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月债》 第1章 第一章新生入校，初见 初秋染碧空，白云消夏末。 一六年八月三十一，沪宁一中。 乔卿月拿着两支笔，跟在大包小包或是家长同行的人群后而慢慢行。 她低着头，散发、尾尖枯黄。 众人行走在综合楼和教学楼之中的大道上。 突兀间，一个身影从教学区冲出，青春飞扬，嘴里还喊着“让，让让”。 擦乔卿月边跑过，传来几声爽朗的笑。 肆意妄为的少年，引得人不自觉停步注意。 就这一会儿，又有一个少女从刚的位置跑出。 少女手领着戒尺，见他站在综合楼一二的过渡的平台上，双手插腰喘口气后、大吼：“夏时风，你等着、你最好就不要回来了”。 名叫夏时风的少年也不觉得大庭广众之下羞耻，双指并拢三指相握、放在额上一段，轻轻一挥、笑得肆意。 乔卿月看过去，刚巧与他四目相对。 顿了下。 夏时风转身、往上走，伸着右手随意挥挥，一举一动都充斥着少年风采。 张扬洒脱。 乔卿月注意到少年右手小臂内侧正中间有颗痣。 少女拿戒尺狂扇空气，没几下就气的转身回了教学区。 目送她离去。 留下的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也有点关于刚才发生的事 的谈论。 风吹过，树枝晃动沙沙作声。 乔卿月听得不真确也没仔细往耳朵里去。 抬头、目光漫漫扫过天空、教学区、综合楼等地，意识到、这就是她往后三年该呆的地方了。 人群也慢慢四散开，乔卿月便随波逐流的走。 直到见大多数人都进入了宿舍区，才缓缓、换了个方向，又跟着出来的人们。 而这次基本是往刚才来的方向走的。 乔卿月也不嫌累，漫无目的尾随着。 不开口、也不笑 ，垂眸 、面无表情的。 有人觉得奇怪、壮起胆和她搭话，也不理人、整个人都怪里行间的。 走得也慢，神情呆滞、暮气沉沉。 渐渐的 、乔卿月就被大家甩下。 这个时候身边来来往往的同学们大都是新生。 周边的弥漫着喜悦、兴奋也有憧憬和紧张。 时间正值下午三四点，不早不晚。 有风不断的吹拂着，阳光也怡人。 乔卿月手指无意识把玩着笔，原地站了会儿、才慢吞吞的往班级走去。 -- 九科一班。 班级门旁边贴有座位表，抬眼就能看见。 乔卿月第一排第八位 ，就在前门边。 座靠前，她走路也没声。 沪宁一中算得上声名远扬，九科一班学生更是本届中考排得上名的。 而现在班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坐着，时不时会有翻书和写字声。 自律是这最不起眼和寻常的优点。 现在还没有发课本，乔卿月也没带有资料或辅助书和本子。 她坐着，把笔放在书桌抽屉。 低头、不声不响。 教室有同学陆陆续续进出经过，也未曾惊动她。 直至放学铃响后，乔卿月才慢慢跟在人群后。 太阳向西、风也轻快，正是无限好。 这一路上学生比之更甚，也不止新的一届，都换上校服。 盎然的生机、喧嚣的尘世。 -- 九月一，沪宁一中主校道。 周四早上七点半，旭阳初升。 一中住宿生和走读生四六分，其间不少人不止只有才能。 八点半才上第一节，一般八点要求到操场。 星期一升国旗，二四跑操，三五做操。 不过今天才是开学第一天，在大礼堂为新生举办了开学典礼。 所以八点新生要前往礼堂就坐，八点半开场。 昨天发了校服。 一中新一届的校服校徽下绣了［1600］，乔卿月也穿着，混在同届们中。 有人拿着书、有人成群结伴、有人行色匆匆、也有人慢慢悠悠。 空气正清新。 “放你的狗屁。”少女音色高扬、很具特色。 话音刚落，就有人嗤笑。 乔卿月头往后一仰，余光瞥见刚恰是昨天见过的两位。 不知名字的少女抱臂，旁是昨天那个叫xia、shi、feng的同学。 昨天少年站在台阶上，今天才注意他真的很高，在同龄们中间鹤立鸡群。 少女嗓子挺好的，声音不低，周边的同学若隐若现的把目光聚集到他俩之间。 在八卦中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礼堂。 礼堂的门在左右后方各有了一个。 而进去到，里面已经坐的差不多了，因为来的不算早，导致后面已经满座，只有前排有空。 从门口往前走，路过的同学有人拿本子、也有人拿相机等工具，不少人戴着耳机，都保持着安静。 不过路经时，也时不时有人会抬头看一眼。 进来的同学见到这场景，也都会自动噤声、保持安静。 乔卿月和零零散散的同学，去边角坐下。 这座礼堂共设了两千个座，而这届新生一千五左右。 现在八点未到，也有不少老师和领导提前入场就坐。 八点半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不可否认的是，沪宁一中确实符合沪宁这座城市的定位，很新颖。 先是大荧幕播放的不少社会知名人士的分享和祝福，引得不少学子发出惊喜感叹。 又是著名歌曲家等创作和歌唱的校歌。 歌停的一瞬间、“蹦”的一声，礼花球破开，彩带、花瓣四散、下落。 在同学们目光汇聚空中的时候，聚光灯打在讲桌边。 那里已站了一位穿着沪宁一中正式的黑西装蓝衬衫。 等大家收回目光时，他才彬彬有礼的对所有人90度一鞠。 在满堂的掌声中，他躬身、站到了讲桌。 “很荣幸，能在今日见到各位。” 他手随着话音也做了动作。 乔卿月看懂了。 是他所说的简单手语翻译。 随后，他身后的大荧幕，也出现了他的实时身影。 “老师这是...在做什么？”乔卿月听见身边有人窃窃道。 “听说我们这届好像是有招了两三个聋哑生吧。”也有知情的人小声回复道。 带着说不清的感觉，乔卿月又把目光放讲桌的老师。 “...大家可以叫我周主任或者老福，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就是我们一六届的年级主任...”周福主任他说着，手也不停。 周主任之后就是校长为新生致辞和新生代表讲话。 篇幅都还好，不长不短。 但对乔卿月来说，很多都是晦涩难懂，听的断断续续、只是听了个大概。 如果说教育事业的伟大，那真的是说不清。 盘根错落的话，短短几篇演讲是说道不明的。 周主任讲的个人、情感和相处；校长讲了家、国情怀和成人，幽默风趣的；学生代表讲的是规划、社团和生活。 上面的人讲着，下面的人听着。 有些话有些事，像颗种子、在未来长成自己的品貌。 草作草花成花，树是树果结果。 等他们讲完，全场灯光统一、一灭，大荧幕先是一黑，又逐渐出现白色的字和声音。 〔谢谢各位选择了一中，希望我们能给大家一个有意义的三年。〕 话毕，两段字背后长出来一朵花，渐渐变大、成了一中校徽的图案。 在一声声惊叹中，灯亮了。 乔卿月同他们站起来，往后走、才方向原来礼堂弄了三个门。 最大的是中间那个，来的时候没开、是升降式的。 现在九点半左右了，太阳照不进来，但洒下的光确及有韵味、与富丽堂皇的礼堂内部和外面的阶梯成了一派特殊的画。 -- 乔卿月坐的位置靠前、人多脚程也慢，等她回去到一班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人。 不像昨天的安静，窸窸窣窣的。 乔卿月坐下，才注意桌子上垒了一堆课本，而最上面的是一枝红玫瑰和下面压的一封信。 抬眼见她同桌手里也拿着一枝，乔卿月眼神不由迷离。 “我去看过了，二班也是玫瑰，三班积木玫瑰...”有同学一进来就开口说道。 “就我们几个班有吗？”有人问道。 “应该不是吧，我路过的几个班都有，应该是全年级...吧？”同学想了想，还是说道。 “妈妈呀...还写有信〔亲爱的我啊，祝你明媚、不比仰仗别人的光芒〕署名全体一中师长，2016、8月5” “我的是〔青春如炬、万事可期，祝你如意、事事顺〕8月5” “这不仅得要钱，还得要很多时间的呀” “这字好像都是一个人写的吧...？” ... ... “夏时风，你的写了什么？” 乔卿月听到这不陌生的嗓音，才回过神来。 “自己看。”少年带着变声期的低沉。 “〔随月出山去，秋风病欲疏〕...这诗是窜了吧？”少女音色高、声也大，带着不可置信。 教室里其他人的静了下来，有人凑上去看、说道：“时哥，你这不仅没写祝福语，连诗都不是同一首啊。” 王介甫的“随月出山去，寻云相伴归”和杜子美的“落日心犹壮，秋风病欲疏” 夏时风耸耸肩，没说话。 “嗤，8月31老师可能是不想写你的。”少女不留情面的翻白眼、又说道“就是不知道 “...可能这就是中考状元的特殊吧。”夏时风看懂了、笑道。 听到这乔卿月拿起红玫瑰，抚摸过打过刺的地方、低眸不知在想什么，后面有吵闹不停。 第2章 第二章 前后桌，传纸条 预备铃响了、准备要上课了，大家都安静回到座位。 乔卿月随手把红玫瑰放在窗台，开始把书本都分别摆好。 “你昨晚不在，我就把你的书都放在你桌子上了。”乔卿月的同桌见她在叠书、如是说道。 晚自习的时候把书都发下去了，而她不住宿也就没留。 乔卿月把书摆好后，从她背的小书包里拿了两颗大白兔放在她书桌上。 同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才摆摆手、不要。 乔卿月“哦”了一声，又拿了回来。 同桌皱眉，隔几秒看了她一眼。 乔卿月在她的目光中吃了颗大白兔。 夏时风座位在乔卿月同桌后面，见她俩的举动哼笑。 同桌听见、回头，想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对夏时风嘻笑。 夏时风敛眉、没说话。 同桌愤愤回头，更不开心了。 老师抱着试卷、踩着上课铃响走进教室。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老师一般只上二十五分钟；而且高一课程不重，一般都是挑着讲，很多同学也都有自学过；所以很老师开学的几天基本都没上课。 把试卷都发下去、嘱咐了几句后，老师就走了。 乔卿月看了眼标题，这是上届高一数学期末考试，就没理了。 在一片写字声中，夏时风看着乔卿月不动笔觉得奇怪。 夏时风转了会儿笔，见她确实没有动作，用笔轻戳了几下。 乔卿月回过身，看向他。 “你在干什么？”夏时风开口。 他手上的褐痣对着她的目光。 乔卿月才反应过来、那个男生刚好坐她后桌。 夏时风与乔卿月对视、又道：“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像深沉的大海。” 寂静包容。 ...乔卿月气质很奇特，阴沉沉的、不是很讨喜；连带着她的眼睛都像一摊死水。 乔卿月眨眼，听不懂他想说什么。 没有收到回复，夏时风也不在意，只是挥挥手、道：“我叫夏时风...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吧，你好。” 见乔卿月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夏时风提示道：“第一次是昨天在综合楼阶梯前。” 乔卿月“哦”了声，转回去了。 夏时风也跟着眨眨眼，沉默地扫了圈周围、见都在奋笔疾书的...除了他俩。 刚发过试卷的数学老师，拿着保温瓶和教案又进来了，坐在讲台、潜心写着。 夏时风看了眼老师，知道能说点什么了。 乔卿月感觉到有人又戳了几下自己，又翻过身。 夏时风单手撑脸，小声道：“我是淮水东边旧时月的时，秋风病欲疏的风。” 刘梦得的〈石头诚〉“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乔卿月千篇一律的表情看着。 夏时风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打趣道：“刚好你是意映卿卿如晤、随月出门去的月啊” 林觉民的《与妻书》“意映卿卿如晤”。 乔卿月没有说话，只是从桌屉拿出笔后，又从包里拿出本子、转身，写着什么。 夏时风等了会儿，就见她放了张纸条过来。 上面写着〔上课别说话，前后不搭〕。 九个字被乔卿月写的狂放不羁，夏时风看到、小惊讶了下，才回写〔好冤枉啊，可我也是刚才学到的〕 写好后，夏时风对比了下字。 这么多年了，同龄人中也是碰到字比他写的还狂、潦草又漂亮的了...真的是出乎意料的惊讶。 乔卿月收到纸条，看了眼，就没再理了。 夏时风看着她的背影、挑眉，又略了遍试卷，随手填了几个答案、就停笔了。 如果是乔卿月本人是木讷的树，那么她的字就是开锋的剑、锋芒毕露。 拿出便签，夏时风写下〔你字不错，练过几年毛笔？〕 乔卿月拿到，沉默了下、写〔...为什么是毛笔〕 夏时风笑了下，回〔看你执笔动作咯〕 乔卿月低头、看手，握笔又放松、试了几次，歪头、想不明白。 夏时风把手放在乔卿月耳边、打了个响指，笑着说：“看我。” 声音不算大、但是教室只有书写声，不少人都瞥那处、连数学老师也都咳嗽了两声。 反倒是乔卿月却没有看夏时风，把笔随意放在桌上、身体往后靠。 准备要下课了。 乔卿月回的慢，夏时风就边等边写，时间也就过得快了些。 夏时风停了笔，莫名来了句“你的名字很好听。” 刚好遇上下课铃，被掩盖住了。 听到的人很少，乔卿月垂眸。 老师们都调了课，下一节还是接着考数学，课间放的眼保健操。 数学老师拿着保温杯走下来、喝着巡查、还会指点不标准的同学。 眼保健操结束，数学老师就拿着保温杯、走出去了。 乔卿月侧过脸、没看向他，轻声回了句“我也用过钢笔。” 随后，也不管夏时风听没听见，乔卿月就站起身子，走出教室。 虽然在考试、但不算严格的，课间还是可以自由出去的。 夏时风看着乔卿月的背影、笑了笑。 看不到了，才站起来弯腰拿起刚传到乔卿月的纸条、坐回去后靠将其对上灯光。 仰头看了会儿、用手一弹，又笑着轻叹息。 倒是不对乔卿月也练过钢笔意外。 乔卿月回来，见试卷上放了张纸条时、看向夏时风，见他刚好一气呵成地写完题、不见迟疑和停顿。 感觉到有人进来，夏时风抬头一看，是乔卿月、颔首。 乔卿月低眉、坐下，拿起来、入目是大写的字母，眨眨眼、不太明白，回了他六个点。 没一会儿，夏时风又把纸条传了过来，这次有排号和数字、公式等。 看着应该是一的填空题和二的选择题。 乔卿月的同桌正算卡住了，抬头转向乔卿月，刚要开口时、见她手里拿着纸条，凑过去。 夏时风写完第三道大题也不见纸条，看过了第四道的题目，思索中、抬眼，只见乔卿月坐着的背影，又埋头往下写过程。 数学老师又踩着点、带着保温杯进来。 乔卿月也拿起笔，看着题目填下答案，写完选择题和填空题，扫了下整体，她记忆好，确实和夏时风给的一样。 乔卿月的同桌把夏时风传来的纸条还给了乔卿月，顺便还带了张，上面写〔19（2），22（2）（3），23（1）〕 乔卿月顿了顿，歪头、不是很能理解。 同桌见乔卿月看着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下讲台上的老师，往后指了指。 乔卿月顺着看过去，“哦”了声、明白了，拿过纸条，递给夏时风。 夏时风抬头、接过，看眼、随手拂一边，只道：“等着。” 乔卿月同桌没忍住、啃着手看向乔卿月。 乔卿月侧头、也看她，浅浅地发出“...啊？”的声音。 夏时风做的很快、只要不是离奇的，基本看一遍题、理一两分钟就能不间断的写完一小题。 乔卿月递过来的时候夏时风已经写完了22题和特意提速，不过15分钟就写完了最后面的大轴。 乔卿月拿到试卷，也没过目、就直接递给了她的同桌。 夏时风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撕了张纸条，写〔不看看？〕 乔卿月眨眼，写〔没必要〕 夏时风小声“啧”了下，回〔彳亍、口巴，不过你给她抄了，等下她就会比我们高了〕 乔卿月又不理解他的想法了，好问、写下〔你怕？那又为什么要给答案〕 夏时风觉得好笑，写〔我那是给你的，而且不是怕我考不过〕 乔卿月沉默地给他回了六个点和〔谢谢〕加〔对不起〕。 夏时风没忍住又笑了笑，只是觉得乔卿月她人确实和看到的一样呆呆的。 乔卿月同桌看完、理清了思路，就把试卷又递给了乔卿月。 乔卿月拿到，想了想、选择不辜负夏时风心意，往下看大题。 到21题的第三小问答案时，乔卿月往后一递，又写下张纸条〔23（1）答案是8/2√3，考试别传答案〕 夏时风到是有点出乎意料了，回〔哦，那我故意的，后面2、3里还有几个步骤也是我故意的〕 乔卿月有点转不过来、却又诡异合上夏时风神奇的脑回路，回〔所以你用不怕，我们会超过你〕 夏时风随意转会儿笔，笑了笑〔好像是这么回事〕 乔卿月顿了下，才提笔回〔好像？〕 纸条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夏时风便换了张纸。 〔因为不是你，所以如果她直接抄的话，那就只能祝其好运了；不过没想到你会看，也幸好你聪明；其实看到你看的时候，我已经拿白纸重新写过一遍了，不过还没改完就收到你纸条咯 ^_^ 〕 乔卿月看完、拿出新的纸条，想了想、还没动笔，就收到夏时风写着答案的纸。 乔卿月打开看了眼就递给了她的同桌，握了几次笔、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写，也没什么好写的。 十分钟后。 “铃铃铃——” 放学了，在歌声中大家都开始把试卷传了上来。 夏时风刚要落的笔停住了，顿了顿，把纸撕下来，团成一团。 数学老师不爱这些形式，摆摆手没让大家鞠躬，拿完试卷就直接走了。 乔卿月紧跟随后。 夏时风看着她离去，盖上笔帽，随手转了下，闭眼、身体往后仰。 教室已经有人开始讨论刚才的题目了，乔卿月的同桌把纸放回她座位上，也转身融入他们。 “夏时...”夏时风听到声音，睁眼、打断，道：“笑靥...” 今早同在夏时风身边的少女，刚被数学洗漱过、不太开心，翻白眼、道：“有事说事，别搞...” 现在班上人已经走得只剩下他俩了，夏时风看窗台上的单枝红玫瑰，没等她说完、道：“你信不信、一见钟情” 夏时风走后，笑靥拿起他书桌里的的纸团，打开〔你是不是不开心了呀，我〕 笑靥随手把碎发撩至耳后，弹了弹纸、哼笑。 夏时风啊，你那么骄傲自满的一个人，喜欢上个人，也变得畏手畏脚。 “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本事呢。”笑靥笑却眼捷垂泪。 第3章 第 三 章没交试卷，老师送书 一中是不强制高一高二走读生晚自习留校，不过今年开学小测刚好遇上周四周五，高二又只有六科、可以挤挤，高一九科周四的晚自习和高三一样呆下来考试。 考试时间过得快，两天如白驹过隙。 夏时风注意过：除了英语、其他试卷，乔卿月笔也没拿出来过。 年级把高一的所以课本都发下来了，而乔卿月这两天都将其看过一遍了，翻的快、一本接一本，还特意不在什么科翻什么书。 夏时风见乔卿月有事忙，也没打扰她，除了写卷子和看她在做什么、也带了本书来打发时间。 -- 直至周五上午考物理时，乔卿月放好就再没拿出书，夏时风才给她递了纸条，〔终于看完了，花都要谢了〕 乔卿月如昨天一样给他点了六个点，根本不能理解夏时风跳脱的思想。 夏时风好奇，问道〔有没有看到不太理解的〕 高一九科、十八本书，坐教室不到12小时都一页页翻过、包括目录。 乔卿月如实回到〔有点〕 比如你。 夏时风想到她眼下的黑眼圈，写〔不要过度劳累，不会就来问我，熬夜对身体伤害大〕 乔卿月眨眼，只看懂了中间那句、回〔哪里可以买书〕 夏时风顿了下，才当起推销员〔帝国北门街100米左右一个书店，叫解夏，等下我带你去看〕 乔卿月很听话、不会就诚实发问〔帝国是哪，解夏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未等夏时风解答，交试卷时间到了。 等老师把试卷拿走、他们也就放学了，中午午休和吃饭有两个半小时左右。 夏时风也没写纸条了，直接道：“走吗？边走边说。” 乔卿月头也没回，声音淡淡、很直接的拒绝了——“不用。” 夏时风的拇指无意识摩挲无名指下指背，抬眼、看着乔卿月独自走出教室。 而走了的乔卿月快速回了自己的出租房，开门关门开电视，放少儿频道。 下午，考语文。 夏时风用了一个小时多就写完了。 拿出上午乔卿月走后写了的纸，夏时风敲了敲椅子，递了过去。 〔一中大帝国 追梦大舞台，我都知道的 你圣贤书读得太多了，应该关注一下窗户外的世界了 解夏那个应该是老板比较有文艺？ 话说你买书干嘛呀，要不要我推荐一下？〕 龙飞凤舞的写完了一面。 乔卿月把没写也没交的卷子刚都看了个遍、正闲着。 翻背面写〔哦，不用了〕 〔女子、口巴〕夏时风看了下，又觉得太单调了、画了个颜文字上去〔O_o〕。 夏时风递的纸条看着像从草稿纸上撕下来的、是全白的。 乔卿月在小表情旁边画了个简笔的懒羊羊上去。 看着可爱，夏时风就又换了张，问〔晚点加我□□？〕 乔卿月回的随心所欲，时不时传着传着又不回了，比如现在。 夏时风就换了内容，〔一中东门前有家蛋糕店卖懒羊羊的青草蛋糕，放学去看看嘛？>_ 第4章 第四章 心机送花，带耳饰 直至下周一，乔卿月后桌的人也没来。 下午5点，距放学还有20分钟。 一中高中部5点过后就是自由安排时间，社团活动都在这个时间段。 不用上课，乔卿月也没有报社，上周老师们给过的资料她也看完还了，学校发的资料和教材她倒是没打开，就坐在位置上、看过往的行人和天空的渐变。 “他人怎么还不回来啊？”笑靥坐的是乔卿月同桌的位置。 自从上次聊过之后，笑靥有事没事就会跑过来和乔卿月说两句。 高一这栋教学楼外面是挺大的一片绿草。 没有种花也没有种树，太高了就剃点，全靠野蛮生长。 很漂亮、一片诗意，不少社团都在其上开活动。 笑靥在乔卿月身后絮絮叨叨：“你说他要是回不来我可怎么办啊，我的鞋、我的爱、我那逝去的青春啊...” 笑靥嘴里的ta应该是指夏时风，不过... “我的...鞋？”乔卿月不理解。 笑靥摆手、本不欲多说，目光一转又道：“所以你加他□□了没？” 乔卿月依旧看着窗外人群拥挤，又不说话。 “啊～”笑靥拉长声调，嘻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加一下他。” 等乔卿月说话，是件很需要耐心的事。 “别不说话...”笑靥拍了拍她的背，凑过去道“你，要是没手机...” 一中的学生档案是在线上输入的、有自己的软件和系统，刷脸论坛都有，就算是特招生也会有企业赞助的手机。 很多活动、资料都都需要进去软件里，所以一中的学生不可以也可能没有手机。 乔卿月收回视线，缓声道：“...我是没有□□。” 微信和支付软件是为了绑定校内消费系统和进出的，不需要□□，乔卿月也没下过。 笑靥沉默地向乔卿月竖起拇指，才道：“我发现你真的是个人物。” 此时熟悉的《致爱丽丝》又响了。 放学了。 乔卿月走了没多远，笑靥就快步的跟上、手搭在她肩，道：“来来，姐姐帮你申请呀。” 乔卿月瞥眼肩上葱白的指和粉白的短美甲，就随她便了。 笑靥正说着，从校服裤里拿出振动的手机，没看、按了，放耳边、道：“哪位...？” 行动一顿，笑靥喜笑颜开挂了电话、拉住乔卿月道：“吃饭，去不去？” “不...”乔卿月话还没说完，笑靥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她走、说道：“走啦走啦，陪我一起嘛。” “... ...”女子、口巴。 司机开了门，笑靥将乔卿月塞进车后，才钻进去、打开消消乐。 把手机递过去、捏她脸道：“帮我玩会儿？” 前两天笑靥下课没事带她玩过。 乔卿月接过、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 笑靥关上车门，卧进靠椅、腿翘起，闭上眼、头一仰道：“去...” “鹤澜浔。”夏时风两指抬了抬帽檐，“别来无恙啊。” 两人进来都没四处看、也没注意到副驾上有人。 乔卿月一怔，又接着玩消消乐。 笑靥立刻腿放下、坐起来，道：“我鞋呢？” 乔卿月坐他坐椅后面，后视镜里瞥不见想见的人。 夏时风神色平淡，道：“...北欧。” “哟，我还以为夏二少有多大的本事呢～‘等我回...’”身体往后靠下，笑靥额头枕着乔卿月的肩膀、嘴上不停。 直到看见夏时风手上拎着的礼盒图案、接过，话锋一转，“其实...” 夏时风缩回手搭在帽檐、下压，道：“你还是安静点吧。” 笑靥耸肩、皱眉撇嘴，“哼唧”两下子就扒拉着乔卿月、看她消消乐。 到了鹤澜浔。 夏时风放下车窗、挥退上前的礼宾，亲自下来为她们开了门、轻倚在车身。 夏时风穿的无袖白衫和黑色工装裤，左耳戴了颗黑曜石、头上还戴着纯黑的鸭舌帽，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你怎么没一起替了护顶...”瞧见到夏时风的着装，笑靥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话锋一转“帅啊，夏哥。” “你最近又看了些什么？” 话语里没有责问，只是单纯的好奇。 等乔卿月下了车，夏时风才又缓缓道：“我的服务费可不便宜。” “看的小说噜，你不是说女孩子要多读书嘛...”笑靥说完先她俩几步、背手在前面和礼仪姐姐在前面走，抬头又问道：“那花开的不错啊，花团锦簇的。什么时候种的？” 鹤澜浔地清幽静谧、来的人少，老板又爱花草树木、没少引进新品种。 礼仪姐姐轻声细语地和笑靥解释着。 “... ...”彳亍、口巴。 小说也是书的一种题材。 说到书，夏时风偏头询问道：“你书买了吗？” 停车的时候乔卿月就把手机还给笑靥了，正同他走着、眼神迷茫。 夏时风在她耳旁打了个响指道：“回神” 乔卿月若有若无地点点头，慢吞吞的道：“我在听着。” “听着怎么不回话？”夏时风抬手拿起帽檐，轻扣在她头上、压下，道“有这么不想理我吗？” 乔卿月浅“啊”了下、抬眼看过被半遮蔽的景，才道“我在想...着事。” 礼仪姐姐带她们去的是鹤澜浔的透明包间。 在花园中心处、虫鸣鸟歌，旁是小溪流水、养着鲤鱼天鹅的。 花开的盛、颜色多样，树也繁茂、遮掩天空，绿的绿、艳的艳，看着就舒适。 夏时风不知道在哪里拿出来一束花、单手伸向乔卿月，道：“在想什么？” 牛皮纸简单捆绑着，花朵簇拥着粉白相间，像要挣脱纸的束缚、向外绽放。 笑靥她们已经走了很远，日暮黄昏、飞鸟经过，只剩她俩停在原处。 乔卿月没接、帽檐挡着窥视，只是轻飘飘的道：“无功不受禄。” 夏时风轻笑、摘下耳饰，两指夹着、一张，道：“可以帮我捡吗？” 园林里铺的青石板、没有落叶，沿旁挂有宫灯、贴有灯带。 乔卿月呆滞不语、沉默会儿瞥见位置，走了两步蹲下。 到耳饰的乔卿月刚要站起来，就见夏时风单膝跪下，偏头道：“那就顺便帮我戴上吧。” “这不顺...我不会。”乔卿月抬头，看着他认真都侧脸、叹气，道“先站起来吧，我试试。” 乔卿月不矮但架不住夏时风高，只是刚过他肩。 夏时风配合的屈膝、弯腰，微歪头、手里还拿了束花，耳朵渐红。 耳钉擦了几次、耳朵随着力度往后躲，乔卿月抿嘴、用手指按住，指尖发烫、也跟着红。 夏时风呼吸一滞，红意染上脖子、脸颊。 穿进去后，夏时风另一只手递来耳圈，乔卿月接过、踮脚，怼进去。 撒手，乔卿月往后撤几步，就见夏时风红着耳、把花束一伸，浅笑间、道：“谢礼。” 万物失语、喉咙干涩，乔卿月只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 来到花林深处，晚风盛行、花摇树掺。 远远见到包厢，里面的笑靥拿了本书和一个礼仪姐姐谈笑着，还有个穿着不一样的正笑着沏茶。 夏时风想到她俩的性格，道：“笑靥她人很好，但如果让你不开心的话，也不用强求。和人相处自己开心才重要。” “...嗯？”乔卿月回过神，道：“哦，她很可爱的。” 乔卿月时不时在发愣想事，而笑靥行事都很有分寸、强硬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刚送出花，夏时风翘着嘴角、正开心，话语也多了几分争宠的样式、道：“我呢，不可爱吗？” 回不了，乔卿月也没开口。 到门边也没有收到回复，夏时风紧了紧手里握的门把、拉开，侧身让她先进去。 听到动静、笑靥停下话，看向她“哇”了声、道：“这是什么花，看着好像荷花啊、小小的，好漂亮。” 夏时风走进来、关了门，道：“天荷繁星。” 服务的姐姐彻好茶，替她俩拉开椅子、斟了杯。 乔卿月坐在笑靥旁边，道了句谢、把花束放在空处。 笑靥靠近，用手拨弄几下花、又道：“名字听着也好听，这是去哪里薅来的花，这里也种有吗？来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 还未等礼仪说话，就见夏时风颔首、道：“在东园角，我下午摘了还是有很多的。” “... ...”要开口的礼仪神情怪异把书递给了乔卿月。 “... ...”乔卿月说不话、喉咙发干，拿过书翻了两页、才察觉是菜单。 笑靥动作一滞，偏头、沉默的竖了两大拇指、才道：“素素姐的花你也敢...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晚风吹散了温度，耳上的颜色却没消退。 夏时风喝茶的动作一顿，又如无其事的自己续茶、道：“花开的好，摘了反而保存更久。” 被叉开话的笑靥撇撇嘴，嘟囔道：“怎么不提...” 瞥见夏时风的微笑，笑靥马上从心的道：“我怎么就没听过摘花能开得更久，乔卿月你们听过吗？” “记忆里的花，经久不败。”夏时风垂眸、喝了口，接道。 笑靥“呵呵”道：“文绉绉的。” 乔卿月扫了眼菜单、又翻一页，无话。 -- 吃完饭。 笑靥推开监控室的门，看到里面翘二郎腿的人、笑道：“我就知道素素姐在这里。” 余素虽然和她们同辈却比她们大了一个轮，有个哥哥接了家族企业，她就图个清静、开了鹤澜浔。 颔首、余素让她坐在来一张空椅上，才指向一个屏幕道：“你不是喜欢时小风吗？” 屏幕里九月的天已落，径路幽幽，还有些点点荧光在空中漂浮。 夏时风说着什么，有个戴着他的帽子、看不见神色的少女在他旁边同行、单手抱花听着。 “...哪有你这样的，上来就戳我肺管。”笑靥终于憋不住哽咽道。 鬼知道她哄了自己多久。 十双鞋都是要少了！！ 余素把纸巾递过去，耸肩道：“哭几场也好过无声无息。” 笑靥呼了口气用手扇扇风，没接红着眼道：“我不哭，我可是笑家唯一的大小姐。他看不上我是他自认配不上我。” 余素抽出一张纸，按了按她湿润的眼捷、道：“行，大小姐。” 笑靥拿过她手里的纸、问道：“时花姐姐呢，怎么没来？” “她会所有事我正要接她，走吗？”余素说完站起来、理衣服。 “好啊，开我的添越我带你们兜风。”笑靥咧嘴，又道“而且我看乔卿月她根本就没有开情窦、呆呆的，有他苦头吃。” 余素拔了u盘，笑了笑道：“别了，我还不想去见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