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女装撩完后翻车了》 第1章 局中烬里 骰盅摇动,骨牌碰撞,各色筹码堆叠如山。空气混杂着呼喊、劣质烟草味和铜钱的金属气息。这里是皇城最鱼龙混杂的揽月楼。 萧断砚坐在楼上的贵宾席,身处最热闹的赌桌主位,一身华贵的织金锦袍,领口微敞,墨发用金环束起,几缕不羁地垂落。 他面前堆着小山般的筹码,却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右边是个美人,但他一手只是堪堪从腰际揽过,另一只手随意地将一大把筹码推向“小”的区域,姿态慵懒恣意,笑声爽朗不羁。 从外表上看完完全全是一个世家纨绔子弟。 只是,当他眼风不经意扫过角落几个毫不起眼的江湖客时,那迷醉的笑意才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假——眼底深处,是寒潭般的清明。那几人身上流转的微弱灵光,瞒不过他的眼睛。 搭在美人腰上的手指,在骰盅落定的瞬间,极轻地叩击了一下。 盅内,骰子无声地翻滚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这揽月楼的水,果然深得很。萧断砚心底冷笑。 邻桌几人喝的半醉,嗓门极大。 “要说这皇城,论风流快活,还得是萧家那小祖宗!看看这左拥右抱的,真实风流人生啊!” “啧!那可不是,千金一掷眼都不眨!” “萧家?不是早败了?他哪儿来的金山银山?” ”少管人家,先还我钱再说,人家萧少爷兜里空不了!等着瞧吧,待会儿自然有那冤大头来给他擦屁股!” 这话引得几人哄笑,那人心虚恰好借疑问转移话题。 “什么冤大头?天底下还有人愿意天天巴巴给别人送钱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人觉得自己学识颇多,开始卖弄起来,“据说这裴少爷和这萧少爷是旧时好友,关系甚好,后来萧家出了事儿,萧少从此堕落,沉迷风花雪月、吃喝嫖赌,但那裴少倒是重情义。“ “我听说,是因为这萧少爷救过他的命!” 座中的人喝多了酒,又突发奇想开始感慨。"要我说可惜啊!没了他那功名赫赫的老子萧封,而且一身武功被废,他也就这点能耐喽。” "听说当年北境那场大火,萧家精锐全折在里面了?" "嘘!那事儿可邪性——"醉汉突然压低声音,"萧将军的尸首都没找全,只挖出半块烧变形的玄铁令......" 萧断砚把玩珠花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状似不经意地抬了头,其中一人莫名感到一股冷意,心悸地朝萧断砚的方向望去。 只见座中的那位萧断砚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赌得正酣。 开盅——“小”!筹码被庄家哗啦收走。 萧断砚非但不恼,反而放声大笑,眼神带着几分迷离的醉意,顺手从美人发间摘下一朵珠花,轻佻地别在自己襟前。 微醺的面容在珠光映衬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靡艳。 “承让承让!”赢家满面红光,捻着一枚蕴含微弱灵光的符钱,故意掂了掂,“萧少大气!再来两局?” “好说。”萧断砚挑眉,随手将储物袋抛给侍立的小厮,声音带着醉意,“去,再兑些来!今夜定要尽兴!” 说罢,指尖掠过袋身,一道加密符文悄然没入,随手将储物袋抛给一个不起眼的小厮。 小厮眼底一动,默不作声,兑换筹码时将储物袋交予了另一个窗口。 片刻,新筹码送到,萧断砚指尖在袖中极其隐蔽地一勾一捻,一枚微不可察的传讯符已被他收入袖中,随之继续他的赌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漫不经心地将最后几个筹码向前推去,语气状似惋惜。 “行啦,这局到此为止吧?再打下去,我怕是把腰包掏空了,倒让几位扫了兴。” “嘿嘿,萧少大气!” 赢钱那人满脸红光,麻利地将筹码拢到自己面前。 “看来今儿老天爷也开眼!有空再聚啊!“ 对方好不容易遇到这种冤大头,恨不得多宰几刀的心都写在脸上了。 也有人没赚到钱,不忘挤兑,“腰包空了不打紧,让裴少给你送点零花钱,不就有了!” 萧断砚脚步微顿,回眸。 似是听不出话中的奚落,他指尖随意拨弄着襟前那朵从美人发间摘下的朱红珠花,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零花钱?“,他轻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玩味,“那确实。” “相比裴少送的,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话音落下,他清晰地感受到暗处几道骤然粗重的呼吸,或贪婪或打量或好色的目光袭来,他全视而不见。 只是心下了然,眼底泛起玩味,再等等,大鱼还在后面潜伏呢。 他大摇大摆出了揽月楼,乘兴而归的萧少爷借酒意乱走在暗巷中乱走,早已习惯跟踪试探的他,几下便甩掉了身后的影子。 他在暗中展开袖中那枚几乎看不见的传讯符,灵识扫过,一行简洁的信息浮现。 信息量比预想得要大,他指尖灵光微闪,符文化作青烟消散。 “忘忧阁……容烬雪?这情报倒是不假,就是刻意忽略了不少细节。” “显而易见,这是对方的情报线。” 他唇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 “不过这情报的内容本就不是我的目的,容烬雪,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他将身影融入更深的夜色,朝着城西的方向,无声无息地掠去。 [城西,忘忧阁。]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晾晒着各色奇花异草的小院里,空气中弥漫着清冽悠远的药香,与揽月楼的靡靡之音恍若两个世界。 容烬雪一袭素净青衣,正专注地分拣簸箕中的干草药。他侧颜在月华下显得清绝,微扬的眼尾本应潋滟多情,却被一双过于清冷的眸子中和,如同覆雪的寒玉,温润却拒人千里。 一道身影带着浓重的酒气,咋咋呼呼地扑过来,试图挂在他身上。 “哎哟喂!扶我一把,要倒了!” 沈砚身形如烟般向后一闪,避开了来人的“投怀送抱”,眼也未抬:“风竹,你浑身的骨头是被酒泡化了?” “还不是为你容大阁主跑断了腿!”百晓生风竹站稳身形,揉着鼻子,眼睛却贼亮地瞟向地上的药材。 “这次的消息,绝对值你两株千年份的‘月见草’!保管你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惊为天人五雷轰顶天花乱坠!” “……别乱用成语,”容烬雪颇有无奈,转身坐下,带起泛着药香的晚风,“什么消息?” “好好好,我告诉你” 风竹立刻正色,压低声音,一字一顿: “有人,在查‘沉璧’。” “查到了‘忘忧阁’。” “正在查你——容烬雪!” “查你的人,他忽然凑近,酒气混着某种诡秘的兴奋,"是萧断砚!" 容烬雪指尖的龙血藤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这根号称刀剑难伤的灵药竟被他无意间掐出一道裂痕。 他缓缓抬眸,月光在睫毛下投出锋利的阴影:"那个...萧家纨绔?听说风流成性,长得很是不错,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与轻佻的话语形成对照的是不达眼底的笑意,冰冷的警觉瞬间取代了最初的轻视。 “你,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人家的长相!” 风竹没习惯他假正经的一面,语气一滞,任谁看到这张脸都不会觉得他还有这一面的吧,他暗自腹诽。 ”爱美之心,人之常情。“容烬雪突然凑近,拍开了了风竹试图偷拿药材的手。 ”怎么,借吐槽我的名义转移注意力?这早被我玩剩下的了,小、朋、友。“ 风竹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不知是被逮住的羞赧还是对美貌的惊艳,”你,我,你个两百岁的倚老卖老的坏蛋!就不知道让让我!“ 容烬雪显然不吃这一套,这在他眼里和熊孩子闹事儿没什么区别,他只是给他拿了两株千年月见草,示意他接着说。 风竹顿时喜笑颜开,接道,“上头的人对他严防死守,他能够在排挤下生存已然不易,如何能察觉这些?你心里肯定更清楚,他手下的势力已然足够庞大。这次与其说是求取情报,不如说.....是为了试探。" 容烬雪对此不置可否,但是脑子里在思考着更远的东西。 "他问的问题更有趣。"风竹俯身,"沉璧姑娘和忘忧阁是否是同门?” “先不说除了你我就没见过如此惊艳之人,沉壁姑娘来无影去无踪的,我都不知道来历,他能找到联系此人不容小觑。“ 他每说一句,就拿起一株药材观赏,没注意到容烬雪微微僵住有些不自然的身体。 "最要命的是——"风竹突然按住容烬雪正在分拣的药铲。 "他问''忘忧阁主那双能起死回生的手......究竟是不是真的被业火灼伤过?他到底是猜的还是发现了什么?” 容烬雪略经思索,心下了然。 悠悠道“他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便是想试探你的回答,但凡你没有正面回答或是显露出迟疑,我们两个就是同一阵营的了。 估计这两天,他就要来上门拜访了。 我们,静观其变。” 求求追连载不要养肥我,会保持日更的~ 作者第一次发文,需要大家鼓励[害羞] 保证不坑,我是个有信誉的人[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局中烬里 第2章 暗香浮刃 约莫过了两晚,月华如练。容烬雪正在凝神守着丹炉,指尖掐诀在院落中炼药。忽然,敏一缕极其独特的气息穿透了满院药香,是一种久经战场的人才会有的铁锈般的凌冽,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侵略感。 他袖内的手臂顿时绷直,几枚淬了幽蓝寒光的细针滑入指间,蓄势待发。几乎同时,身侧掀起一阵无声的疾风,院内就这样轻巧无声地多了一个人影。 “萧少主倒是不请自来。”容烬雪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没停下控火的手诀,仿佛只是在点评天气。 “你不也早知道我会来了?容大阁主”萧断砚只看见他的背影,倒也不觉无趣,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笑意,自顾自地转悠起来。 他目光放肆地扫过满架珍稀药材,最终落在那抹清绝的背影上,眼底的玩味更浓。 “啧啧,这些宝贝,能值多少?阁主如此阔绰,不如接济接济我这个刚输了不少的可怜人。” 他边说边看似随意地向前踱了两步,靴尖几乎要碰到容烬雪的衣摆,姿态轻佻,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对方任何细微的反应。 容烬雪终于缓缓转过身。 月光仿佛瞬间找到了焦点,尽数倾泻在他身上。一袭看似素简的白袍,在转身的刹那流淌出星河般的光泽,宽袖拂动间带起细碎的银芒,如月下流萤。 那张脸在月色下呈现出惊心动魄的美丽,五官精雕细琢,雌雄莫辨,偏偏神情是万年不化的寒冰,眼神更是清冽得能冻结人心。 极致的冷与极致的艳在他身上形成一种撕裂般的冲击力,仿佛九天仙人误入凡尘,带着俯视众生的疏离。 萧断砚呼吸几不可查地一窒,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他见过无数美人,浓艳的、清雅的、妩媚的……却从未见过如此矛盾又如此勾魂摄魄的。 那股风流倜傥的劲儿瞬间被这视觉冲击打散了几分,下意识地,他舌尖抵了抵上颚,才稳住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眉梢高高挑起,笑声却比刚才清朗了几分,带着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真心实意: “方才说错了,”他目光灼灼,仿佛要将眼前人烙印在眼底,“这些药材算什么?把阁主你一起‘请’回去,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这话轻佻依旧,尾音甚至故意拖长,带着点浪荡子的腔调。 但容烬雪那双清冷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眸子,却清晰地捕捉到对方在自己转身刹那眼底闪过的惊艳与那一瞬间的愣神,以及……此刻他耳廓在月光下透出的一丝极淡、极快的红晕。 有趣。 容烬雪心底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玩味。这位传闻中风流不羁、万花丛中过的萧少主,似乎……并非如表面那般铜墙铁壁。 长得确实如传闻而言,见之难忘,也许可以哪天女装逗逗他,容烬雪计上心头。但他面上不显,堂堂忘忧阁阁主和花魁能扯上什么关系。 “萧少主想‘请’我?”容烬雪的声音比月光更凉,却莫名带着一丝勾人的慵懒尾音,像羽毛搔过心尖。 “还是沈壁?” 他手中的针尖透出幽兰的光芒,在萧断砚深不见底的瞳孔中跳跃,似是点燃了深处的某种火焰。 “进来说说吧,你的目的。”容烬雪说罢,转身向室内走去,白色袍角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 小屋不大,陈设古朴雅致。夜风微凉,卷着院中药香潜入。两人隔着一张檀木小几对坐,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投下朦胧的光影。 萧断砚并未立刻落座,指尖状似随意地拂过一旁的植物。 他抬眼看向容烬雪,脸上惯常的风流笑意淡去,那双总是含情的桃花眼里,此刻沉淀着一种近乎沉重的认真,如同深潭下的暗流。 “容阁主消息灵通,想必已知晓萧某为何而来。”他声音低沉,少了平日的轻佻, “北境雪疆,十年前那批消失的名贵药材,还有……护送它却全军覆没的萧家精锐。家父萧封,至死背负着‘监守自盗’的污名。”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朝廷草草结案,萧家大厦倾覆,声名狼藉……这笔血债,总得有人来偿。” 容烬雪垂眸,修长的手指拎起素瓷茶壶,缓缓注入两杯清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过于精致的眉眼,却掩不住那份骨子里的清寒。 “所以?”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所以,”萧断砚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住容烬雪,“我查到沉璧姑娘。传闻她不仅精于香药,更有一手‘无痕’的本事,可让目标死于无形,宛如天意。 我要杀的人,身份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唯有此法,可避后患。” 他微微倾身,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恳请阁主,引荐沉璧姑娘。” 容烬雪将一杯茶轻轻推至萧断砚面前,这才抬眼看他。月光落在他眼中,清冷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奇异地让人感到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萧少主” 他唇角似乎弯起一个极淡、几乎不存在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 “能将‘纨绔’二字演得如此入木三分,骗过了整个皇城的眼睛; 又能悄无声息地织起一张足以追查到‘沉璧’、甚至能窥探他人隐秘伤痕的情报网……”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散热气,动作优雅得像一幅画。 “这份心机,这份手段,这份势力……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他抿了一口茶,才继续道,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清晰,敲打在寂静的夜里。 “如此手段,竟要假手于一位‘精通毒术的姑娘’,萧少主?” 他放下茶杯,瓷器与檀木相碰,发出清脆的轻响, “还有,跟我谈合作,你就不怕……我此刻便将你这层‘浪荡子’的皮,在这皇城最深的夜里,剥个干净,公之于众?” 容烬雪的声音没有过多感情。 “你此番又是亲自登门,又是百般试探,想来手中已经有了足够的筹码,拿出来吧。” 萧断砚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跟聪明人讲话真是毫不费力。”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极其缓慢地扫过容烬雪那只被宽袖遮掩的左手。 “我此番亲自登门,诚意十足,除了想请沉璧姑娘出手,更想送阁主一份……‘薄礼’。” 萧断砚从储物袋内取出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通体暗红如凝固血液的玉片,轻轻放在檀木几上。 那玉片形状奇特,边缘带着火焰状的天然纹路,中心刻着一个极其微小、却透着无尽邪气的“狱”字。 “红莲狱……”容烬雪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绝对的平稳,一丝极其细微、却带着刻骨寒意的波动,清晰地逸出。 “看来阁主认得此物。”萧断砚的笑容加深,带着一种洞悉隐秘的快意。 “我在追查当年北境劫案时,顺藤摸瓜,意外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火场遗迹’。 其中一块烧焦的断梁上,就嵌着这么一小片东西。” 他指尖点了点那枚暗红玉片,“更巧的是,我查到当年‘红莲狱’有位声名狼藉的‘火魅’。 其最擅长的,就是以红莲业火焚金断玉,伤人经脉,阴毒之处在于外表毫无异样,内里却早已溃烂。” 他的目光再次精准地投向容烬雪的左手,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阁主这忘忧阁清雅脱俗,想必与那等污秽之地毫无瓜葛。只是……这枚小东西的主人,或者说,当年在北境用红莲业火‘招待’过阁主的那位‘贵客’,不知阁主……可还记得他的模样?或者,想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但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当年那个跪在冰面上的小公子,如今成了忘忧阁的阁主,手上沾的血,是不是比当年的雪还干净?” 容烬雪动了。 他没有暴怒,没有否认,甚至没有言语。他只是缓缓地、极其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素白的瓷杯落在檀木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然后,他抬眼,看向萧断砚,那眼神变了。 “萧断砚,”容烬雪开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平淡,而是带着一种低沉磁性的、仿佛能钻进人心底的韵律。 他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萧断砚绷紧的神经上,“你很聪明,胆子也够大。” “我同意合作,但你的话我不会全信。” 容烬雪的的手拂过瓷杯,漫不经心。 ”我会安排沉壁明晚和你见面,但我们只在此事上合作,其他的——互不相干。” “巧了,正有此意。我可不喜欢好奇心太重的人”萧断砚起身整理衣袍,走到门口。 “那便合作愉快了,容阁主。” 萧断砚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身上又多了些纨绔的影子,仿佛刚才的锐利是一份错觉。 容烬雪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冰凉的银线暗纹 “看来,是时候让沉璧重新‘登场’了。” 一抹极淡、近乎虚幻的笑意掠过他的唇角。许久未曾穿上那身女装去逗弄人了,倒是……有几分新鲜。 尤其这萧少主,生了副顶好的皮相,偏又带着几分不自知的青涩,着实有趣。 只可惜……当年那场迫不得已的下毒,让“沉璧”这名字从醉生梦死的花魁,变成了令人胆寒的杀手。 这身女装,便再难纯粹地用作宣泄那心底深处、难以言明的躁动与……绮念了。 毕竟,这副清冷如霜的皮囊之下,藏着的,可是一颗与这绝世姿容一般,糜艳如花的心啊。 嘻嘻第二天[垂耳兔头][垂耳兔头]会有人来看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暗香浮刃 第3章 魅惑红妆 容烬雪指尖轻扣桌面,发出特定频率的声响。不到片刻,一个娇小的身影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从暗门里钻了出来。 阿夏约莫十五六岁,梳着俏皮的双丫髻,眼睛又大又亮,滴溜溜转着,带着这个年龄独有的狡黠与好奇。 说来也巧,容烬雪是在蝉鸣聒噪的夏天收她为徒的,女孩儿那活泼的样子恰似灼灼盛夏,于是便随口唤作阿夏。 她穿着利落的短衣,腰间挂满了各种精致小巧的工具袋,里面放着针线、小剪、小镊和各色脂粉小盒。 “师尊!”阿夏声音清脆,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规规矩矩行了个礼,但眼神已经兴奋地在容烬雪脸上打转, “您捏碎‘蝶梦引’啦?是……咱们那位倾国倾城的沉璧姐姐要出门狩猎了?” 她故意用神秘兮兮的语气说话。 容烬雪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淡淡的表情,但眼神里对阿夏的活泼似乎有一丝几不可查的纵容。 “嗯。明晚子时,仙宾榭天字一号。” “哇哦!!仙宾榭天字一号!” 阿夏立刻蹦跳起来,拍着手,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可是皇城顶顶顶顶顶顶贵的地方了,听说那里的桂花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还有金丝燕窝羹……” “事成之后,随你吃。”容烬雪从容打断她对美食的向往,指尖点了点桌面,“先干正事。” 阿夏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换上一副八卦的神情,“好久没‘伺候’沉璧姐姐啦!这次是哪家小公子又要被蒙骗啦?” 她狡黠一笑,凑的更近,”是不是刚才那个长得特别俊、笑得特别欠揍的萧少主?” “我刚悄悄通过传影匣都看到啦,他虽然看起来挺风流,但我觉得他实则纯情得很,那耳朵尖儿都羞红啦!“ “依我看啊,沉璧姐姐要是这么轻轻一钩他的下巴……”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做了个勾引动作, “保管他那点装模作样的姿态,嗖一下就飞到九霄云外去啦!”阿夏嘴上一点儿不饶人。 容烬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阿夏描述的画面,再结合萧断砚那张俊朗脸庞上可能出现的窘迫,竟也觉得颇为有趣,清冷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是他。”他站起身,不再多言,熟练地转动机关,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幽深甬道。“走吧,去挑身衣裳。”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容烬雪在一扇雕刻着繁复莲纹的厚重木门前停下,推门而入。 门内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华丽的房间,里面挂满了材质、颜色、风格各异的华美衣裙,从清雅如仙到妖冶似魅,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的首饰和易容材料摆了满屋。 房间正中央,一面巨大的、纤尘不染的水晶落地镜,清晰地映照出踏入此间的师徒二人。 ”师尊这次想要什么风格?“阿夏颇为专业地翻箱倒柜,准备着必备的易容材料, “继续演那九天之上的谪仙人,还是演那病弱负伤的清纯女?“ “您上次身着一身素的不行的白裙,只是给江家的那位公子斟了杯酒,他眼睛都看直了,把琴弦都震断了三根!” “那是他学艺不精,三心二意,与我何干。” 容烬雪垂眸看她,并没有过多表示,语气平淡地仿佛在谈论天气。 “学艺如何不知道,但之后他连续在酒楼追着问了三天姑娘可否赏杯酒喝,真是木讷!”阿夏吐了吐舌头。 “确实无趣。”容烬雪淡淡评价,显然对那位江公子毫无印象。 阿夏的嘴一刻也不停,继续翻着沉璧的“情史”,“还有还有,您是不知道,您演的那个病弱形象真是入木三分!” “那位拍卖行的许大少爷现在还对您念念不忘,逢人就说'沉璧姑娘是那般纯洁可怜的人,怎会主动下毒,定是被人构陷了'这都过去多久了,还在找人到处搜寻沉璧的踪迹呢!”她语气里满是调侃。 容烬雪对此毫无波澜。“他倒是爱演深情戏,但他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我没有奉陪的必要。“ “就是就是!”阿夏立刻附和,小脸上满是鄙夷, “仗着有几个臭钱,居然敢妄想娶我们沉璧姐姐回去做妾?呸!不仅满脑子陈腐糟粕,还幼稚可笑! 这种男人,也就一张皮囊还能看看,半点真本事没有!” 她熟练地进行了一番拉踩,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认真看向容烬雪, “不过师尊,我觉得这个萧少主……不太一样。看着纨绔,心思却深得很,您可得多加小心, 千万不要玩着玩着,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确实不简单。”容烬雪微微颔首,但又流露出近乎傲慢的自信,“不过你放心。这世上——只有旁人拿我无可奈何的份儿。” “那是自然!”阿夏立刻眉开眼笑,对师尊的能力深信不疑, “沉璧这张脸一露,哪个正常男人能扛得住?” 她顿了顿,狡黠地眨眨眼,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更何况……师尊您那些撩人的小手段,啧啧,才是真的厉害啊啊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容烬雪不置可否,没有在意她话里的调侃意味,问阿夏,“那依你说,我该怎么样和他碰面?” 阿夏立刻来了精神,“我觉得最好主动一些,就他这样纯情的性格,要撩他个措手不及!最好制造一些刺激的接触! 她双眼放光,开始天马行空,“比如……假装脚滑直接扑进他怀里!或者……用嘴叼着颗葡萄喂给他!再不然……趁他不备,直接亲上去! 哎呀呀,想想他那张俊脸会红成什么样,我就激动!”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容烬雪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嘿嘿,最近又搜罗了些新话本子,简直太精彩了,看得我废寝忘食呢!” 阿夏得意地扬起小脸,“这些可都是小意思,其他的我往后再教你!” 我怕真骗回来,等‘师娘’发现沉璧姐姐就是师尊您,那小心肝儿还不得碎成八瓣儿,满地捡都捡不起来喽!” 阿夏颇有暗示地冲他使个眼神。“话说师尊您撩了这么多,什么时候骗个师娘回来。” 话刚出口,她又立刻捂住了嘴,大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哎呀呀,算啦算啦,怕那师娘知道真相后心都碎成渣喽!” 容烬雪只是静静地听着。阿夏性格外向跳脱,如盛夏的骄阳,而他则沉默内敛,如同冬日的寒潭。 看似截然相反的两人,却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默契与融洽。 其实容烬雪收阿夏为徒并非一时兴起,这女孩骨子里的那份离经叛道、不循规蹈矩,与容烬雪深藏于清冷外表下的叛逆与掌控欲,实则是一致的。 只不过阿夏是表里如一的张扬,而他,是内里的离经叛道。 “行了,”容烬雪终结了徒弟的奇思妙想,“那我就主动些。帮我挑身合适的吧。” “我想想……”阿夏的目光在衣架间逡巡,忽然兴奋起来“啊!有了!师尊“要不您试试旁边挂着的那条红裙,那可是新到的真丝锦缎裙,千金难得!!“ “而且我跟您说,这料子可不得了,不仅会随着光线变幻不同颜色,而且在烛光下能变得半透明。 肌肤在纱下若隐若现,到时候......”阿夏声音拉长,故意只把话说了一半,引人遐想。 容烬雪看向那条裙子,这绸缎虽是通体红色,却深浅有致,光线掠过犹如晚霞在锦缎上流淌,确实美的惊心动魄。 整条裙子华丽至极,红纱层层叠叠,不知内里的皮肤会如何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他颇有兴味地走上前去,抚摸那层衣料,脑海里是萧断砚那张俊朗的脸庞和微红的耳尖。 就是不知道这样纨绔的外表,受到明目张胆的撩拨,会继续强装镇定?还是方寸大乱? 容烬雪倒也并不矫情,并无羞涩或抗拒之情。对他来说,比起害怕身体的暴露,他更享受掌控他人情绪,牵动他人心神的满足感。 这条红裙,无疑是他最好的武器。 “就这件吧。”他收回手,语气平静地决定,眼底却掠过一丝兴味盎然的微光。 “得嘞!您换上试试,接下来的全交给我!“ 阿夏飞快地配齐了一堆首饰,手脚麻利地开始给容烬雪易容,随着她手上活计的进展,一个绝世美人慢慢地出现在镜前。 镜中那张清冷绝尘的男性面容,轮廓逐渐变得柔和,线条愈发精致流畅。 属于“容烬雪”的冷硬被巧妙地掩去,属于“沉璧”的、一种糅合了惊世美艳与疏离气质的绝世姿容,正一点点清晰地呈现出来。 当阿夏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根坠着玉的赤金发簪插入那乌发中时,镜中的人,已然脱胎换骨。 肤若凝脂,唇似点朱。一双凤眼被勾勒得愈发狭长上挑,眼波流转间,清冷中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魅惑。 那身如火如荼的赤霞锦长裙完美地贴合在身上,层层红纱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修长优美的身形,在灯光下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光泽。 “完美!”阿夏退后一步,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中满是惊艳与自豪。 镜中的人,美得极具攻击性,如同盛放到极致的彼岸花,带着致命的诱惑与危险的气息。 容烬雪看着镜中的“沉璧”,那双被精心描绘过的眼眸深处,是属于容烬雪的冷静与审视。 他微微启唇,声音在服下“拟音丹”后已变得清越柔媚,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 “阿夏,你的手艺,愈发精进了。” 第三天!晚了一点儿凌晨才发出来,今儿一定早点码字[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魅惑红妆 第4章 夜烬将燃 容烬雪坐在镜前,指尖缓缓拂过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他近乎冰冷地审视着自己。他知道这副皮囊带给他的一切——倾慕、痴迷、争夺、毁灭。 世人如飞蛾扑火,为这张脸争先恐后,甘愿奉上珍宝、权势甚至性命;为这副皮囊争风吃醋,丑态毕露,上演着一幕幕闹剧。 而他,身处这风暴的中心,如同在欣赏戏剧。他沉溺于对别人情绪高高在上的掌控,甚至有些极端,极端到近乎贪婪地渴望别人为他倾其所有,心甘情愿地献祭一切,只为了他一个虚情假意的回应,一句暧昧不清的承诺。 容烬雪这时会在一旁冷眼旁观,欣赏这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不会付出任何的真心。 镜中的人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彻骨。容烬雪脸上露出毫无温度的笑容。 该说不说,易了容的他,才更像真正的他。 “阿夏,”他忽然开口,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探究的冷意,“你觉得世上可有完全的真心?” 阿夏正埋头整理着散落的脂粉盒,闻言动作一顿。她抬起脸,少女的稚气犹存,一双杏眸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与讥诮。 “完全的真心啊,我是不相信的!“她嗤笑一声”师尊您见得还少吗?那些男人嘴里说着海盟山誓,实则心里算盘打得震天响!我觉得每颗心里都带着算计、猜疑,所谓的真心,不过是糖衣炮弹,只能说怀揣着几分暂时的、有条件的真意吧!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染上几分自嘲的冰冷:“除非对方有实在的利用价值,那真心的比重还高一些,要是没什么利用价值……” 她耸耸肩,语气斩钉截铁,“我不觉得这世上有纯粹的赤诚,就连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未必会有。” 阿夏自小被被当作货物卖给了隐派——那个以培养冷酷杀手为目的的地方,从不知自己的双亲是谁,只是她厌倦那样充满算计、打打杀杀的日子,却无力挣脱。 幸而她天资聪慧,在训练间隙,偷偷练了手易容术,改头换面抓住一线生机,从隐派跑了出来。兜兜转转到了容烬雪这里,才有了个安身立命之处。真心对她来说是奢望,所以毫不值钱。 两人在某种意义上倒是一拍即合。 “我也不相信。”容烬雪的声音平静无波。毕竟见过的男人形形色色,初见时无不留恋他的美貌,但那些人皮下藏着太多的算计,无一例外地充斥着贪婪和占有欲。 他知道,美貌是锋利的武器,却也是最易逝的浮华。当韶华不再,容颜凋零,那些人性中最不堪的东西,总是禁不起考验的。 所谓的天长地久,也不过是那些虚伪之徒故作深情、装点门面的幌子罢了。 “萧断砚,这场戏剧,可是为你精心制作……” 与此同时,萧断砚府邸。 府邸不大,却处处透着主人精心营造的“纨绔”气息——张扬,浮夸,醉生梦死。 为了贴合他的人设,萧断砚将他那属下住的房间,个个取名为天仙阁、千金阁、红香阁,表面说的冠冕堂皇,实则颇有些打趣的意思。 厅堂内,酒器琳琅,赌具散置,四处悬挂着轻软的红绡罗帐,暖香氤氲,恍惚间真如坠入温柔乡。 然而此刻端坐的萧断砚,眼中没有半分迷醉,头脑清醒得很。他身旁是一个其貌不扬却精干的属下,正低声向他禀报。 “帮主,近些年沉璧的踪迹如石沉大海,这几日容烬雪也深居简出,没有向外界传递讯息。” “哦?果然,他们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甚至不需要传讯就能以暗号往来。”他微眯起眼,不过他很快就要见到沉璧了,这倒也不是很重要。 “哦?”萧断砚指尖在桌面轻叩,“果然。他们之间的联系,恐怕比我们想的更紧密,甚至无需传讯,就可以暗号往来。”他微眯起眼,眸底闪过一丝了然,“不过,无妨,很快便能当面会会这位沉璧姑娘了。” 他话锋一转,问及真正关心的问题:“我让你查的业火,可有眉目?” “有。我们前往西北,试图寻得业火的踪迹,最后在一位妇人口中打探到,似乎红莲狱正在靠西的那片沼泽地活动。”属下给了萧断砚一个意外的答复。 “有。”男子精神一振,“属下等追至西北,几番周折,终于在一偏僻村落,从一位老妇人口中探得一丝线索。她言语闪烁,似乎极为畏惧,只匆匆提及红莲狱的人马曾在西边那片‘鬼哭沼泽’出没,便再不肯多言。为避免打草惊蛇,属下未敢深究,立时前往沼泽查探。”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物,恭敬呈上:“确在沼泽边缘发现了业火焚烧的独特痕迹,并寻得此物。” “我们找到了这个”,说罢他将一块形状奇怪的石牌拿了出来,上面的花纹繁复,透着一丝诡异。 萧断砚接过石牌看了看,石牌形状并不规整,有几处很明显的断面。他来回摆弄着。 这应当是块残缺的符印,看不出什么大的名堂儿。但单凭材质,他能感受到此物的不简单,于是他将此物放入了储物袋暗自收好。 萧断砚接过。那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暗沉石牌,有明显断口,显然只是残片。牌身刻满繁复诡谲的花纹,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他指尖摩挲着凹凸的纹路,来回审视。 “残缺的符印……”他低声自语,虽一时难以想象全貌,但单凭这材质与纹路中蕴含的奇异力量感,便知此物绝不寻常。他不动声色地将石牌纳入袖中储物袋内。 恰在此时,门外传讯说裴少主求见,他只淡淡说了一句“让他进来。”就前去大厅会客了。 虽然世人皆道裴玉是他的冤大头,这么多年依旧念及少年情义,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金钱供他吃喝玩乐,花天酒地。 但实际上,两人情谊是真的,互不服气是真的,只有萧断砚没钱这事儿是假的。 “呦呦呦呦呦萧大少爷!又输了多少银票啊。需不需要记我账上。虽然我就大你一个年岁,但怎么也算是半个兄长,作为兄长为你排忧解难也是应该的。“前来的那人聒噪异常,还没进屋就能听见他高昂的嗓门直叫唤。 “呦呦呦呦呦!这不是我们萧大少爷吗!”人未至,声先闻。那嗓音高昂嘹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穿透门廊直灌入耳, “听说你前几日又输了不少啊,要不要记我账上?虽说就大你一个年岁,但勉勉强强也算半个兄长嘛,为弟弟排忧解难,天经地义!” 那人走进门,看见萧断砚更兴奋了。”怎么样,你去见那容烬雪了?他是不是特别高冷,我都没见过,当时我费尽心机去求丹药,他连门都不让我进!真是好大的排场!“ 他嘴上说个没完,“好在我这个人本事通天,找另辟蹊径,还是让我把丹药拿到手了!你别说,真不知道这药怎么炼的,简直是药到病除啊!” “不过有这么一手高超的医术,他高冷些也正常,不然,那忘忧阁的门槛子早被踏破了!” 裴玉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上下打量着萧断砚,”不f对啊,你是怎么进去的?我记得那院子是有禁制的,擅闯者立即中毒!“ 萧断砚闻言微微怔住,他去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碍。也是,他早知他会去。或者……一直在等他?他眼前划过容烬雪清冷的眸子。 裴玉见他不说话,“你不会是强行闯入的吧,或者说那容烬雪看上了你的美色,直接让你进去了?” 萧断砚心想,和他比起来,那容烬雪的容貌才是真的见之难忘,可惜太冷了,一双眼眸里似有千年的寒川。 裴玉自顾自地说,“嘶......如果你要是从了忘忧阁阁主的话倒也不亏,这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相信你是个不会忘记兄弟的重义气的江湖君子!” ”这时候夸我君子了?有些人前几日逢人便说萧某风流成性品格低下不重情义......“萧断砚本来记性就好,特别是翻旧账的时候尤为明显。 “哎呀,那不是为了给你丰富人设吗,你就说你的纨绔形象是不是深入人心?我估计那容烬雪也有所耳闻,有没有对你的身份表示惊讶?等等,他知道你现在的势力嘛,我这......" 又开始了,萧断砚暗想,无奈又习惯的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直接无意识地摆弄桌前的物件,心思已经到了即将到来的会面上。 这裴玉与他自小是好友,两人都是极其聪明伶俐的,不免被比来比去,总想一较高下。也算是冤家聚头,但这份不对付之下,更多的是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后来萧家出了事儿,裴玉本想安慰对方一番,却没想到萧断砚比他想象中坚韧许多。不仅修行更为刻苦,如今修为稳压他一头,而且还在暗中组建势力。凭借雷霆手段在短短十年内培育了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隐派,个中艰难简直难以想象。 裴玉虽然面上并不正经,但在心底还是敬佩的,所以在萧断砚拉他入伙的时候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裴玉,又岂是甘愿落后之辈? “对了,”裴玉总算从“容烬雪”的话题里跳出来,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昨夜那拍卖行的许大少爷喝醉了酒,到处嚷嚷要找沉璧。旁人都说沉璧的心毒如蛇蝎,可以杀人于无形,但他一口咬定沉璧是被陷害的。 他父亲可谓颜面尽失,气的面色铁青,愣是忍住没当场发作,叫两个属下给他抬了回去,估计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他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你此行,可有那‘沉璧’的下落?她可是我们计划里关键的一环。” “有,我们三日后见面。” “有啊,我就说嘛……嗯?什么?!”裴玉先是不在意地应和,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要见那个传说中的勾魂妖女了?!” “千万当心!那女人绝非善类!我当年尚小,只是远远瞥见过一眼,那身段……啧,确实勾人摄魄!尤其是你这种,”他故意上下扫视萧断砚,加重语气,“表面风流、内里搞纯情路线的纨绔子弟,最容易被她那套吃得骨头都不剩!别到时候戏演过头,把自己搭进去!” 他顿了顿,看向裴玉,“你手上,有什么上好的解毒避毒或是防御神魂攻击的宝贝?借我几件防身。” 裴玉闻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脚,声音尖利夸张:“萧断砚!你自个儿小金库里藏的宝贝都够开三间珍宝阁了!还想来坑我的私藏?门儿都没有!”他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萧断砚不作太大反应,只是开口,“下次下棋让你悔三次旗。” “成交!” 我是一个坚强的人,好困但要更[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夜烬将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