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驳系统洗白》 第1章 第 1 章 灯红酒绿的豪华房间里，一群人歪七竖八躺在那里，旁边是一大堆开了的酒瓶子，有些已经空了，有些还满着，有一些被喝了一半就放在那里，散发着浓郁的酒精的气味，在满屋子里飘散着，闻之令人作呕。 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浓郁的，喝酒喝太多，以至于没有及时清理自己而散发出来的臭味，换句话说，是酒鬼的臭气。 赵善志就是这个时候哼了一声，才慢慢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睛，往周围看了看，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他几乎怀疑自己是突然瞎了。 于是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仿佛是待在一个豪华酒吧的大包厢里面，周围的大约都是自己的狐朋狗友。 嗡嗡嗡——嗡嗡嗡—— 他听见手机颤抖的声音，浑身一震，连忙拿起手机查看情况，发现来电人显示的备注是：大哥。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有点不太敢接，把手机往旁边的沙发上一丢，喃喃自语：“怎么没有名字？难道我开口就喊大哥？万一平时不是这么喊的，对面以为我脑子出问题了，可怎么办？” 但是他转念一想，忽然又笑起来：“就大家现在喝得昏天暗地这个样子，除了我没有一个人醒着，就算我稍微说点胡话，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只当我喝醉了，脑子不清醒，大约不会和我计较。” 他伸出手去，想要把手机拿回来，却又犹豫了一下，因为突然觉得眼睛痛，连忙站起身来冲到洗手台前对着镜子查看。 他定睛一看，眼睛已经红了，不知道是喝酒喝红的还是熬夜熬红的，总之看起来非常危险，有一种传染病的迹象，他吓了一跳。 即使这是自己的眼睛，他看起来还是觉得很害怕，他转过头去，迅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和自己的包，把手机揣进包里，翻了一下包，确认里面有钱，提着包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服务员对他笑脸相迎，外面的大堂经理看见他出来，笑眯眯走过来，如同见了财神一样问：“您不多待一会儿吗？” “不用了，我要去医院看看，我心里有点不舒服。”赵善志摆了摆手。 “那好那好，”大堂经理也不介意，只是笑着点头问，“这次还是和之前一样记在账上，到月末的时候我派人到您家里去取吗？” 赵善志脚步顿了顿，随后皱着眉头说：“一样！” 他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从他变大的声音里，大堂经理也听出来他的情绪变化，决定不继续拦着他，免得被他当成发泄脾气的工具，停住脚步留在后面对他挥手：“您慢走，下次再来啊！” 赵善志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走了出去，拦住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上去就对司机说：“到医院去！” 司机皱着眉头：“医院可多了，你要去哪家医院？我们有新医院，旧医院，牙科医院、肛肠医院、男科医院和肿瘤医院，你去哪？” 赵善志迟疑了一下说：“大医院。” 司机嗤笑了一声：“知道了，带钱了吗？” “带了。”赵善志再次掏了掏包，看见里面的钱，微妙松了一口气回答。 “行，”司机点了点头，“坐好，几分钟就到。” 赵善志点了点头，后背靠在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下，突然听见一个机械音：“你好宿主，我是反驳系统，现在开始发布任务！你的任务是：洗白自己！从现在开始，你发自内心想要反驳什么，并说出来，反驳的内容就会变成现实，请开始你的行动吧！要尽快完成任务！” 话音未落，一阵滋滋拉拉的声音响了起来，最后赵善志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砰的响了一声，好像什么玩意儿炸了一样。 他有点怀疑是刚刚绑定自己的系统炸了，在脑子里试探就问了两句，发现系统没有回答，好像死了一样，就沉默了下去。 他正打算在车上睡一觉，打个瞌睡也好，稍微休息一下，能恢复精神，但是还没等他睡着，他忽然收到了一大堆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浑身猛然一颤，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将刚刚接收到的记忆查看了一番，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他现在的身体也叫赵善志，但这个赵善志是个孤儿，小时候长得稍微好看一点，身体上没什么毛病，脑子也还算正常，见了人知道问好。 虽然根本不会夸人，但是听人夸过两句，所以绞尽脑汁的时候，也还说得出两句好话，哪怕大家听见了都知道，他完全是为了说好话才说好话，但毕竟不是烂话，大家听了，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也会高兴。 靠着一张不错的脸和两句好话，他被一户有钱人家收养，没过两年，在家有钱人的妻子就怀孕了，生了一个男孩，之后死了。 有钱人光顾着难过，把照顾小孩子的事情，花钱甩手扔给了保姆。可是保姆没照顾好，差点出事，他终于意识到，这样是不行的。 他就从亲戚中挑了一个，年纪比赵善志还大两岁的男孩，专门要求会照顾人，尤其会照顾小孩子，最好脑子聪明，脸也好看，身体正常，如果能比一般人身体更好，那就更好。 这个被挑出来的男孩，被有钱人赵善收养成为了家里最大的孩子，也就是现在赵善志的大哥，名叫赵善祥。 一家人聚在一起，给最小的那个孩子取了个名叫赵善光，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赵善对孩子的注意力，不在赵善志身上了。 赵善把赵善祥当成以后继承人的左膀右臂培养，一边让他照顾家里的孩子，一边过问他的学习，一边把他带到公司，让他提前明白应当怎样经营，方便他以后辅佐继承人。 所以他成绩最好，在公司的威望也是另外两个小孩不能比的。 至于继承人，毫无疑问，是赵善和亡妻唯一的亲生孩子，赵善光，哪怕年纪最小，也不影响他在家里和公司里的地位。 所有人都宠爱赵善光，赵善志被忽略了，就像大多数家庭里的老二一样，不过，赵善志并不满足这种生活状态，哪怕他并不缺钱。 毕竟家里也不是很穷，一共也才三个孩子，用不着缺他的钱，但他不管考成什么分数，都没人过问，他索性不去考试，一心只想着玩。 即使如此，也没有人阻止他，只是每个月给他发零花钱，偶尔见他用的多一些，叮嘱他省一点，时不时在夜里看见他没睡觉，让他别熬夜。 大多数时候他们并不见面，赵善依旧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之中，哪怕这痛苦已经非常稀薄。 看见妻子的孩子，他会因为这孩子像妻子而高兴，又会因为这孩子像妻子而感到痛苦，因为，每当发现孩子和妻子相像的部分，他就会想到妻子，有一种妻子并没有死的错觉。 这几乎使他精神错乱，他一直去医院看医生，并且吃大把的药，勉强维持着平静的生活，剩余的时间他要去公司，要教导赵善祥，要关心赵善光，自然顾不得赵善志。 赵善祥除了忙工作，就是关心赵善光，之所以不关心赵善志，一方面知道赵善志和这个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一方面是见过赵善志极其糟糕的成绩之后对他没有任何期待，又觉得他年纪已经够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懒得多理会他一点。 至于赵善光，年纪最小，全家最爱，哪怕赵善志一点也不关心他，他也过得很快乐，大多数时候都会满足。 他越是高兴，赵善志越是难过，他越是天真烂漫，赵善志越觉得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既不招人待见也不见得光。 赵善志就更避开他，也不想和他说话，他再怎么天真，也不是没有脑子，这么一次两次也就知道，不和赵善志说话。 如此一来，赵善志在偌大的别墅里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他更觉得不满意，想要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虽然这毫无意义，也不见得有好处，还有可能带来坏事，但他就是这么希望。 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在酒吧里闹出事来，所有人严厉训斥了他，而且轮流训斥，让他不要丢家里的脸，不能给家里长脸不要紧，但不能平白无故给家里抹黑。 他就像突然开了窍一样，意识到只要自己做错了事情，闹了出去，周围的人都会来关心自己。 哪怕他们是恨铁不成钢的训斥或者不想多看一眼的不屑，他不在乎他们对他都是负面情绪，他只在乎他们有没有看见他。 他跌进了这个无底洞，把不能做的事情做了一次又一次，一开始只是在外面吵架，后来和别人打架，再后来飙车酗酒。 终于有一次，他喝了酒去飙车，开着车在山路十八弯的赛道上，冲破栏杆飞了出去，车子起了火，他和车死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到了！”司机停了车，对坐在后排的赵善志喊道。 赵善志猛然从记忆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往周围看了看，点了点头，正要推开门出去，司机提醒他说：“先给钱再走！” 他把钱给了出去，司机收了钱让他走了，他转头进了医院，先挂号，之后找到医生办公室，在门口等。 医生让他进去，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给他开了药，就让他拿药之后回家休息，如果过两天还没好再来，好了就不用来了。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出去，与此同时，他家司机正在医院门口的车里，和赵善祥打电话：“是的，他进了医院现在还没出来。” “他进去之前哪里看着不对吗？”赵善祥声音冷淡问。 “没有，”司机距离太远了，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能看见赵善志走进医院的时候并没有弯腰，大概是没有什么特别痛的地方，所以，猜测他在酒吧闲得无聊，专门到医院来耍一耍，因此回答，“我没看出什么。” 赵善祥听见没什么，就懒得多管闲事：“那就这样。”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司机看了看医院门口，赵善志还没从里面出来，觉得他肯定是在里面又想了别的办法玩，摇了摇头，开着车走了。 拿了诊断和药品的赵善志在车开走之后没一会儿，就慢吞吞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又拦了一辆车，对司机说了别墅的住址，打算回家。 好巧不巧，他刚回到别墅，还没来得及在沙发上坐下，别墅的门就又开了，一脸疲惫的赵善祥从门外走了回来。 他进来的时候，以为客厅应该没有人了，没想到把门打开，里面居然是亮的，顿时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 没看见人的时候，他还以为在客厅等着他的，是专门迎接他回家的赵善光，心中隐约有些期待，目光中又有些好奇，不知道赵善光专门在客厅等着他是为什么，以前这种情况，赵善光通常是为了缠着他要点什么。 他倒不是不愿意给钱或者给东西，赵善光就算不这么做，只是给他发一条消息，他也会愿意把东西和钱交出去。 但赵善光愿意专门等他，他也会很高兴，就好像一个人专门伸着手向他要钱，另外一个人会在要钱之前给他唱首歌或者跳个舞，面对前者，他会觉得对面是个乞丐，面对后者，他会觉得自己至少看了场表演，也算个观众，感受是不一样的。 毕竟赵善光有好话是真说，年纪小的时候玉雪可爱，长大了也十分乖巧，无论如何不会讨人厌，比起不管什么时候看见都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赵善志好多了。 有时候赵善祥也会觉得赵善光有点太黏人了，或者太热情，太天真，总是那么高兴，让别人不太高兴，但是一想到赵善志，冷着一张脸的样子，就觉得赵善光还是好一些的。 这就是比较的魅力，尤其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赵善志根本不配和赵善光比，赵善光在他们眼里也确实比赵善志强很多，显得赵善志更加不识好歹，赵善光就更好了。 因此当隐约有些期待的赵善祥抬头看见，站在客厅的是一脸惊讶的赵善志，衣服皱巴巴的，浑身酒气，刚刚回来的样子，期待瞬间消失，微微扬起的唇角也落了下去，顿时有种好像被人一棍子敲在头上的头痛的感觉。 赵善祥再次在心里感慨，和一身酒气的赵善志相比，哪怕赵善光只是在乖乖睡觉，也显得十分讨人喜欢了。赵善志怎么就不明白呢？他做的事情越多越讨人厌！ 他既然想要当透明人，就应该好好遵守当透明人的规则，不要随便出现在别人眼前，不要惹事，不要让别人不高兴，不要做别人不希望看见的事，可是他偏偏一边想当透明人，一边违反规则，这叫别人怎么喜欢他？ 赵善祥在看见赵善志的瞬间冷下脸，想要当做没看见他一样走过去，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没礼貌了一点，因此在进门之后顿了顿，微微面向他问：“回来了？” “回来了。”赵善志觉得他是在没话找话，不是很想回答，他又觉得自己不回答，可能会被他打成没礼貌，因此顿了顿回答。 赵善祥听见他回答，突然就想到司机说他去过医院的事，将他打量了一番，看见他手里真的提着药，有点惊讶，还以为他去医院只是为了玩儿，没想到他连药都带出来了。 不过即使看见赵善志手里的药品，赵善祥也没觉得赵善志生病了，只觉得他是做戏做全套，还挺煞费苦心的。 哪怕是愿意为了玩费点心思也好，这样就不会把心思花在别的地方，害得别人总给他擦屁股。 因此赵善祥的语气温和了一点，带着一种你总算迷途知返的欣赏感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别总出去了。”听起来好像赵善志生病，他很高兴一样。 顿了顿，他皱着眉头语重心长说：“家里也不指望你书读得多么好，赚多少的钱，你不要惹事，大家就谢天谢地了。” 如果是原来的赵善志，听见这话早就已经炸了，因为对于他而言，赵善祥对他说这话完全是为了嘲讽他，是在指责他书读的不好，钱赚的不多，还到处惹事，而且着重告诉他，大家都不希望看见他的意思。 他可以接受自己是个烂人，但他其实不太能接受被别人一点一点指出来骂，因为那会让他再一次清晰认识到，周围的人早就对他失望透顶，愿意理会他，不过是因为他做得太过分，而不是还对他抱有期待，或者觉得他是个好人。 他在得到其他人的注意力的同时也会感到难过，好一点就自己在房间里哭一场，不好一点儿就出去喝酒，喝完了抽烟，抽完了再喝，喝吐了就睡觉，睡一觉起来就开车。 他糟糕的日子大概就是这么循环往复，直到死。 现在的赵善志听见这话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他不打算和对面争吵，因此皱了皱眉，只是说：“我知道了。” 赵善祥很了解赵善志，因此发现他没有反驳，表情也还算平静，只是有点忍耐的意味，顿时有些惊讶，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有些疑惑，转过身去喃喃自语：“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平时一定会生气的。准备改头换面了？那倒是挺稀奇的。”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比之前小了一些，但也没有小很多，而且他虽然往外走了一些，也并没有走很远，他和赵善志之间没有任何遮挡物，因此他说这话的时候，赵善志也听见了。 赵善志不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听见这话才说的，还是单纯就想感慨一下，觉得自己不会知道，毕竟声音是变小了的。 但赵善志想了想，如果是从前的赵善志，一定会生气的，像一只被踩了一脚的刺猬一样跳起来，破口大骂问，怎么就稀奇了，怎么就一定生气了？凭什么非得换人才能好呢？就那么看不惯？就那么讨厌？那装什么好人！表里不一！ 赵善志想到回忆里从前那个赵善志格外生气，上蹿下跳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边觉得他真是精力旺盛，身体好，这么折腾都没事，喝了酒还有力气跟别人吵架，一边觉得没必要，跟别人吵架，不会让别人喜欢他，只会让别人觉得他更讨厌。 赵善志不是觉得从前那个赵善志这样做完全是坏的。 毕竟，有没有觉得被冒犯，是看被冒犯的人怎么想，要不要生气，是看当事人想不想生气，生气了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只是觉得，或许有更好的办法，比如稍稍婉转，而且，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去干些值得高兴的事，哪怕是去洗车呢？ 要知道，从前那个赵善志，最后可是死在车里的，死亡前的最后一刻，和他在一起的也只有那一辆车罢了。 他还指望别人，实在是没有看清楚，活到最后什么人都是虚的，只有东西是实的，他能拿在手里的，也就那辆车。 赵善祥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不生气，反而多愁善感起来，突然有点毛骨悚然，摸了摸浑身起来的鸡皮疙瘩，加快脚步，拉开了距离，有种他其实是被鬼上身了的感觉。 某种意义上，这也没错。 毕竟从前的赵善志和现在并不是同一个。 赵善志洗漱之后吃了药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推开门准备吃早餐，一开门就看见隔壁的赵善光同时出现，以至于停顿了一下。 他不是很想和他们见面。那对他没什么好处。但已经遇见了，转头就走，又好像没什么礼貌，不太能洗白。 因此，他对赵善光面无表情缓缓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平静道：“早上好。” “好。”赵善光呆了一下说。 第3章 第 3 章 对赵善光而言，从有记忆开始，赵善志对他的态度就不怎么样，今天居然和他打招呼，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最重要的是，自从年纪稍微大一些，赵善志就几乎不在家里过夜，夜不归宿是标配，开始大家还说两句，后来就不讲了。 今天能在大早上推开门就看见赵善志，对赵善光来说，这几乎也算是惊吓，因此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赵善志不管他有没有被吓到，打完招呼，觉得自己该尽的礼貌已经尽了，转头就走了，不过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到楼下客厅，看看有没有早餐。 赵善光回过神来，欲言又止，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找他搭话，想找他说话，又担心被他顶回来，毕竟之前这种事情出现过很多次，赵善志还又菜又爱玩，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气得跑出去，不找他说话，又实在好奇，他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犹豫半晌，赵善光小心翼翼走下楼去，仿佛观察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珍稀动物一样，观察赵善志。 赵善志感受到他的目光，但是懒得理会他，也就没有回头，只是在桌上找吃的，厨师从厨房里走出来，挂着围裙对他说：“家里食物都是现做的，你要吃什么告诉我就行，我马上做出来。也有一些很快就能端出来的，是提前做好了的，您要点什么？” 赵善志打算养生，毕竟，如果还没洗白就早早死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而且不知道是他自己就想喝酒，还是这具身体已经对酒起了瘾，他现在也有一点想喝酒，为了以后能好好喝酒，喝更多的酒，长长久久喝下去，保养身体是有必要的。 他选择了非常营养的早餐：“一杯纯牛奶，一个煮鸡蛋，再来一个三明治，要有番茄黄瓜煎蛋牛排。” 这下肉蛋奶，还有蔬菜和主食都齐全了。 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着开饭，厨师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不要酒，因此，试探着问：“要来一点红酒吗？” 他想了想，觉得早上喝一点酒也好，反正他又不开车：“那就来一小杯的红酒吧。” 他很确定自己想喝酒，是纯粹的想喝，而不是想品尝，所以什么酒无所谓，也不能太多，不然一不小心就喝超了。 厨师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觉得他看起来还算正常，就转头进厨房给他准备早餐，很快把食物端出来摆在他面前，他就开始吃。 赵善光在旁边也点了早餐，坐在赵善志的不远处，歪着头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挪开目光，聚精会神简直像是在看电视节目。 赵善志有点忍不下去，瞥了他一眼，冷冷淡淡的，让他不要再看了，爱吃饭就吃，不爱吃饭就走。 好巧不巧，这一眼让赵善看见了。 他好像是在医院打了一夜的吊瓶才回来，眼下有青黑，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微微弯着腰，走路慢吞吞的，赵善祥给他开的门。 赵善祥大约是昨天晚上办完事回来之后，没睡多久，就接到电话过去接人，所以很早就出去了。 赵善志和赵善光才没在屋子里看见他。 这也正常，赵善志不堪大用，赵善光是个娇宝宝，赵善不肯轻易大晚上让自己亲生儿子来回奔波的，那就只有叫赵善祥去了。 赵善志突然就有点幸灾乐祸，虽然大家对他没什么期待，但是他的自由度高啊，而且他不缺钱，这日子真好过啊！ 下一刻，赵善就怒发冲冠起来，抄起旁边鞋柜上的不知什么东西，冲着还在吃东西的赵善志丢了过来，大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平日里不着家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说干点什么好事，瞪你弟弟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弟弟呢！一点责任不负！一点担子担不起！连当个哥哥都没正型！你能做什么？你这没用的废物！” 这些话虽然难听，不过大多都是事实，赵善志没什么可反驳的，也并不是很想反驳这个。 真要是反驳了，就会显得他又不孝顺，又没礼貌，好像很喜欢和别人顶嘴似的，脾气还不怎么样，因此，赵善志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低下头去，免得自己笑出来。 他想笑倒不是因为被骂高兴了，而是觉得，这家人连骂人都只能骂到这个地步，他以后的日子一定比现在更好过，实在难过不起来。 赵善毕竟是刚从医院出来的，身体没什么力气，虽然抓了东西往这边丢，但是并没有丢到赵善志的头上，丢到桌上了。 那东西砰的一声碎了，原来是个花瓶，也不知道谁摆在那儿的，真要是砸在头上，肯定要流血。 赵善志一边悄悄松了一口气，一边站起身来，冲到客厅沙发上，一言不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又迅速从门口缝隙冲了出去。 他虽然没有反驳的意思，但也并不是想要挨打，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激发矛盾，还是先走为妙。 不过他的速度太快，又没说话，周围的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没看清他的表情，都愣了一下，被他冲出去的行动镇住了。 之前早餐坐在赵善志旁边的赵善光歪了一下头，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他看见了赵善志挨骂时候的表情。 赵善志知道，被骂的时候，笑出来不好，容易被当成挑衅，或者精神错乱，他控制的速度是很快的。 即使是很近的赵善光也没看出他是想笑，只看出他表情抽搐，还以为他太难过了，在强忍哭泣，免得自己掉下泪。 赵善光的心里几乎有点可怜他了。 本来没爹没妈，好不容易有爹有妈，结果妈死了，爹不在乎他，又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和自己抢爹的。 偏偏自己还没有血缘关系，又不会撒娇讨好，根本争不过，变成现在这样也情有可原，连哭都不敢哭，只好跑出去，怪不得夜不归宿呢。 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谁都没给好脸色，要是天天回来，说不定家里天天吵架，到时候他就不是在外面打了。 他在家里打架，名声更烂，听起来更堕落，也肯定更加走不上正道，就算不是死路一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辈子没办法当正常人的。 不过，赵善光转念一想，以前赵善志和他吵架的时候，一点也没口下留情，要不是打了他，肯定会更加被家里人讨厌，大概也是想打他的，就不觉得赵善志可怜了。 各人有各人的路，他管不着别人，也懒得管，赵善志堕落是赵善志自己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他别放在心上也就完了。 赵善光就冲到赵善身边把人扶住，嘘寒问暖起来：“没事吧？爹，你别跟他计较！他就是脑子不太好，有点什么好处，都长在脸上了，其实心也不算太坏，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爱干什么干什么，好像没上过学的野人一样，咱犯不着关心他啊！先坐下来休息休息？我给你倒杯水？快别想他了！反正他都出去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吧，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那么一个人，别管了。” 赵善听了赵善光的话，虽然不生气了，但还是觉得赵善志很可恨，因此越发不喜欢赵善志，看赵善光越来越喜欢，拉着赵善光的手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跟他不一样，你说不跟他计较我就不跟他计较，咱们别管他了，我还没吃早餐呢，你去给我倒杯水来，我喝了水就吃。” 赵善光点了点头，转头去倒水。 赵善笑眯眯看着他，好像昨天晚上在他旁边守着他输液的，今天早上把他扶回来的，都不是赵善祥，而是赵善光一样。 赵善祥只是默默在旁边看着他们父子情深，面上没什么变化，像是早就习惯了，也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安静极了。 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冲出去的赵善志觉得，日子不应该这样继续下去了。 虽然住在大别墅里，吃别人做好的饭，拿着大把的钱，想买什么买什么，很快乐，但是时不时被人问东问西或者扔东西砸，也不见得没有生命危险。 为了活着洗白，他还是应该尽快给自己找个住处，也免得总是见到那些人，他们不高兴，他也不高兴。 毕竟，哪怕他本来很高兴，见到他们，又被他们挑点刺，骂几句话，扔几个东西，打扰吃饭，他也高兴不起来的。 他找了个公交车站，天上轰隆一声下起了雨，他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棚子，觉得坐在这里也不会被雨淋湿，也就懒得挪动位置。 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胡鹏，是他的朋友，不过是他平时喝酒时叫上的朋友，并不是正儿八经在学校或者通过家长又或者在公司交上的。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反驳对象，接了电话问：“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怎么先走了？”胡鹏问。 第4章 第 4 章 “我眼睛突然有点痛，所以去医院看了看，”赵善志开始找茬，“我不能提前走吗？你都不关心我的身体！难道我非要等你们一起走吗？ 我倒是想和你们一起走呢！ 你们一个个都像死猪一样睡在那里，我抬都抬不起来，我能怎么办？我把你们一个个拖出去，摆在空地上淋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等种子发芽呢！” 胡鹏被他说的话哽了一下，有点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那你可以留张字条，或者，走了之后发条信息给我们，我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幸好问了大堂经理，不然就得开始找人了，差点报警！” 赵善志不想和他扯已经过去的事情，也没掉进他的陷阱，哼了一声说：“既然知道问人也不必报警，我看你们是该清醒的时候不清醒，不该清醒的时候乱清醒。” 胡鹏觉得继续说这件事情，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因此转移话题问：“你现在在哪？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喝酒？你现在没喝酒吧？应该能开车？我发个地址给你怎么样？ 你的车钥匙带在身上吧？ 你上次开过来的车好像还在酒吧停车场放着呢，这里放车是要钱的，快过来开走！咱们喝完酒去飙车怎么样？你最喜欢了！” 赵善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雨，回答说：“下雨开车容易打滑，要是出事故就死了，喝酒开车更要命，我不干这个。” “你连车都不要了？酒也不喝了？”胡鹏的声音震惊起来。 “我要开车也要喝酒，但是我不会喝了酒之后去开车，我也不喜欢在下雨天开，主要是不喜欢死。”赵善志认真纠正他说。 胡鹏呵呵呵笑了起来，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你骗我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演技也太好了！我差点都信了！” “我是认真的，”赵善志平静回答，“我觉得我不能继续无所事事下去了，那对我没什么好处。” 他注视着对面的咖啡厅，忽然想到自己要做什么，声音也愉悦起来，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我告诉你，我要从今天开始创立一个商业帝国，我会立刻成功的！” 胡鹏本来就不相信他的话，听他如此信誓旦旦，更加觉得他肯定是喝醉了酒在说胡话，呵呵笑道：“你能创建商业帝国？那我不长翅膀都能飞起来！” 赵善志笑了一声：“你只要上飞机不长，翅膀本来也可以飞，你不会告诉我，你连买飞机票的钱都没有吧？那有点太穷了。” 胡鹏一下子被这话撩起了火气，大怒道：“老子顺着你说话，你还膈应老子！老子告诉你！你就是个好运气的孤儿，你没有你现在的爹，什么都不是，你爹能创建商业帝国是他有能力！ 而你，学习学习不行，学历学历不行，成绩成绩不行，没有阅历，没有经验，没有帮手，没有长辈引路，你想创建商业帝国？你做梦去吧！异想天开的自大狂！” 他说完，浑身颤抖着，呵呵呵冷笑了一阵，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外一丢，破口大骂起来：“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找他玩，他还不领情，有本事别跟我们玩啊！ 狗日的赵乐智一边跟我们玩一边看不起我们，真是很久没有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东西了！ 最近都别招呼他，我看他能忍多久，我要他跪在面前求我，带他一起玩！他才知道我平时多给他脸！” 边上的人小心翼翼说：“他好像叫赵善志吧？” 胡鹏冷笑着，给自己喝了一大口酒，一边喷酒气，脸上涨红了，额头青筋爆起，一边大骂：“老子管他狗日的叫什么！今天真是日了狗！” 赵善志慢条斯理把电话打了回去，胡鹏身边的人把手机又捧给他，小心翼翼，又有些忐忑不安问：“赵善志打电话过来了，还接吗？” “接呀，怎么不接！”胡鹏冷笑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理亏呢！我要看看他想说什么！” 嘟的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胡鹏一时间没说话，周围的人也屏气凝神，想要听听电话里究竟能说些什么，在一片雨声中，赵善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他依然那么慢条斯理，好像充满了信心，声音中带着些许轻飘飘的调侃似的笑意，听起来十分优雅，而且气定神闲，反驳胡鹏之前说的话：“谢谢你为我分析那些东西，但是我要说明白，我一定会成功的，你不用担心。” 这对胡鹏的刺激反而更大一些，因为他认定了，赵善志就是在嘲讽他，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酒杯摔了出去，更加生气。 酒杯哗啦一声砸在地面上，顿时破碎了，里面残余的酒液也流淌出来，在地面上湿漉漉顺着缝隙悄悄漫延，像恶魔诡异的微笑。 胡鹏大声喊道：“老子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这种孤儿知道什么？” 紧接着，他又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对拿着手机的人，大声喊：“还等什么？给我挂了！我不想听他的话！” 拿着手机的人点了点头，手忙脚乱，想要挂断电话，还没等他按下去，嘟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赵善志提前挂了。 胡鹏更加生气，觉得落了面子，开了一瓶酒，咕嘟嘟灌了下去，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挥了挥手，把钱从兜里撒出来，笑眯眯对他们说：“捡到了就是你们的，尽管拿吧！ 咱们今天还有的乐呢！他不来就不来！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见得就会怎么样！自己高兴就是了！少管他怎么样！我等着他失败！” 其他人连连点头，一边捡钱一边高兴，哪怕那些钱落在地上，已经被打翻了的酒液浸透了，他们也高兴，并揣进了兜里，完全不管已经浸湿了的钞票在兜里会怎么样。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狂欢到末日的**气息。 没有人来阻止他们。 赵善志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揣进兜里，看着对面的咖啡厅思考了一下，又拿出电话，在通讯簿里翻了翻，找到其中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连着打了三次，终于打通了，对面却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女声问：“您好，我是李总的秘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李总，”赵善志毫不犹豫表明身份，“我是赵善志，我想和他谈一谈，请问他有时间吗？” 秘书的声音有些为难：“不好意思，他现在正在开会，这个会议大概要三个多小时，今天大概是没时间和你谈什么了，明天怎么样？” “没关系，我今天很有时间，”赵善志好像听不出来对面拒绝的意思一样，非常直白，而且面部红心不跳，异常坚定说，“我定一个三小时的闹铃，和四小时的闹铃，我会分别在三小时后和四小时后再打电话过来问，希望你一定接电话告诉我，他的会议有没有结束，和他有没有时间跟我谈。” 秘书更加为难：“这不太好吧？到时候李总可能要吃饭，没时间跟你谈的，我们李总的身体健康也是非常重要的。” 顿了顿，秘书小声说：“夫人最近非常注意李总的身体，不许我们随便更改李总的进餐时间，也不许我们打扰李总的进餐习惯，我不能在李总准备吃饭和吃饭前吃饭后，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他不生气，夫人也要生气的。” 赵善志若有所思，这么说，对面确实是在开会，而且会议结束后就大概要到吃饭时间，很有可能在夫人的监督下，不能随便离开餐厅或者公司，那他大可以直接去找人。 对面同不同意不要紧，他至少要先找到人谈一谈，万一对面同意了呢？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也不是很怕被别人骂。 他的名声本来也不怎么样，其他人或许会因为他的名声而不想见他，同样，也有可能因为他的名声，觉得他或许可用，那就是他赚了。 他站起身打了个出租车，回到了昨天酒吧附近，找到了停车场，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找到了自己的那辆车，开了出去。 他开到了李总的公司附近。 他之所以选这个李总，一方面是从前见过，对面虽然不待见他，但也还好，没有特别不待见，所以他觉得这是个可以试探的人。 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人是个喜欢投资，有一些钱，而且想要赚钱，平时还不怎么到处乱晃的人，要找他就很好找，要找他借钱，那就比找穷人借钱更容易些，非常符合要求。 三个小时的闹铃一响，赵善志就在附近的餐厅里游荡，确认里面没有李总，回到了李总的公司门口，在接近四个小时的时候，发现李总走了下来，立刻冲了上去，把人拦住了。 李总愣了一下，定睛一看，认出人来，有些疑惑，又皱了皱眉，有些嫌弃问：“你来干什么？” 第5章 第 5 章 “我之前给您打了电话，但是接电话的是您的秘书，告诉我说，你有一个会，大概在三小时多结束，”赵善志微笑了一下，“所以我特意来找您面谈，免得电话打不到你面前，连说句话都费劲。” 李总挑了挑眉，觉得他后面的话有点攻击性，倒对他刮目相看起来，从前只知道他一点就炸，而且不学无术，现在看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不学无术，但至少不是一点就炸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如果闷着声变坏，那就是坏的，如果闷着声变好，那倒有一点谈一谈的价值。 李总毕竟是个商人，而且是个赚了很多钱的大商人，脑中一转，确认赵善志有让自己谈话的价值，点了点头说：“那现在找个地方谈谈吧。” 李夫人立刻在旁边说：“你答应了我要吃饭的！” 李总点了点头：“那就先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谈吧。正好我在吃饭的时候有时间。” 李夫人皱着眉头，狠狠瞪了赵善志一眼：“可是吃饭的时候做别的事情不太好，影响消化，说不定还影响心情，对身体不好。” 李夫人看着李总问：“要不还是算了吧？” 李总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可没有别的时间给他。” 李夫人瘪了瘪嘴，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劝不动他，与其在路上浪费时间，不如先去吃饭，毕竟大家都饿了，也就没再说话。 众人便浩浩荡荡到了附近的一家豪华餐馆里，赵善志悄悄趁他们不注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余额，确认自己剩下的钱，够在这里消费一顿，松了一口气。 “请坐吧。”李总坐下来之后，对一直跟在身后的赵善志说。 赵善志点了点头，对面一边点菜，一边等他说话，顺便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看了一眼菜单，给自己点了一份凉面。 凉面在这里，算是便宜的东西，但是一份也要一千八百八十八，还要额外加收百分之二十的税和百分之十的服务费，加起来两千都打不住。 赵善志拿着菜单，忽然想，拿到钱之后，自己也可以随便设计个东西出来，专门卖昂贵的价格，赚这些有钱人的钱。 有钱不挣王八蛋，更何况有些有钱人真像傻子似的，随随便便就把一大笔大笔的钱掏出去了，既不图好看，也不图便宜，更不想着什么性价比，好像就为了当个冤大头。 毕竟那么多的钱随便丢进水里也能听个响声，他们丢到别人的手里，别人可不会感激他们，只会觉得他们不配有那么多的钱，活该变穷。 不过大多数有钱人是不会随便变穷的，毕竟家里都有钱，随便想点办法，也能得到大笔大笔的钱。 可能这就是商人从有钱人身上赚钱毫不手软的原因吧。 “不是有事想说吗？”李总把菜单交回给服务员，看着思考的赵善志问。 赵善志点了点头，回过神来说：“我想向您借个一千万，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还给您一个亿。” 李总哈哈笑了起来，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只觉得他果然是年纪小，没怎么历练，也不懂世界怎么运转：“哪有还那么多钱的？不就是一千万吗？我可以借给你，我也不需要你还给我一个亿，毕竟那是笔大数目，我想你轻易是赚不到的。” “我很确信我做得到，”赵善志义正言辞反驳说，“您太小看我了。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小看他，这可不是您应该做的事。” 李总若有所思：“那我们签个协议吧，我把一千万借给你，如果你创业成功了，我要你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如果你失败了，那你只要还给我一千万就行。” “千分之一怎么样？”赵善志挑了挑眉，试探着问。 李总哈哈大笑：“你还吝啬起来了？好像你公司的股份多么难得一样！你现在公司还没个影子呢！我花一千万买你百分之一的股份已经算不错的了！” “我知道，”赵善志义正言辞，点了点头说，“但我的公司的股份，即使是百分之一，也不是一千万能买到的，虽然您愿意借给我钱，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但在钱的事情上，我们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反目成仇。” 李总收敛笑容：“在商言商，这倒是应该，但千分之一还是太少了一些，五百分之一吧？你答应我们就立刻签协议，你不答应就算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和你耗，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要知道，一千万也不是小数目。” 他似笑非笑说：“你不去找你家里的人问这一千万，是知道他们绝对不会给你吧？既然如此，到了我这里就守我的规矩，何必再拖拖拉拉呢？” 赵善志知道这件事差不多也就到这儿了，因此点头同意：“那好！” 李总点了点头，让秘书立刻把协议拟出来，在检查了一遍之后，签上了字，按上了手印，并交给了赵善志。 赵善志也检查了一遍，签字按手印，自己也保存了一份，放进自己包里，站起身说：“非常感谢您愿意听我讲话，而且愿意把钱给我，我先走了。” “钱会在今天晚上二十四点之前到账，”李总点了点头，面色平静，一个标准的商人的样子，不再保留长辈的和蔼慈祥，“你记得检查，如果弄丢了，是你的事。” “我明白。”赵善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并不觉得签了协议事情就结束了，恰恰相反，签了协议意味着他要做的事情正式开始了，他拿到了钱，下一步就是找厂子。 找厂子的同时，他要把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他找厂子需要制作的东西的概念，画出来，找靠谱的画师，签协议后，让画师细化。 这两件事必须同时进行，一步也拖不得，不然，事情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他可忍不了很久。 他离开饭馆的时候，李总在饭馆乐呵呵打起了电话，电话的那一头毫无疑问是赵善，李总开口就是熟人的口吻：“赵善？告诉你个事儿，我刚才见到你儿子了，就是你第二个儿子！” 赵善眉头一皱，觉得赵善志肯定是在外面做了不好的事情，心中警惕起来，疑惑问：“他干什么了？事情居然传到你的耳朵里，我还不知道？ 他找你麻烦了？他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本事，你让让他，回头等他回家来，我狠狠打他一顿，再让他上门给你道歉怎么样？” 李总早知道他会说这些，呵呵呵笑着说：“你放心，不是坏事，他在我公司门口堵我，说要和我谈谈，你猜猜他要干什么？” “干什么？”赵善心中升起一股厌烦之意，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赵善志接到家里，已经开始思考等赵善志回家，要怎么严肃告诉他，他的零花钱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了，要怎么打他，要怎么堵他，要怎么让他痛哭流涕道歉，压着情绪问。 “他和我签了一个协议，从我这拿走了一千万，”李总乐得不行，弥勒佛似的拍着自己的肚子，把肚子拍得像西瓜一样砰砰响说，“要自己创业！年纪轻轻就想着借钱创业，真了不起啊，一般人还比不过他呢！ 对了，听说他学历也不太行是吧？只有初中还真可惜呢。我邻居那边有一家人孩子只考了一百七十九分都能上大学，还能找着工作呢，你孩子初中考高中的时候，好歹也考了五六百分是吧？真是太可惜了！” 这些话听起来不错，实际上很有阴阳怪气的嘲讽的感觉，赵善不出意外炸了，异常愤怒，但他又不好把自己的愤怒冲着一个才借了自己儿子一千万的人发，只好勉强说了两句：“以前的事儿提起来干什么？他自己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难道把他捆着丢进学校吗？那么麻烦，不如不干！限制公民的个人自由是违法的！”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变得正常：“不好意思，我这还有事儿，我先挂了。” “好好好。”李总知道，听了自己刚才那一番话，赵善肯定高兴不起来，只是一味把眼睛笑得眯起来，好像老好人一样说。 别等他说完，赵善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桌子上狠狠一拍，仿佛拍的是一块板砖一样，大声喊道：“那个废物又在外面惹事！早知道不该让他进家门！现在什么好的都没有！别人问起来都知道家里有这么个祸害！倒霉倒霉！太晦气了！” 他深吸了两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吃了药，喝了水才稍微好些，赵成祥在旁边拍他的胸口，又拍他的后背，劝他说：“人又不是第一天变成这样的，何必这样生气？现在他也不在家里，等他回来再慢慢教训吧。” 赵善握着拳头往沙发上砸，额头青筋暴起，脸胀得通红喊道：“他还敢回来？我打断他的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