩子出身,干这点活倒是无所谓。好了,我回去睡觉,你们可不许打扰我。” 我又回到了房间,这次从里面把门插上,让她们想进也进不来。 我刚在床上躺了下来,手机就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尤美莹打来的。 尤美莹今天并没有离开深海,难道她还要让我去她的房间吗?或者她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忙不迭地接起手机,就听到尤美莹说:“长杰,你在干什么?如果没事的话,陪我出去溜溜。” 我高兴地说:“好啊,那我现在去找你。” 尤美莹说:“你开车到深海大厦来吧。如果我还没下去的话,你在那里等我一会。” 我说:“好好好,我离深海大厦并不远,我马上就过去。” 尤美莹迟疑了一下说:“长杰,难道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能主动给我打电话吗?好让我失望啊。” 我赶紧解释说:“我怎么不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我怕打扰你呀,我又不知道你这个时间在干什么。” 尤美莹说:“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好吧,我们一会见面再聊。”她先把手机挂了。 我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我想到昨天晚上我和尤美莹春风一度—— 不,不只是春风一度,那是春风好几度,而每一次都是如沐春风的感觉,每一次拥抱美人的味道,已经深深的刻进我的每一个细胞里。 我睁眼闭眼全是那娇媚的肉体,以及尤美莹那缱绻多情的表情。 难道今天晚上我还有这个机会吗? 如果真有这个机会,我恨不得跟她快乐致死。 我立刻穿好衣裳,打开房门,就看到于紫菲站在大客厅里,像是在发呆。 霞子和方菲回了房间,也许去看网络小说了。 于紫菲显然刚才想进我的房间,没进来,正发呆地站在那里。 我走过去说:“于姐,我……” 于紫菲转过头看着我,怔怔地怔了一下说:“长杰,你要出去?哦,尤美莹又给你打电话来了。” 我未置可否。 这回于紫菲却显得不那么高兴,更有些落魄地说:“不错,尤美莹看来还真有点喜欢你。” 我连忙说:“于总,这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再说,我和她之间又不会发生什么。” 于紫菲淡淡地说:“发不发生,那还不知道呢。” 我看到于紫菲有些落魄的面孔,说:“于姐,你怎么不休息?” 于紫菲突然有些烦躁地说:“我休不休息,你管得着吗?多此一举。走吧。”说着,她就上了楼。 我心想,这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没有时间计较于紫菲对我的态度,马上出门。 而这时,于紫菲又跟了过来说:“跟那么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出去,也不能打车过去,开我的车吧。” 我有些感动,说:“于姐,谢谢你。”于紫飞眼巴巴地看着我说:“你现在的眼里只有尤美莹是吧?也好,人家可是了不起的女人,我跟人家可没法相比。” 我说:“于姐,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在我的心里……”我没有说下去。 而于紫菲马上追问:“我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样的?” 看我没有马上回答,她就淡淡地一笑说:“看来你也说不出来什么。”她转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于紫菲的胳膊,于紫菲说:“松开。” 我不但没有松手,而且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于姐,我现在的情景应该都是你给我带来的,我真的感激你。” 于紫菲说:“光感激有什么用?” 我愣了一下。 于紫菲接着说:“好了,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快去见尤美莹吧。 记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尤美莹付第一期工程款,我们立刻开展项目运营工作,这是主要的。 别为尤美莹那个大美女的漂亮和多情影响了正事。” 她从我的怀抱中抽出身子,转身走了。 我不再迟疑,出了门,开着于紫飞那辆崭新的劳斯莱斯,来到深海大厦。 第36章 怀上就怀上 这个深夜的呼唤,让我的精神处在从没有过的亢奋状态。 虽然尤美莹已经是个 30岁的女人,不管是从她的年纪还是经历,跟霞子、方菲以及王金秋这样二十几岁的美貌的姑娘都略逊一筹,尤其尤美莹还是个结过婚的女子。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身子都是同样的,长的东西又没有什么差别,也都是美人,但尤美莹的身份,在我们这个国度里,也没有几个能够跟她相提并论的。 姑且不说尤美莹的出现改变了我的生存状态,让我又一次看到人生的光芒。 更主要的是,她对现在的三友建筑有着充分的掌控权,而她手握着荣康药业上万亿的资产。 这样的女人,仅仅是能够用美貌和年纪来衡量的吗? 等了一会,就看到尤美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一条紫色的纱巾把她的脸蒙得严严实实,戴着墨镜,还戴着一个宽边的黑帽子,整个人打扮得就像是一个修女。 尽管这样,也掩饰不住她窈窕的身材和娇媚的面容。 我摁了一下喇叭,尤美莹直接走了过来。我开了车门,她便坐在了我的身边。她说:“找个热闹的地方。” 我问:“是逛街呀,还是逛风景区?” 尤美莹想了想说:“那就找一个安静的公园,我们欣赏一下这南国的夜色吧。” 我说:“好啊。” 车随即开了起来。 尤美莹没说话,我也没有打扰她。我把车开到海滨公园。 其实这里离于紫飞所住的山水城市花园并不远,但她们不会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我和尤美莹又来到了这里—— 正像尤美莹所说的,享受着南国的夜色。 我们停了车,在海滩上缓缓地走了起来。 海风十分温和,吹在脸上,还真像尤美莹那只抚摸我的手。 但她不说话,我绝不主动打扰她。 尤美莹终于开口了,说:“长杰,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说:“我不敢打扰你呀。” 尤美莹嗔怪道:“至于吗?长杰,我忽然觉得你还真像我的一个小男人。 本来我明天早晨就回京城,不想见你了。可我刚才一个人刚安定下来,首先想的就是你,真的。 我想到你时,本来没打算给你打电话,可情不自禁,就拨了你的号码。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恋爱的小女生啊?”我说:“那我可有点诚惶诚恐。” 尤美莹说:“也许你还看不上我这个半老的女人呢。我都三十多岁了,可你才二十六七岁,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我已经青春不在了。” 我觉得跟尤美莹在一起,绝不能说那些甜蜜的、恭迎的,甚至过分讨好的话,便只是淡淡地一笑。 尤美莹接着说:“没想到我谈过这么多个项目,还是第一次跟项目方发生了一点感情上的,甚至还有别的方面的纠缠。 我都有点不相信这是我。这几年我一个人苦苦熬着,也不知道在熬什么。除了荣康药业的指标在稳步攀升,就只剩年纪在增长,没什么其他感觉。 可是那天我们在你车上发生争执时,我突然就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就是居然有人可以对我说不。” 说完,她拿那双清亮的眼睛凝视着我。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哎,不是有句那样的话吗?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人穷得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还怕什么呢?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这个样子。你荣康药业大老板再高高在上,再富可敌国,跟我也没有关系,我也不怕得罪你。 再说,像你这么一个善良的女人,也不会置我于死地,更不会跟我一般计较。” 尤美莹说:“那就是你赢了呗。你是不是现在特沾沾自喜呀?既拿下了这个200亿的大项目,还平白无故得到了荣康药业女老板的身子, 而且这个女老板在你怀里居然是那么放荡。你是不是觉得特得意?”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说是不得意,那是假的。荣康药业的女老板,那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不,应该说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这世界上,像我这么幸运的人恐怕没几个。这就好像天上抛下一个大彩球,万千人争着抢着,结果却落到我这么个穷困小子头上,我能不得意吗?但我又总觉得这一切不像是真的。 一想到我居然实实在在享受了一个美丽的,富可敌国的女人的躯体,我他妈这辈子死了都值了。” 尤美莹说:“说什么呢,死呀死呀的,以后不许这么说。” 她在我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又像是有些情不自禁地扑进我怀里,说:“我们回车上。” 我以为她说要走,却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动着。 一个守身如玉、拒男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几年下来积累的空虚和寂寞,当被活生生的物体击穿之后,想重新修复,简直是难上加难。 有的时候总觉得男人缺少爱抚,而有的女人在心灵深处更加孤独,那种清冷的日子难以言说。 我完全理解尤美莹此时的处境,立刻拉着她的手在沙滩上跑起来。 尤美莹真像个快活的小女生,嘻嘻地笑着,也拼命地跑着,很快就到了车边。 尤美莹摘下帽子、取下眼镜、脱掉连衣裙,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 尤美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这里缺少点什么—— 车里没有任何可以防范的措施。 但尤美莹的样子显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说:“这里不方便的。” 尤美莹气喘吁吁地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要你,我要你,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在尤美莹激烈的动作之下,我只好缴械投降。 可我还是急切地说:“如果让你怀上了怎么办?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尤美莹显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说:“怀上就怀上。” 我叹息一声,只觉得尤美莹完全失去了控制,把她那凉浸浸的身子,紧紧的贴向我…… 第37章 难道你不喜欢吗? 我突然有些紧张地说:“你如果怀上怎么办?” 尤美莹根本不听我的,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在一个女人如此强烈的要求下,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丢盔卸甲,何况是像尤美莹这样的女人。 完事之后,尤美莹有些调皮地说:“如果怀上,那就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宝宝,难道你不喜欢吗?” 我有些生气地说:“简直是胡闹!你这是坑我。” 尤美莹说:“是我怀孩子,又不是你怀,怎么能说是坑你呢?再说,哪能那么轻易就怀上?就是撒种子,也不见得每一粒都能长出庄稼来。” 我无奈地说:“你是总经理,我说不过你。” 尤美莹笑嘻嘻地在我脸上拧了一下,说:“小样,帮我收拾了。” 我说:“我不管,你自己的事自己弄。” 尤美莹晃动了一下身子说:“我就要你弄,我就要你弄,谁让你是男人。” 我只好为她收拾干净,说:“现在我可以把你送回去了。” 尤美莹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明天可要走了,下次再到这里来还不一定呢。 对了,你可要记住,不是我对你发出邀请,你绝对不要到京城来找我。” 我说:“谁说我要去找你?我干啥要去找你?” 尤美莹说:“你不能把我们两个发生关系这件事,跟我们之间的合作联系在一起。” 这确实十分重要。不管是朱明友还是于紫飞,他们都想借助我和尤美莹之间的亲密接触,继续扩大合作,至少要尽快把第一期款项打给我们。 尤美莹这么一说,我倒不好再回应了。 也的确是这样。如果我借着和尤美莹的关系去谈合作,那就完全玷污了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同时也显得我们这些人太看重利益了。 我们又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尤美莹终于开口说:“长杰,把我送回去吧。以后你要想打听情况,可以给葛红打电话,她是我一个远房的侄女。 我要想找你……也不会主动再找你了。长杰,在三友建筑好好锻炼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企业家,这是我对你的殷切希望。好了,你不用下车。” 尤美莹毅然决然地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她那窈窕的身躯走进大厦,我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很是难受。 回到于紫菲那幢小楼,于紫菲在大厅里看着一本谈论目前建筑市场的书籍。 她见我走进来,放下书,站起身说:“长杰,没吃东西吧?我给你熬一碗汤圆。” 别说,跟尤美莹疯了一阵,我还真有点饿了,便说:“好啊。” 于紫菲在我脸上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长地一笑说:“这男人长得英俊就是有优势,不服不行。”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被端到了我的面前。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的妈妈,还没有一个人给我做过饭。 我跟王金秋混了好几年,这个该死的丫头没做过一次饭。她为我能做的,也就是给我点个外卖。 我忽然觉得,一个男人如果遇到一个不淑的女人,就是他的悲哀。 我和王金秋甜蜜相处,其实也就没有几天的时间。接着,便是大量时间的内耗。 这种内耗,有时候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开。 哪怕是再漂亮的女人,给你带来最美好的过程,也不过那短短几十分钟身体的痛快,剩下的全是厌倦。 我吃完了汤圆,说:“紫菲姐,真的谢谢你。” 于紫菲瞟了我一眼,满足地一笑,说:“我忽然感觉你像我的家人似的。” 我想问她,难道跟秦沐阳也有这样的感觉吗?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于紫菲说:“回去睡觉吧。” 我说:“你也该休息了。以后我就住在你这里,我们天天见面,也许你就会烦我了。” 于紫菲说:“让我烦你,那也是你闹的,不然我是不会烦你的。” 说着,她的脸像是红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我,上楼去了。 我回到房间躺下,脑海里又浮现出今晚尤美莹跟我在车里缠绵的一幕。 如今,我已多少能冷静看待这个问题。 我承认,尤美莹那干涸的心田,经我“注入”后变得更加温醇; 也承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将她迷住了; 同时更承认,她给予我的丰厚回报,是我求之不得、赖以翻身立命的资本。 但我不得不思考,我和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 这次,她离我而去,难道真如她所说,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又意味着什么? 要么是翻脸成仇的开端,要么是永远珍藏在记忆中的美好。 我不敢想象,她只成为我记忆里那段美好的片段;也不愿就此被她彻底放弃,成为露水鸳鸯故事里匆匆的过客。 那么我还期望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说不清,也道不白。 即使我与她仅有一段露水般的情缘,她也已经为我付出太多。 我不过是个穷途落魄的小子,仅仅偶然间为她做了那么一件小事,如今却也算得上是“万人之上”的存在。 然而,令我忧心忡忡的是,三友建筑当前的内斗以及艰难的经营环境。 只要能将尤美莹这200亿的资金注入三友建筑的账户,我便能从中大捞一笔,赚个几千万。到那时,创立我自己的公司,准备金也足够了。 第二天一早,大项目部所有中层以上干部在会议室开会。我来到会议室,只见二十几个人已经坐在那里,我基本上算是最后一个到的,于是我就知道这个会议不同寻常。 朱明友、杜正阳、于紫菲、陈维新,还有另外几个财务和技术方面的领导,也都坐在前排。 我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第38章 求你帮我 朱明友看了看大家,说:“集团总公司和侯董事长、孙总经理委托我们,在大项目部召开一个‘抢市场,挖潜力’的重要会议。 也就是说,我们要向市场要项目,向内部挖掘潜力。我们大项目部是除了集团总部销售部之外,在深海机构的最大部门。 过去,这个部门每年都会给集团提供几个到十几个大型项目,每个项目基本都在20亿以上。但从去年开始,我们在这方面的业绩就远远落后于集团总部的销售部门。当然,我作为大项目部的主要领导,思想有些僵化了,但你们可都是年轻人。” 朱明友站起身说:“思想懒惰,行动迟缓,盯不住项目,本身缺乏消息来源,这些都是我们的毛病。 我们还有什么毛病?大家可以一个个想一想,就这个方面好好做一个反思,每一个人都要拿出对大项目部如何生存和发展的意见和建议。 这些我都要送到集团总部的政策研究室。对于那些没有思想、没有行动,拿不出建设性意见,又走不出去的人,集团总部说了,要精简一批。 不仅仅要精简人员,还要削减相当一部分的薪水和报酬。请问,你们这里哪一个年薪不在100万以上? 多的是三五百万,乃至七八百万。可是,我们对得起集团给我们付出的如此高的报酬吗?面对着如此高的成本,集团总部这次也下决心削减一批业绩上不去、又拿着高薪的业务人员,首先就是这些中层干部。 刚才我算了一下,就我们这二十几号人,一年光到手的工资、奖金、分红,以及为我们提供的方方面面的福利,就有5个亿呀。 “所以我们要瞪起眼睛。今天晚上下班之前,都要拿出一个态度,把写的东西用书面形式交到我手里。 散会。” 我回到办公室,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我开过公司,虽然那只是个仅有两三个人的小公司,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无论是一万人的大公司,还是三个人的小公司,都存在一种奇怪的现象:将大量精力耗费在内耗,甚至内斗上。 我到三友建筑仅仅几天时间,却已发现,大项目部的这几位上层领导之间很不团结,不仅如此,彼此间矛盾重重,甚至还夹杂着类似恩怨情仇的纠葛。 而我曾经的小公司,我和同窗好友秦沐阳,转眼间就反目成仇,冉冉上升的形势,还有那股激昂的斗志和心气,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互相的仇恨。这固然有何婉莹在中间挑拨离间的因素,但这本身也反映出某种职场文化问题。 不管多大的公司,无论曾经多么辉煌、充满拼劲,为何历经几年或几十年的发展后,就难以为继了呢? 这固然有市场因素的影响,但更多的,是人的思想出了问题。我们没有欧美发达国家百年老店的深厚根基,这也反映出我们的企业大多采用家族式经营模式。 随着家族企业十几年、几十年的发展,亲情逐渐淡薄,取而代之的是争权夺利,甚至相互设局挖坑。 自从见到三友建筑的总经理孙乃刚,我就开始为这家公司担忧。 如今既然已经置身于此,又恰逢朱明友布置了相关任务,我立刻将这些思绪整理出来,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不到一个小时,一篇2000字的文章便完成了。 我又思索片刻,为文章添上标题——《企业文化决定着企业发展的方向》。 审视全文,整体还算令我满意。 于是我暂时放下电脑,打算上楼去喝杯咖啡,想着回来后再仔细梳理一番,然后将它打印出来,呈交给朱明友。 我在楼上喝咖啡时,正巧方菲也坐在这儿。 她满脸郁闷,我便没有上前打扰,独自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直入云天的楼群。 这座城市看似充满希望,我们三友建筑所在的大楼足有40多层,也算得上地标性建筑。 在外人眼中,单看这气派的大楼,便能感受到蓬勃向上的气息。 然而,或许所有辉煌的表象都不应深究内里—— 正如一位作家曾描述,那些漂亮女人的华服之下,或许正涌动着虱子;再美丽的女子,若掀开她的裙裾,也可能散发令人作呕的味道。 远远观望,皆是美景;走近细瞧,却丑陋不堪。 方菲端着咖啡杯坐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郁闷的样子,问道:“方菲,这是怎么了?朱明友说的一番话,就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方菲说:“减员、降薪,这在很多大公司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可一想到自己,又有些担忧。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企业看上去像一头巨兽,但它的身体里已经有了无法挽救的病灶,要想做彻底的手术并不容易。 “你知道当初那三个创业者,每个家族到现在都是无法撼动的存在,而每个人身边又都有大量的跟班。你动谁、不动谁都难办, 要动的,也只有像我这样从学校毕业就走进这里,跟谁都没什么太亲近关系的人。” 方菲的担心,我倒是能理解。 我说:“暂时不用这么杞人忧天吧,出水才看两腿泥呢,先看看形势发展再说。而且我觉得,这说不定也就是虚张声势,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方菲说:“每次搞这样的动静,总得有那么三五个人被清理出去,以此达到目的。” “除非……”她顿了顿。 我追问:“除非什么?” 方菲看着我,说:“如果减员真落到我头上,你能帮我忙吗?” 我说:“要是我能帮上忙,自然没问题。你跟我说说,我该怎么帮你?总不能让我去跟周明友求情吧?” 方菲摇着头说:“找朱明友没用,但你可以直接去找总公司的孙总经理,他一出面肯定没问题。” 我说:“我跟孙总经理只见过一面,这话怕是不太好开口。再说,人家还不见得会理睬我呢。” 第39章 没惹着他呀 方菲用神秘的目光看着我说:“长杰,我听说孙总经理回去之后,对你大加赞赏,说你一定会代表三友建筑未来的新生代, 也一定会给三友建筑带来新的血液,他对你真是赞不绝口。只要你在孙总经理那里为我美言几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我说:“得得,先别说报不报答的事。人家孙总经理只见过我一面,就说出这样一番话,我可不信,这怕不是你临时编出来的吧?” 方菲挑了一下眉毛说:“长杰,我怎么会编排这样的话?总公司我也有认识的人,他们专门跟我说过呢。他们还想认识你呢。 所以如果真的坎到我头上,我求你帮帮我,怎么样?就当老妹求你了。” 我说:“如果朱明友真要动你,只要我有这个能力,你放心,我肯定会去孙总经理那里为你美言几句。至于能不能起作用,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方菲喜笑颜开地说:“一定会起作用的!咱可说好了,只要我能留下,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我站起身说:“张口一个报答,闭口一个报答。这事还没办呢,再说咱都是哥们,现在又在一个屋檐下共事,能帮的我肯定帮。” 方菲抓了一下我的手,我也在她手上捏了一下,说:“我回去了。” 像这些丫头,一年也没有什么太过硬的指标,轻轻松松就能拿到百十万。上哪去找这样的美差? 其实这也正是让这些大型建筑企业从朝阳走到末路的隐患。 回到办公室坐了下来,我感觉到我的电脑像是有人动过。 但在这间办公室,除了我就是王金秋。我们两个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唇枪舌剑,你怼我一句,我回敬你一句,说话都没有什么好气。 她做什么我根本就不关心,我做什么她连瞅也不瞅。我觉得这样的安排倒是很有趣味。 在办公室斗,总比结婚之后在家里斗要好得多。 我把这篇文章打印出来,便来到朱明友的办公室。 朱明友不在,秘书金鸣正在整理一些东西。 我看到署名王金秋的建议书已经摆在那里,没去看里面是什么内容,把我的放上去后,就给方菲打电话说:“我们到何晓华那里,看看图纸,再谈谈选址的问题。” 中午饭是在对方的食堂吃的,何晓华作陪。这个看上去已经结婚的女人总是带着微笑,圆圆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模样很可爱,工作上却干脆利落。 她接受了我的建议——在配套工程上注重风格设计,别搞得太呆板。 吃过饭,我们几人便开车往河东村去。何晓华坐我的车,方菲则坐对方的车,这样方便我和何晓华随时沟通。 河东村差不多快被城市扩张吞噬了,土地面积所剩无几,但两百多亩还是有的。 而在这两百多亩土地上,早已被不少市里来的人分割殆尽——有的搞养殖,有的开民宿,也有的干脆买了地就等着坐地起价。 何晓华说:“这个地方离城市倒是很近,交通运输也方便。我可以把这个建议正式提交给上一层,进行讨论研究,然后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刚回到办公室,金鸣就急急忙忙走进来说:“文主任,朱总经理让你过去一趟,好像他在发火。” 我愣了一下,问:“他发火是冲我来的吗?我也没惹着他呀。” 金鸣小声说:“好像是你写的那篇关于企业文化的东西惹怒了他,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卧槽,我写的那篇关于“企业文化是企业兴衰主要基石”的文章,居然惹怒了朱明友?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三友建筑这个家族式过渡企业的代理人吗?要是这样,那这些人简直不可救药了。 我走进去,只见朱明友、杜正阳、于紫菲、陈维新这几位大项目部的主要领导都在,王金秋也站在一旁。 我不明所以,问道:“各位领导,你们找我?” 朱明友说:“这个东西是你写的?” 这时杜正阳拿起我写的那篇稿子,说:“这文章写得还真不错,点出了我们三友建筑目前的问题。 是啊,企业文化决定着企业能走多远。家族式企业过度衍生,经过几十年发展,已经成了顽固的肌瘤,不做手术看来是不行了。 你写得不错,可我问你,这东西是你亲自写的吗?”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们的意思,说:“我交给你们的,自然是我写的。” 杜正阳拿出另一个稿子,在我面前抖了抖,说:“这篇是王金秋写的,题目是《企业文化决定着一个大型企业的兴旺和衰落》。 我就不明白,你们俩的题目基本一致,内容也差不多。但显然,王金秋写得更深刻,也更符合实际。且不说这个,这么好的建议,难道是你们俩商量着写的?” 他转头看向王金秋,王金秋的脸微微一红,连忙说:“没有,绝对没有。而且是我先交过来的,朱总经理可以作证。” 朱明友看着我,喊了声:“文长杰,这两个东西我刚才看了一遍,有很多段落都是一致的。王金秋先交到我这里,你是后交的。这说明什么?” 朱明友的语气带着不满,“我就不明白,你那么聪明的脑袋,居然打这种小算盘,真没什么意思。要是这样,我看你的出息也大不到哪儿去。 我已经把王副主任这篇稿子传到总经理那里了,总经理非常赞赏,也清楚我们公司目前最大的矛盾就是内部矛盾。可你居然剽窃别人的东西。” 于紫菲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些疑惑:“长杰,真是这样吗?我觉得不太可能吧。” 我就发现我的电脑被人动过,一打开就能看到我写的这篇文章。 王金秋这张漂亮的脸蛋底下,心思简直太可恶了。但这时候,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从朱明友手里拿过我的文章,唰唰几下撕了个粉碎,扔进废纸篓,转身就走了出去。我一直等着王金秋回办公室,可直到下班也没见她人影。 我知道她在躲我,灵机一动,关掉电脑,又关上办公室的门,自己藏到了角落的阴影里。 我料定她一定会回来。 第40章 你没走? 果然,过了一阵子,王金秋轻轻推开门,探头往里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走进来。 她脱下职业装,换上那条漂亮的连衣裙,背上包正要走,我大步走过去锁上门,出现在她面前。 王金秋“啊”地一声惊叫,脸色发白:“你……长杰,你怎么……你没走?” 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狠狠地扔在地下,又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摁在办公桌上,捏着她的嘴。 我愤怒地说:“王金秋,我知道你堕落了,没想到你堕落到如此程度。我他妈今天可就不会饶你了。” 说着,我刷刷的几下就把她的连衣裙撕了个粉碎,整个娇媚的躯体就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对她可不想做那事,而是我让她穿着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走出这里。 王金秋悲哀地说:“长杰,你怎么对我这样啊?我毕竟当过你的女朋友,你……你怎么还不放过我呀?” 我说:“我本来想放过你,可是你把事情做绝了。我要是再不出口这股恶气。我他妈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接着我就狠狠的一把,抓过抓过三角裤,狠狠的一拽,她惊叫一声。 我看也没看,大步的走出这里,但我心里的气愤并没有消失。 我觉得我不是小人,可我周围的小人怎么这么多?尤其当你曾经喜欢过的,确定为自己终生的人,居然如此的卑鄙。 如果王金秋坦然的要我这篇稿子,我完全给她,自己不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个人不仅直接抄袭我的稿子,在朱明友,杜正阳那里公然的败坏我的名声,用我的心血毁坏我的名誉。 刚才我真想在她那白嫩的身体上留下几个血印。 可到了最后,我居然我还是没能这么做。 于紫菲坐在她的车里,始终在等着我。 车上还有霞子和方菲,见我走过来,霞子探出脑袋喊道:“长杰,我们在这里。” 我迈步朝车走去,霞子为我打开车门。 等我跨上车,她瞧着我气呼呼的模样,嬉笑着说:“长杰,我刚才瞅见王金秋回办公室了,怎么,你刚收拾她了?像这样的人,就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这时于紫菲打开了音响,《同桌的你》的旋律直接传了过来。我气呼呼地说:“于姐,你这是存心气我啊。” 霞子问:“长杰,王金秋跟你做过同桌?” 我说:“别提她,别提她了,我真烦死了。” 方菲说:“我们几个准备去给你压压惊,让你好好放松一下,你说吧,想去什么地方?” 我突然想到头几天,于紫菲被不知哪个人残害的“金碧辉煌”。 我提议:“我们到金碧辉煌吧,就到那个三楼八号包房。” 于紫菲问:“什么意思?” 我答:“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就去唱歌跳舞,还不行吗?” 霞子明白我的意思,赶紧说:“好,那我们就去金碧辉煌,3楼8号包房。” 于紫菲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直接就把车开到了金碧辉煌。 三楼八号包房被人占着,于紫菲提议可以到别的包房。 我坚持着说:“不行,我就到这个包房,我们宁可等。” 又等了半个小时,这里的人出来了。 服务人员立刻打扫房间,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我们几个走了进来。 这时,一个漂亮的服务员走了进来,问我们需要什么吃的喝的。 我对那个漂亮的服务员说:“头几天,你就在这个包房做服务吗?” 那个姑娘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她点头说:“是啊,我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我负责的就是这个房间的所有服务。怎么,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说:“美女,过一会儿我单独跟你说。” 这时,霞子和方菲点了一些啤酒、饮料和小食品,她们点歌唱了起来。 我对那个姑娘说:“能不能找个别的地方?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那姑娘以为我要办她,她说:“别的房间不归我管,我只能负责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我说了算。可是你还有其他人呢,这总不太好吧?” 我说:“姑娘,你想错了,我就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那姑娘像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我抽出500块钱塞到姑娘的手里说:“我花500块钱买你10分钟的时间,我不是跟你干别的,我就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但500块钱到了她手里,她自然不能轻易拒绝,只好说:“帅哥,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你跟我来吧。” 找了一个空闲的包房,我打开灯说:“应该是5天之前吧——我们这些人也在这个包房,不过当天我没来。那天有两个男人,你还记得这两个男人谁最后走的吗?” 那姑娘想了想说:“那天我的确招待了你们这几个美女,当天确实没有你,有两个年纪比你稍微大一些的男人。但具体哪个是哪个,我可记不清了。” 我拿出手机,调出杜正阳和陈维新我偷拍的照片,说:“你看看,那天晚上和这几个美女一起到这个包房来的,是不是他们俩?” 那姑娘说:“对对,就是他们俩。这两个人里,有一个先走了,就是这个。” 她指着杜正阳的照片,接着说,“这个人好像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我知道那天你们那位美女好像出了点什么事。帅哥,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觉得这姑娘话里有话,便问:“既然你知道我们那位姐姐受了伤害,具体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 那姑娘说:“就是这个男人,他去了我们的监控室,让监控室的师傅把这个房间整个晚上的监控视频都删掉了。” 我说:“你能确定是他干的吗?” 姑娘点头说:“我确定。” 这基本上证实了我当初的判断。 第41章 陈维新 不管杜正阳这个人让我多不喜欢,他毕竟是杜家二代,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要是想玩,他能玩的多了去了,绝对不会对于紫菲做出那样卑鄙的行径。 而陈维新就不一样了。 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小心谨慎,唯恐失掉他那份年薪几百万的职务,可与此同时,又惦记着周围的美女。 于紫菲是看不上这种人的,于是陈维新就用下贱的手段,对于紫菲做出了这种卑劣的行径。 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断定,残害于紫菲那个女人特殊地方的人,就是陈维新无疑。 我对那姑娘说:“美女,谢谢你。” 我转身要走,那姑娘却说:“帅哥,这些钱我还是还给你吧。就这么几句话,你不给我钱,我也完全会告诉你的。” 我觉得这个姑娘还挺可爱。尽管有的时候她也“靠卖”,但靠卖的人不见得身体肮脏,心里就肮脏。 像那些看上去不是“靠卖”的,但心灵肮脏的人,其实身体更加肮脏。 比如何婉盈、王金秋之流,她们仗着有高学历,人长得漂亮又聪明,就干着合法抢劫的勾当。 而眼前这个女子,无非就是实实在在地靠美貌和身体,这样反而更简单一些。 我说:“美女,你就拿着吧。”转身,我走出了这里,来到了8号包房。 于紫菲知道我去干了什么,她拉了一下我的手。 我直接就拉着她,跳起舞来。 回到的小楼已经是午夜时分。这两个丫头疯累了,回去就睡了。 而我却睡不着,始终想着今天在朱明友办公室被羞辱的一幕。 于紫菲也知道我的心思,就坐在我面前陪着我。 她终于开口说:“你不知道吧?我听说王金秋已经进了他们杜家的门,杜兴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姑娘。” 我愣了一下:“杜、杜、杜正阳已经带着王金秋去见了杜老爷子?王金秋这是要真正走进他们杜家的门?杜正阳他不是有老婆吗?” 于紫菲点了点头,说:“你这个前任女朋友,还真不一般。就凭她,想认识什么男人认识不了?可她还真就盯紧了杜家。”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但现在的姑娘可不这么看。仿佛能够进入豪门,就是她们最大的愿望,也是为之奋斗的目标。 在深海这座大城市,其实真正的豪门并不那么多,而杜家绝对算是豪门中的豪门。 杜兴曾经带领着两位兄弟开创了三友运输公司,后来又从三友运输公司转型,创建了三友建筑集团。凭他的身价,几千个亿完全没有问题。 尽管三友建筑目前发展徘徊不前,但单靠名声和目前的股票走势,身家也绝不一般,而王金秋还真踏上了通往这个豪门的台阶。 如果有杜兴老爷子支持,杜家的大门,早晚会为王金秋打开的。 我和王金秋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关系。她嫁给谁、跟谁结婚,甚至给谁当小三,都跟我没有关系。 但奇怪的是,当她和杜正阳勾搭在一起时,我心里却别扭到了极点。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和杜家子弟差之云泥吗? 是这样,又不完全是这样。 这个人把聪明利用到了极致,把美貌利用到了极致,把感情也利用到了极致。 我对于紫菲摆了摆手,回到我的房间,躺在床上。 突然,我生出一种恶毒的想法:我一定要在三友建筑大干一场! 我一定要利用好尤美莹,甚至蓝青婷的关系,把三友建筑搅个翻江倒海。 我就不相信,孙乃刚、杜正阳他们的能力会在我之上。 第二天是星期六,也是蓝青婷指定学车的日子。 我没有去三友建筑,而是前往新大驾校。 于紫菲跟着我走出了小楼,对我说:“长杰,我那辆宝马你先开吧。有辆车也方便。” 我说:“那可就太好了。不过,我占用你的资源已经太多了。” 于紫菲挑了一下眉毛,意味深长地说:“我所有的资源都是为你准备的,你想用什么,随便。” 来到驾校,蓝青婷还没到,霞子走过来说:“快到姚校长办公室去,他正在等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说:“他不高兴?这和我没关系吧?这几天我也没来,更没惹着他。” 霞子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来到了姚杰的办公室。姚杰走上前来把门关上,她说:“长杰,我让你教蓝青婷学车,不光是让你跟她搞感情游戏的,我是让你给我办事的。再说,我对你不薄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给我那十万块钱的事,便说:“那笔钱我也没要啊,还在我箱子里锁着呢,我现在就给你拿来。” 姚杰拉了一下我的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她一会儿来了,你一定要跟她谈。如果这件事你办不成,你也就不用教她开车了。” 我直接把车钥匙放在她面前,说:“姚校长,我今天来其实就想跟你辞职的。真的,你说的那件事情我真的办不了,这件事实在太大。 今天这车我也不教了,那十万块钱在我箱子里锁着呢,我原封没动,一定还你。再见。”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刚好看到蓝青婷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她看着我,问:“长杰,怎么了?” 我站住脚,看着蓝青婷,说:“蓝姐,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当这个教练了。”说着,我就迈动了脚步。 蓝青婷紧跟上来,说:“长杰,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呀!是不是姚杰她逼你了?” 我点点头,说:“她要我办的事情,我办不了,所以我只好自动退出。你再找一个其他的教练教你学车吧。” 蓝青婷干脆地说:“我跟你走,这个车我也不学了。长杰,你做得对,那件事我也真的办不了。如果她这么逼你,那只能说我和她的缘分也就到此结束。” 蓝青婷跟着我大步向驾校的大门走去。 这时,姚杰开着车赶了上来,满脸赔笑地说:“二位,二位,这是何必呢?” 蓝青婷冷冷一笑,说:“姚杰,你利用长杰给我打感情牌,想让我给你批项目,可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让我再去求别人,我也做不到。 所以这个车我也不学了。不过我也谢谢你,让我认识了长杰。” 姚杰冷笑一声,说:“蓝青婷,你身为政府官员,公开跟这个小白脸混在一起,我可是掌握证据的。” 我突然意识到,我和蓝青婷在车里发生暧昧的情景,有可能被车里专门设置的摄像头拍了下来。 第42章 真是狠毒 姚杰真是狠毒,这不仅仅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的问题,而是姚杰这个人真是恶毒到了极致,这直接也把我给牵连了进来。 我看到蓝晴晴气得脸色苍白,一把抓住姚杰的衣领,说:“姓姚的,我明确告诉你,不管你掌握了什么样的视频,现在立刻给我删除。如果你不删,你这个驾校也就别想干了。” 姚杰冷冷一笑,说:“文长杰,我这是给你脸了。你当初来我这儿的时候,穷途末路,是我给了你这个机会。” 我拉开车门,把姚杰狠狠怼进车里,对蓝青婷说:“上车。” 我跨到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姚杰拼命向我扑来,我狠狠一拳怼在她脸上,她“啊呀”一声倒在座位上。 我飞快地把车开出驾校大门,往前一拐,就是一条山路。 开了一段路,就在一片树林旁停住了。我下了车,又把姚杰从车里薅了出来。 这时姚杰已经瑟瑟发抖,她一定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而蓝青婷始终板着脸坐在车里。 “姚杰,你在车里真的安了摄像头,监控着我的一切?” 姚杰矢口否认,说:“没、没、没有,绝对没有。长杰,你饶了我吧,怎么说我对你也不薄啊。” 我冷冷一笑。 面对恶毒的人,再善良的人也会变成野兽。 我不再顾及身边有蓝青婷,两把就把姚杰的高档旗袍撕得粉碎,她整个人上上下下完全暴露在我面前。 她惊叫着,我却管不了那么多。 我拿出手机,从头到脚把她拍了个透透亮亮,然后说:“姓姚的,如果你把拍摄我和蓝晴晴在一起的视频删掉,我保证会把这些删掉。 如果你想用那段视频要挟蓝青婷,再要挟我,我这东西也不是吃素的。” 我上了车,“轰”的一声发动汽车,径直开走了,把光溜溜的姚杰扔在了山岗上。 蓝青婷说:“这山上没有野兽吧?长杰,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我说:“你看到没有?你这个闺蜜才是真正的过分。他让我勾引你,还在车里偷偷安了摄像头,拍下我们俩在一起的视频,接下来肯定就要用这个要挟你了。这个女人真是太恶毒了,不狠狠教训她一顿,你会一直处在巨大的隐患里。 蓝青婷的脸变得十分难看,说:“没想到姚杰居然恶毒到这种程度。行,你做得对。长杰,我没白看中你。你是我欣赏的那种人,对这种人下手就要狠,不然他只会反过来吞掉你。 再说,你从没对我提过任何要求,这么做完全没错。那200亩土地,根本不是我能批下来的,就算我有这个权力,也绝不可能这么做。” 把车开回驾校,下了车,我们又上了我的车。 现在,我和蓝青婷的紧张情绪也缓解了一些。 我说:“蓝姐,我看这车你也用不着学了,你出门进出的都有公车。再说,要是想出去兜兜风,你尽管跟我说。” 蓝青婷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若有所思地说:“把我送回去吧,我今天没什么情绪了。长杰,真有些对不起你。” 我觉得这车不学也罢,姚杰给我们带来的已经不是快乐,而是深深的伤害。 蓝青婷下车的时候,像是有些愧疚似的说:“长杰,今天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我马上说:“蓝姐,你可别这么说,应该说让你受惊了。这个姚杰真的不是东西,她想用感情绑架你,让你……” 蓝青婷摆摆手说:“好了,长杰,不用说了,你回去吧。哪天我们还要商量一下你们三友建筑那片征地的事。” 我连忙说:“好的,兰姐。” 蓝青婷猛地把我搂在她的怀里,轻轻地摸着我的脸说:“你这个小家伙已经让我有些离不开了。” 她转身就走了,仿佛再不马上走,她就走不脱了似的。 我回到了小楼,于紫菲有些惊讶地说:“长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有些轻描淡写地说:“没有那么多的事,当然就能够提前回来。对了,蓝处长说这几天要跟我们商量一下征地的事。” 于紫菲高兴地说:“好啊,我们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下一步征地就是个大问题。既然我们定下来河东村,那就要按照征地的指示来,这是很麻烦的事。” 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尤美莹的秘书葛红。 我立刻回到我的房间,接起电话说:“葛秘书,你好。” “长杰,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开车到广阳来。尤总经理今天下午到的广阳。” 我惊喜地说:“尤总又到广阳来了?” 葛红说:“是的,尤总跟广阳市的相关领导见了一面,谈了一些业务上的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 她刚才给我发信息,问你现在在干什么,我知道她这是想约你,你就赶紧开车过来吧。” 我当然是大喜过望。 我已经跟尤美莹有过两次亲密接触,她到了广阳居然还能给我打电话,这说明这种想念之情不仅仅在我的心里,在她的胸膛里也在奔涌着。 有的时候说是最后一次见面,但在真正情浓意切的男女之间,这简直是难以做到的。 我立刻走出房间,说:“于姐,我还要出去一趟,还得开你的车。” 于紫菲说:“你不是刚跟蓝处长分开吗?怎么又要去见面?” 我在于紫菲面前必须说实话,便说道:“这次不是蓝处长,而是尤美莹尤总。” 于紫菲先是精神一振,但马上又露出些许落寞,她说:“尤美莹又到深海来了,她到这里第一个要见的就是你?” 我解释道:“她没到深海来,她现在在广阳,她让我去一趟,也许要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吧。” 于紫菲瞥了我一眼,说:“现在好像你是大项目部的总经理似的。” 我知道于紫菲这是有些嫉妒,便拉了一下她的手,带着挑逗说:“于总,要不然你跟我去?你跟她谈工作上的事情才是对等的。” 于紫菲淡淡地摇了摇头,说:“我不去,我才不当这个电灯泡。再说,她让你去,难道就只是谈工作上的事情?就没有别的?” 我说:“那还能有什么别的?” 我急着立刻见到尤美莹,便对于紫菲摆了摆手,开车上了路。 这时,我的手机进来一条信息:“长杰,我到广阳来了,你能过来见我吗?” 我的心砰砰直跳,立刻回复了几个字:“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